看着放到床上的托盘,时希说出了不满的话。
话比以前多了不少。还这么不满。但是话多了并不意味着克服了从他那里得到的伤害。
“总裁担心夫人,你身体衰弱得很。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好好吃饭。”
洪管家用温和的声音,为陆云霆进行了辩护。
但是时希根本就不相信。陆云霆不可能担心她。
完全无法理解,但奇怪的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厚厚的白饭上滴下了一滴眼泪。
“啊。我去准备新的餐点。”
洪管家机灵地说。时希摇了摇头。
“我就吃吧。反正没有任何味道。”
夏夜越来越深了。崔室长开始向准备下班的陆云霆做简报。
“下午5点,司机带着夫人去了趟妇产科。”
“妇产科?”
像夜晚一样乌黑的眼珠,异彩闪烁。
“是的。除了妇产科,她今天什么地方都没去。”
“怀孕……是吗?”
陆云霆低沉的声音中包含着奇妙的期待。
当然,去过妇产科并不意味着怀孕。因为女性们除了怀孕之外,还会因为无数的理由来到妇产科。
但由于他最近一直只执着于怀孕,所以一听到“妇产科”这个词,最先想到的就是怀孕。
甚至有人推测说,几天前,时希在药店买药膏的时候,可能还带了怀孕测试纸。
“还没有确认到这一部分。您亲自回去问夫人好吗?”
“好啊。”
他嘴角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辛苦了,明天见。”
他特别拍了拍崔室长的肩膀,迈开了脚步。
从总裁室出来,上电梯的脚步声轻快。
电梯快速下降。从1楼下来,一股热气扑鼻而来。
那是热带夜。酷热即使在晚上也气势汹汹。酷暑加上湿气,使不快指数上升。
但是陆云霆仍然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劳斯莱斯旁边。
“老板,您的表情很明朗。”
司机一边打开后座的门,一边搭话。
最近他的脸色一直很阴沉。今晚像找回久违的活力一样闪闪发光。
“有什么好事吗?”
“好像马上就会有好事发生。”他用略带的语调回答了一下,然后上了车。
司机坐上驾驶席,踩下了油门。就连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此时此刻也传来了激动的声音。
时希侧身躺在床上。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是眨着眼睛。
时间慢慢地流逝。
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清脆的木琴声连续响了两声。是有人发送了信息。
时希听着声音,也一动不动地呆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她才伸出胳膊,拿起了手机。
【最近因为害喜,快难受死了。】
是王蓉蓉。
如果是以前,看到这条信息一定会很羡慕。
但是现在,她悲观地预测自己的处境。
时希把手机乱扔在桌子上。
然后把被子蒙到发梢。
时间又过去了。
卧室的门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床垫马上就发出了响声。
坐在床上的他,掀开被子。
“我回来了。”
“嗯。”
时希目不转睛地回答。连表情都没有。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失去力气的脸。
“听说你今天去了趟妇产科。”
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表情。眼睛变大了,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司机。”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在监视她,他故意问司机妻子是否外出。这样做相当于制造了一种不在场证明。
“医院怎么说?你怀孕了吗?”
一听到怀孕这个词,时希就放声大笑起来。真的发生了久违的快乐的事情。
她站起来,背靠在床头上。一直没有力气的身体,竟然在现在有了力气。
“怀孕?”
“你今天不是去妇产科做检查了吗?”
“我没有接受检查。我不能怀孕。”
时希难得用清清楚楚的声音做出了明确的回答。
听到不能怀孕的消息,陆云霆黑眼珠剧烈地晃动。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时希有一次来到办公室伤心哭泣的情景。
不是因为怀孕晚了才哭。是因为不能怀孕才哭的吗?
“为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他激动地问。
他惊慌的样子很值得一看,时希勾起了唇角。
“我很健康。”
“那为什么不能怀孕呢?”
他眼睛微微颤抖,似乎难以理解。时希的嘴唇动得很坚定。
“因为我在吃避孕药。”
时希从夹板抽屉里拿出避孕药扔在了他的脸上。打在他脸上,掉下来的药落在了床上。
他看到大量药丸,眼神炯炯有神。
虽然眼神像刀刃一样锐利,非常可怕,但时希并没有气馁,猛地看着他。
现在终于可以向这个野兽般的男人痛快地投掷了炸弹……不是害怕,而是应该痛快。
他冷笑了一下。
歪向一边的嘴角上充满了嘲笑。
她对这个钢铁般坚强而坚硬的男人造成了小小的裂痕。
“你到底为什么要吃那种垃圾?”
“因为我不想怀孕。”
“你不想要?”
他露出了笑容。
这段时间一起生活,看到了陆云霆的各种面貌。但是像今天这样感到荒唐、困惑、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姨子怀孕的消息让我哭得很伤心,我以为你也想怀孕,没想到我被蒙在鼓里了。”
他微微一点头,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子看起来很容易。
“不,我好像不是被骗了,而是想随心所欲地相信。你也想要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是一个奇怪的单词。太低了,听起来很不一样。
他虚无地叹了口气。
他解开领带,直击时希。
黑眼神中透出一股残忍的寒气。
“我去洗个澡,你等我,不要睡觉。”
抑制怒火的声音阴森森的,好像预示着暴风即将来临。
20分钟后,卧室的门打开,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
湿头发,披着浴袍的陆云霆爬上了床。
香味更浓了。
时希躺着一动不动。
他依然瞪着冰冷的眼睛,粗暴地脱掉了睡袍。
在他的手中,一切事情都很快就完成了。他轻松地拉下了下衣,用粗大的手抓住了纤细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