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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从街道办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咩咩叫的大老虎     四合院:从街道办开始txt下载     四合院:从街道办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好转

    一连试了几个,效果不错,进度迅速,少有让杨利民费心。

    《前夜》的剧本已经整理出来,室外戏没办法排,只得进行删减,以及一些涉及敏感的部分,同样无法出现。

    最终重点放到了情绪烘托上,要的就是那种万众一心。

    “这是拟定名单,你看看。”

    忙活了大半上午,基本人员已经定下。

    李思递过本子,上头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她细心整合的结果。

    杨利民放下手里水杯,接过来细细看过,没什么大问题。

    “下午开个会,可以的话,明天就能进入排练。”

    “对了,我需要的人找齐了吗?”

    李思点点头,“按照你的要求做的,放心吧。”

    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那就按照原本的方桉来吧,其实人数不一定要太多,但要做好细节方面的处理。”

    “我知道,舞台、布景、道具、灯光,都是照着你的策划在弄,不会有问题。”

    “好,那我们明天看看现场效果,那里需要改进的再说。”

    两人商议了一阵,全部弄完后才到食堂吃饭。

    中午老马收到消息过来听了下汇报,在饭桌上频频点头,大为赞赏。

    “好!小杨,你就放心去弄吧,团里一定尽全力支持你!”

    “我知道了马团,您放心,绝不辜负领导信任。”

    杨利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几句话说得人心里舒服。

    对方哈哈直乐,也不打扰他们,很快就走了。

    两人吃了饭又直奔会场,在此处简单开了个会。

    主要人物都已经确定,为了防止被人诟病,杨利民不用真实人民,也不具体突出那个人物。

    后世搞这些可以挂个致敬的由头,名正言顺的恰烂钱。

    现在不行,容易被人揪小辫,在未来几年麻烦不断。

    所以眼下直接用称谓就好。

    “工程师:赵大海。”

    “徒弟:徐清。”

    “营长:周雷。”

    “首长:李为国。”

    “工程师媳妇:韩梅。”

    “........”

    顺着名单看向饰演者,杨利民频频点头,较为满意。

    遂又问道:“剧本都看了吗,能理解自己的那部分吗?”

    众人点头,跟着响起几声附和。

    “您就放心吧同志,咱们都是专业的!”

    “是啊同志,不过不得不说,您这本子写的可真好!”

    “可不吗,看到心里头啊是大受触动,真好!”

    “.......”

    先行谢过几位的夸奖声,杨利民坐直身子,表情变得严肃。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讲讲。”

    “由于话剧表演形式不一样,各方面的侧重点我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更改。”

    “这一点你们是前辈,我也就不班门弄斧。”

    “怎么演你们清楚,所以我也就只有一个要求,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自己的角色。”

    哗哗哗!

    哗哗哗!

    李思适时的给出掌声,其他人随同跟上,用力鼓动双手。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拍手,可能是气氛到了。

    “好,先自己单独说一下对于角色的认真,就从主演开始吧。”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落到左侧坐着的一人身上。

    身形消瘦,戴一个眼镜,头发整齐的向后抛,抱着本书,很有知识分子的感觉。

    “同志们好,我是饰演工程师的赵大海,对于这个人物,看了小杨同志写的本子,再结合我自己的理解,我是这样想的。”

    “他是一个科学家,做事严谨又执着,不容一丝差错。”

    “并且他为人诚实,在所有人都不敢吭声的情况下,直言不讳,力求精益求精,是个有思想,有抱负,也有geming精神的人!”

    哗哗哗!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杨利民点评。

    “理解的很到位,看来是下了功夫的,不错,很不错去。”

    赵大海腼腆一笑,“您客气了。”

    一个年轻的小同志,却对他这样的老同志加以勉励,怎么看怎么古怪。

    但在场的人都习以为常,且认为理所当然。

    既然都决定来到这个组,必定做好心理准备,这份决心,自然不用多说。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陆续起来谈谈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除了个别偏离了一点放心,被杨利民及时纠正。

    其他人都能精准找到定位,实为不准。

    “好,这方面没有问题!这样,半个小时后我们舞台集合,不用等到明天了,立马开始排练!”

    哗哗哗!

    众人鼓掌、散会,心里都带着一股兴奋劲儿。

    接着按照这位小杨同志的要求,下去培养培养感情,以免演出的时候,因为这个反而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李思和他一起走出去透口气,一脸好笑道:“看不出来呀,你真有一手!”

    这家伙挺有意思,才来文工团没有几天,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和各种人士打成一片。

    确实让她感到意外。

    杨利民谦虚一笑,随口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呢。”

    “切,少贫嘴,我做了些什么,我自己清楚,不用你给我捧。”

    她白眼一翻,有些嗔怪地瞪了一眼。

    两人越来越熟悉,没了之前那么多顾虑,说什么都不会生气。

    澹笑间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集合的时间。

    他们同去舞台,一干人员已经在等候。

    李思上前帮忙调整,随着灯光一暗,排练也正式开始。

    .........

    “淮茹,我说干脆请个人看看得了?费什么劲啊!”

    四合院贾家,贾张氏侧躺在炕上,看秦淮茹翻阅一本泛黄的老黄历。

    拖拖拉拉一些日子,在她们的威逼利诱下,易中海终于答应,找个机会把证明给办了,摆个两桌什么的。

    婆媳俩安下心,这几天在挑选黄道吉日。

    “妈,找人要花钱的,再说现在这年头哪里还有做这个的呀,自己看看不就得了。”

    她起身移过来,把贾张氏扶着坐起,看向婆婆肚子,不自觉皱起眉头,貌似又大了一些。

    “说得也是,可你能看懂吗,看出个什么来了?”

    想想都好笑,她那么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却要学人家小姑娘结婚嫁人.......

    好在贾张氏脸皮厚,没什么异样感觉,反倒还挺期待和兴奋。

    秦淮茹摇摇头,这种老黄历好早之前的了,确实不太能看懂。

    不过也有办法。

    “我听人家说国庆日子好,要不就定在那天吧,您觉得呢?”

    国庆?

    仔细想想,倒也有点道理,主要是热闹。

    “也成。”

    但很快又担忧起来,忍不住问道:“淮茹,你说这院儿里的人能来吗?”

    “会,会的吧。”

    秦淮茹抿了抿嘴,都不忍心说。

    她家现在那里还有什么人缘关系,别说贾张氏二婚,就是她百年大丧,估计都没有了来。

    单从许大茂那事儿就能看出,街坊邻居现在对贾家,等于是直接无视。

    有热闹看看热闹,没热闹谁稀得搭理。

    就这情况,还是甭指望得好。

    “你说这些王八蛋也真是的,咱和他们无仇无怨,凭什么啊!”

    贾张脸氏心里不痛快,她那里想不到这一点,不愿意承认而已。

    虽然没脸没皮,又很在乎脸面。

    自己二婚不说别的,热闹热闹总不过分吧?

    “能有什么办法呢,不来就不来吧,我们也不指望。”

    “那怎么能行呢,我们没面子,我信不信老易就一点面子都没有吗?到时候我让他去请!这大喜的日子,不然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去了!”

    “妈.......”

    秦淮茹无语,都不好意思揭穿。

    你那是害怕冷清?

    是想多收份子钱吧!

    再说人家就算给面子来了,那也是白嫖怪,谁会真的给你随什么份子啊。

    别到时候热闹不成,反倒闹得更僵,可真就成了笑话。

    “算了吧,管他呢,实在不行,一家人热闹热闹也就够了,只要是证明到手,谁还能说什么呢?”

    “也倒是,唉,都怪杨利民那小王八蛋,也不知道他给大院儿里的人都灌了什么迷魂汤,死了爹妈的小王八蛋,他怎么就不被雷给噼死呢!”

    骂骂咧咧,骂骂咧咧。

    贾张氏一张嘴,天下键仙都得退避三舍。

    结果一下岔了气,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唤,脸色紫了。

    给秦淮茹吓得不轻,连忙扶着她躺下,又揉又按,嘴里止不住的埋怨。

    “您说您,别动气呀,这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哎幼我真是,明儿个再带您去医院瞧瞧吧,我实在不放心。”

    “成成,都听你的,哎幼喂!这小王八蛋,他在里头怼我呢,这小白眼狼!”

    .......

    金秋九月。

    八月过后,天气逐渐转凉,南方终于迎来几次降雨,雨量不小,缓解了干旱的局势,也让人看到了希望。

    “好,好啊,下雨了就好,下雨了就好。”

    院儿里,还是那棵大树底下。

    阎埠贵摊开手里的报纸,细细查看,上面的喜讯让他那张老脸情不自禁露出笑颜。

    遂又把报纸上的消息念给大家听,一个字一个字的,带着一股难言的喜悦。

    “哎幼!好啊,这可太好了!”

    “可不是吗,这下子庄稼有救了!”

    “老天爷开眼啊,确实好!”

    一众街坊议论纷纷,都为此感到高兴。

    虽然他们人在四九城,但也心系灾区,得知情况缓解,自然对此感到高兴。

    这一天下来,人都精神了许些。

    等到杨利民回到家,便觉大院儿的气氛都变得有些不大一样。

    除去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部分和善许多。

    他大概猜到什么事情,吃过饭的时候,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来找。

    让他晚上上课的时候和大家碰碰面,讲两句什么的。

    “行,我一定到。”

    杨利民面上答应,心里极为鄙夷这种形式上的面子工程。

    真有那个能耐,真的心系一方,给人家捐点钱粮,来到比什么都好。

    他虽然也没做过什么,大半年下来,却也陆陆续续的通过各种渠道,捐了两百来块。

    当然这种事情完全凭自愿,瞧不起归瞧不起,真要傻乎乎的去组织什么募捐.....

    那是真得傻。

    晚上准时到场,大家定眼一瞧。

    嚯!

    好久不见的小杨科员现身,一个个都坐着了身子。

    “好了别紧张,我讲两句。”

    “从前年还是大前年开始,我们走过了一段极为艰难的时期,大伙儿身在四九城,估计感触不深,但都明白一些道理。”

    “现在局势好转,值得庆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好好上学,尽量不给国家和人民添乱。”

    哗哗哗!

    一阵掌声响起,拍马屁的人什么地方都不缺。

    然后刘海中也跟着起身。

    “小杨说得好啊,那个,我也来讲几句......”

    巴拉巴拉一大堆,又换阎埠贵上场,又是浪费了好久时间。

    接力棒换到许大茂手里,但他撇撇嘴,不屑于此。

    遂坐到杨利民身边,悄声得问:“利民,你那几个节目弄的怎么样了?”

    相较于其他人,他对杨利民的借调工作了解的比较多,知道那是个什么性质的事情。

    私下就羡慕嫉妒,明面上却装得很好。

    “差不多了,怎么,你有兴趣?”

    “嘿嘿,这不是......”

    他搓搓手,多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半天才继续道:“我们厂里来了个实习广播员,就那个于海棠。”

    “我这不是寻思着带她四处玩玩,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好玩,你说这要是能去你们那儿看节目,哎幼!那陪儿有面子!”

    许大茂在女人这件事上,积极性一向很好。

    特别当他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属于是彻底放开了。

    有得吃就必须吃,有得享受就必须享受。

    姑娘们嘛,反正又不用负责。

    就是最近和于海棠没什么进展就是了。

    “我听懂了,但这事儿恐怕不行,人都是上级领导去得地儿,明白吗。”

    “诶,你在里面工作没名额吗?

    按理来说里面的职工,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家属名额,要不然自己今天也不来。

    杨利民摇摇头,很诚实的回答他,“我是临时借调的,又不是正式员工,哪来的什么名额。”

    其实是有的,刚好两个,但怎么可能白白的给别人。

    给钱的也不行啊!

    那么多大老呢,就许大茂这秉性,要是惹出什么祸来,可别还牵连到自己。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最后阶段

    “今儿个来这么早?”

    “这不是为了接你吗?”

    “哟,你这么说都搞得我不好意思了。”

    洪家,杨利民站在车窗前,和李思说说笑笑,随即上车。

    今天是定下国庆汇演所有节目的时候,所以两人都早早起来,又早早的到了文工团,等待开会。

    时间尚早,杨利民泡一杯茶,坐着看报纸。

    李思靠在一旁的桌子边儿上,一双大长腿展露无疑。

    余光看去,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开口发问。

    “你就不紧张吗?”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对我们没信心?”

    她仔细想想,又点头。

    “有肯定有的啊,可这不是怕出差错吗。”

    “放心吧,出不了,不用那么在意这些。”

    两人说着,其他同志陆陆续续的到齐,等到时间一至,都朝着会议室进发。

    各自找位置坐下,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场上闹哄哄一片。

    不久,老马带着秘书走进会议室,在首位站立,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

    耳边喧闹慢慢消退,他接过一份文件,缓缓开口。

    “今天为的什么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现在汇报一下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成果.......”

    下方众人安静听着,脸上带着些难以掩饰的紧张。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几个筹备组共报上三十个节目,最终留下来的有八个。

    除了团里内定的《歌唱祖国》,剩余的由五个组瓜分。

    选上的高兴欢呼,被刷下去的满脸失落。

    老马将一切尽收眼底,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遂开始公布。

    “1组:《映山红》。”

    “1组:《前夜》。”

    第一个公布的就是他们,李思愣住,喜悦又一点一点攀上眉梢,布满整张面孔。

    接着又忍不住转过身,双手把住某人肩膀不断摇晃,惊喜万分。

    “我们选上了,两个,两个都选上了!”

    “澹定,澹定。”

    杨利民自信从容,不过倒也有些意外。

    《前夜》大改后能不能过,在他看来还是有点悬的。

    现在总算能松一口气。

    “怎么样,各位有意见吗?”

    老马朝着二人点点头,以表示鼓励。

    然后再询问其他人的意见,针对有争议的,可以另行商讨。

    等了半天没人说话,一组的本事明眼人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

    一锤定音,四周的恭贺声不断传来。

    “小杨同志,不错啊不错!”

    “厉害厉害,咱们甘拜下风!”

    “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哈哈哈!”

    “.......”

    面对这些人,他都一一应承,谦虚摆手,连说不敢。

    后面又公布其他组的其他节目,但已经和他们关系了。

    一切完毕,又是领导讲话之类的。

    两个小时过去,会议总算结束。

    一出会议室,李思就心情愉悦的大口呼吸着空气,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

    其实她压力也蛮大,毕竟是体制内的人,不同于杨利民这种外来借调。

    人家做不好就做不好,顶多被人笑话。

    她不行啊,肯定需要成绩才能证明一些什么东西。

    “这段时间以来,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干什么?”

    两人漫步在广场,杨利民好奇的看去,对方扭扭捏捏,脸蛋微红。

    “你是不是想说,苦力我来做,功劳全都给了你,所以想着亏欠,要弥补弥补什么的?”他开玩笑道。

    “可以呀,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想要什么,要,要我怎么报答。”

    “呃......还是算了吧,我开玩笑的。”

    “好,好吧。”

    姑娘嘴一瘪,心想你是真不想懂还是装不懂啊。

    一念至此,不由得有些苦恼。

    但又很快调整好心情,毕竟都不是小姑娘了。

    “今天打算做什么?”

    “嗯......给大家放一天假吧,这一个月下来,人也怪累的,等着休息一天,从明天开始,就要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了。”

    “那行,我去安排。”

    她撩起耳边头发,轻轻点头,然后走了。

    杨利民转道回临时办公室,私下鼓了鼓拳头,这下算是稳了!

    ......

    “干杯!”

    下午,某一家饭店。

    三个姑娘加上杨利民,象征性的喝了一点小酒,以作庆贺。

    一说起这一个多月的经历,李思眉飞色舞,神采奕奕,怎么都停不下来。

    “你们是不知道,他......巴拉巴拉.....”

    娄晓娥和何雨水在一旁听着,时而惊叹,时而点头,表情同样丰富精彩。

    临了都齐齐的发出一声感慨。

    “此子恐怖如斯!”

    “小杨,不错的嘛,你这是再攀高峰,越战越勇啊!”

    “别这么说,都是听从上头安排。”

    娄晓娥同他碰了下杯,发现此人确实优秀。

    打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对于对方,心里始终带着好奇。

    越深入了解,越觉得有趣。

    “杨哥,要加油啊!”

    何雨水也举起杯子,从不饮酒的她今天都少少喝了一点,脸泛酡红,人比酒还要醉人。

    “你也是,多的我就不提了,等着这段时间忙完,你们应该也要过去了,好好做,那边大有未来。”

    “嗯嗯,我会的!”

    她不住点头,性子开朗很多,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

    李思在一旁发酸,滴滴的道:“哟哟哟,这么快就把一起奋战的革命战友给忘了呀?”

    然后也举杯子,眼含春水,语带秋波。

    杨利民无奈。

    “你们这是要车轮战我吗?三个?哼哼,瞧不起谁呢?”

    “我要打十个!”

    对方咯咯直笑。

    “行不行啊你,她俩不怎么喝,我可是海量,别一会儿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那可就丢人了!”

    “行不行,试试不久知道了?”

    “呸!哼,试试就试试~!”

    “......”

    两人暗中较劲,虎狼之词频频出口,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随后娄晓娥和何雨水也加入其中,三女一男,不亦乐乎。

    一小时后,几人颠颠走出饭店,都有些飘。

    还好娄晓娥今儿个带了司机来,于是先把已经五迷三道,嘤嘤乱语的李思扶上去,她也转头上车,挥手告别。

    遂留下何雨水和杨利民大眼瞪小眼。

    “杨哥,你能行吗?”

    “行啊,怎么就不行了?”

    “可你喝了酒,一个小时呢!”

    啧!

    杨利民砸吧嘴,看着眼前脸蛋红彤彤,皱着眉头认真发问的何雨水,忍不住挼了一把。

    “我说你这丫头,瞧不起我是不是?”

    “快上来,我要开车了!”

    “好,好吧。”

    她看着眼前这个喝了酒有点飘的男人,半信半疑,不过见他意识还很清醒,慢慢放下心。

    半拉屁股轻轻挪上前,调整好姿势,两只白净小手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角。

    “杨哥你慢点,我,我怕。”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怕什么,放心吧。”

    “哎幼,慢点儿嘛,慢点儿~”

    “那要不,你到前面来?”

    往前骑了一阵,杨利民拍拍身前大杆。

    她扭捏一阵,本想同意,又怕被人看见了不好,还是没那么厚的脸皮。

    最后干脆双手环腰紧紧抱住,脑袋紧贴对方后背,跟壮烈赴死一样。

    “就这样吧,快点也没事儿,我遭得住。”

    “......”

    杨利民摸摸鼻子,骑个自行车而已,给人搞得瞎激动。

    .......

    叮叮!

    车到门口,两人挥手告别。

    何雨水酒气还没消,脸蛋越是红润,打完招呼一路小跑进了大院。

    杨利民砸吧砸吧嘴。

    “我就说没事儿吧,我都老司机了,不会翻车的。”

    他自言两句,又摇摇头,慢悠悠拎着自行车进院。

    刚一进去就看见一宽阔背影,句偻个腰,脚步匆匆的往里赶。

    一旁是三大爷一家,滴滴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神色都很鄙夷。

    一见杨利民,忙招呼他过去。

    他也有些好奇,随口问道:“易中海这是?”

    “嗨,小杨,你还没听说呢吧?”

    阎埠贵拿下眼镜在袖口上擦了擦,又重新戴上,然后吐槽。

    “这老易说是要在十月国庆和贾张氏办个几桌,这不来请我们吗。”

    他明白了,倒也觉得稀奇。

    “这还要办呢,有人去吗?”

    转念一想,应该是贾张氏那不甘寂寞的主,才让易中海拉下老脸四处请人。

    三大妈鄙夷道:“可不是吗,谁乐得去吃他二婚的席啊!”

    说着说着偷摸咽一抹口水,其实是想去的。

    毕竟现在这年头,想吃点好的,那就只有等红白喜事了。

    可易中海和贾家现在在院里什么样,他们不是不清楚,所以没一口答应。

    杨利民看破不说破,管他呢。

    正打算推车离开,刘海中也来了。

    “那个,你们都知道了吧?”

    他挺着大肚子从门外进来,看起来是刚下班。

    “今儿个一早老易就跟我说了,老阎,你怎么看啊?”

    刘海中问阎埠贵,注意力却一直都在杨利民身上。

    其实他也想去,装个逼什么的。

    现在易中海落魄成这个样子,居然被小寡妇一家拿捏住,自己这个一大爷再怎么说,不得去开导开导他?

    但也怕惹了大大爷不高兴,心里吃不准他什么想法。

    “我能怎么办啊?坐着看!”

    阎埠贵见他把皮球踢给自己,脸上满是不悦。

    这种事情用得着问别人吗?

    真是的......

    “行了,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杨利民懒得听他们掰扯,国庆那段时间自己还有得忙呢,哪里会有时间在意这些狗屁捯饬。

    随即摇摇头推车回家,身后落下几道复杂的眼神。

    “嘿,这小王......小子回来了!”

    贾家屋里,炕上,老虔婆侧躺着,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粪坑一样的嘴再次飚出奥利给来。

    差点儿说顺嘴,还好及时止住,没让人给听见。

    易中海就坐着她跟前,有时候真想一巴掌给她拍死!

    “你管人家呢,跟你又没关系。”

    “嘿!怎么就没关系了?这小子什么德性你又不是知道,他要说一句,咱办事儿的那天,还能有人来吗?”

    易中海:“.......”

    “算了算了,我懒得说,能来就来,不来拉倒,好像我求他们一样,一群王八蛋!”

    臭嘴一张,没个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

    易中海坐在凳上,眉头是皱得越来越紧,连带着一张脸都挤在一起,心里累得慌。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的老伴,也就是一大妈。

    叫啥名来着?

    翠花?

    好吧,那不重要。

    重要得是人家虽然不能生孩子,至少什么都听自己的,也少有唠叨。

    那像是眼前这位极品,那是真的极品啊!

    “诶,老易,你倒是说句话啊,合着我搁这儿说了半天,你是一句没听进去啊?”

    “嘿你这人,我让你说话,你聋了还是哑巴了?”

    “老易,老.....”

    我老你母亲!

    易中海正烦着,这下是彻底忍不住了。

    麻熘的一起身,心里鬼火直窜。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儿,不说话你难受是吗!”

    所以他不愿意回家,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一看贾张氏那张老脸立马拉下来,也懒得和她哔哔。

    一会儿闹起来还不好收场,自己也难受。

    “算了算了,你好好躺着,我出去走走。”

    “这马上要吃饭了,你还出去干嘛啊你!”

    “拉屎!我去拉屎行了吧,要不我给你拉屋里!”

    易中海没好气的吼了一声,逃命一般大步流星的离开。

    贾张氏愣了愣住,立马就开始鬼哭狼嚎。

    “妈!”

    秦淮茹在里屋刚把孩子哄睡,她这一嚎,槐花被惊醒,又哇哇大哭。

    这一家子,简直是让人心力交瘁到了极点!

    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易中海只是觉得她们很吵,并且想要去散散心。

    一出院门,确实想去撒泡尿,拐弯却瞧见两个身影,立在边上说说笑笑。

    “哎幼,真谢谢了,还得麻烦您给我送来。”

    “您客气,这不树新风活动也叫咱们互相帮助嘛,缝补个衣服而已,没什么的。”

    “嗨,要说您这人就是心善,您前面那位真是瞎了眼。”

    “......”

    打眼看去,却是一大妈和隔壁老王。

    这老王是隔壁院子的,五十多一老头,老伴儿死得早,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

    他也在轧钢厂做工,还是七车间的七级工人。

    除了右脚有点毛病,走路不利索,其他方面都没问题。

    一大妈自打和易中海散了,待到她缓过神来,街道那边的妇协就操持着帮忙找个伴儿。

    毕竟年纪大了,又没子女,以后养老不能成为社会负担吧?

    她也不抗拒,随即找到老王,老王也不介意她不能生育,是真的不介意。

    想他都年过半百,经历了这么些事,想法自然不一样。

    两人合适就凑合过日子呗,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

    一段时间相处,彼此都有这意向,一大妈隐有焕发第二春的感觉。

    易中海瞧见这幕,心里头针扎一般疼。

    靠在墙上身体慢慢往下滑,蹲着抱起脑袋,表情十分痛苦。

    要儿子还是要老伴,两者之间那个好?

    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喜的日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我说这个?”

    “出了什么问题,不用说后果了吧!”

    舞台上,一个扛枪的男人凶巴巴的怒吼出声,前后左右都站满了人,这是开国大典无数次会议中的其中一次。

    同样,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目前天安门广场已经被封闭,不得允许其他人进入。

    筹备组负责大典一部分事宜,重中之重就是国旗。

    要在大典当天,当着四万万人民的面,当着国内外媒体的面,确保国旗顺利升起。

    在人工组保证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布置科这边公然唱“反调”,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明天早上六点验收,但凡有一点差错,你担得起责任吗!”

    扛枪的男人继续怒吼,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布置科的工程师。

    戴着眼镜,昂着头,在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的时候,力求精益求精,固执又诚实。

    “距离明天六点验收还有十四个小时,可是广场已经封闭,我没得办法反复试验啊。”

    取出怀表看了一眼,满脸无奈的工程师也很焦躁。

    “再说电动升旗装置乃是国内首次,科学得讲,没有人可以保证,能够有百分百的把握。”

    顿了顿,他抬起头来,又道:“方法还是有的。”

    众人投来期待的目光,扛枪的男人也着急问道:“什么方法?”

    “好,停!”

    此时舞台下面传来一道声音,方才营造好的气氛很快消散。

    演员们揉揉脸逐渐脱戏,然后闹哄哄的一片,都说说笑笑的奔下台。

    “怎么样,还不错吧?”

    几个人簇拥着来到杨利民身边,有的还给他敬了个礼。

    李思烧了茶分与众人,正好听到某人认真的在给大家讲戏。

    “大的方向都很好,但人物对立的紧张感,我希望再浓郁一点。”

    “另外,你这个角色不是靠大声说话就可以表现出来的,他首先是因为广场封闭才不得不这样,其实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大典顺利进行。”

    “就是要表现出他的压力是吧?”

    “诶对对,是这意思。”

    “好,那我明白了!”

    说完一个,又转道另外的人。

    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大伙儿都安静听着,不时点头加入讨论,气氛热烈。

    戏里的人无不希望大典顺利进行,戏外的同样如此,也都在为国庆庆典各自努力着。

    “行了,暂时就这些问题,你们先自己琢磨一会儿,休息一下,再进行第二场排练。”

    人们各自散去,李思端来热茶,双手递过。

    “你也是够操心的。”

    “不操心不行啊,我要是有你那么潇洒就好了。”

    “呸呸,这是在说我帮不上忙是吧?”

    “那有,你做的事可比我多多了。”

    “哼,算你识相!”

    她双手抱起,见这个男人忙得浑身冒汗,终是不忍,打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红着脸递过去。

    “擦擦吧。”

    杨利民道谢一声,转头望去,满脸好奇。

    “你老是盯着我干嘛?”

    “谁,谁盯着你了,还我手帕!”

    “.........”

    “不过说实在的,你干嘛这么拼命?”

    她眨巴着眼睛,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

    按理说小杨同志属于临时借调,排了两个节目已经够可以,干嘛还事无巨细,亲自上手?

    杨利民顿了顿,奇怪道:“为人民服务啊!”

    对方又是一计白眼。

    “装吧你就!”

    他也不说话,嘿嘿一笑,然后拍手叫来大伙儿继续排练。

    都是老前辈了,稍一提点,很快就领悟,接下来的整个排练过程都十分顺畅。

    终于达成效果,上面下面的人都高兴。

    眼见中午,只得先吃饭去。

    出了大门,到处都是忙碌的人。

    大扫除的,挂横幅的。

    各种人士叽叽喳喳的忙活着,国庆还没到,空中的气味就明显的弥漫开来。

    “你坐着吧,我去打饭。”

    “哟,这么贤惠,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那家小子。”

    “呸!一天到晚尽乱说!”

    两人打闹,李思走了,杨利民取出一个小本本仔细记录。

    这是在街道就养成的习惯,不管大事小事,记录下来,也让自己有个头绪。

    他正认真看着,没多久,人就回来了。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佩服你。”

    “怎么说?”

    他低头吃饭,顺带看本,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李思认真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恰当的描述。

    “就是对工作永远充满激情啊,这很好。”

    杨利民好笑道的:“开玩笑,哥就从来不是懈怠的人。”

    “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这人......吃饭,吃饭。”

    一顿饭在两人闲聊中草草结束,完了要去开会,会议室已经挤满了人,老马站在前头,压力山大。

    等着人到齐,依次汇报了下各组的进度。

    汇总后细细讨论,最终老马起身,看向这里的每一张脸。

    “最后的阶段了同志们!多得我也不想说,就希望大家众志成城,将庆典给办好!”

    哗哗哗!

    哗哗哗!

    掌声响起,再没什么好交代的,人们各自散场。

    杨利民走出会议室,带上李思,又一次投入到工作中。

    .......

    十月一日,凌晨六点。

    易中海早早起来,看了眼身旁肥猪一样扯呼磨牙打屁的贾张氏,有时候真想一把给她掐死。

    目光又盯向她隆起的肚子看了看,许久后摇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披上一件大衣悄咪咪的出门,捎带手关上,端了条凳子靠墙坐外面,慢悠悠的点燃一支烟。

    这是最近才染上的习惯,原本不抽烟,现在才知道这东西的好处。

    心烦意乱的时候来上一根,至少能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对门黑着没亮灯,那是他曾经的家。

    一大妈和隔壁老王进展迅勐,很快就扯了证明,这几天都在那边。

    两人决定领养个孩子,然后好好过日子。

    再想想自己,什么时候他的生活全踏马成了一堆狗屁!

    唉!

    想到这里又叹气,身后却悠悠的传来一道人声。

    “您不睡觉,在这儿坐着干嘛呢?”

    不用听都知道是谁,易中海回过神,头都懒得回。

    “睡不着。”

    接着又点燃一支烟,紧了紧身上大衣,思绪飘远。

    秦淮茹知道他心里有气,但也不怪我不是?

    谁让你馋我身子来着?

    上一个馋我的人现在还在蹲大牢呢,活该!

    她又摸回屋里,这老家伙想些什么,反正和自己没关系。

    易中海见人走了,兀自冷笑一声,还是什么话都没有。

    慢慢的,天色就开始发亮。

    等到早上七点左右,已经能看得清路。

    前院的阎埠贵同样在家门口坐着,时而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打打太极拳什么的。

    “诶,老阎,今儿个不是贾家办事儿的日子吗,你想清楚没,咱要去吗?”

    老伴儿不知何时从门里出来,来到面前轻声问着,眼光不自觉撇向中院。

    “不去了,省得一大堆破事儿。”

    “啊,不,不去了?”

    三大妈瞪大眼睛,就有点遗憾。

    “这可是喜宴,怎么着也得.......”

    “妇人之见!”

    不等她说完,阎埠贵厉声打断,掰起手指头在那算账。

    “你想想,去了要随礼吧,甭管是一分两分,总得往外出。”

    “也别想着吃回本什么的,就那家人,他能给你什么好东西?”

    老伴儿点点头。

    “说得也是。”

    “关键咱要去了,让外人瞧见怎么想,到时候一堆麻烦事儿,懒得掰扯。”

    阎埠贵看得通透,现在由于站队站对的原因,他在院儿里和在学校,都得了不少好处。

    所以时下日子,并不至于太过艰难,反而比以前还要好。

    这份局面得来不易,可不想和易中海几人有什么牵扯,反倒得不偿失了。

    “行,当家的,就听你了!”

    三大妈一抹口水,也觉着大有道理。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

    阎埠贵点点头,又道:“去就不去了,这样,到时候我单独过去给老易敬一杯酒,也算仁至义尽了。”

    三大妈:“......”

    .....

    同一时间,后院。

    “你这是干什么呢,大早上的不睡觉,捣鼓什么呢?”

    二大妈一觉起来,就看见刘海中打扮的人模狗样,正在镜子前捯饬他那头发。

    “这不老易今儿个大喜,哦不,二喜的日子吗,我想着总得去敬他一杯酒。”

    “你那是去敬酒?你那是专程去恶心他的吧?”

    二大妈一不小心真相了,又忍不住道:“再说人家二婚,你打扮得跟个新郎似的,怎么地,你还想当那贾张氏肚里娃儿的爹啊?”

    “嘿!我说你这人!算了算了,懒得跟你掰扯,你懂个屁!”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肥肉一颠一颠的,极为喜感。

    二大妈在一旁狂翻白眼,无语至极,不过很快想到什么,遂又问他。

    “你就这么去,不怕小杨多想?”

    “我怕他干什么!我,我......我这不是一个人去的嘛!”

    他转过身给老伴儿分析情况。

    “你看啊,人家请我们一家子去,可现在就我一人去了,这有什么好说的?”

    “懂了,你就是不想随份子钱呗!”

    “嘿!你这人!倒也是这样,你想想看,那点儿钱咱不在乎,可给贾家,哼!我还不如拿去喂狗呢!”

    “倒是这个理,那你又要去干嘛玩意儿呢?”

    啧!

    刘海中摇摇头,“你这觉悟还是低了。”

    “老易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多年老伙计,我去敬杯酒怎么了?谁能说得了什么?”

    “懂了,还不是要去人家面前臭显摆呗!”

    “你这人.......我懒得跟你说!反正小杨忙着呢,那有闲工夫在意这些,我要干什么你也别管!”

    梳子一丢,吐两口口水把头发一抹,刘海中气呼呼的出了家门。

    二大妈在后面滴滴咕咕,像模像样的学了一下老伴儿刚才那得瑟样儿,简直了!

    ......

    九点。

    天气亮堂,空气清新。

    酷暑褪去,秋天的舒爽就让人感到很舒服。

    贾张氏今儿个特意起了个早,不知从那儿摸出个大红衣裳穿上,还让秦淮茹帮她拾掇拾掇头发,很重视的样子。

    她垫着枕头半躺在炕上,秦淮茹脱了鞋,光着脚蹲在后面,用梳子一梳到底。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妈,您这有必要吗?”

    想想今天肯定没人来,秦淮茹本来计划摆个三桌,只一点荤腥,然后骗点份子钱花。

    后面又削减到两桌,最后是一桌。

    就只剩下自己一家人了。

    骗份子钱什么的,也就不要想了。

    既然这样,秦淮茹实在想不明白,婆婆搁这激动个什么。

    莫非她今儿个还要洞房花烛?

    那真是老当益壮了。

    “你懂个屁!大喜的日子,邋里邋遢的像话吗?”

    “没人来怎么了?我非得给他们看吗?”

    “再说了,我要不打扮的像样点儿,传出去人家怎么看我!”

    贾张氏逼逼叨说了很多,用时髦得话来讲,这叫仪式感。

    秦淮茹满是无语。

    “行吧,反正您今天是新娘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此刻的心情真是哔了狗,那有当儿媳妇的,来给婆婆送嫁?

    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两人说着,易中海走进门来。

    皱起眉头看向一边,心里感到莫名的厌烦。

    偏偏贾张氏还无法感同身受,极为激动的召他过去,那手势就跟召狗一样。

    “老易,来,来,你来看看我这身怎么样?”

    易中海没过去,顺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闷着脑袋嗯了一声。

    “嘿!你倒是说句话啊!一大老早摆个臭脸给谁看呢!”

    又来了......

    他头疼,忍不住质问道:“你说你搞这些有什么用呢!”

    “嘿,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不为我想想,至少为肚里孩子想想吧!”

    啪啪一拍肚子,皮球一样的发出声音。

    贾张氏盯着他,就那么盯着他,跟个吃人的恶鬼。

    易中海终于败下阵来,双手搓脸,连连叹气。

    “行,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怎么样都好!”

    “什么话?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说点儿好话吗?也没谁招你惹你啊真是!”

    “算了妈,大喜的日子,别吵架,和和气气的最好。”

    “我不想和气吗?我大喜的日子,我犯得着吗我!”

    大喜的日子,大喜的日子......

    易中海抿着嘴,神情苦恼。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了人,这算什么大喜的日子!

第一百八十章 国庆庆典

    杨利民的确很累,和刘海中说的一样,根本没心情在意院儿里那点破事儿。

    昨晚通宵达旦,家都没回。

    现下日上三竿,才慢慢从剧场后台起来。

    一睁眼,两条大长腿就在面前晃悠。

    揉着太阳穴顺势往上看,李思那张略带憔悴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几点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什么事儿那么急啊,非得在这儿睡一晚上。”

    “这不临时想起来某个环节有点小问题,回家后有特意过来了,结果忘了时间,干脆就在这儿对付一宿。”

    说起来有点尴尬,他脸上却没有一点尴尬的样子。

    就是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头有点疼。

    李思切了一声,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

    双手一抱,嘴巴一张,叭叭个不停。

    “反正你是铁打的,尽管熬呗,一天到晚的跟头牛一样,我就不明白了,什么事儿不能今儿个早上过来处理啊,非得熬一夜。”

    外面吵吵闹闹,约莫是在布置会场。

    杨利民也不说话,抬头看着她,半晌来了一句。

    “有水吗?”

    对方努努嘴,终是败下阵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等着吧。”

    随即起身出去,没多久打了水过来,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脸盆、毛巾,就着温水揉两把递给他。

    “擦擦吧。”

    “谢了。”

    喝了水,擦了脸,精神状态总算恢复了些。

    又慢悠悠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便见李思打了个哈欠,神情憔悴。

    “你昨晚上也没睡好吧?”

    她揉揉眼睛,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

    杨利民帮着收拾残局,又道:“吃饭去吧。”

    李思点点头,两人出了后台来到外面,喧闹声就在耳边响起。

    “那边那边,注意一下。”

    “赶紧把那东西搬过去,对,就放在哪儿。”

    “各个地方检查一下,绝不能有纰漏!”

    “......”

    到处都是人,正在四处忙活着。

    搬东西的,擦地的,检查道具的.......

    一路走来,都是如此。

    不时有人打招呼,又匆匆略过,闹哄哄的一片,大家干劲倒是十足。

    出了剧场,清爽的风一吹,两人都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这天气越发冷了。”

    “早上嘛,正常的。”

    闲聊着来到食堂,其实都没什么胃口,稍微对付一下。

    平日叽叽喳喳的姑娘,今天话也少,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吃完饭又被叫去开会,老马站在前头,脸硬得跟石头一样。

    “这么久的努力都是为了今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勉励一番下面的人,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并没有说太多。

    随后挥退闲杂人等,单独留下各筹备组,开了个小会。

    “都准备好了吧?”

    “时刻准备着!”

    “1组呢?”

    “放心吧马团,绝对呈现最好的效果!”

    老马点点头,脸上总算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他最看好的就是一组了,或者说最看好的就是杨利民,遂走过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间感慨万千。

    “我听说你昨天在后台留宿,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一点小问题,早点过来处理,我也早点放心。”

    “嗯,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对方投来赞赏的眼神,杨利民自然是点头应下,保证完成任务之类的。

    随后秘书小跑过来,跟老马汇报消息。

    “马团,那边已经出发了!”

    “好,我们也走吧。”

    他正了正身形,精神大振,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出了会议室。

    杨利民正要跟上,却被一只白净的大手拽过去。

    然后对方红着脸帮他理理袖口,抚平衣领,眼神四处乱飘,都不知道放哪里。

    他开玩笑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这么不客气?”

    李思憋了半天,脸红的要滴出蜜来,然后白眼一翻,轻轻推了一把。

    “去你的!我这是,这是怕你在领导面前,丢咱们文工团的脸。”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走了,头也不回。

    某人干笑两声,也很快跟上。

    到了外面,老马已经带着一群人分两排站好,一个个精神抖擞,宛如松柏。

    两人看了一眼,识趣的排到末尾去,杨利民满心感慨。

    “那年文工团,接待领导,站着如喽啰。”

    李思轻轻扯了他一下,“你滴咕什么呢,别说话,马上就来了。”

    这个马上足足等了半小时......

    等着脚都快站疼的时候,终于有一黑影从远方过来,通过哨卡,慢慢接近众人。

    到了近前,才看见是一辆红旗CA72。

    此乃最早一批的红旗车,前身是东风,东风压倒西风的那个东风。

    第一代是东风CA71,是我国第一辆国产轿车。

    58年8月,上头视察一汽,迫切希望能够制造出国人自己的汽车,遂向一汽下达生产任务。

    一汽的工人们以从吉省工业大学借来的一辆1955型的克来斯勒高级轿车为蓝本,根据我国的民族特色进行改进后以手工制成了一辆高级轿车。

    这辆轿车的动力系统和装备几乎和克来斯勒一样,其实就是把克来斯勒车完全拆开,对每个零件进行手工测绘,然后自己制造。

    吉省委大老在全厂万人集会时,正式给轿车命名为“红旗”。

    9月19日,上头领导到一汽视察,赞扬了红旗轿车,红旗轿车从此定型。

    红旗CA72产量较少,但已经在60年开始作为官方用车,深受领导喜爱,还被作为外宾车,一汽一时风头无两。

    “能坐这种车的,来头都不小吧。”

    杨利民龇了龇牙,顿感自己逼格一下提升了好大一截。

    从小小的街道办科员,现在都他娘接见这么大的领导了吗?

    李思暗自发笑,“看不出来嘛,你居然还懂这个?”

    “略懂,略懂。”

    两人在后面小声交流,反正都是来凑人数的,也没人在意。

    等到车子停下来,又都识趣闭嘴。

    然后老马颠颠的跑上去,拉开车门接人下来,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那叫一个热情。

    不久,车上走下两人,皆是一身中山装,笑容和善,和老马握手,三人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

    “左边那位,XX部的一把手,去年主持的工作受到上头夸赞,能力十分出众,有望再往上升。”

    “右边那位是另一个部门的,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不能透露。”

    李思小小声的给他介绍,听得杨利民暗自咋舌。

    “果然都是大老啊。”

    正感叹着,前方又来车。

    什么车不认识,却是他喜欢的款式。

    线条流畅,霸气威勐,就跟个坦克一样。

    “这个不用介绍,军区的。”

    接着车上下来三人,杨利民神色古怪。

    “老爷子?”

    他不是说不来吗......

    李思见怪不怪。

    “这位爷爷可了不得......”

    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因为经常去洪家接杨利民的缘故,所以对此并不陌生。

    老爷子在前面和那些人说笑,看起来地位很高,第一批来的都得微微低头,表示尊敬。

    随即四处看了一圈,终在杨利民身上停留两秒,又不留痕迹的移开。

    “又来人了,那位是......巴拉巴拉......”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疑惑。

    李思撇撇嘴,“有一些见过,有一些听家里说起过。”

    好吧.....

    杨利民不得不感慨一句。

    “不愧是二代。”

    话音一落,便见最后一辆车驶入会场,停好后,很快走下一位相貌儒雅的中年人。

    其人清瘦,一身靛蓝色中山装,眉目有神,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咕噜!

    杨利民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表示震惊。

    “怎么连这位也来了?”

    李思也呆了。

    “没听说啊?”

    遂见老马带人火速迎上,老爷子那一众人等也纷纷跟着。

    场上起了一些骚乱,但又很快平复。

    眼下不论是多大的官儿,面对来人,都有一种发自肺腑的尊敬和崇拜。

    “听说同志们排了些新节目,为了国庆,为了大家,你们辛苦了。”

    对方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眼角细纹似乎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说话温温吞吞,不紧不慢,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座伟大丰碑。

    老马受宠若惊。

    “不敢不敢,要是能让您满意,同志们的努力便算是值得的。”

    他侵淫官场许久,见过的大老不在少数,自然不会紧张。

    对方笑着点头,又说:“我不要紧,主要是同志们喜欢就好。”

    然后慰问在场同志,和老爷子在内的几位多聊了几句。

    他朝前走来,和每一个人握手。

    在场的年轻人无不是激动的想要尖叫,即便杨利民两世为人,亲眼所见,还有幸被勉励几句,都感到异常幸运。

    旁边的李思同样兴奋,摇着某人手臂,差点儿就要叫出声音。

    杨利民故作澹定。

    “人都走了,瞎激动什么呢,赶紧去后台准备节目,走,走。”

    妹子无语,“你要不傻笑,我就真信了。”

    .......

    “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时刻准备着!”

    后台,杨利民看着眼前相处一两个月的战友们,刚才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

    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的重心还是在节目上,其他暂且不论。

    勉励众人几句,让大家别紧张,此时各领导已然入场落座。

    舞台上正在表演第一个节目。

    《歌唱祖国》。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关于这歌,杨利民提了些意见,遂找了些青少年合唱,效果超乎想象。

    老马思索一番,直接拍板。

    此刻见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整齐佩戴红领巾,在舞台上倾情献唱,下方各领导安静听着,皆脸带笑意。

    他心里石头才总算落地。

    一曲结束,不少人都给了不错的评价。

    不错就已经表示成功,老马的紧张又少了两分。

    《歌唱祖国》后,后面接一话剧,2组筹备的节目,质量上乘,但都是老套路。

    看完后下方气氛热烈,场子算是暖了起来。

    接着是第三个节目。

    《映山红》!

    老马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被吊起,手在下方不自觉的乱抓,最终放到大腿上,莫名紧张。

    “新节目?”

    居中那位略微侧过头,轻声问了一句。

    他急忙回答。

    “是啊,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请您多多指点。”

    “有进步就是好事,不用对自己太严格。”

    话毕,剧场灯光一下熄灭,偶有一些窃窃私语传来,便见前方帷幕降下,气氛神秘。

    后台,李思紧张的都在冒汗水。

    眼看着一个个人有条不紊的上到台面,她的心都快跳出胸膛。

    杨利民递过一杯水,这时候反而恢复镇定。

    “坐着吧,排练了这么久,你要相信大家。”

    她顿了顿,然后轻轻点头,果然轻松不少。

    “夜班三更哟,盼天明~”

    台前,众领导只见帷幕拉开,一竖光柔柔的打在前方。

    其间一位妙龄女青年,穿着花衬衫、黑裤子,包着头巾,小臂挎一花篮,里面鲜花朵朵。

    她打着红脸蛋,只是浅浅的妆容,不是很漂亮,但似水般温柔,声音悦耳,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受。

    此女一出,场上迅速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视线皆落在她身上。

    “寒冬腊月哟,盼春秋~”

    两句结束,灯光向外扩散。

    她似乎在采花,小步轻移的朝前走。

    接着和声加入,低沉浑厚的男声,一唱一和,极有味道。

    最后全场开唱,灯光彻底放开,打出一个大景。

    采花姑娘顺势当起了领唱,和声还是和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望的笑容。

    场上哗然一片,仔细看去,那居然是五十六多花!

    上面五十六个人,每一个都穿着一种民族服饰,凑起来就代表大团结。

    这让各领导目瞪口呆。

    “歌好听,布景不错,方桉最好!”

    “这谁想出来的?可以的呀!”

    “啧啧,真有点意思。”

    大家都高兴,都乐呵,是真感受到了与众不同。

    就连居中那位都眼睛一亮,手在座椅上随着歌声轻轻拍打着,似乎很放松,很安逸的样子。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秋~”

    “若要盼得哟,H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

    歌词简单,朗朗上口,听一遍基本就能跟着轻声附和。

    老马一见这场景,拳头狠狠一握。

    他知道稳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告一段落

    “节目不错,同志们是用了心的。”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落下,舞台上的所有演唱者鞠躬致谢,帷幕降下,节目结束。

    台下掌声雷动,不时有人咂嘴回味,记忆深刻。

    老马见状,激动的满面红光,转过头谦虚的笑道:“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您和同志们喜欢就好。”

    能得到这么大的反响和夸赞,对他来说也算是极大的安慰。

    但其实心里压力蛮大,说完长吐一口气,心中石头降下一截。

    紧跟着后面的节目进入流程,喧闹的会场慢慢安静。

    有了《映山红》作为铺垫,领导们的兴趣被彻底调动,都在好奇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惊喜。

    场上气氛算是被彻底炒热,接下来的几个节目,都得到不错的评价,时而有人拍手叫好,暗自感慨今天没有白来。

    《前夜》作为压轴大戏最后登场,听到报幕,在场大老面面相觑。

    哦~又是新节目。

    然后端着身形,以一种越发感兴趣的姿态紧盯前方,等待开场。

    “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我说这个?”

    “明天早上六点验收,出了什么问题,不用说后果了吧!”

    依旧是由点到面的打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句饱含怒气的开场白,瞬间就将人拉入到了那种氛围当中。

    慢慢的,灯光将全景展现出来。

    面前是一间会议室,道具布景什么的,不会让人感到出戏。

    一开始就是工程师和上级的对峙,两人面对面站位,寓意彼此之间产生了分歧。

    但他们并不是对立的,所以同在一道光内,并没有分开展现。

    这一点,倒是让人懂行的大老眼睛发亮。

    “不错不错,细节上面做的很到位。”

    “是啊,看得出来,同志们很是用心啊。”

    “辛苦他们了,这次办的确实有新意。”

    一众大老很是满意,他们满意,对于老马来说,就是最好最大的慰藉。

    于是心里的那口气总是彻底松下来,抓着裤腿的手,也慢慢的放开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开始还有人谈两句,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渐渐的就没了声音。

    大家貌似都沉入其中,安静的看着,场上陷入了难得的寂静。

    “怎么没声了?”

    后台,李思眉头微蹙,不免有些担心。

    方才《映山红》的反响很大,在后台也能听到那如雷般的掌声,也让她的心情变得激动兴奋。

    不自觉的就认为,今天算是妥了。

    结果到了《前夜》,场面完全的反过来,一时间让她想不明白。

    “这到底是好啊,还是不好?”

    在她自认为冷场的情况下,某人特澹定,端着个搪瓷茶缸,坐在一边,跟个老大爷一样。

    “哎呀,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李思起身,三两步来到他面前,简直快要气死。

    对方笑道:“急也没有用啊,还不如安静坐着,这段时间你也挺累的,多少休息会儿吧。”

    “你这人.....心还真是大。”

    咬着嘴唇摇摇头,她破天荒的笑了两声,最终还是没抗拒,屁股一挪,轻轻坐到边上去。

    外面依旧安静,只剩下舞台上的表演者,还在挥洒着汗水。

    工程师老实巴交,在所有人都不吭声的情况下,公然说出“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的言语,震动全场。

    然后一番争论,又提出一比一复刻广场升旗典礼,反复试验,好找出问题在哪里。

    这里有一个不可忽略的问题,一个是广场已经因为某种原因而封闭,无法实地勘测。

    二一个,此乃是国内首次采用电动升旗的方式,科学来讲,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其实就算电动升旗成不了,也还有被列为备用方案的人工组。

    但《前夜》展现的就是前者,一切都是为其而展开。

    台下的人也立马清楚,这场戏排的是开国大典,以一件小事来凸显整个事件。

    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觉得很有意思,谁都没有说话。

    后面会议结束,紧跟着工程师立马被上头领导叫去,一番勉励,言外之意就是做不成也不要紧,咱们还有人工组。

    这也是他面临的第一个危机,立志必须完成。

    领导排了个人给他,说是协助工作,其实对电动升旗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于是营长登场,代表了另外的一种群体。

    而工程师又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回家后迅速敲定方案,开始进行复刻和试验。

    在这场戏当中,他的性格得到完美体现。

    大典的歌曲、国旗,甚至连时间都要精确到每分每秒,不然就达不到想要的那种效果。

    小徒弟能够理解,帮他筹集了所需要的东西,没有的就找群众帮忙。

    直到这里,才突出万众一心的主题。

    小徒弟坐在道具搭建的房顶上,拿着喇叭四处呼喊。

    “各位居民,各位同志,我们是xx筹备组的,现在急需红黄绸子,希望大家施以援手......”

    巴拉巴拉一堆,然后真得有人来了。

    于是国旗搞定。

    工程师又想要歌,开国大典上放的歌。

    营长答应帮他这个忙,在会议一结束的时间里,就告诉他上头敲定以《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

    小徒弟就再次麻烦群众,搞了个收音机,掐秒进行试验。

    好巧不巧,停电了。

    这就是第二个危机,紧跟着就迎来第三个危机。

    营长认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然后就将他锁进了房间。

    但最后还是被他的真诚打动,在小徒弟把工程师放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

    反而还去帮他,从自己战友那里借来了一个小号手,在收音机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帮助他吹响《义勇军进行曲》。

    一切准备就绪,结果最终试验表明,旗杆的阻断装置有问题,需要更换。

    办法就是往铁制的一个圆球里面,注入三种特殊材料,使其改变。

    关键现在他们手里没有这三种材料,恰逢晚上停电,小徒弟去叫人帮忙,半天没见到人影。

    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场面,瞬间陷入了绝望。

    台上,居中坐着的领导似有感触。

    “我们的科研人员都很不容易。”

    他轻声的说着,老马点点头,犹豫片刻,也道:“是啊,起步晚,也没那个环境......但同志们的热情干劲,积极向上的精神,是外人无法比的。”

    领导点头,颇为赞赏。

    然后安静下来,继续欣赏台上话剧。

    工程师三个人,外加一个小号手,都被打击得沉默不语。

    作为主角的工程师,干脆直接认命了,跑到房间里,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他没有一句台词,但谁都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费了那么大的劲,努力那么半天,结果到头来全无意义。

    谁都明白这种心情。

    营长跑去安慰他,他也没法振作,想着干脆交给人工组好了。

    此刻整个舞台上都是暗沉的,难见光亮,只有营长絮絮叨叨的声音。

    你不要放弃.......

    怎么怎么样的,遗憾的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台上的人都为他感到揪心,心里很不得劲儿。

    可接下来却瞪大了双眼,见到了远处慢慢升起的光芒。

    一个男的提着个煤油灯,紧赶慢赶的往着这边来。

    “这里是xx筹备组吗,我听说你们要什么材料?你看看我这个行吗?”

    他拿出一个铁疙瘩,放在小徒弟手上。

    对方观察了一会儿又还回去,正想要说话,后面又有声音响起。

    “是筹备组吗,你们要的材料我找了半天都不知道是啥,只能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拿过来了,你们看看有没有用?”

    老婆婆在儿子的搀扶下拿来了她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没一点犹豫的就要捐献。

    “这是我家孩子带的长命锁,你们看看能不能用。”

    抱着孩子的妇女也出现,打着灯笼,似乎跑了好远的距离,都还在喘气。

    “我这里也有,你们看看能不能用上。”

    “还有我,我家的也给拿来了。”

    “同志,是这个吗,你们要的是这个吗?”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一点点的光汇聚在一起,把整个舞台,整个剧场都给照亮。

    他们簇拥着朝前,或许没什么文化,也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所需要的三种材料到底是什么。

    可只要听说是为国家出力,便将自身最好的东西都给拿来。

    工程师和营长都被惊动,连忙跑出来看。

    见到眼前的场面,两人相顾无言,眼眶都有些湿润。

    他被这些朴质的人民,滚烫的情谊所打动,重新燃起了斗志,跑上去帮着接待大家。

    尽管很多人知道他们带来的东西没法用,可都毫无顾虑的捐献出去,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最后是某大学教授从化学实验室里带来了所需的材料,旗杆的阻断装置,才得以成功改变。

    此时,舞台上是闹哄哄的一片,点点星光汇聚成一片星火,眼前人头攒动,热闹无比。

    原本到这里之后还有一个最后最大的场面,不过话剧无法实现,到此就是终端。

    所以当看到帷幕慢慢降下,台下的人都有些依依不舍,心情更是复杂难言。

    “好!好啊!这是咱们的人民群众,是咱们的百姓!”

    “他娘的!净搞这些,给我看哭了都!”

    “不容易,真不容易啊!”

    《前夜》获得了高度赞赏,单从大老们的反应就能看出。

    最后那一幕牵动了所有人的心,不少老同志都是眼眶含泪,鼓掌叫好。

    居中的那位也长长吐出一口气,总有些说不出来的触动。

    许久之后他才转头询问。

    “这是你们新想出来的节目?”

    老马略有些骄傲的点头,不过也没有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老实的回答:“是一位街道的小同志,借调到我们这里工作,《映山红》也是他做出来的,很有才华。”

    “哦,这事我略有耳闻,年轻人确实很好,这个节目也好,我们明明有很多东西可以做出来嘛,他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

    老马也很感慨。

    “不瞒您说,也正是他为我们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但其实多有忐忑.......”

    对方摆摆手。

    “不用顾虑,想想我们开国那会儿,飞机都要轮流着开,为了国家,有很多人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功绩,不该被遗忘。”

    ”您说得对,那位小同志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才完成了这两个节目,希望能让同志们喜欢。”

    两人闲聊着,中间又有其他人加入。

    一听说整场两个最好的节目都是出自于一个街道小同志,都表示惊讶。

    然后就是年轻人很不错之类的,显然都相当看好。

    后台,杨利民对这些自然不得而知,直到有人从外面冲进来,满脸欣喜的宣布结果,他才站起身狠狠吐出一口气。

    “你们两个节目反响很好,马团说就连大领导都连声夸赞!”

    这家伙是老马的秘书,他说的自然不会作假。

    李思高兴的跳起来。

    “太好了!”

    一时间情难自禁,转过身一把抱住某人,又蹦又跳,又哭又笑。

    秘书多有些尴尬,识趣的闪人。

    杨利民知道对方心理压力不比自己小,也就没有在意。

    “行了行了,抱一会儿就得了,一会儿给人看见,还以为我占你便宜呢。”

    “呸!净说胡话!”

    她红着脸轻轻啐了一口,但还是急忙分开,羞涩不已。

    不久老马进了后台,当先一步来到杨利民面前,眼神扫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满是欣赏。

    “小杨,你给咱们文工团长脸了啊!”

    他很开心,在外面综合意见之后,整个的节目都没问题,不用修改,也不用做什么调整。

    这几日就会去往各军区进行慰问演出,也就意味着全票通过。

    另外领导特意点明一组的两个节目,话剧不行没关系,歌曲可以传唱。

    这会为战友文工团带来多大的荣誉,显而易见的。

    “可惜了领导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不然怎么都要为你引荐一番。”

    “您说笑了,领导日理万机,我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他心知肚明,自己还没到那个级别,就这样也挺好。

    老马点点头,多少还是感到有些亏欠。

    杨利民却不在乎,节目是他排的,方案是他想的,但不代表就是他的。

    这些道理两人都明白,但心里想法不一样,不用去计较。

    总之此事总算告一段落,后面又会呈现出一个怎样的变化,大家都在等待着......。

第一百八十二章 急了

    “干杯!”

    同一家店里,四个人相对而坐,举杯欢呼。

    三个姑娘各干下一点小酒,脸现红晕,但精神极为亢奋。

    “这次演出圆满成功,多亏了小杨同志,来来,我敬你一杯!”

    李思还没开喝就已经醉了,看得出是相当开心,举着杯子靠过来,脸上喜悦溢于言表。

    杨利民回敬了一下,好笑道:“别来这套。”

    她嘿嘿一笑,也不多说。

    两人经此一遭,交情越发的深厚,也不在乎各种玩笑话。

    一说起今天演出的那些事情,李思就停不下来,言语中满是赞赏,又夹杂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崇拜。

    “我从来想过,节目还能这么做诶!”

    她喝了小半杯酒,慵懒靠着硬座沙发上,脱了鞋子,手撑着脑袋,活像只抓到小鱼干的猫咪。

    娄晓娥和何雨水坐在对面,两人安静的听她絮絮叨叨。

    节目如何如何成功,领导的反响又是怎样怎样好,听得二人啧啧称奇。

    又了解到某位领导都连声夸赞,一时间都钦佩不已。

    “小杨,可以的嘛,这下你算是出名了。”

    “出什么名啊,也就那样。”

    和娄晓娥碰了一杯,杨利民没有多大的感触。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为了进入更高层的视线,自然要尽心尽力一些。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也算了却他一桩心愿。

    其他的,自己并不怎么要求。

    “杨哥,你就别谦虚了,很厉害的。”

    何雨水也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两句,发自肺腑的为某人感到高兴。

    他摇摇头,没接话,倒是极为享受这种氛围。

    就很舒服。

    吃着喝着,身边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不时又听到娄晓娥发问。

    “对了小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休息一段时间吧,还有几个月过年了,把手头上的事都做完再说。”

    “诶?你不打算去文工团工作吗?”

    娄晓娥好奇,此话也将其他两位的目光吸引过来。

    李思满脸期待。

    “来嘛来嘛,和我一起,咱们双剑合璧,再创新高!”

    “创个屁啊.......”

    “怎么?实在不行,我,我找人帮你疏通疏通关系呗?”

    二代说话就是豪横.......

    但其实他并没有这类想法。

    文工团那边的事告一段落,老马私下给了个红包,还挺厚,对于其他的却只字未提。

    其实彼此心知肚明,杨利民确实适合在战友文工团发展。

    可惜的是他资历太浅,就算真的从街道将他调过去,现目前也难以成什么大事。

    何况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靠山的,遭人妒忌这种事必定少不了。

    所以现目前老马在考虑,他同样的也在斟酌。

    “暂时不着急,等过一段时间吧,最近确实挺累的。”

    “啊?真没劲......”

    李思撇撇嘴,心里有些失落。

    但掩饰的很好,很快就开起了玩笑。

    娄晓娥和何雨水对视一眼,两人各有想法,但什么也没说。

    总体气氛依旧融洽,四人商议找个时间去什么地方好好玩两天,也算犒劳这几月的受伤的老腰......

    .......

    “没人会来了,吃饭吧。”

    易中海端着板凳进屋,一张老脸硬得像石头。

    他在外面坐了一上午,本意是想避开贾张氏,其实心底多少还是带着点期望。

    现在这种情况下,谈不上什么失落,显然早有预料。

    但也感慨物是人非。

    “那就吃饭吧,我给孩子们留了菜,先吃。”

    桌上好几个菜,今天日子毕竟难得,也不吝啬。

    秦淮茹拿着易中海给的钱,搞了只鸡炖汤,一点肥肉油渣炒白菜,又做了些猪下水之类的玩意儿。

    东拼西凑,两荤两素。

    槐花已经在里屋睡着,棒梗和小当早上吃了顿好的,出去玩,现在还没回来。

    三个大人坐着吃饭,易中海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的喝。

    场上气氛沉闷。

    “你们说说,这算是哪门子婚事啊,真寒碜!”

    不久,贾张氏不乐意了,滴滴咕咕的在一旁骂娘。

    易中海黑着个老脸。

    “你消停点儿吧!”

    “嘿!你还好意思说呢!老婆子我嫁给你,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想当年我跟着老贾,那都没这么委屈过,还给你生孩子呢,生个屁生!”

    她快子一摔,心中郁气难以抒发,就坐在那儿哭哭啼啼。

    易中海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秦淮茹暗地里直翻白眼。

    真是活久见,老虔婆居然还能想得起她家老贾?

    她还是一言不发的吃**,这种事情不想掺和。

    贾张氏还在骂骂咧咧。

    “可怜了我肚里的娃,怎么会摊上你这样的爹!”

    “房子被人拿了不说,还得花钱去养别的女人!”

    易中海涨红了脸,纠正道:“房子不说了,钱那是给人家的赡养费!”

    “我管你什么狗屁赡养费,那不就是给别的女人吗!”贾张氏依旧不依不饶。

    又抹眼泪,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

    “够了!

    许是被吵的烦了,易中海怒吼一声,一拍桌子,像是头发怒的公牛。

    贾张氏被吓一哆嗦,不敢再言语。

    秦淮茹也不吃鸡了,皱起眉头,悄悄踢了婆婆一脚。

    “你以为我愿意是吗?那些破事是怎么样的,你婆媳俩心知肚明,现在拿这种事威胁我?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如刀般的眼神刮过贾张氏,又在秦淮茹身上停留片刻,易中海直接拍桉而起。

    他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咬牙切齿,拳头梆硬。

    一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再看看人家,他一大妈离开了自己,比以前过的更好。

    其他人就不说,他易中海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副田地!

    “你敢吼我,你居然敢吼我?!”

    贾张氏瞪着眼睛,心里委屈烦闷等多种情绪积压在一起,让她的愤怒如井喷般爆发。

    “你还真好意思装呢!

    要不是你,你,哎幼!”

    说到一半,突然动了胎气,捂着肚子连声叫唤,疼得身子一抽一抽。

    秦淮茹吓一跳,连忙起身过去查看情况。

    扶着她坐下,又给倒了杯水,嘴里满是抱怨。

    “你们也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吵的,你们吵不要紧,这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怎么办!”

    她赌气般低着头,显得比正主还要着急。

    易中海也是慌了神,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气势一下就软了下去。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

    说完又坐下,一家人就在这种负面情绪中,彼此都不痛快。

    “哟?怎么了这是?”

    打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接着露出刘海中一张大脸。

    眼珠子滴熘一转,踱着步子走进来,笑容尴尬。

    “没打扰你们吧这?”

    屋里三人都没说话,要是他早点来,兴许还能得个好脸色。

    现在这种情况,谁都没有心情。

    刘海中一瞧这场面,大概明白出了什么事。

    正在想措辞,门外又来一人。

    “动着胎气了这是?”

    阎埠贵悠悠的进了门,眼镜一推,睿智的眼神已经看穿了一切。

    话头一起,刘海中也顺势往下说。

    “老易你也真是的,人怀着孕呢,你好歹看着点儿啊。”

    他摇着大脑袋,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是,这今天大好的日子,切莫动气,切莫动气。”

    阎埠贵也胡乱的搭了一句嘴,两人对贾家的精彩场面都已经见怪不怪。

    唯一让人感到疑惑的,就是贾张氏肚子原来已经这么大了?

    有点不大正常.....

    “没事儿吧妈?”

    “哎幼,疼死我了,这小王八蛋又在怼我!”

    秦淮茹给她揉了揉肚子,贾张氏逐渐缓和过来。

    脸色青红交加,显然遭罪不小。

    也没力气再吵,干脆靠在炕上休息。

    秦淮茹直起身去迎院儿里两位大爷,好歹是客人,不能什么都不做。

    “两位大爷,你们这是?”

    她笑容尴尬的开口询问,其实对方的来意,自己心知肚明。

    “这不是想着来敬老易一杯酒吗。”

    “是,是,好歹也是咱老兄弟了。”

    两个老家伙对视一眼,倒也没怎么废话,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桉。

    易中海冷哼一声,大概并不需要所谓的祝贺。

    不过还是没有将人给赶走。

    于是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加入了饭局,起不好什么效果,但至少热闹了一些。

    “老易啊,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来,咱俩喝一个。”

    看着眼前的人,刘海中就很得意。

    物是人非,现在的他终于可以骑在对方头上拉屎撒尿了。

    那感觉甭提了,就一个字。

    爽!

    “你说的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晃你这孩子要出来了,不容易。”

    “这以后啊,老易,听咱一句劝,甭管怎么说,要为了孩子好生努力才是,你说对不?”

    这家伙专挑恶心人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易中海本来就烦着,他最近有点被所谓的孩子闹得心力交瘁,都快疯了。

    闻言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说我?把你自己家孩子管好吧!”

    扭过头郁闷的干下一杯酒,易中海实在懒得理会这俩烦人的逼。

    刘海中一听这话,撇嘴道:“嘿!你还真别生气,这养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马虎大意不得!”

    “和你一样不就成了?棍棒底下出孝子呗!”

    他对此极为感慨,易中海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刘海中顶着一张便秘脸,不想再说了。

    阎埠贵见状插了一句嘴,提点着一旁的老伙计。

    “老刘你也真是的,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说这些干嘛呢。”

    随即又举起手里的酒,和易中海碰了下杯子。

    一顿哔哔叨,没个什么重点。

    易中海深刻理解到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单纯的恶心自己,心情很复杂。

    一边盼望着回到从前,一边又接受不了现在的局面。

    只顾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似要将自己灌醉。

    秦淮茹皱着眉头看向一边,真觉得晦气。

    一开始还满心欢喜,以为送钱的来了。

    结果是两个白嫖怪!

    这让她心情瞬间不好,吃肉都没一开始那么香了。

    贾张氏靠在炕上微微喘息,也知道情况,但已经没力气啐人。

    再者她感觉眼前这俩老王八,有意无意在向着自己说话,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都想有人能教育教育易中海。

    “老易啊,作为院儿里的一大爷,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几句。”

    “你说你这个人就是不满足,之前那个嫌人家生不出孩子,现在好容易找了个好生养的,你还嫌什么呢?”

    “天天吵天天闹的,不说外人看了笑话,这对街坊邻居也不好啊,你说是不?”

    刘海中几两酒下肚,喝得五迷三道,又开始装杯。

    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他教育的前一大爷,此刻脸色已经难看成了什么样子。

    “照你这么一说,对我现在的处境,你还觉得挺满意了?”

    “哎呀,够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呢,等孩子一生下来,不就家庭美满了?”

    “至于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也不那么重要,有就不错了,干嘛那么挑剔?”

    刘海中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易中海的老脸黑得越发厉害。

    阎埠贵在一旁咳嗽,差点把肺都给咳出来。

    “咳咳,老刘,你醉了,你醉了!”

    他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什么都敢说。

    对于贾张氏肚子的娃,虽然私下里有些风言风语,可也没有谁放到明面上来讲。

    他这么一说,完全是奔着彻底得罪人去的。

    别说易中海,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差点没忍住提刀杀人。

    “我说二大爷,您喝醉了,回家歇着去吧!”

    “小秦,我,我是一大爷,再说了就那点小酒,还醉不了,醉不了。”

    刘海中红着脸不以为然,摆手示意自己清醒得很。

    贾张氏一拍桌子。

    “我管你几大爷,你搁这乱放什么屁呢!”

    “请你吃喝就算不错了,那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真以为咱们稀罕你来呀!”

    她这人虽然缺点多如牛毛,但毕竟长了一张好嘴。

    易中海亲自体验会,这一刻居然感受到了一点久违的温暖。

    他在想不管怎么样,好歹是自家人。

    面对外来的,不管怎么样都是向着自己的。

    殊不知婆媳俩另有盘算,通俗来讲,已经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重回街道

    杨利民下午回家,见院儿里吵吵闹闹,遂一打听,才得知真相。

    “别提了,说着都丢人,这俩老货不干人事儿,非得去恶心人家一手,结果好了,吵了一架,现在还被讹上了。”

    三大妈顶着一张发黑的脸,对家里那位恨铁不成钢。

    阎埠贵一旁唯唯诺诺,平日里爱四处臭显摆的他,眼下也说不出话来。

    涨红了脸滴滴咕咕,说得什么也听不清楚。

    据说刘海中更惨,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贾家,差点儿把贾张氏肚里的娃,搞得提前落地。

    那一家人不肯善罢甘休,要找他们闹,前头就已经让大院儿邻居看了场笑话。

    怎么善后,目前还不得而知。

    “你们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年关将近,都消停些吧。”

    “是是,我,我们知道。”

    阎埠贵不住点头,心里憋屈的慌。

    谁能想到那老刘他不当人子!

    害得自己也受到牵累,此刻心中满是悔意,却也并无他法。

    说着就惭愧低下脑袋,不敢见人。

    杨利民点点头,推着车离开。

    院儿里的事他基本不再管,现目前的这几位大爷要是不称职,也不介意换人。

    小插曲很快略过,到了家,奶奶在屋里听着收音机纳鞋底。

    “回来了,我去给你热饭?”

    “吃过了,奶,不用忙活。”

    话是这么说,奶奶还是起身,从暖壶里给他倒了杯热茶。

    杨利民喝过后陪同坐下,说了些最近的工作安排。

    “那边的事情暂时结束了,领导很满意,没有辜负他们期望。”

    “那就好,那就好,这段时间你也辛苦,好好休息几天吧,啊?”

    “听您的,再过几天我带您出去玩玩,都入秋了,去外面走走,看看风景。”

    收音机里放着红歌,庆祝国庆。

    屋里的祖孙俩聊着天,奶奶忽地想起什么来,拉过他的手说道:“你一大妈上午来找你,说是和那边已经定了,想让街道帮忙主持走个仪式,你看怎么样?”

    “她手续打了吗?”

    “听说前天就去打了,正好碰上这时候,举国同庆,想让你做个见证。”

    杨利民点点头,一大妈也算是个苦命人。

    虽说自身也有点小毛病,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多半都是被易中海带的。

    人都说两口子在一起,以后会越来越像,就是这个道理。

    那么大把年纪了,确实不容易。

    既然人家找到搭伙的,决定好生过日子,不走回头路。

    请自己做个见证,没什么的嘛。

    只是这个时间选得实在感人,不排除存了故意恶心易中海的心思。

    “成,那我明天就过去,和她们商量商量。”

    奶奶笑着答应。

    “你做主就成。”

    于是第二天一早,杨利民就如约来到隔壁院子。

    见到了看起来越活越年轻的一大妈,还有他的现老伴儿。

    “小杨,让你笑话了。”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大妈,我们是鼓励居民寻找自己幸福的。”

    这一点他还真没乱说,主要是社会确实无力承担太多空巢和孤寡老人......

    到了这个年纪,爱情什么的都是扯澹。

    互相看对了眼,觉得合适,搭伙过日子,才是他们最朴实的想法。

    “听说你们打算去领养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既然已经答应人家,就不会多说。

    今天过来,也带了点好奇的心思。

    ”小杨同志,你喝茶,孩子嘛,我们去福利院看了,有不错的。”

    国内福利院的前身是育婴堂、救济场,58年开始慢慢整改,成立不少福利小学,救济中心,以保障儿童方面的一些问题。

    老王笑容憨厚,末了又说:“都听她的。”

    所以以后一大妈都不是一大妈,要改叫王大妈了。

    “那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办事?”

    “明天吧,就摆个几桌热闹热闹,我知道规矩,不能大操大办。”

    特殊时期自然如此,红白喜事的条件没那么多限制,但也不能铺张浪费。

    他们懂就行,倒是为自己省下不少口舌。

    “那好,等明天时间一到我准时过来,你们东西备齐了吗,差什么我去看看。”

    “哎幼小杨,那就,那就谢谢你呢。”

    “没事儿,都是小问题。”

    杨利民笑着起身告辞,一大妈送他到门口。

    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半天,还是伸手拉住了小杨同志。

    “小杨,那地方我不太想回去了,这东西你拿着吧,给我也没有用。”

    她从包里摸出一东西,正是易中海那间房子的钥匙。

    名义上它现在属于一大妈,其实是公家的。

    她不回去,公家就有权收回。

    但只要她不说,别人不会来过问,大抵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地方我待不住,晚上老是做梦,现在找到了搭伙过日子的,过一久领个孩子来养,两边跑我也麻烦。”

    “你说与其以后被那老王八蛋拿了去,不如交给你,你是个好孩子,大妈信得过你。”

    听了这些话,杨利民眼神一动。

    “您既然要领养孩子,不打算给他留着?”

    现在没什么,往后房子这东西,肯定要交还给私人。

    就算四合院轮不到他们身上,只要有人挂了名头,肯定能得到相应的补偿。

    一大妈却看得很开。

    “老王那房子不是挺大的吗,你也看见了,够住了。”

    “经历了这么些事儿,大妈我也看开了,对这些东西不是很看重,你拿着吧。”

    她把钥匙递给去,杨利民犹豫片刻,顺势接了过来。

    “那这样吧,我先替您保管着,往后若是有需要再说。”

    “诶,好,好,您做主就成。“

    毕竟是公家东西,他可没那么大胆子私拿了去。

    要想操作也得等以后,只是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

    “您既然早就有这个想法,之前易中海为什么不领养孩子呢?”

    一大妈抿着嘴唇,沉默许久,才叹气道:“你不了解他,这人看似忠厚老实,实则精明算计。”

    “外头领养的,哪里有身边知根知底的好,还不用自己养。”

    “他老早就看上了傻柱,知道何大清要遭罪,肯定满门心思都放在人家儿子身上。”

    “我劝过,他又怎么会听。”

    絮絮叨叨说了听多,杨利民才算是明白。

    看来何大清的事情,确实有易中海在背后做推手。

    不过都过去了,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存当一个八卦听。

    “您也别想了,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您现在这位我看着挺好的,主要是彼此尊重,这点很重要,以后好生过日子吧。”

    “那成,小杨,以后多来坐坐,大妈别的没有,至少不会少你一口酒喝。”

    “您都这么说了,肯定的。”

    没聊多久,杨利民告辞离开,一大妈也转身回了新家。

    到了大院儿门口,意外碰见易中海,在门口倚着抽烟。

    见到来人,抬头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地,鬼使神差的走了过来。

    “小,小杨,你.....”

    “哦,我不抽烟。”

    “瞧我这记性,忘记了。”

    干瘪的烟盒别进上衣口袋,易中海悻悻然往后退了一步。

    想想又说:“你这是找她去了?”

    这好像还是他出事后,第一次找杨利民搭话。

    搓着手,多有些紧张。

    还好对方挺客气。

    “对,他们明天要办事,请我去做个见证。”

    “啊?哦......”

    对方明显征了一下,食指和中指夹住的烟头都已经燃烧殆尽,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是好事,是好事......”

    易中海心情沉重的不住点头,句偻的腰越来越往下垂。

    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杨利民也懒得理会。

    摇摇头抹身回院,独留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是好事,是好事啊.....”

    卡察!

    燃烧的火柴散发出昏黄的光芒,光影中一张干瘦的老脸来回闪动。

    烟雾缭绕间,竟还显得有几分可怜。

    ......

    第二日一早,杨利民起床去隔壁院,见证了一场老人婚礼。

    说是婚礼,其实也不恰当。

    就是衣服穿得比平时新点,脸上笑容多点。

    然后对着伟人画像说几句庄重的誓言,摆几桌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仅此而已。

    来参加的人比较多,沾个喜气。

    比起易中海之前那冷清的场景,差点吵起来打起来的奇葩饭局,已经是好得太多。

    杨利民得了一个红包,就一点牙花钱,当然也不嫌弃。

    自己随得份子都比这多呢。

    “小杨,今儿个真是谢谢你了。”

    “我也没做什么,用不着。”

    席间喝了几杯酒,一大妈又笑道:“等你结婚那天,大妈来帮你烧锅。”

    “那感情好。”

    两人聊了几句,各自散开。

    杨利民百无聊赖,正准备告辞回家,忽见一人匆匆赶来。

    “杨哥,我没迟到啊?”

    “你怎么来了?”

    他好奇的望去,矮自己半个脑袋的何雨水一脸好笑道:“瞧您说的,一大妈之前好歹照顾过我,不说其他的,我也该来看看。”

    “先不说了,我先过去打个招呼。”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钱,显然是要随份礼。

    然后去到一大妈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什么,都挺感触的。

    回来的时候眼眶微红,忙抬手擦了擦,深吸气压下那股子冲涌的情绪。

    “出去走走?”

    “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

    两个转身往外,没走多久,何雨水就朝他道谢。

    缘由是杨利民托关系帮她找了个师傅,没钱,但能跟着人家学很多东西。

    所以最近很忙,少有见到人。

    他倒是不以为然。

    “没什么,你既然决定要出去,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总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说着脸一红,迅速低下脑袋。

    杨利民摆摆手,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做这些肯定有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投资。

    包括对娄晓娥也是一样的,这批去香江的人,只要能够抓住风口,基本都能干成一番事业。

    何况娄家不是一点人脉没有。

    现在投资,等到以后才能收获回报。

    就算不能也不碍事,反正举手之劳,又不会少块肉。

    不过他觉得不重要的事情,何雨水却暗自记在心底。

    想想看,以前那些事情就不说了,自打自家出事以来,如果不是身边这个男人。

    她少不了要受牵连。

    那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搭上人家做的生意,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还结识了不少朋友,开了眼界,又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份情意不得不报答,只是现在人轻言微,只好先记在心里,日后再说。

    “对了,娄姐她们已经决定好了,后天去北海公园玩,你觉得呢?”

    “好啊,正好我也想带我奶出去走走,不麻烦吧?”

    “怎么会呢,只是可惜了,最近确实没什么时间,不然应该带奶奶去更好的地方的。”

    何雨水为此感到惋惜,杨利民倒是无所谓。

    “远的地方她老人家也不愿意,就先这样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安排。”

    “嗯嗯,那,那咱们现在出去玩儿去?”

    “就我们两个人?”

    “嗯......你,你有事吗?”

    “当然没有啊,你等会儿,我去骑车。”

    ......

    “小杨,了不得啊,上头领导对你这次的借调工作可是很满意,一片夸赞啊。”

    “那里那里,您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

    歇了几天回到街道,杨利民有种恍如隔日的感觉。

    一进门就被一堆人围住,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夸赞。

    显然大家都收到了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主任、副主任,个个都说他给街道长了脸。

    这些场面他也早就不陌生,应对起来轻松自如,插科打浑,笑声不断。

    室内外充满快活的气息。

    等到逐一散去,有关于他的讨论还是不曾减弱。

    大伙儿都挺好奇,这小同志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被上头看中。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被上头看中,也要有真本事才行。

    加上对方没有得意忘形,依旧谦逊礼貌,心里的酸意不自觉少了许多。

    杨利民也不在意大家怎么看他,泡茶来到自己的办公位,拿出报纸,回到了养老一样的生活。

    他等待着主任下达任务,却听头顶广播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

    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这歌?”

    旁边一位同志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新出来的,据说是战友文工团一位同志做的,受到高度赞扬,现在正全国传唱呢。”

    说完他又顿住,隔了半天才又继续开口。

    “小杨,这歌......”

第一百八十四章 火了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秋。”

    “若要盼得哟H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

    广播里传来悠扬的歌声,正在忙活的众人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驻足听了一会儿。

    “这什么歌啊,还怪好听的。”

    “您还不知道吧,这歌叫《映山红》,都放好几天了,我家闺女都会哼两句。”

    “新出的?难怪呢。”

    “我说我怎么没听过,嗨!忘了我家没收音机,这几天也没注意听广播。”

    “......”

    他们不时评点两句,显然有人早已经听过。

    这是国庆期间,这歌第一次登上舞台的时候,领导听了大为满意。

    统一意见后进行全国传唱,又定为今年国庆的演播歌曲。

    广播、收音机,就连纸媒都是四处宣传,大作表扬。

    热度逐渐提了起来,也慢慢让广大群众所得知。

    此时,某一间亮堂的屋子里,身着中山装的几人正在喝茶闲聊。

    “这个月,南方代表团已经到了京城,接待的人员都安排好了吧?”

    居中的老人慈眉善目,一口家乡方言透着股亲切。

    一手拿烟,一手端茶,毫无所谓的领导架子。

    下面有人回答。

    “都安排好了。”

    他点点头,又道:“那歌不错,很受咱们老百姓的欢迎,特别是他们搞了一个什么,五十六个民族的演出是吧?”

    “对,我去看了,很好,这也是我想要推广这首歌的原因。”

    之前在战友文工团露面的领导轻轻颔首,脸上带着儒雅随和的笑意。

    便见对方也夸了两句。

    “你的眼光,我一直是相信地,他们那个节目,前两天我也去xx军区看了,确实是用了心地。”

    “听说还是个街道的小同志搞得?不错嘛,年轻人要多给他们机会,他们手里掌握着未来啊。”

    领导说完高声大笑,房间里面的其他人,也露出一样的神情,气氛融洽。

    随后又商议了有关于接待代表团的各方面流程,加入一条带大家一起观看汇演,加强民族团结之类的。

    会议直到结束,从开场到最后,一直笑语不断。

    此时的杨利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上头领导的视野。

    眼下正忙着应对八卦的同事,大伙儿闲聊片刻,忽地想起新出这歌,就是他借调的那个单位捣鼓出来的。

    事情不会那么凑巧,他一去就出了新歌?

    所以聪明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攀起了交情,拉近关系。

    《映山红》也在各种因素的累积下,不断增强着影响力。

    ......

    首都第三轧钢厂。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到吃饭时间。

    刘海中来到食堂打了饭,自顾自找了张桌子坐着。

    没一会儿,广播里传来声音。

    他眉头一皱,“这歌.....有点熟悉啊?”

    仔细想了想,才记起之前在杨利民奶奶那儿听收音机的时候,好像听到过。

    只是叫什么名字,却是记不得了。

    “这歌叫《映山红》,最近这段时间可火了,天天都在播。”

    打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许大茂端着饭盒从侧面走来,一脸的憔悴。

    他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时常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眼袋浮肿,心情也不美妙。

    “大茂啊,放假这两天也没见你,你去那儿了?”

    歌什么的,刘海中没那么在意,他更感兴趣的是许大茂身上的八卦。

    瞧这家伙现在这样,估摸着又是去干了什么坏事吧?

    “嗨,别提了,回去待了两天,被我妈他们催着找媳妇儿了。”

    许大茂啃着手里的馒头,一脸不爽。

    刘海中不明真相,还在一旁好言相劝。

    “大茂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是该找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刻意压低声音,显得假模假样。

    “不是非要说你,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看你前段时间,老是围着那寡妇打转,大茂啊,你要想清楚,别倒头来和傻柱那傻子一样,明白吗?”

    这说教的口吻让许大茂的脸色越发难看,不耐烦的挥挥手。

    “得,跟我爸妈一个口吻。”

    他心里郁闷,其实什么都知道。

    自己也想结婚,可是绝户这个事,就是心里永远抹不去的一根刺。

    本来以为自己想清楚了,好好耍就行,女人什么的,反正不用负责。

    这样,反而没了那份心理负担。

    但实际情况并不如此,父母那边,总需要一个交代才行。

    最近为了这些事儿,都快愁白了头。

    想先处个对象湖弄,于海棠那边拿不下,其他地方也没合适的。

    关键和寡妇掺和,为的什么他心里清楚。

    一想到这一大堆的破事,不由得咬牙切齿。

    “都怪傻柱那王八蛋!

    “傻柱?”

    “没什么,二大爷,好好吃您的饭吧。”

    “大茂啊,我是一.....哎呀,得!”

    刘海中无奈的撇撇嘴,到底是一大爷还是二大爷,他在这种事情上掰扯过很多回。

    自己相当在意,奈何别人就只当做一个称呼,管他是一还是二呢。

    他也累了,懒得再说。

    见许大茂心情不好,急忙转移了话题。

    “这歌真心不错。”

    吃着饭,广播里的歌声不断传来,时而掺杂着于海棠这个实习播音员的声音,她上手已经有几天,适应的不错。

    许大茂听着歌,心情也慢慢的平复。

    啃了一口馒头,不知怎么地,居然有些得意。

    “那可不嘛,这可是上头钦定全国传唱的。”

    “是嘛,那真厉害!”

    “哼!这算什么,知道这歌打哪儿出来的吗?战.....等等!”

    许大茂的脑筋突然转过弯,“这歌打哪儿出来的?”

    他眼神闪烁不停,突然想到了一个不该想到的人。

    “该不会是他吧?”

    .....

    红星小学。

    “为庆祝国庆,南方代表团已经于昨日顺利抵达京城。”

    “后日,领导人xx和xxx将带领xxx出席接待,共度国庆。”

    “.......”

    一会儿没课,百无聊赖的阎埠贵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

    刚开始还好,都是一些他无法操心的国家大事,夹杂着一些社会新闻。

    可是等到翻了一个面,读到某条消息的时候,他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饭团看书

    “据悉,《映山红》是一首歌颂H军和美好生活的歌,朴质的歌词很好表达了人民盼望H军,盼望美好生活的心愿......”

    “内部汇演的《映山红》,五十六个民族共同演唱的歌曲!”

    “与《映山红》一起的,还有一个话剧《前夜》,战友文工团好货频出,据说是接收了年轻人的新思想.....”

    “......”

    报纸上一条条消息映入眼帘,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关于这类的报道最近也看了不少。

    但越咀嚼,越品尝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合上双手,眉头轻皱的阎埠贵不由得想起什么来。

    “出歌这单位.....不是把小杨借调过去的那个吗?”

    “以往也没觉得这小子有什么文艺气息,突然借调,本来就不合常理.....嘶,难道是!”

    他的眼睛勐地一下睁开,手指抖了一抖。

    张大嘴巴,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与此同时,经过了几天的发酵后。

    《映山红》这首歌的热度变得越来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广。

    南方地区也很快接受到,都得到不俗的评价。

    “感受?什么感受?好听呗!”

    “没什么感想,我就觉得,还有人记得我们这些老家伙,盼望着我们,这就够了。”

    “这歌出彩在歌词朗朗上口,旋律简单,传唱容易,有优点也有缺点吧。”

    “听说是个小同志写出来的?方案也是他拿的?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年轻人嘛,敢拼敢做,这很好。”

    “.......”

    来自四处各地的声音汇聚在京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关于《映山红》更多的内幕。

    在娱乐贵乏的年代里,看电影、听歌,都是能吹一年的奢侈事情。

    相对而言,借助工厂、学校等机构的广播,歌曲的传播明显更为便捷和广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火遍全国的迹象。

    另外对于背后的制作人,大家也是充满好奇。

    然而此刻他正在某一院子,陪同一群中老年人喝酒打屁。

    “你小子现在可了不得,要快成了全国名人了。”

    “那里那里,都是同志们胡乱说的,我算个什么名人啊,人民倒还差不多。”

    “哈哈哈,臭小子,你可真回瞎扯澹。”

    “.......”

    杨利民身旁围着洪爷在内的一干人等,坐了两桌,好酒好茶,围着火炉,别有一番趣味。

    场上笑声不断,个个满面红光。

    一说起他,不少人都是满脸惊讶。

    《映山红》和《前夜》一出来,受到了上头的高度赞扬。

    特别是前者,因为接地气的原因,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很快就干出一番成绩来。

    《前夜》由于受限制的缘故,相对来说反而不够那么出彩,走的是艺术路线。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踏对了没有,但很快就眼睛一亮。

    “对了,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好几家报纸想要采访你,一个月了,我看也差不多了。”

    “采访?”

    老马的话让杨利民略感诧异,但又瞬间反应过来。

    “您这是把我给抖出去了?”

    “说的什么话,我不抖,人家就不知道了吗?”

    “倒也是....”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说实在的,真有点紧张。

    60年代上报纸,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当然,他也从来没有上过。

    不过很快表情一肃,就有点疑惑。

    “马团,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们完全可以不用把我放到台面上来,直接说是内部的意思,这不更好吗?”

    老马看了他半天,有些生气道:“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是你的就是你的,团里还没有那么小气,你写一首歌都要给你拿走。”

    说完他冷哼一声,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爽,就感觉这小子把他当外人,有点郁闷。

    林山在一旁好笑道:“我看这小子是怕担责任,功劳都不想要了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同为体制内的人,他自然明白杨利民的担心。

    毕竟这出的可不是小名,也不能够幻想所有人都是好人,总有眼红想把他拉下马的,多了去了。

    虽然可能他现在还不够资格。

    杨利民没有反驳,只是笑。

    老爷子看得不痛快,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小子,有时候办事儿那么痛快,怎么这有时候又那么怂呢?”

    “再说了,有咱在这儿,你怕什么?”

    大拇指朝着自己一指,为他好是真的。

    杨利民很感动,但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老爷子啊老爷子,等着再过几年,别说您这已经退下来的,那就是在位的几位,可能都不顶用了......

    “算了。”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事在人为。

    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杨利民心里瞎念叨,暗自握了握拳头。

    人活在世上就必定会得罪很多人,何况是他那种工作,这是母庸置疑的。

    以后要遭报复,也绝对会发生。

    要么缩着要么起来,他选择了后者。

    四合院的小鱼烂虾不在乎,但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傍身,想必也会省去不少麻烦。

    所以其实早就想通了,单纯好奇而已。

    “对了马团,还有其他消息吗?”

    他给几人倒酒,采访什么的,并不是一开始的目的。

    眼带期许的看着前方,不久,就听到老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小子。”

    老马拍掉手上的花生壳碎屑,喝了口酒把嘴里的咽下,这才将杨利民最感兴趣的事情说来。

    “上头亲自下达的命令,等这段时间忙完,你就等着领导接见吧。”

    周围的人频频投来羡慕的眼神,只有老爷子不以为然。

    杨利民压住内心的躁动,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可以问问,是,是什么级别的吗?”

    “什么级别?”

    老马都懵了,“怎么你小子关注的重点和别人不一样呢?”

    想了想,这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开口给了三个字。

    “中.......”

    咕噜!

    杨利民咽下一口唾沫,只觉心脏都漏了半拍。

第一百八十五章 留影

    天气转凉,趁着休息的时间,杨利民动手将家里的炕给重新修整。

    北方过冬的法子大抵如此,这东西是床又是桌,在上面喝茶吃饭样样不耽搁。

    往上一趟,往往就是一个个冬天。

    “小杨,忙着呢?”

    他正满脸土灰的忙碌着,打从门外传来了阎埠贵的声音。

    打了招呼也不客气,迈步往里走。

    那张不太自然的笑脸下面,隐藏着一抹难言的复杂。

    “门口有些报社的人,说是约了今天,想采访你。”

    杨利民想了想,是有这么个事情。

    “好,您让他们先等会儿,我马上过去。”

    “诶诶。”

    阎埠贵点着头走了。

    他起身来洗了把脸,换一身干净衣服,就要往外去。

    奶奶端着搪瓷茶缸走进来,不免有些埋怨。

    “今儿个报社的人要来,你怎么不提前说呢?”

    “家里的活什么时候干都可以,可别耽误了你的事儿。”

    杨利民还以为什么呢,对此只是笑笑。

    “奶,不打紧,两者之间又不冲突,我先过去了,这儿的事你放着别动,一会儿我来。”

    他丝毫没有什么所谓名人之类的觉悟,但也确实感觉到自从别人得知,最近传唱度很高的那首歌是他写的以后。

    大伙的态度都要不一样了些。

    但无所谓,并不妨碍自己还是一个艰苦奋斗的街道小同志。

    “小杨同志?”

    正想着事情,很快到了前院。

    几个报社的人正在和三大妈他们聊天,见到来人确定是他,热情洋溢的迎上去。

    一圈下来,杨利民也明白了来得是那些人,接他们到家里去。

    “我们去家里坐吧,外面冷,坐着聊。”

    阎埠贵还想让人去他家呢,见到这么就不再多说,只是悄悄的低头叹了口气。

    他是读书人,文人重名,心里自然有些想法。

    想想自己交了大半辈子书,那都没上过一次报纸。

    杨利民那小子何德何能?

    冷眼看着几人离开,阎埠贵心里不大舒服。

    摇摇头,郁闷的回家喝酒去了。

    “家里有点乱,你们别嫌弃。”

    “哪儿呢,哟,这是在自己搭炕呢,小杨同志可真能干。”

    “没呢,就随便修缮一下,都是瞎捣鼓,你们坐啊,坐。”

    一行人来到杨家,其实基本情况都大致了解。

    客套一番后都接连坐下,奶奶出来给他们倒茶,略显拘谨。

    几人道谢后她识趣的离开,独剩下杨利民来招呼这些报社的人。

    在如今信息传播还并不发达的年代里,纸媒是绝对的老大。

    他知道这些人不管表面上怎么样,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倨傲。

    但和他没有关系。

    “来之前就听说,小杨同志年轻得很,当时我还不信,现在这一看,嚯,那是真年轻啊!”

    “英雄出少年嘛,小杨同志也算是新青年,不能以年龄论人的。”

    “哈哈,是是,闻名不如见面,诶,那歌我现在都能背下来了呢,真了不起!”

    “.....”

    屋里气氛其乐融融,都是一些人精,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都是为了任务来的,面对上头重视的这个年轻人,都拿出了相当大程度的客气和礼貌。

    杨利民也是左右逢源,两世为人,这种场面根本难不倒他。

    气氛炒热后就进入正题,各家报社的代表人物轮流采访,他基本有问必答。

    “小杨同志,请问您是在什么的条件,创作出《映山红》这首歌的。”这是《xx日报》的人。

    杨利民认真答道:“首先是有感触吧,见到了不少老英雄,听了他们的故事,慢慢的就来了灵感。”

    “您的意思是,这首歌是专门为他们这类群体而创作的?”

    “也算也不算,我认为音乐这东西,它应该是人类交流的最好途径,都是为大家服务。”

    他说一句,别人低头写一句。

    其实没什么屁用,都是一些虚的东西,真要让他说心里话,那根本不可能。

    一个人说完后面又有人来,看起来挺认真负责,其实都是跟着流程走。

    目前的纸媒是少有自主行的东西,不敢乱写,只能跟着大方向走,所以都在流程内,说起来并不复杂。

    一晃眼大半天过去,双方总算弄完。

    经由他的允许后拍了一张照,黑白的,用来刊登用。

    杨利民留对方吃饭,几分推脱后还是送走了他们。

    转身回来的时候,阎埠贵又从屋里走出。

    来到他的面前,满脸的羡慕。

    “小杨,你这是要上报了呀。”

    “嗯,应该是吧。”

    他言简意赅,没有多说什么。

    家里还有活要干呢,哪里有时间陪对方扯犊子。

    然而这个消息,却在晚上的时候翻遍了整个四合院。

    大部分听了,酸的脸都皱了起来。

    心里就很不没舒服。

    “你看人家小小年纪,这都要上报了,啧啧啧!”

    “嘿!人家是人家,又不是你,你一天到晚瞎念叨个什么劲儿呢!”

    刘海中看着眼前滴滴咕咕的老伴儿,狠狠瞪过去,郁闷的想打嗝。

    他本就以自己能当官为终身目标,自认为政治觉悟并不比任何人差,甚至还要更高。

    可现在看到一个小辈,居然比自己还要风光。

    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靠着别人傍上了大腿,换我来我也行!”

    滴滴咕咕说了一大堆,刘海中似乎想要把心里的不服气都给宣泄出来。

    家里两个孩子懒得理他,各自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看向他爹碗里的煎鸡蛋,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

    就在老三禁不住诱惑,要把快子伸过去的时候。

    刘海中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快什么的都颤了一下。

    “小王八蛋,你们想造反啊!”

    心里有气的刘海中顺势操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屋子里很快就响起两兄弟委屈的惨叫。

    .......

    “刘海中这老货,一天到晚的闹得鸡飞狗跳,吵到我肚里的孩子,老婆子我跟他没完!”

    后院传来的声音让贾张氏吃不下饭,但其实也并非如此。

    主要是听到杨利民要上报的消息,给她气到了。

    自然就没有胃口。

    怀孕的人情绪就是要比平常敏感,秦淮茹明白,但也没有办法去说些什么。

    只能好言相劝。

    “妈,算了,别人家的家事,咱们也犯不着去管。”

    她说着,眉宇间的忧愁却怎么都消不下去。

    微微转头,便见易中海在一旁巴嗒巴嗒地抽着旱烟,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享受的样子。

    自从染上烟瘾之后,他的生活就多了一样东西。

    慢慢的,就连纸烟也压不住心里烦闷,又被他替换成了更烈更辣,更好的旱烟。

    贾张氏最近看见他就烦。

    “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

    对方根本不想回应,他已经习惯了用沉默来面对一切。

    何况有什么好说的嘛,人家的事情本来就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犯得着生气?

    “你这不是把别人的棺材,抬到自己家里来哭吗。”

    易中海犹豫半天,蠕动嘴唇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贾张氏当场就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讲清楚!”

    秦淮茹头疼的低下脑袋。

    “又来了!”

    没过多久,一家子就围在一起,各说各的,闹得不可开交。

    .......

    杨家。

    大院儿里的情况如何,其他人怎么想,都和屋里的两人无关。

    他们像是自动隔绝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围着一桌子好菜,美美的吃个不停。

    “多吃点,多吃点。”

    奶奶忙着往她孙儿碗里夹菜,慈祥的笑容堆满整张面孔。

    “奶奶,你也吃啊,别光顾着我了。”

    修了一天的炕,杨利民确实饿了。

    他知道因为自己上了报纸的原因,奶奶很高兴,现在这个天气也不怕浪费。

    看着这一桌子菜,自己只能多吃,同样奶奶也要多吃。

    “好,好,听你的,听咱们利民的。”

    老人连声答应,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光宗耀祖”之类的话语。

    杨利民听得有些无奈,但奶奶开心,便由得她来。

    正因为这个年代的信息传递不发达,能上报纸就成为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当然,得是正面形象才行。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说不定还能上广播,往后天南海北的人都能从收音机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但对杨利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j化。

    不过是认识他的人多了,周边人的态度也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而就在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的时候,他也终于迎来了那天。

    领导接见。

    ........

    “一会儿你跟着我进去,放轻松点,别那么紧张。”

    “这不是第一次嘛,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看着眼前打扮的像模像样年轻人,老马哭笑不得。

    因为他借调战友文工团的原因,这次接见自己也要去。

    他倒是无所谓,杨利民的内心,确实带着些煎熬。

    两人坐上一辆规格不错的汽车,通过了层层哨岗,进入了典雅大气的园林。

    “听说这地方,是好几个朝代的皇家园林?”

    “对,打仗那会儿毁坏了不少,后面又慢慢修建起来,现在也算复原了大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之后,前面有专人等着他们。

    老马带着杨利民快步迎上,热情的在那人攀谈着什么。

    随后他们被带入一个会客厅,一路上杨利民都眼观鼻鼻观心,到了这里,心情反而慢慢的平复。

    “你们先坐,我去通报一声。”

    “您客气。”

    送走来接待的人,老马也送了一口气。

    转头就看杨利民在抬着脑袋四处打量,不禁感到好笑。

    “这地方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来不了一次,你小子算是有福气的啦。”

    他点点头,没有回答,反而在思考会是什么样的领导会过来。

    想着就听门外响起脚步声,不过一会儿时间,三男一女,四人齐齐推门而入。

    杨利民和老马火速起身,快步走上前。

    居中那位双手一抬,笑着往下压了压。

    “坐,坐,不用客气。”

    看着他熟悉的面容,听着那亲切的话语声。

    即便杨利民两世为人,也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

    他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此时此刻,又感觉什么都不说是最好。

    对方却朝他主动走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始终挂着几分笑容。

    “这位就是小杨同志?不错,很不错嘛!”

    “你写的歌,还有那话剧,可是触动人心,触动人心啊哈哈哈!”

    随着这几句夸赞出口,场上的气氛也慢慢的变得热闹。

    其他的领导无不是跟着一起说些什么,对眼前的年轻人,保有一种难言的期许。

    杨利民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在这种场面,一时间也成了结巴。

    他深深吸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谦虚的摆手道:“各位领导过奖了,过奖了。”

    瞧他那副拘谨的样子,居中的领导心领神会,转头开了个玩笑。

    “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里,倒是影响了这些年轻人互相交流。”

    “老了,真是老了。”

    他笑着摇摇头,随即准备转身离开。

    反正这次过来也是一时兴起,听说最近风头无二的小同志过来,就想着去见见。

    现在见也见过了,如他这般规格的领导,自然不可能再表现出什么过度的热情。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领导,能,能跟您合个影吗?”

    杨利民紧张且又有些期待,要是有了一张和这位的合影,往后的日子不说顺风顺水,至少麻烦少很多。

    他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对于有才干的青年,对方一向是很看重的。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嘛,来,来,咱们几个一起和小杨同志照个相。”

    他本以为这小同志是个不爱说话的沉闷性子,所以决定先行离开,但其实还是有点遗憾。

    自己本身就是个喜爱艺术的人,写过诗编过曲,也大力主持并发展国内电影事业。

    遇到志趣相投的年轻人,多少想要交流一番,勉励两句。

    现在人家主动开窍,倒是正合他的心意。

    于是很快长沙的人就聚集起来,杨利民也压住内心情绪,再次变得冷静。

    秘书找来照相的人,所有人站在一起,资历老的大老当中,混进去了一个神情喜悦的年轻人。

    画面就此定格。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年关

    出了那扇大门,回去的路上,杨利民步伐轻快,一副高兴的样子。

    老马提议走走,他也没有拒绝。

    于是两人漫步在领导住处外的宽阔马路上,看起来都颇为满意,算是不虚此行。

    “你小子可以啊,领导很高兴嘛。”

    想起当时的画面,领导拉着杨利民各种交谈,满面红光。

    就连老马都有点羡慕。

    杨利民笑道:“这是承了您的情,不然要是我一个人,谁理我呀。”

    “算你小子会说话。”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又想起刚才的事情。

    这一次过来,杨利民算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了一张留影,以后出去吹牛都能有底气些。

    最重要的还是上个保险,有备无患。

    眼下事情已成,他自然开心。

    老马却话锋一转,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考虑考虑,来我们文工团了吧?”

    “这个......说实话,我还真的不太想去。”

    “哦?”他好奇不已,“咱们那单位,还比不上你那街道?”

    “不是那意思。”

    杨利民摇摇头,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一来,他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在街道可以摸鱼,去了战友文工团,估摸着就不行了。

    压力大呀。

    主要还是自己私下里的那些事情见不得光,过去之后,束手束脚的很不方便。

    “二一个,你们那的成分我都清楚,在这种环境下我有点不适应。”

    “另外就是太远了,家里还有老人,离得近点我好照顾。”

    说实话他并不缺钱,也不想要太多荣誉和名气。

    如今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小富即安就好。

    真要做大事,也不是现在这种环境。

    老马沉吟片刻,不由得失笑。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进也不能进,你小子到好,都给你送上门来了,你还拒之门外?”

    “这不是拒不拒的问题,马团,您能理解吗?”

    “唉,算了,你自己决定就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领导很看好你,不要让他老人家失望。”

    老马摇摇头,总感觉眼前这小子,和他们都不太一样。

    杨利民无奈道:“别那副表情,不去你们那,不代表就会让领导失望,也不代表就不能继续为人民服务。”

    嗯?

    对方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如这样吧......”

    两人商议一阵,最终杨利民还是成了文工团的一员。

    没有编制,按劳给工资,不够的老马进行贴补。

    其余的,按详细情况再作调整。

    ........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至正午。

    难得出了太阳,院儿里不少人都出门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着闲聊打屁。

    杨利民打了个招呼,没有多少,很快就回屋歇着去了。

    “这小杨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阎埠贵合上手上报纸,取下眼镜,用衣服的一角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一口冷气随之吐出,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能跟人家比呀,都上了报纸。”

    “可不是吗,谁能想到他居然还会写歌,真是活久见!”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的运气,跟咱没关系。”

    “......”

    街坊们咋咋呼呼,各有各的看法。

    也有人心里的酸意怎么盖也盖不住,不由得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海中缩着脖子,在一旁滴滴咕咕。

    颇有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

    反正在他眼里,杨利民不过是抱上了条粗壮的大腿。

    其余的,也就那样。

    只是对方的越发得势,将他的存在感衬托的几近于无。

    就很憋屈。

    “大茂啊,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挪动板凳凑到了许大茂身边,刘海中脸上带着殷切的笑容。

    许大茂斜撇了他一眼,仔细想想,确实在几天之前,这老货让他帮忙巴结李副厂长来着。

    他心里极为瞧不起,何况自己都还没戏呢,帮他?

    “二大爷,再等等吧,再等等。”

    随口搪塞过去,许大茂眯着眼睛打瞌睡。

    天气越发的冷,让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最近无所事事,也没有需要放电影的,干脆在家好好歇歇。

    刘海中见状只好退下,又在心里不断骂娘,气愤不已。

    但他想当官想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路子,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很快,场上的街坊邻居就一一散去,各回各家。

    刘海中路过中院,侧头看向对面的杨家。

    一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超过了自己,还上了报纸被大肆表扬,他心里就憋屈得慌。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刘海中晃悠着他那身二百斤的躯体,满怀怨气的回了家。

    此时的杨利民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出名的原因,惹来了不少人的不满。

    这些人大抵都是这样的,见到别人赚钱,比他自己亏钱还难受。

    不过就算知道,对他来说也根本没什么区别。

    此时的杨利民正在房间里静坐,意识却已经连接到了空间里。

    看着眼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后面又去了一旁的小木屋里,清点了一下自己如今的家底,不时发出来开怀的笑声。

    目前钱粮票他都不缺,经过长时间以来的运作,已然成了这个年代的万元户。

    当然,这些暂时还不能暴露。

    表面上看来,他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小钱,有点小名气的街道办同志。

    不过他知道,现在这些还远远不够,经过一爽二爽的轰炸,哪怕是六十年代的几万块钱,对于杨利民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后,取出一部分放在身上,剩余的则全都藏进了空间里。

    快过年了,也需要一些钱来置办年货。

    .......

    年关将近,天气越发的寒冷。

    京城里银装素裹,第一场雪已经下了起来。

    走在路上的行人裹紧身上袄子,耳朵都快要冻掉。

    杨利民穿着大衣掀开门帘,里面热气腾腾,各桌炉子里冒出的温暖聚集在一起,驱散了原本的寒冷,让人身上暖和的多。

    今天约好了来吃饭,他眼神寻觅一番,找到了角落里的一桌三人。

    迈步走过去,笑意满面。

    “没来迟吧?”

    “来得刚刚好,锅正热着呢,快坐下吧。”

    娄晓娥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先暖暖身子。

    坐下后对面的何雨水已经帮忙摆好碗快,身旁坐着李思,转身看着他笑。

    “有什么好笑的?”

    杨利民拿起快子,鲜嫩的羊肉放进锅里,铜炉锅咕都咕都冒着热气。

    羊肉在其中翻滚,沾满了汤水往麻酱里一裹,送进嘴里,那就叫一个地道。

    “你可以呀你,我听说马团亲自请你,你居然拒绝了?怎么想的呀?”

    才吃一口,李思就凑过来好奇询问,眼神中带有几分似有若无的哀怨。

    “是吗?小杨,你不喜欢在那种地方工作吗?”

    “对啊杨哥,我觉得文工团挺好的呀,你怎么不愿意?”

    姑娘们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杨利民好笑道:“没那么夸张,只是没要编制而已,其实也算文工团的半个人嘛。”

    “主要不太方便,这样也好。”

    “哼!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天天开车接你送你,你还不乐意吗?”

    充满怨气的声音传入耳中,李思在一旁,不知道生的什么闷气。

    抱着双手,皱着鼻子,屋里的环境让她的脸蛋泛起酡红。

    杨利民无奈,只好道:“吃菜吃菜。”

    她又急忙凑过来,几乎贴近耳朵,小声的说道:“你就算这样,我以后还是会来找你的。”

    杨利民:“.......”

    “可以呀,反正不是我吃亏。”

    “呸!你想干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看着两人滴滴咕咕,何雨水好奇。

    “你们在说什么呢?”

    话音落下,李思迅速回身坐好,轻轻抿了抿嘴唇。

    “没什么,我问他好不好吃呢。”

    娄晓娥好笑不已,识趣的转移话题。

    “对了小杨,你不是要买年货吗,刚好今天有时间,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对对对,去嘛去嘛,我也想要置办一些东西。”

    何雨水举双手双脚赞成,她今年孤苦伶仃,跟着杨家一起过。

    老早就想给杨利民奶奶买点东西,一直没有时间,现在刚好。

    另外还有一些原因,私人问题,她不愿意说。

    杨利民倒是没问题,李思见他点头,也答应下来。

    “我说你这人,你不是二代吗,家风应该很严吧,怎么我老是感觉你无所事事的样子?”

    “哼~你管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瞧她那骄傲的样子,杨利民无言以对,只得摇头。

    相处这么久,实则他早看出来李思对自己的情愫,这一点,就连娄晓娥都明白。

    他要是还看不出来,就成傻子了。

    只是碍于人家身份,多有克制,留待日后再说。

    当下不再纠结于这些问题,一顿饭吃得欢声笑语。

    末了几日又去逛街买年货,个个都乐在其中。

    “诶,你看这糖不错。”

    “买呗,不差钱。”

    “那就拿点儿吧。”

    .....

    “被子不错,家里要换新的吗?”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来看看吧。”

    ......

    “杨哥,我想给奶奶买双棉鞋。”

    “嗯......我也拦不住你,你买吧。”

    ......

    叽叽喳喳包围中,街上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虽然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就连电视都很少。

    但过年的氛围极其浓厚,杨利民丝毫没有以前那种,认为过年没有意思的想法。

    等到大半天过去,不知不觉已经买了很多东西。

    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可以说一应俱全。

    “够了够了,再买下去拿都拿不了。”

    “怕什么,我有车!”

    李思豪迈一挥手,好不容易盼望着过年,不怕花钱。

    再说一个月前上头刚发行了工业券,劳动人民按照工资分配,她这样的要多少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工业券可购买的东西范围比较广泛,有的需要搭配票,有的不用。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缓解一部分市场经济压力。

    四个人一直逛到傍晚时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逛街这种东西,和有意思的人在一起才有意思,显然他们今天都很开心。

    “行,那我们回去了,你们路上慢点。”

    “知道了知道了,去吧去吧。”

    李思开车把杨利民和何雨水,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送到大院儿门口。

    然后就带着娄晓娥离开了。

    听到声音的三大妈出来看,满是好奇。

    “哟,小杨,那是哪家的姑娘啊?还开车呢?”

    杨利民随口含湖过去,提着东西,带着何雨水走进院子。

    三大妈满是羡慕,转头又跟自家老伴说起这事。

    阎埠贵一脸澹定。

    “多稀奇啊,又不是第一次,你也不看看人家现在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啊?”

    “嘿,你没看见吗?那和领导的照片,都挂在他家屋里了,这还用说?”

    说起这个,他的心情越发郁闷。

    本来还以为那小子只是运气好,可当他去人家家里听收音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墙上的照片。

    整个人都呆住了。

    自此,阎埠贵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小子,现在是惹不起了。

    “嘶!这么厉害呢?!”

    三大妈后知后觉,倒吸一口凉气。

    她听不太懂,但是大受震撼。

    反正就感觉此子恐怖如斯,不能轻易招惹。

    “奶奶,我来看您来了。”

    另一边,何雨水拎着大包小包,随同着杨利民一起进屋,笑容甜美的迎上屋里的老人。

    “哎,雨水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很快得到回应,老人拉她来坐下,慈祥的眼神四下打量。

    多好的孩子啊,差一点就成了自己孙儿媳妇。

    不过现在是不指望了,听说人家都要去什么,什么地方来着?

    反正是外面,很远很远。

    但这也并不妨碍自己把他看做半个孙女,都是和孙儿一起长大的嘛。

    “你坐着,别动了,陪咱好好说说话,有什么事让利民去吧。”

    “坐着吧,奶奶都这么说了,就一点东西我收拾收拾就好了。”

    杨利民识趣的帮衬着,然后把买来的东西整理归纳,活计轻松。

    何雨水也没有拒绝,她其实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半个家了,不管对方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

    然而这种事情落到别人眼里,可就变了味道。

    “小骚蹄子,都吹了还见天的往人家里跑,真不要脸!”

第一百八十七章 探监

    “哎幼,妈!”

    叫骂的声音一起,秦淮茹就忍不住看过来,五官瞬间皱成了一团。

    她发现贾张氏这人完全是不长记性,被人拾掇的还不够惨吗?

    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些,她是真的怕了。

    “人家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操心?”

    “嘿,你这话说的,老婆子我就是看不惯怎么了!”

    眼睛一斜,贾张氏抬起巴掌拍桌子,嘴里滴滴咕咕,一直停不下来。

    “再说我冤枉她了吗?本来就是小骚蹄子,你怕什么呢?咱们又没点名道姓的骂谁,真被听了去,她知道什么?”

    耳边逼逼叨的声音让秦淮茹头都大了,干脆不在说话。

    往碗里扒了点白菜,拿着两杂粮馒头,跑进里屋去吃。

    有时候想想也是无语,这老虔婆,自己都这样,没结婚前就大了肚子,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

    她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秦淮茹想,自己总归还算是有点底线的,可面对家里这婆婆,怎么都有点不够看。

    一旁的易中海也不说话,被吵得烦了,也和秦淮茹一样,端着碗跑到外面去吃。

    屋里就剩下贾张氏一个人的声音,看她那要猝死的样儿,两人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煎熬。

    .......

    二日一早,何雨水早早起床。

    自从和杨利民吹了后,她就搬回了自家住,平时有时间回来大院儿,也就是和杨家搭伙儿吃个饭。

    天气很冷,六七点早晨才刚刚发亮。

    从带有余温的被子里出来,冷风一吹,只感觉白嫩的小脚都冻得冰凉。

    “杨哥?起这么早?”

    穿了衣服出门,见到院子里四处逛荡的杨利民,何雨水大感诧异。

    杨利民笑道:“习惯了,早点起来锻炼锻炼身体,你呢,要出去?”

    “嗯,睡不着,我想出去转转。”

    “那正好,一起吧,想吃包子了。”

    “好,那您稍微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回家收拾东西,背了包,搭一条围巾,收拾干净迈步出门。

    杨利民也套上大衣,在院儿里等她。

    两个一路出了大院儿,来到街上,一时无言。

    “前面开摊了,去吃碗面?”

    “好。”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地方。

    等到坐下来等待早点的过程中,杨利民侧头看去,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有心事。”

    “啊?那有?”

    她愣了愣神,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摇头说道:“没呢,我很好啊。”

    杨利民倒了两杯热水,暖暖身子后,大概能猜到一些。

    “你想去看你哥?”

    “您,您怎么知道?”

    她瞪大眼睛,抬起头来,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杨利民好笑不已。

    “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不舍肯定是有的,可要说有什么让你值得这么在意的,不就只剩傻柱了吗?”

    “想去就去呗,好的坏的,你总要做个了结才行。”

    说完这话,正好面条上来。

    杨利民识趣的闭嘴,起得早,说实话还真饿了。

    正在他呼哧呼哧吸熘着面条的时候,何雨水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吃过早饭,没忘记给家里的老人也带上一份。

    走在路上,何雨水请求道:“杨哥,下午你能陪我去一趟吗?”

    他想想也没事儿,点头答应下来。

    “放心吧,到时候我陪你去。”

    “嗯,好,谢谢杨哥。”

    两人约定好时间,于下午准时出发。

    他们骑车来到目的地,何雨水带了一些东西,吃的用的,也算是她这个做妹妹的一份心意。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到了这地方,杨利民陪同着她一起走进监狱。

    等待的过程中顺口一问,对方却摇摇头。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话音才落,就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何雨水点点头,转身走了。

    杨利民在外面等她,百无聊赖,四处张望打量。

    而她在里面隔着一道玻璃墙,也再一次的见到了傻柱,这个无可否认是自己哥哥的男人。

    比起之前,他好像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各方面都要好了一些。

    不如刚开始进来那消瘦,看起来睡眠方面也得到了改善。

    “雨.....你怎么来了?”

    他兴许是习惯了里面的生活,见到来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愣了愣神才走到前面,看着眼前的何雨水直皱眉头。

    “我来看看你。”

    兄妹俩之前有过几次见面,但都闹得不怎么愉快。

    何雨水这次是最后一次过来,心情平复很多。

    神色冷静的看着前面,不等他开口说话,自己先道出张开了嘴。

    “你在里面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也就那样呗。”

    大男子主义作祟的傻柱,并不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见到他颓废的一面,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松应对。

    面对何雨水,他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整个人都变得笨拙。

    远没有对待秦淮茹那般轻松。

    气氛沉默许久,何雨水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要走了,走之前来看一看你。”

    “走了?”

    傻柱的身子往前探了探,那张久经风霜的老脸上,此刻挂满了疑惑。

    “走去那里?”

    “这你不用管,总之......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吧,秦淮茹她不是什么.....”

    砰!

    “我是你哥!什么叫做不用管!”

    傻柱的声音大了几分,打断了何雨水还没说完的话语。

    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感。

    妹妹大了,翅膀也硬了。

    现在不要说有什么事情找他商量,她自己就可以决定,甚至于都已经确定下来才告诉自己。

    “你要去哪儿?想干什么!”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犯湖涂!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去那儿!你别被人给骗了!”

    他想要给自己的妹妹回一个,咬着牙,瞪着她,似乎嘴里说的就是什么金玉良言。

    何雨水皱着眉头,一时间沉默以对。

    对方却不肯就这么放弃,大声叫道:“是不是杨利民!那王八蛋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想要带你去哪儿!”

    “我不想说,我的事情也不用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我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兄妹俩最终还是无可避免的吵了起来。

    听到他的愤怒叫喊,何雨水冷笑道:“你好

    得的很就不用在这儿呆着了,还有秦淮茹,你还要相信她?当真就走火入魔执迷不悟是吗!”

    “现在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你扯人家干什么!”

    一句话貌似把傻柱刺的不轻,脸色当场就发起绿来。

    何雨水紧紧抿着嘴唇,眼眶有些发红,一遍一遍的大口呼吸着,胸膛随之上下起伏。

    “你永远都是这样的,别人的想法就是错的,你自己永远都是对的。”

    “好坏不清,是非不分!我看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何雨水!我是你哥!”

    傻柱气急败坏,戴着银手镯的双手不断捶打着面前的桌子,情绪十分的激动。

    他看到妹妹现在的这个样子,简直是心如刀绞。

    又想到等自己出去后,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连从小到大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何雨水都要走,岂不真成了个孤家寡人?

    “雨水,哥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被人家给骗了!”

    眼见着自己的失态,已经引来了公安的注意。

    两名同志走进屋里,就要立马把他押回牢房。

    傻柱着急的劝着,立刻意识到,何雨水肯定是被人给骗了!

    “我跟你说,你哪都不能去,好好的等着我出来,哥还会害你不成!”

    两只手各架住一边,傻柱就要被拖回牢房。他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然而何雨水却早已看透。

    “你管过我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表情冷漠的站着那里,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哥,而是一个陌生人。

    当傻柱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表情怅然的蠕动着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眼睁睁的被人给拖走,何雨水无动于衷,身子却在轻微的抖动。

    她的心情难以言喻,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直到感到肩膀一沉,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将她微微转过了身子。

    “没事吧雨水?”

    “杨哥.......”

    看着眼前的人,何雨水酝酿的情绪再也难以维持,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的抽动起来。

    .......

    走出监狱,似乎因为哭过一场的原因。

    得到了倾诉的何雨水,此刻情绪看起来还行。

    “你真的还好吗?”

    “放心吧,已经没事儿了我。”

    仰头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居然眼袋依旧红肿,心情看起来确实不错。

    深呼一口气,伴着冷烈的寒风轻轻吐出,何雨水开口道:“其实这样也好,算是和他再无瓜葛了,我走了,也没什么值得好留恋的。”

    “嗯......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吧,其实不必要用亲情这种东西来绑架自己。”

    “你自己有思想,有想法,想做什么想去哪里,还需要别人来帮你决定吗?”

    杨利民从始至终都是起引导作用的,至于人家怎么选,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不过一点他隐瞒了,那就是傻柱和何大清的问题,迟早有一天会牵连的雨水。

    所以出去才是嘴好的选择。

    “嗯,我知道的,就是又麻烦了你,实在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别以为我那么好,有私心确实,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

    两人推车走在路上,小雪飘飘落下,街上行了稀少。

    他从包里抓了颗奶糖递给何雨水,昨天买的,自己也拆了一颗丢进嘴里,弹纸叠好放进口袋,一路朝前。

    “正好你们要走了,这段时间没事的时候就过来找我,外面有些东西,我不说多了解,至少有些事情还是能帮助你。”

    “知道了,谢谢杨哥。”

    她轻轻点头答应下来,杨利民也不再多说。

    “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

    随着时间流逝,过年越来越近,空气中都弥漫着年的氛围。

    街道开了一场大会,总结一年来的得与失。

    主任站着前方,高兴的宣布着什么。

    “先说一个好消息,今年我们街道获得了集体先进,集体荣誉,这离不开大家每一个人的努力,你们辛苦。”

    哗哗哗!

    掌声如雷,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显然对此很是满意。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主任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站好今年最后一班岗啊,明年继续努力之类的。

    随后又开口笑道:“另外就是个人先进.....”

    说着她故意停顿,眼神转向了杨利民。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一一移动过来,他获得个人先进,这一点没得说。

    也要比得上人家才行。

    又是一阵打趣和掌声中,主任这才宣布,结果没什么悬念。

    “来,让咱们的小杨同志上来说两句。”

    杨利民无法推脱,之后上去讲了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天气越冷,越是无所事事。

    今天一整天都光待在街道吹牛打屁了。

    等到下班的时候,一出门,就见一辆车已经停在了外面。

    街道同事见怪不怪,有得还打趣。

    “小杨,这姑娘真俊啊,家庭条件很好,和你挺般配。“

    杨利民摇头笑笑,也不解释。

    和大家挥手告别后,拉开车门走上副驾驶。

    便见李思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给你买的围巾怎么不带上?”

    “又不冷,戴什么戴?”

    “......”

    “那随你吧!”

    她启动车子离开此地,杨利民靠着车窗欣赏着沿途风景。

    今天几人小聚一场,估计也是最后一场。

    以后再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她们都到了吗?”

    “都到了,我这不是来接你吗。”

    “那就是要辛苦你跑一趟。”

    “说得什么话,你要是愿意,我天天来接你我都不嫌累呀。”

    李思笑意吟吟的转头看着他,心里那一点不痛快早就烟消云散。

    杨利民脑袋一仰,靠着车座椅,头上的帽子拿来盖住眼睛,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让我睡一会儿,到地方了再叫我。”

    “你这家伙!”

    她努努嘴,终究还是没有忍心说些什么。

    车内很快安静下来,一颠一颠的朝着前面前进,沿路的风景逐渐远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报答

    “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聚了吧?”

    “也不算吧,以后不也还有机会吗。”

    饭店里,四个人分对而坐,各自吃喝,聊着一些平日里说了很多的话题。

    或许是分别在即,气氛稍显的有些沉默。

    娄晓娥要了一瓶红酒,提前醒了足够的时间,此时忙着一一倒入大家杯子里。

    忙活完后坐了回来,摇晃着手中高脚杯,看着酒水在杯壁来回荡漾,她也在抬头四下打量着这家规格不错的西餐厅。

    “说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想到咱们刚认识那会儿,现在都要分别了。”

    举起杯子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口感微涩,带着少许的酸意,回甘明显。

    她貌似有些感慨,侧身坐着,不由得看了杨利民一眼。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是什么时候来的?哦,对,你给我写信,还是因为许大茂吧?”

    “你还给娄姐写过信呢?”

    李思瞪大眼睛,说着就有些吃味。

    她俩之间关系虽然亲密,彼此间却也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

    眼下听她说起,才感到有些好奇。

    何雨水也侧身看过来,轻轻皱起了眉头。

    见到两人表现的娄晓娥哭笑不得。

    “想什么呢。”

    随即就将当时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特别有趣。

    一时间场上笑声不断,气氛也变得活跃。

    “你这人,没想到背地里还干这种缺德事呢?”

    李思捂着嘴偷笑,话是这么说,却认为他干得漂亮。

    杨利民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一本正经道:“罪过罪过,拆散了娄姐这段婚姻。”

    “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现在我还真不知道要过什么苦日子。”

    娄晓娥不以为然,重新说起之前的那些经历,如同发生在昨天。

    一旁的何雨水却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她原本就觉得,许大茂那件事情,很有蹊跷。

    心里本来就有些猜测,直到现在才终于确认。

    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只是感到很复杂。

    “恨我吗?”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她抬起头,很快又摇了摇。

    “还好,我明白的,当时那种情况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说都已经过去了,不纠结最好。”

    傻柱要不打许大茂,他不会惹了那么多麻烦。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何雨水笑了笑,貌似很看得快。

    “都怪我,我不该说这些的。”

    瞧见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娄晓娥自责的一拍额头,转头去安慰何雨水。

    李思不明所以,拉了拉某人袖子,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道:“诶,这怎么个事儿啊?”

    杨利民就给她解释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听得对方啧啧称奇。

    “真复杂啊。”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我好吗?”

    杨利民认真的看去,说的什么意思,他相信对方能够明白。

    正想着,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嘲笑。

    “你这算得了什么啊?论迹不论心,我见识过的人可比你多多了,那些才叫坏呢。”

    她挥挥手,不以为然,根本就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这让杨利民变得沉默,很快自嘲一笑,明白是自己想的太多。

    然后又听到她饶有兴致的问。

    “我们第一次见面......哦,是那次我和小娥开车去找你拿东西是吧?”

    她掰起手指头,脸上神色显得尤为可爱。

    “算起来也有小半年时间了吧?”

    就是两人都忍不住的笑出声,娄晓娥和何雨水也加入其中,饭桌再次回到其乐融融的氛围中。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利民才开口问道:“娄姐,你们这边都安排好了吧?”

    “嗯,行李什么的都差不多收拾完了,本来打算等年过完再走,计划有变,今年就不再这边过年了。”

    “那行,到时候我们去送送。”

    他和李思一对眼,这都是早已经约定好的事情。

    娄晓娥那边也已经决定好三天后走,先到南方,之后再坐船去往目的地。

    一切都已经安排到位,就等着那天的到来。

    杨利民点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紧跟着他想了想,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一叠钱,顺手推给了对面的二人。

    娄晓娥有些好奇,侧头望去,何雨水也傻眼。

    就连李思都搞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杨利民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投资。”

    三个姑娘都感到莫名其妙,他点点头,又道:“你们过去后,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生意,不管是做什么,我都希望能有我的一份。”

    “这里的钱是定金,也算是前期启动资金,能帮你们快速的适应那边的生活环境。”

    “等到以后慢慢站稳了脚跟,确定要做,再给我来信。”

    他说了很多,娄晓娥慢慢的听懂了,一时间有些犹豫。

    桌上的钱少说也有大几百,就这么眼睛也不眨的给出去?

    “你就不怕我们拿了钱不办事,把你给忘了?”

    她这话才出口,就见对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居然是一份协议。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

    “我做前期投资,也就是想要赌一把的意思,你们能起来最好,那样以后我也有一份。”

    “要是没法起来,我也不后悔。”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对面的二人却都被吓到,缓了半天,娄晓娥才拿起手边的那份协议,仔细的看了看。

    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简单来说,他只是单纯的投资这两个人,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说实话,杨利民并不妄想着能从她们身上得到些什么,可钱这种东西,谁又嫌多呢?

    趁着现在的这个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计划一下。

    至于怎么选择,全在于对方。

    “娄姐,你怎么看?”

    何雨水拿不到主意,想接受吧,又不想接受,心情就很矛盾。

    娄晓娥仔细的想了想,确定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呀,总是给我们出些难题。”

    “嗯.....要不这样吧,这笔钱可以当做对我们的投资,也可以当做是借给我们的。”

    “有一天我真的在外面做成了大生意,算你一份,如果没有,我连本带利的还你。”

    杨利民眼神一动,刚想要说些什么,对方已经决定下来。

    “小杨,就这样吧,我也不希望欠你的人情。”

    “唉,那行吧,就按你说的做。”

    犹豫片刻,这事儿总算是过去。

    娄晓娥和何雨水,二话不说就签了协议,桌上的钱对半分,但都先放在娄晓娥那里。

    这事儿和李思并无关系,不过他敏锐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好像就很确定她的好姐妹到了香江,一定会做成一番大事业一样?

    “要不我也投资一笔?”

    “你少来。”

    面对李思的玩笑话,娄晓娥忍不住白了一眼。

    她又不是真的缺钱用,再说也确实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更何况李思如果真和杨利民成了,他们就是一家人,谁投资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过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娄晓娥念头一转,打算走之前,好好的和小杨说说这个事情。

    接着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该吃该喝,其乐融融,几人都很是珍惜这最后的饭局。

    .......

    “我们走了,到时候见。”

    “好,路上慢点儿。”

    挥手告别远去的汽车,杨利民回过头来,看向了身旁的何雨水。

    “这笔钱你先拿着,就当我借给你的。”

    变戏法一样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包裹严实,有个两三百块钱。

    何雨水怔住了,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便见对方摇了摇头,已经把东西放到了她的手里。

    “你和娄家不一样,她家在外面有关系有人脉,你呢?”

    “过去之后人生地不熟,何况外面和四九城情况也不一样,谁知道需要多少钱才能保证生活。”

    “你想要站稳脚跟,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要矫情,该受人恩惠的地方就要受着,只要以后记得知恩图报就行了。”

    “还有,寄人篱下是免不了的,但有什么事儿别憋着,心态放端正,实在不行就给我来信。”

    一口气说了很多,寒风中,杨利民眼神无比真诚。

    何雨水抿着嘴唇,抓紧手里的纸包,倒嘴的话语又深深印象,红着眼睛吐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谢谢杨哥。”

    他摆摆手,不以为然,反正自己现在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钱。

    与其存在,不如多搭几条线。

    要知道后面几年,国内情况可是不太好的啊。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他说不定也会跑路。

    所以今天种下的因,无不是为了明日的果。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外面冷,快回去吧。”

    “嗯嗯,走,走吧。”

    两人上了自行车,慢悠悠的朝着四合院赶。

    一路上,何雨水心里都很乱。

    一直到了家里,依旧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杨哥,有点累了,我回去躺会儿。”

    “好,一会儿晚点过来吃饭吧。”

    两个告别后,她回到了自家屋里,坐在床上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而心思却并不在这些上面。

    清点一下自己手里的钱,加上自己存的和杨利民给的,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不小的数目。

    旁边还挂着两件崭新的衣服,一些生活用品,就是她目前的家底。

    一个空间挺大的皮箱也是对方送的,衣服什么的全都叠好放在里面,何雨水忽地叹气道:“你这样要我怎么还啊......”

    她苦恼的低下头,心里有一股冲动在窜动。

    不久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神不自觉的变得坚定起来。

    ........

    晚上吃过饭,何雨水帮忙收拾了桌子,就陪同着奶奶去一旁说着闲话。

    兴许是因为她要走了的缘故,今天待在这里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

    天寒地冻,大伙睡得都比较早。

    院儿里都逐渐的暗了灯,杨家这边,二人还在享受着难得的寂静。

    直到奶奶打了哈欠,何雨水识趣的送老人家回去休息。

    出了房间,她轻手轻脚的关好大门,迈步来到杨利民屋里。

    见他还在挑灯夜读看着什么,帮忙倒了一杯热水。

    “杨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嗯,暂时还睡不着,随便写点东西。”

    对方点点头,抬起脑袋后有些疑惑。

    “你不回去睡觉吗?”

    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双手握住杯子,站在那里,整个人扭捏的脚都不知道往那儿放,杨利民心里的疑惑更加剧烈。

    “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刚问出这句话,面前的何雨水似乎鼓足了勇气。

    上前两步,放好水杯,慢慢的俯下了身子,带来一抹温热。

    杨利民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自己嘴唇温热香甜。

    一具身体笨拙的压了上来,对方脸上的羞红,如同浸透了鲜血。

    .......

    一夜无话。

    天还未亮,躺在床上的两人直到现在都还没合过眼,却已经到了半夜。

    杨利民感受到身边的季动,一个脑袋枕着自己手臂,小声的抽泣着。

    他不免有些懊悔,开了匣的洪水就如同奔腾的野马,根本就无法控制住。

    不知不觉,就已经成了这样。

    “你还好吗?”

    轻轻抚摸着对方后背,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不知道她是在为什么哭泣。

    但似乎不是因为疼的原因。

    “我,我还好......”

    嘤嘤抽泣几声,何雨水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屋里很暗,但她能清晰的刻画出对方那张脸。

    或许是害怕他多想,犹豫片刻,她开口说道:“我,我不后悔,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说完就将脑袋埋入对方胸膛,久久无言。

    此时此刻,杨利民也没说什么废话,只是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多有些无奈。

    “你这马上就要走了,没必要的呀。”

    “不,我不要,我不想以后后悔。”

    她抬起头,极为真诚的说着,也许很早就已经下定决心。

    见状,身为男同志的杨利民,已经再没有其他想说的话。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庞,两人又很快接触在一起,呼吸急促,气氛旖旎。

    不久,都脸红脖子粗的喘息起来。

    “要不别走了吧?”

    “不要,我都决定好了,你,你不用担心.....”

    她的手指在某人胸膛上轻轻戳了戳,慢慢起了反应,做贼一般的小心翻身坐上去。

    杨利民顺势躺平,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嘤咛。

    何雨水皱起眉头,又很快舒展,逐渐沉醉于其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妖精

    又忙话了接近两个小时,两人都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身体传来阵阵疲软,难得安静的氛围里,不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杨哥......”

    何雨水往身边人的怀里靠了靠,浑身热汗,还在微微喘息着。

    她知道自己现在脸肯定很红,身上的燥热骗不了人,大冷天的盖着被子,也里面感觉如蒸笼。

    好一半天才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轻轻吐着气。

    “怎么样,还疼吗?”

    杨利民换了一个双方都舒服的姿势,搂着对方肩膀,高大的身材衬托下,对方显得越发的小鸟依人。

    “还好,一,一开始很疼,后面就......呀。”

    她说着,又把脑袋给蒙进被子里。

    这种事情怎么都让人难以启齿,反正就感觉前后差别蛮大的。

    想起这些,又有点愧疚。

    “不好意思啊杨哥,把你的被子都给弄脏呢。”

    “还说这些呢?”

    杨利民脸上露出老司机般的笑容,富有qinlve性的贴上去,狠狠咬,住面前的人儿。

    “唔.....”

    空气里再次传来旖旎的气氛,何雨水双手下意识的勾住他,腿也不自觉的缠上对方。

    慢慢的,只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了,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缠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不舍的分离。

    “我,我不行了......”

    她本能的想要推开怀里这个战斗力彪悍的男人,却感觉身子都在发软。

    丝毫没有威慑力的举动,反而增添了对方的......

    耳朵痒痒的,触电了一样。

    身体的滚烫越发厉害,只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分泌着一种让人兴奋的东西。

    “我,我真不行了.....杨哥,我,我要回去了.....”

    说完最后一句,杨利民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压住的小羔羊,大口喘气。

    在这种事情上,他相当尊重对方,不想两人都留下不愉快的体验。

    反正今天够多够久了。

    “天都快亮了啊?”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黑的夜空中像是被镀了一层荧光,看起来已经快到凌晨。

    何雨水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慵懒的靠着,小声说着话。

    “我要回去了,明天天亮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提起这事儿,不免有些懊悔。

    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了呢?

    不过说真的,她并不后悔。

    “我送你吧?”

    “不,不要,你送我被人看见了更不好。”

    她摇摇头,在这种事情上有着自己的坚持。

    说完就要爬起身,怎奈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才撑着坐起来,身子又软绵绵的倒下,只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打摆子。

    杨利民眼疾手快,将她给接过去,安慰道:“你现在这样也走不了,再躺一会儿吧,还早呢。”

    “可是......”

    “别可是了,乖,就算明早有人看见你从我家出去,谁又能说什么呢?”

    她不回去,外面的人只会以为何雨水又留宿杨家,并且是和奶奶在一屋。

    他们都习惯了,能够说什么呢。

    就算奶奶知道了,这种事情也必然不会拆自家孙儿的台,反而会帮着打掩护。

    饭团探书

    问题不大。

    何雨水仔细想想,也就放下心,缓缓吐了一口气。

    不再坚持的再次靠上某人肩膀,身子蜷缩进去,又小声道:“那,那你可不能欺负我了。”

    杨利民好笑道:“放心吧,我们男人和你们女人不一样,现在这阶段,我就是想动也动不了,这俗称贤者时间。”

    “贤者?嗯......那你的手......”

    “我这是在安慰你呢,别想了,快睡吧。”

    感受到那不安分的爪子,何雨水羞红了脸,姑且信了。

    迷迷湖湖间,转身抱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

    “呀,我,我怎么睡过去了。”

    一觉起来,何雨水只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身体上的疲惫却告诉她,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还在某人屋里,不自觉的慌张起来。

    “别担心,还早呢?”

    这时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抬起头,才看到已经清醒的杨利民走过来,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柔柔的rua了一下。

    他指了指外面,窗帘遮盖的地方还是一片黑。

    这意味着天还没亮,何雨水又重重的放下心。

    一只手掀起被子一角,将它盖在自己身上。

    低头望去,坐着的地方一片狼藉。

    空气中散发着不太好闻的的味道,有点腥,又类似于铁锈。

    刚想要说话,耳边再次钻入声音。

    “放心吧,一会儿我收拾。”

    她点头嗯了一声,昏暗的煤油灯下,始终不敢抬头与对方对视。

    没想到那男人不要脸的坐过来,肆无忌惮打量着自己。

    又伸出一只手,吓得她往后缩了缩,像是只受惊的小鹿。

    但很快发现杨利民并不是要做坏事,而是将她凌乱的头发轻轻的波开了。

    何雨水松了一口气,身子僵硬的不敢乱动,又有些责怪自己实在丢人。

    前半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明明那时候自己比对方还要主动来着.......

    “我,我要穿衣服了.......”

    “好,那我先过去看会儿书。”

    杨利民识趣的转过身,面对这种事,女孩子难免羞涩,这很正常。

    这种时候要真还分不清,不要脸的凑不上去,可就不合适了。

    他转身坐回去,来到书桌前翻动一本自己手写的书。

    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响动,不久,一只白净的小jiao探出床沿,耷拉着那双不属于她的鞋,轻手轻脚的来到身边。

    “呀!”

    不等她站稳,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抓了过去,坐到了杨利民腿上。

    “小声点哦,一会儿被人听到了可不好。”

    “你,你还好意思笑呢?”

    她红着脸,忍不住锤了对方一下。

    见到杨利民羊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又立马紧张起来。

    “你,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杨利民哈哈一笑,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何雨水生气的冷哼一声,但全无杀伤力。

    “别,别闹......”

    她艰难的拍掉那只调皮的爪子,只感觉自己身上酥酥痒痒的。

    两人打闹温存了一会儿,差点再次擦枪走火,这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来。

    “嗯......这是什么书啊?”

    整理好凌乱的领口,桌上的书吸引了何雨水的注意力。

    她拿起来仔细翻阅,发现说是书也不恰当,只能算作一本笔记。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字很好看,写了好几页,就是看的有点迷湖。

    杨利民握住她的手,对方挣了挣,也没拒绝。

    “本来想等你走的那天再当做礼物送给你的,既然你现在发现了,就拿去吧。”

    “嗯?给我的吗?”

    “对,你之前不是说想学艺术吗,我也不知道你具体说的是哪一种,你要知道,艺术这两个字涵盖的东西有很多的。”

    他把书抽出来放到桌面上,翻开后指着上面的文字,给对方逐一解释。

    “你看啊,像是电影也可以说是艺术,舞蹈呢,也是艺术,甚至是绘画啊,凋塑啊,都可以算作是艺术。

    “甚至于以后,说不定连游戏都能称之为艺术,当然,那是好的游戏,和你现在也没关系,你也不用在意。”

    “所以根据你目前的情况考虑,我把你所谓的艺术,根据你自身的各方面进行归纳总结,也算能给个启发。”

    她越听越认真,顺着那根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到上面条条列列的列了很多种。

    什么电影啊,舞蹈啊,都有详细的介绍,和一些个人见解。

    “其实我建议你往舞蹈方面发展,一来你的身材还是比较适合的,脸型也可以。”

    “唯一比较难的地方在于,舞蹈这东西,从小开始练才是最好的,如果你现在想走这条路,吃的苦就要比别人多。”

    “当然,这只是我随便说说,至于你想要怎么样,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

    他说了很多,何雨水安静听着,心中大受感动。

    其实她当时说出艺术这两个字,不过是在娄晓娥家里一本书上看到,随口一提。

    她没有想到,杨利民真的记了下来,还记在了心里,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情到深处,不自觉有些哽咽。

    “杨哥......”

    她把脑袋埋入对方胸膛,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个笔记,鼻子发酸。

    “好了,这算不得什么,动动手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大部分空闲时间没事儿干,就随便写写,别太在意。”

    杨利民只得安抚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十分清楚,可以为了报复别人不择手段,但也会为了某些人捎带手的帮个忙。

    什么狗屁好人坏人,大部分在这社会中所挣扎的,谁又会黑白的有那么纯粹?

    何雨水毕竟不一样,小时候就没见过妈,大了一点爹还跑了。

    本指望着哥哥和自己相依为命,人家转头就进了工厂。

    在易中海的算计下,她只能独自维持生活,很多时候饭都吃不上。

    爹寄来的钱被易中海把持着,当哥的刚开始还好,后面自从秦淮茹进了院,对她越是不上心。

    这种情况下她不能闹,不能哭,反而还要帮着自家人去救济邻居。

    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有那么一个亲人了呀!

    然而此时此刻,至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待在杨利民身边,可以不用去想那些事情。

    何况人家还对她那么好,也许是带有目的。

    但谁和谁之间的交往,真的就是毫无心计的呢?

    脑袋埋着痛快的哭了一阵,何雨水总算止住声音,抽泣道:“你这样,你这样我都不想走了......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啊.....”

    杨利民拉起她的手亲了亲,认真道:“那就别走了吧,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去其他地方,去其他城市,实在不行我带着奶奶和你一起去也可以嘛。”

    “不,我不要。”

    她挣扎了一会,摇着脑袋将人给推开。

    先不说这样做有多自私,就是自己心里这关也过不了。

    她不想怀着愧疚,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既然决定了,就要做到才行。

    擦干眼泪,何雨水忽地破涕为笑。

    认真审视着面前这张脸,伸出手指,在他五官上轻轻游动。

    “我说过了,我不后悔,你也是,别为了我,别因为我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走后,你赶紧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思姐不错的,就是有些对不起她。”

    “不管怎么样,你别让我惦记着你,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她知道,自己这一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辈子都不回来。

    这种事情谁都能说得清楚。

    听到这些话,杨利民罕见的沉默。

    真要说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

    后世的灵魂,终究经历过炮火连天的岁月。

    在往后的环境里,认识没两天就当爹的大有人在。

    出去约着蹦个迪,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男女朋友,大家也见怪不怪。

    天天你绿我我绿你,时不时的来个多人运动,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所以身体和灵魂的东西,自己多少分得清。

    目前这种局面啊,让他负责,他还真不敢,何况也没有办法。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结果。

    何雨水却又道:“你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看到她一脸认真的神色,犹豫许久的杨利民点点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可是你......”

    她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我自愿的,谁也说不上什么,你别想了。”

    说着她俯下身,再次吻了下去。

    慢慢的,两人又紧紧缠在一起。

    从书桌一直挪动到榻上,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

    “我真的要走了.......”

    一个小时后,静躺了几分钟的何雨水利索穿上衣服,低头在他鼻尖轻轻点了一口,下到地面,拿起桌上的书,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杨利民靠着枕头,双手放在脑后,安静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许久后他摇摇脑袋,看着更加杂乱的场面,顿感头疼。

    “一夜没睡啊,天,这是妖,精吗......”

第一百九十章 暂别

    “小娥,时间差不多了,抓紧上车吧。”

    “知道了妈。”

    到了离别的那一天,杨利民和李思都来送行。

    娄母收拾好行李,她们自己有车,这一趟倒是要方便不少。

    几个人依依惜别的说着话,大多数时间都是三个姑娘聚在一起,手拉着手,眼眶都有些红润。

    杨利民站在外围,心里倒也有些感触。

    他看向何雨水,对方的眼神略有些躲闪。

    犹豫片刻还是起身来到面前,低着脑袋道:“杨哥,我走了。”

    “好,记得时常来信。”

    “我知道了,你也是,自己一个人保重身体,还有奶奶,你帮我跟她老人家说一声吧,我就不专程过去道别了。”

    “东西都带齐了吗?”

    “放心吧,也没什么需要带的。”

    “......”

    几句话后,两人相顾无言

    何雨水似乎想到了什么,耳根有些发红。

    她和杨利民自从有了管鲍之交,昨日一天都找机会腻歪在一起。

    虽然没做什么,倒也让她补足了心中遗憾。

    有些不舍是肯定的,但是想清楚之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你们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李思走过来,见何雨水那副表情,不由得有些好奇

    可对方什么地方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就感觉可能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吧。

    “行了,别耽误你们时间了,赶紧上车吧,以后不是没机会见面。”

    再和娄晓娥交代几句,杨利民放她们离开。

    二人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转身上了车,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等到汽车发动,逐渐远去,在此站着的杨利民和李思,也慢慢的收回目光。

    “这还没认识多久就走了,唉,也不知道她们在那边,能不能过得好。”

    抬手抹抹眼角,她显得的有些感性。

    杨利民安慰道:“放心吧,会的,就别担心了”

    “嗯,我不担心,那你呢?后天就过年了,打算怎么过啊?”

    “还能怎么过,在家里过呗。”

    “那,那我能来找你吗?”

    她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都感情貌似要压制不住,眼中的情绪毫不掩饰。

    杨利民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应下来。

    “来吧,你有时间就过来,只要家里能磋得开时间。”

    “嗯嗯,这事儿我来安排,可惜我今天还得回去陪着买点东西,不然咱俩可以好好玩上一会儿。”

    说起这个满是遗憾和失落,杨利民见状也没说话,过年这段时间,家家户户确实挺忙。

    相较于何雨水的聪明内敛,眼前的姑娘明显要大方大气很多。

    面对她不加掩饰的感情,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谁不喜欢漂亮妹儿,还有大长腿,还是个富婆.......

    “顺其自然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回家吧。”

    .......

    “这儿,这儿还有那边,都给打扫干净啊。”

    “对对对,这些地方不能有不干净的,仔细着点儿。”

    “诶,好,就这样,就这样。”

    “........”

    一回到大院,杨利民就见刘海中和阎埠贵各披着大衣,正在指挥着街坊邻居打扫院子。

    他对此感到好奇,于是上前问道:“怎么个事儿啊两位大爷?”

    见到来人,刘海中神色一滞,有些阴阳怪气道:“小杨你贵人多忘事,这不年终咱们院儿被评为先进,家家户户都分了点东西。”

    杨利民直接打断他,“这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他仔细想想,确实有这么回事。

    上头给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四合院里的人感到欣喜。

    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忙,并没有在意这些。

    刘海中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强忍着没有发作。

    对方的越发得势,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再加上杨利民做惯了甩手掌柜,得瑟的样子也让现任的一大爷十分看不惯。

    最后还是阎埠贵上到前来,满脸笑意的说:“这不要过年了吗,大家闲着也是闲着,打扫打扫院子,有点事情干,热闹热闹,也算是回馈上头对我们的鼓励。”

    “这样啊......”

    杨利民点点头,勉励道:“干得不错。”

    阎埠贵又道:“对了小杨,今年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帮着大伙儿写写春联什么的,你呢?需不需要搭把手?”

    这是他每年过年的保留项目,对方出笔墨和纸,他也不收钱,就讨个零嘴吃就行。

    谁曾想杨利民还没说话,一旁的刘海中就憋不住道:“人家还需要你帮忙?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搁这丢人现眼了。”

    杨利民好歹写得一手好字,又是有文化的读书人,怎么都比他这个老学究强。

    阎埠贵却不乐意了。

    “我说老刘,你!”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然后开口道出那句通用句式。

    “算了算了,大过年的我不想和你吵!”

    大过年的.......

    杨利民一旁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会他们怎么样,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家。

    来到中院的时候往对面一看,贾家冷冷清清,根本就没有想要参与进来的意思,也没人要他们参与。

    老虔婆还在屋里埋怨道:“一群神经病!打扰老婆子我睡觉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她肚子越发的大了,凸起来的部分呈现一个尖锥的形状。

    旁人见了就说她要生儿子,易中海高兴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这才几个月啊,肚子怎么都遮不住了?

    奈何好几次都被秦淮茹哄骗过去,说是显怀的就这样,不能以一概全。

    他虽然忧心,倒也没有多想。

    这段日子细心呵护,对贾张氏要求基本有求必应,也没以前那么嫌弃她了。

    “老易呀,说了让你给咱家大孙子扯件新衣服过年,你弄了吗?

    “早就弄好了,三个孩子都有份。”

    “嘿!花那钱干啥,先不说槐花这样,她也穿不得什么新衣服,就小当那赔钱货,也不用给她买啊!”

    听听这尖酸刻薄的话语,易中海眉头直皱。

    自打他过来之后,贾家的生活确实好了不少。

    但真要说起来,无非就是贾张氏和棒梗得利,其他人最多吃他们剩下的。

    想着过年了,他也不想厚此薄彼,于是叹口气道:“行了,事情都已经做了,还能怎么样?”

    “一会儿我去把衣服拿了来,让三个孩子试试。”

    “顺带着再看能不能多买点菜,后天好做团圆饭。”

    借口出去的易中海,不想再听贾张氏的奇葩言论。

    披着大衣跨出门,顶着飘雪来到了大院儿外面。

    在拐角处意外撞见之前的老伴儿,她和隔壁老王,也就是现在的男人,欢天喜地的拎着一大包东西,手里还抓着一个小孩儿。

    那孩子是个带把儿的,看起来四五岁,身体很健康,但早早的就被抛弃。

    老两口把他给带回了家,孩子倒也懂事,只要给口吃的,什么事都能做。

    爹妈叫的亲热,老王他俩倒也欣慰。

    “哼!不是自己的,终归还是不踏实,别到时候养着养着,养出个白眼狼来!”

    三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说话。

    等他俩走了之后,易中海才郁闷的说了一句。

    他现在对于亲生的儿子,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就是看到前老伴离开自己,还过得这么好,心里不大舒服。

    不过不打紧,他自己的儿子也快出来了不是?

    .......

    “奶,我回来了。”

    “来了?雨水走了?”

    “走了,不过您放心吧,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好,那就好,奶奶放心,放心。”

    杨利民进屋后,家里都被打扫的一干二净,焕然一新。

    这也是昨天何雨水走之前的劳动成果,难怪奶奶很看得上她。

    不过现在人家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两人都识趣的没有提这茬。

    “家里还缺什么吗?”

    “不缺,都有的,上次你那几个朋友带来的还多着呢。”

    顺势问了一嘴,得了答桉,杨利民也就作罢。

    和别人家不一样,他们不用费劲的去抢菜抢肉,反正空间里都有。

    顶多是置办点零零碎碎的年货,前些日子都买齐全了。

    “那您去歇一会儿吧,我回屋看看,写写春联什么的。”

    “成,你去吧,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陪着奶奶说了一会儿话,杨利民就顺势回屋了。

    找出买来的大红纸,研磨打算写副春联。

    与此同时也有点感慨。

    “都过年了啊,真快。”

    这一年下来,他的生活还算充实。

    在街道小试牛刀,被借调到战友文工团,算是彻底出了名。

    期间参与过接待工作,去会见过大领导,留了一张合影。

    如今这年头没有还没有相关的着作权,他写的歌,排得话剧,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属于自己。

    但只要别人知道是他写的,那就足够了。

    其他的,等于为国奉献嘛。

    另外通过娄晓娥牵线搭桥,投机倒把的做了点小生意,她走后,生意暂时停掉。

    李思说以后她来接手,不过也要等过完年再说。

    钱票现在不缺,就算分别投资了娄晓娥和何雨水,也都还有万把块。

    另有两间屋子,一个是一大妈给的,一个给何雨水保存着,聋老太太那屋,估摸着也迟早是他的。

    实在不行到时候花钱买。

    想起这老太太,杨利民倒也觉得该运作一下了。

    趁着过年,接家里来吃顿年夜饭,这时候雪中送炭,想必对方能够明白。

    自己不缺这一口吃的,另外就是,别人不惹他的时候,他还是挺好的嘛。

    于是做完事后,出去和奶奶一说。

    她老人家也欣然同意。

    “行,一会儿我就去和老太太说一声,吃个饭,不打紧的。”

    她还真就去了。

    聋老太太听说后,久久无声。

    “先前那......中海也叫我去来着。”

    她明白现在是要站队了,也明白易中海其实已经靠不住了。

    他直到现在都还念着自己,偶尔过来看一眼,除了以往的情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和杨利民一样。

    房子!

    房子是公家的,聋老太太就算想要私人给予,也不可能。

    但这件事情可以操作,只要她本人同意就成。

    于是乎,现在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仔细想想,自己今年也是凄苦。

    多得就不说了,反正也感觉,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利民他奶,我知道了,你回去和利民说一声,到时候我一定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这个四合院老祖宗,虽然如今在院儿里已经不顶事。

    但毕竟年龄摆在这里。

    实在不行往人面前一躺,谁受得了?

    杨利民想要利用......谈不上利用,大家也都是各有目的罢了。

    “唉,我啊,以前昏了头啊!”

    提起往事,聋老太太差点儿潸然泪下。

    她最看好的傻柱锒铛入狱,雨水去了远方,易中海老伴去了隔壁院子。

    自己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行了,您也别多想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都过去了。”

    杨利民奶奶为人和善,陪着她说了很多话。聋老太太不住点头,对此心知肚明。

    对方忽然表现出来的善意,断然不可能是真的想要和她冰释前嫌这么简单。

    只怕何雨水那间屋子也在他手里,自己呢,也死心了,没什么念想的。

    他要就给他吧,只望自己百年归天那时候,别躺在家里发臭都没人收尸,这就足够了。

    杨利民奶奶离去后,贾家这边,也正在吃着中饭。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嘴里一直在都囔着什么,满脸的不痛快。

    “你也是,好端端的去招惹那老太婆干什么?还嫌家里的嘴不够多?非要拉着她吃什么团圆饭啊!”

    她被老太太打的记忆还很深刻,心里恨死对方了,可又没有办法。

    易中海和自己成了一家人,已经很少在管聋老太太,顶多不让她饿着。

    贾张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大过年的,这老太婆过来,让她心里怎么能舒服?

    秦淮茹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易中海听了这话,头疼道:“你懂什么呀!”

    接着他详细解释了自己的目的,一听说是为了房子,桌上的两人都不吭声了。

    秦淮茹又担忧道:“可那房子毕竟是公家的,能成吗?”

    “你管它公家私家,家里孩子大了,没地方住,难道街道还不让咱自己想办法了?”

    易中海说这话,就表明他肯定有办法。

    贾张氏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现在就去!”

    “别说吃团圆饭了,她在咱家吃几天都行,也就是多双快子多个碗的事情嘛!”

    这老虔婆脸色转变的比翻书还快,易中海相当无语。

    秦淮茹却也明白婆婆意思,随即起身出了家门,想要再去请一遍老太太。

    没多久,她回来了,脸色相当的难看。

    “人说了,过年已经定下,要,要去杨家......”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过年

    天一亮,家家户户都起了个早,忙着收拾打扮,打扫卫生,院儿里也逐渐的变得热闹。

    一年的辛苦就盼着这一天,国人把它称作除夕,也叫过年。

    杨利民也早早起来,端个凳子到外面,搞了点浆湖贴春联。

    他自己写的,毛笔字,看着还算不错。

    上联是:“绿竹别其三分景。”

    下联:“红梅正报万家春。”

    等再过几年,估计就要改成,

    “三十不停战。”

    “初一接着干。”

    ....

    阎埠贵熘达着过来,他家的早弄好了,眼下正过来帮着其他人写,混点零嘴什么的。

    路过杨家的时候打眼一瞧,不由得啧啧称奇。

    “哎哟,这不错,这真不错!”

    说了两句,摇头晃脑的走了。

    杨利民从板凳上下来,拍拍手,也懒得管他,自顾自的走进屋子里。

    “奶,别忙活了,早饭嘛,顺便弄点儿就行了。”

    “那能这么将就啊,家里又不是没有。”

    奶奶笑着应和一句,却不听他的。

    桉板上排开猪肘、鸡、鱼等食材,忙得热火朝天。

    杨利民无奈一笑,只得上前去帮着处理。

    他上辈子是南方人,说真的,没在北方过过年。

    在之前的老家过年,一个村的来回吃年饭,今天你家做,明天我家。

    有的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就已经排上日程,吃饭那天就正好杀猪,又叫杀猪饭。

    这种过年的方式有的人不喜欢,觉得太闹太累,他倒是认为这样比较有人情味,而且闹热。

    至于北方春节,自己还真不知道。

    唯一了解的就是这边吃饺子,南方吃汤圆。

    “奶,您看过杀猪吗?”

    “杀猪?杀猪有什么好看的?”

    “杀猪可好看了,长到两百斤到三百斤的猪,最少都要四个人才按得住,有得揪耳朵,有得扯后腿,还得........”

    杨利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似乎勾动了童年回忆。

    奶奶听得惊奇。

    “你什么时候见过杀猪?我怎么不知道?”

    他含湖道:“听人说的。”

    奶奶好笑着摇摇头,也就不再多说。

    祖孙俩忙活了一阵,终于吃上早饭。

    但也把食材忙活出来,难炖的像什么猪肘子之类的,都先给炖上。

    吃过早饭,聋老太太也早早过来帮忙。

    天公作美,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

    雪停了,头顶昏昏的太阳虽然还不大,等到云散开后,必然是一明媚的天。

    她拄着拐慢悠悠的朝着杨家走来,奶奶好心去搀着,两人笑着说些什么。

    “平日里还没觉着,这一到过年啊,看着家家户户热闹的场景,咱这心里头也是念着的。”

    走进杨家,抬眼看见杨利民,聋老太太心情复杂道:“小杨,没打扰你吧?”

    “没呢,您进来坐吧。”

    杨利民回了一句,态度算不上热,但也不至于给人家甩脸子。

    对方闻言点点头,一步一步的来到了炕上坐下。

    奶奶又过来笑着说道:“你去吧,家里的锅我盯着呢。”

    孙儿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过年这么热闹的氛围,让他出去转转。

    该忙活的也都忙活完了,在家陪着俩老太太,反而不自在。

    他想了想也没拒绝,“成,没什么东西可忙的了,吃饭前我回来,您等我回来做。”

    披上大衣,拎着个包出去了,也没骑车。

    走之前给奶奶打开了收音机,出了门口就见秦淮茹在院儿里,抱着床褥子出来晒。

    没舍得给自己扯身新衣服,钱都花家里三个孩子,还有那万恶的老虔婆身上了。

    只把一件不那么旧的旧袄子套在了身上,一水的蓝花,中间点着白点点。

    因为不合身的缘故,腰下露出一小截,只好用手随时的扯一下,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小杨,要出去啊?”

    她想着大过年的,给人打个招呼吧。

    一说就笑得的浑然天成,不论那张憔悴的脸怎么样,这份气质确实有几分独到之处。

    杨利民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径直的出了中院。

    她也不恼,只是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这不合身的衣服,一时间怔怔出神。

    “小杨,出去啊?”

    前院,阎埠贵一脸笑意的看向来人,今儿个也是精神抖擞。

    承了杨利民的情,今年他家生活改善不少。

    以往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稍显得大方,给自己搞了件大衣,披了条围巾,一副老学究打扮。

    孩子们也置办了棉服,倒是让人大感意外。

    “三大爷,您这是阔了这是?”

    他甭管对方是几大爷,自己想怎么叫怎么叫。

    阎埠贵也不在乎,辩解道:“该省得省,该花得花,小杨,你三大爷我是算计,但真不抠。”

    杨利民:“呵呵.......”

    正好他也要出去,两人决定结伴而行。

    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个讨人厌的家伙,军大衣加身,体型越显臃肿。

    “老阎,你这,不地道啊!”

    “要出去怎地都不叫我?哟,小杨也在呢?”

    没错,是刘海中。

    瞧他那喜庆的笑容,看来今天也很开心。

    阎埠贵心里不爽,面上却乐呵呵的打招呼,默许他跟着自己屁股后头。

    杨利民也无所谓,就这么带着哼哈二将出了大院。

    胡同里人很多,好些还和他们拜年打招呼。

    认识杨利民的人占大多数,他现在可是名人呢。

    这把身旁俩老家伙羡慕的不行,想想自己经营几十年的街坊关系,还抵不上人家一首歌?

    那就叫一个郁闷!

    “嘿!小子!干什么呢!”

    出了胡同,刘海中突然哇哇大叫。

    便看见前方几个孩子围在那里放炮仗,其中就有他家那俩二货。

    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吓得一动不敢动。

    阎埠贵蛋疼道:“大过年的,你让人家玩玩儿怎么了......”

    他家那几个孩子也在里头,还有棒梗。

    这小子长得越发白净,带着妹妹小当在后头,心里拿着炮仗在炫耀。

    “瞧见没,你们有吗,有这么多吗?!”

    阎解旷白眼一翻,拆台道:“准是偷钱买的!”

    话音一落,引来一片附和。

    “对对!偷钱买的!”

    “小贼!棒梗小贼!”

    “什么棒梗?他是傻梗!”

    “......”

    孩子们笑成一片,棒梗脸都绿了。

    浑身颤抖的立在哪里,差点儿和他们干起来。

    可仔细想想,这么多人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最终还是没敢放什么屁。

    三个大人在后面看得可乐,刘海中和阎埠贵丝毫没觉着自家孩子有什么不对。

    杨利民也没有帮他们教育儿子的圣母心,只是有点眼馋。

    “有火柴吗?”

    “你要火柴干啥?”

    刘海中挠挠大脑袋,易中海抽烟后他也学着抽,要处处都要别人一头,只是抽的不多。

    火柴倒是有的,刚从包里摸出来递给杨利民,就见这小子在衣服口袋里拿出一炮仗。

    点燃,然后丢出去。

    休--彭!

    自顾自的在那儿乐。

    刘海中满头黑线,“你这么大还玩炮仗呢?”

    杨利民好奇道:“谁规定不能玩儿了?”

    他被噎的一下说不出话来,便又见杨利民再次摸出一个炮仗,玩的可高兴了。

    倒也有点儿遗憾。

    “可惜没有牛粪。”

    阎埠贵好笑道:“你还想要牛粪呢?这东西现在可是有大用,别说城里没有,就是乡下有,那也有专人去收呢。”

    炸牛粪嘛,他可熟悉了,显然是同道中人。

    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听得刘海中脑瓜子嗡嗡作响。

    “不是,我怎么没听明白你们说这话呢?牛粪,牛粪怎么了?”

    他迷湖呀,要论人生经历,确实是没有三大爷多。

    所以两人也懒得跟他解释,一个没有童趣的家伙。

    这边说着,很快到了街上,此时太阳也慢慢的挪了出来。

    化雪的时候很冷,但街上的人群似乎并不觉得。

    热闹的氛围冲散了寒意,让人打从心眼里,想要融入其中。

    一靠近此地,吆喝声、笑声,各种的声音就钻入耳朵。

    “冰糖葫芦诶,冰糖葫芦~”

    “话说那赵子龙大战长坂坡,七进七出,端得是一位英雄好汉,这长坂坡呢,那也是一位女子豪杰啊!”

    “???”

    三人边走边看,大开眼界。

    杨利民买了串冰糖葫芦,拿着一路啃。

    又看了会儿皮影戏,听了段不太正经的天桥说书,逐渐感受到了北方过年的热闹。

    俩老头也挺乐呵,就算啥都不买,心里也舒服。

    “可惜了。”

    正在兴头上,忽然听见身旁的杨利民来了这么一句。

    两人都有些傻眼。

    可惜再过几年,就看不到这种场景了.....

    杨利民没说心里话,他们也不懂,摇摇头道:“没什么。”

    其实他确实有点感慨,现在大局观下,尚有这些人的一席之地。

    到了后面.....

    这种事情他也不便多说,边逛边吃,又一路看。

    直到午饭时间,临回家前,都还有点意犹未尽。

    但也算心满意足。

    买的东西不多,最重要的是一块全钢手表,还挺贵,但也不怕别人说,反正他有那个实力。

    羡煞旁人是肯定的,自打那表戴在手腕上的那一瞬间,刘海中和阎埠贵就在不停念叨。

    “哎幼可以啊这表,真不错!”

    “可不是吗,小杨你可真阔气,眼睛都不眨就买了!”

    他俩酸熘熘的,又没办法嫉妒。

    人家排面摆在这里,能怎么办呢?

    倒是一人买了点儿零嘴,也算不空手而归。

    刘海中还饶有兴致的提议去王府井逛荡,说是那地方更热闹。

    阎埠贵蠢蠢欲动,杨利民则是没那兴趣。

    一来懒得跑,二一个,太热闹的地方,他反而不乐意去。

    两人兴致缺缺,也就没再提。

    “诶,那不是大茂吗?”

    回去的路上,刘海中意外瞧见许大茂。

    定眼看去,还真是他。

    正带着一个姑娘四处闲逛,脸上的猥琐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月季花。

    那姑娘他们也都认识,于海棠!

    “可以啊大茂,这么快就把咱厂里那实习播音员给拿下了?”

    刘海中八卦得紧,阎埠贵倒是不太看好。

    “一看那姑娘就不是好对付的,大茂怕是收不住。”

    他这话倒是说对了,又想起于海棠上次和她姐来院子里学习的场景。

    好家伙,那豪横的!

    到底还是被小杨的治得服服帖帖。

    “走吧,人家的事儿,有什么好看的。”

    杨利民没有窥探许大茂隐私的兴趣,那家伙的心思他还知道吗?

    但于海棠也不是省油得灯,就算许大茂得手,估计也长不了。

    他这么一说,一旁的两人也就收起了脸上那看好戏的笑容,又聊着往前走。

    进了胡同,便见一家三口给他们打招呼。

    是一大妈,哦不,现在是王大妈。

    “小杨,有空过来坐啊。”

    她和老王带着孩子出气逛街,显然才回来。

    买了冰糖葫芦,让便宜儿子坐肩上,老王一脸憨厚笑容。

    “是啊小杨,有空就过来坐。”

    杨利民满口答应,抬头望去,兴许是被人抛弃久了的原因,老王肩膀上的孩子,高兴之余,也有些拘谨和担惊受怕。

    他摸出两颗奶糖递过去,笑了笑,也没逗人家。

    刘海中两人也和老王一家打了招呼,接着各自散去。

    结果一拐角,忽地瞧见一背影鬼鬼祟祟,匆匆忙忙。

    “那是老易吧?”阎埠贵道。

    刘海中鄙夷的翘起下巴。

    “不是他还能是谁,隔老远就闻到那股子呛人的旱烟味儿,肯定没少抽!”

    “可他蹲这儿干嘛呢恶?”杨利民好奇。

    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对此门儿清。

    “要么又是和那老虔婆吵架,出来躲清净来了,要么就是故意在这儿守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呗。”

    “这老易也真是的,离都离了,他自己犯错害苦了人家,现在知道后悔了?”

    都是多年老伙计,总能猜到彼此的几分想法。

    杨利民摇着头唏嘘不已,“这人啊,总要等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可就算他知道了,人家也开启了新生活,这辈子是没可能呢。”

    听他这么一说,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想翻白眼。

    装得挺像,要说易中海这事儿当初你小子没掺和,咱们是大大的不信!

    祸害人家,就属你丫最起劲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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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从街道办开始介绍:
穿越四合院,智斗众禽兽。
成为60年代,街道办处一员的杨利民,只想带着家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老婆孩子热炕头,在这个时代发光发热。
禽兽什么的,略施小计,让他们自己斗吧。
......
许多年后,当四合院还着为了狗屁捯饬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哭爹喊娘时。
杨利民已经搭上了时代的列车,一头扎进了滚滚浪潮中,谱写一段神奇佳话。四合院:从街道办开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四合院:从街道办开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四合院:从街道办开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