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夏晓天如实说道。
关于心魔的一切，夏晓天并没有向艾丽卡细说过，但此刻的艾丽卡却保持着绝对的克制，完全没有打断他们的一丝。
“……你之前说过的‘摩诃婆罗多’，与心魔之间的联系，我最近查阅了我们的大书库，从非常古老的典籍之中，找到了答案”
白芷看着夏晓天的眼睛，缓缓接着说道：
“摩诃婆罗多，是源自上一个破灭时代前，一个名为‘身毒世界’的说法，本意为囊括万事万物之史诗，不知为什么后来成了心魔的另一种称呼……据说以前的‘出云世界’也在使用这个说法，关于摩诃婆罗多，你是从你的那位学生口中听来的吧？”
白芷指的是樱良，这是夏晓天可以确定的。
“没错，我第一次遭遇心魔也是在她身边，是她将我拉回现实”
艾丽卡忍不住给夏晓天丢了一个责怪的眼神，这样重要的事情，她却从没听过，甚至还不知道樱良曾经救过夏晓天。
“她的衣着很像是我们大夏一族未剪衣袖时的形制，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来自出云世界，这座世界在破灭时代前是大夏世界的朝贡世界，受我们庇护”
白芷越说越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
“等等……你说的‘身毒世界‘，‘出云世界’我都完全没听过，破灭时代又是什么东西？”
夏晓天黑着脸问道。
“这些世界，包括我们大夏世界，都是起源于破灭时代以前的——众所周知，虚空发展到今天，时代分为荒古、远古、神启，然后再到如今，据说诸神世界等几个最大的世界就是在荒古诞生”
“然而我们大夏世界，则起源于更早之前！甚至是这个虚空诞生之前！而虚空诞生之前，有一段‘破灭时代’，那个时候天地混沌不堪，世界之外的一切都是未知……出云世界和身毒世界也是如此，不过出云世界竟然也延续至今也是我没想到的”
“你的意思是……大夏世界比诸神世界和泰坦世界还要古老？”
夏晓天微微张嘴，震惊不已。
“嗯，这也是为什么我大夏世界在星盟地位超然，星主都异常尊敬我父亲的原因，我们掌握着破灭时代之前的古老知识，那是另一个轮回之中生命掌握的知识”
白芷此刻的神情显得十分倨傲。
夏晓天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构想——
虚空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循环的圈，当年轮消磨殆尽，大部分世界就会湮灭，等待下一轮的生机。
而他们所知的虚空，就只是这一轮回的产物。
“心魔的产生是源自身体或者心态的变故的……在我们大夏一族看来，这种情况叫“根不净”，你有什么头绪吗？”
白芷看着夏晓天，严肃至极地问道。
夏晓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缓缓说道：“我的眼睛……我夺取了一种名为‘监视深渊之眼’的眼睛血脉，先前就只有一只时还没有遭遇心魔，但当第二只眼睛快要得到时，就发生了变故”
“我知道这种眼睛——我们叫‘窥魔之眼’，是一种很古老的血脉，有极低概率会在普通人之间诞生，非常易于传承，现在我们的世界也有不少拥有这个血脉的家族……你确定是这件事吗？窥魔之眼并没有害处，反而是武技一道最好的辅助，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的”
夏晓天回想起第一次遭遇心魔时，那名“陌生”的樱良曾经问他，“这一世，还只有一只眼睛吗”。
“我确定是跟这双眼睛有关”
“你既然这么确定，肯定是自己感觉到了什么……总之，心魔的解决有两种方案”
“其一，是直接将影响自己的事物祛除，解决”
“其二，是尝试接受心魔，沟通心魔，最后将其化解——不过这个方法十分困难，据说只有一些年迈的苦行僧才能忍受接受心魔的痛苦，而且有些人还会有后遗之症，比如精神错乱什么的，总之就是存在于理论之中的方法”
“直接祛除吗……”
夏晓天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可以尝试将监视深渊之眼的血脉分离出去，但他冥冥之中感觉这样做并不会奏效……
有什么东西被他漏掉了……
“如果说有什么导致我遭遇心魔，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遇到了不同的人”
“人？”
白芷看着夏晓天直视自己的眼神，似乎意识到了夏晓天想说什么。
“我两次遭遇心魔，在心魔之中都是遇到了熟人，第一次是我的学生樱良，第二次是你——而且你们都在距离我不远之处，将我叫醒的也是你们”
“你还记得心魔的内容——！”
白芷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没错”
“你在心魔中看到了我？我？我和你在伽蓝梦境之前从不相识，你怎么会看到我？”
“我不知道”
夏晓天的大脑开始混乱起来，外界的声音变得有些迷乱起来，像是隔了一层薄纱传入脑海一般。
“我在你的心魔中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白芷连忙问道。
“你……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还说让我忘了“樱”，让我留下……”
夏晓天眼前的白芷逐渐消失，就连身旁的艾丽卡也不见了踪影。
耳边的嗡嗡声响起，夏晓天缓缓站起身，却发现眼前竟然是一处空旷的木制大厅，大厅的尽头焚着香。
“蛇蝎女……景怀他并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
大厅的两侧，两女相隔对望，她们的衣着都异于寻常，正是樱良与白芷。
“我要见他”
樱良的神态高傲而又冷漠，五官的每一个棱角都透漏着精致的美。
“你们……”
夏晓天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头痛与眩晕，仿佛快要升天一般。
“景怀！”
白芷一脸责备的看着他，仿佛在责怪他突然出现，让她的谎言不攻自破。
樱良看着一脸痛苦的夏晓天，流露出一丝伤怀。
“有人在叫醒你……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谁能分的清楚？不如和我们留在这里，共赏风月”
樱良的声音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但另一股声音却也在他脑海响起。
“回来”
是艾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