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发作
完成肃清任务，然后兑换尼伯龙根国度——夏晓天制定了短期内的计划。
肃清这种规模庞大的作战任务集结的过程才是最耗费时间的，这段时间，夏晓天想着自己应该再多接触接触主神才好，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才能再拜见他。
一旦计划完成，夏晓天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符文世界去，天堂的势力不知何时就要渗透到符文世界，他必须抓紧时间。
“唔——唔……”
在床上沉睡的樱良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一层薄汗覆盖在她的额头，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似乎在做噩梦，又似乎不是。
夏晓天连忙走上前去，用泰坦独眼观察她的身体——在她的废眼之中，一股至暗之力竟然在凝聚！
“啊啊啊——”
樱良突然睁开双眼，此刻，她失去视力的眼睛已经完全被血液浸满，几乎要爆裂了，她的心跳此刻也犹如战鼓一般急促，体温迅速下降。
夏晓天有些自责的抬起她的头，将她眼球之中的至暗之力引导出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最终，樱良终于恢复了意识，此刻，她的全身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润，一脸虚脱的表情。
“我以为……我要死了”
樱良想要触碰自己的右眼，却被夏晓天制止了。
夏晓天看着她几乎已经破损的眼球，有些心痛……之前他几乎用同样的手段夺取了爱德拉的视力，但爱德拉并没有同样的症状出现。
刚才她眼球之中的至暗之力，像极了那座记载摩诃婆罗多的黑暗大殿之中的气息——看起来，进入那个地方，导致了她眼球的感染。
而且这种感染竟然不会让监视深渊之眼病变，只会让普通眼球出现问题，这大概是监视深渊之眼的特性。
“咬”
夏晓天伸出食指，轻声说道。
刚经历激痛的樱良满怀感激地咬住夏晓天的手指，吮吸着血液。
当十分钟之后，夏晓天依旧没有抽开手指，樱良想要推开夏晓天，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抬起臂膀。
“直到你的眼睛完全康复之前，不要停”
夏晓天用命令的语气冷漠的指示着，但樱良的内心却感受到一股沁人的温暖。
又过了一个小时，樱良的右眼完全康复，甚至恢复了光明！但夏晓天本人却脸色有些煞白了。
如果是恢复自身肉体，夏晓天根本不会有任何额外消耗，但恢复她人肉体，用血液灌注的方式显得非常愚笨而缺乏效率，但从没学过什么医术的夏晓天只能用这种方式恢复樱良的健康。
况且，樱良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自己是罪魁祸首没错了，作为补偿，夏晓天认为这样做也算值得。
“睡一会儿吧，你的眼睛刚恢复”
夏晓天有一些后悔让她饮酒了，恐怕是酒水才让她的病情突然爆发的，也不知道之后她的病症会不会复发。
樱良听到夏晓天的话，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夏晓天皱眉问道。
“……没……没什么”
樱良的脸在这样微弱的灯火下红透了，似乎有什么非常羞于启齿之事想说，却无法说出口。
夏晓天十分熟悉这种神色，这就是艾丽卡这类性格刚强的女人在尴尬时刻会露出的表情。
他扫视一眼樱良的身体，发现她的全身都浸泡在汗液之中，布袍变得黏糊糊，气味也没了馨香，就这样入睡，恐怕十分难受。
而樱良现在连一丝力气也没有，恐怕也不能自己走进浴室。
“抱歉”
“啊——”
夏晓天不顾樱良的惊叫，将她轻轻抱起，缓步走进浴室，闭上眼睛迅速将她身上的衣物剥光，随着水流声逐渐稳定，夏晓天终于吐了口气。
“我的身心都已经被你抢占，陛下为什么还怕看到我的身体”
樱良的声音十分酥软，与平时的她完全不同。
“我有一个女儿，已经很多年没有相见了”
夏晓天虽然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却将两人的界限划清。
“陛下是把我当做你的女儿了？”
“……也许吧，再过些年，我的女儿大概也有你这般大了，我从她出生时就离开了”
“她会谅解您的，您是为了世界的安定才来到这里”
樱良用余力清洗身体，声音有些低沉。
“她会谅解我？……如果你是我的女儿，发生这样的事，你会谅解我吗？”
夏晓天突然问道。
长久的沉默之后，樱良缓缓说道：“大概不会，我会讨厌你……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而离开”
樱良非常诚实的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而夏晓天的心情也有些低落。
“陛下的女儿不一定像我一样顽固又贪婪，也许会理解你呢……如果她的母亲能够好好和她解释的话，陛下的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冷酷、美丽、坚韧的女人”
夏晓天用很简单的名词形容艾丽卡，而樱良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陛下真是贪婪呢，想把这样的女人都揽到你身边吗”
樱良的话毫无来由，毫无根据，却让夏晓天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无言以对。
“帝王的话，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我也心甘情愿被您束缚，就算我永远是弟子”
“清洗好了吗？”
“陛下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夏晓天对着虚无的空气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樱良跛着脚站起身，看着浴室落地镜中的自己，看着满目疮痍的这具身躯，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突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老旧的伤疤竟然有了松动的痕迹！伤口竟然在愈合……
这一定是陛下的血造就的结果，这是樱良唯一可以确认的。
……
符文世界的某个山涧角落，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正搓动着手中的金色光芒，这光芒冥冥之中仿佛连接着天穹另一方的伟大存在。
“你就是迦太基真神吧……怎么？想要联系你天堂的上线？”
突然，冷漠而轻柔的女声响起，诗寇蒂女神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而亚当斯紧随其后。
迦太基真神的表情，也在这个瞬间凝固。
“这个世界已经被我的意识覆盖，休想从这里传出任何消息”
第三百六十章 噩梦之始
距离任务开始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夏晓天将这件酒馆的上层包间完全租赁下来，而星盟核心成员的身份也极其好用，他几乎可以畅通无阻的行走在战狂世界的任何角落。
主神向他下发了一枚血滴形徽章，表明了他战狂嫡系的身份，大多数人在看到这枚徽章时，都会展现出一种毕恭毕敬的态度。
夏晓天也曾怀疑为何自己如此快就能获得主神的信任，并且被重点培植——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
夏晓天在一切稳定下来以后，就开始考虑如何将自己的实力再提升一整个档次了。
根据他自己的估算，混沌之力完全侵入他的体内，大概还需要数十年时间，到时候，他的实力会经历一次暴涨，在此之前，他也只能勉强对抗实力普通的自由生命级罢了。
神器方面，神恩大盾作为他最有力的底牌自不必说，红耀戒和极品神器部件制成的究极符术炸弹作为关键的胜负手，也将会被他留在紧要关头。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便是他的灵魂强度再次窘迫起来——在吞噬监视深渊之眼后，他的灵魂能力就已经逐渐饱和，原本吞噬薇儿丹蒂分身就已经耗费了许多灵魂能力，现在他已经不敢再随意吞噬他人血脉了。
如果他再次强行动用心灵主动出手吞噬或者攻击，很有可能再次出现发狂的症状！
如今艾丽卡不在身侧，有实力制住自己的亚当斯和诗寇蒂女神同样也不在，一旦发狂，恐怕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樱良。
不过幸好夏晓天早有准备，之前那只章鱼形游荡生命眼珠——魅灵之眼制成的符器，他一直好好携带着，根据亚当斯的说法，这种眼球会让使用者陷入噩梦，从而锻炼使用者的灵魂强度，算是一种压力训练。
一直以来他都忙于赶路忙于战斗，也没什么机会使用，而这闲暇的一年光景，正好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强度再提升一个档次——这次肃清任务不知会遭遇什么艰险，也不知会不会出现新的可供他吞噬的优良血脉，做好准备总是没错。
夏晓天思考着，自己一路成长到今天，心灵给他的帮助属实良多，最紧要的关头，他总是能够靠这种能力极限翻盘，许多强者也最终倒在了这种神鬼莫测的能力之下，甚至包括薇儿丹蒂女神的分身。
……
“绝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你也尽量不要闯祸”
夏晓天对即将出门去的樱良叮嘱道。
樱良已经换下了那身沾满汗渍的布袍，换了一身清凉性感的白色夏装，美好的身体轮廓和引人遐思的腋窝在阳光之下闪烁着晶莹而柔嫩的感觉，樱良这身行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只是她的脸上仍旧是一副认真的神情。
“是……前些天也不是我想闯祸的”
樱良前些天在集市上和商家吵嚷起来，最后甚至还将警卫惊动，让夏晓天有些无奈，不过樱良本就是认真而顽固的女人，夏晓天倒没准备责难于她。
“总之，不要和别人发生冲突，在我修行时……如果你的眼睛有异常，什么都别管，立刻来找我”
“嗯”
“决不能忍耐！”
“……嗯”
夏晓天像是看穿了樱良想法似的补充着说道，而樱良也点头称是。
等到樱良离开之后，夏晓天把玩着手中的这枚魅灵之眼，陷入沉思。
经过雷吉斯的精心炼制，眼球之中的杂质和不明成分已经被剔除，雷吉斯向他保证过，这东西一定是安全的。
夏晓天紧握魅灵之眼，闭上双眼，尝试入梦。
梦，是无所事事的大脑与记忆碰撞出的不同火花，就像是碎掉的记忆拼图被东拼西凑成另一幅模样一般——许多宗教也起源于梦境，因为先民们相信，梦对记忆的再拼接，并不是毫无规律的，冥冥之中，命运在主导着一切。
噩梦……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如果说梦是随即的记忆再拼接，那么噩梦便是将记忆拼成人们最害怕的事物。
只要人有恐惧，噩梦就不会灭绝。
夏晓天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真正的噩梦了。
……
新历1579年，迦太基公主艾丽卡大婚，帝国的新星、大陆最年轻的符文大师炽血公爵入赘王室，在婚礼之上，女王德洛丽丝和摄政王厄里斯向美好的一对献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同年十一月，艾丽卡怀有身孕，举国同庆。
次年，捷琳娜小公主诞生，她是王室最年轻的一代，象征着迦太基永恒的未来。
炽血公爵与艾丽卡公主的爱情故事在整个大陆颂扬，人们都说，如果爱神真的存在，那么证据就是这样美好一对的结合。
美丽优雅，古灵精怪的艾丽卡公主，是王国所有男人梦中的女神——而炽血公爵的天赋异禀和文韬武略也是年轻女孩儿们憧憬中的王子应该有的一切。
“你们又把我的晚礼服放在哪了？”
艾丽卡气鼓鼓地插着腰，看着炽血公爵和女儿捷琳娜一脸委屈的抱在一起，不知该说什么。
“父亲大人，我们昨天去王宫外散步了吧？”
“嗯，我们可不知道你的晚礼服去哪了，公主大人总是怀疑我们父女呢”
夏晓天坏笑着说道。
“小捷琳娜，你怎么这么喜欢你的父亲，干脆你和他结为夫妇算了”
艾丽卡掐住捷琳娜的鼻头，十三岁的捷琳娜苦闷地低吟着，向母亲投降。
“说真的，你们放在哪了？杰西嘉的授勋仪式就要开始了，我不能不出席”
艾丽卡正色道。
“衣柜后面的夹层……路上小心”
“嗯”
艾丽卡与夏晓天轻吻了一下，一旁的捷琳娜尖叫着蒙住双眼，而艾丽卡也对女儿露出得意的神色，宛如任性的小女孩儿一般。
他们是帝国最幸福的一对，他们的幸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捷琳娜”
夏晓天突然看向脸色红彤彤的捷琳娜。
“爸爸，怎么了？”
捷琳娜惊讶地伸出手，摸了摸夏晓天的脸——那是泪水，夏晓天哭了。
“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捷琳娜，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艾丽卡没有变成性格扭曲的阴沉女性，德洛丽丝也好好的活着，成为了帝国的王，捷琳娜安然出声，曾经的仇敌也没有来犯。
这难道不是美梦？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们的世界与拯救
“爸爸，你在说什么呀……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夏晓天陷入了迷惑。
“我……不知道”
当这段话从他口中说出时，这世界的什么似乎被改变了。
“真正的噩梦，是将你坚信的美好粉碎掉……你们这些受宠的生命总是这样自大的挑战噩梦，可我也为你准备了盛宴——当你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的分界，噩梦就会如期而至”
捷琳娜的口中说出了本不应该是她说出的台词……那是孤寂的、游荡在星空神出的生命发出的诅咒。
夏晓天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但已经晚了。
“额……”
大量的鲜血从捷琳娜的口中涌出，她露出痛苦而悲伤地神情，跌在了父亲的怀中。
“爸……爸”
捷琳娜努力地想要抬起双手触碰夏晓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使出力道。
殷红的血浸润了华美的长裙，捷琳娜的脸上，泪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哀恸至极。
“捷……琳娜”
夏晓天想要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但梦境中的一生是那么的清晰而美好，从遥远的青葱时代到初逢灯塔顶端的艾丽卡，再到花烛之夜的琴瑟和鸣，再到捷琳娜呱呱落地，每一秒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夏晓天已经无法分清界限了。
“爸……爸，母亲……大人”
捷琳娜的眼神之中露出绝对的渴望……那是渴望见到母亲的情感。
夏晓天毫不犹豫的抱起捷琳娜，而周围的世界，也在溶解、崩塌。
当夏晓天看到艾丽卡奄奄一息的背影时，捷琳娜已经断气，她的眼睛大睁着，仿佛早控诉不公的世界。
艾丽卡轻轻回过头，这时，夏晓天才发现，她的胸口，已经被无数根飞箭穿刺，周围的世界已经开始融化，凶手的身份更是无从得知。
“捷琳娜——”
艾丽卡崩溃地大叫着，而夏晓天则轻轻跪下，将捷琳娜的尸身与艾丽卡轻轻接触。
“就这样死掉，真是不甘心”
艾丽卡尝试着向夏晓天露出最后的笑容，却没能忍住泪水。
三人就这样拥怀，捷琳娜像是浅浅入睡一般躺在父母怀中，而艾丽卡的呼吸间隔也越来越久——
天空在崩塌，大地在溶解，熟知的世界几近崩溃，一切都在消亡，所有的美好都只是昙花一现。
“我们是假的，是这样吗？”
艾丽卡将头轻轻靠在夏晓天肩头，用仅剩的力气说道。
“……”
夏晓天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如果我们是假的，就请你回去吧，回到真实的那边去”
艾丽卡虽然这样说着，但两人的身体靠的越来越近，双手合十，肌肤也紧贴着，泪水、汗液、血水，已经无法分离，在即将毁灭的世界里，他们不想再分开。
“我永远爱你……不管是在哪个世界，不论过去多少年，不论我们是否记得彼此”
艾丽卡最后的眼神是炽热的，比大地溶解的颜色还要灼热，那份爱情，是夏晓天的太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晓天发出非人般的野兽嚎叫，但这一生，他并不能变化成巨龙或是泰坦，他只能眼看着一切崩坏。
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脖颈。
真实……或是虚幻，已经不再重要，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是追随妻子和女儿的脚步——
虽然耳边有什么人在呼喊着，有什么人在哭泣着，但已经无所谓了——
这个世界，已经是他的真实，也成为了他的噩梦。
当那一声“咔——”的清脆断裂声响起，夏晓天的意识跌入了永恒的深渊之中。
……
世界就只有这么大而已。
生命和生命的羁绊，在我们活着的岁月里能够抵达的最远端，决定了我们世界的广度。
他时而是一阵风，吹过乡间田野，掠过广夏万间，穿过丛林溪流，抵达梦中女孩儿的耳边。
他时而是一滴水，流过江河湖海，滴落片叶沟渠，划过女孩儿思念的脸，成为女孩儿的泪水，倾诉苦难。
当他逐渐苏醒时，他是一棵幼苗，女孩儿给与他最好的肥料，灌溉以最清冽的河水，精修细剪，除去歪斜的分岔，令他茁壮成长。
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过去，成为最爱的人的一缕空气，一根衣线，一抹微风，但我知道即便我哀恸至深，也只能静静地看着日历翻到下一页、下一页……
故事之外的某人，如果你真的能听到，请你大胆的和爱人说爱吧，因为我们真的不能永恒，后悔也不能把空虚填满，我们的欢愉也许只能保留在这一刻而已。
“醒了？”
经过漫长的旅途，夏晓天终于醒来，还是那片熟悉的花海，但眼前的光景却截然不同——
那是戴着红色面具，一身紫衣的捷琳娜，是那个红玫瑰般的女子，而在他身旁，艾丽卡的慈爱面与黑暗面也都在。
“……”
“真不争气啊你，身为我的父亲，怎么能在我们面前哭呢”
“……”
夏晓天不顾一切的将三人揽入怀中，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一般大哭着。
“没想到我们还在吧？”艾丽卡的黑暗面露出调皮地微笑。
“欢迎回来，你在意识边缘又游荡了数千年，这一次，是我们将你带了回来”
艾丽卡的慈爱面回应着夏晓天的拥抱，脸上满是宽慰之色。
“如果你的脑子里没有我们三个，你的意识就会永远留在不存在的意识边缘，在外界只过一秒，你的世界里也许就是永恒了，没有我们，你必死无疑”
捷琳娜像是邀功一般说道。
“呼——”
夏晓天长舒一口气，身体变得轻飘飘起来。
“给我一个提示吧！我怎么才能让你们重新存在于现实中？”
“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呢……但我们总会重逢的”
捷琳娜笑着说道。
……
“陛下”
刚睁开眼，夏晓天就看到樱良一脸担忧之色看着他。
“……过了多久！”
“——陛下我刚刚把门关上你就大吼大叫起来！你都要吓死我了，你刚闭上眼睛几秒钟……”
樱良的话让夏晓天露出苦涩的微笑。
不过接下来，磅礴如洪流般的灵魂之力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
P：最近情况有好转，我得到了新推荐，心情也变好了——非常抱歉在情节里夹带私货，如果书友们觉得内容太抽象看不懂或者不好看，请原谅我一下，血统之潮这本书已经不可能大火了，所以我想把它塑造成我希望看到的样子，希望我的任性不会让各位太过讨厌，祝各位生活幸福，也祝我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写出最好的文字
第三百六十二章 任务开始
磅礴如滚滚洪流的灵魂之力不断从夏晓天的身体内部涌出，那种积蓄千年的厚重触感让夏晓天的浑身每一处肌肉都陷入极上的快感之中，几乎将他融化。
而正紧盯着夏晓天的樱良则瞬间被庞大的精神压力压得直不起身，几乎都要贴在地板上了。
“陛下……陛……下”
樱良的哀求之声让夏晓天回过神来，连忙将重压收回——他已经能够听到外面街区之上传来的躁动声了，酒馆一层也被他的灵魂压力搞得一团糟，酒保和客人们的惊呼声络绎不绝。
“咔——”
夏晓天手中的魅灵之眼碎裂成无数片，为了将夏晓天引导向死亡的螺旋，它耗尽了所有力量……
一眼万年。
夏晓天重新体悟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意识重新嵌入现实之中，而陷入沉默的他，樱良也不敢打扰。
“陛下……这东西坏了”
樱良终于鼓起勇气指了指夏晓天手中碎裂的魅灵之眼，而夏晓天本人则只是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夏晓天想起在噩梦降临的那一天，游荡生命借捷琳娜之口说出的那句话：
“真正的噩梦，是将你坚信的美好粉碎掉……你们这些受宠的生命总是这样自大的挑战噩梦，可我也为你准备了盛宴——当你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的分界，噩梦就会如期而至”
虽然魅灵之眼的确可以提升使用者的灵魂强度——可这并不妨碍这是一个宏大的谎言，夏晓天觉得没有多少人能够在魅灵之眼的噩梦之中苏醒，如果无法苏醒，那么灵魂强度即使提升再多也是徒劳。
幸好有她们在。
……
短暂的一年里，夏晓天疯狂的学习关于虚空的各种知识，了解地狱，也就是星盟的各种信息，也尽己所能的将符文知识传授给樱良。
这一年中，主神不止一次召见了他，并且指派他与其他祭祀进行比试，还将星盟之中的一些隐秘以及禁忌告知于他。
只是夏晓天再没见过持剑祭司的踪迹，他猜测这位女祭司大概是去执行什么旷日持久的任务了——实力到他们这一阶段，坐卧数十年，行军千百年也不奇怪，时间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不再是问题。
主神在得知夏晓天决定参加第二年的肃清任务时，也没有太过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你如果想要让你的世界在虚空之中永恒立足，就将实力提升到我这种程度，到时候星主自然会将你的世界纳入核心版图，即便奥丁也不能轻易染指你的世界”
主神的这番话让夏晓天铭记于心。
……
“肃清任务不会持续太久，短则几周，长则数月，如果有麻烦，直接去找主神，明白吗？”
“陛下，我不是小孩子”
樱良无奈地说道。
“等我回来，我会带你回符文世界……顺便帮你铸造一把新刀”
“真的？”
樱良露出惊喜的表情，看起来极为期待。
“当然不会骗你”
夏晓天拍了拍樱良的头，便一跃而起，冲向浩瀚的星空，而樱良则掏出那把断刀，陷入了沉思。
夏晓天穿过厚重的大气，将整个世界一览无余，穿越大气时剧烈的摩擦产生的爆燃效果并不能伤到他分毫。
经过数十分钟的急速飞行，约定之地终于近在眼前。
在视野尽头的星河之处，有一艘极为庞大的战船，黑色的帆旗犹如黑夜般笼罩星空，不少强者都坏绕在战船周围等待着，这些强者有的身躯庞大，有的和人类一般无二，但无一例外都是星盟的核心成员。
夏晓天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因为还有不少人仍在前往这里，从这里眺望战狂世界，地面的轮廓都还能看得清。
“嘿，你也是人族？”
正当夏晓天无所事事地等待着时，一名不修边幅的大汉凑到他身边，主动向他搭话。
“嗯，阁下看起来也是”
“我叫格瑞斯，是加帕尔商行的成员，这艘船叫加帕尔长船，是我们会长的私人物品，专门用来赞助这次的肃清任务的”
格瑞斯露出自豪地笑容，夏晓天敏锐地感觉到，格瑞斯的实力比自己强些。
“炽血，去年星盟的新成员”
“我听过你，你是战狂主神的新宠！不然我为什么要来和你搭话？”
格瑞斯豪爽的笑了笑，也夸赞了夏晓天一番。
不愧是商行中人，毫不掩饰自己行为的功利……夏晓天也乐得轻松，与他对起话来，对方既然是熟知这次行动内情的人，夏晓天也想和他讨教一番。
“这次肃清是会长向战狂主神申请发布的任务——波尔多世界横在许多重要贸易线之间，时常会袭扰商队，但这群天堂的残余实在太顽固，一直以来星盟都没能根除他们，这次会长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清理掉这些杂碎了”
格瑞斯很简单地就将任务发布的起因说了出来，想来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夏晓天也并未感到奇怪。
波尔多，是精灵语中“界限”的意思，符文世界之中也有一座“波尔多之门”，连通着彼岸与世界尽头的深渊，不知道这座波尔多世界究竟为何叫这个名字。
“听说你还不是自由生命级，就有我们这样的实力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格瑞斯相当神经大条地问道。
“阁下难道要试一试？”
夏晓天调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任务要紧，我还真想和你打一场……据说能够越阶战斗的神明都是未来能够永久留名的伟大存在，如果你将来称霸虚空，可一定要照顾我们商行”
“一言为定”
夏晓天也被神经大条的格瑞斯带偏，而此刻，众神们都安静了下来。
“诸位都到齐了，那我们的任务便开始吧”
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冷酷男子出现在加帕尔长船的顶部，从他的实力波动来看，应该是众人中最强大的一名自由生命级。
“他叫萨尔，是我们商行的前辈人物”
夏晓天听到格瑞斯的话音，默默将萨尔的名字记下。
周围的神明们也开始向长船聚集，任务即将正式开始。
第三百六十三章 必杀之局
“起锚”
萨尔在船头指挥着，加帕尔长船的后方闪烁起耀眼的光辉，随着速度不断提升，周围的星空也越来越模糊，群星被拉成一条条亮线。
短短几分钟，战狂世界就被远远地甩在后方，格瑞斯一脸自豪的拍了拍船身说道：“加帕尔长船在虚空的商船之中都是排的上号的，而且还有袭扰能力，不会比星盟战士的战船差的”
夏晓天点了点头，看向船头的萨尔，他似乎要宣布什么。
“这次任务，是需要诸位和星盟战士们合作完成的，星盟战士们已经提前开战，诸位的工作，就是截击从波尔多世界逃离出的天堂势力……注意，天堂的余党之中有一些实力极强的存在，遭遇之后一定要及时求救，否则落得身陨的下场就得不偿失了”
萨尔停顿片刻，接着说道：“这次肃清，实行的是焦土之策，你们中若是有人心慈手软，别怪我不客气——不知多少星盟商人和虚空旅人被他们活捉残杀，星盟与天堂势不两立，记好了”
萨尔的眼神特意飘向夏晓天，这让夏晓天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知道你是星盟的新人……信任经常会犯这样的错误，比如不能对天堂中人痛下杀手什么的”
格瑞斯悄声对夏晓天说道。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蠢，我与天堂之间也是势不两立的”
夏晓天轻声说道。
随着加帕尔长船的速度减缓下来，周围的景色又变得清晰了。
放眼放去，周围整片空间都弥漫着无尽的战火，眼前的椭圆形大陆之上满是地堑沟壑般的伤疤，各色符力在空间中激荡飘飞，场面无比混乱。
数不清的身影在大片的空间之中躲闪腾挪，而加帕尔长船的到来，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所有人，沿世界边缘散开，截击敌人！”
随着萨尔的一声令下，加帕尔长船之上的五十名自由生命级瞬间四散而飞，而萨尔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夏晓天展开巨龙之翼，快速掠过虚空战场，偶尔有几束神力之光也被他敏锐地躲过。
他拿出黑焱镰，象征性的施放几道幽焱龙卷，将几处世界豁口封死。
睁开的泰坦独眼将整个世界一览无余。
……
“神父，我已经发现破口！就在东南角，那里防御力量薄弱，只有几个刚加入战场的新人把手”
薄暮之下，数百名天堂精锐隐藏着，等待突破重围的时机，斥候带来的消息让这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露出希望的眼神。
“机不可失，将所有余力集中起来，尽全力将守卫的地狱战士瞬杀！”
“是”
整个精锐队伍都躁动起来，从战争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直按兵未动，他们是天堂一直隐藏起来的终极精锐，也是他们最大的杀招。
……
这个方向的敌人数量稀少，夏晓天也乐得轻松，在夏晓天看来，，这场战斗本就是必胜的，有悬念的只不过是能拦截多少逃亡之人而已。。
突然，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悚感，这种危机的先兆让他提起了百分百的精神，有什么危险之物在窥视！
正当他准备后退时，突然，一股惊人的黑色云雾从他守卫的方向弥漫出来——
“呜呜呜呜呜——”
夏晓天睁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简直可以载入史册。
只见他面对的方向，各色神术符术连成的海浪犹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在虚空中，能够清晰地看到这股神力海啸从四面八方向他涌了过来——他身侧的几名战士也惊呼着后退。
夏晓天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后退的速度绝对无法逃离神力海啸，他已经能够看到海啸之后蜂拥而出的天堂精锐群了！
这边战场天翻地覆的变化自然引起了星盟战士们的注意，但等到海啸吞没夏晓天这几人，天堂精锐们真地化整为零遁入虚空，星盟战士们们自然也无法追击了。
“糟了！竟然还留了一手”
萨尔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立刻召集所有战士向夏晓天所在的方向涌去，眼看夏晓天就要被吞没。
“吼——”
夏晓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再私藏，瞬间化为龙翼泰坦的模样，庞大的双翼微微卷曲，掀起一道道寂灭的狂风！
“大湮灭”
夏晓天将自身所有神力尽数灌注进双翼，湮灭之风卷起千层时空涟漪，与神力海啸发生了惊天的碰撞——
“轰轰轰轰轰——”
几乎是很短暂的一瞬，大湮灭就被压制到下风，夏晓天疯狂敲击心脏的位置，数量恐怖的神力再次从他的身体内涌出，湮灭之风竟然又死灰复燃，在一瞬间与神力海啸形成了对峙！
从远处看，就像是夏晓天一人抵挡了千军万马！
“死！”
海啸之后，黑衣神父引领的天堂精锐再次发力，而夏晓天也终于支撑不住，节节败退。
虽然只支撑了数秒，但神父此刻心中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他看向夏晓天的眼神充满忌惮。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夏晓天已经黔驴技穷，必死无疑之时，夏晓天的手中亮起圣洁的白光，一面盾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此刻，星盟战士们也终于来到了附近。
“嗡嗡嗡嗡——”
神恩大盾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陷入震惊，最先反应过来的萨尔立刻施放神力光环支援过来，一道道黑色神光驰援神恩大盾——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神恩大盾制造的盾墙将整个天穹遮蔽，夏晓天体内的神力也瞬间被彻底吸干，神力海啸在接触到盾墙的一刹，也彻底停滞下来！
“吼——”
夏晓天发出惊天动地的龙吟，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万米高的龙翼巨人力敌无数，在众多星盟战士的帮助之下，正面抗下了神力海啸，夏晓天的咆哮让所有人心都都掠过一丝凉意。
“散开，逃往仙女座”
神父一声令下，整齐划一的天堂精锐立刻作鸟兽散，神力海啸的烟云还未完全散去，整个战场再次陷入混乱。
而此刻的夏晓天，则陷入了脱力的状态之中，神恩大盾也严重损毁。
第三百六十四章 冬季主神里奥罗斯
夏晓天残破的身躯逐渐缩小，变回人形，但大量喷溅的血液和他手中闪烁着微光的圣洁白盾依旧提醒着众人，面前的这个身影做到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咳——”
夏晓天口中再次涌出脓血，他体内的几乎所有组织都已经被压得粉碎，双眼也完全被血液蒙蔽，他抚摸了一下手中残破的神恩大盾，有些庆幸当初自己一下子便看中了这件极品神器。
为了抵挡刚才的神力海啸，他在有其他一些星盟战士以及萨尔的帮助下，用尽他毕生神力，一一件极品神器损毁的代价让自己活了下来。
没能撕开口子的天堂精锐虽然即刻调整思路，化整为零窜入虚空，但仍旧逃不开星盟战士们的追捕，近半的精锐立刻被截击身亡，而剩余的精锐也正被追捕。
萨尔和几名星盟的精锐战士围拢在夏晓天身边，众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你立下了大功，商会不会亏待你”
萨尔的声音依旧冷酷而硬朗，但却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多谢前辈了”
夏晓天微微点头，也就在这时，陨凤之血终于苏醒，他残破的身躯开始逐渐复原，一缕缕赤红的火苗在他的骨缝、皮肉间燃烧，他整个身躯都经历了重塑。
这令人称奇的景象让围观的战士们更加吃惊——他们可不会忘记夏晓天刚才变化成泰坦的模样……难道这人会千变万化不成?
“你的名号是什么？我们从未听过战狂世界附近有你这样强大的战士”
一名素不相识的战士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而知悉内情的萨尔则背着手，眼神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叫炽血，是新人，只是仗着手中有利器才勉强防守得住刚才的攻势，实力并不比诸位强”
夏晓天这倒是完全没有说谎——事实就是如此，由于神恩大盾这件极品神器的存在，他本身的防御能力被诡异地拉满，如果真要让他和周围的星盟精英相搏，他也最多打个持平而已。
“实力就是实力，运气、外物、内在、智慧，都是实力的一部分，你也不用谦虚，先去将军那里报告吧，你需要休息”
夏晓天点点头，照着萨尔的指引，向虚空中另一艘明显更庞大的战舰飞去，而他的背影，也被许多人注视。
炽血的名字，第一次在星盟之中传开。
……
“将军”
夏晓天在看到战舰甲板之上默默眺望远方的披甲女性时，向其微微行礼。
“我刚才看到了你的行动，战士，你拥有寂灭使者的血液，还拥有极品神器，运气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这名女将军相貌平平，看起来只是一名普通人类，但夏晓天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压力已经快要比肩战狂主神了！难道她是主神不成？
“将军原来也知晓寂灭使者”
“当然，寂灭使者是虚空之中无人不知的，但对于星盟来说，你的意义又十分不同——你可知道，星主也是寂灭使者？”
“……原来如此”
夏晓天脑海之中千百条念想闪过——为何战狂主神会有意拉拢他，似乎也有了答案。
“如果不是星主高高在上，人类又如何有如今的昌盛，星盟高层近半数都是人族，因为星主认为人族是友族，是同族，所以给与的认同非同凡响”
夏晓天也不知对方为何会给他说这些，只好乖乖听着。
“……星主为了给人族最大的权力，将几乎所有战士的掌控权都交给了我们人族，战力和手腕才是一切——星盟战士才是星盟的未来，而不是那些割据一方的领主……你愿意加入星盟战士的行列吗？”
夏晓天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原本他以为星盟内部应该是以大世界主神为轴心运转，但似乎星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将军的好意我十分想要接受……但眼下我还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去完成，并不能抛下一切成为合格的战士”
“战狂主神虽然强大，但我们的大将军冬季主神里奥罗斯可以与其并肩，我们的旗下有数万战士，足以摧毁千万个小世界，你的实力当一名小小的副官也未尝不可，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女将军的声音之中，夏晓天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将军不用再说了”
夏晓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唉……也不知道战狂给你许下了多少好处——不过此一事彼一事，你刚才立下战功，可以向我要求一份奖赏”
女将军的声音松散下来，那种急迫的压力也逐渐消散，夏晓天也松了口气，不过他也不敢随意要求，只得缓缓说道：“将军觉得我能得到什么奖赏呢？”
要求太多显得贪婪，要求太少又十分可惜——夏晓天瞬间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对方。
一眼就看穿他心思的女将军指了指他的手说道：“你刚才手中拿的，是神族的极品神器吧？”
夏晓天立刻警惕地说道：“我只是通过拍卖购得的这件神器，并没有和天堂有任何瓜葛……星盟之中，也好像没有禁用这类神器的条例”
“放心，器物的来历什么的我自然不会多管——我可以帮你修复这件神器，刚才的碰撞，这件神器大概已经严重损毁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多谢将军了”
夏晓天也没有犹豫，将神恩大盾递给了这位将军，女将军将其收入囊中之后，便不再理会夏晓天了。
夏晓天来到战舰后方，随意找了一间没有居住痕迹的船舱轻轻躺了上去，开始休息……破损的身躯也开始修复完全。
夏晓天完全不担心这位将军会吞没他的神器，星盟内部是有着十分严格的戒律的，尤其是星盟战士，他们是神创建的军队，是必须完成上级使命的机械，任何错误都有可能导致一切战功化为烟云。
况且对方是否能看得上自己的宝物也是两说——神恩大盾能够免费获得修复，夏晓天心中的大石已经放下。
……
“冬季主神……战狂拉拢了一名寂灭使者，我没能说服他加入我们”
女将军面前出现了一道烟雾，一颗拥有着英俊外壳的头颅在烟雾之中成形。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惊兽
“战狂世界的地位在星主心中还未降低，但事实是它已不再重要——这样的小举动不必在意，但那名寂灭使者……至少要让他对我们有好感”
“是”
烟雾中的头颅快速消散，而女将军此刻毕恭毕敬的态度也消失不见，恢复了寻常的威严。
……
夏晓天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战争仍在继续，星盟战士和招募来的五十名星盟成员正在对波尔多世界进行扫荡，夏晓天从船舱内部的一些日志典籍之上，获得了一部分重要信息。
他能够确认的是，船头甲板上的女将军名叫“布兰达”，是冬季主神里奥罗斯手下最知名的将领，而冬季主神里奥罗斯也正是一名人族主神，掌控着星盟的一部分军力。
从理论上来说，战狂主神这样拥有枢纽大世界的主神，地位应该比里奥罗斯高，然而实际上掌控军力的主神近万年来逐渐成为星盟政治圈的主流，而由于战场偏远所以高枕无忧的大世界主神反而逐渐被边缘化。
星盟，和天堂一样，都是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帝国化的管理模式的，由于高层们无一不是实力强大的老古董，所以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更加阴险恐怖。
“将军”
夏晓天没有在战舰内逗留太久，而是走向甲板向将军告别——他是萨尔带来的增援力量，总不好一直这样休息下去。
“神器修复完成，我会托人将它送还到你所登记的世界”
“多谢将军”
“不用谢我，我提醒你一句，战狂是血族，对于星主来说终究是外人，如果有一天战狂失势，你也可以随时来冬季大世界来找我和里奥罗斯主神，我们随时欢迎你”
“我会铭记于心的”
夏晓天点点头，再次冲向远方的波尔多世界，而将军看他的眼神之中，也带着微微的奇异。
……
夏晓天简单地向萨尔报告之后，便重新回归到战斗之中，倒是格瑞斯这个粗汉缠着他兴奋地问了好久——夏晓天的表现彻底让他震惊了，所以他一直处于亢奋之中。
“老弟！你还没到自由生命级就这么强，以后该有多强！”
“我还没到那一步，自然也不会想那么多”
“啧啧啧，还矜持起来了，这下商行和战狂主神恐怕都要奖赏你一番了”
夏晓天和格瑞斯一同降落在波尔多世界的教会区，这里的教堂之中散发着浓浓的神圣意味，街道之上早已空无一人，远处的战火仍在燃烧。
“这些都烧掉吗？”
夏晓天缓缓说道。
“当然”
格瑞斯毫不犹豫的在手中凝聚一团灼热的烈火，随后这团烈火不断旺盛，最终开始喷溅起来，逐渐点燃了所有的教会区房屋。
正当夏晓天欣赏着眼前滔天的烈火时，哭声响起，一小队孩子在一名貌美的年轻修女的带领之下从烈火燃烧的教堂之内逃窜出来。
狼狈的他们在看到夏晓天两人时，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夏晓天冷眼旁观着，他不屑杀掉手无寸铁的孩子和女人，在这样的战争之中，凡人的伤亡或是存活没有意义，星盟的焦土策略针对的是拥有符力的战士。
而眼前的这些妇孺无异于蝼蚁。
看到夏晓天两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修女连忙带着孩子们向教会区外的丛林跑去。
正当夏晓天两人准备前往其他平民区时，夏晓天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噌——”
这名貌美的年轻修女竟然去而复返，手持短匕向夏晓天刺了过来。
“铛——”
匕首在接触到夏晓天身体的一刹，立刻化为碎片，而修女也愣在原地。
“……见鬼了，没有符力的凡人也敢对我们动手”
格瑞斯唾骂着准备出手，却被夏晓天拦住。
“快跑！”
修女对身后远方的孩子们呼喊着，自己却停在原地，一副准备好赴死的神情。
孩子们迟疑了片刻，便一个个跑掉了。
“你知道吗？只要我愿意，那几个孩子一个也跑不了，就因为你惹怒了我”
夏晓天的声音让修女遍体生寒，但她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畏惧。
“地狱的恶魔！食人灵魂的恶鬼！奥丁大神会给你们降下责罚”
修女怨毒地诅咒着，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看我像恶鬼吗？像壁画里的恶魔吗？”
夏晓天突然微笑着说道。
“……”
修女看着夏晓天平凡人类的脸，不知该说什么。
“天堂和地狱，不过是称谓罢了，你走吧，别再欺骗那些孩子了，你们背负的是杀人灭国的仇恨，不是居高临下的正义”
夏晓天和格瑞斯转眼间便消失了，而修女则一脸茫然的停留在原地。
……
“你刚才还真有帝王的感觉！不愧是小世界的主宰者，如果我是女人说不定就这样爱上你了”
“别恶心我了格瑞斯……我只是看不惯天堂高高在上的心态罢了”
格瑞斯点点头道：“这也是星盟成立的初衷——反抗奥丁独裁，我们都是虚空的孩子，但奥丁却仗着实力强大，将自己摆在唯一正确的位置审判别人，说真的，如果他凭实力说话用手腕来统治，我还能接受，但据说只要是反抗他的，都会被冠以邪恶之名”
格瑞斯接着说道：“就连星盟的名字，也被天堂污蔑成奥丁之书中邪魔汇聚的‘地狱’，这些家伙用拳头说话之前，总要将自己摆在所谓的正确位置”
夏晓天对格瑞斯有些刮目相看了，看来他并非一名只知修行的粗汉。
两人掠过这座世界的广袤大地，搜寻着剩余的天堂精锐势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收获也越来越小，格瑞斯已经开始打起哈欠。
“大概已经没有人了吧……好累呀”
格瑞斯缓缓落脚，疲倦地伸了个懒腰，而夏晓天也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没意外的话，任务大概快要完成了”
夏晓天正说着，突然，远方的地平线之外，巨大的咆哮声穿越大地传到他们耳中——这些咆哮声越来越庞杂，越来越令人心惊。
“兽类！至少是真神级的兽类”
格瑞斯皱着眉说道。
“走”
第三百六十六章 圣光魔猿
“吼——吼——”
“轰轰轰——”
波尔多世界的中心都城，一头拔地而起的万米巨猿愤怒地挥舞着铁拳，将一个个真神级的星盟战士砸成肉泥，力拔山河！
这头巨猿身躯之上闪烁着华美的圣光和复杂的纹印，双眼完全充血，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周围的山脉、楼宇、大地都被它倾泻而出的怒火化为残渣，实力一般的星盟战士已经全数后退。
夏晓天和格瑞斯赶到时，只看到烈火和废墟之中犹如魔神般矗立的巨猿，和它令人心悸的仇恨眼神。
“圣光魔猿！……我没看错吧……”
格瑞斯惊叫一声，立刻开始后退，生怕自己被这畜生发现。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这畜生实力不如你我！”
夏晓天有些奇怪地问道。
“圣光魔猿是天堂在主战场养殖的重要战力，有一只必有第二只！这世界如果真藏着十几只魔猿，我们谁都跑不了！……该死，波尔多世界怎么也开始养这种畜生了”
“吼——！”
夏晓天看着圣光魔猿愤怒的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焦土，心中也是微微发寒——眼前的魔猿似乎并没有理智存在，这让他没来由的想起了旧达西亚的神祇，天堂能够批量饲养这种诡异的生物，必然有其代价。
面前的这头魔猿，看起来至少有自由生命级的实力。
“不可能还有第二只，如果真有数量庞大的魔猿，波尔多世界的天堂残余必定会和我们死战到底，又怎么会尝试逃脱”
夏晓天没有再多想，立刻化为泰坦形态冲入滔天烈火之中与魔猿肉搏起来，而格瑞斯也一咬牙，跟了上去。
“砰——砰——砰——”
惊人的撞击声伴随着夏晓天的拳头与魔猿身体的接触响彻天际，这是真正的巨兽之争，宛如上古壁画中古老的战争。
“吼——”
夏晓天紧靠着魔猿脖颈处喷吐出炽热的红色龙息，魔猿身侧的皮肤和血肉转瞬间化为脓血，它挣扎着，身上的圣光纹印变得更加明亮——
“嗡嗡嗡——”
魔猿的臂膀瞬间变得更加健壮，刺眼的圣光在它周身盘旋，它尝试强行与力量撑开夏晓天，却发现收效甚微。
“力量不错，我对你的血脉感兴趣了”
夏晓天的声音虽然无法传达到魔猿的意志之中，但魔猿显然更加愤怒了，它疯狂的挥动双拳击打夏晓天的两肋，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急速流逝……
夏晓天的心灵已经将它的神魂缠绕！
魔猿最后的怒吼几乎将天空震碎，越来越多的星盟战士赶到现场，却发现圣光魔猿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便被夏晓天变化的泰坦踩在脚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夏晓天用最快的速度召唤出心灵，将魔猿体内的血脉抽离——由于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寂灭使者夺取血脉的景象，所以他的举动并未引起太多怀疑。
“唔——”
魔猿的眼球完全泛白，只用残留的本能呜咽着，而夏晓天则赶在萨尔到来前快速恢复本体模样。
“发生了什么”
萨尔的到来是情理之中——原本在虚空之中指挥大局的他在听到圣光魔猿出没的消息之后差点失态，但没想到还没等他出手，夏晓天就已经制服了魔猿。
事实上，波尔多世界的魔猿也只有一头而已……并没有第二头出现。
“魔猿已经被我制服……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大概是劣等种”
夏晓天的话让萨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当属下向他报告伤亡情况时，他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传令所有人，在遭遇不可预知的情况时，不要贸然出手”
萨尔的语气有些冰冷。
这下，夏晓天在真神级的星盟战士心目之中的实力又上升了一个等级，许多战士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了微微地崇敬。
夏晓天这边倒真的有些失望……他原本对这种魔猿的血脉颇感兴趣，但没想到经过一番抽取分解，只得到一小部分魔猿的精华血脉，这头魔猿似乎也只是刚成长起来，并且血统并不高贵。
“幸好只有一只残种……”
格瑞斯重新回到夏晓天身边悻悻地说道。
“你刚才都要吓得钻进地底了，这东西真有那么可怕？”
夏晓天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一般的畜生怎么可能吓到我！……但是圣光魔猿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仙女座的主战场还有这种魔猿存在，你没见过它们生撕战友的场面，当然不知道我有多怕这东西！”
格瑞斯看起来粗犷胆大，但说起圣光魔猿，依旧像是新兵一般惴惴不安——他看向魔猿尸体的眼神也有些畏惧。
“这东西似乎没什么智慧”
夏晓天有些疑惑地说道。
“当然，据说天堂为了让这些魔猿实力疯长，时用了很多邪门的手段，这些怪物虽然比起一般同级的战士要强大许多，但弱点也就在它们没有智慧，只知道一味地冲锋陷阵”
夏晓天想起了那本达西亚真神获得的邪典，以及邪典之上注解的让符文师强行突破实力壁障的方式……
难道这种魔猿的培育模式，和邪典之上记载的相似吗？
达西亚的神祇不也是会失去神智，只留下本能吗？这样看起来，就算不是同样的手段，至少理念应该是相同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天堂培养这种魔猿，最终应该是为了培养一只更加强大的魔猿才对，将魔猿们死后残存的灵魂收集起来，让最强大的一只魔猿晋升，不知这一点星盟高层有没有意识到。
“天堂，竟然在做这些勾当”
夏晓天无奈地笑了笑——他想起了邪典之中各种各样奇异而残忍的仪式和诡谲的手段秘闻，也想起了邪典用的是神族文字……这样的典籍，恐怕还真有可能是从神族之中流传出来的。
这样看来，天堂与地狱之说简直就是笑话，天堂的独裁竟然导致其内部诞生了更加恐怖的邪恶，那种邪恶是夏晓天所不认同的，黑暗与邪恶是迥异的，邪恶智慧将生命带回茹毛饮血的时代。
第三百六十七章 归程
肃清任务在三天之后彻底结束，波尔多世界的残存天堂余党全部被消灭，而逃到虚空之外的天堂精锐也有九成被拦截、俘虏，可惜的是那名神父并未被捕获。
除了众多教会区的房屋被清除，普通人的居所并未被完全摧毁，星盟在这里驻扎了新的守卫，并且教导民众归顺星盟的统治。
夏晓天和格瑞斯一行时最先离开波尔多世界的，在回去的路上，站在甲板上发呆的夏晓天把玩着手中那滴悬空的血液，沉思着。
圣光魔猿，从血脉上来讲应该远远不及泰坦，但当天魔猿在暴走之时，双臂之上传来的惊人力量让夏晓天有些震惊，这也是他想要夺取这份血脉的重要原因。
如果双臂之中能够有那样的爆发力，夏晓天觉得自己的拳头也可以作为神术来使用了……但很可惜，这头魔猿不但血统不纯，还属于非成年种，实在无法提炼太多魔猿之血的精华。
眼下获得的这滴精华血液，只能堪堪维持夏晓天使用魔猿的十分之一的力量技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想要完全变化魔猿，恐怕还需要猎捕更多的魔猿才好。
夏晓天真的对当时冬季主神方面的邀请真的有些心动了，成为星盟战士，的确有机会上战场，更有机会遭遇更多的魔猿，不过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至少现在夏晓天还不想就这样成为战士。
夏晓天回到战狂世界之后，第一时间就用领取到的四万贡献值，加上之前主神赠给他的一万，兑换了尼伯龙根国度，贡献值转眼间就只剩三万了，夏晓天没有选择兑换更多，而是准备踏上归程了。
“请来加帕尔商行，萨尔”
夏晓天刚与樱良重逢，就看到了蓝色卷轴最后的空白出现的这行字——看起来，星盟核心成员的这封卷轴，还有联络的作用。
夏晓天带着樱良来到了位于战狂世界草原城市的加帕尔商行，天空之上不断有商船和来往的商队与旅人，比坎迪斯城还要热闹。
商行的守卫将两人引导到了顶层，预料之中的萨尔并未出现，反而是一名看起来精明强干的黑衣女人在等待着他们。
“你就是萨尔叔叔提到的炽血？”
“是我，这是我的弟子”
夏晓天给樱良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我是安博·加帕尔，商会的继承者”
开门见山的介绍之后，黑衣女人毫不掩饰地说道：“商会很愿意结交那些有远大前景的星盟新人……况且阁下在之前的肃清任务之中战功卓越，萨尔叔叔也答应你商会会给你相应的奖赏”
“需要我做什么吗？”
夏晓天神色神秘的问道。
“现在的你，还不能为商会做任何事，我们只是在你的身上进行小小的投资而已，如果你将来成为战狂世界的祭司，就麻烦你照拂商会了”
女人露出甜美的微笑，看起来十分友好——但夏晓天知道她的微笑之中多数是表演成分。
“不知商会会给我怎样的奖赏？”
夏晓天眯着眼问道。
“商会秘库之内有许多世所罕见的符器和材料，你可以随意挑选一些，只要我认可，你就能拿走”
女人相当干脆的将一份自动变化的清单递给夏晓天，上面记载了数量庞大的物品——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宝物名字在清单之上闪烁，夏晓天只要轻轻抚摸名字，就会有相应的器物虚影出现在空气之中，这景象极为神异！
“这是商会近些年新研究出的符术”
看到夏晓天惊讶的神情，安博有些得意地介绍道。
樱良在一旁一直沉默着，她不知道夏晓天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也跟来，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夏晓天的手指划过清单，一页又一页，夏晓天的脸色一直紧绷着，似乎并未找到心仪的物品。
突然，一件名为“鬼丸”的长刀神器吸引了夏晓天的目光。
他轻轻触碰这个名字，一把拥有着黑色纹路的闪亮长刀虚影出现在夏晓天眼前，夏晓天能清晰地听到身边的樱良咽了口唾沫。
“喜欢吗？”
“……”
樱良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之前夏晓天允诺要给她一把新刀，但神器确实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的。
“阁下，这把长刀虽好，但是价值却不是很高，如果你选择这把刀……恐怕有些可惜”
“就它了”
夏晓天没有理会安博的劝导，坚持选择了这柄长刀。
安博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再赠送你一批珍贵的符器材料好了”
“那就多谢了”
夏晓天微笑着感谢道。
“不用客气……阁下对弟子如此爱惜，到时让我很惊讶呢”
樱良的衣着与容貌本就显眼，安博虽然一直没有正眼看她，但还是默默地将她记下了。
当安博的下属将长刀呈递上来时，樱良的眼神之中泛起了激动地光芒。
“没有刀鞘……之后我会让我的匠人给你打造”
夏晓天说着，将这把名为“鬼丸”的长刀递给了樱良，樱良颤抖着接过长刀，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有什么话回去的路上再说吧”
夏晓天微笑着说道。
……
“陛下，这是我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樱良用棉布衣袖轻轻擦拭闪亮的长刀，眼神之中充满了兴奋和爱惜之色。
这把长刀隐隐散发着决绝的黑暗气息，刀锋似乎能够划破黑夜、融入黑夜，它的名字“鬼丸”也充满了诡谲气息……但无疑是把好刀，樱良最喜欢刀，她精于刀术，也爱好刀。
两人已经在回符文世界的路程之中了，他们租赁了一艘商会的穿梭长船，以加倍的速度向符文世界前进，夏晓天仔细一算，距离自己离开符文世界，已经过去了近五年，如果回去的速度足够快，也许再有两年左右就能回去。
这样的速度比起夏晓天预估的要快上无数倍了，等他回去，捷琳娜也只有六七岁而已，不知现在的她是否快乐，现在的她能否接纳自己这个父亲。
察觉到夏晓天情绪不稳的樱良也不再说话，只是在角落里不断轻抚着她的新刀。
第三百六十八章 意外中的天灾和归来
旅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那是什么……”
夏晓天先是在船头的甲板处看到了极远处的一个亮点，随后亮点逐渐扩散、变大，逐渐将整个虚空照亮——
樱良也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船舱之内踉跄地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远处仿佛虚空日出般的景象时，也愣住了。
“什么恒星可以有如此高的亮度……”
夏晓天皱起眉，按照星图所示，半人马座到战狂世界这一段距离是“荒古遗迹”区域，据说在极遥远的的年代，曾有大量族群居住在这附近的大小世界之内。
但随着时过境迁，这附近的世界基本都已经消亡——樱良所在的那个世界就是荒古时代至今衰亡的最好体现。
而恒星的亮度，是评判一个世界是否强盛的重要特征之一……至少在星图之上，附近大范围区域都不可能有比战狂世界还大的大世界存在。
遥远处的亮点还在胀大……夏晓天额头已经见汗，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亮点的方向，刚好是樱良出生的世界的方向。
“转向……我们要快些转向了”
夏晓天连忙调整穿梭长船的方向，朝亮点之外的方向飞去。
“陛下……”
樱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展开了两人一直观察的星图，找到了她的家乡世界。
“神风世界——恒星处于衰末期，可能发生星爆”
夏晓天双手按住樱良的肩膀，看着双眼圆睁的她，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别去想”
星爆……虚空之中破坏力仅次于黑洞的天灾，足够庞大的世界在衰亡之后都有可能使供奉它的恒星发生虚空之中最高等级的爆炸——这爆炸席卷天地，毁灭诸天，爆炸范围内的一切都会被彻底清除干净。
而远处的那个逐渐变大的亮点，显然就是逐渐扩散的爆炸波，这样规模的亮度，除了星爆，也再无第二种可能了。
“这……不可能……”
樱良的身体立刻软了下来，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体重，她的双手死死揪住长发，内心的狂风骤雨已经开始席卷。
樱良的家乡，就要被毁了，也可能早就消失在爆炸中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努力、挣扎，一切的一切，北条家历代的传承，全部都化为了泡影。
夏晓天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这是他无能为力之事——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多年来所谓的神风世界都没有彻底走向末路，偏偏当他带走樱良时，就发生了星爆。
夏晓天不觉得这其中有他的原因在——世界和恒星消亡与否，还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令人唏嘘的巧合。
只有樱良活了下来。
樱良的眼泪如同雨点般落下，神情被茫然无措和巨大的罪恶感笼罩，仿佛只有自己活下来是莫大的罪过。
“这不是你的错”
夏晓天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事实也是如此，在面对虚空最高等级的几个天灾时，幸存者除了感到庆幸，还能做什么呢？
“我……没有遵守家训……没能和族人共生死，我……”
樱良双眼无神的拔出鬼丸长刀，眼泪未停，但长刀已经贴紧了她的脖颈。
“铛——”
“砰——”
鬼丸被狠狠击飞，樱良的身体也被夏晓天狠狠地压住，樱良茫然地看着夏晓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已经是弃誓者了，还要再背叛我吗？如果你敢死，我永远也不原谅你”
夏晓天的声音很冷，但樱良却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热度。
夏晓天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星爆之中……你的世界能够留下多少东西，但等到爆炸平息之后，我会找机会带你重新回到这里的”
夏晓天松开了制擎樱良的手，樱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脸色比以往更加灰暗，这样阴沉的样子，夏晓天并不陌生。
夏晓天其实也觉得可惜——那座名为神风的世界之中似乎藏着不少秘密，至少“摩诃婆罗多”记载在那里，已经是十分令人震惊的事情了，夏晓天觉得这一定和荒古时代这里的兴盛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
回程由于绕了极远的路，所以足足花费了五年时间，而夏晓天的记忆之中，捷琳娜应该十岁了。
这五年之中，樱良逐渐从完全地自闭和阴沉之中走了出来，但明显更少说话了，夏晓天逐渐将至暗之力的诀窍传授给她，而天赋极高的她也逐渐向真神迈进。
夏晓天本人则终于在长时间枯燥的旅行之中，完成了神术“绝刹”的修行，同时，“降维”这一门通往维度之力的桥梁，也被他琢磨了大半，虽然距离真正能够使用维度之力还有极其遥远的距离，但作为未来自由生命级时代可以使用的力量，夏晓天也不敢懈怠。
当符文世界在视野尽头出现时，夏晓天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尼伯龙根国度生效，接下来他就该解决先祖预言家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他能和艾丽卡与捷琳娜重逢了，思念已经在他的骨子里扎根生长，终于要到收获的时刻了。
“陛下，你的世界看起来很健康”
樱良带着有些微微羡慕的声音说道——她从虚空之中就能看到水的颜色，那是只有在传说之中才有的江河湖海。
“很快就也是你的世界了……就算当做继承家族的意志，你也要享受接下来的人生”
樱良展露了许久未见的微笑，她没有嘲笑夏晓天蹩脚的说法，而是轻轻点头——虽然夏晓天能看出她仍在强颜欢笑，但目前，她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夏晓天觉得已经足够了。
……
世界树顶层，艾丽卡无所事事地躺在枝叶间，仰望德洛丽丝的和煦阳光。
而在她身后的空地之上，一名体态娇小的可爱女孩儿正面色失落地挥舞着手中的木剑，练习剑术。
“母亲大人，我再也不敢偷拿雷吉斯爷爷的水晶了……”
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委屈，但背地里却给艾丽卡做了个鬼脸，露出了窃喜的笑容。
“再挥一百下”
艾丽卡正说着，突然露出震惊的神色。
第三百六十九章 雾之国与捷琳娜
“母亲大人……？”
女孩儿看着艾丽卡突然站起身眺望远处，有些疑惑地出声问道。
“捷琳娜，你的父亲要回来了”
艾丽卡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一般砸向捷琳娜的心脏，还只有十岁的捷琳娜立刻露出怕生的表情。
“……母亲大人……我回去——”
“不准走”
捷琳娜耷拉着双手躲在艾丽卡身后，身体微微颤抖着。
夏晓天和樱良乘坐着白色长毯从远端飞来，当两人轻轻在世界树顶端落脚，夏晓天和艾丽卡第一时间拥抱在一起——
两人几乎是忘记了一切似的紧紧拥抱对方，夏晓天很久没有感觉到肋骨都要被折断的感觉了。
艾丽卡的白发还是像当年一样富有凄冷的美丽，一身红色礼服也如往常一般合身。
当两人松开怀抱，夏晓天的目光转向捷琳娜——
小捷琳娜长着一头传承自夏晓天的黑发，被巧妙的编成了一束马尾，她的面容清丽，却有着不同于寻常孩子般的妩媚，**边的白色洋装让她更像一名被宠坏的公主。
小捷琳娜看向夏晓天的表情充满了畏惧和好奇，还有一丝羞涩。
她从没见过母亲大人与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这绝对是超越她想象的画面。
“捷琳娜……我是你的父亲”
夏晓天也不知该怎样与如此幼小的孩子相处，只好挤出一丝笑容，尝试接近她。
只是捷琳娜没有理会夏晓天，而是躲在了艾丽卡身后。
艾丽卡刚要说什么，夏晓天却打断道：“我已经回来了，有大把的时间陪她，不用急在一时”
艾丽卡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夏晓天身旁的樱良。
“她是我的新弟子，樱良”
“王后殿下”
樱良恭敬地向艾丽卡行礼，而艾丽卡也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身份。
……
星夜，夏晓天带着瓦尔基里来到了虚空之中，瓦尔基里遥望着远方的符文世界，神色有些疑惑。
“陛下叫我来做什么？”
瓦尔基里这样问着，便看到夏晓天拿出一副惨白的龙爪，这龙爪像是用什么特殊材质雕刻而成，然而瓦尔基里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真正的龙骨！
“这是……”
“这东西叫尼伯龙根国度……我曾经想要催动它，但似乎这东西只有纯血龙类使用时效果才最好，你试试”
“尼伯龙根……”
夏晓天这样说着，将这副精美的惨白龙爪递给瓦尔基里，瓦尔基里尝试着用意识与符力接触龙爪，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一股白色迷雾就开始从龙爪之内弥散开来。
瓦尔基里的神情变得相当奇异。
“怎么样？”
“……我似乎，能控制这些迷雾的范围和规模”
瓦尔基里说出了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话语。
“很好，你再多感受感受”
“陛下想要让我用这件器物做什么？”
“用迷雾……将整个符文世界乃至恒星全部遮蔽！”
夏晓天的话让瓦尔基里陷入了震惊之中。
“陛下，这东西内部有那么多迷雾存储吗？”
瓦尔基里打量着这副龙爪，有些好奇。
夏晓天笑着说道：“尼伯龙根国度，是一件接近极品神器程度的高阶神器，效果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与它契合程度高，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也很好奇”
瓦尔基里沉默片刻，不再犹豫，全力催动手中的尼伯龙根国度——
“呜呜呜呜——”
像是远古的号角一般，迷雾在缥缈之音中快速向世界周围扩散，很快便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态势……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瓦尔基里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歇，而白色龙爪之内的迷雾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不断弥漫出来，很快，整个世界和恒心都被大片的迷雾遮蔽。
在开始最后的阶段时，夏晓天还特意留意了这些迷雾的构成——但以他如今的实力和见识，也搞不清这些迷雾究竟是什么东西。
瓦尔基里操纵着尼伯龙根国度进行最后的阶段——迷雾逐渐散入稀薄的时空之中消失，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夏晓天和瓦尔基里两人飞向更远的星空，十几分钟后，两人再次回头看去，发现符文世界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星星点点的光芒。
“……天哪”
瓦尔基里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虽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但能够做到这种规模，她自己也很难想象。
“这样一来，天堂的势力暂时很难找到我们，即使用模糊的坐标，也会迷失在星河之中，我们的世界需要这样程度的保护”
夏晓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尼伯龙根国度的存在需要持续消耗施术者的符力，夏晓天连忙追问道：“符力消耗怎么样？”
“还好，我只要维持和这件神器的精神联结，只需要付出少部分符力就可以维持迷雾的存在”
瓦尔基里笃定地说道。
“那就委屈你了，在我真正起势之前，你恐怕要一直维持尼伯龙根国度的存在”
“这并不难，陛下，我绝对可以做到”
瓦尔基里点头保证道。
……
捷琳娜接下来的几天还是不肯与夏晓天独处，不过她眼神之中的畏惧已经逐渐消失，也愿意与夏晓天进行简短的交流了。
夏晓天并没有让艾丽卡强行命令捷琳娜做任何事，他只想顺其自然的和捷琳娜重新相识——这是她的女儿，他有自信与女儿好好相处。
“你是为了世界的安危才去远方的……母亲是这么说的”
捷琳娜悻悻地说道。
艾丽卡无奈地笑了笑，而夏晓天则摇了摇头。
“捷琳娜，也许没那么复杂呢……我只是为了我身边的人而离开，为了你和你的母亲”
“为了我……？”
捷琳娜可爱地歪了歪头，显然有些无法理解。
“嗯……总之，你要知道，我离开的十年里，每一天都想早些回来见到你，弥补你没有我的每一天”
捷琳娜红着脸再次躲在艾丽卡身后，这一次，她心中有了一丝小小的雀跃。
捷琳娜也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自然——眼前的男人虽然对她来说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但自己就是无法对他产生什么恶感，也许这就是父亲的特殊之处。
第三百七十章 阳光灿烂的日子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越过关山千重，透过窗照射到大床上时，捷琳娜轻轻睁开了眼，却察觉到了微微的异样。
自己的头发正在被两股力量摆弄着。
“你们两个……好幼稚”
捷琳娜虽然只有十岁，但吐槽的词锋却异常尖锐。
夏晓天和艾丽卡正趴在捷琳娜的身体两侧，将她的长发结成麻花。
不过捷琳娜只是生气地嘟了嘟嘴，便再次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回笼觉，不过发间传来的微微瘙痒还是让她微微皱眉。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回来以后，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捷琳娜睁开眼睛，无奈地说道。
艾丽卡轻轻靠在捷琳娜身侧，和捷琳娜一起将目光转移到夏晓天的脸上。
“你的父亲，是改变我一生的人，连你都是他赐给我的……我早就被他改变了”
艾丽卡毫不羞涩地看着夏晓天，对女儿说着令人脸红的情话，夏晓天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可没做什么伟大的事，只是对一个高岭之花一见钟情而已”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两个的故事，母亲大人已经给我讲了无数遍了”
捷琳娜嘟着嘴摆弄着手指，轻晃着双腿，享受着晨间的悠闲时光。
“好了”
夏晓天将捷琳娜一侧的长发彻底编成精致的马尾，而艾丽卡那一边则早就完成了。
捷琳娜坐起身，朝着房间内的落地镜看去，自己竟然被强行编了两股马尾，像极了六七岁的小孩子——她十岁了，正是否定自己幼稚的幼稚年纪，表情有些悲愤。
“这样的头发最近的孩子都不会留的，你们真老土”
“别这样说捷琳娜，和你母亲一起给女儿梳理头发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夏晓天佯装悲情地说道。
“哼~母亲一个人做的比你好多了”
“不许说我坏话”
“不许说你父亲坏话”
父母站在同一阵线的行为让捷琳娜有些晕乎乎的……不过这样欢闹的早晨，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
没有什么事情，比看着自己的孩子逐渐成长更令人欣慰……这世界的欢愉不过如此。
十年前，她还是如此娇小，小到可以用最小的力量轻轻托举——晶莹剔透的白嫩肌肤和比成年人小个几号的手脚，那时的捷琳娜还不能说出一句话、一个字。
夏晓天在归来的第一年，抛下了手边的一切事物，从烈酒镇走出来至今，第一次完完全全将修行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陪艾丽卡与捷琳娜度过只属于他们的四季。
他谢绝了一切来访者，暂停了一切计划，只为这一年而沉溺。
捷琳娜是个聪明而又任性的孩子，但她却成熟的认识到这一年究竟有多么宝贵——她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醒来时有父母在身侧向她倾诉爱意。
他们三人走过了这世界的很多地方……废墟之中逐渐生出绿意和丛丛灌木的烈酒镇、热闹繁华的新迦太基，还有北部广袤的泛滥平原。
不论是雪花飘散还是大雨侵盆，万能的父亲和母亲总是能让她感受到暖意，捷琳娜第一次感受到这世界无与伦比的色彩——那是无论怎样涂抹都无法消去的……幸福的色彩。
她也因此完全接受了夏晓天这个父亲的存在，这个时常会露出和煦微笑的男人，带给她不同于母亲的安全感，仿佛天崩地裂都不会让父亲惊慌。
第二年的五月，三人在世界漫游的旅程，终于抵达了接近终点的地方，在新达西亚的南部盆地之中，莉莉丝花如约开放。
夏晓天和艾丽卡再盆地边缘，隐隐看到几道炊烟升起，他们想起当年，似乎在这里遇到了几个生而为奴的孩子，也许他们就一直生活在这片山谷之内，活过了一个又一个四季。
“哇……！”
捷琳娜在看到漫天飘飞的莉莉丝花和金黄色的花海时，露出了震惊而喜悦的神情。
她脱下红色外套，张开双臂，在花海之中奔跑，迎面而来的金黄和馨香让人迷醉。
“每个世代，都是如此呢”
艾丽卡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恋，这片花海，寄托了太多思念。
“一直以来……我都找不到继续前进的理由”
夏晓天的声音有些颤抖，艾丽卡的手不知不觉的已经和他的手交织在一起。
“我内心的黑暗，恐怕没人能够驾驭……那些最肮脏的念想，最污秽的欲望，最可怕的愿望，都属于我，我承认，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十字架之上的你都是最美的”
“我认可了，这样的想法我认为并不可耻”
艾丽卡的声音异常坚定，她已经很久没有说出如此坚定的话语了。
“我的眼睛，现在只能看到眼前的美景——我终于找到了我未来可以奋斗的目标，我会如约摧毁天堂，将混沌灌注进这世界的池塘”
“我要打破一切常规，建立真正的理想乡，那里的人，不被任何规则束缚，永生不死，永恒不灭，永远幸福——我们和捷琳娜，都是如此”
艾丽卡笑了笑，说道：“迦太基的古代哲人曾说过呢……接受自己的污秽与肮脏，才能成为新的自己，也许就是在说这种事情”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在做什么——！”
远处，捷琳娜生气地摆着手，黑色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而飘飞，和飞舞的花瓣交织在一起。
夏晓天和艾丽卡来到花海中央时，捷琳娜突然皱着眉头说道：“我听母亲讲过许多你们的故事，却没听过你们的婚礼——你们是在哪里结为夫妻的？”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艾丽卡先说道：“世界树的大平台”
“……嗯，我猜你们的婚礼一定很简陋，或者根本没有吧，不然肯定会和我炫耀的”
“我们都在一起几百年了，婚礼什么的……”
“我来给你们主持吧！就在这里！……重新举办你们的婚礼”
捷琳娜娇笑着，眼神之中似乎已经有了画面，一副期待满满的样子。
艾丽卡无奈地笑了笑，而夏晓天则转过头，一副很是同意的样子。
“我觉得这个提案不错”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迟来的婚礼与审讯
夏晓天轻轻动动手指，神力促使周围的花瓣簇拥到艾丽卡身边，贴近她的肌肤，形成了一套金黄色的婚纱，艾丽卡不满地摇摇头，轻点花瓣，婚纱立刻沾上了一丝血红——
红色的婚纱，这才是艾丽卡真正喜欢的颜色。
捷琳娜双眼放光的围着母亲转了一圈，随后对父亲的手段露出钦佩的神情。
“咳咳——父亲大人，你会永远爱母亲大人，无论安乐还是困苦，都陪她一起度过吗？”
捷琳娜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誓词，一本正经的说着，模样颇有些滑稽。
“愿意”
夏晓天轻轻摘下身边的一朵莉莉丝花，缓缓插在艾丽卡柔顺的白发间。
“母亲大人，你愿意永远爱父亲大人，无论悲伤还是欢愉，都对他不离不弃吗？”
“愿意”
艾丽卡看着捷琳娜假装正经的滑稽可爱模样，勉强没有笑场。
“……咳咳，接下来……接下来”
捷琳娜捂住双眼，红着脸说道。
夏晓天也没再犹豫，温柔地将艾丽卡的腰肢揽入怀中，两人虽然已经吻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却极为特殊。
夏晓天能够品尝到艾丽卡口中咖啡的苦涩和花瓣的香甜，能够闻到她局促的呼吸和特殊的体香，虽然这对唇他已经非常熟悉，但激情和当年一样丰沛。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之后，两人终于分开，此时捷琳娜已经没有在脸红，反而是一副微笑的神情。
“母亲大人真的只有在父亲面前才能快乐起来呢……你比我更需要父亲”
捷琳娜突然懂事起来，让艾丽卡有些哭笑不得，但夏晓天却对这样的捷琳娜再熟悉不过了。
她就是这样敏锐地女孩儿，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在并行的了另一个世界，捷琳娜都能察觉到艾丽卡内心的悲鸣与欢愉，这是女儿的直觉。
……
当三人回到德洛丽丝时，夏晓天终于准备好回到往日的忙碌中了，他暂时与母女道别，来到了诗寇蒂女神的居所。
“听说你去度假了？”
诗寇蒂女神一上来就调笑着对夏晓天如此说道。而一旁的亚当斯则是一脸埋怨的表情。
早在一年前，亚当斯就已经给夏晓天传达了消息让他来见诗寇蒂女神，然而夏晓天转眼间就离开了德洛丽丝近一年。
“也不算是度假，只是很久没见到女儿了，陪陪她而已”
夏晓天轻描淡写地说道。
诗寇蒂轻轻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我抓到了一名准备向天堂传递信息的真神，迦太基真神”
“什么……？”
夏晓天震惊地睁大眼。
“他的力量已经被我废掉，但是我撬不开他的嘴，他在天堂的上线我也没能问清……他的脑海之中有一股神力遮蔽，那是主神的力量，我不敢随意打破，所以……只能交给你亲自审问了，你和他似乎颇有渊源”
诗寇蒂说完，周围便陷入一边沉静之中。
“多谢女神了”
“不用谢，我已经是德洛丽丝的女神，只是一些微末的工作，不值得被感谢”
诗寇蒂女神摇摇头说道。
离开前，夏晓天轻声问道：“女神……你体内伊瑞莉雅的人格，还有可能再复苏吗？”
“现在是不可能的，但未来也许有可能”
诗寇蒂苦笑着说道。
……
审问迦太基真神之前，夏晓天叫上了艾丽卡和杰西嘉，他们两人算是彻头彻尾的局内人，也该和迦太基真神有个了解了——夏晓天不想让捷琳娜再和迦太基真神有所接触，所以没有带捷琳娜。
三人穿过德洛丽丝地牢的走廊，来到了符力密集的最深处，钢铁牢笼之内，一名须发虬结的老者如同身死一般一动不动地打坐。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艾丽卡眼神之中久违的杀意与仇恨瞬间涌出——在某一秒钟，夏晓天仿佛看到了最初的艾丽卡。
而杰西嘉则轻轻地按住姐姐的肩头，传递着安慰的情绪。
迦太基真神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睁开了双眼。
“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相见吧”
迦太基真神的声音仍旧中气十足，他如蛇蝎般的双眼死死咬住夏晓天，仿佛随时会从牢笼之中冲出来似的。
“看着我！你这该死的恶魔！”
艾丽卡的恨意逐渐上升到顶点，而迦太基真神则只是轻描淡写的转过头，仿佛这才发现艾丽卡和杰西嘉的存在。
“迦太基迷人的花朵……你们还是如此健康，令我欣慰”
“闭嘴！是你……亲手杀了我！你真的能说出这样的话！”
艾丽卡眼神之中的怒火仿佛要实质化。
“事实是……你没有死，还伙同其他人，毁掉了我们的国度，我的国度”
“够了，迦太基已经不再是你的了”
夏晓天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寒冷。
“哦？让我猜猜，现在——杰西嘉，是你吗？国王是你？”
杰西嘉看到迦太基真神蛇蝎般的眼神，害怕的退后几步，躲在艾丽卡身后。
“我带她们两个来，只是想跟你做个了断……顺便从你这里了解几件事罢了，痛快的说出来，或者带着你的秘密入土，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夏晓天冷冷地说道。
“……我当然会全部告诉你，炽血，你是我欣赏的人才，关键时刻足够狠毒，却还能用怀柔的手段迷晕女人，天赋和头脑都是世所罕见，如果你是迦太基的王子就好了”
迦太基真神的语气笃定而认真，似乎真是这么想的。
“你天堂的上线是谁？”
“主神，一名我无权知晓其名号的主神……他的身影在我久远的梦中出现，将关于下位天堂的一切告知于我，当下位天堂建成，我就是世界的独裁者”
夏晓天皱起眉……倒不是他对迦太基真神的话有所怀疑，而是对方说的太干脆，反而让她心生疑窦。
“皇家符文师学院的卡尔院长，现在在哪？”
夏晓天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死了，他的骨灰被我洒向了大海……谁让他当面顶撞我呢？”
“是你杀了他？”
“没错，厄里斯没法对他下手，因为她们曾是同僚……但我可以，因为我是帝国唯一的神”
迦太基真神的话让夏晓天的怒意暴涨。
第三百七十二章 了结
“我可以让你死的很痛快，也可以让你受尽折磨……别尝试激怒我”
夏晓天的声音仿佛是从无底深渊处传出，冰寒刺骨。
“年轻人，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并没有故意激怒你，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迦太基真神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被囚禁的并不是他。
卡尔死了。
夏晓天虽然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但内心还是充斥着巨大的失落……卡尔院长是他在迦太基的时代记忆最深刻的几个人之一，自己也多次受到他的关照。
一旁的艾丽卡已经几乎麻木，从她被安放到十字架那天起，她身边的忠党就已经一个个离去了……
只是可惜，当年艾丽卡一直没有与卡尔取得联系，如果不是艾丽卡突然现身高空与厄里斯一战，卡尔可能都不知道艾丽卡归来的讯息。
“虽然这么问可能真的会激怒你们……但是，我还是想问，艾丽卡，为什么你没有死呢？”
迦太基真神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艾丽卡，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艾丽卡的声音在颤抖。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毫无长进，所谓帝王，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你终究还是不如你的姐姐”
“你还有资格向我传授帝王之学？迦太基被攻陷时，你是第一个逃走的！”
“我当然有资格，我是迦太基真神，而你，不论多么想要否认，但你还是流着我的血，你和你那无能的父亲一样让我失望——当初如果我能够够看清这一点，就会让你代替你的姐姐死去”
迦太基真神所倾吐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鲜血淋漓，都是那么的令人作呕——错误与错误的轮回，旧迦太基就是在这样的漩涡之中消亡。
艾丽卡突然笑了。
“你现在只是丧家之犬而已……从我的下一代开始，迦太基这个姓氏就会消亡，未来，迦太基帝国的名字也会被我更改”
艾丽卡的声音之中的阴冷与灰暗是夏晓天也感到难以置信的，此刻的艾丽卡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你敢！你敢！”
迦太基真神拖着无力而老迈的身躯攀附到牢笼边缘，恶狠狠地向艾丽卡怒吼着——
“砰——”
夏晓天轻轻打了个响指，他便被一股强大的神力甩飞，撞击到笼壁之上，气息奄奄。
“我的迦太基！决不能消亡！艾丽卡——别忘了你的姐姐是如何钟爱迦太基！你难道要她失望？”
此刻迦太基真神歇斯底里的模样让夏晓天有些想笑，明明刚才他还说帝王在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一切的冷静就只是真正的危机没有降临而已，这是夏晓天所相信的道理。
“我很疼”
艾丽卡的声音突然让一切都安静下来。
“我很疼，在十字架之上的时候……铆钉刺穿了我的皮肉，力量被夺走，流血的伤口被铁锈侵染，疼痛的快要不能呼吸，痛的想要就这样死去——我的臣民是被蒙蔽，我可以原谅，但有些事情，我永远不会原谅，迦太基的名字，会永远消失的，我保证”
艾丽卡不再看迦太基真神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地牢，而杰西嘉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杰西嘉最后看向迦太基真神的眼神之中，也不含一丝怜悯。
“何必呢？艾丽卡现在脾气已经好了许多，也许你好好向她下跪求饶，她就不会生气”
看着失魂落魄的迦太基真神，夏晓天的声音充满了讥讽。
“不过是一个短视的女人而已，我是遵照预言将她灭杀的，她应该乖乖为帝国而死，而不是报复”
“你所谓的预言，是指先祖预言家给你的指示，是吗？”
“看来你也和那位预言家有所接触”
迦太基真神阴恻恻地说道。
“当然，我还知道他给你的预言完全是虚假的，只是为了将艾丽卡引导到我身边而已”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晓天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一直以来所相信的，坚信的一切，都是虚妄……迦太基注定会消亡，这都是你自己的责任——当然我也有责任，可我才不在乎它的存在与毁灭呢，我只在乎我的艾丽卡”
夏晓天的声音变得十分轻松，多年来的旧事，终于划上了句点。
“如果我能早点——早点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威胁——”
迦太基真神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了微笑的夏晓天，将黑色的镰刀尖插入了他的胸腔。
“……我忍你很久了，如果你不激怒艾丽卡，你也许会多活几天”
……
“你杀了他？”
纳维亚高山之顶，苍茫的风雪之中，艾丽卡轻声向夏晓天问道。
“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看起来……很痛快的样子，你想什么我大概都清楚”
艾丽卡勉强笑了笑，再次望向远处群山之下广袤的鹿野。
“结束了，不论过去怎样，该结束的都会结束”
“嗯”
艾丽卡钻进了夏晓天的怀抱之中。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两人才能感受这世界的真实。
“让你看到我丑陋的样子了”
艾丽卡不甘的声音响起，夏晓天知道她在说什么——就在刚才，艾丽卡再仇恨面前，展现出了最初的自己，那个对迦太基抱有弥天之恨的自己，那个阴郁女鬼的模样。
“还好你还留着那样的自己，不然我还以为你的野性都被我驯服了，那样可就太没意思了，我喜欢危险的女人”
“你确定你没在安慰我？”
艾丽卡冷声说道。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大概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吧？”
夏晓天正要露出微笑，艾丽卡却用唇堵住了他的唇——
“唔——”
夏晓天感受到一股尖锐的疼痛——他的嘴唇被咬破了，血液也在被吸吮。
“这样你还喜欢吗？”
“当……嗷然”
夏晓天夸张地表情逗笑了艾丽卡，刚才的不快也在笑声之中冰释。
……
德洛丽丝乃至整个符文世界，都进入了和平的年代，以炽血为尊的年代，先祖预言家销声匿迹，炽血之名逐渐成为整个世界的终极信仰。
第三百七十三章 神秘集会
十年，对于夏晓天来说，已经并不算漫长了——归来符文世界的十年里，混沌之力已经逐渐占据了他的躯体，就差一点，他就能真正成为自由生命级，实力再次暴涨。
在最初的一年里，冬季众神里奥罗斯的使节通过蓝色卷轴的传信功能，越过了尼伯龙根国度的界线，将修复完全的神恩大盾交还给了夏晓天，并且送上了主神的善意。
这十年里，艾丽卡已经将拟态世界之心趋于完善，捷琳娜也长成了娇柔美丽的成熟女孩儿，成为了世界首屈一指的符文大师。
樱良顺利地晋级真神之境，刀术也达到了恐怖的境界，在夏晓天的教导之下，她学会了使用至暗之力对敌，性子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莫萨尔和杰洛竟然相爱了，一个是半龙半精灵的混血种，一个是猫人，他们两个的结合也算是让人极为意外的了——起初爱德拉和瓦尔基里都还有些不愿，但夏晓天的准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言了。
夏晓天先后将零散的龙族部落征服，并且将大陆西部大沼之内的几名真神也降服，确保整个大陆乃至世界尽头的所有族群，都完全以他为首，在先祖预言家不作为的情况下，他几乎成为了世界的独裁者。
转眼间，过去留下的谜团之中，只有先祖预言家和路易斯之主还悬而未决，其他的都已经被夏晓天亲手了结。
……
这一天，夏晓天正和艾丽卡在纳维亚的旷野之上修行，一股神异的气息从远处袭来，一名身着黑色战甲，双眼被布帛遮盖的女战士缓缓出现在视野尽头。
“持剑祭司……”
夏晓天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连诗寇蒂女神都没能发现她吗？
“你的世界守卫森严，如果我动了一丝恶念，恐怕就会被某个意志发现，不错”
持剑祭司口中的夸奖似乎出自真心，而艾丽卡则并不认识她，所以采取了戒备的态度。
“她是主神身旁的祭司……算是我的前辈”
夏晓天简短地介绍之后，便恭敬地问候道：“前辈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
持剑祭司点点头道：“我在你回到这个世界之前便来到了这里，将你的一切都调查了一遍，确认了你并非天堂之人——而主神也决定将你培养成嫡系乃至新祭司，我受主神之命，邀请你前往战狂世界准备参加星盟的大型集会”
“大型集会？”
夏晓天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并不能向你透露更多，整个星盟的年轻一代佼佼者都在集结，为了不让天堂意识到我们在做什么，这次集会是一级绝密，这次集会会对你的实力有极大提升，好处无限，你没理由拒绝”
持剑祭司的语气之中不容拒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听起来，这次集会应该是虚空之中的大事！而夏晓天，则是刚好够资格参加的样子。
“我会参加的，需要我什么时候动身？”
“你准备好我们就可以一起动身了”
“我们……？”
夏晓天看了看持剑祭司平静地脸，有些惊讶。
“我也会参加，自然和你一起行动比较方便……还是你希望我一直潜伏在你的世界之中？”
“不必了，我会和你一起出发的”
夏晓天脸色有些黑。
“好……趁此机会，带一些你的下属或是心腹去见识虚空大世界也是可以的，不过集会本身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亲自参加”
“明白”
夏晓天点点头，目送持剑祭祀远去。
“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艾丽卡还没等夏晓天说什么，便抢先说道。
“那捷琳娜呢？”
夏晓天仔细琢磨着这一行的危险程度，思考着该带谁去。
“樱良和捷琳娜”
艾丽卡提示道……夏晓天在听到艾丽卡的提议之后，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带上捷琳娜，纯粹是因为他们的私心而已，而樱良，则是后辈之中唯一一个真神，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这样，四人的队伍便结成了。
……
樱良从不乱跑，也十分听话，在听到即将远行的消息时，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便回去收拾物品了——而捷琳娜则让夏晓天头疼许多，她这些年经常四处周游，仗着有些实力可以说是经常惹是生非。
夏晓天面对这样的状况，也会偶尔警告她几句……不过更多时候，这样的捷琳娜会让她想起那个迷人的怪盗，她的身上同样沾染着混沌，同样拥有着内心的纯粹之恶，拥有着打碎常规的欲望，艾丽卡倒是很喜欢捷琳娜这样的个性。
最终，夏晓天在新迦太基的都城里逮到了她，刚刚招惹娜塔莎的她躲在了杰西嘉姨妈这边苟且度日，当她被夏晓天发现时，眼神里写满了世界末日的意味。
“去虚空之外！大世界！”
捷琳娜不敢相信地看着一本正经的父亲，微微张嘴。
“怎么，你不想去？不想去我可以带别人”
“不不不不，老爹你最好了！”
捷琳娜狠狠地拥抱了夏晓天一下，随即哼起歌欢跳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奖赏。
“你就这么想去外面吗？”
“当然——天天呆在符文世界我都快闷死了，这里没人比你厉害，我还想看看比你厉害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你就这么想看你老爹栽跟头吗？”
夏晓天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不不，是老爹你天下无敌，我也想见识一下山外山人外人！”
捷琳娜言不由衷地说道。
“准备一下，这几日就出发”
“好”
……
夏晓天有些疑惑，自己和艾丽卡都不是这样放肆而张扬的性格，为何捷琳娜却如此不沉稳——自己也并没有太过宠溺她，看来她长成如今的性格，是注定的了。
在全员集合之后，持剑祭司也如约到来，看到持剑祭司之后，捷琳娜露出了惊喜而好奇的眼神，而已经见过持剑祭司一面的樱良则露出凝重的神色。
“你想和我一较高下？”
持剑祭司调笑着说道，她仿佛读出了樱良眼神之中的跃跃欲试……上一次，樱良只是看着夏晓天被她击败而已，那是她第一次目睹真神以上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