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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尽展心绪女儿情,物以类聚会粗人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荒流:大江东去txt下载     荒流:大江东去全文阅读
    从那水龙头都亮晶晶的浴室里出来,顾书桁穿着睡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今天这一天可够折腾的,下了船稍事休息就去赴会,见过的人说过的话不计其数,跟这些人精在一起,每时每刻脑筋都得飞速旋转,不过休息下来值得思考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

    都说红酒后劲儿大,但顾书桁还真没事儿。他跟人敬酒时漏了怯,要么喝半杯要么一口闷,害得人家也得跟着,不过他这酒量可是养母为了投其所好故意让他喝辣酒练出来的。

    山东人爱喝高度酒,就是顾敬亭成天故作风雅,只要回了家跟阮天雄喝两杯解解乏时,也保准想不起来喝黄酒米酒啥的。本来顾书桁就是庶出,想要有个好前程多家产就得讨人欢心,抚养他的三姨太是戏子出身,察言观色如何讨人欢心是看家本事。虽没酒瘾,但顾书桁从小算是练出来了,总之这点红酒和香槟真没啥,几趟厕所跑了跑酒,连余味儿都不剩多少了。

    “哎呀。”顾书桁伸了个懒腰,可还没伸完门就被敲响了。

    顾书桁懒腰没伸舒坦略有不满的起身朝门走去:“谁啊?”

    “客房服务。”

    顾书桁真没住过这么高档的酒店,挠挠头估摸着应该是送茶送水之类的便是打开了房门,可看清门外之人时他不由得愣住了:“小鹂姐?你不是回去了吗?”

    黄鹂穿了一身风衣,换了一副妆容,略施粉黛淡扫蛾眉,颇有清水出芙蓉的爽利。顾书桁轻咳一声并没让黄鹂进来,孤男寡女毕竟不方便。

    黄鹂也没料到顾书桁只披着一件睡袍,本就是唬他开个玩笑,没想到闹成这样尴尬,顿时也是脸红成一片:“我在楼下等你,你快点。”说罢黄鹂便急慌慌的离开了。

    十分钟后顾书桁到了楼下,火红的凯迪拉克就停在大华饭店前,原来黄鹂还没忘了白天许诺说练车的事情,不过是回去换了身舒服的衣裳。顾书桁虽有点累,但有美女相伴,人家又是为自己好,还有什么可叫苦的。

    都说夜上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可那也得分地段,这就像整个民国经济一样畸形,无论是地方还是人,都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发展的极不均匀。热闹的地方此刻依然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可绝大多数所在却是黑灯瞎火的宛如鬼城,时不时的伴随着鼾声、打闹、吵架、哭泣,这才能证明那一个个鸽子笼似的房间里依然有人的存在。

    “我说吧,这种车更好上手更好开。”黄鹂坐在副驾驶位上笑道。

    顾书桁本来就会开车,只是两车机械原理不同,而南京听说今年才会颁驾照,所以一直没时间来上海起个照。以往司机啥的都得来上海学习,跟着师父端茶送水小心伺候着学上一年才能毕业。当然驾照只是用于找工作,要么给私人当司机,要么去出租车公司找个活计,对其他能开的起车的有钱人来说,警察才不会闲的没事儿查呢。

    顾书桁开了快两年车了,本就是个玩家,自然稍微一熟悉便信手拈来。黄鹂办事速度极快,今天晚上就托人说好后天去考试了,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只要有钱有人,很多对普通百姓来说难于登天的事情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既然来上海了,这几天也走不了,顾书桁心说那混个驾驶证也无妨。

    一夜无书次日天明,顾书桁想了又想还是去拜访了惠子。惠子还没走,依然在上海跟几个叔叔堂兄等亲戚走动着,顾书桁来了不去拜会顾家主母实在不合礼法。

    惠子有着日本女人的温良顺从,这就是为什么不少有钱的中国政客和学者都爱娶个日本女人的原因,便是享受那份恭敬的待遇和舒心。这是日本的传统,从对丈夫的称呼,到礼节上夫妻地位都能有所体现,无论是什么家庭出来的日本女子大多如此,当然也有个例,但数量极少。

    大部分嫁给中国人的,都是地位卑微家庭一般的日本人,少有嫁给家境清贫的学子的,所嫁之人非富即贵纵然是中国人也是嫁入豪门了。但惠子就不同了,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里又在日本金融界有如此地位,跟着顾敬亭时他是一穷二白,这不得不说是真爱。

    顾敬亭少年时混蛋至极还险些不想要这么好个媳妇,但随着年龄渐长,他即便还是那么花心,但愈觉得这段感情弥足珍贵。所以即便惠子不会说什么,他还是没让几个姨太进门,也少让庶出子在昆季公馆转悠。当然阮天雄所说的什么乌烟瘴气也是他的顾虑,他舍不得兄弟分开,舍不得媳妇伤心。

    不过凡事都有利弊,这就苦了外宅的几个孩子,从小缺少父爱,不务正业的居多,万幸顾书桁命运所致首先迷途知返了。

    顾书桁心中忐忑,怕会难堪,却未曾想惠子极其热情,拉着顾书桁上下观瞧,说不愧是兄弟,跟士顶和飞檐眉宇间很像,还说上次见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竟然长成大小伙子了。

    哪个女人不想男人一心一意守在自己身边,况且身边还有白玉雪这么一个被宠的没边,在家说一不二的河东狮做“榜样”二十年之久,她作为顾家正室表面没说是涵养是习惯,心里不舒服是自然。

    可孩子是无辜的,都是顾敬亭的种,作为主母这也是自己的孩子,况且书桁这次来的目的她虽然不知,但却感觉其中透着蹊跷,她隐隐觉得这并不是在培养昆季接班人这么简单。

    借着赵锦家留顾书桁吃了一顿饭,两方倒是有点“母慈子孝”的意思,总之气氛极其融洽和谐。到了下午受上海船务商会邀请,顾书桁又去参加了一个会议。所谓接班人和代表昆季,那不过是大家的揣测,顾书桁此次明面的身份是昆季船运的经理,理应参会。

    上海的船务公司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他们更像是船运公司和贸易公司的结合体,在其他地方大部分船务公司都有自己的船,而上海的船务公司则承接了贸易行和洋行的买卖,有些根本没船而是通过安排运输、进出口和报关等工作从中获利。

    会议结束,晚上依旧是在大华饭店搞得宴会,很意外的是黄鹂也来了,今天她带了一群莺莺燕燕,饱受舞女侍女的嫉妒,那眼神诠释了什么叫同行是冤家。

    晚上的宴会各色人等都参加了,还有一些昨天刚认识的人,打了一圈招呼聊了几句,顾书桁自知年少,比不上家里两位长辈说话有分量尺度松一点紧一点没事儿,所以本着言多必失的信念,捧着酒杯跑到在一旁默默看着。

    “想什么呢,年纪轻轻怎么时不时就发愣皱眉,老气横秋的,你不会是阮先生的徒弟吧。”黄鹂跑到一旁道。

    顾书桁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跟阮伯伯学的多,至于我爹嘛……在我来上海之前你见过我吗?”

    “没啊。”

    “那不结了,你没见过我大哥,但你见过飞檐。你又不是外人,想不明白?”顾书桁笑道,这些话对外人不足以道也,可黄鹂很聪明也是昆季的人,多少了解一些家里的事儿,不说她也能猜到其中的蹊跷。

    黄鹂略一思索,不禁笑道:“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你,以这样的身份出现,都是好事情。”

    “是啊,好事儿。”顾书桁没往深处聊,换了话题:“今天你怎么带这么多女演员来啊,昨天你可没这样。”

    “你觉得这样不好?”黄鹂侧着头看向他,那姿态那眉眼,以及酒后微红的双颊,不禁让顾书桁又一次不好意思了,怕她误会忙摆手道:“没没没,就是单纯的奇怪而已。”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阮伯伯的?”

    “不知道。”

    “如果没有你阮伯伯,我或许现在就和上海滩不少怀揣演员梦的年轻人一样,就那两套成器的衣服,平时不敢穿,怕发霉了天天挂在高处,怕弄脏了只能用罩子罩起来。或许我也如她们一样,混在这欢乐场中……认识他之前,我还住在上海的鸽子笼,是那种一楼和二楼楼梯拐角的地方搭上木板构成的房子,就能放一张床一个开灶的炉子,转个身都难,东西只能往高处摞,对着楼梯外的窗户冬天透风撒气夏天漏雨进水,就那样还有时会拖欠房租。

    后来我去了杭州,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就因为一句可能会拍电影,我跑到杭州住在偏远郊区,天天起早贪黑往城里跑,没事儿就陪着那些所谓的大财东大老板吃饭喝酒。”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黄鹂陷入回忆静静的说着,即便是而今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住她对那段回忆的苦涩,连顾书桁都能感受到。

    “那……”顾书桁突然有点心疼,但他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传闻中阮伯伯的女人,空穴不来风,即便是谣言自己也要敬而远之,更何况她这个年纪自己这个岁数,得注意影响。

    黄鹂陷入了回忆,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笑了笑,环顾四周发现人来人往,便冲着顾书桁一努嘴,两人朝着能看到大厅,却相对安静的阳台走去。

    今夜没有昨夜皎月高悬,月色看起来有些朦胧,但愈是朦胧黄鹂就愈是好看,与大厅中传过来的灯光交相辉映,正和了那句“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黄鹂胳膊搭在阳台上,身子微微探着,顿时是曲线毕露:“你阮伯伯曾对别人说过一句话,我在一旁听了觉得特别有道理。他说这人的一生就是无数个选择组成的,有时候选择无关痛痒,总能通往共同的道路,只是一条岔道略显曲折。可有时候两边一条是康庄大路,另一边便是万丈深渊,一失足可成千古恨,所以选择无处不在,而选择决定着命运。

    我当时也陪人吃饭喝酒,但从不出卖色相,而我的选择让我跟我的东家反抗起来,结果你阮伯伯仗义出手把我给救了。而今我拥有的香车豪宅,都是因为那时的选择。是选择让我脱离苦海,是选择让我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不过说起来,也是你阮伯伯选择救我而产生的后果,别管是报复也好是扬威也罢,才加速了昆季印染的发展,也致使昆季电影公司快速成立交到了我手上。我干得或许不好,但也不算赖。”

    说着黄鹂开始讲起了那时的事情,顾书桁听得发愣,这个因阮天雄后来的失踪致使昆季公馆中连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却让这个大少爷初闻觉得万分惊讶。

    总听人说阮伯伯好似侠客,时常肝胆相照仗义出手,甚至为中华之尊严面对长枪都敢领着大家与洋人抗衡。但这些都是他年轻时的传说,在顾书桁的印象中阮天雄就是那么宽厚中庸,虽有霸气但做事中规中矩稳若泰山,一副宽厚长者的模样,未曾想就在一年多以前,他竟然还似鲜衣怒马的少年一般冲动。

    “英雄救美啊,怕是阮伯伯能年轻十岁便是一段佳话,但....现在也不算晚。”顾书桁说着。他突然闭了嘴只觉得失言了,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心里略有些酸楚的感觉。不对不对,他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凭什么自己醋海生波,凭什么他瞎操心,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这可是黄鹂的事情,这可是阮伯伯的事情。

    黄鹂突然笑了,伸手轻轻打了顾书桁的头一下道:“净胡说八道,我很崇拜他也很仰慕他。认识阮先生之前,我总觉得这个年纪的男人无趣甚至有些恶心,都是一群糟老头,可他却那么魅力十足。但我只限于倾慕阮先生,这是崇拜、感恩、欣赏等等情绪,我清楚这绝不是爱,起码爱的不那么单纯。况且爱情讲究郎有情妾有意,我哪能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很羡慕阮夫人,有那么一个长相厮守的恋人,他跟阮夫人那才叫爱,有爱情有亲情,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那你……”

    “我什么我,我就继续干好我的活儿,就是对得住阮先生了。他有恩于我又信任我,我绝不负他。”黄鹂道:“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这么一个男人比着,怕是我眼界要高了。”

    这后一句调侃意味居多,跟顾书桁这么一聊,她的心结便解开了不少,这些话她一直翻过来覆过去的在心里倒腾,却没有个合适的人去讲,如今说出口了反而轻松大半,心中自然高兴。

    顾书桁也替她高兴,最后那句调侃说的半真半假,能拿这个开玩笑,说明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时间一长就过去了。当然黄鹂说了一切,得知她跟阮伯伯的确啥事儿没有,光凭这个顾书桁就不由得有些欢喜。

    “你看,聊着聊着说那儿去了。”黄鹂笑道:“光说我的事儿了,你可是少东家,是来长见识的,赵锦不在否则哪轮得着我给你传道。我这商海沉浮尚短,就说说表面上和我初窥门径的吧。我以前被我那老板马文明逼着去陪酒,我还觉得他下作和个拉皮条的一样,现在自己坐了这位置,大树底下好乘凉,有昆季罩着我,可我照样得走这一道,我最多能做到比他有人性还靠谱一点罢了。

    你刚才说为啥昨天我没带人来,那是因为昨天来那叫自讨没趣,你想啊,昨天来的都是什么人,纺织印染行业的大佬啊,那可是大买卖一个个就算没文化也得故作有文化。加上做印染纺织都得跟机器、洋人打交道,见多识广不说,眼框子还高。一个个口喊实业救国,让他们投钱拍电影,哼,怕有辱斯文,也怕赔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没空跟着瞎掺和。让他们包养女星?玩玩可以,真砸钱绝对各个算的比猴都精。

    所以昨天来了也是白来,只能自己作践自己,也是作践旗下演员。可今天不一样了,你想这昆季百货别管是阮先生还是你爹都玩的转,怎么贸易就你爹弄得来,船运就阮先生吃得开呢?不是他俩各忙各的,是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这跑船运,别管干的再好,都是在江湖上飘着,没点草莽气玩不转的。

    草莽人就爱的是俏,是风骚,是妩媚,那这些演员都正对他们胃口吗?为啥船运行当募股的多,说明出身低的多,自己干不起来。为啥后来退股的多,那是因为没啥技术成本,不像印染离了懂技术的就活不了,也打不开思路开拓创新。说句题外话,这就是你们家聪明的地方,用对的人做对的事,术业有专攻。

    总之做船运,来钱快,暴发的也快,不像卖布卖货是一笔笔攒起来的家业,加上江湖气和草莽气且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花钱,你说他们不就是最好的投资者吗?摆阔也行,是讨女人欢心也罢,总之也不用什么陪睡,勾搭勾搭,钱或许就到手了。

    虽然干我们这行和风月场没啥区别,但玩的最高明的就是让男人想吃吃不着,或者不是次次能吃着。这样一来,演员们有钱了,我也拿到他们投资了,更主要的是我真拍戏,让她们有戏可上,名利双收便能更上一步,两全其美啊。”

    “小鹂姐你真厉害。”

    “你又捧我?”

    顾书桁笑道:“没,我是说真的,真心的佩服。就小鹂姐您刚才的那一番话,怕是多少人一辈子都不明白的,就是讲给他听,他可能也听不懂。”

    “行,这情啊我承了。别人明白不明白的不打紧,你只要不糊涂听明白就行,你可是少东家,您明白了才知道我的不可取代,以后我才能稳坐钓鱼台。”黄鹂说笑道:“你看我说吧,舞曲又响起来了。昨晚就是放放曲看看歌舞,跳了没一会儿就散了,安排在天台要的是风雅时尚,今天在宴会厅要的是私密和暧昧。

    今天且看吧,没个几个小时别想完。行了,你在这儿站着,少喝点,明天一大早,趁着人少咱们去开个后门弄个驾驶证去。我先去招呼招呼,你跳不跳舞?要不要给你安排个美女啊?”

    “哈哈,那不少了投资杀猪的机会了,我不能毁自家的买卖啊。”

    “那倒是,那我去了,不少‘大肥猪’等着我杀呢。”

    “成,你先去忙。”

    顾书桁百无聊赖想走又不能走,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喝着,但显然不是没人找他,是人家刚才知趣,看他和黄鹂一聊完,便有人凑了上来。

    “顾小先生。”

    “顾先生。”

    顾宗瑞故意把“顾”字咬的很重,顾书桁也应着,说完两人端着杯子哈哈大笑起来,虞洽卿在一旁故意撇撇嘴揶揄道:“还有没有办法一起聊了,这是船运行业的宴会还是你们顾家宗亲会啊。”

    “你看,连大名鼎鼎的虞会长都吃醋了,你们昆季果然不同一般啊。虞会长,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我们八百年前是一家,还不让一家人说话了?”顾宗瑞调笑道。

    顾宗瑞对顾书桁有着天然的亲近,倒不光因为都姓顾。他今年三十三了,是从浙江宁波的农村混出来的,十三岁便来了上海当学徒,后来在海关当上了报关员,因办事认真被提升为主管。

    经过资金、人脉、经验等方方面面的积累后他自己创办了报关行,去年他又涉足船运。虽其有志于海运但江运河运更好实现,而从中那个跟他一样是农村长大的顾敬亭对他帮衬颇多。

    经过一年时间,顾宗瑞养成了气候,拥有了第一艘自己的海运船,自然也对昆季进行反哺。像是今年的船运大会他就来捧场了,还有就是眼下对顾书桁的照顾。

    虞洽卿跟顾宗瑞关系也颇好,他毕竟身份显赫年纪也大了,对顾宗瑞多像是对子侄,此刻倒也没回嘴,只是嘟囔道:“你这个小赤佬牙尖嘴利。”

    “卧槽!”这声谩骂让众人脸色大变,谁敢当着曾经商会会长虞先生的面骂人,循声看去却是一直彬彬有礼的顾书桁。就连虞洽卿也满面的疑惑,刚想说什么就见顾书桁飞也似的冲到了宴会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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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流:大江东去介绍:
清朝末年,四个少年因不慎烧毁祖先祠堂,仓皇而逃后踏入乱世,沿着运河开启风雨交织的别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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