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好久不见的光景
11年还没有推行禁鞭令，烟花爆竹也是到处都有卖，但是种类最多，花样最繁杂的自然是这个烟花爆竹批发市场了，这里的生意到了年关前一直都非常红火，没想到连年三十都没有关门。
路小柔被苏墨带着进了店铺，里面只有一位大妈在看着店子，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对苏墨的帅气颜值一点兴趣都没有。
“苏墨哥哥，这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吧，我这么大了还玩这个，是不是……”
“烟花爆竹哪有什么小孩子大孩子之分的……喜欢的话就买一些嘛。”苏墨迟疑了一下，“你……小时候有玩过吗？”
路小柔点点头，“小学的时候，跟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的……”
那时候一起住的有个同龄的女生，她和小柔关系很好，过年的时候会带小柔一起放烟花。
所以，像是仙女棒之类的小玩意，小柔也是有玩过的。
“这样啊，那就当是回忆下童年吧，想买些什么放？”
苏墨推着小柔来到了展柜前。柜台里摆放着各种看上去十分廉价的烟花礼盒，里面的烟花外壳用的都是很土气的90年代连环画装饰，光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玩的东西。
不过为了不让苏墨哥哥觉得在敷衍，路小柔还是认真地挑选了一些她还算喜欢的单件礼花，以及她玩过的仙女棒。
“仙女棒买这个吧，这个质量好些。”
苏墨又给了一些建议，路小柔确认了要玩的东西。
“就这些够了吗？要不再买个大的礼盒？”苏墨指着售货员大妈柜台后面的书包装着的烟花套装。
“嗯……有点，太多了。”路小柔摇头道，“这些就够了。”
“这样啊……”
苏墨是想着买这点的话可能不够放，毕竟夏依梨今天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快点买吧，我马上就回去吃年饭了。”
“哦哦，好的，不好意思……”
苏墨和路小柔拎着一袋烟花回了家，正好家里的年饭也准备地差不多了。
“来来……苏墨小柔洗洗手，今年的年饭马上就要准备开始了！”
“好、好的……”
路小柔拨弄了下袖套，赶紧加入了收拾摆弄碗筷的工作，苏妈妈趁着空闲的功夫和苏墨在远处说了点小话。
“小柔这孩子……也太懂事了。”苏妈忽然叹了口气。
“妈你不喜欢吗？”苏墨有些疑惑，“为什么有点感慨的语气。”
“就是因为太懂事了，所以才会……懂事得让人心疼。”苏妈感慨地望着认真摆放着碗筷的路小柔，“她本来应该是随便撒娇任性的年纪才对。”
对啊……
本应该是撒娇任性的年纪。
前世依梨的家境很不错，但她也没有撒娇任性的时候，总是为身边的人着想，以至于自己经常沦为他人的背景板。
只有在苏墨的面前，那是不一样的。
要怎么才能把我家的小柔宠成小公举啊……
这是苏墨正在思考的问题。
白梅县的年饭有一个忌讳，是不能做炒菜的，因为炒菜会导致“吵架”，因此餐桌上拜访的多为炖烧类和火锅汤类，鸡鸭鱼肉，都是大荤，一共八菜两汤。
小柔给大家倒了饮料，又给苏爸倒了酒，轮到自己的时候，苏墨替她给满上了。
“来，小柔……坐我这边。”
“喂喂……小柔挨着我坐才对吧。”
苏爸忽然皱起了眉头，伸着手指头嚷嚷道，“她可是我的小棉袄。”
“没个正经的东西……”
苏妈伸筷子打了苏爸的手指，“苏墨，下去把鞭放了。”
“行。”
苏墨起身拨了拨小柔，“要下去看看吗？”
“嗯……”
路小柔跟着苏墨下了楼，然后看到苏墨哥哥把一捆鞭炮熟练地拆开，在地上滚了几圈——
苏墨掏出打火机，看到小柔隔着门探出脑袋在外面望，便冲她打招呼，“你要点下看看吗？”
虽然有些害怕，但也有一些好奇——
但，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份的认可。
爷爷似乎曾经对她说过，只有一家之主才能放这种过年的鞭炮。
路小柔大胆走上前，接过苏墨递过来的打火机，“我帮你拿着。”
“不会炸到手吗？”
“引线够长，没关系。”
苏墨微笑道，“点着了咱们撒腿就跑，不过不能关门哦，我们要把‘年’迎进来。”
不是驱赶‘年’，而是把‘年’迎进来吗……
“可以点了，小柔。”
“嗯！”
路小柔缩着手，小心翼翼地打了几次火，最后一次终于把引线点着，看着滋滋的火花，路小柔吓得不行，苏墨当即一个缩手把鞭炮甩了出去，然后拉着小柔的手躲进屋里。
鞭炮噼里啪啦，小柔下意识地想去关门，被苏墨一把拉住，而后苏墨伸手替她捂住了耳朵，并且用后背替她挡住了飞溅的炮仗。
嗡嗡的声音变得细微了许多，路小柔抬头望向苏墨，他紧紧闭着双眼，嘴角疯狂上扬，显得很是刺激和开心的样子。
我也……
路小柔踮起脚尖，也伸手替苏墨堵住了耳朵。
放完年饭前的鞭炮后，苏墨和小柔回到了餐桌，路小柔也首次参加了苏墨家的年夜饭。
“新年快乐！”
四人共同举杯，庆祝着、迎接着新的一年到来。
苏妈首先将杯子递到小柔面前，“首先，阿姨我要先敬我们的新家人，路小柔同学一杯。”
路小柔有些惶恐地举起装满可乐的饮料杯，和苏妈妈碰了碰。苏妈接着说道，“祝小柔学习进步，来年旗开得胜，考上心仪的大学！”
“也、也祝苏阿姨阖家欢乐、心、心想事成……”
路小柔坐了下来，苏墨提醒她要喝一口饮料，结果路小柔因为太紧张，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了，接着发出“嗝”的一声，大家都笑了起来。
“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苏墨拍了拍路小柔的后背，替她舒缓气息，接着又帮她倒了点饮料。
“来，小柔！尝尝你苏叔叔做的红烧肉，皮香肉嫩，肥美可口，保证你喜欢！”
“小柔，这个多吃点……”
“苏墨哥哥也吃。”
路小柔给苏墨夹着菜，苏墨也往小柔碗里夹菜，苏爸喝了酒又开始胡言乱语，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这是好久不见得光景之类的。
不过，像这样一家四口围在桌前过年，对苏墨而言，确实也是……
好久不见的光景了。
224 再陪你过一次生日
路小柔在苏墨家过完年，期间陪着苏墨一起认识了一些亲友，期间小柔还专程去拜访了表婶和晴晴。
自从知道小柔并不是她的“小姨”，而是被爷爷收养的孩子以后，晴晴对小柔的微妙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她变得更能接受小柔的存在了。
只是……因为这样而被苏墨表哥带回家去住……这也太让人羡慕了。
作为一名高三党，路小柔的寒假十分短暂，初八就要回学校报到了。苏墨在家也有一些很多不自在，当下便借着送小柔回学校的由头，跟小柔先行一步回到了文汉市。
“给了你这么久和小柔单独相处的时间……结果还是没有把戒指送出去吗？你也太没用了吧……”
夏依梨在电话里头喃喃地和苏墨抱怨，“我可是忍了很久的时间为你们预留二人世界的空间啊！”
“这种事情又不能强求……而且，小柔现在正是高考的关键时刻，不能让她分心嘛。”
苏墨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路小柔，“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肯定待到年后，起码过完元宵节啊。”夏依梨说道，“我年前那几天都陪着你玩，还没跟我的好姐妹们怎么聚聚，一年就这一次了，总要好好聊聊嘛。”
夏依梨的声音很是柔软，“然后，顺便炫耀下我的男朋友。”
“所以那几天才一直跟我拍照拍个不停啊……”
“还有，我不这么早过去学校，也是为了给你和某人留团聚的时间呀……真是的，像我这么体贴的女票实在是太难找了，我都哭了。”
“你说月绫啊？”
“不然还有谁……你又跟别的女人搞上了吗？”
“别瞎说啊你……”苏墨吐槽着夏依梨道，“我每天都有跟月绫打电话的，所以我觉得她应该还好……”
“还好个屁……是你懂月绫还是我更懂？”
……
你自己就不见得更了解自己吧……
不过苏墨也没有打算和坏依梨一直吵闹下去，“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她见面的……然后，你在家好好玩，然后……别喝酒。”
“哈哈，干嘛，你还担心我被人占便宜啊。”
“嗯。”
苏墨回应的也很干脆，“毕竟很多人对你都有想法。”
“放心啦，我不会单独和哪个异性见面的，除非……”夏依梨在电话那头顿了下，“那男的比你还帅。”
“喂，你这个条件也——”
“哈哈，你担心什么嘛，在我心里，不会有人比你更帅了。”
“裁量权在你手上啊……”
“那当然啦！还有……”
夏依梨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等我去了学校，你得把后面一个星期的时间都留给我。”
“嗯……做什么？”
“笨蛋，当然是用来和我增进感情了。”夏依梨温声道，“哪怕关系再好，也要常常通过聊天来进行维系啊……”
“好，好。都依你。”
“那就挂啦！我去找妹子玩去咯！哈哈！”
苏墨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那头就已经变成了忙音。
喂……
她是真的……在想我吗？
虽然这个答案对于苏墨而言很清楚，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
毕竟相比较之下，跟月绫的电话则更要像恋人许多。苏墨和她打电话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你先挂”“我先挂”“我挂了啊”“那你挂吧”——之类浪费时间毫无意义的争论。
这个过程在苏墨现在看来也是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
不过……也算是培养感情和习惯的一环吧。
苏墨和路小柔下了巴士，在出站口看到了穿着红色大风衣的江月绫——
她的一袭鲜红在人群中颇为显眼。
不过，这是在计划之外的。
“你怎么过来接我了……”
“谁过来接你了啊，自恋！”
江月绫冲着苏墨哼唧了一句，接着从小柔手边接过行李，“我只是来接小柔的而已，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
“啊……行吧。”
你为了接小柔，还特意戴隐形，画这么精致的妆，当真就是知道了出门要好好打扮吗。
苏墨渐渐地开始有些喜欢上月绫这种别扭的性格了。
莫名的可爱。
也许也是感觉到月绫姐姐的想法，以往总是站在中间的路小柔把位置让给了江月绫，这样江月绫可以跟苏墨走在一起，却又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虽然苏墨更喜欢的走位姿势是左右各牵一个就是了……
江月绫表示这次过来绝对绝对不是为了给苏墨惊喜，而是为了帮小柔打点一下，顺便看看要不要把一些放在她那里的东西带到学校。
“这个就不用了……我直接去十四中。”
“被子是不是今天也可以晒一下？你看今天太阳还不错。”
“嗯，我晒一下吧。”
今天是正月初七，高三正式开学的时间是要到明天傍晚，如果是文汉市本地人的话，应该还在家里过年——果不其然的是，小柔的寝室室友都还没来。
就这样，苏墨和江月绫就像是小柔的家长一样，替小柔东收拾着西收拾，晒被子，叠床单。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又带着小柔去外面吃了顿饭，期间就聊了一些在家里的事情——当然，最大的谈资还是帮助吴晗和蒋嫣然和好的故事了。
“你居然也有那么动手的时候吗？这么难得……”江月绫满脸都写着不信，“小柔说吴晗有一米九，你真的打得过吗？”
“这有什么打不过的，凭借着气势就可以了。”
“又说瞎话……对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那阵子干嘛不给我说？”
“啊，那天太累了，然后……后来有很多别的事情，慢慢就忘了。”
明明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江月绫在心里腹诽着，目光却落在路小柔的身上。
果然，还是小柔最优先呀。
如果不是为了送她回学校的话，估计也不会这么早来文汉市吧……
把小柔安置好后，江月绫跟随苏墨一起回了学校。
“你……用不着这么早回学校吧？在家待着不舒服嘛。”
“在家待着又没事做……啊，对了。”
江月绫拨开衣领，取下了挂在胸前贴肉收藏的梨巴吊坠，“这个，还给你。”
“嗯……”
苏墨接过热乎乎的吊坠，想也没想就直接把它塞进胸膛了。
这不就……间接肉体接触了嘛……
江月绫一边涨红着脸庞，一边耐着性子询问苏墨，“那什么……你在家把生日过了，我都没有给你庆祝。”
“啊，这个没关系的，我就是那个时候过生日，所以——”
“要不要，”江月绫顿了顿，“再让我陪你过一次生日？”
225 过生日的初衷
“啊……再过一次生日啊？”
苏墨抓了抓脑袋，要说生日这东西吧，在苏墨看来也就是个形式。
但是对于江月绫而言，这显然是个约会的借口，这里如果表现地很敷衍的话，一定会被拉低好感度。
“你、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反正也只是——”
“可以啊，挺好的。”
苏墨昧着良心微笑道，“我年前的生日忙着撮合我高中同学去了，所以也没过好，重新过一次也不错。”
“哈……是吧！那、你要等依梨回来吗？可那个时候小柔也要上课了……”
苏墨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不用管她们俩，她们已经陪我过过生日了，就我们俩就好。”
江月绫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但她很快就收敛了神色，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那、那就……明天来我们家？我给你准备生日宴。”
“去、去你家？”苏墨依然对上次的经历心有余悸，但那次至少没有遇到江月绫的父母，“要……介绍父母给我认识吗？”
“你想得美……就是因为我们家明天没人在家才约你去的。”
江月绫想着又迟疑了下，“你……你可不要自作多情误会什么，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我也没有啊……”
“哼，谁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苏墨陪着江月绫走到了女生宿舍门口，“那就明天九点钟，一起去我家。”
“啊？你不是提前准备好，再邀请我去吗？”
江月绫当即皱眉道，“怎么，你过生日全让我一个人组织啊？你想的倒挺美。”
“还能这样……”苏墨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江月绫满心欢喜：“那当然啦。”
在那个平行的时空里，我也是这样和他相爱着吗……
那是为什么只有他继承了这份记忆呢？
而，原来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很想知道。
江月绫的家坐落于市中心的别墅区，比安若素小姨家的那套江景别墅还要大上差不多一倍，苏墨以前只有在参加公司团建的时候，才在很远很远的小镇郊区见到过类似大小的房子。
苏墨被江月绫领到家里，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家那么大，那么多房间又不住人，难道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家产嘛，我爸又是独子，家里条件就也还好，不至于特意搬到别的地方去。”江月绫顿了顿，“之前也有请过一些佣人，不过我妈有洁癖，对保姆佣人做的都不满意?
也不喜欢陌生人进我家?
后面就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
“你妈妈也是够厉害的……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一个房子。”
“嗯，”江月绫点点头?
“我妈妈忙着家务?
还要忙着公司的事情，的确是很厉害的人。”
虽然房子大?
但房间内过年的气氛倒也营造地不错，该有的窗花对联福字一点都没落下?
客厅大堂的茶几上摆着许多苏墨从未见过的茶点。
这样看来?
月绫的妈妈应该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强人，想要和她打交道恐
“那，今天的生日宴……是要做什么？”
“那还用问，笨蛋。”江月绫脱下大衣?
把头发扎了起来?
“既然是过生日，当然是一起做生日蛋糕啊。”
“生日……蛋糕？”
苏墨跟着江月绫进了厨房，江月绫一边参考着放在冰箱旁边的食谱，从他们家的移动立体壁柜冰箱里一个个拿出原料。
“玉米油……牛奶……鸡蛋……巧克力……饼干……白糖……奶油……”
江月绫拿到一半忽然不拿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的她回头望向苏墨?
“来，你整理下食材?
我换个衣服。”
换个……衣服？
江月绫现在外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这种连着胸型的衣服看上去很有凹凸有致的感觉——
然后江月绫在此基础上又加了一件米黄色的围裙?
再在头发上扎一个藏头发的粉色小圆帽。
江月绫换好后抬头看到苏墨在看她。
“盯、盯着我看干什么……很难看嘛？”
“没有，很好看啊。”
苏墨微笑道?
“就……很有人妻的韵味。”
“哼……臭流氓。”
江月绫啐了苏墨一口?
随后便走到苏墨身旁?
“你清点完了吗？”
“嗯，你再看看？”
“不了，有问题我再找你算账……帮我打鸡蛋。”
“用这个是吧——”
“等等等等！要把蛋清和蛋黄分离呀笨蛋……”
江月绫虽然是照着食谱做的，但她会默念一些步骤，只有不太确定的时候才会去翻看食谱，想来也已经尝试过许多次了——
而苏墨也只是被安排做了些简单的工作，比如切切水果之类的，主要工作还是由月绫来做。
“好了……这样做好之后，放进烤箱冷藏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完成定型了。”
江月绫擦了擦额间的汗，苏墨给她倒了一杯水，“辛苦啦，月绫大厨。”
“不要叫我大厨好不好……”江月绫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做啊，最后做出来味道好不好可不敢保证。”
真的……是第一次做嘛？
苏墨没有刻意地去揭穿她，只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如果没事做的话，要不要一起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想、想得美啊你！”
江月绫推了苏墨一把，一副非常戒备的姿态。
“诶诶，你别误会我意思啊……就是打游戏啊之类的，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吗？我就在你家里打打游戏嘛。”
“啊……这个啊。我一般都是玩一个人的游戏多，你要在旁边看我玩吗？”
“总有两个人的吧？就比如……”苏墨顿了顿，“你之前最喜欢的那个，星之卡比什么的……”
“那个大部分都是一个人玩的，倒是镜之迷宫可以四个人一起玩，”江月绫苦恼道，“不过gba我只有一台……”
“电脑有gba模拟器吧？上电脑看看也许可以有一台电脑联机两个人的方法。”
苏墨以前在家和小伙伴们经常用街机模拟器打游戏。
“那就，试试看吧。”
江月绫想了想，忽然又抬头望向苏墨。
“怎么了？”
“没、没什么……”江月绫摇摇头，她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我一开始给苏墨再过一次生日的目的……是什么来着？
应该不会真的只是单纯想请他吃蛋糕而已吧……
226 柜子里的亲热
星之卡比的主角卡比一直是任天堂系列的二线角色——任天堂的一线主角都是绿帽剑士、水管工大叔、黄皮电耗子之类的角色，这个粉肉球倒并不是很显眼——虽然也在任天堂大乱斗的比赛中必定登场，但仍然属于比较小众的游戏角色。
但江月绫却特别喜欢它。
“卡比和其它的游戏主角不一样，它最强的能力是‘吸收’，通过把敌人吞进肚子里，就能够获得对方的能力。你看……这个是冰，可以把别人冻成冰块，这个是火，可以烧烤——”
“格斗家和剑士技能好多啊，感觉玩的很爽。”虽然吃的敌人各种各样，但是有的能力类型还是有出招表的，苏墨一下全都试了出来，“尤其是这个格斗家，跟街霸里的角色一样，波动拳，连环踢、百裂拳、升龙，啥都有。”
“是吧！镜之大迷宫的战斗技能我觉得是做的最好的一代了，剧情也有意思……”
这一代的剧情是卡比的基友魅塔骑士被一块镜子诞生的负面自己锁在镜子里，并碎成了八片；随后暗骑士与赶来的卡比激战，把卡比砍成了四只一模一样的卡比，也就圆了一个可以四人一起游玩的设定。
游戏的最终目的是聚集八面镜子碎片，然后挑战镜子里的暗骑士，最终击败幕后大魔王，卡比的经典设定了，是一个类似开放世界的地域。
在游戏中，玩家们可以各玩各的去探险各个场景，也可以通过呼叫电话的方式传送过来一起冒险，而这个设定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
“诶我传送过去了之后，我们俩是不是在亲亲啊？”
“是、是啊，这样可以回血……”
江月绫感觉气氛有点微妙，她偷偷看了苏墨一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苏墨的嘴唇上。
“哎呀，你别跑啊，让我亲一下帮你回血啊——喂喂，摔死了要！”
“呜……都怪你拖着屏幕！”
江月绫和苏墨玩的十分欢乐，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呼……魔王打死了，我们也要去切蛋糕了。”
“嗯嗯……”
苏墨和江月绫正准备下楼，忽然大堂那边传来了门把手扭开的声音。
“不好……妈妈提前回阿里了！快回去……咱们躲起来先……”
江月绫催着苏墨藏回自己的房间，到处都是可以躲藏的地方，但是到处又很显眼。
这时门外也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月绫？你在家里是吗？在的话就应一声。”
“糟了糟了，要是被妈妈发现的话，我们——”
月绫的妈妈是个强势的女人，虽然苏墨没对她女儿做些什么，不过这样偷藏着过来见面，总有点说的不清不楚的……
苏墨被月绫推进了衣柜里藏着，但是江月绫也跟着一起钻了进来。
“但是你不要跟我一起躲进来啊月绫……你直接去见妈妈不就——”
“来不及了?
憋说话！”
江月绫捂住了苏墨的嘴巴?
正好月绫妈妈也推门进来了。
“什么嘛……不在呀。”
“刚才还听到声音来着……”
月绫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透过衣柜的缝隙也可以看到月绫妈妈的身影。
她虽然没有在房里找到月绫?
但却看到了正亮着的电脑屏幕。
糟了……那边有两个椅子放那摆着?
这样妈妈一定会注意到我带了人回来的……
江月绫正纠结间，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这时一只蚊子在她的鼻尖上飞来飞去?
并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不好……片偏偏在这个时候——
江月绫张大了嘴巴，看样子是忍不住要打一个大喷嚏了——说时迟、那时快?
苏墨一把捏住江月绫的鼻子?
并凑上去用嘴唇“稳”住了她。
呼……好、好险——
但这样、这样不就——
月绫妈妈还没有是离开房间，她向苏墨江月绫展示了她敏锐的五感。
“是……有蚊子吗？家里明明种了那么多驱蚊的绿植啊……”
天呐……妈你不要这么秀好不好……
伴随着妈妈的身影接近，江月绫的心砰砰直跳，大脑也一片混沌起来。
既、既然当下的情况无法避免——
那就尽情享受吧！
苏墨稳住江月绫只是一个想要制止她真的把喷嚏打出来?
哪知道江月绫在这个时候忽然自己先享受起来了?
向苏墨发起了已经可以算是相当激烈的缠绕攻势。
喂喂……月绫你疯了嘛……
苏墨本能地想要拉开月绫，但是又害怕强行解除连接发出“啵”的一下唇音，当下也是没有更多的动作，一直到——
刷拉拉——
月绫妈妈推开了衣柜，江月绫和苏墨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差一点就叫出声来了。
江月绫通过狠掐苏墨的大腿以宣泄自己紧张的心情。
幸运的是，江月绫的衣柜实在是足够长?
以至于月绫妈妈根本看不到衣柜那头的江月绫和苏墨。
啪！
月绫妈妈找到了困扰她的罪恶蚊子，并通过一记干净利落的巴掌将其处决。
“呼……终于清静了。”
月绫妈妈消灭蚊子后停留了一小会儿?
而后便往屋外的方向走去——而苏墨则透过衣柜的缝隙，瞥见了月绫妈妈的身姿——
一位身材颜值完全不输任何青春少女的成熟女性?
同时也散发着极具知性的魅力。
这也是月绫从妈妈身上继承过来的气质吧……
硬要说的话?
月绫的身材其实是要比前世依梨更加丰满的?
说是继承了依梨的身体，也就是那道心形胎记以及身体的触感来辨识的——虽然确实是有些主观的概念，但至少梨巴吊坠和月绫的记忆也不存在欺骗性的概念……
江月绫和苏墨啵地一下松开了嘴，此时的苏墨嘴唇上已经沾满了江月绫得口红，两人在衣柜里待了又好一阵子，听到一声啪的关门声，这才松了口气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呼……真是吓死我了。”江月绫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妈妈发现，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其实我们把事情弄的有些复杂了。”苏墨摇头道，“阿姨回来，直接跟他介绍我不就好了吗？”
“不、不行的……我妈妈一直很讨厌外人来我们家。”江月绫摇头道，“女孩子倒还好，男性就会非常抵触，这个家也只有我爸不会那啥了。”
“毕竟是夫妻嘛……”
苏墨看到江月绫一直在摸着鼻子。
“怎么了吗？我看看。”
“没什么……就是鼻子好痒。”江月绫挪开手掌，苏墨在她鼻尖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包。
“你被蚊子咬了啊。”
“啊，怪不得……”江月绫有些慌张地跑去照镜子，“现在我会不会很滑稽很丑啊？”
“当然不会……倒不如说更可爱了。”
“贫嘴。”
苏墨嘴上调侃着江月绫，心里却在担忧着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说，叮了月绫鼻子的蚊子，和月绫妈妈拍死的那只蚊子是同一只的话——
月绫妈妈回到自己的布加迪座驾上，准备发车启动前，她拿湿巾再次擦了擦手掌上淡淡的血迹，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227 感情专三的苏墨同学
在夏依梨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苏墨和江月绫忙起了新项目《笨鸟先飞》的最后收尾工作。
“就这么个简单操作的游戏，真的会火起来吗……”
江月绫在手机上摁着弹跳的丑萌小鸟，不出几下又死掉了，当即气得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又死了！”
“死就对了。”苏墨微笑道，“这游戏……简直就是为了折磨人而生的啊。”
《笨鸟先飞》没有丰富的养成玩法，也没有华丽的操作技巧，更没有烧脑的关卡策略——小鸟会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下坠，但通过手指单击就可以让它上飞，只要从水管中间的夹缝中穿过去就加1分。
“还真的是……看似简单沙雕的操作，每次死完一次就抱怨着说再也不玩这个垃圾游戏了，结果到了最后又忍不住开了一把……也太锻炼耐心和毅力了。”
“既然现在都做的差不多了，我们把它打包上传到APPSTORE去看看吧。”
“啊，对了，之前的《2048》，下载量怎么样了？”
“我上次看了下，下载量应该有20万以上了吧……”
“这么多！”
江月绫有点不敢相信，“就那没什么玩法的数字游戏，已经有这么多玩家入坑了吗？”
“不要小看《2048》好不好！而且，毕竟也是个免费游戏，下载量说明不了什么。”
“那，收入怎么样了？”
“这个月的预估收入有1000多美元左右，差不多一万的价值吧。”
“20万下载量，才1000多美元，感觉有点少啊……”
“你不能这么算啊，20万是总的下载量，1000美元是这个月的，这个月的哦。”
“这个月的……”
江月绫忽然愣了一下，而后才终于回过神来，“你说！刚过7天的这个月？！”
《2048》的热度在鹅厂长做过一期视频以后就一直在国内小有名气，在过年的这段时间，由于许多人在过年换上了苹果肾机，更多人开始玩起了《2048》打发时间，苏墨又收到了两次推送APPSTORE的免费榜推送，这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而现在来看的话，2048的最终爆红，估计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只是具体能赚多少钱的话，苏墨心里其实也没个数。
2048做完了，笨鸟先飞也差不多上架了，那接下来做什么游戏呢？
简单好玩的游戏……
“对了，月绫……接下来做游戏，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计划吗？”
“接下来啊……其实我是想做个类似星之卡比那样的横版游戏。”
“那迷宫的关卡设计有点累哦。”
“先做个DEMO看看，我觉得是可以的。”
“嗯……题材呢？”
“关于这个啊……”
江月绫兴奋地比划道，“你玩过恶魔城那款FC游戏吗？”
“没有……怎么了？”
“那个游戏就是一个巨大的横版城堡，各个城堡有不同的区域可以来回走动，有的地方必须要先绕道，或者先拿到新的能力才能过去……有很多分支线路，但是也有通关的最快捷径……之类的内容，感觉做起来能做个很大很有趣的游戏。”
江月绫啧啧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类似这种游戏的灵感。我们的主角可以是一只小甲虫，然后在全是各种虫子的地下宫殿冒险。比如螳螂啊，蜜蜂啊，独角仙啊，屎壳郎啊，蜘蛛啊……之类的。”
苏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上辈子好像玩过类似的游戏，“那你是走卡比那种Q版路线吗？”
“嗯，但是我想做的稍微恐怖一点，就类似魔界村，或者PS3的《恶魔之魂》那种类型的……”
既视感越来越强烈了。
“那个，这个就先出份策划案吧，我们先想一想大致的玩法内容什么的。”
“嗯，到时候写好了再给你看，我过年的时候其实已经写过一部分……”
江月绫和苏墨正在图书馆聊地热络，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把江月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音来。
“两位！新年快乐啊！”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许久不见的安若素——她一袭白色的大衣，看上去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相比较之下，同为有钱人家大小姐的江月绫今天因为不出门，打扮倒是显得随意且平平无奇了。
“小点声啊你。”苏墨训斥了安若素一句，随后便皱眉道，“你怎么也这么早回学校。”
“学校稍微安静一点。主要是在家里总有人想约我出来玩，就……有点烦，这个你苏墨苏大帅哥应该很懂吧？你跟月绫出来约会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扰应该会很烦吧。”
“什么约会啊……这就是在图书馆一起讨论社团的工作而已。”
“哦哦，那就是在图书馆调情了……你们新游戏做的怎么样了，让我玩一玩嘛。”
安若素毫不忌讳地贴着苏墨的一边，苏墨本来想直接起身，但无奈被江月绫挡着椅子，于是苏墨也就不再跟安若素客气，“你离我太近了，过去点。”
“啊？这样也叫近啊……苏会长真是敏感。”
安若素撇撇嘴，俏皮地同苏墨吐了吐舌头，“你们俩趁着依梨不在的时候这么亲热，她不会吃醋的吗？”
“这跟你没关系。”
“哼哼……”
安若素对苏墨的话语不置可否，不过显然是有些微微的恼怒。
苏墨他……有点强硬啊？
无论是跟依梨在一起，还是跟自己小柔在一起，苏墨对肢体接触一直都是完全不抵触的，甚至还一直都挺享受的，不过对于除此之外的女生，苏墨倒是非常抵触的。
这算是专一吗……
还是，专三？
有点搞不明白……
安若素坐在苏墨旁边用月绫的手机默默地玩《笨鸟先飞》，苏墨和江月绫继续聊着关于新方案的构想，苏墨越来越觉得月绫得这个方案就是他前世玩过的一款独立游戏——
对了，说起独立游戏啊……
苏墨扭头望向专心致志过着关的安若素，“你之前是不是和游戏圈的人很熟？”
“还可以吧……也就是加过几个游戏制作人好友的程度，”安若素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过关上，“他们希望我下次能当他们游戏的运营大使，做下宣传之类的……”
“那，方便介绍几个给我认识吗？”
228 开航空母舰的狗东西
“嗯？”
安若素只是稍一分心，没想到没用的像素笨鸟就撞在了绿色水管上。
“阿纳啊啊！”
安若素脸上的懊丧情绪溢于言表，她本来就不美丽的心情被这只笨鸟又破坏了一次，“真气人啊。”
“是吧是吧，我玩的时候也总觉得气人。”
“不过还好，把之前的记录破了……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第一次玩就破了我的记录？
江月绫有点不敢相信——江月绫最多只到达18关，而这个安若素竟然一口气玩到了快100关！
这是何等的战斗力差距……
简直就像是拉蒂兹抵达地球时，遇见那个明明拿着枪战斗力却只有5的渣渣的情境啊！
江月绫满脸不服气地要回了手机，安若素则托着腮看着厚颜无耻的苏墨。
“怎么着，苏会长……你现在就忽然需要我啦？”
我安若素虽然是安之若素的好女孩，但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岂是你这种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之前你不肯让我上你的航空母舰，现在有需要了就开始拜托我——
“嗯，也没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帮忙的话就算了。”
苏墨轻描淡写地说了下，安若素顿时急了，“我、我也没说不帮啊，你好好跟我说说嘛，工作上的事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倒也不完全算是工作上的事情……”
好你个苏墨，竟然欲擒故纵套路我。
安若素懂得很多道理，却仍然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强烈好奇欲望，以及对苏墨更多相处时日的渴望，“别卖关子了，说说要求嘛。”
“也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游戏工作室的运作方式，取取经。”
苏墨上次在核动力会展上几乎无功而返，国内的独立游戏太少不说，而且也都是些外国团队，所以要真正学到点东西是很困难的事情。
“游戏工作室一般会有安排实习生，你真想学的话倒是可以报名参加实习，不过那不太符合苏会长高雅的气质——
安若素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下周有一个COS的单子，你跟我一起去，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游戏工作室的情况。”
“我去？我去干嘛……”
“一起演COSER啊，一天也有四百到一千不等的进账呢。”
苏墨心想一千块算个屁，等国内比特币市场起来了，我一口气把市面上的比特币全都收购了，有多少买多少，等若干年后看你们管谁叫国民老公……
当然，那也是有些久远的事情了——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苏墨当即解释道，“你只需要帮忙介绍一下一些制作人就行了，没必要让我做COSER吧？”
“你就当是被我骗了，去玩一玩嘛！”
说着安若素便凑了过来，“然后带着月绫一起来，就不想看看谁的女仆装更涩气吗？”
嗯……
“比起女仆装，我想让月绫试试那款——”
苏墨开始说服江月绫跟着一起去“观摩交流学习”。
什么嘛……我一说，月绫和依梨你就两眼放光。
这叫一直都只有一条船啊？
特么的你这是在开一艘航空母舰，狗东西！
江月绫之前错过了一次参加核动力会展的机会，但是这次的动漫嘉年华她是打算去的。
虽然说是打算去……
“一定要穿成这副模样才能进会展中心嘛！！”
更衣室里，江月绫十分嫌弃地注视着试衣镜前的自己。
她穿着一身紧绷的红色旗袍，眼镜娘+双丸子头的设定，给人一种很中国风的知性形象。
“这是会展方要求的造型，你就勉为其难地穿一下嘛……”
其实这是甲方爸爸的需求，不得不说甲方爸爸苏墨确实很懂得江月绫的优势是她的身体曲线。
这就是老色批吗？
安若素就忍不住抓了下江月绫的白兔，“有一说一，你是真的大啊……这让苏会长平时抓起来，手感一定很好吧？”
“那个老色批啊——”
江月绫正想吐槽，忽然意识到安若素正在用话语来套路她。
跟苏墨的暧昧关系不能正式官宣！不然会对依梨很不利——
“苏墨虽然是个老色批，但也只是色厉内苒的废物，而且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江月绫心虚地说道，“再说了，他苏墨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的话，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折！”
这个时候再装就多没劲啊，月绫小妹妹……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江月绫是不是出落地越来越漂亮了？
是因为经常跟苏墨厮混在一起，变得越看越顺眼了的缘故吗！
真是有点奇怪……
不过，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吧……=
安若素推着江月绫来找苏墨，结果发现男更衣室的门口不远处聚满了许多女性COSER，她们争着在和一个男生合影——被围在中间的男生显得不知所措，几个COSER在男生面前卧倒的时候，男生=苏墨的猜想才终于被安若素证明。
“呜……哇！穿的这么暴露！”江月绫看地面红耳赤，“这、这是哪个角色的COS啊……”
“三国杀扩展包，林包的曹丕，去年秋天最新登场的角色。”安若素解释道。
三国杀林包的曹丕初次登场的时候，是许多男性热衷的COS对象，就突出一个桀骜不驯和酷炫狂拽吊炸天，非常适合型男来进行出演。
尤其是他那放诞不羁、袒露胸膛和锁骨的穿着，就显得骚气十足。
而像苏墨这种雄性魅魔露出锁骨的时候，自然也是人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一幕。
而与此同时，穿着三国杀甄姬服饰的安若素微微扬起笑容。
“我只是想要和制作人交流一下游戏工作室的一些心得，你搞这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苏墨看到安若素的服饰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小心思，不过江月绫似乎对三国史并不了解，是以没有对曹丕X甄姬的这套情侣装组合作出什么反应。
“不要那么生气嘛，也就只是玩玩。”安若素指着江月绫微笑道，“你要是不乐意我穿甄姬衣服的话，我去跟月绫交换一下就是了。”
“这倒是没必要……”
苏墨对江月绫的旗袍装很是满意，算是大饱眼福。
不过，这次来也是有正事得。
“你这次要给我介绍的游戏制作人在哪呢？不会是《三国杀》的游戏制作人吧？”
“我还没有到那种咖位啦，是一个做FLASH游戏的工作室，目前做了一款叫做《饥饿骑士》的游戏。”
饥饿骑士？听名字感觉很LOW的样子……
不过，总归是游戏工作室，去见见也好。
229 蜜桃制作组的胖领导
今天安若素带苏墨来的会展其实是动漫展，不过也有一些游戏工作室性质的团队参加活动。苏墨跟着安若素来到这家名为“蜜桃工作室”的会展，见识了它们做的FLASH游戏以后，当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哪是什么《饥饿骑士》啊！这不是《空洞骑士》嘛！
《空洞骑士》是苏墨前世的一位同事最喜欢的一款独立游戏，每天中午午休他就看到同事在那不眠不休地刷BOSS噼里啪啦，这个同事总是跟苏墨吹这游戏有多么好玩，天天喊什么虫魔城天下第一，丝之鸽永远的神之类的话语，完全没有打工人的那种颓丧感。
于是，苏墨就变得非常讨厌这个游戏了。
不过讨厌归讨厌，在耳濡目染的状况下，苏墨还是留下了不少有关空洞骑士的记忆，至少这个主角苏墨还是印象深刻的。这款《饥饿骑士》里的主人公，与空洞骑士里主人公的造型几乎完全一致。
“怎么样？安妹妹介绍过来的这位帅气小哥，要试一下我们小团队制作的FLASH游戏吗？”
说话的是一个******的胖子，他搓着手，显得一副点头哈腰的猥琐模样，跟那些樱花国又帅又有才华和个性的知名游戏制作人比起来简直就是被完爆。
不过，他看上去年纪倒也不大，安若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怎么样，月绫你要试试吗？”
江月绫对这个团队制作的游戏似乎也非常感兴趣，“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我先来试下吧。”
在眼镜胖哥的介绍下，苏墨和江月绫大致了解了饥饿骑士的玩法。
通过，操控饥饿骑士杀死屏幕中的三个面具怪人，收集面具，复活自己的同伴。
角色只有饥饿条的设定，这个值也是生命值，并且随时间逐渐流逝，为0时死亡。
游戏里只有三种怪，小怪，精英怪和BOSS怪。
小怪和精英怪被杀死会掉落苹果，可以用来补充饥饿条；BOSS怪则会掉落苹果和面具，收集三个面具就可以通关复活基友了。
这个三个面具的设定……
好像跟《空洞骑士》的设定一模一样啊。
不过苏墨记得空洞骑士的制作组是澳大利亚人，这位胖哥是怎么获取的灵感呢？
总不能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又或者……世界线变动了？
虽然这个游戏的设定简单，但是玩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因为主角是一只脆皮鸡，只要被任何攻击打中一下就会死翘翘。
甚至精英怪和BOSS还有范围AOE技能，如果贪刀没有躲开的话，这局就算是白玩了。
江月绫虽然喜欢玩游戏，但这并不妨碍她玩游戏很菜，连星之卡比那种休闲游戏都玩的吃力，这类稍微硬核点的更是频频送死，在胖哥的谆谆教导之下，这才终于通了关。
“呼……这回总算是把它给过了。”江月绫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脸上充满欣喜之意，“苏墨，你要不要来试试？这游戏可是很难的。”
“我就不用了……”要表现地比月绫还菜是个很浪费时间的事情，苏墨也大致算是了解了这游戏的内容，“不过，你虽然死了那么多次，好像不是很烦躁啊？”
“嗯……就觉得这游戏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很喜欢这游戏的画风。”
“可以可以！你喜欢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加个好友吧小妹妹！如果我们的正作做出来了，到时候会在这个群里通知你们的。”
“正作？你们还打算做一款单机是吗？”
“对啊！这位小哥真是好眼光，不过现在工作室只有三个人，大家也都是用爱发电，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就是了。”
“领导别灰心，只要你们坚持下去，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出钱买你们的作品！”
安若素拍了拍胖哥的胳膊以示安慰。
“领导？”
苏墨歪头，“这位前辈是个什么领导吗？”
“这倒不是……就是个绰号，”胖哥重新向苏墨做了自我介绍，“我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因为和一个院领导长得很像，大家都喊我胖领导，你们也这样叫就行了。”
“顺带一提，胖领导是咱们文汉理工大学的学长哦！他毕业前念的是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
“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江月绫满脸写着问号，“那根做游戏没一点关系吧？”
“啊，是啊，不过我本科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发现这行业出去都是去荒郊野外的发电厂水电站当废物，要么就是去供电所当废物，这些都很没劲，所以就转行去追逐游戏梦想了。”
“水电站上班也可以啊，《三体》那本经典，不就是这样摸鱼摸出来的。”江月绫补充道。
“胖领导平时也有写一些，只是不火就是啦。”
安若素杵了杵胖领导的胳膊，“你怎么不安利一下，给咱们学弟学妹们看看吗？”
“看就不用看了……”胖领导挠挠头，“我都是写给那些连女生手都没摸过的男高中生看的二次元恋爱，你们几位看上去都挺现充的，读起来应该没什么实感吧——”
“不要这么说嘛……说的也太惨了啊哈哈哈哈哈！”
安若素大力地拍着胖领导的后背，调侃讽刺的意味相当浓郁。
“可以分享给我看看吗？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与安若素的调侃不同，江月绫对胖领导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我一直很佩服那些写的人，我自己也有写过一阵……不过没坚持下去。”
“是吧！写可是一件很需要恒心和毅力的事业，我跟你说啊……”
见江月绫和胖领导聊得火热，苏墨忽然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这时安若素凑了过来，苏墨便顺口问道：
“你跟胖领导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嘛……当然是加入梨巴工作室之后，在漫展上主动交流认识的。”安若素笑道，“我是梨巴工作室的外联部部长，自然是要多认识一些游戏行业的人越多越好了，这样才能体现出我的作用不是吗？”
她抓着苏墨的衣襟，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说道，“要不是为了我们的苏会长，谁愿意跟这种跟可爱的女生聊天就紧张的要死的肥宅打交道呀？”
好你个安若素……
作用虽然是挺大，但也不至于这么损别人吧？
不过，这位胖领导说的，正在制作的单机，也许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空洞骑士》了。
230 胖领导的教诲
蜜桃制作组的展台就十平米不到，只放了两台可以玩游戏的电脑，顺便卖一些自己掏腰包设计的角色周边，这种周边在空洞骑士大火的时候应该很好卖，但是现在这个制作组没什么名气，所以几乎没什么排队的人。
在和胖领导交流得知，他们工作室一共只有三人，正好一个主程一个主美一个主策。不过小工作室的工作划分没那么细，胖领导自己是主策之外，还负责运营和部分程序代码的实现，顺带做一些美工LOGO的设计，乍一看上去是个很全能的制作人……
“说是有三个人……”江月绫四处看了看，“但是我看，你们这就只有一个人在忙啊？”
“一个昨天被女朋友甩了，在家哭鼻子呢。”
“另一个呢？”
“另一个昨天找到女朋友了，现在在外面约会。”
“……”
江月绫正要开口询问，胖领导连忙挥手道，“不是一个女朋友！要是的话，我们工作室就垮掉了。”
“那还是胖领导你的感情生活比较稳定呀……”安若素又开始戏弄胖领导，“还差几年就晋级大魔法师啊你？”
“这个就别深究了好吧……”胖领导擦了擦额间的汗，转头望向苏墨，“之前听安妹妹说，你们在学校有一个自己的游戏制作社团是吗？”
“嗯……是啊，现在有十几个人。”苏墨点点头。
“还是学生社团好啊，”胖领导感慨道，“大家热情也高，也都听话……最重要的是不用付钱。”
“你们不是为爱发电吗？”江月绫疑惑道，“你要付钱给另外两个人？”
“我们是商业性质的工作室，当然是要付钱的，不过……也有为爱发电的性质在吧，”胖领导说，“我写赚稿费给他们发工资，他们自己也接外包的活，大家目前住在一起，沟通起来倒也方便。”
“呜哇，听上去好惨的样子……”江月绫摇摇头，“我还以为做游戏都是在那种科技感很强的高档写字楼呢。”
“那当然，做独立游戏嘛，没钱可玩不转，只能住老破小……”
胖领导接下来又和苏墨分享了一些自己在做游戏的时候踩到的坑，苏墨和江月绫都很好地记录了下来，安若素只想着多拍一些照片，见这边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就自己跑出去逛漫展了。
“原来做游戏这么辛苦的啊……”
“辛苦不可怕，可怕的只是担心付出得不到回报，”胖领导想了想，“又或者……半途而废吧。我自己写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因为是作者一个人能掌控的进度。能不能正常完结，全凭作者的良心；但游戏项目不一样，它总是一个多人合作才能完成的东西，想要一个人独立完成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嗯，这个我们也明白。”苏墨点点头。
“另外，学生社团虽然是免费劳动力，但也是很不稳定的因素……随着时间推移，很多人的热情也许就慢慢消弭了，或者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走了，这也是个问题。”
胖领导叮嘱道，“那些核心的框架和策划案配表什么的，最好都要在自己手里握着。你们说你们在做休闲手游，我是觉得很不错的——大学生不适合做太复杂的游戏，一年一个样，没那么多时间，但是把底子打好，是个不错的主意。”
“嗯嗯，真不愧是领导……学长懂的知识真多啊！”这些道理其实苏墨平时也有说给江月绫听，不过江月绫跟苏墨在一起惯了，倒也不觉得苏墨有多厉害。“那您是看好哪些休闲手游呢？”
“我觉得吧，最近手机上就有一款免费手游挺火的，做起来也很简单，拼的就是一种微创新。就比如这个《2048》吧，玩起来就有点像华容道的感觉，我最近在分析这款游戏的心流体验，你们玩过吗？我来演示给你们看看——”
兴奋的胖领导在苏墨和江月绫面前大摆领导架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月绫脸上挂着的惊讶的表情，“那个，胖领导，那个《2048》是——”
“嗯？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苏墨捂住了江月绫的嘴巴，发现胖领导的手机是安卓机。
安卓版的《2048》苏墨在学校内也有发布，但是没有平台合作，因此并没有大面积地推广。
而这一款《2048》，无论是贴图还是手感，似乎都要比苏墨做的版本要顺滑的多。
“这个……是官方正版的《2048》吗？”苏墨皱眉道，“我记得官方的《2048》只有IOS版吧？”
“是不是正版无所谓，这种游戏对于普通的程序员而言，基本也就是看一眼就能复刻出来的游戏，你说的是APPSTORE上面那个2048吧？我玩是玩过，手感没有这些做得好。”
“怎么可以这样！”
《2048》也算是江月绫的处女作，至少后面的功能模块也都是她设计的，她会生气也是正常，“这些人是剽窃《2048》的创意玩法！”
“玩法上的抄袭是很难界定的。”胖领导摇摇头，“只要不是源代码直接扒过去的证据确凿，否则的话想要告抄袭很难。你看之前泡泡堂、跑跑卡丁车很火的时候，企鹅不是出了企鹅堂和企鹅飞车吗？你看现在玩飞车的人多少，玩卡丁车的人有多少？”
“那还不是企鹅通过平台导量，不然的话——”
“平台确实是一方面的问题，但是你要说卡丁车在玩法体验上真的比飞车高出很多吗？也许一开始确实如此，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企鹅团队的后期跟进力，运营维护、玩法革新上，哪一点做的没有卡丁车好？不能只盯着抄袭玩法不放，要说抄袭的话，卡丁车不也——”
“嗯，对。”江月绫点点头，“要说玩法抄袭的话，卡丁车和飞车都是抄我们任天堂的水管工赛车。”
“天下游戏都是一大抄，谁先做出来谁就能吃到初期红利，但后面还是谁品质更好谁胜出。”胖领导语重心长地说道，“要想自己做出来的游戏一直被人记住，还是需要培养自己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苏墨一开始对胖领导的理论还有些不以为然，后面听着听着自己也琢磨出了一些道理，
“但小团队对于质量的打磨精细程度，肯定是没办法和那种大型游戏公司相比的吧……”
“对，所以你能做的就是在游戏做出来之前，尽可能地去打磨你的产品。打磨地够好了再放出来，大公司要追上你的精细程度会很费时费力，就会向你提出合作，这样也能避免被大公司抄袭竞争而打死的命运。”
“就……只能像那种无耻的大公司低头吗？我才不想跟那种商业公司合作。”
苏墨本来还真是这么想的——把工作室做起来，做大做强，然后转手卖给企鹅就换股份，赚个财务自由之类的；
不过，月绫这边好像没有这种打算呀……
也是，她家也不缺钱。
“当然，也是有别的办法。”胖领导解释说，“那就是把自己的产品小众化、品类细分化，小到大公司根本对你可能产生的利润和市场份额不屑一顾——比如像我们一样，做个单机啥的。”
“最后——构建自己的产品风格，形成自己游戏内的‘文化’，”胖领导微微一笑，“这样以后市场发生变化，别人就是去抄，也学不到游戏的精髓所在了。”
231 苏墨的抉择
苏墨和江月绫在胖领导这里汲取了许多游戏相关的知识理论，江月绫自不必说，苏墨对胖领导也有了些另眼相看的感觉。
游戏文化嘛……
往简单点说就是游戏剧情、游戏包装。
说起来容易，但是要真正建立起自己的产品风格，那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队伍里还少个能写故事的剧情策划啊。
不过，如果蜜桃制作组真的能够在这个平行世界做出那款曾经在前世大卖的《空洞骑士》的话，胖领导的制作组也就有很高的投资价值了……
苏墨先要了胖领导的联系方式，后者也很爽快地答应了有问题或者想法继续沟通的请求，真把苏墨当做什么后辈对待了。
他们的游戏现在不说盈利了，连人气都是一团糟，苏墨进了饥饿骑士的游戏群，里面还不到一百多个人；倒是江月绫后面加的书友群有200多个人，胖领导写似乎比做游戏厉害点。
但无论是写还是做游戏，与现在手握20W下载量《2048》，每月盈利差不多破万的苏墨而言，胖领导的那点收入和影响力还是不够看的。
找个机会把他们那三个人收购掉，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随着假期结束，寒假收尾，越来越多的学生们陆续开始返回学校，而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元宵节之后才回学校的夏依梨正月初十就赶回了学校，她在客运站一见到苏墨就哭哭啼啼地扑了上去。
“喂喂，你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苏墨还是不喜欢夏依梨招摇的行为举止，他和前世依梨默默无闻惯了。
“呜呜……人家明明是因为想你，所以才急不可耐地过来的，你个负心汉，这么嫌弃我是什么意思嘛……”
夏依梨在苏墨的胸口画圈圈，“电话也不知道每天给我打一个，明明在家里就知道给月绫打。”
“你就不是那种很喜欢粘人的性格吧？打多了你不会烦嘛。”
“所以说，你是根据我们三个不同的性格，区别对待是吗？”夏依梨捶着苏墨的胸口，“你现在都渣地这么熟练了，让我这个女朋友很担心啊。”
“你担心个鬼。”苏墨皱眉道，“还有，你不是因为想要见我才这么快回来的吧。我记得学校的挂科补考是寒假前开始补考的。”
“嘻嘻……这都被你发现了。”夏依梨吐舌道，“因为我通识学科挂了三门，这次是顺便提前回来复习的——不过，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见你。”
说着夏依梨就挽起了有些散乱的鬓发，朝着苏墨发起了电眼逼人的攻势，“来，亲——热。”
“就在这里？你疯了……”
苏墨替夏依梨拖着行李箱，“回去再说了……”
“回去是哪里？是我的宿舍吗？还是酒店？那得等多久……不行不行，人家现在就要嘛！”
夏依梨一边拽着苏墨任性撒娇，一边发出了愉悦不已的银铃笑声。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磨人是磨人，但……确实很可爱啊。
接下来的几天，苏墨按照之前的约定一直在陪着夏依梨复习，江月绫那边得知依梨的情况后提了一嘴要不要帮忙指导复习，但是在被夏依梨质问是不是想要侵占她和苏墨的二人时光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她的脸皮实在是太薄了。
一般来说，挂科后的补考是这门课程的最后一次机会，虽然这次考试不管考多高都只能算及格分，但是对于那些只想混学位证来说的人而言，这么些分数就已经完全够了。
而为了让大家都能皆大欢喜，挂科的考试试题往往都是去年或者前年的考试卷。
而且有的课程出题老师相当偷懒，虽然名义上备了AB卷，实际上也就是许多年前的卷子，然后隔年用一套，老油条苏墨当然是记得这些套路，很轻松地从掌中理工大的朋友们那里帮夏依梨弄到了所谓的B卷，夏依梨考试时遇到的原题率高达70%，这要是再拿不到60分，夏依梨的小脑瓜可以当皮球四处踢了。
过年回来后，苏墨的室友也有了些变化。霖霖回宿舍后给周围的朋友们带了很多意呆利进口的猫屎咖啡，说是朋友送的不想喝；陆天龙搞了台数位板，似乎打算自学一些漫画；只有老R的改变比较特别——
他把头发给烫成了卷毛，为此遭到了陆天龙和霖霖的轮番嘲讽，于是三人为了讨论烫发究竟会不会影响秃头这件事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新的学期，大家都有新的气象，只有苏墨看上去还是和上一学期没什么差别。
“喂喂，咱们班苏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啊……”
“诶，话说苏墨到底和夏依梨复合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毕竟平时看到两个人也没有牵手了，倒是我看到苏墨和江月绫走的挺近的……”
“月绫最近倒也确实有些恋爱少女的感觉……不过，她跟苏墨走在一起的话，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是感觉不甘心吧？明明之前看着那么不起眼……”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得啦，大家知道就行。”
“我倒是觉得你们有点想多了，苏墨应该只是和月绫在社团上往来比较多而已，要是真比起来的话，我觉得夏依梨还是要好看许多。”
“保不齐苏墨喜欢身材好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
“那像我们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颜值没颜值的，到时候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呀……”
“是你一个人而已吧！我们其他人可都是小仙女。”
“对对，就是说啊……”
“你们这些坏女人！”
女生们的风言风语已经不再影响到江月绫对苏墨的亲昵欲望，尤其是最近沉溺于胖领导的恋爱后，江月绫似乎变得比平常更加黏苏墨了。
现在的江月绫总是在课间和苏墨聊有关社团和游戏的事情，聊着聊着聊到没话题了，就在那等着苏墨主动开口。
苏墨当然也一直有很想和江月绫聊天和解释的事情，比如三等分，比如约好一起幸福的尾戒，但一直没有找到比较好的机会。
就现在得情况来看的话，说不定倒是个不错的契机。
不过……如果把这些如实跟她说了，她就会像坏依梨那样，相信自己说的话吗？
现在的苏墨正面临着一个抉择。
232 不要和恋人讲道理
新学期伊始，苏墨聚集梨巴工作室的全体成员，召开了一次社团大会。
在这次会议上，苏墨借助江月绫制作的PPT介绍了《2048》在APPSTORE的成就，并将《笨鸟先飞》上架后的相关情况也说了下。
目前《笨鸟先飞》上架一周，下载量已经有了5000+，采取的收费方式与《2048》相同，可以免费看广告游玩，也可以采取一次性购买永久去广告的版本。
至于收入的情况，苏墨和夏依梨江月绫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其公布出来，全部放入社团活动经费里，并承诺在学期结束时给大家津贴。
目前工作室最重要的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如果完全不提收益的话，很容易让人心里产生不快。
当然，等他们正式成立商业性质的游戏工作室，对于工资和收益这一块就要走公司化的流程了。
大家对于小小的一款《2048》产生的收益也感到十分震惊，接着都开始兴奋起来。
“这可比那啥创业社团赚的钱多多了……我之前在创业社团，都是给我200块创业经费，然后让我们把它变成更多的钱之类的……蠢死了。”
“还不是咱们社团给力嘛……”
“另外，除了年末按工作成果分配的津贴之外，大家这个学期每个人都能申请1000元的报销经费哦！”
夏依梨介绍道，“就比如说，你想学习绘画技巧，想买书或者资料的话，都可以在我们江月绫会长这边申请，不过这是需要发票的，也是配合我们申请星级社团报备的材料。”
“那要是像我们外联部这种，感觉没什么好买的呢？”安若素一直是个爱提问的好学生。
“那就去买游戏吧，买游戏也算。”苏墨提醒道，“不过，那种网游的内购道具可不行。”
“什么嘛，不能充钱啊……买游戏要怎么买？”
“单机游戏的话可以在网上买光碟，或者像《星际》那种直接买。手游的话也有是一次性付费的游戏，平果手机就直接在APPSTORE买，安卓的话应用商店里应该也有……”
“会长，安卓不用花钱，下载破解版就可以了，”外联部的杨子闲说道，“还能帮社团节省经费，多划算啊。”
“可以支持开发者的话，还是支持一下吧！”江月绫这里忽然忍不住回了一句，“我们也是做游戏的，肯定也不希望别人去玩我们的破解版不是嘛？”
“嗯……可我们还是学生啊，学生玩个学习破解版应该能理解的吧，”杨子闲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还能替那些游戏涨人气不是吗？”
“买断制游戏有什么贵的？平时就你一顿饭的饭钱……”
“我反正觉得……没必要特意掏这个钱。”江月绫怎么说也是社团的创始人兼副会长，杨子闲没敢得罪她，但言语里表现出的是不服气的意思，江月绫看到他态度，当即继续和他讲道理，却被苏墨打断。
“月绫……冷静一下吧。我觉得虽然学生党确实没什么钱，但我们好歹也是游戏工作室，这方面还是要尊重一下同行的成果。当然，也看大家各自的情况。”
“那个什么……这1000的经费也可以用作部门聚会的报销哦！”夏依梨补充道，“等下学期招新了之后，会另外再设置部门活动经费的……到时候你们就爽了，一堆鲜嫩多汁的学弟学妹——”
“依梨会长你不要搞得我们多饥渴一样啊！”
全体大会的话题很快就被善于带动气氛和节奏的夏依梨带了过去，当然江月绫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苏墨也都看在眼里，所以大会结束后苏墨也凑了过去。
“中午，一起去吃饭吗？”
“你跟依梨去吧……我早上吃的有点多。”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啊？”
“没有。”江月绫扭扭头，“就是觉得……你该陪陪依梨了。”
“什么叫做该陪陪我啦？”
夏依梨从按着江月绫的肩膀蹦跶，“我一有机会就会去跟苏墨亲热，才不会和你一样寂寞呢。”
“你还真是……”
江月绫哼唧了几声，“反正你们去吃吧，我不饿。”
“别闹脾气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苏墨拉着江月绫的手道，“国内游戏机禁令推行了这么久，大家一直都是在网上三大妈玩盗版破解版，正版意识本来就很薄弱。不过以后大家都有钱了，慢慢也会开始支持正版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我又不是生那个气啊。”接着江月绫又别过头去，“不、不对……我根本就没有生气。”
“啊？”
“你个笨蛋……”
苏墨被夏依梨从后面敲了脑袋，“月绫生气是因为你当时没有和她站在一边，光顾着打圆场了。”
“这不是打圆场啊……这就是事实不是嘛，”苏墨认真说道，“有的学生党确实没什么钱玩游戏，但也有很多工作之后愿意自己花钱补票的啊……”
苏墨这么说是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员，毕业后打拼了几年后经济好转，苏墨买了很多游戏来补自己的情怀。
“哎呀你个笨蛋！都说了不是这个问题了……”
夏依梨从后面揪着苏墨的脸，正想好好对她说教一顿，结果这边江月绫拍了拍脸颊，蓦地一下站起身来：
“嗯……苏墨说得对。我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要求别人，做好自己就够了。说起来……我以前当班长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对身边的人要求很严格，所以大家才都不怎么喜欢我……”
“没关系的……月绫只要做自己就够了……苏墨和我都喜欢你呀！”
夏依梨说着便开始和江月绫贴贴，被江月绫嫌弃地往外面推——此时的苏墨一边享受着与老婆们亲昵和谐的氛围，一边又开始回味起依梨方才的话语。
从前的他几乎没怎么和前世依梨争执过，因为依梨总是会顺着他，就像是现在的小柔，对于这方面苏墨还是缺少经验。
看来……确实不该和自己的恋人讲道理。
毕竟，说服对方并不是原本的目的呀……
233 再多使唤下苏墨哥哥我啊
苏墨近期仍然没有找到能和江月绫进一步加深关系的好机会。
倒不是因为前面闹情绪的事情导致，主要还是没有那样一个突然的引爆点。
就像苏墨和江月绫暧昧不清的现在，虽然没有确定彼此的关系，却已经进行过2次亲热行为了（当然和依梨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现在再回头告白，也不是一个好主意，确认关系的江月绫并不一定能接受和夏依梨同时分享苏墨，更不用说后面还要加上小柔了。
这样一来的话，尾戒根本交不出去啊……
“还在纠结和月绫坦白这件事啊……”
夏依梨约苏墨出来喝奶茶，听着苏墨的顾虑，心里也有些着急。
“我是觉得不能太着急……反正就顺其自然吧。”夏依梨搅动着奶茶里的泡沫，“月绫是个重感情的女生，她现在是全心全意为你付出，如果伤了她的心，后果会很严重。”
“我怎么可能会伤她心啊……”
“怎么不可能……就比如说，”夏依梨托着腮望着苏墨，“当她意识到，你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喜欢她身体里属于那个她的一部分，她会怎么想？”
“也并不全是……”苏墨越想也越觉得这部分难以说清，最终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方面确实是我理亏，所以她作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我都能够理解……”
“理解有什么用？”夏依梨伸腿踢着苏墨的腿，“你要是敢把我的月绫弄丢的话，你也别想得到我了。”
“是是……我也没有说不去追回来呀……”
苏墨和夏依梨聊着聊着又聊起了前世依梨的话题。
“所以……我们的前世总的来说，是个和小柔性格很像的人？”
“嗯，算是吧，起码现在感觉起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们的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苏墨摇摇头，“你如果拥有那段记忆的话……”
“有也不告诉你。”
夏依梨微微一笑，“虽然号称相爱十年，结果连她的一点点过去都不曾知晓，你这个老公做的……似乎不怎么称职啊？”
“我已经十分后悔了，”苏墨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代替她好好揍我一顿。”
“我才舍不得呢。”夏依梨摇摇头，“不过，我倒是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就好比如果我是她的转生的话，那些没有被继承的部分，和她就是毫无关联的吗？就比如……现在的我，是她憧憬的模样之类的，因为和原本的她性格在某些方面完全相反。”
这么说的话，倒也……
“对了，这周周末，你还准备去探望小柔吗？”
“嗯，这周去一下，后面一段时间可能没机会过去了，要忙社团的事情了。”
“也是……毕竟我们的苏大会长给社员们许诺了那么多福利啊……”
“说什么呢，还不是你提出来的……”
因为江月绫忙于学习会计方面的知识来为社团做账，夏依梨则说要给小柔和苏墨哥哥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周苏墨的行程是孤身一人。
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比如和小柔亲热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压力了。
唔……
过来就想着和小柔亲热，我真是个流氓哥哥啊！
苏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小柔，小柔也像是有着同样的想法，早早在校门口等着苏墨的到来。苏墨一下公交车，路小柔便小跑着迎了上去。
“怎么不在宿舍等我啊，外面这么冷……”
苏墨替小柔搓着手哈着气为她取暖，又轻轻捏了捏小柔的脸颊，“你看看，你的脸都皲了。”
“没、没关系的……依梨姐姐有送我保湿的面霜，今天忘了涂而已。”路小柔轻轻把苏墨哥哥的手拨下来。
“依梨？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过年的时候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快递邮过来的……”路小柔顿了顿，“依梨姐姐说是网购的。”
“这样……”
她这个网购的习惯可有点超时代了，11年网购的人还不多吧……
“今天下午想做些什么呢？就我们两个人的话……”苏墨想了想，“可以陪你在宿舍聊聊天之类的？你室友在吗？”
“那个……其实，我有想买的东西，苏墨哥哥可以陪我去吗？”
想买的东西啊……
路小柔很少有主动提出逛街买东西的时候，苏墨这边答应地很爽快，“那就去商场那边吧。”
“嗯！”
现在小柔已经是高三下学期了，面临的学业压力很大，学习之外的事情最好少操心。
虽然苏墨没有时间一直照顾小柔，但生活上的照顾必须要体现到——所以这次路小柔回学校以后，苏墨硬是塞给她2000块的生活费，在11年的文汉市，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所以小柔这次出门也有提前警告，不准苏墨哥哥再掏钱，他也只能勉强接受。
路小柔这次在商场采购的主要是新上线的一些学习资料，比如天利38套、金考卷这些经典的考试试卷集，其次就是一些牙刷洗发露之类的生活日用品，而对零食吃喝之类的玩意，她都没有丝毫的兴趣。
苏墨就在一旁推着车，负责替小柔装着东西，看着小柔挑选商品的背影，莫名地和前世依梨有些重合。
是啊，这场景……
就和……跟她一起出门买东西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前世依梨买东西时，会在出门前列好购买清单，然后照着清单一个个找到要买的商品货物，然后迅速结账，不会被任何打折热卖促销之类的字眼吸引，打乱原有的购买计划，是以他每次和依梨买东西回来都很轻松。
不过……也没必要那么轻松呀……
苏墨从后面轻轻敲了敲小柔的脑袋，“别只买这些东西呀，应该买些吃的零食回去。还有……挑一箱牛奶提回去。因为我也不能每天都陪着你，就应该趁着见面的时候，再用力地使唤下我嘛。”
路小柔低着头挨着苏墨的说教，轻轻点过头以后，便抬头望向苏墨。
“那……苏墨哥哥，把东西放回宿舍以后，可以……可以陪我去一趟公墓吗？我想去给爷爷烧个香。”
234 墓园扫墓
按楚北省的旧时习惯，年前的时候，家里晚辈都会去故去的长辈那里扫墓，这一次被称为“辞岁”；而如果上一年有亲人去世，则会在年后，也就是过年的时间段里再去祭拜一下亲人，这个叫做“烧清香”。
按理说烧清香是初一到初三这个时间段去做的事情，但路小柔不可能让苏墨哥哥过年了还陪她在文汉市停留，所以也是特意等到放假才跟苏墨提了这个诉求。
现在的小柔依然对故去的爷爷念念不忘。对于她来说，爷爷曾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爷爷一直保护着她。
苏墨也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谢谢他为小柔做的一切。
可惜没能等到那个时候，也只能靠这种方式来怀念他了……
苏墨带着小柔来到了爷爷所在的梅园公墓，门口有一家卖纸花的小店，小柔在这里买了一沓纸钱，一株香，一条短鞭炮，想了想，最后又买了一小瓶的白酒，看来是爷爷生前所喜欢的。
苏墨接过路小柔买的东西，“你对这些流程很熟悉呀？”
“爷爷生前也经常带我来这边的公墓，祭拜他的一位挚友……啊，对了！”小柔嘴里咕哝着，“爷爷现在不在了……我也应该给那位朋友——”
但是路小柔没有立刻作出决定，因为这是苏墨哥哥给她的生活费，用于生活费之外的地方，还是要看下苏墨哥哥的意见的。
“傻瓜，看着我干嘛。难道我会不同意嘛。”
苏墨拍了拍路小柔的脑袋，“再去买一份吧，也算是替爷爷达成心愿。”
“嗯……谢、谢谢苏墨哥哥。”
路小柔向苏墨鞠了一躬，这让苏墨感到很受伤。
怎么还是跟我这么见外啊……明明就没把我好好当家人对待嘛。
路小柔领着苏墨进入墓园内部。
参加完爷爷的葬礼之后，路小柔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过对于爷爷的墓碑所在，她倒是记的很清楚。
“倒着的石狮子的第三排第五个……找到了，在那里。”
路小柔快步向着墓碑的方向走去，来到爷爷的墓碑前。
但是，墓上的扎花和线香看上去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清理了。
“按理说那些亲戚应该来的啊，无论是辞岁还是上清香……”
“应该是，家里比较忙吧……”路小柔小心翼翼地移去墓上的砖头，换了一沓纸钱叠在上面。
忙……忙着争家产吗？
苏墨没有继续抱怨下去。
小柔总是把身边的人想的很美好。
但苏墨认为，这并不是因为小柔本人性格天真。
而是……如果不这样麻痹自己的话，也许很难对未来还抱有希望的吧。
想到这里，苏墨就更加心疼眼前的这名女孩了。
苏墨替小柔一起给爷爷换了新的纸花，插上新的点燃的线香，在炉子里烧着纸钱，然后又点燃了鞭炮。
在细碎的鞭炮声中，小柔垫着塑料袋，在爷爷面前静静地跪拜着磕头。
她每磕一个头，都会在地上停留许久，而后才怔怔地起身，重新再拜一次，嘴里像是念叨着什么一样，不过因为声音很小，苏墨也没有听清楚。
接着，路小柔祭拜完毕后，苏墨也示意自己要拜一下。
“苏墨哥哥不用的……只是我拜一下爷爷而已，爷爷他——”
“没关系，我自然也是要感谢他的。”
苏墨冲路小柔微微一笑，“毕竟，如果不是他把你好好养大的话，我们不就没有机会见面了吗。”
他在小柔的面前静静地给爷爷磕头，等到苏墨磕完三个头以后，这才看到小柔的眼眶已经红了。
“小柔？你没事吧……”
“啊……我……烟熏的，疼。”
小柔抹了抹眼睛，苏墨赶紧递给她一张湿巾，“到这边来，这边是风口，有很多烟灰熏进去了。”
“嗯……”
路小柔在苏墨的庇护下站到另一边。
在完成祭拜之后，苏墨和小柔静静等着炉里的纸钱烧光，接着便把最后的白酒取了出来。
“苏墨哥哥，可以把白酒瓶盖拧开吗？”小柔温声道，“爷爷说灵魂的力气很小，要拧开才能喝到。”
“那直接拧开洒在墓前不就好了吗？”苏墨故去的爷爷奶奶坟墓在老家的山头，他们那祭拜的习惯是这样。
“那、那不行的。万一碰着点火星的话，太危险了。”
墓园里的墓碑都是大理石材质，就算烧也只是烧了纸花之类的东西，其实要引发大火其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既然小柔都这么说了……
“好，就依你吧。”
苏墨忽然想起某年清明节扫墓，把山给烧起来的事情。
跟爷爷做了道别后，小柔又带着苏墨去给爷爷的朋友扫墓，路上苏墨和小柔闲聊起来。
“你有见过这位爷爷的朋友吗？”
“小时候有点印象，是个很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路小柔温声道，“他很喜欢和爷爷一起下象棋，我就在旁边看着，有时候也会让我下。”
“那你们谁更厉害？”
“应、应该是爷爷的朋友最厉害吧……我有些不太记得了。”
“说起来……你是中间有一段时间，没住在爷爷家吧？”
“嗯……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在爷爷家住着，然后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跟妈妈搬出去住过一段时间，六年级毕业后的暑假，又回到爷爷这里了。”
“这样。”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吧。
苏墨和小柔给爷爷的朋友扫墓烧香。爷爷那里多少还有些香火的痕迹，这位爷爷的朋友则显得很是孤单，连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得到是姓一位姬的老人。
“爷爷的朋友好像没几个亲人还在世，所以每年都是我和爷爷来祭拜他。”路小柔说道，“今年爷爷也去世了，所以应该是一整年没人来看他吧。不过……往好处想的话，现在爷爷也能在天国陪着他，应该也不至于太过寂寞。”
“而且，这边也有你在给他烧纸钱，不是嘛……应该也不缺钱花。”
“嘿嘿。”
路小柔很喜欢苏墨这种听上去有点暖意的玩笑。
两人这边正烧着纸钱，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似乎是朝着他们来的。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是何用意，苏墨第一时间先站在了小柔的身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
西装男喃喃地张着嘴巴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发问道：
“你们和这座墓碑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呀？”
235 我一定会过来保护你
西装中年男子虽然看上去很有气场，但是言语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个……我爷爷生前和这里的这位爷爷是好友，我们每年都会来这里拜一拜……这样的。”
“生前……你爷爷也去世了是吗？”
路小柔点点头，“年初刚去世。”
“这样啊……”
男人的目光闪过一丝落寞，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墓碑，久久地不曾言语。
苏墨本来想直接带小柔走掉，小柔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
“请问……您是姬爷爷的亲人吗？”
“算是吧……”
西装男显得一副很有故事的模样，他怔怔地望着墓碑，“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是我初二那年，那就是四年前吧，爷爷说是心脏病发作，当时他在场，送到医院的。”
“这样啊……幸好当时没住在家里，否则的话……”西装男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路小柔，微微颔首道，“谢谢你过来给他送花了……其实，他是我的父亲。”
“父亲……吗？”
没等苏墨和路小柔提问，男人就自己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抛下我和母亲，跟别的女人跑了，只剩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之后接近三十年，我都没有他的消息，直到最近才听人说他已经去世了。”
说着男子又望向对面的墓碑，“本来想好好嘲讽下这个不负责的父亲现而今落魄的模样，没想到，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我啊……”
他望向路小柔，刚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似乎还是放弃了：
“算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人死都死了。不过，还是很谢谢你愿意为这个男人扫墓。”
和西装男子道别后，路小柔和苏墨坐在返程的巴士车上，路小柔静静地坐在一旁，似有心事的模样。
“还在想那个人的事情吗？”
苏墨轻声询问着，路小柔点了点头，言语里有些迟疑，“苏墨哥哥，你觉得……那个叔叔这个时候过来探望父亲的墓碑，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是像他说的那样，想嘲讽下父亲落魄的模样；也许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就这么死了，连赎罪都没有去赎；不过……明知道他已经去世了，还是过来看他，我觉得……还是有复杂的亲情在里面的。”
“当然，并不是说他就原谅了父亲，只是……”
苏墨长舒了一口气，“恐怕，是一生都无法释怀的存在吧。”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用尽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大多是这样一个道理。
那，小柔是怎么想的呢？
她的童年毫无疑问是凄惨的，但是她并没有因为不幸的遭遇而扭曲了性格——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小柔的坚强性格与前世依梨的坚强性格是一脉相承的，但是她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上辈子苏墨这点没做好，让她一个人受了不少委屈，但这辈子不能这样了。
看着小柔若有所思的表情，苏墨把手搭在了小柔的肩膀上。
“如果……你也想见到那个人的话，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帮你找到她的下落。”
“不用的，苏墨哥哥……”
路小柔拉着苏墨的衣襟，“我……我也不是说忽然就想到父母了。我……应该还是会去见她的吧，但至少不是现在，现在是要以学习为主。”
“是啊，小柔要考上文汉大学看樱花呢。”
“不、不看樱花也可以……苏墨哥哥。”
路小柔抬头望向苏墨，表情里有些怯懦，“我……我的第一志愿是文汉理工。”
“如果超出分数很多，读文汉理工不会很浪费吗？”
“没关系的……我……我觉得文汉理工就很好。和我的考试成绩接近，环境很好，学校很大，而且……”
“而且苏墨哥哥也在那里。”
她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不过苏墨也有听到。
“哈哈……其实可以的话，也是希望你能离我近一点。如果真愿意考这座学校的话，我自然也是很欢迎的……”
说着苏墨便凑到路小柔耳畔贴贴起来，这是很亲昵的动作，小柔也没有抵触，只是有些束手束脚，但总体来说还是有在迎合的感觉。
不能趁人之危。
苏墨在这个时候向小柔提出任何的邀请和要求，恐怕她都是愿意接受的。
但是，那恐怕更多的只是出于感激和回报。
苏墨攻略路小柔的策略是让她亲身知晓世界之大，天空之蓝，即便那样，她还是愿意选择苏墨的话，那时候再发起攻势也不迟。
尽管被小柔百般推辞，苏墨仍然一直送路小柔送到了宿舍里面。
直到苏墨把她送到宿舍，也是这才发现，小柔的寝室，其它三个室友的床铺都已经收拾的空空荡荡，只剩下三张床板了。
“你室友……”苏墨怔了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也对，都高三下学期了，他们家长都来陪读了吧。”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是关键的一段时间，大部分家长宁可辞掉工作，也会找时间陪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冲刺。
但，小柔并没有这个条件。
她光是能住在学校继续念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没有苏墨的话，她现在就应该在外面打工端盘子吧。
看到苏墨哥哥的表情变得沉重，路小柔当即走上去，给他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苏墨接过苹果，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也该在外面住校吧，学生宿舍环境会不会太艰苦了？我给你联系个靠谱的房东，晚上要熄灯，一个人住又感觉很危险。”
“没关系的，苏墨哥哥！”路小柔轻声道，“这也只是目前暂时的状态，很快就会有新室友了。而且住在外面我觉得没学校安全，起码学校有保安，花销也大……”
其实最顾虑的一点就是花销大吧。
小柔一直在想办法帮苏墨省钱，能省的一分都不多花。
这个傻孩子……
小柔越是这样懂事，苏墨也就越是心疼她。他一直陪着小柔到了快上自习的时间，才依依不舍地和小柔告别。
不过，在告别之前，小柔主动提出了想抱抱苏墨哥哥的请求，苏墨自然也很积极地响应了。
“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困难，千万不要一个人扛着，一定要记得找我。”
“我一定会过来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嗯……”
小柔搂着苏墨的后背，也抱的更紧了一些。
236 江月绫的班长形态
近期除了推进社团的工作以外，苏墨还在忙着研究依梨的过去。
想要了解前世依梨的过去，之前看的情况，最好的调查对象应该是江月绫。
月绫继承了前世依梨所在的班级，继承了前世依梨和苏墨的邂逅，那代表月绫可能继承了绝大多数前世依梨的经历。
不过，要说月绫的过去啊……
苏墨望着坐在一旁跟他一起码着代码的江月绫，“月绫，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你也有代码上的问题吗？哼哼……最近我正好手感不错，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吧——”
苏墨听着直接皱起了眉头，心想你一个代码小菜鸡，还敢跟我这样的老程序猿叫板，先考过计算机二级再说吧。
“不是这个……就是，关于你的，一些过去的事情。”
“我的……过去的事情？”
这回就轮到江月绫皱起眉头了，“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依梨让你来问的吗？”
“为什么得是依梨问啊？我对你好奇还不行嘛。”
“色鬼。”
江月绫啐了苏墨一口，但倒也并没有反感他，“说吧，要问什么？”
“你说你高中一直是在当班长吗？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当班长。”
一般当班长确实存在着一个延续性，当过班长的人就会希望一直当班长当下去。
“就是，想象不出来你当班长的样子。”苏墨摇头道，“你看你在大学，基本都没什么存在感。要不是依梨帮你打扮下的话，大家可都不知道你有多漂亮。”
“我、我、我要那么多人知道我漂亮干什么！而且我也不是……不是很漂亮。”
江月绫涨红了脸，“你别在图书馆这种地方说这么难为情的话好不好嘛……”
“怎么，这么不禁夸啊……”
苏墨看到江月绫娇羞就忍不住想多欺负她几下，“你不漂亮的话，我干嘛要和你关系这么好？”
“你果然就是馋着我的身子来的，你下贱！”
江月绫一如既往地在用一个超越时代的梗元素吐槽苏墨，苏墨也已经对此表示习惯，“这个先不说啦，就是……当班长的经历，能详细说下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倒是没什么吧。”江月绫思索道，“我也就是帮老师收收作业，维持下秩序，报告不良违纪的情况。我们班不守规矩的人很少，而且班主任气场也足，没人敢闹事。”
“但是你现在在大学确实有点默默无闻啊……”苏墨托腮道，“就没有那种……班长的气质你知道吧？”
“啧……”
江月绫不满地咋舌道，“你就一定要我演示下班长的气质给你看下嘛？”
“行啊，表现一下也好。”
江月绫并不是在大场合会怯场的人，这一点在年前举办的游戏嘉年华上也已经表现了出来，不过她平时的样子确实又和班长没什么关联。
所以苏墨这里想着，是不是月绫中间产生了认知偏差——如果中间没有个什么事件过渡到现在的性格转变的话，感觉还挺奇怪的。
就算说要在新的学园、新的地方变成一个新的人一样……
苏墨拉着江月绫去了梨巴工作室的活动教室，在这里他曾经和月绫有过一段难忘的回忆，至今仍然刻骨铭心。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地方啊……”
“之前你自己说在外面又丢人现眼啥的，被看到不好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反正……也是为了陪你玩玩。”
说着江月绫便从眼镜盒里取出了眼镜，并且把隐形摘了下来。
“怎么……眼镜才是本体？”
“闭嘴！”
江月绫嘟嚷道，“没眼镜在的话，我确实没那种感觉……”
说着江月绫重新戴上了眼镜。
“怎么样，来感觉了吗？”
“再等下……”
看着一旁规规矩矩坐着的苏墨，江月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坐的太端正了，这样的学生我是不管的。”
好学生嘛，确实没有什么要管的必要。
既然这样的话……
苏墨翘起二郎腿，并且架在了书桌上面。
果不其然，江月绫就沉着脸，大跨步地站在了苏墨面前。
“这是干什么？！谁允许你这么坐的！”
喔喔！
职业病的感觉来了！
尤其是推眼镜的那个动作，实在是太、太……
班长属性太强了！
江月绫越是正经，这里就要用越桀骜的感觉来对付她。
说着苏墨不仅没有乖乖缩腿，还把腿伸的更长了。
顺便打了个哈欠。
江月绫顿时显得更加愤怒了。
她奋力地拍了拍桌子，冲苏墨呵斥道，“你还不放下来是吧？信不信我告诉班主任？”
“噗——”
涨红着脸的江月绫狠狠拍了苏墨的脑袋一记，“你不好好演，我就不跟你胡闹了！”
“不是，你这班长还打小报告……有点——”
“高中生还是怕班主任的好吗？起码班主任会叫家长的。”
“好了，我不笑。”
苏墨摆摆手，立刻摆出放荡不羁的邪魅笑容，“你管我啊？”
“管……我、我当然要管你了！”
糟了——
太、太、太帅了！
也太勾人了吧，苏墨你这家伙……
现在的江月绫其实算是半个苏墨的小迷妹，会被苏墨的帅气震慑到，也是十分正常的反应。
不过也没几个女生不会被苏墨帅到吧？几乎是所有人在生活中能够见到的颜值巅峰角色了。
江月绫忍着羞耻的感觉拍桌子，“你放不放下来？”
“我不放怎么样？要去告老师的话尽管去告啊！”苏墨摇摇头，化身歪嘴龙王，右边的嘴角微微上扬，“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苏墨本人当然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要说学坏，也只是近期被坏依梨给教坏的，不过他这么帅，演起来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江月绫反而还被撩到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放不放腿？”
“不放。”
“给你最后的机会！我要开始计时了！三——”
“二——”
苏墨接着江月绫的话语嘟嚷，这班长……感觉有点水啊。
江月绫气得面色涨红，看上去已经不像是在演戏，而是真的代入到了之前管理班上学生的心情，看着她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苏墨赶紧放下二郎腿道歉。
“我放、放还不成嘛……”
“太迟了……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守规矩的坏东西！”
气愤不已的江月绫对苏墨使出了裸绞攻击，两个体能极弱的老年人在活动教室内进行了激烈的肉搏战，惨叫的声音甚至穿透了房门。
237 强撩我我会高兴吗？
苏墨保持着被江月绫锁喉的姿势，挣扎着一会儿，又发出一声叹息。
“感觉，还是不太对啊……”
“什么……感觉不对？”
“从我切身的体验来看的话，你当班长时候的性格，和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还算是有一些吧。”江月绫顿了顿，“我当班长的时候挺重视规则和纪律，期间和不少学生有冲突，不过也没什么人会报复我，只是背后说我坏话的不少，现在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虽然月绫是怎么表示的，不属于她的工作职责她也许不会去管，但一旦这件事被她认为是自己分内的事情的话，就会尽心尽责去完成。
这一点在组建社团期间就已经得到了确认，虽说想法是坏依梨先提出来的，但她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人，苏墨只是为老婆做了一点小小的贡献。
“那，你在高中，或者更早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遗憾的事情，至今都没办法释怀的吗？”
“特别遗憾的事情啊……”
江月绫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没有在中学时遇见苏墨。
不过，这话说出口的话，那不就变成我在撩他了吗？
我可不会跟苏墨夏依梨这样的现充同流合污……
江月绫松开搂住苏墨脖子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想了想，“硬要说的话，我念小学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当时上体育课，我们班两个男生因为一些矛盾打了起来。”
“那时候体育老师人不在，两个人打得很凶。我当时也很害怕，第一反应是带人跑去办公室报告老师，没上去拉架……”
苏墨觉得有些奇怪，“你本来就不该上去拉架，你拉什么架，都是小孩子，你还是女生，找老师是对的啊。”
“但我总归是班长，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劝架，总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责任的。”
江月绫温声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去更近一点的保安亭，或者距离近的那些教室找老师的话，那个同学的右耳也许就不会永久失聪了……”
永久失聪？
这小学生打架，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吗？
苏墨吐槽归吐槽，这会儿还是知道先安抚老婆的心情，“别把别人的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当时那种情况，那也轮不到你来主持正义。”
“但是，多少总觉得有点……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江月绫挥着手比划道，“也许那个时候我站出来，他们就会因为我是女生收手，或者至少我站出来了，大家都愿意跟我一起上去劝架拉架，而不是和我一样被吓傻了，总之，总之就是……”
江月绫说着说着就被苏墨抱了起来。
“突然干嘛啊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江月绫推搡着苏墨让他放她下来，苏墨却只是摇摇头：
“不好。”
苏墨接着说道，“你果然不适合当什么班长。”
“责任心太强并不是件什么好事，那样只会把自己累垮，还得不到任何好处……”
“但如果自己承担了的话，还是不想辜负周围人的信任，所以累点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呀——”
“我心疼，不行吗？”
苏墨说话时贴着江月绫胸口，这让她感到非常
又开始了！这个老色批……
“你也就只会心疼小柔吧……再次也是依梨。”江月绫嘟嚷道，“哪有心疼我的时候。”
“怎么没有了？你看大一刚开学，军训的时候……”
“那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们那时候也不是现在这种关系……”
江月绫想了想又改口否认，“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也很普通。只是关系比较好而已。”
只是关系比较好啊……
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
“那个……”
苏墨慢慢把抱起来的江月绫放了下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问我的，不用觉得难为情。”
“我会如实告诉你答案。”
苏墨温声道，“只是……这个答案听上去会有点匪夷所思，用常规的思考方式去想的话，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是在说……平行时空的恋人这件事吗？
江月绫盯着苏墨胸口的梨巴吊坠，抿着唇几欲开口，最后又没有鼓起勇气说出来。
其实这件事的答案，苏墨早在圣诞节，也就是下雪的那天，就已经解释过了。
梨巴吊坠能找到三个人。
这就是苏墨对路小柔、夏依梨，还有她同时那么照顾的原因。
但是……
“那，我就直接问你了。”
江月绫抬头望向苏墨，“你……喜欢我吗？”
苏墨点点头，轻声答道，“喜欢。”
“是……就只是馋我身子的那种喜欢吧，我知道的。”江月绫嘟嚷道，“第一天我们见面开始，你在意的就只是——”
“怎么可能这么小气啊……”苏墨微笑道，“当然是都喜欢了。”
“是啊，都喜欢……”江月绫嘟嚷道，“你又不是只喜欢我一个，死渣男。”
这就轮到苏墨哑口无言的环节了，面对江月绫的诘问，他也是只能笑笑。
不过本来江月绫就对苏墨只喜欢一个这件事没抱太大希望，因为她一直觉得，苏墨并不是真的喜欢现而今的自己，才主动接近她的。
而是因为她是苏墨曾经喜欢的“她”。
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的责任心不也很强吗？
“其实，你也不用被过去之类的东西束缚。”江月绫柔声道，“要是……觉得我很烦，或者惹你不开心的话，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好……其实已经是两个人了，她是她，我是我，我并不是你原本喜欢的那个人。”
江月绫的意思，听着像是已经知道了三等分的秘密。
不过就算依梨不言明，现在的月绫可能也已经猜的了七七八八。
她虽然性格有点一根筋，但是智商是没问题的。
至于这个问题，苏墨也曾纠结过无数次。
三个依梨的转世都不算是过去的依梨了。
但是，还有比她们三个更好的选择吗？
除此之外的其它行为，都被视为对前世依梨的抛弃。
就好比现在陪在她们身边，以自己的方式给她们幸福，这也是苏墨在这个世界上能做的唯一觉得有意义的事情了。
“所以说啊……你也不用太勉强自己……”
江月绫说着说着，鼻子也忽然就泛酸了。
因为她忽然觉得，自己爱得无比卑微。
如果没有依靠那个平行时空恋人的身份，她绝对不可能吸引到苏墨这样优秀而杰出的男性吧——
幸好这个时候的苏墨并没有迟疑，他直接凑上去抱住了她。
“干、干嘛啊你……”
因为江月绫并不是在用力挣脱，苏墨反而抱的更紧了：
“这个，是在让你用身体感受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在勉强自己喜欢你。”
“好恶心啊你……就这么强撩……就以为我会高兴吗……”
江月绫嘴上抗拒，身体却显得确实很高兴，连假装推开的动作都没有，就是在那尽情享受着苏墨爱的抱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