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咱们走。”一把抓起小女孩的手准备找其它出路，捡起一把锄头想着要是没出路也要拼死一搏。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整个菜市场都被团团包围住了。”郑飞此时此刻心都凉了半截。
粗重的喘息声围绕着整个菜市场，听见一声大吼，似虎似狼。外面东西仿佛接到命令般往菜市场拥挤而进。
借着微弱的光线郑飞紧紧拉着小女孩的手，观察着能够逃生的路线，他可不会觉得这些有点恶心的东西是因为好奇才出现在这，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毙。
由于紧张往后退了两步，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活动的东西，不经意的低头看去，井盖？
“丫头，不怕，哥哥带你走。”一把抓住手中的锄头朝着井盖缝隙翘了进去。
“走，下去。”看着黑漆漆的下水道，郑飞咬咬牙快速的搀扶着小女孩钻进了下水道。
“嘭”一声响，井盖被盖回排水口处，这时的菜市场几百个似人似兽的生物，本能般捡食着白色的小石块，连躲进下水道的郑飞都顾及不上，有的还在互相抢夺。
这一切都被怪物无暇顾及的郑飞看得清清楚楚。
吃下石块的怪物好似很享受般慵懒的趴伏着。
一只就在郑飞一米不到的距离打盹着，郑飞楞了。
“人？这是…人。”除了四肢着地，全身无一毛发，泛着丝丝油光，样貌跟人无一区别。
郑飞此时才闻到一股恶心的尸臭味，混合着下水道的气味让他胃里泛起阵阵呕吐感。
一声低吼让郑飞警觉起来，压下呕吐感抬起井盖一双猩红的眼眸正对上了郑飞的眼眸，这一下，差点没把郑飞吓得掉下下水道底下去。
“丫头，下去。”合上井盖快速的朝着下水道底下爬去。
井盖上抓挠声，低吼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在下水道里走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成人腰粗的管道，来到了三米宽的主道上。
一路下水道内前进，只要觉得头昏脑涨，郑飞就会带着小女孩顶开下一个井盖，呼吸着外界觉些稀薄的空气。
小女孩走不动了便随地坐下休息下，饿了带着小女孩出去找吃的，吃饱了便回到下水道，继续寻找着活下来的希望。
虽然下水道内生存严峻，但是比起他们两个小屁孩走在外面要安全不少，只要不间断的顶开下水道盖子喘息，即便真的会被闷死也好过被活死人吃了强。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直到有一天，在下水道主道内他们发现了…树洞。
一个树洞，让郑飞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对未来的绝望在看到树洞的时候让他走了期望，他将一切寄托在了这个世外桃源。
即便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对于食物的来源依旧让他疲于奔波。
吃草根？吃树皮？郑飞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见证了绿茵的枯萎，见证了老树的凋零，他不会蠢到把现在有可能仅存的一点绿茵破坏掉，别说吃，就算现在每每踩在草丛里，都有种让他心疼的感觉。
所以他只能每天奔波于寻找食物中。
这一带，已经是被遗忘的土地，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即便活死人或者变异的野兽，也因为没有活人的存在而追寻人的踪迹而去。
郑飞在废墟中独自翻找着，寻找着能够充饥的一切，对于早就被一些人扫荡过的地方，食物又哪里会剩余下多少？
所以，在某一天他把小丫头留在了树洞，独自前往到了更远的地域。
这天，他碰到了从人间炼狱中爬出的辉哥，可能因为断肢残骸太多，有些活死人正忙着进食，这才只是两只活死人紧追上了曾辉。
曾辉亡命飞逃，好巧不巧逃命的方向正是郑飞躲藏之地。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一个飞扑，一个活死人高高跃起，四肢伸张，朝着曾辉扑去。
听着身后突然没了响动，曾辉只是一个回头，便吓得直接跌落在了地面上。
“啊~你不要过来，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惊恐的呐喊，声音都被喊得嘶哑。
郑飞不知何时手中紧紧握住了一条钢管，留在活死人即将抓到曾辉之时，一把从藏身之所跳了出来。
一击，直接命中，刹那间，白的黄的，夹杂着丝丝黑色的血液迸溅，活死人直接被郑飞一钢管砸了个脑袋开花。
“走！”根本来不及多解释，一把拉起满身血污的曾辉，直接拖拽着跌入了下水道。
井盖刚刚盖上，另一个活死人这才朝着井盖扑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郑飞救下了曾辉。
从此他们树洞多了一人。
在找到树洞的第三个星期，如期而至的酸雨终于停止，浓雾也是有了片刻的清明时间。
直到现在，郑飞都没能明白那天所看到的白石块到底是何物。
今天，他回到了空无一人的菜市场，那天刚刚长出的新芽早就枯萎，被雨水冲刷过的菜市场白石块已经不见了踪迹，留在空气中的只有淡淡的刺鼻清新。
“这是？很新鲜的氧气？”隐隐间似乎抓到了白石块的由来。
“氧化？这东西是氧化后的结石？”得出结论，也不管对或者错，从此他就开始默默收集白石块。
往后几天，出门寻找食物之余就是寻找白石块，可是一无所获，这会儿的郑飞都开始放弃了。
“看来这东西只有在下酸雨的时候腐蚀了尸体才能结出，只是好像遇水也会消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不下酸雨就拿不到，下了酸雨…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心里如是想着，也就放弃了得到白石块的心思。
有些事，你在寻找，他便躲得你远远的，可是当你放弃了，他又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盯着眼前一地的白石块，郑飞也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悲。
这里，应该是一个聚集地，应该曾经有人在这里驻扎过。
看着被腐蚀掉的棚顶，郑飞内心哀叹：“是被之前的酸雨腐蚀了么？”
怀着对死者的悲伤，郑飞把每一块白石块都收集了起来，他现在看着面前一堆的白石块，内心错综复杂。
目光坚定，咬了咬牙一把将所有白石块包了起来。
回到树洞，第一件事就是盛了一碗水就往外跑。
将水轻轻洒在白石块上，过了一会儿，氤氲气息蒸腾，与之空气混合，成了清新的氧气。
“果然如此。”一连用了两块去尝试，在第二块白石块里面，他又有所发现，一颗鲜血般的种子？
种子全身比之鲜血的红还要艳丽几分，晶莹的红没有一丝别的杂质，有点像朱砂，但是人体…能结出朱砂？如果真的可以，这个是不是叫做人砂？
想到这，郑飞也觉得这东西似乎有些邪乎，只是想到朱砂的作用，万一这东西真的跟朱砂类似，那…恐怕真的有什么大作用。
事已至此，郑飞也似乎明白了很多。
“看来那雾…也是类似于酸雨的存在，只是没有酸雨那么霸道罢了。”
“不对…那妊婧为何没事？这与她不是返虚者有关联？那我…又是为何没事？”
认真回想着当日种种！
本以为拨开云雾见青天，可是线索到了这里又被掐断了。
“这事看来要好好问问妊婧才行了。”如此打定了主意，郑飞起身，朝着树洞走去。
在郑飞走后，这一小片空间，含氧量几乎与之大毁灭前一模一样，更加惊奇的是，这里似乎还多出了一股活力？这谁也说不准。
回到树洞，拉着小丫头让她讲述当时的种种，问得十分认真严肃，看得一旁的曾辉都有些心疼起妊婧。
妊婧会想着当天一切，将当时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终还是将被郑飞咬了一口的事给隐瞒了下来。
她不是怕别人知道，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哥哥担心，仅此而已。
听闻着小丫头的话，郑飞陷入了沉思，可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盯着妊婧，看着小女孩那有些躲闪的眼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唉！是我杞人忧天了，没什么事了，哥哥给你去找吃的。”说着，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在小丫头不舍的眼神中缓缓朝着树洞口走去。
小丫头看着郑飞的背影，想要说出被郑飞咬了一口，还被郑飞吸食了鲜血的事，只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真的不想看到哥哥不开心的样子。
在树洞外，走了白石块，郑飞更加如鱼得水，即便浓雾中，他也能随便找个地方落脚。
食物越发的匮乏，他要离开树洞的时间越发的长久。
今天他来到了一个港口，这里他看到了活死人的踪迹，所以越发的谨慎。
直到在一个码头，他看到了一艘游艇上的身影。
三男三女，这个不用去看，郑飞就肯定了他们是返虚者。
抛了锚的游艇，在海面上静静而立，周围海水，一层黄色的水泡裹着的水珠覆盖了整个海面，大大小小，沉浮在海水中。
郑飞从小海边长大，对于这种水珠子的东西也是知道的，说白了，就是海水的污染造成的，但是以前看到的也就是海岸边有一些，从来没有看到过覆盖了整个海平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