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都是父亲，都是爱（1）
有人说，母爱如海，父爱如山。
在很多年的时间里，叶凡发现母爱如海，会将孩子溺爱的疯狂，父爱如山，会将孩子压迫之死的事还是很多的，所以，他一直都觉得平淡的心最重要的。
家里的挂针终于到了十一点了，因为它敲击了十一下了，他放下书，看着外面的天气，不错，很好。
他换了一件新衣服，是一件人造革，棕色的，叶凡喜欢这颜色，当然那个时候也就这个颜色居多，倒不是为了炫耀，那个时候过年的时候小孩子必须有新衣服，大人倒是不太在意的，而且去人家那里做客，你穿的太差了，会让大家觉得你太不懂得规矩了。
绕过巷子，走五十米，就到了郭晓军家的新房子，是一栋当时还是不错的大房子，虽然后来没过几年就直接落伍了，不过当时还是让很多人家羡慕的。
叶凡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香味，其实呢，肉菜，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手艺，味道本身还是不错的。
到了门口，看着郭晓军蹲在那里烧火，叶凡笑了笑，这小子干什么事其实都挺好的，因为他做事还是做人都是如此，不能做更多的事，只能老实地干一件事，否则就容易出现岔子。
“小军，这段时间怎么不来家里耍？”叶凡故作不知地问道，笑呵呵地站在看着他烧火。
灶膛里的火很大，边上是郭晓军的奶奶，一个看着病怏怏的，可是叶凡和郭晓军都三十多岁的时候，她依然在，身边很多身体不错的老人都过逝了，她依然还在，不得不说是个异数。
“你说呢？还不是考试的事，家里人说作业不写完不许出去，这么冷的天，我哪里有心情写啊。”郭晓军白了叶凡一眼，对于他这样的兄弟自己可真的看不下去的哦。
“呵呵，没事的，过完年，我们一起学习就好，作业不就是个那个寒假之友嘛，我写完了，你下午去我家，两个小时就抄完了。”叶凡笑着蹲在那里，朝灶膛里填柴火，看着火焰将干燥的木柴吞噬，叶凡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比那些用煤气的好多了，一直都是一种火，将人的生活定格了。
“真的假的？”郭晓军不是没想过，只是最近家里的事比较多，他那里也去不了。
“废话，不过，你这么大声干嘛，难道想让你妈知道吗？到时候不打死你。”叶凡看着他有点得意忘形，不由得呵斥道。
“呵呵，知道了，对了，一会，吃饭的时候，记得帮我说几句好话哦。”郭晓军挠了挠头，一根树枝挂在衣服上，他总是如此的不检点，否则当初结婚也不会那么晚的，叶凡轻轻地将树枝拿下来，这根树枝到底承载的是光还是热？不过它进入灶膛里之后就是一片灰了，而自己呢，不知道呢。
“看看吧，我总觉得今天的饭吃的不会那么顺利。”叶凡总觉得今天吃饭的话，肯定会有事，因为他发现好几家的孩子都来了，好几个都不认识，看来自己要成为主角了。
“当然啦，今天好几个比我们小的人家听说你的成绩之后，都把孩子拉来了，要是平时肯定不会这样子的，但是谁让你这次考的这么好，加上我父亲叽叽哇哇地说了一通，你父亲又是个不喜欢说谎的人，哎，我这几天差点都成筛子了。”郭晓军这几天的耳朵都起茧了，没办法啊。
“哦，早知道不来了。”叶凡挠了挠头道，“看来小军家是龙潭虎穴啊。”
“去你的，谁家龙潭虎穴啊，就是个……”郭晓军却没有下话了，你还别说，真的有这种趋势哦。
“凡子来了啊，快点进来。”叶凡正要和郭晓军继续烧火，却听到郭丛山的声音，只好起身过去，说真的，叶凡挺不喜欢这人的，对郭晓军太过苛刻。不过长辈的话不管听不听，你都得表示一番的。
他走到堂屋，看到桌子上的菜，都是凉菜，也就没什么兴趣了，自己的父亲和郭晓军的父亲还有几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那里看着那些门，嘴里说着什么这个门的材质如何如何，这个门的变形了没有，叶凡自觉地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虽然他的个子在几人面前比较矮，可是叶凡还是觉得最有安全感。
看到他走进来，叶和生赶紧让他问人，因为好几个人都不认识，所以都得介绍，叶凡赶紧老实地问候了一番。
“还是凡子听话，比我们家那个小畜生好多了。”这话不用说就知道是郭丛山，这个人的嘴巴一直都挺臭的，一脸恨不得直接将郭晓军踢死算了的表情。
“是啊，听说这次考试考得不错，看来上了初中了，长大了。”其中一个个子偏高，样子有点猥琐的男人说道，他的身边站在一个小孩不大，也就十岁吧，个子倒是和他很相似，很高。
“恩，是啊，现在的孩子都不好好学习，难道一辈子都和我们一样吗？”另外一人是郭晓军的爷爷的弟弟家里的小儿子，叫郭碧山，一张娃娃脸，儿子比叶凡大一点，不过此时站在那里却十分的害怕，不敢四处乱看，只能老实地站着。
“小孩子家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就是喜欢看书而已。”叶和生虽然对于大家对孩子的评价很喜欢，但是也不能捧着啊，说话要留有余地才好。
“喜欢看书就不得了了，我们家的寒假作业现在还没写呢，说了很多次了，打了好几次了，屁用不顶。”郭丛山叹了一口气道，然后看到他妈妈将热气端上来了，就对几人说道，“来来，上桌，上桌，热菜来了，先吃着，天气冷，一会都冷了。”
他说完，几个大人都带着孩子上桌了，虽然说自己家的孩子不好，可是还是为孩子准备了碗筷了，叶凡却直接冲了出去，将郭晓军拉了过来，压在自己的身边，郭丛山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是叶凡拉过来的，也就张张嘴，没说话。
“他叔啊，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说说吧。”郭晓军很害怕，坐在那里很不自在，仿佛这里不是自己家一样，而叶凡则给他夹了一筷子牛肉，他们家就是实诚人，这个肉厚实啊，比叶凡母亲的柳叶一样的刀法更加的看着实惠啊，就是不美观啊。他叔，是郭丛山说的，他叔，说的是叶和生。
“说真的，我还真的不知道呢。”叶和生有点尴尬地说道，给叶凡的碗里也夹了一筷子鱼肉，自己倒是没动筷子。
“和生啊，你怎么还藏着掖着呢，我们这帮人里，就你家孩子有出息，你这样子可就不对了。”郭碧山别看是个娃娃脸，却是个急性子，直接说道。
“我真的没藏着掖着。”叶和生有点无语，不过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你们也知道，我们家要在市里开饭店的事吧？”
几人都点了点头，郭丛山和的老婆和郭碧山的老婆都去了，虽然郭晓军的妈妈卫生习惯不好，但是力气绝对是最厉害的，而且脏活累活都没问题，在叶凡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什么怨言一说。
“你们知道那个钱是怎么来的？”叶和生说真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长气过，自己小的时候日子过得不好，这几年只能卖力气，那点钱也只够家里开销的，哪有什么钱，虽然当时不算贵，一切都弄好了，也得几万块啊，而且那个房子一切弄好了小十万呢，这些钱他可拿不出来的，叶凡还记得当时父亲一年拿回家的钱是八千块，让母亲高兴了半年多呢。
62、都是父亲，都是爱（2）
“我们怎么知道啊，对了，我听说，你们家的饭店装修的不错，什么时候开业啊？”几个大人好奇地问道。
“都是因为他。”叶凡的父亲指着自己的儿子，自豪道。
“凡子？”郭丛山杯子里的酒溅出来了，落在桌子上和衣服上，他却没感觉。其他几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呢。
“是啊，我本来也不知道呢，回来之后，孩子妈才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啊。”叶和生表示有这么一个儿子真的是快乐并痛苦着。
“我说和生哥，你就直说吧，什么时候说话也大喘气了？”郭碧山不由得着急地说道。
叶和生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说了自己的儿子无聊的时候写的一些东西被登出去了，所以就这样子了，结果几人看着叶凡都傻眼了。
他们家里最多的印刷品就是日历，那个东西过年的时候才有，也就是现在，而家里的春联之类的其实都是集市上找人写的，那个时候还是个稀罕物，大家都羡慕和崇拜那些人的，但是文字变成铅字，更加的不得了，而且还赚钱了，这不是要杀人吗？
叶凡在自己父亲说的时候，只是和郭晓军不停地夹着热菜吃，而郭晓军的奶奶手艺其实一般，主要是食材好。
“凡子，你说说，菜够不够，不够让你奶奶再去买。”郭丛山是第一个从震惊里出来的人，看着郭晓军那么能吃，瞪了他一下，然后看着叶凡说道。
“我不知道。”叶凡却不理会他，对于这个郭晓军的父亲，他从心理有点讨厌，自己儿子难道是他的仇人吗？
“不知道？”郭丛山没有听出叶凡语气的不舒服，只是接着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做到的？这里都是你的叔叔伯伯的，你不要藏着掖着哦。”
叶凡又吃了一口鱼，不如妈妈手艺，不过还是决定说点什么，因为父亲叶和生的脸都红了，他是个脸皮极薄的人，平时去参加很多不太重要的酒席，妈妈情愿让叶凡去，因为他不太好吃，而且人家说什么也不喜欢反驳。
“我刚到学校的时候，老师让大家多看看课外书，写点感想，结果很多人都不愿意，其中有好几个人都说家里人不同意，于是，我就写了，结果老师觉得不错，就推荐给了杂志社，没有想到成了。”叶凡的话让好几个家长都不好意思，因为他们是严厉禁止这些事的，那个时候谁家的孩子要是敢拿着一本课外书招摇过市，绝对会被打个半死，那是不务正业。
“后来，我看的书多了，写的也就多了，就这样子了。”
叶凡说完，又给郭晓军夹了一个鸡大腿，让他吃，这小子也只能低头继续吃，平时没有机会啊。
“课外书？你们现在是学习的时候，还有时间看那些书？”郭丛山是个自我感觉极为良好的人，认为不对的事，是绝对不同意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知道，以后不管我们读书多少，就算是上了大学了，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应该很多了吧？”叶凡擦了擦嘴，然后继续说道，“到时候大家都是大学生了，你们说说，那个时候大家的身份和现在你们的身份是不是就差不多了，很多东西也就不值钱了。反而平时有点小兴趣的人会过的不错，因为他们比别人多了这么一点点东西。”
他说的也就是后来所谓的兴趣成就一人，很多时候，在学校里学习的东西大部分人都用不上，而兴趣的东西却用得上，不得不说，是个挺悲哀的事。
郭丛山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然后夹了一筷子素菜吃了一口，不知道说什么。
郭碧山则是看着郭晓军，然后问道，“那如果脑子笨点的呢？”
叶凡最讨厌别人说郭晓军笨，凭什么，就因为老实，你们就这个态度？
“笨点？有这样的人吗？”叶凡不忿地说道，然后看着郭碧山要继续说，赶紧阻止道，“你不会说的是小军吧？”
“我告诉你，小军一点不笨，他只是老实而已，说句不好听的，他这些年因为老实，经常被老舅你打骂吧？”叶凡看着郭丛山说道，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叶和生也觉得叶凡今天有点盛气凌人的感觉，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说了。
可是叶凡却不这么觉得，自己的发小，凭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就因为老实？
“郭晓军多憨厚的一人，平时和我们在一起玩也愿意帮忙，这样的人当朋友多好，有笨吗？聪明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前说人话，人后话是非？”叶凡不屑地看着郭碧山道，“如果我这一辈子有个好朋友的话，那么小军一定是的，因为他安全，忠诚。”
叶凡说到这里，然后看着几个家长，接着说道，“当然，对于其他的叔叔，我不太清楚你们的情况，不过我给大家一点忠告吧，孩子的兴趣需要培养，孩子的学习需要抓紧，光是打孩子，那是因为你们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是不是？”
几个大人被叶凡这么一个小孩子说的无话可说，桌子上的美味，都味如嚼蜡了。
“砰。”郭丛山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然后又倒了一杯，放在那里，用筷子夹了一大块牛肉给郭晓军，放在他碗里，小声道，“儿子，爹…爹…以前错了。”
郭晓军本来吃东西吃的很开心，他本来就是个憨厚无心机的人，结果被他父亲的这个举动吓坏了，只是看着父亲的样子，他突然抱着碗哭了。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接到父亲给予的吃食，从小，他弟弟都比他讨人疼，因为他弟弟会说好多好听的话，而他只是被动地干活，然后干好了就好，干不好就会被打骂。
“呵呵，叔叔，没有必要生气啊，我就是为我发小抱个不平，如果他以后要是不听话，你还得打啊，比如说，他到时候有钱了，变坏了。”叶凡忽然笑了起来，轻轻地拍着郭晓军的脑袋说道，“好了，我就是个说话没个遮拦的，你看看，还没吃饱呢，还不快点去盛饭，想要饿死我啊？”
他的话让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郭晓军擦了擦眼睛，小声道，我才没有呢。不过还是去盛饭去了。
“这小子。”郭丛山笑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招待大家吃饭。
大家今天没有谈门的事，因为那个东西实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问的更多的是叶凡最近在干什么，叶凡说，玩啊，除了玩，我还能干什么？寒假不就是为了放松嘛。叶和生白了他一眼，这个臭小子一直都在看书，耍什么啊，不实诚。
然后问他如何学习，他这个时候也不藏着掖着了，说了一些个人的想法，当然啦，未必全都对，不过叶凡前世用这种办法，将自己的数学成绩一直保持到年级第一到了高中毕业。
一顿饭，吃的大家的心情都沉重和愉快的。
吃过饭之后，几人都回家了，看来得多想想了，而叶凡却听到了郭丛山的二胡声，他喝了酒，总是会拉一段的，虽然依然难听，可是这次却带着一丝不同于寻常的味道来。
胡生涛涛，下午的阳光多了几分苍白的无奈之美。
(谢谢唯水于鱼的打赏。)
63、父亲的手，我的心
晚上的时候，叶凡一家在灯光下打扑克，这是一家唯一的乐趣，叶和生从来不赌博，叶妈妈也天天为了孩子的衣食住行操心，从来不沾这些东西。除了扑克之外，其实家里也有麻将，可是自从叶凡出生，叶和生就从来没有碰过，他知道自己不能，不敢。
看着一家人安静地出牌，虽然话不多，只有偶尔爸爸妈妈出错牌的时候，叶明明才会笑呵呵的和叶凡一起笑话父亲母亲，没有任何一点别的味道，只是一点调剂而已。
屋子还是那个老屋子，屋子里的电棒亮的很足，屋子里没有炉子，却极为暖和。别人怎么想的，叶凡不知道，只有自己知道，他爱这样的气氛。
还记得有一年的秋末冬初的时候，一家人吃完饭没事，就提议打牌，当时的晚饭是面条，菜是大蒜加了一点酱油，妹妹还嫌辣，叶凡当时还不喜欢吃面条，觉得一碗面条就是一座山一样，只是后来离开家里之后，在外面生活了很多年才发现最好吃的就是家里的面条。
因为第二天是休息的日子，叶凡一家人打牌到了十点半，平时都是八点多一点就睡了。
忽然，叶和生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一般这么晚是不会有人串门的，而且那晚还有大雾，不过有人敲门肯定还是要去开门的，叶凡的父亲亲自过去开门的，进来的是叶凡的一个表哥，一个十岁不到就失去母亲也就是叶凡姑姑的人，他有一个酒鬼的父亲，很讨厌的那种，叶凡一直都不喜欢这个酒鬼姑父。
他当时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叶凡家，就过来看看，他喜欢来这里，至于原因，后来叶凡想明白了，不是因为合适的饭菜，因为当时他已经赚钱了，不是因为时时都有人，而是氛围。
满头都是露水一脸疲惫的他走到堂屋，看着叶凡一家人坐在那里，桌子上摆着正在进行的牌局，对叶凡的妈妈说过一句话，叶凡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舅妈，我这一辈子要是能过你们家这样的日子一天，我也就满足了。”
今晚，叶凡的牌品不太好，因为老是输，让对家老妈很不高兴，觉得他是故意的，已经被埋怨了好多次了。
终于赢了一把，老妈很高兴，然后叶凡从父亲的手里拿到牌，准备重新洗牌，却触碰到父亲的手掌，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动，有点酸。
他还记得，父亲的手掌在自己出生的时候是完整的，可是随着他上学越高，他手指却少了不少，而且更加粗糙了。
有一年大学的时候回家，那一天很冷，他提前给家里人打电话，说是不用来接了，因为自己的车子晚点了。
可是当他吹着满口的冷气走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站在车站等着自己的父亲，他站在那里，肩膀上都是没有融化的雪。
他当时走过去，还埋怨父亲为什么来？
父亲只是呵呵一笑，道，“路上滑，你妈不放心。”
当时他没在意，当行李放在父亲的自行车上，跟在后面的时候，却看到父亲的裤子上都是泥巴，他的个子不高，可以说是很矮了，可是那个背影比那个小说里的背影还要让他难过，鼻子酸涩的很，因为他就是用这个背影支撑着整个家，让自己无忧无虑地读完大学的。
他当时要帮忙推自行车，而父亲却说不用，路上不好走，车把子上什么都没有，那得多冷啊。可是他似乎不记得了，父亲的手指当时还剩下几个呢。
回到家，妈妈看到他之后，对叶凡说道，“你爸就是个死心眼，说了不要去，非要去，说是路上滑，看来我明天又得帮他洗裤子了。”
父亲叶和生只是笑了笑，然后帮他整理一下行李，然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洗手吃饭，那个时候，父亲的手指最细的也比他的大拇指粗，而且只有半截子。
叶凡听母亲曾经说过，父亲曾经有一双很巧的手，很漂亮，白嫩细腻，修长，让她当初都觉得嫉妒了。
可是这些年过去了，他用自己的一双手换来了家里的一切，可是粗如老树根的手指却已经不全了。
叶凡洗完了牌，牌局继续。
他却不看牌，而是看着父亲的手，此时的手指还是完整的，唯一的就是有些开口子了，当然，这个在农村里还是比较常见的，只是有的时候，看到那些站在路上笼着手在袖子的人的时候，叶凡都会怪自己为什么那么嘴馋呢。
叶凡喜欢吃鱼，非常喜欢，当然，一是因为当时鱼很便宜，二是妈妈手艺很好。
他有一次在外面调皮捣蛋的回来，夜色已晚了，父亲还没回来，妈妈将饭菜都做好了，等了好一会，父亲才回来，他当时其实已经从工地回来了，本来应该在家里休息的，为了来年出去干活做准备，农村很多人家的父亲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他却没有，反而是出去帮人家打门窗。
晚上，他洗了脚，就去睡了，没有想到晚上喝水多了，有尿，就出来的时候，看到母亲正在给父亲手上解开着什么，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小木棒。
叶妈妈在那里埋怨他，“你看看你的手还有样子吗？要不，别去了，留在家里休息吧。”
叶和生却笑呵呵地让妻子将手上的小木棒取下来，然后将手放在热水里，叶凡明显看到他的脸色一变，手上都是口子，能不疼吗？
不过，他还是坚持住了，对叶妈妈说道，“赚点钱，给孩子炖条鱼也是好的，我的手烂就烂了，孩子跟了我这样的一个父亲，也算是没享福，孩子就这点爱好，我也没什么本事，哎。”
当时，叶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那个时候，他吃进去的哪里是鱼啊，那是父亲的手里的血，心中的疼爱。
……
当这些回忆，划过他的脑子里的时候，被打断了。
“哥，到你了。”妹妹叶明明催促道，一脸的不满意，哥哥总是发呆。
“哦，我来了，一对八。”叶凡赶紧收敛心神，继续牌局，现在的父亲还可以，还没有经历那些伤害，那么自己既然重生一次了，那么就一定要修改的。
“凡子啊，明天你大舅家的表哥要来，你陪着喝一杯吧。”叶妈妈随手一对十，然后对叶凡说道，从小，家里有客人，如果喝酒的话，他都会去的，因为叶爸爸滴酒不沾，烟都不抽，而他则是烟酒不计。
64、不是东西的表哥
“再说吧。”叶凡对这个表哥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原因有三：第一，他当初不知道怎么地犯事了，结果躲在自己家里俩个月，妈妈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第二，他很大了，还是没什么工作，吃不了苦，母亲帮他找了一份工作，给亲戚家开货车，结果他将车子开到沟里了，要不是因为妈妈帮忙，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干别的了，第三，他媳妇是叶妈妈帮忙找的。可以说，他从一个废物，被叶凡的妈妈打理成了一个有家有业的人，可是后来，他翅膀硬了，直接就和叶凡家翻脸了，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所以对于这人，叶凡很讨厌。
“你大舅妈希望他来我们店里上班，你觉得呢？”叶妈妈现在对于儿子的想法很看重，别看小，可是做事让人放心。
“他不是跟着家里的人出去贩猪吗？听说不少赚钱的。”叶凡放下一张牌，手里还有十张。
“你大舅妈说他嫌脏和累，以后也不好找媳妇，这不，看着我们家这边有点起色了嘛。”叶妈妈奇怪地看着叶凡，他一直都是和大表哥关系最好的呢。
“不好找媳妇，就给他找头猪吧。”叶凡将最后的几张牌都扔了出去了，然后对妈妈说道，“我困了，先睡了。”
叶凡走了之后，叶明明也赶紧放下牌子，回自己房间里睡觉去了。
叶妈妈看着叶和生，收敛牌，不解地问道，“这孩子怎么了，今天？”
叶和生也不解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今天在郭丛山吃饭的时候，对于丛山喜欢打骂郭晓军的事，很不满意，将他狠狠地说了一顿。”然后他就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人家的事，管这么多干嘛。”叶妈妈倒不是怕事，主要是担心以后郭晓军的妈妈过来帮忙，不好打招呼啊。
“其实呢，我也觉得凡子说的没错，你是没看到郭丛山对郭晓军的样子，是有点过分了。”叶和生难得说一句话，然后将见到的一些事说了出来了。
“哎，我也知道啊，你不知道，好几次，早上，我起来给凡子做饭吃，都看到这孩子一人从家里出来，冻的没样子了，也没饭吃，上次，我留他吃饭，他吃的比凡子都多，还说早上第一次吃热饭，我问他妈呢，他说还在睡觉。”叶妈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感觉嘴里里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叶和生不信佛，不过不代表不知道这句话，“凡子对郭晓军可是极好的，俩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到他过得不好，肯定也不高兴，不过他是个好孩子。”
“哎，别人家的是掺和太多不好，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大人唆使的呢。”叶妈妈将牌和桌布收好之后，然后去弄点热水，打算让叶和生泡泡脚。
一会儿，热水就准备好了，叶和生泡脚的时候，问道，“今天怎么突然说起凡子大舅家的事了？”
“还不是因为我们家饭店的事，我哥和嫂子想让孩子到饭店里做个领班。”叶妈妈要是烦恼啊，自己的店还没开呢，就出了这些事，以后还有很多亲戚的，到时候怎么办呢。
“领班？我们自己家的店虽然不小，可是凡子说了，刚开始的时候从家里找来的人都是一些干粗活的，领班的人选得另外找，家里的人干不来这活。”叶和生也挺吃惊的，但是他毕竟在外面呆过，比叶妈妈知道的多，觉得儿子的主意不错的，要是一个不好，容易乱套。
“是啊，我能不知道吗？可是那边怎么办呢？”叶妈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也泡泡吧，看看明天凡子怎么说吧，饭店毕竟是他的，以后也是，而且我们读书少，虽然说经验多点，可是那些经验对这个没用的。”叶和生其实是个十分和善的人，但是也是个谨慎的人，“凡子要是不愿意，我们也白搭。”
叶妈妈脱了鞋子和袜子，也放进去了，还好盆子够大，俩人的脚都可以放进去，“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叶凡还在睡觉，就被人掀了被子，他从小最讨厌这个行为，直接坐起来，就看到一脸笑容的大表哥站在那里发笑，嘴里的牙齿断了半颗，还是大门牙，那是打架的结果，如果当初不是叶凡母亲帮忙，就凭着这个也别想找到对象。
“凡子啊，你还没起来啊，你看都几点了？”叶凡表哥叫郭天，从小就被他舅舅宠坏了，做事肆无忌惮的，说也奇怪，郭晓军从小不受待见，因为他是家里的老大，而叶凡表哥郭天则是老大，却比叶凡的二表弟郭宇受宠的多。
叶凡看了一眼挂钟，十点多了，的确该起来了。
“大表哥今天不用跟着大舅去做生意啊？”他以前都是喊哥的，因为俩人从小就亲，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没叫过。
“做生意啊，又脏又累的，我是一天都受不了了。”郭天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脸无奈地说道。
“可是你还没有别的出路吗？”叶凡不屑地说道，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还是因为打架斗殴造成的，所以，他当时是同情，现在是鄙视。
“我本来也以为没有了，不过呢，这不，我爹说你家要开餐厅，我就来了。”郭天一脸得意地说道，他的神经其实比较大条的，没感觉出来叶凡的不耐烦。
叶凡收拾了一下，洗漱了一下，然后就跟叶妈妈说，让大表哥先去溜达溜达吧，自己有事，中午回来吃饭，而郭天则是无所谓，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
叶凡到小店那里买了不少好吃的，特别是肉，他虽然经常去郭疯子那里，可是过年的时候却没有去，不是因为他不想去，而是郭疯子说，自己可能要出去几天，今天才能回来。
他到的时候，看到郭疯子正站在小屋前发呆，就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突袭而去。
郭疯子虽然背靠着他，可反应却是极为敏感，一下子就泄了他的招式，刚要出力，却看到了叶凡，他的力度还不是很强，可是带着一丝怨气。
“凡子，怎么了？”他见招拆招，因为如果这股怨气不出的话，对他以后没好处的，他这几天出去见几个老朋友，回来的时候心情有点萧索。
叶凡却不说话，只是将自己学习的东西都使出来，除了八极拳，还有一些别的拳法，都是他看来的，有的时候简直就是故意的，似乎只能打出来的都不放过。
郭疯子看着面前的唯一的徒弟，只好陪着他练习，一直到叶凡没有了力气，他才将他放下，刚才叶凡的刁手差点就抓住了他的喉咙了。
“凡子，怎么了？”郭疯子看着站在那里大喘气的叶凡，不由得问道。
“啊……”叶凡却没有说，而是突然跑到沙塘边上，大声喊道，气息极度绵长，然后将自己看来的引导术慢慢地使出来，极慢，却极为有韵味。
“从归心，到启，似有无，何处归，白羽处，看苍天，何为生之眠？”
突然，他的身体里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明劲巅峰的状态，他继续说道，“众生平等，何人平等过？若是平等，何来众生苦？哭也不闹，只为心如情，断情绝情，我能否？”
“啊……”
叶凡最后一步，突然将双手握住，一个单纯的冲拳，直奔面前的碗口粗的树而去，砰的一声，树断了，手却一点事情没有。
这个过程，郭疯子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叶凡发现自己的心情好多了，转身看着郭疯子，挠了挠头，刚要去拿礼物，却听到郭疯子说道，“这段时间，你打一段时间太极吧。”
随即，他站在沙滩上，虽然早上的风还有点冷，他的样子可怖，可是此时却极为的自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从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一招一式，随意而出。
从刚开始的慢，一点一滴，就像是有道光圈在他身上一般，最后慢慢地变快了，但是看着反而像是更慢了，最后几下，刚猛异常。
太极柔而至，发而最刚。
65、郭疯子的开解
收了式，却是最平和，郭疯子没有说那些松腰垂臀，因为那些东西，叶凡都知道的，因为叶凡随后也跟着他刚才的动作而起，虽然不如他那么自然，不过暴虐之气果然少了不少。
“小子，最近遇到什么了，怎么会如此暴虐？”吃了一片刚刚煮熟的猪肉，郭疯子笑呵呵地问道。
叶凡刚才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进铁锅里，主要都是一些大骨头和一些大肉，放上大料，直接开煮了，因为火猛，所以很快熟透了，他还不是很喜欢吃，打算煮一会，而郭疯子却不在意，这一辈子吃过的东西多了，熟透的还是没熟透的，他经历的多了。
“师父，我发现我最近遇到了问题，得不到解脱，所以才会如此。”叶凡看着锅里翻滚的肉骨头，香气逼人，却没食欲，只是看着，有些发呆。
“什么事，我可听说了，你最近过的不错哦，听说就连郭丛山都被你骂了，而且骂的很自在哦。”郭疯子其实是个明白人，知道的是也不少，他不回村子不代表就知道的少。
“那事是为了郭晓军，他几乎被他父亲骂废了。”叶凡抬头看着面部上都是伤疤的郭疯子说道，“郭晓军是我的发小，任何人不得欺他，就算是他父亲都不行，今天只是个警告，如果有下次，我担心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出手。”
“那你这次呢？”郭疯子对于这事的看法其实也是多变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如果一人得到了你无数的好处，最后却背叛了你，你会如何？”叶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似乎被勾起了回忆了，郭疯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停住了嘴里咀嚼的肉，眼神里射出一丝沉思，叶凡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他就坐在那里，等着郭疯子，自己刚才动了一会，有点饿了，就选了一块骨头，味道还行，就是时间短了点，还不入味呢。
“哎，这事，看你自己的心，还要看这人在你在乎的人心中的地位，人从来都不是一人活着的，你不是也为了郭晓军去骂人家的父亲吗？”郭疯子突然说道，只是眼神里恢复了那种精神不迷的样子。
“那岂不是好人总是要吃亏吗？”叶凡接着问道，他记得孔子的以德报怨的想法，但是他也知道，那不是完全的句子，而是断句的时候出现问题的结果。
“吃亏？得到的东西和失去的东西，你权衡过吗？如果真的是权衡过的话，你得到的东西多还是失去的多？”郭疯子的话让叶凡的思维飘到了十几年后，虽然当时父母被大表哥郭天气个半死，不过叶妈妈还是说，算了，不要管了，以后他们家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其实，妈妈心里还是在乎他们家的，因为后来出了事了，她还是去帮忙的，在她心里，那些不过是小事，毕竟是一家人嘛。
“我没有，只是这口气倒不过来。”叶凡将自己想要做的事说出来了，然后对于这个大表哥的个性也说出来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你大表哥的性格的确是个惹祸的。”郭疯子自然不知道叶凡不是现在的叶凡，而是十几年后的那人，他知道历史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感觉。”叶凡说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感觉？男人谈感觉往往会让很多人发笑，可是其实呢，很多时候男人的感觉比女人都要准确，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郭疯子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不过接下来又来了一句，“为了你母亲，我觉得你应该答应。”
“师父，我明白了。”叶凡看了时间不早了，就起身，打算回家去。
“若是在市里有什么不方便处理的事，去明珠酒店找一个叫黑三的人，他会帮忙的。若是问你是谁，你就说左守刀，记得不是左手刀，而是守护的守。”郭疯子没有起身送他，而是拿起一根骨头。
“多谢。”叶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他的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和淡然才是郭疯子看重的，有太多牵绊的人注定这一辈子只能窝在一个地方，而叶凡虽然淡薄，却又很注意情感，他成不了枭雄，那么就成为一个自由自在的王吧。
“若是发现是不孝子，可灭之。”叶凡走过不过百步，郭疯子的声音传来，冷漠如海，冰冷如沙。
看来不只是叶凡看透了自己，就连郭疯子也是的。
回到家里，饭菜已经上了，正热气腾腾的呢，父亲正在边上陪着表哥吃菜，因为叶凡不在，所以他没喝酒。
看到叶凡过来，郭天就要拿起来酒瓶子给他倒上，其实和叶和生吃饭很无趣，因为他不喝酒，更不会说一些别的话，他恪守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古礼。
叶凡摆了摆手，拿了一双筷子，吃了一点妈妈做的菜，还是那么可口，然后就盛了一碗饭，吃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郭天想问什么却发现有点张不开嘴，只好先吃饭，吃过饭再说。
“凡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吃过饭，郭天就有点着急了，直接追问道。
叶凡给父亲泡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至于郭天，算了吧，这人就不是喝茶的料，不要浪费了。
他喝了一口道，“你会干什么？”
郭天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直接说道，“既然是家里的餐厅，我去当个经理应该没问题吧？”经理、主管这些词当时还不流行，反正看到了都觉得不错。
“经理？你？”叶凡上下看了看，最后定格在他的牙齿上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郭天突然发现今天的叶凡似乎很奇怪，和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你形象不符合。”叶凡说的很直白，也很无情。
“我有什么不符合的？”郭天其实有的时候非常的自大，当初牙齿掉了之后，还觉得自己更加的帅气了呢，喜欢到处炫耀。
“我们家的是餐厅，不是那个帮派的堂口，你觉得要是让吃饭的人看到一个豁了牙的人站在那里，他们敢吃饭吗？”叶凡白了他一眼道。
“那我去补一下不就行了。”郭天觉得叶凡有点小题大做。
“那你告诉我，你觉得一个经理应该干什么？”叶凡再次抛出了一个问题来。
“经理，不就是管人的嘛，这个有多难。”郭天看过很多经理的盛气凌人，所以觉得很简单。
“如何管？”叶凡问的很细致，因为管理学他学过，不是一门简单的惩罚和奖励就可以解决的学科。
“这个？不听话的就开除，听话的就留下？”郭天的回答倒是在叶凡的预料之中，却差点让叶和生喷出茶水，这样子也行？就算是不懂也知道这样子不行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告诉一下大舅妈，你来餐厅也可以，现在饭店还小，所以我会找人当经理，你现在还年轻有时间学习，如果等到家里的店铺万一要是开个分店什么时候，你还是这样子的话，我们就不管了，至于你去那里干什么，先把牙补了，然后将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就从打杂开始吧。”叶凡觉得自己不想多说了，就直接给了结论。
“打杂？你让你的表哥去打杂？”郭天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大了很多。
“那就回去贩猪吧。”叶凡将茶水喝完之后，站起来道，“大表哥，我们家以后要靠这个饭店过日子，不是为了玩，所以它就是我们一家的命根子，这种东西，能拿出来玩吗？”
叶凡说完也不管他的脸色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了。
叶和生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只是对着郭天摇了摇头，示意他回去吧。
郭天有点不忿，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了，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没主意的。
66、开学惊喜
漫长的假期总有过去的一天，叶凡刚起来就看到郭晓军一脸得意的来到家里，看到叶凡的妈妈直接喊姑姑，然后坐下来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就和叶凡一起去上课了，李霄鹏先走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忙什么呢。
不过叶凡家的饭店，三天后准备开张，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刚到教室，看到那些熟悉的同学，叶凡感觉心里很舒服，庞小雷一早就到了，还是班长，虽然是副的，可是他因为有不错的执行力，所以很多事李敏其实是不管的。经过一个寒假，大家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不少，据说有些人过年的时候日子过的并不好，成绩不好的人总是容易会被家里人的欺负，当然，不包括郭晓军，他一路上都在说自己的父亲最近对自己的态度，看来自己那天的态度起到作用了。
一个被欺负了习惯的人，忽然获得这些东西，自然会舒服的多呢。
叶凡刚放下书包，庞小雷就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道，“你的。”
他低头看去，却是一张奖状，按理说，应该是开学典礼的时候才有这个东西啊，怎么现在就拿来了？
庞小雷在他耳边小声道，“据小道消息，我们校长在家里和老婆打架了，脸上有个伤痕，不小呢，所以开学典礼就取消了，看他平时还牛。”
看庞小雷一副得意的模样，叶凡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当时的校长就是喜欢开会，但是不知道有一个这么嚣张的媳妇啊，这脸打的，还真的十分的及时啊，没办法，开学典礼真正不错的是初三的时候，初一初二的时候，还是十分的难受的。
“谢了。”叶凡将奖状放到书包里，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看着庞小雷有点阴笑道，“小雷啊，兄弟我心里难过哦。”
“咋啦？”庞小雷一副四处乱看的模样，不过嘴角的笑还是瞒不了叶凡，这小子一定又要搞蛊哦。
“我记得应该还有一点别的奖品吧，可是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一个奖状啊，难道你还收取了手续费？”叶凡笑着问道。
“就你聪明。”庞小雷倒不是真的想要这个东西，只是和叶凡开个玩笑，其实他也有的，只是没有叶凡的东西颜色好——一本大字典。
其实呢，这本字典，叶凡早就看过了，所以说如果是单纯的词汇量的话，他比语文老师都强悍的多，可是奖品和自己买的就是不一样，拿在手里感觉就是厚重。虽然说是靠着自己的过目不忘得来的，可也经过自己的努力的。
“谢了。”叶凡说完就接过大字典，然后拍了拍庞小雷的肩膀道。
“没事，哦，对了，一会去一趟办公室吧，据说有人找你。”庞小雷看来是知道是谁了，看他的猪哥眼神就知道，一定是美女，他比前世的庞小雷要喜欢整蛊的多哦。
“好吧。”叶凡笑了笑，就坐在那里，将字典外面的包装纸打开，果然是一本好字典，看来学校没有偷工减料，而是正版的，这个在几年之后几乎不太可能的。他还记得当时高一的时候，他的那个语文老师推广过一本字典，说了四个字：激光盗版。当时叶凡就感觉生活没指望了，学问如果都可以盗版的话，这个社会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呢？
将之前的大背头还给李敏，然后和她说了几句话，李敏看来寒假过的也不错，给叶凡一个不错的笑容，生活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一个笑容可以让你一天的好心情。
寒假的时候，自己和方月月倒是见面好几次，不过这丫头可能是被自己当初的那句话刺激到了，说是家里要开饭店，请她去当会计，现在不仅是帮着妈妈做生意，而且花了很多时间看书，主要是会计之类的，那个时候这类书还不多，让叶凡去了好几次县里和市里的书店，买了一些，她开始生吞活剥。叶凡看着她看着吃力，就自己先看一些，然后再告诉她。虽然叶凡对于这一块不太懂，可是架不住自己强大的记忆力和以前的一些讲座啊，所以俩人还是在一起学习了几天，因为如此，他认识了方月月的母亲和妹妹方悦雨。说真的，方月月的妈妈是个值得让人尊敬的女人，一个女人带着俩个女儿生活，日子可想而知，幸好方月月的那个去世的父亲没有兄弟姐妹和偏心眼的父亲母亲，否则的话，叶凡就觉得她们的那个家就散了。而方悦雨则是让叶凡刮目相看，别看只有小学，可是已经开始看初中的书了，如果说为了的成就比方月月强太多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叶明明，他有的时候都会感慨，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了呢。
从刚开始方悦雨对自己的不认可，到后来被他强大的知识量给雷到了，最后，俩人成了不错的朋友，叶凡打算找个机会让她和自己的妹妹认识一下，说不定会有好处。
至于和王小红，则是一出喜剧了。
因为叶凡小学的时候还有一个朋友，说是朋友不太贴切，应该也算是发小，不过这个发小他平时很少来往，当初都是打着去他家的幌子去看一眼郭晓萌的。因为那个发小的母亲是个典型的自夸狂，自己家的孩子有了一点成绩就能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小学的时候，叶凡无数次变成成绩第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不过总体来说，他妈妈人不错，农村妇女嘛，都差不多的。
他叫郭振，母亲是和王小红一个村子的人，所以有一天，俩人去帮忙给郭振外公家里送东西的时候，看到了王小红，她一身红装地站在家门口，正在和一人说话，结果叶凡因为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了，让她看到了娇花乱颤，以为是来看她的呢。
叶凡也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俩人眼神的教会，郭振是不会懂得的，他当时的兴趣是足球，为此还把脚给直接踢断过的。
只是俩人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子，差点被狗咬，这个就成了乐子了，因为那件黄大衣，也就是军大衣，是叶凡的妈妈给他买的，说是出去玩的时候，可以穿一下，挡风。
叶明明现在还在村子里上学，不过呢，家里的伙食前期还是由父亲准备着，母亲要去市里盯着，不过等到市里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的话，到时候可能就要去市里，不知道她会不会习惯，至于叶凡，吃饭什么的都简单，大不了去二伯家蹭饭，至于大伯家还是算了吧，大伯是个酒鬼，虽然不会闹事，可是喝酒的习惯实在是让叶凡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叶凡也就敬谢不敏了。去二伯家，叶凡不是最高兴的，而是叶云，那个堂姐，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折腾叶凡了。
叶凡在脑子里想着这一切，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小时，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喊道，“叶凡，班主任找你。”
叶凡一抬头，果然看到陈艳站在窗户前，一脸的怒意，不由得心中一惊，对了，自己似乎没有和陈艳有任何的联系啊，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个电话什么的，联系起来很不方便的。他突然想到刚才庞小雷跟他说的事，赶紧起来，走到门口道，“陈老师，过年好啊。”
“好什么啊，走，跟我去办公室，有人等你。”陈艳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总是让她看着就来火哦。
(谢谢幻夜灰的奖赏)
67、分析市场
叶凡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到这个美女老师了，只是看着她今天穿着一身严肃的正装，就知道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一到办公室，就看到了有俩个陌生的人坐在那里，一个看着四十多岁，小辫子，留着短短的胡须，脸蛋很大，全身风衣，手腕上挂着一串香珠，一看就是一身文艺范的主，只是眼神带有一丝孤傲，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而另外一个则是二十多岁，妙龄女子，样子也就一般，不过很喜欢打扮，过去有那么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一个女人如果稍微注意点，都会看着不一样，这个女人面容只能说是清秀，可是长长的黑发染了点颜色，点缀了几分艳丽，一身衣服合体裁剪，包裹着成熟的身材，一脸微笑地和郑老师说着话。
陈艳一进来，叶凡也跟着走了进来，几人的眼光一下子都盯着他了，中年男人眼里的不屑，那个妙龄女人的好奇和郑老师的欣喜，一下子尽收眼底。
“郑老师好，各位好。”看到几人，叶凡似乎隐隐约约地明白了可能找自己的事了。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而那个中年人似乎脸色也好了不少。
“这就是叶凡，叶凡，还不去倒茶。”陈艳笑呵呵地坐在郑老师的对面，指着自己桌子上的杯子和茶叶道。
叶凡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当茶水落定之后，郑老师开始介绍了几人。
那个中年人叫周大同，名字很普通，却是个资深的音乐人，这次来这里其实是顺路的，他是当时的华语区两大音乐公司其中一家的的大陆这边新来的总监，其实呢，也就是个管音乐出版这一块负责人，女人是郑老师的同学，叫孙小美，名字很可爱，人也和刚开始看到的不一样，她本来是打算去音乐公司当艺人的，后来发现自己唱的不怎么样，反正和那些港台的一比较，还是差了不少，就当了公司的职员了，现在是周大同手下一员副职，这次来这里一是因为这里是老家，二是因为郑老师是她的同学，之前给她发的几首歌对她升职有不少的帮助，几人只能停留两天，当然啦，孙小美之所以可以到这里来，还是因为周大同本人不错，虽然平时孤傲的很，可是做人做事还是不错的，很体恤下属。
本来一个小县城，周大同是死活不会过来的，可是架不住孙小美说说，而且孙小美还没车子呢，他倒是有一辆不错的车子，公司配的，所以也就随他了。不过看他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看了一会，吃个饭就走，现在这里的生活水平对于在香港那边，还差得远了。
“叶凡，你孙姐这次来，可是有事要你帮忙哦。”刚才介绍的过程中，郑老师隐晦地告诉他，人家来这里可不是简单那么回事的，而孙小美可和自己打扮一点都不像，而是活泼的很，一下子就变成姐了。
“孙姐应该是岩石音乐的吧？”叶凡却没有接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孙小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知道，可能是郑老师告诉他的吧，看了一眼郑老师，却发现她摇了摇头，只好说道，“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叫做……”叶凡笑呵呵地说道，到了这里故意停顿道，“报纸，我偶尔也看看，虽然上面都是绯闻之类的，都是一些男女之事，不过呢，总体来说还是勉强可以入目，所以就知道一点的。”
“是的，那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华宇的呢？”孙小美觉得这个小男孩挺有意思的，不由得打趣道。
“因为，华宇最近很忙啊。”叶凡笑着说道。
“忙？”孙小美还真的不知道，不由得看了一眼周大同，周大同本来迷离的眼神突然射出光芒来，看着叶凡，发现他干干净净的，就是个耐看的男孩子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就变得漫不经心，不过还是对孙小美点了点头。
“忙什么？”孙小美心中一震，看来自己跟着周大同开拓大陆市场，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忙着兼并飞鱼音乐啊。”叶凡接着说道，然后不等她继续问，就接着说道，“虽然岩石音乐和华宇都是华语区抗大顶的俩个牌子，你们在这一块的市场额度大概百分之八十左右，可惜……”
看着摇了摇头，那个周大同不由得出声道，“可惜什么？”
“可惜的是，港台那里的市场应该早就饱和了吧，你们看上了大陆这块没有开发的市场，这里的市场比那边大的可不是一点点哦。”这个叶凡还是知道一点的，都说港台是华语音乐的发祥地，可是区域性不够，最后最大的市场还是这边，可惜的是，最后的音乐也葬送在这里，因为什么，盗版啊。
“你怎么知道的？”孙小美吃惊不已，这个她倒是知道一点的，可是大陆这边消息闭塞的很，很多大城市的人都不一定知道呢，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看报纸，然后思考一下就好。”叶凡倒是实话实说，可惜在别人眼里，他就是小调皮而已。
“那为什么是合并飞鱼，而不是自己开发？”孙小美接着问道。
“因为飞鱼其实是一家不错的音乐公司，可惜，那个老板是个死脑筋，一点都不懂得变通，认为只要唱歌好了就好了，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也喜欢漂亮的人的吗？而且你们兼并了这样一家公司，只要小小地将外面的那些稍微落后的资讯拿点出来，就可以引爆了这个鱼雷了，比自己弄摊子简单多了。”叶凡笑着分析道，这个倒是真的，人脉不是那么简单的哦。
“为什么是落后一点的资讯，而不是最先进的？”周大同接着问道，他突然发现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天才，于是接着问道，他未来的目标可是亚洲区的总裁哦，自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的。
“一个饿肚子饿了很久的人，你直接喂他吃肉不是帮助他，我可以肯定你肯定和他有仇，而正确的办法是先让他吃点粥再说。再说了……”叶凡接着说道，“你们音乐公司不是善堂，你们开公司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赚钱，如果一下子将步伐拉的过大了，可能就只能赚一次钱，而如果慢慢放开，让大家看一次不同就花一次钱，那么就是加法，这么简单的道理周总监不会不懂吧？”这个法子就是为什么国内的网络不是直接就免费或者拉开的原因的，就是因为利润啊。
“厉害，厉害。”周大同还真的没想过这个呢，而且他们那个新来的上司可能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面前的这个孩子却想到了，不由得感慨道。
68、神速写歌
“客气了，对了，你们今天来不会是和讨论企业的未来发展的吧？”叶凡看着孙小美笑着问道，“要是继续下去的话，我可要收钱了哦。”说着还搓搓手，示意应该给钱了。
“小财迷，之前不是给了你不少了吗？”孙小美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不过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他很不错的。
“如果继续这个话题，你打算要多少？”本来已经结束的孙小美没有想到周大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因为他发现周大同似乎对于这个小孩子格外的有兴趣呢。
“周总监你是管理音乐的吧，可惜不是岩石音乐的副总，所以，这个钱，你出不起。”叶凡突然严肃地说道，端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虽然小，可是一股气势却让人不能无视，叶凡当初也是当过领导的，如果严肃起来的时候，公司里几百号人也是害怕的。
“哦，那需要多少，也说不定哦？”周大同心里划过几个档次，这个小地方，能要多少钱啊？而且他已经打算回去就给总部写规划，如果通过的话，自己说不定就能回来掌控不少东西。
“bj、sh、香港，分别一套别墅，不要多，三百平方就好，或者，大陆区的公司的现在股份百分之二十。”叶凡的话让办公室里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这小子真够狠的，这么大胃口。
“你知道这些大概多少钱吗？”周大同突然感觉有一丝怒气，不由得问道。
“别墅的话，三套，大概不到四百万，而公司此时的股份，大概一百万左右吧。”叶凡想了一下，发现当时房价还真的够便宜的。
“那你？”周大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如此准确呢，心中震撼不已。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都说出来的话，那么周总监一定会回去给总部写方案，然后拿到的如果是这边的市场规划经理的话，公司未来十年的市值大概是四十亿。”叶凡的话让孙小美张大了嘴，看着周大同，发现他在这么冷的天竟然额头冒汗了。
“你就这么肯定？”周大同不死心地问道。
“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评估，虽然我现在懂得的不多，但是九九乘法表，我还是知道的，我会算的。”叶凡说完就不说了，而是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周大同道，“多少零我不知道，不过前面的数字我还是会的，不要忘了，我可是初一的学生哦，九九乘法表，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倒背如流了。”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就连陈艳都被叶凡吓着了，这小子还真的敢呢，几百万那，那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对了，孙姐，你们找我不会是听我胡说的吧，有什么事就说吧？陈老师和郑老师应该都有事，我也得回去看书了，学习很重要的。”叶凡打破了大家的安静，笑呵呵地说道。
周大同看着叶凡，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孙小美，示意她说，自己则是想着，如果那样子的话，自己早晚也是亿万富翁啊，不过还需要回去调查一下。
“叶凡，我们这边最近也准备和飞鱼接触的，不过因为对于这边的歌曲不熟悉，如果说是粤语的话，倒是可以，可惜的是这边的人听不明白，所以，我们想看看你有什么好歌曲的？”孙小美还不如周大同那么精明，说了出来，其实呢，这个也是过来碰碰运气的。
“什么题材的？”叶凡接着问道。
孙小美四周看了看发现是学校，发现这里是学校，就说道，“来一首校园的吧。”
“好的。”叶凡让陈艳帮自己拿了一叠白纸，然后拿出来一支铅笔，在写写画画，不过五分钟，一首后世传唱度很高的歌曲，就出来了。
“给！”
孙小美不解地接过，先是被他优美的字体雷到了，自己可写不出来，然后看到的竟然是谱子，就是后世很多音乐课本最后一页上面的那种，看来郑老师说的他没有接受正规音乐培训是真的，不过这个一点都难不住自己这个音乐高材生啊。
看了一遍，发现是一首很轻快的歌曲，叫轻舞飞扬，说的是一个男生每次都走在一个喜欢女生的教室外面，每次都只能看着她，却不敢表白，心中的那份简单的纯洁心思。
她一脸震惊地将这个东西递给了周大同，周总监不愧是个优秀的音乐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是好曲子，简单而又纯洁，就算是自己看了两遍之后，都有点想着自己过去的日子了，那个少女没有春天，那个男人没有暗恋？
“如果是毕业呢？”周大同却没有直接说这首歌曲如何好，而是接着问道。
“稍等。”叶凡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开始在白纸上继续写着画着，不过五分钟，再次成型，然后递给孙小美道，“给！”
这首歌是说的是毕业的时候，那首神曲《同桌的你》，不过此时还没出来，当然啦，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已经变化了吧，本来很早就出来的东西都没出来。（大家不用对号入座，既然是重生，那么就是说平行空间，否则一个空间有俩个人的话，就要麻烦了，会形成核磁共振的效果，到时候就麻烦了，所以写的很多东西，都当是叶凡现在所在的空间里没有的吧，否则重新写太耗时间了，白天还得上班，时间不够，还请见谅。）
孙小美看了一边，直接痴了，这首歌可以说是一首让很多人都疯狂而又不得不去想的曲子，曲风更加的简单，内容更不用说，可是如果说朗朗上口程度，绝对是让人疯狂的，当初的高老师可就是靠着他出来的哦。当然啦，这个空间里没有高老师，也没有什么这个那个人的，至于任贤齐，因为本人超级喜欢他，就留着他吧。至于以后写书的话，也会尽量选择一些经典的就好，不会像是很多娱乐小说那样照搬。
周大同直接从她手里抢过来，然后看了一眼，对叶凡之前的说法又认同了几分。
突然，他指着陈艳道，“如果是写老师的呢？”
这个可就是有点难度了，可惜的是，他低估了叶凡了。
叶凡这次连五分钟就没用，就直接写出来了，只是名字却十分的怪异，叫《懵懂》。其实呢，对于老师，特别是女老师，漂亮的，很多人其实在长大以后都会想着那个时候单纯和思考，觉得好笑，却又简单的很。
周大同发现连续好几首都没难住他，不由得有点挂不住脸，最后指着自己道，“如果是我呢？”
69、再次建议、分析
叶凡停了一下，看着周大同，他其实现在还不算成功，因为他还有更大的抱负，可能是因为运气不好，他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才到了这个位置，有点感慨也是可以的。于是他拿起笔，却没有直接，而是看着他问道，“周老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周总监总算看到叶凡没有立即神速了，心中平衡了一点。
“你现在的那些同学，现在主要都在干什么工作的居多？”叶凡问道。
“同学？”周大同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朋友之中真正起来的人还真的没几个呢，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当初的那些激昂文字的人，现在太多都是普通人呢。
“都是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吧。”他有点垂头丧气地说道，其实自己现在何尝不是呢，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要开拓新市场，自己可能也就麻烦了。
“哦，谢谢。”叶凡将《老男孩》写出来之后，后面写了一个故事概括，特别是几个小故事场景，都写出来了，这次用的时间稍微长点，十分钟，因为里面的那句话：岁月像一把无情刻刀，让他印象深刻的很。
当他将这个交给周大同的时候，他直接坐在那里发呆了十几分钟，然后抬头看着叶凡，眼睛有些吓人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是诌。”叶凡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最近在看世界名著，虽然没经历过，不过当苍老的人说起年轻的时候，不是女人就是事业，这个东西难道不是想通的吗？”
“那后面这个是？”他问的是后面的小故事，不解地问道。
“现在都是做成卡带直接销售的，可是如果贵公司里愿意弄个小电影配合一下，我想引起共鸣还是可以的，不过这首歌我个人建议再过一两年再发。”叶凡突然想到现在网络根本就不发达的，自己到现在都没看到一台电脑呢，而自己前世第一次看到电脑是初三的时候，而且不能随便上网，非常**烦。
“为什么？”周大同不解地问道，他已经从这个小故事里看到了一部电影的简介了，如果拍的好的话，很有市场的，他是做音乐的不代表没有电影界的朋友。
“因为现在上网的人不多，拿得出钱去看电影的人也不多，所以，后面的故事性也就低了，故事性低了，引起共鸣的地方也就少了。”叶凡摇头道。
“你也知道网络？”周大同好奇地问道，周边的几人也是看着叶凡，因为她们上学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接触一点，当时国内的这一块太差了。
“拜托，我虽然是小县城的人呢，可是我们这里也有公共汽车的，好吧，我去过市里，看过相关资料。”叶凡对于这种看不起人的态度不太爽，有的时候，可能就是这些人带来的新思想让大家富裕了生活，也跟着荒废了生活。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大同对于这里的认知还是很多年前，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应该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还有事吗？我得回教室了。”叶凡说着站起来，对周大同伸出手来，周大同以为他要握手的呢，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握手，他还不是很习惯，不过和叶凡握手，他还是觉得可以的，刚要伸出手来，却被叶凡的话打败了，“白纸上的东西是我的，要么给钱要么还我。”
叶凡的话让他一时尴尬不已，因为平时都是下面的人上交的，他直接拿了就是了，都忘记了拿东西要给钱的。
“不知道叶凡同学要多少钱？”不过周大同不愧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调整了一下，突然问道。
“一次买断可以，一共十万块，如果是分成也可以百分之四十。”叶凡直接狮子大开口，让他错愕，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就给你十万块，不过不知道我能否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联系。”
“如果是歌曲的是，找我老师就可以了，如果别的……”叶凡知道他对于自己的那个计划动心了，“先拿出诚意再说吧，我很忙的，你不知道我是学生啊。”
等到叶凡离开办公室了之后，周大同才缓过神来，陈艳赶紧过来道歉，他感慨道，“后生可畏啊。不过，陈老师能否将这个孩子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陈艳想了一下，看了孙小美和郑老师，然后才点了点头，“可以。”
本来周大同打算中午吃过饭就离开了这里，这里太小了，格局太小了，让他不舒服的很，可是现在明显有别的想法，至于那十万块，他还特意去了一趟市里，给公司打了电话，说了一些什么，反正最后是拿来了。
中午的时候是在外面吃的，一群人坐车在县城吃的，虽然不大，还好挺干净的，不过说真的，这顿饭吃的叶凡很不舒服，因为周大同竟然说让自己去外面读书算了，这里太小了，而陈艳则是一脸不满意，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要抢人那。
叶凡摇了摇头，指着外面的人说道，“如果说那些人都是小人物的话，其实我们也是，这里平静，是个适合学习的地方，大城市的拼杀其实种无奈，多少人去了那里最后不过是奴隶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就算是离开，也是出去看看，生于斯，长于斯，埋于斯，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叶凡的话让周大同感慨这小子就是个隐士高人那，最后的很多话都没说出来，只是心中暗道，这条线不能断了，港台那边对于这些人物都很信服的，很多公司都有拜佛之类的习惯，就算是后世也是如此。
吃过饭，叶凡和陈艳坐车回来，拒绝了周大同的车子相送。
陈艳坐在他身边，神色有点紧张，因为她知道叶凡的小书本里可是有十万块啊，可是叶凡却似乎不在意，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接过这个钱就直接扔进了书包里，多看一眼都欠奉。
他是如何做到的，这些钱足够在市里买一套房子了，而且是一套不错的房子呢，就是放在大城市也能买个小房子的。
而叶凡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看着外面的路，那里已经和十年前的完全不一样了，肯定和十年后也不一样，那里只是这里的一个过程，也可以说是一段回忆，回忆，总是会被脑补的很美的。
回到学校之后，叶凡让陈艳将钱放在宿舍，自己带进教室不太方便，还得装书呢，都是大厚实的书，在他眼里这些钱不如那些书。
“你就不怕丢了？”说真的，陈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之前虽然帮你叶凡从杂志社那里拿过一笔钱，不少于五十万，不过那是类似汇票之类的，没有这个冲击力足啊。
“要是丢了，老师你赔给我算了，反正我也没媳妇啊。”叶凡笑着跑开了，让陈艳满脸乔红，嘴里只是不停地骂道，“臭小子。”
70、颓废的大哥
要说这一辈子，叶凡觉得自发图强的人是谁，除了那个后来搞阿里的人之外，就是自己家的大伯家的大哥，他可以说是叶凡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从一无所有到有房有车有店铺，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人物，虽然资产可能在很多人眼里不多，不过在叶凡眼里，简直就是奇迹，这样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自己走出了一段路，那段日子，一定是极为苦楚的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坑爹的儿子，也有坑儿子的爹。
叶凡的大伯，也就是他父亲的大哥，绝对是此中的一把好手。
据说，叶凡的大伯其实很有钱，可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竟然在他大哥上小学的时候就直接让孩子退学了，然后他二哥、三哥都是如此。但是呢，后来孩子结婚的时候，竟然没钱拿出来，最后因为喝酒早早过逝了，还让二哥三哥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这就是一个父亲。
大哥叶青枫，是个不服输的人，当初还住在老家的房子里的时候，他就出去给别人打工，因为没学历，也没有别的手艺，他就去一家木料作坊打工，其实呢，那个时候，他还小，但是为了不再家里看父亲的脸色，早早的就出去了。虽然说离家不远，可是他竟然一年都没回家，加上这人老实肯干，最后获得了那个木料作坊师傅的好心收留，他一呆就是九年，不知不觉到了结婚的年龄，可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如何结婚，他没有办法，只好在老家的破房子里结婚了，还好叶青枫的老婆也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看中了这人的踏实肯干，最后竟然结婚了，不过呢，此时的大哥还是颓废的，因为他没有钱做出一个人生最大的决定。
那个木料作坊后来成为他大哥的了，只是眼看就要有起色的时候，却被告之那一块要盖楼，否则的话就不能再持有，因为地理位置还算是优越，加上总体环境不错，交通也发达，所以，他不想放弃，可是盖房子是要钱的，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叶青枫回家找父亲要钱，被告之没有，然后他就没招了，因为所有的钱加在一起得至少五万块，谁会舍得这笔钱，叶凡还记得自己家当初借了五千块给他，让他后来感激的不行，至于后面的钱都是从别处借来的高利贷，还好后来没出现什么纰漏，否则大哥真的就只有去死的一条路了，当时家里有了俩个孩子，可是大哥的模样却是极惨的，碰到这样的一个老子，能不惨烈吗？
叶凡下午回家的时候，从陈艳那里将钱取回来了，回到家里，本来打算直接跟父母说的，可惜的是，父亲手里没钱，母亲不在家，所以他只好自己收了起来。
本来他倒是想直接给父亲说，可是父亲这些年也没见过一次一万块整钱，和他说，对他身体也不好，所以，也就没说。
他刚将钱放好，看了一会书，外面的天就黑了。
虽然是春天要来了，可是天还是很短的，叶凡听到父亲的喊他吃饭的声音，就出去了。
饭桌上，父亲对于过几天就要出去的事，还是有点发憷，毕竟第一次干这个行当，自己没什么经验，叶凡看着不好，就安慰了几句，才让父亲安心了不少，至于妹妹，对于去外面上学倒是兴趣很大，这点倒是不用担心，而且关于在市里上学，这点事用钱就可以疏通了，所以问题也不大。以后家里可就只有叶凡一人了，不过他反而更加的舒服，这样子多么的自在啊。
吃过饭，陪着父亲坐在堂屋聊天，主要是说一些注意事项，他表哥郭天最后还是决定去餐厅那里，不过不是领班，而是打杂的，因为这事，叶凡的大舅还跑到家里说了一通废话，最后被叶凡的一句，要么回家喂猪，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去打杂给憋住了。对于这个大舅，他一直都没什么好感，从小就被叶凡的外公宠坏了，做事什么的也不太靠谱，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且对叶凡也只能说是一般。
突然，外面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叶和生起身去开门，却被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满脸的胡渣子，头发也凌乱，个子虽然不矮，可是表情却凝重而且颓废，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叶凡的大哥叶青枫。
叶和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让他进来，然后问他吃了没有，叶青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饿。
叶和生一直都是个口舌很木讷的人，也不会劝慰人，只能让自己的大侄子坐在那里，问怎么回事。
叶青枫来三叔家也是无奈，他最近可以说是焦头烂额的，对于外面和家里的是都不太上心，自然不知道叶凡家已经开了饭店了。
叶凡在堂屋等了好一会父亲都没有来，觉得奇怪，就到厨房去看看，却看到大哥颓废的样子，就对父亲说道，“爸，你去煮点面条。”
然后找个洗脸盆，倒了一点热水，对大哥说道，“大哥，洗把脸吧，什么事让你这样子？”
叶青枫虽然这几年生意上有了起色，可是毕竟都是小打小闹，也没有帮助过家里什么忙，但是为人还是不错的，看到叶凡的好意，就过来洗了一把脸，然后对要起灶的叶和生道，“三叔不用了，我就过来坐坐。”
“爸，不用听大哥的，你就弄个面条，放俩个鸡蛋，大碗的。”叶凡却直接拒绝了他的话，然后对大哥说，“大哥，你跟我来堂屋。”
叶凡的早熟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就觉察到了，没有办法不觉察啊，因为他真的很早熟，喜欢和大孩子一起玩。
叶青枫也觉得在厨房不合适，就跟着叶凡去了堂屋。
俩人坐下来之后，叶凡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问道，“大哥，喝点吧，怎么了？这么颓废？”
叶青枫端起杯子，却没喝，而是叹了一口气道，“凡子，你大哥我这次看来要栽定了。”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叶凡对于自己在乎的人从来都没什么耐性，直接问道。
“还不是我的那个木料作坊的事。”叶青枫喝了几口热水，嗓子好了不少，这段时间他跑了很多地方，人家要么就是没钱，要么就是不愿意借给他，这么一大笔钱，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出来的。
叶凡一想，原来是这事啊，果然还是发生了。
“大伯的意思呢？”说真的，叶凡一直都不太相信，大伯是个绝情的人，小的时候，他其实有些时候还是比较喜欢和大伯呆在一起的，只是大伯喜欢喝酒让孩子们都不太喜欢。
“我爸？我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手里有钱也不拿出来，难道让我卖儿卖女吗？”叶青枫忽然喊了一声，然后趴在那里大哭起来。
71、我借你
说也奇怪，叶凡家一直都是三家里最穷的，却是最温馨的，大伯二伯家的孩子受了委屈，都喜欢来这里哭诉。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那你现在还缺多少钱？”叶凡想到自己手里的钱，应该够了吧。
“凡子啊，以后你可要好好的，不要像大哥这样没文化，干什么事都不成啊。”大哥似乎心死了一般，叹了一口气，将杯中水一口喝干，却没有说多少，可能是知道了说了也没用。
“大哥，你到底缺多少，你说啊？”叶凡却比他还要着急，直接问道。
“大概五万五千块吧，也是这么多钱，现在能拿出来的人家有几家啊，哎，是我自己太贪心了，放不开木料作坊，可是我除了那里还有什么东西会的啊，我也不小心，这些年虽然起早贪黑的，可是工地的活我真的干不了啊，为了弄木料，我的手指都少了俩个了。”叶青枫心里很酸，很不是滋味，自己努力了半天最后这个样子，一场空，是个人都不舒服。
“哦，那你等一会。”叶凡知道如果只是五万多还好说，但是他一定是将家底都掏空了，那以后俩个孩子怎么办呢？
“凡子，你干嘛去？”叶和生将打了俩个荷包蛋的超大碗的面条端上来，对叶青枫说道，“大侄子，吃点吧。”
“三叔，我真的吃不下去。”叶青枫坐在那里叹息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叶和生将碗放在他面前，筷子放在碗上，其实呢，如果家里没有开饭店和买房子的话，可能还会有点钱，可是现在，也就一两仟了吧，儿子在家里也要吃饭的，所以这钱没办法拿出来，只能跟着叹息。
过了一会，叶凡拿出一个纸包，走到桌子前，将纸包放在桌子上，对叶青枫道，“你点点。”
叶青枫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纸包，不过还是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将纸包打开，一下子愣住了。
灯光下，百元大钞发出的光芒不是红色的，而是灰暗的，那个时候的一百元可不是红色的。
“凡子，这？”不仅是他，就连叶和生都吃惊了，家里哪来的这些钱，自己都不知道，起码好几万呢。
“你先点点，看够不够。”叶凡却没管这些，而是催促道。
叶青枫喉咙咽了咽口水，然后伸手将钱取出来，其实很好点的，一共七落，很快就出来了，是七万块。
“凡子，这？”叶青枫本来颓废的眼神突然有神了，看着叶凡不解地说道。
“你是我大哥，这钱先借你了，五万五千肯定是你自己压缩的吧，难道大嫂和侄女侄子不要吃饭了吗？所以我借给你七万，以后有钱记得还我哦，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哦。”叶凡看玩笑地说道。
“凡子，你哪来这么多钱？”叶和生也被吓着了，自己家里有这些钱，自己竟然不知道，“你的钱不都给你妈买房子和饭店了吗？”
“什么房子和饭店？”叶青枫第一次听说这个，就连面前的一切都忘记了。
叶和生赶紧将事情说出来了，同时告诉他，不要说出去。
叶青枫看着叶凡，觉得自己的这个堂弟简直就是神人那。
“哎。”叶凡只好回去拿合同，虽然是陈艳帮忙签的，他当时还没身份证呢，不过他的名字叶在上面，递给俩人说道，“就是这个。”
叶和生当初是初中没毕业，叶青枫则是小学没毕业，不过这些年在外面闯荡，自然是看过这些东西的，一脸震惊啊。
“凡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吧？在市里买房子加上饭店，至少也得三四十万那，你这么快就又拿出来十万了，太厉害了吧？”叶青枫感觉自己的价值观直接就塌了。叶和生也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写几首歌就得到这么多，简直就是疯狂啊。
“不要大惊小怪的，我还帮那人说了一些规划，那个东西才值钱呢。”叶凡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面条道，“大哥，你要是再不吃的话，面条可就冷了不好吃了。”
“哦，我吃。”叶青枫其实也饿了，特别是现在事情结束了，更加如此，很快一大碗面条就直接吃下去了，打了一个饱嗝道，“好饱，这些天第一次吃这么饱啊。”
“恩，大哥，对于这个钱，你什么时候还，我不在意，但是我希望你都用在厂子里，至于别的方面，尽量少用。”叶凡也知道有些人忙活的累了，就喜欢赌两把的。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你那里有纸没，我给你打个欠条。”叶青枫倒是没这个嗜好，其实他连烟酒都很少碰。
“不用，你是我大哥，我还信不过你，你现在就回家去吧，大嫂一定等急了。”叶凡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道。
“好的，谢谢你，凡子，大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将钱放进纸包里，揣进怀里，走了出去。
等到叶和生将门关好之后，叶凡正坐在那里，看着父亲道，“运气。”
“臭小子。”叶和生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你到底是长大了，比我强多了，这么小就开始养家了。哎。”
看着父亲一个一家之主却没有能力养家，他自然挫败的很，不过一想到前世，叶凡还是觉得父亲是最好的人。
“爸，说什么呢，没有你的优良基因，还有我什么事啊？”叶凡笑着说道。
“基因？”叶和生明显不太懂这些，叶凡赶紧说道，“就是遗传。”
“哦。不过你这钱真的没问题吗？”叶和生因为从来没碰到过大钱，所以对于钱本身还是有点害怕的。
“没有，不过以后这钱肯定会越来越多，我打算给你和妈妈弄一栋别墅住住呢。”叶凡笑着说道。
“那得多少钱啊，我们可买不起。”叶和生还是比较胆小的，因为他从来都不敢有这种奢望。
“说不定哦。”叶凡笑着说道，然后看了看时间道，“大哥家的钱就借给他吧，妈妈那里就不要说了，虽然她也知道应该借给人家，可是心里总是会有疙瘩的，毕竟苦习惯了，一下子适应不了，再过几天，你也要去市里了，我在家里你们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不会做饭，你说是不是？你们招来的那个经理人素质还不错，我看行。”
“好吧，你妈就是担心你，说你吃不好在家里。”叶和生也没有别的办法暂时。
“怎么可能呢？我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那？”叶凡笑着说道，“不过呢，你要注意一下我的那个大表哥。”
“他怎么了？”叶和生不解地问道。
“他要是用好了，可能会给我们饭店带来一点好处，要是用不好，哼哼。”叶凡没有多说，不过叶和生也不是笨人，知道郭天很喜欢惹事。
“我会注意的。”叶和生说道，“你妈妈肯定也会的。”
“您这次去市里的时候告诉我妈，如果表哥一切循规蹈矩的干活呢，三个月之后，让他当组长，如果不行，让他滚蛋，如果捣乱，我让他出血。”叶凡笑呵呵地说道，只是叶和生第一次发现儿子岂是也很冷血的，笑的很吓人的。
叶和生赶紧说道，“怎么可能呢？”
“世事难预料，谁说的准呢？”叶凡说完就回屋子里看书去了，而叶和生则思考着儿子的话，过了一会，关了灯，也跟着入睡去了。
72、教导主任，不是东西
叶凡第二天下课的时候，教室里的嘈杂，让他脑子很不舒服，就从教室里走出来，打算四处走走。
因为是下课时间，所以很多地方都是嘈杂的，他也有点心烦，主要是昨天大哥叶青枫，让他挺难受的。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只有学校里领导才有的办公室后面。
那里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楼，而是一排稍微好一点的平房，后面都是树，平时人迹罕至，人极少的。
他低着头想事情，结果差点撞在树上，起身的时候刚要走，却看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的窗帘没有关好，出于好奇心，就探头去看。
里面站着一人，坐着一人。
站着的是个女生，而且他还认识，是梁敏，也就是之前叶凡说的那个郭小龙一直喜欢，但是却被孙小明糟蹋的那个女生，果然不愧是以后的一个漂亮女生，虽然只是初二，个子却已经一米六五左右了，身材也不错，关键是明明是个农村的女孩子，却一身的时尚气质。而坐在那里的那人是个黑口黑面的人，就是学校里的那个教导主任，外号黑面神的人。
梁敏因为喜欢孙小明，所以，她经常会被老师喊道办公室里训话，因为她经常会写信给他，所以这事很平常，而黑面神呢，除了做事不留情面之外，偶尔也喜欢对女生动手动脚的。
“梁敏啊，你才多大啊，为什么要写这个？”黑面神手里拿着一封类似信的东西，问道。
梁敏低着头，洁白的耳朵可爱的紧，不说话。
黑面神的确非常黑，用叶凡的话来说，简直比非洲人还要非洲人，不知道他的祖上到底是去过非洲还是窜种了，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生，虽然只有十几岁，可是样子已经完全长开了，特别是身上的那股味道，简直就是大城市里的那些女孩子才能比拟的，想到这里，他开始放缓语速道，“敏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孙小明？”
梁敏情不自禁地发抖打颤了一下，因为这个词一般都是她的爷爷奶奶才会说的，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看来是真的喜欢。事实上，她也是真的喜欢，后来因为被孙小明给毁了，自己也是无怨无悔，还为了他跟家里人说了一些过激的话。虽然最后放弃她的是孙小明，可是她依然保持着那份心，说真的，痴情的女生叶凡也见过不少，可是如此小就如此痴情的，叶凡也就见过一个，就是她了。
“那个小子有什么好？油头粉面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你还小，以后要找的话，一定要找个成熟一点的，现在嘛，最主要的就是学习，知道吗？”黑面神说着就伸出手来，握住她放在身边的手，梁敏的手掌很长，手指修长，修剪的很干净，抚摸起来很舒服。
“主任，你干嘛？”梁敏毕竟是个已经有点懂得生活的女生了，虽然孙小明一直都不怎么待见自己，可是也和自己有过一些“交流”，所以还是懂得一些的。
“没事，天冷了，老师看你手都发抖了，帮你捂捂。”黑面神面不改色地继续握着她的手，其实呢，他也就这点胆子，别的还真的不敢，类似那种强迫之类的，都是艺术夸张，当然，生活有些的时候就是一种艺术。
“不用了，主任，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梁敏急忙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然后跑了出去了。
黑面神站了起来，眼神里不知道透着什么光，只是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那张纸，笑呵呵地看着梁敏离开。
梁敏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没有回教室，而是去了一个类似哭墙的地方，其实呢，就是学校里很多女生一受到委屈就会找点哭泣的地方，你还别说，大振中学还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正在哭泣的梁敏觉得自己满腹委屈，自己喜欢孙小明有错吗？为什么他就是不在意呢，可是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要在以前摸自己呢，当然，是自己愿意的。
可是没有想到他突然又变得冷漠，让她觉得吃惊，说真的，她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很委屈。
恋爱中的女子一般智商都不高，而这种追求恋爱中的女子，更是如此。
叶凡刚刚在外面全都看到了，其实呢，这个黑面神也只是这点不好，因为有后世的对比，所以，叶凡还是勉强接收不了而已。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黑面神再次被推开了门，走进来一座山，叶凡本来想直接离开的，看到这座山，又停住了，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八班的英语老师，据说和董心不太对付的一人，那个满口东北话、身材早就臃肿不堪的老女人。
“叔，你在啊？”她本来的声音就挺奇怪的，普通话不像，地方方言也不准，可是此时发出的娇小的声音却让叶凡感觉毛孔都竖起来了。
“是啊，娟，有啥事？”黑面神笑着问道，对于这个“侄女”，他可是很上心的。
“叔，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她忽然撒娇地问道，摇着黑面神的胳膊，一副小女孩的娇羞模样，让叶凡想吐。
“怎么说话不算话了？”黑面神的手不知不觉碰到了她的腰部以下，腿以上的某个位置轻轻地捏着，这个让叶凡很惊奇啊。
“将她嫁给小奇或者赶出去啊，否则她天天给我脸色看，你看我的脸色都变得不好了。”她指着自己那涂满了粉的脸说道，一脸的委屈啊。
“来，我好好看看。”黑面神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然后竟然俩人，亲吻起来，让叶凡真的是隔夜粮食都吐出来了。
一个肉山，一个黑炭，这是要烧烤嘛，不是说俩人是亲戚吗？
过了好一会，黑面神才放开面前的这个女人，让她好一阵娇嗔捶打，虽然用的也是拳头，却不是粉拳，因为叶凡发现那是气锤才对。
“恩，是不太好，今天早上吃蒜了吧？”黑面神还吧唧嘴，回味道。
“讨厌啦，我不管，你要帮我。”她小声地撒娇道。
“哎，我也想啊，不过我可能要调走了，这事还真的不太好办。”黑面有个儿子叫小奇，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做人做事都很差劲，一直都找不到媳妇，也让他挺头疼的，他倒是看上了董心，虽然个子不高，可是身材和气质都还不错，关键是丰满的身材让黑面神都流口水啊。
“调走，为什么要调走？”八班英语老师刚才只顾着撒娇了，没听清楚，现在猛然听到，不由得问道，这种事可非同小可，要是他走了，自己怎么办呐，靠着一口东北口音的英语混？
“呵呵，放心，不远，就是那边的石鱼高中，是升职。”黑面神笑着说道。
“哎呀，吓死人家了，讨厌，讨厌……”说完主动献上吻了，让叶凡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闪人了，这个黑面神还真的不是东西啊，这么重的口味。
73、有情的人，无情的人
叶凡回到了教室，看到大家都在无忧无虑地，不由得摇了摇头，不是说过着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吗？为什么重生之后反而觉得更累了呢？
他还只是一个初中生啊，想到这里，他就将大背头放下，开始编撰初中三年相关的学习计划和问题处理大纲，这个东西不只是自己要多看看，还有郭晓军、李霄鹏、方月月、叶云、王小红、郭晓萌等几人都要看的，对于他们以后的发展是有帮助的。
学习的事，有的时候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很多人花了大量的心血却得不到回报，不是因为不努力，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找到方法，好的方法可以抵挡太多的汗水。
他写了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因为东西真心不多，很多东西可能需要的就是练习，有那么一个高中的成绩高手说过，如何才能有实力将题目看起来很简单，那么就是做题，做到吐，吐着吐着，你也就习惯了，然后就可以了。
很快中午就到了，他起身，没有回家，今天父亲带着妹妹去市里处理学籍等事了，自己可能需要出去凑合一顿，本来是直接去陈艳那里就好了，可是今天陈艳恰好有事，自己虽然和王小红的关系不错，不过在学校里还是要注意点，本来是可以打着请客的幌子喊上堂姐的，不过暂时还是算了吧，什么事都不值得操之过急。加上，其实大哥叶青枫家的那个作坊离学校也不远，正好可以去看看。
出了校门，就看到大家的自行车骑得飞快，都饿了啊。
两边的路上还是光秃秃的，没有几年之后为了保持环境而特意营造出来的气氛树木，也没有几个卖东西的，可能就有一个当时还算是供销社的地方，只是呢，也快要倒闭了。不过呢，那时有个叫大振饭店的地方开业了，老师们都喜欢去那里，据说价格不贵而且实惠。
叶凡先去了大哥那边看看，发现自己真的不应该去的，大嫂带着俩个孩子回娘家了，那里是一片废墟，大哥正在忙活还没吃饭，他没有走近，而是转身买了一点卤菜，送过去。
叶青枫现在的精神好了太多了，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啊，看到叶凡来了，赶紧迎了过去，“凡子，你怎么来了？”
“大哥，今天家里没人，我也就没回去，在外面吃饭，顺便过来看看，你还没吃饭吧，来，小弟给你买了点吃的，快点吃吧。”叶凡说着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叶青枫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接过之后，就要招呼叶凡去一个窝棚那里坐一下，却被叶凡拒绝道，“大哥，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里一切都挺好的，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钱没有了咱们可以再赚，身体要是垮了，那就全完了，我还得回去看书，你多吃点。”说完他就回去了，说真的，他其实非常讨厌俩个男人之间哭哭啼啼的戏码。
叶青枫看着手里的卤菜，看着远去的叶凡的背影，叹了一口道，“大哥知道了。”
叶凡刚过路口，正打算去吃点东西呢，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明，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是梁敏的声音，就在转角的地方，而被拉扯的人是孙小明，他今天还是和过去一样帅气，衣服整齐，头发整齐，还擦了油的，简直就是个小白脸，不过此时的小白脸一脸的不爽，想要让梁敏的手放开自己的袖子，可是梁敏就是不放，拉着的很厉害，自己的头发都有点乱了。
“梁敏，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结束了，你怎么还缠着我？烦不烦那？”其实呢，孙小明说的没错，俩人的关系其实是小学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梁敏已经开始发育了，而孙小明没有，所以，到底谁占便宜谁吃亏，还真的不太好说呢。
“什么叫结束了？如果真的结束了，那你去年的时候为什么还让我脱光了，让你摸啊？你摸了之后不认账了？”梁敏看着是个都市女孩的模样，可是这个嘴巴，和廖玉芳真的有的一拼，都是没什么脑子的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什么啊，不要胡说，我，我没有。”孙小明看到了不远处的叶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胆怯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来推了一下梁敏，趁着她没站稳，直接跑了。
“孙小明，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梁敏说着就要追过去，却不小心踩到了石子上，滑了一跤，摔在地上，还好，那个时候的地面还不是十分的结实，泥土地还是有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摔的不轻，她趴在那里不知道是大哭起来，不知道是哭自己的胳膊疼，还是自己的心口疼。
“哎，人家走了，起来吧，一个大姑娘趴着可不好，地上冷。”就在梁敏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人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就在耳边。
她抬头一看，是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因为她见过叶凡的次数不多，只是有点印象，而叶凡其实是梁敏弟弟的同学。
“起来吧，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叶凡将她慢慢扶起来，别看个子大，身体也发育的不错，其实挺轻的，将手里的纸递给她，让她擦擦。
“刚才的那人是孙小明吧？”叶凡平静地问道，就像是问一个普通的名字一样。
“恩。”梁敏还在那里哼鼻子，不过总算是收拾了一下，整个人看着还可以，和叶凡坐在一起，像是个大姐姐一样。
“你的反追计划又失败了吧？”叶凡的第二句话让她吃惊不小，他是如何知道的，这不由得让梁敏转身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没有自己高，不过一身打扮倒是不错，一看就知道不是路边摊，而是专卖店里的，头发不长不短，黑如墨，气质也好。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俩个字，干净。
他没有孙小明帅气，孙小明没有他安静。
“你是？”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人自己似乎不认识。
“我是你弟弟梁天的同学，你忘了，有几次在你们家门口玩的。”叶凡笑着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喜欢玩溜溜球的小屁孩吧？”梁敏的话让叶凡的表情直接垮掉了，那都是多大时候的事啊，虽然自己非常的厉害，可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恩，是的，对了，你吃饭了吗？”叶凡有点饿了，天气虽然不是非常冷了，可还是冷，没有点食物垫垫是不行的。
“没，我本来想回家吃的，可是路上看到了孙小明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一时没控制住就追过来了。”梁敏说话的时候很平和，很温柔。
“好吧，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去吧。”叶凡说着就指着不远处的小饭店说道，那里是叶凡去了好多次的地方。
梁敏家虽然有点钱，可是说真的，极少出来吃饭，女孩子嘛，有点零花钱都花在外面了，有几个会花在吃饭上，零食上倒是有可能。
“老板，来几个下饭菜。”因为来过几次，和老板也熟悉了，叶凡直接说道，这个时候，这里的人也不多。
“哟，是叶凡啊，好啊，等一会啊。”老板娘看着叶凡就高兴，大主顾啊。
“对了，你吃什么？”叶凡突然想起这次来吃饭的是个陌生的女生，她到底吃不吃辣还不知道呢。
“我…我…都可以。”梁敏还是有点拘谨，毕竟和男生出来吃饭，她还是第一次，和孙小明的事在她眼里都是自家的事，至于和叶凡，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哦，对了，梁天现在还好吧？”当时叶凡的班级里，只有一人留了一级，就是梁天，不是因为成绩，而是因为年龄，他实在是太小了，不够格，加上家里人都宠着，所以就上了两年的五年级。
“恩，挺好的，就是整天不顾家。”梁敏吸了吸鼻子，这次不是哭，而是真的饿了，叶凡愣了一下，抬头看到老板娘已经端上来一个热气腾腾的菜，因为刚开学嘛，天气还冷点，反而看着更加的丰盛一样，放在桌子上，老板娘搓着手道，“叶凡啊，吃吧，趁热吃。”
“好的，谢谢。”叶凡说着就站起来盛了两碗米饭，递给梁敏一碗，自己就开始吃了起来。
刚开始梁敏还是有点不自在的，和陌生男的吃饭，而且还是这样子的一个比自己小的，她不太自在，不过也是真的饿了，跟着吃了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是老主顾了，所以上菜速度很快，三个菜，很快就好了。
叶凡和梁敏都属于吃饭方面的快手，吃的也快。
当付钱的时候，梁敏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只是摸摸口袋，发现自己的钱似乎没带，不由得脸色尴尬，毕竟自己和叶凡出来吃饭，自己一看就是大姐姐，却让一个小弟弟付钱，挺尴尬的，但是叶凡早就习惯了最近吃饭需要自己付钱的事，给了老板娘二十块，让她将剩下的记账就好。
出了小饭店，叶凡看着外面的天空，有点车水马龙的味道，转身对梁敏说道，“我回教室看书去了，如果你想过的舒服，就要学会放下，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离开自己。”
说完就走了，让梁敏陷入了沉思。
74、方月月的变化
因为是刚开学，大家心里的野劲头还没散去，教室里挺吵闹的，叶凡看了一会书还是看不进去，就出来走走，外面的空气果然好多了。
叶凡知道郭小龙和梁敏其实是不合适的，俩人的关系从刚开始就是个平行线，所以，他没有想过如何让他们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帮个忙而已，没别的意思。
“叶凡。”就在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是方月月，这个冬天，俩人也见了几次面，不过更多的时候，方月月都是在和他讨论的是关于学习方面的东西，俩人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说真的，当一个女生真正开始学会独立的时候，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可能是过年的时候，生意不错，方月月的气色也不错，加上一身简约却又不简单的淡红色外套穿在身上，下面是一条纯白色的长裤，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十分的直接，她的腿很长很直，以前走路她似乎都有点自卑的弯着腰，让人看到的是她的吞部，现在呢，反而可以看个全面，一个冬天不过十几天的假期，她似乎又发育了。
“月月？怎么出来了？”叶凡看着她的长发已经到了后背一半了，不知道怎么地，想到了过去的一句话，待我长发及腰时，如何，如何的。
“教室里太吵了，今天有时间吗？我妈妈说要请你吃饭呢。”方月月笑着走到叶凡身边，站在那里，看着比他都高点，看来以后一米七的身高是没问题了，加上这样的身材，简直让很多男人疯狂的。
“呵呵，好啊，最近我父母都不怎么在家啊，去你家蹭饭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妈妈最近很忙吧？有这个时间吗？”叶凡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很高兴地问道。
“这几天妈妈休息，毕竟过年那几天真的忙坏了，你去了肯定是有时间的。”方月月微笑地过来想要挽着叶凡的胳膊，却忽然想到这里是学校，只好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你们去县城了吧？你这身衣服很不错，就是……”叶凡其实不太喜欢女孩子穿的太紧了，特别是裤子，会将很多地方勾勒的太过明显，别人家的媳妇自然是露出越多越好，可是出现在方月月的身上，他却有点不太舒服。
“就是什么？”方月月眯着眼睛问道，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就是……你太调皮了吧？故意将外套拉起来，找打。”叶凡本来想说的，一看她将外套朝下拉拉，赶紧闭嘴，否则自己岂不是就成了自己嘴里的坏人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其实呢，这条裤子本来是合适的，就是我的这里有点大了，是不是感觉像是我没穿啊？”方月月将外套一拉下来，反而更加的可爱，腿也显得更加的长了。
“你啊，看来以后得好好管管，否则还不得被别人占了多少便宜呢。”叶凡没好气地说道。
“也就是你啦，别人，想得美。”方月月期末考试其实还是不错的，至少名次上上了好几个档次，最差也能去一中，所以心情也不错的。
“对了，我妹妹去了市里上学了，可能没办法和你妹妹成为同学了，有时间的话，帮我说声对不起。”叶凡本来的意思是让方悦雨帮忙一下，现在反而这话说不出来了。
“没事的，有好的条件谁不想去啊？”方月月倒是不在乎，自己家的条件，自己知道。
“现在是不是还羡慕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啊？有时间带你去看看？”叶凡打趣道。
“还是有一些，不过我这次跟妈妈一起去县城卖东西，倒是发现城里也不一定好。”方月月这次接触的人群可能是多元化的，说话也理智了多。
“怎么说？”叶凡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些人只是表面光鲜，买个早点都计较半天，还不如我们这里的人爽快。”方月月叹息道，当你真的进入社会之后你会发现，光鲜的永远只是表面，内在的东西其实都差不多的。
“呵呵，有些感悟总是好的，不过呢，你倒是变化的让我吃惊啊，以后不会不要我了吧？”叶凡笑着说道。
“很有可能哦。”方月月捂嘴笑道，“这次去县城，很多男生都向我看来看去的，害得很多人以为我不是卖早点的呢。”
“哎，那我就一个人流泪吧。”叶凡故作叹息道。
“流泪什么啊，我都被你看过了，别人再看，我可就觉得吃亏了，放心吧，我那天其实穿着黄大衣呢，那种特别肥的那种，小气的男人。”方月月故作娇嗔道，一个稍微有点成熟的女孩，总是笑的时候百花开放，哭的时候梨花带雨。
“好了，你回去吧，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想可以去的。”叶凡笑着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说道，果然，他的声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方月月嘟囔了一句，还是老实地回到了教室，不再是过去的那种疯疯癫癫的，而是走路坚实而又稳妥。
下午放学的时候，叶凡和郭晓军还有李霄鹏说了一声自己暂时不回家，就继续在教室里看书，而方月月也一直看到了华灯初上。
叶凡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她，还在那里看书，她们教室的灯亮着呢。
坐在那里的她，气场很强，有人认真工作的男人，总是很迷人，其实只要是认真的人，不管男女其实都是。
叶凡拿着书包坐在她边上，闻到一股好闻的体香，因为之前叶凡跟她说过，那些化妆品的危害，她也就很少用了，除了一点雪花膏之外。
他没打扰她，因为看到她正在解题，看来是比较麻烦了，因为她修长的眉毛已经皱了好几次了。
过了十几分钟，她才终于搞定，一抬头却看到叶凡坐在身边，吓了一跳，然后直接抱住他的胳膊道，“好累哦。”
叶凡轻轻地抚摸她的额头，看着她写的试卷，总体来说还不错，就是有些步骤其实是可以省略的，就指着说道，“这一步呢，如果你拉到这里来看的话，就发现是多余的，不过你现在还是做的不错。”
“哦，也是哦，怪不得我刚才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呢？还是你聪明。”她忽然在叶凡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开始修改自己的题目答案。
叶凡轻轻地抚摸那个被亲吻的地方，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她伸了一个懒腰，穿着的长外套也被拉到了腰肢地方，故意扭了扭道，“走吧，我今天可是没骑车子哦。”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叶凡帮她收拾了书包，俩人关了灯，锁了门，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方月月的胳膊就挂在叶凡的胳膊上，和很多大学情侣差不多，“我就是故意的，看你忍心不忍心让我挨冻回家。”
“自然是不愿意，不过，你家似乎也不远吧？”叶凡笑着去推车子，然后直接上车，而她坐在后面，一阵风吹过，让她觉得冷，抱着叶凡的腰，将胸口压着叶凡的后背道，“要是我在路上遇到坏人呢。”
“那你就用球打死他们。”叶凡笑着突然加速，让她撞在自己的后背上，而她则是抱得更紧了，喃喃道，“除了你，这一辈子，谁也别想。”
75、第一场雪
自行车很快就出了校园，转到了大路上，方月月也不说话，因为她发现了，叶凡其实很多时候需要接触的是心而不是话语，而她以前总是觉得要多说话才好，可是最后发现再多的话也比不上俩人躲在一起取暖。
所以，她开始少话，多学习了。
一路上无语，可是方月月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虽然是风大让脸部有点冷，可是她却不觉得，只是让叶凡觉得有点呼吸紧促的是，她真的是越发的发育过分了，胸部比很多有孩子的都厉害的紧，有点欧美那边的那种感觉，坚挺而又方圆。
还好很多到了家，她不愿意起来，让叶凡帮她，叶凡知道她又要作怪了，直接下车了，然后故作严肃状，方月月才不好意思地下车，然后帮他将车子停在院子里。
方妈妈正在做饭，因为方月月说今晚叶凡过来吃饭。对于这个男孩，方妈妈是有好感的，虽然不太同意女儿这么早恋爱，不过看着她每天越发懂事了，也就不管了，只是警告方月月，女孩子要矜持，否则以后男孩子不会珍惜自己的，这点方月月倒是感觉到了，虽然自己现在几乎不卖那些什么了，反而让别人对自己多了几分敬意了，所以，她也开始学习这方面了，不过呢，看到叶凡，她总是心里还是有点自卑，所以总是想变成蟒蛇将他缠绕在自己这里，有的时候，晚上睡觉，她总是觉得叶凡压在自己的身上做哪些事，然后俩人有一个家，孩子一堆，不知不觉老了。
“凡子，来啦。”方妈妈最近的心情不错，看着人也年轻了不少，不过岁月的痕迹已经没有办法挪回去了，看到叶凡，满脸笑容。
“方阿姨，我来蹭饭了，不好意思啊。”叶凡有点腼腆地说道，对于这个女人，他有着母亲般的尊敬。
“有什么不好意思，去，和月月去堂屋里玩吧，外面冷。”方妈妈做饭喜欢自己动手，可能也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吧，不太喜欢别人插手。
“好的，那我就过去了。”叶凡看到方月月根本就没过来，就知道去了堂屋了。
堂屋不大，但是很干净，应该不是方妈妈的功劳，因为她没那个时间，应该是方月月的，果然的，一进去就看到她炫耀道，“怎么样，不错吧？”
“还算是听话。”叶凡将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露出修长挺拔的身材，而方月月也脱去了外套，里面细毛线衣勾勒着胸口的凶器，看来她还没开始穿贴身衣物哦。不过高领毛衣将她的小脸衬得更加的漂亮，眼神里都是水一样。
“姐姐，你回来了，快点来，我这里有个题目不太懂。”方悦雨虽然是个高智商的孩子，可是毕竟和方月月差着初中到小学的等级呢，很多东西还是不太懂的，要是以前绝对不会问方月月的，可是现在，却不一定哦。有的时候方月月的一点指点，还是有用的，这也无形之中让俩人的关系更好了。
“你去我房间吧，如果累了，可以睡一会，我去看看。”方月月指着东边的房子说道，然后扭着腰走进了方悦雨的房间，家虽小，可是一人一个房间。
叶凡倒是不累，不过还是去了她房间里打算休息一会，这段时间周大同给了自己一点消息，好像自己的那个说法有点迹象可能会可以，只是条件还在谈。
叶凡暗道，如果真的没有那样的人，公司发展什么啊。所以也就没理会，随他吧，反正自己不在乎。
方月月的房间很整齐，女孩子特有的味道弥漫其中，那些劣质香水的味道几乎没有，叶凡也没有翻别人东西的习惯，而且如果他想，方月月随时可以吃掉，没必要玩那些小儿科啊。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之前的一些试卷，然后慢慢地推演着结果，发现她最近的进步太大了，很多步骤都做的很不错。
当他看了差不多十几卷子的时候，方月月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房间一点没乱，只是台灯亮着，他坐在那里看着试卷，心中虽然有点失落，不过更多是欣喜，果然，和母亲说的一样。
“看什么呢？”方月月走过去，压着叶凡的肩膀，将自己的下巴贴着他的肩膀问道。
叶凡转脸看到她的下巴，尖尖的，很可爱，轻轻地用手弹了弹卷子道，“看你以前的卷子，发现你进步神速哦。”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方月月得意地说道，一副万事如意的模样。
“不可骄傲哦。”叶凡最后将一些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了，方月月抱着他的肩膀，台灯下，光芒不大，却足以让这一幕十分的迷人，仔细听着，点头，她喜欢他指点江山的模样。
“月月，吃饭了。”当叶凡刚刚说完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方妈妈的声音，她虽然不担心俩人做出什么事，不过还是靠近墙边听了听，发现真的是在学习，那就够了，她还没有直接闯进来过，这是对孩子的尊重。
“好，来了。”方月月放开叶凡，站起来，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毛衣下摆，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拉着坐在那里的叶凡道，“吃饭了。”
“好，走吧。”叶凡笑呵呵地跟着出去了。
今晚的饭菜很丰盛，除了红烧鱼和红烧肉之外，还有的就是一些素菜，那个时候，冬天的时候能吃到这些东西，其实听不容易的。
“叶凡，多吃点，天冷。”方妈妈用公筷给叶凡夹菜，她知道现在的孩子都讲究卫生。
“妈，你都不疼我，难道我不是你女儿吗？”方月月故作委屈地嘟囔着嘴指着自己的碗说道。
方妈妈知道自己的女儿搞怪，白了她一眼道，“吃吃，谁不给你吃呢。”给她也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是方悦雨，不过方悦雨吃饭的时候基本上不说话，只是吃饭，然后看着叶凡和方月月，不知道眼睛里想什么呢。
“方阿姨，太谢谢了，您手艺真好，这几天我妈妈不在家，我爸暂时当厨师，那手艺，我都想哭了。”叶凡开玩笑地说道，然后吃了几块红烧肉，和一些鱼肉，然后干去了半碗饭，笑道。
“那你可以来家里吃饭啊，反正也不是外人。”方妈妈还没说什么，方月月就赶紧说道。
“这孩子，人家来了家里吃，人家的爸爸怎么办呐。”方妈妈看着叶凡很满意，只是对于以后的路，她不想太多干涉，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就好。
“也是哦，哎，这个事，还真的麻烦。”方月月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未来的公公”，这可不好哦，吐了吐舌头，故作可爱地说道。
“没事，这段时间，我父亲不在家，我在我二伯家吃饭的，他们家的饭菜其实也挺好的。”叶凡最近晚上睡觉倒是在家，可是吃饭还得去二伯家，主要是叶云说了，敢不来，打死活该，多暴力啊。
“那你家的饭店做的如何了？”方妈妈也从方月月的嘴里知道了他们家的事了，随口问道。
“还好吧，我这几天都没在意。”叶凡笑呵呵地说道，本来也想过让方妈妈去帮忙的，不过刚开始，一切还都是零蛋呢，还是不要说了好。
“哎，在外面做点生意不容易啊。”方妈妈今年去了县城做生意真的很有感触啊，叹了一口气道。
“恩，是啊，不过，我妈妈脾气很犟，应该可以吧。”叶凡说完就忽然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不过没想起来，就直接算了吧。
“哦，那挺好，来，吃菜吃菜。”方妈妈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其实她还真的有趣叶凡家饭店里去做的想法，因为现在她的早点摊也不是特别的稳定，而且风吹日晒的，太辛苦了。
叶凡自然感觉到了，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都九点多了，叶凡打算回家了，方月月出门去送他。
到了门口，叶凡想了想，还是决定通过方月月跟她妈妈说清楚比较好。
听了叶凡的话，方月月才知道为什么今天妈妈会如此的感慨和奇怪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回去吧，外面冷。”看着重新穿上外套的她，叶凡说道。
“好的，你路上小心一点，好像阴天了。”方月月小声地说道，只是话是这么说，人却不走，站在那里。
“好了，我知道了。”叶凡上车就走了，对着她挥了挥手。
方月月直到叶凡消失了之后，才转身回到房间里，和妈妈说了，方妈妈叹息道，“难为这孩子了。”
叶凡刚刚到十字路口，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冷，抬头一看，慢慢徐徐的雪花飘落了，这个冬天都没有下雪，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下了。
好冷，他直接加快回家的速度了，一路上不见人烟，只有阵阵阴风和一串串的回音。
第一场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