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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全文阅读

作者:崔走召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二章 民间救星

    我见九叔这么吃惊,就告诉了这两样东西的出处,然后又问他:“师父,您这两样东西都是什么?”

    九叔表情凝重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块儿皮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太岁皮’。”

    太岁?那不是《十二太岁二宫星论》中的头等凶神么?正所谓‘太岁当头坐,无灾必有祸’。凡年逢太岁当头的人,重则飞来横祸,轻则也要出点儿血。关于太岁还有一种解释,有肉芝名为‘太岁’,大概来说属于一种菌类,可以食用。而且使用者可得长生。

    《本草纲目》记载,“肉芝状如肉,乃生物也,白者如截肪,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等到我上大学的时候又一次看教育频道,有一期节目专门介绍‘太岁’这种生物,科学家称太岁为:是一种黏菌复合体,细胞结构接近鞭毛动物。进化程度介于藻类(蓝藻)和原生动物之间的东西。

    可是我脑海中的‘太岁’却怎么都不能和手中的这块像玉一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于是我问九叔:“师父,太岁不是凶神么?怎么会有皮?”

    九叔望着我,正色的说:“的确,太岁属凶神之首,这太岁星在脱皮升天时,恰巧没有脱皮完全,它的一块儿皮便就这样留在了凡间。因为太岁是凶星,所以相传此皮每逢三百年必会出现一次,而且此皮出现之后便会从中生出妖邪之辈,听我师父说,后来曾经有人在夜狐的手里见过太岁皮,想必那夜狐一族便是由这太岁皮所化出的吧。”

    我大吃一惊,心里想着,九叔你说的我咋越听越玄乎呢?这也太不真实了吧,越听越像那些玄幻小说似的。但是九叔是不会骗我的,望着手中的这块玉,真没想到它竟然是这么凶恶的东西,看来还是早点把它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才行。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可就糟了。

    他大爷的,我怎么就这么背,这么危险的东西竟然落到我的手里,我忽然感到有些奇怪,为啥有人会抢这玩意儿呢?于是我问九叔,这东西具体有什么用途。

    九叔摇了摇头对我说:“本来此物是属于传说中的东西,谁都没有见过,今日一见,想不到是真的,所以为师也不知道此物具体有何用途。”

    我见九叔也回答不了我,于是也就不再费脑筋思考了,我对九叔说:“师父,那我过两天就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吧,省的它再化出什么妖怪来。”

    九叔见我要埋它,忙到:“万万不可,千万别用土覆盖它,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句话么?如果埋它的话,必定会有血光之灾。”

    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想打开窗户就这么把这破皮扔出去,这是啥玩意啊,留着不行,埋了还不行。于是我忙问九叔,那怎么办啊,也不能一直这么放着啊。

    九叔沉思了一阵后,和我说:“不妨事,太岁属土,《三清符咒》中有一道符,名为‘三森临水符’。你只要找一个盒子把这‘太岁皮’装起,然后以‘三森临水符’封在上面,木性克土,由九根木压着,应该可以安然无事。”

    知道了安放这玩意儿的方法后我心里并没有踏实,因为我手里还有一颗女鬼的眼泪呢,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也属于很凶险的东西,于是我又问九叔:“那师傅,这是大概快三年前那黄衣女鬼所留下的,一直忘问你了,这女鬼的眼泪有没有什么门道?”

    九叔看到那女鬼的眼泪后虽然很吃惊,但是表情却轻松了很多,它和我说:“想不到你这顽徒还总是奇遇不断啊,放心吧,这不是凶物,反倒是一件吉物。”

    吉物?我不解了,怎么阴性那么大的鬼魂产生的东西会是吉物呢?于是我便问九叔这是怎么回事。

    九叔回答我,原来世间之物阳极必阴,阴极必阳,正因为鬼魂之物乃阴煞之物,它们是不可能有眼泪的,但是正所谓世事难预料,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有鬼流眼泪的话,那它的眼泪就必定是极阳之物。虽然不可能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也可以医治很多疾病了,这正是古时很多帝王所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一听就乐了,终于让我听到一件好事儿,想不到它竟然是颗万能药啊,不知道能治我这困扰多年的痔疮不。可是转**一想,用这东西治疗痔疮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这眼泪是那没成型的‘极阴极煞’所流,看来它的效果应该要比普通鬼的眼泪效果要大才对。

    望着手里这两样东西,真想不到竟然是一好一坏,而且都是大有来头啊,虽然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深触的,否则会越陷越深。比如说这些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谁也说不准那眼泪到底有啥功能,万一吃完了以后把我药死了呢?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毕竟九叔也是听说而已,它也没吃过。如此说来,还不如都一起存放起来才是正道。

    眼看着丑时马上就要过去了,虽然我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决,但是我也知道了不少有利的情报。于是我便和九叔说:“师父,徒儿没事了,又打扰您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九叔点了点头,说起来这老头儿真的是很喜欢我这小徒弟的,他对我说:“小非,正所谓冥冥之中自由主宰,也许这两年也是你命中当有的一劫吧,不要放弃,毕竟时间还有很多,而且如今《三清书》已经有两本的传人相遇,如果有朝一日你找到了精通《三清卜算》之人,便一定能算出那女鬼的方位。”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可是说起《三清卜算》,我马上就想起了我那失了踪的刘大爷,已经两年多了,还是音信全无。这要我上哪儿找他呢?要知道找到他的几率和找那女鬼的几率一样,都是大海捞针。再说了,即使让我找到刘大爷,可是他那疯癫的模样,能帮我算么?

    不可能的,我心中苦笑了一下,《三清卜算》这代的传人是个失踪了的傻子,所以想了也白想。

    于是我便对九叔说:“我知道了,师父,谢谢您。等下次再找您聊吧,不打扰您了。”

    九叔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候,就消失在了镜子之中。

    我合上了小镜子,收起了那两样东西后,也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接下来的这两年可真有的忙了,这叫什么事儿啊。郁闷。

    忽然感觉到很累,于是我便躺在了床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脑袋里乱哄哄的,要知道两年的倒计时早就开始了,看来明天我就要四处寻找那女鬼了,可是我要上哪儿找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上班,毕竟来福泽堂的有疑神疑鬼的,也有真看见脏东西的。也许会有什么线索吧。

    悲剧的发现,现在的我竟然只剩下了守株待兔这一条路了。

    还是快睡觉吧,希望老天爷别再玩儿我就行了。

    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如我所料的,又是个噩梦。

    第二天,我便重新到福泽堂上班了,文叔见我好利索了,也挺高兴,毕竟他一个人斗地主时没人帮他看牌是件很郁闷的事情。

    也是赶巧,就在我重新上班的那个下午,宋佳抱着他儿子又来到了福泽堂,看来黄思年这小胖子是没事儿了。宋佳进屋就拉着文叔的手,直夸他是活神仙,因为自从贴了文叔的符后,他儿子后背上的囊肿一天比一天小,最后就自动干裂脱落了。

    现在这小胖子又活蹦乱跳的了,于是她就赶忙带着儿子来谢文叔的救命之恩,除了又塞给文叔一个大红包外,又送了一面锦旗‘民间救星’四个大金字亮晃晃的,有些扎眼。

    文叔虽然楞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又进入了状态,一副庄严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高深莫测,他对宋佳说:“降魔伏妖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宋女士你不必如此,想那怪蛇以后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本来分内之事岂有再收您钱财之理?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收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内心不安,唉,也罢,我就象征性的收下了,作为回礼,我再送你三道黄符吧。拿回家中贴到墙上可保家中平安,无病无灾。”

    我在旁边强忍着笑听着文叔说完,心里想着要是靠你那破符的话,现在黄思年那小胖子早就领车票去了,还不是哥们儿我和老易俩人的功劳?

    这老神棍,嘴上功夫真是够厉害的,收个红包都能收的这么理所应当,还给宋佳造成一种好像又受了天大恩惠一般,真是绝了。

    可是宋佳哪知道这事儿啊,她这回可真把文叔当活神仙了,听到文叔还要赐给她符时,马上又千恩万谢。我心想这老娘们儿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跟范厨师似的,被人当肥羊宰了还不知道。

    文叔边应付她边让我去取符,我便去了,经过宋佳母子身边时,我不经意间的回头,只望见黄思年这小胖子正满面笑容的望着我。此时的他眼中已经和上次见他时完全两个样子,没有什么迷茫了。

    不知为何。望着这小孩现在的模样,我内心的烦恼竟然减轻了许多,是啊,也许我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一个月之后,易欣星出院了,为了给他庆祝,晚上我便请他吃饭了,酒桌之上我俩都喝了挺多的酒,其实他也挺能喝的。从他那里我得知,原来宋佳也送了易福馆一面‘民间救星’的锦旗,可能是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哪家的符起的效果吧,于是就都送了一样的钱和锦旗。

    够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文叔和林叔俩人知道了这件事后能怎么想。

    酒席间,我对易欣星说了九叔告诉我的那些事,包括那女鬼的特征线索,和那‘太岁皮’之事。老易打了个酒嗝,苦笑着对我说:“走一步算一步吧,那什么碎皮就放你那里,这两年如果让咱俩找到了那女鬼就好,如果找不到的话·········”

    我借着酒劲儿狠狠的说:“找不到就跟丫拼了。”

    老易也喝多了,他哈哈大笑着说:“对,跟丫拼了!”

    我也忘了那天到底是喝了多少瓶酒了,反正是我打车送他回家的,见他上楼后,我便也打车回了家。

    之后的几天,福泽堂又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这让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开始上网搜索看看这阵子哈尔滨有没有什么怪事。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我心中这个上火,心想着那女鬼大姐,好歹你也犯个案啥的啊,好让哥们儿知道你在哪儿。

    终于,年关将近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而这件事却像是某个契机一般,使我又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

第七十三章 吊客秤金

    我记得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早晨,我像往日一样挤着公车上班,眼见着年关将近,车上的人却依然那么多,似乎这个时代的新年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有味道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盼着过年,因为觉得特有意思,那时候的年味儿是那么的浓,一挂五百响的炮仗我能从初一一直放到十五。

    虽然现在想想那时候用鞭炮炸屎玩儿的事情确实是挺恶心的。

    车到站了,我下了车,好冷啊,我哆嗦着往福泽堂的方向走,可是大早上的却让我发现一件挺奇怪的事儿,打远看去,福泽堂的门口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年纪大概有二十五六,只见他满脸犹豫的表情,正在福泽堂门口转来转去的,却不进去。

    我不禁奇怪,这位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生意?于是我便走上去问他:“我是这店里的,你是要请佛么?”

    那男子一愣,头也没回的对我说:“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看看。”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心想这哥们儿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扒福泽堂的门口看啥?看菩萨显灵还是看文叔斗地主啊?

    我走进了店里,发现文叔已经起床了,故事讲到这里,好像还没有详细的讲过文叔,我便在这里简短的介绍两句吧。

    四十多岁的文叔,不知为何没有成家,他在市区里有一套房子,但是平时好像不怎么住,大多数的时候,他就是住在店里。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纳闷儿的,要说这老神棍再怎么说也是很有钱了,怎么着也得趁个三四十万吧,但就是没看他动过想娶妻生娃的**头。我心想这老家伙是不是不行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文叔还在安逸的斗着地主,一天玩儿几百遍都不厌倦,挺佩服他的,他见我来了,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让我去买早点。

    我欣然的接过了钱,他虽然平时骗神骗鬼一副死要钱不要命的模样,但是对我却很敞亮。特别是当他知道我天天挤公车早上没时间吃饭后,他就天天给我钱让我帮他买早饭,顺便把我那份也就带出来了,让我挺感动。

    于是我便拿着那十块钱来到了附近的早市儿,由于附近就有小区。所以这边的早市儿收摊都特别晚,我看那锅里炸的金灿灿的大果子不错,于是便买个八根儿,又到旁边卖豆浆的老太太那买了两碗豆浆。这儿的豆浆很地道,起码水兑的不是很多,我手里抓着一根油条,边往回走边吃着,心里竟然还挺满足的。

    看来我还真不是干大事儿的料,只求一日三餐温饱,做人问心无愧便是足矣,到时候再娶个老婆生个娃,一想到娶老婆这事儿我就又伤心了,难道哥们儿这五弊三缺真的就没救了么?难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媳妇老婆热炕头了么·?

    正胡思乱想中,我一抬头,哎呀?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刚才那个在店门口转悠的那小子竟然又回来了,又继续那儿转悠。

    好几次他想进去却又止住了脚步,我在远处边嚼着油条边想着,你这不是有病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害羞?

    可是看他好像是挺着急的,也许他真有什么事儿也说不准,于是我便擦了擦嘴边的油走了上去,他见到我后,竟然又想走,于是我便叫住了他。

    他见我叫他,便停住了,正一脸犹豫的望着我,而我此时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样,看上去挺秀气的一个男人,竟然长了一双凤眼,而且眼角上还有一颗泪痣,这是典型的小白脸嘛!

    可是等我仔细一看,却乐不出来了,因为我隐约的在他的额头上看见了一团黑气,那正是火气不旺,阴煞缠身之兆。就和前一个多月那个小胖子的状况差不多,只不过这哥们儿情况看上去要比那小胖子更不乐观。

    如果那小胖子的黑气是像乌云的话,那眼前这哥们儿简直就像掉染缸里了,看来如果不及时找出原因的话,明后天他就得去阴市领车票的样子。

    我此时还真不敢托大,于是忙问他:“哥们儿,你是不是这两天遇到什么怪事儿了?”

    他见我忽然的说出这句话后,楞了,满眼狐疑的望着我,好像对我还是不放心。这也难怪,毕竟我才这么大点儿岁数,要说我是阴阳先生的话,会有人信才怪呢。我得想个办法能让他相信我才行。

    于是我忙跟他说:“我是福泽堂文叔的徒弟,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想必一定听过他老人家的名号吧?文叔说今天早必定会有有缘人上门,所以我便出门迎接了,刚才我说的话都是出自我师父口中的。”

    他一听我这么说,便好像放心了,他问我:“文叔····真的那么灵么?”

    我望着眼前这大哥,心里想着你这人怎么这么傻,你问我,我能跟你说不灵么?这不是自己砸自己店的招牌么?

    其实我也挺矛盾的,毕竟我不想骗他,文叔确实是个老神棍,他如果进屋的话就一定会被骗钱,但是如果我和他说文叔是个骗子的话,那就一定会扭头走掉。我虽然不想太多管闲事,但是现在正四处寻找那逃跑的女鬼的下落,在这个灵异事件已经少到可怜的城市里,我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灵异事件。因为这些极有可能会是我找到女鬼的线索。

    想到此处,我便和那凤眼男说:“那当然了,我们文叔可是整个哈尔滨屈指可数的高人,来吧,咱们先进屋,到时候文叔就会帮你了。”

    他听我这么说后,终于点了点头,和我一同走进了店里,文叔听到店门的声音知道我回来了,他就便叫道:“小非你咋这么慢啊?买早饭还是做早饭去了?”

    我忙大声的喊了句:“文叔!你要我接的人,我给你接回来啦,你早上算的真准!”

    正在斗地主的文叔听我这么一喊,很奇怪的转头,看见了我身旁这位面容焦虑的男子,又见我正在对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这是他以前教我的暗号。

    文叔果然是老油条,马上就领会了我的意思,并且进入了状态,只见他又摆出了那副高人的模样,微笑着对那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老夫竟然算错了时辰,还以为小友会晚些才到呢,唉,看来我真是老了。”

    那男子望着文叔这副仙风道骨高深莫测的模样,就已经完全相信了刚才我的话,只见他此时慌忙来到了文叔身前,焦急的和文叔说道:“文叔,我叫谢志鹏,被我们同事介绍来的,都说您很灵,今日一见我信了,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文叔面不改色,依然很平静的对他说:“年轻人,别着急,把你遇到的事情和我说说,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便一定会帮。”

    我拿了一个凳子让他先坐下,然后自己也跑到了文叔的身后坐下了,听着谢志鹏讲出了他遇到的怪事。

    谢志鹏今年二十六岁,是一家公司的小员工,让我感到凑巧的是他竟然和宋佳的男人一一家公司,那就是袁氏集团。

    他在袁氏集团的总部上班已经三年,而且还在公司里交了一个女朋友准备明年结婚。本来平安无事,但是他们总部所在的大楼却有一个很邪门儿的传说,传说那栋大楼每年都要横死七个人。年年如此,直到够数为止,本来这些谣传之事他是不会相信的,但是经过他在这大楼里上班三年,确实亲眼见过同事横死,不是跳楼就是割脉。还有一个最惨,电梯出了事故直接从十八楼掉到了一楼,摔成了个肉饼。

    要说这楼为什么这么邪门儿呢?听说他们的领导也专门儿找人算过,请来的风水先生望了望这座大楼的方位后大吃一惊,告诉他们领导,此楼所建之处的风水有一个名堂,乃是:‘吊客秤金’之所。是大大的凶位,本来‘吊客秤金’之地凶险异常,这块地属于那种除了盖殡仪馆外盖什么都会出事的凶地。但是由于当年袁氏集团的老板看上了这块郊外还没有开发的便宜地,所以便买了下来作为总部的所在。

    这块儿凶地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再此出建房做买卖的人没有不发横财的,所以袁氏集团的总部设在此处后便越发壮大了起来,成为近几年哈尔滨市最大的房地产企业。我记得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曾经幻想着毕业以后能到袁氏集团上班儿,因为那意味着一个月最低四五千的工资啊,那里的人好像都是精英一般,而且不光是我,我的很多同学也有这种想法。但是毕竟袁氏的门口太高,所以我们这些06届的毕业之后,很少有真的能挤进袁氏的,大多都只找到了份月薪一百五的实习工作。

    可是正所谓‘吊客秤金不赏有命之人。’

    这世上哪能有免费的午餐呢?所以这座大厦每年都要死够七个人才算完事儿。虽然这是公司内已经公开了的秘密,但是在社会竞争压力如此巨大的今天,大多数人都被金钱和利益蒙蔽了双眼,所以很少有人辞职不干的,我点我大概能明白,因为工作就像**,如果你不行就会有别人上。而且大家都抱着一种‘不可能那么巧就能轮到我’的态度。

    而且袁氏的老总很仗义,每年拿出五百万来分给这七个‘因公殉职’的员工,所以大家也就都忍了,毕竟那么多人的公司,轮到自己的身上的几率是好几百分之一。

    恰巧谢志鹏却不是这种心理,他以前是完完全全的无神论者,自然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鬼神传说,依然安安分分的上班,准备攒够了钱明年五一就和女朋友结婚。

    可是有一天噩耗传来,让他完完全全的傻了眼。他的女朋友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陪女朋友留下来加班,在半夜的时候他忽然有些困了,就和他女朋友打了个招呼,站起身出去冲咖啡。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傻了眼。

    因为他看见他女朋友正对着她边露出奇怪的笑容边在电脑上敲出一个字,他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只见她女朋友迅速的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刻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锋利的刻刀直接割断了她的气管。她却还能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然后用力的拔出了刻刀。

    温热的鲜血溅了谢志鹏一脸,他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慌忙边上前捂着女朋友的脖子边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等车到了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因为她女朋友早已经凉了,她用一把刻刀自己把自己的脖子给割开了三分之二。仅剩下一小部分的肌肉组织相连。

    等到救护人员感到现场的时候,见到了眼前的这一副诡异的情景,已经吓傻了的谢志鹏正坐在地上颤抖着抱着他的女朋友,他俩都是满身的血污,他女朋友虽然头已经被切断了,但是脸上却还浮现出一抹阴森的笑容。她割断气管时喷出来的血溅的到处都是,地上,两人的身上,办公桌上,电脑桌面上新建文档中一个大大的‘四’字静静的出现在了那里。

    他呆呆的望着他们把他女朋友盖上白布以后就抬走了,此刻心中才缓过神,他知道她的心上人已经离他而去了,他哭喊着上前想他们别把她抬走,可是没有用。

    因为她的女朋友已经死了。几个星期之后,他女朋友的家人出现在公司,领走了那‘换命的钱’。他这些日子受了刺激,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无意间听到公司的同事们已经开始四下的小声谈论,这才是今年的第四个。

第七十四章 福地凶地

    听谢志鹏讲到这里,我和文叔都听楞了,这也太玄了,如果一座大楼每年都要死伤七个人的话,那简直算的上是哈尔滨第一凶楼啊。

    而这时谢志鹏停顿了一下后,又表情痛苦的接着讲了下去。

    自从他女朋友死后,他便一直意志消沉了起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但他还是要继续生活呀,就在前天晚上,他又一次加夜班的时候,竟然又遇到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当时他正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无精打采的赶着一份报告,可是晚上三点的时候,办公室的灯忽然一下子就灭了。当时的他顿时出了身冷汗,他想起了自己女朋友那怪异的死亡,感到很害怕,于是他连忙翻抽屉想找手电。

    可是正当这时,他忽然听见一阵‘当当当’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敲窗户,老天!要知道这可是十楼!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颤抖着回头向窗户望去。

    只见窗户外出了一张女人的硕大的脸。足足有半扇窗户那么大。披头散发的,白纸样的脸色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的渗人,一双好像是网球那么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诡异的笑着,最恐怖的是它没有下巴,从上嘴唇往下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一条好像围巾那么长的舌头从里面扭曲的耷拉出来,正一下一下的敲着窗户。

    当时的谢志鹏差一点就晕了过去,这实在是太吓人了!!!他大叫一声后被吓的坐在了地上,全身不停的颤抖着。

    他心想,难道这是梦么?还是幻觉?如果是梦的话就快点醒吧!这太折磨人了!!可是,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只见那窗外的人头见他这副摸样,又阴阴的笑了下,然后用那条恶心的舌头在窗户上歪歪扭扭的写出了一个‘五’字。写完后望了他一眼,便不见了。

    在那窗外的人头消失的同时,灯也亮了起来。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整间办公室职能听见谢志鹏那粗重的喘息声。这是幻觉么?

    不对,因为窗户上那好像是粘液样的字迹并没有消失,谢志鹏望着窗户上的那个怪异的‘五’字,双手捂着头,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亮,他马上回到家了家中,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便一头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说来也奇怪,在梦里,他竟让第一次梦见了已经死去的女朋友,他女朋友跟他讲,虽然生前和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也不忍心看他遭遇不测,他女朋友在梦里告诉他让他睡醒之后赶快找有那些有能力的师傅,也许会帮到他。

    然后他就醒了,反复想着昨晚遇到的事情,已经刚才自己女朋友在梦里和他说的话,让本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他也感觉到害怕了,于是他慌忙打开电脑在公司的QQ群里问,有没有认识那些所谓的‘先生’的。碰巧,有一个同事曾经受过文叔的‘指点迷津’。于是便告诉了谢志鹏福泽堂的地址。于是他今天一大早便找到了这里。

    然后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我和文叔听完他后面的事后,都大吃一惊,特别是他遇到的那个巨大的女人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凶煞之物,真是想想都渗人。

    谢志鹏讲完自己的遭遇后,恐惧而慌张的问文叔:“文师父,您看,我现在真的是快被逼疯了,您看您能救我么?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我一命!”

    文叔好像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邪门儿,弄不好的话一定会砸了自己的招牌,但是一听到‘多少钱都行‘这句话,他顿时小眼睛一亮。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叹了口气,朗声说道:“唉,本来这命数之事我辈修道之人不应该插手,但是既然你我有缘,也罢,我便破例一次吧,带我掐算掐算。”

    说罢,这老神棍又开始搓他那几根手指头了,谢志鹏见文叔表情庄严,俨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是在我看来,这老家伙完全就是在现编台词嘛。他搓手指头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数钱。

    不多时,文叔便睁开了眼睛,他对这谢志鹏说道:“正所谓,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生虚幻蝶,吕望兆飞熊。你所遇那女鬼乃是成了气候的鼠精,曾经因为和同族撕咬而被咬掉了下巴,因为凶楼的关系被敛了过来,它找上了你,你便跑不掉了。必然九死一生。”

    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你这老神棍,每次骗人都说这套屁话,真是没创意。可是那谢志鹏哪知道文叔这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我看他听文叔说完这些话后,连给文叔跪下的心都有了,只见他连忙求文叔救他一命。

    于是乎文叔便叹了口气,对他说:“好吧,既然我们有缘,那我便和那妖魔斗上一斗!我现在传你黄符一张,记得要随身佩戴。你切记,此时不可外传,说破则不灵。到时候如果那妖怪还能加害于你的话,那只能说这是天命了。”

    此时的谢志鹏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眼见着有根‘救命稻草’哪有不抓住之理?于是他慌忙千恩万谢的对着文叔深鞠了一躬。

    结果一张假符又被文叔卖出了八百八。

    在去仓库取符的时候,我心里开始琢磨着这个事儿,真的是十分凶险,但是我心中的震撼还是来自那些在那楼里工作的人。难道他们就不怕死么?

    我心里这个纳闷儿,难道现在这个社会,钱真的那么重要么?怎么这么多人明明知道有危险却还不早点抽身而退?钱能买命么?人都死了要钱上哪儿花去?阴间么?貌似阴间RMB不流通啊。那儿都用天地银行出的阴炒,五块钱能买好几亿。

    真是想不明白他们,就不知道钱这东西只要够用就行了道理?即使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继续追逐着金钱,恐怕真等到死神降临的时候也许他们才会懂得,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附属品。

    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晚了。这正是畸形社会的的产物。不得不说是个悲剧。

    至于那个什么‘吊客秤金’,我倒是没有听过,不过看上去真的挺邪乎,如果是要写作祟的话还好说一点,我和老易现在的道行基本上消灭普通的脏东西都不在话下,但是如果真是地形风水所造成的凶煞之地的话,那可真就麻烦了。

    所谓凶煞之所,乃是因天然或者人为所致的中缺五行,前文我提到了,这个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水、土、火、木、金五种气组成,原本这世上的土地是没有吉凶而论的,但是由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正所谓三百年沧海桑田,山川河流的移位,周围的环境变迁,有时就会组成某种契机,而造就了福地于凶地。而后人也就开始钻研这些地理的变化能为自己带来些什么,久而久之,形成了一门学问,那便是‘风水’。

    所谓风水,最早出自《葬书》:“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福地藏风得水,五行不缺,而且五种气很充足,从而造成各式的名称的福地,此处建造阳宅会人畜五兴,财源滚滚,增幅添寿。建造阴宅则可以福及子孙,人定兴旺。

    而凶煞之地,则多半是背风窝水,五气中缺,有轻些的,缺一种或者两种,这边已经算是凶地了,如果缺三种或者三种以上,那便属于大凶之地。此处若果是建造阳宅的话,轻则求财不利,生意衰败,重者不得善终。如果是建阴宅的话那可就更不得了,多半会形成养尸之所,养尸地尸体不化,形成所谓的‘僵尸’,而且凶地祸及子孙,往往子孙后辈都会所剩无几。

    看来这袁氏集团的大楼,便是盖在某个凶煞之所吧,凶地会敛集周围的游魂凶煞,那所谓的‘吊客称金’地,便是这些脏东西所致,想想一年要七条命,死去的亡魂会怨**叠加,久而久之,此处必定会越来越凶,如果任其发展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乱子的。

    要说我对风水这玩意儿,可是算是一窍不通。我了解的只是些皮毛而已,想想以前的那些白派的阴阳先生,有很多都精通此道的,都会‘分水破煞’。但是现在白派没落,‘分水破煞’之术基本上已经绝迹了。

    要知道如果那如果真的是极凶之地的话,即使你除了眼前的脏东西,也是治标不治本,因为凶地具有敛魂的特点,如果不彻底的破了这块儿地的风水的话,它之后还会害人。毕竟要把袁氏的总部搬走是不现实的。

    但是不管怎样我也要去试试,因为如果凶地敛魂,也许就会有那逃跑女鬼的线索,尽管这几率微乎其微,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谢志鹏就这么死了啊,要知道他可算是纯无辜的,而且他的女朋友也是被这破事儿给害死的。

    我太懂这种最爱的人离开自己的感觉了,况且我那经历还只是单纯的失恋,要知道谢志鹏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生离死别啊。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尽管当时的我总是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可是直到后来有次和老易喝酒的时候,他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你总是给自己找各种借口,其实说白了,还是你的心太软了。

    可当时的我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后来又发生了很多我与想不到的事情时,我才慢慢的发觉。但这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后,便拿了符回到了屋子里,谢志鹏拿到了符后,便起身告辞了。我假装送他出门,然后在外面悄悄的跟他说:“其实,我师父是心软,他不想看到你有危险,所以想派我保护你,你什么时候还加班?”

    那谢志鹏见到我说这话,慌忙感激的说:“太感激你了,文叔真是好人!我本来今晚加班的,但是因为害怕的关系,我就想请假了。”

    我悄悄的对他讲:“别请假,今晚你还照常加班,我准备准备,你把你手机号给我,到时候咱们晚上会和,怎么样?”

    谢志鹏好像也不想再这么折磨下去了,与其躲一天算一天,还不如趁早了解,他见我是文叔的徒弟,就以为这一切都是文叔安排我做的,就十分感激的把车走了。

    看他离去后,我便拿出了手机,给易欣星发了一条短信。

    ‘老易,有情况,准备准备,晚上下班后来找我。’

    短信发出后,我转身回屋,想不到这要年底了还会遇到这种事儿,好吧,今晚就让我为这倒霉的一年做一个总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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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疑惑重重

    所谓‘分水破煞’,乃是一门风水秘术,在店里的古书中,我知道了一些改变风水的方法,早些年间,如果哪家高的房子出了什么差错,都会找木匠或者是阴阳先生为其解煞,木匠都是鲁班师傅的后人,早年间的木匠师傅们有很多都会些左道的手艺,他们一般解煞的方法不外乎于两种,一种叫‘埋梁’,一种叫‘弹墨’。

    有诗云:墨师解疑弹黑线,不到甘八埋房梁。

    所谓的‘埋梁’,并不是真的埋房梁,而是取那家房梁上的一小块木头,通过某种方法埋在别处风水绝佳之地,房梁是屋子的支柱,通过这个土法就可以将原来房子的煞气冲淡。而另一种‘弹墨’就更加直接了,墨斗乃木匠三宝之一,象征着刚直不阿,相传有预防灾邪之功效,有本事的木匠师傅一般都是用墨斗来破煞的,以墨线在房子的某处弹出某些图案。从此这间房子的主人不敢说是大富大贵,但起码也能诸邪不侵了。

    而阴阳先生们的解煞手段,就是‘分水破煞’了。听九叔说过这个秘术,是以前白派先生的不传之秘,只可惜由于九叔是和韩友道士学的法,所以这类风水秘术他也不会。

    我坐在店里,旁边的文叔依然在欢乐的斗着地主,我望着窗外,现在已是下午,还有一两个小时便下班了,我想了一整天晚上该怎么弄才好,要知道这一个月来,我并没有画多少张符,两张新符和我那老三样加一起,也就十几张,也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只能靠我那掌中符了和易欣星了,老易这家伙虽然脑袋好像缺根筋,但是他确实也是有真本事的。特别是上次他那个‘囚鬼换凶门’。确实是很牛逼的招数。

    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先去摸摸虚实再说吧。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赶快养足精神,争取把身体调试到最佳的状态,可别像上次一样,差一点就挂掉了。想想就心有余悸。于是我便靠着墙坐到角落里,闭上眼睛开始复习起了《三清书》。

    看来在不知不觉中,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了,即使知道晚上要对付的貌似是很凶的东西,但是却也不会想以前那样的害怕了。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眼见着窗外已经黑了起来,我站起身开始打扫卫生。

    文叔好像也玩儿够了,他抻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和我说五点的时候我就可以走了。然后就自己出去喝酒去了。我望着他这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心想着这真是无耻者无畏,亏他骗完人家的前后还能这么安逸。

    见到这个老家伙走了,我便没什么顾忌了。马上给易欣星打了个电话,问他啥时候下班,他跟我说林叔早就走了,就等我了。我跟他说,那你现在就出来吧,咱先去吃点饭,然后准备家伙准备晚上开练。

    我俩见面后先到了一个小饭店吃饭,要了俩菜,两瓶啤酒,刚坐稳,他就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于是我便把谢志鹏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完我说后他大吃一惊,说道:“要不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呢,这可真是邪门儿,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袁氏集团的总部竟然是这么一个凶险之所。你说那些人可真贱,明知道有危险还继续在那上班儿。这真都是他们自找的。”

    我对他说:“可不是么?但是既然让咱俩知道了,就得去看看啊,兴许会有那跑路女鬼的线索呢。”

    易欣星点了点头,这时菜上来了,我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接着说道:“只可惜我们现在都不会‘分水破煞’之术,看来今晚是难办了。”

    易欣星楞了一下,对我说:“分水破煞?我懂啊。”

    啥?听到他的话后我差点儿呛着,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我没有听错吧?他这缺筋少脑的玩意儿竟然懂得‘分水破煞’?于是我忙问他:“我没听错吧,你懂分水破煞?”

    他见我不相信他,便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表情对我说:“当然懂啊,难道你不懂么?”

    他大爷的,我上哪儿懂去。

    于是易欣星便跟我说,由于他家祖上就是干阴阳先生的,所以有些土法都是家传的,其中就包括了‘分水破煞’之术。

    原来他是祖辈儿传的啊,难怪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呢,看来在某种程度来说,我这半路出家的还真不如他这自小就刻苦钻研的。

    他见我听惊讶的,就又把袖子掳了起来,把他的那块儿奇怪的手表给我看,他告诉我,这块手表也是有门道的,上次寻找夜狐的踪迹时,也是靠它才找到的,这本不是手表,而是一个罗庚,名为‘六甲’,是属于奇门造物篇中的物件,但是我觉得罗庚太大,不适合携带,于是便用一块破手表按照那方法自己做出了一个,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这块手表上的六根指针,三红三黑,分别代表着遁申、遁午、遁辰、遁寅、遁子、遁戌。分别以黑狗血和黄鸡血浸泡过,只要以奇门的秘诀催动,便可以起到探测凶位和妖邪的功效。

    我发誓我真听楞了,深感到奇门之术的玄妙同时,也觉得他太有才了,当然,如果他的脑子能在好使一点儿的话,那可真就完美了。

    我望着眼前的这位民间科学家的白痴样子,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太好了,他既然会分水破煞,那么今晚就好办了,也许可以做到兵不血刃,到时候直接破了那楼的风水,那些脏东西就自然消散了。

    于是我便放下了心来,晚上的时候看来不用我出手,这位民间科学家自己就能搞定了,眼见着吃的差不多了,我便给谢志鹏打了个电话,问等会上哪儿找他。他说直接来公司就行,但是最好晚点儿来。

    我心里琢磨着毕竟这事儿不是什么好事,避嫌是正常的,毕竟我俩也是低调之人,于是便答应了他,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就过去。让他在公司里别乱走。等我俩。

    挂断了电话后,我和老易便起身算账走人,各回各家准备家伙,然后十点的时候在袁氏集团的总部附近会和。

    我回到家时,还没到七点,翻出了所有的符后,又拿上了一把手电筒,一双筷子等一些必须品。把它们都装进了我的挎包之中。

    鲍金龙在房间里和他媳妇儿正黏糊着,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到了我的房间里,我苦笑了一下,心中又感慨起来,普通人的生活多好,为啥我就没这命呢?

    算了,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干点儿什么吧,于是我打开了电脑,开始消磨着剩下的一点时间。点开KOF,在完虐了卢卡尔四次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我穿戴整齐背起挎包,照例又去和鲍龙他俩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我晚上不回来。

    鲍龙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羡慕,显然他又以为我这是出去消费了。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后便下楼了。

    在出租车里,我跟老易打了个电话,问他出门没,只听电话那边用一种奇怪的口吻对我说:“小非啊,我已经到了,可是····这边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啊,太奇怪了。”

    我心里纳闷,不是早知道那是块凶地么?怎么会不对劲呢?于是我忙问他:“什么不对劲啊?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老易吞吞吐吐的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总之你快点儿过来就是了,我就在那郊区的大楼外。”

    我挂了电话后,心地不停的叨咕,不会又出什么岔头了吧,难道这次遇到了什么我俩解决不了的事情么?

    夜风正冷,乌云挡住了月亮,大老远我就透过车窗看见了远处的大楼,市区边上的袁氏集团孤零零的矗立着,在夜里显得有些阴森,由于现在很晚了,大楼中只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可能是直播人员和保安吧。

    不多时,出租车便停下了,我给了那司机钱,那司机还以为我是这儿的员工呢,他边给我找钱边羡慕的说,爷们儿,在这儿一年挣的不少吧。

    我心中一阵苦笑,我哪儿知道在这儿一年能挣多少,大噶是不少吧,因为有人都愿意把命搭进去。

    于是我对着她点了点头,便下了车。

    要说这么大个公司总部的楼下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这可真奇怪,我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黑影正在此处的徘徊着,那是老易。

    于是我便向他走去,他见到了我后,脸上却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忙问:“刚才电话里你说什么不对劲啊?怎么了?”

    他望着我,又望了望自己的那块表后,对我说:“这······这里并不是什么凶地啊!而且说起来,这里还算得上一块福地啊!”

    福地?怎么会是福地呢?不是说是什么‘吊客秤金’地么?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易欣星指着远处的三颗大松树对我说:“你看那树,正种在这楼的东北方,这三颗大树正代表着三足金蝉,而且现在即使是冬天,松树的树叶也不会掉落,这树叶便代表着财运。在风水里这可有个名堂,名为‘金蟾献宝’。是想不发财都不行啊,而金蟾不生于凶煞之所,一般来说,这便足以证明这儿绝非凶地,而且一般来说,金蟾周围一里之内都不会出现妖邪之辈的啊,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我听他说完后,脑袋都大了,如果这儿不是凶地的话,那么这楼里一年死七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呢?而且我看谢志鹏的额头就跟抹了墨一样黑,这不是撞邪是什么?刚才老易说‘金蟾不生凶煞之地’,这根本就自相矛盾嘛!!

    难道是老易的本事还不到家所以看走了眼?不能啊,这老小子虽然脑袋缺根筋,但是他的专业技术确是一流的。

    我脑袋真大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大爷的,管他是‘吊客秤金’还是什么‘金蟾献宝’。反正我是真真实实的看见了谢志鹏额头上的黑气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所以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吧,再怎么说也不能一直在楼下傻站着啊。还是先保住他的小命,然后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于是我拨通了谢志鹏的电话,我跟他说我就在你公司的楼下呢。谢志鹏一听是我,连忙下楼出来接我。

    我跟他介绍了易欣星,和他说这是我师兄,客套了一番后,他便领我俩走进了袁氏集团的大楼,爱常理来说,一楼有保安,像我俩这样不明身份的人是不能进来的,但是好在谢志鹏跟那几个保安是好朋友,他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两盒烟递给了他们,告诉他们他是不敢一个人值夜班,所以就找了俩朋友陪他。

    本来这大楼中不太平的事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他们又是朋友,所以那保安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于是我们三人便到了十楼他的办公室中,此时是十点四十分。我们便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不管怎么说,先熬一夜再说吧,而我心中此时不知怎么的却满是不安。

    因为我望见那谢志鹏的额头上的黑气已经开始蔓延,差不多要挡住了眼睛,我头一次看见这么低的火气。

    简直就像是丧命之兆。

第七十六章 三清失效

    夜挺安静,屋子里只剩下了电脑机箱发出的轻微响动。

    我们在屋子里都没有说话,眼见着要三点了,我和易欣星开始紧张了起来。如果真的有脏东西的话,今晚丑时这丫一定会再来找谢志鹏。他大爷的,到时候我和老易就给他来个一锅端。

    我刚才借着上厕所的时候已经用‘丁酉文公开路符’开启了冥途,而老易也在地上点亮了那‘二十四周通明灯’。

    眼见着老易现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那块表上的六根指针的指向,不敢怠慢,谢志鹏小声的问我,你这师兄是不是赶时间啊,怎么总看着表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于是就跟他说,你别理他,他这人有一种一到晚上就盯着表等天亮的习惯。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双保险,刚才我就从挎包中拿出了一个大海碗和一瓶矿泉水,立起了筷子。谢志鹏哪见过这场面,但是他又不好开口问,毕竟在他心中是文叔这个活菩萨叫我来的。于是他想到这里便拿出了那张价值八百八的符,攥着手里不停的**叨。

    我看着他这副小模样就觉得好笑,他并不知道那其实就是一张废纸,一张价值八百八的废纸,毫无用处,拿来擦屁股都嫌硬。

    索性便不看他了,看了眼手机,已经两点五十了,还有十分钟,听谢志鹏说,前天那个女鬼头就是三点准时出现的。所以我也就不敢再怠慢,手伸到挎包中抓着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双眼也开始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海碗。

    如果现在有人进屋的话,一定会被我们三人现在这造型给吓到,一个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海碗,一个死死的看着自己的手表,还有一个正抓着一张黄符嘴里不知道在**叨着啥。

    够邪乎的,主要是现在这气氛太吓人了,就好像一帮正在急方便而等着厕所的男人一样,这感觉确实挺憋挺慌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眼见着已经三点了,我和老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桌子上的大腕却迟迟没有动静。

    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忽然听到身旁的谢志鹏大叫了一声,我俩被吓了一跳,马上转眼望去,只见谢志鹏面如铁青,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声的喊道:“啊!啊啊啊啊啊!!!!”

    看他的样子好像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可是桌子上的大海碗里,那根筷子却没有立起来。而且易欣星的表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见谢志鹏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我身后,用手指着窗户大喊道:“来了!!!来了!!救我!!救我!!!”

    不可能!!!我和老易两个人的土法都没反应,所以不可能是鬼!难道是谢志鹏出现幻觉了?

    我俩也慌忙向窗户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当时我和老易就差点被吓尿了裤子!果然,船户外边出现了一张硕大的女人脸。惨白惨白的脸色,就和花圈店里的纸人一般,没有下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血窟窿,一条比白无常还要长的舌头支楞了出来,像蛇一般的扭曲着,它瞪着好像两个大灯泡一样的眼睛瞪着我们,阴森森的笑着。

    我和老易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它的模样,但是猛然一见,还是被吓出了身冷汗,这大姐也长的太寒颤点儿了吧,我发誓,它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长的最恶心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它明明在那里,而我和老易的工具都没有反应呢?他大爷的!这简直不和逻辑嘛!!

    但是我深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事情紧急也由不得我俩多想了,于是我忙抽出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对着谢志鹏大喊道:“赶快跑!!往有保安在的楼层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下!!快!!!”

    说罢我慌忙跑到了窗户旁,抬手就把‘甲午玉卿破煞符’贴到了窗户上,他姥姥的,管你是啥,想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谢志鹏听我一喊,便回过了神,他颤抖的起身,连滚带爬的向门外跑去。见到他了出门后,我和老易也便没什么顾忌了,老易不含糊,关键的时刻很少掉链子。只见他表情严肃的把小蓝灯拿在了左手,而右手则不停的掐算着,我知道他这是在算现在的时间环境和方位,好为使用奇门之术而作准备。

    而我就更不含糊了,虽然窗外那大姐长的确实很恶心人,但是哥们儿我这种场面已经见过很多次的,刚开始时那猛然的惊吓过后,我马上就稳定了心神。

    那窗外的死人头见谢志鹏已经跑出了屋子,它怪笑了几声后便向屋子里飞来。

    来得好!!我心中大喜,就愁你不进来,看你这跟大头儿子似的大脑袋,穿过窗户的时候必定会刮上哥们儿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哥们儿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看我一符把你彪到地府里去找你的小头爸爸团圆!

    见它已经接触到了窗户,于是我也不再犹豫,马上右手结了个剑指,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只听“嘭”的一声,那张符在那大头女鬼的头上猛然被引发了。我心中一阵得意,从声音上来判断,这符觉得是我至今为止效力最大的一张,正中她的鬼门,它这要是还不死,老子我就跟它姓!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确是一件我平时怎么也想不到的事,这么形容也许还不恰当,这简直就是我在梦里都不敢想象的事!

    只看见那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变的焦黑了以后,那女鬼用支楞出的长舌头往自己的额头上一舔,便把那符给舔掉了。它竟然连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脑袋‘嗡’的一声!它怎么可能没有事呢??那可是‘甲午玉卿破煞符’啊!!!那可是哥们儿我最猛的符啊!!想想我之前用这符对付过的妖邪也有好几个了,而且每一次用都能对它们造成巨大的伤害。为啥这次打在这死人头的光瓜子上它却没事儿呢??

    我忽然感到了很害怕,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后背冷飕飕的,要知道如果这符对他没用的话,那么我在它的眼里,可真只算案板上的瘦肉了。

    它舔掉了符后,已经飘进了屋子,望着我俩发出了‘呵呵呵呵’的笑声。仿佛正嘲笑着我俩的不自量力。

    我咽了口吐沫,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我边大声的喊道道:“老易!!你还没好么!!这东西太邪门儿了!!我的符对它不起作用!!”

    易欣星此时正紧闭着双眼表情凝重的快速搓着右手手指,他听到我说的话后没理我,反而搓手指的动作更快了,然后他猛然的睁开的眼睛,跟我说:“成了!看我的!!”

    而这时,那女鬼头已经向我扑了过来!我慌忙从挎包之中的夹层内拿出了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再次的戏剧化,我那百试百灵的‘丁已巨卿护体符’在那女鬼的长舌头下竟然形同虚设。只见它那恶心的长舌头猛然的缠在了我的脖子上了,靠!这种被掐脖子的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我都快哭出来了,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吧!《三清符咒》中的符咒竟然对这不知是啥的死人脑袋一点儿用都没有!我发誓,祖师爷灵宝道尊要是看到这一幕后都会流血泪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了,眼见着扑街就在眼前的时候,身旁的易欣星忽然跑了过来,他用手指粘了一点小蓝灯中的灯油,然后把那灯油又弹到那女鬼的大头上,我还以为他还能有什么手段,哪知道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竟然飞速的跑到了一个办工桌的上面。

    我边用力扯着那个紧缠着我脖子的舌头边吃力的骂道:“老易!!你跑啥啊!!快点儿救我啊!”

    老易在桌子上对我喊道:“马上,我算出来了,现在这个时间的离位就在这儿,你坚持住!!”

    只见他左手持灯,右手摆出了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手抽筋的造型,大喝一声:“丙奇属火火墓戌,此时诸事不须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开开开!!!”

    看来他终于使出了奇门术了,可是悲剧的是,他喊完后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舌头依然紧紧的缠着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已经缺氧了,要不是一直双手用力的拉着的话,恐怕脖子都要被勒断了。

    老易愣住了,他在桌子上着急的大喊道:“不可能啊??火那?火那??”

    这里提一嘴,那件事过后,我像老易问到了他这招到底是什么,原来这是奇门阵法中的一个,名为‘离火墓葬’之阵,离为火,通过算出布阵时的‘离’位,再以灯油为引,即可让身中此术的妖邪受到业火的焚烧。可是这所谓的‘离火墓葬’用在这位大姐的身上,竟然也一点用都没有。

    可我当时哪知道他用的是啥,我忙骂道:“火个屁啊····!!快来救我!!”

    老易虽然也受到了招数失灵的打击,但是好在他马上回过了神,于是他飞身跳下了桌子,跑到我身边和我一起扯着那条粘呼呼的舌头,我见那舌头稍微松了一点后,连忙从挎包中把所有的符都抓了出来,然后都贴在了那正缠我脖子的舌头上。

    老子就不相信十多张不同的符加一起也对你无效!于是我大喊道:“急急如律令···············!!!!”

    一连喊了十几声,只听那些符“嘭嘭嘭”的连续响了好几声后,我脖子上那恶心的舌头终于松开了。

    也顾不上脖子上全是恶心的粘液了,我马上拉着老易后退了几步,那女鬼头受了我十多张符后,竟依然没有什么事!只见它把舌头抖了抖,那些符便全化成了黑灰了。

    我心里苦笑道,吗的,这次难道真挂了?于是我问老易:“老易,今晚上咱是没辙了,赢是不可能了,你有没有什么能让咱们跑路的招数?”

    老易此时受到的惊吓不必我少,只见他颤抖着说:“有,我刚才算出了遁位,可以让它看不见咱们,但是千万不能喘气。要不就破了。”

    眼见着那女鬼头又要向我俩扑过来,哪儿还容我细想?于是我慌忙对他点了下头,整吧!先保住小命再说!!

    在那女鬼扑向我俩的同时,老易拉着我快速的跑到门外,再跑了几步后便停住了,只见他把小蓝灯放在了地上后,忽然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我。并且告诉我,别喘气!

    你想象一下,两个大男人紧贴着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当时我的鸡皮疙瘩就又起来了,可是我知道,这大概就是奇门遁甲中的一种‘遁’法。于是我强忍着恶心,由他紧紧的抱着我,左转了一圈,右转了半圈后,他轻喝了一声:“开!”

    就在他刚刚说出‘开’字的时候,那个没下巴的女鬼头就已经飞了过来,它在离我俩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

    而此时的我憋住了呼吸,只能听见自己那砰砰的心跳声。

第七十七章 命丧

    走廊里的白炽灯好像坏掉了一样,抽筋样的闪烁着,那个硕大的女鬼头此刻离我俩的距离只有三四步那么远。

    老易在我后面哆哆嗦嗦的抱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被男人抱的这么紧,后背上传来老易的心跳声,和我的心跳差不多,跟车上了高速一样蹦到了一百多迈。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我心中不停的默**道,心想着大姐,你快走吧,自己走就行,可千万别把我俩也带走。

    好在,《三清书》中的攻击方式虽然对它无效,但是老易的遁甲之术却起了作用,只见它此刻就在眼前,却没有看见我俩,正在那儿四处的寻找着我俩的踪影。

    见到它看不穿我俩的遁形后,我便又有了希望,吗的,想不到我和老易这两个《三清书》的传人,竟然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让脏东西连续欺负了两次!上次那个还好说一些,毕竟人家是鬼差,说出去也不丢人,可是这次,我俩竟然让一个像大头儿子似的死鬼给逼到了这种地步,灵宝道尊和元始天尊两位祖师爷如果在天有灵看见他们的传人现在这般模样的话,保证都会泪泪流满面的。

    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顾面子的时候,要知道哥们儿我本来就是没皮没脸的人,现在保命要紧,我抬起双手紧紧的捂着鼻子和嘴,生怕透出一丝气息。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潜水员是那么的痛苦,已经快三分钟了,我感觉到脑袋都快憋大了,转头看了眼易欣星,这厮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只见他的脸色跟紫茄子似的,腮帮子鼓得高高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它竟然还没走!我感觉到我肚子里有一股气通过气管最后顶到了鼻子,老天爷!你整死我算了,这种慢慢窒息的感觉怎么就这么恶心,我感觉如果在这么下去的话恐怕连膀胱都要憋炸了!

    我真不行了!如果就这么被憋死的话,还不如豁出去出去跟它大干一仗,我转身望着老易,此时的他已经快要吐沫子了。我见不能就这么躲下去了,于是我跟他使了个眼神,也不知道他是没看懂还是怎么的,对我边摇头边用力抱着我,忽然他用下巴指了指那死鬼头。

    我转眼望去,老天保佑!它终于不再纠结我俩的去向,只见它边“呵呵呵呵’的笑着,边向楼下飞去了。

    眼睁睁的望着它飘下了楼梯,老易马上就松开了我,我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没喘过气似的。

    老易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吗的,那到底····是啥啊?为啥咱俩的本事···对它都不起作用呢?”

    我平顺了下气息,对他沮丧的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了,我得快点儿给谢志鹏打个电话,让他快点跑!要不然必死无疑!”

    现在的我们也只能做战略性的撤退了,先把小命保住再说别的吧,今天是十三,还有两天就是十五了。他大爷的,到时候问问九叔见过这种东西没。

    于是我让老易先进屋,把屋子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用过的符都收好后,便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谢志鹏的电话,他把电话接了起来,听到是我,便十分焦急的问我:“怎么样了?你们····除掉了它没?”

    时间紧迫我也没跟他解释连忙跟他说:“你现在在哪呢?快跑!!!跑出这楼!!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电话那边的谢志鹏听我焦急的和他说完后,便和我说:“我·····我现在和那些保安在一起,正在二号电梯里往一楼去。啊,已经到了!我这就·······嘿嘿嘿···。”

    电话那边他说道这儿忽然就停住了,然后电话中忽然传来了他的笑声,听上去是那么的诡异。

    正当我纳闷他为什么要笑的时候,电话里忽然传来了好几个人的尖叫声!

    我心中猛然一沉!完了!!!出事了!!!

    我连忙挂断了电话,跟老易说道:“完了!恐怕谢志鹏有危险,咱俩快走!!上一楼!!”

    此时的我俩也管不上什么了,忙向一楼跑去,当我俩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楼的时候,只见那些保安面如铁青的迎面跑来了,我忙问他们为啥要跑,他们见到我俩后,马上恐惧的大喊道:“出人命啦!!!”

    他大爷的!我心里暗骂一声后,马上和易欣星一起向电梯那边跑去,等我和老易跑到地方的时候,我俩都傻了眼。

    只见那二号电梯的门没有关上,而是反复一开一合的,夹着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那好像是谢志鹏的手。

    我俩慌忙走近,顿时心中一凉,只见谢志鹏躺在了电梯之中,上半身全是鲜血,眼睛瞪的大大的,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但是他的表情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嘴角上翘,但是,他的下巴连同着一小半的脸,已经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只剩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大洞,他的舌头扭曲的伸出了很长,由于他的左手伸到了电梯外,所以电梯的门始终关不上,一下一下的夹着他,而他的右手处的,一个用血写出的‘五’字出现在了那里,触目惊心。

    我们来晚了!我俩真的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死法,一股血腥之气传了过来,让我产生了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了旁边吐了起来。

    我把胃里的那些没有消化掉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吐着吐着,眼泪不知道怎么的也开始在眼圈里转悠。老易走了过来拍着我的后背。

    对不起了,谢志鹏,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救你。

    过了一会儿后,救护车和警察都来了,谢志鹏被拉走,我俩和那些保安被带到了派出所里做笔录,其实由于那电梯中有摄像头,所以这个笔录也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下,我和易欣星就说我俩是他的朋友,今天来陪他值班的。折腾了一晚上,我俩便和那些保安都被放了出来。

    电梯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从派出所出来后便着急的问那些保安,只见他们好像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在我和易欣星反复的追问下,他们便吱吱呜呜的把昨晚电梯之中所发生的事告诉了我俩。

    原来电梯到了一楼之后,电梯门却不知怎么的没有打开,谢志鹏本来正在打电话,只见他忽然傻笑了起来,正当他们奇怪他为啥要笑的时候,只见谢志鹏猛然抬起了右手,伸进了嘴里,一把就将自己的舌头给拽了出来!顿时血就从他嘴里喷了出来,那些保安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于是他们便尖叫了起来。

    可是这事情却还没有完,满嘴鲜血的谢志鹏竟然又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后,把手机一扔,然后把两只手伸到了嘴里,抓着下边的牙齿,用力的往下拽着。

    只见他用力的往下拉着自己的下颚,慢慢的嘴巴开始裂开,连接下颚的骨头开始卡卡卡的作响,看他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缓,好似那根本不是他的嘴一般,就跟掰酱骨头似的,血不断的流下,染红了他的上半身,只听咔滋一声,他竟然将自己的下巴给活活的撕了下来。

    撕掉了自己的下巴以后,电梯的门也打开了,而同时,谢志鹏也慢慢的倒了下去,那些保安目睹了这么血腥的场面后多半都吓得魂不附体了,见门开了以后就跟不要命似的的跑了出来。

    后来的事,我和老易就都清楚了。

    在他们说完后,我和易欣星面面相觑,都没有了话语,我心中满是内疚,本来我已经答应他要救他的,可是在那女鬼的面前,我却是如此的渺小,能保住自己的命都很困难。

    这他妈算个什么事儿啊!!

    早上七点五十分,我和老易俩人来到了一个小吃部,人挺少的,我俩便坐在了一张小桌子旁坐下了。老易要了油条和豆腐脑,我却吃不下任何东西,甚至看着老易是的油条就想到了昨晚的舌头。又是一阵恶心。

    直到现在安静了下来,我才开始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那袁氏集团的大楼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逻辑,本来是一块儿福地竟然一年也要死七个人,而且出现的那个女鬼头竟然不怕我们这《三清书》中的道术和阵法。与其说是不怕,简直就是对它无效!

    怎么可能无效呢?难道它并不是阴煞之物?他大爷的,怎么能不是,光看那长相就百分之一百二是!就那模样的,说它不是鬼谁相信??

    其实按理来说,谢志鹏已经死了,这事儿也应该告以段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老是有一股劲儿过不去,可能是我答应谢志鹏要保护他,可是我没做到,也可能是因为我学的符咒之术竟然对一个妖邪一点作用都没起到,所以心里我窝火。还可能是因为还有两个即将要死掉的人。

    总之是我不甘心!

    我点着了根烟,大口大口的抽着,好像这样才能让我脑袋清醒,这时,易欣星也吃完饭了,他打了个饱嗝,对我说:“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恶气的,我也不可能明明知道有妖邪害人而见死不救!我去他姥姥的,还有两天,只要这两天没人死掉,九叔就一定能告诉我那女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于是我对老易说:“请三天假,就可这三天霍霍了,我就不相信咱们学的东西真的就这么没用!”

    老易望着我,笑着又对我说了那句话:“你就是心太软了。”

    我和老易上班的时候一个星期有一天的假期,说不准是哪天,于是我俩就分别打给了自己的神棍老板请假,以后再用假期补回来就行了。

    请好假后,易欣星觉得是不是昨天晚上天黑的关系,所以没有看准周围的风水,于是我俩便就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又奔着袁氏集团而去了。

    大白天的袁氏十分的豪华气派,三棵高大挺拔的松树直挺挺的扎在了大厦旁的东北方,老易在那树旁走来走去,他盯着那块儿表说道:“不对呀,我确实没算错啊?”

    其实我陪他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不刺激他的自尊心,毕竟以前我们都没有失败过,于是我就跟他说:“老易啊,别转悠了,已经转悠快三个小时了,这都快中午了,咱还是回吧,回去准备准备。”

    要知道我算上今天,就只有两天的时间,现在身上一张符都不剩了,所以我必须要尽快回去准备。

    好在,易欣星也放弃了,于是我俩便开始往回走,这破地方离得最近的公交车站都得走上个十多分钟。

    正当我俩从袁氏的停车场前穿过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崔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第七十八章 两个故人

    我听这声音怎么就这么耳熟呢?崔哥崔哥的,叫的这个甜,于是我马上回头看去,只见从一辆奇瑞里跑下来一个女人,一头干练的短发,穿着一件獭兔绒的大衣,典型的骚包白领。

    我正纳闷儿呢,哥们儿我也不认识这种上流社会的人啊,她是不是叫错人了?可是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以外只有我旁边这缺筋少脑的老易。

    看来她叫的还是我,她是谁呢?正当我感到困惑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我身前,睁着水一般大眼睛冲我笑着说:“崔哥,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望着她,怎么瞅怎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旁边的易欣星见到这女的忽然眼睛一亮,猥琐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嬉皮笑脸的说:“行啊,小非,竟然认识这种美女。怎么不给兄弟我介绍介绍?”

    我鄙视了他一眼,通过眼神告诉他死一边儿去,然后对着那女的说:“抱歉···我还真没认出来,你是?”

    那女的见我好像真没认出她是谁,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她伸出了右手,然后用左手手指在右手背上抹了几下后,做了一个反手扇耳光的动作,说道:“天上有多少星星?”

    我见她这副动作,猛然的想起来了,她不就是我大二时在镜泊湖曾经救过的那个张雅欣么?

    我上了大三以后就没怎么上课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看见她,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是这两年没见,她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被男朋友甩了后半夜里哭的女孩子了,只见她现在这身打扮,以前的那一头长发已经减掉,显得很精神,画了淡妆的瓜子脸,涂了淡紫色的眼影使她的眼睛闲的更大了,粉红色的唇膏使嘴唇显得很有质感。

    我心中不禁唏嘘道:这哪儿是女大十八变啊,这简直是九九八十一难,啊不,是八十一变啊。

    眼见着当年的小涩妞现在忽然变得这么成熟,都整的我这个大老爷们儿有些不好意思了,要说我虽然懂点儿别人不懂的事,但是说白了还是一个二十多年的老处男,属于那种一见到上档次的美女就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的类型。

    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干杵着啊,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说:“那啥,原来是你啊,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啊,那啥,你咋在这儿呢?”

    我虽然知道我这句开场白很没品位,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于是只能没话找话了,显然张雅欣听到我这没品位的回答后也挺不满意。

    但是她还是笑着对我说:“当然是我啦,崔哥,怎么不认识我啦?我现在就在这里上班啊。”

    啥??我楞了,按理来说,她应该还没毕业啊,怎么就已经混到已经有车了的白领阶层了呢?这完全不和逻辑嘛。但是我也没好意思开口问她,毕竟我们之前也不怎么熟,虽然她是知道我故事的人。

    于是我只好和她说:“啊呀,这么巧啊········“

    这时身旁的易欣星咳嗽了一声,我望了他一眼,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张雅欣,一副好像没见过女人的摸样。

    老天,这位民间科学家不会是一见钟情看上张雅欣了吧?

    于是我就跟张雅欣说:“对了,雅欣,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易欣星。”

    我刚说完,老易就马上对张雅欣伸出了右手,边和张雅欣握手边说道:“你好我叫易欣星,今年二十六岁,他们都叫我哈尔滨吴彦祖。”

    “·········································。”

    张雅欣愣住了,她望着我,我忽然觉得气氛变的好尴尬,忙把老易拉了回来,不想让他继续的丢人现眼。

    显然,张雅欣似乎头一次见到老易这种极品,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就对我说:“崔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要不有机会请你们吃饭吧。”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可是我身边的老易就恰恰不是啥明眼人,他听到张雅欣这句话后连忙说:“好呀好呀,啥时候啊,要不就今天晚上把,我请你俩,你看咋样?”

    “······································。”

    如果现在我眼前有个耗子洞啥的,我保证二话不说就钻里面去,老易啊老易,你即使是看上人家了,也不用这么猴急吧?你也不想想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那个大头女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害人呢,你竟然还有心泡妞儿?

    正当我尴尬万分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的时候,张雅欣却望着我笑了,她说道:“好呀,崔哥,反正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给你电话,晚上咱们就聚一下吧,到时候我再带个人一起来行不?”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便挤着笑容对她说好,张雅欣见我答应了之后,便告诉了我电话,然后便笑着往大楼的方向走去了。

    易欣星还一脸花痴样的望着张雅欣的背影,这表情简直太猥琐了,就和我大学寝室里的一个哥们儿似的,那哥们儿一天不观赏爱情动作片便浑身不自在,一观赏爱情动作片便全神贯注地定神闲。仿佛高僧入定,又似笑看风云,好似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一人般。我忽然觉得此刻的老易的表情竟然和那哥们儿同出一辙。

    老易便望着张雅欣走进了袁氏的大楼,嘴里不停的**叨着:“水灵,真的是太水灵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跟他说:“我说易哥,再水灵也不能一直这么看啊,你忘了咱俩是干啥来了?你说我也跟她不怎么熟,晚上这不多此一举么?”

    老易转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说:“小弟,你还年轻,不了解老哥我这把岁数了还没有女朋友的痛苦,就等成全老哥了,给老哥我个机会,要知道老哥我可当了好几年的和尚了啊!”

    一听他这句话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你当好几年和尚了,我他吗可是从小就出家了!但是我实在是不想扫他的性,毕竟他救过我好几回了,我心想晚上吃顿饭就吃顿饭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唉,真是越乱越出乱子。

    于是我便和他说:“好吧易大师,那咱先回去吧,这大冷天的咱也不能一直这么傻站着啊?赶快回家睡一会儿吧。都一宿没合眼了。”

    我拉着他来走到了最近的公车站,在公车上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的脑子中则依然是那大头女鬼,我发现自己仿佛有强迫症一般,越是想不明白的东西却偏偏要去想,但是到最后却越想越乱。

    算了,不想了,等明天晚上问九叔就知道了。不知何时起,九叔他老人家在我的心中就已经是类似于多啦A梦般的存在了。

    虽然现在心情不怎么好,我望着易欣星这副花痴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刚才他对张雅欣说的话,于是我便逗他:“老易啊,你说咱俩也认识这长时间了,我咋没看出来你哪儿像吴彦祖呢?”

    老易看了我一眼,跟我说:“我天天照镜子,都觉得像啊,你没看出来?”

    晕,我心里想着你家那镜子得多长时间没擦了,能照出这效果,我真的有些无语了,于是对他说:“拉倒吧,还吴彦祖呢,我看你长的像‘不老林’。”

    老易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气哄哄的对我说:“你好!长的跟糖三角似的。”

    “·························。”

    他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又和他笑骂了一阵后,我便到地方了,我告别了老易下了车,便回到了家里。鲍龙和他媳妇儿没在家,我自己煮了一袋方便面,胡乱的吃了一口后便回到了屋子里。

    昨晚精神高度紧张,直到现在才觉得浑身无力脖子生疼,睡意也跟着袭来,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我一头扎到了床上,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我好像又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天是红色的,周围好像全都是血,我感觉到很害怕,便不停的往前跑着,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身白衣,背对着我,好像是个女人,我注意到了她的手腕上好像好像系着一段漆黑的绳子。

    难道它就是那个逃跑的女鬼么?我慌忙向它跑去,也不管还不害怕了,一把抓住了它的肩膀,它慢慢的回头,就在我马上就看见它的容貌时,我醒了。

    全身冷汗,又是一个恶梦,他大爷的。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是四点多了,想到晚上还要请张雅欣吃饭,于是我便起床了,洗了把脸后,我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的脖子好像肿了一圈儿。

    给老易打了个电话,问他去哪儿吃,老易很骚包的跟我说,让我定,去哪儿都行,他正在打扮呢。

    至于么?我心里鄙视着他,去哪儿吃好呢?我忽然想起了袁大叔的面馆儿,破是破了点儿,但是味道绝对是一绝,而且也有一阵子没见大叔了,有点儿想那老头儿。

    于是我便把那小面馆儿的地址告诉了老易,挂断了电话后,我便下楼打车来到了袁大叔的面馆儿,推门进去,这里依然没有什么生意。袁大叔和袁阿姨正在悠闲的看着电视,见我来了,他俩马上热情的招呼我。

    袁阿姨说:“小崔来啦,快点坐下,外面冷不?今天吃点儿啥?”

    见到他们两口子,我的心情竟然也好了起来,就跟见到了亲人似的,于是我坐在一张桌子旁,对这袁大叔说:“大叔,今天我想请几个朋友吃饭。麻烦您给做几个菜呗。”

    袁大叔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对我说:“好说好说,想吃啥等会儿就跟大叔我说吧。”

    我和袁大叔聊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后,老易便来了,他这大晚上的羽绒服里,竟然还穿着一身中山装,人模狗样的。他走进了面馆儿中,脸色就变了,我大概知道他为啥这表情。

    因为这小面馆儿太破了。

    他坐在我对面埋怨我为啥找这种地方吃饭?我笑着对她说,一会儿上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做人别老注重外表。我敢说,这是哈尔滨饭店里最好吃的一家。

    可是老易却好像不怎么相信似的,他望着袁大叔和袁阿姨,二老爷也笑呵呵的望着他。老易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他知道我这人,平时虽然没皮没脸的,但是关键时刻是很少掉链子的。

    我给张雅欣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地址,问她啥时候能到,她说很快,她和她朋友现在就来,最晚也就半个小时。

    于是我便拿出了烟,慢慢的抽着,心里想着早点吃完早点回去,我还有一堆的符没画呢,一想到那些符我脑袋就疼。就和一个没有了存稿的网络写手一般。

    不多时,面馆的门被推开了,张雅欣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我和易欣星连忙起身相迎,但是我看见她身后跟进来的人的时候,我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老天爷!!不会这么巧吧!!不会巧合都赶在一块儿了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此时的心情,那人看见我以后也楞住了,我看见她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多。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因为眼前的人,正是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人,我们仿佛一直被命运所戏弄,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和她再次的相会。

    我忽然想哭,望着她,易欣星和张雅欣好像也看出了我这异样的表情。张雅欣回头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她的同事。

    我曾经短暂的爱人。董珊珊,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写完这一章的时候,已经20个小时没睡了,为了保证质量,所以晚上的那章将会迟一些更新,感谢包涵。)

第七十九章 命运再次的捉弄

    其实有时候,我忽然觉得命运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人,一个和我有仇的人,总是在暗地里折磨着我为乐。我无力的苦笑,仿佛这是平时我用的最多的表情。无法想象多年后我和董珊珊的再会竟然来的是如此突然。

    其实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空洞洞的天花板,真的会觉得很寂寞,想我上大学后生活就变得一团糟,仿佛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一直走到了今天,很多次面对死亡的感觉,真的挺操蛋的,心里空荡荡的。自己以前那些幼稚的想法和理想在现实中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无法挽留身边的任何事物,我明白了什么是阴差阳错,什么是五弊三缺,仿佛自己面对的是整个世界,有时我会觉得很害怕。怕自己会一直一个人走下去,然后孤独终老,最终死去化作一捧黄土。

    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变的表里不一,我希望身边每个人都能幸福,所以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尽管内心的深处是死水一潭。

    看见了董珊珊,我忽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她瘦了,也更成熟了,身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进门时脸上还依然挂着那我熟悉的微笑,尽管在看到我的时候,那微笑便转瞬即逝,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些自卑,这几年过去了,仿佛任何人都已经改变。

    而没有改变的,只有我一人而已,我还是那副老样子,邋邋遢遢的模样,身上穿的还是大学时的牛仔裤,已经磨的很旧了,由于总是睡不好觉,脸色略显苍白,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满目疮痍,我不知道,这种状态下,要和她说些什么,甚至如何开口。

    由于我几年前给张雅欣讲我的故事的时候,并没有把那些故事里的人名告诉她,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就是我故事里的人。

    她望着我和董珊珊这略显尴尬的表情,就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崔哥,你俩认识么?”

    我不知道该咋说,正想开口的时候,董珊珊面无表情的说:“不认识。”

    我心里忽然很难过,这么多年了,她难道还没有原谅我么?

    其实这样也好吧,毕竟大家装作不认识,也不会那么尴尬,吃完饭赶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当这是一场偶遇而已,毕竟大家现在都已经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那些回忆就让他过去吧,我心里想着。

    没心没肺的老易倒是没有看出来我们有什么异样,此时这厮春心萌动,眼中除了张雅欣外就看不见别人儿,我真是没话了。

    只见他忙迎上去,就跟见了亲人一样的和张雅欣说:“哎呀,外面多冷,快坐快坐。”

    张雅欣尴尬的向他笑了笑后望着我,我心想着老天爷你赶快把我劈死吧!这饭还怎么吃啊?

    我们四人面对面刚坐下,袁阿姨便上来问我们想吃啥,我把菜单给张雅欣让她点,其实根本没啥好吃的,因为这纯属就是老易一个人高兴的饭局,张雅欣还好,我和董珊珊坐在对面,都不敢直视对方。

    张雅欣点了两个菜后,又问董珊珊想吃啥,董珊珊摇了摇头,张雅欣便把菜单给了我,让我在点几个吧,我拿着菜单,点了椒盐牛肉和素丸子,然后和袁阿姨说,就这些吧,再拿四瓶啤酒,麻烦大叔和阿姨了。

    董珊珊抬起头望着我,我刚才点的两道菜是她最爱吃的,因为她肉类只吃牛肉,喜欢吃丸子,很显然她有些惊讶我没有忘记。

    事实上来说,我又怎么能忘记呢?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把啤酒启开,老易这猥琐男便抢着给张雅欣倒酒,典型的奴才样。

    也不能这么干吃不说话啊,所以我们便和张雅欣聊了起来,从她的嘴里我得知,原来她上到大二的时候就觉得再继续上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本来她到这个学校也只是单纯的想陪她的男朋友一起读书,但是镜泊湖的时候,她的男朋友把她甩了,于是她就办了休学。这些我到不怎么惊讶,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她竟然是袁氏集团老总的养女!

    听到这里我就差不多明白了,感情这是一大小姐啊,怪不得已经有车了呢,原来是天生就带来的,你说这人的命还真就是天注定,像我这种五弊三缺的货色一天天只能苟延馋喘的活着,即使是受到天大的委屈和磨难我也只能咬牙顶着,活的太难太累。

    可是偏偏就有些人天生就有着别人没有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即使他们这一辈子啥都不干,成天在床上躺着,都会有人准时的把馅饼和女人送到他嘴里,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吧。真是太万恶了,我们这些劳苦大众正拼死拼活的挣扎生存,他们却闲的成天没事儿做,失个恋就认为天已经塌了。

    虽然张雅欣看上去不是那种好像有点钱就牛逼哄哄的人,她和我说:“我是个孤儿,是养父资助我读书的,他对我很好,虽然不经常来看我,后来他见我不想读书了便让我去他公司帮他。”

    我心想袁氏集团的哪个老总是你干爹啊,不会是最大的那个吧。于是我问他,她告诉我:“我干爹的名字叫袁枚。”

    啪嚓!好像什么东四碎了,我转头看去,只见阿姨正蹲在地上收拾这一个玻璃杯的碎片,好像是刚才她擦杯子不小心弄掉的,于是我就问阿姨:“阿姨,没事儿吧,用我帮你不?”

    袁阿姨回头对我笑了笑,说:“不用不用,你们吃你们的。”

    于是我就又继续和张雅欣聊天,我忽然想起袁大叔,和他的那个土大款的弟弟,心想着不会这么巧吧,于是我小声的问张雅欣,认识这家店的大叔和阿姨不?

    张雅欣摇了摇头,对我说:“不认识,我是第一次来,不过这儿的菜倒是真挺好吃的。”

    果然,看来还只是巧合而已,本来嘛,是有袁枚那样的弟弟的话,放谁身上谁都不会开面馆儿的,最次也得开面厂啊。

    身旁的老易见我和张雅欣叙旧他插不上嘴,便有些不乐意了,他就没话找话的对张雅欣说:“美女,你这位朋友叫什么我俩还不知道呢,你也不介绍下?”

    张雅欣一拍自己的小脑袋,笑着说:“哎你看我这脑袋,光顾着和崔哥说话了,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同事,是一个星期前到公司来的大姐姐,名字叫董珊珊,我俩特投缘。”

    易欣星忙举杯相董珊珊敬酒,一直没说话的董珊珊对着易欣星微笑了一下,和他打了声招呼,我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于是我也鼓起勇气举起了杯子对董珊珊说:“你好,我叫崔作非。”

    董珊珊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理我,转头和张雅欣聊天去了,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一微笑的细节,我只能尴尬的独自把杯中酒一口而尽。

    我心想不至于这样吧,咱俩都分手这么长时间了,至于么,至于这么恨我么?唉,女人啊,真是种摸不透的动物,有时候简直被鬼还难琢磨。

    于是我便和老易喝起了酒来,让我生气的是老易竟然也没吊我,他望着张雅欣,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

    没办法,我只好自斟自饮了,这时耳边听到张雅欣和董珊珊聊天时说的话,张雅欣对董珊珊笑着说:“珊珊姐,听说你家那位连房子都买好了?咋样啊,啥时候结婚啊?”

    原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快结婚了。

    我的脑袋忽然变的一片空白,虽然我俩早已经结束了,虽然我知道,这是命运,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还和堵了团棉花一样的难受,老天爷!!你不能这么戏弄我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忽然想喝酒,竟然把要准备符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于是我问张雅欣还能喝点儿不,张雅欣也不知为什么,今天特高兴,便点了点头。

    我转身对袁阿姨说:阿姨,麻烦你再拿八瓶啤酒。

    喝吧!他大爷的老天!

    一场酒下来,大家都喝的差不多,张雅欣没有喝多少便已经不胜酒力了,小脸红的像苹果一样,董珊珊不知道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竟然也喝了不少,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有些感叹命运的作弄么?

    我结完账,和袁大叔告别后,便和他们走了出门。喝完酒后有些头重脚轻,头晕晕的,我心想这顿饭吃的,可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老易,而愁的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儿。

    张雅欣好像也很尽兴,她说不想这么快就回家,想再玩儿一会儿,易欣星一听就乐了,通过这顿饭,他和张雅欣聊的还算很投缘,于是他想趁热打铁,就对她说:“那咱唱歌去吧,真的,我唱的《月亮之上》特像张学友。”

    我无语了,那是张学友的歌么?可是张雅欣好像觉得他的这个冷笑话好像挺有意思的,逗的她花枝招展的。

    她对我们说:“次次吃完饭都唱歌,没意思死了,我想玩儿跳舞机,咱们去电玩城吧。”

    易欣星听到后马上双手赞成,他对着张雅欣猥琐的说道:“嘿嘿嘿,好呀,雅欣妹子,你可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可就是哈尔滨第一舞魔了。”

    而我,一听到电玩城这三个字,心里就又是一阵抽搐,张雅欣啊张雅欣,我真不知道你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去哪儿不好,偏偏要去什么电玩城!要知道那可是我和董珊珊擦出火花的地方啊!我要是去的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么?

    再说了,董珊珊也百分之百不会答应的。

    可是我却又想错了,董珊珊竟然答应了下来。然后用有些醉意的眼睛望了我一眼,今天见面后第一次和我说话:“你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听到她和我说话后心忽然快速的跳了起来,竟然不争气的点起了头。

    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到了一个电玩城里,顿时被热闹的气氛所包围,我和董珊珊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老易和张雅欣两人激情彪舞。

    要说老易本来出院没多长时间腿脚就不利索,一拐一拐跟范厨师似的,根本就是一边儿倒,让张雅欣给完虐了。

    老易好像跟跑了二里地一样的喘着粗气,而张雅欣好像还意犹未尽,想玩些别的,于是她问董珊珊,会打KOF不。

    董珊珊点了点头,他俩便来到一台KOF2002前坐了下来,可是张雅欣完全不是董珊珊的对手,不到三分钟便被刷了下来,张雅欣惊讶的说:“呀,珊珊姐,你玩儿的真好,我是不行了,你俩谁上?”

    她望着我俩,而董珊珊也转过头来,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我,我看不清那眼神,似乎里面有失望,有期待,还有些迷茫。

    我多么想在和她玩一局,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都快结婚了。

    即使是我俩和好了,又能怎样呢?要知道,现在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在是学生时那没有负担的爱情,我只是一个穷小子,而且经常会面临生命的危险,最主要的是,我都不能确定我两年之后会不会死。

    她,应该有属于她的那种安静的生活。

    其实我早就想通了,她要的幸福,是我给不了的。

    于是我便抓了抓头发,装作不屑的神情说道:“这种小孩儿的游戏,我才不会玩儿呢。”说完后我转身,点着了根烟,不敢再和她的眼神接触。而后传来易欣星被虐的扑街声。

    我心想这是什么烟,怎么这么辣。

    呛的我直淌眼泪。

    两个小时后,大家都玩儿够了,也累了,便准备回家了,我和老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再和她俩道别后眼看着她俩上车。

    张雅欣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听见她‘哎呀’的一声,然后问董珊珊:“珊珊姐,才发现,你衣服后面蹭的是什么呀?刚才我怎么没看见呢?”

    董珊珊奇怪看着张雅欣,同样很奇怪的说:“你后背上好像也有。”

    张雅欣转身看了一下顿时抱怨道:“哎呀,这是啥啊,红漆吗?完了,我这衣服可不好洗啊。”

    我和老易正琢磨着她俩咋还没上车,于是便上前一看,这一看不要紧,我和老易的脑袋顿时感到‘嗡’的一声!!!冷汗再次的出了一身。

    只见董珊珊和张雅欣的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模糊的红字。

    ‘六’,‘七’。

第八十章 拼死守护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那确确实实摆在那里,董珊珊后背上的‘六’和张雅欣后背上的‘七’,如同一把匕首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和易欣星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脑海里出现了谢志鹏死亡的模样,顿时浑身直哆嗦,这不是真的吧,这只是一场梦对吧?

    张雅欣发现我俩的脸色就跟霜打了似的,她也很奇怪,便没有上车,她问我俩:“崔哥易哥,你俩怎么了这是,不舒服么?”

    她和我俩说话的时候,我心中又是一凉,果然,此刻的张雅欣和董珊珊的额头之上,已经出现了黑气。虽然没有当天的谢志鹏那么浓,但是的的确确出现了。老易显然也看见了她俩此时的火气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弱了。他望了望我,眼中满是恐惧。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俩会的本事对那大头鬼完全不起作用,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这张雅欣和董珊珊将随时会有危险。

    不,这绝对不行!我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这句话。

    但是我要怎么办呢?明天晚上就能找九叔出来了,一定要撑过明晚,一定!好在一点,那个大头鬼好像只能在大楼中害人,好在张雅欣知道我的事情,她也曾见过那些脏东西,如果和她说明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董珊珊怎么办呢?看来只能先和张雅欣挑明后,让她阻止董珊珊了。

    于是我便十分认真的和张雅欣说:“雅欣,你回家之后手机千万别关机,我找你有事。”

    张雅欣见我如此严肃,便好奇的问我:“什么事呀,崔哥。”

    我和她说:“你别管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出租车司机等的不耐烦了,他对我们说:“走不走呀,不走我走了。”

    于是张雅欣和董珊珊便上了车,计程车开走了,车内的董珊珊忽然回头望了我一眼,透过街上的霓虹灯,我发现了她的眼中仿佛泛着泪光,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我多想许个愿,希望一切都能回到从前,希望我不是什么《三清书》的传人,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计程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我和老易的视线中,此时的我俩心中都前所未有的恐慌,老易为的是他一见钟情的姑娘,而我,为的是别人的新娘。

    夜风吹来,让我俩感觉到了寒冷,酒精全部化成了冷汗。我转头对老易说:“现在就回家,咱们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一定要准备出自己最猛的东西来。”

    老易点了点头,和我说:“放心吧,我即使是不睡觉,也要弄出一个更厉害的家伙,吗的,我绝对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

    我俩便不再多说什么,各自打车回家。在楼下我买了两盒烟,准备今晚争取多画出一些符来,虽然不管用,但是也要试一试,

    回到了家中,和鲍金龙两口子打了声招呼后,我便回到了我的那小屋中,我先给张雅欣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她接了,问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问她:“你知道一个叫谢志鹏的人么?”

    电话那边的她回答我:“你说的是昨晚在我们公司自杀的那个人么?听说他好像是受不了女朋友的死,最后也寻了短见。”

    我苦笑了一下,对着电话说:“你想错了。”

    由于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了她我现在在哪儿打工,于是我便又把谢志鹏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她在电话那边听我说完后吃惊的说:“难道我干爹的公司真的这么邪门儿么?”

    我对她说:“恩,现在还有一件更坏的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你和董珊珊两个人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但是你别害怕,我和老易已经开始想办法了,所以直到后天,你跟董珊珊说一声,最好请假,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

    张雅欣听完我说的话后,显然害怕了,因为我俩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毕竟救过她的命,她知道我是不会骗她的,于是她跟我说:“崔哥,你会保护我的,对么?”

    当然,我死也不会再让那个死大头鬼伤害董珊珊和你的,于是我坚定的和她说:“恩,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电话那边的她听到我这句话后,竟然轻轻的笑了,她说:“我相信你,崔哥,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

    我听她说的这句话怎么这么奇怪,但是我也没多想,于是我和她说:“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千万要给董珊珊打电话,不管用什么理由,这两天都不要再去公司,知道么?”

    她听我说完后,和我说:“恩,你放心吧。”

    又嘱咐了她几句后,我便挂断了电话,开始专心的画起了我的老三样,虽然我知道,这对那女鬼没什么用处,我还是太弱了,我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我想变强,前所未有的想拥有更强的力量。因为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再画好六张符后,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我忽然觉得这些符好像就够了,因为它们确实没什么用处,我需要更强大的东西。

    眼下《三清符咒》中的很多强力的符我都画不出来,而且有些符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看来只能等九叔了。

    但愿他老人家不会令我失望吧。可是如果九叔也不知道那个没下巴的女鬼是属于什么呢?我该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了九叔的死因,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成型,

    五解符。

    是《三清符咒》中威力最大的符,能通过引发自然中的五种气来彻底的抹杀或者用镇妖邪。

    一想到‘五解符’,我脑子里的那本《三清符咒》迅速的浮现出了五张十分复杂的符咒,要画它们并不难,只是必须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才可以将它们引发。

    九叔五行中属水,当年的他就是为了把‘魃’镇在山洞中而祭出的‘雨师水解符’。而我五行属木,我能用到的便是‘长生木解符’。

    想到最坏的打算,我竟然苦笑了一下,然后坚定的对自己说。

    董珊珊,我曾经保护过你,这次我依然会保护你。

    你不会有事的。

    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睡醒了,不出所料,依然是被恶梦吓醒的,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给易欣星打了个电话,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老易回答我说正在钻研一样《三清奇门》中的东西,如果成功了他的实力就能上升一大节。

    其实我真的挺佩服老易的,与其说他是阴阳先生,其实他更像一个民间科学家。只不过现在《三清奇门》中的东西,他能做出来的还是太少了。

    于是我跟他说,那你弄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今晚你要来我家,我介绍九叔给你认识,然后咱俩一起听它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老易说:“好,那我晚上六点多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后,我便起床了,鲍龙和他媳妇都上班儿去了,家中就我自己,我没什么事儿做,只好又躺回了床上继续温习着《三清书》。

    在三清书的境界中,我仿佛化作了一只大鸟,山川河流在我脚下,顿时心中感慨万千,也许我只能在这虚幻的世界中才会如此的自由,于是我便仰天长啸道:“啊~~~!!!!!!!”

    仿佛此环境的整个天地都在颤抖。

    这里提一下,好像每本《三清书》中的境界都是不一样的,我进入的《三清符咒》境界之中出现的是三川河流以及飞禽走兽,而刘二叔跟我描绘刘大爷看到的《三清卜算》境界好像是太极八卦和芸芸众生。我问过老易,他能进入的境界里,能看到的是浩瀚海洋与日月星辰。

    等我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知不觉一天已经过去了,我下床以后发现,现在的状态不错,脖子已经消肿了。想到老易今天要来我家,于是我便下楼买菜。

    买完菜回来的时候,鲍龙和他媳妇已经回家了,我跟他们说今天我一个朋友要来家里吃饭,今天她媳妇心情好像不错,于是就帮我洗菜做饭。

    等到六点多饭快做好的时候,老易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倒我家楼下了,我就下楼接他,饭桌上我介绍老易给鲍龙他俩认识。由于年龄都差不了多少,大家便熟络了起来。

    吃饭完后,我把碗刷干净,便领老易到了我的房间。现在是八点多,我俩便边闲聊边等待着丑时的到来。

    那时聊的是什么现在都忘了,只记得老易的嘴中就一直没离开过张雅欣。看来这厮是动了真情了。其实我真挺羡慕他的,起码他还有能爱的权利。

    终于,丑时到了,我把屋子里的灯关掉后,便和老易一起来到了窗户边,拿出了小镜子和井水。开始呼唤我那等它救命的师父。

    一阵气从镜面中散发开来,九叔的模样便出现在了镜子之中,这小老头发现我旁边站了一个人,便问我:“小非,这次叫为师出来又有何事?还有,这位年轻人是谁?不会就是那奇门术的传人吧。”

    老易这是第一次见到九叔,说实话他挺惊讶的,作为奇门术的传人他竟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工具,怎么也琢磨不透这面小镜子为什么涂了水后就可以连接地府的。

    他见九叔问话,知道它是我的师父,上次白无常事件中多亏了提了它的名号我俩才保住了一命,于是他毕恭毕敬的对着镜子鞠了一躬,说道:“老前辈你好,我就是《三清奇门》的传人,我叫易欣星。”

    九叔点了点头,和他说道:“恩,果然成熟稳重,以后还麻烦你照顾我这顽徒了。”

    老易见九叔这个老前辈夸他,连忙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相。

    我心里这个郁闷,看来九叔这老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还让老易照顾我?我不照顾他就很不错了!

    但是现在有要紧的事,我就没有耽搁,我便焦急的和九叔说:“师父啊,这次叫您出来是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啊!”

    九叔问我怎么了,我便把袁氏集团谢志鹏的事原原本本的跟他老人家说了,我说的很详细,不敢漏掉一点东西,当然,我把文叔给排除了,因为我不敢让九叔知道我在文叔这个蓝道的老神棍那里打工。

    只见九叔越听脸色就越沉,仿佛不敢相信我所说的事一样,当他听见我说《三清符咒》和《三清奇门》对那大头女鬼一点作用都没有时,九叔的脸色刷一下的就变了,我头一次见到九叔这副模样,就连上次它见到‘太岁皮’时,都没有这般惊讶的表情。

    等我说完谢志鹏的死法和张雅欣与董珊珊后背上一起出现的数字后,九叔沉默了一会儿,以一种十分惊讶和不解的语气说道:“这怎么可能!你说的这是‘七死敛魂’之术!!”

第八十一章 七死敛魂

    ‘七死敛魂’?那是啥玩意,我望着九叔那十分震惊的表情,心里想到这什么七死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于是我便问九叔:“师父,什么是‘七死敛魂’啊?是不是很凶险?”

    九叔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此刻我心里都快急死了,这死老头儿还是这么爱吊人胃口,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都已经快火燎屁股了,它竟然还在这儿文绉绉的。

    我慌忙对他说:“师父啊,求求您老人家就别感慨了,到底什么是七死敛魂啊??”

    九叔表情凝重的说:“所谓‘七死敛魂’之术,是一门敛人魂魄而搜集怨气之术。而且,这是《三清符咒》上唯一一个害人之法。”

    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三清符咒》中还有这招呢?《三清书》不是正道的秘籍么?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术?再说了,现在这个世上懂《三清符咒》的应该只有我一人才对啊?这根本不合逻辑嘛!!

    我和易欣星都惊呆了,九叔沉默了一会儿后,跟我讲出了‘七死敛魂’之术的由来。所谓符咒之术,都属于双刃剑,有一利必有一弊。人鬼亦是如此,有好鬼,也有恶人。这‘七死敛魂’之术本来是祖师爷传下来惩治那些极恶之人的符咒之法,其难度极高,而其极其残忍。

    所谓‘七死’便是七种死法,但是只有六句口诀,分别是‘后背靠墙必见阎王’、‘晴空响雷必丢其魂’、‘落绳齐眉必煞魂归’、‘夜半藏刃必伤其身’、‘空屋没门必装死人’‘双生并蒂必死无疑’。

    这六句口诀分别代表了七种诡异的横死,那谢志鹏死在电梯之中,正映了‘空屋没门必装死人’这一句。而最后一句口诀‘双生并蒂必死无疑’便是董珊珊和张雅欣身中之术了。‘七死敛魂’是要以七张凶星的本命符分别贴在七个艾蒿扎成的草人上,丑时做法,便可将将凶星之力附于草人身上,草人便会变化成恶鬼的模样去害死要杀之人。

    我听到这里便有些明白了,怪不得我和老易的招数对那大头没有用,原来它本来就不是什么鬼!

    可是,为什么连我这个《三清符咒》的传人都不曾听说过的术会出现?于是我问九叔:“师父,我脑子里也有《三清符咒》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术呢?还有,您的传人不是只有我一人懂得符咒之术么?这要怎么解释啊?”

    九叔叹了口气,和我说:“没有错,《三清书》现在的传人应该就只有你而已。因为此术实在是太损阴德,所以我传你《三清符咒》之时,便把此页抹去了。而你问的问题,也正是我所惊讶的,按常理来说,现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人懂得如此邪法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我一听就楞了,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我可能面对的是一个和我一样懂得《三清符咒》的人,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谁会每年都杀七个人呢?

    我想起了夜狐说的抢太岁皮的人,还有放跑女鬼的黑影,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么?他大爷的,为什么这事竟然变的这么复杂??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就我和老易这俩脑袋加一起想上个一年都不一定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要做的是怎么破那个‘七死敛魂’。先保证张雅欣和董珊珊两人的安全再说吧。

    于是我问九叔:“师父,我们要怎样才能破了那个‘七死敛魂’呢?”

    九叔对我说:“要破‘七死敛魂’之术,其实也不难,但是必须要会开坛!你俩可曾会?”

    开坛作法?我他妈上哪儿会去啊?我心想你这老头儿除了交我画符就是给我讲鬼故事,也没交过我开什么坛啊?

    正当我上火的时候,身边的老易对九叔说:“前辈,您说的是三清坛吧,我会,您接着说吧。”

    对呀!我望着老易,我怎么把这个民间科学家给忘了呢?要知道他可是阴阳先生世家,这基础的开坛作法自然难不倒他了。这真是‘正愁没人儿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啊。

    九叔见易欣星懂得怎么开坛,便点了点头,对我俩说:“恩,《三清奇门》的传人果然聪明伶俐,比我这顽徒可是强上不少,没错,正是三清坛。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重点,你俩听好。”

    我心想九叔你一天不损我好像都不舒服,仿佛您眼里的好徒弟都是别人的。

    但是我没那么无聊去纠结这种小事儿,开始全神贯注的听九叔讲这个破解‘七死敛魂’的方法,原来七似敛魂固然凶恶,但是只要破解其一便可是其反噬其主,令施术者不死也掉层皮。

    此法需要的是张雅欣和董珊珊两人的头发,放入草人之中,便可将那‘七死敛魂’的草人引来,之后要用尿来泼它,尿水属污垢之水,童子尿的功效更佳。被尿泼过后一般就可以破解此法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原来竟然这么简单就可以破它的武功啊,用尿就可以,要知道尿还不好找么?我和老易这么尿性的俩人儿。从现在开始一个小时和一升的水,就不信今晚凑不够一饮水机那么大桶的尿!

    只是开坛好像需要场地和道具啊,这些玩意要上哪儿弄去?刚才九叔对我说,被印上血迹的人,那草人三天之内必定回去索命。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那就是明天凌晨了。

    这点儿时间够我们找齐那些东西么?唉,怎么说也要找找看啊,于是我便和九叔说:“谢谢您,师父,我俩知道了。一定会破了那个术的。”

    九叔知道了现在这个社会除了我以外竟然还有人懂《三清符咒》,而且还拿它害人,便心事重重的对我说:“小非,你二人要倍加小心,只怕此事还远远不像我们想的这样简单。”

    我俩谢过了九叔后,我合上了小镜子。

    把折叠床打开,老易躺在上面,我也躺在了我的床上,我问老易。开坛需要什么东西?老易跟我说,需要糯米一碗,朱砂五钱,黄鸡血或者黑狗血,长寿香。最主要的是要有一张正规的供桌。

    我一听就楞了,他大爷的,这些东西要上哪儿弄去啊?特别是那什么正规的供桌。那么大个桌子,即使是现卖也没有地方摆啊。

    最主要的是我俩要上哪儿开坛呢?我的家和老易的家都别想了,太小,根本施展不开,而且也不好活动。

    我脑子里拼命的想着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俩没有顾忌的大闹。

    忽然,我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地点,福泽堂的仓库里就有一张老大的供桌,而且有一麻袋的朱砂,那仓库是一个车库改的,地方也够大,足够我俩折腾了。

    只是要怎么才能糊弄过文叔那老神棍呢?

    想着想着,便又计上心头,嘿嘿,明晚我和老易就假借请他喝酒,把他灌的不省人事后就可以随便用他的仓库了。老知道这老神棍的酒量还真不行,起码我绝对有实力把他灌倒,而且中途不带上厕所的。

    想到此处,我便和老易说:“老易,明天咱俩先兵分两路,你负责鸡血,糯米和香,我负责场地、供桌、和朱砂,如何?”

    老易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然后他便睡着了。知道了如何对待那东西后,我心里总算有些落了底,就差明天了。

    想着想着,我也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我给张雅欣打了个电话,叫她想办法把弄到董珊珊的一根头发,然后带来给我。张雅欣知道我要的东西一定都是有用的,于是便答应了我。

    我和老易两人起床后,便各自忙活去了,他去准备开坛要用的必需品以及那个他口中的还没完工的工具。

    而我,则给文叔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晚上有事儿没,说承蒙他照顾这么长时间,想请他喝酒,问他有时间没。

    不出所料,文叔答应了,而且还答应的挺痛快的。

    中午的时候,张雅欣打电话给我,说弄到董珊珊的头发了,问在哪给我,我就和她约了一个地方,等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等了。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我说:“崔哥,这就是董珊珊的头发,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

    我对她笑了笑,然后把手向她的头伸过去,她眼神中竟然有些慌张,但是却没有动,我快速的拔下了她的一根头发。

    她见我只是拔她头发,便边揉着小脑袋边抱怨着。别说,确实挺可爱的。

    我告别了张雅欣,便回到了家中,由于还是下午,所以我就又复习起了《三清书》,为晚上的一场恶仗做准备。

    也不知道,那个懂得‘七死敛魂’术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但是我现在心中确定的是,我必须要阻止他。

    想到这里,我睁开眼睛,拿起床边的大瓶矿泉水,心里想着“好酒!”然后就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为了多攒点儿尿,我容易么?

第八十二章 文叔的宝贝

    夜幕渐渐降临,冬季的哈尔滨略显苍凉,街上的残雪还没有铲干净,此刻就被夕阳镀上了一层安逸的淡粉色,路上的行人匆匆从我身边走过,我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而他们又是为谁在忙碌。

    尽管我很早就习惯了这个大城市的感觉,我知道这里是不可能像我家乡一样可以目送夕阳落山,但是每到这时我还是会习惯性的抬起头,望着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

    身上的羽绒服已经穿了快三年,已经有些不保暖了,一阵凉风吹过,我感觉到脖子很冷,于是拉高了衣领,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条围巾,曾经带给过我短暂的温暖。那是我在这个寒冷的城市唯一的温暖记忆。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雅兴想起上面那种诗情画意略带伤感的话,但是我现在的这幅打扮确实在诗情画意不起来,我左拎着好几个塑料袋,里面是刚才在袁大叔面馆里买的大叔的拿手菜,而右手则拎着一个一升装百事可乐的瓶子。

    里面是我攒了一天的二十多年陈酿童子尿。

    这幅模样实在无法多愁善感,由于是心里作用,拿着尿瓶子走在街上,路边的行人擦肩而过,我老是担心会出什么破绽,于是我只能低着头迅速的往福泽堂的方向走去,此时我竟然有些觉得自己猥琐。

    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特贱,人家都要结婚了我还管她个球,但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依然执着的像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一样,愿意轻易的为她付出性命。

    唉,走一步说一步吧,只要自己心里不后悔,只要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行了。

    我安慰着自己。

    终于,福泽堂就在眼前了,我推门进屋,终于暖和了过来,文叔这老家伙依然在欢乐斗地主,我挺佩服他的,玩儿的臭不说,欢乐豆输光了就又重新申请QQ,然后继续投入战斗,似乎还乐此不疲。

    我和他打招呼:“文叔,我来啦,咱们等会儿就开整吧。”

    文叔见我来了,便和我说:“小非啊,咋才来呢,都快饿死你大爷我了。咱现在就开撮吧,还等啥呢?”

    我进门时顺手把那瓶子童子尿放在了门后,因为我怕我一个不注意,这老眼昏花的文叔再把它当成冰红茶,要是被他喝上一口的话,估计我这工作也就泡汤了。

    我不敢直接告诉他林叔的徒弟也来吃饭,看来要是说服这老家伙就必须要用点儿手段,好在我知道文叔的脾胃,我想着,看我这知名的老中医怎么给他下药。

    把菜放到前面的收银台上,我走到他身边跟他说:“我说文叔啊,你说对面的那个林叔上次在医院里这么挤兑咱们,咱们是不是得还他点儿颜色啊?”

    文叔一听林叔这两个字,脸色顿时变了,他哼了一声问我:“提那老X干啥,吗的,这老X以前就和我作对,一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表情正是我想要的,于是我便和他说:“那啥,文叔,我想到一个点子,既能你出气,又能不损你老的面子。”

    文叔转头看着我,说:“啥点子啊,说来听听。”

    我跟他说:“他不是有个脑袋缺根筋徒弟么?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咱把他也叫来,你想啊,如果对面的那老X知道了自己的徒弟竟然和咱们一起吃饭,他不得气抽过去?而且说起来也好听,您不计前嫌,还请他徒弟吃饭。”

    文叔听我说完后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对呀,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小非行!行啊!脑袋够好使,哈哈,这明后天如果传到那老X耳朵里,一定能气抽他。”

    眼见着这老神棍中计了,我便和他说:“那文叔,上次我住院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儿,要来那傻小子的手机号,我出去买啤酒了啊,顺便给他打个电话。”

    文叔笑呵呵的说:“行,去吧去吧,买点儿白的,今天高兴,多喝点儿。”

    我点了点头,转身出门笑而不语,心想着多买点儿?这正中我的下怀,看我今天不把你灌的人事不省,我都愧对我这哈尔滨第一酒神的名号。

    呸,我是不是和老易呆的时间太长了,怎么好像也被他传染了呢?

    去仓买买酒的路上,我给老易打了个电话,问他啥时候能到,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老易说:“我现在就在去你那边的车上,东西都准备齐了,就等晚上了。”

    听到他的话后,我挂断了电话,心里有了底气,现在万事具备,之前东风了。

    拎了两瓶玉泉方瓶,又让仓买里的店员帮忙抬了一箱哈尔滨啤酒,便回到了店里,刚把啤酒放下,老易便进门了。

    老易一副奴才样的和文叔问好,文叔装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其实我知道这老神棍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我见老易来了,便从文叔的卧室里搬出桌子,把菜放在桌子上,又拿了杯子打开了酒,我们一老二少便喝了起来。

    酒桌上老易不停的给文叔敬酒,把这老家伙乐的够呛,连说好好好,然后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酒精便起了作用。我们便都放开了,文叔也跟我们吹起了牛逼,说他年轻的时候怎样怎样,见过多少大世面。现在上岁数了折腾不动了,但是还是有几件厉害的东西的。

    我见他吹的挺嗨,于是便问他:“文叔,您老有什么法宝,能不能让我们这两个晚辈长长见识?”

    易欣星喝的也有些醉了,竟然不长眼睛的说:“不对呀,平时我听我家老板说您没什么本事啊?”

    易欣星此话出口,我便觉得大事不好了,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就不会顺着这老家伙么?要是把他惹急了把咱俩都撵出去该怎么办?

    果然,文叔脸色一下就变了,我怎么感觉这老家伙跟白无常似的呢,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阳光万里呢,现在就晴转多云了。

    我正想说点啥把话题岔开的时候,文叔打了个酒嗝,对我俩不屑的说:“你两个小辈能知道什么?井底的蛤蟆,能知道多大个天儿啊?别说你大叔我吹,今天就让你俩长长见识!”

    说完他就回卧室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看来他是真喝多了,我心想这个老神棍能有啥好东西啊,他是能翻出七仙女陈宝莲的肚兜,还是王母娘娘吴君如的尿罐儿啊?

    不一会儿,只见文叔晃荡晃荡的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大概有四十厘米。看上去好像是红木做的,挺沉实的样子,他把木匣往桌子上一放,得意的说:“别说你大叔我没宝贝,今天就让你俩看看,什么是真家伙。”

    我望着那木匣子,心里想着,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不会是人参什么的吧,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文叔要有这么大的人参的话,他就不用再骗什么人了,早卖掉巨参后移民海外泡洋妞儿去了。

    文叔见我俩都挺好奇的,就把那木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东西,望着这物件,我顿时眼前一亮。

    他大爷的,这不是铜钱剑么?

    我听九叔说过,铜钱剑又名‘青蚨剑’,乃是用一百零八枚古代铜钱串好成剑,再经加持而成的法器。以前许多有道行的先生都会有一把,借古剑之剑气和铜钱之灵性,用以披荆斩棘,斩妖除魔,寓意镇宅,祛邪破煞。

    相传自古以来,钱这种东西由于流通而进过万人手的触摸,所以极具阳气,所以铜钱剑也有等级之分,越是年代久远的铜钱,做成的剑灵性就越大。

    九叔跟我说,他的师父景先道人在死前曾经传过他一把铜钱剑,与寻常铜钱剑不一样,是一百二十枚‘洪武通宝’所制成,多出来的十二枚分别代表着十二地支,以黑狗血特质的秘药浸泡过的蚕丝编在一起,无论怎样拉扯都不会断,曾经帮助过九叔消灭过不少妖邪,最后九叔和‘魃’困在医巫闾山山洞之中时,他把铜钱剑丢给了自己的徒弟。

    望着文叔手中的铜钱剑,我眼中顿时放光,咽了口吐沫,要知道这玩意现在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不过这老神棍怎么看怎么不着调,难道是假货?

    于是我便和文叔说:“文叔,这是啥啊?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文叔已经醉的差不多了,他呵呵的笑着,把那把铜钱剑递到了我手里,我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沉甸甸的,看样子好像是有年头了,不像是假货,我仔细的查了一下,虽然不像九叔的那把是一百三十枚铜钱,但是也算是正宗的铜钱剑了,一百零八枚‘雍正通宝’编制而成,看电视上来讲,这好像是属于‘五帝钱’吧。貌似是真的,因为我能感觉的到这铜钱剑上仿佛流动着一股阳刚之气,给人一种特别威严的感觉。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家伙啊!

    文叔见我和老易看傻眼了,显然这是他想要的效果,于是他哈哈大笑的说:“看傻眼了吧,标准的金钱剑,可是真家伙,家宅辟邪的最好选择,可不是闹笑话的。”

    我手中托着这铜钱剑,问问说:“哎呀文叔,真想不到您还有此等宝物,能不能告诉我这您是从哪儿得来的啊?”

    文叔端着酒杯,‘滋~~’的抿了一口白酒,得意的说:“要说我真是该着得这件宝物,那大概是五年之前把,我去古玩市场转悠,让我遇到一个‘土贩子’,从他的手里我看到了这把剑,那傻货好像是第一次干这买卖,慌慌张张的,我就用两千块钱买下来了。你说要是没个真家伙辟邪,我敢干现在这生意么?”

    我听明白了,原来这是土货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点子正的家伙挖出来的。拿着这把铜钱剑,我怎么看怎么喜欢。有它在手,今晚的恶仗就一定会多一分的胜算。也可能是酒精上脑的关系,我此时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了不起!了不起!想不到文叔还有如此宝物,真是我们这些小辈的典范啊!”我慌忙又向文叔敬酒,同时给老易使了个眼色,于是老易也呆头呆脑的附和着我。

    文叔哈哈大笑,看来我这个马屁拍的正是力道,使他很是受用,对我俩的敬酒当然是来者不拒,又是三杯酒下肚,看他就有点坐不稳了。

    而这正中我的下怀,我见他有点栽歪了,于是便和他说:“文叔啊,我先帮你把这宝贝送回去了啊,要是弄坏了可就糟了。”

    文叔现在头脑不清,他摆了摆手对我说:“去吧去吧~~,放我床底下的暗格里就行,快点儿回来咱接着喝~~。”

    我便把那铜钱剑装在了木匣中走到了文叔的卧室,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我心里想着:这等宝物给文叔那老神棍用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先不着急放回去,我先借用一个晚上再说,用完再放回去也不迟。

    我见文叔没有注意这边,便取出了铜钱剑,但是我怎么都觉得这好像是偷东西一样,挺不自在的,于是我又往那木匣子里扔了一个一块钱的钢镚,心里想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一块钱就当我借你铜钱剑的租金吧。

    然后我便在床底柜里摸到了一个暗格,把那匣子塞了进去。转身把铜钱剑别再了我后背的裤腰带上,用衣服挡住了,便装成没事儿人一样的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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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开坛(上)

    文叔确实喝多了,舌头直打转儿,说话都说不利索了,非要给我俩展示下他那首失传已久的《一剪梅》。

    我和老易无奈的听着那从文叔嘴里飘出来的‘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流氓。’都没有了言语,我心想俗话说的好,酒品不好,人品自然不好,这话说的还真对,这个老流氓。

    不知不觉中,现在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我们喝了已经快五个小时了,一箱啤酒外加两瓶白酒差不多都被消灭,我心中有数,我喝了四瓶,真是我的量,还能保持清醒,老易有点儿不行了,这老小子傻实惠,不懂得酒桌上的门道,提酒就干。

    好在他心中也有数,知道自己不行了,借着去卫生间的时候就扣了嗓子眼儿,把那些没来得及消化的酒全吐了出来。

    结果是只有文叔这老家伙喝了个够本儿,眼见他坐都坐不稳了,我心中一阵得意,这正是哥们儿我要的效果。

    于是我就跟他说:“文叔啊,今天咱们也差不多了吧,我扶您回去躺会儿吧。”

    文叔听完我的话后,用力的摆了摆手,口舌不清的说:“干啥啊?还,还没喝够呢,接,接着喝!我告诉你俩,今,今天都得喝好袄,谁要喝不痛快我跟谁急!”

    说完他又拿起了啤酒,咕咚咚的往杯里倒,结果都倒在了桌子上,看来他喝的真是差不多了,都开始自己抢酒喝了。

    于是我起身把他掺起,然后对他说:“好好好,文叔啊,酒没了,我俩这就去买去,我先扶您到床上躺会儿袄。”

    他咋咋呼呼的嚷嚷着:“快点儿啊~~~等你俩呢~~~。”

    我把他扶到了屋里安顿他躺在床上,把他的鞋给脱了,他一沾床便自己抓起被子盖上了,嘴里叨咕着一些我听不清的酒话,我也没听清他说的是啥,反正就听见了他的那句口头禅。‘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生虚幻蝶,吕望兆飞熊。八百······’

    之后就听不清了,我寻思着,八百什么呢?八百八十块一张假符么?这老神棍,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骗人。

    我见他已经睡着,便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仓库的钥匙,然后走了出去,老易望着我问:“睡着了么?”

    我点了点头,从后腰抽出了那把铜钱剑,和老易说:“走吧,时间很充裕,足够咱俩准备了。”

    老易拿起随身的背包,我从门后拿了那瓶处男尿,两人悄悄的走出了店门,我打开了仓库,摸到了灯的开关,四十瓦昏黄的灯光映亮了仓库,类似我高中时的画室那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货物,从纸牛纸马到假符,大晚上的,看着那屋子里穿蓝衣服的纸人的表情,确实有些渗人,皮笑肉不笑的。

    我俩进入了仓库中,我反手把铁门给拉了下来,接着吧里面那张落满灰尘的供桌挪了出来,然后翻出了几个大腕和一个香炉摆在了上面,老易从包里拿出了一塑料瓶的鸡血,这是他上市场买来的,挺方便,还有一塑料袋儿的糯米,把糯米和鸡血各倒在两个大碗中,然后他问我要朱砂。

    我便用碗从墙角的一个袋子里舀出了一碗通红的粉末,老易跟我说,把朱砂和鸡血搅和在一起,要搅拌均匀,我就照着他说的做了。

    要说起朱砂,这可是个好东西。《抱朴子·黄白》中有记载:“朱砂为金,服之升仙者上士也。”自古朱砂就被人们认为是制作仙丹的材料,于是古代的那些皇上们一天天闲的没事儿做,妄想着长生不老,就雇请了一帮老道,成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专门为他们炼制仙丹,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朱砂虽然有药用价值,但是它的毒性也是十分之巨大的。有挺多的皇帝都是被这玩意儿给害死的,就像雍正爷,野史记载,他就是被这种朱砂制成的丹药给药翻的。

    不过这东西在道家做法上确实有用,朱砂属阳性,似烈火,取熊熊燃烧之含义,如果运用得当,还可以帮助人增旺火气。而且是画符最常见的颜料,实乃阴阳先生必备之物。

    我用一根小棍儿,把朱砂和鸡血调成了粘稠状,小心的递给了老易,老易在香炉上插了五只长寿香,然后香炉之后摆了一碗糯米,一碗朱砂,还有一碗朱砂鸡血混合的液体。

    接着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两个扎好的小草人儿,看来他这一天没少忙活,还特意的跑了一趟中药铺,买了干艾蒿,扎的草人有模有样。

    我把那个小纸包从裤兜里掏了出来,小心的打开,把那两根头发递给了他。他把那两根头发埋进草人的体内,然后把草人放在了桌子上。

    做好这一切后,他对我说:“咱先开眼吧。”

    一提开眼我就楞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呢?这真是越忙就越出差错,昨天的我光想着怎么要怎么对付那死替身草人,竟然只画了六张我的老三样,却把我那能开启冥途的‘丁酉文公开路符’给忘了。

    老易见我这副模样,就问我:“忘了画符了?”

    我焦急的点了点头,还好我们的民间科学家有办法,他跟我说:“没关系,我有办法。”

    于是他拿出了他的那盏‘二十四周通明灯’,点着了以后先给自己开了眼,然后又走到我面前,叫我心无杂**啥都别想。

    他用手指沾了沾灯油点在了我的额头之上,然后嘴里不停的**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后,他轻喝一声:“开!”

    大功告成,他和我说,这能帮我短暂的开启冥途,效力大概能维持三个时辰。我粗略的算了下,大概到凌晨四点左右,应该够了。

    一切作罢,他便将小蓝灯放在了桌子之上,准备开坛,他告诉我站在后面静静的看就行,千万不要言语。

    我点了点头,他便走到了供桌之后,先点着了那五根长寿香,然后只见他左手握拳平举到胸口,右手结剑指放于左手之后。这个造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貌似这就是奇门之术的专用手势吧。

    只见他庄严的**道:“三奇得使诚堪使,六甲遇之非小补。乙逢犬马丙鼠猴,六丁玉女骑龙虎。诸邪当道人道苦,逐战经年苦未休。偶梦天神授符诀,登坛致祭谨虔修。三清在上,弟子玉清门人易欣星以及上清门人崔作非,因除妖乏力,特请祖师赐予神力开得三清坛,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然后他对我说:“快,诚心**出你的口诀。”

    我不敢耽搁,便上前一步来到桌子前,右手结剑指,**道:“急急如律令!”

    易欣星听我**罢口诀后,便用手指抓了几粒糯米,然后在那个混以朱砂鸡血的大碗里涮了涮,又抓着那几粒粘有朱砂血的米在长寿香上饶了三圈,然后快速的弹到了那两个小草人身上。

    一切作罢,他又结了手势,然后庄严的喝了一声:“开!”

    只见那桌子上的两个小草人,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竟然看的我有些傻眼了,够邪乎的。

    老易见那两小草人已经立了起来后,便和我说:“成啦,按你师父所说,现在只剩下等丑时一到,那‘七死敛命’的替身便会被这两个小草人给引到这儿来啦,对了,咱们是不是得想个什么计划啊。”

    我想着,想个球计划,到时候那东西一来,直接一塑料瓶尿就往它脑瓜子上招呼。可是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那两个人的生命,我也不敢托大,于是我就问他:“老易,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老易和我说:“要不然你躲在门旁边,等它一来你就偷袭它?”

    天!这个民间科学家难道是猪脑子么?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对他说:“你怎么知道它就一定会从门进来呢?要知道咱俩的土法对它都一点用没有,也不知道它能从哪个方向杀进来。对了,你这玩意有没有什么忌讳?”

    老易和我说:“你说的也是···要说到忌讳嘛···三清坛的替身如果从供桌上掉落的话,或者那五只香烧没了,这法就破了,那‘七死敛魂’就会再次转头而去那大楼,所以等会儿千万要守住这张桌子,而且要看紧香,如果要烧完了,就要及时更换。”

    我懂了,就是我倒下也不能让这俩草人倒下。虽然我已经和张雅欣打过招呼了,她俩也不会这么晚出现在袁氏总部,可是如果今晚不收拾掉那东西的话,后患无穷,要知道那东西的背后,极有可能是一个比我俩要强上好几倍的懂法之人。

    于是我点了点头,右手握着沉甸甸的铜钱剑,左手提着同样沉甸甸的童子尿。望着那桌子上徐徐的青烟,心中想道:今晚就是断胳膊断腿,我也要死死的保护你。他大爷的,来吧。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老易都没有了什么言语,各自坐在一边心里想着自己要保护的人,一边养神准备这场恶仗的到来。

    几个小时后,两点五十五分,我和老易便站了起来,在供桌旁边背靠背的站着,准备迎接随时到来的危险,老易刚才也从包里掏出了一小瓶尿,比我这百事可乐的瓶子要小上一圈儿,我望着他那瓶,又看了我这瓶,心里想着,看来这家伙这两天上火。

    我的手机三点的时候,闹钟准时响了,我马上关掉闹钟,然后提起十二分的戒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还是出奇的安静。只有那仓库古旧的灯泡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已经三点零五了,还是没有什么状况,老易问我:“怎么回事儿··我记得那东西好像是很准时的啊。”

    我刚想回答他,忽然觉得脖颈子上一凉,好像有什么液体滴在了上面。好像是棚顶漏水的感觉,可要知道这是一楼的仓库,怎么可能漏水!

    我全身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条件反射般的抬头一看。

    来了!!他大爷的!!!

第八十四章 开坛(下)

    之前我曾经提到了我最怕的是什么,是黑暗,其实我还少说了一样我最害怕的,我相信也是很多人都还怕的。

    那就是惊吓,忽然的惊吓。

    我一抬头,尽管我早有准备,但是还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惊叫,不知什么时候,我和老易的头上竟然吊着两个‘人’。

    说是‘人’,其实用鬼来比喻反而更加的恰当,天花板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垂下了两根绳子,绳子上是两个上吊的小女孩儿。看上去能有个七八岁的样子,身着一身已经泛黄的白衣,脖子被上吊绳勒的紧紧的,几乎快被勒成了两截儿,圆圆的小脸一副紫茄子色,眼睛挣的大大的俯视着我俩,表情确是在笑。伸出来的小舌头略显苍白。一想到刚才滴在我衣领里的竟然是它俩的口水,我就一阵恶心。

    我和老易连忙退到一边抬头望着他俩,我心想不对呀,怎么不是那个大脑袋的?怎么换鬼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所谓‘七死敛魂’,就是用七种不同的草人为媒,每个草人代表的都是不同的死法。所以草人的形态也就因死法而异了。而那天来的这两个小鬼,便是最后一句的死法‘双生并蒂必死无疑’的替身了。

    其实这一点当时我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我当时惊魂未定,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要说那个大头女鬼给我的是血腥般的恐惧的话,那么这俩小崽子的忽然出现却是给我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毕竟大半夜的,谁头上要是出现俩上吊的小孩的话,估计都是我这表情。

    只见它俩‘嘻嘻嘻’的笑了下后,就直接飘到了我俩的面前,刚才由于我是仰视,所以没有看清它俩的长相,现在一看,他大爷的,没想到还是双胞胎!

    它俩虽然落了地,但是脖子上的绳子却并没有脱落,仍然像是捆麻袋一样的勒在它俩的脖子上。我和老易看着眼里恶心在心中。这俩小牲口的扮相实在是太寒颤了,比那无常老爷还要恶心人。

    我心中暗骂道,他大爷的,那个幕后的凶手到底是何许人也啊,怎么这么阴损毒辣的招数都忍心使出来,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和老易的心理极限,整个一练胆儿。

    但是此时那还容得我多想,我慌忙一把拽开了瓶盖儿,左手拿着装尿的瓶子对着那俩小畜生就是一轮,尿液从瓶口而出,甩出了一条弧线。

    不得不说,我这招确实有些恶心人,但是恶心鬼恶心,埋汰归埋汰。此刻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哪知道那俩小畜生的身手竟然出奇的灵活,它俩向上一跳便躲开了我的泼尿攻击,身后的老易把握机会也举起了矿泉水瓶,往浮在空中的那俩小东西甩了一枪。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但是那俩小东西好像跟打了鸡血一样,竟然完全不受惯性的牵制,老易的‘子弹’马上要溅到它们身上时,它们竟然又猛然的往下一沉,又躲开了。

    悲剧发生了,由于老易太过紧张,竟然一下子就甩出了半瓶‘子弹’,由于甩出的‘子弹’是呈线性的,而我又站在他前面,那两个小鬼躲开了,可我却不幸中弹了,我清楚的感觉,右边的肩膀上被溅到了一些。

    这给我恶心的!我哭的心都有了。

    正当我一愣的时候,悲剧却又发生了,那俩小畜生连续两次躲开我俩的恶心攻击后,刚一落地,其中一个就把脖子上的上吊绳一甩,只见一瞬间,那上吊绳的另一头便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由于惊吓,我抓着瓶子的左手竟然不自觉的松开了,那大瓶子摔到了地上,还剩大半瓶的童子尿宣告报废。

    完了!!

    还没来得及给我挣脱的时间,我就感觉到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将我的脖子勒的死死的,那小畜生见我中招了,一收手便将我往它俩的方向拉了过去。

    被人用绳子累住脖子并且拖着走是什么感觉?我现在的确领教到了,确实不好受,简直生不如死。

    情急之下我只能伸出左手紧紧的拽着拿绳子,然后拼命的往回拉,但是别看那俩小东西,小是小,力道却真不少,眼见着我支持不住的时候,身后的老易一个箭步就冲了了上去,对着那俩小畜生一使劲儿又甩出了小半瓶尿液。

    可是那俩小畜生哪能这么容易中招啊,只见它俩‘嘻嘻’的笑着,仿佛把这当成了某种游戏。它俩各自闪到了一边。又没浇到它俩。

    要知道,它俩可以不受惯性的影响,可是我却不行啊!那拽着我脖子的小畜生一闪到一边后,绳子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差点没把我脖子勒折了,我不自居的被她往前拉去,身边的老易来不及拉我,他大喊道:“小非!!!”

    眼见着那小畜生一手拉着绳子,一手平伸,五只锋利的指甲已经伸了出来,很显然它是想给我来一个串糖葫芦。

    说时迟,那是快,我也来不及多想,看着扑街就在眼前,我握着铜钱剑的右手就势向砍去。

    吗的!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死也不能这么容易的让你摆平!

    也不知道这玩意对它管不管用,但是我已经顾及不了许多了,由于我的手比它的手要长,所以在它的指甲刺入我的小腹之前,我的铜钱剑就先轮到了它的身上。

    老天保佑!!这符咒都对它无效的‘七死草人’我的铜钱剑轮到了它的身上竟然真的起了作用!

    只听“啪!”的一声,它随着尖叫竟然应声倒地!紧勒着我脖子的上吊绳也随着松开了。

    我心中大喜,想不到这玩意真的这么好用!!

    可是为什么符咒之术都对付不了的‘七死草人’,铜钱剑打在它身上却会起作用呢?原来,符咒之术乃是专门对付阴灵鬼怪的咒符,所以对付这种受人控制的草人没有作用,而我那时手中的铜钱剑却是经过万人之手的触碰,而且窜成剑型,剑带煞气,钱带阳气,二者合一,只要是稍微有一丝邪气的东西都会被它所伤。

    老易见我脱困后也大喜,不敢再有犹豫,便手持着仅剩一点尿的空瓶子慢慢的逼近另外的一个小杂碎。

    而我,左手摸着脖子,上面已经被勒出了痕迹,火辣辣的生疼,我可怜的脖子,难道它也跟我一起五弊三缺了么?

    望着那被我打趴下的小畜生,我心中恶狠狠的想道:吗的,终于让我放倒了,如果现在不趁你病要你命,痛打你这落水狗的话,那还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了么??

    我要是治不好你,我都不是妇科病专家!!

    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又举起了铜钱剑,嘴里喊了一句:“去你大爷的!!!!”

    然后就甩起了铜钱剑在它的身上一顿猛抽!!打的我这个痛快,望着它在地上‘哇哇哇’的叫唤,这些天我受的这些闷气顿时烟消云散,实在是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我发现,不管我怎么打它,打多少下,它就是不死,只是不停的抱着头在地上四处翻滚。

    看来,要彻底的破了这‘七死草人’还得用尿才行。

    就在我打的肩膀都有点发酸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易的叫声,我回头一看,不好!他怎么也中招了呢?

    只见他脖子上也被套了绳子,而手中的矿泉水瓶子也掉落在了地上,此时正在拼命的和那个小杂碎撕扯着,那小杂碎的指甲已经划破了他的羽绒服。

    我眼见不好,慌忙丢下地上那个正打滚的小畜生,猛冲两步对着那个马上要把老易弄死的小杂碎的肩膀上就是一家伙。

    它俩好像是姐俩吧,反正长的都一模一样,我也就分不清谁是谁了,反正在我眼里,一个被称作了小畜生,另一个就当然是小杂碎了。

    一铜钱剑轮在了它的肩膀上,它就和它的好姐妹一样,惨叫一声后倒在了地上。绳子松开后老易边揉着脖子边对我焦急的说:“咋整啊小非!!没尿了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没尿了,现在把它俩打翻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这可怎么办呢?我边不停的抽打这地上的这小杂碎边想着。

    老易说在旁边帮不上忙,他着急的不行,连声问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此时的我已经是满头大汗,心里想着这样不是办法啊,照这么轮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铜钱剑上的粗红绳绝对会被我轮断,而且前有狼后有虎,身后那个小畜生大概一会儿就能恢复元气,到时候剑断的时候,也就是我俩的死期了。

    我脑袋里不停的想着,怎么办?怎么办?这整个一蓝猫淘气三千问,我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越着急越想不出办法,这大半夜的,上哪儿在倒腾尿去啊?难道要现尿么?

    等等,现尿??对啊!!这玩意又不是啥厂家生产的,这属于自己就能成产的东西啊!!

    想到这里,我大喜,慌忙对这老易喊道:“老易!!快,脱裤子,拿尿呲它!!!”

    旁边的老易听愣了,它好像一时间蒙住了,没反应过来,他焦急的问我:“啥?啥??”

    我大骂道:“快点!!大哥!!我是叫你往它身上尿尿,浇死这个小杂碎!!”

    老易听我这么说,猛然明白了,现在情势紧急,而且大家又都是男人,于是他便慌张的脱下裤子,掏出家伙对着地上的那个小杂碎。

    而我还在不停的用铜钱剑抽打着它,不能给它任何机会,可是在我又抽了五六下后,竟然还没见老易尿出来,于是我慌忙的对他说:“大哥!!你还等啥呢啊!!!快尿啊!!!”

    只见老易颤抖的望着地上的那个小杂碎那副紫茄子脸,略带哭腔的对我喊着:“我他吗尿不出来啊!!!”

第八十五章 破法

    其实也不怪老易,现在这此情此景,放谁身上都会尿不出来,毕竟地上这小杂碎长的实在是太恶心了,要说尿出来,也是被吓尿出来的。

    只见老易现在哆哆嗦嗦的对着地上这位,大脸已经被憋的通红,其实他也着急,毕竟这关系到我俩和董珊珊张雅欣加一起,四条人的性命,可不是闹笑话的。

    越急就越急,我感觉到他好像都要哭出来了,我见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对他讲:“老易!!别管它!!它其实就是个破草人!你要是尿不出来的话就把眼睛闭上!!闭上就好了!!”

    老易听罢我的话后,慌忙点头,现在的他没了主张,于是马上把眼睛紧闭,满头大汗的提气。准备放水。

    偏偏地上这位竟然这么不长眼睛,它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嗷嗷直叫唤,惨烈的叫声钻进了老易的耳朵里,他张开眼睛,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他对我喊着:“草,老崔!!别让它叫唤行不行!!!要不然我真的尿不出来!!”

    由于当时我的精神也高度紧张,听完他说的话后,我条件反射的又对着地上的那小杂碎一阵猛轮,边轮边喊道:“去你大爷的!!!别他妈叫唤!!!”

    可是那小杂碎哪能听我的啊,被铜钱剑更加用力的抽打着,从它的嘴中竟让发出了更加惨烈的叫声。

    见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于是我起身对老易喊道:“老易!!你来拿这铜钱剑!!我尿!!吗的!!我就不信我浇不死它!!!”

    老易见我说出这话后,仿佛跟获救了一样,他不住的点头,正当我要把铜钱剑递给他时。忽然听到‘噗’的一声,我感觉到左边的大腿处一凉,下意识的低头看去。顿时吓的我魂飞魄散。

    那刚才被我抽的四处打滚的小畜生爬到了我的身后,五只长长的指甲穿透了我的左腿,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畜生猛然一抽手,鲜血便如开闸一般的从那五个血窟窿中不断涌出。一眨眼的功夫,我的裤子就已经被血给染红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顿时感觉到全身一麻,好像被电到一样,然是一瞬间,这种感觉就被一种难以形容的疼痛感代替,疼的我大声的喊了出来:“啊!!!!!”

    腿上的剧烈疼痛让我不自觉的蹲了下来,但是我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心中猛然的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我去他二大爷的!我怎么就这么怂?为什么每次干这种事儿的时候都要受伤呢?

    就我这德行的,还能保护的了睡?

    我不甘心!!!

    于是我一咬牙,在蹲下的同时,轮圆了铜钱剑回身就是一下子!直接将伤我的小畜生打飞,那小畜生摔在了仓库的墙壁上。而我身边却发出了一阵极其惨烈的叫声,我回头一看。

    只见老易望着我那血肉模糊的左腿,他见我受到了如此的伤,竟然吓得不自觉的尿了出来,那尿液不偏不倚的浇在了那小杂碎的身上,只见它全身直冒白烟,凄惨的叫着,仿佛不是被尿浇了,而是被硫酸浇了一样。

    不多时,‘啪’的一声,只见那小杂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草人躺在地上。

    我坐在地上,右手持剑,左手紧捂着那伤口,心里想着好在将错就错,干掉了一个。只是让老易尿出来的代价也太大了,我的腿都让那小畜生捅穿了,还好它由于手小,那五个窟窿不算很大。但是这疼痛感还真的形容不上来,恐怕被刀扎穿也就是这中感觉吧,我的左腿不自觉的颤抖,好似只有这疼痛属于我,而这腿却已经不属于我了一般。

    我紧咬着牙,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疼痛真的可以让人满头大汗。

    老易迅速的提着裤子,把自己的衬衣袖子整个扯了下来,紧紧的缠着我的腿。可是我知道,现在可不是干这种事儿的时候,于是我伸手就把那铜钱剑递给老易,咬着牙对他说:“别管我!!先把那小畜生干了!!!”

    那摔在墙上的小畜生此时又站了起来,它并没有因为死掉了一个同伴而害怕,显然是一副傀儡的表情。它对着我俩“嘻嘻嘻”的笑着,仿佛随时都能攻过来一般。

    此时的我已经是半残废,完全没有了战斗力,就只能靠老易了,老易从我的手里接过了铜钱剑。此时的他显然很生气,因为我受到了如此的重伤,只见他一副要和那小畜生拼命的表情,对我说:“等着,哥给你报仇!”

    老易杀气腾腾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他是动了真怒了,虽然我俩加一起也没认识几个月,但是这几个月里我俩却有了过命的交情,望着他这副模样,我挺感动的,同时也稍微的放心下来,我对他小声的说:“那边的地上,有我刚才掉的尿瓶,洒了一地,你只要想办法把它打倒在那边就行。”

    他点了点头,然后快跑了两步就拿着铜钱剑向着那小畜生砍去,显然,那小畜生已经知道了这把剑的威力,看来它也不敢托大,几见它又发出了那恶心的“嘻嘻嘻”笑声,然后猛然的跳起,倒立在了天花板上。

    我心想完了!这小畜生好像是看出来了唯一对它有危害的只有那把铜钱剑,而我和老易在它的眼中本身就是废柴,所以它只有躲得开那把剑就好了。要知道老易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有它快。

    想到这里我慌忙对老易大喊道:“老易!!快!!别给它反击的机会!!追着它打!!”

    而这时,那个小畜生已经迅速的像老易扑了过去,老易见它迎面而来。就用尽了全力对着它的脑袋披了下去,可是哪知道那小畜生竟然玩儿阴的,它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一躲,快速的就闪到了老易的身后墙角处,脖子上的上吊绳一甩就套住了老易的脖子。

    只见它一使劲儿,老易的脸色就迅速的变成了紫色。完了!!照这样下去,老易会被它把脖子勒断的!!

    而现在的我坐在地上根本就动不了,只能对这老易大喊:“老易!!快!!拿铜钱剑扔它!!!”

    老易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反手把那铜钱剑用力的像那小畜生丢去。要说狗急跳墙,人急了劲儿也不小,这话真对,马上就要扑街了的老易,狠命甩出去的铜钱剑正中那小畜生的胸口。

    只打的它惨叫一声,绳子又松开了。老易此时有些红了眼,他喘了几口气候迅速的冲上前去捡起了地上的铜钱剑就对着它一顿黑社会式的毒打。

    此时我见老易已经掌控了局面,也就顾不上腿伤了,坐在地上给他加油:“打得好!!给我往死里打!!!”

    老易一声不吭的反复殴打着地上的那个小畜生,仿佛对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其实我能理解他,因为老易这个人是十分重情义之人,而且他还不像我这般的优柔寡断,对待妖怪从来都是全力以赴的。

    我正想跟老易说,让他把那小畜生往地上的那滩尿上打的时候,悲剧竟然又发生了,只见老易轮圆了铜钱剑用尽全力的再次抽在那小畜生身上时,由于用力过猛,竟然把窜铜钱剑的绳子给弄断了,霎时间,铜钱叮叮当当的散了一地。

    老易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嘴巴半张,不停的颤抖,这回可真完了。我俩一定会被干掉的,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苦笑,***,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啊!就是死,我也不想就这么客死异乡啊,明后天我和老易的尸体被人发现后会怎么处理呢?当我俩是自杀么?我可不想就这么和老易一起去领车票啊!

    那小畜生好像也知道了现在的风水又轮流转了,现在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忌,于是它挣扎着起身,又开始“嘻嘻嘻嘻”的笑着。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索魂的钟声一般。

    老易慌忙退了几本,挡在了我的身前。这让我一阵感动,我想着,好兄弟,即使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因为我还有一个办法。

    那小畜生好像成心要耍弄我俩一番才杀我俩一般,只见它迈着小步,一跳一跳的往我俩这里蹦了过来,存心是想让我俩在死之前充满恐惧。而我俩也确实害怕极了,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面对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我此刻却只想说四个字。

    他大爷的!!

    可是它走了两步后竟然停住了,然后转头望向了供桌。

    供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糟了,不会是香烧完了吧??

    我和老易也跟着望去,果然,那供桌之上,香炉之中的长寿香已经燃烧殆尽,法破了,那两个替身草人已经倒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我和老易的心,猛然间就好像落入了井底,完了,这可要我俩如何是好啊!!

    只见那小畜生又转过头,望着我俩发出了阴森的冷笑。

第八十六章 不顾一切

    我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是阴市里的阴冷绝望,是半步多中对以后未知的彷徨,是女鬼对这世上它所爱的人流的最后一滴眼泪,是夜狐对命运低头而踏上的最后旅程。

    我知道等死是什么感觉,是当我后背受到重伤时在雪地中的挣扎,是吸入阴气后对肠穿肚烂的恐惧,是翻来覆去的被掐着脖子,是看着眼前的小杂碎慢慢走近我和老易两人的最后一段距离。

    那个小畜生转过身慢慢的走向我俩,紫茄子色的脸上充满的不屑,我很惊讶,为什么一个傀儡也会有如此的表情,仿佛我和老易现在已经是菜板子上的白条鸡一般,等它宰割。

    可是坐以待毙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么?我笑了,日你祖宗的,老子就是去领车票也只能是我自己去,死也要把你带走。

    我把手伸进裤兜,那里有我的最后王牌。

    来吧,小杂碎,到你大爷我身边来,然后咱爷俩一起上路!

    正当我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时,那个小杂碎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竟然迅速的穿过了大铁门跑了。留下我和老易两个人在仓库中发呆。

    仓库又恢复了平静,我和老易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享受这短暂的劫后重生。

    它为啥没有把我俩放倒?按常理来说这不合逻辑啊,这想法虽然有些犯贱,但是事实上却是如此,为啥万里长征都走过来了,就差这一得瑟了?

    难道?

    我回头望了望那已近破了法的三清坛,难道那个幕后主使的杂碎发现这是一个骗局了?我靠,他不会又要去找董珊珊和张雅欣了吧!

    好在那东西只能在袁氏大楼里害人,这么晚了,而且我又和张雅欣说过,不让它俩接近大楼,所以我暂时放下了心,走一步说一步吧,最起码现在把命保住了,就是受的伤有点儿重,看来又要去医院了。现在放倒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就交给老易吧。

    因为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刚觉得安全下来,腿上就又开始火急火燎的疼,由于刚才十分紧张,全身都大汗淋漓,全身当然也包括大腿,汗水浸入伤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大爷的。

    我虚弱的对老易说:“易哥,看来它是识破咱俩布的局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去袁氏大楼了,麻烦你把这儿收拾收拾,把那些铜钱捡捡。”

    说到铜钱我脑袋就大了,如果文叔知道我偷了他的铜钱剑并且还给弄零碎了,他会杀了我的。我心中一阵苦笑,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看来只能让老易尽快的重新把它窜好后,再找机会放回去了。

    老易点了点头,起身开始收拾这被弄的满是尿味和血味儿的仓库,我坐在地上,伤口的血似乎流的少了一些,但是我还是有些头晕,他大爷的,头一次流这么多血,看着真渗人。

    望着老易正在收拾仓库,我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于是我就掏出了给张雅欣再确定一下,现在也许她正在睡觉吧,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多时,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张雅欣好像还没睡醒的声音,她对我说:“崔哥,什么事儿啊。”

    我现在说话都发虚,看来确实有些到极限了,我就问她:“抱歉,我这边···没搞定,你···现在在家吧,还有你那个姓董的同事,告诉她····这两天最好请假,因为不安全。”

    张雅欣那边好像沉默了,电话那边的她好像带着歉意般,对我说:“对不起,崔哥····其实···董珊珊现在已经在公司加班了。”

    啥???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竟然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更加颤抖的是我的声音,我问他:“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张雅欣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对不起···崔哥,我和她说了,这两天公司不太平,让她下班后就早点回家,可是她不听,而且今天偏偏赶上她加班,她就叫他男朋友跟她一起作伴了。我怕你····我怕你会担心···所以就没有通知你。”

    我忽然感觉到天好像塌了,也不管大腿上的伤口了,猛然站了起来,对着电话大喊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女人发火,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电话那边的张雅欣显然被我这一嗓子给吓到了,可能在她的印象中,我这个老实人从来就没有过如此生气的时候,她竟然好像哭了,对我哽咽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恐惧,气愤,绝望同时袭来,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有些站不稳了,我对着电话喊道:“对不起有个屁用!!!”

    我挂断了电话,竟然有些眩晕的感觉,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她随时都会有危险,这代表着我将永远的与她阴阳两隔。

    不!!!

    老易听见我的喊声,他回头见我竟然站了起来,就连忙的跑过来扶住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岔头了。

    我虽然此时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但是我想到这种情况下,不能再把老易牵扯进去了,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对他说:“董珊珊出事了,我现在要去救她·对了易哥,我记得那边的货架子里还有一把铜钱剑,你快把它找出来,我先出去打车,快!”

    傻头傻脑的老易一听我这句话,就慌忙的跟我说:“不行啊!你现在这身体如果要去的话,那不是送死么?听我的!等会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我自己去就行了!”

    望着老易这副焦急的模样,我知道现在跟他争论这些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对他说:“恩,我知道了,我还能走,争取时间先去打车,你快点去找吧。找完就出来。”

    老易见我同意了,便点了点头,转身去翻那个货架子,而我则咬着牙拖着那条腿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那道铁门。

    冷风迎面吹来,头脑清醒了一点,路边还亮着路灯,只是没有了行人,深冬的哈尔滨夜晚,我的那条依然在流血的腿一受冷竟然还冒着热气。疼痛不停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每走一步都好像被一把小刀一下一下的扎着。但是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发疯似的跑到街道中间,这个时间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遇到几辆夜班的出租车,忍着疼痛从兜里掏出了烟,放在嘴里,可是颤抖的手却怎么也点不着火,嘴里的香烟过滤嘴都快被我咬断了,最后终于点着了,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走了一圈后,被吐了出来。呛的我直淌眼泪。

    我心中不断的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还来得及的。老天爷,我求求你,快点来一辆出租车吧!!

    老天这次似乎真的听见了我的祈祷,我望见远处真的开来了一辆出租车,望着车上的那个标有‘Taxi’的牌子,我顿时一阵狂喜。

    原来不顾一切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直接在路中间把双臂平举,竟然硬生生的讲那车拦了下来。

    只见那出租车司机下了车,对我破口大骂道:“你他吗疯了啊!!找死呢····啊??”

    他那话没有说完整,脸色马上就变青了,当时的我已经快到极限了,见他骂我,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见他看我的样子好像很害怕,我仔细一看。真是巧了,这不是上次我去江北郊区时装鬼吓唬过的那个倒霉司机么?

    要说世界说大真大,但是说小却有真小,没想到在这小路上又让我碰到他了,是他的话可就好办了,由于事情紧急,所以我一声不吭的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后面。

    那司机没敢上车,显然他也认出了我,只见他全身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外面冷还是因为害怕。可是我等不了了,我的头已经开始晕晕的了,这可能就是流了很多血的症状吧。

    于是我打开车门对他冷冷的说:“你要是不上车,我今晚就去你家住!”

    他一听我这么说,哪还敢有一点儿犹豫,慌忙连滚带爬的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他带着哭腔的对我说:“爷们儿,咱不带这么玩儿的吧,上次不是说好了,我把你带到地方你以后就不找我了么?咱俩无冤无仇的,你是不是缺钱啊,明天我一定给你烧点儿,求求你,换个人儿吧。”

    如果上次他还将信将疑的以为我是鬼的话,那这回再次的偶遇则让他真的确定我就是鬼了,毕竟夜里遇见两次的几率简直少的可怜,而且我现在又是这种造型,下半身还全是血迹。他已经完全的把我当成一个‘串门儿’的了。

    所谓‘串门儿’的,也叫‘投宿’的,是游魂的一种,之前我讲过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地过三尺鬼不同,这种‘串门儿’的便是其中之一,它们大多数晚上无家可归,所以便在路上寻找那些火气低的人,跟随其回家,通常没有什么危害,只是住上一晚便走,但是也有些赖皮的,会危害这家人,至于怎么个危害法,这里就不多说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跟大家说明。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也许他说的没错,我恐怕离鬼真的不远了,因为我这次,很有可能就是踏上死途。

    于是我虚弱的对他说:“你放心吧,这次···是最后一次···把我拉到袁氏集团的总部····以后,我就不会再找你了····要不然····我成天··去你家串门儿。”

    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一听我这话,吓的马上就要尿了裤子,他含着眼泪对我喊着:“别别别!!!咱现在就走,咱现在就走!!!”

    话说完,他一脚油门,计程车就快速的向前驶去,这个短暂的小插曲使我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我回头望了望福泽堂的方向,对不起,老易,我还是要一个人去。因为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我去用性命保护。

    一路上那司机在前座不住颤抖,我在车后座也不住的颤抖,望着车窗外不住倒退的夜景,我忽然觉得哈尔滨的夜晚也是如此的美丽,尽管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了。

    大口的喘气,车后座的白坐垫已经被我的血染红了一片,我忽然觉得眼前变的很模糊,就跟蒙上了一层灰尘一样,试着用手擦了擦,但是没有用。我忽然觉得很冷,脖子上的勒痕也发出了剧烈的疼痛,也许是我的极限快到了吧,我苦笑了一下。

    计程车快速的行驶着,我那慢慢空白的脑袋里现在除了董珊珊外,再也没有别的事物。

    的确,我真的有过放弃的想法,人都是自私的,当然也包括我,虽然分手好几年了,我承认我依然忘不了她,电脑里的游戏不管删除了多少,但是KOF的模拟器是一直保留的。她的一颦一笑,为我套上围巾的动作,我们的亲吻,她那伤心哭泣的表情。她昨天临走时在车上回望的眼神,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是的,尽管她马上要结婚了,尽管我们都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结果。但是,我现在才敢真正的面对自己。

    原来,我还是如此的爱她。

    这份感情,几年了,一直留在我这魂魄受损过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人,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我现在还活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那张昨天画好的‘长生木解符’静静的呆在那里。

    (在这里先道个歉,由于身体的问题,昨天多睡了两个小时,导致了上章写的很仓促,有时间我就会修改过来,谢谢大家的支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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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介绍:
我们的故事是从一个死亡后进入阴间的少年身上开始的。你是否听说过很多民间流传的离奇故事?是否对故事里的那些身怀异术的能人心生过仰慕和向往?本书所讲的就是那些散落在民间的身怀异术之人的故事。他们精通卜卦方术,知晓驱鬼画符,身怀奇门遁甲。当他们的本领已经不被这个时代所承认的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去抉择?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