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悌果然如季绾伊所言，有了行动。
“他去见了那位客人？”季绾伊将视线从电脑前抬起。
“是的。”
张琛翻出手机递给季绾伊，她接过看见了很多照片，是曾悌和那位客人进了同一间包房的照片。
“季跃楷那里有没有动静？”季绾伊将手机还给张琛，重新将视线移回电脑屏幕。
张琛摇头，“暂时没有。”
“看来我大伯还是很谨慎的。”
“季总，这次的照片并不能成为证据吧？”
“不能。”季绾伊没有抬头，很淡然的否认。
张琛更疑惑了，“季总，那……”
“张特助，你不是向来很有耐心的吗？”季绾伊扫了眼电脑屏幕，笑道：“难不成是被润姐传染了急性子？”
张琛瞬间脸泛起红晕，轻咳一声以示尴尬。
他万万没想到季绾伊还会在工作中调侃私事，让他也是一愣，但看季绾伊的态度，似乎对证据这件事丝毫不慌。
“行了，”季绾伊将手机晃了晃，“你下班吧，润姐快把我这个拖你加班的工作狂骂死了。”
窗外的天早已经黑了，从公司的顶楼朝下望去，能将这a市的夜景一览无遗。
高高耸立的建筑，五彩斑斓的灯光，还有空中凝结的小雪粒，在灯光下像是金闪闪的亮片，美极了。
张琛临走前也注意到下雪这件事，开口：“季总，我已经让司机在停车场等你了，下雪了，你还是早点回酒店比较好。”
雪天路滑，张琛也是在尽一个特助的职责，也作为朋友的关心。
季绾伊回眸看向了大大的落地窗，点头，“好，明天见。”
程倌润早就在等张琛了，也让她不太好意思再将张琛留下加班。
张琛刚离开，季绾伊就接到了韩羡川的电话。
耳边能听见少年身处的环境，有风。
“阿川，这两天你还是尽量别打来电话了，天气已经转凉，这样夜夜在山风口，会感冒的。”季绾伊有些心疼。
韩羡川不以为然，道：“别担心，我穿的很厚的。”
“我听说a市今晚会下雪，你记得多穿点。”韩羡川继续关心着。
a市作为出了名的冬季早到的城市，这次的初雪也自然是比以往早一些。
季绾伊乖巧地点头，“好。”
她心里也很惦记韩羡川，他在那种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还时时都关注着她的动态。
她看着窗外飘零的细雪，听着少年侃侃而谈的声音。
直到听到电话对面有喊韩羡川的声音响起，她才回神，“是不是牛牛喊你？”
“嗯，”韩羡川似乎是回了那人一个手势，那人才停止了呼唤，他继续：“今晚有夜戏。”
“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工作。”季绾伊急忙开口，柔声：“还有照顾好自己，我希望过段时间去看你的时候，你是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韩羡川，好不好？”
韩羡川笑笑，应了，“好。”
二人又互相呢喃了几句，电话才挂断。
季绾伊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扫了眼雪景，回身收拾桌面，抱起羊毛大衣就离开了办公室。
牛牛看着韩羡川裹着轻薄的羽绒服走来时，伸手将保温杯递了过去，“川哥，喝点热水吧，这会儿降温了。”
“谢谢。”韩羡川将手机揣进口袋，接过水杯。
“川哥，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牛牛还是没忍住问出声。
韩羡川：“？”
牛牛：“就是自从进了村子后，你好像每天晚上都会步行很远去找信号打电话，这电话是打给…谁，的？”说这话时，牛牛咽了咽口水。
跟在川哥身边也好多年了，他还没有发现川哥有除了工作方面的电话。
“家里人。”
韩羡川挑挑眉，很是大方地答了。
“哦哦。”牛牛这才收起了好奇心，以为韩羡川是和父母通话，也就没再追问。
不远处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重新规划下一幕的道具，坐在房间里的许芝阮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剧情的进度。
现在的夜戏拍的是男主和女二的，也就是韩羡川和刘芸的戏份。
刘芸的助理早早就抱着羽绒服候在一旁，只要刘芸的戏份一结束就会冲上去给她穿上。
卫思玫见韩羡川已经准备好，朝还在先行试戏的刘芸招招手，“小刘，先过来和小韩对戏吧。”
“是。”刘芸听到“小韩”二字，眼睛都发光了。
她连忙抬头，果然看见了站在卫思玫身旁简单浅聊剧本的韩羡川。
少年裹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白皙如雪的脸庞被寒风吹出了淡淡的红，在剧组搭建的照明灯下，少年的眉眼被映衬得更加清晰。
刘芸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韩羡川是她一直以来的追求，不管是从长相身材，还是才华等等，每一点都能扯动她的心弦。
“小刘？”卫思玫见刘芸愣在原地，再次出声招呼。
刘芸的助理也注意到，靠近刘芸，小声提醒了句，才拉回刘芸的思绪。
刘芸红着脸小步走来的时候，韩羡川连眼皮都没有抬，全神贯注在剧本上。
“韩前辈，这次又需要你多关照了。”刘芸伸手，以示要握手打招呼。
上次因为绯闻的事情，他们双方闹得有些不太愉快，她试图能拉回自己在韩羡川心里的形象。
毕竟在外看来，她也是“受害者”。
韩羡川的视线这才轻抬，但也只是淡淡扫了眼后就收回。
他淡淡道：“这两个角色之间的戏份不多，简单对一下台词。”
“对于这两个角色之间的剧情，我简单说一下自己的看法…”韩羡川丝毫不给刘芸说多余的话，直接进入严肃的工作状态。
“…好。”
刘芸伸出的手也就僵在半空中，只好默默收回，被迫将注意力移到了剧本上。
牛牛将一切都收入眼中，无奈地咂舌，“还是那个让人熟悉的川哥。”
拒绝一切美色的川哥，果然还是那么的冷漠。
*
季绾伊出了公司正门，就看见了候在门口的车。
司机一见到季绾伊的身影，慌忙下车为她开门，“季总晚上好。”
“嗯。”她点头，上了车。
在轿车驶离公司前门，在保安室值班的工作人员慌忙出来朝车子鞠躬，“季总再见，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