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跳舞？”
秦涟漪的脸色瞬间像是煮熟的虾子，两只手拧成麻花，打转儿的脚转儿出大坑。
“你学的是古典舞，是吗？我对这个不怎么懂，你就……看着来一个？”
“我我，才不呢。我又不是戏子，凭啥给你白跳。”
要是以往，小姑娘这么拒绝，他也就罢休了。可今儿个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也可能是受余岁离开的刺激。他还真就想开开眼。
“嗯……那咱们两个才艺互换？”
“嗯？怎么说？”
“你给我跳舞，我给你弹吉他。”
之前拍《那山那人那狗》的时候，张德松送他的吉他还在呢。虽然他去印度的时候没带，可一直让余岁给他保养着。
“那，我有点儿吃亏。我全身动，又出汗又累。你，你就动动手指，动动嘴。”
呦呵，小丫头机灵了啊。
尚之桓挑挑眉，继续蛊惑，“给你弹唱新歌，你没听过的。”
给我弹唱？只给我一个人？
犹豫了零点零零一秒，秦涟漪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那去哪跳呐。”
尚之桓稍稍勾手，带着秦涟漪七拐八绕来到了地下仓库。这里刚修出来不久，很多货物还没有填装，空地还是很大的。
至于为什么要七拐八绕的来地下仓库……现在自己的动物园角角落落都遍布着情报局的大爷大妈们，看到他俩互换才艺，百分百能编出一段两千字小故事来。
到了地下室，锁上大门。秦涟漪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一脸期待的看着尚之桓。
“来，随便来一个就行。”
“？”
看着兴致昂然的秦涟漪，尚之桓微微吃惊。好家伙，反客为主？
秦涟漪鼓起嘴巴，“你有没要求必须我先来！”
“得得，那就我先来。”
解下琴包，拿出吉他，调好音，环顾一下四周，看向秦涟漪。
“不唱了，给你指弹一个吧。”
“不行！你说是弹唱的！”
尚之桓无奈耸耸肩，“这仓库回音这么严重，我给你唱哪门子歌？你听的清吗？”
也是哦~秦涟漪难得通情达理一回，“那行吧。”
试弹了几下，这曲子他早已滚瓜烂熟，下意识就弹了一小节。
这一小节弹完，尚之桓愣了一会儿，哑然失笑。他会弹的不多，就那几首，可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噔~噔噔~噔噔蹬蹬~
……
开头是舒缓的，仿佛一杯韵味悠长的茶，令人身心放松而又回味无穷。
伴随着尚之桓手指出现的残影，这杯茶就像是被扔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跌宕起伏，高潮不断。时不时一个大浪打过来，激的人头皮发麻。
在最大的浪波掀起之时，尚之桓的手却突然又慢下来。海浪过去，太阳再次升起，海面平静依旧，仿佛从未发生什么。
长吁一口气，尚之桓手指放松下来。
“怎么样？还行吗？”
秦涟漪双腿紧紧夹在一起，嘴巴微微张拢，呆呆的看着尚之桓。
“这曲子叫什么？”
这话说的很轻，如同蚊子嗡鸣。要不是这仓库回音较重，他还真听不清。
“《无题》”
“怪不得，怪不得……”秦涟漪双眼放空，不停的喃喃自语，“把所有的技巧融合在一起，怪不得叫《无题》……”
这曲子……真的绝了！好几次她都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艺术性，很高！
看着秦涟漪这反应，尚之桓并不意外。左《无题》右《枫叶城》（也有说法左《无题》右《sunflower》）这可不是徒有虚名。
揉了揉秦涟漪顺滑的头发，“该你了昂。”
“啊，奥。”秦涟漪回过神来，把一直举着手机收回来。
“咦？小丫头你还录像了？”
“略略~你又没说不让录~”
秦涟漪扮了个鬼脸儿，走到仓库空地中间。
脱下灰色的羽绒服，身着一件贴身的纯白高领毛衣，在白炽灯光的照耀下，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下身是一条黑色绒的打底长裤，宽松，适合跳舞。
从包里取过一只簪子，把乌黑顺滑的长发盘起，扎成丸子头。
“呼……”
深吸一口气，腿刚抬起——
“干嘛呀你！还录像！”
“你录我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看着举着手机的尚之桓，她觉得脸直臊得慌。
秦涟漪拗不过他，想耍赖皮开溜又被拽了回来，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跳。
抬腿，摇身，如云。
一动一静，看似柔，却坚而有力。
行如流云。这是尚之桓对这支舞的评价。
五分钟，跳完。秦涟漪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等尚之桓问，她就开口回复，“《且看行云》。”
“好舞，但是舞者更好。”
原本挺起胸膛如骄傲小公鸡般的秦涟漪，听到这话瞬间破了口儿，泄了气。变成了一株羞答答的含羞草。
尚之桓又夸了两句，拉上秦涟漪准备离开。他悄悄拉开仓库大门一条缝，左右环顾，见外面没有情报局的人，这才把门缝开的更大些。
只是心里也有点郁闷。我自己的动物园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走走走。”
两人做贼般悄咪咪的离开，而这一切都被一旁楼上擦玻璃的王大爷尽收眼底。
王大爷斯条慢理的擦完玻璃，轻轻摇头，“但凡你往上瞅一眼也不会被我老头子看着。”
由于现在动物园入驻了一大批情报局人员，当初留给秦涟漪做卧室的小书房也不好再用。于是尚之桓毫不留情把她踢回自己家。
等回了家，秦涟漪托着腮琢磨，越想越气。
咱是不是吃亏了！
我这精心打扮，全身都在动，还出了那么多汗！他就动动手！
虽然确实是很好的曲子……可咱一直在动！
抬手摸过手机，给尚之桓发了消息。
“给你上传到网上呐？[怒]”
那头很快回了话，“我也给你传到网上呐？”
“那不了。当我没说。”秦涟漪怂的飞快。
“我是认真的，你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倒不如发钭音上，做个网红赚点零花钱试试？”
现在正是钭音开始步入大众的时刻，多少人趁着这机遇一笔发家？
PS：陈亮大师的《无题》，真的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