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奢华皮衣店
这灵气探查仪和站里的阴气探测仪都隶属于道盟安全司装备部门研发的装备，不过姚明智抠门，所以这些东西还从隔壁市同行手中低价买回来的一级物品。
这不，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意外了，从定王大厦朝着南边走，是一条商业街。这里基本上都是卖女装的地方。这些女装店的生意都还不错，唯独有一家卖高级女装的地方没有多少人。
“我说大姐，你靠谱不？”沈淮舟无语地推着电动车跟在姜小鱼背后，自己现在就好像成为了她的跟班一样，完全被姜小鱼当做佣人使唤了。
姜小鱼也有点郁闷，探测仪在刚刚那一瞬间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之中。一直滴滴滴地叫个不停，但是到了路口的时候却没有了消息。
目前，这个探测仪的显示方位，正好就是眼前这家生意冷清，但是却依旧占据了这么豪华店面和商铺黄金位段的皮草商店。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姜小鱼也有点开始怀疑，这家皮草店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从外面看进去，这家店似乎极具奢华气息，里面似乎只有女装，但是女装全都是皮草，现在已经快立夏了也没有看到打折的消息。
“吸溜……”姜小鱼大口地吸溜了一下冰淇淋。
“去看看吧……”既然探测仪在这里失去了反应，不如看一看。
走进大门，这家店的富丽堂皇让姜小鱼这种拿基本工资的妹子根本就不能自己。屋子里面开了空调，和外面相比，屋子里面显然有冷风吹过，很是舒服。
四周只有不多的几个衣架，其余的衣服都穿在模特身上，那种皮质一看就不是假的。
衣服看上去其实并不多，但是各自都有特色，各有不同。
但是两人走进来之后，并没有看到这家店的售货员，只有前台有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紫色的单衣坐在电脑面前，也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
姜小鱼走过去摸了摸，那种润滑的触感就好像和皮肤接触到了一起，正当她准备拿出证件，然后对店家进行询问的时候……
“等一下。”沈淮舟阻止了姜小鱼的动作，反而让其假装在这家店里面看衣服。姜小鱼刚刚有些犹豫，便看到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秃顶大叔，身上吊着好几根大金链子，身边还跟着一个非常妖娆的女人走进了这家店。
那个妖娆的女人在店内扫荡了一番之后，对于这些皮草似乎都不是很满意。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看上沈淮舟他们背后那个模特身上的一件白色皮草。
女人甩过两人的眼睛，一步抢下这件衣服，然后走到那个胖男人的身边，轻轻地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嗲声嗲气地说道：“老公，人家就要这个……”
“美女，这件衣服怎么卖？”
“给个八万，喜欢就拿走……”
店家脾气似乎不是很好，也没有做过多的介绍，直接将价格说出来，然后继续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嘶，八万……”姜小鱼想都不敢想，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件衣服就要八万块钱，这还是这里面中档的存在，要是高档衣服的话……
“走，离开这里……”
姜小鱼还没有从震惊之中醒过来，就发现沈淮舟此刻居然拖着自己离开了这家皮草店，反而在追寻那客人而去。
“快点调查一下这辆车的主人信息，以及这家店店主的信息，恐怕在二十四个小时之中，那残灵又会出现作案。”
“你怎么知道？”
沈淮舟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身后的那家皮草店，然后非常谨慎地回答姜小鱼的这个问题：“之前，林栋的残念之中有一股非常强烈的狐狸骚味，而这家店的里面虽然有着淡淡地薰衣草的味道，但是却掩盖不了那股骚味。尤其在进门的那一瞬间，你没有发现那空调的温度实在是有点太低了么？”
“现在空调温度低不是很正常么？”姜小鱼表示不解。
沈淮舟笑着反问道：“冰箱温度低适合干嘛……”
“保存食物……”食物……姜小鱼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家店里面保存了新鲜的尸体，之所以开这么低的空调，其实是为了保证尸体不被腐烂？”
沈淮舟点了点头道：“之前你们说过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残留的灵气和阴气存在，三个被害者的尸体也是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剥去，但是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可见的伤口，从尸体的表面也提取不到任何凶手的DNA……”
“而且在林栋的那个视频里面，你们不也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残念么，加上我在停尸间所聚集的那些残念来看，这东西似乎将三个被害人都联系起来了……”
“等等！”姜小鱼刚刚将那两个客户的信息发到了站里面让顾恺之去调查了，但是听到沈淮舟的话之后，却打断了他的复述：“但是目前经过排查，并没有发现这三个人之间存在过联系。”
“你确定没有任何的联系吗？”沈淮舟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人可能会骗人，但是残念不会。残念是生物身上最纯净的东西，但是今早的聚集起来的残念之中却带着一种怨恨，这种怨恨是脱胎于那三个死者的怨恨，也就说明了残念将三个死者之间都联系起来了。
“第一名死者李明光，60岁，是江城大学的生物学客座教授。死者林栋，健身房教练，之前做过两年的客运司机，而最后一个死者才25岁，和两个人之间完全不认识，不管人际关系还是什么，都没有联系起来过……”
“教授、司机以及客户……这就好像是一个商业链之中的三个环一样，出主意的，出钱的，运货的以及买货的一样……”
沈淮舟继续说道：“就看刚刚那个胖子的了，现在一切的线索都在那个胖子的身上，如果今天晚上他没事，那么就是我的推论错了。如果今天晚上我的推论正确，那么……”
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感觉到自己后脑勺一股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后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一般，于是他猛地一回头看去，却什么多没有发现……
“那么什么？”这一下，姜小鱼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知不觉开始向这个男人问道。
“那么这家店老板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第九章：初入观相
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寂静之中。沈淮舟静静地盯着前方，这地方的光线很不好，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四周围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只有一篇朦胧的淡黑色。
就在这一瞬间，沈淮舟仿佛觉得自己眼睛出现了一点问题，前方似乎出现了一大片湖泊，这湖泊之大，比起书中记载的云梦泽也不足为奇怪。
而此刻，前方的水域行似乎出现了水的声音。
那并不是水流动的声音，而是有东西卷起了大量的水流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水龙卷。有风，是风在搅乱了水流而产生的声音，刷刷刷过后，便听到哗啦一下，巨大的水流拍打着湖泊表面。
沈淮舟木着脸，心中已经猜测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五年前的那一个晚上，自己似乎也曾经进入过这个世界，而且在这个世界里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迹象。那是一缕青色的和风，看得见却摸不着。但是当自己准备靠近的时候，却被这股青色的强风给推到在地。
那一次，等到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在门口捡到了老沈家的小公主。
“唔，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突然从那一片湖泊的水域之中幽幽地浮现出来，一个个字体被那青色的风给卷起，然后慢慢地在空气之中排序，形成一段可以用来阅读的文字。
这是，仓颉古籍上面的记录过的文字。
虽然沈淮舟看不懂，但是不知道为何却可以理解上面的意思。文字也就二十来个，但是意思却又不同，似乎是要让自己敞开心胸去理解，去包容这股青色的和风。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老爷子给我留下的东西又是什么？”沈淮舟并没有轻易去尝试，对于这些奇怪的东西他依旧保持着一种镇定。从五年前开始，他就发现了自己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有时候动一动手指，居然都会产生风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那青色的风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本来有一柱高的龙卷在这一刻居然缓缓地开始缩小了。渐渐地沈淮舟便看到，两只小巧的小脚居然在风中缓缓的呈现出来，那些扩散在四周围的风也在这小脚周围形成了一双青色的翅膀。
只不过一切都好像是虚幻的一般，根本就看不真切。
不一会，这青色的风便化作了一只青色的小鸟，大概只有巴掌大小，模样甚是可爱。
“叽叽、叽叽……”小鸟也看到了沈淮舟，但是沈淮舟居然从这小鸟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愤怒的意思在里面，随即沈淮舟便看到小鸟用飞快的速度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走开！走开！”沈淮舟一边用手臂挥舞着，一边被小鸟的尖喙啄了脑袋，一阵疼痛突然传来，随即一道晦涩的古语从自己的脑海中清晰地流露了出来……
“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
额……
沈淮舟愣住了。
眼前这只就差点颜色就要被绿的小鸟难道就是《山海经》中记录过的精卫鸟？这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梦境之中突然出现的这只小鸟，反而和老爷子给自己的残片里面所绘出的那三只奇怪的图腾有些类似。
尤其是这只，自己曾经似乎还根据知名动漫画出它的同人图，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样子，只不过那图现在已经失踪了，不知道被自己遗弃到哪个角落里面了……
想到这里，沈淮舟突然神使鬼差一般朝着天空中的那只小鸟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奇怪的是，这小鸟居然没有继续用那尖尖的长喙继续啄自己，反而是看到自己伸出手臂之后，高兴地跳到了自己的手心上面，蹦蹦跳跳的。
“沈淮舟！沈淮舟！”
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瞥见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存在，那一汪明亮的湖水之中，一条长着长须的大鲤鱼突然从水中蹦了出来，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在这淡淡的靛青色水域之中静静地飘荡着。
哗啦、哗啦……
“沈淮舟，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目的地都已经到了，还不赶紧起来！”
就在此时，沈淮舟突然感觉到自己腰部一震剧痛，然后猛地一下从梦境之中惊醒，随后便看到一条大鲤鱼……偶不，是一个大美女穿着合适的运动衫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如果不是那绝缘手套上拿着一根足有2000V高压电击棒的话，可能沈淮舟还会觉得自己无所事事……
“刚刚，那一切都是梦境吗？”
很奇怪的梦啊，青色的小鸟和平静的湖面，似乎预示了什么东西一般……莫非，这一切都预示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吗？
“沈淮舟，我们现在已经找到那个胖子的所在地，是潭州市一家知名的企业，专门做皮草代加工生产的，上午在皮草店看到的那个胖子，就是这家公司的副总，叫做皮克……”
“噗！pig！他是猪吗……”沈淮舟被这个名字给笑道了……但是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空气之中似乎弥散着一股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依旧被自己给捕捉到了。从刚刚的梦境之后，沈淮舟感觉自己的身体各处都有了改变，最明显的就是自己的感官似乎变得更加的敏感了……
“大姐……你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吗？”
大姐……姜小鱼本来心情还算不错，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正准备要发火的时候哦，却突然听到沈淮舟说道。
“淡淡地甜腥味，这是血液刚刚从人体流出来之后的味道，看样子你们还是晚了一步……”
空气之中弥散着的这股血腥味似乎很淡，那么距离至少在五百米到一千米之间的范围。但是沈淮舟并没有捕捉到曾经在那三具尸体上面所捕捉到的狐狸骚味，也没有发现有任何残念残留的气息……
姜小鱼神色一惊，立刻从腰上取下手电筒，另外一只手将警棍紧紧地握在手上，然后朝着对讲机里面吼道：“顾恺之，带领小队立刻冲进去，发现目标就地捕捉！”
“沈淮舟，跟紧我！”说着，立刻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随后沈淮舟也跟着他离开了这辆黄色的面包车。
第十章：来晚一步
沈淮舟也赶紧下了车，跟在姜小鱼的身后朝着眼前的这栋大楼飞快地跑了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四周围弥散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这是血液的味道，但是这股味道却只有沈淮舟一个人闻得到。
“一小组，你们从侧面包围，用手电筒将四周围的的黑暗驱散，然后封印起来！”姜小鱼还没有赶到，顾恺之几人就已经来将整栋大楼给围住了。
“雨萌，你在这里等待队长，我先带几个人进去，如果发现探测仪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这边报告！”
“是！”
顾恺之赶紧地将几个人给安排好，迅速地带上两个男组员前往大楼内侧。
第九处驻潭州办事处的人员其实并不多，根据道盟的要求，只有五司最为杰出的人才能够成为第九处的干员，所以每一位干员都是第九处的宝贵的财富。
大约五分钟之后，沈淮舟便跟在姜小鱼的身后来到了这里。这是一栋已经废弃的工厂大楼，这里应该是曾经的办公楼，四周还有一些废弃的工厂，将这栋楼紧紧地围绕在一起。
不知道为何，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沈淮舟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常，不仅仅是速度稍微快了，而且在这么远的距离跑过来居然都不大喘气的。
尤其是自己的感官，在梦醒来之后居然有了一些提升。现在自己居然可以清晰地听到周围细微的一些波动声音。
这栋大楼，似乎有着很强大的怨念在这里面，尤其是自己靠近之后，感觉这种怨念从这些工厂之中散发出来，然后被这栋大楼给吸取到了一起。
“顾恺之呢？”姜小鱼来到大楼前，看着这栋楼不禁向王雨萌问道。
“小鱼姐，他先进去了，要我在这里等你！”
姜小鱼点了点头，吩咐了一下让几个干员将周围的出入口哦完全用封印给堵住，这样一来任何的残念都无法从里面逃走，但是自己却突然歪头朝身后的沈淮舟问道：“沈淮舟，现在该怎么办？”
沈淮舟沉吟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那幽深的入口道：“进去吧，人应该已经死了，但是或许会发现了一些其他的线索也不一定。”
说着便向王雨萌借了一条手电率先走了进去。
这栋大楼里面的设施还很完善，虽然已经废弃，但是该有的东西一个也不少。让沈淮舟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大楼的一层除了大门之外，其余的地方居然没有窗户，这一点倒是有些让人生疑。
尤其是大厅中央，还挂了一副老旧的画。但是因为保存得并不是很好的缘故，所以这幅画也基本上毁了。
跟着地面上的脚印，沈淮舟与姜小鱼一起来到了四楼，这里有几个办公室，但是最里头居然有一个类似于健身房大小的地方，一步步靠近之后发现，这房间上面写的是总经理三个字。
手电的光线在走廊里面一直来回的转动着，但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地面上有好几个脚印，应该是顾恺之和几个干员的。但是脚印只有进去的，并没有出来的，所以如果凶手是人，是没有离开这个房间的。
“有什么发现吗？”姜小鱼也没有看到任何线索，于是便开口问道。
沈淮舟摇了摇头道：“暂时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你们的人在里面，先……”
“嘎吱……”沈淮舟缓缓地将门的把手给扭开了，然后刚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瞬间一股夹杂了浓厚血腥味的气息从鼻腔里面灌入到肺部，进而流向胃部，一股恶心的反胃举动在那一瞬间流露了出来！
“砰！”
沈淮舟赶紧将门给关上，他不过是一个刚刚从美术学院里面毕业的大学生而已，平日里就靠着网上接单画插画为生，在被姜小鱼带进第九处的之前，哪里见过那么血腥的东西。
在刚刚开门的一瞬，姜小鱼腰间的灵气探测仪和阴气探测仪居然都响了起来，只不过手电刚刚一转，就看到沈淮舟那张明显被吓得苍白的脸。
“顾恺之，你们还在里面干嘛，派人追！”姜小鱼刚刚吩咐完，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有听到，便看到沈淮舟堵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在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便撤销了自己的举动。
休息了片刻，沈淮舟还是扭开了大门，进门的一瞬间，姜小鱼便看到三个干员有两个已经昏倒在地上，只有顾恺之的脸色有些泛白，似乎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存在一般。
“顾恺之！”姜小鱼赶紧过去将顾恺之扶了起来，然而顾恺之的脸色依旧还是很苍白，双眼的瞳完全紧缩着，根本就不正常。
反倒是沈淮舟已经恢复了过来，虽然人还有点虚，但是四周围似乎有一股青色的灵气在缓缓地融进他的身体。尤其在进来的那一瞬间，沈淮舟便已经感觉到房间里面的那道残念已经消失。
姜小鱼还在给三个干员做简单的包扎，这些干员身上都沾染了受害者的血迹，可能会被那道残念作为记号。
沈淮舟拿着手电筒在这间房子里面转悠了一圈，这里很古怪，虽然说是一个正常的房间，但是却又感觉有那么一些不太对劲。
进门的那一瞬间，自己明显地看到了一个扭曲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进门之后却没有了任何的发现。
被害人的遗体在办公桌上，仿佛被人解刨了一样，浑身上下的皮肤不翼而飞，但是最奇怪的是这个被害人身体上大量出现褐色的血液，而且整个地面上也并非是光滑的地板，而是如同结了一层厚厚的痂一般。
这个人，好像不是刚刚死掉的一样。
受害者就是在皮衣店花了好几万买下那件狐皮大衣的胖子，也是这家加工厂在法律上的老板。
然而，房间里面的那间狐皮衣服似乎已经不见了。
手电在房间的地面上除了一些褐色的污血之外，就只看到了顾恺之几个人的脚印，拿到残念的任何印记都不曾发现，可是狐皮衣服却消失了……
前面三位死者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有一根白色的毛发，所以第九处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相关线索。
但是这个皮克死了之后，那些断断续续地线索却被一件消失的狐皮大衣给联系起来了。
第十一章：附着残念的画
四个死者，一件狐皮。
沈淮舟发现，在这间房间里面，其实除了血腥味之外居然没有那股狐狸的骚味，这和之前发现的几具尸体有些不同，而且这房间似乎有些怪异，无论是墙壁还是地面，都好像充斥着很多干涸的血液一般。
“滋滋滋……”
就在这个时候，姜小鱼的对讲机里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电波声音，沈淮舟眉头一皱，这一瞬间房间里面那些残念似乎更加浓郁了……
“姜小鱼，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说着，沈淮舟赶紧喊上姜小鱼，顺便将几个受伤的干员抬着离开了。可是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瞬，沈淮舟却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住自己。
于是，他连忙转过头，可他看到的却是已经在逐渐扭曲，变得异常诡异的办公室。尤其是那具被害人的遗体，宛若被什么东西给附着了一样，居然缓缓地从办公桌上面走了下来。一步步，一次次地在循环着一个异常的举动。
嘶！
沈淮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人，不是被残念害死的，而是自己活生生地将自己的皮肤给剥下来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一时间，各种离奇的想法都出现在了沈淮舟的脑子里面。作为一个画师，他可以将现在所见到的一切都画下来，可是他并没有动笔，一来是现在没有可以借给自己的媒介，二来是这幅场景还是有些奇怪。
让沈淮舟觉得诡异还不是受害人自己将自己的皮肤剥下来，而是先前明明可以感觉到有残念的气息附着，可是被害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残念的影响，好像是自愿如此的一般。
“咳咳！”就在这个时候，顾恺之突然咳了起来……
一边的姜小鱼赶紧拍了几下，顾恺之突出一口黑色的血……
不对，这不是血！沈淮舟明显地在这些污浊物之中闻到了一股墨汁的味道，那是一股腥臭味，这味道和螺蛳粉一样，沈淮舟非常熟悉！
沈淮舟也没有来得及管屋里的变化，能看到这些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于是他立刻来到顾恺之的面前，用手在那对恶心的粘液之中揉捏了一番，然后捻起一小堆放在鼻尖上面闻了闻。
“果然是墨汁……”沈淮舟皱起了眉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顾恺之，开口问道：“你们在房间里面看到了什么？”
姜小鱼此刻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开口问道：“对啊，顾恺之你们三个人在房间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晕过去？有没有发现残念，有没有看到凶手？”
“打住！”顾恺之现在还有些虚弱，不过已经将墨汁给吐出来了，精神也在恢复之中。但是依旧还有些无力的回应道：“姜小鱼，一个个来，说这么快我也说不清楚……”
“那……”
沈淮舟打断姜小鱼的话，接过来问道：“你们在里面看到一幅画是不是？”
“嗯？”姜小鱼皱着眉奇怪地看向沈淮舟，想开口，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到自己要说些什么才好。
然而顾恺之却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推开门的一瞬间，老王和小李都拿出了电棒，但是进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扭曲世界，正当我们进一步打算调查的时候，却看到皮克居然拿起了刀，将自己的皮肤一点点地剥了下来，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刀？”姜小鱼疑惑道：“不对啊，我根本就没发现现场有刀啊？”
顾恺之没有理会姜小鱼，继续说道：“紧接着，老王便说自己看到了林栋，说什么有一幅画，可是整个房间都是扭曲的，却根本没有什么画的存在……”
这倒是没有问题，因为沈淮舟也没有发现有画的存在，之所以会怀疑这个，是因为他们吐出来的墨汁是绘画专用的那种，而不是用来写字的墨汁。
这就奇怪了，狐狸和画之间又有啥关系？
“姜小鱼，你们先前的调查，真的没有发现这四个人之间的联系吗？”这时候沈淮舟不得不猜测，这四个死者之间其实存在一种类似于上下级或者雇佣的关系，而这个关系还可以和那道狐狸的残念结合起来……
这件案子的关键已经呼之欲出了，只要找到这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残念的存在。只不过在这些环节之中，那家皮衣店的老板又扮演了什么？难道说她才是第一个受害者？
姜小鱼仔细地想了想，根据第九处从治安署调来的档案显示，前面三个死者之间是不存在任何的关联的，唯一联系起来的就是那根狐狸毛，再加上之后去简单看了一眼的皮衣店，这狐狸毛似乎就是那些皮衣身上的。
这三个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似乎都是购买者。无论是第一个教授还是第三个女性，他们都在皮衣店里面有销售记录，只不过时间最长的已经达到了半年，那个时候正好的冬天，也是皮衣最好销售的季节。
看姜小鱼这个样子也知道是没有发现了，那么突破点应该就只有皮克和皮衣店的老板了……
“顾恺之，你现在和他们先赶回第九处，叫王雨萌去治安署将皮克的档案调过来，我和沈淮舟再去一次那家皮衣店！”
很显然，姜小鱼的怀疑和沈淮舟的正好不谋而合，唯二的线索就在皮衣店和皮克的身份上。作为第九处行动组的老大，姜小鱼的脑子还好没有被僵尸给吃掉……
现在这个废弃工厂的残念都消失了，那房间里面的扭曲也恢复了正常。皮克的遗体被一起带回了局里，顾恺之和王雨萌也同时撤退了……
沈淮舟和姜小鱼缓缓地从四楼走了下来，这办公楼的位于这些厂子的中间，可想而知这些皮草制造商为了达到目的，残害了多少动物，尤其是狐狸……
可是，沈淮舟心中还是有疑惑。
按理说，自己察觉到皮克死亡应该是在顾恺之几个人进去之前，但是为何顾恺之他们闯入办公室之后发现的却是皮克正在自残？
而且，那幅从老王嘴里说出来的画，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
等等，画！
沈淮舟突然想到，一楼大厅里面似乎就有着这么一幅奇怪的画，只不过之前自己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莫不是大厅之中的那幅画有问题？
第十二章：扭曲的画中世界
于是沈淮舟赶紧抛下姜小鱼之后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之中，此刻第九处的成员已经撤退了，大厅里面此刻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个除了门之外没有任何出口的地方，不知道为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留下了一种恐慌。
“沈淮舟，你干什么？”姜小鱼也赶了过来，却看到沈淮舟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幅画前面一动不动的样子，很是奇怪。
然而，沈淮舟并没有听到姜小鱼的声音，这一刻他好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由笔墨和血肉构筑而成的世界……
“这里是……”沈淮舟也发现了，自己现在好像不在那栋大楼之中了，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围的空间都好像扭曲了一般，空气之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笔墨味道，但是更多的却是血腥味，，那种淡淡地甜腥味，从这个世界的四面八方飘散过来。
空间很是扭曲，四周围的环境都是暗红色的，那些仅剩下枯枝的树木从这个世界的天空之中倒插地面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和外界是相反的。
“嘎吱。”沈淮舟尝试着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一阵脆响却让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这片地面上面到处都是枯枝败叶，但是隐隐约约地在这些枯枝之中还隐藏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黑暗……
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过来了……
“快走快走，前面的那片山林之中发现了一窝子狐狸崽子，据那个老农户说，还是纯色的白毛狐狸，这要是抓到了可不得了，最少可以卖个四五万啊！”
沈淮舟躲在一颗老树的树洞里面，看到一群穿着登山装的男人从山脚下走了上来。这些人人手一杆猎枪，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可能是偷猎者。
道盟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禁枪了，尤其是五年前的流星雨事件之后，道盟颁布了一系列的生态环境保护法律，对于偷猎的人有着明文法律规定。抓到这些人至少会判个五六年，而且情节严重的还可能被判个终身监禁。
“五万块能做什么，现在随便一个大保健都不止这么多钱，皮老板那个人实在是太抠门了，下一次他要是不提价，我可是不会再继续帮他打猎了！”
“行行行，别说这么多，小林还在山下等着，我们先将那窝崽子给抓了再说，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晚了这山中可能会出现一些山魈什么的……”
“哪有那么多怪物啊，都是道盟那些人哄人的，走走，先上去再说……”
沈淮舟等到声音逐渐地远去之后才从树洞之中走出来，这扭曲的世界里面突然出现了这么几个偷猎者，恐怕和那个残念有关系……
先跟在他们身后再说，自己不是画中的人，而且和残念之间也没有关系，应该对于自己是不会有什么伤的……
远远地吊在这这些偷猎者身后，沈淮舟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杀人的残念先在究竟是残念，还是已经化成了残灵。若是这残念已经变成残灵，再加上三四次的杀人，恐怕这东西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扭曲的世界里面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那些树木以及环境其实都和绘画的人的心境有关系，如果有人特意利用这残念作了这幅画，那么他应该是知道自己进入了这个世界……
老爷子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砰！”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
“砰砰砰！”正在沈淮舟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又突然听到了三次枪响，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沈淮舟便看到一只比藏獒体型还要大的巨大白狐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别伤到这只狐狸，它肯定会带我们到它的崽子那里去的！”
随着个声音传来，沈淮舟突然发现，这只白色的狐狸眼睛居然是红色的，而它正好就是超自己这边扑了过来，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做出反应，接下来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淮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清楚地看到四周围扭曲的森林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样子，这个世界的样子好似那个工厂，沈淮舟亲眼看到一只只白色的狐狸被这些人从笼子里面抓出来。
为了得到最好的皮毛，这些人居然将狐狸的皮从这些小狐狸活体上面生生的剥下来。但是这些人都带着口罩，或者说自己根本就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
紧接着，两个男人抓住了自己……
自己变成了狐狸，就是那只突然扑向自己的白色大狐狸！
两个男人将自己放在那台子上面，将自己的四肢都捆在上面，无论自己如何反抗都没有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将自己的皮一点点地剥下来……
画面再一转，沈淮舟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狐狸开始挣脱了这些束缚，然后冲了下来，将这些猎杀者都干掉了，一时间各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出现在这里，画面简直不要太和谐了。
“沈淮舟？沈淮舟！”
就在狐狸的爪子开始接触下一个人的一瞬间，沈淮舟突然听到了姜小鱼的声音。一时间感觉那声音简直不要太美妙了，瞬间从画的世界里面清醒了过来……
画，还是那幅画，刚刚附着在上面的残念已经消失了，它将自己引过来的原因也已经知道了。
“姜小鱼，如果有一群人该死，你会阻止别人的复仇么？”这时候沈淮舟突然问道。
姜小鱼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充满了坚毅，随后开口回应道：“就算这些人该死，但是也有法律去制裁他们。无论是谁都无法轻易地去决定一个人的生命，哪怕它不是人，也有道盟制定的规矩去保护，去制裁！”
沈淮舟沉默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道：“也对，那么你得赶快了，这残念或许已经附着在别人身上了，那个店的老板有这个嫌疑，但是我怀疑她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而已……”
“残念啊……”姜小鱼支吾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说起来这的确有些棘手，不过沈淮舟，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插画师吧……”
“额……”这个，该如何回答呢……
第十三章：冰箱里的一号死者（上）
自己也想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普通人，从五年前的流星雨降下来之后，自己明确的感觉到身边有些东西开始发生了变化。之所以不去考研，是因为自己有比研究生更加值得研究的东西，老爷子说过的异象，到底还是发生了。
“咳咳，那个，姜小鱼啊，我想再去一次那家皮衣店……”沈淮舟赶紧地扯开话题，然后看向姜小鱼的眼睛说道。
姜小鱼似笑非笑地望着沈淮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怎么，你现在以及找到抓住凶手的线索了？”
然而沈淮舟却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找到抓住那道残念的关键线索，但是他有一个疑问需要到那家店里面看看才能清楚。
“行吧，仅此一次，别忘记了你现在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摆脱，不能解释视频里面的人的身份，你依旧还是嫌疑人。”姜小鱼拍了拍手，将手电筒收回装备袋里面，挥挥手走了出去。
沈淮舟最后看了一眼这张古旧的绘画，心里面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转头便和姜小鱼离开了这栋工厂的大楼。
时间仿佛在这个世界里面没有任何的作用一般，灰色的天空依旧将这些大楼完全给笼罩在下面，虽然大家感觉不到残念的存在，但是却依旧还是或多或少地有一些怨气在这里。
恐怕，不解决这道残念的怨恨，这个地方估计还是这样，寸草不生。
车上，沈淮舟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个人在发呆，而姜小鱼似乎是刚刚拿到驾照一般，用匀速二十码的速度在路上行驶着。好在这条路上没有多少车，不然的话就姜小鱼这个样子恐怕会被人用唾沫给淹死。
大概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两人来到了定王路附近的商业街。
“到都到了，不如吃点东西再走如何？”姜小鱼明显地嗅到了最爱吃的螺蛳粉，而且味道绝对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沈淮舟点了点头，虽然现在不饿，但是已经到了饭点，而且这里距离那家皮衣店也不是很远，就在对面的街上，从这里看过去也正好可以观测到店里面的情况。
“走走走，那边有一家好吃的螺蛳粉，快去！”
螺蛳粉？沈淮舟脸色突然一遍，整个脸变得无比的铁青，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生化武器一般，脸色非常地难看。
“走啊，杵在这里干嘛，大热天的冰镇绿豆稀加螺蛳粉绝配！”姜小鱼使劲地拉着沈淮舟的衣角，然而却发现这个大男人就好像一块雕像一样，不管自己怎扯，都扯不动他。
沈淮舟面色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某处大队长，怂的一逼弱弱地问道：“姜大队长，要不你一个人去，我在这挺好的……”
声音反倒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呵！”姜小鱼咧嘴一笑，瞥了一眼接过话来道：“小子，你现在是嫌疑犯，不想我用手铐将你拷上的话，就乖乖地和我一起走，不然现在就送你下去！”
额……这算是威胁么，作为堂堂第九处在编成员，公然威胁一个普通老百姓，这要是被某些天狗狗仔队的人给抓到了，那就是一次大新闻了。
“行行行，走走走。”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那家距离皮衣店只有一街之隔的螺蛳粉店里面，这家店里面的味道非常古怪，但是沈淮舟却看到有好多年轻的小妹妹在这里嗦粉和绿豆稀。
不过，这里的空调效果很不错，要是带个防毒面具过来就更好了……
“老板，两份螺蛳粉，两份绿豆稀，在这吃！”
很显然，姜小鱼是这里的常客……
“等等，大姐，我可没有说要吃螺蛳粉……”沈淮舟刚刚说完，却突然声弱了下去，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面对的正前方正好就是那家古怪的皮衣店，那一瞬间，沈淮舟的太阳穴突然微微地抽动了一下，这是他与生俱来的预感。
好像，会有什么发现。
果然，就在这一瞬，沈淮舟看到一个女人从那家店里面走了出来，大热的天居然穿的严严实实，还呆了一定黑色的太阳帽。
要知道，夏天黑色最是吸热，一般的女性都不会在外面穿黑色的衣服，当然，眼前这个人除外，她是不是人现在都不一定。
但是姜小鱼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五分钟之后点的单就已经来了，两份充斥着古怪味道的螺蛳粉，以及两碗冰镇绿豆稀，一人一份，分量还足。
来了，来了。
那个带着黑色帽子的女人转过一个街角，不知道拿了一些什么东西便朝着这家店走了过来。
“老板，老样子……”
女人的声音非常嘶哑，根本就不像是个正常的成年女性的声线，反而有点像七八十岁的老婆子一般。
似乎是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看一样，这个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然而却只看到一些吃吃喝喝的学生以及一对年轻的男女坐在透明窗户前面，互相打趣着对方……
“沈淮舟，不要乱看……”
听到这里，沈淮舟赶紧将脑袋扭过来，发现姜小鱼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然后猛地一下老脸一红，赶紧假装吸溜了一下面前这如同毒气弹一般的螺蛳粉……
“吸溜……”咿，这东西的味道，不对，这螺蛳粉的口味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重嘛……
带着黑色太阳帽的女人提着一份螺蛳粉就离开了，沈淮舟本来想着回头去看一番的，可是姜小鱼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额……你早就发现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家店啊，不过看你吃螺蛳粉如同面对千军万马的样子，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姜小鱼笑了笑，然后扒拉了几口，三两下将粉给吃完了。
“其实在第一次发现尸体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全市的范围之中搜索和皮毛有关的生意人，之后我锁定了这家皮衣店。”姜小鱼喝了一口绿豆稀簌簌口，接着说道：“踩点十次，九次可以看到这个女人。但是昨天店里面我们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不是么？”
“你怀疑？”沈淮舟想起昨天自己和她说的话，空调温度的那个问题，开口问道：“你难道也认为，其实那个教授并非是第一个死者，而在这之前，这家店的原主人才是第一个死者？”
“没有人报案，也没有发现尸体，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姜小鱼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你提到残念之后，我这个怀疑又涌现出来了……”
第十四章：冰箱里的一号死者（中）
“她走远了，要不要跟上去？”沈淮舟看见那个女人已经走进了店里，但是却将大门给带上了。这是不合理的特征，要知道一个开店的女人，就算是在忙，在中午的这个时候也不会将店门给关闭，除非……
“走，我们过去！”姜小鱼赶紧两口将绿豆稀给喝了个干净，然后急冲冲地和沈淮舟离开了这家卖螺蛳粉的店……
五月的太阳已经非常的毒辣，体表可以感觉到的温度绝对有三十八度，地面上隐约可见的热浪一点点地袭来。但是现在街上的人还是不少，并没有因为温度过热而停止户外活动。
距离那家皮衣店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两人来到了皮衣店的门口，这扇门是半掩着的，里面寒气逼人，可想而知是开了多少空调才会形成这样的温度，估计就是冬天也不过如此吧。
沈淮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家店，店子大约有一百多个平方，不算大，但是也绝对不小。这家店的环境和四周的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周围都是卖夏装的地方，但是这家店却是卖冬季的皮衣。
这种店应该是没有多少的生意的，不如一般的店有那么的火爆，但是一单生意五六万的这种，也足够开张吃三年了。
“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探测仪那边如何？”
姜小鱼也摇了摇头，今天探测仪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和昨天一样，感觉有些奇怪。
“要不我们先进去再说？”这扇门是半掩着的，所以沈淮舟觉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应该在这个里面，于是建议道。
保不齐里面有危险，虽然是个女性，但是如果这个女人被残念附体，那就是一个大威胁。于是姜小鱼将手电筒递给沈淮舟，接着说道：“这个开关，到时候摁下去可以固定住残念三分钟，然后我可以用警棍将它给打散……”
递给沈淮舟手电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是有残念存在的情况下才可以用，如果手电对准人的话，会导致这个人三天之类都元气大伤的……”
沈淮舟笑了笑，表示了解。
这家皮衣店的温度着实有点太低了，进入之后，沈淮舟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四周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这仅仅只是一股生理特征上面的寒意，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是……店内似乎没有一个人……
“没人？”姜小鱼狐疑地看向四周，适才明确看到那个女人进来了，但是这里没有后面，那女人去哪儿了。
沈淮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仔细地聆听着四周围风和空气之间的流动。
突然，沈淮舟猛地一下睁开眼睛，仿佛是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里……”手指着收银台的方向，沈淮舟支支吾吾地说道：“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姜小鱼哪里管得着三七二十一，一个冲刺紧握着拘魂警棍瞬步来到收银台，在那一瞬间，姜小鱼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收银台上面，有一件——皮！
这是一张类似于人皮的衣服，就这么静静地盖在上面，边上还放着一碗没来得及处理的螺蛳粉……
姜小鱼紧紧嗅了嗅，突然眉头一皱。这里似乎除了螺蛳粉独有的臭味之外，似乎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左右摸索了一下，这地板冰凉冰凉的。而且地板上面似乎结了一层水珠一般，紧紧地贴在上面。
沈淮舟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店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在刚刚自己感觉到不对劲的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残念快速地在那个方向消失。
“咚咚咚。”
“咚咚咚。”
姜小鱼在收银台下面的地板上敲打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一块地板上传来一阵空荡的回音，一瞬间姜小鱼脸上开始布满笑意：“找到了……”
皮衣店收银台下面有一个空间，似乎是个不晓得储物室，但是不知道为何门被人堵死了，原本的出口上用一块地板砖给盖在上面，平日里这上面也没有重物，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发现。
沈淮舟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下面的空间还不小，但是空气之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之前的不同，这股血腥味已经快没有味道了。
空气非常的湿润，就算是在夏天也让人觉得不好受。尤其是这个地下空间之中的温度非常低，就让人感觉置身于冬季的大雪之中。
“嘎吱……嘎吱……”
这个巨大的储物间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四周围的水管不断地在滴答着。沈淮舟用手电照亮自己前面的那条路，走了大约两分钟，一扇暗红色门赫然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就是这里了。”
残念似乎逃向了这里，沈淮舟赶紧按照之前姜小鱼的要求，将手电的模式调试到镇魂的模式，背后姜小鱼也将拘魂警棍拿了出来。
“砰！”
沈淮舟狠狠地朝着那扇门就是一脚，这腐朽的大门还没有来得及，仅仅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就轰然倒塌在地。
“不许动，第九处办案，出来吧！”姜小鱼猛地一头扎了进去。
地下储物间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沉寂之中，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沈淮舟发现这扇门之后的房间里面的地面上全部都是水。
一台断了电的冰箱里面，不断地渗出积水。从这里到走廊四周，一个女人仰卧在冰箱之中，就宛若浴缸中的美人一般，但是这个人比较诡异，她整个人都是浸没在水面之下。
好像是断电了，冰块完全化了，在这一刻，冰箱之中的水不断地在往溢出。
这种情况下拘魂手电是不能用的，不然三千伏的电压别说人了，熊也可以给你电死。
沈淮舟走进这间房里，姜小鱼说道：“小心一点，这水是浸泡过尸体的……”
“额……”这么说就有点尴尬了哈。
但是沈淮舟还是走了进来，门已然倒在了地上，从门口看去，那位女性死者现在身体上还有一些没有化掉的冰，身体和之前的那些被害人一样，皮肤完全被剥离了，但是这个人却被冰封在冰箱里面，这是一个疑点。
这名女子十分安详地浸在水中，虽然没有皮肤，但是从面容上来看，似乎陷入了一种极为惊恐的状态下面。
可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来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残念消失了。”仔细地在远处看着这具尸体，沈淮舟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这具尸体被放弃了，所以残念现在消失了……”
第十五章：冰箱里的一号死者（下）
尸体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研究意义，死亡时间太长，一般的手段都无法判别出这个受害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再加上现场被有意的破坏了一个遍，所以姜小鱼看到的时候，只会觉得脑阔疼。
沈淮舟看着这具尸体，她双臂是微微扭曲的，好像是在挣扎，但是仔细过去看了一下，手指缝里面并没有什么物质。也不知道她在临死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表情和动作反而有那么一点不一致。
皮肤是被完整剥开的，在眉心的那一点地方有些细微的伤口，用手电照射了一下，上面有些发黑，残念应该是从这里面进入。
这样说起来，残念第一次杀人应该就是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面，但是为何现在整间房子里面却完全没有残念的气味呢。
尸体的手指已经泛白了，也即是说明冰箱断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眉心的黑点是个线索，但是这里没有专业的工具，无法对尸体做出尸检。
“顾恺之，皮衣店地下储物室发现一号尸体，马上派人过来将尸体送到检验室，我需要知道这个受害人的所有信息！”
整个地下室的环境都是比较湿润的，看样子这里之所以温度比较低，一个上面的温度缘故，在一个就是这里有大量的水从冰箱融化的冰之中渗透了出来。
周围的环境比较斑驳，感觉是很久没有人下来了，也即是说这个人死了很久都没有人发现。只不过，残念剥去一号死者的皮之后，为什么要将一号死者的皮披在自己的身上？
难道说，这只是一个报复吗，还是如同画皮一般，想借着这个人的躯体去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仔细看完这里，带着无数疑问的沈淮舟便和姜小鱼离开了这个地下储物室。
半个小时之后，这家店便被治安署的人给封锁了，第九处派出几个干员将尸体带回去，而沈淮舟也需要一支笔，才能在仔细查看这具尸体的具体信息。
潭州市，第九处大门口。
站长姚明智还是一如往昔一般面对着一群大妈叽叽喳喳的嘴巴，迫不得已狠狠地吸了一口水烟，从口袋厘米拿出几张十块的票子，递给一个大妈之后便走了进去。
“砰砰砰！”
“进来……”姚明智头也没有抬地看着眼前这份报告，这是不久前行动部门提交上来的报告，内容大概就是最近的一些案件的调查结果，姚明智看到这里之后，只觉得脑袋有些疼。
“你来了。”
“站长，果然不出所料，沈淮舟家里有人进去了。”
听到这，姚明智抬起了头，那深邃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涌动。
“噢？沈淮舟？沈玄那老小子的大孙子嘛。”
姚明智发话的时候，这个女子并没有开口，别看姚明智平日里大大咧咧没有一个站长的形象，但是作为道盟山海司的成员，也是第九处总部下派到潭州市的第一指挥官，这个老男人的危险，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看样子这段时间潭州也不太安宁啊。”姚明智放下那份报告，这报告明显是最近的这几起剥皮案件的相关事宜。而面前的电脑上面，还放着一段检验室的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上面，沈淮舟用自己的笔在林栋的尸体上面写上了什么，一道青色的光线出现，然后一个聚字浮现在尸体表面上，这一切的发生只有十秒，十秒钟之后就散去了，但是却被监控给记录了下来。
“这件事先不要张扬下去，你继续调查。”姚明智点了一下删除，将这段视频给删了，然后接着说道：“小鱼那边你也不要说，这姑娘虽然看似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尤为仔细，对于沈淮舟这个人，你再去了解一下，不过也不要打草惊蛇，免得那些觊觎之人对他带来危险。”
“嗯。”女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半钟，休息了一下的沈淮舟在姜小鱼的陪伴上回家取了自己的吃饭工具，那是一只普通的画笔，上面已经有很多道的裂纹了，但是却依旧能坚固地保持这个样子没有毁掉，也只能说此笔堪有大用。
刚刚走进检验室，顾恺之便走了上来，将死者的信息交给姜小鱼：“死者就是店主黄成希，35岁，未婚。也是那家店的代表法人，算得上是个大老板了。”
“啧啧，这女人还真好看……”姜小鱼都有些吃味了，照片上的女人和发现的尸体有着极大的不同，尤其是照片上女人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狐媚子。而且最让姜小鱼不爽的是，这个女人是女人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不像自己，虽然年轻，但是却拥有一座飞机场。
然而，沈淮舟却冷不丁来了一句：“好看能怎么样，不还是死了……”
“额……”这下子别说姜小鱼，就连顾恺之都对于这个男人表示刮目相看了。
“咳咳！”姜小鱼赶紧撇来话题，看向顾恺之问道：“调查了她的人际关系吗，有没有直系亲属什么的？”
“没有，黄成希唯一的亲属是潭州市孤儿院的老院长，但是这个院长在去年就去世了，所以她并没有亲属。”
“和前面几个死者之间的关系有没有调查？”
“这个……”顾恺之脸色有些难看，迟疑了片刻，将另外一份文件拿了出来交给了姜小鱼：“人际关系非常复杂，你看看就知道了……”
姜小鱼将文件拿到手上，一页页看下去，脸色也从铁青变得泛红，一边的沈淮舟都觉得有些意外，于是便凑过来看了一眼。
“咕噜……”
不是吧，这么劲爆的消息……
沈淮舟和姜小鱼都不禁吞咽了一下，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时候一边的顾恺之不禁轻微咳嗽了一下，才让二人从刚刚差点脸贴脸的环境下速度扯开。
“黄成希，居然同时和四五个男人在交往，这个林栋就是她现在的男朋友，那之前的那个教授……”
“据了解，她不仅和教授发生过关系，而且和皮草加工厂的皮克也有关系。”
顾恺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她还是个拉拉，四号死者，那个25岁的女人也是她的姘头，这个女人，口味很重。”
第十六章：我判你有罪
原来，这才是四个死者之间的联系。
但是沈淮舟依旧觉得没有那么的简单，之前在那幅画的残境之中，见到的那一幕应该是残念故意给自己看的。难道这些偷猎者在那座山上不仅是发现了白狐，还发现了别样的东西吗？
“开始检查吧！”姜小鱼将这份报告交给顾恺之，然而吩咐检验科的干员开始验尸。
“尸体表面没有发现固有尸体特征，尸体也不是很僵硬，但是根据仪器检验的，黄成希死亡时间绝对超过48个小时。”
“尸体表面没有绝对的伤口，眉心是致命伤，但是这个伤口并不是死者的最终死亡原因，根据解剖，尸体死之前应该是受到过巨大的惊吓，心脏部分有些许破裂，是被吓死之后然后冷冻起来的。”
检验科的干员用一根类似于银针一般的特殊仪器，插入死者的伤口之中，然而抽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一股黑气从伤口里面散发出来，一时间整个检验室内所有干员的探测仪都开始响起了警报。
“不好！”沈淮舟赶紧冲了过去。
“没有想到，这道残念居然隐藏这么深！”沈淮舟一把夺过那个干员手中那根类似于银针一般的仪器，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狠狠地将这根针再次插入到伤口上面。
“聚！”随后，沈淮舟立刻用手中的画笔在这具尸体的表面上书写出和之前验尸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字迹，随着一道青色的光晕呈现出来，一个薄弱的鸟迹文字出现在尸体的额头上面。
姜小鱼赶紧走了过来，然而却被沈淮舟那坚定地眼神给阻止了。
“都不要过来！”
紧接着，沈淮舟继续在这具尸体上面写字，他一共在老爷子留下的仓颉古籍上面学会了三个字，今天便要将这第二个字写出来！
那是一个散字，和之前的聚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字体，但是这个字体比之前的还要困难，因为仓颉在创造这些文字的时候，其实是参考了大千世界无数生灵的形态才出现的，并不是凭空创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一道残念，还是已经转生成为了残灵，只要你心中还存在一丝的善念，就停止你的举动，不然散字诀下，十死无生！”
这时候，姜小鱼发现沈淮舟口中吐出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音符，这些音符好像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一秒，两秒……整整十秒钟过去了，突然，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到，黄成希那具已经完全不成人样的躯体居然抖动了一般，紧接着沈淮舟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呈现在黄成希的眼眶里面。
“吼！”一阵剧烈的颤动，整个停尸台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剧烈的波动，沈淮舟那双黝黑地瞳孔之中旋转着一道道青色的光线，不断地和喷涌而出的黑色阴气抵抗。
身体越发感觉寒冷，整个检验室内的温度在这一瞬间几乎跌至冰点。
“不要逼我！”沈淮舟再次用那古怪的语言说道。
“吼！”
就在这一瞬间，黄成希的尸体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举挣脱了台子上面的束缚，呈现出来一种僵化诈尸的表现。
“顾恺之，手电！”
姜小鱼在下令的那一瞬间，自己也将手电迅速调试到对付残念的模式，另外一只手三千伏电压的阴阳警棍也拿了出来，一道道青色的电流在上面来回转动，只有绝缘体上面没有这么大的威胁。
紧接着，沈淮舟感觉到自己背后一阵巨大的寒意袭来。
一只巨大的狐狸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是由无数残念形成的巨大身影，看样子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瞧了这一次的事件，怕不是有人利用这无辜的残念，制造出了这么庞大的残灵。
如今，这道残灵已经开始微微发红了，待到残念的躯体整体变成红色的那一刻，就算是自己加上第九处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恐怕都无法制服。
不行，必须豁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沈淮舟立刻抓着手中的笔，然后纵身一跃，笔尖狠狠地划破手心，一道鲜血喷涌而出沾染在笔尖上面。
“姜小鱼，你们固定住这个残灵，有警棍的干员速度将三千伏电压全部用出来，这个东西已经开始往怨魔的方向转化！”
说着，沈淮舟尝试着使用在梦境之中学到的那一种利用能量的方式，但是无论如何脑海之中都只能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影子，却无法观想出来那道图腾的具体模样。
而此刻，残灵的躯体开始越发巨大起来，整个检验室里面的四个受害者都缓缓地从台子上面坐了起来。四具被剥了皮肤的尸体呈现在眼前，这视觉盛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享受得了的。
“散字诀，由聚集而分离便是散！”说着，沈淮舟速度用笔在那残灵的躯体上面书写着这个字。
然而，惊险的一幕却发生了，在散字刚刚出现的那一刻，这残灵身体上面无数有着冤屈的残念居然一瞬间又分开了。
这也就罢了，居然在那一瞬间，天空之中仿佛下起了毛毛雨一般，所有的残念都附着在这些白色的狐毛上面，宛若一根根地银针直直地朝着沈淮舟这边刺了过来。
说到底，沈淮舟也只是一个初步拥有奇怪异能的普通人而已，平日里就知道写写画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那时间，所有的狐毛如同暴雨梨花针一般刺向沈淮舟，沈淮舟的身上微微地冒出一道细微的青色光芒，那瞬间仿佛看到了一股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风在狐毛刺过来的时候，卷起这些东西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滋滋滋！”姜小鱼这边也有三四个干员用三千伏的阴阳警棍狠狠地将这残灵身上的残念给分散。
但是手电筒的备用电源并不是很多了，那大写的道盟符咒似乎威力也在变得越来越弱小，黄色的光线也越发微弱，仅仅剩下一丢丢的光芒打在这残灵的身上。
“吼！”残灵挣脱了一只手，狠狠地朝着右边一甩，一个干员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避，然后便被直接甩了出去，随即落在墙壁上，只听到咔嚓一声的椎骨断裂，便见到其一口鲜红的鲜血喷出。
“散！”沈淮舟见此，咬咬牙狠心咬了一下舌尖，然后一口鲜血吐出，那一瞬间，微微弱弱出现的那个“散”字也变得无比的厚实起来。
“我，沈淮舟判你有罪，伏法！”
这个散字开始在变得愈加庞大起来，整个字开始浮现在这间检验室之中，一时间整个室内出现百千个一模一样的字体，全数打在了那道巨大的残灵身上。
第十七章：扑朔迷离的线索
这残灵正在朝着怨魔的方向转变，一个巨大的青色散字出现在半空中，具有强大威压的情况下，地面上那些甘愿们也感觉到了一种轻松。
然而沈淮舟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地往外流逝着，眼皮也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脑海中只有一些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之后仿佛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就在这个时候，姜小鱼不知道哪儿来的那巨大的力气，突然抓起一张空白的铁床就朝着那残灵扔了过去。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鬼一样，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死死地望着姜小鱼。
“看什么看！”姜小鱼脸色微红，但是却依旧紧张地看着眼前这道残灵，此刻身体正在缓缓地虚化之中。
“全部将警棍的功率开到最高，我就不信用三千伏的电压还不能消灭这个玩意！”
紧接着，在检验室的所有干员配备了警棍的人都将警棍的最高电压给拿了出来，整整三千伏十五根警棍的电流在室内滋滋作响，只看到青色红色黑色三种色彩在空气之中来回搏斗。
沈淮舟眼睛也越来越沉重了，手中的笔在这一瞬间彻底断了，那空气之中形成的字体在打在残灵身上的那一瞬间，立刻化作了虚无消散不见。
“又是这样……对不起，我现在无能……为力了……”迷迷糊糊地情况之下，沈淮舟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出现在那残灵的躯体之中，但是现在自己仅仅剩下最后的意识，然后便歪头倒了下去。
“沈淮舟！”姜小鱼神色一惊，立刻从十五个干员之中抽身而出，一把三两步来到沈淮舟的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比较微弱，但是还算均匀，吓得她不禁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胸膛，笑骂道：“你这个混蛋！”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沈淮舟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沈淮舟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好像漂浮在空气之中一般。
在这一片迷蒙之中，沈淮舟感觉身体一下子变得无比的轻松起来，可是却在这个时候，耳畔似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地面上有人在祭祀什么东西。
紧接着，身体不受自己操控地缓缓下坠，速度并不算太快，就好像在玩降落伞一般，缓缓地，缓缓地落在距离地面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便停住了。
“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什么声音？感觉好奇怪……
沈淮舟低下头看去，地面上好像有一个打扮非常奇怪的人带着一个有点诡异的面具，在一块大石头前面跳着一些看着诡异，但是却又非常优美的舞蹈。
这个人在干什么？
然而，在沈淮舟刚想要靠近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地疼痛，随即这灰蒙蒙的天空之中便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然后一双巨大的眼睛从口子里面钻了出来，死死地盯住自己。
“哈！”
一声冷汗的沈淮舟从梦境之中清醒了过来，正好看到姜小鱼狠狠地对着自己胸膛上狠狠地锤了一下，那种疼痛感，简直让人不禁龇牙咧嘴。
“额……”沈淮舟有点尴尬。
“额……”姜小鱼，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一把将沈淮舟从地面上拉起来，指着那个巨大的残灵道：“怎么办，这东西聚集的残念太多了，还是你刚刚写出来的那个字将其身体打散了一部分，但是残念太多了……我们……”
“咳咳！”沈淮舟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刚刚那一拳头没差点将自己锤死，缓了缓，喘了口气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这道残灵给困住的，我好像找到了消灭它的办法了。”
“困住？”姜小鱼迟疑了片刻，突然一拍脑袋大笑道：“所有人，将手电开启至网状模式，然后将三千伏电压调试到四千五百伏电压的网状模式，将这个怪物暂时给我困在这里。”
然后转头问道：“你需要多久的时间？”
“至少三个小时，我们需要去一趟黄成希家中，恐怕这道残念的出现，不仅仅只是为了复仇，而是和这个叫做黄成希的女人有些关系。”沈淮舟想都没有想，立刻回答道。
“三个小时，我只需要你们困住这个东西三个小时，之后……要是本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就去向铁公鸡申请放假一周！”
“没问题！”
“哈哈，谢谢老大，同志们，组织考验我们的时候到啦，大家加把劲啊！”
说着，整个检验室的温度开始急剧上升起来，四千五百伏特的电流出现在空气之中，一缕接着一缕，在整个残灵的躯体表面上形成了一个十米大小的巨大电网。
而其余的五个干员，用手电在残灵的四个方向，将手电的最大功率开启，五个巨大的道盟符咒打在这些电网上面，红色和青色形成的电流开始运转了起来。
“小鱼，这里就交给我吧，你们快点去，这些东西的电量只能维持三个小时，一定要在三个小时之内完成任务！”
姜小鱼整郑重地朝着顾恺之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作为同事之间的默契两人都知道。
线索是什么？
一开始沈淮舟一直以为这是那些狐狸的残念聚集起来形成了这么一个杀人机器一般的残灵，但是刚刚在昏迷过去的那一瞬间突然看到，在那残灵的躯体里面，似乎还有一个人形的物体存在，好像这个人形被束缚在那道残灵的躯体之中，得不到救赎。
残念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而且残念的维持需要大量的香火，要聚集如此多的残念一般来说没有那么容易。五年前流星雨事件之后，这世界上的残念才开始慢慢地多了起来。
于是沈淮舟便开始了怀疑，这是人为的将残念聚集了起来，然后灌入到一个人的身体里面，一步步地夺走这个人的意识，然后接着这个人的躯体孵化出一个比残念要稳固的东西，那就是残灵。
但是，现在不知道做出这一切的人，到底和其他的几个死者之间有没有联系，或者说这仅仅只是那个冒充自己的想要引出自己而特意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已。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扑朔迷离。
第十八章：生者之灵
一路上沈淮舟并没有多做解释，一直都在思考那个问题。被困在残灵体内的东西，那一道人影究竟是什么。
根据治安署那边的情报来看，黄成希在离开孤儿院之后，仅仅三年的时间就在潭州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要知道潭州属于新一线城市，不说别墅之类的，就是小区普通的电梯房也要好几百万才能买得到。
可是，黄成希却做到了。
黄成希的家在位于定王路只有三公里远的开福路附近，那边濒临郊区，所以只有一趟地铁是通往那边的。两人开着车来到了这里。
“砰！”姜小鱼下了车，双眼透过墨镜看着眼前的这栋老小区，上面已经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看样子这里应该被潭州市规划成为了新的作用。
黄成希的家就在这栋老小区里面，走进去之后拐两个巷子的三楼就是她的家。
“你确定她家里就会有线索么？”姜小鱼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身边的沈淮舟，然而沈淮舟却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栋小区的环境，心里面渐渐地诞生出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走吧，你会大吃一惊的……”
这里要提到一点，沈淮舟从小就有一个能力，看到的东西只需要过一眼就能在脑海中模拟出一个大概的样子，这也是之后为什么会放弃他爹的企业非要去魔都美术学院学画画的缘故。
当然，这个除了他爷爷沈玄的培养之外，还有一个他也非常喜欢画画这门手艺。只不过是不会去学着老爷子做什么年画师，每逢过节去写对联画年兽啥的。
这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了，周围没有摄像头，小区里面有一盏路灯，但是明明暗暗地不断闪烁。
“大白天的，这里也没有人来维修么？”姜小鱼皱着眉看着前面，这小区的环境着实有点差，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前几日下雨的雨水还积在这些坑了面。
沈淮舟摇了摇头，对于他来说，这些环境都是构成一幅幅画面的场景而已，实在是没有太多必要去了解这里的信息。
“好了，你没看到这个小区的人对于外人都比较警惕么，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对于外人这么警惕的。”
沈淮舟这么一说，姜小鱼也感觉到了。
进入小区之后，凡是在外面活动的群众看到两人之后都会紧紧地盯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对于两人比较好奇，现在一看，他们的眼神里面透着一股陌生以及警惕。
“看样子，回去之后需要治安署来这里调查一下了……”
进入小区，绕过这些坑坑洼洼的道路，一身积水打乱了平日里的平静。拐个弯之后，一栋平凡而又普通的小区住宅楼显现在眼前。
“就是这里了……”姜小鱼说道。
沈淮舟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栋看上去已经逐渐显得有些腐朽的大楼，似乎有些不太满意，模拟自己手中拿着笔的样子，一笔笔在空气之中勾勒着这栋大楼的模样。
从大楼的轮廓，到大楼的内在，一步步，一笔笔地勾勒出来。
“你在干什么？”姜小鱼好奇地问道，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有太多的秘密了。
沈淮舟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这栋楼已经没有它的灵韵了，看样子它的灵韵也被那东西给吞噬了，不然不会在半年不到的时间之中成长到那么巨大的地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
沈淮舟及时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谁告诉我的，他曾经说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灵韵，一旦灵韵没有了，就距离灭亡没有多久了。”
“适才在进入这个小区的时候，感觉好像这里暮气沉沉的，所有居民的神色都好像有点问题，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是有人将这小区里面所有的灵韵全部喂养给这栋大楼里面的某个东西了！”
“那我们现在进去会有危险么？”
沈淮舟摇了摇头，这谁也说不清楚，自己也只是猜测，如果猜测错了，两个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危险的。
于是，沈淮舟便在姜小鱼之前走进了这栋大楼。
楼里面比较潮湿，一楼的楼梯间里面甚至都有从墙壁上渗透出来的积水，墙壁上那些滑溜溜的青苔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走上一楼，那种潮湿感依旧没有消失。
两人也没有继续探查这些，姜小鱼拿出手电和警棍跟在沈淮舟背后，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用，谁也不晓得三楼黄成希的家中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三楼，到了。
那是一张铝合金的防盗门，门口贴着一对神荼郁垒的门神像，两侧有一对泛白的对联，门楣上面挂着一面镜子，镜子下面还有两个木叉子。
“我的天，这家人是做了什么坏事，门口到处都是这些奇奇怪怪没有用处的东西……”
“不一定要做了坏事，或许她也在害怕什么。”沈淮舟发现，整个三楼好像就这户人家住了人，如果没有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黄成希的家了。
“咚咚咚、咚咚咚……”沈淮舟上千敲了敲门，门里面有动静，所以两人便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着的。
不一会，里面传来了门把拧动的声音。
在接着，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幽幽地站在里面，两双无神地眼睛看着门外的两个人，缓缓地传来一声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你们，找谁？”
“我们找……唔！”姜小鱼刚想说话，就被沈淮舟堵住了嘴巴。
接着，沈淮舟站了出来，两只眼睛幽幽地和里面这个女人对视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出一个名字：“黄成希。”
什么，黄成希！
姜小鱼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沈淮舟，然而沈淮舟却并没有搭理自己，反而继续和门内的那个女人对话道：“开门吧，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嗯。”里面的女人也幽幽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随即门被打开了。
屋子内的环境整体而言和一般的小家庭没有多少区别，里面也没有隐晦的东西，整体看上去和外面的大楼的环境不太相符，这里太过于富丽堂皇了。
然而，在走进门的那一瞬间，姜小鱼却发现那个女人失踪了，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失踪了。
“别看了。”沈淮舟看着身后不停打量自己的姜小鱼，不禁嗤笑了一下道：“刚刚我只不过是诈了一下屋子里面的东西，应该说，刚刚那个女人是黄成希的生灵……”
“生灵？”
晃了三秒，姜小鱼突然大惊失色道：“黄成希没有死？”
第十九章：恶者生恶
沈淮舟笑了笑，道：“进去吧，黄成希应该在里面的那间房间里，恐怕你会看到比之前那一幕还要震惊的东西。”
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客厅左侧的那一间卧室之中。
打开门，一股腐朽的气息传来，一时间里根本就无法呼吸。房间里面非常杂乱，门上，柜子上到处都有爪子的痕迹，地面上似乎也有一些白色的毛发散乱地搭在地上，场面一时间看去非常的不和谐。
屋里很暗，窗帘都没有拉开，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个非常不讲究的人。踏进大门的那一瞬，沈淮舟便听到了屋里那一种微弱的呻吟声。
声音很小，若不是仔细地去听，也许根本就听不出来的。
“沈淮舟。”姜小鱼刚叫出来，却突然发现自己设置为震动模式的探测器在那一瞬间突然出现了反应。这一时间，姜小鱼迅速地拿出手中的警棍，大拇指和食指已经紧紧地捏在开关上面，只要出现反应，立刻就是三千伏高压电。
然而沈淮舟却对着身后的姜小鱼做了一个噤声的举动，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一步步靠近那张公主床，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模样非常秀丽，看上去并不像三十多岁的人，脸上也没有那些不干净的女人的那种魅惑感觉。
这，这个模样就是警方在复原黄成希照片的时候看到过的样子。
床上的这个人，就是那个黄成希！
“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见见吧……”
沈淮舟对着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喊道，然而房间里面并没有东西回复自己，反倒是姜小鱼拧着手电在屋子里面巡视起来。
“好重的阴气。”姜小鱼不停地念叨着，手里面的探测器上的绿光也逐渐越发明亮。她在根据探测器的指示，在这个房间里面寻找一切的起源，那股吞噬了灵韵的邪恶力量，就存在于这间房子里面。
黄成希的房间布局非常的简单，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以及一个落地衣柜。但是屋内的饰品倒是将布局整体地拉高了一分。
就在这个时候，姜小鱼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发现了。
一本日记。
日记的封皮已经烂了，也不知道在桌面上放了多久。然而在姜小鱼将日记本拿在手中的那一刻开始，沈淮舟便发现整个屋子里面似乎变得更加冷了。
那是一种阴寒，一种透在骨子里面的寒意。
渐渐地，一个虚无的影子出现在姜小鱼的背后，那模样和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位没有多大的区别。
黄成希的生灵，又出现了。和床上的白色婚纱不同，她的生灵似乎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衣服，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姜……”然而话还没有喊出来，姜小鱼就打开了那本日记本。
空气之中的温度一下子跌破零点，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一个个的场景，如同电影一般播放了出来。
那是黄成希的人生，一个悲剧的人生。
沈淮舟和姜小鱼看到，那个时候还是花季少女的黄成希刚刚离开孤儿院的第二年，进入了皮克的厂子上班，刚刚进去没有多久，那个肥猪居然将这个姑娘给强了。
事后，还一次次地威胁她，如果敢将这件事说出去，他就会要了孤儿院的那片地。
一次次的忍让之后，黄成希并不晓得的是，这个胖子最终还是逼死了孤儿院的院长，以及将那群孤儿……虽然这件事做得比较隐秘，但是最终还是被黄成希知道了。
一场激烈的争吵是避免不了的，可是那个时候黄成希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看上了厂子里面还是司机的林栋，林栋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开了厂子，最后去做了健身教练。
之后，黄成希在一个隐秘论坛里面，看到了一个消息，说如果用自己的鲜血去喂养狐狸的尸体，就可以请来神仙的帮助。
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确是请来了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皮革厂里面那些幼狐的残念。一两个也就罢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皮克的厂子里面杀害了多少保护动物，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过道门的法令，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冥冥之中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残念聚集起来，加上黄成希无尽的怨念，最终将这些残念如同缝补衣服一般，全部缝补在自己的身体里面。
可是，黄成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残念居然会吞噬自己的意识，逐渐占据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的身体却成为了舶来品，完全无法靠近自己。
渐渐地，自己的灵魂成为了生灵，一个被自己身体排斥的生灵，想想也是可笑。
而残念聚集起来的残灵，为了得到更多的血肉，首先就勾搭上的第二个死者，也就是那个老教授，却发现老教授的血肉根本就无法弥补自己在阳光下行走的时候所损失的能量。
狐狸，都是狡猾的。所以当她找上林栋的时候，差点被林栋看出破绽，所以她就杀了林栋，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给利用了。
狐狸残灵和黄成希的生灵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一个东西，只不过只有夜晚一个小时的时间，黄成希的生灵才能自由地操控躯体。
皮衣店地下室的那具尸体，其实是黄成希亲手杀掉的第一个人，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必须死。
无论是黄成希还是狐狸残灵，在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就感觉到生人的血肉对于自己有着很大的帮助，所以虽然在黄成希无意识之下，残灵再度操控着她的躯体去报复，或者说是去觅食。
只不过让狐狸没有想到的是，第九处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这也难怪，这狐狸的残灵是黄成希复仇的恶念吸引过来的，所以并没有自己得独立意识。一些由无数残念缝缝补补起来的东西，怎么可能理解人类的办事效率。
所以，残灵被发现了。
“呼呼！”幻境如同梦境一般一闪而过，再次苏醒过来，屋内的温度又恢复成为了那种闷热的状态，黄成希的影子也消失不见了。
姜小鱼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这本日记，心中黯然叹了口气：“这个黄成希，也真的是很可怜啊。”
“可怜么？”沈淮舟不可置疑地反问道：“残灵本就是她的恶念形成的东西，如果她一开始选择将皮克的事情用正确的方式处理，或许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了。万事万物有因有果，我们还是先将那狐狸的尸体找出来吧，这东西才是那残灵的本尊。”
“那……”姜小鱼想了想，发现沈淮舟说的也不无道理：“人类的错误就让人类自己去承担吧，她现在也得到了应有的后果了……”
第二十章：算是结案了？
是啊，人类的错就应该由人类去承担，哪怕……哪怕这个人犯错是事出有因，也没有办法。因为人伦道德这总东西，一两人还真的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最终，沈淮舟在衣柜的一角落发现了一具已经干瘪的狐狸尸体，应该就连尸体都算不上，一张完完整整的皮子，上面图上了一层防腐剂。
但是，沈淮舟却在这具尸体身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姜小鱼，你来看看……”沈淮舟喊来了姜小鱼。
姜小鱼打着手电筒，仔细地在这具尸体的身上来回扫描了一番，结果在这狐狸尸体上面居然没有发现一个伤口，这怎么可能。
沈淮舟自然是看到了姜小鱼眼中的疑惑，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摇了摇头道：“我建议你们第九处还是去调查一下日记里面记载的那个网站吧，这狐狸的出处或许和那个网站有些关联，指不定只要找到了那个网站，就可以一举击破这狐狸的来源。”
“这我当然知道！”姜小鱼非常不高兴，自己的话都让这小子给说了，自己这个第九处行动队的大队长还有啥用。
姜小鱼非常不高兴，自己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嫌疑犯。越想越生气，越气越想，于是乎姜小鱼一手铐将沈淮舟给拷上了。
“呃呃呃！”
“别反抗，杀人案件可以结束了，但是你并没有说视频里面那个人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你现在还是我们的怀疑对象”
沈淮舟耷拉着脑袋，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对。
这间案件算是结束了，但是沈淮舟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影子，所以说现在他也不敢独自一人留在家中。
而且……沈淮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姑娘，虽然他认为这个姑娘脑子缺根筋，但是身手什么的都还是可以的，尤其是那一身的怪力，或许自己现在作为嫌疑犯留在第九处也不错。
“行，那就走吧。”
至于黄成希，现在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姜小鱼同志处里面的同事将其送到了医院，至于这个女人之后会继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还是突然死掉，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但是沈淮舟却感觉这件事应该还没有结束，林栋死亡的时候视频监控里面的那个男人，以及黄成希日记里面提到的那个暗网，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联系起来。
是谁，借着这件事在提醒自己，或者说他们已经盯上了自己？
将狐狸的尸体交到处理封印了起来，而那黄成希恶念聚集起来的狐狸残灵，也在一切事情解决之后烟消云散了。
这件事处理得还算可以，只有一个干员受伤，而这件事对于外界的宣布也是说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被枪毙了。虽然舆论纷纷，但是事情也算得上是结束了。
潭州市第九处，会议室内。
“这起连环案件先不要入库，毕竟这是人家一个普通市民帮忙的，要是说起来，我们在同行面前有些面子挂不住。”
坐在首位的姚站长合起了案件调查记录，这上面提到最多的人就是沈淮舟。
“啪！”紧接着，姚老头好像发疯了一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然后拿着自己那根老烟枪狠狠地抽了一口，随后随着一道烟雾缓缓地从烟斗里面升起来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平日里不好好训练，现在就知道请假！”
原来，在调查报告最后附上来的，却是姜小鱼递上来的全体休假申请。
“姚扒皮，肯定是不想放假！”
下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姜小鱼红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姚明智，这个老头焉坏焉坏了，平日里就喜欢克扣员工的假期，还美其名曰地说什么年轻人就要多锻炼一下。
正在自己准备辩解一番的时候，却发现姚扒皮眼角居然难得地露出一丝狡黠。
“好了，不逗你们了，根据小鱼交上来的报告，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姚明智笑了笑，右手食指轻轻地敲打了几下桌面，继续说道：“但是一周的假期是不可能的，给你们放三天假，三天足够了吧……”
说完，姚明智含着威胁的笑意盯着在场的每一个干员同志。
“够，够了！”
“老姚威武，小鱼姐霸气！”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姚扒皮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虽然看上去五十多岁了却还依旧荒诞不经，但是这个老头却是这个站里为数不多为了大家可以豁出去一切的老爹。
“站长，这件事不上报给上面真的可以么？”问话的人是顾恺之，姚明智瞥了一眼这个小伙子，虽然呆头呆脑的，但是这小子做起事儿来，还是严丝合缝的。
老姚还没有将话，姜小鱼却抢过话来说道：“当然不能上报，这件案子并没有结束，关于沈淮舟这个人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接触，尤其是他那个神秘的能力。”
姚明智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位单马尾女孩，这个姑娘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着实比较细腻。
“而且，黄成希案件结束，但是那个诱惑她做出第一步的，却是隐藏在无数网络背后的黑暗。”姜小鱼学着老姚的模样敲了敲打桌面继续说道：“狐狸尸体和这种聚集残念的办法，五年来这可是第一起关于这种事情的案件。如果这种方式被更多的人知道，后果有些不敢想象。”
“知道了，我这边马上安排人去调查这个暗网。”顾恺之想了想，又问道：“需不需要将这件事通知一下治安署，他们那边的技术人员比较多，或许……”
“这件事我已经和治安署的老刘说了，他们那边已经开始着手黄成希的日记和电脑信息进行调查，应该明天中午之前能有消息，你们两啊，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老姚难得说一句关心员工的话。
姜小鱼和顾恺之点了点头，随后也离开了会议室。
潭州市第九处，一间隔离室之中。
沈淮舟静静地看着眼前地画架，手上和白色的衬衣上面已经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手中握着的笔比对了一下这幅画最后的场景，最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画，已经结束了。
那幅画上面描绘的是一幅原始森林的场景，画面之中，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背靠在一只白色的大狐狸身上，四周围五六只颜色各异的小狐狸围绕在这两个生灵之间，在嬉戏打闹着。
沈淮舟淡然地盯着这幅画上面最后的场景，一缕青色的烟雾从那支又将濒临破碎的笔尚缓缓地朝着画面之中涌去，约莫几分钟后，那幅画好像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似乎，应该是更加地生动了。
“帮不了你太多，你就这样活着吧……”
沈淮舟盯着这幅画，微微说道。
第二十一章：这仅是一个开始
黄成希案件已经结束了一个星期了，沈淮舟的嫌疑也已经撇清楚，但是那个视频背后的真凶却依旧还没有找到，所以现在为止，沈淮舟必须每一个星期来第九处报道一次。
以至于，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一个画面。
“噗！”沈淮舟手上拿着一个豆沙包，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杯刚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豆浆，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洛丽塔服饰的——男性青年，那模样委屈扒拉的，看上去有些眼熟。
沈淮舟一脸尴尬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沈淮舟！”满脸豆浆的顾恺之现在怒气值已经达到了巅峰。
本来被姜小鱼抓住了把柄的他就已经非常不爽了，现在好了，自己被迫女装的样子居然也被沈淮舟这个外人给看到了。
“我现在想嫩死你……”然而，话音还未落下，却看到沈淮舟三下五除二地将手中的包子一把给塞进口中，狠狠地咬了几口，吞咽下去。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顾恺之突然感觉到自己背后一凉，悄摸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一把将脑袋给扭了过去。
“顾恺之？”一个是是而非的声音悄悄地从顾恺之的背后传了个过来，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制服，高高扎着一个单马尾的漂亮女生出现在门背后。
姜小鱼双手叉腰，一脸疲倦地看了一眼沈淮舟，然后一只手搭在了顾恺之的身上：“本姑娘连续熬夜三天了都没有说什么，你穿个女装就像嫩死我，你个死没有良心的！”
说着，沈淮舟明显看到这个女装大佬的脸好像抽搐了一下。而且，沈淮舟顿时想起来一件事，姜小鱼的力气，好像有些……
“啊！”果然，一声剧烈的惨叫传了出来。
“大姐大姐，我错了，我马上回去，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顾恺之可怜兮兮地看向沈淮舟，但是沈淮舟的嘴角却微微地抽了一下。
妈耶，这个大力女怪物，自己哪里敢随便招惹。
一分钟后，姜小鱼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
“好了，你先过去吧，最近这几天不能马虎，尤其是对于那个神秘论坛的监控一定要注意了。”姜小鱼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治安署正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这种邪网必须在我们的手中破获！”
黄成希案件以及过去一周的时间，整个治安署和第九处的联合调查中心开始针对黄成希日记之中记录的那个神秘网站进行一系列的调查，但是过去了一周时间，对于这个网站的记录，却几近于无。
潭州市，因为临近香江，在这五月的暑意到来的时候，那江边简直非人可以徘徊。
沈淮舟再从九处出来的时候，天边一抹红霞如同一层细纱一般悄悄地耷拉在那天幕上面，路边的行人似乎都被西落的阳光给染了一层红晕。
回到家中，沈淮舟坐到沙发上，细细地在茶几上挑选了十几颗饱满鲜红的枸杞，再从边上的袋子里拿出老爹从家里带回来的干红枣，也挑选了几颗，放在了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泡开。
轻轻地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那不知道什么鬼味道的茶水，沈淮舟眯着眼长叹一声道：“又是麻烦的一天啊……”
拿着手机刷了一下最近的新闻，无非又是哪里出现了CXK，哪里又有什么白化病的老虎出现了。这个论坛最近很久没有出现新的消息了。
“叮咚！”
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从家里发过来的。
“沈淮舟！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没有回来，你敢不敢回来见我！今天把你带回来的最后一串糖葫芦给吃了，没有了，你啥时候再给我买……”
嗯，这是一个爪子，一双细嫩而带有一些小婴儿肥的小手抓在一张白纸上面，小视频是老娘拍的，那气鼓鼓指着视频镜头的样子，不就是自己家最小的那个小可爱嘛……
这沈淮婷，似乎还是那么犀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的手机突然一阵微微地抖动，那个视频在一瞬间好像被人修改，在长达三分钟的乱码之后，突然屏幕一黑，紧接着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人出现在画面之中。
是自己！视频里面的这个人出现之后沈淮舟猛地一震，无论从身形还是从动作上面看去，视频里面的这个人似乎就是自己！
可是，自己就在这里啊，那这个人是谁，想要搞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屏幕一直凝视着对方，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视频里面的沈淮舟突然噗嗤一笑，随即打破了两者之间的宁静。
“沈淮舟，我知道你……”
这是第一句话，和自己的声音不同，比较机械，似乎是用某种合成软件将声线修改之后才发出来的……
“那蠢狐狸的事情没有想到你居然破获了，老板说得不错，你的确有点本事，看样子你身上应该有老板要的东西。”
大约又沉寂了十几秒钟，视频里面的那个沈淮舟继续说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记住，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啪嗒！”突然，屋子里面一黑，整个小区居然在这一晚停电了。
没有任何的预兆的那一种，突然就这么停电了。
黑暗里，沈淮舟呆呆地盯着手机已经黑了的屏幕。
自己，似乎从未见到过这个男人，他为什么会针对自己，这些案件又是为了什么？
沈淮舟完全一副愣住了的表情坐在沙发上面，自己好好地也不曾得罪过谁，这个人干嘛要针对自己。
两只手狠狠地在脸上揉了揉，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只不过沈淮舟并不知道，两个小时前自己挂在自己画室的那幅画，在灯黑下来的那一瞬间，有那么一缕黑烟彻底地从画面上消散了。
“咯咯，有趣的人啊……”
距离潭州市五十公里的一座荒地上，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来到了一个废弃了很久的建筑之中。
“好了，咱们的游戏还在继续，沈淮舟，我等着你。”男人撕开面具，看着屋子里好几个被关在铁笼之中的女人，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十二章：赤果果的挑衅
翌日清晨，姚老头快速来到行动组的办公室。
刚推开门，只看到女装大佬顾恺之和王雨萌在那里吃早点，姜小鱼神色萎靡的趴在桌子上面，身上盖着一件制服。
“有眉目了么？”
顾恺之赶紧起身，给老姚泡了一杯茶过来道：“治安署那边的人员锁定了一个IP，但是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发现那只是一个虚拟IP，我们的人配合到这个IP地址去查看了一下，才知道那里是一片拆迁区，所以什么也没有发现。”
“关于这件事的话，你们准备一下资料，下午移交给其他小组的干员。”姚明智喝了口面前的茶水，手指稍微敲打了一下桌面。
轻微的震动将姜小鱼从迷糊中唤醒，眼睛还没有打开，就听到了姚明智的安排，神情十分不高兴地呼道：“不行，这是我的案子，一定要由我来解决！”
“小鱼，你已经不是新人了。”
姚明智这样提醒，其实也是为了姜小鱼好。姜小鱼虽然才20出头，但是作为第九处潭州分处的干员，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可是，从一开始我就在跟进这个案子，好不容易摸到一些线索，老姚你就让我给别人？”
“不，不是给别人，而是……”说着，姚明智将一块平板电脑拿了过来，无奈地将视频点开之后甩给了姜小鱼：“你看看这个视频吧……”
姜小鱼结果电脑，视频赫然播放起来……
整个视频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视频出现了一个男人，身材长相都和沈淮舟一模一样，但是一开口却将所有的猜测和怀疑给打消了：“沈淮舟，我知道你……”
“那蠢狐狸的事情没有想到你居然破获了，老板说得不错，你的确有点本事，看样子你身上应该有老板要的东西。”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记住，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啪嗒！”视频在这里就宣告结束了。
不，这只是针对沈淮舟的一个结束，姜小鱼木讷地看着视频之中的内容大概三十秒之后，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之中，出现了七个铁笼子……
接着，画面一黑，上面浮现出几个鲜红的字体。
“第九处，你们找不到我的……”
看完这段视频之后，姜小鱼难得没有发火。姚明智看着她笑了笑，知道接下来的话自己也不用说了。
“老姚，你叫交接的干员来找老顾吧。”说完，姜小鱼抱着那个带着视频的平板电脑走出来办公室。
“抓紧整理报告，今天下班的时候二队会过来接替你们的工作。”
顾恺之一脸懵逼的样子和边上的王雨萌面面相觑，本来这案子是自己的，所以一般都会在解决之后再整理成为报告，但是这一次才开始，一堆杂乱的资料还没有来得及整理。
下午下班前要将报告全部整理出来，最快也得晚上十点才可能啊。
“啊……”
大约过了几分钟，姜小鱼抱着那个平板电脑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
“雨萌，你去装备科检查一下装备，顾恺之，你这里抓紧整理资料，明天我们有行动……”
顾恺之和王雨萌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不解地问道：“大姐，又有啥行动？”
姜小鱼摇了摇头，自己的神色也有些迷茫。
“我也不太清楚，这次行动我没有任何的方向，但是雨萌，你去装备科的时候顺便将这个视频交给检验科的人检查一下，看看这个视频的来源在什么地方。”
“至于我，或许需要再次和沈淮舟接触一下了。”
夕阳西下，一晚上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日里的天气有些闷热，沈淮舟独自坐在窗台上，吹着自然的热风，虽然浑身大汗，但是稍微有一点风吹来，也是挺舒服的。
“玛德，居然停电了！”
额，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吧。
没错，今夜定王台小区注定是个无眠夜。根据消息，停电时间预计会持续到第二天八点。
随着暮色的临近，外面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楼下到处都是杂乱的声音，远处一阵阵烧烤的味道也逐渐逼近。
“叮咚！”手机来了一条信息，沈淮舟点开一看，是姜小鱼发过来的。
“在？”短短一个字而已。
沈淮舟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地移动着，不一会一条新的信息也就发了过去：“有事么？”
“明天我来找你。”
最后的一条信息发送完毕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沈淮舟也没有继续扯下去，和第九处接触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要不是……
该死，那个男人，你究竟是谁。
再次点开那个视频，视频之中这个男人无论是形态还是动作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但是那种威胁自己的语气，却不是自己会说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沈淮舟紧握着拳头，死死地盯住视频里面的内容。至从五年前老爷子去世之后，自己身边就开始出现了这些奇怪的人。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个男人需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
沈淮舟这里注定了一夜无眠，但是第九处此刻还在不停地加班加点地处理文件。但是在这个时候，潭州市的某一处地方，一个男人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和现在的温度完全不符合的标志行走在一处破旧的小区街道附近。
“咯咯，第二个人就在这里……”
深夜十二点，辛苦了一天下班回家的白悠悠浑身无力地提着挎包走进了小区街道口。这里已经很破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开发商利用，但是在开发商没有入驻之前，这里的房租还是比较便宜的。
唉，社畜是真的累，没日没夜的干活也存不了一分钱。
白悠悠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刷着头条。最近新闻里面出现了很多古怪的事情，当然有官方的辟谣，也有键盘侠的反击。
尤其是关于最近长白天池附近发现神秘水生怪兽的事情，被那些无良的媒体炒得是热火朝天。
一边走着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手中刚刚输入了一条新的消息之后，突然间脑袋一阵眩晕，自觉地后脑勺猛地一下剧烈的疼痛之后，两眼一黑，便已经不省人事。
紧接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将手中的铁棍随意的夹在了怀里，捡起了白悠悠的手机，在手机上面输入了几个字，随后拖着白悠悠的身体走进了一辆灰白色的面包车之中。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天不生我键盘侠，键道万古如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