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死者的身份（一）
接下来的视频就更加的诡异了，整整半个小时，视频里面都在重复一件事。燕青开门出去，燕青进来，关灯睡觉，开灯出门。时间一直维持到了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才缓缓发生变化。
“沈淮舟，你快看……”在姜小鱼一惊一乍的变化之中，视频也发生了变化……
视频之中燕青再度出去了，但是这一次居然在外面呆了整整三分钟的时间，而且这一次似乎出去得非常的匆忙，桌面上那微微散发着粉红色光晕的东西，没有拿走！
三分钟之后，燕青回来了。
沈淮舟和姜小鱼来两人看到了让人觉得惊悚的一幕，视频里面，一个影子趴在了燕青的背后，但是燕青并不知道。这影子大小和一个小孩子差不多，但是在视频里面是模模糊糊的。
“沈淮舟，这是什么？”姜小鱼也没有见过这东西，所以问道。
沈淮舟摇摇头，示意姜小鱼暂时不要说话，而是继续看着视频。紧接着，视频里面又出现了变化。燕青拿起了桌子上的东西，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外面似乎传来了某种响动，燕青的表情变得非常惊恐，狠狠地将门给带关，然后整个人蜷缩在墙脚。
而这个时候，沈淮舟的目光却房子啊了燕青手中的东西上面。
那是一枚珠子，大约有珍珠大小，粉红色的光正好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而这东西，与自己在那个小区的失踪者家中也发现了，只是没有这么大而已……
整个屋子的视频似乎在这里就结束了，屏幕突然陷入了一阵的黑暗之中。沈淮舟也打算关上电脑，将这段视频拷贝回去好好地解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现，视频的时间却依旧还在微微地走动，而视频里面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却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啪嗒！”清脆的声音紧随其后，似乎是花瓶破碎落地的声音。
“客厅里面有人？”姜小鱼一下子就想到了趴在燕青背后的东西，只不过那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残念，反而有点像是某些人控制傀儡一样：“会是什么人呢？”
电脑一片黑暗，很显然卧室的等是关上的。而且，视频里面的声音也非常的嘈杂，除了几声哭泣声之外，其余的一概听不清楚。
“将这个视频拷贝回去，让技术科的将杂音消除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自从五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世界上面的一些事情就很难用科学来解释了。难怪有人说过，古代的神话就是科学，而现在的科学也是神话这种言论。
燕青的调查就是这样了，有价值的线索只有这段视频，沈淮舟只想知道，那个散发着粉红色光晕的珠子是什么，有点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回到第九处的时间已经就是下午五点多了，今天不需要值班，到第九处将东西拿到技术科之后，就打算下班回家了。
回到家中，沈淮舟从衣服兜子里面拿出了一枚铜片，那就是老爷子随着古籍一起交给自己的遗物，左右翻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反正自己也搞不明白……
然后又拿出那枚在受害者家中发现的颗粒状物体，仔细地看了看……
“这粉色的珍珠不错啊……”
“就是贵了点，这一串珠子用了我半个月的工资，现在都要吃土了……”
“哪儿买的，给我看看……”
“牛皮，这粉色珍珠居然都是真的，其实判断珍珠的真假很简单，无非就是颜色和手感。”
“你看啊，这天然的珍珠光泽像是七色彩虹，色泽多，但不是特别鲜亮。而且放在手中给人的感觉是比较凉爽舒适的……”
“而且从形态上来看，这些珍珠是后面加工了一下才圆润的，上面有一些机器的痕迹……”
这些对话……顾恺之，王雨萌……珍珠……等等，等等，沈淮舟立刻坐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这串珠子，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难怪会这么眼熟，原来是那串被大家拿来开玩笑的珍珠手串。现在仔细地想想，这手串上面的珍珠，和这颗不大的结晶似乎完全一样，无论是造型还是质感，都是一样的！
原来，是珍珠，那么这么一说，燕青家中散发着微光的东西，也就是这么一串手串！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中了，沈淮舟将手机从桌子上拿过来一看，是姜小鱼的电话，赶紧打开接通：“怎么了，这个时间了还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急促，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来不及说了，五一小区发生了命案，死者好像很奇怪，我现在就赶过去，你收拾一下马上过来吧……”
“命案？”沈淮舟一愣，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整么就这么巧，自己这里刚刚发现了线索，那边就发生了命案。
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多想了，沈淮舟赶紧挂断电话，收拾了一下，从屋子里面拿出自己的笔和第九处配发的装备，打开了屋子的监控，仔细地反锁了一下门就离开了房间。
五一小区在潭州市人民东路附近，那边算得上是个不夜城。但是今天，整个五一小区周边的横纵八条街道全部被封锁了。
沈淮舟下了车拿出证件给一个调查员看了一下才走了进去，来到姜小鱼发来的定位位置，那里是五一小区C4栋一单元，案发现场在四楼，死者是一个男性。
“沈淮舟，这里，过来！”大老远的姜小鱼就看到了沈淮舟，赶紧挥了挥手叫自己过去。
“这里，这里你们去守着，这里这里，你们两个守住，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尤其注意地面上的积水，这次的凶手不一般……”
沈淮舟摆了摆手，姜小鱼点点头便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发生命案不应该是治安署的工作吗，怎么这一次叫我们过来了？”沈淮舟非常疑惑地看着姜小鱼，有些不太明白，
姜小鱼努了努嘴，边上是几个干员，似乎在和治安署的调查员之间做交接工作。
“怎么了？”
这时候姜小鱼才诡秘地笑了笑，指着黑洞洞的楼梯间故作悬疑道：“猜猜，死者是什么身份？”
第102章：死者的身份（二）
“死者能有什么身份？”沈淮舟觉得姜小鱼这话有问题，，不禁好奇地问道。
“走，咱们上去，去看看死者你就知道了……”说着，姜小鱼二话没说，和沈淮舟一起来到了四楼。
这个小区都是一些租户，根据房东苏老板解释，男子今年四十岁，是附近一家餐饮店的老板，因为妻子很久之前就带着孩子离开了，所以他身边也很少有女性朋友。
报案时间是今晚九点钟，房东在回家的时候听到楼上有一阵惨叫，然后敲门发现并没有人开门。情急之下，用备用钥匙将门给打开，却发现死者倒在地上，地面上只有一趟水渍。
当时他就吓坏了，死者的身份他不知道，也没有看到。赶紧报警之后，治安署的调查员才来到这里处理现场。大概是死者死后半个小时左右，治安署发现死者出现了转化的特征。
（注：转化是一些异兽或者类人生物在出现非人情况下的一种现象，第九处对于这种生物都有登记在案，所以可以在任何时候查到关于这种生物的信息。）
“姜队长……”四楼的房间外面站着两个调查员，见到来人是姜小鱼之后，敬了一个礼，然后放行进入。
“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紧张，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沈淮舟话音未落，一进客厅，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
只见地面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侧卧在一趟水渍里面，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但是，这并不是最古怪的，最古怪的却是这个人的下身，居然不是正常人的双脚，而是……一条蓝色的鱼尾……
鱼鳞错落有致地紧贴在那原本是双腿的附近，尾巴已经有些腐烂，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道。
而这个人的耳朵也不同，微微竖起的耳朵有一些尖尖的感觉，而地面上的那趟水渍之中也有很多粘合液体，已经有人采取了样本回去检验。
“这是……”沈淮舟赫然想起检验科对于鱼鳞的检验报告，类人鱼，这个人是类人鱼种族。但是为什么会有人杀了他，而且他身上为什么会一个伤口都没有呢……
沈淮舟打开眼窍，果然现场和之前的几个现场一样，没有任何的残留物质。亦或者说，凶手知道有人会调查，所以特意在临走之前抹掉了所有的痕迹？
“刘斌，在第九处有记录，是五年前来到潭州市的类人鱼，而且上个月都来报道过，可是今天再见，却已经成了这个模样……”
沈淮舟嗯了一下，继续观察。
通过青色的眼窍，整个屋子都可以看见错落的线条，这是不需要显字决的一种方式。但是，唯独没有看到代表着刘斌的那条红色线条，也就是命轨。
任何生物在死后十二个小时，命轨才回逐渐地消失，但是沈淮舟却发现，这仅仅只死了一个多小时的刘斌身上，却不管如何都找不到任何的命轨痕迹。
“他的卧室在哪？”沈淮舟问道。
姜小鱼指了指里面那个房间，不大，但是也足够塞进一张桌子。
整个屋子十分杂乱，桌子上堆满了一些报刊杂志，甚至还有一些违禁光碟和书籍之类的。沈淮舟随便翻了翻，这些东西上面已经有很厚的灰尘了，这也就说明了被害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动过这些东西了。
沈淮舟再继续看了看，房间里面很乱不说，被子也没有叠起来，但是窗帘却是紧紧地关闭着的。隐约可以看到床单上还有个人迹，其他的依旧什么也都看不到。
咿？这是什么？
沈淮舟突然看到，在刘斌的床上似乎有一片透明的东西。于是便走过去，带着手套捏起这东西，放在眼皮子下面看了看。
似乎，不是刘斌的。
房东老板说他上楼的时候听到屋子里面有吵架的声音，开门之后刘斌就倒在地上已经死了。而且整个屋也只有门外一个出口，再者就是四楼的厨房有个大窗户，可是这里是四楼，总不会跳下去吧。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姜小鱼走了进来：“这里都调查过了，除了死者的指纹和体液之外，没有其他人的。”
“房东说九点多的时候听到屋子里面有剧烈的争吵，这件事你怎么看？”沈淮舟将这个问题给甩了出去。
姜小鱼想了想便回答道：“这个空间是密闭的，除了厨房的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窗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出不去……难不成……你是说这个凶手是从四楼跳下去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淮舟点了点头，与姜小鱼两个人一起来到厨房。
厨房也不大，只有五六个平方大小。整个屋子最多也就只有五十来个平方，被分成两个卧室，一个简陋的客厅以及一厨一卫。
沈淮舟爬上阳台看了看，外面很多人。如果九点钟凶手从这里跃出，那么就一定有人看到，不可能不报警。而且，这四周没有任何可以供他攀爬的地方，边上的下水道也滑溜溜的，根本不可能让人凭借其攀爬下去。
“下不去啊，那凶手……”沈淮舟的视线缓缓地从室外转向了室内，目光也从窗户放到了洗手台上面。望着那满是牙浆的洗手台，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根据前面几次的案子可以判断，凶手出现从来来都神出鬼没的，而且没有任何的摄像头可以看到他。燕青那一次除了看到一个透明的人影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姜小鱼，这凶手，你说会不会是从水龙头里面出来的啊……”
姜小鱼被沈淮舟的这个猜测给震撼到了，但是，这种可能在目前看来，反倒是最可能的答案。只不过，第九处查案子也需要证据……
黏糊糊的……沈淮舟摸了摸水龙头，这水龙头上似乎沾染了一层粘液一般，看上去就觉得有些古怪。
“你看看，这龙头是粘糊糊的，看样子我们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最终，周边的人被治安署驱散了。而刘斌的遗体被第九处带走准备进行尸检。这里的居民只知道发生了命案，但是却没人知道，死亡的刘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身份。
第103章：询问（一）
说实话，沈淮舟也没有想到死者居然会是类人鱼。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忽略的现象，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出没的通道。而且更加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就是之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粉红色珍珠，在这几件案子里面都曾经出现过……
潭州市第九处外。
一辆高配版的大众缓缓地在大马路上前进着，开车的是一个女性，大概也有四十多岁左右，副驾驶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穿着一身名贵的品牌服装，整个看上去没有一点孩子气，反而有点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这对母子就是刘斌的妻儿，昨天晚上通知了一番之后，他们大老远的从南粤回来认尸。刘斌和这个女人离婚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娶，孤身一人的话按照道盟的法规，必须要直系亲属过来认尸。
地下一层的停尸房之中，沈淮舟半靠在门扉上，一只手拿着笔，另外一只手百无聊赖地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才觉得舒适……
检验科的干员在这里对于刘斌的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这是他们首次见到人鱼的尸体，第一感觉就是觉得好奇，再者就是恐惧。
“四个人失踪，一个人死亡。”沈淮舟细细的揣摩着这些线索，目前能判定他杀的缘故就是摄像头，但是摄像头没有抓到凶手的长相。更加奇怪的是，刘斌为什么会死掉，凶手又会是什么生物？
噔噔噔……姜小鱼踏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带着消毒口罩和手套，来到了手术台上。
两个干员在彻底地检查刘斌的尸体，尸体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明显地外伤。于是他们将刘斌尸体上的毛发都给剃干净，仔细地看了看手臂，已经链接大腿的下身鱼尾附近，都没有明显地伤口。
姜小鱼点了点头，见沈淮舟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便说道：“不如你将他的残念给召唤过来，问问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沈淮舟却摇头否决了，并且表示道：“没用，尸体处理非常干净，四周围没有任何依附的残念……”
原来刚刚沈淮舟就已经探查了一番，死者身上不仅仅没有伤口，就连一般的尸体会出现的征兆，都不曾出现过……
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身体上没有出现尸斑，但是那股腥臭味就好像一条死掉的鱼一般，让整个停尸房都显得非常的恶臭。但是，沈淮舟却忍住了，他实在是好奇这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会让凶手给盯住。
开始解刨了，检验科的干员用手术刀微微地在死者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随着淡蓝色的血液缓缓地流淌出来，另一个干员赶紧过来用脸盆接着。
接下来的画面有些少儿不宜，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个干员深刻的分析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从内脏的情况来看，这个人有饮酒的习惯。而且肺部也有微微癌变的征兆，说明了被害人长时间吸烟。
生活作息温暖，可是当他们将刘斌的心脏给掏出来的时候，沈淮舟却停住了呼吸……
嘶……这哪里是心脏，密密麻麻地东西将整颗心脏都给包裹住了，沈淮舟发现，这心脏上面附着了一层微微的粘液，用肉眼来看，和昨晚在水龙头附近发现的差不多……
接下来的场景就不好描述了，两个人也离开了解剖室，来到了屋子外面。
这时候，王雨萌急冲冲地走了过来，见到姜小鱼之后，连忙说道：“小鱼姐，刘斌的家属已经过来了，正在会客室内，你要不要去看看？”
“顾恺之呢？”姜小鱼侧目问道：“让他去接待这对母子，我们在外边等消息就好……”
按照姜小鱼的意思，顾凯之来到了会客室内。这母子两人听到刘斌的死讯之后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尤其是刘斌的前妻，似乎知道刘斌会死掉一样，脸上居然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了解，顾恺之才知道。原来，刘斌和这个女人在三年前离婚之后，就已经没有了联系。刘斌也是每个月给儿子打点费用过去补偿他，但是这个月突然给儿子打了五万块钱，这就让他的前妻开始怀疑了。
五万块钱？根据了解，刘斌的夜宵店一个月也就八九万的进账，并不是很富裕的他怎么会一下子有五万块钱呢。
于是，顾恺之问道：“你知道你丈夫的身份吗？”
女人支支吾吾地不想说话，顾恺之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却不敢说……
于是便开口解释道：“你丈夫在昨天晚上遇害了，我们调查了一下他的人际关系，发现他周边没有什么朋友，昨晚最后的一个电话也是打给你的……”
“你们！”顾恺之突然正色道：“你们昨天晚上通话的时候，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刘斌的前妻明显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端着茶杯的手明显有些颤抖。
看来，果然和沈淮舟说的一样，检查一下通话记录真的会有发现。刘斌昨晚八点半左右打了最后的一个电话给前妻，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通话结束半个小时，然后就遇害了。
“我……”女人支支吾吾地样子，似乎很惊恐，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不知道，他电话里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嘱咐我照顾好儿子，然后说他要出去一趟，然后就没有了……”
顾恺之死死地凝视着女人的眼睛，然后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喝了一声：“你说谎！”
女人被这三个字给吓到了，果然老百姓还是没有办法和执法机构狡辩，手一抖，杯子就掉落了下来。而外边的沈淮舟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悄然走进了会客室。
趁着这几个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摸着打开眼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而且手脚极为不自然。在回答顾恺之的问话的时候，右手摸了鼻子至少三次左右，而且一直在强调自己不知道这三个字。
看来，这个女人是在隐藏什么……
就在沈淮舟打算收拾好地面的碎片离开的时候，眼神却又突然瞟见了一个东西。
在那个男孩的手上，带着一串粉红色的珍珠手串。而这个男孩的衣服也十分奇怪，在这个大夏天的居然还穿着一件长袖外套，似乎在极力隐藏什么……
第104章：询问（二）
很奇怪，屋子里面空调虽然开了，但是却也保证人在安静的状态下不会感觉到奇怪。要是在这个天气里面还穿上一件外套，将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的身体给遮盖严严实实，不说别的，肯定会因为热而导致流汗。
而这个小男孩，居然穿着外套而不流汗。
当然沈淮舟更加好奇的却是这个男孩手中带着的那串粉红色的珍珠手串，看得出这个孩子非常喜欢，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也问不出什么来。
“小弟弟，要不要和叔叔出去吃雪糕啊，这里你妈妈还要和这个叔叔讨论事情呢……”这时候，沈淮舟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出来，打算牵着小孩子的手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女人突然冲了过来，一巴掌拍掉自己的手，然后恶狠狠地骂道：“你干什么，救命啊，有人贩子啊！”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但是，却又是这个关键的时候，沈淮舟突然看到，在小孩子的露出来的一截衣服下面，居然生长了一块贝壳状的鳞片。这鳞片，明显不是一两片，而是无数细小的鳞片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这个形状……
这孩子，不是人类！
沈淮舟立刻扯开这个女人，但是也没有继续观察这个孩子，反倒是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门外面的姜小鱼看到沈淮舟出来之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你发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冲动？”
“走，先去检验科，我要去看看那片鱼鳞……”说着，二话不说拿拉着姜小鱼朝着检验科的方向走去。
来到检验科，打了声招呼沈淮舟便找到了那片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鳞片资料，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带着手套从证据袋里面取出鳞片……
鳞片呈现半椭圆形，如同扇贝打开的一面一般。上面有很多细微的小鳞片，这些小鳞片组成了这一块大形的鳞片……
“你找这块心形鳞片干嘛？”姜小鱼好奇地问道。
沈淮舟砸吧了一下嘴巴，然后捻起这鳞片放到姜小鱼的视线里面，这才缓缓开口：“刘斌的死亡现场并没有发现这种鳞片，但是我却在刘斌孩子的手臂上，发现了类似的东西……”
Duang的一下，姜小鱼懵了。
但是沈淮舟并没有停住说话的嘴，姜小鱼继续听他说道：“而且，他手中也有一串粉色的珍珠手串……”
粉色的珍珠手串？姜小鱼似乎想起来了，这手串不是在几天前，雨萌这丫头花了半个月工资去买了一个吗，对了，这几天并没有看到她佩戴这东西，难道……
只见沈淮舟点了点头道：“现在串联起来了，现场的水迹，粘液以及鳞片。再加上粉红色的珍珠，这几个线索现在完全联系起来了……”
“根据第九处的文件调查，类人鱼在成年之前会将这心形鳞片脱落掉。我们在四个失踪者家中只发现了一片，也就说明了那个类人鱼刚刚成年……”姜小鱼继续分析道：“而手串，这粉色的珍珠手串的关系我还不明白，沈淮舟，你是怎么看的……”
“去找雨萌，看看这手串是在什么地方买的。”沈淮舟现在怀疑，这卖手串的地方和这些案子之间一定有联系，甚至有可能他们之间就有着利益关系。
只不过，沈淮舟关于这手串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这不明白的地方其实出自于燕青的那件案子，这案子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点。
几分钟之后，王雨萌来到了检验科这边。
“手串？”王雨萌一愣，听到姜小鱼的问话之后稍微愣神了会，然后才缓过神来道：“我的那串丢了，就在沈淮舟回老家的那一天就丢了……”
“丢了？”沈淮舟神色古怪地看着王雨萌，不禁好奇道：“怎么会丢了呢，这不是花了你半个月的工资吗？”
“我也不清楚……”王雨萌饶了绕脑袋说道：“大概是那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吧，我刚刚下班回家，然后在进入小区的时候，探测仪突然亮了，一紧张我就将这东西丢了……”
“丢得好啊……”姜小鱼这时候突然长叹了一声。
王雨萌古怪地王者姜小鱼，姜小鱼也显然知道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赶紧解释道：“目前我们调查发现，这手串似乎是一个用来定位的仪器，凶手通过这个仪器来定位被害人的位置，然后将其给杀害或者绑架……”
呼呼！原来是这样！
啥！绑架或者杀害？王雨萌愣住了，自己，自己如果那天晚上手串没有丢掉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为了凶手的目标？
“好在你这手串不见了，不然你很有可能遇害了……”沈淮舟的声音非常冷漠，但是也无不对于这件事表示关心。“雨萌，你还记得这手串在哪里买的吗？”
“记得，是一家普通的黄金珠宝店，就在人民东路附近……”
“带我们过去……”说完，沈淮舟便打算离开。
“现在？”王雨萌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姜小鱼之后点点头：“走吧，开车过去，这个时间点了，应该还没有下班……”
三个人在经过会客室的时候里面依旧隐隐约约有哭泣的声音传来，不用想也知道，刘斌的前妻就是不愿意说昨天晚上最后的电话里面究竟说了一些什么。
不过，这不是沈淮舟关注的重点。如果正面突破不了，就侧面去突破。如果能率先找到珍珠的来源，那么手串的事情就能解决。
亦或者可以这样，自己作为诱饵来吸引凶手的注意，只不过这样一来，第九处的人就要参与，可能不会让自己以身试险的。
下午两点，正好是上班的时候，沈淮舟三人来到了人民东路。在王雨萌的指引之下，找到了那家黄金珠宝店，只不过现在的时间，里面人不是很多罢了……
“欢迎光临……”见到有三个客人，里面的服务员倒是非常热心的走了过来。
沈淮舟打量了一番这家店的环境，百来个平方吧，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共二十多个柜台，摆放珠宝的仅仅只有五六个……
“先生，你们想看些什么呢？”
沈淮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开口道：“听说你们这里有粉色珍珠手串，不知道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第109章：贪婪是原罪（一）
沈淮舟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份报告，只有三页，但是沈淮舟却真真地看了十分钟，里面所有的细节都在上面，包括死者的详细死亡时间，以及子良所怀疑的死亡原因。
“嗯？张凡是溺死的？”看到这条文字的时候，沈淮舟仔细地看着这段话的所有信息。
溺死属于窒息性死亡，所以新鲜尸体有一般窒息征象，即全身血液不凝固；内脏淤血；睑结膜、粘膜、浆膜瘀点性出血。
而这些现象，在进一步对张凡的尸体检验过之后，的确出现了。
“不对吧……”一旁的姜小鱼插嘴说道：“张凡虽然是在水库被发现的，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尸体距离水库至少有三米左右的地距离，怎么可能是溺死的？”
“根据我的经验，他就是溺死的。”说着，子良走到张凡的尸体面前，然后掰开他的鼻腔，用镊子在里面夹出一根绿色的东西，随后解释道：“他的口鼻腔里面都有水生植物的残留，虽然不多，但是就这么一点点就可以明确的证明这个问题了……”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水生植物都是海洋生的那几种，在咱们潭州市这边的水库里面，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是张凡死因里面最让人搞不清的……
怎么办？现在张凡死了，凶手还没有抓到，下一个目标是谁也不清楚。
沈淮舟和姜小鱼两人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了。目前手中唯一掌握的线索，就是那几个失踪的受害者了……
“走，去医院！”
下午五点，沈淮舟和姜小鱼从第九处出来，盯着今日太阳最后的余温开车来到了潭州市市医院……
夏季五点钟的太阳最是毒辣，稍不留声还是会被晒伤。尤其是潭州市这种如同火炉一般的地方，平日里的夏天温度都能达到四十度左右。
下午五点半钟，沈淮舟他们来到了潭州市市人民医院重症病房。病房外面有几个干员，再外围一层走廊有几个治安署的调查员。现在整个医院算得上是水泄不通了，凶手应该是无法进来的。
来到401病房门口，沈淮舟收拾了一下，然后示意姜小鱼开门进去。
四个受害者都是单独安排了四个房间，这间房的受害者是燕青，就是那个十八岁的主播姑娘。燕青手臂上挂着点滴，整个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那一条鱼尾也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抑制了下去。
进来之后，沈淮舟明显地看到这个姑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他悄悄地打开眼窍，看了三秒钟之后才缓缓地收回。
“燕青？北方师大的大三学生，年纪轻轻获得三次国家级奖学金，可是今年四月份却申请休学一年。”姜小鱼如数家珍一般将燕青的信息念了出来，然后便看到燕青神色一紧，两条腿不自然地紧缩，然后整个人弹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大姐头神色紧张。
“你……你是谁……”
“好人。”姜小鱼懒得说这些，接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失踪近四天的时间，知道是谁将你绑架了吗？”
“……”
“不知道……”燕青的回答犹豫了三秒钟。
“你在撒谎！”
这个时候，姜小鱼突然一声怒喝，在这声怒喝之下，沈淮舟发现燕青的眼睛视线从姜小鱼身前偏移了片刻，虽然只有瞬间，但是这一瞬间可以看出，这个燕青，的确认识凶手……
于是，沈淮舟上千摁住了姜小鱼，然后坐到燕青的床边，两只眼睛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燕青的眼睛，发出一种常人难以拒绝的声音：“盯住我的眼睛，不要慌张，也不要害怕。没有关系，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好好地休息，这里很安全，凶手是进不来的……”
沈淮舟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燕青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光明，似乎前面的路一下子就照亮了一般。
等了几分钟，燕青的气息稍微均匀了下来，眼皮子似乎很沉重，于是沈淮舟便扶着她的后脑勺缓缓地躺了下来。
“她知道！”姜小鱼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就想将燕青从床上给拉起来：“沈淮舟，你要干什么，线索就在眼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沈淮舟皱着眉，两只手抱起来，然后继续说道：“燕青明显受到了剧烈的打击，她是知道，而且很明显这个凶手和她的关系还非常的密切，只是我们不能强迫她说出来。”
“是那个透明的影子吗？”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
因为，两人都看到燕青睁开了眼睛，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落在眼眶里面，似乎闪烁着某些星光一般……
“我知道凶手是谁……”半晌之后，燕青才缓缓清醒过来，盯着两人说道。
此刻燕青的神色不似作假，看她的这副模样，似乎真的想说出来。于是两人便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它不是人，也不是我们类人鱼……”一句话，道出了真相！
“什么？不是人，也不是你们人鱼，那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
燕青嗤笑了一番，接着解释道：“也许，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贪婪吧。几个月之前，有一伙人来找上我，说如果我能提供粉红色的珍珠，他们就会给一大笔钱给我。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取走我的一管血……”
“什么人？”沈淮舟觉得，这些人似乎认识，或者说他们遇到过。
“不知道。”
“人鱼的眼泪真的会变成粉色的珍珠吗？”沈淮舟又问出了这个问题。姜小鱼也十分期待这个妹子的答案，但是燕青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无比的震惊……
“粉色珍珠的诞生，必须要有成年的人鱼血来浸泡之后才会出现。而且，一条人鱼的血只能出现十颗粉色珍珠，所以现在市面上的所有粉色珍珠，至少是有上百条人鱼的生命为代价给换来的。”
竟然，竟然是这样的吗？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燕青突然狼狈的嗤笑了一下，不知道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什么，反正神色十分的落寞。
“所以，类人鱼族群是不团结的，我们这一支为了苟延残喘，只能和人类结婚……”
第110章：贪婪是原罪（二）
故事里面的人鱼，因为被海潮冲上了岸边，被渔夫捡到之后，花费了许多的心力救活了人鱼，从此渔夫出海打渔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风浪。
故事里面的人鱼，为了报答渔夫的救命之恩，于是便下嫁给了渔夫，从此人鱼和渔夫之间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是，故事就是故事，童话也当不得真。而且就算是童话，人鱼公主也不还是被心狠的王子遗忘，最后化作了泡沫，在初生的太阳到来之前，彻底地消失了。
所以，真正的现实就是这样。贪婪的渔夫利用了人鱼，然后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对近海人鱼的捕捉，为的就是他们的珍珠，以及他们体内的鱼油。
贪婪，是所有东西的原罪。人是这样，人鱼也是这样。
听完燕青的话，沈淮舟也算明白了。有一群人利用了他们，想从这些类人鱼身上得到什么，或许张凡体内的那些如同史莱姆一般的果冻状物体，就是他们失败的实验产物吧……
“那透明的影子是什么？”姜小鱼趁着热度还在，急忙询问道。
“不知道，但是你们可以去这个地方，这里是他们生产珍珠的基地……”说着燕青便说出了一个地址，然后缓缓地躺了下去，看样子是十分的疲惫了。
走出401病房，姜小鱼朝着守在边上的几个干员嘱咐了一下，然后便打算去手中这个地址所在的地方。
上了车，沈淮舟肚子饿的赶紧抓着尘上的一包小蛋糕啃着，因为忘记买水了，差点给噎得背过气去，直到几分钟之后摆脱了饥饿感，才缓缓地缓过神来。
“话中有遗漏，但是不像是说假话……”
“你怀疑她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不知道，不过这个燕青肯定是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这个姑娘看似非常年轻，但是按照类人鱼的年龄算法，她至少已经三十多岁，三十多岁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可以丝毫不躲闪，而且直勾勾地盯着两个审问自己的人吗？”
车内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现在还不能发车，所以干脆开着空调等温度降下来一点。
沈淮舟一边擦着汗，一边扇动着衣服。
“叫顾恺之来询问其余的三个人吧，我们现在去那边的话需要多少时间？”
姜小鱼看了一下手机，现在是五点半，那个地方在郊区，如果驱车路上不堵车的话，可能半个多小时就能赶到。但是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所以两个小时之内能够赶到就已经很不错了。
“最起码得七八点钟才能赶到……”
不行，时间太晚了。那个时候凶手不知道是否停留在那里。
沈淮舟摇晃着身子，一只手扶着下巴，不断地揉捏着那些今天才刚刚冒出来的胡须。
按照燕青的证词，凶手不是人。这一点倒是和沈淮舟心中的答案有些类似，但是如果说凶手是某些人利欲熏心之后的失败产物的话，那么这群人，和之前那些针对自己的会不会是一波呢？
然而一个半小时之后，两人坐城际铁路还是来到了这个郊区。
这是个拆迁村，别看这些村子的人都不修边幅，但是每一个人至少在城内有三四套房，每一个月就靠着收租子就完全可以度活。
首先，两人来到了村长家，村长家位于这个村子的东头，不远的一块地儿上有一片开发区，这里是距离开发区最近的地方。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在他们说清楚自己的来由之后，他非常配合的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消息。原来在五年前这里（开发区）来了一个实验团队，和这里的村民谈妥之后，就开始了长时间的实验项目。
两人和村长打了个招呼，便进入村长的房间进行搜查。
别以为村子就没有高楼了，根据燕青的复述，这个村长和那伙人之间也有关系。住的房子是两室两厅的二层小楼，家中非常整洁，也有女性的衣服，但是却没有看到女主人存在。
屋内的陈设也十分的简单，那厨房里面还时不时地传来一股香味。
两间卧室，一间卧室里面放着一个小冰柜，正好和厨房里面堆放的几袋子辣子和香菜可以相提并论。而厨房此刻，还有一口大铁锅在咕噜噜地冒着热气，里面翻滚的卤肉味道，在这个猪肉都吃不起的时代，实在是难以见到。
“你平日里一个人？”
村长叫做王志尚，五十多岁，看上去是个老实人，但是根据沈淮舟的判断，这个村长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是啊是啊，平日里都是老汉一个，正好，屋内的锅开了，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一顿，就算陪一陪老汉咯……”王志尚面容狡黠地搓了搓手，那滚滚的污泥从上面滚了下来。
言外之意，现在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别在这里叨扰我了。
但是沈淮舟和姜小鱼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不忿的表情。
姜小鱼朝着那个冰柜走了过去，一掀开冰柜的门，里面是一大袋的肉，上面还贴着超市的购物贴，整齐的放在里面，不但有猪肉，还有牛羊肉，甚至还有一些素菜。
最边上还有十几根炖汤用的猪骨头，厚厚的腿骨以及上面的肉上并没有多少冰霜。
“一个人，怕不是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吧？”盖上冰柜，姜小鱼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哪里了，一个人无聊，就喜欢吃点火锅啥的，厨房里面还有一些猪血丸子，你们要不要来点？”王志尚嘿嘿一笑，看上去真的不像个坏人。
不过也是，屋子里面的所有陈设都一目了然。除了这些之外也只有一些农用厨具放在厨房里面。
但是，看到这把锄头的沈淮舟却坐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老汉，三两步走到厨房蹲下身子，紧紧地盯着锄头上的痕迹。
泥土，新鲜的泥土痕迹。锄头上的泥土似乎就是不久之前的，上面还有一些血腥，虽然很少，但是瞒不过自己。
“你认识他吗？”
外边，姜小鱼将张凡的照片拿出来递给王志尚。
王志尚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一次神色不似作假，是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
沈淮舟发现，厨房里面摆放了很多消毒水，而且厨房的柜子上面有一锅子已经凝固的猪油，奶白色的油脂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第111章：这是猪油？
这是猪油？
沈淮舟心中暗自咯噔了一下，走过去用手指稍微在这层洁白的猪油上面剐蹭了一点点，放在嘴巴里面稍微舔舐了一下。浓重的油腥味似乎很不一般。那一丢丢放在嘴巴里面，就觉得回味无穷。
沈淮舟砸吧着嘴巴，看了看周边的其余摆设。
那灶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锅，里面熬着一锅浓厚的筒子骨汤。掀开看了看，没有什么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王志尚的神色好像有些紧张了起来，打算去挡住沈淮舟，但是身后却有一个姜小鱼在始终盯着自己，一看就觉得不一般。
“你说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那阳台上那女人的衣服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沈淮舟话音刚落下，这王志尚脸色突然一变，然后转头就打算逃跑！然而姜小鱼眼明手快，一个反擒拿将这老小子给摁倒在地，然后掏出手铐，直接将王志尚给撂倒。
“你们这是犯法的，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王志尚在地面上大呼小叫的样子，让沈淮舟不救你咧嘴一笑。
姜小鱼抱着双臂，用脚一踹王志尚的屁股，可是没有想到就这么一踹，居然踹出了一颗粉色的珍珠。
“哎哟！我的老腰啊！”
王志尚也显然发现了珍珠的存在，赶紧朝着珍珠所在的地面一扑，整个人就不打算起来了。
“呵呵，藏得倒是挺深……”姜小鱼咧嘴一笑，一把扯开这个老汉，将那颗粉色的珍珠给拿了起来：“色泽纯粹，而且圆润光泽，看样子就是极品……说吧，你认不认识那群收珍珠的人。”
“不认识，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啊！”王志尚的脑袋摇得和个拨浪鼓似得。
沈淮舟蹲下身子，将王志尚的下巴挑起，然后眨着眼睛笑道：“没关系，你不认识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这颗珍珠是哪儿来的就可以了……”
“别人给我的，对！别人给我的！”王志尚发现，眼前的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眼睛之中闪烁着一股精明的青色光晕，自己盯着看久了，就会有点目眩的效果出现。
别人给你的？沈淮舟笑了笑，这话如果放在以前，或许自己会相信，但是现在嘛，那就不会相信了。
说着，沈淮舟便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其实从一开始沈淮舟就没有相信过这个王志尚一句话，这个人的嘴巴里面到处都充斥着谎言，不可信。进入屋子的那一刻，沈淮舟就发现了地面上隐隐约约存在的水渍。
那些水渍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记号，似乎有人将这个地方标记了，但是沈淮舟却没有说。
屋子里面的那一锅子油，其实也不是猪油。猪油虽然香味十足，但是那油里面却有着一种不同于牲畜的味道，尤其是适才沈淮舟沾染了点放在嘴巴里面砸吧着的时候，居然还有着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那绝对不是猪油，而很有可能是类人鱼族群熬制的油。古来传说之中，鲛人的油可以炼制长明灯，这种长明灯可以千年不灭。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长明灯，所以无法判定鲛人存在不存在。
“咚咚……”沈淮舟一步步地在房间里面挪动，然后在靠近卧室的一处，那里放着一副道盟宣传画册的画像，但是很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墙壁上的钉子和挂绳，似乎都有些松动……
看到这里，王志尚的眼神突然萎了。
沈淮舟掀开这幅哈，背后是一面洁白的墙壁。墙壁上面光秃秃的，似乎是不久之前粉刷过一层308似的。
“大爷，我都说了我是个良民，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滚蛋，有没有我们会调查，不用你多嘴！”
但是，越是这么说，王志尚却越是反抗的激动。整个人虽然被手铐给烤猪，但是次次都想往大门的方向挪动过去……
“墙壁里面有东西。”沈淮舟看了好久，终于做出了判断：“打电话联系顾恺之吧，叫一些人过来，恐怕这墙壁里面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姜小鱼好像明白了什么。
王志尚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却成为整个村子最富有的人。家里建的也是独门独院的两层楼小别墅，虽然这里就要拆迁了，但是在拆迁之前，这里都是最牛皮的建筑。
但是，古怪的地方在哪里呢。
一面正常的墙壁，一般只有三十多公分厚，也就两口砖的大小。但是这面墙壁不同，他至少有五十公分厚。更加奇怪的是，这面墙壁这么厚，居然在墙壁上面还有积水。
这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的事情了。
“王志尚，你真的以为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调查过就来到了这里？”姜小鱼顿时一喝道：“我告诉你，你就算隐瞒也没有用，我们今天不过来，你就会死！”
“大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啊。我可是道盟上下最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了，就连狗都没有杀过，你要我承认什么？”
“承认什么？”沈淮舟阴测测地一笑，然后狠狠地踹了一下墙壁。
“哎哟喂！”跪在地上的王志尚大叫道：“你们没有天理了，一群公员居然跑到我一个百姓家里面打砸抢烧，你们这些混蛋啊，我要上诉，我要告你们！”
“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认不认识这个人！”
姜小鱼再次将张凡的照片给拿了出来，放在王志尚眼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预备撒谎的五十岁男人，神色不怒自威道：“我告诉你，这张照片上面的男人叫做张凡！是德鲁纳黄金店的经理，今天被发现死在了潭州水库前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王志尚的声音拖着老长了，但是他却一直在否认这个回答。没有错，他不肯承认自己认识张凡。
于是，姜小鱼又拿出另外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的主人公是燕青，就是那个人类年龄十八岁的小姑娘……
“这个姑娘你认识吗？”姜小鱼换了一个人继续问道。
但是，王志尚的脑袋摇晃得和拨浪鼓似得，不管如何就是不肯承认自己认识他们。
但是，沈淮舟却明显地瞧见了不对劲的地方。
第112章：盒子里面的尸体
在看到燕青的照片的那一刻，王志尚的瞳孔突然紧紧地缩了一阵。虽然那一瞬间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但是沈淮舟却依旧看得清清楚楚的。
王志尚在撒谎，他认识燕青，或者说他看见过燕青！
半个多小时之后，顾恺之根据姜小鱼发过去的定位信息找到了这里，推开门，屋子里面一股肉香让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但是眼神之中那种泛着金光的样子，却丝毫不差地被沈淮舟看在眼里。
“没吃晚饭？”沈淮舟走上前去打趣道。
顾恺之摇了摇头：“晚上就吃了一桶泡面，话说你们怎么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要不是定位可以定位边上的开发区，我们还找不来了。”
“来人了吗？”
“来了……”顾恺之再次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话说，这是什么地方，周边乌漆嘛黑的，就连监控天眼都没有，潭州还有这种没有开发的地儿？”
“别吞了。”沈淮舟打趣地拍了一下顾恺之的肩膀，继续道：“待会你就吞不下去了，还好我们晚上没有吃东西……”
什么意思？顾恺之不解地望着两人……
此时，姜小鱼将王志尚给抓上了车，车里面有专门的手铐，防止凶手逃跑的那种。就算是来个异人，也不定从那里面可以离开，上千伏的高压电压，是个人都会被打死。
“动手吧……”说着，沈淮舟和姜小鱼都远远地站开了。剩下的两个随性来的干员从车厢后面拿出大铁锤，然后对着这面墙壁狠狠地就是一下！
“八十！八十！八十！”
鬼知道他们喊的是什么口号，沈淮舟扭头看向姜小鱼，却见姜小鱼满脸羞怒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这三个干员，小拳头给绷得死死地，恨不得一拳一个嘤嘤怪就好。
“八十！八十！八十……”这该死的声音又来了……
对着墙壁狠狠地砸了五六下，墙壁才缓缓地出现了一道裂缝。这是什么鬼材料制作的水泥浆，就这种程度，只怕是高级的狙击步枪也无法打破这面墙吧。
“砰！”就在沈淮舟遐想的那一刹那间，墙壁上突然露出了一道金属的光芒。
“出东西了！”在一个干员的呼叫之下，沈淮舟赶紧凑了过来。
扒拉开那些灰尘和一些碎片，墙体里面露出了一个长方体的金属盒子。但是上面根本就不透风，也没有任何缝隙，根本就无法辨别里面是什么东西……
“老小子果然不老实……”姜小鱼捏了捏拳头，听到一声嘎嘣响之后，沈淮舟额头露出了一丝冷汗。
接下来，三个干员继续捶这面墙，整个屋子里面都充斥着一种白色的灰尘，就连那白炽灯在这白色的灰尘之下，也开始变得微微发蒙……
“铛铛！”十几分钟之后，他们整个拆除了这面墙壁。
之前就觉得有些古怪，这面墙好像是独立在这间房子的布局上面的，一不是承梁，二不是什么基柱。这面墙的存在，完全挡住了视线，而且一开门就能看到的这面墙，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古怪。
现在好了，将这墙壁给拆了之后一切都觉得神清气爽。
当然，这是屁话，一屋子的灰尘哪儿爽了。
将墙壁上面的水泥整体个拆了之后，露出了一面大约有四米高，六米长的长方形金属盒子。为什么说是盒子呢，因为这东西看上去和棺材差不多，但是全身上下严丝合缝，根本就看不出哪儿有问题。
“姜小鱼，你能打开吗？”
这时候，沈淮舟便想起了一个劳力，身后的姜小鱼不就是个怪力女吗，如果用拳头捶开这盒子，会不会更加好呢？
姜小鱼不忿地走了上来，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这玩意，的确这是个大盒子，但是这个盒子看上去俨然严丝合缝，根本没有自己出力的瞬间。
“试试吧……”说着，姜小鱼咬了咬牙，抓住这盒子的一个角落，然后狠狠地一捏！
卧槽！不愧是大力出奇迹，这盒子就算是用锤子砸下去也不会这么见效。可是这盒子在姜小鱼的手中就好像是玩具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阻隔，也完全没有物质上的区别，如同小孩子玩过的橡皮泥一般。
“咔嚓！”地一下，姜小鱼便直接将这盒子的一个口子给捏碎了！
唔……唔……唔！
一股恶臭从里面传来，这一下子被差点让顾恺之将大前天吃的午饭给吐出来！
地面上流淌出一堆暗黄色的水，水中散发着一股恶臭。但是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在这堆恶臭的东西里面，居然出现了一颗明晃晃的粉红色珍珠。
“找到了……”沈淮舟顾不得恶心，将这枚珍珠给捻起来，然后放在眼前仔细地敲了敲。果然不错，就是这玩意，就是这玩意以至于那些被害人被凶手盯上……
随后姜小鱼猛地一下将东西给掰扯开，撕开这铁皮就好像撕纸一样简单。将这盒子的铁皮撕开之后，里面的东西简直让人不经意之间感觉到触目惊心。
里面，真正三具尸体，下身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了白骨。但是那样子，明显就不是人类。三条人鱼，全部被人杀害了，而且将尸体放在这盒子里面，然后将盒子埋入到墙壁之中。
这粉色的珍珠，哪里是什么爱情的美满留下来的幸福泪水啊，分明就是因为杀戮和贪婪留下来的证据，这些该死的猎杀者，都是一群该杀的人！
沈淮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燕青会让自己过来了，原来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那么，王志尚一个人是肯定对付不了人鱼的。这背后就一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最起码，幕后的凶手，那个所谓的研究人员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就在这个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音，随即便听到一阵尖叫响彻整个天空……
“啊！”
姜小鱼，沈淮舟以及顾恺之三人面面相觑，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想起来，外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王志尚，在外面的车里……
“不好！有人盯着他的！”说着，沈淮舟二话不说赶紧冲了过去！！
可是，时间根本就来不及，等到沈淮舟冲出王志尚的家门的时候，便看到一个透明的影子化作了一趟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第113章：珍珠，好多的珍珠
沈淮舟哪里来得及多想，一把抽出自己别再腰间的那支特殊毛笔，两三步跨了出去。然后对着那即将消失的影子，开始在空气之中书写文字！
“定！”三秒钟，就这么三秒钟的时间，文字的出现让那个影子明显摇晃了一下，可是，却根本没有来得及，一下子只有那么一晃眼的功夫，这玩意就消失了。
姜小鱼和顾恺之两人也凑了过来，打开车门一看！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整个车厢里面到处都充斥着难以形容的血浆，王志尚的人被那个影子分成了两半，脸上还露出一丝惊恐。
空气之中弥散着一股血腥味，整个车厢现在完全不能直视。沈淮舟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吩咐一下，然后根据那个影子上留下的印记追了上去。
影子在不停地逃跑之中，但是似乎在害怕什么，也知道身后有人在追逐自己，所以让它一直是朝着那些没有人烟的地方逃窜的。更加奇怪的是，这东西居然可以根据水来逃遁。这里是潭州市城外，以后很多的农田还没有清理，所以水渠也不少。
这玩意就跟着水渠一直向着前面逃窜，一直来到了那一片开发区。
沈淮舟停了下来，两只眼睛一直在试图找出那影子，可是这影子明显在进入这个范围之后就彻底地消失了。
这是一片新的开发区，据说是道盟批给一家生物研究机构的专属地点。这里有不少的实验室，甚至有一些生化类型的武器存在。所以沈淮舟虽然来到来了这里，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这边的守备非常严格，基本上十米就会有一个天眼的存在，所以这个地方的防盗措施应该还算得上是不错的。
“哒哒……哒哒……”轻便的皮鞋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面显得是那么的维和。稍微走动，就会有声音出现。不得已沈淮舟只能将鞋给脱下来，提在手里进入这一片开发区。
从这里的建筑设施可以看出，道盟对于这家生物研究机构的关注是多么大。整整一千多亩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学院的大小。而且此处临近香江水系，如果开发成为一个旅游区的话，或许对于潭州的经济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沈淮舟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下这座高大的建筑，上面写了一串文字“CenterforAbnormalBiologyResearch”。是一串番文，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奇怪，这玩意明明是朝着这边来的，怎么没有了任何的痕迹呢？”
沈淮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潭州已经有真正半个月没有下雨了，地面上如果有水渍，要么就是人工洒水降温的措施，要么就是那个影子。
无奈之下，沈淮舟联系姜小鱼。但是这里居然有信号屏蔽，自己的对讲机，手机等一些电子产品完全不能使用……
古怪，太古怪了，这是什么研究中心，怎么还屏蔽电子信号？
沈淮舟瞥了一眼头顶的那个招牌，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许疑惑。但是没有办法，找不到，这里的监控也太多了，万一被人看出了一些什么，自己也不好交代。
二十分钟之后，处理尸体的人过来了。沈淮舟也回到了村子里面，看着那些走出房门，围观情况的吃瓜群众，心里面露出了对于这些人的鄙夷。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姜小鱼大老远就看到沈淮舟过来了，于是挥挥手，将其喊了过来。
沈淮舟沮丧地摇了摇头，问道：“隔壁那个研究院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姜小鱼感觉十分的怪异，这个研究院虽然不出名，但是他下辖的一个公司可是很有名啊：“CABR制药公司，上一次新闻里面还听说他们收购了云中集团，他们的背后就是研究院啊……”
“啊？”说到底，沈淮舟还真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的：“他们主要研究的是什么？”
“听说好像是绝密，反正都是上头批下来的，关我们啥事嘛……”姜小鱼摇了摇头，朝着案发地走了过去。
屋子里面正在整体搜查，他们已经检查完成所有的暗层和隔间所在的地方，现在似乎在大床附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等等！”主持搜查的顾恺之叫停了几个干员：“停一下，这床垫下似乎有东西……”
说着，顾恺之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根木棍，准备挑开床单。然而将床单挑开之后，床垫上却是十分的干净。
“怎么了？”
“好像有东西，沈淮舟，你能看出什么吗？”
沈淮舟眯了眯眼睛，的确，似乎在这床垫下有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于是便走了过来，拍打了一下这床垫，并且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测量了一下这床垫的厚度，最后点点头。
“的确，大家来搭把手，将床垫先抬走。”
接着，几个干员果断走了过来，四个汉子每一个人抬着一个角，然后狠狠地朝着上面一起用力！
“嘶！”好像撕开了什么东西。
等等，箱子？又是那种古怪的箱子……
一个干员刚刚想着接触一下，然后却被顾恺之喝止：“等等！”
那干员吓得一哆嗦，脖子一缩，然后赶紧收回了手，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但是沈淮舟却走上前仔细地盯着个这个箱子看了一眼，这箱子不是很大，敲打了一下，似乎就是那种皮抱着木头的箱子，比较老套。但是这箱子却和床铺正好严丝合缝在一起，然后上面的床垫一压下来，整个箱子就没有人找得到了。
“小心点……”一旁的顾恺之嘱咐了一句。
沈淮舟拉起箱子上凹陷下去的拉环，用力的拧开。只听到一声嘎吱响动，一种指甲剐蹭玻璃的声音应声而来，而这个箱子也被整个打开了……
卧……卧槽！
箱子里面，全部都是一些生锈的刀具，还有一些女人的破碎衣物。但是这些都不是什么关键，关键的却是这箱子里面，可是整整一箱子粉红色珍珠！
这……这一箱子的珍珠，就彻底的让沈淮舟明白了王志尚为什么要隐瞒那些人鱼尸体的缘故。好大的算计，好大的贪婪啊！
可是，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不不不，远远没有结束。
将这个箱子拉开之后，三个干员抬出箱子，这床垫下露出一个人形大小的空间。
在这不大的空间里面，竟然还存放着一具已经石化的人鱼雕像！
第114章：线索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一对知道粉色珍珠的人不多，这几个干员看到这一箱子珍珠自己这空间里面人鱼的石像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顾队，这……”
顾恺之明白，这个石像恐怕才是最关键的东西，于是吩咐道：“抬出来……”
紧接着，屋子里面呢五六个人看到一个人形大小的人鱼石像被几个干员从床垫下面抬了出来。这东西不重，但是很古怪。整个人鱼的石像上面似乎都布满了伤痕，就好像是什么人将她凌辱过一遍一般。
人鱼石像的手臂上还被狠狠地钉入一颗大钉子，是从手掌上狠狠地钉入进去的。这石像四周，还有一些大大小小体格不一的鹅卵石，将整个石像围在里面，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这是石像？”顾恺之惊异地问道。
沈淮舟摇了摇头。
适才这石像刚刚从里面被抬出来的时候，他明显地感受到了这石像上面的某种波动。这种波动实在是让人有些说不太清楚，不过沈淮舟可以确定，这石像下一定是一个人鱼！
“这王志尚到底做了一些什么，如果这不是石像而是一个人，那么至少在他的家中已经发现了五具尸体。”
沈淮舟没有回答顾恺之的话，接着他掀开了盖在石像胸前的那一块白布。
天啊，白布掀开。这石像的胸口居然是两个明晃晃的深洞，从洞口还能看到一些藕断丝联的碎骨痕迹。
当天晚上，沈淮舟等人全部没有回家，连夜对于这些尸骨以及王志尚的尸体进行检查。而王志尚所在的村子，也请治安署的调查员协助了一下，对于他的邻居或者是一些远亲进行询问。
同时，沈淮舟也去了一趟医院，在询问了一番燕青之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其余的那几个被害人也尚未有醒来的迹象，只能作罢。
一夜无眠，翌日清晨，王雨萌从外面提了一些豆浆油条进来。沈淮舟一个晚上没有合上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桌面，那里是已经有十几张A4的纸，上面胡乱地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们回到原点……”
办公室里面姜小鱼已经开始分析整个案子的构成，虽然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但事实却是唯一的知情人也已经死了。
“首先整个案子是围绕着四个非人类开始的。”姜小鱼一边说，一边打开了PPT：“其中三个被害人在一个小区，而第四个被害人却距离这个小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但是！”姜小鱼讲述到这的时候突然大喝了一声：“问题却在于，被绑架的失踪者一个都没有事，而死掉的居然是黄金店的老板，以及一个拆迁村子的村长……”
举手……办公室里面，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从王志尚家中找到的线索，以及被打了马赛克的王志尚遗体，只有王雨萌一个人举起了手。
“小鱼姐，我听说这王志尚根本就不认识张凡啊？”
没有错，这就是一个疑点。王志尚不认识张凡，但是王志尚的地址却是燕青告知的。本来三者之间可能没有任何的联系，但是却在现场都发现了一件东西……
“这个，是本案的关键线索！”说完，姜小鱼拿出了证据：“这枚珍珠，名字叫做人鱼的眼泪，是德鲁纳黄金店上个月销售的最新产品。目前我们所知道的线索，就是这种珍珠，所以我需要人去盯着黄金店，以及王志尚的村子！”
“可是队长，咱们也不知道谁买了这东西啊……”
“要求是让你们盯着，谁买了我们不管，我们需要知道的是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
会议散开之后几个人又聚到了一起，沈淮舟不明白，为什么姜小鱼没有说出真相。
“已经清楚了，所发现的尸体有一个人去年失踪案子里面的被害人，那些衣服上残留的DNA和这些尸体身上的基本上对的上。但是另外的几具尸体没有任何的备案，信息库里面也找不到他们的由来，但是死亡年龄几乎都是三十岁左右……”
手中的报告是连夜调查出来的，尸体已经明确，但是石像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们猜猜，那个报案人是谁？”此刻，姜小鱼故弄玄虚地问道。
沈淮舟想都没有想，直接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王志尚……”
姜小鱼诧异地回头看去，一脸的震惊：“你怎么知道……这案子不是我们第九处的啊，案卷里面也没有啊……”
“之前去王志尚家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问题。”沈淮舟顿了顿继续说道：“王志尚一个五十岁的男人，而且是个拆迁村的村长，这么有钱居然家中没有女人。然后我发现，他的床头有过相框的痕迹，不用想就知道，挂在墙头的应该是结婚照。”
“而且他还疏忽了一件事……”他说自己没结婚，但是却在他的柜子里面发现了一件老式的红色婚礼服，这种服装是上个世纪老一辈们最喜欢的喜庆玩意……直到之后，我们在床垫下找到那具石像之后我才明白了过来，原来……
“石像是他老婆？”
姜小鱼脱口而出，所有人都直勾勾地扭过头去看着她，一脸的震惊。
“看着我干嘛？”姜小鱼不高兴地回了一句：“按照沈淮舟这说法，那石像其实就是他的老婆，去年那个失踪案件其实是一件自己导演的戏？”
然后，所有人的眼神都转向了沈淮舟。半晌，沈淮舟才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觉得，石像就是他老婆，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感觉就是这样……”
“大哥，办案是讲究证据的好吗……”
马上，证据就过来了……
根据检验科一个晚上的检验，在石像里面找到了残留的DNA。而这DNA的对比和王志尚老婆身上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现的。
“石像还有DNA？”
虽然很想吐槽，但是第九处的检验科拥有整个道盟最强大的科技，复原一个石像的DNA不是什么难事。
最终结果就是，一年前王志尚杀害了妻子，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将尸体变成了石像。
只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仅仅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是关于张凡的死，以及王志尚的死，目前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砰！”
突然，一声巨大的撞门声让几个陷入沉思的人彻底的情形了过来……
“线……线索……有张凡的线索……”
第115章：又现珍珠
“线……线索……有张凡的线索……”
推开门的人是方才不久派遣出去的一队干员，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之后，猛地一口大喝了一口水，然后才说道：“小鱼姐，适才我们在盯梢王志尚的老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和死者张凡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了那个村子里面……”
“什么？”
这不仅仅只有姜小鱼，甚至是沈淮舟和顾恺之两个人眼睛都是以瞪，吓得那个干员差点就萎靡了下去。
“你是说，有一个长相和张凡一样的人出现过？”姜小鱼再一次确信地问道。
这个干员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我是和二队的老孙一起去的，现在老孙还在那里盯梢，我先回来报告了！”
“从这里到王志尚所在的拆迁村子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一个半消失之前，有一个和张凡长相一致的男人出现。那么问题来了，他到那个村子里面是去干什么的？”
沈淮舟摸了摸自己那已经钻出几个胡须的下巴，细细地想了想，疑惑道：“不对啊，王志尚死前我们询问过他是否认识张凡，但是他的神色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他不认识张凡，但是有一个和张凡一模一样的恶人出现他不会不认识。那么很显然，这两个人之间有不同的区别……”
“马上联系二队的老孙，要他继续紧跟在这个男人背后！”
“是！”
可是，事实却远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适才小刘联系了一下老王，但是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任何的信号都没有，拨打过去之后听到的却是不在服务区的忙音。
“小鱼姐，联系不上……”
姜小鱼仔细地想了想，这个长相和张凡类似的男人或许就是这一切的真凶。就算不是真凶，也至少在里面知道了一些什么。
于是二话不说道：“走，我们亲自过去！”
太阳逐渐开始升起，一路上行驶，树木的倒影不断地从眼前一晃而过。路边，早点摊贩也开始收摊了，再不收摊城管也该过来了。
沈淮舟坐在车里面继续看之前的那些资料，关于人鱼的。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看出一些什么……
“这珍珠的价值在哪里，不就是一块石子吗？”搞不明白这些女人，为什么偏爱这些看上去华丽，但是却没有任何卵用的东西。珍珠是这样，钻石也是这样……
姜小鱼时不时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然后加足马力，一个油门狠狠地一踩，手动阀门狠狠地一掰，这面包车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妈呀，一个面包车都开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别说，刚刚看到司机是个女的，指不定就要讹你一笔……”
“不不不，你们太弱了，这女人不是开车，而是在开飞机，都怪起飞的时候太低了而已……”
沈淮舟脑海中狂补了这几个剧情，然后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眼睛一闭，一睁，这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咳咳，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一宿没有休息，沈淮舟稍微在车上迷了一会，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一阵非常吵闹的声音。缓缓地睁开双眼，那闪闪的阳光从车窗外的玻璃直射进来，整个人浑身都感觉到一种闷热。
“几点了，到了吗？”沈淮舟模糊地问了一句。然而并没有人回答自己，沈淮舟睁开双眼之后看向身边，却发现姜小鱼和顾恺之两人已经离开了车厢。
外面很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端正了身子沈淮舟仔细地瞧瞧，发现似乎不远处有一群人围在一个草地里面，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作甚。
“啪！”地一下，下车关门。
这里好像已经到了王志尚的那个拆迁村，前面的屋子就是他的。但是在屋子不远的草地里面，除了一堆建筑垃圾之外，似乎还隐隐约约有一些其他的痕迹。
“你醒了？”是姜小鱼，姜小鱼走了过来，脸色却不是很好。
“发生了什么？”
姜小鱼叹了口气，指着前面被人包围的草地叹道：“二队盯梢的老孙牺牲了……”
“什么！”沈淮舟一脸的震惊，他们才刚刚赶来这里，二队的老孙就牺牲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凶手怕被发现，所以才欲盖弥彰？
随后，姜小鱼领着沈淮舟来到了老孙的面前。死状很惨，死前被人狠狠地折磨过，手脚都有被绳子捆绑过后的痕迹，这一点值得关注。
“法医来了吗，怎么死的？”
“被人掏心而死……”顾恺之没有说下去，指着盖在老孙胸前的那一件普通夹克说道：“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可以确定不是死于残念……”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欲言又止……
“还发现了什么？”沈淮舟挑了挑眉头，接着问道。
珍珠，顾恺之拿出一份证物袋放在了沈淮舟的眼前：“这是在老孙的口中发现的，和之前两起案件的线索一模一样，又是这种粉红色的珍珠……”
沈淮舟蹲下身子，手触碰到老孙的尸体上面。尸体还尚有余温，但是这天气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尸体开始渐渐地出现了某种腐败的痕迹。
“奇怪，没有尸斑？”沈淮舟初步看了一眼，老孙的尸体上面没有出现尸斑，那么初步可以判定死亡时间就是在他们来之前的一个小时之内。
一队的小刘是今天早上回来的，一来一回的时间有两个多小时。
那么老孙应该是跟踪那个看上去长得和张凡一样的男人才会被人杀掉的，可是他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凶手杀人的手法会这么古怪？
沈淮舟缓缓地站了起来，四周围围观的人也散开了。
毕竟，围观一个死人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儿。
“你在想什么？”姜小鱼走过来问道。
沈淮舟的目光在此刻显得比较深邃，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疑惑：“我在想，为什么不在小刘回去的那个时间杀掉老孙，反倒像是算计好了我们会过来的时间一样……”
第116章：撒谎是没用的
珍珠，又是珍珠……
沈淮舟手中捏着一颗珍珠，这不是案发现场的证据，而是很早之前在第三个失踪者家中找到的玩意。这珍珠在明亮的太阳光之下，并非透明，反而显现出来一种怪异的粉红色……
正当沈淮舟陷入沉思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又死人了，都说了不要相信老王的，你看现在，老王也死了，这里害死了一个官面上的人……”
“唉！”不知道谁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了，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你说我们这里距离市里面那么远，怎么偏就有人要买下我们这个村子……”
回过头去，一个高个子男人端着一大碗面条使劲地嗦着，而另外一个说话的人是个身高不高的胖女人，坐在家门口的小马扎上面摘菜，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满意一般。
嗯？这距离，自己怎么能够听得这么远了？
“你在看什么？”姜小鱼见沈淮舟回过神来，本想着和他讨论一下案子，但是却发现他似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背后，不知道在看什么。
“谁说不是了，说什么这里以后会成为一个大的商业区，可是你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一个人科研中心在周边，商业中心，怕不是想吃桃子了吧……”
高个子的男人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又继续嗦了一口面。
那坐在小马扎上面摘菜的胖女人也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我说老高你也别瞎逼逼，大家都是拿钱的人，老王死了是他太贪心了，谁知道他居然会要那些珍珠，都知道这些珍珠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不仅听到了什么沈淮舟的视觉也非常的好，他甚至看到那高个子男人在听到珍珠这两个字之后，脸上的神情稍微变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随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两人的身边那只有一些路过的村民，都是刚刚从草地那边看热闹过来的。都是熟人，所以两人的对话也没有顾及什么，甚至在胖女人说出珍珠的时候，还有人停下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安静点……”沈淮舟也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对姜小鱼道：“这个村子所有人都值得怀疑，你看王志尚出事的时候村子里面每家每户都闭着门不出来，现在老孙被人杀害了，这些人却仿佛看热闹一般，一个个来到了现场……”
如果是一般的闲聊沈淮舟或许听到了也会假装没有听到，但是他们的对话之中却出现了一些细节，比如说珍珠，比如说贪心才会死掉。
那高个子男人又开始说话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早就说不要乱拿别人的钱，现在好了，我们想离开这里都不成，这都成为狼人杀了……”
狼人杀？这是什么意思？
“姜小鱼，你知道什么是狼人杀吗？”沈淮舟听到这里，耳朵不禁又一次竖了起来。
“知道啊……”姜小鱼疑惑道：“怎么了，难不成你现在想要玩狼人杀这种游戏？”
“不是，而是这个村子……”说着，沈淮舟便将自己所听到的所有信息，都复述了一边给姜小鱼……
“狼人杀……天黑请闭眼。难怪这个村子晚上没有人，原来这个村子整个都隐藏在一种恐怖的氛围里面。”
听完沈淮舟的复述姜小鱼立刻明白了过来：“有人利诱他们，但是这和珍珠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紧接着，沈淮舟又听到了那个男人开始讲起话来：“谁说不是啊，唉，现在死了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人，早上那人不还说，人死了太多，风水不好，要降低价格吗……”
“别瞎说，什么风水，就是这群人搞得事情！听说了吗，昨晚老王被调查的人带到屋子外面之后，那个影子又出现了。影子都会杀人，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邪门？看样子他们知道影子的事情。
“走，有些事我们或许需要向这些看似老老实实的村里人问个明白……”说着，沈淮舟也不管迷糊的姜小鱼，一个人朝着村子走了过去。
这个村子的房屋都是翻修过的，有些墙面上还粉刷了一层厚厚的308，但是那鲜红的圆形以及那圆形之中的拆字，却显得格外显眼。
“果然啊，这发财的办法一个在法律里面，一个就在这个圆圈里面……”沈淮舟不禁叹了一声走了进去。
昨晚来的时候没有仔细地注意，其实整个村子住的已经不是那种低矮的瓦房了，一栋栋二层的小洋楼，中不中，西不西的样子，虽然别扭，但是也有别样的韵味。
“你好，治安署办案，请协助调查……”
姜小鱼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那一高一胖的男女看到之后，神色显然挣扎了一会。
然后，高个子男人咬开一瓣蒜，一股辛辣缓缓地升起：“干哈，有啥子需要我们帮忙的？”
“你们和王志尚的关系怎么样？”沈淮舟也懒得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志尚昨天晚上遇害的时候，村子里面听到声音，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灯，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俺们哪里知道，王志尚这人平日里就不怎么样，反正留着也是一个祸害，死了不就死了呗，有啥好激动地……”
高个子男人并没有撒谎，很显然王志尚这个人在村子里面的人品并不好。
可是，下一秒沈淮舟拿出张凡的照片的那一瞬间，这个男人端着面碗的手，明显地发生了细微的颤抖。
“认识他吗？”沈淮舟的嘴角微微地扬起来不少，微笑着问道。
“不认识！”高跟自男人和矮胖子女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然而早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答案的姜小鱼，却笑了笑：“张凡，德鲁纳黄金店的经理，于23号下午四点被发现于潭州水库，目前已确认死亡……”
23号，也就是几天前。
高个子男人掰掰手指头计算了一下时间，脸色突然大变：“不可能啊，这个人今天早上明明……”
然后脸色再次一边，端着面碗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明什么？”
“明明……明明……明明……”高个子男人这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眼神之中的那种惊恐，可是不能骗人的：“明明还来我们村子，和我们谈论了一番价格的问题啊……”
“那么，他是谁？”乘胜追击，沈淮舟急忙继续问道。
第117章：再次验尸
在这个男人回答自己的一瞬间，沈淮舟却突然瞥见，这两个人手中都带了一串粉色的珍珠。
果然是这样吗？
“他……他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虽然和你手中照片上的人长相一样，但是眼睛不同……”高个子男人想了想回答道：“你这个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睛和肤色，但是那个男人眼睛的瞳孔是竖起来的，而且皮肤非常的苍白，就好像在水里面泡过很久一样……”
“噢？他今天什么时候离开的？”沈淮舟继续乘胜问道。
高个子男人知道，现在撒谎也没用了，赶紧将碗里最后的一口面条嗦完，然后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见到四周没有同村的村民之后，才敢开口道：“大概是八点多吧，他出了村子之后就消失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太阳底下说话的感觉确实不好，但是沈淮舟听到这番话之后，不但没有感觉到炎热，反而感觉到了背后钻出来的一股寒意……
八点多出去，那个时间不就是小刘从这边离开回第九处的时间吗？
沈淮舟仔细想了想，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的姜小鱼脸色变了样子，嘴角露出的一丝苦笑，让姜小鱼陷入了沉思。
“沈淮舟……”
“嗯？”沈淮舟听到姜小鱼的声音之后回头看去，却看到姜小鱼嘴角那一抹苦涩，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处理传来消息，小刘今天请假，根本就没有和老孙出去……”姜小鱼的回答宛若晴天霹雳一般打击在沈淮舟的心坎上面。
拆迁村位于香江边上，这是潭州唯一还没有被开发的地方。眼瞧着这一栋栋的两层高建筑矗立在废弃的田野边上，沐浴着上午的太阳，却依旧显得格外的阴森。
草地那边的警戒线彻底地拉开了，检验科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无论是凶手的，还是老孙的。那些许看似微不足道的打斗迹象，反倒成为了老孙牺牲之前最后的特征。
但是，一层层的封锁却还是没有将人群彻底地隔开。村子里面的人都围了上来，一堆对于案情没有任何用处的议论开始在这条警戒线前面回荡起来。
沈淮舟和姜小鱼一起离开了村子，来到了那人群之中，就如同如海的两条鱼一样，根本就微不足道，而且还不起眼。
“也就是说，回去报信的人其实就是凶手？”沉闷了好一会沈淮舟才缓过神来。
姜小鱼苦涩地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奇怪了，凶手既然可以绕过所有的设备直接来到第九处，那小刘我也不是没有接触过，身上的气味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嘱咐雨萌查看了一下两人的行动报告，发现小刘其实在前天就已经请假了，所以今天回来报案的人就不是小刘。”
顿了顿，姜小鱼继续说道：“适才也有人去了小刘家中，证实了这个现象……”
小刘没有来，那么回去报案的人就一定是凶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在处里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甚至小鸟儿都有了一些异动，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
“我大概知道他们见到的张凡是什么原因了……回去，找子良，凶手我也知道在哪儿了……”沈淮舟一拍手，然后就准备和姜小鱼离开这里。
沈淮舟现在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原来以为会很复杂，却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将这事情给想得太复杂了而已。
十点多钟的时候几个人回到了第九处，沈淮舟二话没有说，直接来到了检验室里面。
这个时候的检验科暂时没有人，子良也不是经常呆在这里，但是检验科的手术台上还放着经过处理的张凡的尸体。死亡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尸体身上并没有出现过死者常见的尸斑。
“呵，尸体还有弹性，可以嘛……”沈淮舟嗤笑了一声，然后从一边取来一把尖锐的手术刀。
“你干什么？”
沈淮舟故弄玄虚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觉得呢？”
“你想解剖尸体？但是你会吗，玩意破坏了尸体身上的证据，你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面对姜小鱼的担心，沈淮舟其实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但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明确了，于是沈淮舟笑了笑，明晃晃的刀尖指着那尸体，说道：“你觉得，真相是什么呢？”
接着沈淮舟将刀放下，然后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墙壁上穿上一件已经消毒锅的白大褂，带上手套和口罩，再次走了回来。
这一次，他直接无视了姜小鱼的怒目圆瞪，然后开始在尸体上比划了一下。这一次，沈淮舟用刀作为笔尖，在尸体的腹部写出几个篆体字。
“封！”
“定！”
“显！”
三个字一处，尸体上居然开始流出洁白的液体，那种透明，但是充斥着腥臭味的水从里面流淌了出来。紧接着，沈淮舟接着现在的动作，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这是……”姜小鱼皱起了眉头。
这股腥臭味，自己好像闻到过。于是也不再管沈淮舟，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思索着之前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我知道了，这股味道，在那些失踪者的衣服上也曾经出现过！”
一惊一乍，大呼小叫。沈淮舟瞥了一眼，然后继续手中的操作。
刀口将死者的腹部划开，之前子良也这么操作过，但是死者的肚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可以快速地将死者的伤口给处理好，甚至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绝对给复原。
扑哧的声音从死者的腹部出现，沈淮舟带着手套都能感觉到死者体内的状况。
“内脏全部消失了。”摸索了一阵，沈淮舟很想收手，但是张凡的尸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吸引了自己，根本无法脱离。
于是，沈淮舟只能继续摸索。
死者体内的所有器官都消失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吞噬了一样。不对，这种感觉更加像是这些果冻状的东西在模拟身体内各种器官的样子。
“姜小鱼，真的好奇怪啊……”
“怎么了？”
“张凡的内脏全部消失了，但是在同一个地方居然还有内脏的痕迹，但是是那种一捏就碎裂的假体内脏。”
第118章：第九处会停止调查
一捏就碎裂的假体内脏？
姜小鱼明显还没有搞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目前看上去似乎已经很明显，这张凡的死似乎和之前的推论不太一样。
“张凡是在水库被人发现的，但是发现的人却失踪了，而且当时也失踪了一个干员。”分析起来，这里面似乎有自己不清楚的真相。莫非，这人其实一直都在大家的身边，或者说……
姜小鱼将目光逐渐转移到沈淮舟的身上，仔细地凝视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两秒钟，然后视线缓缓地从沈淮舟的身上转移到了尸体上面。
“沈淮舟，尸体……你看尸体……”
就在此时，姜小鱼似乎看到了让人不禁觉得震惊的东西，那尸体的表面竟然没有开始愈合。
沈淮舟也注意到了，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这尸体竟然没有复原？
仔细地看了一下，尸体的伤口现在已经开始缓缓地呈现正常了，皮肤上那些紫色的尸斑也出现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似乎就掐断了几个假内脏而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保持尸体一直是原样的，其实就是张凡体内的这些东西！”
说道这里，沈淮舟二话不说，那在尸体体内摸索着的手抓住一个内脏，然后就是狠狠地一扯，便听到啪叽一下碎掉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些清淡的液体从里面流淌了出来，腥臭，很难闻。
“守住这里，我发现东西了！”
说道这里，沈淮舟的手似乎接触到了一个活体物质，不大，但是自己的手一接触，这玩意就马上给溜走了。
“发现啥了？”姜小鱼好奇地问道。
但是神惠州现在不方便说话，整个人正专注地凝视着尸体，那几个字夹杂着青色的灵气被刻在腹部，正在和那血水一样的果冻状物质开始斗争了起来。
终于，在几分钟的胶着之后沈淮舟猛地一下，抓住了张凡体内的那个东西，然后狠狠地朝着外面一扯，一条很长，足足有一米多的果冻状物体被他从张凡的体内给扯了出来。
“唰！”地一下，只听见啪叽一声，这玩意直接被扯出，然后掉落在地不断地开始蠕动。
“卧！”话音未落，姜小鱼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拿出手电，将这玩意给固定住：“这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你看这东西的身体……”沈淮舟说着，用手电直接照射到这玩意的身体上面，强大的电压照射得这玩意在地上翻动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全部都是珍珠……”
这东西一米多长的身体之中，全部都是那粉色的珍珠。好像这玩意就是靠着吞噬珍珠而存在的一般，但是也有不同，这东西似乎没有眼睛，只有嘴巴……
“看样子，凶手应该是找到了……”沈淮舟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东西的模样和之前在燕青家中所发现的那个影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是古怪的是，这个东西就好像是隐藏的畸形怪物：“附着在别人的身体里面吸食他们的营养，然后产下珍珠……”
“珍珠不是人鱼产下的吗？”姜小鱼奇怪地问道。
“你真的以为有那么多美人鱼给你养珍珠啊，根据在山洞里面的发现以及在王志尚家中的发现，其实一直是有人在饲养某种东西来获得固定的珍珠来源。”
粉色的珍珠价值非常高，至少在潭州这边是如此，这么高价的珍珠就需要一个安全而且高产的环境。一个这种培育出来的怪物就可以产出那么多的珍珠，不就是几条不值钱的人命嘛，没事的。
凶手就是这么想的，沈淮舟只是在复述凶手的内心想法而已。
“去调查这玩意吧，顺便将已经醒来的几个人鱼喊道处里来进行询问，他们应该知道这种怪物是来自什么地方……”
到现在，张凡的死因也已经清楚了，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东西肯定是有人投入到张凡的腹中的，所以这玩意是杀害张凡的凶手没有错，但是这凶手背后的操控者，又会是什么人呢。
看样子，需要去那家黄金店看看，甚至于搞不好还要去张凡的家中探查一番。
姜小鱼离开了，她的事情比自己更多。
之所以不告诉她背后另有其人，是害怕姜小鱼知道了会不顾一切的去调查。从这古怪的畸形怪物来看，这背后的人一定不会简单。
沈淮舟悄悄地拿出左手，左手食指上面那一个黯淡的伤痕还在。这是新伤，是在张凡体腔里面抓到这玩意的时候被伤害到的。
要知道，自己手臂上有灵气护着，一般的东西可是伤害不了自己的。但是，那一瞬间，眉心的小鸟都差点蹦出来了，可见这畸形怪物的背后，到底是隐藏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秘密。
和怪物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人……
“是山海师吗？”沈淮舟嘴角微微地翘起，说实话，一直都没有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要是这背后真的是山海师在作怪的话，那就好玩了。
案件的调查非常顺利，几个受害者也说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原来在三个月之前，张凡来找过她们，想请她们用渠道弄过来一批粉色珍珠。这些人鱼在上岸之后最关键的存活办法就是销售珍珠，而正好这几个人都是张凡曾经的顾客。
但是之后的一天，张凡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逼迫她们交出粉色珍珠。而且那个时候燕青也发现，张凡正在联合王志尚和一个神秘人培育人工珍珠。
而培育这种人工珍珠的方式，就是那种畸形的怪物，但是这种怪物产出珍珠就必须要血肉，而且是同族的血肉才是最好。
所以，便有人鱼开始失踪，甚至被人拿过去死掉了……
可是，真相真的这么简单吗？
潭州市拆迁村附近开发区，某科技研究中心顶楼。
“老板，东西已经回收，根据实验报告显示，此物有强化肉体的作用，不知道是否允许进行下一步活体实验？”
一个白大褂站在楼顶，面向那巍峨的江河，眼前的那拆迁村似乎就成为了他们的实验基地一般，人命似乎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值钱。
“继续实验，第九处会停止对此事的调查。”
第119章：空白的纸
白大褂的眼镜镜片之中透着一丝寒光，听到上头的答案之后，那颗悬着的心也从上面掉落下去。
“好的老板，我这边继续着手下一步的实验，对于沈淮舟不知道还需不要盯着？”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不用了，第九处有我们的人，沈淮舟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过，不要学饕餮，好奇心太重的话可是会死的……”
虽然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的柔和，但是这话却在白大褂的心中依旧是一紧，额头上竟然都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似乎此刻很害怕……
“是，是，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白大褂将电话给挂掉，然后从里面取出手机卡，掰成两段之后从这楼顶上扔了下去。
时维六月，酷暑如期而至。
这一天的温度已经突破了四十度，一般人在街上走个来回，至少得补水一吨才能解决。
今天的行程很简单，姜小鱼带领几个人去提审燕青，自己打算去黄金店以及张凡的家中去看看，虽然不知道操控着这一切的人究竟是谁，但是最起码能够得到一些细微的提示，对于日后再次相遇，也是有一点帮助的嘛。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
“一切小心。”交代完，姜小鱼便开车带着王雨萌离开了。
今天自己的打算就是去张凡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所以只需要一个人就好。
上午九点，沈淮舟来到了黄金店。还没有进门，便发现了此刻黄金店似乎换了一个店长，看样子人走茶凉这番话在哪里都行得通，这张凡刚刚死掉，这万恶的资本家就开始了下一轮的剥削。
“欢迎光临……”店子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推开门，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沈淮舟不禁侧目瞧了一眼，那满脸的胭脂水粉，将原本坑坑洼洼的脸蛋给补充完整，看上去倒是有挺多的胶原蛋白来着，但是仔细一看，却又只是那么一回事。
“先生，请问你需要一些什么吗？”
女店员亲切地走了过来，沈淮舟从怀中掏出证件递了过去。女店员仔细地看了一下之后，打量了一番自己，随后恭敬地将证件递了回来。
“您需要了解一些什么？”这一次，她换了一种说法。
沈淮舟接过店员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将目光放在这店员的脸上问道：“你们之前的大堂经理呢？”
“之前的？”女店员明显一愣，随后响了起来，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随即回应道：“你是说宛如姐吧，会老家结婚了，据说是和之前的负责人在一起的……”
“嗯？”不对啊，之前这家店的大堂经理不该是张凡吗，怎么会成为这个女人口中的宛如姐？
好像是看出了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这女店员便随口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对吗，你莫非是来找宛如姐的？”
沈淮舟摇了摇头，一只手放在柜台上，一只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张凡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唔……”女店员瞧了好久才摇摇头，看她的脸色和眼睛的瞳孔伸缩大小，不像是在撒谎：“不认识，我是宛如姐招进来的，之前的店员基本上都离职了，或者她们认识这个男人吧……”
不过……
“不过好像这个男人的衣服很像我们店的制服来着……”女店员小声的嘀咕了一下，但是被听觉敏锐的沈淮舟给捕捉到了。
“见过这个东西吗？”沈淮舟拿出了珍珠，放在了女店员的桌面前问道。
女店员隔着塑料袋将珍珠给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嘀咕道：“这纹理倒是不错，但是我记得我们这里就没有销售过任何的珍珠产品，这人怕不是来碰瓷的吧……”
不对不对不对，他是公干的人，不是来碰瓷的，不会是来找茬吧，听说现在恶劣的竞争对手就会这样，这要不要告诉老板啊，我一个人可处理不了这些事啊。
沈淮舟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面想着什么，但是从她那清一阵白一阵的样子来看，肯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那个，我还是叫我们老大来吧……”
话音未落，沈淮舟便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蹬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不知道您是？”女子脸上露出了和谐的假笑，那种僵直但是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让人很是不爽。
沈淮舟笑了笑，又一次拿出自己的证件之后，直接开门见山：“查案，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你们这家店是不是还有这些珍珠的存货？”
“这个……”女人拿着手中的照片以及沈淮舟递过来的珍珠，咬了咬牙：“这个人……一年前就从我们这离职了，因为恶意挪用了店内十几万的款项被老板给开了……”
沈淮舟期待她的下一步回到……
“至于这个珍珠，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市面上对于这种粉色的珍珠并不友好，而且嫁给不高，我们将进货销售实在是划不来……”
“也就是说你们这里并没有任何的存货？”沈淮舟一直盯着这个女人，她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波动，所以她并没有撒谎……
那这样就奇怪了，明明不久前还见到过张凡，而且是作为这家店的大堂经理见到的，而且店内也在销售这种粉色的珍珠，他们是怎么做到短短的时间里面可以将这些存在过的信息给完全抹去的呢。
“你有他的住址吗？”沈淮舟换了一种说法。
但是这个女人的回答却并不出乎意料，她的确不知道张凡的所有信息，对于张凡这个人，就好像完全是面对一张空白的纸一般，无论是人际关系或者是感情生活等方面，都没有任何的确切的有效资料。
沈淮舟在这里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有效结果，于是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可是就在离开的那一瞬间，这个负责人却又从店内冲了出来，然后递给自己一张名片：“我叫王昭君，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线索想要询问我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
沈淮舟笑了笑，从口袋里面摸出自己的明确递了过去：“你如果想起什么就告诉我，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