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香水
“张晨，你告诉我！你得到我是不是非常开心啊！我是你的第一个胜利品？！”
“不，不，不是！我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发誓！我把你当作我的心一样，我不能没有你！”
“可是一个人的心是可以被狗吃了的！？”她乜斜着眼睛飞快地在我的脸上扫视一下，又笑着说：“你现在越来越会表演了！但是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地地步……我可是看出来了，你说的话你自己会相信吗？！”
“你还是对我不放心！再者说，我们是在聊天！又不是在排练话剧！表里不一是情有可原的！就像陈强，演黄世仁差点挨枪子！现实中他是一个热心人！这就是我和演员的不同！”
“对！……就你有理由！”
“我怎么做你才会放心呢！”
“我？我现在还没有想出来！我知道了，你就靠耍嘴皮子，写文章！”
“那你也不能一直这么逗我啊？”
“我不是仔细的想吗！……现在的人不是一直拿爱情当作一面镜子吗？对于男人是镜子，对于女人是整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你的要求太高了吧！”
“我？……”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在这时，寂静的楼道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咯噔咯噔……就好像神秘的女巫师从空灵的教堂的地下室下面，穿过一条幽长而又狭窄的长满奇形怪状的地衣苔藓的暗道，心怀叵测地一步一步走上巨石铺成的台阶……我似乎看见了那个蛛网密布的暗道里一明一暗的鬼火。
我俩慌作一团，我感觉心一下子缩紧了，鼻子被堵住了，不能呼吸……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用目光飞快地搜寻藏身之所……
陈娟马上用眼睛示意我藏在她的床底下。
我弯腰俯身如做俯卧撑似的一闪钻了进去……
床底下的整整齐齐摆放着高档的高跟鞋就有十几双，还有七八双各种颜色的阿迪达斯的运动鞋，还有五双长筒靴，多半盆的五颜六色的袜子，半箱康师傅桶装方便面……我差点没有地方可以挤下……我只有苦不堪言！
我又把头探出床帘，仔细看了看我留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鞋印，伸出左手用手绢一一擦净……一系列动作都在三秒钟完成。
我趴在陈娟的床下紧张地喘不上气了。我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女生活老师果然轻轻地敲敲了陈娟宿舍的门，轻声问：“陈娟，你好些了吗？”
陈娟马上在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梳理头发，一边笑着说：“我？我好多了！”
陈娟慢慢地下了床，慢慢地穿上拖鞋，慢慢地蹭着走到门旁，慢慢地打开门，笑着说：“张老师好！请您进屋！”
“哎呀？你们屋里怎么这么香！……人家可以香闺藏娇情可杀！你是藏什么？……又可以杀菌！”
“我可是藏小伙子！哈哈哈……老师，没想到你也拿我开玩笑！我给你也喷一点吧！”不由分说，陈娟就拿起压在褥子底下的香水瓶往张老师身上喷……
老师笑着说：“你这丫头！我这一身香水味怎么回家！我老公一定说我臭美了！”她的声音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陈娟笑着说：“老师，你如果喜欢我就送给你……这是我新打开的……是我的朋友从巴黎带来的……”
“哎呀！那一定很贵了吧？不行，不行……”在半推半就之际，张老师笑纳了。
“对了，我是来还你书的……好了！哎，对了，刚才没有人打扰你吧！我们刚才看监视器的时候……没事就好！？……我下去了……”
“张老师，您慢走！……”陈娟把张老师送出了屋。
“回屋吧！天气还是有点凉！……有事你说话，咱们俩谁跟谁啊！”
陈娟甜甜地说：“慢走！……我少麻烦不了你！”
陈娟轻轻地关上门，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陈娟舒缓地说：“出来吧！”我慢慢地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然后慢慢地爬出来……
陈娟一下子骑到我的背上了。她笑着问：“我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是想一辈子都这样背着你！……当牛做马也愿意！”
“我在和你开玩笑！我是不会让你受女人的委屈的！”
“我那不是会学坏的！”
“你怎么出去呢？”
“你不要担心，我就从窗口跳下去……”
“那可不行！摔坏了怎么办！”……
陈娟起身，我从地上爬起来。
第七十七章逃学
我看见放在陈娟床上的那本书，就随手拿了起来一看……原来是《简爱》。
我索然无味的轻轻地把书放下。
陈娟心血来潮站起来，在宿舍练习倒立。我都惊呆了，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张晨，我有办法了！大脑供血充足，想问题也快！”
她站起来，不由分说就开始给我打扮起来……
她把她的浅黄色的羽绒服给我穿上，有点紧，我只好缩小身体。她又给我围上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她左看右看，笑着说：“你一会走出去时猫着腰……狼外婆！哈哈哈……”
她上下左右地打量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娟若有所思地说：“张晨，看来你，你如果是女人一定很美！但是，就是瘦了点，可以演老巫婆！呵呵呵……”
我充耳不闻，关心的看了看她那单薄的衣衫，担心地问：“你怎么办？穿的太少了！”
“我就这么出去，到了外边，你再把羽绒服脱给我！”
“好吧！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先跑……”
“没事了！也许，老师早就发现你了……”
“为什么？”
“她刚才一进来就用目光搜寻了一遍，最后她把目光落在我的床下……
我在宿舍来来回回的走了一阵，这才发现，我是百密一疏，留在光亮的地板上除了鞋印以外就是一个大大的手掌印显得突兀，一看就是男孩子的手掌，女孩子都是小巧玲珑的，再者说没有理由存在……
陈娟心有余悸地笑着说：“我才马上引开她的注意力……我俩平时的关系也不错，没有什么……”
“那，你，我们，我们，是不是……”
“好了，我们马上出去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我背过身，她麻利的又换了一套衣裙后，我们一起走出宿舍。
她轻轻地锁上门，偷偷的给我指了指楼道上方的监视器。我吓得吐了吐舌头。看来我上楼的事情无法掩盖，自以为是的掩盖成了别人眼中的滑稽戏了。这摄像头可是不会营私舞弊。看来是有人故意的网开一面。
我马上回忆自己进宿舍楼的行踪。我一直是低着头，没有向上张望，同时我一直贴边行走，就是有影像记录也不会太清楚。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我的心似乎平静了一些。
我俩悄悄地下楼……在经过一楼门口的办公室时，我看见保卫科的几个人还在审问那个男孩子。
张老师正好一回头看见我，她只是笑了笑，挥手示意快走，却什么也没说。
陈娟看在眼里很感激地向她点了点头，我俩急急忙忙地逃了出来……在出宿舍区的路上，陈娟在我的前方挡住迎面而来的女同学的目光。在没有人的时候我俩马上急急忙忙跑，在看见有同学走过来，就慢慢的走。我的脸被毛巾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还是就紧紧的躲在陈娟的身后，左顾右盼亦步亦趋地慢慢的走。只要和其他人擦肩而过后，我俩又沿着甬路向没人的地方跑。再遇到别人，我俩就停下来，陈娟不由自主地挡着我，近似乎以那个人为表心，我俩为秒针，哒哒哒的慢慢的走。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偷偷摸摸地方式让我俩忍俊不禁。
在树林里，我把她的羽绒服脱给了她。我的身体舒张开了。她却哈哈哈……大笑，眼泪都止不住往下流。我也笑了一个痛快！
此时的校园静悄悄地，我俩就好像偷馋的小鼹鼠，偷偷摸摸甜甜蜜蜜地去寻找快乐。
我俩麻利地翻过矮墙，矮墙只到我的肩膀处。我一回头却看见一只监视器的探头正在对准我俩，忙拉了拉陈娟的手，她回头也看见了。
于是我俩落荒而逃……
我有点紧张地问：“这可怎么办？”
“没事！这么多的学生，他们是不容易找到我们俩的！我会跟他们打个招呼，你不会有事情的！”
我怀着侥幸的心理和她一起逃学。
我长这么大也没有怎么逃过学，可是为了她，我什么事都敢做了。
……有时候，爱情是一道矮墙。一跃而过是很容易的事，可是当一个人真的跳过后，才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十分。
我突然想长长的叹一口气。
我想忍住可是还是叹了出来“唉……”
陈娟有点不解地看来我一眼，笑着问：“张晨，你怎么了？”
我笑着看了看她的眼睛，轻轻地问：“你，可以开心了吗？”
她白了我一眼，哼地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我俩一下子都沉默了……
第七十八章小饭店
大都市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繁花似锦，也要偏僻小巷低矮民居。就像现在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一样，还有其他人在贫困线上挣扎！
此地的街道上就是冷冷清清的，如果不是我俩走过，这里连一点朝气都没有了。
在这里开店的人们，似乎早以进入了朝九晚五的生活。脱了漆的门窗没有妨碍房租的上涨，院子里的梧桐树也没有招来金凤凰，不过乌鸦和麻雀却找到了幸福家园。
夜生活的丰富多彩，让在这里上学的莘莘学子们，提前进入了走向社会的预科班！？许多同学都在校外租房住，提前过起了二人世界的小时候。
我俩漫无目的穿过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后，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车水马龙的主干道。
我紧紧地拉着陈娟的手，左躲右闪地快步走过人行横道。
我俩又穿过一条小巷后……在这里，已经出了高教区。
我们遇到熟人的几率大大的降低了。
我俩走进了一家偏僻的小饭店。
现在快要到饭口了，但是小店里依然冷冷清清的……
我俩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我大声说：“老板，吃饭！……”
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低着头红着脸一挑帘从里屋走出来，一边收拾着蓝色衣裙，一边清脆的答应着……“哎！来了……您二位点点什么？”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向我甜甜地回话，这到让我的脸发烫了起来。
陈娟一边打量着小店里简陋的摆设，一边漫不经心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谱，随意地轻轻地翻开，看了看又递给我，温柔地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为了遮掩着自己此时的情绪，就装出好奇的神色扭头注视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了。
我毫不在意地随口说：“还是你点吧！”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菜谱笑着说：“一个宫爆鸡丁，一个醋溜土豆丝，张晨，你喜欢吃什么？”
我笑着说：“你点的都和我的胃口！”
陈娟撇了撇嘴，笑着看了看服务员，说：“再来一个水煮鱼，一个拔丝香蕉。行了，就这样吧！”
服务员一一记下，转身进了后厨。
一会儿，她勤快的端着一壶茶两只玻璃杯，走到我们的桌前，轻轻地放下，把杯子分别摆放在我和陈娟的面前，先给陈娟倒茶，然后再给我倒了一杯……
服务员微笑着说：“请稍等，请先用茶……”
她退了下去。
陈娟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紧张了起来？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们两个正好可以说说心里话！”
我此时低着头，慢慢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我偷偷地仔细地看了看陈娟的面颊，这才发现她的额头右侧发际处，有一颗淡淡的小黑痣。陈娟有点好奇地问：“张晨，我怎么了？你这么看我？……”
陈娟忙从口袋里拿出化妆盒，轻轻地打开，她对着小镜子左照右看好半天。
我也不敢笑她。
陈娟严肃的问：“张晨，你看我美吗！”
我笑着低下头，小声说：“美！……”
陈娟有点不高兴地反问：“就一个字？”
我盯着她的眼睛，唱着说：“爱就一个字，我要对你说无数次！”
陈娟一下子娇嗔道：“张晨，我现在发现我更加喜欢你了！我想我这一辈子也离不开你了！在你的身旁永远充满了快乐！”
我拉住她的手，深情地说：“我也是！”
服务员就站在柜台后，装着没有看见我俩似的，不时偷偷地瞥我俩一眼。
我看见她似乎有几次都忍不住想笑了。
我可不想打断陈娟的好心情。
陈娟认真地说：“张晨，我怎么看吧！你都很有味道……”
女服务员差点笑喷了。
第七十九章用餐
女服务员忍着笑开始上菜了。
一小会儿，菜上齐了。
女服务员笑着说：“菜都上齐了，请慢用！”
我俩没有理女服务员，边吃边聊。
我抬胳膊闻了闻，身上没有什么气味，就笑着说：“我昨天洗了一个澡，都用了多半块玉兰油的香皂。我，我就差再吃半块……”
“你……”陈娟刚喝到嘴里的茶水，被她笑喷了出来……喷了满桌子。
女服务员马上过了擦桌子。
陈娟嗔笑道：“张晨，你坏死了！害得我都呛到了鼻子里去了！我的鼻子好像呛进了花椒面似的……好钻啊！阿嚏！阿嚏……”
我也忙用餐巾纸擦拭桌面上的水滴。女服务员擦拭完就退下了……
一会儿，风平浪静了。
陈娟一边用餐巾纸擦鼻子，一边笑着说：“什么呀！我没有说你脏啊！你说的是什么呀！如果我说你有魅力，你一定会以为是妹妹的力量！……我不是也想用一下歌词吗！你至于这样……配合的挺好！”她真的很开心。
我小声说：“我是耳误吗！你不要再笑我了。我是怕你嫌弃我……我知道你想说，辛晓琪的歌词！”
陈娟认真的说：“怎么会呢？我是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我恩怨分明！我就是想……开个玩笑……你就这样……哈哈哈……”
我笑着说：“你是对我的奖励吗！”
陈娟笑着说：“睚眦必报？”
我无辜的小声问：“我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陈娟气呼呼小声说：“就在刚才，你的目光看哪里？”
我惊讶的小声说：“你是什么变的，这么神通广大！五眼六神通！你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那是阿罗汉果位！小乘佛教！”
陈娟漫不经心地小声说：“哎呀！张晨，你跑题了！我信佛，因为在佛国里人人平等！那就是共产主义社会！哎呀！又跑题了！因为，我是女人比你更懂男人！”
我感同身受的笑着问：“是一位女人的自白吗！”
陈娟看着我，笑着回答：“一语中的！”
我夹起一块鱼肉，去喂陈娟。她也夹起一块拔丝香蕉，轻轻地放进我的口中……
我俩甜甜蜜蜜地用餐……
没有吃多少，陈娟就笑着说：“张晨，我吃饱了。”
我疑惑的笑着问：“你怎么吃的这么少？”
陈娟煞有介事地笑着说：“现在不保持身材，将来可怎么办！”
我无意的小声说：“根据遗传学上说的，你的母亲就是你的将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娟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我焦急地问：“你，你，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用有些颤动地手去抚摸她的秀发……
陈娟屏住了悲伤，黯然地说：“好了，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你吃饱了吗？”
“饱了！……你呢？”
“吃饱了！”
“你在说慌？”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吃的下去，我的心都后悔死了！……你说，我是哪里错了？”
“不，不，你没有错！因为，因为，我不知道母亲的身材是什么样子的！”
我有点吃惊地问：“伯母她……”
陈娟伤感地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心中的苦痛又有谁知晓？”
我也悲伤地说：“我，我真的对不起！”
陈娟擦了一下眼角，笑了一下，悲悲切切地小声说：“没事了，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就好了！习惯了，我反到不那么痛苦了！只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好想，好想她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你可知道，女儿是多么想你！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她没有眼泪。
我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服务员也被悲情感染了，她也抽泣了起来……
陈娟喃喃地说道：“人愁春老，愁只是人间有！？”
她付了饭费，拉起我的胳膊，一起走出小店。
第八十章疯女人
我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叨咕着陈娟说得那两句词，“人老春愁，愁只是人间有……”
陈娟突然瞪着我的眼睛，歇斯底里的认真地问：“张晨，你会给我幸福吗？”
我有点害怕她的眼神了，有点气馁地喃喃地说：“我会的……”
陈娟紧紧地拉着我的胳膊似乎是，她怕我突然地离开她……我感觉到胳膊传来的疼痛，下意识地想摆脱，却又不敢这样，会伤她的心。
我俩肩并肩沿着略显陈旧的街道慢慢地向前走去……
突然，街对面的一家装修华丽的网吧窗户被从里面打碎，冒出了一团一团的浓烟。
几十个男男女女弯着腰，捂着口鼻咳咳咳的……咳嗽着从里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最后面一位蓬头垢面的人，哭喊着被几个小伙子架了出来，扔到了路旁的垃圾箱处。我远远的看过去，似乎像是一个女人！仔细一看又不像女人！不过听她的声音我还是确定那个人是女人！
那个女人摸索着，扶着垃圾箱似乎是想站起来，却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就索性躺在垃圾箱旁，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儿子啊！儿子，儿子，儿子，我那苦命的儿子啊！……”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再往下说得是什么我听不清了……
陈娟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女人。
我走了两步，仔细打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瘫坐在地，上半身子横在人行道上，下半身子斜在马路上，在远处看就像一个不规则的阿拉伯数字“7”。她手里好像是拿着一根筷子或者是说筷子样的柱状物。她仿佛发现什么宝藏似的，神情专注的一下一下地划着人行道的水泥砖的缝隙……我在猜想，她似乎是在打开地狱之门，好去那里寻找自己的儿子！？
……那群男男女女向我俩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我看见有的人比比划划，有个人嘟嘟囔囔，有个人哭哭啼啼，有个人吵吵嚷嚷……
等他们走近了，我才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一个男人大声说：“这回我们算是出了一口气！先砸了这个万恶的网吧，然后一把火烧了它……”
另一个人大声说：“大哥，她儿子以前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啊！他如果再努一把力，一定能考上清华北大！”
“这也怨他妈，事事都惯着他，到最后管不了了……这孩子一定要早管……老人老人不省心，小的小的不听话……你说他爸也是，一急得了心肌梗，死了……”
“那个孩子是因为没钱上网才抢劫杀人的……”
“管不了，管不了，我现在连我自己都管不了了……”
“走吧！今天去哪里吃饭？”
“去宴宾楼！”
“她怎么办！”
“谁让她用剪子去剪电脑的电线，没有电死就算她命大了！……”
“我们……不管她了！”
“下午，去救助站报警，让救助站管她！”
这群人的心情好像如释重负，好比如刚甩掉了厌恶的包袱，又怕包袱像粘豆包似的甩不掉，就急匆匆地从我俩身边走过去了。
我抬头看见那个女人还在傻傻地笑……
这时候警笛声声……110，119的车辆都赶到了。
网吧那位女店主不顾自己妖冶华贵的服装，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向警察说着什么，连比划带哭用手指指向那个女人。
警察捂着嘴向前询问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望着远方只是傻傻地笑……
突然，那个女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冲向满是黑烟的网吧。
她被几个警察拦住了。她神情呆滞很显然她已经疯了。
警察在例行公事后，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老旧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
网吧的女老板哭哭啼啼地收拾着散乱的物品。
那个疯女人一颤一颤地走到马路中间，她那黑乎乎的手向灰蒙蒙的天空一把一把地抓着什么，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的目光……她那极度地扭曲的身体似乎是因为僵直地肢体在阻碍她的行动；蓬乱着的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颤抖着像是在控诉生活的不公平；那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衣服是不是时代留下的印记；她的一只脚穿着开了口子的破皮鞋，一只脚上趿拉着分不出到底有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的大号旅游鞋……这一切在她的眼里似乎是对生活最好的诠释！！！
我和陈娟就站在路旁，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默了。
暴力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能是加深敌对的仇恨。
第八十一章孩子
突然一阵孩子们欢快地笑声从远处小巷里传了过来……同时，还传来他们优美的歌声……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此时此刻是这歌声让我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童年。那时的我就如碧波荡漾的湖水是那么的清纯，心里没有绿树红墙的阻隔充满明媚的阳光。哪怕是一点点尘埃，也无法停留沾染。那时的我快乐地忘记了时间的流转，一晃就到寒假，又一晃来到了暑假……生活中没有什么不开心，剩下的就是收音机里播出的一部连一部的长篇评书《三国演义》、《杨家将》、《笑傲江湖》……生活，随着在我上高中时候，人际关系变得复杂后，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在高中时代，如果谁和谁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就是在搞小团伙，和同学们搞分离。如果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说句话，那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可是有早恋的倾向。流言蜚语就让你在风口浪尖上死去活来。
现在看着英气勃勃的这些少年，我的‘心屋’似乎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开始通透敞亮了起来。
在我听来，孩子们的笑声就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希望之剑划裂了整个时空的沉寂；在我的心里，孩子们的笑声就像一滴一滴的生命的宝贵的血液在一点点滋润着如今即将干涸的人际关系……
我俩不由自主地站在了路边，在阳光下许多人的身影与这里众多枝干突兀虬髯的槐树树影重叠时……居然有点张大千的泼墨山水的味道！
由远及近排列整齐的一队朝气蓬勃的少先队员边说边笑地走了过来。
那个疯女人突然停止了怪异地动作，痴痴地傻傻的盯着那群孩子们。
“儿子，我的儿子，儿子……”那个女人一边凄惨地大喊一边发疯般地冲了过去……
孩子们惊叫着、躲闪着、逃避着……
“哎呀！疯女人！疯女人……”
“不要怕！……”一位大个子小男孩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挡住了那个疯女人。
大个男生的身后躲着吓得惊魂未定的女孩子们。
疯女人撕心裂肺地喊着：“儿子，儿子，你快跟妈妈回家，这回好了，你不去上网吧了！乖了……”
我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我看见那个女人脏兮兮的手指甲已经嵌进男孩子手腕的白嫩肌肤里面去了。男孩子瞪大的惊恐地双眼唰唰地淌眼泪。
我试图用双手分开他俩，可我又怕男孩子受到伤害……我真是左右为难。
我突然我灵机一动，大声地吼道：“阿姨，你儿子知道错了！他在喊你回家吃饭！……”
疯女人那惨白的脸色骤然一变，大叫着：“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儿子……”
我趁她一愣之际，把男孩子救了出来。
我心有余悸地笑着对男孩子说：“小伙子！你真勇敢……”
“谢谢你，叔叔……”
孩子们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另一条小巷。
那个疯女人无助的瘫倒在地，她的手无力地伸向远方。
街道上冷冷清清，又有谁忍心看见这一幕。
我在走进她之后才发现，那个疯女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只穿了一件腌臜的黑色的秋衣。
陈娟这时走到我的身边，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已经奄奄一息的那个女人披上……
我有点舍不得，同时也不解地问：“陈娟，你……”
“多可怜的妈妈啊！……”
陈娟的这一声妈妈一下子点燃了那个疯女人的希望。她那黯淡无光的昏浊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疯女人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喃喃地说：“儿子，儿子，你好了……妈妈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妈妈，我们回家吧！”
陈娟在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是热泪盈眶。
陈娟搀起那个女人，就向前走去……疯女人激动的语无伦次，喃喃地叨咕着：“回家！？回家，回家……啊？！……不，不……”
我突然看见那个女人的眼睛一下子又黯淡了下来，她挣脱开陈娟搀着她的手臂，踉踉跄跄地疯狂地向前走去……
一阵微风拂过，槐树的枝杈微微的摇动，好像是无数声的叹息。而地面上的树影，移动着重重叠叠重新架构水墨画的意境！
第八十二章阳光
我痛心得赶紧脱下自己红色的夹克衫，轻轻地给站立风中的陈娟披上。
我关切地哽咽着说：“你的感冒刚好，别再着凉！”
陈娟悲怆的木然地小声说：“我见她很可怜……我想起来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哈哈地大笑起来……她站在马路中央忘乎所以地一扭一扭地向前走，好像是在腾云驾雾般飞向远方。
陈娟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后，说：“我们也走吧！你没有看见街道两旁的窗户里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我这才发现有太多的人躲在温暖的屋子里，嬉笑着欣赏着刚才这一幕人间悲剧……他们只是看客吗？他们不是主角吗？如果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当作看客，那么又有谁是故事中的主角呢！
最可悲的是看客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主角，主角以报复的心态成为无所事事的看客……谁愿意看见这一幕？是你？是他？还是我们大家？
在白晃晃的阳光下，槐树枝杈重重叠叠的影子如水墨画一样，铺满我俩经过的道路。这水墨画的繁杂构图是在述说人生的轨迹？
她把我的夹克还给了我，说：“你穿的那么少！我一点也不冷！”
我只好听从地穿上夹克，和她并肩向前走去……
陈娟身上的这件紧身白色羊绒毛衣，把她的曲线衬托的……就用完美无暇来形容吧！用什么言语形容此时的她也不过分。
浅绿色的筒裙、黑色的长靴、风摆荷叶的身姿……她就像一只含苞未放的百合花。
再仔细打量这粗细不等的枝影，更像梵高的杰出的画作，其实是大自然想用突发奇想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难以控制地波澜……
“张晨，你说社区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些志愿者，去对那些受到重大打击的家庭做心理疏导……也许，悲剧……”
陈娟的话音未落，就从我俩身后传来一阵刺耳地刹车声……
陈娟猛一回头，“啊……”地一声惊呼，她把头藏在我的怀里了。
我马上回头，看见在远处，那个疯女人倒在血泊之中……一位司机模样的人，站在她的身边，大声地骂道：“你这个人找死，用头撞我的车！？我是真倒霉……”他一边打手机，一边骂骂咧咧……
这一次，躲在屋里的人们不再沉默了，群情激动地涌了出来，七嘴八舌穷追不舍地围住了那个盛气凌人的司机，好像是要把那个司机给生吞活剥了。
陈娟流着眼泪拉着我的手，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陈娟悲切切的小声说：“张晨，一位绝望的母亲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听完她的话，我的心都碎了，小声问：“陈娟，你是怎么了？”
陈娟脸色苍白的小声说：“我，只是一点乏力……”
我在她耳畔小声说：“我们打车走吧！我看你有点累！你是不是……不……不是想……红袖添香！我朗诵，你舞蹈……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陈娟沉默了一会，小声说：“我没有说过什么红袖添香！你呀！就是想我转移注意力！我没有事情，再大的打击我也能承受！我只想让你陪我走走……”
我心情复杂的小声说：“我看见了希望！人们已经开始把爱心从嘴边放到手边，又能送到身边，渗入心间……”
陈娟小声说：“如你所说，该有多好啊！？！？！？”……
第八十三章活着
一个人的异外死亡，是不是在告诉所有活着的人，一定要珍惜生命……可是又有谁人听进去了！？
傍晚，我偷偷地一个人又去了救我的那个女孩家。
我看见大门上有点锈迹斑斑的锁，心头一惊。我这才想起来，她家的小饭摊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过了。
我去问了问她家的邻居。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慢慢悠悠地说：“她家这回可好了！拿了十几万元回家盖房子去了！也可以给大儿子娶媳妇去了！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闺女，人家却双喜临门！”
我的心好如一只玻璃瓶被打的粉碎了一样，戚戚切切的不是滋味。
我努力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说：“您知道她家吗？”
老人家摇了摇头，叹息着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告诉你，又有什么样啊！她，也回不来了。那里没有回程的车！我老头子就是爱打抱不平！他们一家人都是豺狼，就那么一个好孩子，却那么早的走了！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你是……”
我听后心里一惊，暗想这个老人家怎么这样说啊？我在老人家的身上察觉到有那么一点神秘的气息。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的一位朋友！我忙解释道，就是在买饭的时候认识的……她还救了我……”
老人家凄惨地笑着说：“在我看来，你就忘记她吧！何必自寻烦恼呢？”
我有点激动地说：“老人家，是她救了我！”
老人家反问道：“你看见的吗？是那辆车先撞到她，她的手正好拍到你的后背。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不要再打扰她的家人了！几许伤心事，又要从头来吗？小伙子？！你是一个好人！人活着不是为了逝者，而是为了自己！”
我感觉到老人家好像是话里有话。
我迟疑着说：“我，我，我……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老人家严肃地说：“与你无关！你以为她如果是为了救你而死，她的家人会放过你吗？就连你那两千块……她爸都说你真傻！”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有点磕磕巴巴地说：“老，老人，家，您在……是真的吗？”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悠悠千年，白云一隙。青山依然，江河脉脉。日落莽莽，月色蹉跎。恍然若梦，此心何处？”老人家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我慢慢地说：“晓窗微白催梦醒，浅妆香凝含花蕊。”
我茫然地望着长长的幽巷发呆……
月色朦胧，又是谁在用悠悠扬扬的琴音，搅动这淡淡的浅浅的哀愁……
让我不能自以……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又开始进入了梦乡……
还是那个女服务员，大大的眼睛，窈窕的身材，白皙如玉的手腕，甜甜的声音……她手里托着一个黑漆描金的方托盘，款款地走过来上菜。
她朱唇轻启燕语莺声地说：“这是您要的宫爆鸡丁，请慢用………”
她慢慢地退了下去。
我笑着对陈娟说：“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陈娟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说：“嗯！不错。张晨，你也吃！”
我笑着对服务员说：“对了，你再给我们来两碗米饭……”
“请稍等！”女服务员下去了。
她把我们的菜全端上来了，一一摆好，又把米饭轻轻地放在我俩的面前，说：“菜上齐了，二位请慢用！”
她退到一边去了。
陈娟撒娇地说：“张晨，难为我了！”
“你，你是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
我马上明白了。
第八十四章再现
自由只有在梦中可以实现，而我的记忆是怎么清晰，就好像电影重放一样。
在梦里，我俩又回到那个小饭店，一切又开始重来一次。
我夹起一粒花生米送到她的嘴边，她却一皱眉头，说：“我想吃鱼！不想吃花生米！”
我小心翼翼地小声问：“你不是感冒了吗！你不知道微感风寒的人是忌吃油腻的吗？你是怎么学习的！上课听讲了吗？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啊？”
陈娟撒娇的小声说：“那我不管！我就要吃鱼！吃鱼和想你冲突吗？”
我无奈的小声说：“那好吧！看来你活学活用，都知道中药里相辅相成的理论了！”
陈娟娇滴滴小声说：“你还要给我摘鱼刺！想你也是需要碳水化合物的消耗！”
我笑着问：“要不我先在嘴里嚼嚼再喂你！鱼刺是骨头，肾主骨，骨头反过来补肾！你吃鱼刺是补肾！对身体好！”
陈娟开心的笑了起来，小声说：“你，好讨厌啊！思伤脾，悲伤肺，怒伤肝，喜伤心，恐伤肾！我想你，就是思念，可是没有这道菜啊？”
我却认真的小声说：“我小时候，爷爷经常这样喂我！你感到悲伤，我们就吃夫妻肺片啊！”
陈娟顽皮的小声说：“哎呀……你不要再说了。我有点恶心了！”
我毫不在意的小声说：“小孩子，不是都这样吗？你小时候怎样？”
陈娟若有所思的小声说：“我怎么记得！我只是记得爷爷爱喝酒！张晨，你吧！就坏啊？只是给我夹花生米！”
我苦口婆心的小声说：“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陈娟笑眯眯的小声问：“什么有意？你是不是想红袖添香，坐享齐人之福！”
她有些不明白，我又重复了一遍，说：“我给你夹花生米不是有意的，是无意地！”
陈娟笑着说：“你太坏了！你是看起来很老实，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不厚道！”
我难为情的小声说：“我在你的面前想显摆一下，你就给我一个这样的空间。我也是一个小男人！”
陈娟低头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我后，小声问：“我看看你哪里小……”她刚一说出口，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她用手一捂自己的脸，两朵红云早已飞上了她的面颊。
我笑着说：“你想摸我那最小的地方吗？”
“讨厌？”
那个女服务员也忍不住转过身偷偷地笑了。
陈娟娇嗔道：“张晨，你好坏啊！”
“我怎么了！”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左瞧瞧右看看，把她弄得很不好意思了。
“张晨，你是怎么了？”
“陈娟，你是怎么了？正好也是我要问你的话？”
陈娟恼羞成怒的小声说：“你，你讨厌！你让我出丑！”
我笑着说：“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宝贝……我的心眼小，你别想歪了。”
陈娟看着我，笑着说：“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油嘴滑舌的有、有意思吗？”
“有，有意思啊！”
“张晨，我希望你，你在大是大非上，你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我笑着说：“现在不是流行出卖一切吗？尤其是自己的肉体和灵魂，论斤论两怎么买都可以！你说得是个别现象！”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忧郁的小声说：“肉体和灵魂随时都可以买，只要价格合理……！”
“张晨，好了！你是说自己还是说别人！”
我一下子不言语了。
“张晨，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受到了伤害？”
“我只是，我只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社会上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个样子！道德底线对于你我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太深奥了！”
“张晨，你看见了吗！墙上的大镜子里的你是那么清晰、那么明亮、那么聪明、那么英俊……”
我被她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装作扭扭捏捏地样子，说：“我做得还不够，我还要继续努力！把祖先的仁义礼智信，继续发扬光大！”
陈娟用右手轻轻地打了我的左手一下，笑着说：“你再乱说，我可是不理你了！”
第八十五章肉麻
在梦里的小饭店，我转到陈娟的身旁坐下，把嘴凑到她的耳朵旁小声说：“你是一个好女孩！我想和你……”
陈娟轻轻地用手推开我，说：“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说的话吗？”
我的脸热辣辣的。
陈娟情深意切的说道：“张晨，我希望你首先是一个好人，一个有能力有作为的好人。不是那种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与爱我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希望在风浪里因为颠沛流离而胆战心惊，不希望你为了功名利禄去挖空心思投机取巧，更不希望你在卖弄才华时伤害到你自己。我们，我们，我是这样想的，将来我们两个人去国外……让中医发扬光大！你可是要努力啊！”
陈娟信心满满地看了看我的眼睛，接着小声说：“我是一个在感情方面受到过伤害的女孩，极敏感又脆弱还爱钻牛角尖的人。我怕受到伤害，尤其是受到从我爱的人那里来的伤害，我真的会疯的。一点点小事就能让我长夜难眠。因为我这个人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陈娟喝了一口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一开始其实并不喜欢中医这个专业，在别人眼里，中医就像失去活力的老古董，摆在架子上看起来很值钱，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是在我真正的走进中医的国度，才发现她是多么博大精深，多么浩如烟海，书籍汗牛充栋，文化源远流长，理论丰富多彩……当时，我只不过是怕分数不够，才选择了这个专业，为了远离家乡，就选择了这所学校。现在我开始慢慢地喜欢上了中医。我想为中医事业奉献一生！”
因为花生米咸，她又喝了一口水，小声说：“我爱幕虚荣，但是我不会歇斯底里的崇拜金钱；我喜欢奢华，但是我一直试图让自己回归自然；我渴望爱情，但是我不想为了讨恋人的欢心而失去一个人的尊严；我心胸狭隘，但是我可以理解每一个人做出的选择；我喜欢上你，但是我不想让你失去自由的翅膀……”
在我看来陈娟继续独白，“张晨，我不愿意你在别的女孩面前眉飞色舞，我怕你坠入她们精心设计的漩涡之中；我更怕你成为女孩们因爱生恨的牺牲品。我一直小心谨慎的和我的女同学们和睦相处，她们和我一样脆弱敏感。有时还会神经质的假想出一个自己的情敌，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但是又有一丝丝让人察觉不到的窃喜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接下去陈娟语重心长的小声说：“因为，我就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想在自己的生活里充满惊喜的女孩子。我是想在希望里快乐地生活，我不想在焦虑中慢慢地老去……张晨，你可以理解我的用心吗？我们这些女孩子都是希望自己的爱情甜蜜如饴……”
陈娟的话直听的我忘记了吃饭，直听的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直听的我手脚冰凉，直听的我心脏一阵阵痉挛，直听的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后脊梁。
我以前是经常和女孩子们嬉笑打闹，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危机在里面。
我因噎废医吃不下去了。
今天，就是她在我自以为阳光灿烂的生命旅途中点醒了我。
“张晨，你是怎么了？”
我傻傻的说：“我被你吓到了！”
我并没有看见陈娟刚才一边煞有介事地说，一边忍不住地偷笑。
那个女服务员笑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我俩吃完饭，我付了帐后和陈娟走到门口。
“你笑什么？”我有点生气地问服务员。
服务员笑着说：“欢迎两位下次光临！”
第八十六章梦继续
我还在梦中，只是换了场景，继续开始……
我俩手挽着手站在大街上。
一队小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我俩身边走过。
我看见这些一脸稚气的孩子们，有点害怕了。
我想从小孩子懂事算起，人这一辈子会做多少坏事？多少好事？会有多少人来报仇？会有多少人来报恩？怕只怕报仇的人要多于报恩的人，恩情易忘，仇恨难消！？！？！？
我俩漫无目的在街道上游逛……
一会儿，陈娟拉着我走进精品服装店，一件一件打开看新式的裙子，在她身上试试，在穿衣镜前，左转转右转转，然后找自己喜欢的色彩。看来看去不尽人意，一会儿，就恋恋不舍地拉着我走出精品服装店，进入鞋帽专卖店。
她自己一顶一顶的试各式各样的帽子，坐在衣帽镜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开始给我挑选帽子。她喃喃自语道，”我总是觉得，你戴帽子不伦不类……“
她又拉着我走进两元店。这里的物品一律两块钱。我们两个人一个发卡一个剪刀一个橡皮的慢慢的看过去，转来转去，手中的物品总是照自己的要求差一点点。拿起来又放下，乐此不疲。
我拉着她走出两元店，又走进了文具用品店，一进门的玻璃橱柜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用做图章的石料……我站在旁边选择私章用料，她在里面看文房四宝……就是问价格，却不肯掏钱！
走啊走，转啊转，我俩走进白鹿书店。
关上玻璃门这里与喧闹地街道恍如隔世一般。
清幽典雅与浮躁纷繁是人生的两个境界……有为与无为并不是人生的唯一标准，成功与失败也不是英雄的唯一出路，得到与失去更不是生命的唯一真谛。
一个人所做得唯一正确事情就是好好地活下去。如果说要求更高一点的话，就是不要做出让亲人伤心的事来。
书店的背景音乐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清澈悠扬婉转舒畅的音符携带着我的心灵飞向了一个只有梦可以去的地方，让我的心境慢慢地清澈了，心弦也轻松了下来。仿佛在小河边看水面上天空的流云，森林旁的小木屋炊烟袅袅在等归人，晚霞里田野上牧童短笛放牛还，野花间风拂花香蝶儿翩翩起舞……那是多么让人怀念留恋的世外桃源。
陈娟偏爱诗词歌赋，我则是喜欢彩色的日本漫画。
有两个小学生叽叽喳喳地翻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小书。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那一幅幅露骨的彩色的少女艳色图片让我面红耳赤。
那两个孩子看地津津有味。
男老板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俩买吗！这是最后一本了。”
孩子稚嫩的小声说：“买，买，能不能打个半价！”
书店老板面无表情的说：“八折！不买就放下！”
孩子眨着眼睛，小声说：“我们，我们，对了老板，这样可以吗？我们分三次付清，书就放在你这里，我们每天来看，付清后我们再拿走！怎么样！”
“那，那，行吧！今天先交三分之一……”
各得其所，知识改变命运，看又有谁知道在有些时候发达地智慧加速了人类灵魂的坠落……可悲吗？不可悲吗？可悲！
陈娟在浏览了一番后不满足地说：“张晨，我们走吧！老板，你什么时候再进新书？”
男老板狠狠地盯了一眼陈娟那窈窕的身姿，咽了一口吐沫，说：“下周吧？”
我知道了，男老板也想用这个方式，从陈娟的身上找摸回一点让她白看书的帐来了。
陈娟拉着我得手走出书店……
我竟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突然，一条金黄色的巨蟒向我俩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梦醒时分，月亮已经走过我的窗外……
第八十七章丢了魂
在这个大都市最奢求事情就是再多一个艳阳天。灰蒙蒙冷凄凄湿乎乎成了这里环境的代名词。火辣辣麻酥酥油腻腻成了这里饮食的大名片。
天气不算忒冷。
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的一条弯弯曲曲的甬路上，这些天的经历让我一时难以接受。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句古词“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
爱情到底是怎么了？到了我这里怎么变得如此模样！是我出了问题，还是外界来的干扰……
“张晨，你怎么在这里！给你，你的汇款单！报社来的！”我有些默然地从满脸羡慕之情的季阳的手里接过汇款单。
季阳看了看我的表情，有些诧异地问：“你是怎么了！好像是丢了魂似的！按老话说，你是不是撞到鬼了！”
“撞到你了！”
“张晨，你怎么这个样子！我看见你眼圈都是黑色的了，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了呀？我听老人家说过，一定要补的……不然，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呀！人家女孩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啊！”
“季阳，你在胡说什么呀！我看见你就是我遇到的鬼！”季阳听后一赌气扭头就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我应该去看一看救我的那位女孩。
我匆匆地走出学校，从邮局支出了我的稿费。一共是六百二十三块六角整。我买了一只百合花，坐公共汽车去墓地。
墓地建筑在一个小山洼里。
我上次来是没有心情去观察这里的风水。我姑且这么说。
一排排的墓碑面向南方，依山起势形成半环形。苍松翠柏肃穆庄严，鸟雀啼鸣恰如天上人间。
我缓缓地走到她的墓前，站住……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的倩影，她的音容笑貌。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我在想如果不是陈娟的示好，我想，我会和她发生一段忘不了的情缘！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呀！？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刚想把手中的花摆放在墓前的时候，我却愣住了。
不对，在我的眼前怎么出现了我爷爷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我更惊讶了。墓碑上怎么，怎么是一位面带慈祥的老人。
我马上四处寻找，怎么找也没有找到那个女孩的墓碑？！
我想赶紧去找管理人员。
此时，一位五十上下工作人员模样的男人慢慢地走过来。
“您好！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指的方向后，悠悠地说：“她啊！被家人迁走了！你是她什么人？”
“一个朋友！”
“哦！……”他不理我了。
我把那只百合花恭恭敬敬的放在老人的墓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工作人员有点惊讶地问：“小伙子，你？……”
“我不认识他，可是这里已经……就是缘分！”
“你真是一个好人！我告诉你吧！女孩的墓地……我这么说吧！在风水先生看来，她的运气好竟然占了这里最好的一个位置。这位老先生的儿子是咱们这里的首富，他让我们联系了女孩的家人，花了十五万买下了？”
“女孩怎么办！”
“迁回老家了！我看见她父亲在点钱时还面带微笑……”
“你有她家的地址吗？”
“这个孩子真是可怜，连户口都没有！”
“怎么？”
“她是超生的，为了不交罚款，就没有给她上户口……”
“是这样……你！她家没有地址？”
“昨天，我们的电脑受到病毒攻击，所有信息都消失了！”
“没有存根！”
“你，你是干什么的？”
“学生！”
“你呀……”他不理我，快速地走开了。
那个女孩长什么模样，在此时此地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默默地回到学校……
我想哭，我却没有哭地理由。
第八十八章清晨
每一个诗人都喜欢赞美清晨，我的记忆里又多了一个清晨。
我起床后一个人早早地来到教室。
坐在教室里，清晨的光线并没有直接闯入我的视线，而是经过窗户上玻璃的一道裂缝折射了进来。我一扭头，那束强光让我的眼睛一下子涌出了眼泪，扑簌簌地止不住。
夹杂在高大的枫树林里的几株松树，更显的低矮虬髯了。
如果走到跟前仔细观察松树的树枝，会发现树枝以及松针上都托着密密麻麻的凡尘，你还会发现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不被沾染，只不过或早或晚都需要一层薄薄的微尘保护不受紫外线的伤害。
远远地望过去，枝杈上的松针还是那么苍翠。这是不是“伟大的距离”在精心设计后，用一种贴近生活的方式，自然而然地送给我们这些天真的孩子的小礼物。
我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总归我是走过来了，我还活着。虽然还是有些痛苦，但是和美丽的爱情相比那些往事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今天就是今天，明天就是明天，新的生活，新的笑容，新的希望……这一切都开始让我变得自信起来，我要用微笑去面对苦难，我要用真诚面对未来。
教室里的同学渐渐的多了起来。
如幽潭般宁静地空气开始被女孩子甜甜的声音、婀娜的身影、习习的香气搅动地有些躁动不安起来了。
“艳影翩翩，五彩缤纷。”我仿佛进入了梦幻世界的奇山秀水之中，用亲身经历去细细品味蕴含在其中的奥妙。
大自然用她那研磨了亿万年之后的细微的精华物质精心调配出无数种色彩来显示她对我们的恩赐……我的心湖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可是，在这之中我却隐约嗅到了，一种令人过敏而又不易被察觉地异味。我甚至联想到了……“异形”已经悄悄的潜入我们的身边，准备对我们每一个人悄悄地下手……
也许是我科幻电影看多了的缘故。
“张晨，你又在干什么？”
“没事？季阳你怎么有空来上课？”
“张晨，你，我说你什么好？上学吗！我，我，我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聆听教授地谆谆教诲了！你吃臭豆腐吗？”
“你还笑？谢谢，不吃！”
“张晨，你把耳朵靠近点，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你口臭……”
“我看见陈娟和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青年从师大的招待所出来！”季阳尽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是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在我的耳边炸响。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我的心好像被一块一块地掰碎。季阳不说下去了。
我也不去问他当时的情况……我俩都沉默了。
话说多了总是有太多坏处，但是又不能排除话语的好处。好与坏之间永远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界限，只有当事人自己去把握、衡量、分析，适时而定、是事而论、因时而鉴。
话语真是一个神奇地工具。
我们千万不要以为无话可说时略有不足，更不要认为口似悬河时有繁琐之嫌。话语的奇妙之处正好在多与少之间……我并没有在意陈娟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默默地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下面这段文字：“当我面对一个令我心慌的人时‖当我在寻找思念的理由时‖在远方的你，是否希望那朵云带着你的甜蜜与温馨‖来到我的枕畔席旁轻柔地抚摸我的面颊和头发‖我常常想‖往事是快乐的小鸟‖现在，却筑巢于作茧自缚的枝头‖我痛、我悲、我忧、我哀、我没有选择‖……我还能走出去吗‖”
我做好了和陈娟分手地心里准备。
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好啊！我感觉到好开心！
世间可否有可遇而不可求的那份缘吗！
第八十九章说话
这是许多人的心声，我替大家再问一次：世间可否有可遇而不可求的那份缘吗！
夜半时分，我大睁着双眼茫然于其中。在太多的“可遇”之中，我找不到“可求”，而太多的“可求”令我找不回曾经“可遇”的自己的心。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我心中的那个女孩，她现在不知是一个什么样子？她又复读了吗？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爱过我？她为什么诬陷我？她是可怜的！她是不是，是不是与别人牵手，我的心一时找不到可以平衡的支点。
我现在没有寄希望于她。我的初中女同学。她就是她我俩没有缘分！我就是恨，可是恨的苦酒让我品出了甜蜜！我恨不起来！我知道在那一刻，她对我是动了真情！虽然，我背了黑锅！她才是最痛苦的人！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错误！不对如果她认为是错误，为什么还去吃那“苹果”？
她的事情让我背受风言风语，在村里抬不起头！我只有一声叹息！我一直坚信真理只有一个！真相会大白于天下！剩下的只有时间问题了！如果我没有了希望，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坚强地生活下去。
可遇与可求，看来只是在梦里才能实现。我想用她的模样代替陈娟的微笑，可是在我的眼前她的身影却随着我紧张地心情一点一点模糊了起来。
她睡觉时是什么样子，我好像看见了……
啊！我的心此时好紧张！我的身体激动地都有些颤抖，一种痒痒的感觉让我难以自已……我想起在上课时我用手中的圆珠笔在课本上漫无目的地勾勒着她的肖像……
我希望她的身影不要远去。可是刚才还清晰的肖像，此时已经变成陈娟的模样。
陈娟似乎在向我示威，一会她邹邹鼻子，一会她眨眨眼睛，一会她又撅起小嘴，一会她又吐吐舌头，一会她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的心中怎么全是陈娟的模样。我的心海已经被陈娟的气息占得满满的，已经不能再容下其他人了……梦会醒的……
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好好学习了。
中午，我吃过饭，早早地来到教室学习。
我要用刻苦学习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陈娟用带有怨言地语气问：“张晨，你怎么了？这些日子冷淡我！”
“我要学习！”我试图向她笑一笑，可是我的脸僵住了。
“张晨，你怎么了？我原以为你是要努力学习，可是我在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不怎么平静了。你变得怪怪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经常烦着你了？”陈娟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淌下了泪来。
我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陈娟，可是我在她面前……我的冰心一下子被她的泪水给融化了。我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那个脆弱的尊严，继续做笔记。
陈娟有点激动地问：“张晨，你，那你，是，是不是，另有新欢？”
我冷冷的回答：“是你喜新厌旧吧！”
陈娟突然变得恼羞成怒地说：“我？张晨，你更无聊！”
我尽量保持平静地说：“我还要学习呢！”
陈娟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地拉着我的手，说：“你跟我来，我告诉你我的故事……”
我的心一下子紧缩了起来，我有点忍不住那种痛了。
我艰难地说：“不用了，你是不是喜欢在我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你是不是有很强地表演欲，跟我讲解你们俩死去活来时的一些细节，是不是你也想让我陪着你高兴高兴！”
陈娟愤怒了。
她歇斯底里地说：“张晨，你混蛋！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怎么这么相信别人的话？”
我在听了她的这句话后，心一下子不疼了。
我赶紧问：“谁的话？”
陈娟一下子温柔了起来，她缓缓地说：“还有谁？”
我有点迟疑地问：“季阳！不会吧？”
陈娟听了我的话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你……”
我似乎一下明白了，笑着说：“季阳那天也去招待所住下了……”
陈娟又嗔吟着慢慢地说：“他？！……”
我有点焦急地问：“他会干什么？……”
陈娟的脸一红，说：“你……”
我紧紧地盯着陈娟的眼睛，生怕漏掉什么蛛丝马迹，问：“那你？……”
陈娟终于鼓足了勇气，说：“你出来，我全都告诉你！……”
我犹豫着，可还是被陈娟拉出了教室。
第九十章树林
我犹犹豫豫的跟着她，当我俩走进树林，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水沟旁，用常绿灌木的树叶遮住我俩的身子坐下。
她那身浅绿色的套装更显示出她此时此刻的心境来了。
她却背靠着粗大的树干，面带感伤地说：“张晨，我在高中时有一个男朋友。而且，我们，我们，还，发生了……在那之后，我才知道他是一个无赖，流氓。是我主动提出分手的。可是，他经常找我的麻烦。在高考后的第二天，他又想侮辱我……我就选择了一个遥远的学校。他还是找来了。他有几次想对你下手，我警告他不要伤害你。如果他伤害到你，我就……我就……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父亲依法办事查处过他父亲开的贸易公司。我是以后才知道的，他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我的父亲。我只好答应他的要求，让我父亲给他家的贸易公司开绿灯。他同意也不再纠缠了。我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那翡翠手镯就是他送给我的！打碎了，也是因果！我们两个人彻底摊牌了！和他正式结束，和你……男人为了金钱与权利无所不用其极！女人为了欲望甘心做花瓶与玩偶！”
我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有些激动地……
陈娟颤抖着声音问：“张晨，你，你……你不嫌我脏吗？”
我的心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因为喜欢她，而说：“你在我心中，在我心中……是月光下含苞欲放的一朵莲花……圣洁、美丽！”
“张晨……”陈娟哽咽了起来……“一个人，美丽的心灵，崇高的品行……一个人，才会是，最美，最美，最美的……”
我有些激动……人生是什么样的？只有走过去才会知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可以品出其中的滋味！
过了许久许久，我俩才挽着胳膊回到教室。
傍晚，我被陈娟强迫地去师大招待所。
我清清楚楚在登记簿上看见季阳的名字和他的身份证号码。
陈娟开的是单人房间。
我俩从招待所出来，我的心情舒服了许多。
夜幕下，我俩徜徉在被别人冷落的街头……在我眼睛里……风是快乐的，云是快乐的，树枝上的残叶是快乐的，柔淡的灯光是快乐的……她的身影是快乐的，她的手臂是快乐的，她的呼吸是快乐的，她的笑声是快乐的，她的眼睛是快乐的……她的紫色短裙的裙角是快乐的，她的红色长靴是快乐的，她那和着优美旋律的脚步是快乐的，她窈窕的身段散发出的兰花香是快乐的，她那披肩长发的发丝是快乐的……我俩真的相爱了。
在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后没有了焦虑。
人的生命变得如此轻盈快乐了。
我是第一次看见她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心的。
其实，我第一次吻她时，我就感觉到她在极力回避着什么东西。现在我是知道了，在她的内心深处隐藏着这么痛苦的经历。
她的心情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明亮了起来。
她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是从窗外闯入的一只可爱的蝴蝶，在我的写字台旁驻足，在我的信笺上停留，在我的钢笔上舞蹈；她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是经过风雨滋润后怒放的牡丹，在我窗外的月光下摇曳，在我的思念中添加芳香，在我的梦里寄托花蕊的露珠；她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是和着春的呼唤苏醒的冰晶，在我的记忆里融化成甘霖，在我的回忆里留下一方碧波荡漾，在我的故事里汇成小溪；她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是伴着月光飞舞到人间的天籁之音，在我的耳畔久久回荡，在我的心底搓出一条心结，在我的灵魂深处按摩忧伤。
我的心扉一下子被她的手臂用力地推开了。
我的心房一下子被她的身影装的满满的。
快乐、自然、优雅的她不再让我有千里之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