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雪原
列车悠哉悠哉的行驶在原野上，这让我在无意间想起了川端康成的小说《雪国》。眼前的一切让我联想起了关于列车车厢里人物与光影与车窗反射的文字。现在身临其境的我就是想想那一段内容，就感觉到好温暖心里好舒服！
陈娟想笑而不答，却在沉寂了片刻后，一字一句的悠然地说：“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悄悄地在她的耳畔小声说：“你的心里话！”
她轻轻地推了我一把，把我的身子推到了一旁，笑着说：“我还没有想好呢！”
我有点难堪地说：“我是不是有点让你讨厌了！”
她又一下子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了她的身旁，笑着说：“你，你看你，我是不是真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问：“张晨，你能不能保证一辈子都疼我爱我宠着我？”
我想卖弄一下文字，就如同玩游戏似地说：“连同你的高跟鞋、旅游鞋、长筒靴、拖鞋、‘无邪’我都喜欢；还有你的长筒肉丝袜、连体袜、毛袜、五指袜、‘愁哇’我都喜欢；之后就是你的T恤、超短裙、牛仔裤、红色风衣、‘怡然’我都很喜欢；再之后就是你的娇呼、柔柔地叹息、开心地笑声、婉转的歌喉、‘私语’我都很喜欢；再再之后是你那羞涩的目光、轻轻地一瞥、回眸中的秋水、默默地注视、‘影动’我都很喜欢；最后才是你的皓腕玉指、雪藕莲足、画眉流盼、淡月梅花、‘恼人’我都喜欢……一切的一切……让我都忘了，我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
她被我说的面红耳赤地娇嗔道：“张晨，你好坏啊！”
我一把揽住她的纤腰，笑着说：“我的责任就是让你开心！”
过了一会儿，她就安静地睡着了。
我用她新买的羽绒服的帽子给她遮住了眼睛，这样她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看来我的甜言美语让她感到了欣慰。我也知道了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看来，她在剩下的旅途中还要换衣服……
我慢慢地将注意力转向了车窗外……
列车此时此刻已经飞驰在雪原上，从平原到雪原，我知道已经出了山海关。
我的肚子不知是怎么了，咕噜咕噜咕噜地叫唤了起来。
她似乎听见了，但是睡意正浓，她的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依然徘徊在梦乡。我咽了一口口水，在口水的刺激下，肚子里的肠子肚子的叫声更加欢快，蠕动的更加激烈了。
我看了一下表，估算了一下，陈娟睡了有一个多小时。
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面容……她的眉眼完全符合我心里的预期……我想起来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了。
什么是色，这是人类的情感在上升到一个高级的阶段的时候，对美丽的期许……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我想凑近她偷偷地吻她……突然，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一看见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一下子没有了刚才信誓旦旦的冲动了。
我悄悄地问：“你怎么醒了？”
陈娟看见我的眼睛先是一惊，然后，平静了下来，感伤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什么样的梦？”
她默默地站起来，又坐下，才说：“我梦见爸爸的病好了！我却很伤心……张晨，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安慰她说：“也许是你太劳累了吧！你，刚才是怎么了呀？”
“我，我有点屁股痛……哎呀！我知道了，有人说梦是反得！”
我马上给她解释道：“梦是我们大脑在无主观意识控制下，自由地无规律地对储存的信息加以组织编排，从而形成了图像……之后，我们就产生了梦。”
她有点不相信地问：“这是你的认识？”
我有点卖弄地说：“我从《梦的解析》一书中学习来的。我们这些晚生后辈，只有学习前辈先贤的智慧结晶才能有所进步。我们的每一份成绩都有前人的身影。我们只不过是人类文明进程中的一粒小小的铺路石子。我们用的诗一样的语言，也都是前辈创造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是用这些文字来抒发我们的情怀。”
她听了我说的话后，有点吃惊地问：“张晨，你是怎么了？这么激动干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方便面
我凑到她的耳边笑着说：“我怕别人笑话我的无知！”
她瞥了我一眼，装作不高兴地说：“看来，你是真的懂得感恩的人！”
她慢慢地站起来，靠在我的身旁用她的手轻轻地按摩我的胳膊。她笑着说：“张晨，你怎么这么傻！你把我的头放在你的大腿上就好了。我刚才听见你的胳膊发出嘎巴的一声响声来了……痛吗？”
我马上接着她的话头，说：“这样一来你会舒服一点啊！”
她轻轻地转过我的身子，用小拳头轻轻地捶我的后背。
她笑着责怪我，说：“张晨，你不要逞强，这样，你好些了吗？”
“好些了！”我的心里暖烘烘地。
我想站起来，可是我的腰有点发僵。
陈娟开始用力地凿我的腰眼处……
“好舒服啊！”
我可以站起来了。
“你的坐姿不对，脊柱扭曲的时间太长了你会吃不消得！”
“我好了！”
“你是饿了吧！”
“有点……”
“你把我的旅行箱拿下来，里面有方便面……”
“我没有看见你去买啊！”
“我从平时就在宿舍里准备一些……”
“你真是会心疼自己！我也沾光！”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我拿下她的旅行箱，放在她的脚边。
她打开密码锁，从里面拿出两桶统一牌的方便面，递给我……
我忙拿着去热水房打开水。
关于方便面的起源我记得是无意间在《燕赵都市报》上看到的。
方便面又叫泡面、杯面、即食面、速食面等。在日本发明方便面之前，中国已经有类似的面食，被称为“伊面”或“伊府面”。日清创始人安藤百福结合了传统的面条和拉面，再加入一些食用油，经过脱水处理，最后变成了方便面。方便面是在90年代初的日本广泛流行的。
日本人说是他们发明的！可是在中国，这种简便食品雏形早在两千年多前就有记载！还与韩信准备军粮有关！
我先撕开一桶，加入适量的开水，放在一边，然后又打开另一桶，加水……我小心翼翼地端着这两桶方便面走回到陈娟的面前。
她急忙接过一桶，放在小桌上。
我也用双手托着方便面，轻轻地放在小桌上。
卖食品的服务员推着下车叫卖着走过来。
“有茶叶蛋吗？”
“有，两块三个！”
“来四块钱的！”
“拿好了！”
服务员递过来茶叶蛋。
陈娟笑着打开钱包拿出钱，“给你钱！”陈娟把钱递给服务员。
“张晨，来……”她用长长的指甲轻轻地剥开一枚茶叶蛋，先放进我面前的方便面桶里了。
火车车厢里的座位之间的空间很小，一张长椅子坐三个人。坐在一起的人难免有些磕磕绊绊，这也不奇怪。相互忍让一下就相安无事了。
在我对面座椅上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她们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夹在她们两个中间了。我仔细看了她俩一眼，感觉到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有点眼熟……
胖男人肥嘟嘟的圆脸泛着亮光，肥嘟嘟的脖子好像是套了三个小游泳圈，一对小圆眼睛盯着陈娟的身子滴溜溜地乱转，不时地咽一口吐沫，在喉间发出咕噜地声响。
小小的耗子耳朵，配上两撇八字胡，肉包子似的手掌一会摸摸他那朝天鼻，一会蹭蹭他的大腿。他的手指不老实地触到他身旁的女孩子的身子或是大腿。
两个女孩子都用厌恶地目光斜视他，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在我看来他好像是乐此不疲。
当他看见我在盯着他看，他马上把头靠在椅子背上，晃晃他的肉脑袋，美美地闭上眼睛睡着了。我在心中十分厌恶他。
陈娟因为列车里的温度升高了，她就把裙子脱了下来。
现在她只是穿着一套保暖内衣，敞着羽绒服蜷缩着靠在我的怀里。
她的曲线美被那个胖男人一览无余。
我轻轻地把她的羽绒服系上中间的一个扣子好遮住她的春光。
第一百零八章胖男人
我看见对面紧邻过道的那个女孩子只有多半个屁股坐在座位上，靠窗的女孩子被胖男人歪过去的身子挤压地缩成一团。
靠窗女孩不断地用手轻轻地去推胖男人的胳膊，看来她的温柔示威似乎没有被胖男人察觉到。
胖男人歪过去地头慢慢地随着列车的摇晃贴近女孩的面颊，还有更可恶地是胖男人的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出了好长，让人看见真恶心！
靠窗女孩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胖男人肉嘟嘟的脑袋。
“你是怎么坐着的？”她用近似哭泣地声音惊醒了胖男人。
胖男人眨眨眼睛装作傻乎乎地说：“什么事？我还以为地震了呢！”说着他的身子又左右拱了两下，舒舒服服拍拍肚子，心满意足的又想闭目养神。
靠窗女孩燕语莺声地说：“我们两个可不可以换一下座位！”
胖男人有点舍不得地说：“这样，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知道我就是胖了一点，不过现在是冬天，挤一挤还是可以防寒保暖！我这都是为别人着想！如果是夏天，我就买旁边两个人一排的座位了！现在无所谓！我是很有爱心的！我还是青年志愿者呢！新时代的**号的成员！”
靠窗女孩燕语莺声说：“你挤着我了！我都无法呼吸！”
胖男人笑着说：“现在是冬天，挤一挤不是很暖乎吗！还有，女孩子不能经常有鼻子呼吸！这是浅呼吸！你们一定要学用丹田呼吸！这样是腹式呼吸，对将来孕育小宝宝有好处！”
靠窗女孩有点激动地说：“你的口水都流到我的羽绒服上了！”
胖男人无所谓地说：“蓝色的显不出来！我给你五十块钱，到家后去干洗店！你看看你，吃饭的油渍还在衣领子上，女孩子要学会矜持！不能像我这样狼吞虎咽的，长胖了，找对象有困难！”
靠窗女孩愤怒地说：“你挤我，我受不了了！啊……”
胖男人一边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边笑着说：“你挤我，我吧！最喜欢有人挤我了！你就靠在我的肩头，我没事！”
胖男人全然不顾女孩子的反对，悠然地从腋下拿一张报纸悠哉游哉地看了起来。
他和我正对面，他的身子随着列车的晃动慢慢地向下出溜。
他的粗腿向我这里舒展开来。我马上用膝盖迎着他的膝盖顶了过去。
我的双腿一用力，胖男人想美美地半躺半靠的如意打算落空了。
他马上用小眼睛向我示威，我气定神闲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俩僵持了有三十秒钟后，他尴尬地笑了笑，用双手支撑着身子慢慢地坐正了身子。
这一回两个女孩子都开始用胳膊用力地去顶胖男人的两肋，而他却好像怕痒痒似的，痒痒吭哧吭哧笑了起来。他的后背离开靠椅，两个女孩子一下子占据了靠椅，可以很舒服伸一个懒腰了。
他挺直了腰板，哼哼叽叽地唱起了《四郎探母》。
好景不长，胖男人的身子随着列车的加速，瞬间就把肥胖的上半身靠到椅背上，只是轻轻地左一摇右一晃，他只是这么轻轻地一动就收复失地。女孩子面面相觑就隔着胖男人的胸膛相视苦笑，同时揉着自己被挤压过的胳膊苦不堪言。
靠窗女孩小声说：“死胖子！你也太不像话了！”
“你，你，你怎么这么样？”胖男人刚要发作，他看见周围的旅客都在用鄙夷地眼光盯着他，再有乘务员从他的对面巡视了过来，他的表情柔和了起来。
两个女孩子一看见他收回了无赖的表情，就更加仗着胆子大声说：“我们两个的座位全被你占去了！”
胖男人一脸无辜地样子说：“谁让我长的胖呢！”
女孩子笑着说：“我们又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大的呀！”
胖男人没有听出其中的用意来，只是笑着说：“你们两个？唉！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太……”
靠窗女孩大声说：“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此话一出，胖男人马上气馁了。
他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说：“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们两个了！”
胖男人有点费力地站了起来，他一抬腿，向过道迈了一小步……
挨着过道的女孩就大声说：“哎呀！你怎么踩我的脚！”
胖男人有点恼怒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里有药……你吃吗？”
挨着过道的那个女孩撅着嘴，生气地说：“不用了……留着你自己吃吧！你有病就不应该从来！如果是传染病，你不是在做缺德的事情！”
我身旁的小伙子皱着眉头，慢慢地轻轻地揉着他的右脚。
原来胖男人是踩到了我身旁靠过道的小伙子的脚了。
第一百零九章女孩子们
胖男人一脸无奈的挨着过道坐下，他可以把双腿自由地伸展了。
他看了看我，笑着对我说：“你可真有劲，我的膝盖现在还有点痛呢！”
“我的地方小，是迫不得已啊！”我们都轻松地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我们周围的气氛恢复到了平静后，我笑着问道：“你有多少斤！”
胖男人眨着眼睛想了想，就笑着说：“我，二百八十四斤！”
“哎呦！你怎么长的这么胖啊！”那个曾经挨着过道坐着的女孩吃惊地张大了嘴，她那红色的风衣让我想到了在秋色里漫步的陈娟。
蓝衣女孩笑着说：“再加上二十斤就是我的三倍了！”
蓝衣女孩，就是靠窗的那个女孩子。她把自己的身子尽量斜着靠在车窗旁，她的这句话好像是对我说的一样。
我想用她们的衣服的颜色代替她俩的称谓。
胖男人没有去理会女孩子们的惊讶，他的兴趣似乎全在我和陈娟的身上了。
他眯着小眼睛，笑着说：“我看你们两个是刚刚结婚回家过年的吧！”
“我？……”我被他这突如其来地问话给问蒙了。
“我，我……”我的嘴已经不利索了。
陈娟却慢慢地说：“你的眼光真是准！我俩是刚结婚，回老家过年的！”她温柔地向我看了看，就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不去理会胖男人了。
我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的高速公路上的越野车在同列车比赛。
胖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又笑着问：“你们是什么工作！”
“医生！”陈娟随口答道。
“这可是一个阳光的好工作啊！不过，现在的年轻医生好像是什么都不会！不会诊脉！啊！那是中医，你们两个学的是……”
“那你们是什么专业啊！”蓝衣女孩抢着问。
我没有回答。
陈娟笑了笑说：“他是中医妇科，我是中医儿科。”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去搞妇科呢！那那……多难为情啊！”蓝衣女孩红着脸小声问道。
胖男人乜斜着我，笑着说：“天经地义！”
“去！”女孩子们都不去理会他了。
胖男人的话很糙……我也感到很尴尬。
我在心里埋怨陈娟乱说，可是我更讨厌胖男人有意用语言挑逗女孩子。
我的脸一下子通红了起来。
胖男人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的面部肌肉轻轻地抽动了几下，说：“朋友，你害羞什么？这有什么呀！我最大爱好就是……最喜欢参加婚礼的，看着人家幸福美满的小两口，我就，我就有点……满足了……”
“你还没有结婚吗？”红衣女孩把头靠在他的背上问。
“我，唉！我的女朋友跟着她的姐夫跑了！”
“什么什么？她姐夫！是皮鞋厂厂长……哈哈哈……”
皮鞋厂厂长是一些走街串巷卖假皮鞋的人吆喝的台词！什么皮鞋厂厂长骗了工人的钱，卷了钱和小姨子跑了！现在工人们只能拿一些仓库里的存货卖钱抵工钱！被变成顺口溜，在各地流行了好长时间，在大家知道是假话时，就成了笑话！
而现实中的确存在工厂倒闭，工人卖货讨生活的现象！以及农民工集体讨薪，集体上访，与老板发生流血事件！
收音机的时政要闻，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都在宣传党和国家为老百姓办实事！千方百计的为农民工的合法权益保驾护航，以及及时制定方方面面的条款维护弱势群体的合法利益。
这些好消息振奋人心，说明党和政府不忘初心！
胖男人叹了口气，笑着说：“唉！现在的女人男人啊！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你可真可怜啊！”
“我一直在苦苦寻找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人！我这些年，没少攒钱！我就想把钱花在我喜欢的人的身上！只要她喜欢，多少钱都不在乎！”
我看着胖男人唾沫横飞，还招摇过市，暗想他离倒霉不远了！
果不其然红衣女孩似乎对他上了心。开始不反抗他的挑逗，似乎是很同情他，那看他的眼神都温柔了！似乎对他的胖很不在乎，她还把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我马上知道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蓝衣女孩似乎发现我俩在什么地方不像夫妻，就不以为然地说：“依我看，他俩不是夫妻！”
“你怎么看出来的？”红衣女孩一边用手推开胖男人，一边笑着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马上低下了头。
蓝衣女孩继续说：“现在的大学生谈恋爱的人很多！这已经是不公开地秘密了！我可是听说哈尔滨冰雪节开幕了！人家两个人一定是去那里旅游！”
“他们的口音不像我们本地的！他的女朋友好像是南方人！多娇娇气气的啊！”
看来红衣女孩认定陈娟是南方人了。
我再三思考，为什么看她俩眼熟？我绞尽脑汁的思索……啊！我想起来了！那两个女孩子就是……我之前偷听过她俩关于二手男朋友的对话！真是缘分啊！我没有声张，让一切随风而去。
我看着陈娟，她却笑着说：“我也是北方人！”
女孩子们开始说说笑笑起来了。
我的旅途开始轻松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灵魂
坐在列车里望向车窗外，蓝天下一望无垠的雪野，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格外美丽妖娆。
在目光的尽头是地平线，那里连绵起伏的山岭好像是一条曲折的铅笔道儿似的，清晰的分割了天与地的联系，或者说，从另一个角度看去，是不是天与地在连绵起伏的山岭处重合成为一体。
天空和大地在渺小的人的视觉前闭合成一个半透明的碟型物——就像巨大的UFO。
从另一个空间看又仿佛是被一个小孩子无意间在一张白纸上随意勾勒成的想象的尽头，而另一面就是这个世界的倒影，这一切都超出了三维空间的想象，进入一个多维度空间才能理解。
看似平坦的土地却也是由无数个低矮错落的丘陵台地构成的，就好像一个人的命运一样，自己不知道下一个驿站是什么样子。
我突然想到，是眼睛欺骗了灵魂，以至于灵魂默许了这个结局。
我们听到的、看到的、摸到的、嗅到的……一切外界事物是不是都在与我们的感知系统捉迷藏！？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部经书，经书的名字叫《楞严经》。
我在恍惚间进入了一个安静的世界……我突然清醒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我竟然知道陈娟刚才是怎么样看书的……我就、我就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娟认真地看着《读者》。这本杂志已经被她看了两遍了。看来她是乐此不疲啊！
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我的心似乎飞了起来，可以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慢慢地从天空中降了下来，我又走进了车厢。我在心中暗想到，旅客们怎么这么安静。每一个人都很疲惫，东倒西歪地昏昏欲睡。
我看见胖男人开始搂住红衣女孩的腰，他的大手在女孩的身上慢慢地游走。
我看见红衣女孩闭上眼睛，她的身子随着胖男人的手慢慢地迎合着蠕动着，就像是大海在风平浪静时粼粼的波纹。
突然，红衣女孩一下子变成了陈娟，一股烈火让我的心备受煎熬。
我的身子突的一震，醒了过来。
原来是南柯一梦，我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旅客们说打笑闹好不开心。
“张晨，我们再有几个小时就到家了！”
“真的吗？”
“真的！”陈娟开心地笑了起来。
胖男人开始对两个女孩子动手动脚地起来了。
女孩子似乎并没有在意，反过来她俩去掐胖男人的腰和大腿。
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
我又闭上了双眼，眼不见心不烦。
列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胖男人和那两个女孩子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胖男人在站台上向她俩招了招手，女孩子笑着隔着车窗向他抛出一个飞吻。
胖男人又冲上了车，和那两个女孩一一拥抱后，才又下了列车。
“呜——”一声汽笛，好像撕裂了他们留下的友谊。
我身边的那个小伙子也下车了。
这样一来，陈娟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怀里了。
车厢里的温度好像有点低了，陈娟忙把衣裙穿好。
我四下张望，车厢里的人已经不到满员时的四分之一了。
我扭头向后看，正好看见一对情侣如胶似漆地缠绵悱恻。
我马上转回头，我的心怦怦乱跳。
当我低头看见陈娟时，我克制住了自己激动地心情。陈娟已经睡着了。
红衣女孩子笑着和蓝衣女孩对话。
她优雅地说：“看来，每一个人，既是一个问题，同样也是一个答案！？”
“你是怎么了！我看见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的丑陋嘴脸！”
“这不是你情我愿的吗？”
“他？臭狗屎！从一开始他就不怀好意！”
“所以我们两个给他留一点纪念！”
蓝衣女孩把右手慢慢地张开，我用眼角的余光轻轻地一瞥，看见她的手中有一枚大大的金戒指。
“你？……”
“他主动送给我的！”
“你们两个去洗手间干什么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这就是互通有无！”
“你怎么没有通知我啊！”
“你上次不是也没有告诉我吗？”
“你还真的记仇啊！”
“亲姐妹明算账！”
“你看他怎么样！”
“傻傻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木头！”
“要不，你去逗逗他！”
“我有点困了！”
两个女孩子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女匪
坐火车旅行是一种“幸福”的经历。我听说，最远的火车旅行是从BJ至莫斯科的国际列车，历时有六天五夜。最远的货运列车是从义乌至马德里的“中欧班列”，全程一万三千多公里。现在想想我俩的旅程，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我也感慨自己的忍耐力！我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发酸，也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我隐隐约约地听见她俩又再窃窃私语。
“我们两个这次地收获太少了！肥羊太少！”
“我们回去怎么办！油水太少”
“坐去BJ的车，我想会有好的收获！”
“你们两个跟我们走！”
我听见这威严地声音马上睁开眼睛。
是三名乘警围住了她俩。
明晃晃的手铐已经戴在她俩的手腕上了。两个女孩子灰溜溜地跟着警察走了。
原来她俩是列车贯盗，在有的时候也做出卖肉体和灵魂的勾当……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当我再睁开已经时，陈娟依然在我的怀里甜甜的睡着。
我慢慢地扭过头，透过车窗看向北方。
我的视线却被一位文静的女孩子挡住了。她就温文尔雅地坐在我的斜对面，她还正在向我微笑。
我的目光马上从她的脸上移开。我在想她为什么向我微笑？
一座巨大的如来佛造像面南背北耸立在西霞山之巅，造像是削山凿石以整个山峰为胎体精心制作而成。群峰侍立众山拱卫好不肃穆庄严。这座石佛像高耸入云，在阳光下彩云环绕祥瑞之象让我的心回复了安宁。没有想到在这里经过，我还可以目睹如此之大的佛造像，这也是缘分啊！
我似乎可以听见了兜率宫弥勒讲经之声，山寺内晨钟暮鼓之声，僧人居士诵经咏咒之声，堂前檐上麻雀喃呢之声，寺外山间万顷松涛之声，广场上香客祈祷平安之声，田间虫蚁参禅悟道之声。
我都惊呆了？我怎么会有这样超凡脱俗的超自然的感觉？
闭上眼睛用心的倾听……
我的对面又坐下一对青年男女，他们地动作有点肆无忌惮。
我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文静的女孩子窗外的风景。
陈娟舒服地翻了一个身，又进入了梦乡。
那个文静女孩看见我目不转睛的仔细地观察她时，她害羞的慢慢地把头转向了一旁。
她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精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口，粉颈垂苏，酥胸微耸，纤腰美腿，真是百媚千娇好不引人……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
文静女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嗯，嗯呃！……”
我打了一个冷战，才回过神来。
那一对年轻人白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和正在睡觉的陈娟，就不情愿地匆匆地走开了。
一会儿，一个窈窕的长发女孩子蹦蹦跳跳地来到我的面前，她用芊芊玉指指了指我对面的座位，向我眨了眨明眸，似乎在问我有没有人。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看见后开心地坐下了。
不一会又有一个围着白色纱巾的女孩走过来，她悄悄地隔着过道，坐在我的旁边。我看见她的侧脸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我就这样幸运的好像是被四位美女包围了起来。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五个人。我的心里美滋滋的，我在暗想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漫漫旅途会有如此境遇。你想啊！我怀里躺在一个美女，对面坐着一个可爱的美女，斜对面依然是文静的美女，隔着过道和我并排坐在着一个可以存在想象之中的美女！这是怎样的造化才有此境遇！
我斜对面的那个女孩子不知为什么突然拿起自己的旅行包像是遇见鬼似的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我看见她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仓皇逃窜了。我都有点纳闷了！
我就观察对面的女孩子一边照镜子，一边轻轻地涂口红。
一列火车飞驰而过，我急忙去看……
当我再回过头时，看见戴面纱的女孩的纱巾滑了下来。
我惊呆了。
她的另一半面颊全是红褐色的肉瘤样的疤痕……大大小小疙疙瘩瘩的扭曲了女孩子的青春。
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的鬼面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我的心剧烈地收缩，恶心地感觉让我想哭。
可是我的好奇心又催始我再去观察一下她……我的目光在她的面颊上一扫而过。
我用眼角余光发现那对刚刚走开的男女又走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惊吓
他们两个人依然是卿卿我我地走到我的身旁时，那个女孩子不知是怎么了，身子一软倒在了过道里。
纱巾女孩马上捂住面颊上疙里疙瘩的肉瘤低着头匆匆地走开了。
纱巾女孩突然让我想起了《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
她露出来的另一半容颜是那么的美丽动人。我很好奇一半美丽一半丑陋，这样的女人是怎么走出自己的心里阴影！
我的身子几乎僵直了起来……颤抖了起来！
“张晨，你是怎么了！”
我这才发觉我把陈娟的面颊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前，以至于她无法正常呼吸了。
我这才轻轻地扶起陈娟，让她坐好。
与此同时，那个男人惊慌失色地大叫：“救命啊！……”
我马上伏下身子，去按倒在过道的女孩的人中穴……她的面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过了好一会，女孩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哭泣着悠悠地说：“唉！……吓死我了！……啊！……鬼？鬼！鬼？……啊！我怕死了！……她的脸……她的脸……！”
“我们没事了！我们没事了！我们……好了好了好了……”
“我想下车！啊啊啊啊……我要马上下车……我要回家……回家……妈妈……妈妈……妈妈……”她由惊恐一下子变成了歇斯底里地怒吼。
好事喜欢看热闹的旅客们都聚了过来，议论纷纷……有的说，是不是撞见鬼了！有的说是不是得了癔病！还有的说，是不是精神病发作！更有甚者说，是不是看见外星人！
乘务员拿着急救箱匆匆地走过来，和其他几个好心人一起把这对男女带走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
陈娟上下打量着我的面目表情，笑着问：“你是怎么了？刚才是怎么了？你为什么哆嗦起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什么？”
“没事，也许是女孩子发生了长途旅行综合症！”
“有这个病吗！不会是你编的吧！”
“有！我怎么会那么无聊！”
陈娟又钻进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低头看见女孩瘫倒的地方有一片“水渍”……
我对面的女孩没有看见整个过程，她有点疑惑地看了看我和陈娟。
当我再抬起头时，看见她已经把目光转向了车窗外。
我两眼无神地望着长发女孩身后的一排排空了的座椅。
旅客是越来越少了。
我们这个车厢只剩下了十几个人了。列车的中间地带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我对面的女孩子一会舒展一下双臂，一会按摩一下腰腿，一会又在我的眼前晃一晃手，她开心地像一只小兔子。
因为她的两颗可爱的虎牙，给她增添了三分美丽与清纯。
我在她注视车窗外的景色时，突然发觉她就是我久久期盼的那个人。
我的心怦然而动，她怎么和我暗恋的那个女孩长的那么像。她已经发觉我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她的眼角眉梢露出一丝微微的讥笑。
我忙把头扭向一边，可是她却向我嫣然一笑。她的眼睛在告诉我，她很满意我刚才那种如痴如醉地表现。
我不想再去看她，可是她的眼睛一直追逐着我的目光，我的眼睛只有紧紧地闭上。她却慢慢地把身子探过来……
列车一转弯，她的身子在惯性下一下子压到我的肩膀上了。
我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陈娟是面朝里，她没有察觉我的细微变化。
女孩子甜美的娇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我的心却怦怦乱跳……
此时，纱巾女人低着头匆匆地走过去。
我在看见她的时候，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长发女孩还是没有看见纱巾女人的那半边脸，她慢慢地张开红唇，轻轻地摇摆着她的舌头想挑逗……她的牙齿洁白如玉。她看见我没有理会，就有点生气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泡泡糖。
她先用舌头慢慢地吮吸着，又用牙齿衔着做鬼脸，我看见后马上把头扭向一旁。她在开心地向我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就好像很满足的样子慢慢地咀嚼泡泡糖，然后她向我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纱巾女人又坐到我的身后的座位上了，我马上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我马上把右手放到陈娟的胳膊上，陈娟用手轻轻地掐了我的手背一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挑逗
这时年轻的男乘务员轻松地哼着《北国之春》的调子走过来。
女孩子坐在坐椅上，慢慢的伸直了双腿，因为我俩对面而坐她的腿正好插到我的两腿之间。
我虽然有点膈应她的做法但是，我还是听之任之！在旅途中谁还没有无意间碰到过谁！
我两腿岔开，四平八稳的做好。
列车员在我身旁经过时，看见我俩的姿势就生气的说：“小姑娘，你占那么大的地方干什么？”
女孩子神色慌乱粉面娇羞，她都有点焦急地向我竖起了柳眉，满面羞涩地慌慌张张地把她的脚抽了回去。
她向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陈娟的身子一动，她的《读者》“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慢慢地把陈娟的头从我的大腿上轻轻地移开，我的大半个身子探过去……
我伸出右手去捡杂志时，女孩子的左脚一下子踩到了我的手背上。
乘务员刚刚走过去，陈娟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身子，面朝里又睡着了。
我有点气愤地瞪了她一眼……
长发女孩的右脚轻轻地抬起，她想用她的脚趾挑一下我的下巴磕。
我的头轻轻地一歪躲过了她的戏弄，她好像是得寸进尺了。她的大脚趾向前伸，好像要插进我的嘴里，我马上用手把她的脚踝掐住了。
她那雪一样粉嫩的肌肤，让我的心微微地一动，我好像是在哪里看见过……
我抬头再次仔细地观察她时，看见她正在惬意地微笑，我用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她的脚心。
“哎呀！……”随着一声娇呼，引来了远处的旅客探头探脑的观望，她忙把自己的小脚缩了回去。她急急忙忙地穿上了高跟鞋。
在有的时候，美就在心里藏着是无法用语言描述。但是可以用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油画、图片、照片这样形象的表达。如果能用文字勾勒出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那是需要很高的艺术修养和艺术加工能力！
我自己定义的美，就是喜欢看！喜欢看不够！看见时快乐！看不见时想念！看见后不能忘记！在心里暖暖的想着，在眼睛里闪闪的发光，在嘴里咂出味道，在手指尖倏倏的发麻……这就是美！
我再一次心跳地描写一下那个女孩子。
那女孩小脚好似粉嫩嫩的如藕，翘起的二郎腿颤巍巍的若蕊，回眸一笑甜滋滋的似蜜，走起路来轻盈盈的是云，身姿绰约仿佛河边的春柳，长发飘飘要赴灯火阑珊之约。
在她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向我的身后……
她先是一愣，然后颜色大变。
“鬼！……”她的第二声是惊恐地尖叫。
陈娟被惊醒，马上从我的怀里爬了起来。
“张晨，出什么事了？”
“没事！”
长发女孩子连连的说：“她？！她！……鬼！……”
我回头看见纱巾女人匆匆地低头跑开了。
长发女孩子一脸泪痕，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喃喃地说：“鬼！鬼鬼……你是，你是，我是，我是，她是，她是……鬼……别过来，别过来……鬼啊！……”
长发女孩子疯疯癫癫向前走去。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过道中了。几个好心人搀着她走向另一节车厢……
陈娟将我搂进她的怀里，我一时百感交集……
列车拐向北行驶了。
太阳被云朵遮住了。
一束金色的阳光从云朵的缝隙里撒了下来，把我和陈娟还有这辆列车全部笼罩在梦幻的开端。
列车慢慢地驶进车站。
长发女孩被救护车接走了。
几分钟后列车缓缓地驶出了车站，我有点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去救那个女孩子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
“张晨，我们快要到了！”陈娟笑着，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面颊。
“有人看见！”
“我们周围没有人！”
“我还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你是不是怕我在我的地盘吃了你呀？”
“有点！……在别人眼里，我俩就是在表演爱情！”
“你好讨厌啊！”
“我见到你父母都说些什么啊！”
“你平时不是油嘴滑舌能言善辩的吗？”
“我这不是第一次！”
“你还想有第几次啊！”
“哎呦哎呦哎呦！……你别再掐我了！观众会认为你是一个母老虎！”
“在选择的档口，疼痛是让人清醒的唯一方法！我是母老虎一定先把你给吃了！”
“我很清醒……”
“你刚才可是有点蠢蠢欲动地样子！”
“我什么也没有干！”
“你的心没有动一动吗！”
“没有！”
第一百一十四章张姐
纱巾女人突然坐在了我俩的对面。这让我心惊肉跳。我马上全身用力，对抗我发自内心的颤抖。
我马上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陈娟却惊喜地笑着问：“张姐，你是干什么去了？”
“娟，你回家了！我刚才看见你，可就是不敢认你！我就在这里徘徊了好一会儿！他是……”
“我的男朋友！”
“小伙子长的挺带劲！”
我看了看陈娟，又看了看纱巾女人，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陈娟看着我，笑着说：“张晨，这是张姐，我妹妹的好朋友！”
我笑着说：“张姐，您好！”
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陈娟笑着问：“张姐，我妹妹还好吗？”
纱巾女人笑着说：“她很好！只不过，她有点太野了！也就是我可以管住她！”
陈娟笑着说：“谁让你救过她的命呢！”
“你快别在意，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张晨，张姐的脸就是为了救陈燕伤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笑着说：“您真了不起！”
张姐笑着说：“我是听说沈阳有一家医院可以做整形手术！”
陈娟关心的笑着问：“怎么样了！”
张姐开心的说：“我准备过几天就去……”
陈娟鼓掌相庆，笑着说：“那太好了！”
张姐看了我俩，笑着说：“我的朋友在那边，我过去了！”
陈娟开心的说：“让你的朋友一起来啊！”
“不用了！”说完她就起身离去。
列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
纱巾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我也说不清了……张姐下了车，她在站台上向我俩挥了挥手。
陈娟推开车窗，大声喊：“张姐，你需要什么帮忙，你就直说！”
“我没有什么，你们好好的就好了！”
列车向着最后一站驶去。
张姐的出现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列慢车，见站就停，走走停停。我已经开始习惯了。
车厢里只剩我和陈娟两个人了。
我俩隔着小桌子舒舒服服地躺在座椅上，我俩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
“张晨，这列火车成了我俩的专车了！”
“我，我好想……”
“讨厌！……哎……张晨，我如果也变成张姐那样，你还会要我吗？”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
“我爱你！一生一世！”
陈娟开心地笑了起来。
“张晨，我们回家后不要在陈燕的面前提起我们遇见她！”
“为什么！”陈娟却避而不答。
“张晨，你可以给我幸福吗？”
“你的幸福要求是什么！”
“我要幸福！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我吗！”
“我会尽力的！”
“你……我真的有点后悔了！”陈娟生气了。
我真不知道她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不好了。是不是与那个纱巾女人的出现有关呢？
我一头雾水，我开始有点后悔，我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是不是还不算太了解陈娟。她的心思就像搜索引擎似的庞大纷繁……
我不知道怎样点击鼠标，是因为我不知道下一个信息，是不是病毒的载体。
她就好像是中了病毒的电脑，我已经无法察觉她的下一个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陈娟突然笑着说：“张晨，我们准备准备，该下车了！”
“我……”
“你又怎么了！好了，我只不过是有点疲劳了，我这个人真不会体贴人！”
“我还以为你，你不理我了呢！”
“怎么会呢！你是我选择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陈娟好像是奖励我似的，她主动送给我一个……
列车又开始减速了。
我不慌不忙地从行李架上取下了我俩的行李。
陈娟把衣服收拾好，我俩拿着行李走到车门旁，等候停车。
“张晨，哎呀！……我好紧张！好兴奋幸福啊！回家的感觉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爽……”
“你也会说爽……”
“讨厌！这有什么！你也是太那什么了吧！”
“我是……”
“哎呀！紧张了！我……我要去卫生间……”
“你是怎么了！”
“你拿着东西，我快要忍不住了……”
我看着她急匆匆地闯进卫生间，笑着摇了摇头。
乘务员现在走了过来，笑着说：“我还以为没有旅客了呢！”说着他就去锁卫生间。
我忙大喊：“里面有人！”
“我看见了，快一点吧！进站是不能用卫生间的！”
陈娟红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列车慢慢地停稳了。
乘务员笑着打开车门，一阵冷风呜的一声闯进了车厢，我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天气好冷啊！”
“你冷啊！我把风衣给你！”
“不要了”
我俩边说边下车。当我的脚一踩在站台的地面上时，我的心轻松了许多。
这是一个市级火车站。
我俩还要坐汽车去她的家。
第一百一十五章求爱
没有历史的传承，就没有民族的灵魂！就没有家的认同感！就没有生命的归宿！就没有核心的凝聚力！就没有发展的未来！
人们聚集的地方成了村镇！人们聚集、交流、集散、置换、互补、中心、防御等等多功能的聚何体的地方就是城市！
她家就位于这座城市东面的一个美丽的县城里。
陈娟深深地呼吸，然后笑着问：“张晨，我们这里美吗！”
“一个美字是无法来全面形容她的！如果让我说，这里温暖！”
“温暖？你……你现在想用这样的言语来描述啊！”
“是，是温暖！远处的森林阻隔着西伯利亚的寒流，是不是温暖；那一排排楼房阻隔着严寒，是不是温暖；这脚底下厚厚的雪保护地下的生灵，是不是温暖！如果说这里是什么？我想说，是这里每一个人的爱人！对于我，她就是我的妻子！”
“你，你……”陈娟有点吃惊地看着我。
我认真而又严肃地说：“陈娟，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右膝跪地。
我的这一举动把陈娟下了一跳。
她马上笑着把我扶了起来。她笑着说：“张晨你……怎么了！”
我认真地说：“我的心让我向你表白！”
“张晨，我已经是你的……”
她的颜面绯红急促地催促我，说：“我们快出站吧！”
我小心翼翼拿出了一枚金戒指递给她。这是我用稿费偷偷的买的。就是一个六克多重，造型古朴简洁的指环，上面刻着英文字母love字样，背面阴刻着仿宋体陈娟两个字。
她欣喜、意外、甜蜜的接受了我的表白。我的心一下子凉快了许多。
她戴上戒指，很开心！陈娟开心的流眼泪！
我这时举目四望，站台外就是雪的世界……川端康成写的《雪国》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里就是雪的国度，雪下的黑土地孕育着醇厚的民风。我和陈娟手挽着手走进雪的世界里。我好像走进了自己的内心世界，我的心不再被我的灵魂隔绝在世界的边缘。
爱恨情仇不是所有普通人的全部，生离死别才能让人真正懂得生命的意义。
一个人的好恶如果可以影响千万人的命运，那么生命的价值将会被完全否定。这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我会幸福吗？她会幸福吗？我和她在一起会幸福吗？我俩的将来会幸福吗？我们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幸福吗？谁会告诉我，我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福的！
我俩走到出站口，验过票后，走出火车站。
在车站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我突然看见迎着我俩的方向，急急忙忙地走来一位红衣女孩。她好像雪国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生命的力量感染了她周围的白桦树，她欢乐的笑声带给了雪野新的希望。她在这天地之间就好像是一个刺眼的感叹号！
她的出现赶走了我内心中的灰色，我的心突然……真正充满了生机。
在我的眼里，她就好像是迟来的春风；在我的眼里，她就好像是老天恩赐的礼物；在我的眼里，她就好像是突然敲打我的心窗的小鸟；在我的眼里，她就是点燃我的幸福之火的那根火柴。
我的心竟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我在暗想如果我可以和她这样的女孩子生活在一起，一定是上天的恩赐。我不想让我自己的内心活动被身旁的陈娟察觉。
我想极力地掩饰自己对陈娟的背叛。
我是怎么了呀？我的心怎么在一瞬间就让别的女孩子占据了应该属于陈娟的位置。
我在才知道，佛说的话是真理！我竟然在一瞬间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一瞬间就可以产生八万四千念！！！
烦恼只属于我这样的男孩子！敏感、猜忌、多疑、焦虑、无知、狠毒……这一切用在我的身上都不为过！我也在纳闷，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了看陈娟，我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次又一次地说：“想必我和她会幸福的。”
陈娟虽然对我有点苛刻，不过我这才明白，爱情不是随随便便地聊天，更不是亲亲我我之后的带有解脱意味的所谓的承诺。
爱情是要经受时间的考验，在抵制花花世界的诱惑，斥责自己内心的无妄之念之后……
我一下子清醒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陈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得到陈娟的爱以后，竟然开始花心泛滥了！就好像掌握了一门技术，可以自由的应对每一个女孩子！甚至知道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能掐住女孩子的脉门！左右逢源得心应手！？我是不是成了“老油条”！
我刚才是怎么了？！我暗想，还好没有被陈娟察觉我的花心。
我马上把目光从那个红衣女孩身上移开了。
陈娟拉了拉我的手，笑着说：“张晨，你是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
“我看你有点心不在焉啊！”
“我，我在想，你生活在这里一定很幸福吧！”
“你怎么会知道呢？”
“洁白的雪让你的世界无尘！”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才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说得也是啊！在这一望无际的雪的世界里，我们是幸运的！”
我看见红衣女孩站在距离我俩不远的地方，微笑着向我挥手。我有点诧异，我怎么会，她是，我看了看陈娟。她好像没有发现那个女孩子。
陈娟抿了抿有点发干的嘴唇，一双明眸将我置于泛起涟漪的秋水之中。
情人的眼睛里只有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吗？我已经忘记了我俩周围还有那么多的人。
“哎！……”一声娇脆的带有无限埋怨的女孩的声音，在我的耳朵旁脆声声地炸响。
我和陈娟心不甘情那愿的分开了。
“姐姐，看来你的眼睛里只有你的爱人了呀！”
陈娟开心地笑着说：“陈燕，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想你了吗！看来我是多余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他是你的……还是叫，大哥吧！”
“姐夫！这才显得我们亲近啊！”
“就你坏死了！”
她们姐俩拥抱在了一起。
陈燕在陈娟的耳边小声说：“姐姐，你可是真有魅力啊！”
“你别乱说！”
“你真是，好色啊！”
“去！……”
两个女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们走吧！”陈燕从我的手中接过陈娟的旅行箱，走在我和陈娟的前面。
她一点沉重的感觉都没有了。我有点诧异，她的力量……
她回头说：“我不会当你们的电灯泡的！”她快走了几步，和我俩拉开了一段距离。
欢乐永远是短暂的，因为在有心理疾患的人们的面前忧愁才是主旋律。
“姐姐，你们两个饿吗？”
“不饿！”
“姐夫，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不饿还让我拎着这么重的旅行箱？”她随手把陈娟的旅行箱放在了路边。
我只是笑了笑，走过去拉着旅行箱向前走去。
陈燕搂住陈娟的脖子撒娇地说：“姐姐，你可是真幸福啊！他怎么这么优秀！”
“以后你就照他这样的找吧！”
“我现在就想要……”
她突然跑到我的身后，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我忙不迭地把她推开了。
她就当着陈娟的面，在我的面颊上轻轻地……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陈娟笑着骂道：“你这个疯丫头，怎么这么个样子！”
“人家都说小姨子有姐夫的一半，我也想试一试……”她笑着跑开了。
陈燕跑着跑着突然一个趔趄摔倒了。
陈娟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把陈燕扶了起来。
我有点迟疑地走过去。
陈娟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家吧！”
我看了看西边那一抹红霞，现在的时间还早，在我的家乡太阳还高高的呢！陈娟帮陈燕拍去羽绒服上的污浊的印记。
“怎么有鞋印啊！”
“这就是雪被踩硬了以后，脏鞋底留下的痕迹。姐，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了呢？”
“好了好了，就你能……”
“姐夫，你再干什么？”
“啊！没什么事！”
“好了，你看你，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干什么！”
“女孩子，不单单的为了生活，更重要的是女孩子一定要把自己的美丽展现出来！我穿着高跟鞋走在马路上，身子就像风吹斜柳，摇摇摆摆的样子，自己都觉地自己怎么这么美丽！”
“燕燕，你怎么变得这个样子了！女孩子要有女孩的含蓄之美，你不要只注重自己的外在之美，时间是美丽的致命杀手。你的美丽将一去不返！”
“我才要从现在做起，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让他们分享我的美丽！”
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上车后，她们姐俩在出租车上停止了争论。
我的耳朵根子也清净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江老师
这座城市里的积雪并不多！路上的行人却不少！急匆匆的从家到单位，或者从家到超市！少了南方城市里悠闲的情调，多了直来直去的开门见山！人与人在街头的交往就是点头，剩下就是擦肩而过了。要知道在白天零下二三十度都室外，有谁会傻傻的唠唠叨叨没完没了！那样的话人就被冻成冰棍了！在这里懂得“猫冬”才是硬道理！
出租车在陈燕的吩咐下拐了一个弯驶出了广场……
街道上的车辆很多，都是带着防滑链，才能来去自如……
陈娟突然说：“师傅，你在前面停一下……”
“姐姐，你又有什么事啊！”
“我想看一看我的老师！”
“在哪里？”
“就在前面的路口！”
陈燕犹豫地说：“我可不去！”
“你和张晨在车上等一会就行了！”
我笑着说：“我还是陪你去吧！”
出租车停在了路口。我说着也下了车。陈燕向我做了一个鬼脸。她也不情愿的下车。
司机忙问：“多长时间！”
“五分钟！”陈娟说完就挽着我的胳膊快走向小商店，我俩在那里买了两箱露露。
我俩从商店出来时，我看见陈燕站在出租车旁扭动纤腰，和司机有说有笑地很开心。
陈娟拉了我的右手一把，我跟着她快步走向小区。
我俩找到了二十四号楼三门……我俩就匆匆忙忙地走上楼去。
她在301门前停下，伸出右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叮咚……”“哎！……来了！……”传出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门开了，一位满头华发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的门前。
“江老师，是我，陈娟。刘老师的病好了吗！”
“啊，是陈娟啊，快进屋……”江老师马上笑着把我俩让进屋。
我把礼物放在客厅的茶几旁。
江老师笑着说：“陈娟，你不是在外地上学吗！”
“我们放假早！”
“原来是这样啊！来，你们两个快喝茶……把大衣挂衣架上，屋里热……”他忙给我俩端来两杯热茶。
“老师……她的病好些了吗？”
“唉，她也是命苦，姐姐刚病逝，她回家想洗一个热水澡，可谁成想……她还煤气中毒了！”
“煤气中毒？”我有点吃惊地问。
“我们家买的是燃气热水器。”
“现在她什么样了！”
“成了植物人！”
我和陈娟走进卧室，我看见一位光头白白胖胖的女人闭着眼睛安详的躺在一张特制的床上。屋里没有异味，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和陈娟都忍不住落泪了。
“老师，我们才分别几个月，你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还想在您过生日时来看望您啊！”陈娟用双手使劲说摇晃老师的手。
“江老师，老师她的手怎么全是紫色的？”
“每天都给她输液，她虽然神志不清，可是她对疼痛却很敏感，护士一给她扎液，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躲！”
“老师她没有用中药治疗？”
“中药不报销，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我就是每天给她全身按摩四次，两个小时翻个身，多味蔬菜少吃油腻，就这样她还是胖了起来！”
“我回学校，请我的教授给她看病！”
“唉！我只有先替你老师谢谢你了！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也不放弃！也给她针灸了，一个月没有效果！我也放弃了！就这样，很好！你是知道你老师的脾气！急躁的很，她撕过多少本武侠小说！她呀！”
“老师，你最疼爱的陈娟来看您了，您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啊！……”陈娟已经是泪流满面。
“梅，你的学生来看你来了！”他也热泪盈眶。
这时，刘老师的眼角渗出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我惊喜地说：“陈娟，你快看，老师她流眼泪了！”
“什么？”
“老师，她感知到了！”陈娟破涕为笑了。
江老师也惊喜若狂地拉着我俩的手，说：“有希望，有希望，有希望……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一会儿，我去找大夫……”
我们又高兴地哭了起来。
过了有一分钟，陈娟慢慢地说：“老师，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我现在不那么伤心了，事以如此。我只有慢慢地学会接受……你们两个在这里吃饭吧！”
“不了！老师，我们走了！”说完，我俩匆匆地下楼。
第一百一十八章极光
急急忙忙的回到出租车上，我们继续赶路。
出租车飞快地平稳的驶出了这座城市。
那一望无垠的雪野，就在我的身旁，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向前行驶。路旁的森林静静的守望这片沃土。笔直的公路指向天边，利利索索的分割了这片森林，好像是想让大自然知道人民群众的力量巨大无穷！
一路通畅让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在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里，怪异的光线扭曲着幻化着，顽皮地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之后又在消失了的地方涌现更多的光线出来。
从光线的颜色来说，从淡紫色到浅绿色，从浅绿色到亮蓝色，一会儿又从杏黄色变化成暗红，从橙色到青色，变化无从说起，纷繁复杂。
从形状来说，有的时候如刀似剑，有的时候如凤似凰，有的时候如环似练，有的时候如烟似雾，让我无法一一描述生化……
只能无奈的说，飘来飘去的光波交织着溶合着组成新的色彩，变化着重构着集合着构成异想之外的形态，这一切就是变幻莫测的极光。
光波一开始是在我们的头顶上，过了一会又漫延至我们的身边。这光波好像有灵性似的，一边同我们打招呼嘘寒问暖，一边钻进我们的衣服里寻找吃食，我感觉好像有一种怪异的生物进入了我的身体，会不会改变我的基因。
光还不依不饶地从后面紧紧地追逐我们所波坐的出租车。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又到后面，或左或右探头探脑，超出了我的想象！让我感觉到什么是黔驴技穷！
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有点紧张。我回头看见陈燕紧紧地依偎在陈娟的身旁。陈娟则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天色暗了下来，我紧张的盯着车灯所及之出。
司机却满不在乎地哼起了《塞北的雪》，慢慢地我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我们就像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航行一样。
夜幕下的远山、森林以及这里的野生动物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姐姐，你快看，狍子，狍子……”
我也看见有几只从公路上跑过的动物在车灯的灯光里一闪而过。
司机笑着说：“这两年封山育林，有好多物种又多了起来。那不是狍子，是几只小野猪。”我们都沉默了。
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们驶进了一座灯火通明的美丽的县城。
我没有心情去仔细观察这里霓虹灯下俄式建筑，不过我的心情却慢慢地明亮了起来。
“去医院！”陈娟征询我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
“燕燕，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的手机在火车上就没有电了！”
“姐姐，大妈，是大妈让我去接你们的！大伯今天刚做完手术！手术很顺利，是胃溃疡！”
“我来时你怎么没有说？”
“我……你们去看你的老师时大妈打的手机，我又看见你们两个泪眼吧唧的样子，我一下子给忘了。刚才那奇异的光吓死我了！”
“好了好了，就你有道理！”
“我说得都是真的啊！”陈娟这才慢慢地露出了笑脸。
她接过陈燕的手机，给继母打了一个电话。
“妈，你辛苦了！”
“娟娟，你爸爸他很好，你回来了就好！”
“我想去……”
“你来也没有用，你爸爸他还没有醒过来。你听话，明天再来吧！妈妈怕你太累了！你会旧病复……”
“妈妈，我知道了！”
“啊？好啊！你的男朋友也来了吧？”
“嗯……妈妈，再见！”陈娟放下手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看了看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出租车却停在路边了。
司机笑着说：“几位，我们去哪里？”
陈娟马上说：“去医院！”
陈燕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陈娟还是放心不下她的父亲……
一会儿，我们在医院门口下车。
我付了车费。
我俩在陈燕的带领下走到外科病区。在陈娟父亲的病房门口外，我们三个人隔着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去，一位护士正在给陈娟的父亲换液。
由于护士的身子挡住了陈娟父亲的脸，我没有看见他的相貌。
不过一位衣着时髦的女孩，伏在床边紧紧地握着陈娟父亲的手睡着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陈娟家的亲戚。其实，她就是陈娟的继母。
突然，她打了一个冷战，坐了起来。
护士好像和她说着什么话。她微笑着点头。
她的容貌我无法形容，我只知道在我的词语库里没有用来描绘她的言语。
她美的让看见她的人忘记了自己的忧愁还有悲伤……
第一百一十九章门外
在医院里总是有一股特有的气味！有人说是来苏水的味道，有人说是药品特有的嗅味。对于我来说，我是不反感这种味道！
还有的就是医院的楼道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慢慢吞吞的病患或者来来去去的医务人员，都是不想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
年轻的护士小心翼翼的慢慢地托着托盘走出了病房。
现在的护士服不再是统一的呆板的白色，而是根据心理学的色彩暗示改变成安静暗示的深蓝色护士服和温暖暗示的浅粉红色护士服。分成两款，一种是上衣下裤，束腰紧身的护士服，更加衬托出现代女性的腰身线条英姿飒爽。另一种是齐膝连衣裙套装，更加符合女性温柔高贵典雅的审美要求！
我们赶紧给护士让出了一个过道。
护士走过去后，陈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回，我才真的放心了。”
她慢慢地转身要走，我忙问：“你，怎么不进去了！”
“姐夫，你不知道大妈的脾气。她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啊！姐姐是一个好孩子！她不会忤逆大妈……”
陈娟已经走到电梯门口了。
陈燕拉了拉还有点发呆的我，小声说：“没有办法，唉，美女都是有自己的脾气的啊！”
我诧异的小声说：“她们，是不是……有点……有点……”我说不下去了。
我在暗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还说什么忤逆？这是不是有点封建礼教卷土重来的感觉！解放了这个国家，可是封建礼教却根深蒂固！这不能成为传统文化发扬光大！
“你小声点，别让姐姐听见，她可是最烦有人在她背后议论她的家事！”
我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陈娟从来都不愿意主动讲述自己的故事了。
陈娟有病？我从手机里听见的这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了。我从她母亲的话里话外听出来，陈娟的病不能着累。
陈娟却没有坐电梯，我也只好满心狐疑跟着她们姐俩走下了楼。
我在心里想，陈娟这些年所受地伤会积累成一个什么样的病啊！
不过，我俩在一起时，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她的一举一动。
她并不是一个十分不开心的人。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有一个自己才能自由进入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我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我可以从她的言谈话语中感觉地到的。她有她的独特之处，她也有一个排解忧郁的方法。她一不开心了，就不断地撕纸。尤其是她看过的报纸杂志首当其冲。
不过，有我的文章的报纸她却小心翼翼地妥善保管。
自从我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后，她不再撕纸了。我又想起了她在我的怀里时，就像温柔的小猫一样乖巧可爱。她的温柔让我无法招架，她那温柔带给我的后果是让我的心更加空虚。
我的空虚让我失去了追求希望的原动力，同时也给我的心打上了一个永远也抹不掉的烙印。一个回忆，让我迷失了自己的心灵的方向。
甜蜜永远是短暂的，甜蜜过后是一个又一个为了甜蜜而设置的自以为是的谎言。当谎言与诺言比较起来的时候，诺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在有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诚信是骗子招摇过市的克星。更有甚者，有的人常常说最初的恋爱是发泄兽欲的工具。我有点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们这些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的男男女女，是否准备好了呢？！
我已经落下了一个病根，就是我一到夜幕降临之际，我的心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我自己一躺在床上就开始慢慢地品尝她不在身边的苦味。
可是在我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后，我又怕我在看见她后不能给她带来新的惊喜而担忧。
我有点歇斯底里的，或者说我的心强烈地要求我，在要与不要同陈娟继续交往思想斗争中作出选择。
陈娟没有什么地方不是我所不喜欢的，她也是我心中憧憬的期待的梦中情人。
可是，我总是有一种要和她在不久的将来将要分开的预感。
我为什么有这种预感，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我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病了。
我知道是我是欲壑难填，我也知道是我不想再遵守那些人伦常理。一切事物的本末在我的眼睛里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切道理我都懂得。
可是，可是我却从心往外不想去遵守。
第一百二十章安稳觉
现实生活中，人伦道德还是操守的底线！但是，在有的人看来，剑走偏锋才是生存之道！可是，在走捷径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伤害到别人。这样一来，就会为自己的树立更多的敌人！
遵守了对于自己没有什么好处，不遵守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这样的事情不会存在！
我是爱过陈娟，我爱过陈娟，我爱陈娟……我一直在我的心里呐喊。
在我俩越过一个边缘的微不足道的容易被情感左右的心理防线后，我眼前的不是幸福，而是无边无际的苦难。
是我自己的灵魂在审判我的行为，是古老悠久的文化传承在一遍又一遍的审判我的灵魂。
谁说我不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呢！
我俩的交往不是一种游戏，更不是婚姻的前奏曲。
我俩在用自己的誓言来完美我俩的交往。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些话题了……
我们走出了医院……
“张晨，你向什么地方走？我们走这边……”
“啊，我有点晕了……”
陈燕笑着说：“家的方向在那边……姐姐，你开始刁起来了呀！”
“燕燕，你太坏了呀？”
我们三个人匆匆忙忙地打车回到陈娟家……
吃过晚饭，陈娟先让我洗了一个热水澡。
之后，我一个人睡在了客房。
她们姐俩睡在一起。
疲劳替我赶走了我的梦魇。我从认识陈娟开始，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鼻子痒痒的，“阿嚏阿嚏阿嚏……”我猛地睁开眼睛，阳光明媚……暖暖的金色的光线让我有了好心情。
我的眼睛突然花了，我的身边怎么是她……陈燕只穿着一件真丝圆领短睡裙，微笑着坐在我的床边，拿着一根孔雀翎触碰我的鼻子。
“你，醒了！”陈燕那甜甜的问候，让我有点成受不了了。
她却嫣然一笑，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波动我的心弦，就如小楼窗外莲花池塘里，一个又一个连续不断的飘向远方的春雨下的涟漪；更像是月光留下的思念，从一朵一朵丁香花蕊里慢慢地飞了起来。
“好凉……好痒……”我一边说一边躲，引得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的笑声如银铃似的，一串串悦耳地音符就像一串串海棠花点染了我的心扉。
我和陈娟的生活被她的笑声推向了一个新的境界。
我豁然大悟，我是真的爱陈娟。我同时也明白了，只有在陈娟这里我才是最开心的。
陈娟与陈燕相比，陈娟的内在之美，才是我幸福的开始。
我赶紧把被子裹地紧紧地，向一边挪了挪自己的身子。
陈燕却一把拉住我的被子，笑着说：“姐姐，你快来看，姐夫还害羞了！”
“燕燕，你别和张晨闹，一会恼了……”
“他还脸红了！我好喜欢这个大玩具！姐姐那么，不是，你们，呀，他躲了，就像大蜗牛，一个犄角长一个犄角短，哈哈哈哈……真好玩……哈哈哈哈……”
“燕燕！”陈娟马上走进屋，把陈燕强拉了出去。
陈娟慢慢地关上门。
在门被掩上时，我看见她向我笑了笑。
我在门被关上后，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
陈燕却从门外笑着说：“我才不会偷偷地看你呢！不过和大卫的雕像……都是一个样！”
“燕燕，你还不快去穿衣服！”
“你们家的暖气真热啊！”
“是你热吧！”
“姐姐，你好坏啊！”
“你这个小丫头，你如果再疯疯癫癫的，我可要把你赶回你家了！”
“姐姐，我不是，你是有点喜欢他吗！”
陈娟笑着说：“你呀！”
陈燕一下子推开门，嘻嘻哈哈地走进屋来了。我马上转过身去。
陈燕笑着说：“姐夫，你怎么这么怕羞啊！”
“张晨，可没有你那么脸皮厚！”
“姐姐，我的脸皮也是很薄的！”
“是啊！是牛皮做的鞋底子！”
“姐姐，你看你，把我说成什么样的人了？”
“他起来了吗？”
“姐姐，你自己亲自来看不就知道了吗？！”我有点尴尬。
陈燕就坐在我的床边，她傻傻地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我在她的目光里没有发现她有一点点羞涩之感。
她那火热的目光让我已经无法抵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