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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老者盯着贾正合手中的合晶，那几近干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当初您从我这拿走的金色合晶，是‘精诚正心’那套神格武装需要用到的吧！”
贾正合看着公输道：“这颗……我想应该是‘凭虚御风’所需要用到的核心吧！”
“神格武装，其实应该是从神格面具进化而来的吧，但是倡优这行入门太难了，需要以动听之声悦神，以曼妙的舞姿悦神……”
“所以您才尝试通过以战甲的方式留住神格……让使用者可以凭借这套战甲获得足以比肩神明之力！”
“没错！是这样！”
公输突然嘴角一扬,
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贾正合道：“但也不全对！”
他轻轻按动机械底座上一个按钮！
咔!
咔！
咔！
不远处的墙壁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两幅铠甲正挂在墙上，一幅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另一个则是燃烧着赤焰。
这两具正是精诚正心、六丁神火的神格武装。
“神格面具……说白了就是倡优的骗局罢了，集合民众的信仰之力，神为人造！演到别人相信！演到他们自己相信，以自身演神！以自己化身。”
“我听说你在龙虎山上见过全性的戴承东？”公输老者用他那只枯瘦的手搭在操控杆上，操控着机械底座,
朝着神格武装前进。
“他那就是典型的请神上身,
红紫黑三种符箓，呵呵……还真是大手笔啊……但是我的不同！”
公输看向贾正合说道：“我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神’，而用人！”
“人？”
“没错是异人的力量，借助先贤异人的力量完成这套武装的构筑！”
公输说道：“既然说道这份上了，老夫不妨告诉你，凭虚御风上所依附的先贤就是韩非子！”
“那还是真是大手笔啊！”
贾正合淡淡地说道：“那么您为什么要穷其一生制作这几套战甲呢？”
“为什么要制作吗……”
公输叹了一口气道：“我和老赵都是从乱世过来的人，你知道乱世的处世原则是什么吗？”
“不知道！”
“乱世最怕就是暧昧不清，那个狗屁的世道会逼着你选择自己的立场！不允许反悔的那种！”
公输说道：“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的正义，只有立场！”
说完他看向贾正合说道：“而我、老赵、老徐在治世选择了秩序！”
“生活在治世，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那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规矩所有人都找不到自己的身份，那天下迟早还要大乱！”
“所以，您是想用这五套战甲横压整个异人界？”贾正合似乎明白这老头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神格武装了。
“一绝顶，两豪杰……”
公输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贾正合道：“不对，现在应该是一绝顶,
三豪杰了！”
“说句难听话，谁能限制住你们四个人？”
公输突然说道：“你瞅瞅你和丁嶋安在西北戈壁上尽全力的结果,
整个戈壁滩的地貌都被你们打得变了样子！”
“合着您老的意思，这战甲做出来是为了收拾我的？”贾正合看了看这老头，你当着我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对！就是为了收拾你们的！”
公输老头也是个直肠子，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如果你们真的守规矩，我也懒得造这玩意。但是自从丁嶋安加入全性后我就觉得我太低估人性了！”
“就比如你，贾正合，如果有一天有人将你们贾家村上下几百口人全杀了！你会怎么样？”
“我想我会报复世界！”贾正合说道。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没落到自己头上时，都可以用一句“关我屁事”来了事，可真要是落到你头上了，你会怎么做？
“还有就是张之维那个老牛鼻子，仗着自己天下无敌，下山都干了些什么！”
“弱者失控了可以找强者收拾他们，强者要是失控了呢？谁来限制他们？难道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自觉上？”
……
似乎是说到激动地地方，公输老爷子也是咳嗽了两声，平息了一下呼吸。
贾正合也就这么看着公输老爷子一言不发，看看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公输深呼吸几下后，看着贾正合继续道：“说实话,
你小子就是太邪性了，让老赵有些拿不准你的立场！”
“你贾家原本一个三流势力,
在十多年间居然发展成了一流家族……而且更神奇的是你们是在明确的规则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你知道吗，对于你要西北大区这件事……”
“其实在决定让你们家接手的时候，老夫手底下的人就已经派出去了，部署在豫省、晋省和川省！并且下了命令，一旦你们贾家一旦有任何逾越的举动立刻镇压！”
……
“那您当时是安排谁来对付我的？”贾正合好奇地问道。
“你觉得我的弟子为什么会浑身裹着绷带？”
……
……
贾正合自然回想起自己当时躺在医院时，来见自己的绷带男，再回头看了看六丁神火战甲。
尼玛的，老头你过分了啊！对自己人都这么狠？
“是不是觉得我心特别狠？”
公输淡淡地说道：“因为老赵的性子偏柔，所以我必须偏硬气一些，不然镇不住这群异人。”
“我多少能明白……您知道冯宝宝吗？”贾正合突然想起这个潜在的，有能力打破规则的不稳定因素。
“知道！当初这个冯宝宝被拐到港城的消息，还是我告诉的老徐呢！”
公输说道：“这也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我曾经和老赵商量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老赵那个死胖子居然站在了老徐那货那边！”
“碍于这个世界上知道冯宝宝的事情不多，所以当时也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现在正有一个倒霉蛋带着这个憨丫头到处找她的过去呢！”
贾正合说道：“更要命的是他还是八奇技的继承人！”
“就像你说的张楚岚那小子确实是个倒霉蛋！”
公输操控着机械身躯朝着门口的位置走去，“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我不喜欢在工作间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