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知意认真的看着娘亲徐媛珍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希望她能够接受慕容博。
可她终究是失望了。
“意儿,你对他可曾了解?你知道他过去和现在是做什么的?”徐媛珍摸了摸蓝知意垂下的双手,温柔的问道,“你有没有问过他?他有没有主动跟你提过?”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万一是个江洋大盗呢?是个杀人如麻的刺客呢?是个人面兽心的小人呢?你现在中意与他,那以后,你可会后悔?”
“他不是!我相信他!”蓝知意坚定的说道。
她确信,慕容博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认识了多长时间?他可有说过也喜欢你?”
蓝知意想到那封决绝的信,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犹豫的道:“他大概是说了吧。”
徐媛珍叹了口气:“意儿,连你都不确定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他要是真的喜欢你,那定是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他可能有事才离开的。”
徐媛珍的眉头皱了皱:“这么说,他走的时候连和你道个别都没有?!我的傻意儿啊,那他可有留下信物?哪怕解释一二也是好的。”
蓝知意明知那封信里的内容,可她就是不想相信,于是她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弟弟蓝易之,希望他能帮着说些慕容博的好话。
蓝易之无奈的开口:“姐姐,虽然之儿也同姐姐一样相信他的为人,可他既然已经选择了与姐姐你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哎……姐姐你就不要再执着了。这天下间的好男子多的是。”蓝知意听了蓝易之的话,立刻有种不妙的感觉,她连想伸手堵住蓝易之嘴的时间都没有。
而她的娘亲徐媛珍听后,顿感恼火,登时便坐不住了,只见她噌的站起,握紧拳头,皱着眉看着蓝易之,语气也不由的加重道:“之儿,你是说,他把你姐姐给抛弃了?!”然后她话头一转:“意儿,你也太不像话了,那什么博的,你们到底发展到了何层地步?”
蓝知意看着此时盛怒的娘亲,不由的心里埋怨了蓝易之一番。
姐姐我是让你帮着说慕容博好话的,你这前一句还好,这后一句出口,娘亲不气才怪呢!哼!臭小子,待会儿再收拾你。
她先是暗暗斜了蓝易之一眼,然后讨好的挽上娘亲的胳膊,解释道:“娘亲娘亲~您先消消气嘛~快坐下快坐下,气大伤身……”
奶娘也是赶紧的边劝边给徐媛珍倒了杯茶。
“夫人,您听小姐说完再下决定不迟,老奴觉得,小姐不是那样莽撞不懂事的小姐,再说,咱们小姐什么性子,夫人您还不清楚吗?”
徐媛珍也知道自家女儿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可意儿虽然有主意,可她的想法总是太天真,做母亲的哪有不担心自家孩子出门被骗财骗色的?
于是她努力的平缓心情,喝了口凉茶,这才问道:“说说吧,你和那什么博的到底是怎么遇上的?遇上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必须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给我交代清楚,如有隐瞒,看我还让不让你踏出这家门一步!”
蓝知意见自家娘亲都如此说了,哪里还有敢造次的想法。
于是她只得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后,还从袖口里拿出那封被她差点儿扔了的信递给娘亲看了看。
徐媛珍打开信的瞬间,便觉得这字写的漂亮。
可一看信的内容,不由的皱眉问道:“这慕容博可是被那会预测未来的空空小和尚给骗了?”
“是吧~娘亲,小脖子都把宝剑留给我了,而且那宝藏地图他都没要,肯定是想给我留个念想的。他肯定是被那空空给骗了。妖僧!哼!”
徐媛珍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问道:“依娘亲看,这慕容博的胆识确实过人,那小空空没点儿真本事,怕也是骗不了他的。
意儿不是说,他念的佛经能驱除那西域魔君的迷魂术嘛,此番看来,你们之间有孽缘这事,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意儿,依娘亲看,你就听了那空空法师的话吧,那慕容博都信以为真了,你再执迷不悟,那不是成了笑话吗?”
蓝知意听了娘亲的分析,知道娘亲对慕容博的态度有所改观,可她怎么也说服不了心中的不愤。
“娘亲~小脖子定是个好的,女儿既然下了决定,那是断不会更改的。而且,我们这八字还没一撇,怎么着,也得事到临头才知道真假啊?”
“胡闹!那慕容博都主动与你分道扬镳,你还追着不放,你这要置我们府里的脸面不要了?
女儿家的矜持,娘亲这么这么些年都白教你了不成?成何体统!你这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家闭门思过,把女戒给我抄个千儿八百的,还有,以后武功都不许练了,让我见到一次,看娘亲我让不让你学女工!”
“不要啊~娘亲,意儿可才刚回来啊!”蓝知意对母亲说的前面之语并没大放心上,可听到女工,她就有些受不了。
对于至今还停留在只能绣丝帕阶段的她来说,这门儿手艺着实是磨人!
徐媛珍对于蓝知意的撒娇全无所动,她站起身接着说道:“娘亲会让柳严来看着你,你好自为之。”
“柳严?他回来皇城了?他何时回来的?”蓝知意看着走出凉亭的娘亲,紧追几步问道。
徐媛珍停下道:“昨日便到了。这柳严嘴上虽然不好,可他的本事确实不容小觑,这意儿想必知道吧?
以后他便赏给你做侍卫了,记住,意儿以后把侯府小姐的规矩给我学起来,不许再动刀动枪知道吗?
如果有事,就吩咐柳严去办!
今日你刚回来,就先饶了你,从明早鸡鸣起,我会让教习姑姑给你讲礼仪,记得不得对人无礼,免得失了身份!”
蓝知意问到柳严,自是想问问他,那日慕容博离开时与他都说了什么。
她如今自是不怕那柳严的,她现在自存能跟那柳严打个不分上下。
待徐媛珍带着丫鬟们走后,蓝知意无力的坐回了凳子上。
奶娘则是领着又一群丫头去厢房里整理屋子去了。
此时,只有蓝易之陪着她坐着。
蓝知意发了一会儿呆,没好气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之儿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