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魔君浑似没听到她的怒吼,伸出的手,如愿的落在了蓝知意白嫩的脸颊上。
蓝知意惊恐的大力拍掉他的手,只听得哐啷一声。
她愣愣的看向落在轿面上的一只手,嘴巴更是吃惊的张到最大。
“你……你……你……怎么会?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蓝知意已经结结巴巴,快要吓的说不出话来。
她从西域魔君的脸上,看到的仍是平静中带着笑意的眼神。
西域魔君现在的身体表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
他的脸部肌肉根本就不足以让他牵动嘴角和眼角。
可以说,他说出的话都是平平板板的,没有波澜。
唯有他的一双眼睛和动作,才能看出他并未动怒。
他同样干瘪而布满黑色纹络的手,随意的拿起那截带有血肉的手腕,慢慢的把它归于原位。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这掉落的手腕完好的又被接在了胳膊上。
纹丝合缝!
蓝知意默念了一遍清心经,这才心绪稍稳。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她刚才用的力气虽大,但也不至于把他的整只手给连筋带骨的拍掉。
这情况真真是恐怖极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血腥之事。
“就是这么回事,哈哈哈。”
“你有什么毛病啊,身体都这副模样了,你竟然还能笑的出口?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僵硬?难听死了!”
“是吗?本君只是见到你觉得高兴,就怕你听不出看不出所以就笑笑喽……小娘子这近三年有没有想本君啊?”
西域魔君不笑了,但他的声音依然如以前一般,一会儿女声,一会儿男声。
蓝知意整理了一下衣袖坐好。
“本公主想你做什么?登徒浪子一个!哼!”
“看来小娘子还没有忘记我,本君心中着实高兴,要不要来两杯?”西域魔君好整以暇的从一旁拿起酒坛递给蓝知意。
“魔君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公主不会喝!”
“怎么会忘?本君可是亲自喂你喝过酒的,难不成小娘子忘了吗?”
蓝知意突然想起曾经消失一段时间的记忆,不由的大怒:“你趁我心智迷乱喂我喝酒?!登徒子!混蛋!”她又想打他了。
“小娘子这可是冤枉了本君,当初你可是昏迷不醒?你难道忘记了我是怎么救的你?”
蓝知意不好的记忆瞬间袭来,虽然她并不清楚具体事情如何,可听西域魔君言论中的洋洋得意,不由大怒:“淫贼!本公主不记得的事情自是做不得数,我不会听你胡编乱造的,你以为我还是个无知幼女吗?哼!”
“哦……是吗?那你想不想知道慕容法师现在在哪里?”
“不用你管,你若想说便说,不说拉到!”
西域魔君悠闲的解开坛口封泥,咕嘟嘟往肚里灌了几口。
“小娘子不听也拉到。”
蓝知意咬咬唇,交握的双手握紧了一瞬:“说来听听!”
“那这酒你是喝也不喝?”如若西域魔君此时会笑,他定会哈哈大笑,只怕笑出闷伤也不为过。
“拿来!”
咕嘟嘟,咕嘟嘟。
“咦?这酒是甜的!”视死如归的蓝知意几口酒下肚,这才觉出口中酒味。
她本以为这酒会是一坛烧的人喉咙发麻的烈酒,因此才有了刚才一问。
“说谎精!你说的有慕容博的消息是真是假?”
“假的。”
“我……好!算你狠!”随即哐哧一声,那酒坛子瞬间四分五裂。
酒香瞬间漫延了满地。
奇怪的是,那酒竟是流不出去这个宽大的轻纱轿帘。
在她马上就要被酒水浸到衣裙时,西域魔君大手一挥,这轻纱微微晃动,酒水瞬间迷流到地。
“真的。”西域魔君又慢悠悠的说了两个字。
蓝知意忍气吞声,再次问道:“你说不说随意!本公主不伺候了。”
但她的眼睛却是出卖了她。
她自己也知道。
慕容博对她来说,好像已经成了某种执念。
不见到他的人誓不罢休。
“他对小娘子来说可以是远在天边近在咫尺,也可以是远在咫尺近在天边。伸手摸不到,摸到看不着。”
“说人话!”
蓝知意的语气并不好。
她的坏脾气似乎除了柳严,就是这西域魔君了。
他们两人都有办法惹的她大动肝火。
“他就在你身边,只是你被他的表象所蒙蔽,因此才看不见。
但当你能见到他时,他又会远走天涯,相逢陌路。”
“怎么会?我不懂?”蓝知意仍是想不通他这是何意,“你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儿吗?”她的语气已经有些祈求了。
“本君只能说这么多,还需小娘子亲自找出答案才可,本君虽然喜爱与你,可,世事无常,泄露过多,对本君并无好处。”
“那你如何才肯说?”
西域魔君嘴脸的肌肉牵动,似是想笑,可终究没有成功。
“说不得,本君有如今此番下场,小娘子可能猜到是何原因?”他说完又是喝了两口酒。
“不知。”蓝知意隐隐猜测,这可能是与他所练功法有关吧?
“小娘子肯定想的是我练功走火入魔了吧?可惜,不是。这与泄露此界天机所至,而本君刚才,可是给你泄露了一丝天机,小娘子你说说该怎么补偿我吧?”
蓝知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她再次想到慕容博曾同她说过这个世界许是假的这种言论。
“暂且相信你,既然你替我泄露了天机,那本公主便与阁下的恩怨两清,以后咱们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那我们可有结成盟友的机会?”
“想都别想!自古正邪不两立,作为一个陌生的正义之士,本公主还是劝阁下好自为之吧!”
蓝知意说完这些,试着把手探出纱帘外,当察觉无事时,她毫不留恋的便飞身而出。
西域魔君并未阻止,可以说他是故意放了她。
此时纱帘外一道娇柔女声响起:“魔君殿下,您为何放了她呀?”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西域魔君明媒正娶的独孤凌。
“魔君自由魔君的打算,姐姐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这个声音透着一种高高在上之感,不是那李玉环又是何人?
西域魔君看着纱帘外互相斗嘴的两人:“两位爱妻还是乖乖上来陪陪本君吧,本君此时可是格外寂寞。”
只听他说罢,独孤凌与李玉环的两具娇躯便凌空飞起,跪趴在了他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