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圣雾之主与十三女巫
“就是那个什么圣雾之主的，还有你身上那股侵蚀的能量是怎么回事？”
城默眼见着她还是不懂，于是再次出口道。
“原来大人是想听圣雾之主与十三女巫的故事啊。”切莉恍然大悟。
“啧，怎么有种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即视感。”
城默听到这个故事的名字忍不住笑了笑。
“啊？”切莉歪着头。
“没什么，你讲吧......喂，有没有搞错，简单电脑都打不赢，笨死了。”
“可是......”
切莉看着转过头去骂黛芙妮的城默，心里无比的着急。
听到城默为了她得罪了圣卫兵，她脸都吓青了，但同时她又不敢违背城默的意思，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始给他讲述起这片大陆几乎人人都知晓的历史。
这片大陆在一千年前还不叫圣雾大陆，而被称作巫神大陆。
这个世界有一群特殊的人，她们拥有超凡的力量，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与常人划分界限的能力。
她们被称为——女巫。
千年前这个世界被巫神统治着，人类沦为奴隶，被拥有超凡力量的女巫严酷对待。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有就有反抗。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人类奴隶，站起来带领着人类奋起反抗，在他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奴隶揭竿而起，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开始与超凡的女巫们对抗周旋。
但女巫毕竟是女巫，虽然人数稀少，但其他方面都比普通人类要更优秀。
人类反抗军在她们五花八门的力量下，望风披靡、溃不成军。
不过或许是命运使然，或许是这位率先反抗的人类奴隶真的很特殊。
再一次行动中，他竟利用计谋活捉了女巫中十三位继承了巫神力量的女巫。
其中一位还是当时女巫的首领，对于凡人来说是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
可就算这样，包括她在内的十三位女巫最后在她们视为奴隶的人类眼前，被实行了绞刑。
以此为节点人类吹起了反攻的号角。
失去巫神统领的女巫们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在人类的围剿下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四散而逃。
原本以为这场战争就要以人类获胜落下句号，可是残存的女巫们依旧贼心不死，暗地里向人类投放一种极其恐怖的巫毒，中毒者会全身溃烂而死，而且无药可治。
人类再次陷入危险境地。
那位带领反抗的奴隶再次站了出来，成立了致力于研究巫毒的组织。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的带领下真的研究出一种可以解救巫毒的方式。
而这个组织就是圣雾神教的前身，这位特殊的人类奴隶被人们称作——圣雾之主。
如今虽然人类已经正面击溃女巫，获得了这片大陆的统治权，不过邪恶的女巫们依旧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搞着事情。
巫毒对于人类的威胁也并没有解除，这场持续了千年的战场还没有一个彻底的定论。
人类信仰着圣雾之主，相信他才能拯救那些中了巫毒的人，也相信唯有他才能带领人类获得最终的胜利。
所以，巫神大陆也因为人类无比崇拜与信仰着圣雾之主，从而重新命名为圣雾大陆......
“所以圣雾之主就像是你们的神，那些圣卫兵就是他的狗腿子？”
城默“哦”了一声，算是明白刚才那些人为何表现得那么嚣张了。
“狗，狗腿子.....”
切莉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城默和黛芙妮在她心中如同天神一般，按理来说天神的话她应该跪下来虔诚的聆听，心里更不敢升起一丝反驳的意思。
可是这位天神话里话外都是对圣雾之主的不屑，直接打破了她从小的信仰。
一边是拯救了自己的天神，一边是从小就信仰的圣雾之主。
她表示很纠结，而且感觉信仰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刚才她认为得罪了圣卫兵，要出门去解释也是下意识的行为，圣雾之主这几个字在她的世界里那就是比天还大的东西。
“难道不是吗？”城默看着她说道：“狐假虎威的在我们那边统称为狗腿子......你的兵拉回来呀，操控啊......哎，死光了，你没了。”
“这太难了。”
黛芙妮哭丧着脸，双手放开了鼠标键盘，恶狠狠地看着面前“失败”两个大字，说道：“和这个游戏相比，还是弑神更轻松一点。”
“弑，弑神？”
切莉娇躯一颤。
好，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两位难道不是天神，而是死神吗？
感觉弑神在这位女天神口中仿佛是一件很轻松，很容易的事情。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城默“呵呵”一笑，吐槽道：“分明就是你笨，连简单电脑打不过。”
黛芙妮不敢反驳他，只能小声嘀咕道：“明明就是游戏太难了。”
呀！
原本这位才是更厉害的那位吗？
切莉受宠若惊，发现跟她说话最多，态度也最亲切的城默好像才是两者之中的上位者。
“我再玩几把就能熟悉了。”
黛芙妮马上又充满了信心，准备点击开始下一局游戏，却被城默直接叫停道：“好了，别玩了，没看见有客人吗？起来招待客人了。”
“哦哦。”
黛芙妮听话的放下双手。
城默转过头看着坐立不安的切莉，脸上露出招牌假笑，说道：“美女，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诶？是在说我吗？”切莉受宠若惊地问道。
“当然啦。”城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你已经享受了本店的洗浴项目，是否还要体验其他的项目，我们这里还有寒冰房，可以有效美白肌肤......”
“老大，寒冰房应该不能用了。”黛芙妮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城默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像火龙汤一样，现在寒冰房的冰晶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进入之后可能会直接冻成冰块吧。”黛芙妮解释道。
“冻，冻成冰块？”
切莉脸色吓得铁青。
果然我傲慢的态度还是触怒了神明，所以天神要将我活活冻死吗？
一想到这里她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颤抖着身体匍匐在地上说道：“请天神息怒，请天神息怒啊......”
什么情况？
城默被她吓了一跳。
第八章 声望值
很快城默就反应了过来，这姑娘是在怕他们呢。
他没好气地回头瞪了黛芙妮一眼，都怪你刚才在那里说什么弑神之类的，看看把别人小姑娘吓成什么样子了。
黛芙妮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城默连忙把切莉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伸出手触碰到她湿漉漉的身体时，能感受到她整个人已经害怕得在颤抖。
“放心，没人会对你怎么样？不然我们又何必救你呢。”城默哭笑不得地把她扶回了椅子上。
“嗯，嗯。”
切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情绪在城默不停的安抚下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城默这才亲有体会，一个生活在充满神明信仰世界的普通人，对神明的敬畏已经达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让他想起了生活在城夏阴影下的小静，只要听到城夏要回来收拾她了，就会比谁都表现得更听话。
城默眼见着她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想了想，怕又把她吓着，还是放弃了继续向她推荐项目的想法，说道：“那我可以再问你几个问题吗？”
切莉就像是被班主任抽中提问一样，紧张地站起身来，说道：“神明大人您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不用站......算了，你爱站就站吧，我想问为什么刚才那些人都叫你什么堕落者，我看明明有人中了巫毒又好像不叫这个。”城默问道。
切莉听到他的话，脸上不禁浮现出苦涩，说道：“是因为我是堕落者。”
“大人可能不知道，圣雾之主的规定是中了巫毒之后必须坚持一百天的时间，才能去圣殿进行第一轮治疗。”
“而没有挺过一百天的人被称为堕落者，他们的身体会完全被巫毒腐蚀，渐渐衰弱直至死去。”
城默继续追问道：“然后呢？听上去好像也还好吧，没有必要非要火化你们。”
“因为堕落者的尸体会散发出巫毒，继而传染给下一个人，所以只要是堕落者必须交由圣殿来净化，也只有这样才能火焰之中重新拥抱圣雾之主，走向天堂。”切莉回答道。
听上去倒也挺正常的，火化尸体也是预防巫毒扩散的有效方式。
城默在心里暗暗想着，这样看来圣卫兵这群人也未必是坏的。
不过想将还没死透的人拖去火化这点有待商榷。
“要不是神明大人，我可能也挺不过今天。”
切莉满脸感激地看着城默二人。
城默正想摆摆手谦虚两句，突然系统久违的提示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叮！声望值+1！”
声望值？
城默心里升起了疑惑，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感觉很陌生。
“系统，这又是什么东西？”他在脑海中询问道。
系统解释道：“请宿主努力打响元气澡堂在异时空的知名度，积攒声望值，声望值达到一定程度即可升级元气澡堂的等级，开启系统商城，声望值可用于购买商城的商品。”
声望值，系统商城，澡堂等级......一连串的词汇让城默有种系统又要搞事情的感觉。
不过这个声望值的出现，勉强让他有了一丝动力。
之前几天元气澡堂的经营毫无进展，让他都有点懒散了下来，现在至少看到了前进的方向是正确的。
“对了，小莉莉啊，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城默笑了笑，很亲切地说道。
“神明大人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全力去做。”切莉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麻烦你帮忙告诉一下你周围同样得了这什么巫毒的人，我这里可以免费帮他们治疗，让他们来我这里。”城默说道。
“免费！？”
切莉惊讶地问道：“我的父母，我的朋友也可以吗？”
“当然，只要中了巫毒的人都可以来，包括你的亲朋好友，人越多越好。”城默如此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切莉顿时欣喜若狂，连忙虔诚地俯下身体说道：“赞美神明大人，您简直就是天神...不对，您本来就是天神呀，原谅如尘埃一般的我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词汇形容您。”
城默把她扶了起来，开玩笑似的地说道：“不用动不动就鞠躬、跪地啥的，又不是过年，就算你跪下来我也不会给你发红包的。”
“嗯嗯。”
虽然听不明白，不过不妨碍切莉向他投向崇拜的眼神。
此时城默在她眼里就如同一个救世救民的活神明，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也蒙上了一层白白的圣光，就差背后出现一个大光圈了。
神明大人......好帅呀！
切莉双手抱着脸蛋，满眼星光地看着城默。
要知道圣雾之主的救助可不是免费的。
即便中了巫毒的人坚持挺过一百天，也需要付出相应的费用才能到圣殿进行治疗。
而且这只是第一轮的治疗，在这一轮之后还需要挺过更多的时间，才能交钱进行下一轮治疗......只有这样不断地治疗下去，才有可能治愈好巫毒。
这期间不仅要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去抗住巫毒的侵蚀，还需要一大笔治疗的费用，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不少人就算挺过了一百天也没有钱治疗，只能任由巫毒慢慢侵蚀身体，直至变成堕落者被烈火焚化。
切莉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不过她从小体质就弱，根本无法坚持一百天那么长的时间，时间仅仅过了一半就快要不行了，还好遇上了城默他们。
城默又问了几个问题，切莉自然是知无不言地回答了。
在她的叙述下，城默算是了解到这个世界大致的现状。
中巫毒在这个世界已经成为常态了，几乎每五个人中就会有一个人被传染巫毒。
巫毒的传染没有任何规律，不分男女老少，更不分身体是否健壮。
但是已知的传染源却很简单，就是堕落者死后腐烂的身体会污染下一个人。
不多不少，只会传染给一个人。
而即便传染源这么明显，但是千年来巫毒对人类的威胁依旧没有减弱，反而感染的人越来越多。
不对啊。
听完切莉的叙述，城默大感疑惑，发现了不少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如果传染源这么简单的话，中巫毒应该越来越少才对啊。
更何况那什么圣兵之类的组织，管理堕落者的标准那么严苛，人还没死就准备拖过去焚化，这样怎么可能会控制不下来呢？
第九章 不一样的神明大人
巫毒或许还有新的传染源？
城默暗暗猜想着。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不过目前已知信息太少，就算是切莉这个本地人，对巫毒的了解也少的可怜。
城默也没继续纠结，只是让切莉回去叫人，只要是患病的人都可以过治疗，并且不收取费用。
收费这个问题他稍微考虑了一下。
不过这个世界因为巫毒的缘故，所以平民的经济条件并不好，总不能没钱就不治疗吧。
而且疫情当前，赚这种钱实在让他有些良心难安。
毕竟现在的水电全由系统提供，搓下来的生命残叶也可以无限放入水中制造生命泉水，相当于泉水都是白嫖来的，救助巫毒病患还能刷声望值，两者兼得，何乐而不为呢？
“老大，这里为什么不能建造建筑啊？”
黛芙妮转眼间又开了一局游戏。
看着她满屏飞的光标键和操作，就连城默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手速极快，甚至比很多职业选手都厉害。
APM甩城默起码几条街，但是这么高的手速基本打出来的都是无效操作，还有即便是城默反复不断地教过了，她技能还是乱放，走位还是乱走，兵种还是记不住怎么出。
不管是玩王者荣耀，还是魔兽争霸3都是如此。
“你这样玩就是APM飙到500，我都能吊打你。”城默吐槽道。
“这不是还不会玩吗？”
黛芙妮嘟囔道，明显不是很服气。
“哟呵，还会顶嘴了？”城默眼睛一瞪，马上拍桌子说道：“你等着，我这游戏拷到电脑里，我们solo！看我不把你打哭。”
“哼哼，老大你可别忘了，上次solo亚瑟可是我赢了。”黛芙妮昂起头，臭屁地说道。
“呵呵，你怎么不提之前被我摁在地上摩擦的事情？”
城默冷笑一声，说道：“还有那次是我让你的，不然你以为你能赢？”
“我......”
两人就像是小学生一般，一边吵吵闹闹，一边玩着游戏等待着切莉过来。
魔兽3基本上十几分钟一局游戏，和王者荣耀每局的时长差不多。
一开始城默用脚都能打赢黛芙妮，但在黛芙妮渐渐熟悉了游戏的机制之后，凭借着极快的手速能和城默打得有来有回了。
“哎哎哎，你这什么手速，怎么一次性把八个残血大头兵都拉走了，犯规了吧你。”
“别追我的英雄啊，买了跑鞋的，你追不上。”
“什么操作，刚拉走的残血兵又拉回来，谢谢你的经验，哈哈。”
“......”
黛芙妮看着屏幕上再一次出现的“失败”，不满地转过头去，看着城默说道：“老大，你话好多啊。”
“你懂个屁，我这是教你玩，这个游戏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城默说道，暗地里擦了把冷汗。
黛芙妮的手速真不是盖的，如果在部队数量和质量差不多情况，和她正面碰上几乎要被她吊打。
一开始还好，经常有残血兵拉走又拉回来的弱智操作，但是后面这种操作渐渐地少了很多，这就导致城默没法她玩正面了。
好在他玩了这么多年的魔兽3，各种骚套路不少，经常逗着黛芙妮团团转，甚至一局游戏下来都没怎么碰过正面，就赢得了比赛的胜利。
“姜还是老的辣啊，你还年轻，多学多看，哈哈。”
城默笑着摸了摸黛芙妮的头，丝毫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超过十八岁的萌妹，年龄已经不知道是他的多少倍了。
“我不服。”
黛芙妮恶狠狠地看着屏幕说道。
“不服接着来啊。”
城默自然是来者不拒。
“来就......咦？”黛芙妮刚想点开下一局游戏，突然望向门外说道：“老大，外面来人了？”
“小莉莉回来了？”
“嗯，是她的味道，而且好像还带了不少人。”黛芙妮点确认道。
“呼~”城默把键盘往里面一推，站起身来说道：“开门，迎客！”
“好的老大。”
干活这方面黛芙妮倒是从来不拖泥带水，即便是才0-25输了一局，只要活来了也会毫不留恋起来干活。
她站起来几步走向前去，拉开了元气澡堂的大门。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的巷子一片漆黑，澡堂前厅天使光环的灯光往门外照去，直接驱散了那层堆积在门口的白雾。
打开大门后过了一会儿，城默才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急促、繁杂......
果然第一个走进大门的是切莉本人，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声干净的黑袍，不过没有像之前那样戴着兜帽，把脸隐藏于黑暗之中。
至于身后的人，还是那副黑袍加兜帽的打扮，不过似乎是对澡堂有些畏惧，这些人站在澡堂的大门口，迟迟不敢踏进来。
“神明大人，我来了。”
切莉就要表现得更为熟络一些了，城默给她的印象并没有想象中的高高在上，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这是一位慈悲和蔼的神明大人”。
比起来黛芙妮显得更冷漠和高傲一些，不过她表现得很听城默的话。
“神明大人，这些人都是中了巫毒的人，请问他们现在可以进来吗？”切莉十指紧扣放在胸前，满心期待，又有些忐忑地看着城默。
她带过来的患者，基本都是她的亲朋好友，甚至里面还有她的父母。
原本大家是不相信除了圣殿以外有人能治疗好巫毒的，不过她的脸和身上皮肤是最有力的证据，在如此明显的痊愈案例下，就算是他们也不得不相信。
毕竟这些亲朋好友都是知道切莉患病这件事的，却没想到她好得这么快，而且身上的疮口也被完全治愈了，连一丁点儿伤疤都没有被留下。
这简直就是奇，不，是神迹。
就像是切莉解释那样，她被两尊天神解救了。
这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了。
这时，被切莉唤作神明大人的那位突然动了，顿时吸引了门外所有患者的注意力。
只见那为神明大人站起身来，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店铺的门口站定之后，他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用手示意着店内说道：“欢迎大家光临，里面请！”
“咦！？”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
众人抬起头看着身形高大的神明大人，心里同时升起一丝疑惑。
这位神明大人......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第十章 证明
“我就说吧，神明大人很温柔的。”
切莉转过头高兴地说道。
“不许无理！”排在前面的黑袍男人出声教训道：“切莉你怎么敢这么对神明大人说话，快向大人赔罪，请原谅我女儿的莽撞，神明大人。”
“哦。”
切莉顿时垂下了头，小脸哭丧了起来，正要转过头学着她的父母向城默请求原谅，却听到城默这样说道：“不用那么拘谨，上门就是客人，各位里面请吧。”
众人见状，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城默身后走进了澡堂。
他们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忍不住被澡堂内豪华的装修吸引住了目光。
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装潢。
店内的灯光无比闪耀，将大厅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的。
明明此时外面已至黑夜，但大厅内却如同白昼一般。
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张桌椅板凳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样，每一样摆设都华丽至极，不似凡间之物。
而且明亮的灯管这让习惯了生活在白雾之下的异世界居民们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他们下意识将兜帽盖得更严实了，生怕自己丑陋的容貌会玷污如此华美，如同天堂一般的地方。
“果然是神明大人居住的地方，简直太美了。”
刚才率先说话的人是切莉的父亲，他又开口赞美道：“这，这简直就是神迹，如此精美的椅子，恢弘大气的装潢，只有神明大人才能拥有这般的财富。”
看来这种壕无人性的装修，就算是异世界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奢华啊。
城默在心里想到，脸上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果然，神明大人就是神明大人。”切莉笑容灿烂地说道。
她在祛除了巫毒之后，明显又变得开朗了许多，露出甜美笑容的她，与周围巫毒患者看上去差异明显。
不仅仅是脸蛋是否干净的问题，而是心态上的问题。
巫毒患者总是一副怕光的样子，兜帽进了店也不肯取下来，身子也佝偻着，不敢挺直。
“那个，你们可以将兜帽取下来让我看看吗？”
城默问道。
虽然他也不想再看见那么恶心的脸了，但还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巫毒，看看是否每个人的症状都和切莉一样。
“这......”切莉父亲犹豫起来，不仅是他，身后的黑袍人也仿佛不太情愿摘下兜帽。
“父亲！”切莉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这可是神明大人，要看你的脸自然是他的道理，请相信神明大人。”
切莉父亲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定，说道：“既然是神明大人的吩咐，我们自然会遵从。”
说罢，他就想摘下头顶遮盖容貌的兜帽。
“不准摘！”
突然，店门外传来声音。
紧接着一群灰色袍子的人从门外一拥而入。
黛芙妮眼神犀利地看着新来的灰袍，往城默身边走了几步低声说道：“老大，这里面有今天早上闹事的人。”
城默看了他们一眼，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今天早上看这些人被黛芙妮掀翻在地的时候，他就有种对面“一定会回来的”这种感觉。
“灰袍，是灰袍！”
人群之中有人惊讶地说道。
“为什么他们来了，他们不是猎杀女巫才会出动的吗？”有人质问道。
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只见这些灰袍人的手中一只手拿着长枪，一只手举着一面圆形铁盾，和黑袍一样，浑身隐藏在灰色的兜帽之下。
他们排列整齐，就像是一只装备精良、整齐有序的军队一般。
早上的黑袍人与之相比，一个就像是一支城管大队，一个就像是一支上过战场的精锐团。
“灰，灰袍。”
切莉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这里的人除了城默二人，只有她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心目中的神明大人，和同样是这个世界的神一样的人物起了冲突。
这时，只听灰袍人齐声念到道：
“圣雾之下，皆为神圣。以神之名，代神之职，驱除污垢，净化众生。”
哟，换台词了？
城默眉头一挑。
从灰袍里面走出一个黑袍人，他将头顶的兜帽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城默认识的脸。
正是早上黑袍人口中莱安大人，只看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地说道：“这两人亵渎了圣雾之主，擅自将堕落者藏匿起来，按理该处以绞刑。”
城默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旁的切莉焦急地开口说道：“大，大人，不是这样的，神明大人他们是救了我，没有要亵渎伟大的圣雾之主的意思，请大人网开一面。”
“救你？”
莱安打量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起道：“简直荒谬，你身并没有一丁点儿中巫毒的症状，藏匿的堕落者怎么可能会是你？”
“请大人一定要相信我，早上被神明大人救回来的那名堕落者确实是我，不信大人可以询问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切莉满脸诚恳地解释道。
“大，大人，切莉在早上出门前身上的疮口确实很严重，如今却完全被治好了，可见她说的千真万确啊。”切莉的父亲见状，马上也站出来作证。
身为切莉的身边人，周围的亲朋好友纷纷开口说道。
“是啊，大人们，前两天我还看见过切莉，她脸上的疮口历历在目啊。”
“我记得切莉是在圣殿登记过的巫毒患者，这个在圣殿内应该可以查到记录。”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大人可以查看记录。”
“......”
大家给出了解决的方法，有这么多人作证，而且圣殿还保有记录的档案，足以证明切莉身患巫毒是一件事实。
“呵呵。”
莱安听到他们的话之后，不仅没有相信，反而冷笑了一声，只听他冷漠地说道：“堕落者的巫毒是无法治疗的，更别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治愈了，根本不可能，千年来皆是如此。”
“可是......我被治好了是事实呀，大人。”切莉见他还是不信，有些着急地说道:“大家都能证明，我真的患过巫毒。”
“我没有怀疑你患有巫毒的事情，只是......”
莱安说到这里顿了顿，环顾了一周，又开口说道：“这世界上能治疗巫毒的除了圣殿以外，还有一种人，那就是......”
“女巫。”
说完，他目光森森地盯着城默身后的黛芙妮。
第十一章 《地位》
听到“女巫”两个字，切莉带过来的一群黑袍身体同时一抖。
“噗通！”一声。
其中一个黑袍吓得直接坐在地板上，他伸出手指着黛芙妮说道：“她，她是女，女巫。”
一时间厅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城默身后的黛芙妮。
“不，不会的......”
切莉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神明大人不可能是女巫的，他，他们可是拯救了我的性命。”
莱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你告诉我，除了圣殿，还有谁才能治疗巫毒？”
“我，我......”
切莉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同时也僵硬住了，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但，但是他们可是神明大人，神明大人是无所不能的。”
“就他们？”莱安语气冷漠地说道：“也配称作神明？”
“不是的，大人您听我说......”
“闭嘴！”
莱安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厉声说道：“这世界上无所不能的神明只有一位，就是行走在世间的圣雾之主。”
言罢，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黛芙妮，说道：“你所谓的‘神明大人’不过是女巫和她门下的走狗。”
“不是这样的，大人请您相信我。”
切莉的语气近乎是哀求了，不过莱安面容依旧冷峻无比，于是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大人，你是知道的啊，快给大人解释啊。”
“切莉，你快过来我这边。”切莉父亲低声喊道，声音有些焦急。
不知不觉间，切莉带来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往灰袍人身后移动了，就连她的父母也是如此，不过由于担心她所以并没有离她过远。
“为，为什么？”切莉脸色苍白。
“没有为什么！切莉，快过来！快过来！”
虽看不见兜帽下的表情，但从声音也能听出恐惧中又带着一丝急切。
“切莉，我的女儿，你快过来吧。”
母亲也说话了，她向切莉伸出了手。
身后的黑袍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全都畏畏缩缩地往后移动着，力图自己站在灰袍人的身后。
他们全都相信了黑袍莱安的话。
他们从小听到大的故事是《圣雾之主与十三女巫》，从小信仰的是圣雾之主。
女巫在这个世界代表着绝对的黑暗与邪恶，她们躲藏在阴暗的角落，四处散布着巫毒，企图重新夺回世界的统治权，将人类赶尽杀绝。
所以一听到黛芙妮是女巫，城默是她门下走狗的时候，同时惊慌了起来。
莱安的话没有毛病，这世间除了圣雾之主，还有谁能救治巫毒患者，当然是施毒者本身。
“她是女巫！一定是女巫！”
人群中有人指着黛芙妮尖叫道。
“切莉，你快过来，别被女巫蛊惑了。”
“女巫救你肯定是有阴谋的，切莉你别待在那里。”
“我的女儿，你快过来吧，相信圣雾之主。”
“......”
形式完全反转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切莉不要待在城默身边。
莱安这时又开口了。他冷漠地看着拦在城默面前的切莉，说道：“让开，别妨碍灰袍执行绞杀任务。”
“神明大人这么温柔，一定不是女巫，一定不是的！”
切莉身体微微颤抖，语气却无比坚定地说道。
“滚开，不然同样按照女巫走狗处以绞杀之刑。”莱安冷声说道。
“我，我......”
切莉咬着牙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解释什么。
眼前着她迟迟不肯移动，始终拦在城默面前，黑袍之中的亲朋好友开始交头接耳。
“她已经被女巫蛊惑了，没救了。”
“那是艾尔家的女儿，你别乱说话！”
“我怎么乱说话了，圣卫大人都那样说了，她还不肯走，不是被女巫蛊惑了是什么？”
“我看就是被女巫蛊惑了，不然女巫为什么会把她的巫毒治好。”
“切莉，快回来，别让你父母担心！”
“......”
“切莉，我的女儿，我求你了，你快过来吧。”
母亲几乎要跪在地上恳求了。
切莉看到这一幕，身体渐渐冰冷起来，泪水也忍不住地往外流了出来，有因为恐惧，有因为不被理解的伤心。
不过直到现在她还是愿意相信城默二人是神明大人，不是恶毒的女巫。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头顶，她抬头望去——是城默。
他对着自己轻轻笑了笑，转过头又向着对面说道：“你们都少说点，没看见把小姑娘吓得都哭了吗？”
顿时，对面的黑袍人都安静了下来，看不见表情，也能从身体的移动看出来他们在畏惧着城默。
“神明大人......”
切莉看着城默英俊的侧脸，一时间眼泪都忘记往外流了，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也微微松懈了下来。
城默移动目光，转头看向了黑袍莱安，说道：“还有你诬陷她是女巫就算了，怎么还说我是她的门下走狗，这么离谱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
“哼，难道不是吗？”黑袍莱安冷声道。
“废话，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她的走狗了？反过来还差不多。”
城默很不爽地说道：“明明她才是我门下走狗...不，走猫。”
“小妮，你过来。”他喊道。
“哦哦。”
黛芙妮乖巧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城默另一只大手顺手撸了上去，在她耳朵上来回撸了两轮，就像真的在撸一只家养的小猫咪一样。
只见黛芙妮的银发被撸得飞起，耳朵也任凭他大手蹂躏，但却没有半点反抗，还很配合眨了眨冰蓝色的漂亮大眼睛，发出一声：“喵~”
城默一边撸黛芙妮一边瞟了莱安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地位》二字，趾高气扬地说道：“看见没有，纯种布偶猫，只有家养的才会这么乖。”
场间众人顿时都愣住了，似乎是没料到他竟然敢这么对待他们眼中的“邪恶女巫”，毫不顾忌地像撸小猫一样随意地撸着她，而且看样子“女巫”不仅丝毫没有惩罚这个僭越的人类，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一时间，大厅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
上，上架啦！
不出意外的话，七月一号，也就是明天本书会上架了。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这本书至今为止写了有2个月零5天了，免费章节都开第二卷了，这也算是我字数写过最长的一本书了，也是第一本走到上架的书。
关于这本书的写法，我也看到大家有在讨论怎么写比较好。
其实在开书前关于这本书这所有的路线和写法我都考虑过，最终确定了现在的这个版本。
（包括责编大大也劝过我单纯走异界线要更好写一些，但我最后还是坚持了现实和异界两条线齐头并进。）
结果呢.....成绩远远谈不上好。
试水来之前的涨幅很令人心凉，期间一度想放弃。
试水之后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一条一条评论，推荐，月票，打赏多了起来，才让我感觉到好像真的有人在关注这本书。
所以才决心写下去，把书正常的完本。
不过从更新的时间大家也看得出来，码字的是一个苦逼的打工人，只有下了班才有时间码字，加上又是个手残党，比不上点娘里众多触手怪，所以请大家见谅。
当然，之前说好的上架爆更不会水掉。
这次，我将重振雄风！
今夜，我会码个痛快！！
明日，为大佬们献上五米长的大刀（五更）！！！
所以......
《求订阅》（三遍）
这个对码字的真的很重要。
众所周知，写小说的都很穷......
点娘现在送的币挺多的，订一个手残党的书问题不大，所以明天的订阅就拜托大家了。
【辛辛苦苦写了二十多万字，你们就订一个嘛（撒泼打滚地求）】
......
......
下面感谢从开书以来大佬们的打赏：
樱婷葵*100
幸运飞龙*600
卿卿河边草*500
书友20210426155757719*100
新奥尔良烤猪蹄*5000
书友150801183235669*100
辣么穹*201
书友20200918184002551*100
风子1369*500
5981684*100
乱世红尘之中*1500
雪雪吃货*200
狗公爵*100
月华莲天*100
暴躁单身青年*100
喵呜咪呼*100
打酱油呗*1500
汤老鼠*100
以上纯手打，至于投票的大佬们我也记在心里呢，人数太多就不一一打出来了。
总而言之，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请大家以后继续支持本书。
第十二章 巫术（第一更，求订阅）
“噗呲！”
看到这一幕，原本神经紧绷的切莉突然笑出了声。
也不怪她，实在是黛芙妮的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之前看向她时总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没想到在城默手下如此的乖巧，而且搭配着她呆呆的表情，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萌感。
就在众人呆愣之际，又听见黑袍莱安冷声说道：“女巫诡计多端，蛊惑人心的手段也复杂多变，大家不要被她单纯无知的外表蒙骗了，这都是假象。”
“对，圣卫大人说得对，我听说有擅于变化女巫，时常蛊惑无知的旅人。”人群中有人迎合道。
“说的没错。”
莱安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只有在圣雾的笼罩下，才能得到圣雾之主的护佑，免受女巫的侵害。”
“圣雾！”
突然有人惊叫道：“这里没有圣雾！”
周围人在他的提醒下，看着如白天一样亮堂的元气澡堂大厅，就连门口巷子的白雾都被大厅内照射出去天使光辉驱散了。
“难道切莉被蛊惑，是因为这里没有圣雾之主的庇佑？”
“肯定是这样啊，切莉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如果不是女巫的蛊惑，又怎么会不顾父母的阻拦，投向女巫那方。”
“天啊，圣雾之主在上，请圣卫大人救救我的女儿吧。”
切莉的父母跪倒在黑袍莱安的面前，苦苦哀求着。
只见黑袍莱安张开双手，长长的黑袖随之舞动，他朗声说道：“圣雾之下，皆为神圣。安心吧，所以信仰者都会得到主的庇佑，你的女儿我们会从女巫手中解救出来的。”
说罢，他又看着周围的众人，说道：“尔等退去一旁，别让灰袍误伤了你们。”
“是，是的，大人。”
那些穿着黑袍的平民们很听话地退到了大门外。
只有切莉的父母面色焦急，不想离开澡堂，因为他们唯一的女儿还在邪恶的“女巫”手上。
元气澡堂内的氛围再次变了变，城默这边就像是拐骗无知少女，罪大恶极的大反派，而黑袍那边的则像是救世救民，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做完这一切之后，黑袍莱安将目光冷冷地投向了城默这边，说道：“灰袍圣卫是专门针对女巫训练出来的军队，灰袍所过之处，所有女巫化为灰烬，奉劝你们识相的早点解除对信徒蛊惑。”
啊这......
说得我好像是聊斋里诱骗小女孩的英俊男狐狸精一样，虽然英俊这点没错，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最后要把我们烧死了，就算我蛊惑了人也不可能会放啊。
城默在心里吐槽道，然后挥挥手示意黛芙妮道：“去吧小妮，别把澡堂弄脏了。”
“哦哦。”
黛芙妮乖巧地点点头，面色平静地向前走了两步。
“神明大人！”
切莉拉住了城默的衣角，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发展的这步，全由她而起，在她心中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就是城默他们和圣卫兵起冲突的。
一方是刚刚拯救了她生命的神明，一方是从小信仰的圣雾之主。
还有灰袍圣卫这么多人，神明大人能打得过吗？
她想阻止这场争斗，但也只是有心无力。
灰袍圣卫以杀伐闻名，号称女巫的克星，是圣卫兵之中专门针对女巫训练的杀器。
平日里很少看见过他们出动，只有在女巫出没时他们才会出现，以雷霆之势绞杀女巫。
女巫之所以只敢藏头露尾地搞事情，这其中有一半的功劳都属于灰袍圣卫。
在普通平民心中，灰袍圣卫的声望极高，仅次于守护圣殿的白袍圣殿卫。
“哼。”
黑袍莱安冷哼一声，念道：“圣雾之下，皆为神圣。以神之名，代神之职，驱除污垢，净化众生。”
身后的灰袍圣卫齐声道：“圣雾之下，皆为神圣。以神之名，代神之职，驱除污垢，净化众生。”
黑袍莱安念道：“杀！”
灰袍圣卫齐声：“杀！”
“杀！”
“杀！”
“杀！”
几声爆喝，气势十足，灰袍圣卫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和铁盾，铁器刺耳的嘶鸣声响彻夜空。
只见最前排的灰袍圣卫举起长枪，向着不远处的黛芙妮直直地刺了过去。
几米长的枪眨眼便至黛芙妮眼前。
可在众人的视角中，黛芙妮就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连试图闪避的动作也没有。
“呀！神......”
一旁的切莉忍不住惊叫出声。
就在除了城默以外的所有人都认为黛芙妮会被刺来的无数柄长枪捅成肉泥时，只听“唰”地一声，眼前的上百位灰袍圣卫兵瞬间消失了。
“明大人......咦？”
切莉歪着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时的大厅只剩下城默，黛芙妮和她，门外她的一群亲朋好友也还在。
黛芙妮还是那般站在城默前两步的位置，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变化。
唯一奇怪的就是刚才的圣卫兵全部消失了，大厅内干净如斯，就像是刚才那些聒噪的圣卫兵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甩哪去了？不会又丢大门口了吧？”
城默问道。
黛芙妮转过头“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不是的，老大，这次我丢得很远哦，已经出城了。”
“出，出城了？”
切莉一脸迷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就是刚才那些烦人的家伙，已经全被丢我出城外了。”黛芙妮扭了扭肩膀说道。
“丢出城了？”切莉额头流下一丝冷汗。
门外的黑袍人也愣住了，他们原本以为长枪会刺穿黛芙妮的身体，却没想到眨眼之间，圣卫兵就完全消失了。
黛芙妮和切莉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她们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这么快的时间里人丢出城外那么远，怎么做到的？
而且还是号称“女巫杀手”的灰袍圣卫，那可是他们心中如杀神一般的存在，在这么一个看似娇小的女孩面前，竟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甩飞了。
这怎么可能！？
身披黑袍的平民们，兜帽下丑陋的面容上全都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可事实摆在面前，让他们不得不信。
忽的，一位黑袍人跌坐在地上，用手指着黛芙妮，颤声说道：“巫，巫术，一定是用巫术了！”
第十三章 渣男（第二更，求订阅）
“巫术！”
众人惊叫起来。
“圣卫大人说得没错，她果然是女巫！”
“肯定是女巫啊，这还有错？不是女巫又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这时，切莉的父亲对着澡堂内喊道：“切莉，你快给我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训斥女儿的严厉，但更多的是害怕和畏惧，尾音还有些许颤抖，足以见得他的情绪正处于极度紧张之中。
“父亲。”
原本切莉已经松了一口气，听到他的话又开始纠结起来，她求助似的看向了城默这边：“神明大人......”
“快回家去吧。”城默挥挥手说道：“要是有空多帮我宣传宣传，还是以前那个条件，来澡堂治疗巫毒是免费的，只要治疗好的人帮我多多宣传一下就行。”
他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一直待在店里吧，虽然他英俊潇洒、年少多金，不过毕竟也不是真的男狐狸精，更没有蛊惑小姑娘的爱好。
切莉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城默用力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过头朝着门外的父母跑去。
临到门口时，她却突然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朝着城默大声地喊道：“神明大人！”
“嗯？”
“我相信相信神明大人不是女巫，更不是女巫的走狗。”只听她这样说道。
“都说我不是了，她才是我的走猫......”城默无语道。
“嘻嘻。”
切莉对着城默露出灿烂的笑容，握紧拳头做努力状，说道：“神明大人就是神明大人，我会努力帮助神明大人宣传的！”
言罢，她快速几步向前，扑进了伸开双手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母亲怀里。
切莉的父母没有多做停留，更不敢与城默他们对视，马上就带着切莉离开了澡堂门口，消失在了深巷中的黑夜里。
而门口刚才围着的一群黑袍人在灰袍圣卫消失不久之后，由于畏惧澡堂内城默二人“女巫”的身份与实力，也快速散开了。
从切莉带着人进来的时间前后不过半小时，元气澡堂又恢复之前的冷清。
城默看着空无一人的澡堂门口，又瞄了一眼系统界面上的还处于1的声望值，长叹了口气。
忙活了半天任务一点进展也没有，而且相信经过这件事之后估计客人会更难上门了。
他正思索着，忽然几声肚子叫从他耳边传来：
“咕咕咕......”
城默随着声音回过头去，只见黛芙妮摸着小肚皮，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道：“老大，我饿了。”
“这么快就饿了，下午不才吃了两箱零食吗？”城默皱起眉头道。
“可那些都是零食，又不管饱。”
黛芙妮委屈巴巴地反驳着。
城默：“......”
“那你吃吧，记得给我留一桶泡面。”
他只能无奈地说道。
“好耶！”
黛芙妮高兴地叫了一声。
店内的食物如果只供给两个正常的成年人食用，就算吃两三个月也是绰绰有余的，毕竟水电是系统无限量供给的，至少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
不过黛芙妮的食量明显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提供给几百人的食物如果不是城默处处节制，可能她已经把这些东西消灭干净了。
“差点忘了店里还有个饭桶，早知道让小莉莉给我们带点食物来了。”城默低声嘀咕道。
“老大你说什么？”
黛芙妮转过头疑惑地问道：“你泡面要什么口味的，红烧的还是酸菜的？”
“红烧的......你省着点吃，吃光了我们就只有喝水充饥了。”城默看着她又取出几箱零食，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
“安心啦老大，吃光了我们就出去打猎，我可是很擅长打猎的。”
黛芙妮倒是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
“打猎倒是个办法。”
城默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抬起头又看到抱着一大瓶可乐往嘴里“咕咚咕咚”疯狂灌的黛芙妮，连忙喊道：“喂，可乐已经不多了，你少喝几瓶，要是渴了就多喝热水啊！”
“嗝——”
黛芙妮打个长长的嗝儿，抱着可乐瓶看着城默的眼神有些奇怪。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儿吗？”
城默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庞。
“不是。”黛芙妮摇摇头，然后问道：“老大你是渣男吗？”
“噗！”
城默直接把刚喝的热水喷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
黛芙妮点点头，天真地说道：“这是珂珂告诉我的，只要男人让你多喝热水肯定就是渣男。”
“......”
倪珂你到底教了她些什么啊？
难怪你每天在澡堂里吐槽你找不到男朋友，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啊。
自己如此完美的一个三好男人，竟然被诬陷成渣男。
城默咬着牙恨恨地想到，又抬起头说道：“以后少跟她说话。”
“为什么啊？珂珂经常请我喝奶茶的。”黛芙妮表示不解。
“没有为什么，不听话我就扣你的零食。”
城默威胁道，他也是生怕自己乖巧的猫耳娘被倪珂这种单身老女人带偏了。
不过他这样想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单身这么多年的原因。
“哦，好吧。”
黛芙妮应道。
她完全不准备这样做，毕竟城默每次都威胁克扣她的零食，但从来没有一次做到过。
就跟和小静半夜起来偷偷去冰箱翻东西吃一样，偷偷地和珂珂讲话不就好了......
她这样想到。
......
库鲁城东郊，一片荒地上。
“这里是哪？”
黑袍人莱安艰难地从荒地里爬了起来，身上沾满了泥土，一天之内被人丢飞了两次，身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片白雾笼罩的荒地，身周是熟悉的灰袍圣卫。
这些灰袍圣卫早已经从荒地里爬了起来，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他的身后，不过却没有人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是库鲁城外吗？”
他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很快就推测出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次竟被丢了这么远！又是那个女人做的？”
莱安面色阴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的灰袍圣卫都胜不过那个女巫。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灰袍圣卫，沉声骂道：“都是废物！废物！”
灰袍圣卫们没有一个人说话，更没有反驳，甚至连一个动作也没有，只是如石头一般庄严肃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若是此时旁边有人，肯定会觉得惊讶。
明明在圣卫之中灰袍的地位是要高于黑袍的，为什么区区一个黑袍可以如此训骂灰袍。
“走吧，多恩大人还等着我们呢。”
他骂完之后，又暂时收敛起情绪，对灰袍圣卫下发着命令，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而灰袍们不吭一声地跟在他身后，步伐整齐划一，在荒地上踏出了“轰隆隆”的声音，如寂静的夜空里的一声声惊雷。
忽的，荒地里又掀起一阵微风，将白雾吹散了少许，拂过这支钢铁一般的军队时，不小心吹起他们灰色的兜帽。
兜帽下瞬间亮起了一团团红色的火焰，仔细一看，这火焰竟是他们的一双双眼睛，领头的莱安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看到这一幕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只是闷着头不断地往前走着。
铁器不时发出的碰撞声格外刺耳，眼睛冒着火焰的灰袍圣卫，神情冷漠地在荒地里快速地穿梭，如同一只只在白雾之中徘徊的幽灵战士。
第十四章 付出一切（第三更 求订阅）
不出意料的，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元气澡堂根本没有一个人上门，就连之前找茬的圣卫兵也没有再来过了。
城默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主动带着黛芙妮出门遛弯，顺便找找巫毒患者，宣传宣传自家的澡堂。
可是前两天的事情实在过于轰动了，在库鲁城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无人不知。
路上的行人们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瘟疫一样，纷纷避而远之。
甚至靠近元气澡堂附近的几条街道，最近两天行人也肉眼可见地减少。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里居住着一位灰袍圣卫都解决不了的恐怖女巫，还有她门下的走狗。
元气澡堂还没有出名，但是城默两个人却以这种方式在库鲁城内打开了知名度。
可惜就是不加声望值啊。
城默看着数值纹丝不动的声望总值一筹莫展。
店里带过来的食物快被吃光了，也不知道小莉莉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老大，发什么呆呢，快来玩游戏啦！”
黛芙妮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只听见她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打打打，天天就知道打游戏，说好的打猎也没见你去，就不知道干点正事儿？
城默瞥了她一眼，心里疯狂地吐槽着她，然后马上开口说道：“来了来了，看我今天不虐死你。”
“谁怕谁，我已经......”
......
库鲁城南区，艾尔家。
“父亲大人，快放我出去，我答应神明大人要帮他宣传澡堂的。”
切莉正在和她的父亲争吵。
“不许去！我看你是完全被女巫蛊惑了！”艾尔·仑隆厉声说道。
“都说了神明大人不是女巫，我也并没有被他们蛊惑，父亲大人怎么就不信呢？”
切莉继续说道。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仑隆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说道：“知道外面现在是怎么说你的吗？说艾尔家的女儿被女巫蛊惑了，整天在家吵吵着要去帮女巫办事，是女巫蛊惑的走狗，奴仆！”
“我不在乎！”切莉站起身来说道。
“你不在乎我在乎。”仑隆瞪大了双眼说道：“竟然与女巫同流，艾尔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没有丢谁的脸，帮助神明大人是我的荣幸。”
切莉平静地说道。
“切莉，你少说两句。”
躺在床上的母亲突然开口说话了。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同样对她要出门去宣传“女巫店铺”的想法表示出否定：“你父亲说的没错，虽然女巫治好了你的巫毒，不过她一定是另有所图，你不能轻信女巫的话。”
“母亲！”切莉声音稍稍软了下来，坐回了床边，伸出手拉着母亲的双手说道：“我希望您也去一趟元气澡堂，神明大人说过了，可以免费治疗巫毒患者，他一定可以治好您的巫毒的。”
“你还敢带你母亲去？”仑隆声音又提了起来。
切莉刚想反驳，母亲温暖的双手反握住她的手，只听她说道：“只要再坚持十天，我就可以去圣殿治疗了，根本不需要去什么澡堂。”
“可是，您的身体已经这么虚弱了，我怕......”
切莉眼中全是担忧，母亲现在的状态和她前两天差点成为堕落者差不多，巫毒发作后的阵痛频率越来越高了，几乎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
巫毒之虫会在体内疯狂地乱窜，啃噬人体内的血肉，吸食人的精气。
所以每挺过一次阵痛，人就会更衰弱一分，眼前的母亲平日里身体就不算太好，传染了巫毒之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别担心我，圣雾之主会保佑我们的。”母亲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明明神明大人近在眼前，就像治好我一样，母亲也会被治好的。”切莉看着母亲憔悴的脸，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你还敢说？”
仑隆扬起手，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扇过去，可是看着自己女儿娇嫩的脸蛋又舍不得，最后只能地放下手来，恨恨地说道：“你给我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更别想带你母亲去女巫的地盘！”
说完，仑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并将房间门上了锁。
“父亲大人......”
切莉在身后喊道，可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拍房间门，仑隆都没有回过头来开门。
“切莉，你还是听你父亲的话吧。”
身后床上的母亲轻声说道。
切莉只能无奈地坐回了床上，她依旧完全放弃，而是抿着嘴思索着怎么逃出这间屋子。
可是母亲的房间在三楼，虽然有窗户不过距离地面实在是太高了，根本不可能从这里翻下去，唯一的钥匙又在父亲大人那里。
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可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帮到神明大人，我真笨！我真笨！
她想了半天也没辙，着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不停在心里自责。
病床上的母亲没一会儿也陷入沉睡之中，毕竟昨天晚上疼到大半夜，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叩叩叩！”
就在切莉还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时，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
她出声问道。
“是我。”
门外传来年轻的男声。
“麦尔肯？你怎么来了？”切莉惊喜道。
来的人是隔壁邻居的儿子，也是她从小的玩伴。
“我来救你出去。”麦尔肯低声说道。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切莉一听，差点高兴地跳了起来，但又怕惊醒床上的母亲，只能捂着嘴压低声音道：“你要怎么救我出去？”
“简单。”麦尔肯应了一声，随后她就听到门外的铁锁细碎的撬锁声。
不到三秒钟，铁锁就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木制的房门就被拉开了，露出了麦尔肯那张贼兮兮的脸。
“麦尔肯，你太厉害了！”
切莉高兴地说道。
“嘘！”麦尔肯竖起食指，低声说道：“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接着他打量了一番切莉干净的脸蛋，说道：“看来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切莉你的巫毒真的被女巫治好了。”
“别乱说。”切莉翻脸比翻书还快，马上就很不高兴地反驳道：“那不是女巫，是神明大人。”
“呵呵。”
麦尔肯冷笑一声，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语气无比沉重地说道：“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能救我的奶奶。”
“马丁奶奶？”切莉露出疑惑地神色：“她怎么了？”
“快不行了。”
麦尔肯眼眶泛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明明她已经坚持过了一百天，可是圣殿的人就是不肯给她治疗，就是因为我们钱不够，明明只差一仑斯，就一仑斯！那群人是要看着我奶奶活活疼死吗！？”
说完，他又死死地盯着切莉，语气发狠地说道：“切莉，只要能治好我的奶奶，我愿意付出一切，就算是被女巫蛊惑我也愿意！”
“都说了不是女巫，是神明大人。”
切莉不满地说道，然后她探出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走廊，眼睛一亮，低声说道：“那快走吧，救人要紧。”
第十五章 先吃我（第四更 求订阅）
“切莉，你小心一点！”
麦尔肯在切莉身后喊道。
“放心吧，圣雾之下，全是盲人，更何况我还戴着兜帽呢，有谁能看见我。”
切莉转过头说道。
麦尔肯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看来你是真的被蛊惑了，就连圣雾教义都敢拿来开玩笑了。”
“哼。”
切莉扭过头冷哼一声，随后双手捧着兜帽下的脸，做花痴状说道：“你说蛊惑就蛊惑了呗，谁让神明大人那么英俊，又那么温柔的。”
“......”
麦尔肯摇摇头道：“你无药可救了。”
“少废话，还救不救马丁奶奶了？”
切莉叉着腰说道。
“当然！”他目光坚定地点点头。
“表情不要这么沉重，神明大人不会吃了你的。”
切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随后小声嘀咕道：“就算要吃，也得先吃了我吧，嘻嘻。”
“咦！？你脸怎么红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快走快走！”
“......”
......
“阿嚏！”
城默打了个大喷嚏。
“奇怪，难道是有人想我请我吃饭？”
他嘟囔着，接着从黛芙妮身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别误会，此时的黛芙妮已经变回了巨型布偶猫。
由于元气澡堂里根本没有正儿八经的床，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黛芙妮自告奋勇地充当起“床”的作用。
不得不说，像大象一样庞大的巨型布偶猫身上是真的柔软，柔光顺滑的毛发，软乎乎的肉肉，舒适度一点都不比睡席梦思差。
这几天城默躺在黛芙妮身上睡觉还是很舒服的，并没有失眠睡不着，他也算是知道了被黛芙妮消化的食物，到底长在了什么地方。
总之没白吃，好歹发挥出一点作用。
城默撸了撸正在睡午觉的黛芙妮的下巴，她在睡梦中发出了“咕噜咕噜”叫唤声。
“叩叩叩！”
一阵短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
哟！来客人了吗？
城默精神一震，掀开盖在身上厚厚的毛发，站起身来走向了大门。
“神明大人，是我。”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到声音城默连忙打开了门。
果然，是切莉。
她摘下兜帽，眉欢眼笑地看着城默说道：“神明大人，我按照约定带人来了哦。”
“这是我的朋友麦尔肯，还有马丁奶奶。”
她指着身后目光有些躲闪的男孩说道，男孩身后背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袍，可以看出来无论是男孩还是他背后的黑袍身材都有些瘦弱。
“真乖。”
城默摸摸她的头，把澡堂大门全部推开，说道：“先进来再说吧。”
“嗯嗯。”
切莉听话地点点头，率先走进了澡堂内，大大方方的，丝毫不做遮掩。
身后的麦尔肯就要警惕得多了，他背着奶奶站在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踏进了元气澡堂的大门。
“呀！好大一直猫咪啊！”
切莉看着躺在大厅里呼呼大睡的黛芙妮震惊了，她抬起头问道：“神明大人，这是你养的宠物吗？”
“算是吧。”城默点点头。
“大猫咪好可爱啊！”
切莉年纪才十六七岁，正是可可爱爱的年纪，喜欢可可爱爱的东西。
“我可以摸摸吗？这是什么品种的猫咪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布偶猫...不过我建议你不要摸，她不太喜欢普通人类摸她。”
城默说道。
“哦哦，那就是只有神明大人可以摸猫咪吗？”切莉恍然大悟，收回了手说道：“果然神明大人就是厉害呢。”
“真会说话。”城默笑着再次摸了摸她的头。
“嘻嘻，对了神明大人，这是马丁奶奶，她也是巫毒患者，请神明大人救救她。”切莉走到麦尔肯的身旁，示意在他背上已经睡着了的马丁奶奶。
听到她的话，麦尔肯的神情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目光投向城默。
这就是切莉说的神明大人吗？
除了脸有些英俊以外，好像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啊。
他眼里露出疑惑，同时又担心起来城默会不会答应救助他的奶奶。
好在城默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没问题，跟我来吧。”
“太好了！”切莉笑着说道。
一旁的麦尔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路上切莉一直在说“神明大人”有多好，有多温柔，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但是他的心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担心，毕竟那是大家口中的女巫啊。
城默也没把地上黛芙妮叫醒，而是等她继续睡，自己带着切莉她们往女浴室走去。
由于女浴室前两天切莉来过一遍，所以她的表现还好，虽然还是不断地赞叹着浴室装修的豪华，宛如天堂一般。
麦尔肯相对而言就更震惊一些，他从未看过如此奢华美丽的地方，就连圣殿没有这里好看。
“太美了！”
他下意识惊叹道。
“哈哈，当然美了，这可是神明大人居住的地方。”切莉昂起头，得意地说道。
“呃，其实我不住这里的。”
城默转过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道：“这里是泡澡和搓澡的地方，不能住人的。”
“泡澡？意思是洗浴的地方？”
切莉捂着嘴表示惊讶，没想到如此光彩夺目的地方竟然是用来洗澡的地方。
“对啊，你身上的巫毒就是在这里泡好的，这叫做生命泉水。”
城默指了指其中一口生命泉水说道：“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回复药水之类的。”
“生命泉水？回复药水？”
切莉歪着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总之先把人放进去吧，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好了。”他说道。
“嗯嗯。”
切莉应道，转过头挥手示意麦尔肯：“麦尔肯，快把马丁奶奶放进去吧。”
“这......”
麦尔肯看着碧绿色的汤池犹豫起来，池水的颜色有些诡异。
“还在等什么，不想救马丁奶奶了吗？”
相对于他，切莉明显对城默是无条件信任的。
“想，但是......好吧，我听你的。”
麦尔肯咬咬牙，只能暂且选择相信发小的话，毕竟现在的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将身后在疼痛中熟睡过去的奶奶轻轻地卸了下来。
“我来帮你吧。”
城默伸出手接过了马丁奶奶，却发现手中的人已经被巫毒折磨得不像话了。
兜帽在扶她的过程中不经意滑落了，露出了她那张恐怖的脸庞。
干枯的脸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毛虫，一个个掺和着血液与脓液的疮口镶嵌在她如枯树一般的皮肤上，整张脸已经看不到一块完全的皮肤了，比前两天切莉的脸还要恐怖难看。
城默也没嫌弃，和麦尔肯一起把这位瘦弱的老人抱进了浴池之中。
第十六章 宣传（第五更 求订阅）
“行了。”
城默拍了拍湿掉的裤子，从浴池里爬了出来。
“这就行了？”
麦尔肯皱着眉头问道，心里全是怀疑，他总感觉这位神明大人有点不靠谱。
巫毒可是给这片大陆蒙上了一千年阴影的传染病，怎么可能泡在水里就可以治好？
“天啊！”
突然，耳边传来了切莉的惊呼声，她指着浴池的老人惊讶道：“马丁奶奶的疮口在愈合。”
什么！
麦尔肯顿时一惊，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奶奶。
只见他奶奶的身上竟然浮现出一层绿色的光芒，就像是那些碧绿色的水雾顺着身体把她笼罩了进去。
透过这些水雾，他清楚地看见奶奶脸上的疮口正如切莉所说，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在快速愈合着。
前后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老人的疮口就痊愈了，那些黑色毛虫也被绿色的光辉灼烧干净了，化成一缕缕青烟，缓缓升入上空。
真，真的好了！？
麦尔肯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唔......”
老人的喉咙里发出声音，紧接着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麦尔肯？”
她看见自己的孙子，又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问道：“这里是哪？”
“这里是神明大人的澡堂，马丁奶奶。”切莉凑过来解释道。
“小切莉？”
马丁奶奶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我看奶奶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最好让她再泡一会儿哦。”
城默说道。
“好的，神明大人，交给我吧。”切莉拍拍胸脯说道。
“嗯。”
他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喊道：“喂，小伙子！”
麦尔肯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问道：“您在叫我？”
“当然，你别傻站了，这里可是女浴室，你不能待在这里哦。”城默说道。
“啊！我，我知道了。”
麦尔肯苍白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回过头看了一眼精神逐渐好起来的奶奶，才放下心来，跟着城默走出了女浴室。
“啧啧，该换条裤子了。”
城默看着湿透了的裤腿自言自语道。
“神，神明大人。”
这是麦尔肯嗫嚅着开口喊了他一句。
“怎么了？”
他回过头看着麦尔肯。
“您，您救了我的奶奶，请问需要我做什么？”麦尔肯心中无比地忐忑。
但是他不是切莉那种从小衣食无忧家庭长大的孩子，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可以吃，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都说了是免费的......”
城默还没说完，又突然想起了快被搬空的零食架，说道：“不过要是能带点你们的土特产过来也行，毕竟我这边食物储备不是很充足。”
“土，土特产？”
“就是你们当地的食物，能吃的东西。”他解释道。
“就，就这？”
麦尔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不然呢？”城默耸耸肩说道。
竟，竟然只要食物？
麦尔肯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荒唐至极的感觉。
来这里之前他担心过很多事情。
比如城默会提出苛刻的条件，或许是更加高额的费用，或许是一些献出心脏之类的要求，他都已经准备付出一切去拯救他的奶奶了。
没想到这位神明大人的条件如此简单，这一切进展得实在太过容易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城默又开口说道。
来了！
果然没这么简单，如此恐怖的疗效，条件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呢！
麦尔肯脸色一沉，神情顿时紧绷起来，却听到城默这样说道：“你看我家澡堂的效果这么好，你也得帮我多宣传宣传啊。”
“啊？”他瞬间傻了。
“宣传你都不懂吗？就是多带点客人过来，条件和你一样，带点土特产，好吃的过来就行了。”
城默说道。
“哦，哦。”
麦尔肯呆愣地点点头。
“好吃哒？什么好吃哒？”
一旁的黛芙妮从地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蹭起巨大的猫头，回过头看着城默。
“吃吃吃，就知道吃，店里的东西都快被吃光了，也没见你出去打猎啊。”
城默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零食不还没吃完吗。”
黛芙妮嘟囔着。
“没吃完就可以不用准备了吗？一点都不知道居安思危......”
城默数落着她。
只见黛芙妮变回了人形态，垂头丧气地坐在地板上挨着城默的训。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女巫！？
麦尔肯震惊地看着黛芙妮由猫变成了人。
不过好像和传言中有些不一样啊。
不是一位是女巫，一位是女巫的走狗吗，怎么感觉两者角色互换了呢？
而且坐在地上憋着嘴，敢怒不敢言的女孩真的是女巫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那些邪恶女巫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犯了错挨训的小孩。
他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
半个小时后，切莉扶着马丁奶奶走了出来。
“神明大人，感谢您救了我的命。”
马丁奶奶在澡堂里已经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出来就要给城默跪下，还是城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阻止了她跪倒的动作。
麦尔肯不安地站在一旁，有心担心奶奶责怪他擅作主张把自己带过来治疗，没想到马丁奶奶握住他的手，慈祥地笑道：“我虽然老眼昏花了，不过还是分辨得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神明大人如此的无私伟大，又怎么可能是邪恶的女巫呢。”
“奶奶说得没错，一开始麦尔肯还不信我呢，哼哼。”切莉在旁边附和道。
“胡说，我才没有不信。”麦尔肯顿时慌张了，忍不住看了城默一眼，却发现他神色一如既往，没有发怒。
眼见他没有责怪自己，心里松了口气后，又鼓起勇气地对着城默说道：“神明大人，答应您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那就谢谢你啦。”城默笑着说道。
“麦尔肯，你准备怎么做？”
切莉倒是了解这个发小，从小鬼主意就多。
麦尔肯看了她一眼，说道：“在下城区那边，像我奶奶这样没钱去圣殿治疗的人简直不要太多，与其像等死一样等待圣卫兵把他们拉回去火化，我想他们应该很愿意来神明大人这里治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切莉眼睛一亮，直夸麦尔肯聪明。
麦尔肯脸色微微暗淡，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从小衣食无忧，又怎么会看得见那些生活在底层的贫民。
那些人，别说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一仑斯的钱币他们也会拼尽全力争取。
第十七章 欢迎光临
“叮！声望值+2！”
目送着麦尔肯带着马丁奶奶走之后，系统的提示声随之在城默耳边响起。
加了两点？
这倒是让城默有些意外。
麦尔肯并不是巫毒患者，也没有在里面洗浴过，之所以会加声望值是因为治好了他的奶奶吗？
按照切莉所说的，这个世界中巫毒的人那么多，几乎每个人都沾亲带故的，只需治疗好其中一人就能收获全家的声望值。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暴击吧。
城默暗想道。
“神明大人。”
就在他沉思时，旁边的切莉忽然叫醒了他。
“小莉莉？你还不走吗？”
城默疑惑道，一时没注意，他还以为切莉已经跟着麦尔肯他们离开了呢。
切莉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神明大人，我可以留下来吗？”
还没等城默说话，她马上又说道：“我会打扫卫生，洗衣服，也会招待客人。”
城默一愣，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问道：“为什么突然想留下来。”
“如果我现在回去，父亲大人一定会把我再次关起来的。”
切莉当即把被父母带回去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万一你爸妈再过来找你怎么办？总不能强行把你留下来吧？”
城默有些纠结，说实话他也没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
而且现在库鲁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邪恶的女巫，切莉强行留下来对她本身也不好。
圣殿是对付不了元气澡堂，城默他们也可无视他们，但是切莉是本地人，凭借她个人的力量可没办法反抗如此庞大的组织。
“求求你了，神明大人，我不想回家，我想留在这里帮助中巫毒的人。”切莉说道。
“emmm......”
城默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留下来可以，不过你得以帮助患者治疗的身份留下来，懂了吗？”
“嗯？”
切莉歪歪头，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城默也没过多解释。
但听到他同意自己留下来，切莉还是兴奋得跳了起来。
城默倒是没什么意见，店里多一个人帮忙是好事。
不过切莉确实没办法以员工的身份留下来，毕竟元气澡堂需要一项技能达到大师级才能签订员工协议。
说是帮忙，但因为这几天根本没什么客人，所以店内也没什么可以打理的。
城默下午带着切莉熟悉了一下店里的设备设施，交代了一些基础的操作，好在虽然这个世界没有这些东西，但是现代的设备毕竟操作方便，即便是她也很轻松地就学会了。
然后，又是城默和黛芙妮的“厮杀时刻”。
切莉搬了一根凳子祖宗爱旁边，虽然看不懂，但是嘴里“哦”“哇”“啊”地惊叫着，在城默发出胜利的吼叫时，及时地送上了马屁，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合格的捧哏王了。
晚上八点钟，城默几人吃完泡面之后，又准备开启新一轮的厮杀时，麦尔肯带人上门了。
“神明大人，按照约定我带人来了。”
麦尔肯敲响门的时候城默表示很惊讶。
因为他身后披着黑袍的人数起码有五六十个，他们佝偻着身形，五官隐藏在兜帽之下，站在元气澡堂的门外不敢走进来。
“麦尔肯，你竟然找了这么多人！”
切莉兴奋地说道，她走过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干得不错嘛！”
“这没什么。”
麦尔肯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有钱去圣殿治疗，这些人也不会跟我过来，所以......”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又将目光投向城默，语气恳求道：“请神明大人一定要救救他们，他们会将恩情记在心里一辈子的。”
明明是相同的年纪，与切莉的开朗活泼相比，麦尔肯身上总是多了一分沉重。
“不用那么严肃。”
城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是啊，麦尔肯，神明大人很温柔的，他肯定会救助大家的。”
切莉同样露出灿烂的笑容。
温柔吗......
麦尔肯感受到肩膀的余温，回过头看着走向门口的城默。
只见他站定在大门口，望着外面畏畏缩缩的黑袍人，并没有像圣殿的主教那样，洋洋洒洒地就讲述一大篇的圣教义，而是脸上露出了看上去很公式化的笑容，轻声说道：
“欢迎光临元气澡堂，大家里面请。”
“？？？”
黑袍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他们从没想过这个传言中的大人物，对他们的态度竟然如此地温和，不像大家口中的邪恶女巫，也不像之前麦尔肯所说的神明，反而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店铺老板。
他们心里顿时产生了疑惑。
麦尔肯真的没有带我们来错地方吗？
“大家快进来吧，神明大人都发话了哦。”
这时切莉走了过来，微笑着在旁边说道。
“啊！”
大家一惊，才反应了过来。
不管是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更何况这次过来是求别人治病的。
众人纷纷听话地走进了元气澡堂里。
城默看了切莉一眼，暗想道。
这小姑娘比我想象中有腹黑啊。
切莉那句看似正常的催促，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如果她不说那句话，大家可能还会在门口耽误一阵时间，不会像现在这么快就就进来了。
等到大家都走了进来，站在大厅内的麦尔肯突然从黑袍下拿出一个灰色的麻布口袋，对着城默说道：“神明大人，这是约定好的土，土特产。”
“吃的？”
黛芙妮眼睛一亮，一个瞬步直接闪烁到了麦尔肯的面前。
“哇啊！”
大厅内的人都被她的身法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额头冒出冷汗，看向黛芙妮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心里不知不觉中又对元气澡堂多了一丝敬畏感。
“你慢一点儿！”
城默说道。
自从来了异世界，黛芙妮体内的力量就再也没有受到压制了，所以这几天她常常神出鬼没的，偶尔还把城默吓了一跳，为此城默训过她不知道多少次。
“哦。”
黛芙妮乖巧地说道。
麦尔肯也被吓了一跳，他赶忙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来，说道：“不，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买。”
第十八章 神迹
“因为下午去找人了，所以没时间去买食物，我把家里的都带过来了。”
看着面前的黛芙妮不说话，只是用鼻子闻了闻袋子，麦尔肯又惊慌地补充道。
“别紧张，够了够了。”
城默笑着安慰道。
“呼~”
听到他发话，麦尔肯才松了一口气，又对进来的黑袍人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把食物都拿出来啊。”
“哦哦。”
几十个黑袍人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了一袋袋的食物。
有小的，有大的，颜色各异，材质都是最低等的布料，而且看上去还脏兮兮的，
他们怯懦地把东西提在手上，连放下的动作不敢做。
“大家把东西交给我就行了。”
城默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切莉突然很积极地跳了出来，她笑嘻嘻地从黑袍人手中接过装了食物的袋子，丝毫不嫌弃袋子上的泥灰。
“神明大人，这些东西是先放到储物间里面吗？”
接过几个袋子后，切莉转过头问道。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她拿着袋子蹦蹦跳跳地又往储物间里走去。
真省心啊，一点都不像某个饭桶。
城默很欣慰地点点头。
黛芙妮虽然干活利索，不过属于城默说一句动一下的那种，完全没有像切莉这样的眼力见儿。
“神，神明大人。”
人群中一个黑袍颤抖着声音开口道。
城默转过头去，黑袍继续说道：“您，您说的用食物交换，可以治疗巫毒是，是真的吗？”
“当然。”
“仅仅是这一点食物？”
黑袍人惊讶地问道。
“这个嘛......”城默挠挠后脑勺说道：“毕竟我也没说食物的数量，所以无论你们带多带少都行。”
每个人一小袋食物，几个人加起来其实也算很多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有黛芙妮这个饭桶在，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食物。
“天啊！赞美神明大人！”
黑袍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而且说着说着就要给城默磕头了。
“别这样。”
城默哭笑不得把他扶了起来，眼见着后面的人也想有样学样，他连忙吩咐着切莉和黛芙妮:“你们两个，快把女顾客们带进去，剩下的男顾客都跟我来吧。”
“神明大人，我也来帮忙。”
麦尔肯自告奋勇道。
“也行，那些走路不方便的你扶着点儿。”城默细心地吩咐道。
“嗯嗯。”
麦尔肯用力地点点头。
于是大厅内的黑袍人很快就在伶俐的切莉号召下，分成了男女两拨人，由他们分别带往了男女浴室。
城默也扶着两个人，和麦尔肯一起把男病患们带进了男浴室。
男浴室基础布置和女浴室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墙壁上雕刻的壁画不是一副风景画。
而是一个个手握着琵琶古筝，吹拉弹唱的古装美女，衣着清凉，飘飘若仙，让进来的黑袍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澡堂内的火龙汤已经被城默清理干净了，重新全部换成了生命泉水。
他大声说道：“大家注意啊，下去泡之前记得先把衣服脱了再下去。”
上次麦尔肯的奶奶没有脱衣服，是因为他带着进去的，实在是不方便。
至于泡澡之前要不要沐浴这个问题，城默觉得确实没有太大必要。
这些巫毒患者身上的黑色毛虫，还有脓液和血液无论怎么样也是冲不干净的，而且用水冲洗伤口怕是会加深患者的疼痛度，所以他干脆节省了淋浴的过程，让他们直接下去泡澡。
“脱，脱光？”
习惯了躲藏在阴影下的黑袍人们犹豫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把那恐怖的伤口遮掩起来，就连平时睡觉也不会取下兜帽。
“当然了，无论是泡澡还是搓澡都是要脱衣服的。”
城默对此表示很执着。
“这汤池可是神明大人的恩赐，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脱衣服啊！”
知道汤池神奇功效的麦尔肯在一旁催促着。
没办法，黑袍人就像刚出嫁的小媳妇一样，畏畏缩缩地脱掉了身上包裹严实的黑袍。
无一例外，他们身上全是烂掉的疮口，严重的甚至浑身上下都没有完整的皮肤。
还有些疮口烂到了脚跟上，走一步就流一地的脓液和血，难怪刚才连走路都困难无比。
这些浑身瘦弱的巫毒患者的身体，让城默感觉到触目惊心，他连忙催促道：“快下去吧，别耽误了。”
眼见着“神明大人”都开始催促了，他们才用手捂着根本捂不住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往生命泉水里走下去。
只见他们一下水，那些漂浮在池水上的碧绿水雾就开始往他们身上蔓延，直接完全把他们的头部笼罩了进去。
“嘶——啊！”
随着其中一人发出叫喊，紧接着浴池里的众人纷纷发出了叫声。
“嘶！”
“痛啊......咦？好像又不痛了。”
“呜哇！舒服啊！”
“......”
随着一缕缕青烟从他们身体缓缓升入上空，他们身上的疮口也渐渐愈合了起来。
“我的疮口好了！”
一个黑袍人惊叫道。
大家在他的提醒下，纷纷看向自己泡在水池里的身体，那些恐怖异常的疮口正在以恐怖异常的速度收拢、闭合，直至完全愈合。
整个过程用城默的话来形容，就像是用美图秀秀，把皮肤的瑕疵一键修复了一样。
但在黑袍人的眼中就不是这样了。
“神迹！这是神迹！”
一个人站起来大声喊道，并双手交叉握在胸前朝着城默虔诚地鞠了一躬。
“感谢神明大人，赞美神明大人!”
没等城默回过神来，浴池里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学着他的手势，他的样子，无比虔诚地对着城默鞠躬。
“感谢神明大人，赞美神明大人!”
只见穿着人字拖的城默，站在浴池边挥挥手道：“不用这样，记得下次多带点巫毒病人过来光顾就行。”
“对了，别忘了带吃的。”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
众人：“......”
他们的心里升起了和当时的切莉一样的想法。
这位神明大人，看上去好不一样啊。
城默的表现得就像个普通的店老板，完全不同于圣殿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是他却做到了连圣殿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或许......
这才是真正的神明大人吧。
众人望着笑眯眯的他，心里同时升起这样的想法。
第十九章 饭桶神
除了受到治疗的本人以外，还有他们的亲人，五十多人陆陆续续地给城默加了两百点的声望值。
并且他们走之前承诺一定会给元气澡堂带来更多的客人，对于城默来说这就是更多的声望值。
不过目前声望值的具体作用还未可知，所以他总有点缺乏干劲的感觉。
“神明大人，食物已经清点好了。”
切莉很能干地提前做好了食物清点，认真地向城默汇报着：“萨奇果八十八枚，蚀肉干五十斤，雾米一百斤，还有其他干货若干。”
“真棒！”城默夸赞了她一句，然后问道：“我不了解你们这里的食物，不过据你估算这些食物大概够多少人吃。”
“这个嘛......”切莉想了想，说道：“要是节约点的话，大概够两三个人吃一个月吧，毕竟蚀肉干和雾米很管饱的。”
“只够三四天的啊。”城默摸着下巴嘀咕道。
“哈？”
切莉疑惑道。
“没什么，对了，你会做饭吗？”城默问道。
“没问题的，神明大人。”切莉自信地说道：“这是淑女必备的技能，为了能嫁出去，厨艺我可是下了苦功夫的，请放心交给我吧，什么大人。”
“那明天开始，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城默欣慰地拍拍她肩膀，说道：“早饭不用做多了，先做个十人份的吧。”
“嗯......啊？十人份？”切莉惊讶道。
“对啊，午饭要多吃点，做个二十人份的，晚饭可以少吃做个八人份的就行了。”城默继续吩咐道。
“神，神明大人，我，我......”切莉突然有点被吓到。
她做过最多的一次，不过是家宴上准备一家五口的饭菜，这还是在母亲和女仆的帮助下完成的。
“就拜托给你了，毕竟我也不会了解你们这里的食材。”
店铺里可没有油盐酱醋，对于异世界的食物城默也是两手抓瞎一抹黑，完全不懂。
“我，我......交给我吧，神明大人。”
切莉实在没办法拒绝“神明大人”的请求，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就靠你了！”
“嗯！！！”
切莉激动无比地应道，仿佛自己接到了什么神圣的指令一般。
当天晚上她知道了原来下午见的那只大猫咪，就是黛芙妮变换的。
她整个人惊讶得跳了起来，虽然得到了可以靠在黛芙妮身上休息的许可，不过却不能像城默那样肆无忌惮地用手撸她，这让她觉得很可惜。
不过想来也是，这两人对于切莉来说都如同神明一般，神明允许凡人靠着睡觉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又怎么敢提更过分的要求呢。
这一天晚上，她在生命泉水泡了一个舒服的澡，一天的疲惫都被消除了，最后靠着神明大人舒服柔软的身体进入梦乡。
自从她中了巫毒以来，这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用麦尔肯带来的厨具在澡堂门口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虽然食材简单，做饭也没有家宴那样复杂，不过对她来说依旧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好在还有发小麦尔肯的帮忙。
他帮忙挑水烧水，淘米洗菜，甚至柴火都是他从家里搬过来的。
等做好了这一切体力活之后，他把剩下的交给切莉，才回到他打工的厂子去干活，说中午的时候会再过来帮忙。
就这样，在城默和黛芙妮醒来之前，勤劳的小切莉终于准备好了十人份的早饭。
一只装满了雾米的木桶，还有一大盆和蔬菜一起炖煮的蚀肉干，加上十颗切好装盘的萨奇果。
摆放在城默面前时着实让他惊讶了一下下。
“看上去还是很不错呢。”
城默表扬道。
“谢谢神明大人。”
切莉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雾米煮出来的颜色和地球的大米不同，是灰色的球形大米，口感也比地球的大米差很多。
不过据切莉所说这种品质的雾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包括蚀肉干对于贫民来说也属于珍贵的粮食，是他们逢年过节才会拿出来吃的食物。
虽然这些食物的价值与去圣殿治疗的费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不过已经是他们能拿出来家里最贵重的食物了。
“虽然比老大你那个世界的东西难吃多了，不过也可以吃吧。”饭桶黛芙妮直接把木桶放在了自己面前，一口一口地就着蚀肉炖菜往嘴里塞。
看得一旁的切莉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狼吞虎咽的黛芙妮。
她算是明白了这么多人头的饭菜，到底是给谁准备的了。
城默因为胃口不佳，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切莉胃口很小，也没吃多少。
桌子上十人份的饭菜，黛芙妮起码吃了八成半，没有浪费半点粮食，吃完甚至还觉得意犹未尽。
她摸摸五成饱的肚子，对着切莉说道：“中午多弄点，特别是这个炖菜要多一点，感觉根本不够吃嘛。”
切莉拍着手，满脸崇拜地看着她说道：“小妮大人，您的食量太惊人了，简直就像是宽广无垠的大海一般。”
“这算什么？我当初跟神灵种打仗的时候，一顿能吃那么多的食物呢，现在胃口都小了很多了。”黛芙妮一脸得意地把手长到最大，比划着食物的分量。
“不愧是神明大人！”
“马屁王”切莉继续赞美道。
“嘿嘿，在神血......”
“好了，别吹牛了，赶紧地帮切莉把桌子收拾了。”
城默打断了饭桶神黛芙妮的吹牛时光，因为他已经看到澡堂门口几个畏畏缩缩，不敢进来的黑袍人了。
“神，神明大人。”
门外的黑袍人看见他们终于结束了吃早餐，神色有些紧张的地喊道：“我们按照约定，带来了巫毒的病患。”
城默换上了一副招牌假笑，站起身来说道：“欢迎光临各位，里面请。”
“呼~”
看到城默的态度和昨晚一样，黑袍人松了口气，带着后面蒙着兜帽的巫毒患者走了进来。
巫毒被治好的黑袍，和没有被治疗的黑袍，站在大厅里不用分隔开，就可以一眼判断出来。
昨晚经过治疗的黑袍人大部分都将头上的兜帽摘下来了，就算还有戴兜帽习惯的，也都没有把脸盖的很严实，可以透过澡堂明亮的灯光，观察到他们略显红润的肌肤。
经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他们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本的容貌，所以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抛下兜帽，将自己完好如初的肌肤大大方方展露在外面。
和这些治好了的黑袍相比，巫毒患者明显身形更佝偻、更萎缩，看向城默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惧怕。
第二十章 同亲妈
这次带来的巫毒患者果然更多了，二十个人就带来了接近一百位患者，而且听他们说还有人在召集贫民区的巫毒患者呢。
昨晚被治好的巫毒患者，将元气澡堂和城默吹得天花乱坠，并将被治好的身体展露给大伙儿看，得到的反响无比热烈，毕竟没有什么比事实更有说服力了。
“这是食物，神明大人。”
大家把准备好的食物纷纷拿了出来，这次的食物种类就更多了，光肉干就有十多种，还有不少新鲜的肉类。
“小妮，小莉莉，干活！”
城默一声令下。
“好的，老大。”
“是，神明大人。”
切莉和黛芙妮齐声应道。
两人分工明确，黛芙妮力气大，负责将食物搬运到了储物间。
切莉善于待客，在澡堂大厅吩咐好注意事项，才将女性顾客带进了女浴室。
城默负责接待男顾客，这对他来说也是驾轻就熟地活了，更何况这些顾客对他有种天然的畏惧，所以特别听话，没有一个人敢在澡堂内乱摸乱碰，接待起来让他很省心。
......
库鲁城内，居民对于元气澡堂的事情纷纷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喂，听说了吗？库鲁城里的女巫在免费帮穷人治疗巫毒。”黑袍甲说道。
“什么免费，不是要用食物交换吗？”
黑袍乙反驳道。
“这还不算免费？比起圣殿治疗的费用，一点食物算得了什么？”
“说起来是只给穷人治疗吗？像我们这种人可以去吗？”黑袍丙插话道。
“不好说，不过可以去试一试。”
“开什么玩笑，你们竟然敢去女巫的地盘，就不怕她有什么阴谋吗？”
“呵呵，我都快死了还怕什么阴谋？”
黑袍甲冷笑一声，说道：“圣殿的第一轮治疗几乎就快掏空我的家底了，照这样下去就算我挺过了一百天，也没法挣到第二轮治疗的费用，还不如去碰碰运气，反正早晚都是死。”
“说的也是，我和你一起去吧，与其干耗着等死，不如去试试水。”黑袍丙犹豫了一下，决定和他一起前往，毕竟他的家底也不见得比黑袍甲富裕多少。
“喂，你们俩带上我啊。”黑袍乙在他们身后喊道。
“你又没病去那里干嘛？”
“我没有但是我老婆儿子有啊，老婆儿子第二轮的治疗费用我还没着落呢，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准备带她们去。”黑袍乙一脸苦涩地说道。
“那就快点走吧，说不定那个女巫突然就变卦了呢。”黑袍甲催促道。
“也是，毕竟是传言中的女巫。”
“呵呵，女巫又怎样？要是能把我老婆儿子的巫毒治好，我就把她当亲妈，谁拦着都不好使。”黑袍乙愤愤地发言。
“同亲妈，走！”
“走！”
“......”
库鲁城内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少。
圣殿治疗巫毒不仅规矩严苛，而且治疗的费用也过于昂贵。
普通家庭就算能承担第一轮的治疗费用，也无法进行第二轮治疗，那就只能在巫毒的折磨下等待死亡。
就算家庭富有，能拿出所有的治疗费用，也得挺过一轮又一轮的一百天，才能进行治疗。
每一轮治疗的间隔实在太长了，巫毒会把身体最健康的人折磨得不成人样，就算是最强壮的人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挺到最后。
所以在一个个被元气澡堂治好的黑袍人有意宣传下，库鲁城内渐渐去往澡堂试水的人越来越多了。
当然，大部分人还处于观望的态度。
不过即便是库鲁城内一小部分的巫毒患者，那也不算少了。
这些人中多数是没有钱治疗巫毒了，或者根本没希望挺过一百天的治疗时间，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到元气澡堂碰碰运气。
在生与死之间，他们选择了铤而走险。
“太棒了，神明大人，大家都来了！”
切莉看着越来越拥挤的澡堂大厅，高兴地说道。
“是啊，终于有点经营的感觉。”
城默也很高兴，毕竟这些巫毒患者代表着声望值。
而且澡堂之前空闲了好几天，确实让他很没有干劲，甚至让他感觉回到了那段澡堂经营失败的时光，每天无所事事，很难受。
元气澡堂从早上第一批患者开始，来澡堂的人越来越多，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这让切莉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午饭。
但幸运的是，患者家属里有不少人自告奋勇，从家里带来了当地特色食物，让他们好好地饱餐了一顿。
这也算是城默来这边吃过最正经一顿饭了，味道虽然还不如自己做的饭菜，不过勉强还能入口，比早上切莉做得要好吃得多。
不过这也导致了切莉嘟着嘴不说话，委屈地看了他半天，直到他连夸了她好几句这个机灵的少女才重新展露了笑颜。
元气澡堂在下午的时候火力全开，城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接待客人，还把麦尔肯拉来当免费的帮工。
最先被治疗好一批的巫毒患者，将消息告知更多急需治疗的巫毒患者，第二轮巫毒患者被治好后又进行下一轮的宣传。
五十个人吸引了五百个患者，五百个人又吸引了数千名患者，如此三四轮下来澡堂的巫毒患者骤然增多，很快大厅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一直排到深巷外面的街道去了。
这可比城默在主时空一周接待的客人都多了。
好在每一个巫毒患者需要泡澡的时间都不算太长，一分钟都不用到身上巫毒就被全部治愈清除了。
他们在城默的有意引导下，快速地脱衣服、泡澡、出浴，脱衣服、泡澡、出浴......几乎形成了一条流水线。
原本澡堂内的男女浴室分别能接待300位客人，现在不考虑舒适度的缘故，男女浴室分别能接待超过400位客人。
从下午三点钟人数暴增开始，元气澡堂一直经营到下午五点钟，才勉强将排队的巫毒患者全部消化干净。
粗略算一下，这一天他们就接待了超过一万的巫毒患者，整整是主时空客流量的二十倍。
这还是他们流程不够熟练的原因，不少客人在澡堂内泡完之后对着他们又叩又拜的，浪费了不少时间，不然还可以更快。
储物间堆积的食物已经放不下了，到了最后城默只能让患者把食物都带回去，这么多食物即使是饭桶神黛芙妮也吃不完。
在挥手赶走了那些跪在地上向他祈福的人群后，城默关上了大门瘫倒在椅子上，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一旁的切莉缩在椅子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黛芙妮兴奋地打开了电脑，准备跟简单电脑来一局生死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