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做思想工作
手里有剑不用，和手里没有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张恒便是如此，手里拥有足以大规模毁掉主生物世界，也就是三维宇宙的能力。
他虽然一直以来都未曾使用这种东西，但是不代表一旦惹急他，他还不使用。
单单是降维，即便凯莎再强大，都不能阻止得了的。
甚至，连凯莎自己都不可能顶得住这种程度的打击，顶多只能像之前的华烨那样，不断逃离已经被打击的区域。
张恒拥有灭掉天使文明，甚至是任何文明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天使要是真受凯莎的影响，再次回到以前那种极端的状态，张恒也确实能灭了她们。
至于，为什么能如此肯定，天使还能再次受到凯莎的影响。
对于这点，张恒只是说有可能，但天使彦却觉得大概率是一定会发生的。
她以前便是深受凯莎影响的其中一员，凯莎的影响力有多大，能让天使变得有多极端……等等。
她都比张恒更加清楚，也比张恒更加有发言权。
所以，她还真不能就这么直接撂担子不干，除非她能眼睁睁看着天使文明一步步走向深渊。
“道理我都懂，可…真要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凯莎女王。”
天使彦还是有些为难道。
凯莎于她而言，可不仅仅是曾经的思想信仰寄托，和君主那般简单。
甚至都可以说是，如父如母般的存在。
也如大部分天使一样，凯莎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
说实话，她宁愿自己死，也实在不愿意做出半点对不起凯莎的事情。
虽然她也清楚，张恒这样建议她，只是为了她着想，更是为了天使文明着想。
毕竟，现在的天使之所以能与张恒相处这么融洽，完全是因为她的存在。
如果没有她的变革，天使还是以前那种啥都想管的心态。
尚能力压已知宇宙的时候，有这种心态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强者本来就可以制定规则。
可是，现在已不是天使能力压一切的时代了。
不提张恒，就说卡尔、三角体、以及一个被卡尔加强到极致的华烨，哪一个不够天使喝一壶的？
哪怕凯莎现在回来了，但如果凯莎想要以一敌以上这些，也还是不可能的。
天使的强权时代已经是过去式了，要是还想着什么都要管的话，迟早会出事的……
……
“凯莎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固执，但我觉得她应该不是迂腐之辈才对，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张恒似乎也知道，直接要求天使彦摆明去与凯莎争权，确实有些太为难她了。
天使彦毕竟不是他这样的老六，什么样的事，在必要的时候都能做的出来。
其实，张恒也不是非得需要让天使彦去与凯莎争权，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放凯莎出来，自找麻烦了。
天使这股力量，虽然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但也完全没到张恒非得要弄到手的地步。
他在乎的，只有凯莎一人的力量。
他之所以会这样要求天使彦，仅是想要通过天使彦在天使内部的影响，希望可以或多或少，反过来影响到凯莎一点。
他也说过了，天使彦能够起到调和作用，维持他与凯莎之间以后的合作关系。
只要他与天使彦的关系能一直维持住，凯莎往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策，都必须要先考虑天使彦的态度，因为天使彦能代表一部分天使的态度。
这样的话，凯莎就不可能会再像以往那样一意孤行，什么才是正义秩序都是她说了算。
说白点，他其实就是想要通过天使彦，希望能驾驭住凯莎。
之后让凯莎去试水的时候，他也能通过天使彦的间接影响，遥控凯莎按照他预想的样子去进行。
这样做，只要凯莎心里还想着天使文明，心里不希望天使文明分崩离析，就一定会受张恒遥控的。
没办法，谁让天使彦的屁股已经歪到了张恒这边了呢？
至于，张恒另一方面是为了天使彦着想，不希望天使彦失去王位受委屈之类的，都是次要的。
这样安排天使彦，能够最有利于自己，才是张恒这样做的主要原因。
当然，尽管理想很丰满，但也得天使彦愿意配合张恒才行。
要是逼急了天使彦，她既然不愿意去面对凯莎，也不好拒绝张恒，于是还真自己把自己炸了一了百了，那可就坏菜了！
于是，张恒只能折中一下，继续道：“这样吧，我也不要求你主动去与凯莎争，你一切都听她的安排即可，相信她也一定会按照我所说的那样做的……”
这样说的话，那天使彦可就好接受多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迟疑道：“如果凯莎女王做了出乎伱意料之外的安排，我可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凯莎女王的事。”
既然张恒那么自信，那么她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了。
反正都还得看凯莎的安排，凯莎无论怎么安排她，她都不算是背叛凯莎，同样也不算是拒绝张恒。
“嗯，那就这样好！”
事情进行到了这里，天使彦的思想工作，他也算是做好了。
只要凯莎那个环节不出错，天使彦就也一定会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要么次之凯莎，要么当个明面上的天使之王。
“你又要走了？”
见张恒突然结束话题，天使彦也当即察觉到他又想要离开的意思。
真是除了正事，其他的话都不愿意多聊一句么？
“是啊，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办。”
张恒也如实回道。
在暗位面当中的这段时间，已知宇宙发生了太多事。
由于时间的流速问题，导致他出来的时候，原先的很多安排都失去了效果，他必须要尽快再次安排好才行。
“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对我说的么？”
天使彦又问了一句。
闻言，张恒顿时就有些为难了起来！
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了么？
还要说什么？
好吧，那就再多说两句吧！
张恒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天使彦到底想要听什么，于是便道:“你干的不错，此番事了，就算你以后跟不上我，我也会带上你的。”
也算是张恒的进一步承若吧！
还是那句话，既想要马儿跑，自然不能不给马儿草。
“……”
天使彦脸上的神情一滞。
还不如不说呢！
搞得她好像非得要往上送似的……
不过，能得到张恒这样的保证，也算是不错了。
至少，她在张恒心里，已不是再像是以前那般的，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这样的话，不仅对她自己而言，还是整个天使文明而言，都能算是一件好事吧！
怎么都比当一个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棋子强。
“对了，天基王鹤熙她们，在华烨进攻天使之城的时候，她们的神体和战斗之躯都陨落了。”
“此时她们的意识体，很有可能都还在天使之城的服务器当中，三角体现在又将天使之城占了去。”
“我想知道，三角体是否会对在服务器当中的她们，造成威胁？”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天使彦当即就恢复正色，开始咨询张恒道。
虽然复活这件事，对于她们天使来说，是一件不被正义秩序允许的事。
但是，鹤熙她们的这次陨落，却不像以往陨落的那些天使一样，意识体被暗位面捕捉走，想要复活就必须得要用那种邪恶的方式。
这次，她们的意识体还在服务器当中，复活过来也仅需建造一个战斗之躯就行了。
第165章：天使解裤子放屁
用战斗之躯来进行复活，这并不违背她们天使的正义秩序。
要是有可能的话，天使彦还是非常希望将鹤熙她们重新复活过来的。
“这要看你们自己建造的服务器，拥有哪种级别的防火墙了……”
对于天使彦的这个问题，张恒也不太敢确定，三角体到底有没有能力突破进去。
如果是他自己建造的，就比如在天刃七号上边的这个，他倒是可以保证服务器的安全系数。
他当初在天刃七号上弄好服务器之后，又应用数字生命构建了一道不仅可以防御，还能带有一定攻击性的防火墙。
这种级别的防火墙，除非三角体也能理解和应用数字生命，不然是不可能强行进得去服务器，也不可能会伤害得到服务器里边的意识体。
不过，在天使之城的那个服务器是鹤熙建造的，鹤熙显然也不可能会使用这种级别的防火墙。
所以，三角体到底会不会对鹤熙她们造成威胁，张恒还真不好说。
“在天使之城的服务器，防火墙用的是鹤熙自己的天基计算群，这算是什么级别呢？”
天使彦又问道。
除了神圣知识宝库，鹤熙的天基计算群，已经算是天使文明最厉害的东西了。
即便天基计算群可能不如数字生命，应该不会比数字生命差多少才对吧?
当听到鹤熙是拿这玩意来弄的防火墙后，张恒也才敢确定道：“那你就放心吧，天基计算群绝对要比天刃七号的数字生命防火墙要强。”
“三角体本身并没有拥有什么强大的计算机，它们的大脑即便再发达，都不可能算得过天基计算群的……”
也就是说，鹤熙她们肯定还是安全的。
三角体虽然拥有可以打击意识体的武器，但它们也不可能直接跳过防火墙，用隔山打牛的方式，打到服务器当中。
服务器的存在方式，其实跟小宇宙的存在方式有些差不多。
虽然是建在了天使之城，和天刃七号上，但是服务器本身却不在那片空间之中。
就像是小宇宙一样，根本无法说得清到底在哪。
服务器所覆盖可供意识体上传的区域，天使之城和天刃七号这两个地方，也像是服务器的两个空间锚点一样。
只要有了这种可供意识体上传的点，其实在哪里进行意识上传都是可以的。
说白的，也可以将服务器理解为是意识体的小宇宙，而能上传的区域就是已经建好的空间锚点。
当然，服务器和小宇宙，也不能完全混为一淡。
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理解服务器的存在方式而已。
严格来说，还是小宇宙的隐秘级别更高一些。
小宇宙不仅不需要防护墙，还不会被轻易发现。
甚至，连每个小宇宙的空间锚点都是不一样的，文明与文明之间也不可能会发现对方的空间锚点。
小宇宙本身的隐秘级别就如此之高，连被找到都困难，就更别提会不会被人突破进去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还得除了三体宇宙的大神级别文明之外。
而服务器的差劲地方就在于隐秘级别不高，可供意识体上传的地方一旦被发现，就等于是小宇宙被发现了空间锚点。
要是没有防火墙的话，别人完全可以轻易通过这个点去攻击服务器。
“我懂了！”
天使彦点了点头，经过张恒这么一解释，她也算是能大致理解服务器的存在性质了。
“我还有一个疑问，天使之城的服务器，和天刃七号上的，有没有可能互通的呢？”
“或者说，是融合到一起，让两个地方上传的人，都会到一个服务器当中？”
听到张恒说，一个服务器其实是可以拥有多个上传点的，她便开始想要直接实现这点。
如果能实现这点，那以后天使作战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天刃七号可以常年在外边转，一到需要作战的时候，就可以让天使之城的战士通过天使之城的上传点，来到天刃七号这边战斗之躯进行作战。
这样的话，她们以后无论是调兵增援，还是回防本土，都会轻松很多。
“不能。”
张恒摇了摇头，但他也明白天使彦是怎样的打算，便也给出建议道：“你们想要方便其实也很简单，只需放弃掉其中一个服务器就可以了。”
“甚至，当初伱们完全没必要再在天使之城，又弄一个服务器出来。”
“你们只需利用我在天刃七号建造的这个，再在天使之城也建立一个可供意识体上传的点，就能实现你现在的心中所想……”
张恒非常耐心地给她继续解释着。
去融合服务器完全就是解裤子放屁，服务器本身也没有办法能融合。
问就是能力有限，他自己也办不到。
或者说，他自己也根本没有去研究过，到底行不行。
因为没必要，就像是小宇宙一样，他可以不断扩大小宇宙的内部空间，但是不会去想着要将两个小宇宙融合到一起。
融合又不会升星，融它干嘛?
“可是…你之前没说可以建多个上传点啊？”
天使彦神情再次一滞。
那天使之城的服务器，岂不是白建了么？
别说是她，就算是已经学会了如何建造服务器的鹤熙，都不知道可以建多个上传点。
如果知道的话，鹤熙也不会又在天使之城建了。
而且，鹤熙在自己建服务器的时候，不仅没张恒那么轻松，还花费了大量资源才建成的。
花费了那么多资源建造出来后，现在张恒又突然跟她说，这完全就是在解裤子放屁，是个没用的东西……
她此刻很想骂人！
“你之前也没问啊！”
张恒摊了摊手，表示这可怪不到他头上。
他给天刃七号建造的时候，可没想过天使自己也能建造。
他当时弄出来，也只是抱着给天使试用的心态。
当时，天使彦也仅能代表在天刃七号上的天使，其余的天使会不会完全接受还是两说没，他自然也不会解释太多的东西。
不过，他虽然没有解释太多东西，但也是给了说明书的。
完整的技术都给出去了，她们自己都没能发现，又怎么能怪他没提前说呢？
第166章：逃亡计划
尽管在天使之城的那个服务器，要是建多个上传点之后，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但也不能完全说她们是在白忙活，至少她们还获得了建造经验。
而且，无论什么时候，用别人的东西，都远没有比用自己的更值得放心。
天使彦也可以选择放弃掉天刃七号上的这个服务器，以后就用她们自己造的。
她们自己建造的服务器与张恒建造的，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无非就是防火墙不一样而已。
只要她们的计算机能比得上张恒所应用的一般数字生命，防火墙的防御效果也还是一样的。
至于多个上传点要怎么建造，也不算是什么技术难点，张恒之前送出去的完整技术里边都有，她们慢慢摸索其实也能发现。
“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解释完了天使彦所问的所有问题后，张恒就不想再待下去，便开始催促示意她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
“暂时没了。”
天使彦摇了下头，见张恒这么迫切地想要走，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又问了一句：“你这次离开又要消失很久？”
张恒上次走的时候也是这般表现，从天刃七号离开后就再也联系不上。
此番她也很有理由担心，张恒可能又要消失很久。
要是张恒此番还这样的话，她可就不好办了。
毕竟，现在的已知宇宙已不像之前那般平静，凯莎也回来了。
万一凯莎不按照张恒预想中的那样来进行安排她，那么她到时该何去何从，也总得要与张恒再商量。
所以，她还是希望能随时联系得上张恒比较好。
“不会，如果你想要找我，就像之前那样通过暗通讯联系罗非鱼就可以了。”
张恒回道。
上次是特殊情况，进入暗位面当中后，他也没想到外界会过去这么长时间。
再者，他也非常清楚现今已知宇宙的情况，自然不可能再会将自己置身事外如此长时间。
现在无论是卡尔，还是凯莎和三角体的智慧领袖，都可以算得上是跟他同级别的存在。
他想要谋算这些同级别的存在，当然也不敢轻易分心，必须得时时刻刻在外边盯着，避免事态发展又会超出他的掌控范围。
“这样就好，那伱走吧!”
得知还能随时联系后，天使彦也不缠着他了。
话毕，天使彦素手一挥，便将他丢出天刃七号。
又好似在说，既然那么急着走，那就赶紧滚吧！
他这次来跟天使彦见面，用的只是寻常的探测器之躯，倒也能被天使彦轻易解算，然后通过微虫洞搬运技术给送走。
“呵，还有脾气了！”
见自己被丢出去后，张恒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倒不在意天使彦这样的举动。
毕竟，像他这种即便还有感性存在，但大部分时间都还保持着几近绝对理性的生物，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他满脑子都是算计算计算计……，
自然而然，想要跟他谈情说爱者，也会觉得他毫无情趣可言。
甚至，都还会产生怀疑，怀疑他是否是在故意气人。
……
离开天刃七号后，张恒又通过空间锚点，打算去往银河系的某一个恒星系附近。
这个恒星系距离原先的太阳系约有三百光年左右，在浩瀚无垠的深空中，此时有一支流浪舰队用百分一光速的速度，正在往这里赶。
这支流浪舰队用的还是核动力，百分之一光速的速度，是他们所能实现的最大均速。
舰队一共有五艘飞船，在中间比较大的那艘显然是主舰，而在它旁边的四艘则是护卫舰。
主舰内部的指挥室内。
“报告首长，根据最新探测到的数据显示，我们正在前往的这处恒星系里的恒星，已经可以确定为是黄矮星。”
“其寿命大约为50亿年左右，与我们曾经的太阳及其相似，不过在它的附近却并没有适宜生命生存的行星。”
“如果我们想要移居这里，恐怕有点困难！”
一名身穿地球华夏军装的士兵，手里捧着一大叠纸质资料，走到一名穿着白色常服的女子面前，开始汇报道。
这名穿着白色常服的女子，便是曾经地球文明华夏雄兵连的琪琳。
目前的这支舰队，则是她领导的。
“我们的家，现在已不再是我们的家，我们只能再去寻找一个新家，所以即便再困难，我们也得克服！”
琪琳接过资料，也没有去翻看，而是叹了一口气道。
三角体开始全面进攻地球的时候，天使没能拦得住它们，甚至大部分支援地球的天使，都陨落在了那一战之中。
连天使都打不赢的对手，地球文明就更不可能是对手了。
更何况，地球文明经历过一次雄兵连解散，德诺后裔那一票的人离开，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雄兵连的实力。
在又一次面对无力反抗的对手时，地球华夏的高层这次好像有点吃一堑长一智的意思。
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选择抗争到底，而是直接开启了逃亡计划。
让雄兵连的每一位超级战士，都各自领着一支逃亡舰队，逃离地球争取留下文明的火种。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得诺后裔不在了，他们才会选择开启逃亡计划的。
之前面对饕餮和恶魔的时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德诺后裔主导着雄兵连和超神学院，他们的头才会那么铁一直在地球打的。
剩下还有部分原因是，那时的地球文明连载人上太空都难，逃亡计划也不现实，所以才会顺从德诺后裔的意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与饕餮之间的战争结束后，芒砀山号就已经能飞上太空。
尽管那是因为有蕾娜帮忙，芒砀山号才能这么快可以应用，但也能证明那时的地球文明，已经初步拥有宇航级别文明的实力。
既然拥有了逃亡的能力，也没人再坚持抗争到底，那么进行逃亡计划，为文明留下火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地球文明经历了一次战争，就已经死掉大半的人口了。
要是还不吸取教训，恐怕真得被三角体给直接覆灭。
于是，这次的逃亡计划，基本也没有谁反对，得以顺利进行。
第167章：要当琪琳的爸爸？
“通知其余护卫舰，准备开启虫桥跳跃。”
思绪回到现实，琪琳便立即开启向这名士兵下达命令道。
距离眼前的这处恒星系还有大约一光年左右的距离，这支舰队想要过去，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慢悠悠地飞过去。
不过好在她拥有开启空间虫桥的能力，只需要计算出空间的位置，她就能立马领着这支舰队到达目的地。
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原先的太阳系跑到这里来，也是靠着她能打开空间虫桥，才能办到的。
她的命令下达之后，四艘护卫飞船也慢慢朝主舰的位置回靠拢，开启等待进入虫桥。
反正不管前方的这处恒星系环境如何，他们都必须要先过去看看。
也只能希望，前方环境不会太过于恶劣吧！
不然，他们可没法再继续在宇宙中坚持下去。
他们这支流浪舰队的几艘飞船，由于逃亡的时间太赶，都是葛小伦一下子给造出来的。
所以，飞船上无论是什么类型的设施，都算是非常的简陋。
充其量只勉强拥有了在宇宙中航行的能力，飞船上的一应设施，和所携带的物资资源，也只能供十来万人口生存一两年时间而已。
至于什么冬眠仓、生态圈循环系统之类的，就更不可能会有了。
虽然这类技术的难度并不高，但是也得葛小伦会，和有足够的时间建造才行……
要是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不能找到一个适合移居的地方，和找到一个补给资源的地方。
届时，飞船上不但会氧气耗尽，食物也会彻底吃光！
“对了，给其他舰队发去的消息，有没有回复？”
构建空间虫桥的同时，琪琳再次开口询问这名士兵道。
要是其他舰队有好消息传来，这处恒星系的环境又实在不理想，他们自然也可以不用太过于执着这里。
雄兵连的每一个人，都领着一支数量不等的逃亡舰队。
自从太阳系分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其余舰队的任何消息了。
甚至，她通过暗通讯，都联系不到曾经的那些队友。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逃过的危机！
“没有任何回复。”
士兵摇着头，沮丧回道:“除了葛小伦首长和刘闯、赵信首长三人所领导的舰队，剩下其余的那些首长，他们所领导的舰队，总体实力还不如我们，恐怕他们还在太阳系附近吧！”
这名士兵的意思也很明显，还在太阳系附近，那就意味着凶多吉少了！
毕竟，地球被三角体占去的同时，整个太阳系也都算是三角体的地盘了。
而雄兵连的这些个首长，除了葛小伦和刘闯之外，目前也只有琪琳算是拥有打开空间虫桥能力的。
赵信若不是靠炙心跟着他，他也没有这种能力。
剩下的那些，就都是没有打开空间虫桥能力的。
没有这种远距离的虫桥传送能力，也就代表他们的逃亡速度不会太快，所以也只能说他们大概率还在太阳系。
“那就再继续尝试给他们传讯，争取早日与他们重新取得联系。”
听到的结果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琪琳也不气馁，再次吩咐道。
这么多的苦难都度过来了，她相信自己的那些队友们，这次也一定会度过去的。
滴滴滴！
就在这时，指挥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阵警报声和提示声。
“怎么回事？”
闻言，琪琳心中当即一紧，连忙走到一处显示器的大屏幕前，询问这里技术人员道。
“报告首长，我们的舰队好像是被截停了，空间虫桥还没完全打开就也被强行关闭了……”
技术人员头冒冷汗回道。
“难道是敌袭？”
见状，琪琳也不敢有丝毫的耽误，接着连忙展开自己的翅膀，似乎想要冲出飞船去查看。
不过，还未等她飞出去，就有一道她感到非常熟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道：“别慌，是我。”
声音结束后，她很快就见到了来者，来者也果然是她熟悉之人。
“您是启迪者四号？”
看着面前之人，琪琳有些不太敢确定地询问道：“还是…启迪者其他号呢?”
当初，启迪者四号前往地球帮助他们的时候，她也从启迪者四号的口中得知到了，张恒本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还在宇宙中与张恒长相一模一样的这些，其实都是机器人。
所以，她现在再次见到了一位与张恒长相一样的人，她也并没有直接往张恒身上想。
而是觉得，来者可能是原先见过的启迪者四号，或者是其他编号。
不过，尽管觉得张恒不可能会出现，但她还是有一种更加特别且强烈的感觉，觉得面前之人不太像是机器人。
闻言，张恒摇头笑了笑，放出那么多机器人之后，搞得现在好像谁见到他，貌似都会第一时间认为他也是机器人。
自己好像成替身了？
当然，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他必然不可能会成为替身的。
“我是张恒。”
迎着琪琳疑惑的目光，张恒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多逗她，直接表明自己身份道。
“啊，张先生？”
琪琳一愣，没想到还真是张恒本尊来了！
她的那种强烈且特别的感觉，也还是有点准确的。
之前见启迪者四号的时候，她虽然第一眼认错了，但相处久了之后她还是能感觉地出来，对方不是真正的张恒。
即便四号的气质与张恒再相像，她还是觉得差别非常大，也能区分地出来两者。
也不奇怪，她的三代战士之躯，还是张恒给的。
也可以说，她是张恒造就的。
张恒在造她的时候，除了用天使的基因之外，也是有可能另外增加一些自己的私货进去的。
因此，两人之间就有一种莫名的联系，她每次见到张恒就会有一种奇特的安全感，也还是正常的。
就像是莫甘娜研究出来的时空基因造就了蔷薇一样，蔷薇最后之所以能接受莫甘娜，多多少少也还是有这种莫名感觉的因素存在。
所以蔷薇在与莫甘娜相处久了之后，也逐渐变得不再厌恶莫甘娜。
其实，可能连张恒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点。
他每次见到琪琳的时候，相比见其他人的时候，表现都要宽容得多。
比如，就像之前琪琳求他去拦汹潮一样。
尽管也是有出于自己的安排考虑，他才会出手拦的，但要是换成别人求他，他才懒得搭理。
他就是这德性，可以自己主动出手，但绝不会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意识。
也可以理解为，他可以主动做好事，但不会被道德绑架。
欸？
这样说的话，莫甘娜能算是蔷薇的妈，那他岂不是也可以算是琪琳的爸爸了？
第168章：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言归正传，稍微惊讶一下确认确实是张恒后，琪琳也很快平复心绪。
随后，她才又开口道：“那刚刚……是您在……？”
既然张恒来到了这里，那刚才的动静想必也不会是敌袭才对。
而且，还大概率可能是张恒限制住了他们的空间虫桥，不让他们传送过去的。
“不错。”
张恒随即也开始解释原因道：“前边的这处恒星系当中，有一个非常原始的文明存在，它们生存的环境也并不适合神河体生存。”
“我建议你们，没必要再过去查看了。”
其实就是这处恒星系当中，最新发现了一个，可以受他启迪的种子文明存在。
他并不希望这个原始文明被打扰到，或者是被影响到。
如果真让琪琳等人过去的话，恐怕会极大程度破坏到它们的生存环境。
而且，除了破坏之外，琪琳等人也不可能会获得任何的好处。
单单是一颗星球上，每一种生命体的生存环境都是不一样的，就更别提是宇宙中不同的生命体了。
要是没有星球改造技术，琪琳等人就算是过去，也不可能能在这里长久生存下去。
所以，还是别让他们去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三体宇宙中有一句话就说的很好，真正进入太空的人类，就再也不是人类。
别看现在琪琳所领导的这些人，还在地球上的时候，如何标榜自己。
在面临生存危机，到了道德再也用不上的时候，他们也一定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旦让他们看到比他们还弱小的文明，而且还不是神河体，他们欺负起来就也会更加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只要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他们可不会管比自己弱小的文明是什么的感受，也不会先考虑这里到底适不适合自己生存这种问题。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大概率会先登陆上那个弱小文明的星期，先一顿霍霍完之后再说。
“可是…我们如果不去那里的话，以我们飞船上的条件，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听张恒讲完后，琪琳便有些苦涩回道：“您想必也应该知道了吧，地球现在已经被三角体占了去，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
“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三代战士在哪里都可以生存，但是他们却并不能在宇宙中长久生存。”
既然张恒开口了，那么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处恒星系是去不成了。
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现在还是非常希望张恒能够给她指一条明路的。
一条，可以让地球的人类文明，在其他地方延续下去的明路。
张恒当然也清楚琪琳，以及地球文明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他不仅清楚，还顺手丢过两发光粒进了太阳系……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很好的地方给你们了……”
张恒笑着回道。
他既然都过来了，自然早就有了具体打算。
琪琳虽然找不到能适宜神河体生存的星球，但他不一样，他之前就找到过不少。
他交给史奈夫打理的附属文明，初始人口基本也都还是从这些星球上吸收来的。
那时，被他找到的星球就已经有四颗。
如今，这四颗星球上的人口，都被集中在了大月星上，剩下的三颗算是被他放弃掉了。
除了牛角星这颗，比较靠近冥河星系，时不时遭到卡尔麾下的那些文明侵扰之外，其余的两颗都还算是稳定。
这两颗稳定的星球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现在直接给琪琳其中一颗也可以。
他本来就需要大量的人口，既然现在的地球文明四分五裂，他也不介意将其中一些吸收过来。
“当真？”
听到张恒这么说后，琪琳的眉头也逐渐舒展了开来，脸上亦是挂着喜色。
若是有一颗像曾经地球那样的行星供他们移居，那他们这支舰队不但能解决生存问题，也可以不用再继续流浪了。
“嗯，随后我会将空间的坐标信息传给伱，你自己过去就行了。”
张恒点了点头：“在那颗星球上已经没有了智慧生命，你们直接拎包入住就行了。”
搞定了琪琳这边，张恒就不打算多逗留了。
他接下来，还得去找其他人。
尤其是已经早就离开地球的怜风。
他一开始与超神学院合作的时候，就觉得怜风是个非常不错的科研型人才。
怜风来找他聊天的时候，他也与怜风交谈甚欢。
当时，他并没有发展势力的想法，怜风也不太可能会离开地球，更不可能会抛弃德诺后裔不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地球文明不但自己都被迫分裂出了不同的分支。
而且，严格来说，怜风等德诺后裔的离开，是被地球文明的华夏高层排挤走的。
与饕餮的战争结束后，华夏高层决定解散雄兵连，其实主要针对还是他们德诺后裔。
毕竟，无论是雄兵连，还是超神学院，都是德诺后裔的话语权更大。
要是地球文明最终也走向，由神来主导文明，无疑也算是由德诺后裔来主导文明了。
所以，当时地球文明的华夏华夏高层，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才做出这样的决策的。
尽管当时怜风等人心里可能也不太愿意走，但是德诺文明曾经在地球的话事人杜卡奥，早就成了冢中枯骨。
没了自己的话事人，怜风又没有杜卡奥那样的影响，所以他们即便再不愿意，最终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总得来说，现在怜风这票德诺后裔，也算是流浪状态。
如果他去开口的话，想必怜风大概率会愿意跟着他混的。
跟着他混，怎么也比怜风自己再发展德诺文明更有前途。
“那…张先生，您说，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再回到地球？”
见张恒要离开，犹豫了一下，琪琳还是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句。
她并不知道地球已经完犊子了，要是还有一丁点可能，她还是更加希望能够回到曾经的那个母星的。
所以，她也很希望能够从张恒这里，得到一个自己想要听到答案。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张恒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让她感觉到没头没脑的话。
这两句话分别对应着人性的两个方面；追求的是活着精彩，是人性，是生活品味。
追求的是基本的生存，是活着，是基因延续。
至于，还能不能再次回到地球，重要么？
其实不重要。
他们地球人类还在，他们在哪里，文明就在哪里。
所谓地球，也只不过是一个能让他们生存的星球罢了！
他们对地球的情感寄托，至多也只能维持一两代人……
第169章：让文明拥有兽性
张恒这样说，其实是因为地球已经被他炸了，琪琳自然也不可能再回得去。
他先前之所以那么果断地就丢了两发光粒过去，虽然一方面只是为了打击在上边的三角体，但打击方式可以有很多种，他完全可以不用做这么绝的。
极端地炸了地球，固然方便快捷，但也等于是在毁掉了一个，宇宙中本就为数不多，可以孕育出生命的其中一个摇篮。
每一个能孕育出生命的摇篮星球，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无论怎么说简单粗暴毁灭都会非常可惜。
如果他用其他相对比较环保的方法清理掉地球上的三角体，即便人类已经不在上面了，但地球也只需再过一些岁月，仍然可以重新孕育出其他类型文明的。
而新文明，同样也可以为他所用。
不过，他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呢？
因为，在另一方面他觉得，没有了地球的地球人类，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如果说人类迈向星空之后就不再是人类，这句话是正确的。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这句话也是正确的。
那么，趁着这次机会，让地球的人类文明提前走到这个阶段，让他们不得不走向星空拥有兽性，可能也会比一直在地球上，能获得更大的发展吧?
他当初在给地球人类文明一些有限隐晦的帮助之后，对地球人类文明的期望也是非常高的，甚至还期望未来会有地球人类的一支文明，能够成长到与他一致的高度。
可是，就这德性，估计最后结果也比变成一副画好不了多少。
所以，炸了地球，也算是张恒打算扼杀掉地球人类文明，可能还会存在的幻想的一种举动。
反正，地球人类文明就别想再回去了，即便以后凯莎会再次灭掉三角体，但地球已经不会再存在了。
如果从地球走出来的那些人类，还想要继续延续下去的话，就得自己想办法在宇宙中生存。
当然，可能就不包括琪琳这支了。
琪琳所领导的这一支地球人类分支，他送出一颗星球后，就已经打算要将其发展成附属文明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分支，他也不会再去干预他们。
他打算发展的，除了琪琳这一支之外，就剩下怜风那些德诺后裔了。
说到这里，张恒留下一句话后也已经离开了琪琳所在的飞船，找到了怜风的位置。
怜风从地球带走的那些德诺后裔，除了程耀文是雄兵连的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些像她一类性质的存在。
也就是，当年德诺星系毁灭之后，从德诺星系移民去地球的。
什么诺星战神、德星之枪、诺星尖刀这类的，虽然身上继承的超级基因是德诺文明点，但他们还是更认可地球文明一些。
因为他们都在地球土生土长的，对地球的归属感肯定要比只在传说中的德诺文明强，自然也是没人会跟怜风走。
由于离开的人员并不是很多，现在怜风所主导的这些德诺后裔，也只是用一艘飞船在航行而已。
飞船看着也不大，还有点寒酸。
倒也正常，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被地球文明驱逐离开的，肯定不会让他们带太多东西走。
德诺三号还在，他们这艘飞船倒也拥有打开空间虫桥的能力。
此刻，他们这艘飞船已经驶离了银河系，正在银河系与大麦哲伦星系，两个河系的间隔带中航行。
“怜风首长，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程耀文还是保持在地球时，对怜风一样的称呼问道。
这也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问了，自从离开地球后，他就问过怜风很多次了。
不过，怜风每一次都只回答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难道，我们与地球文明之间，就没有半点再继续和谐相处下去的可能性么？”
没等怜风回话，程耀文就又继续道：“就像是杜卡奥将军还在时那样，与地球文明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对于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怜风离开，他也是知道一点的，只是知道的不是很多。
因此，他此刻非常费解，自己等人为什么非得要离开呢？
说实话，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舍的，他虽然没有生在地球，但他也是在地球长大的。
他对地球的归属感虽没有雄兵连的其他人强，但也弱不了多少。
战争来临的时候，为了保卫自己的新家园，他亦是义无反顾。
可是，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德诺后裔在杜卡奥还健在的时候，不是能和地球文明相处的非常融洽么？
两者之间，就像是…原本就是一个文明一样。
“政治，尤其是两个文明之间的政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固然我愿意代表德诺文明真心实意加入地球文明，但他们可不会真的放心我们。”
怜风叹了口，对于程耀文一直以来的疑惑，她最终还是开口解释道：“因为我们的总体寿命比他们的寿命要长，我们想要驾驭神、驾驭超级战士，也比他们要简单。”
“他们也生怕在他们那一代老去之后，地球就又会改名换姓成“德诺”。”
“杜卡奥将军还在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我们就如同是一个文明般，但是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其实是我们德诺在主导着地球文明发展的。”
“现在，唯有我们离开，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他们，才是最好的结果……”
杜卡奥在地球文明千余年前的唐末，就已经将德诺后裔带到了地球。
一个造神级别文明的后裔，来到一颗尚处在冷兵器时代的星球上，又在这颗星球上发展了千年时间。
千年后，这个原本是冷兵器时代的土著文明，虽然也来到了核前级别文明。
但是，要说这个发展到核前级别的土著文明，能指挥那个千年前就已是造神文明的来者，恐怕也没人会信吧?
所以说，地球文明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主导的，自然也不言而喻。
地球文明不想失去主权，将德诺后裔视作是变向入侵，可能是一直以来就埋藏在地球文明高层心中的想法，也可能是在打败饕餮之后，才产生的想法。
在经过与饕餮一战，杜卡奥不在之后，雄兵连这股绝对强大的力量，就被地球文明的高层掌握到了手里。
于是，他们便开始借题发挥，以解散雄兵连变成预备役为理由，想要对德诺后裔发难，想要将这股千年以来一直主导自己文明的外来者驱逐。
反正，对于地球文明而言，只有他们离开才是最好。
第170章：没有好处，苦难是不会相通的
“这……”
听怜风解释完后，程耀文心中复杂无比。
原来，是自己等人已不再被地球文明信任了。
或者说是，从来就没有被信任过。
现在一有机会，地球文明的高层，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驱逐。
哪怕，这样做会导致地球文明的实力，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
但是，只要能够一劳永逸，地球文明的高层，想必也一定不会后悔这么做的。
“不要想那么多，即便我们离开地球后，再次变得一无所有，但我们仍然有造神级别文明的底蕴。”
“除了你我之外，其余跟着我们来到的这里的同胞们，也一样不是寻常人。”
“他们也都像我一样，至少拥有着数千年的寿命。”
“只需要一些时间，我们便能再次创造出一个属于我们的文明。”
怜风显然要豁达的多，这时也开始宽慰程耀文道。
既然已不被地球文明信任，他们要是还继续强留的话，必然可能会引发出一些争端，甚至是爆发战争！
光是一个文明，尚且都会时不时地发生内战，就更别提是不同的文明，想要融合到一起发展了。
就像是曾经的德诺一样，两个文明之间，永远不可能会做到可以绝对信任彼此的。
她说自己等人的离开，对于两个文明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这句话也是真心实意的。
所以，既不能融合，那便各自发展吧！
“您是想再造德诺？”
程耀文从怜风的话意中，听出了这个意思。
“那就要看你是什么想法了。”
怜风随即也回道：“德诺两个字到了今天，其实已经完全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之所以还屡屡被别人提起，也只是别人为了方便区分我们。”
“你是德星皇族的王子，大地之力，若是再造德诺，或者说是再造德星，伱理所应当要肩负起这个责任。”
“所以，你要是有想法，我们再造的文明可以叫做德诺，也可以就只叫做德星文明。”
“不过，我的想法是，德诺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式了，那这个名字也确实是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怜风的大意是，再造一个文明没问题，但没必要再继续用德诺这两个字。
“那…便依您的意思吧，怜风阿姨。”
了然后，程耀文当即就同意了怜风的想法，甚至也在这时候对怜风的称呼，又变回了一开始的称呼。
这也代表着，他愿意再次放弃过去的种种羁绊。
无论是德星王子也好，还是地球雄兵连的战士也罢，一切都过去了。
他能在地球放弃在德诺的过去一回，现在也能在这里再次放弃一回，德诺和地球加在一起汇成的全新过去。
现在，他还是那个，曾经德诺灭亡后，被怜风和杜卡奥救走的孩子。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新文明叫什么都无所谓，当初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也同样是无所谓，就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地球。
现在大不了，再经历一回稀里糊涂，被怜风再次带到一个全新的文明。
“好，那便这样决定了。”
见程耀文没有任何反对，一切都听从她意思，怜风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些许笑容。
不过，笑容却是有些勉强，她的心里也其实是没有多少高兴之意的。
在心里，她其实还是更希望程耀文能够独当一面的。
哪怕程耀文像以前那样，整天嚷嚷着要恢复光盾家族的荣光，她也会比现在更高兴。
那样，她就可以只在背后辅佐程耀文，不用再多费心思去考虑那么多的东西了。
她本来是科研型的人才，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实在不想执什么政。
随后，怜风收敛笑容，也开始头疼道：“当务之急，我们得要再寻找一颗类似地球的行星，单是以我们现在这些人，可发展不起来一个文明。”
想要重新找到一颗类似于地球，上面还要有一定数量神河体生命的行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年他们之所以能够找到并且来到地球，还是受到基兰校长的指引。
现在，可没有谁再会来指引他们了！
“怜风女士，许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
想着，就突然有一道令怜风感到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似乎，又有人来指引他们了？
猛一回头，怜风也看清了来者的面容：“张先生？”
与先前的琪琳的反应差不多，她看到张恒的面容后也一副非常惊讶，且不确定的样子。
“嗯，是我。”
这次，不再等怜风又问他是不是机器人，张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张先生是来找我的？”
确定来者真的是张恒后，怜风平复了一下心绪后，也立马开始询问张恒。
她当初在地球超神学院的时候，平日里跟张恒也算是接触过很多次了。
对于张恒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她亦是非常清楚的。
这次，张恒一出现就直接叫她的名字，那张恒肯定是有事要找她才对。
“不错，特意来找你的，对于你们目前的困境，我有办法帮你们解决……”
张恒点了点头，不过说一半后他就停顿住了。
他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怜风这时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于是便也醒目地顺着他的话茬接问道：“那不知，张先生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得到我为您效劳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餐，张恒既得知到了他们的困境后，又找到了她这里来，那肯定是为了要进行一些合作，又或者是要与她进行一些利益交换之类的。
张恒当然也不会，只是单纯可怜他们，就会想要帮助他们。
毕竟，没有好处，苦难是不会相通的。
只是……
目前的他们一穷二白，又有什么东西还能值得张恒亲自跑一趟呢？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着我呢？”
张恒图穷匕见道。
“啊？”
怜风一愣！
“我为你们提供一颗星球，或者说是送给你们一颗星球，以及一些人口。”
张恒继续道：“不过，你们要为我服务五万年时间，或者直到为我办成一件事。”
“当然，在你们为我服务的这段时间内，我会保证你们能安稳发展，甚至会为你们提供目前已知宇宙通用的一些顶尖科技技术……”
第171章：阶级固化的宇宙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加入您的文明么？”
怜风原本以为，张恒还是像以前找到超神学院那样，只是需要她帮忙办一些小事而已。
却万万没有想到，张恒的目标居然是他们，或者仅仅是她。
“也可以这么理解。”
张恒点了点头。
虽然他只是一个个体文明，但附属文明也算他这个个体文明的一部分，附属文明也还是受他领导的。
“那…方便让先让我们了解一下您的文明么？”
怜风继续问道。
其实此刻她已经意动了，没立马答应只不过是她还想多了解一些信息而已。
对于张恒了解，和张恒背后文明的了解，她的认知还是仍然停留在当初的猜测阶段。
说白了，就是除了知道张恒神秘之外，其余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是一个个体文明，即一人便是一个文明……”
事到如今，张恒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便也痛快地为怜风介绍了自己起来。
对于自己的来历，在之前他就跟凯莎解释过了，现在也只不过是挑一些出来再复述一遍而已。
他语气平淡，但是话中蕴含的信息却是非常庞大，听得怜风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真是太难以想象了，本以为我们认知到就是真正的宇宙，原来我们一直以来也只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程耀文也在旁边一直听着，怜风还在消化这些信息，他就先忍不住开口感叹了一句。
按照张恒的说法，他并不是这个宇宙之人，而是来自所谓的未知宇宙。
张恒把除了超神已知宇宙之外的地方，都全部定义成了未知宇宙。
而未知宇宙的构成，超乎想象，也超乎他们甚至是张恒自己的理解。
因为，有些地方，连张恒自己都无法解释地清。
就比如，张恒曾经生活过的那两个宇宙，他就无法拿出一个真正合理的解释，只能靠一些主观猜测去推断。
“是啊！已知宇宙最古老的文明，也只有二十万年左右的历史，而未知宇宙的那些文明，动辄便是不知道发展了多少亿年的存在。”
怜风回过神来，也附和了程耀文一句。
今天所得知到的这些信息，已经足以颠覆她的宇宙观了。
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突然观看到一个关于宇宙有多大的科普视频一样。
当看到不断套娃，不断重复无限大的宇宙之后，就会开始怀疑人生，就会觉得自己的渺小对于整个宇宙而言，真的算不上什么！
甚至，还会产生一些悲观，想要彻底摆烂的情绪。
努力？
还努力个屁！
宇宙那么大，即便自己再努力，这些会与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么？
没有。
还不如彻底放空自己，老老实实安稳混吃混喝等死！
“正是因为有无限的未知在等着我们去探索，我们才更应该要一往无前；生命，文明，之所以而精彩，便是因为他们敢于坦然接受面对，一个又一个未知的过程与结果……”
张恒可不是来给他们灌输悲观、摆烂情绪的，见两人如此反应，也只得开始给他们喂鸡汤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接受，去面对那些无限的未知的。
不说别人，连张恒自己都曾试图逃避过。
所以，现在两人如此反应，倒也算是正常的，只需稍微引导便可以了。
“可还记得，我有一个共同进步理念么？”
等怜风微微点头后，张恒才继续道：“在没遇到你们之前，在没来到这个宇宙之前，我也曾试过凭自己的努力去追寻未知、去追逐幻想，可终也没能将幻想变为现实……”
“但我还是坚信，即便包括未知宇宙在内的尽头，仍然绝不是终点！”
“为此，我愿意接纳一切志同道合者，与我共同进步，与我同往未知……”
张恒的这番话也可以理解为，他自己虽然没能力办到的事，但他相信人多力量大，只要有足够多人的人愿意与他一起，那么他没能力办到的事也一定会办成的。
“我…真的能行么？”
尽管很想干了张恒现煮的鸡汤，但怜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觉得自己恐怕不能与张恒共同进步！
说白了，就是没自信心。
虽然她这种存在，对于已知宇宙中的一些宇航级别文明来说，可以算是非常牛逼的技术型人才了。
但对于造神文明来说，也还是一般般的存在。
何况还是在张恒这种存在面前，她自然不可能再像在地球文明那般，自信自己的学识能够解决问题。
所以，平平无奇又一般般的自己，又何德何能与张恒共同进步呢？
“不要妄自菲薄，我曾经也与你交流过很多次，在我看来你的一些学术见解，还是有非常多可取之处的……”
张恒继续给她打气道，说的也是实话。
如果将怜风当作是一名科学家来看，那么她的专业性，以及思维开阔性，都算是非常优秀的了。
但她为什么在超神宇宙，却并无多少真正的表现力呢？
造神科技的所有尖端技术，她都拿不出来，只能吃德诺文明的老本。
这就又得提一下造神科技的局限性了，造神科技是基于暗位面延伸出来的，而暗位面早就被瓜分七七八八了。
蛋糕也早就在暗位面被发现的时候，被卡尔、天使、烈阳、恶魔，这些都给通通分配掉了。
当初的德诺文明能分到多少，就会一直是多少，永远不可能会变多，也永远不可能会超越某个限度。
而现在还能依靠造神科技不断大展，造了四代神体造五代、造神圣之躯，造了这种引擎又造那种引擎，无疑是当初分配蛋糕时，分配比较多的那些。
这些还能发展的，也就是天使和卡尔，除了这两个势力，你看看其余的造神文明，近万年来有没有多大的发展？
用人类社会学的话术来形容，那就是阶级固化了。
社会资源早就被分配完了，富者可以拿着一开始就已拿到的资源，不断地富下去。
而贫穷者，或者是中产阶级，就永远不可能再有上升的空间，即便是有那也是万中无一的个例。
出身于德诺文明的怜风，就好比是一个中产阶级，她只能吃当初的老本。
即便是她再聪明，就算是拥有媲美鹤熙的才学，她也不可能凭借德诺时期留下的资产，去超越天使和卡尔这两个，一直在富豪榜首上的存在。
因为，她的原始积累，根本不足以让她去实现跨越。
再宏观至整个超神已知宇宙来讲，数万年来，未见任何除了当初分配到蛋糕的文明，再晋级到造神文明，就更加能理解这种阶级固化了。
因为，再也没有暗位面去分配给他们了，他们还能发展出个屁来？
“造神科技，你以后就不用再去研究和发展了，我说过会给你一些，目前已知宇宙通用的顶尖科技技术。”
“这些科技技术不像造神科技那样，得必须要依靠某个东西才发展。”
“其中的一些东西，我想你在地球的时候，也应该接触过一点，就是核前文明基础物理之类的东西……”
“只要拥有基础理论知识，你就能凭借着这个基础，无限去发展和延伸，到底能有多大的成就，完全取决于你这里。”
说到这，张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第172章：造一个球，一个非常大的球
就像是当初为天使彦介绍时那样，张恒又给怜风稍微解释了一番，关于基础科技方面的知识。
张恒接着道：“所以，只要你现在改变发展方向，也还是有非常大发展潜力的。”
这也是张恒比较看好她的地方，相比造神科技，张恒还是觉得让她来学习和发展基础科技，比较更合适一些。
“而且，未来的已知宇宙，必将会以基础科技为主，造神科技也必将会成为过去式。”
张恒也不知道怜风会不会像之前的天使彦那样舍不得造神科技，于是又转而问她道：“关于暗能裂变的事，想必你也应该清楚吧？”
“嗯。”
怜风微点了下头。
通过天使，以及之前张恒麾下的启迪者四号，她也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暗能裂变，其实就是张恒限制造神科技，限制诸神的一种方法。
虽然她暂时搞不懂张恒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只要张恒一直这样进行下去，造神科技会成为过去式就不是一句玩笑话了。
“那你应该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迎着怜风疑惑的目光，张恒笑了笑又问她道。
“是的，我很疑惑。”
怜风见张恒似乎有意要继续为她解答，便也立马顺着张恒的话头回道：“您说愿意与任何人共同进步，造神科技理论上也能与您的基础科技并存，可是您却要毁掉造神科技，而没有想着要让两者继续并存。”
“就像是地球文明一样，通过我们，他们拥有了自己的神和超级战士，但他们还是可以继续研究发展那些核前文明的基础科技的。”
“所以，理论上来讲，地球文明证实两者的可并存性，虽然他们的基础科技知识还很落后，但要是再给他们一段时间发展，他们也还是能成长到一个新的高度的。”
“您应该不会看不到这点，但你的做法却超出常理……这便是我不解的地方。”
这便是怜风心中的疑惑。
张恒既然能看到两者的可并存性，事实上两者也确实可以并存的，不过张恒为何偏偏要毁掉造神科技呢？
“有很多原因，让我不得不这么做。”
等怜风说完后，张恒随即也回道：“你知道卡尔吧？他便是其中一个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造神科技本就不应该存在。”
“或者说，你们理解中的造神科技，不应该存在……”
“不应该存在？”
听到这话后，怜风更加疑惑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目前的造神科技是畸形的。”
张恒解释道：“所谓的科技树，也不是诸神亲自种下，而是偶然被诸神发现后，才被拿来应用的。”
“而树又终有枯萎的一天，当这一棵捡来的科技树枯萎死去的那天，诸神会知道该怎么再种一棵不？”
“不会，他们只知道该怎么在这棵现成的树上浇水施肥，让这棵现成的树能结出更多、更好、更香的果实。”
“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在一棵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树身上学习到，如何再去培育一棵新的幼苗。”
“这么说，你能理解不?”
经过上次的暗位面之旅，他发现了暗位面极大概率可能是人造的，而这个人造的东西，又很有可能也是基于基础科技。
要真是这样的话，诸神就算是抱着造神科技再玩出花来，最终也只能被局限在这个范围里面，可不就是畸形的东西么？
“您的意思是指，我们现在造神科技的暗位面，其实就是一棵树？”
“我们更应该去学习怎么培育树苗和种树，而不是只知道在一棵已经长大的树下乘凉？”
怜风的理解能力也非常强，经过张恒的一番话，她倒是能可以明白张恒的意之所指。
“不错。”
张恒笑着点头道：“所以呀，为了能让有人愿意和我一起重新种树，我只能砍掉这棵老树，让他们没凉可乘，乖乖来跟我学习去如何种树。”
损是损了点，但张恒也是为了他们好呀！
“我明白了，确实也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愿意与您一起共同进步。”
怜风恍然大悟道。
毕竟，张恒走的不是造神科技路线，而已知宇宙的顶尖人才，基本全部都扑在造神科技领域里。
要是张恒不砍树的话，要是张恒不使用暗能裂变的话，诸神是根本不可能会放弃造神科技的。
而张恒又不可能会与这样的诸神有共同语言，自然也谈不上共同进步。
即便是早早就接受了张恒帮助的天使彦，没到最后时刻，她都舍不得在自己的天使之城丢暗能裂变，彻底放弃掉造神科技。
谁能老树下太凉快了呢？
重新顶着炎炎烈日，再去种树也太累人了！
最后再总结一下，就是在张恒看来，造神科技这一棵老树，已经成毒瘤了，不应该存在。
因为它存在的，已知宇宙的诸神，不会再去种树了，所以它是毒瘤！
“既是这样，那我愿意加入您的文明。”
了解差不多后，怜风也终于开口表态道。
随后，她又看向一旁的程耀文：“耀文，你觉得呢？”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相信张先生也不会为难你的，我也会将飞船上的所有科研人员都留给你。”
怜风也看得出来，甚至张恒的意思都非常明显了，其实就是冲着她本人来的。
其余的，也包括程耀文在内，对于张恒而言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既是这样，如果程耀文要是不愿意，那她自己跟张恒走就好了。
“呃……”
闻言，程耀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到思量了有两三分钟后，他才再次开口道：“一切听从怜风阿姨的安排就好。”
“好，那…张先生，我们决定好了。”
这时，怜风才又看向张恒道：“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您之前说的五万年又是什么意思呢？”
之前张恒说，要让他们为张恒服务五万年时间，或者直到为张恒办成一件事为止。
对于这点，她还不是很能理解。
“这是一个期限和条件，你们成为我的附属文明后，要是以后有独立自主的想法，我也不会强留你们。”
“当然，你们得以这个期限，或者完成这个条件为准。”
“只要你们达标了其中一个，你们随时想要独立自主都可以……”
张恒为她继续解释道。
也算是丑话说在前头吧！
毕竟人心才是最莫测的，现在他们是落魄时期，加入成为张恒的附属，自然会是心甘情愿。
但以后他们要是发展壮大起来，会不会有二心就难说了。
所以，张恒也愿意给他们一个强大后离开的机会，前提是完成他的条件，或者是在五万年后。
“那，我能否可以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事？”
怜风又问道。
她似乎很想知道，张恒想要让她去办的，到底是一件什么事，居然能跟五万年的这个时间相提并论。
至于五万年这茬，她连想都懒得去想，她最多还有一两千年可活。
在有限的寿命里，她既然决定加入了张恒，就没打算想要离开了。
“造一个球，一个非常大的球，越大越好的球……”
“我唤它为“戴森球”。”
第173章：宇宙将为你们而闪烁
“戴…森球？”
这又是一个怜风闻所未闻过的名词。
“难道比恒星还要大么？”
怜风继续问道。
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她自然也没法联想地出来，张恒所谓的大，究竟是有多大。
“至少要比一颗寻常的恒星要大吧，不过按照我的想法，当然是越大越好，最好是能达到目前已知宇宙最大天体的程度……”
张恒回道。
目前已知最大的星体是太阳3200倍，也就说他想要戴森球建造成3200个太阳加起来那么大。
至于有没有可能建成，他也不知道，只能先建着看看。
戴森球，本来就是一种设想中的巨型人造球状结构，主要是为了将太阳包围起来，使得太阳的大部分辐射能量被截获。
这样，就能极大程度上将大阳的所有能源都收集起来利用，而不是像正常时候绝大部分太阳能源辐射，都被浪费掉。
其实，戴森球究竟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有见过。
曾经在三体宇宙，也没有哪个敢利用恒星搞出这么大动静。
“3200个太阳大小？”
怜风倒吸了一口气，显然被张恒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
而且，张恒还要将这个工程交给她去做……
光是一个太阳大小，如果真的让她去建造，恐怕五万年时间都会不太够。
何况还是3200倍个太阳呢？
这根本不可能的啊！
一个太阳究竟是什么样的概念呢？
已知宇宙最强的凯莎，都能被一颗恒星给弄到下线……
想要玩3200个恒星，怕是让凯莎来都玩不转吧?
自己何德何能啊？
怜风此时觉得，张恒也太看得起她了！
“难道，您的真正目的其实不是想要利用这种球状结构，来收集太阳能源？”
怜风震惊过后，又似乎察觉到了张恒的真实想法，可能远没有仅仅是收集能源那么简单。
张恒在介绍原本设想中的戴森球时，说这种东西是用来收集太阳能源的。
但是，如果只是用来收集能源，那也只需要将太阳包裹住就好了，何必要建造那么大呢？
恒星与恒星之间的间距，可是动辄隔几光年以上的。
即便真的能建造可以包裹3200颗恒星的结构出来，那顶多也就能包的住一颗而已吧？
“不错，恒星能源于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戴森球确实是另作它用的……”
张恒点了点头，便接着给怜风解释道。
他说的也没错，如果他想要应用恒星能源，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就像之前那样，直接将恒星所在的空间的切割下来，然后整颗拿去用。
关于戴森球的作用，他其实是想用来改变宇宙背景辐射的。
或者说是，在宇宙背景辐射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些辐射进去。
宇宙背景辐射是一个源自宇宙大爆炸时产生的电磁辐射，如果没有外在力干扰的话，那无论在宇宙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文明都能观测地到这种辐射。
曾经在三体宇宙的时候，三体人发送智子到地球后，就曾让智子改变、影响过在地球周围的宇宙背景辐射。
这一举动，可是将当时的地球火鸡科学家们，吓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么，张恒现在这样干，想要用这么大的戴森球，在宇宙背景辐射的基础上，再加一些辐射进去，究竟是想要干嘛呢？
难道他也想过一回当农场主的瘾，去吓唬一下其他低级文明的火鸡科学家么？
当然不是。
他的真正意图，是想在宇宙背景辐射基础上加一些蕴含信息的辐射波，向所有文明传达一个消息；
宇宙不是黑暗森林，宇宙中有一个地球可以让所有的文明都能和谐交流，并且共同进步。
这个地方便是，辐射信息源的所在地，也就是戴森球的所在地。
那这样做，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当然有，而且还很多。
他既然打算着要通过观测这些文明来获得科技灵感，那么与其自己挨个去观测，还不如让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供自己观测。
在戴森球的附近，张恒还有一个建立文明交易场的计划。
来到交易场的文明，可以通过互换科技的方式，来实现各所所需。
如此一来，也能更快地促进这些来到交易场的文明，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进步。
毕竟，不同的思维方式，创造出来的科技都是不同的。
能够与不同的文明交流，甚至能换到不同文明的科技，肯定要比闭门造车强。
这些文明进步了，张恒自然也能获得更多的科技灵感。
不过，这些都得等到很多万年以后才能实施，那时被启迪的种子文明都成长起来了，戴森球也会建成了。
届时，宇宙将为所有的文明而闪烁，所有的文明也都能从宇宙背景辐射中观测地到这道信息。
当然，仅仅是一颗戴森球也肯定是不够，覆盖完已知宇宙的。
即便是这颗戴森球有寻常恒星3200倍大，辐射功率也比寻常恒星大3200倍。
所以，一个像银河系这样有十几万光年的河系，必须得有无数颗以上才行。
甚至，要是有可能的话，张恒还想在一千光年的范围里就建造一颗。
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戴森球的辐射速度考虑，也是为了想要循着戴森球辐射源赶来的文明考虑。
以后，那些被启迪成长起来的种子文明，在它们有能力观测到辐射波时，顶多也就能飞上太空而已。
而且，即使它们步入宇航级别文明，航行速度也不会超过光速。
在一千光年的这个范围里，就算它们观测到了辐射信息，但想要赶到戴森球附近，也还是花上几千、几万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不过，张恒可不会再降低戴森球的密度了。
如果一个文明没有勇气花上几千、几万年去追寻进步，那么张恒不会指望这个文明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惊喜，反正你爱来不来。
不过，张恒的这些想法虽然很宏大，但也只是初步的构想而已。
想要真正实施，也必须得从造戴森球开始。
“还要在一千光年的距离内，就要建造一颗……”
听张恒再次介绍完自己的构想，怜风整个人就又听麻了！
第174章：造一个质量又大，又耐燃烧的恒星
“当然也不可能在每一个千光年的范围里，就要建造一颗出来。”
见怜风似乎又被吓到了，张恒只得再次给她解释道:“我们建造的戴森球，可不是造着玩的，更不是造出来为了好看的。”
“建造其的根本目的，首先是为了要向宇宙中的文明传达信息，最后才是将收到信息的文明给吸引过来。”
“所以，我们也只需要在文明密集，或者容易诞生生命和文明的河系地带建造便可以了……”
也就是，河系中环境比较稳定、不易发生毁灭性灾难的地带。
尽管这样算起来，也还是需要建造数量非常可观戴森球，但相比每一个河系都要以千光年的范围去铺，这样无疑会好上很多。
毕竟，每一个河系的稳定地带，其实也就只有各个棒旋结构而已。
在河系中央的位置，不但有各种强烈的辐射，天体还非常密集，时不时也还会有天体碰撞。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下，自然也是很难会诞生生命和文明的。
就比如太阳系就处在银河系的四环外，是一个偏远的位置。
这个位置资源虽然不怎么丰富，也比较冷清。
但是，由于离银河系中心比较远，不会受到银河系中心发出的各种射线，辐射的影响，也不会受到黑洞强大的拉扯力，太阳系可以非常稳定安全地发展。
至少太阳系不用担心，太阳被黑洞吞噬，除非太阳死亡，或者是被老六给炸了，否则太阳系是不会轻易毁灭的。
也就是说，戴森球就只需要在每一个河系中的，棒旋结构上隔个一千光年建造一个就可以了。
当然，这样做，也不可能会绝对覆盖的全，所有可能存在、可能诞生生命和文明的地方。
但是，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做到绝对完美的，张恒也只能尽量做到最好。
至于那些戴森球覆盖不到的地方，他还得等以后，看看能不能自己也建造一个暗位面出来。
暗位面可以覆盖整个已知宇宙，只要他能拥有自己的暗位面，那么直接通过暗位面来观察整个已知宇宙，无疑就变成了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甚至，他还可以让所有的文明都能连接进他的暗位面。
就像是现在已知宇宙的诸神一样，能够通过目前的暗位面，获得到非常多的便利。
到那时，他也完全不用再建造那么多个戴森球了，一个河系有一个就差不多了。
他可以直接利用自己的暗位面，在宇宙背景辐射的基础上加信息，让所有文明都收到他传达的信息后。
收到信息的所有的文明，只要想过去的，也无论多远都能通过他的暗位面实现超越光速航行过去。
不过，即便这个想法很美好，但他目前也只能去建造戴森球，不能好高骛远。
总不至于，他现在才10级，在知道100级能有多牛逼后，就去满脑子只想着100级后的事，不去想该怎么升11级的事吧？
要是这样的话，他永远都到不了100级！
所以，该怎么慢慢升级，他还得老老实实一步步去升。
毕竟，建自己的暗位面是个完全没有头绪的事情，而建戴森球反而要相对简单和靠谱地多。
要是3200倍于太阳的建不成，那就缩小一些呗，理论上还是行得通的。
而且，要是以后发现建暗位面这个想法其实根本行不通，也还能有戴森球可以用。
“那具体要怎么实施呢？”
听张恒讲到了这，怜风也算是大概清楚张恒想干嘛了，于是又接着问道：“3200倍于太阳的天体，在已知宇宙中虽然有，但应该不会太多，能足够我们拿来用么？”
既然已经搞明白了所谓戴森球的性质，以及它的作用，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该如何去建造的问题了。
按照她的理解，张恒大概是想直接在一颗，现成3200倍于太阳的天体面前建造戴森球。
因为，也只有这样才会更加方便快捷。
总不至于，直接拿3200颗恒星来融合到一起吧?
“目前已知宇宙现成3200倍于太阳质量大小的恒星，确实不够我们用，而且这些恒星也不符合我的要求。”
张恒还真有融恒星的想法，随即便回道：“因为，恒星质量越大，寿命就越短。”
“一颗只有太阳质量一半的恒星，寿命可长达180亿年，而质量为太阳质量的10倍的恒星，寿命就只有几百万年。”
“可想而知，3200倍于太阳质量的恒星，即使它们现在还能在已知宇宙中燃烧，但它们也应该烧不了多久了。”
“所以，这些现成的恒星我们并不能拿来用，就算拿来用也根本用不了多久。”
“其实，我们也不用刻意去找这样质量大小的恒星，我们直接从零开始造就行了。”
“造一种质量又大，还又耐燃烧的恒星。”
“至于技术方面的问题，你也可以完全不用担心，前期我会具体教你，该怎么去做的。”
张恒拍板子决定道，算是彻底敲定了由自己主导，让怜风去执行的“戴森球”计划。
“那我们要在哪里建呢？”
既然张恒都这么说，又这么有信心了，那怜风即便心中还有什么忧虑，也只得暂时压下，开始询问建造地点。
“就先定在你们即将要移居的恒星系附近吧……”
张恒想了想，便回道。
那处恒星系是当初史奈夫发现的，也是为数不多能适宜神河体生命居住的恒星系，具体坐标在距离银河系七百多万光年的河系之中。
这个河系在天使和诸神的星图中，也并没有被命名过，只有一串代号叫做TW765。
又简单地为怜风介绍了一番TW765河系，张恒便直接将具体坐标传给了她。
“这处恒星系跟我们可以生存居住的行星，还没有名字么？”
见张恒只提到了TW765的河系名字，却没有提恒星系和那个行星的名字，怜风便有些好奇问道。
“没有，如果伱有想法，那你便自己取一个喜欢的就好了。”
张恒笑了笑回道。
取名之类的，他最讨厌了，也懒得在这方面多动脑子。
之前的大月星和牛角星，还都是史奈夫取的。
第175章：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女王
怜风确实有一点想法，不过一时她也想不一个太好的名字来，只得暂时搁置下。
“那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接收完了张恒传过来的信息后，怜风便再次问张恒道。
“稍后你可以直接联系史奈夫，让他给你们输送一些人口过去，帮助你们前期先改造好生存环境再说。”
张恒回道。
刚刚他给怜风传过去的信息之中，除了TW765星系的坐标之外，史奈夫的暗通讯方式也在其中。
只不过这样一来，原先史奈夫从TW765星系带走的人口，恐怕就得又全部送回去了。
至于建戴森球的事，当然也不可能现在就让怜风去搞。
此刻，在怜风的这艘飞船上，除了她和程耀文之外，剩下的技术人员数量也不过是几百人而已。
想要搞这种大工程，几百、几千亿人还差不多，现在就先不要想了。
凡事都得一步步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大量发展壮大人口。
说到要发展人口，张恒自然也得把“人工繁育技术”交给怜风。
之前启迪者三号在大月星上，协助史奈夫搞百亿人口计划的时候，就已经从那些基础人口身上，取得了大量的遗传基因信息。
现在，也只需要将这些基础人口的遗传基因信息，再复制一份出来交给怜风。
通过人造胎盘人工繁殖的方式，怜风自然也能在短时间内，大规模发展出一定数量的人口。
解决了怜风这边的事情后，张恒想了想，便也给琪琳复制了一份过去。
琪琳所领导的那一支流浪舰队，也只有十来万的人口而已。
尽管比怜风这里的人口要多很多倍，但在张恒看来也还是太少了。
他想建的戴森球可不止一个，所以琪琳肯定也是有份参与的。
这样的话，就必须也得让琪琳所领导的人口，同样在短时间内发展壮大才行。
至于这些个基本盘，都在短时间内人口膨胀后，会不会引发一系列的社会性问题，就不在张恒的考虑范围内了。
反正，他所提供的一应科技技术，都完全足够所有的人过上非常滋润的日子。
就业问题也不要担心，建戴森球工程，也完全足够所有人就业。
要是这样还出问题的话，大不了就给所有人都打上思想钢印……
甚至，还可以从娃娃抓起，每一个新生儿都会先被打上思想钢印，直接从根源上杜绝有可能会发生的社会性问题……
听起来有点丧心病狂，让资本直呼内行，让普通人直呼魔鬼！
不过，在残酷的宇宙中，尤其是像现在这般，到处都是战争的宇宙中。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要是能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又有一份不但能让自己温饱，还能过上相对滋润的生活，那便是一种幸福了吧?
张恒虽然驱使他们去为自己创造价值，但是也给他们提供了庇护，这便是交易，公平公正。
况且，张恒也会在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就像是现在让怜风加入他，成为他的附属文明一样。
要是觉得他是在奴役众人。
那么好，五万年后，或者完成一个工作进度后，他们要是想离开可以，张恒也不会再拦着。
五万年时间也不是很长，张恒在他们发展的同时，肯定也会教他们使用意识上传技术的。
拥有了这一门技术，要是没有外力影响的话，随便造一个廉价点的仿生身体，就已经可以算是永生了。
对于一个可以说是拥有无尽寿命的人而言，区区五万年，还会觉得是一个很久的时间么？
……
天刃七号上。
张恒才离开没多久，天使彦就再次召集齐了所有高阶以上的天使，来到自己的王宫大殿之中。
“诸君，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一个足以值得我们所有人高兴的消息。”
天使彦此刻并没有像往常时那样端坐于王座上，而是单手叉腰站着面向众人高声道。
“难道是张先生愿意直接出手，与我们一起对付三角体了么？”
凯拉率先开口捧哏道。
现在在大殿里的所有天使，好像也只有她才能给彦捧哏了。
由于殿内的所有高阶天使基本都是老天使居多，除了现今彦的左右翼护卫之外，剩下的年轻高阶天使都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不过，身为左右翼护卫的阿追和莫伊，阿追在地球被三角体攻陷的时候，战斗之躯已经陨落了，意识体也差点陨落，如今正在天刃七号的服务器中修养。
至于莫伊的情况也差不多，她先一步回援天使之城，三角体在打华烨的时候，她也撞到了枪口上；战斗之躯陨落，意识体逃回了天刃七号的服务器中。
也好在天使已经全面普及了意识上传和使用战斗之躯，不然在这一战中，她们无疑又会死很多的战士。
“算是吧，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
顺着凯拉的话，彦继续往下说道：“凯莎女王回来了。”
张恒在不久前才刚来找过她，殿内的所有天使，基本都是知道的。
但是张恒在与她交谈的时候，殿内的所有天使都被她叫出去了，所以两人到底都聊了些什么，众天使倒是无从得知。
“什么，凯莎女王？”
“凯莎女王复活了？”
“这……当真？”
彦才刚宣布完这个消息，殿内就嗡地一声，响起阵阵嘈杂之声。
听到这个消息后众天使的反应，就像是凯莎刚陨落时那样强烈。
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凯莎死的突然，活的也突然！
“彦，这种事可不可能乱开玩笑，凯莎女王复活，你再说一遍，是不是真的？”
尤其是天使冷，此时她也顾不上那些老天使，直接从后排的位置挤到前排，仰着脖子问道。
“……”
彦斜了天使冷一眼，直接无视了她。
有这么跟女王说话的么？
我都坐王位这么久了，你甚至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女王！
“诸君稍安勿躁。”
无视天使冷之后，彦直接伸出双手，在半空中做了一个虚压的手势。
见状，众天使这才又安静了下来，不再自己瞎讨论。
第176章：迎回凯莎
“凯莎女王复活之事，断不会有假，而且她现在就在天使之城，现在通知你们，就是为了要过去与她汇合……”
彦继续为众天使解释道。
即便凯莎现在还没有主动联系她，也没有主动联系任何一个天使。
但消息是张恒带来的，自然不可能会有假。
况且，张恒还给她交代了那么事情，还要她在某种意义上与凯莎争权，那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就更高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接应凯莎女王，将三角体驱逐出天使之城，然后再跟随凯莎女王肃清已知宇宙，让已知宇宙重归正义秩序的怀抱……”
终于从彦口中确定了消息真的属实后，还是没等众天使谁先开口，天使冷就再次大声嚷嚷道。
知道凯莎复活后，最高兴和最开心的，也就当属她了。
她当初说不服彦坐王位，也是一句发自内心的大实话，乃至到现在她都还不服。
所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像其余天使那样，称呼彦为一声女王过。
虽然她一直以来也都还算是服从彦的命令，不过她的这种服从，却也只能当作是服从凯莎遗命的意思。
毕竟，彦是凯莎钦定的，没办法不听。
此刻，在她看来，凯莎既然又回来，那么彦的王位自然得还回去。
没了王位的彦，顶多就是个左翼护卫而已，虽然也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指挥她，但这种一定程度上的指挥她认，也会服。
因为，以往的几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也算是习惯了。
或者说，她只是认可彦身为战士的能力，却不认可彦为王的能力。
与天使冷和众年轻高阶天使的兴奋不同，包括凯拉在内的众老天使，神色却是有些许忧色。
显然，众老天使想到了更深层面的问题。
凯莎要是现在回来的话，对于天使文明而言，会真的是一个好消息么？
要是在彦这位新王没有改革之前，凯莎那时回来，可能会是一件好事，天使文明仍旧回到凯莎的领导之下，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但是……
现在彦已经改革完成了，还是获得了她们这些老天使的支持后，才改革成功的。
此番改革，虽然说得好听，是为了完善凯莎时期所建立的正义秩序，以及其他的一些不是太完美的东西。
但是，也可以说是，推翻了凯莎时代所建立的绝大部分东西，也等于是从某种意思上否定了凯莎。
也就说，否定凯莎，可不只是彦一个人的事，她们这些老天使个个都有份啊！
要是凯莎回归，秋后算账的话，她们也一个都跑不掉。
虽然凯莎要是想秋后算账，她们也不会有丝毫怨言，甚至包括彦在内，也会像以前那样尊敬和服从凯莎，一切都会遵从凯莎的意志行事。
不过，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天使会分崩离析？
所以，现在凯莎回来，要是不管事还好，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让她执掌天使之城，恐怕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啊！
凯莎究竟有多固执，重新执掌天使之城后又有多大概率，会像以前那样大搞她自己建立的正义秩序，她们这些老天使可谓是再清楚不过的……
凯莎现在回来，总得来说，打个贴切点比喻；
就像是一个古代王朝的新皇帝登基后，搞了一些推翻和否定了先皇的政策。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认为已经死了的先皇，突然又回来了！
后续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谁也无法预料……
所以呀，一个处理不好，国家还真会分崩离析的！
“女王…凯莎女王她……”
这时，凯拉也担忧地看向王座之下的彦，欲言又止了起来。
她其实是说，真的要迎回凯莎么？
或者说，她想要问彦，真的交权回给凯莎么？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凯莎的神圣性不可质疑，是所有女性天使的神，真正意义的神！
“不错，虽然凯莎女王还没开始联系我们，但我们不能等着她来找我们，才想着要去迎回她。”
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凯拉欲言又止中额外隐藏的其他含义，便直接略过了凯拉，顺着天使冷的话继续道。
其实，就在刚刚，瞧见众老天使与年轻天使截然不同的反应，她也终于明白了。
张恒为何之前就能那么确定，她的影响力一定能够影响到一部分天使，甚至还能达到与凯莎争权的程度。
年轻天使一开始支持她，是因为有凯莎的遗命。
而老天使支持她，是因为她开始改革的时候，才打算彻底支持她的。
搞明白这一层关系，就能更加直观地了解，她能影响到的是哪一部分天使了。
那就是老天使们。
也只有老天使才是真正认可她能力的。
她之所以能改革成功，也是顺应了老天使们的民意，不然她也走不到今天。
也真是世事难预料，一开始最不愿意支持她上位老天使们，现在反而又成为了她最坚定的拥护者。
不过，无论现在这些老天使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她都得主持迎回凯莎再说。
到时，但愿凯莎会像张恒之前所说的那样做吧！
否则，她自己离开事小，这些支持她的老天使们恐怕也得走人。
这些走人的老天使们，也很有可能像是若宁走人时那样，即便口上再怎么口是心非，表示愿意遵从凯莎的一切决定……
但实际上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说不准。
一个搞不好，怕是又得弄出好多个若宁出来。
凯莎要是一直能坚挺，倒也没事。
但凯莎已经下线过一回了，以后也还是有可能再陨落的。
彼时……
嘶~
N多个若宁跳出来，然后她天使彦就会成为女版的华烨，嚷嚷着说；艾妮熙德毛都没长齐，胜任不了天使之王的位置，她要重回天使之城，恢复自己的“新正义秩序”。
当然，这些都是彦自己的胡思乱想，不可能会发生的。
因为，她知道，张恒那个老阴货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甚至，都不会允许她现在就离开，还唆使她与凯莎争权呢！
所以，即便凯莎不会像张恒预想中那样做，张恒也一定还有其他安排才对。
第177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既然彦的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那么众天使不管如何都得先迎回凯莎再说。
说俗点，就是政治正确。
于是，就在年轻天使们的兴高采烈之下，以及老天使们的心事重重之下，天刃七号撤去了屏蔽，同时也开启空间虫桥，准备返回天使星云迎回凯莎。
“凯拉士，请保持警惕，尽管我们知道凯莎女王就在天使星云，但我们不能保证，盘踞在那里的三角体，是否已经被凯莎女王消灭，或者仍然存在。”
顺利打开空间虫桥后，彦坐回到王座上，同时也朝着一旁凯拉吩咐了一句。
“好的女王。”
闻言，凯拉点了点头。
虽然天刃七号已经是彦的东西了，但毕竟她才是原舰长，若论对天刃七号的操作熟练度，彦还是不及她的。
所以，只要她在的时候，将天刃七号的指挥权都交给她，是再合适不过的。
打开空间虫桥进行定点传送，要是没有任何干扰的话，也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三角体好像也并没有干扰造神科技的能力，它们即便一直以来也在模仿造神科技进行科技创作，但它们只要没有“暗位面”这一个关键的东西，就不可能模仿出来。
既是如此，那么凯拉也只需要防备，天刃七号传送完毕，在准备落点的时候，会不会遭受到三角体的攻击就行了。
“女王，落点已完成，落点位置就在天使之城之外的十个天文单位左右距离。”
片刻后，凯拉一遍操作着天刃七号的系统，一边开口向彦回禀道:“不过，并没有发现还有三角体存在的踪迹，天使星云非常安静。”
收到汇报，彦也立马站了起来：“天刃七号保持静默状态，继续由凯拉主持，其余高阶天使，全部随我出舱。”
说罢，她便率先展开翅膀飞出了天刃七号。
在不确定天使之城的情况到底如何，她当然不敢直接将整艘天刃七停靠的太近。
万一三角体还在的话，要是直接又对她们来上一发打击意识体的武器，在十个天文单位外她们也还能有足够反应的时间。
“诸君请注意，我们此行用的并不是战斗之躯，必须要万分小心。”
不断朝着天使之城方向飞去的同时，彦又再次通过公共通讯频道，嘱咐了众高阶天使一番。
没有用战斗之躯，也就意味着她们一旦遭受到打击，不管意识体会不会直接死亡，也绝对不会有复活的可能性了。
邪恶的复活方式，也不管是旧正义秩序，还是新正义秩序，都是不被许可的。
不过，既然知道会有这种风险，她为何还要不但自己用本体，也让所有的高阶天使都使用本体出来呢？
这不是为了要去见凯莎女王嘛！
在没有见到凯莎女王之前，别说是那些老天使们心中忐忑，彦心里也是非常忐忑的。
要是凯莎女王见她们一个个，天使不是天使，恶魔不是恶魔的，都使用着一副奇奇怪怪的身体。
那凯莎女王会怎么想？
我他妈的才离开十几年，整个天使种族就变种了？
所以，在没有摸清凯莎女王到底是什么态度之前，还是先不要在她面前用一些，对于凯沙女王而言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彦嘱咐完后，便不再言语，领着一票高阶天使边飞行边虫洞跳跃，很快就来到了天使之城的上空。
天使之城同样也很安静，除了被华烨跟三角体霍霍过后留下的残垣断壁，就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个活物。
甚至，也没有看到凯莎的身影。
“女王，是否开启定位功能，读取整座天使之城？”
见状，尾随在彦身后最近的一名高阶天使，当即就开始询问她道。
“嗯。”
闻言，彦也微微点了下头。
她们都来到了这里，却依然不见有三角体攻击她们，可想而知在天使之城中，或者乃至整个天使星云，三角体已经从这里离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凯莎回到这里后，才将它们驱逐走的。
不过，就在这名高阶天使翻起白眼，打算读取扫描天使之城现在的情况之时，彦就感应到了神圣知识宝库的异常。
察觉到这点后，她便立马知道，凯莎就在天使之城中了。
神圣知识宝库毕竟是凯莎的东西，别说她还没完全据为己用，即便她已经完全掌控了，凯莎要是想拿回去，随时都能拿走的。
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凯莎复活在回到已知宇宙的那一刻，就已经拿回神圣知识宝库了。
神圣知识宝库也是个“暗位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物件或道具，使用也无需随身携带，只要有权限在已知宇宙哪里都能连的进去。
之所以彦还能使用，那是因为凯莎没有去禁止她使用。
“不必再搜索了，凯莎女王就在王宫大殿内。”
通过神圣知识宝库，彦也当即感应到了凯莎的位置，便制止了那名高阶天使再去读取搜去。
唰~
彦的声音刚落下，就见有一道身影从队列的后排窜到了前边，然后又火急火燎地朝天使之城中的王宫大殿飞行。
彦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天使冷这个小浪蹄子了。
“她竟如此无礼，即便凯莎女王此时回来了，但在凯莎女王还没有做出更新指示之前，彦女王仍然是天使之王。”
“迎回凯莎女王之事，于情于理我们都还得应当随在彦女王之后，她这么急着往前冲，莫不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凯莎女王会给她记一个迎回的头功么？”
天使冷此举，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有些老天使却再也忍不住了，便立马不满地抱怨了两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也一定会有勾心斗角。
别看天使自诩高级文明，但只要还有感性存在，她们就首先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
情绪的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想要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该宣泄的时候，也没多少人能一直忍着。
“不用理会她，我们也进去吧！”
彦摇了摇头，就好像是没听到这两句抱怨，也没看到天使冷往前冲一样。
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她也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
第178章：凯莎：王冠要戴正
摒除心中的所有杂念后，彦这才领着一众高阶天使走进天使之城中的王宫大殿。
入眼，早就进来的天使冷，已经站了原先属于她的位置。
不过，凯莎并没有坐在王座上。
而是，背对着所有人，就站在王座的边上，看不清是何表情。
显然，凯莎也早就知道众天使会回来，所以才以如此姿态在这里等着的。
“凯莎女王……”
望着就站在王座边上的凯莎，彦张了张嘴，本来已经打好的一肚子腹稿，却在这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凯莎陨落后，她曾幻想过很多次，凯莎再次归来时的场景。
场景有很多，有的是；她继任后，并不能坐好这个王位，导致天使文明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又不能顺利地将王位守住留给艾妮熙德，然后…她就被归来时的凯莎痛批……
又有的是；她继任后，并没有辜负凯莎的期望，不但在自己在位期间，将天使文明发展地有声有色，还剪除了天使文明一直以来的大敌“恶魔”，将王位顺利交给艾妮熙德时，天使文明也已经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强大了。
她功成身退，然后在很多年以后再次见到凯莎时，她会被凯莎一顿表扬，夸她做的不错，自己不如她……
好的，坏的，她都幻想了个遍。
可是，她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有现在不上不下的场景出现。
现在也很难说她，这位天使之王做的，到底是好还是坏。
说好嘛，她又把天使之城这个，对于天使文明来说最重要的地方都丢了。
说坏吧，她也还能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保留住了天使的绝大部分有生力量。
即便物质躯体已经陨落的那些，也还没有死，只需一具战斗之躯就能重新再活过来，天使可以说是除了掉了家之外，没有任何损失。
毕竟，她继位后面对的局势，对于任何一个继王位的天使来说，都是地狱级别的。
不仅有张恒和卡尔这两个终极老六，动不动就要搞波及整个已知宇宙动作。
还有华烨这种被加强后已经能压过莫甘娜的恶心货，以及一个后面才冒出来的三角体……
这样的已知宇宙，谁敢说，我上我也行？
怕是，让谁上也都不会比她做的更好。
因为，她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接受了张恒的帮助，选择跟张恒这个老阴货站到了一块。
其余人要是上位，就不一定能接受张恒了，张恒也不一定会再找上天使。
也就是张恒觉得，她，天使彦，比较好忽悠住和好攻略，才想着直接拿下她，既痛快又省事。
毕竟，谁让她在原本的剧情中恋爱脑，又是送人才、又是送天刃七的……
虽然张恒也不是很稀罕这些东西，但是白嫖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而且，张恒又确实需要一支力量去为自己冲锋陷阵，于是才将目标放在她身上的。
也就说，她有前科啊！
换成是别人，张恒可能就觉得不好忽悠了，也就放弃了谋划天使的打算，或者是用其他方式去谋划，天使也自然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与张恒走到一块了。
所以，还真得她上才行。
“其余人都退下，彦留下。”
这时，凯莎才缓缓转过身来，说话的语气也如以前无二，虽平淡却又不可质疑。
待所有的高阶天使都退出去后，凯莎这才又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直到走近彦的跟前：“你长大了。”
她似乎意有所指。
关于她陨落后，天使文明内部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在离开小宇宙之前张恒没有跟她多说，但回到已知宇宙后，她通过神圣知识宝库，也已经全部清楚了。
所以，天使文明内部的事，是根本瞒不住她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所谓的新正义秩序，还是意识上传后的战斗之躯……等等之类的东西，她现在都一清二楚。
“凯莎女王，我……”
彦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卡壳住了。
“王冠不是这么戴的，要么不戴，要戴就得戴正。”
凯莎继续道。
说这句的同时，她还伸出自己的右手，扶了一下彦头顶上有些许歪的王冠。
“凯莎女王，您的意思是？”
见凯莎的语气始终都非常和蔼，而且此刻的动作又意味非常浓，彦心里一直怀着的忐忑顿时也消了大半，有些欣喜了起来。
“你以为，或者你们以为，我还能怎么办?”
凯莎见到彦前后的神态变化后，语气也变得无奈起来：“我也知道，天使文明现在所有的一切，虽然表面上看都是伱主导的，但要是没有鹤熙和那些老家伙的支持，你也不可能搞成功。”
“所以，与其说是你之功，不如说是她们的推波助澜，因为这样的天使文明，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
“这样的天使文明到底是否正确，我选择暂时保留意见，也希望你们能给我看到一个好的结果。”
“难不成，我还真的要将你和她们都驱逐？”
说到这，凯莎也露出了些许微笑:“我不能办到的事，如果你们能办到，我也只会欣慰，不会说再去坚持一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东西。”
“时代在向前走，你们也在向前，我当然也得选择向前。”
“况且，在我下线的时候，我也已经说过，死便是死，死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还有，在我决定由你接任王位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无论未来会变得如何，也都理应不再与我相关。”
“事实也证明，我不可能会永远都守护在你们身边，和整个天使文明的身边。”
“既然决定未来的权利已经交到了你们手里，那么未来也只能由你们去创造……”
凯莎这样说完后，也就代表她一定会按照张恒预想的那样去做了。
张恒能看透的问题，她自然也能看得透。
而且，她说的没错，天使文明不能一直就只能光靠她一个人。
当初，她在下线之前，也确实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这个心理准备，甚至也包括了，她不在后天使文明可能会灭亡！
所以，在她看来，彦和老天使们搞的这些东西，还真的不算什么。
或者也可以说，还超乎了她的心理预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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