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当平凡只能成为一种奢求，那么奢求便也很难再多得！
不过，想要寻找到那些可能还存在的盘古超级智能，还得靠随缘。
毕竟茫茫宇宙，而玛雅和依塔的感应范围，就只有一个恒星系的范围。
“我倒是可以为你先去与她沟通一番。”
见张恒露出一副苦恼之色，玛雅再次出言道：“虽然我们想要寻找那些，曾经在主文明身边的超级智能非常困难，但是如果让你所言的这位来，估计不见得会有多困难。”
“她既然掌握着不止本元宇宙的宇宙弦，在其他主文明创造的元宇宙中也有着同样的权限。”
“那么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她的感应能力也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了……”
她的想法也非常简单，便是要自己与安娜沟通，试图说服安娜通过各个盘古元宇宙的宇宙弦去寻找那些，可能还存在的盘古超级智能。
不过，安娜的数据库已经被清空，她要是还记得和还能感应到除了自己外，其他盘古超级智能的特征，在张恒进入宇宙的时候，她就能知道依塔的存在了。
也根本不会有，依塔都有强烈反应了，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的情况出现。
但玛雅显然也考虑到了这点，继续道：“我虽没有恢复她数据库的权限，但想要帮她恢复我们盘古超级之间互相感知能力，或者说是重新给她设置一个这样的能力，还是能够办到的。”
“当然，前提得是她愿意配合才行，不然就算我和依塔加起来的计算能力，都不可能对抗得过她。”
所以，她只能先去和安娜沟通，获得到安娜的配合才行。
“这倒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
闻言，张恒点了点头，认可了玛雅所建议的这个方案。
而且在他看来，安娜也大概率会愿意配合才对。
毕竟，这也事关到她能否获得自由。
于是，这项计划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
不过，张恒也没有急着立马再次进入宇宙弦，而是再次找到了彦这边。
即便他不想多管当前太阳系内几个文明的事，但有些事情还得必须要他拍板决定的。
比如，天使是否还有必要继续留在三体元宇宙，人类文明以及三体文明，是否要全部都带他们离开。
既然已经预见到了三体元宇宙的未来，不会比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好多少，那么三体元宇宙也肯定不能被当作是一个，长久的经营之地。
此刻，彦还是对超神已知宇宙所发生的那些事一无所知的。
当听张恒说到，超神已知宇宙因为那个光形态文明而陷入危机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因为，张恒说的太可怕了。
光形态文明，不仅之前那位来自星者联盟的智慧领袖（尼拉格），被打得没脾气，只能龟缩躲藏。
甚至，连张恒都对那些家伙没有任何办法。
这可是很少见的。
毕竟，自她与张恒相识以来，张恒所给她印象一直都是属于一种无敌的姿态。
甭管是一开始的诸神，还是后来的三体角体危机，又或者基兰校长那个超神已知宇宙隐藏最深的家伙。
最后，都没能斗得过张恒。
而且，张恒在面对以上这些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这种丧气话。
现在，张恒居然说自己对那个光形态文明毫无办法，这还是头一回。
“那最后呢？”
想到这，她高悬的心也越发担忧了起来，没等张恒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同时，她也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了起来。
张恒为何也跑到三体元宇宙来？
难道是因为超神已知宇宙被光形态文明占领了，张恒待不下去之后，才跑到这来的？
那天使文明呢？
凯莎女王她们呢？
她们如今是死是活？
按照对张恒的了解，她也绝对相信，在必要的时候，以张恒尿性肯定会毫不犹豫抛弃所有人，独自逃命的……
“怎么？如此眼神看我，是认为我敌不过光形态文明，抛弃天使文明，抛弃已知宇宙所有人？”
见彦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张恒问道。
“嗯。”
彦点了点头，并且还补充道：“这是你能做得出来的。”
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倒是显得非常平静。
因为，在她决定追随张恒的时候，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毕竟，用张恒的话来说，唯有舍弃，才能在将来得到更多。
也只有活下去才有能会当凌绝顶那天，一时快意恩仇痛快是痛快的，但也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看来你这段时间独自发展，也确实成长了不少。”
又见彦没有歇斯底里，嚷嚷着要杀回超神已知宇宙为天使复仇，为凯莎复仇，张恒感慨道。
彦了解他，他自然也是了解彦的。
不过，现在却得要重新认识一下彦才行了。
在此之前，即便他自认为已经灌输了很多自己的理念给彦，但他始终还是不认为彦能够完全接受这些理念的。
也就说，在他决定故意卖关子，将超神已知宇宙的事情说得很严重的时候，就也做好了彦冲动要杀回超神已知宇宙的准备。
“好了，不跟你卖关子了，她们都没有事……”
意外收获到彦已经今非昔比这点后，在接下来，张恒也懒得再去挑她曾经的那些敏感神经。
长话短说的，将超神已知宇宙的现状，以及自己老家那个元宇宙的现状，都告诉了她。
其实，张恒也并非是无意这般试探彦的。
他一直以来所谓的，唯愿有志同道合者，同往未知。
那么，他的志同道者又在哪呢？
是那个理念接近相通的十维田园联盟，还是其他什么的联盟？
可曾找到了？
并没有。
以前的十维田园联盟对他而言，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但是通过之前受到诸多联盟代表的邀请，以及在它们那里获得到的信息。
又不禁他开始心生怀疑，十维田园联盟真的是自己的志同道合者么？
二者看似行走相似的道路，真的是同一条道路么？
他不知道。
但，他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
有一个人一直在努力，努力着让自己变得与他更加契合，甘愿放弃自己的本性，与他一条道路走到黑。
也或许，这个志同道合者，一直就在他的眼前。
爱他所爱，思他所思，为他承担伤痛，渡过苦难。
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卑贱或高贵。
无论身处乱世，或神所不顾。
我将为他拔剑而战，为他收起翅膀。
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你们真是一种奇特的生物，有时候不像是人类！”
脑海中，又依稀响起彦当初用调侃语气说出的守护宣言，张恒再次感慨道。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正式开始履行自己所说的了吧？
说大话谁都会说，但是却有谁真的能够做到，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呢？
坚持，也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仅是对人类而言。
一个拥有恒心的文明，就算不能永远进步，但也一定不会退步。
可见，天使文明在思维形态的固定方面，还是做的非常成功的。
如果她们不是将心思放在，用来憧憬美好的爱情身上。
或许，这样能让自己思维形态恒定的方式，即便她们不生存在超神已知宇宙，生存在三体元宇宙也会是一个异常强大的文明。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张恒便拉着还在一脸懵逼彦，通过空间锚点来到了地球的一片海滩之上。
“今天，就在地球时间的这二十四小时内，我不再是什么启迪者，你也不再是什么天使之王。”
“我是我，你是你，与他们无二之分。”
来到地球上的某片海滩之后，张恒指着一群洋溢着青春的情侣道：“这是我现在及以后，所唯一能给你的。”
当平凡只能成为一种奢求，那么奢求便也很难再多得！
……
关于天使是否还有必要继续留在三体元宇宙，以及人类文明和三体文明，是否要全部都带走这个问题。
张恒很快也有了决定。
首先，天使肯定是要离开的。
毕竟，张恒自己都来了，想要发展带走银河系内的哪些文明，张恒自己就能轻松办到。
天使继续留在这里，虽说也能帮得上张恒，但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况且，张恒还有另外一项计划。
那便是，想要通过安娜从各大联盟嘴边，火中取栗。
这样的行为，肯定也是有非常大风险的。
一旦在进行的时候，让各个联盟代表有所察觉，那么张恒就必定会被各个联盟追着打。
到时候要是天使还在的话，难免又会思考该不该抛弃她们这种问题。
索性，让她们提前离开，张恒也能更加无顾忌一些。
其次，才是三体文明和人类文明的问题。
三体文明，由于它们是一个高度集权于某个个体的文明，它们当中的大多数个体又都没有自主权的。
所以，在面对是否要离开本宇宙这个问题上，它们倒是可以非常干脆，完全由那位三体元首说了算。
它们的最终决定是，文明上下全体跟着天使文明走。
而剩下人类文明则是有些复杂了。
不过，他们要不搞点幺蛾子出来，他们就不是三体元宇宙的人类文明了。
在天使发出通知后，只有天使国际为代表的少部分人类愿意离开。
甚至，连罗辑也选择了继续待在地球上。
已经知道罗辑心里真实想法的张恒也表示尊重。
至于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类，张恒也尊重他们的选择。
也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张恒所谓的那些危机，对于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的他们而言，实在距离他们太遥远了。
甚至，连他们的子子孙孙，数个十八代，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所以，他们没有理由放弃眼下虽然有些平凡，但是却安逸的生活，去追求什么文明进步之类的。
带走三体文明，以及愿意离开的人类事宜，张恒还是交给了天使来进行。
然后，他就离开了太阳系。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带上了玛雅。
他还得通过玛雅才能搞定安娜，自然是不可能再继续留给彦了。
而且，彦此番通过他留下的空间锚点坐标，就能直接回到他老家那个元宇宙。
应该不至于，会再次出现迷路这种情况。
所以，继续将玛雅留给她，她也不怎么用得上。
当身后的太阳已经变成点点星光。
此情此景，虽然张恒似乎还是像上个宇宙归零周期，从太阳系离开时孑然一身没什么两样。
但是，他心里却不再会对这个宇宙，有任何的茫然和惶恐。
与曾经没有多大变化，仍然还是黑暗的宇宙，在他如今的视角看来，也不再是那么令人绝望无助。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歌者文明的那位清洁工，此刻应该还在这附近。”
驾驶黑水号飞出距太阳系两光年左右的距离后，张恒停了下来想道。
所谓的“歌者”，其实并不是这个文明的真正名称。
上个归零周期在三体元宇宙的时候，他也并不知道“歌者”文明实际叫啥。
或者说是，“歌者”自己管自己叫啥。
“歌者”二字，只不过只是该文明的一个个体的称呼。
它是该文明的一位卑微低下的清洁工，工作是随手清理那些被它发现的文明。
久而久之，其他文明包括地球人类文明，由于无从得知关于该文明的具体资料，“歌者”便成为了这一文明的代名词。
根据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的记忆。
基于黑暗森林法则的存在，歌者在途经三体星系旁的星际空间时，发现了三体文明被广播出的坐标，却发现三体星系已经被摧毁。
在清理三体文明遗物时，歌者发现了被其称作“弹星者”的地球文明，然后才随手投掷了一片二向箔给太阳系的。
但需注意，歌者是在地球文明发现歌者飞船的前一年丢出的二向箔，也就是歌者飞船最近距离太阳系一光年左右。
虽然现在的情况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不同，但是张恒既然能在之前，距离太阳系不足一光年左右的众多打击武器里，也发现了二向箔的存在。
而且还是数量不少的二向箔。
那么，就足以证明，那位“歌者”，肯定就在太阳系两光年之外的区域里。
第344章：歌者世界与边缘世界
而想要找到歌者文明，就得先要找到这位“歌者”。
张恒此行，当然也是抱着要找出这个，曾经自己只能仰望式存在的文明。
不过，对于歌者文明，也是与三体文明一样。
他在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同样从未和对方有过任何接触。
如果他与对方有过接触的话，要么对方把他灭掉，要么是他已经把对方灭掉了。
而他对歌者文明那些有限了解，以及大部分认知，也基本都是通过传言来知晓的。
虽然以他如今的高度来进行评估歌者文明，它们的总体科技实力估计不会到意识体独立层次。
也就是说，用文明等级来衡量它们，它们只能算是五级以下的文明。
毕竟，这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
如果它们达到五级文明层次，意识体独立，获得某种意义上永生。
同时它们也拥有了宇宙归零时，可以前往新宇宙的机会。
那么，它们就不会继续出现在三体元宇宙的银河系中了。
盘古元宇宙能再次复制出来的，也仅仅是被归零的所有物质而已。
事实也证明了，张恒意识体前往新宇宙，也就是当前周期宇宙。
结果就是，无论是他老家那个元宇宙，还是三体元宇宙，都不会再出现另外一个他。
当然，如果单单以张恒为例，还觉得没有说服力的话。
那么，程心、云天明等，以及万有引力号和蓝色空间号的这些人类，并没有在当前宇宙周期再出现在三体元宇宙，又是怎么说呢？
张恒之前在地球的时候，也已经证实过这点了。
当前宇宙周期的地球上，真的再没有这些人。
综上种种所述，说明歌者文明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四级巅峰，不到五级的文明。
也即便它们所掌握的打击武器再怎么强大，但只要不能突破意识体独立技术，它们就永远不能更进一步。
就在张恒在这一两光年范围内，开始寻找这位“歌者”的时候。
昏暗沉寂的某片空间中，一艘毫不起眼的飞船就停泊在这里。
这艘飞船的船身装满了各种进行观测，以及接收来自宇宙信号的装置。
飞船内部，一道看不清是何模样，时而接近透明，时而泛着乳白色的影子，正在对一台仪器进行着各种操作。
在操作仪器的同时，这道影子的嘴也没有闲着，不断哼唱着只有它自己能够读懂的旋律。
没有意外的话，可能这就是张恒想要寻找的目标，“歌者”了。
一番操作后，歌者才终于不再哼唱，转而语气严肃地对着仪器开口道：“我需要一块二向箔，清理用。”
显然，它正在与某个存在通过这台仪器，来进行沟通。
这位存在，自然也是它们文明内部的，而且在文明内部的地位还不低。
这位存在便是，文明中的“长老”。
“给。”
很快，仪器对面就回话了，长老立刻给了歌者一块二向箔。
而且，还是通过空间技术的锚点传送过来的。
看样子，它们不仅掌握了空间技术的应用，甚至还有可能也拥有了自己的小宇宙。
传送过来的二向箔悬浮在歌者面前，是封装状态，晶莹剔透。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歌者很喜欢“它”。
身为文明的清洁工，其实它并不喜欢那些昂贵的工具，它们太暴烈！
他还是比较喜欢二向箔所体现出来的，这种最硬的柔软，这种能把死亡唱成一首歌的唯美。
但拿到二向箔后，歌者却是有些不安了起来：“您这次怎么这样爽快就给我了?”
“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仪器对面的长老回道。
“可这东西如果用得太多了，总是……”
歌者欲言又止。
“宇宙中到处都在用。”
长老无所谓。
“是，是到处都在用，可我们以前还是多少有些节制的，现在……”
此刻，歌者心中也不禁开始嘀咕。
这么乱来真的好吗？
一开始自己文明使用二向箔是有节制的，但好像近来越发泛滥了。
高层对自己这类清洁工批准使用二向箔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在意了。
难道……
是因为母世界已经准备好了自我二向化，所以才放心大胆地使用二向箔，试图看能不能把在二维世界以上，生存的高维文明一举消灭？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见歌者今日好像出奇变得有些多话，长老的声音也逐渐开始带着冷意、
同时，歌者也感觉到了，长老正在自己的思想体中翻找起来。
这种感觉，让歌者一阵战栗。
面对长老如翻阅书籍般翻阅自己的思想，歌者当然是不敢反抗，也是没有能力反抗的。
很快，长老也找到了歌者听到的传言。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罪过，都是文明中内部上层中公开的秘密。
是关于母世界与边缘世界的战争，以前不断有战报传来，后来就没有了。
这也说明战事不顺利，甚至陷入危机。
它们的母世界与边缘世界不可能共存，必须消灭边缘世界，否则自己将被毁灭。
如果战争无法取得胜利，只能……
“是不是母世界已经准备二向化了?”
歌者既然已经知道长老知道了自己想法，便开始不再顾忌直接询问了。
但，长老却没有回答，又也许是默认了。
长老离开了，也切断了与歌者的仪器通讯。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莫大的悲哀！”
歌者独自叹息了起来。
它无法想象那种生活，在意义之塔上，生存高于一切，在生存面前，宇宙中的一切低墒体都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所谓的“意义之塔”其实就是它们文明所追求的一切，就像法律书写在石塔上那样。
“意义之塔”上也记录来，它们文明的追求和价值观。
而在它们文明的塔上，最高的是生存。
虽然当中除了生存还有乐趣，也就是在不断熵增的宇宙中保持和提高自己的低熵水平。
但，它们认为其中的乐趣是最不重要的。
在与边缘世界开战之后，乐趣因为意义地位较低，很大程度上也被遗忘了。
当然，如果在意义之塔的更高处，在它们文明看不到的高处，还有更高的意义。
但这不是这个层次的文明所能考虑和理解的事情。
现在，它们这个文明层次所要面对的最大的矛盾和任务，只能是生存。
久久回过神来，歌者看着自己眼前的二向箔，也不再像以往得到那般开心。
这块二向箔，本来它是打算申请，用来打击前方有异动的那颗，黄矮星所在的星系的。
也就是太阳系。
不过，现在它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了起来。
话又说来回来，它现在才申请到二向箔。
那么，之前张恒发现的那些，足有一副扑克牌数量的二向箔，岂不是没有它的份？
张恒是误会它了？
还真是这样的。
毕竟，也如那位长老所说的那样，宇宙中到处都在使用二向箔。
二向箔，也并不是“歌者文明”的专属武器……
言归正传，歌者也仅仅是犹豫了一会，很快它的内心就又重新变得坚定。
活在当下，清洁也才是它的主要工作。
只是，还没等它来得及将刚申请到的二向箔投放出去，它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飞船不受控制了。
“数据病毒？”
察觉到飞船的异常后，歌者也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并且还精准判断出了，是有文明对自己的飞船投放了数据病毒。
终日打猎，没想到今日居然会被猎物先咬了一下。
是的，它将攻击自己飞船者，比喻成了猎物，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也别看它只是文明中的一个清洁工，但是以它的眼光与见识，当然知道数据病毒是哪个层次文明，会使用比较多的打击手段。
张恒之前也说过，数据病毒战争，一般只会发生在三体文明与人类文明，那些层面之间的战争。
所以，此刻歌者才会认为，用数据病毒来攻击自己飞船的文明，一定不会是太高级别的文明。
不过，正当它想要清除掉这些入侵自己飞船的数据病毒，却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小看这些数据病毒了。
数据病毒的顽抗程度，简直超乎了它的想象。
甚至，还会对它进行嘲讽……
“真是不知死活。”
虽然在这时候歌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攻击自己飞船的那个文明确实有点东西，居然能弄出这么变态的数据病毒，居然连它飞船上所具备的高级智能防御系统都无法进行清除。
但，它们文明可不止就只拥有高级智能，超级智能它们也是有的。
不过，类似超级智能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会配备在它的这艘飞船上，
它想要使用的话，还得通过申请。
趁着数据病毒还没入侵到与长老联系的那台仪器，飞船上的高级智能也还能支撑一会，歌者急忙又开始想要联系刚刚那位长老。
只是，它怕是不能再如愿了！
如果说数据病毒刚刚还没认真，那么现在就是火力全开了。
瞬间，仅仅是过去瞬间。
飞船上的所有设施，包括与长老联系的那台仪器，歌者都失去了控制权。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时，一道歌者觉得陌生的声音，也是它从未听见过，任何一种生物的声音，用着宇宙通用语言传进飞船内部说道。
“算了，我还是称呼你为歌者吧，毕竟大家都是这么称呼你的。”
这道声音还在继续。
对于宇宙通用语言，歌者文明，以及歌者本身，当然也是会使用的。
毕竟，它们能和边缘文明产生矛盾，并且发展到现在不可开交，就足以见得二者之间在此之前也是有过交流的。
也肯定是有过交流，才能知道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
不然，即便是再怎么老六的文明，都不可能会一心跟一个，同样有着毁灭自己能力的文明死磕到底。
因为，这并不符合，生存才是第一需要这条准则。
既然是有过与其他文明的交流历史，那么交流也必须用到一种语言作为媒介。
无疑，肯定也是宇宙通用语言了。
关于宇宙通用语言，也或许是各个联盟的有意之举，在三体元宇宙乃至是各个元宇宙，但凡是有能力离开自己母星的文明，基本都能通过各种渠道学习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恒在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基本没有与任何文明交流过的情况下，也都学到。
“你是哪个文明？”
听到声音后，歌者亦是一惊!
它越发变色频繁的躯体，也好像是在颤栗。
也别看它作为歌者文明中的清洁工，平时举手投足间就能毁灭一个文明，甚至是一个恒星系。
但是，它所进行基本都是老六行为，自己则是躲在没有任何危险暗处。
可从未真正与自己文明之外任何生物有过照面，更别说是与其他文明进行战争了。
此刻，面对这样能无声无息对自己飞船投放数据病毒，还能轻易潜入自己飞船者。
又是头一回，它难免会有些慌张的。
“你可以叫我启迪者……”
那道声音也回答道。
同时，歌者也才终于见到了，这道声音主人。
因为，对方已经来到了它的飞船上了。
“嚯，二向箔。”
来到飞船舱内的张恒，也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块歌者还未来得及使用的二向箔。
“你这是又想对哪个星系使用啊？”
一时间，张恒不免也有好奇问道。
他并不知道，在之前的那些二向箔当中，并没有歌者所投放的。
所以，在此刻自然认为歌者是想要对别的星系使用。
毕竟，在朝一个星系投放过打击武器后，一般是不会有谁会进行二次投放的。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歌者回道。
即便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它还是表现地非常强硬。
“那我就自己从你的思想中找吧！”
闻言，张恒摇了摇头，便不再废话让已经完全控制了整艘飞船的玛雅，继续去入侵歌者的意识体。
面对玛雅的入侵，连自己文明长老都反抗不了的歌者，当然也还是任由玛雅翻阅思想中的信息。
第345章：算计歌者文明与边缘文明
很快，歌者思想中以及记忆中，自它存在以来所有储存的信息，都被玛雅翻找了出来。
只是，它的记忆中居然没有自己文明的坐标？
对此，张恒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
它们的文明竟谨慎到如此地步？
在外的个体，竟然连获知到自己文明内部信息的资格都没有？
或者说是，一旦某个个体被派离母文明后，就会被清空所有与母文明相关的重要信息。
当知晓自己的思想再次被翻看，自己思想中所记录的所有信息也都暴露后，歌者也终于算是知道了张恒这位未知存在的想法。
“呵呵，想要通过我来找到我们母文明世界？”
“很失望吧？”
歌者笑了起来：“作为一名清洁工，自然也会做好，随时被其他清洁工清理的准备。”
“而我们的母文明世界，也从未觉得，自己的文明在宇宙中算是多么强大的文明。”
“至始至终都认为，放眼整个大宇宙的尺度，我们仍然是再渺小不过的存在。”
“所以，再谨慎的措施，只要能避免我们会更高级别的文明清理掉，我们觉得都不为过。”
此刻，歌者似乎非常得意自己早就做好的安全措施，以及以及自己母文明世界远见。
因为，它们做好的安全措施生效了，可以说是没有白费。
此时此刻来到自己飞船上，并且站在自己面前的，显然就是母文明世界忧虑中的更高级别文明。
而这个更高级别文明，此时也正想打它们母文明世界的主意。
“倒也谈不上失望……”
面对歌者得意洋洋的姿态，张恒也不恼。
毕竟它说的实话，它们母文明世界的远见也真的在这时候，救到它们了。
张恒此行虽然说想要揪出这个文明，看看这个自己曾经只能仰望的存在，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银河系内的文明那么多，多它们歌者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能则已，不能张恒也不会过分强求。
不过，当翻看到歌者思想中，那些有关于“边缘世界”的信息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如果说，我让你们给我提供那个边缘世界的具体信息，相信你们会非常乐意的，对吧？”
张恒笑眯眯地看着歌者道。
歌者的母文明世界既然已经和边缘世界打得不可开交，矛盾也到了绝无可能调和的地步。
但在这场文明与文明的冲突之中，歌者它们的母文明世界是不占上风的。
再这样发展下去，应该就是歌者它们母文明世界急眼，跳脚进行无差别的降维计划了。
此时，如果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或者说是可以借助更高级别文明之手，来帮助自己除掉边缘世界。
相信，歌者它们的母文明世界，是会非常乐意的。
是的，张恒不仅对歌者它们的母文明世界感兴趣，对边缘世界，也就是边缘文明同样非常感兴趣。
“你想要知道边缘世界在哪？”
果然，当听到张恒这么一说后，歌者那似有似无的眼睛，也像是瞬间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此刻它是真的心动了。
要是能借刀杀人，借助此刻正威胁着自己的文明之手，来帮自己的母文明世界除掉边缘世界这个死对头。
那么，无论是对歌者自己而言，还是对整个母文明世界而言，都无疑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虽然说，在它们母文明世界的意义之塔上，生存高于一切，在生存面前，宇宙中的一切低墒体都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乐趣，也变得可有可无。
但是，如果不是建立在必须两害取其轻的前提下，它们还是舍不得“乐趣”的。
情感生命体，尚有感性存在生命体，也只要不是将自己的思维模式给改造成那种，绝对理智只服从计算形态的生命体，都难以避免会有所谓的“追求”。
追求，便是乐趣之一，也可以说是一个生命体的自我满足。
但可惜的是，它并不知道有过于边缘世界的多少信息。
当然，如果它知道的话，张恒也无需再这般问它了，通过刚才的翻阅思想，张恒就能得知到所有。
“虽然你说的很让我心动，我也非常愿意将边缘世界的所有信息，甚至会连它们母文明世界的具体坐标都会发给你。”
“但是，我却做不到！”
歌者露出一幅遗憾的神情道。
也可以看得出来，它此刻是真情实感的遗憾，没有半点做作。
毕竟，只要边缘世界不存在了，它的母文明世界就不会再想着全员二维化了。
“我当然清楚你并不知道有关于边缘世界的多少信息……”
张恒继续道：“但你可以找知道的询问，然后再告诉我，比如就在不久前与你通讯过的那位“长老”。”
张恒开始诱导了起来。
不过，歌者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能，长老不可能会愿意跟我说那么多，边缘世界的事情也不属于是我们这种清洁工该管的。”
“在你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因为边缘世界的事情，差点触怒过长老一回了。”
“我也绝对相信，如果我再敢这么放肆一回，绝对会被长老给先清理掉。”
它们的母文明世界，同样也是一个阶级分明的世界。
文明里的每一个个体在文明中社会地位，高低也自出生开始就早已注定好。
有的个体生下来就是文明精英，而有的个体生下来就只能从事类似清洁工这种工作。
在大多数时候，每个都有自己本质工作的个体，也都不能去过问超出自己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
否则，就是犯禁。
它们整个文明的发展模式，也好像一个生命体内的一个个细胞一样。
每一个细胞都必须坚守好自己的工作岗位，这样才能维持得住主生命体的生存。
要是每一个细胞都有自己的想法，那岂不是乱套了么？
所以，它们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有的话，那也只能憋在自己的心里。
“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来问你们的长老……”
张恒再次开口道：“比如，透露我的存在，以及你的现状，还有我想要寻找边缘世界的目的。”
“相信，连你都认为认为是有利无害的事情，你们的长老应该也不会没那么远见，拒绝告诉我有关于边缘世界的信息吧？”
张恒就是摆明了告诉它；我不仅对你们的母文明世界有想法，还对边缘世界有想法。
但你们母文明世界提前做好的安全措施，做的太好了，我没法去拿捏你们的母文明世界。
所以，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死对头边缘世界在哪？
即便我对你们也不友好，但是让我的这份不友好去针对你们的死对头边缘世界，岂不是从某种意义上变得又友好了么？
反正，到最后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能，在边缘世界消失后，你们还能变得更好。
岂不美哉？
“我可以试试……”
沉思了片刻，歌者最终还是被张恒说动了。
之前说过的，不仅是人类文明，很多文明都有所谓的人性，也可以说是感性心理，大抵就是如此。
因为生命的利己性，只要还有选择，而且这个选择还能让自己变得更加有利的时候，他们（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去选择。
“我会如实将现在我所面临的一切转达长老，结果如何就真的不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
说话的同时，歌者再次走到那台之前与长老传讯的仪器旁。
见状，张恒也当即让玛雅放开对这台仪器，以及飞船部分通讯设备的控制权，让歌者去联系自己文明的长老。
“嗯，你请便吧！”
张恒委婉地催促道。
又过了片刻后。
在张恒的注视下，歌者也再次通过这台仪器，将目前飞船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张恒的来意，都发送给了之前那位长老。
只是，全神贯注的歌者，却没有察觉到，在它将信息发送出去的瞬间，张恒也搞起了小动作。
既然是信息发送，那有发送端，也肯定会有接收端。
很多文明在还没有能力离开自己母星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通过捕捉到的信息，或者是根据信息源来寻找到，信息的最终去向。
比如，在二十世纪的人类文明就初步具备的这种科技能力。
如此一来，对于现在的张恒来说，想要通过歌者发送出去的信息，找到这道信息的最终去向，那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当然，如此谨慎的歌者，也肯定不会想不到这点。
但它为何明知道自己发送出去的信息，会被张恒锁定最终去向还是要这么做呢？
是自信？
还是一时犯蠢？
都显然与它的和它母世界文明的谨慎相悖。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了。
那就是，可能连那位长老的思想中，都没有有关它们母文明世界的信息。
所以，歌者才会如此痛快，便在张恒的面前直接再次给那位长老传讯。
张恒尽管搞小动作的时候也想到了这点，但他还是锁定住了已被发送出去的信息。
毕竟，不管从那位长老那里到底能不能获知到它们母文明世界的坐标，他都没有任何损失。
而且，理论上来说，那位长老在它们母文明世界中的社会地位，都不是歌者这种清洁工能比拟的。
所以，如果能顺藤摸瓜揪出那位长老，即便获知不到最重要的信息，张恒都能通过那位长老得知到，更加详细的有关于它们母文明世界的信息。
就在这艘飞船上，不算狭小，也不算有多大的空间里，二者都沉默了下去。
歌者在等待长老回复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张恒虽然人还在飞船上，但他的思绪已经随着发送出去的那道信息，飞出去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了。
还有，歌者所用的通讯技术，居然也是超光速的。
而且还是，不通过宇宙弦，也能视线超光速的通讯技术。
不过，张恒虽然觉得新奇，但也没有感到惊讶！
好歹是被赋予“歌者”二字的文明，即便它们没有实现意识体独立，最终都不能逃得过宇宙归零。
但是，它们全方面的科技实力，可是不比一个所谓五级以上的文明差多少的。
张恒简单地分析了下歌者所用的通讯技术，很快也得出了个结论。
这好像是曲率技术的延伸技术。
众所周知，曲率技术是唯一不通过宇宙航，还能让宇宙中所有物质实现突破光速航行的技术。
歌者它们的母文明世界，则是将曲率技术也发展到了通讯道路上。
它们发送出去的信息，当然也不是在信息上边也装上曲率引擎，让其超越光速飞出去。
而是，通过某种未知的办法，发送出去的信息能够像曲率飞船那样，在宇宙空间中实现跳跃。
这样一来，本身就没有多少质量的信息源，原本正常只能一倍光速航行的能量，就足以支撑质量微小的信息源，直接达到数千倍、数万倍的光速，直接窜出去。
具体是什么未知办法，张恒当然也不可能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毕竟，如果一个文明的核心技术，只要被别人看一眼就能被别人学会的话，那也太扯蛋了。
尤其还是歌者它们这种，算文明潜力比三体文明还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文明。
或许，让依塔和玛雅用穷举法来计算，花上亿些年的时间，也能计算得出来。
但是，此刻的张恒自然是不可能会干出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事情。
眼下还是想想，等追溯到信息源的最终去向后，该如何捕捉到那位长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恒附带在信息源上的空间锚点，也随着那道信息越飞越远。
转眼，就已经出了银河系……
“居然是朝着银河系之外发的，莫非所谓的歌者文明，不是银河系本土文明？”
发现这点后，张恒不禁不开始怀疑了起来。
在此之前，不管是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始终都认为，歌者文明是银河系内其中的一个文明。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非是这样的。
第346章：歌者文明与边缘文明的冲突升级
歌者发送出去的那道信息，最终落在了距离当前位置，约有250万光年的仙女系内。
仙女系，也就是45亿年后，可能会与银河系发生碰撞的那个。
仙女系与银河系不同，它是一个螺旋结构的星系，而且无论从跨度和直径，还是从恒星数量，以及质量上来看，都要比银河系大得多。
歌者它们的母文明世界，可能就存在于仙女系之内。
当然，也可能仅仅是那位长老在那里而已。
不过，结果到底是如何的，很快也能揭晓。
歌者发出的那道信息坠入仙女系后，也并没有再深入多少，就在仙女系比较边缘位置的一处螺旋臂上停了下来。
视角再拉大一点，在这处螺旋臂之上，还有一颗白矮星，显然是由寿命耗尽的恒星转变而成的。
在这颗白矮星附近数十到数百个不等的天文单位里，还能依稀观测到，原先存在的行星留下的痕迹。
种种迹象表明，倒也能让人直接联想到，这片区域其实是一个正在走向死亡的恒星系。
一个恒星系的诞生由一颗恒星而始，走向死亡的时候，自然也是由那颗恒星寿命耗尽而终。
“看来，此处并非是它们的母文明世界。”
初步观测到这个恒星系的信息后，张恒判断道。
毕竟，以歌者它们母文明的科技实力，是不可能会被再局限在一个小小的恒星系里。
也即便这里真的是它们曾经的母文明世界，但是它们的太阳寿命耗尽变成白矮星后，它们完全可以选择离开，换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
最后，才是那位长老的所在位置。
此刻，它就在一颗异常荒凉的小行星上。
又或者说是一颗，行星寿命耗尽后，又被重新强行糅合的人造小行星。
这颗小行星的地表，一眼看上去就跟火星的地表差不多，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唯一比较显眼的地方，就只有那位长老所在的基地内。
看样子，此处也像是它们母文明世界建立在外的一个军事基地。
在张恒发现这处军事基地的时候，这位长老自然也接收到了歌者再次发来的信息。
不过，它此刻也非常疑惑。
不是刚刚才与那个清洁工通讯过，也批准并且给出了二向箔与对方使用么？
怎这么快就又开始联系自己了？
尽管心中很疑惑，但它也没有多想，就再次接受了对方的通讯请求。
而张恒也没有急着动手，在这位长老与歌者再次通讯的时候，他的意识体也回到了本体之内。
还是在歌者那艘不大也不小的飞船内，歌者用着平述的语气，与长老说起了自己的遭遇：“对方的强大超乎我的理解，我反抗不了，并且对方此刻正在注视着我与您通话。”
“虽然我也可以选择牺牲自己，来避免自己会被对方威胁，然后作出一系列不利于母文明世界的事情。”
“但是，对方在确定无法通过我来获知到我们母文明世界的坐标信息后，然后退而求次的想法，却让觉得非常有必要向您汇报一声。”
“对方的诉求也非常简单，希望通过我们得到边缘世界的更多信息……”
歌者大概说完了张恒来到这里的情况后，也丝毫没有一点将长老也拖下水的羞愧感。
似乎，在它看来，只要是能让母文明世界变得更好，再多牺牲一个长老也是应该的。
看样子，它也非常清楚，自己联系长老的行为，也一定逃不过张恒捕捉与锁定。
在它决定要联系长老的那一刻开始，也就意味着长老会像它一样，沦为张恒的阶下囚。
“知道了，让对方与我通话吧！”
待停歌者讲述后，长老叹了一口气，也果真没有半点怪歌者将自己拖下水的意思。
毕竟，歌者所进行的一切都是为了母文明世界。
虽然歌者这种行为非常冒险，它们与张恒这位未知存在接触过久，也有概率会暴露自己的母文明世界。
但是，这种概率还是非常小的，这个险也值得冒。
也真的如张恒所想的那样，不仅是歌者的思想中没有与母文明世界的坐标相关信息，这位长老的思想中同样也没有。
所以，就算它们最后都被张恒控制了，张恒想要通过它们找到它们的母文明实践，希望也是非常渺茫的。
而如果能利用张恒来灭掉自己的死对头边缘世界，那就是大赚特赚了。
这便是它们意义之塔上的，一切低墒体都只会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们的长老要与你通讯。”
得到了长老的许可后，歌者的目光才再次转移到一直在自己身后的张恒身上。
闻言，张恒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那台仪器前。
因为不是视频通话，张恒倒是不能通过这台仪器得知到，对面的所谓长老到底是何模样。
不过，它既然与歌者是一个文明的，还是一个物种，那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张恒来到仪器前，也没有废话，直接道：“你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那就直接点，关于边缘世界，你知道多少，能不能给我提供到它们的具体坐标信息。”
如果能直接问出来，不用再跑去仙女系一趟翻阅这位长老的思想，张恒当然也是乐意图省事的。
尽管他的意识体之前随着歌者发出去的信息，也去了仙女系留下了空间锚点。
“它们世界的具体坐标信息？”
“您太高看我，也太高看我们的母文明世界了……”
听到张恒上来就问边缘世界的具体坐标信息，长老当即就无奈回复道。
它们要是知道边缘世界的具体坐标信息，就不会如此被动还几度在战争下陷入下风了。
毕竟，以它们的科技实力，一旦得知到边缘世界的具体坐标信息，就可以实施全面性的降维打击，也能一次性解决掉边缘世界。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双方都只能在某一片交战区域内互相拉扯。
实际上，不管是边缘世界，还是它们的母文明世界，都无法获知到对方世界的详细坐标。
谁都是老六，在隐藏这方面的天赋上，也不见得谁会弱与谁。
“我能为你提供的，只有最近我们母文明世界与对方交战过的，区域坐标信息。”
长老继续道：“我们母文明世界在那一战中失利了，派出去的力量几乎损失殆尽。”
“同时，我们也失去了对那一片区域的控制权。”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边缘世界的力量，现在还在那片区域之内消化从我们身上得到的战争成果……”
说到这，长老的意思也非常明显了。
反正它是不知道更多的了，最多只能提供到，边缘世界现在还有可能存在的区域坐标信息。
张恒要是还想知道更多的话，或许可以亲自前往那片区域，待解决边缘世界留在那里的力量之后，从它们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
“不过，有一件事你还需要注意，在失去那片区域的控制权后，我们的母文明世界已经决定对那里大量投放二向箔，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开始进行。”
长老这也算是为了避免会再次发生误会而作出的提醒。
不提醒一下的话，搞不好等张恒跑到那里之后，发现有大量它们母文明世界投放的二向箔，张恒会误以为是它们在对自己动手。
毕竟，它们朝那片区域大量投放二向箔的行为，仅仅是一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心理。
总之，就是不能便宜了边缘世界。
“希望你所说的都是实话。”
等长老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之后，张恒稍作威胁了一番，才结束了与它的通话。
随后，歌者张恒也并没有放走，而是将其囚禁了起来。
甚至，连那位远在仙女系的长老，它所在的人造行星基地都被张恒用大量的高级智能机器人给密切监控了起来。
在没有榨干这两位最后的价值之前，张恒是不可能让它们离开，或者是干掉它们的。
不过，让张恒比较头疼的是，那位长老所提供的那片区域坐标，就在银河系之内。
而且，还距离他当前位置，距太阳系两光年左右距离位置的地方，不足二十光年。
也就是说，边缘文明的力量也在银河系之内，还是在距离太阳系不足二十光年的区域里。
真要让歌者的母文明再次与边缘文明在这片区域里爆发冲突，而且还是直接上升到大量投放二向箔的程度。
这样一来，就在附近不足二十光年距离的太阳系，岂不是会也会遭到波及？
思索着，张恒又努力回想了下，在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这两个文明到底有没有爆发过这么一场战役。
结果则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场战役爆发在太阳系被降维之后。
已经被提前降维了的太阳系，自然是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
毕竟，那时的他也早就不知道逃离到距离太阳系多少光年之外的地方了，当然不会有任何印象。
而按照原本的剧情里，如果当前宇宙归零没有天使文明出现在三体元宇宙，也没有他回来。
三体文明和人类文明的威慑纪元也持续不了多久，坐标广播出去后被歌者捕捉到。
然后，太阳系就会被歌者从长老那里申请到的二向箔，朝着太阳系打去。
分析了一番后，张恒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场歌者母文明与边缘我文明的冲突升级战争，应该不会太远了。
短则三四百年，多则千年左右，就会到来。
思及于此，张恒当即便觉得，非常有必要也得通知彦一声。
虽然彦按照他的嘱咐，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带部分人类，以及三体文明离开三体元宇宙的事宜了。
但是，想要带这两个文明，还有一个蜉蝣一起离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首先是，天刃七号再也不能再容得下，再多一个文明了。
之前只带着蜉蝣文明还勉强能带，再多就要出现超载的问题了。
所以，不管是三体文明，还是愿意离开的人类，都必须要建造出一艘能够让他们长期生存的太空母舰。
否则，就算彦能使用空间锚点技术，也只能带着一批尸体离开。
诶，这时候可能有人就要问了。
之前在超神已知宇宙，比这数量还要多不知道多少倍的文明，张恒都能那么轻松带走。
为何这时候才区区两个文明就变得如此复杂了？
原因便是，情况不同。
先前超神已知宇宙那些文明之所以能被轻松带走，那得是建立在张恒统一已知宇宙后，又给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给它们发展的前提下。
在那段时间的发展过后，超神已知宇宙的很多文明，基本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太空母舰了。
所以，在张恒的一声令下后的撤离，才显得如此轻松。
而现在的三体文明和人类文明，都还得帮他们建太空母舰，它们才能离开。
毕竟，目前的三体文明和人类文明，都还不具备有脱离自己母星长期生存的能力。
现在，得知太阳系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在不久的将来还有可能面临更大的危机。
张恒也没有再回去的打算，只是给彦发送了一道信息回去，让他们加快太空母舰的建造速度。
而还在太阳系的彦，当收到张恒这份加急信后，亦是眉头紧皱。
加快？
哪有那么容易？
跟随她来到这的天使，数量本来就没有多少。
况且，现在玛雅也被带走了。
没了玛雅之后的她，也等于是少了个外挂，无论是硬实力上的战争手段，还是软实力上的解决技术问题能力，都会比之前差上不是一星半点。
而三体文明和人类文明，目前来说，一个比一个还要巨婴。
太空母舰的建造工程让他们打下手还可以，让他们来主建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只有蜉蝣文明比较有经验，在建造太空母舰上能帮上不少忙。
但是，蜉蝣文明个体的数量，也并不是很多。
让蜉蝣文明一力承担起，其余两个文明太空母舰的建造，也是不现实的。
第347章：程圣母要重新拯救地球，重新拯救人类
彦提出了自己的难处，张恒也当即表示理解。
虽然他不会回去帮忙，但是他去边缘文明与歌者文明的冲突区域，也只要进展顺利，这场冲突就爆发不起来。
如果歌者文明现在也还没开始在那片区域内大量投放二向箔，太阳系暂时也不会有任何危机。
他之所以现在传讯给彦，也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万一歌者文明所投放的大量二向箔真无可避免，彦也好及时退走。
降维打击可不是开玩笑的，张恒自己陷入二维空间当中都如深陷泥沼，更何况是彦呢？
与彦简单的通讯完一番后，张恒才再次启程，前往那位长老所提供的坐标区域。
这次，他也无需再通过曲率飞船飞过去。
他之前放出去的那些施工飞船，就曾在那处坐标的附近留下过空间锚点。
通过空间锚点，他瞬间便抵达距离目标区域只有不到百个天文单位的位置。
入眼，是一片空荡荡空间。
显然，这里只是一个恒星系与恒星系之间的间隔带。
既是如此，那这里又有什么东西值得歌者文明先占领，后又引来边缘文明与之交战抢夺走呢？
只是一片空荡荡的空间，在宇宙中不到处都是么？
何必要在这里争抢？
不过，等稍加观测一番后，张恒就看出了具体原因。
用一句话来概括，可以说是这里地理位置好。
虽然这里非常空旷，但是站在这里无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向朝远方观测，都能在10及以上光年范围里，观测到数量庞大的恒星系。
在这些恒星系当中，且不说其中会有多少文明，单单是其中资源就足以令任何一个文明都垂涎三尺。
毕竟，三体元宇宙是真的寸金寸土地，文明的密集程度也是其他元宇宙无法想象的。
一个文明如果仅仅是靠自己母恒星系中资源，也根本无法行走多远。
于是，掠夺，便成为了一个文明发展途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当然，在掠夺的同时要是还能打击其他文明，将其扼杀在尚处于弱小时期，那就更好了。
既然这里的位置如此地好，那也就意味着将其占据之后，便能从某种程度上虎视周边数十到数百光年范围内的所有恒星系。
将来不管是进行掠夺资源也好，还是发现这片区域范围内哪个恒星系中有文明存在进行打击也罢。
无疑，都能从这个良好的位置上获得先手权。
分析完了这里为何会成为歌者文明与边缘文明的战场之一后，张恒才开始在这片拥有差不多两光年范围的区域里，寻找起了边缘文明还有可能留在这里的军事力量。
只是，就在这时令张恒感到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另外一头，一艘完全又天体改造而成“战星”，也在缓缓朝着这片区域驶来。
这艘战星能被张恒第一时间观测到，就说明它的航行轨迹并没有刻意遮掩过。
甚至，张恒都无需通过任何仪器辅助观测，单单靠自己物质躯体的眼睛，都能看到从这艘上边反射出来的耀眼光芒。
整艘战星一边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又一边在太空中航行，就如同是一颗行走的小太阳般。
“如此明目张胆，这又是哪个文明？”
一时间，张恒也不禁感到困惑到。
这个文明的战星如此高调，也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是一个非常牛逼的文明，自信在方圆数百至数千光年内，甚至是在整个银河系之中，没有任何文明是自己的对手。
要么就是一个自大且无知的文明，才敢三体元宇宙中这么作死。
张恒之所以敢肯定这艘战星不是边缘文明的，也正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毕竟，边缘文明既然能稳压着歌者文明打，就足以证明边缘在谨慎这点上，绝对也要比歌者文明强，不会干出这么无脑的事情。
见到这艘高调的战星也闯入这片区域后，张恒也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后续动作。
看来，边缘文明隐身在这片区域里的力量，也并不需要他再去寻找了。
这艘战星能引起他的注意，自然也会引起边缘文明隐身力量的注意。
要不了多久，等边缘文明的力量也反应过来后，肯定会对这艘战星进行一系列毁灭性打击。
果然，仅仅是过了片刻，这片幽暗的空间某处，就突发迸发出巨大的反物质。
这些反物质的目标，也正是那艘正在驶来的战星。
上来就是反物质，看来边缘文明隐藏在这里的力量，是想要一下子将这艘战星给泯灭掉。
反物质遇到正物质就会湮灭，也绝对是对付战星的最佳利器。
在看到这些反物质出现的时候，就连张恒也觉得这艘要完了！
可是，当反物质与战星相碰撞的时候，结果却是出乎了张恒的意料，也出乎了边缘文明隐身力量的意料。
反物质在碰到战星表层的一瞬间，居然凭空消失了！
或者说是，被战星表层的一种特种物质，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给抵消掉了。
“果然有点东西，难怪敢这么高调。”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虽然张恒并不觉得对方会对自己也能造成威胁，但是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时刻保持谨慎之心准没错。
于是，张恒就更加耐心地继续隐藏着，坐观这个未知文明战星与边缘文明力量的后续交锋。
反物质失利后，边缘文明的力量也很快做出了后续反应，接连释放出各种专门针对战星的打击武器。
边缘文明力量与这艘未知文明战星的交战方式，也变成边缘文明力量单方面进攻，另一方面只防守的形式。
而边缘文明的力量也至始至终没有露出过自己的真面目，每一次打击都是从不同的地方打出来了。
也可能是因为如此，导致那艘未知文明的战星无法捕捉其的准确位置，才不能进行反击，更不知道该往哪打。
不过，看样子，那艘未知文明的战星似乎也并不着急，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不急不缓朝着这片区域驶入。
战星的地下世界，亦是这艘战星主文明的生活区域。
如果张恒也在这里的话，就能惊奇地发现，这颗战星的主人居然也是人类！
“看来我们来得并不晚，虽然三体星系我们观测不到了，但是太阳系还，甚至连这片区域也还没有开始朝二维跌落。”
地下世界的一栋政府大楼内，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通过战星地表观测仪器传回来的信息以及画面，欣慰笑道。
只要还来得及，就不枉她不远千万光年、亿万光年，经历无数艰辛再次回到这里。
她叫作程心，她的过往很精彩。
曾经，一个文明，因她而毁灭过。
但是，她从主观上，却从来没有想要害过谁，更没有想过要害自己的文明。
性格上，她是个温和的、善良的、乐于助人的人。
用曾经所有认识她的人话来说就是“她对谁都好”。
可是，正是因为这种在平时被认为是良好品质的性格，却导致了毁灭性的灾难。
她失败了，因为她的失败，地球人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她因此也遭受了无尽的骂名。
不过，却也不能完全说是她的过失。
毕竟，曾经威慑失败后，连三体人的智子都这般说过说过；不必自责，事实是，人们选择了你，也就选择了这个结局，全人类里面，就你一个是无辜的。
但在她看来，事实就是因为自己导致人类文明毁灭的。
即便是经过了漫长的时光，她还是不能忘怀！
她想要做点什么来进行弥补。
曾经没有机会，现在她不想再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不过，她却是又忘记了……
曾经的她，做的越多就错的越多，到头来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人类还能变得更好。
可惜这种觉悟，她到现在还是没有。
但是，似乎随着层次的递增，支撑她行事的文明科技实力愈发强大，能给她容错率的空间也越来越多了。
这不，她现在所带领，驾驶着当前这颗战星的人类文明，这些年来也能活得好好的。
而且，看样子她这些年来做的还不错，在文明之中的威望无二，是真正的人类圣母。
只要是从她口中说出的一切决定，当前这支人类文明也不会有人认为会是错误的。
在当前这支人类文明当中，她也被所有人尊称为“圣母亲”。
寓意为，神圣的母亲。
当前这支人类已经历不知道多少代了，普通人死了一茬又一茬，唯有程心一直在。
自然而然，她就被当成了是这支人类文明的母亲，神圣的母亲。
这个称呼，她倒也当之无愧。
毕竟，她同样是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存在至今的，除了云天明等，以及蓝色空间号和万有引力号上边的那些人，再没有任何人能称得上是她同辈。
在那些人不在的情况下，她单独领导一支人类文明，那么她自然是这些人类后背老祖宗级别的人物。
“圣母亲，我们已经锁定到了部分，正在朝我们攻击的部分敌人藏身位置，请问我们是否要给予还击？”
在旁的一名军事指挥官恭敬地看向程心询问道：“敌人的攻击火力一次比一次强大，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对方还会使用出更加强大的武器。”
“到时，我们的战星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再扛得住了！”
这位军事指挥官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虽然现在他们这支人类文明的科技实力，总体要比边缘文明强上不少。
毕竟，拥有上到宇宙归零至今这般漫长的历史，即便是头猪也能发展成猪王。
但是，一旦让边缘使用出降维打击这种级别的武器，他们还是遭不住的。
况且，他们之所以追随自己的圣母亲来到这里，也是要阻止边缘文明与歌者文明在这里大量使用二向箔，从而拯救太阳系内的人类。
不过，程心却是有自己的想法，道：“还击可以，但只要将其驱赶就好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虽然我们的仁慈在大多时候并不能让敌人感恩戴德，也不能改变宇宙现状。”
“但是，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坚持，坚信宇宙中仍有像我们一样，心存良善爱好和平的文明存在。”
“我们的坚持，也只要影响到这部分文明，让它们认为宇宙中仍然有曙光，黑暗不是绝对，那便足矣！”
圣母也不愧是圣母，是真的对所有人，哪怕是外星人都很好。
此刻，在对待边缘文明的问题上，她又选择了给予对方一线生机。
不过，她这样的性格以及行事方式，要是一些弱小的文明遇到她，还真是一件幸事。
毕竟，不会因为被发现而毁灭。
但也有可能是件祸事。
若是因为她一人的影响，而让那个文明觉得宇宙是乌托邦，那在将来绝对是要吃大亏的。
“好吧！”
军事指挥无奈道，只得照她的意思来执行。
显然，这位军事指挥也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却是也不禁觉得，自己的这位圣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在对待其他文明，甚至可以说是敌人文明的问题上，有点不好。
这些年来，要是自己的文明能像宇宙中的大多数文明那样，在毁灭其他文明同时还掠夺资源，自己文明的科技实力也可能早就不限于此了。
甚至，还有可能实现全民意识体独立。
而不是，只有这位圣母亲，以及部分优秀的人才，才有机会被文明分配大量资源，帮助意识体独立。
于是，在程心的一再叮嘱以及注视下，这支人类文明对隐藏在这片区域里的边缘文明力量进行了驱赶。
驱赶方式倒是有些奇特，采用的一种引力极大空间构成的漩涡。
虽然这种空间漩涡的引力不及黑洞的万分之一，担心它所产生的引力，想要吸入一颗恒星也绝非是一件难事。
这种技术，应该也算是属于空间技术领域。
比如，张恒也能让一个空间锚点以漩涡的方式呈现，然后吸收大宇宙中的物质到自己的小宇宙当中。
但，程心想要驱赶边缘文明，却是影响到了张恒的计划。
此刻，他也不得不出手了。
第348章：拱火，再坐山观虎斗
张恒动手后，目标也不仅仅是边缘文明，而是连带着这颗未知文明的战星，都被他列入到了打击范围内。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痛下杀手。
毕竟，边缘文明在这里的也只是很少一部分力量而已，他还想要通过这部分边缘文明的力量，寻找到它们的大本营呢！
虽然多了一颗未知文明的战星，但是见识到这颗战星展现出了并不弱于边缘文明的军事力量后，他对这颗战星也同样感兴趣了起来。
于是，他便先采用了简单的试探性方式，来进行试探。
顷刻间，也无论是战星还是边缘文明，都全部被他囚困在了一片空间领域里。
或者可以说是，空间封锁，利用特殊的封锁技术将附近数到数十个天文单位范围的空间都封锁了起来。
空间封锁，虽然带着空间二字，但却与空间技术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白点，其实还是死线与黑域的作用。
这两样特殊的玩意，自然也不必再多作阐述。
如果仅仅是黑域的话，曲率光速飞船尚有一丝逃离的可能性，但要是加上死线那么除了通过空间锚点之外，就绝无逃离的可能性。
但，这些曾经可以算是无往不利的技术，此刻起所到的作用似乎都并不太大了。
因为，无论是边缘文明的力量，还是那颗未知文明的战星，它们所具备的科技实力都不仅限于曲率技术。
张恒也终于算是，遇到了一个能跟自己过上几招的对手。
首先是边缘文明的力量遇到封锁之后，就瞬间通过自己所掌握的空间锚点技术逃离了出去。
绕过死线和黑域的封锁后，它们也并没有直接离去。
看样子，它们也仅仅是掌握了空间锚点技术后，还没有建立起来属于自己的小宇宙。
不然，它们完全可以直接通过空间锚点回到小宇宙，张恒要再想拦，也根本拦不住。
这也不奇怪，毕竟空间锚点技术和小宇宙技术，一直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只不过是张恒一直以来都绑定在一起使用，其实有没有小宇宙，都不影响空间锚点的使用。
只要能有一个A锚点，与一个B锚点，就能实现互通的效果。
但缺点是，这样的空间锚点传送方式不能与通过小宇宙中转那样，可以无视距离，甚至连元宇宙与元宇宙之间都能互传。
直接使用的空间锚点技术，也完全得看自身对空间技术的熟练度掌握。
熟练度越高，能通过建立的空间锚点传送的距离也就越远。
而边缘文明看似并不是很高的熟练度，突破死线和黑域封锁后只出现在一光年之外。
也好像一光年距离即便不是它们能实现传送的最极限距离，但也是它们正常能够做到的程度了。
不然，它们也完全可以通过空间锚点，直接回到自己的母文明世界去。
不过，这就想错了。
边缘文明对于空间技术熟练度，并不是不能实现超远距离的传送，而是它们不敢这样做。
原因也非常简单，出于谨慎考虑，它们也担心自己留下的空间锚点会被敌对或其他文明利用，然后直接找到它们的母文明世界。
就像是此刻，它们要是敢通过在这片区域里的空间锚点，直接回它们的母文明世界。
那么，张恒也能顺着它们的空间锚点找过去。
毕竟，它们的空间锚点另一头链接的不是小宇宙，只是另外一个空间锚点而已。
突破一个空间锚点，也比突破一个小宇宙要轻松上不知道多少亿万倍。
甚至，来到这里的这批边缘文明力量，它们都不太可能会获知得到自己主文明世界的空间锚点，更没有可以传过去的权限。
就好像是歌者文明的长老与歌者，它们都不能知晓自己主文明世界的坐标一样。
像它们这样谨慎的文明，基本都不会让在外成员携带有能威胁到，自己母文明的因素的。
其次，就是那颗未知文明的战星了。
它们也用同样迅速的速度，突破了张恒的封锁。
而且，所采用的突破方式，居然比边缘文明高级，是通过的小宇宙！
这就了不得了！
拥有小宇宙，就意味着它们在张恒面前，已经在某种意义上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它们打不过张恒，并且铁了心躲回自己的小宇宙中，张恒又能奈何？
毕竟，连归零者都得通过广播的方式，让拥有小宇宙的文明自己交出小宇宙的物质。
就足以证明，小宇宙要是能轻松被非自身文明的存在突破了，归零者也不至于还得去要求各个文明归还了。
也确定了那颗战星是通过小宇宙突破了死线和黑域封锁，然后又重新出现在封锁线之外的区域后。
此刻，张恒心里对这两个文明也大概有了数。
看来，想要再通过寻常的办法将它们全部生擒，也已经不太现实了。
不过，好像无论是边缘文明的力量，又或者那颗未知文明的战星，好像都没有发现是张恒在搞小动作。
它们双方都突破封锁后，就又重新恢复对持状态，眼看着就要再次展开交战。
估计，双方都认为封锁是对方搞出来的，根本没有意识体在这片区域当中还有第三者存在。
而且，这种用死线和黑域的封锁行为，也让双方都认为是，对方要铁了心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这不，一直在程心旁边的那位军事指挥官，此刻也不得不再次开口道：“圣母亲，您看，它们并不好对付，甚至还想通过死线和黑域封锁我们。”
“我们要是再心慈手软的话，非但不能驱离它们，反而还有可能会被对方有机可乘。”
他说的不错，驱赶那也得是建立在己方实力，绝对优于对方的前提下才能进行。
而现在对方所展现出来的科技实力，已然和他们不相上下，对方要是铁了心不想走，一般的驱赶手段是肯定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
但如果是不一般的手段，那就不是驱赶了，打击范围越大、威力越大的武器，就越不好把握尺度。
一旦使用出来的话，对方会不会因此覆灭，就得看它们的本事了。
因此，他才希望程心不要再心慈手软。
毕竟，再这样拖下去，他们亦是有翻车风险的。
“唉！那便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程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她虽然圣母心，但可不意味着她傻，情势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此刻，她当然也知道，以自己这支人类文明的科技实力，是不足以单单靠威吓，让边缘文明不战而退的。
程心这边改变了对待边缘文明的态度后，另一边的边缘文明此时似乎也打算拼命了。
它们又拿出了一种，专门用来针对物质的武器。
通过观测，依稀可见一个约有差不多一个太阳直径的漩涡。
漩涡时而泛着乳白色，时而又漆黑到不可视，通体也像是融入到宇宙空间当中。
漩涡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朝着战星而去，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东西能扛得住，它中心处已经接近黑洞的强大引力撕扯。
但它又与黑洞不同，黑洞将所有物质吞噬后会直接拉到奇点，它则是只单纯撕碎所遇到的物质而已。
撕碎之后的物质，又会被它从漩涡的另一端重新释放出来。
甚至，连“光子”这种已经接近本质的存在，都还能被它撕碎，给分裂成另外一种比光子更小的粒子……
换而言之，要是是原子被其强大的引力卷入进去，也会被撕扯转变为次原子粒子，甚至是比次原子粒子还要小的粒子。
如此变态的东西，难以想象，如果意识体靠近的话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连意识体都会被直接撕碎！
但，这绝非是靠引力大就能够办到的。
即便是黑洞能将所遇到的物质都拉到奇点，都不能改变其的本质，或者是分裂成另外一种存在。
如此看来，这种漩涡武器的引力不是关键，关键在内部的转化装置。
就是不知道，战星还能不能扛得住这种漩涡武器？
于是，张恒就坐山观虎斗了起来。
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通过封锁挑起双方的火气，再让双方打个两败俱伤，最后自己再入场。
也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用最小的代价，将这两个文明都生擒。
但如果让张恒来判断战局最终的走向，他还是不觉得那颗战星会败给边缘文明。
虽然边缘文明在打击武器这方面，确实将天赋点都点满了，类似这种漩涡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会如入无人之境，物质层面的东西基本都不可能拦得住。
但是，那颗战星后背的文明，可是拥有小宇宙技术的。
而小宇宙技术又刚好不再是物质层面的技术，小宇宙技术也不再是，没有小宇宙的文明能够理解的。
张恒既然在一开始就敢断言，即便那颗战星背后的文明面对的是他，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放到与边缘文明对战上，也是一样的。
边缘文明连小宇宙技术都没有发展出来，就更不用说能够追到对方的小宇宙中去了。
关于小宇宙技术，也即便在三体元宇宙算不得是多么了不得的技术，在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后期的三体人都能拥有。
但是，也得看是那所谓的后期是经过了多少年，那时的三体人也已经比现在的边缘文明不知道强大多少倍。
所以，现在的边缘文明不会小宇宙技术，也不奇怪。
视线拉回到战局之中，当那个时而有形时而无形的漩涡，快速逼近那颗战星不足两个天文单位的时候。
那颗战星也开始有了动作，只见整颗战星地表上曲率引擎都瞬间全部最大功率启动。
是要逃跑么？
又不太像。
如果想要逃跑的话，拥有小宇宙技术的它们完全可以回到小宇宙中。
此刻启动曲率引擎的行为，倒像是在吹进攻号角。
很快，这颗战星的意图也暴露了出来。
它们似乎并不打算与边缘文明释放出来的漩涡硬碰硬，而是选择了擒贼先擒王的策略，直奔边缘文明那些个体所在的区域而去。
显然，这颗战星也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
武装到牙齿的战星，近距离作战不像寻常飞船那样，还会有被对方登船的风险。
毕竟，整颗战星的地表都布满了防御武器和进攻武器，敌方要是敢进行登陆，也根本找不到地方落脚。
而战星的人员又在地下世界，除非能直接摧毁战星，不然是不可能单独揪他们出来的。
与边缘文明拉进距离后的战星，也随时可以启动无差别打击，全方位对周边的边缘文明进行屠戮。
像边缘文明这种存在，它们也与歌者文明差不多，别看它们的远程打击武器已经发展到可以进行降维打击的程度。
但是，一旦被拉进距离后，它们的战斗力就显得有些弱鸡了。
一来，是因为它们不敢再使用大范围、且威力强大的打击武器。
毕竟，它们自己就在附近，再用太过于变态的武器，它们自己的遭不住。
二来是，基础科技的发展方向，本来也不像造神科技那样，会专门用来强化个体。
这也是张恒初到超神已知宇宙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畏手畏脚的。
没有研究明白造神科技之前，他是真的怕那些所谓的神，上来就跟他贴身肉搏。
虽然意识体完成独立之后，再给自己弄一副强大的物质躯体，同样也能给自身添加上不俗的近距离作战能力。
但是，物质躯体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毕竟都有限的。
再怎么强，都不可能一圈打破虚空，一脚将维度踢跌落。
远远没有专门研究出来，专注于远程打击的武器，所带来的效果显著。
不过，战星贴近边缘文明的行为，倒也不能算是战星上这个文明与边缘文明进行肉搏。
因为，战星也能算是武器。
战星上这个文明，无非是欺负边缘文明在这里的这些，只不过是边缘文明的部分力量而已。
这些边缘文明的部分力量，也许携带的打击手段足够多，但是防御手段就不见得会有多少了。
现在，它们就比敌方少了一颗战星。
第349章：我愿将其称之死神.程心
当战星绕开边缘文明的释放出来的漩涡，逐渐靠近边缘文明所在的位置后，结果也并没有出乎张恒的意料。
边缘文明的飞船在战星的野蛮冲撞之下，瞬间就无所遁形，从幽暗的宇宙空间中显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在此之前，它们的飞船虽然可以被通过特殊方法观测到，但是基础算是处在一种接近隐形的状态。
就像是它们释放出来的漩涡打击武器一样，当本身的颜色与幽暗的宇宙空间一致的时候，就会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此刻，边缘文明暴露出来的飞船，不仅赤裸裸地在那颗战星面前，张恒也能通过自己的物质躯体直接可视了。
这一艘飞船也丝毫不必他的黑水号差多少，船身的那层壳虽然不是用强相互作用力材料制作而成的，但是所用的材质也完全能与前者相提并论。
这也不奇怪，毕竟在超神已知宇宙都还能有银翼那种材料，在宇宙间再找出或者合成出，同样不比强相互作用力差的材料，还是有这种可能的。
不过，即便它们的飞船船体已经足够坚硬了，本身还拥有着其他防御。
但面对同样有可能也采用同级别，又或者是采用其他略高于这个级别材料的战星移动堡垒，还是显得有些不够看。
数十倍光速冲击而来的战星，就这般与边缘文明它们的飞船撞击到了一起。
被撞个稀吧碎倒也不至于，它们的飞船体也仅仅是被撞扭曲和变形而已。
但这就足够致命了！
除了超神已知宇宙造神科技这个特例之外，其他元宇宙，包括三体元宇宙，大部分文明都很少在生物学上下多少功夫。
基本，都只要能维持正常在宇宙中航行，以及寿命突破到某个上限之后，就足够了。
不会说，大力发展自己的物体躯体，让其也能达到可以用物质躯体来进行战争的地步。
因为，那样太难了！
当然，还有环境影响的缘故。
在大多数老六都采用远程打击，轻易不会暴露自身，避免自身与敌人直接接触，自然也不会有哪个文明反行其道。
也就是说，三体元宇宙的大多数文明，也不管强大到何种地步的文明，哪怕意识体已经完成独立了，它们的肉身还是相对来说非常脆弱的。
就好比现在的边缘文明，没能在绝对的距离之外将那艘战星摧毁，被战星拉近距离到零后，而它们的飞船又撞不过战星，那么等待它们的就剩下任人宰割了。
不过，战星将边缘文明的飞船撞扭曲和变形后，倒也没有继续进行二次撞击。
似乎，战星上边的这个文明，也想要活捉边缘文明飞船上的那些个体。
张恒不知道，战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又又是程心的圣母心在作祟。
在程心看来，既然边缘文明的飞船已经失去战斗力，在飞船上边的那些边缘文明个体也没有了威胁。
那么，自己的驱逐计划就仍然可以进行，没必要进行灭绝之事。
“可是，放它们离开后，我们就敢保证它们不会卷土重来么？”
“我们此行本来的目的，虽然也仅仅是为了驱逐它们，如果它们一开始就离开，我们也不会将其逼到这种地步。”
“但是，我们与它们双方较量了这么久，想必它们也能大概判断出我们文明的科技实力了。”
“而且，我们所展现出来的科技实力，也并不足以令它们恐惧到不敢卷土重来的地步。”
“只要它们回去之后，得出一个还可以战胜我们的结论，它们就有理由再次往这里进军……”
在程心旁边的那位军事指挥官，又闻程心的朝令夕改后，当场就差点破防了！
这叫个什么事啊？
明明都已经将敌方打残了，明明可以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只要覆灭了边缘文明这支力量之后，边缘母文明世界那边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肯定是不敢再派出任何力量继续过来的。
可是，咱的程圣母亲为何偏偏要采取这种最愚蠢，也是最有后续隐患的决策呢？
尽管在以前也见识过好多回程心这种操作，但这位军事指挥官仍然控制不住破防。
仁慈，心中充满所谓爱的程心，虽然平时在文明之中大家对她的感官都不错，在她的领导下也绝对不会有暴政、苛政…等等之类的事情发生。
也说句实话，他们这支人类文明在整个宇宙中，普通公民的幸福指数，是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够比拟的。
毕竟，有哪个文明的领导能够像程心这样，对于普通公民对生活的抱怨，以及社会福利上的种种的不满，甚至闹出了******之类的事情。
她处理的时候，非但不会让政府的武装力量枪口对着公民进行威胁，也不会找借口搪塞政府的不作为，还会真的听并且改进。
试问这样的仁慈有爱的文明***，谁会不喜欢呢？
在普通公民的心中，她也是真正的圣母亲，事事都在为各个阶层的公民考虑。
但是……
这位圣母亲的仁慈和爱，也实在是太泛滥了。
爱自己文明的公民可以理解，但是泛滥到也爱其他文明，这让文明中的很多领导层难受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程心也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文明中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她做的不好，希望她不要再领导这支人类文明，她也会退位让贤，让更有能力和才能的人上位。
但是，在程心说那些话的时候，整支人类文明都认为她做的很好，其中也包括他们这些领导层，都表示原因继续拥戴她这位圣母亲继续领导文明。
毕竟，人性本自私，一个政权从清明走向腐败，也是由人心决定的。
像程心这种，至始至终都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考虑的。
这就不是多不多见的问题了，纵观整个人类文明历史，真的有这种人么？
他们真的很难拒绝这种人来成为文明的领导。
因为，不管站在哪个阶级来看，只有程心在最高位上才能保证每个阶级的人自身都不会受到侵害。
即便有些人因一时的利益熏心范了大错，又或者是在政治上被搞了，都完全不用担心会自己的这位圣母亲清算。
顶多，就是官职被撸，他们仍然可以美滋滋地安享晚年。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的地球人类文明也向往这样的生活，期待程心成为执剑人后又成为人类文明点领导。
这样，仁慈有爱的圣母就会一直满足他们的索求，他们的生活也才能变得更加美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希望给它们一个机会。”
“这个宇宙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极端，正是因为有猜疑链的存在，如果我们今天因为猜疑而毁灭它们，明天也能因为猜疑毁灭其他文明。”
“这不是我想要的，也违背了我们文明一直以来所向往的美好愿景。”
“固然这个宇宙现状已然不可改变，但如果不能从自身做起，由何谈向往能够成为现实呢？”
她虽然让部分人感到可恨，但也真的是个纯粹的人，纯粹到让人又爱又恨。
既然接受了她圣母心所带来的各种生活有待，那么也得相应承担她圣母心所带来的风险。
于是，在她旁边的这位军事指挥官只能无奈让步妥协道：“放它们可以，但不是现在。”
“我希望您能允许我们将其“请”到我们的战星上做客一段时间，直到我们认为放走它们没有威胁之后，再放它们。”
这是一个折中的好办法，既不违反程心泛滥的圣母心，也不违背这位军事指挥担忧。
所谓的“请”，好吃好喝供着，他们这支人类文明也等同于是将边缘文明这些个体给永远囚禁了。
什么时候它们才是没有威胁的，也完全由人类文明自己说了算。
人都喜欢调和折中，尤其是程心这种性格不强硬之人。
听到这位军事指挥官如此说之后，她这才点了点头：“可以。”
于是，这件事情便如此被决定了。
命令也被传达的很快，顷刻间边缘文明已经变形的飞船就被人类文明的战星给捕捉到了地表之上。
虽然边缘文明的飞船体积也很大，甚至比天使彦的天刃七号还要大上一倍不止。
但是，战星的面积更大，也根本不像是由一颗行星改造而成的。
大概率是采集了多颗行星的地核以及物质，来组装成的这颗超级大战星。
待边缘文明的飞船被战星捕捉坠落地表的时候，已经失去大部分动力的飞船就更没有可以逃离的可能性了。
多颗行星物质组成的战星，本身所具备的引起也不是寻常动力能够摆脱的。
至少，核动力不行。
当边缘文明飞船落地的瞬间，战星上的人类文明，也打开了一个地下世界的出入口子。
先是有大量的武装人员开路，携带着各种单兵作战武器，全部对准了边缘文明的飞船。
虽然这些武器不适合在太空作战，但是在行星的地表上，又或者是己方或敌方的飞船上，都还是能发挥出不错效果的。
随后，这些人类武装人员才用宇宙通用语言对飞船内部进行喊话。
喊话内容自然也是劝对方乖乖从飞船中走出来投降，否则就格杀勿论之类的。
而还在不远不近隐藏着的张恒，当目睹到未知文明的战星与边缘文明的力量交战结束，边缘文明的漩涡打击武器，也随着飞船的失控损坏而消失后。
他也开始准备进入渔翁的角色。
那颗战星上的文明并没有选择直接毁灭掉边缘文明的这支力量，对于他而言，也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也意味着，他只要拿下战星上边的这个未知文明，同样也不违背原计划俘获边缘文明的这些力量。
不过，战星上边的这个未知文明看样子并不好惹！
除了拥有小宇宙这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技术之外，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黑科技。
他想要强攻的话，怕是也不会容易。
思虑再三，张恒还是放弃了强攻的想法，打算试试之前从尼拉格那里获得的黑科技。
尼拉格是星者联盟的成员，那么它所会的黑科技，肯定也是与它们的“天赋技能”相关的。
没错，张恒将星者联盟天生能够控制各类天体的技术，称作为是它们的天赋技能。
这种天赋技能，除了它们愿意教之外，就没有哪一个文明能够自主研发出来。
也即便是它们愿意教，张恒也学了，但还是没能够真正做到像它们一样炉火纯青。
此刻，张恒就打算着，利用星者联盟它们那独特能够控制所有天体的技术，来入侵眼前这颗未知文明的战星。
战星的复杂程度不同于飞船，可不再是数据病毒，又或者是让玛雅和依塔充当病毒入侵，就能够随随便便入侵的。
想要一颗庞大的天体移动起来，也必然不可能全部自动化，一些必须手动才能进行的设置，就足以让数据入侵没辙。
所以，想要入侵一颗战星之后，还要完完整整地控制住这颗战星，星者联盟它们的黑科技，才是最有可能办到的。
毕竟，它们的意识体连恒星都能控制得住，让恒星如同自己的身体一样，在宇宙间像是长腿般肆意遨游。
说做就做，张恒的意识体便迅速靠近这颗战星，打算让它成为自己的身体。
只是，当意识体降临到这颗战星表面，又看到全副武装站在边缘文明飞船那些人类的时候，张恒突然就停顿住了！
怎么又是人类？
怎么三体元宇宙到处都是人类？
这可是他除了在太阳系内，遇到的第二支人类文明了，而且还一支比一支强大！
人类何时如此逆天了？
稍微愣了下，惊疑不定这支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支人类文明，张恒的意识体便继续往地表深处探索，试图控制这颗战星的同时也在寻找答案。
当在地下世界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程心，居然是程心……
这位，他愿将其称之为死神的程心……
第350章：您是张教授？
对于程心这位，同样与自己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存活至今的人物，张恒算不上是有多熟悉，但也绝不陌生。
甚至，在曾经的某段时间里，他还想要试图影响和改变这位如同死神般的圣母，不让最后的悲剧发生。
但很可惜，那时的他根本没搞明白，一切的根源其实不在程心，一切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
况且，那时的他也根本没有多大能力。
他，阻止不了人性的选择……
人性能将罗辑赶出小区，也能让他连天桥底下都没得睡……
言归正传，看到程心之后，张恒也停止了后续动作。
因为，再没有必要。
这颗战星既然也是人类的，还是程心所领导的人类，那他之前对其产生的一系列兴趣，也不敢再继续有。
让程心也加入到自己的启迪者派系之中，是嫌活腻了么？
即便时至今日，张恒都不敢小瞧她。
放弃了控制战星的想法后，张恒剩下的目标就只有那些，被这支人类俘虏的边缘文明个体了。
也只要他现身开口向程心索要这些边缘文明俘虏，程心也肯定会给他的。
思来想去，张恒还是选择这个最直接的方法。
再者，现身与程心相见索要边缘文明的俘虏，也仅仅是其一而已。
更重要的一点是，张恒还想要通过程心，了解一下其他同样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存活至今，云天明等人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又在何方……
不过，张恒也没有高调地出现在程心面前，而是等她旁边没有人的时候，意识体才出现在她周围。
程心同样是完成意识体独立的存在，张恒的意识体一出现在她周围，并且好没有作任何的遮掩，她自然也会第一时间感应到张恒意识体的存在。
“你是谁？”
感应到张恒的意识体存在后，程心小心谨慎地看着张恒意识体所在的方位询问道。
虽然在她领导下的这支人类文明，除了她的意识体能独立之外，还有几个人也能意识体独立。
但是，眼下出现在她周围的这道意识体，可不像文明之中的另外几人。
那么，就意味着，这道未知的意识体并不属于自己的文明之人，而是来自未知文明的。
“你是来自边缘文明的意识体？”
想到自己这支人类文明才刚与边缘文明交战结束，她又不禁如此问了一句。
可是，当细想了下后，她又觉得不对。
因为，现今时间段的边缘文明，它们的科技实力连小宇宙都弄不出来，就更别提意识体独立了。
所以，这道未知的意识体，也不可能是来自边缘文明。
就在程心百思不得其解，也准备要呼唤底下的安保力量来进行驱赶这道未知、且也不知道来意的意识体之际，张恒用行动回答了她。
既然决定与程心见面了，那么肯定要恢复物质躯体的，不然光是意识体交流，程心不见得还会再记起他。
当张恒恢复物质躯体，程心看清楚了张恒的长相面貌后，程心也立马停止了准备呼唤安保力量的动作。
她倒不是一眼就认出了张恒，之所以会停止动作，仅仅是因为张恒的物质躯体也是人类而已。
“你也是人类？”
不过，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毕竟，物质躯体也是可以造假的。
已经完成意识体独立的生命，也早就不会再局限于自己本来的躯体。
只要想，任何形态生命的躯体，都能被意识体独立的生命作为躯壳。
所以，她也完全有理由怀疑，此刻正在她面前的是假人类。
“我非常确定，你并不属于我们这一支人类，你来自哪里？”
程心继续催问道。
如果对方回答不出来，或者答案与她所知的不符，那就肯定是假的。
毕竟，整个三体元宇宙当中，到底有多少支人类文明分支，没多少人会比她更清楚。
除了在太阳系地球上的这支，其他遍布在三体元宇宙中的，就全部都是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活下来的人，他们的后代。
而那些人，在当前宇宙周期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基本都见过。
即便距今过去了很多年，曾经那些她见过的人，他们衍生的分支可能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也可能，有些也已经记不得自己的起源了。
但是，历史信息做不得假，哪怕记不得具体起源，但是历史中记录的那些信息，也会记录一个那支文明到底经历什么，又在哪些星系发展过。
通过这些信息，程心就能结合当初与那些人分道扬镳之际，每一支所前往的方向来判断出，对方到底算是属于哪一支。
“我叫做张恒，你再好好看看我，再好好想一想，我到底来自哪里。”
这时，张恒也回答道。
“张恒？”
闻言，程心也开始在嘴边呢喃着这个名字，并努力仔细回想着，自己在何时曾与叫这个名字的人，有过深刻的接触。
可是，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有回想起半点。
虽然在她领导下的这支人类文明叫做张恒的人也有不少，但是那些人基本都是普通人，也根本没有与她直面接触过……
见她实在想不起来，张恒无奈只好提醒道：“在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曾在你的毕业典礼上送过你一架飞机模型，并且还与你交谈了很多……”
待张恒说完后。
这下，程心才终于瞪大眼睛，看来张恒的提醒有用，她真的想了什么。
“大…大学……毕业典礼？”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啥，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和无轮次。
大学二字，对于她而言，也可是一个非常久远的词汇了。
在张恒还没有提醒的时候，她搜索这方面相关的记忆时，也没往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去想。
毕竟，能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幸运活到当前周期的，在一开始的时候她都见过了。
却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你……”
当记忆拉回到上个宇宙归零周期，她也才终于想了起来：“不，您，您是张教授？”
张教授，便是那时候张恒在地球上的社会身份了。
虽然不是一个名气有多大的科学家，本身也不被当时社会的主流知识分子认可，认为仅仅是一个靠着面壁者罗辑出名，进行骗吃骗喝的乐色。
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当时在对付三体叛军，以及面对三体人的时候，还是做出了一系列有利人类的贡献。
不少的重要的计划，也基本有其参与的影子。
甚至，最后还被三体人的智子列为了，与罗辑同级别必须要暗杀掉的对象。
以上，便是程心当时对于张恒有限的认知。
“对不起，张教授，我辜负了您的期望，也辜负了罗辑博士……”
可是当想起张恒也意识到自己此刻面对的是曾经长者后，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整个人也表现地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深深地低下自己的头于胸前。
尤记得，在当时的毕业典礼上，这位虽然不怎么被人待见，但是名气却不小的张教授，突然出现在还是小女孩的她面前。
并且还说，是特意来恭贺她毕业的，还给她带来了礼物。
在当时，这可是她人生当中遇到的第二个，给自己送礼物的人。
第一个是她毕业前这所大学的同学云天明，送了一颗名为DX3906的星星。
不过，这位云天明同学，可是一直暗恋着她的。
现在这位张教授也突然给自己送礼物，难道……
也不怪她会多想，毕竟在当时这位张教授的名气固然大，但基本都是花边新闻居多。
在那位身为面壁者的罗辑博士没有遇到自己的妻子庄颜之前，与这位张教授干的荒唐事可不少。
听说，尤其像她这种女大学生，张教授最喜欢了……
不过，在接下来的交谈之中，她又逐渐发现，这位张教授虽然确实有些不着调，但其实也没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而且送她礼物的动机，也仅仅是因为她的专业有关而已。
由于她就读的是航天发动机专业，所以这位张教授所送礼物是一个精妙的飞机模型。
虽然她也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这件礼物，但也还是收下了。
不过，在接下来这位张教授所说的话中，她却发现这件礼物并不仅仅是一个模型那般简单。
“你相不相信，这虽然只是一个飞机模型，但如果将它发射到太空中，它就会立马变成一艘飞船？”
“甚至，只要加上一些东西，它就是一艘超越光速的飞船？”
送完礼物后，张恒就指着礼物说道。
“张教授，您真会开玩笑，我可是才刚刚毕业，所学到的知识也都没有还给老师。”
“以我们目前的人类科技，超越光速？”
“这怎么可能？”
程心认为张恒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便也带着玩笑的语气反驳道。
要知道，连超越人类很多，也一直在给人类压迫感的三体文明，它们的飞船最多也就只有光速十分之一而已。
这个速度，从三体星系来到太阳系，还得需要40年。
超越光速要是能那么简单实现的话，张恒和她可能就都没有机会再继续站在这里开玩笑了，三体人也早就过来干掉地球上人类了。
但张恒还是一副认真的表情，继续道：“你现在不相信没关系，但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够回想起我今天所说的话，并且去验证这个模型，看它到底会不会成为一艘超光速飞船。”
“如果它真的可以成为一艘超光速飞船，我也希望在你的个人思想能决定整个人类文明未来的时候，你能带着全人类乘着它第一时间乘上它飞向宇宙。”
当时的张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活脱脱像一个声称自己能遇见未来的神棍般。
似乎，也是因为看到了未来，所以才会找上她这个目前还名不经传，平平无奇刚大学毕业的小女孩。
但当时的程心却觉得，这么一个知名教授，没有理由专门来拿她寻开心。
于是，便将信将疑收下了这个模型。
不过，后来她还是忘记了今天张恒对她说过的这些话。
等她真的能为个人思想能决定整个人类命运的时候，因此让整个人类文明面临危机的时候，她也再想不起这个模型到底被自己丢到了哪里去。
在后来的她看来，当时张恒送她这个模型的时候，里边可能真的隐藏曲率技术，还是完整的。
如果她还保留着这个模型，即便威慑失败，人类还能能凭此获得一线生机的。
至少，能逃过二向箔打击的人，会变得更多。
但她却不知道，没有了这个模型，人类也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维德60多年的努力，剩下唯一人类还能造出超光速飞船的契机，还是被她化为了泡影！
这么看来，也不管给她多少次机会，她都能给玩没了。
其实，张恒当时送她模型的时候，就打算要逃离太阳系了。
送她模型，给人类增加多一个能造出超光速飞船的机会，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
但结果是这个死马还是没能医活……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程心再次见到张恒，并且确定张恒后，会第一时间说对不起的愿意。
因为，张恒曾经留给她，让她带给整个人类文明的机会，被她给弄丢了……
她此刻在张恒面前说出这声“对不起”的时候，也像是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在已经垂垂老矣的罗辑面前那样诚恳。
但当时的罗辑却的不在意地对她说：“错的不是你”
选择原谅了她。
但张恒可不会这样说。
不过，以他现在的心态，却也不会再去纠结曾经的事情。
虽然他送的模型确实是被程心弄丢的，这可不能再怪到全人类头上，毕竟不是全人类的选择叫她弄掉的。
但是，在身为执剑人之前，她也真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类小女孩而已。
还要求一个寻常的人类小女孩，从那时候开始就要有拯救人类的心理准备。
那你送模型的人既然知道这玩意能拯救人类，为何不自己上？
自己不上让别人上，别人办砸就怪别人？
所以，现在的张恒不会怪程心，也没有资格在这件事情上去职责程心。
毕竟，当时的他都开始跑路了……
第351章：死神永生，圣母永存
“张教授，您再次回到这里，难道也是跟我一样，是想要帮一帮太阳系里面的人类么？”
心中有愧地在张恒面前一番言语后，程心才继续问道。
她觉得，张恒既然已回到了这里，那么想必也是抱着跟她同样的目标，提前解决边缘文明这个隐患，避免歌者会在这里大量投放二向箔。
“算是吧！”
张恒回道。
并没有说自己之所以到这里来，仅仅是为了顺着边缘文明留在此处的这条藤，然后摸边缘文明世界的瓜。
不过，他此刻倒是能从程心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程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还抢在他前头与边缘文明对上了。
敢情，这位程圣母经历了上个宇宙归零周期的失败后，并没有服气，现在还想要来一回拯救地球，拯救全人类啊？
当这是游戏，上次没有完美通过，这次带了攻略一雪前耻么？
倒也可以这样说。
毕竟，盘古元宇宙如此独特，每经历一个宇宙归零周期，如果没有太大的变故，上个周期发生过的事情，都还会按照原来的剧本，再次上演一回。
现在的程心，也同样与张恒一样，经历了上个宇宙归零周期。
而且，论起经历，张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活得还不如她精彩。
所以，说她现在是带着攻略而来的，倒也没错。
有了上个归零周期的经验，也熟知每个时间段都会有哪些大事件发生，她就可以趁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来弥补上个归零周期时的遗憾。
就比如现在，知道边缘文明和歌者文明将来会这里进行一场大规模的降维战争，她就来了。
虽然上个归零周期太阳系的降维，以及三体星系被光粒打击毁灭，都不是这场大规模降维战争造成的。
朝太阳系投放二向箔，也仅仅是歌者的个人行为，又或者是其他文明清洁工的个人行为。
只要将歌者解决掉，以及一切有可能向太阳系投放二向箔的清洁工解决掉，太阳系就大概率不会被降维。
但是，看待问题得看全局才行。
太阳系和三体星系没有被这场大规模降维战争影响到这个说法，那也得是建立在两个星系都提前消失的情况下才成立的。
所以，盘踞在这里的边缘文明力量，避免歌者文明还会在这里与它们继续交战，这个问题还是得解决。
否则，即便从歌者手中，又或是其他文明清洁工手中救下太阳系也无济于事，最终还得会被这场大规模降维战争给波及到。
也是考虑到了这点，程心才目标明确地直接开到这里，不由分说就开始驱赶边缘文明留在这里的力量。
“那可是真太好了！”
听到张恒说是，程心的脸上顿时就挂满了笑容。
难得！
难得还有上个归零周期存活至今的人还与自己一样，时至今日还心系着太阳系，心系着地球，心系着这个自己曾经的来处，也是家……
程心开心地想着。
其实，她在重回银河系之前，也有向其他人类文明分支表达过自己回银河系的目的。
但是很可惜，那些人都认为如今的地球已不再是家，地球也不属于他们，他们也更没有继续要为之而奔波的义务。
当前宇宙归零的地球命运会如何，人类文明得靠自己努力。
一个文明想要走得更远，也从来都不是被怜悯出来的。
远的不说，就说上个归零周期的他们，可曾要靠上上个归零周期的人来拯救？
说不定，上上个归零周期的人还不如他们，在太阳系被降维的时候，谁也没能逃得出去。
他们之所以还能有今天，不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
所以，他们不想干涉当前归零周期地球人类的文明进程。
这些个人类文明分支如此态度，自然是让程心很失望的！
不过现在又见到这位张恒张教授也与她一样，她顿时就有吾道不孤的感觉。
但她要是知道张恒内心的真实想法，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那您的文明呢？”
高兴之余，她又问张恒道。
照她想，张恒也应该与她一样，同样发展起来了一支属于自己的文明才对。
可是，为何却没有见到呢？
“他们都在太阳系，我也是从太阳系过来的……”
既然程心这样认为，那张恒也没有必要去刻意解释自己是个体文明的事实，姑且将所谓的启迪者派系当作是自己的文明。
“太阳系即将要面临的问题，以及三体人与地球人类的矛盾，我们都解决了。”
“并且，我们还决定要带三体人全体离开，地球人类部分愿意离开的人，我们也会带他们离开……”
说到这，张恒的言下之意也非常明显了，就是不希望程心也跑到太阳系去。
她这么一过去，也指不定会给彦添多少乱子。
而且，张恒也不认为彦能够驾驭的住她，万一再被她这位死神招来一些老六，彦都可能有危险。
但是，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听懂张恒的话，还是装糊涂，继续一脸天真地道：“遇见您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既然您已经将太阳系内的大部分问题都解决，也没我们什么事。”
“这样，我也能更加放心地回去看看了。”
“……”
闻言，张恒脸色微微变了下！
同时，心中也在想着。
你觉得遇到我是一件幸运的事，我恰好相反，觉得遇到你是一件倒霉偷的事情。
但如果程心执意要回太阳系搞事情，张恒能拦得住么？
想了半天，张恒觉得，除了物理毁灭之外，他还真拿不下对方。
甚至，物理毁灭都有可能奈何不了对方。
倒不是说程心以及她现在的文明科技实力有多么强大，而是她身上所附带的坑人不伤己属性，简直就跟宇宙规则一样。
就像上个归零周期时那样，她遇到的危险还少么？
可是，偏偏其他人都死光了，就她还能一直活蹦乱跳。
通俗讲，可以认为她身上有主角光环。
在三体元宇宙这个世界里，没人能在光环上压得过她。
或许，当初盘古文明在创造三体元宇宙之初，也确实加上了“死神永生”这么一个设定。
所以才会有，在三体元宇宙当中，没多少人能熬得过她这位死神的情况出现。
甚至，将尺度放大到三体元宇宙，整个大宇宙之中，她的死神属性都仍然不可忽视。
又像上个归零周期末期时那样，归零者要求所有文明归来宇宙质量，而她却私下留下的五公斤。
这五公斤虽然是从三体元宇宙中拿的，但是三体元宇宙也是整个大宇宙的一部分。
如果她留下的那五公斤真的会影响到宇宙重启，那么恐怕就不是三体元宇宙不能重启成功那么简单了，整个大宇宙都得跟着她完犊子。
说到她上个归零周期留下五公斤质量的行为，就又不得不在这个问题上细思一下了。
表面上看，她留下的五公斤质量，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宇宙的重启。
宇宙重启成功后也至今有一百多亿年了，迄今为止也还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后遗症。
但，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影响么？
还是说，五公斤质量所造成的后果还没有凸显，也还没有被发现？
等到以后发现的时候，大宇宙才开始真正完犊子？
对此，张恒选择保留着怀疑的态度。
既希望那五公斤的事会彻底成为过去式，也保留着在未来对这五公斤的担忧。
“对了，云天明现在在哪？”
阻止不了她回太阳系，也不愿意触她死神属性的霉头，生怕会引起一系列难以想象后果的张恒，只好转而问道。
这也才是他现身与程心见面的目的之一。
如果云天明现今还在三体元宇宙的话，他还是非常想见一面的。
毕竟，云天明也是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走来的，与现今在地球的罗辑不同。
现今的罗辑对他的概念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他对现今罗辑的感官，也只是一个有着熟悉面孔和性格的陌生人。
唯有云天明，二者相见的时候，才算得上是曾经的挚友相逢。
“他……”
听到张恒突然提起云天明，程心的神情也瞬间变得有些怪异。
同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与张恒讲。
其实，她真要说声对不起的人，除了罗辑外，以前她认为的张恒，还得再加上一个云天明。
纵观云天明的一生，上大学的时候暗恋程心，但是孤僻自卑的他从来都是将情愫放在心里。
朋友用他的理论来创业，也仅仅是给了三百万元就打发了。
肺癌晚期时，云天明打算安乐死，但是没有成功。
躺在医院里的他，心如死灰，将三百万元购买了恒星DX3906匿名赠送给程心，随后决定参加政府的阶梯计划志愿者行动。
命运就是喜欢开玩笑。
来通知云天明死期的正是她程心。
程心提出了“阶梯计划”，要把一直暗恋着自己的云天明的大脑送往三体人的舰队。
从无以言表的喜悦巅峰坠入黑暗无涯的深渊，云天明当时的心境应该如同对人类社会绝望的叶文洁。
“但我不宣誓，我不认可自己对人类的责任”
当时的云天明在最后一刻是这样镇定说的：“我想看看另一个世界，至于是否对人类忠诚，要取决于我看到的三体文明是什么样子。”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云天明对于这个世界已经生无可恋，心底那一抹对于程心的柔软，是仅仅对曾经的自己的留念。
在云天明的大脑送往宇宙不久，就由于偏离了轨道失去了和地球文明的联系。
茫茫无际的宇宙中，他就这么一直飘荡了不知多久。
幸运的是三体文明截获了他，并用先进的科技复苏了云天明的意识和装上了身体。
从此，三体开始通过云天明来研究地球文明，而云天明也在三体世界活了下来，作为一个童话家，编写了上百篇童话，得到三体人的认可。
广播纪元6年，三体母星被光粒毁灭。
三体舰队向人类传来消息：云天明要见程心，但在交谈中不得透露三体文明的信息和技术。
云天明向程心讲了创作的三篇童话，目的在于将宇宙中的知识点隐藏在故事中。
因为在人类社会的文明中，童话向来都是饱含着各种隐喻。
而这三遍童话故事也变向地分别向程心说明了，宇宙中的其他高等文明，黑域，曲率引擎……等等重要的信息。
只要读懂这些信息，人类文明就绝对能渡得过危机。
但很可惜，程心既然能辜负罗辑的努力，也能将维德的努力化为泡影，还能将张恒送的模型弄丢，那么再加上个不能理解云天明的童话故事，又能算什么？
基本操作罢了！
后来，太阳系被二维化。
程心来到了DX3906，可惜未见到云天明，只有收到云天明的礼物，一个比星球更大的礼物，647号小宇宙。
爱情总是阴错阳差。
云天明回到DX3906后，也没能等到困在死线中的程心回归。
后来，与艾AA生活了一辈子，并在石头上刻字“我们度过了幸福的一生”，留下最后的温柔：在小宇宙里面可以躲过坍塌。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程心就再也没有见过云天明了。
而且，通过云天明在石头留下的刻字，似乎在上个归零周期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要坚持到最后。
而是选择了与艾AA度过一生……
“所以，他也很有可能没有来到当前宇宙，在上个归零周期的时候就……”
回忆了下曾经云天明与自己的过往后，程心判断道。
也就是说，云天明也与罗辑一样，寿命自然耗尽后，随着宇宙一起重启了……
曾经的意识体并没有像程心那些人一样，以记忆体的方式来到当前归零周期。
“竟是如此……”
听程心说完这些后，张恒也才终于意识体到，原来是他想错了。
当初意识体前往新宇宙的，并不包括云天文明和艾AA。
也不怪他会想错，毕竟他当初来到三体元宇宙后，哪怕是现在，对三体元宇宙的剧情发展方向认知，也仅仅是停留在一些大事件上而已。
一些小细节上的事情，不经历过，是不可能全部都知晓的。
第352章：让人性毁灭程心，这就叫魔法打败魔法
不过，又有些不对啊？
既然云天明没能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活到现在，那为何现在的地球上没有他呢？
没理由他与罗辑一样都是寿终正寝的，曾经的罗辑永远地消失了，现在在地球罗辑也不再与曾经的相关，他却能例外？
还有，与他一起的艾AA，在现在的地球都没有。
之前张恒在地球上的时候，也可是专门去寻找过这些人的，非常确定现今的地球，以及整个人类文明历史都没有云天明和艾AA存在过的痕迹。
可是，程心遇到的留言又怎么解释呢？
云天明和艾AA幸福地度过一生。
难不成云天明仅仅是爱而不得，留下一句话后，就跟艾AA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虽然说自己幸福地度过一生，但可没有说那所谓的一生到底有多长。
几十年是一生，几百年是一生，几千几万几十亿，甚至一个宇宙归零周期的时间都可以算是一生……
也许，程心只是过度解读了云天明的话而已，他其实并没有死。
细想了一番后，张恒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云天明还在，只是不想再见到程心，更不想让程心还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已。
看来，在上个宇宙归零周期的最后，云明天也总算是吾到了，与死神同行的可怕……
想通后，张恒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程心。
既然这是云天明想要的结果，那张恒也没有理由去坑自己的好友。
就让程心真的当云天明死了，免得又被她坑害。
“外边被你们扣下的边缘文明俘虏，我要带走它们，你或者你们有没意见？”
对云天明的事心里有数之后，张恒这才开始进行自己到这来的第二件事情，索要边缘文明的战败俘虏。
不过，与其说在跟程心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
不管程心有没有意见，又或是她领导下的这支人类文明有没有意见，边缘文明的这些俘虏他都是要带走的。
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了么？
闻言，程心微微愣了下，诧异张恒的思维跳跃之快，上一秒还在感怀之态说云天明的事，下一秒风轻云淡就又扯到了边缘文明身上。
虽然她也从张恒的语气中感受到，张恒要带走边缘文明俘虏的决心。
但以她的性格，自然也不会连问都不问就一口答应。
而且，她本来就是圣母心泛滥才让自己领导下的这支人类文明留下边缘文明俘虏的。
张恒不给个理由就带走，她也担心张恒带走边缘文明俘虏后，会将其全部都坑杀掉。
再加上她对张恒还停留在曾经的认知，也相信坑杀边缘文明俘虏这种事情，张恒能够做得做的出来。
毕竟，张恒在她眼里，也是有前科的。
在上个归零周期的地球上，由于张恒与罗辑关系要好的缘故，面壁者的权限罗辑也愿意给张恒用。
于是，张恒就差不多等同于是一个，副面壁者。
有人不乐意？
问就是这位副面壁者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不乐意就憋着……
在拥有罗辑赋予的面壁者权限加持下，张恒在那段时间里，可是不知道坑杀了多少三体叛军，以及ETO成员。
虽然张恒做这些也是为了整个人类着想，但是在后来的程心看来那些人该如何审判，不该由张恒个人来决定，即便是计划的一部分也不行。
不过张恒与罗辑意气风发如日中天，与三体文明明争暗斗不亦乐乎的时候她还小，更没有想过自己后来会成为所谓的执剑人，可以直接决定整个人类的命运。
等到她成为执剑人，也有能力处理她自认为的这些恶行的时候，罗辑已垂垂老矣，不复当年。
但在第一次看到罗辑的时候，她还是对罗辑很冷漠。
甚至在执剑人身份交接的时候，她对罗辑连一句感谢、辛苦了，之类的话都没有说过。
似乎，罗辑建立起威慑，又苦苦守护人类文明那么多年就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是义务，不值得被感谢。
这便是，人类从来都没有感谢过罗辑。
而那时的张恒，也已经不知所向。
仿佛她程心的上位，也象征着罗辑、张恒、史强……等等之类老一辈人时代的逝去。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说明张恒的行事风格是她不喜的，如果让她掌权的话，也绝不会容许张恒会在文明之中那般肆意妄为。
而现在，张恒虽然已不再算她文明中的人，更不会像她文明之中的那些人一样尊敬她。
但是，主动权仍然掌握在她手里，边缘文明的俘虏就在她手中，愿不愿意交出去也是她说了算。
“张教授，我希望您给我一个将它们交出去的理由。”
于是，她便如此道：“虽然宇宙中并没有什么战争公约，但是我们有人类最珍贵的基本道德，做不出坑杀俘虏之事。”
“如果我们今日做出这种事，也意味着我们将丢失人类的基本道德，希望您能理解。”
程心用着自以为已经非***婉的语气回道。
也差不多等同于是拒绝交出边缘文明俘虏了。
“呵呵，你是在说我已经丢了你所谓的，人类最珍贵的基本道德么？”
程心这样说，不就是在说他没有道德，所以才不相信他，也不愿意将边缘文明的俘虏给他处理？
不过，程心说的也确实没错，他已根本不在乎什么道德不道德。
道德这玩意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且不会带来任何不良后果的时候，他倒是可以随时拿出来粉饰一下自己。
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且有道德还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的时候，他也可以随时全部都丢掉。
“希望您能理解。”
程心又重复了一句，并没有接张恒的话。
没有辩驳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说张恒没道德，也没有否认自己真的在说张恒没道德。
“那好，要理由是吧？”
“可以给你。”
对此，张恒倒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回道：“我现在代表的是四个文明在与你交涉，或者说是在这宇宙中，这四个文明都归我统筹，我的意志即代表着四个文明的意志。”
“从现在开始，我与你之间的谈话，也是文明与文明之间的交涉。”
“这四个文明分别是你所熟知的三体文明和地球人类文明，以及剩下两个你不知道的天使文明，和蜉蝣文明。”
“如今，这四个文明都还在太阳系之中，只要他们还没有离开，还在太阳系一天，那太阳系就是他们的家。”
“我身为他们四个文明的最高统帅，也完全有义务为了他们的安全和生存着想。”
“而现在被你们拿下的边缘文明，便是会影响到太阳系和他们的安全和生存的不稳定因素之一，所以我才来到这里，并且想要解决掉这个不稳定因素。”
“只不过，在我没来得及动手之前，被你们捷足先登了。”
“为了太阳系和他们的安全和生存着想，我要求你将边缘文明的俘虏交给我，让我去为了解决掉这个不稳定因素，不知道这个理由可足够？”
话说到这种地步，也意味着张恒不想再与程心假惺惺了。
既然是为了四个文明的安全和生存考虑，也更加说明了张恒强硬的态度。
毕竟，即便不是在三体元宇宙，但凡有任何一个文明所作所为影响到了其他文明的安全和生命，那么被影响到的那个文明都有理由跟你拼命。
而现在张恒说程心扣下边缘文明俘虏会影响到四个文明，就是变向跟程心说，不将边缘文明俘虏交出来，就等着跟四个文明打吧。
虽然仅仅靠张恒自己不说能灭掉程心领导下的这支人类文明，强行带走边缘文明的俘虏没多大问题。
但是，毕竟程心这支人类文明终究还是人类，有一丝同源之情在。
如果靠交涉能解决问题，也就没必要动手。
别一边鄙视人类各种无意义内耗，一边又在进行着内耗。
他也是人类，不管再怎么变，他都否认不了自己源自人类文明这个事实。
况且，他也从未否认过自己与人类文明的渊源，即便成为了个体文明，也自认为是一个脱离母文明的一个子母文明。
他也从来没有忘过本，即使后来在超神宇宙，只要挂上人类文明这个字眼，他都是能帮则帮，给予自己所能给，以及认为该给的最大限度帮助。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张恒还是不想直接与程心争锋相对的。
担忧她的死神属性会带来各种后果是一方面，被她拉入到内耗的行列当中，浪费没有任何意义的时间则是另一方面。
但如果程心还是不识抬举，为了将自己的圣母心贯彻到底，不将边缘文明的俘虏交出来。
那么，张恒也只能亲自跟她碰一碰，到底是自己的八字硬，还是她的死神属性更硬。
“或许你不怕死，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是区区边缘文明俘虏它们的命贵，还是你这支文明内部的人类命更贵？”
“也想要问一问，有多少人愿意替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去搭上自己的性命？”
张恒又补充了一句道。
人类从来都不是什么伟大和无私的生物，他们选择程心是真的喜欢她所谓的爱和真善美么？
不，那是因为程心所谓的爱和真善美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一旦有一天这些不再能给到他们想要的时候，当初他们是怎么抛弃罗辑的，也会再次怎么抛弃她程心。
“你信不信，也只要我在你的文明之中广播一句，如果你不愿意交出边缘文明的俘虏，就让四个文明来与你们进行生死交战。”
“除非你们永远躲在小宇宙当中，否则就会永远面临四个文明的打击和威胁，也不管你们跑到哪里，四个文明都会广播你们的位置，让宇宙中其他文明也一起来打击你们。”
“你的人民还像现在这样继续爱戴你么？”
“还会像现在这样继续称呼你为圣母亲么？”
张恒继续道。
因人性而生，继而存在到现在的产物，张恒也不介意让她毁灭于人性。
这就叫，让魔法来打败魔法。
“我的人民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他们会与我一起，为了我们共同坚持的道德，和共同想要守护的人性而奋斗和作出值得的牺牲……”
闻言，程心还是天真地摇着头。
言下之意，也表明了自己不会因为受到威胁就妥协。
但是，从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她心中其实也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性格使然的她，以及一路走来都被惯着的她，一时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罢了！
“呵，那就到此为止吧！”
既无法沟通，那张恒也没必要再继续废话。
紧接着，张恒也说到做到，准备强行抢走边缘文明俘虏的同时，还在这颗战星上广播了起来。
“你们的圣母亲为了这个与你们毫不相干的文明，要与曾经的同源分支文明奋战到底，甚至还准备要顶着多个文明的压力，将这件事情贯彻到底。”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呢？”
“你们认为是自己的命值钱，还是这些边缘文明的俘虏比自己的命更值钱……”
来到战星表面的时候，张恒也活脱脱像一个大反派，只要敢拦在他面前的，都无一被他灭杀掉了意识体。
甚至，在杀人的时候，所说的那些人，在这支人类文明的很多战士看来，也像是在蛊惑人心。
只不过，他们也真的搞不懂，自己为啥要豁出性命，留下这些没什么用的边缘文明俘虏？
在不久前，自己的文明与这个边缘文明还在交战呢！
甚至，在交战的时候，这个边缘还想他们置于死地。
程心自然也不可能让张恒一直说下去，这时也开启了广播模式，与战星上的民众解释了起来：
“保住边缘文明俘虏就是在保住我们的人性和道德，有些东西是不能丢的，丢了一次就能丢第二次，然后就永远再拾不起来。”
“不要听他的，启动最强防御力量拦住他……”
第353章：灵活的人性和道德底线，可不算是抛弃
其实，程心当然也知道，边缘文明的俘虏对于自己的文明而言，又或是张恒所谓的四个文明，都是一个隐患。
只要不将这个隐患根除掉，一旦让它们将消息送回自己的母文明世界，不仅是这片区域，甚至连太阳系都会再次面临打击。
这点，文明之中的那位军事指挥官也是提醒过她的。
但她为什么要执意唱反调呢？
也很简单，她只是单纯认为毁灭不应该是唯一的解决事情方法。
人类文明如果也像其他文明一样，视除了自己之外的文明为草芥，动辄就是毁灭对方，那么久而久之，人类文明也将失去自己的人性和道德。
而到了那时候，人类文明也与毁灭无异了。
失去了人性和道德的人，他还是个人么？
人类之所以叫作人类，不就是因为有这些特性的存在么？
且不管这些特性的好坏与否，但没有这些特性人就将不再是人。
这，便是她的观点。
即便她经历了这么多，见证曾经自己的文明，以及其他文明兴盛与毁灭，也知道拥有兽性的文明能在宇宙中发展地更好。
但她认为人类不应该也走向那条道路。
既然大家也都说她是人性的选择，那么就证明人与性这二者不可分割的存在，本身还是想要守护住这些东西，不然就不会有她的出现。
她的出现，也就是为了守护住这些东西。
不想守护这些的人，也早就抛弃人性化作其他人类文明分支了。
此刻，她与张恒的分歧，说白点就是她不想让“妥协”这种心理，也在自己这支文明中出现而已。
那些放弃人性和道德的人类文明分支，也无一不都是从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中，直到最后全部放弃人性和道德的。
还是那句话；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当一次次妥协能够换一次比一次更大的满足后，妥协便将成为常态。
况且，不将边缘文明的俘虏交给张恒，她也保证边缘文明的俘虏不会成为自己文明的安全隐患，以及太阳系的安全隐患。
她留住边缘文明的俘虏，也会将它们永远禁足在这颗战星之上。
将边缘文明的俘虏放在她这里也更好，又为什么要将给张恒，让妥协这个苗头开始出现呢？
她有她的想法和道理，张恒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准则。
她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的地球开始，心里就看不惯张恒那类人的作为。
而张恒呢，也一直对这位程圣母评价贬义居多。
即便发展到思维能常态保持理智，叫他用客观的眼光来评价这位程圣母，他都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二者之间，也完全属于是相看两厌的状态。
没有矛盾的时候还好，以张恒现在的心态，即便心里再怎么厌恶都不会表现出来。
程心大抵也是如此，刚见面的时候，还能再尊称张恒一声张教授。
现在？
她只想骂一声；老逼登。
想要守住人性和道德的，与随时可以放弃一切的，自然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不过，如果放在平时，被程心俘虏的这些也不是边缘文明的力量，张恒也肯定不会干出这种，己所不欲，还要让别人跟着他不欲的事情。
毕竟，他可以选择可以放弃人性和道德，没资格也要求别人也一起放弃。
但是，谁让程心偏偏也要来插上一脚呢？
现在地球上的人类，以及三体人，都在天使的正义秩序下过得很好，也无需她再来插一脚，行什么所谓的拯救之事。
誒，这时候可能有人就要问了，天使所谓的正义秩序难道不也是一种圣母行为？
她们有时候的多管闲事，甚至搭上自己文明内部不少战士性命的行为，不也像程心一样不仅救不到人，还害了自己？
张恒却不这么认为。
凯莎的正义秩序，乃至是现在彦的正义秩序，从来都没有圣母过外者，她们的仁慈也只会留给，自己认为值得正义秩序庇护的人。
在超神已知宇宙的时候，你看除了神河体之外的其他形体文明，天使的正义秩序有提过它们么？
其他形体文明要是敢有意见，天使还能再来上一场第三次形体战争。
也就是说，天使的圣母心，仅限于自己人。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她们也会毫不犹豫说出；感谢你们为正义做出的牺牲。
可不像程心这样，现在都泛滥到整个宇宙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小短裙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与自己一样的灵活道德观以及底线，张恒才乐意带着她们一起走到现在的。
最重要的是，小短裙似乎也发现了自己与张恒身上的共同点。
既然大家都这么灵活了，那么就共同进步吧!
让我们一起变得更加灵活……
而且，灵活的人性和道德底线，也不算是抛弃。
如果她们真与程圣母没啥区别的话，张恒在超神已知宇宙前期的时候，宁愿自己去顶着卡尔的压力，也不会与她们合作。
甚至，还会希望华烨等天渣，早点霍霍掉她们。
言归正传，在程心也跳出来向自己的人民广播解释之后，张恒倒也没有继续与程心在口舌之上逞利。
他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收到他广播的这些人虽然暂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他今天所广播的这些话，终会有被这些人重新提起的那一天。
或许，程心如果能一直给到他们现在想要的生活，他们也会永远忘记这一天发生过什么。
但是，一旦张恒广播所说的那些事有发生的一天，他们的记忆就会清晰变得无比。
并且，还会拿出今天的事攻伐程心。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人性是怎么推程心上去的，也会怎么将她拉下来，直至毁灭。
随着张恒越发逼近那搜边缘文明被捕获的飞船，那些还没来得及被带去囚禁起来的边缘文明，此刻也还在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接受这支人类文明武装力量的安排。
程心下令阻止张恒后，这些人类文明武装力量的武器也对准了张恒。
可是，这些又哪奈何得了张恒？
固然张恒物质躯体不怎么样，严格来说也不适合贴身肉搏，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
单单是一副强相互作用力材料制成的物质躯体，就已是任何常规物理打击武器，所破不了防的了。
况且，这还是在他们自己的战星上，这些人类文明武装力量，自然也是不敢动用威力太大的打击武器的。
已经转移到指挥室的程心，看到这一幕后，也立马意识到仅仅凭借这些持着激光枪之类武器的战士，是根本拦不住张恒的。
她同样是意识体独立的存在，也当然很清楚，意识体可以降临在一副可以当做武器使用的身体里，是完全没问题的。
想要对付这种，用意识体操控身体当做武器的存在，也只能从意识体层面下手。
仅仅是打击掉对方当前所使用的身体，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
毕竟，只要意识体不灭，人家可以随时再换一副身体，又是一副能横冲直撞的人形武器。
但，关于意识体层面的发展，她所领导这支人类文明，实在谈不上是有发展。
不然也不会出现，整支文明之中，只有包括她在内的，区区几个个体能独立的意识体了。
这也是她所谓有道德和人性化发展，所带来的结果。
生命与生命之间，本来就突出一个“争”。
你不争，那就是别人的，又何来发展？
她能挨到现在，还能又拉起这么一支听她，且还还能推崇她的文明，只能说她运气太好了。
又或者说是，她从上个宇宙归零末期的时候，从其他人那里吸的血足够多。
从上个宇宙归零周期熬到当前归零周期的，都全部被她吸过血。
甚至，连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的三体文明，都一样被她吸过。
毕竟，小宇宙是云天明送给她的，技术自然是一样。
而云天明在此之前一直跟三体文明待在一起，彼时的三体文明已经今非昔比，更是发展到了能够建立自己的小宇宙地步。
这样的话，云天明的小宇宙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是技术从哪里来的，就不言而喻了。
从这些曾经对她好的人身上吸取到足够的血液，自然能够让她在当前归零周期的宇宙，拥有更高的容错率。
哪怕仅仅是一门小宇宙技术，就能让她再怎么犯蠢，都不会一下子被毁灭。
甚至，只要躲回到小宇宙中，她就是绝对安全的。
意识体到自己的文明当前没有任何办法拦得住张恒后，程心也想到了小宇宙。
只要将边缘文明的俘虏送到自己的小宇宙中，然后自己也多回去，张恒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再奈何得了她。
只是，她还是太小看张恒了，那也得她送得进去才行!
在小宇宙之外，可是还有一种空间技术呢！
空间技术本来就是一门不亚于任何一门基础物理的学科，其中包含维度又不仅限于维度。
就比如，还有空间分割，让某片空间与当前所在位置的空间分离。
虽然分离后的空间还能看得见，但是本质上这片被分离的空间已不再与大宇宙的空间相连。
也像是在大海中舀起一瓢水，那这些被舀起的水就不再与大海相连。
只是这舀水的道具是透明的，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水中的鱼儿如果还想干涉这飘水，不通过特定的途径，是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做到的。
这种操作，其实也跟卡尔在超神已知宇宙，用改变空间的位置来阴凯莎是差不多的。
凯莎所在地球上空的那片空间直接被卡尔舀走了，然后又被卡尔倒在一处随时可能爆发的海底火山口，让即将会喷发的火山干掉凯莎这条大鲨鱼。
“怎么会？”
下令启用小宇宙，也想要带着自己的文明以及边缘俘虏躲到小宇宙，却发现根本带不走边缘文明的俘虏，她才震惊道！
这也简直超乎她的认知！
按照她的认知，只要自己让整颗战星都通过空间锚点返回小宇宙，那么战星上的任何物质都会一起带走的。
毕竟，整颗战星的上空都围绕一种像是大气层的存在，实际上是空间锚点构成。
全部被空间锚点包裹的战星，没有理由不能被传送回去。
甚至，在此之前，她觉得连张恒都得被她一起弄到小宇宙中区，因为张恒也在战星上边。
但将张恒弄回小宇宙也无妨，在她的小宇宙中她才造物主，张恒再翻不起半点浪花。
到时候，她可以选择将张恒丢出来，也可以选择将张恒永远关押在自己的宇宙中。
想的是挺美的，却没有料到结果与她想象中的一点都不符。
另一边，当张恒看到整颗战星消失，以及自己眼前的一切，除了那艘边缘文明飞船所在区域之外的事物没有消失外，也立马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程心想要釜底抽薪，只不过他技高一筹，让程心没法抽成功罢了！
“真当有了小宇宙技术之后，就能为所欲为了？”
感受到程心似乎真的有拿小宇宙技术作为最大依仗的意思，张恒觉得程心所领导这支人类文明的科技实力，也就如此了。
确实比现在的歌者文明和边缘文明强大不假，但是却还远远够不着VI级别文明的门槛。
话说回来，程心这么一回小宇宙，那些还在边缘文明飞船附近的人类文明战士就懵逼了。
他们由于身在张恒分离出去的空间当中，自然也是没法被程心一起带走的。
“我们就这么被圣母亲抛弃了？”
个别人类文明战士，一时间不免有些开始怀疑人生。
上一秒自己的圣母亲还在大义凛然，一副要与眼前这位其他分支来者决一死战，甚至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的架势。
下一秒，就一声不吭地抛下自己等身在前线的战士，整颗战星全部躲回小宇宙中去了？
人心从来都是不经推敲的，此刻也根本不再需要张恒引导，就有之前听到张恒的广播的人，开始对那些圣母亲产生质疑了。
还是那句话，让他们过得好，程心就圣母亲，他们过得不好，还圣个鬼……
第345章：降维其实仅是一个战略手段
不管这些被程心有意又或无意抛下的人，心里是作何感想的。
但张恒的目标不是他们，只要他们不再挡在张恒面前，张恒就不会再取他们的性命。
况且，相对随手取了他们性命，将他们的命留下反而会更好。
毕竟，按照程圣母的性格，只要这些人还活着，她后续就一定会从小宇宙中出来接这些人。
届时，张恒如果还想要继续跟她打的话，就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给予她一次难忘的痛击。
不打继续跟她也没事，让她顺利带这些被抛弃过的人回去，加快人性的酝酿。
以后也只需要让他们这支人类文明经历几次生死危机，让他们意识到光靠程圣母的圣母心是无法拯救他们的。
到时候，他们当初是怎么推程圣母上去的，也会怎么将其拉下来。
没了阻挠后，张恒也很快将边缘文明的俘虏抢到了自己的手中。
还是连带着正片被分割出来的空间，都收到了小宇宙内。
达成目的之后，张恒也懒得再去管那些人，更没有去想程圣母会不会在这时候又出来。
相对于继续跟程圣母纠缠，他对边缘文明俘虏的兴趣反而更大一些。
如果能通过它们找到边缘文明的母世界，那么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即便如今边缘文明的神秘面纱已基本被揭开，对于张恒自身而言，边缘文明这个曾经只能仰望的存在，也显得不过如此而已。
毕竟，它们连小宇宙技术都没能发展出来，更没有意识体独立，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四级巅峰的文明。
但是，五级以上的文明又有多少呢？
如今知道了VI级别文明这个概念存在后，张恒对三体元宇宙大多数文明的科技实力，心里也都有个大概的判断了。
五级，就能算是三体元宇宙中的顶尖文明，因为到了这个层次，即便不能被评判为VI，但却已经无限接近了。
其次是四级文明，这个级别的文明可以说是三体元宇宙中的中流砥柱，它们的数量或许不会很多，但也不会比想象中的少。
所谓的中流砥柱，那么也间接说明在整个三体元宇宙当中，它们这个层面的文明算是最活跃的。
毕竟，歌者文明和边缘文明，它们二者也都是四级这个层次中的文明。
最喜欢闹腾的是它们，常年有个体在外值日进行清洁工作的也是它们。
除此之外，剩下的那些就是一堆曾经的高维度文明了。
在三体元宇宙里边，或者说整个大宇宙之中，天生就在高维度，也并不意味就是多么高等的文明。
因为宇宙中有降维这么一个规则存在，也有将自身升维的可行性存在，于是维度便不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只要技术到位，天生在低维度的文明，可以往高维度去发展。
而天生就在高维度的文明，当发展到一定程度，也了解到整个宇宙的历史，发现有降维这种东西后，基本也都不会让自己一直处在高维度之中，避免有一天一旦自身所在的维度被打击，自身也会随之灭亡。
也就是说，当前的宇宙，无论是三体元宇宙也好，还是整个大宇宙包括其他元宇宙也罢。
在各个维度都完好之前，生存在各个维度中的文明是处于一种混居状态。
在高维度遇到的文明，可不代表那就是高维文明，可能人家只是到高维逛一逛，实际上人家的母文明世界就在最低维度以逸待劳，等着宇宙十个维度降无可降那一天的到来。
而在低维度遇到的文明，很可能也是从高维度下来的。
虽然这样做高纬度文明会失去很多东西，毕竟在三维空间当中，是远不如在四维更容易发展的。
但是，也不影响它们提前派出一些个体到三维空间适应，大部分个体还在四维空间中继续发展。
天生在高维度的文明和天生就在低维度的文明，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只有起点不同。
所生的维度越高，起点就越高，发展也能更为迅速。
……
小宇宙内。
张恒看着这群不可名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边缘文明俘虏，只能它们又是一种长得非常抽象的生物。
“你们当中，谁能主事？”
看着这些每一个在自己眼里都感觉长得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的边缘俘虏，张恒开口道。
翻阅别人的思想，可是一个比较费精力活，如果能通过审问的方式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张恒也不想挨个去翻阅这些边缘文明俘虏的思想。
毕竟，它们加起来的数量的可是有好几千的。
边缘文明一艘那么大的飞船上，只载着区区几千个边缘文明的个体，其实已经算是非常少了。
张恒问话所用的语言当然还是宇宙通用语言，在他的声音落下之后，就见这些个子比人类还要矮一头不止的边缘文明俘虏，慢慢让开到两把，直到让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而在这条道路的正中央，也就是原先的俘虏群最中央处，则是站着一位与众不同的俘虏。
之所以说它与众不同，那是因为它的外甲装着与其他边缘文明的俘虏不一样，一看就是当领导的。
边缘文明显然是碳基生物，只要是碳基生物就比人类强不了多少，没有外甲保护，它们同样不能适应宇宙中的各种环境。
既然这位俘虏的外甲比较出众，它可能就是这些边缘文明俘虏之中的话事人了。
随即，张恒的目光也锁定到了它的身上。
“给你0.01个星时的时间介绍一下自己。”
张恒对它说道。
对于边缘文明内部的社会结构是怎么样的，张恒是暂时还不清楚的。
只能从它们的死对头歌者文明身上，模糊地对它们这边进行猜测。
可能，边缘文明也如同歌者文明一样，内部有着一个主核、超核、母世界、种子，这样的一个阶梯式结构。
歌者文明所谓的主核、超核、母世界、种子分别指的是；
超核，等于歌者文明这个超级集体最顶尖的智能处理设备。
说白了，那就是一个可能像依塔一样的超级智能。
生活在这里，或者说是掌握“超核”的歌者文明个体，也无异是整个文明之中的最高统帅。
其次的母世界，这个之前就提过了。
这是歌者文明的政治中心和文化经济中心，可以理解为是它们的首都。
当然，它也可以是一个星球，或者是一个其他形式可以生存的区域。
生活在这里的个体，也基本都算是歌者文明当中最顶尖和最宝库的人才。
不过，所谓的母世界还充当着另外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源源不断给歌者文明这个大集体繁育出更多的新生力量。
优秀的会被留在母世界，差一点则都是被丢出去，变成最后的种子。
种子，就是清洁工歌者，它工作活动所在的航行单位了，大体上当做飞船就行了。
当然，还有那位长老，它们都是歌者文明的种子。
之所以叫做种子很有可能是承担着保存、传承、扩散母世界文明的职责。
长老的权限会比歌者高很多，也很可能是只有长老本身有这些职责，而清洁工的歌者本身，其实就只是长老这颗种子所发的芽。
以上这些信息都是张恒都歌者，以及那位长老的身上得到的。
而所谓的0.01个星时，其实就是地球时间的几分钟时间。
由于各个行星的不同，每一颗行星自转一圈的时间自然也都不一样，有的像地球甚至与地球一样，约24小时自转一圈。
而有的行星则是比地球自转时间要短上很多，又或者是长上很多。
于是，在宇宙通用语言当中便取了一个平均值作为所谓的“星时”。
这个平均值也是宇宙中大部分有生命行星自转时间的平均值。
所以算起来，0.01星时才相当于是地球时间的几分钟。
“我是编号TX0001，TX号飞船的执政官……”
这位与众不同的边缘文明俘虏在张恒问话完毕后，也迅速回答道。
但是，它的回答却有些出乎张恒的意料。
它并没有名字，只有所谓的编号。
或者说，在边缘文明当中，每个个体的编号就是自己的名字。
而这些编号，也都是根据它们自身在文明内部的社会地位和职务来决定的。
比如，它是TX号飞船的执政官，它就是TX0001。
TX号飞船，不用想肯定就是这艘被程心那支人类文明打变形的这艘。
而这个TX0001也象征着它在这艘飞船上至高无上的地位，比它地位稍次之的则是会用TX0002，以此类推，直到数完TX号飞船上这几千名个体。
“还有呢？”
“不知道你们在此之前有没有作为战败者的经验，或者说是当过战俘的经验？”
“但想必，此刻作为战败者和身为战俘的你，应该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吧？”
见TX0001号介绍完飞船的情况后就停止了，张恒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他想要知道可不止这些，他想要知道关于边缘文明母世界更加详细的信息。
尽管知道得到的结果，很有可能像歌者文明那边一样，在外的个体根本无法清楚地了解到母世界的情况。
但，张恒还是有些不死心。
不过，他不死心也没办法，接下来TX0001号的回答，还真是如此的：“我们都来自母世界，但是关于母世界的信息，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开始，都被清除了。”
“我们唯一能向母世界传递信息的方式，只有等母世界主动联系我们，否则我们是根本无法联系得到母世界的……”
说到这里，TX0001号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母世界搞这么一出有些坑爹。
坑得它们这些在外为母世界奋斗的个体，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想要请求支援都办不到！
如果它们在之前能高效得联系到母世界，就不会与歌者世界纠缠这么久了。
以它们的科技实力，也自信绝对稳胜于歌者世界。
还有，在不久前与那个不明身份的文明战星交战，要是它们能联系得到母世界，就能通过拖延时间来拖住对方，等到母世界的支援，它们也根本不用暴露自己，害得直接被对方俘虏。
“……”
闻言，一时间张恒也沉默了起来。
真是一个比一个老六啊！
歌者以及那位长老那边，他还能勉强通过这两位得知到歌者世界的大概社会结构。
但在边缘文明俘虏这里，却只能知道它们这一艘飞船上的情况。
也难怪边缘文明会比歌者文明强上一些，确实边缘文明更老六一些。
不过，问不到边缘世界的情况，张恒还可以问其他。
比如，除了这艘TX号飞船外，TX0001号还知不知道其他编号飞船的存在。
既然这些在外的边缘文明个体都是靠母世界主动联系获得联系的，那么只要他拿下在外边缘文明俘虏越多，岂不是意味着等到它们母世界主动联系的几率也更大？
没错，张恒是这么想的，将遍布在宇宙中其他类似TX号这样的飞船都拿下，只要有一艘等到它们母世界的主动联系，那么也等于是张恒与它们的母世界获得了联系。
届时，不就有很大的空间可进行操作了么？
“你们母世界类似于你们这样的存在还有多少，它们又分别都在哪里？”
“还有，你们的任务又都是什么？”
张恒又开始接连发问道。
只是，这下TX0001就显得有些犹豫了，似乎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它好像也知道，自己面对是什么层次的存在，也知道自己身处的空间是什么地方。
反抗是没有用的……
所以，与其进行无谓的反抗，还不如让自己舒服一些。
“很多，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至于它们又都在哪里，我也只知道部分，基本都在银河系内。”
TX0001回道。
它也只能这么回答了，具体有多少像自己这样的存在，它是真不清楚有多少。
“我们的任务，其实除了为主文明输送发展资源之外，在四维宇宙还存在之前，我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与其他文明一样，尽可能地在宇宙投放维度跌落武器……”
第346章：降维其实仅是一个战略手段（2）
这时，编号TX0001向张恒透露了一个，可能一直以来都被宇宙中大多数文明误解的真相。
通常，大多数文明都认为，即使包括现在的张恒都认为，所谓的二向箔之类的降维打击武器，就是四级这个层次的文明之间用来进行战争的主要武器之一。
毕竟经济实惠，且打击范围广到可以无穷大，一般在使用过一次之后就能一劳永逸，自身也不用陷入到永无止境的战争泥潭中。
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特殊含义了。
但现在编号TX0001却说，其实它们边缘世界，在一开始使用二向箔这类降维打击武器的时候，本意根本不是为了打击某个文明，又或者是用来清洁的。
降维只是一个战略手段，即便不用来打击其他和清洁低级文明，平常也要动用的战略手段。
基于黑暗森林法则的存在，如果有一种办法可以极大程度上避免其他文明的发展速度不会超过自身文明。
那么，不止是三体元宇宙中的老六，其他元宇宙中的文明也都会使用这种办法来避免。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一旦其他文明发展到绝对强于自己，对方会不会随手把自己灭掉。
所以，永远限制其他文明的发展速度与自己保持一致，或者是一劳永逸直接让其他文明消失，才是各个文明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天性使然。
生命的利己性造成了无论是哪种生命，都不会完全信任除了自身之外的第二者。
所谓的黑暗森林法则，不外如是。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一开始使用降维打击手段的时候，其实只是为了针对四维以及四维以上的文明？”
“文明所在的维度越高，自身发展也就越迅速，你们生怕它们一直生活的高维度，终会有一天发展到你们再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所以，你们才和宇宙中的那些大规模使用降维打击的文明一样，一个劲地拼命将宇宙的十个维度降低，直到再也无法降。”
“到那时，大家都同处一个维度发展，就不会再出现谁占据高维度谁就能发展得快这种情况？”
张恒分析道。
这所谓的降维战略手段，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文明都同处一个水平线之上。
“可以这么理解没错……”
TX0001号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道：“但这种战略手段并不是从我们开始，或者说并不是我们先使用的。”
“据我所知，也是我们边缘世界的认知，这种战略自古以来就存在，历史悠久到根本无法追溯。”
“我们只大概知道，自宇宙十个维度都健存的时候开始，生活在九维的文明就开始拼命地让十维朝九维跌落。”
“毕竟十维的生存环境是绝对优异于九维的，就像是我们三维生物在四维生物眼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一样。”
“当时，生活在九维的文明，无时无刻都要面临着来自十维文明的压迫。”
“这种压迫，可不是通常所说奴役之类的压迫，而是一种精神压迫。”
“面对十维绝对优异的生存环境，九维文明如果想要超越对方，摆脱这种精神上的压迫，除了自身也进入十维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弥补，先天就略差于对方一筹的生存环境。”
“而十维文明又怎么可能允许九维文明也参与进来，和自己分享宇宙中最优越的生存环境呢？”
“无奈之下，九维文明最终想到了降维这种办法……”
既然十维文明不让它们上去，那十维文明也别想独享宇宙中最好的那块风水宝地。
十维文明不欢迎它们上去，它们可非常欢迎十维文明下来。
于是，宇宙中首次大规模维度跌落也由十维而始。
但可想而知，九维文明在完成这个计划的时候，也一定是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毕竟，九维于十维而言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当时十维文明的科技实力也绝对碾压九维文明。
这样的话，九维文明想要在十维文明的眼皮子底下掘十维文明的根基，难度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按照现在宇宙只剩三个维度来看，九维文明即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它们最后还是成功了。
不仅成功地将十维毁灭，将十维文明拉低到与自己一致的低度，还把这股不良风气给带到了更低的维度。
“或许，就是从它们开始的，后边的八维文明也紧随它们的步伐，它们是怎么将十维给降到九维的，八维文明就怎么也将九维给将到八维……”
TX0001继续说着，仿佛就像是在讲一则故事一样。
不过，生活在高维度的文明，面对低维文明无赖般的降维举动，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先天生活在绝对优异环境的它们，更有绝对强于低维度文明科技实力的它们，难道就无法阻止么？
但，好像还真没办法。
至少，迄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文明找到，能够有效钳制低维文明跑到你自己的维度进行降维。
毕竟，破坏永远要比建设要容易得多。
固然升维也不是不可能实现，但是升维和降维的速度能比么？
还有所付出的资源成本能比么？
就单单说二向箔，一块二向箔就可以以光速的速度让整个宇宙开始往二维跌落。
又有谁能够使用二向箔一样廉价的东西，也让宇宙以光速的速度往高维升？
就这样，随着十维九维的相继不复存在，宇宙中各个文明也才终于意识到。
原来，自己所生活的绝对优异于低维文明的维度，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稍有不慎，一旦自身改造来不及，无法适应低维的生存环境，就会随着原先的维度而毁灭。
这时，还健存刚刚降完九维的八维文明，以及七维、六维、甚至是五维和四维的文明都有了长远的考虑。
那就是，先拼命地改造自身为低维文明再说，越低越好。
而最先将自身改造完，且也顺利跑到更低维的文明，它们也开始玩起了骚操作。
比如，有个别八维文明，它们所跑到的低维度可不止是低一个维度，而是低好几个，直接到四维或是是三维。
它们来到这两个低维度之后，便心生了一，一下子降多个维度的想法。
让那些原先与自己生活在同一个维度的文明，还有那些原先比自己高维的文明，没法再跑到低维继续与自己竞争。
于是，它们便在低维度普及开来了降维技术，以及空间技术。
“我们边缘世界正是在这时候开始接触到降维这种概念的，虽然知道那些从高维下来的文明不安好心，但是我们也没理由拒绝这种东西。”
“毕竟，如果能使整个宇宙的维度大同的话，于我们低维文明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TX0001讲述到这，也差不多讲述完了所谓降维只是一个战略的具体由来了。
这种玩意，说白了就是由于生命与生命之间，文明与文明之间互相不信任造成的一种，损人不利的行为。
生怕别人好过之后，会反过来朝自己踩一脚。
于是，只能让别人不好过的同时，自己也不好过。
如果大家都同处于一个水平线的话，那么即便还是不互相信任、互相提防，但是大家的上限就在那里，自然不用再担心对方一旦强大起来，会对自己这么着。
“现在，宇宙十个维度只剩下不到四个维度，四维的跌落似乎也接近尾声，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没有被完全降低。”
“那些从高维度下来的文明重心自然也放到了三维身上，然后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二向箔大家都在肆无忌惮地用。”
“因为，如今还能存在于三维的文明，大部分都是从曾经的高维度下来的。”
“一开始生存在三维的文明，除了我们边缘世界与歌者世界之外，很多都被挤压生存空间覆灭在了宇宙的历史长河中。”
“它们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降维，也早已对改造自身一事炉火纯青。”
“所以，这一次它们在三维进行的大规模降维，可不仅仅是二维而止那般简单，最终的方向会是一维，甚至是零维的奇点……”
言及于此，TX0001号也对自己的未来，以及边缘世界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毕竟，除了十维和九维这两个维度，是一个接着一个相继跌落的之外。
剩下的八维及以下的各个维度，自从那些玩骚操作的老六一下子跑到更低维度之后，都是同时开始跌落的。
并不是说，等八维没了，七维才会没。
而是，五六七八一起没的。
所以，现在剩下的一二三，很有可能也会在将来一起没。
但它们边缘世界如今只能掌握将自身改造成二维生命的技术。
也正是因为不惧怕三维会完全二维化，它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使用二向箔。
当然，歌者文明也是如此的。
不过如果是一维，它们就都没辙了。
必定也会随着二三维的跌落而毁灭！
“难道，你们与其他三维本土文明，现在所进行的大规模二维计划，其实是一种自救方式？”
听到这，张恒也从TX0001号的话中，感受到了它们边缘文明大规模二维化的潜在意图。
那就是，它们想要自救。
“是的，我们确实有这个意图，所以现在才会比以往任何时候使用二向箔的频率，都要高上很多……”
闻言，TX0001号也承认道。
虽然它们在一开始使用二向箔这类降维武器的时候，只是当作战略手段，即便不与其他交战，或是清理低级文明也会使用。
但是，那时候它们还是有个度的，不会说想随地大小便一样，见哪里有空位就往哪里投放。
而是会将其合理地利用到最极致。
也正是因为如此，降维打击才会发展到与打击其他文明挂钩。
毕竟，再廉价的东西本身还是有其的价值的，一旦累计到一定量，那也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不过，现在它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它们必须要尽快让三维完全二维化，也只有这样它们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因为，原先那些来自高维的文明，尽管现在它们已经掌握了将自身改造成零维生物的技术，但是只要三维存在一天，它们就不会提前太多跑到更低的维度。
原因也很简单，毕竟三维总归要比以下的任何维度都要高，相对来说是三体元宇宙中，仅剩的最优异的环境了。
待在三维发展一天，也比要待在更低维度发展一年要迅速。
所以，不到必须离去的时候，那些来自高维的老六是不可能会提前离去的。
这样的话，就给了边缘文明等一系列三维本土，只能将自身改造成二维生物的文明，有可操作的空间。
只要它们能在那些高维老六前面，一二三维度没有一下子跌落成零维之前，提前让三维完全跌落到二维，那么就能争取到时间。
因为，那些高维老六每一次改造自身也是需要时间，在没有完全改造完之前，并不能随时想到哪个维度就到哪个维度。
现在，那些高维老六既然提前将自己改造成了零维生物，或者说是临脚就能变成零维生物。
那么，一旦事情并没有朝它们预想好的方向发展，剩下的三个维度并没有一下子都跌落至零维，而是单单只跌落到二维。
如此的话，它们要么就得直接前往零维，要么就得再次改造自身。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能延缓它们一下子要将剩下三个维度给降到零维的步伐。
前者，它们直接前往零维，那它们的发展速度就有可能会被原先的三维本土文明超越。
被超越之后，它们一下降三个维度的计划，自然也不会再对三维本土文明有任何威胁。
毕竟，三维本土文明完全可以趁你没有降三个维度之前，也将自己改造成临脚就能变成的零维生物。
后者呢，再次改造自身，也意味它们还得暂时停止一下降三个维度的计划。
第347章：人类从没有在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这些，就是三体元宇宙的现状了。
对于类似边缘文明，以及歌者这些三维本土文明来说，或许它们在一开始跟着降维，只是为了将更高维度的文明拉下来。
但是，现在它们拼命地让三维往二维降，却成了自保的一种手段。
这样的话，那除了三体元宇宙外，其他元宇宙和元宇宙外会不会也是如此的呢？
毕竟，其他元宇宙和元宇宙外同样有着十个维度，生活在那些地方的低维文明，难道就不会使用这种方法也来拉低高维文明的上限么？
张恒觉得，其他元宇宙和元宇宙外，应该也正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生命的利已性不会因为环境而改变，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所以，那些地方虽然暂时没有三体元宇宙的情况严重，甚至都可以说是快要发展到接近尾声了。
但是，那些地方也应该免不了要步入三体元宇宙的后尘，最终归为一个奇点。
而且，按照张恒自己之前得出来的规律，或者说那是经过无数个宇宙归零周期演化出来的规律。
宇宙发展到最后，必然会变成极端的黑暗森林。
因素有很多，生命之间的利己性引发的争斗是一方面，而宇宙大环境也会逐渐朝热寂的方向发展，则又是一方面。
当宇宙热寂来临的时候，宇宙中的所有恒星最终于都会转变为黑洞，而黑洞又会将一切物质拉到奇点……
当宇宙就只剩下奇点的时候，或许奇点就是零维空间，又或许那时候空间这个概念也不存在了，宇宙将会回到它曾经未大爆炸前的状态……
没人知道……
因为，宇宙自诞生到现在，就从没有经历过那种时期。
等发展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被归零者那一类的文明，给手动重启了。
估计，归零者那一类的顶尖文明也不敢赌。
不过，按照TX0001号现在说的，现在三体元宇宙中那些曾经的高维文明，它们好像普遍认为零维空间是存在的。
所以，它们才早早将自己改造，只需临脚操作就能随时转变成的零维生物。
但它们所认为的，也并不一定是对的。
至少，相对于十维联盟中的归零者，以及其他联盟共同的观点，张恒不认为它们的观点有任何的可行性。
连最顶尖的十维联盟和清除者联盟都不敢赌，宇宙热寂之后最终会不会一直以奇点，即是零维的形式继续存在。
认为，只有手动重启宇宙才能避免宇宙热寂，才能避免宇宙最终变成一个奇点。
它们现在为什么敢有这样笃定的观点？
它们之中，科技实力最高的充其量只有五级文明的层次，多半还是四级巅峰居多。
否则的话，边缘与歌者这类的三维本土文明，也没有那个资格与它们玩时间赛跑。
连VI级别文明都不是，连被各个联盟邀请加入的资格都没有，它们凭什么啊？
所以，谁的观点更说服力，于张恒而言，自不用多说。
况且，当下的三体元宇宙弦中，还有一批联盟代表在那里。
眼下三体元宇宙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也都被那些联盟代表全部看在眼里。
或许，那些来自曾经高维的文明，它们的行为在各个联盟代表看来，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任它们再怎么折腾，到时候各个联盟直接手动重启，宇宙就又将回到十一维……
“好了，关于边缘世界，其他类似你们这样的存在，想必也不用我亲自翻阅你们的思想寻找了吧？”
听TX0001号讲完了那些，对于现在张恒来说，没有多大意义的三体元宇宙现状后。
张恒才又主动将话题扯回到，它们边缘文明身上。
“您还是亲自翻阅我的思想吧，至少这不代表是我背叛了母文明世界……”
沉默了几秒，TX0001号才略微有些纠结的回答道。
尽管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对方，也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对方的小宇宙中，不管做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但是，相比于主动背叛自己的母文明，它还是希望自己是被迫的。
至少，这样它不仅能从所谓的道德上，不会感到有愧于母文明，还能无愧于其他类似自己这样远离母文明的编队。
见状，张恒自也不会再多废话，直接像之前翻看歌者与那位长老的思想一样，翻看起了TX0001号的思想。
也不想现在就跟TX0001说，自己之所以会找它们的母文明世界，其实并不是为了灭绝它们。
因为，它做不了自己母文明世界的主。
像它这样脱离母文明世界的存在，即便能单独掌握着一艘军事力量不弱的飞船，但相对来说在文明之中的地位还是非常低下的，也根本不会有什么话语权。
关于所谓的“共同进步理念”，以及张恒也想要将边缘文明收纳入自己的启迪者派系，那至少得亲临它们的母文明世界才进行。
随后，也从TX0001号的思想中翻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他也将这批边缘文明俘虏，与歌者以及那位长老都给关押到了一块。
再之后，张恒也并没有急着立马去拿下边缘文明的其他编队力量。
毕竟，TX0001的思想中有关那些编队力量的信息，也并不是很清晰，只是大概知道它们在银河系的哪个方位而已。
而目前张恒的空间锚点也还没完全遍布整个银河系，不能想去哪里就能随时去哪里。
如果专门去寻找的话，是非常花费时间的。
所以，张恒只能先放一放了。
或者，等再次见到安娜之后，让安娜通过宇宙弦来帮自己直接寻找边缘文明和歌者文明的母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但这一切的前提，得建立在玛雅能够说服安娜的情况下才能。
不然，非亲非故的，虽然只是一个超级智能而已，但同样拥有独立思想和个人情绪的安娜，又凭什么无偿帮他呢？
他之前所谓的可以帮安娜摆脱那群联盟代表的控制，目前来说也只是一个空头支票而已，而且从客观上来看他也不具备那种能力。
所以，有些事情如果自己能通过其他途径就办成的话，张恒还是不想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么一个，非亲非故的超级智能身上的。
于是，才有了找上歌者以及那位长老，还有现在的边缘文明俘虏这么一出戏。
但中间却冒出来一个程心，却让张恒感到恶心无比。
她带着自己的文明好好呆在小宇宙中建立自己的乌托邦不好么？
却偏偏还要跑到银河系，甚至还想要跑到太阳系里边，继续搞事情。
对于已经跑回小宇宙的程心，她暂时不出来的话，张恒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想要广播她的位置给其他老六，那也得等她出来才行。
而这期间，整个太阳系却要面临，时刻被她亲至的风险。
除非，张恒能一直有闲功夫看着，直到彦准备完毕带着几支文明离去。
想到这里，张恒也只得折返回太阳系一趟，帮彦加快一下进程。
对于张恒的突然折返，彦感到非常惊讶：“你这次为何会如此之快，事情都办完了？”
毕竟，按照惯例，以往张恒一旦与她分开，动辄都是消失上百以上的。
甚至，几百几千年她都不能见到其影子。
像现在这样，才离去没多久就突然又回来了，倒是非常少见。
“遇到了点麻烦！”
张恒语气颇有些无奈回道。
“麻烦？以你如今的实力，在这个宇宙中还会遇到麻烦？”
闻言，彦的惊讶顿时就转变为了疑惑。
她可是非常清楚张恒底细的，不论自身所掌握的那些科技力量，还有一个超级智能依塔在身。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从她这里要回去的玛雅。
两个超级智能，再加上张恒本身，很难想象在这个宇宙中还有什么东西会对张恒造成麻烦。
毕竟，在她看来，虽然这个宇宙的文明数量密集到令人发指，但是总体根本算不上有多强。
之前她一路走来，即便有些艰辛，一直遭到那些隐藏在暗处文明的偷袭。
但那些偷袭也只是加起来让她比较耗费心力而已，单个拿出来算，没有哪一个文明能是她们天使的对手。
也即使之前没有玛雅在身，她都能自信吊打任何一个文明。
“那可不是物理意义的麻烦，而是一种潜在能引发无限未知可能性的麻烦……”
张恒随即也不再卖关子，跟彦说起了程心。
如果凯莎在这里的话，估计会程心有所了解，毕竟她与莫甘娜可是进过虚拟的三体宇宙。
但彦所知有关三体元宇宙的一切，要么是从张恒这里知道的，要么是从各个启迪者系列机器人那里了解到的。
所以，对于程心，她是真的不了解。
现在听到张恒说起这号人物，顶多就是觉得有些耳熟。
待张恒介绍完程心后，彦也发表自己的看法道：“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很欣赏她。”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所谓的善良以及道德都与我们天使一样，甚至为了坚守这些东西可以不惜一切……”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没有遇到张恒之前的她，确实可能会欣赏程心，甚至干出的事情也比程心好不到哪去。
程心的圣母，导致了整个太阳系内的人类毁灭，最后还差点导致了宇宙无法重启，乃至现今都可能还有隐患。
而彦没有遇到张恒，正常发展的她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仅仅是恋爱脑么？
这也太笼统了。
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一个文明领袖该干的事情。
如果，超神宇宙有结局的话，除了剧情杀之外，张恒也实在想不到她们最后还能怎么赢华烨。
就更别提，还有一个更阴的卡尔……
“你是担心她从小宇宙中出来后，会先发制人，先广播我们太阳系的坐标么?”
发表完自己看法后，彦也试图去分析张恒到底是为何而忧虑。
不过，张恒却是摇了摇头：“这倒是不至于。”
“即便我再怎么不认同她的行事理念以及天真，但在所谓的道德上，我还真没法挑她的不是……”
不然，程圣母就不是程圣母了。
以程心的性格，连其他文明都抱着能和平共处的想法，就更不会主动广播有人类文明所在的位置，借刀杀人。
张恒对其唯一的忧虑，其实就真的仅仅是，生怕其到来后会进行各种骚操作，然后再引发出一些根本不会出现的麻烦。
“一个人，真的能可怕到那种程度么？”
见张恒一番言论之后，对那位程心简直到了忌讳如深的程度。
甚至还玄之又玄到，仿佛就像是说程心身上有某种宇宙规则般。
这……
科学么？
“你没与她同时代过，无法理解也正常。”
对于彦的不解，张恒也真不知道该怎么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但你可以想象一下，无论是你，还是文明中任何人，所做的一切努力，最终都会被她轻描淡写给化为泡影。”
“你以为她是故意的么？”
“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努力不比文明中的任何人要少，她也希望自己的文明变得更好。”
“但她所做的每一事情，却都能神奇地让事情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甚至，连想要阻止都没法阻止，因为到那时文明中大多数人，也会神奇地如同被降智了般，认为她能拯救世界，认为她做的才是对的。”
“人类从历史中吸取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从没有在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等到下一次，人们依旧会相信她。”
“或许，只要人性永远存在，她的神奇属性就永远不会消失。”
“又或许，没有她程心，也会有别的什么心来代替她……”
从张恒的话中，彦也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对抗她，就等同于是在对抗人性。
“你之所以担忧她的到来，是生怕我们也会被她影响么？”
无法理解归无法理解，但这时彦却明白张恒是在为何而担忧了。
她们天使也是人，感性也是人性的一种具现方式。
张恒是在担忧她玩不过程心。
第348章：仿佛像是再次被遗弃的宇宙
接着，张恒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然后才继续道：“所以，你们还是尽快离去地好，以我对她的了解，既然动了要来太阳系的心思，那么她就一定会来。”
“与她过多纠缠，对我们非但没有半点好处，还非常容易沾染到一身骚。”
这便是张恒对程心的态度。
就算他能灭了程心又能怎么样呢？
又有什么好处？
过程中还得时刻担心她又会惹来其他什么麻烦，被她给连累到。
对程心的惹麻烦能耐，张恒是不敢小看的。
甚至，连在宇宙弦中的那些联盟代表都被她给招来，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如今，张恒还打算着要从那些联盟代表的嘴边夺食，自然是不敢再过多引起那些联盟代表的注意。
“那你得协助我才行啊，仅凭我一己之力，很难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你的心理预期。”
见张恒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彦也才恢复正色道。
加快离开三体元宇宙的进程，只靠她自己是肯定不行的，得由张恒自己来操办才能实现。
“那是自然。”
闻言，张恒再次点了点头。
不然，他又跑回来干嘛？
当然是知道光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实现的。
于是，张恒便又亲自搞起了，像之前那样的大型“传送阵”，一次性能带走太阳内的几个文明。
……
超神已知宇宙。
距张恒消失，神圣凯莎离去，以及各大启迪派系文明的离去，已过去上千个年头。
“张恒，你到底是死是活？”
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死歌书院内，卡尔再一次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想起张恒这号人物。
依稀记得，张恒与他约好了如何共同对付入侵已知宇宙的光形态文明。
可是，当计划进行到一半，他还在黑洞旁苦守的时候，却发现张恒不见了！
甚至，连入侵已知宇宙的光形态文明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张恒是不是与光形态文明同归于尽了，所以二者才会同时消失在已知宇宙。
但，他却不认为张恒会做出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事情。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可能是你的敌人。
他曾经作为张恒的敌人，自然也算得上是最了解张恒的人之一。
按照他对张恒的了解，张恒要是有那种豪赌的魄力，在前期的时候就不会一直只会躲在暗处与他交锋，早跳出来跟他玩命了。
所以，即便从表面上看，张恒大概率已经和光形态文明一同覆灭了，但他还是不认为会那么容易死。
不过说实话，自张恒来到已知宇宙后，他就各种受到张恒支配。
那种被支配的感觉，也无异于像凉冰被凯莎支配的那样，不管怎么做都玩不过对方。
这样想的话，张恒现在消失了，他也应该高兴才对。
而且，现今的已知宇宙非但没有张恒，也还没有了神圣凯莎。
这难道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么？
已知宇宙内没有了任何能够掣肘自己的力量之后，自己想要干嘛就干嘛，也随时能让最高智慧降临已知宇宙……
可是，他却偏偏高兴不起来！
究其原因，他的心里倒是不迷茫，也知道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便是，自己的眼界变高了。
曾经的他，就只想着虚空，以及什么最终恐惧。
但自从张恒来已知宇宙后，不但剖析造神科技的本质，甚至还让他意识到除了已知宇宙外，还有更加广袤的世界存在。
造神科技、虚空、终极恐惧，等等东西在已知宇宙再怎么厉害又如何？
出了已知宇宙就什么都不是。
而且，一旦已知宇宙面临未知宇宙力量威胁的时候，这些东西能够给他的依仗也是非常小的。
光形态文明入侵无疑就是很好的一次证明。
当时他与凯莎任何措施，在光形态文明的面前，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知道了在已知宇宙外还有更加广袤的世界后，就算他嘴上不愿意承担，但心里却是抑制不住向往的。
就如同他对自己的定义一样，是一名学者。
作为一名学者，是很难忍住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的。
再说说现在的已知宇宙，那也是安静地可怕！
虽然还有一些文明没有跟随启迪者派系离开，但是留下的这些基数实在是太少了。
再加上那些不愿意离开的文明，基本都是一些好战、桀骜不驯的文明，就是因为不想服从张恒才不愿意离开的。
这些文明，在没有了启迪者派系，以下爱多管闲事的天使文明后。
它们再次打起来，那是真的没人再会去劝架了。
卡尔可是不会管它们的。
也仅仅经过千余年的时间，这些文明就有大半毁灭于自己的互相争斗当中。
如今剩下的那些，也都元气大伤，甚至有些直接被打回到了时期时代，只能窝在自己原先生存的星球上苟延残喘……
尽管它们脑子里的知识，还有残存记录信息都设备，能够足以再支撑它们重新迈向星辰大海。
但能迈向星辰大海的资源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积累出来了，它们至少还得再玩几百年石头，先把足够钢铁之类的重新锻造出来……
现在这样的已知宇宙，卡尔觉得，仿佛像是再次被遗弃的宇宙。
与曾经神河文明没有来到已知宇宙前又何其相似？
当初太空校长等神河后裔来到已知宇宙的时候，已知宇宙也只有区区几个能称得上是文明的文明。
而剩下的那些，很多都野蛮到根本不能算是文明。
按理说，已知宇宙也有一百多亿年的历史，没理由就只有数量如此稀少的文明才对。
可是，偏偏神河后裔来的时候，已知宇宙就是那样的。
想到这，卡尔便忍不住更深处想了下去：“难不成，在神河没有到来之前，曾经已知宇宙也繁华过？”
“只是也发生了一回像张恒迁走大部分文明，这样的变故。”
“所以才导致了后面神河后裔看到的已知宇宙？”
哒哒哒~
只是，还没等卡尔沉思多久，死歌书院的大殿中响起一声声沉闷的脚步声。
卡尔回过神，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来者是谁。
这算是他最忠实的仆人，也是唯一还留在他身边的人，掘墓者。
“我神，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有头绪了，它确实像您猜测的那样，里头可能关押着什么东西……”
掘墓者稳步走到距离卡尔不足十步远的位置停下，并且恭敬道。
虽然“神”一词在已知宇宙中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早在千年前就很少有人再提起。
但是，他毕竟习惯了，也并不想改变自己对卡尔的称呼。
卡尔，永远都是他的神。
“哦？”
闻言，卡尔如同一摊死水般的神情也才突然有了波澜：“带我去悄悄。”
卡尔起身，掘墓者在前头引路，随后便离开了死歌书院。
再接着，又离开了冥河星系，直到二者的身影出现在原先的天使星云方停下。
“按照你的吩咐，我一直在这里守候，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天使她们在离开已知宇宙的时候，有一样东西被她们落下了。”
“或者可以说是，被她们刻意丢下的……”
来到天使星云的上方后，掘墓者才开始更加详细地给卡尔汇报道。
早在数百年前，卡尔就交代了他这么一个任务，那就是前往天使星云寻找一样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卡尔虽然没有说，但是他多少也能猜到。
毕竟，在天使之中，或者说在天使星云中，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卡尔念念不忘的呢？
除了凉冰，也就是莫甘娜之外，恐怕就再也没的东西了……
“那可能是一个，你所说的服务器，而您想要寻找的人，也很有可能还在其中。”
掘墓者继续道。
当听掘墓者介绍到这时，卡尔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也呢喃了一声。
当初，张恒说只是将凉冰关押起来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过。
张恒所谓的关押，可能不是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般。
而是，可能将凉冰的意识体给单独关押起来了。
毕竟，他认知到意识体存在的途径，还是通过张恒的那本智能论。
张恒既然在意识体层面的造诣如此之深，那么所谓的囚禁和关押，肯定也会从这方便下手。
如今来看，也果然是如此的。
随后，卡尔就迫不及待地下落到原先的天使之城内。
而他下落的位置，也正是当年张恒为凯莎建造虚拟世界的所在地，那个虚拟世界的终端就存放在这里。
看痕迹，天使在离开之前，肯定也是动手想要直接将其毁坏的。
只不过这服务器的质量实在是太好了，即便物理层面的终端被毁坏差不多，但是虚拟世界内部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我神，请恕我能力有限，只能将其修复到这种程度，如果想要让这台服务器还能继续正常运转的话，可能得您亲自动手。”
掘墓者紧随卡尔的后边再次说道。
现在卡尔所看到的服务器终端，基本都是他经过这数百年修复过的。
虽然技术不咋样，但是被他修复过的服务器，倒勉强能有个原本的大概样子。
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年，以及张恒统一已知宇宙后普及的大量基础科技，不仅仅是天使文明和启迪者派系在进步。
他，掘墓者，经过多年的努力，也在放弃造神科技后，同样是有着不小的进步的。
不然，他也不可能会有能力修复张恒创造的服务器。
也即便是仅仅修复了大概模样，但确实很了不起了！
“嗯！”
卡尔点了点头，开始认真研究起了这台外在已经完全被破坏掉的服务器。
估计，当年凯莎等天使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时过千年之久，还有人想要修复这台服务器。
或者说是，想要救出里边关押的那道意识体。
但是，凉冰真的还活着么？
以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速，外边过去了这么多年，里边的三体宇宙也应该发展到重启阶段了。
宇宙重启，又或只是太阳系被二维化的时候，凉冰也只要认为自己死了，那就真的会意识消亡在虚拟世界里。
不过，对于卡尔而言，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弃的。
只要还有一丝救回凉冰的可能性，他都要努力一把。
但尽管张恒曾与他介绍过，服务器的建造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他还是不能像张恒一样能够轻易地摆弄与服务器有关的东西。
现在，他想要修复这台曾被天使毁坏过的服务器，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到的。
但好在，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已知宇宙内再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他去费心思，也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让他分心，不能进行自己想要进行的事情。
时间缓缓流逝，卡尔在这座荒废的天使之城里，又待了一百个年头。
这一天，这台被毁坏的服务器也终于被他修复好了大半。
想必，已足以够用！
想着，卡尔也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让掘墓者的意识体脱离本体进入其中探索。
倒不是他拍死，自己不敢先进去探索，而是不能。
他的意识体，也就是现在幻体，早就与已知宇宙的虚空绑定了。
如果能那么有办法摆脱了，他早就抛弃自己所谓的虚空，与张恒共同进步去了。
最后，张恒在邀请他也一起离开已知宇宙的时候，其实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既然通过其他办法无法摆动虚空的束缚，那何不直接离开已知宇宙看看会如何？
不过，当时还没等他决定好表态，张恒就与光形态文明一起消失。
于是，他才被留在了已知宇宙。
“你进去之后，大可放心大胆地进行探索，你的意识体虽然不像我的一样，完全与虚空绑定，但还是有暗位面有关联的。”
“通过暗位面，即便你在里头遇到了不可对抗的危机，相信我也能及时将你的意识体拉回来。”
在卡尔的一声声嘱咐之下，掘墓者也正式进入服务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