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十维田园联盟成员的分量
“你们的其余世界也都拥有着这样的小宇宙么？”
张恒接着又问。
“大概率没有。”
三体第八世界的领袖答。
它觉得，其他三体世界不太可能也有这种的小宇宙，即便其他三体世界大多数都比它们第八世界的总体科技实力要强。
因为，在它们第八世界建造这个小宇宙之初的时候，也不乏很多三体人都觉得这一切是没有意义的。
毕竟，正常的小宇宙都能够让一个文明很好且很舒适地在其中生存了，再弄更多东西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于一个文明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好处。
又何必去花费大量资源，且还要付出不知道多少时间和精力，去弄出这么一個小宇宙出来呢？
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将精力放在其他能够给文明迅速带来好处的科技领域里。
当然，如果在一开始它们第八世界就知道，建造这么一个小宇宙需要一百多亿年时间才能建成，或许也不会坚持地下来。
之所以这个小宇宙现在建成了，那是因为当初它们第八世界已经骑马难下了，也为此倾尽了太多的资源与精力。
继续建造也不是，直接放弃建造也不是，它们左右为难之下，最终还是舍不得已经付出的资源与精力，硬着头皮坚持了一百多亿年。
“但我觉得，过程就是意义。”
三体第八世界的领袖又说。
虽然回首曾经那一百多亿年的岁月，它们第八世界差点因为这个小宇宙而被拖累至整个文明几近崩溃。
期间，它们有过懊悔，也几度怀疑过文明的发展方向是否走到了岔路之上。
但是，现在再回头看，它包括整个第八世界的三体公民，都只会为曾经的决定而感到自豪。
曾经它们第八世界的所有付出，也不再是单方面的付出。
它们，收获了很多……
“我认为你们是正确的。”
第八世界领袖过程就是意义这话，张恒倒是颇为认同。
因为，此刻张恒也觉得，一个VI级别文明如果也想要再进一步达到归零者那种级别的话，首先对宇宙的理解方面，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也唯有极大程度上理解了宇宙，才有可能有创造元宇宙的本事。
而三体文明的第八世界，却已经提前走了一遍这个过程。
这就相当于是它们已经累积到了足够的经验，对宇宙的理解方面也达到了一定程度。
“启迪者阁下，如果您对此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先带您到处参观一下我们这个伟大的世界。”
谈论到这里，这位第八世界的领袖自然也感受地出来，张恒对它们的小宇宙感兴趣之意了。
于是，它也毫不吝啬地进行邀请道。
反正对方都进来了，如果对方真的是心怀着歹意进来的，那么无论它怎么防都没用。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地给对方展示。
这样做的同时想必也能一定程度上震慑到对方，在见识到第八世界的真正科技实力后，在进行任何事情的时候也肯定会先思再后行。
“可以么？那就有劳您了。”
对此，张恒当然也不会有意见，他本来就存着有要学习的心思，如果能再进一步观摩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回到自己的小宇宙中也能弄出来。
“不过，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你们第一世界的至高领袖久等？”
张恒也没有忘记正事，更没有忘记自己进来是干嘛的。
要是云天明也已经来到了第八世界的小宇宙，那他肯定得要先与其见一见，参观小宇宙的事情也可以容后再说。
“请您放心，不会耽误事情的，至高领袖也没有亲自来到我们的世界，只会通过投影通话的方式与我们第八世界进行沟通。”
“到时候，也会有人通知我们的。”
第八世界领袖说。
也就是说现在云天明虽然答应了要与张恒对话，但却还没有主动与它们第八世界展开通话，而它们又没有主动与第一世界通话的权限，就只能单方面先等着。
“如此那就走吧！”
闻言，张恒也再无任何顾虑，随着这位第八世界领袖参观起了它们的小宇宙。
虽然这个小宇宙有近三十万光年的直径，也比银河系要大将近一倍，但是这里却因为是第八世界小宇宙的原因，让这位领袖进行起任何事情也都几乎到了言出法随的地步。
比如它说，我要到十万光年之外的区域去，于是在下一秒它就能立刻出现在十万光年距离之外。
就这样，这位领袖带着张恒在它们的小宇宙中逛了一个又一个区域，或者说是这些区域都是它想要给张恒看到的。
“你们的小宇宙中居然还能孕育出文明？”
当来到一处适合孕育出碳基生命的恒星时，张恒也观察了一番后，就有些震惊了！
因为，这样可就意味着现在这个小宇宙，又更加接近元宇宙了。
“不是的，我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当前小宇宙也还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尽管也很想在张恒面前装一波，但这位领袖还是实诚地解释道：“其实，我们也有进行过尝试，创造出一些适宜生命诞生的行星环境，看看是否能够像在大宇宙中般，让这颗行星也自主诞生生命。”
“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尝试，哪怕进行干预让那颗行星已经完美达到可以诞生生命的程度，但那颗行星却始终都没有像我们预想中的那样诞生生命，哪怕是最简单的单细胞生命，和最原始的原核生命。”
“现在您所见到的这些生命，其实都是我们从大宇宙中带进来后，再慢慢经过多番衍化才变成这样的。”
也就是说，现在张恒看到的这些，似乎与大宇宙中不同的生命，实际上也还是源于大宇宙。
“那问题出在哪了呢？”
张恒好奇问道。
他也认真思考了下，基本都具备可以诞生生命条件的行星，在大宇宙中理论上来说就算不是必定会诞生生命，但也是极大概率会诞生的。
“不知道，生命本来就是复杂的，又或许是我们的小宇宙不像大宇宙一样，具备某些可以诞生生命的必要因素。”
这位领袖回答道：“况且，在宇宙中也并没有哪个文明能够直接创造出生命。”
“诸如以创作生命闻名的创作者们，它们也不是真的能创作生命，还是通过在大宇宙中提取的不同生命基因来创作的。”
“甚至，连盘古元宇宙中每一个周期不断重复出现的生命也都是如此。”
“这些生命也并非是盘古文明创作出来的，而是大宇宙。”
“又或许，只有等到我们能够真正创造宇宙的时候也才能够创造出生命……”
毕竟，创造出宇宙，再由宇宙本身诞生生命，也与是自己直接创造的生命没什么两样。
这个话题太深奥了！
讨论文明起源还可以，但要讨论生命起源，那可就要追溯到宇宙还是一个奇点的时候，没有发生大爆炸前了。
恐怕，就算是让归零者们到这里，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功于是宇宙本身的创造力。
于是，很快二者也就结束了这个可能永远不会有结果的话题。
“我能到你们引流黑洞引力的区域去看看么？”
接着，张恒又请求道。
他虽然不会想着在自己小宇宙中也搞像三体文明第八世界这样大手笔，但是让一个恒星系统动起来这种不怎么费时费力的事，他还是愿意去干的。
不过，前提得是他能够获得三体第八世界这种可以从黑洞中引流引力的方法。
这样，他就也可以利用引力的作用力，让一个恒星系统都形成一个简单的运行轨道。
“为此，我也可以向贵文明付出同等的代价作为交换。”
张恒又补充了一句。
最有效的沟通方式也一直都是慷慨解囊之法。
听到张恒这么说后，本来就有些为难第八世界领袖，犹豫了片刻后这才松口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需要您向我们保证，即使您从我们获得获得了黑洞引力引流技术，但也仅限与您个人和您的文明使用，不可作为交易代价再与其他文明进行交易。”
它的意思也很简单，可以交换给张恒，但张恒得到这项技术也只有使用权，并没有所有权。
“没问题。”
张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本来就是要自己用的，更没有想过要拿去卖给其他文明。
不过，他得拿出什么样的技术或着物件才能作为等价交换呢？
思及于此，张恒顿时就觉得，自己这种个体文明与人家这种集体文明相比，简直是穷得叮当响。
人家老三同样是与他一般，从上个归零周期发展到了现在，可是人家老三连这样的小宇宙都弄得出来，简直富得流油。
“我们也不需要您拿出任何东西与我们进行交换，我们只需要您给我们一个承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张恒根本没有等价交换的东西，这位第八世界领袖便率先开口说不要任何东西道。
因为，在它看来，张恒这个启迪者文明身上最值钱的还是十维田园联盟成员这个身份。
也别看张恒加入十维田园联盟那么简单，就以为十维田园联盟什么阿猫阿狗都收。
在整个三体文明刚晋级为VI级别文明，就像之前的张恒那样广受各大联盟邀请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加入十维田园联盟。
但是，人家不收。
人家所谓的，没必要去考究每一个新加入成员的过往信息；以及所谓的，没有与十维田园联盟一个共同的理念，加入之后也可以随时退出。
这些，如果你真的当真的话，那可就太天真的。
实际上，以十维田园联盟这个体量手眼通天的程度，基本每一个可以晋级到VI级别文明，和已经晋级到VI级别的文明，都已经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
十维十维，单单是这两个字就囊括了整个大宇宙的十个宏观维度，真以为是说着玩的？
事实上，无论是张恒也好，还是三体文明也罢，早在上个归零周期刚冒头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进入到十维田园联盟的视野中了。
不然，在回归者们进行广播的时候，他们岂能接收广播。
张恒和三体文明在不是VI级别文明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人家的视野中，等到成功晋级后，人家一看，就立马能调出二者的过往信息，也根本不用再去专门调查。
甚至，连在当前宇宙周期都干了些什么，人家说不定都能直接调出来看。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恒相比三体文明在想要加入十维田园联盟的时候，看起来异常轻松。
因为，张恒在还没有元宇宙概念，以及联盟体这个概念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在超神已知宇宙搞自己的田园计划了。
在十维田园联盟看来，这就是赤子之心，啥有眼光，是真正发自内心认同这个理念的。
不然，也不会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开始有模有样的自己瞎搞了。
于是，在后来伊夫见到张恒的时候，才想都没有多想就接纳了张恒。
毕竟，在它们看来，张恒属于是认同这方面理念最坚定的哪种，即便现在很弱小，但是它们联盟配得起。
说通俗点，就是大哥有钱，也不缺人，缺的是懂大哥且真正跟大哥想法一致的人。
所以，张恒就被十维度田园联盟当成了是，真正与自己想法一致的人，并且毫不犹豫地接纳了。
而三体文明显然是冲着大哥的钱来的，自然就被拒之门外了。
“哦？什么承诺？”
张恒虽然不知道这位第八世界领袖心里的真正想法，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十维田园联盟成员。
对于自己这个新身份，到底具备着什么样的分量，早在很久之前刚接到星者联盟那个尼拉格的时候，张恒就也已经提前体验过一回了。
所以，他现在倒也多少能猜得到，这位第八世界领袖其实是冲着他的新身份索要承诺。
第390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背景有势力才，不然就是小瘪三
“如果贵联盟提前归零重启宇宙的计划有可能成功，我希望我们是除贵联盟内部外，第一个知晓的外部文明。”
三体文明的第八世界领袖说。
这是它想要在张恒这里得到的承诺，也觉得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这样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么？”
张恒问。
毕竟，如果十维田园联盟真的能以一挑整个宇宙的所有联盟体，也真的成功完成了提前归零重启宇宙的计划。
那么，于整个宇宙已经完成意识体独立的文明而言，不都是只有一种结果么?
还是按照老样子，将意识体送往新宇宙，等待新宇宙到来后再延续自己。
也即便这次重启之后的新宇宙可能有些不一样，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最终结果还是不会变的。
“对我们很重要，也对我们创造的这個小宇宙很重要！”
第八世界领袖的手划过虚空，指着小宇宙说：“如果贵联盟真的可以让宇宙提前被归零重启的话，那么就一定意味着贵联盟已经不再需要到，诸联盟以及诸文明归还质量的方式才能进行。”
“这样的话，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不利的，有可能在某一天我们就在稀里糊涂中，就被贵联盟给归零掉了。”
“我们可以归还小宇宙的所有质量，也愿意配合所有有利于文明发展的计划，但我们小宇宙的质量得必须是我们主动归还。”
第八世界领袖继续说着：“否则，我们创造的这个小宇宙就会失去大部分意义！”
“因为，等到了新宇宙后，我们也再没有把握重新创造出一个这样的小宇宙出来。”
“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到物尽其用，在归还小宇宙质量的时候记录下每一个拆解过程，以此才能还原出建造时的过程……”
它说的很郑重。
其实，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也不难理解。
别看它们第八世界牛逼哄哄弄出了这么一个小宇宙，但是再叫它们造一个出来，它们自己也没有把握。
好歹，这可是经历了一百多亿年时间才竣工的小宇宙。
期间，它们第八世界内部也必然会因为各种不同的声音，从而导致这个小宇宙在某段时间被搁置了很久，甚至在当时都可以被当成是烂尾工程了。
自然，在它们第八世界几度想要放弃这个工程的时候，各类与工程有关资料也不会再被看重。
再加上时间一久，肯定就会出现有损失的情况。
就算到了它们这种级别文明，也不可能将一份资料储存到电脑里就能永久保存，毕竟再牛逼的电脑也得需要通过维护才能够长期的运行。
毕竟，就连张恒自己的依塔，以及安娜这种超级智能生命体也都会有坏的时候。
它们第八世界的电脑肯定不如依塔这种，所以自然也避免不了这点。
更关键的是，由于它们的这项工程被当成是烂尾工程不止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
如此，由于有关工程资料不被看重后，储存资料的电脑也不会再有技术员再去维护，损失的资料就更多了！
厦门站要是不将小宇宙拆一遍，它们根本很难再去还原损失资料的那段工程。
于是，它们便将这个想法制定在了宇宙要归零重启的时候再进行。
可谁曾想，当前宇宙周期的十维田园联盟，提前重启宇宙的决心居然要比上个宇宙周期大得多。
十维田园联盟铁了心想要进行的事情，恐怕除了清除者等同样比较古老的联盟体和文明之外，剩下的诸如它们三体文明第八世界这种文明，都不太敢去轻易下定论，诸联盟到底能不能扛得住一个十维田园联盟。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它们自然也得将这部分不稳定因素给考虑进去。
况且，现在既然遇到了张恒这位十维田园联盟成员，那么它们就更没有理由不去为此增加多一重保险了。
“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那完全没问题。”
想了想，张恒也答应道。
毕竟，要是真到了那种时候，十维田园联盟也拥有了绝对力压全宇宙的能力，肯定也是不怕任何一个宇宙势力知晓的。
所以，就算到那时他将消息透露给三体第八世界，三体第八世界又不懂事闹得全宇宙皆知，也不会影响到半点大局。
再者说了，三体第八世界也不是一个傻子文明，这种事情也是大概率也不会发生的。
谈话进行到了这里，这笔交易也算是完成了。
张恒所要付出的承诺可能得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兑现，甚至不用兑现都有可能。
而三体第八世界所付出的，关于黑洞引力如何才能被引流这项技术，则是现在就要提供给张恒。
在张恒看来，这也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果然，不管到了何时何地，出来混都是要有背景有势力才吃香，不然就是小瘪三。
不过，在三体第八世界的这位领袖看来，它也觉得非常划算。
毕竟，科技技术放在那里可不会自己下崽，自己使用完之后，再通过其他方式来为自己的文明获利。
这样，也才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随后，三体第八世界这位领袖就又带着张恒逛了一遍，它们小宇宙的控制中枢区域。
在这片区域里，小宇宙将近三十万光年直径也能够被一目了然。
而这个将近三十万光年的小宇宙，站在这片区域的视角观看，也果真是一个球体。
这也让张恒想起了，自己之前通过安娜进入上帝视角时，看到三体元宇宙一切的场景。
他在进入上帝视角的时候，看到的三体元宇宙也就是一个球的形状。
“你们的这片控制中枢区域，也已经非常接近大宇宙中的宇宙弦了！”
观摩了一番后，张恒再次由衷地感叹道。
“我们小宇宙控制中枢的建造灵感，其实也是来自大宇宙的宇宙弦。”
三体第八世界领袖说：“我们有幸在联盟中，曾像您不久之前一样，进入到那种可以直接观测整个元宇宙的视角。”
“所以我们才想到也用这种方法，来建造我们的小宇宙。”
这话张恒倒是信。
毕竟它们三体文明所在的希尔联盟，也是一个比星者联盟差不了多少的联盟体。
如此体量的一个联盟体，本身就控制着很多个元宇宙。
而三体文明在加入希尔联盟之后，又有那么多个VI级别分支，肯定也是联盟中骨干级别的存在。
所以，张恒也并不怀疑三体第八世界在希尔联盟中拥有的权限和地位。
“那里，就是我们用来引流黑洞引力的通道了。”
接着，三体第八世界领袖又为张恒调出了一幅画面：“不过现在已经被我们关闭了。”
“前期的时候，大宇宙的黑洞引力，就是通过这个通道源源不断地向整个小宇宙输送引力。”
“毕竟，空间那一定的质量本身所产生的引力，根本无法束缚住天体等这些“静质量”和“动质量”。”
“甚至，还会反过来影响到空间，比如一颗恒星寿命耗尽后坍缩成黑洞，黑洞会吞噬整个小宇宙，直到将整个小宇宙全部拉到奇点。”
“但等到我们引流到足够的引力之后，由于引力本身的质量，引力就永远不会消失，自此我们的小宇宙自身才拥有足够如同“静质量”般的强大引力，也才足以束缚住小宇宙中的一切“静物质”和“动质量”。”
经过它这么一解释，张恒也终于明白了。
所谓的从黑洞中引流，其实是它们第八世界在给自己的小宇宙空间本身增加质量。
再说简单点，这个拥有近三十万光年的小宇宙，完全可以算是一颗超级大星球了。
区别只不过在于，它的内部并不是像真正的星球那样，有着自己的星核，而是厚厚实实的引力质量。
就是这些质量束缚住了，也推动了那些在小宇宙表面的天体等一切质量。
“那你们遇到恒星坍缩成中子星，即将变成黑洞的时候又是怎么做的呢？”
既然它主动提到了这点，张恒自然也得多追问一句。
看小宇宙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光点，可见在这个小宇宙中的恒星数量一定不会少。
虽然在大宇宙中的恒星寿命少的都有几十亿年，多的能有上百亿年之久。
也姑且算从小宇宙中诞生的恒星先天营养不良，不过至少怎么也得有个几亿年的寿命吧？
再加上，它们三体第八世界的这个小宇宙竣工至今也才几十万年，现在去考虑这个问题有些为时尚早。
但是，问题总得解决的不是？
等到了恒星开始坍缩的时候，再去思考这个问题那可晚了。
毕竟，一颗恒星开始坍缩，也意味着剩下的很快也会随着坍缩。
在大宇宙中，各个文明管这种现象叫作“热寂”。
所以，张恒很想知道，它们三体第八世界到底要怎么去解决小宇宙的“热寂”。
“我们完全没必要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大宇宙重启绝对要早于我们的小宇宙。”
三体第八世界领袖回答道。
也对，大宇宙开始重启的时候，它们都要开始拆小宇宙归还质量了，哪还用得着去考虑几十亿年上百亿年后的事情？
外边大宇宙那些能重启的宇宙的顶尖文明们，会帮它们解决好所有问题重新开始的。
“我觉得你们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张恒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当初在建造这样一个小宇宙的时候，初衷是什么样的。”
“但是，走到今天你们，已经证明了伱们有能力创造出一个接近元宇宙的小宇宙。”
“或许，当初第一个宇宙周期最远古那批文明，也曾像你们现在这般，先是创造出了这样一个小宇宙，然后才逐渐演变成一个个小宇宙的。”
“不过，它们却又发现，即便是这样做创造出来了一个类似大宇宙的小宇宙，最后也仍然躲不过热寂。”
“于是，它们才又开始重新思考，如何才能让自己躲过宇宙热寂的办法，便才有了我们现在所认知到的宇宙归零与重启。”
“所以，现在您还认为你们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么？”
张恒的一席话，倒是让这位三体第八世界的领袖愣了好一会！
“受教了！”
它也不是傻子，很快就也明白了张恒的话。
倘若，它们第八世界因为脑壳铁，搞出来的这个小宇宙真的是可以让VI级别文明更进一步的，必走流程的话。
那么，张恒现在所说的这些，它们还真得要开始去思考了。
它们思考如何才能避免小宇宙热寂，就也如同当初的那批古老文明所思考的一样。
它们思考如何才能重启小宇宙，就也同样是如此。
如果到最后它们也能成功的话，说不定就也真的可以晋身顶尖文明之列了！
“其实这些问题外边大宇宙的那些顶尖存在仍然在不断思考。”
张恒继续说：“比如说我们的十维田园联盟，提前归零重启宇宙不是目的，只不过为了是实现目的一个过程。”
“我们所向往的是一个更好，且更加有利于文明发展的宇宙。”
“我们认为，宇宙本身有缺陷，至少于我们文明本身而言是缺陷，它仍然逃不过生死定律。”
“过往至今所有为此付出的联盟和文明，也无都是在修补宇宙的缺陷。”
“也唯有让真正宇宙完美，与其密不可分的文明本身才有可能完美。”
“思考解决热寂问题，或许就是唯一能够让宇宙完美的方式！”
“又或许，等到了那时候，我们也才能真正认识宇宙，宇宙也不再是束缚我们的牢笼，而是一个可以被随意创造和更改完美世界。”
以上这些话是如今张恒的思维境界。
也是加入十维田园联盟，以及与归零者们交流过，还有伊夫一开始给他共享的联盟各类数据，他才得以思维升华，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联盟成员。
一言一行，也都带有着十维田园联盟的最高思维意志，也是整个联盟的共同思维意志。
第391章：虚拟与现实重逢
张恒的一席话，也仿佛给三体文明第八世界的这位领袖打了鸡血。
是啊？
如果过往至今的那些强大文明都是这般走过来的，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它们第八世界正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既然道路是正确的，那么只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它们也总有一天会登顶这个宇宙之巅。
在此之前，它们第八世界可是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的。
这个已经弄出来的小宇宙，在当初想要建造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初衷可言，或者说是忘了。
之所以坚持下来也只是骑虎难下，投入太多之后不得不坚持而已。
可是，现在张恒的一席话，却又突然让它觉得，它们第八世界误打误撞弄出来的小宇宙，好像意义要远比想象中的要大？
“非常感谢您的提醒，启迪者阁下！”
这位三体第八世界领袖真诚地向张恒致谢道。
此刻它也是真的开心，毕竟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是从十维田园联盟成员嘴里冒出的好话。
不过，张恒也并非是说着玩的，他所言的那些亦是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言归正传。
关于这個小宇宙，张恒此时也已经参观差不多了，除了一些比较机密的地方这位三体第八世界领袖没有带他参观之外，他基本都通过这个控制中枢看了全貌。
随后，这位三体第八领袖也痛快地将所有有关黑洞引流的技术资料，都全部交给了张恒。
这方面的技术以及材料倒是很完整，并没有缺失。
张恒得到之后，只需回到自己的小宇宙中，再添加上自己的一点点想法，就也能让自己小宇宙中的天体动起来。
再接着，就只剩下等待云天明这件事情了。
“对了，你们的至高领袖还没有消息么？”
想到这，张恒便问道。
“应是快了，您随我来再稍等待片刻吧！”
三体第八世界领袖也不敢确定，只能领着张恒先去它们平时与第一世界进行的沟通的区域。
闻言，张恒也不好再说什么，来都来了，再久也得等下去。
毕竟，现在的云天明已经今非昔比，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云天明都尚未可知，有点排场和架子也都是应该的。
张恒在三体第八世界的小宇宙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而之前收到张恒提醒的关一帆和程心也已经离开了三体元宇宙，二人通过小宇宙的门，带领着整颗战星上的人类文明出现在了三体元宇宙的出入口处。
这扇门是当初在刚进入三体元宇宙的时候程心留下的，现在出来她亦是选择了这里。
“如果没有小宇宙的门，真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出来。”
凝重地看着三体元宇宙出入口所在的区域，关一帆感慨道。
也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要是没有小宇宙的门存在，眼前这个出入口就是元宇宙与元宇宙外唯一连接的桥梁。
而航行方式，也只能靠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缓慢的光速航行。
“我们是出来了，但是接下来我们要该怎么办呢？”
程心却是有些忧心道。
关于元宇宙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是知道的。
也完全可以说是，再没有人类文明文明的立脚之地了。
但凡有大量物质资源存在的区域，都有着一个强大的视力盘踞在那里。
人类文明如果想在元宇宙外这种，比元宇宙内还有恶劣不知道多少倍的环境生存下去，要么加入某个宇宙势力，以此来换取一片生存区域。
要么，就只能学那些从各个元宇宙中出来的文明那样，比如蜉蝣文明这种，到处去流浪，走不动了就找一处交易市场落脚，然后再靠打工的方式让自己的文明在交易市场中长久待下去。
可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向来心高气傲的人类文明想要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人类文明的所有分支当初才又都集体回到了三体元宇宙中。
毕竟，那时的人类文明还没有能力建造出小宇宙，云天明送的647号也在重启的时候被归零了。
来到新宇宙的人类文明，也简直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到处走，到处看，直到宇宙末日，等待新宇宙的到来。”
关一帆说。
相比以前，现在拥有小宇宙的他们，在元宇宙外行走，其实也不算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小宇宙可以作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他们也只需要躲回小宇宙就能保证绝对地安全。
关一帆有此想法，而不是一直待着小宇宙中，其实还是不想错过大宇宙任何事件。
程心自然也明白关一帆的想法，其实她自己也是比较倾向如此的。
相比精彩的大宇宙，小宇宙中就算再怎么安逸，也都不是她理想中的世界。
“我们去其他元宇宙看看如何？”
程心开始征求关一帆的意见道。
她虽然不喜欢小宇宙，但更不喜欢没有半点生机可言元宇宙外。
元宇宙外也处处充斥着极端，她也不觉得在这些地方也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去探索的。
“去其他元宇宙？”
闻言，关一帆也开始认真思量了起来。
程心不喜欢元宇宙外，他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除了三体元宇宙外，其余的元宇宙他都一无所知，所以贸然闯入某个元宇宙也有一定程度风险的。
“虽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是据我所知，高等文明之间却也并没有禁止过任何文明进出自己的掌控的小宇宙。”
“或许它们会禁止同层次的文明进入，但是像我们人类文明这种，它们是肯定不会在乎的。”
程心说。
关于这点，她也是从以前遇到的文明口中得知到的。
当前宇宙周期已经有一百多亿年了，三体元宇宙前后也进出过很多科技实力跟人类差不多的文明，也就是四级左右的文明。
这些程心接触过的文明当中，其中有些除了进过三体元宇宙外，还进过其他元宇宙。
据它们所说，进入某个未知元宇宙的唯一风险，其实也只有元宇宙中的土著文明。
一般情况下，高等文明是不会对低等文明动手的。
当然，这类的消息关一帆亦是有所耳闻过。
况且，程心说得也在理，相比元宇宙外，还是元宇宙内的环境相对人类而言更舒服一些。
不过，前提是他们得选一个归零者们还没有光临过，且短时间也不会光临的元宇宙。
否则，归零者们又要像重启三体元宇宙一样，岂不是又白跑一趟？
“那我们先寻找一处交易市场，在交易市场购买一些有关元宇宙的信息再说。”
关一帆说。
如果要再去某个元宇宙中安家，那么去交易市场里购买信息就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不然，他们可不知道到底哪一个元宇宙被归零者们光临过，哪一个没有被光临过。
甚至，连其他元宇宙的出入口都很难找到。
商定后，二人便再次启程。
但他们并没有继续驾驶着战星航行，而是将整颗战星都送回到了小宇宙中，只乘坐着一艘小型曲率飞船。
毕竟，战星的目标太大了。
在元宇宙外这种险恶且寸土都要争夺的环境中，一颗庞大的战星就简直如同一块行走的肉。
这也等同于是引诱其他文明来攻击他们。
……
关一帆、程心二人驾驶的曲率飞船大约飞了有二十光年左右距离后。
“奇怪，我记得当初在这片区域中至少有好几个交易市场的，怎么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了?”
通过飞船的前视镜望着空荡荡的太空，程心疑惑道。
关于元宇宙外的各个文明早已开始收缩势力，都纷纷撤回了自己名下交易市场的消息，她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
关一帆回答道。
不过，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飞船上的人工智能却突然传出了预警提醒：“警报，在不到一个天文单位距离外发现一艘不明飞船，请船上人员做好一切应对准备！”
闻声，二人俱是一惊！
接着，二人也迅速让人工智能调出了观测到的画面。
从约一个天文单位外的地方观测的画面，那就意味着这已经是几分钟前的画面，此刻说不定这艘不明飞船离他们的飞船更近了。
画面中显示，这是一艘通体黝黑的飞船，船体结构也很独特。
“像是一对翅膀？”
关一帆看着画面说。
“我瞧着怎么像是蜘蛛？”
程心也说。
不过，这艘不明飞船确实像蜘蛛比较多像翅膀一点。
两侧分别有着四条微微弯曲的骨架，像是蜘蛛的脚，而中间的船舱则就是蜘蛛的身体。
但不管像什么，此刻两人都面临着一个选择，到底要不要去接触这艘不明飞船的未知文明。
贸然接触的话，可能会有好处，也可能会有坏处。
不打算接触的话，那么二人最好先回到小宇宙中，尽可能地避免会遭遇到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就在二人两难陷入思考之际，这艘形状有些独特的飞船，当然也发现了二人的飞船。
在这艘飞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从超神已知宇宙中刚出来的凉冰。
她现在所乘坐的这艘奇特飞船，其实就是按照以前的恶魔一号再次弄出来的。
只不过恶魔的审美，无论弄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看在正常人类眼里都是不怎么好看的。
初来乍到，来到未知宇宙的她，可谓是对一切都非常茫然。
从离开超神已知宇宙那一刻开始，她也一直都是漫无目的地航行。
但是经过了这么久，她别说是遇到什么文明了，连一个陨石都遇不到。
所以，此刻也发现一艘疑似有文明存在的飞船后，她的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但一时间凉冰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接触一下这个，自己来到未知宇宙后遇到的第一个疑似其他文明的飞船呢？
相对绕道而行，她心里其实还是更想要去与对方接触一下的。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是第一次离开已知宇宙，未知宇宙的一切于她而言也都是未知的。
所以，现在她非常渴望与其他文明交流，尽快摸清楚未知宇宙到底是一个什么的地方。
但仔细想了想，她又有些不太敢去贸然接触。
因为在虚拟宇宙中待了一个宇宙归零周期后，也已经让她意识到什么叫作黑暗森林，什么叫作天外有天。
她这个在超神已知宇宙所谓的神，放在那些高等文明眼里，也什么都不是。
不过，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也要开始打退堂鼓了，对面倒是先开始给她恶魔一号发来了问候信息。
信息内容大致如下；
尊敬的未知文明你们好，我们是人类文明，刚从某个元宇宙出来，无意打扰贵文明，也对贵文明并没有任何恶意。
贸然打扰，只是想真诚友善与贵文明进行交流。
若贵文明并此意，我们也并不强求，就此别过……
以上信息内容先是以宇宙通用语言在恶魔一号上响起三遍，接着又以中文的方式在恶魔一号上响起三遍。
“人类？还是说神河语系的人类，难道是那个宇宙的人类？”
收到这样的信息后，凉冰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并且立马给对方回复了过去表示自己愿意交流。
她那可是真太愿意了！
都互相发送信息确定了意向后，两艘飞船也迅速开始正式接轨。
好歹都是具备光速航行能力的飞船，仅仅不到一个天文单位的距离，也就是几分钟就能完成接轨的事。
不过由于关一帆和程心驾驶的飞船比较小，凉冰的这艘恶魔一号，或者可以说是恶魔二号，关一帆和程心只能将自己的飞船降落到凉冰的恶魔号上。
通讯指挥着对方的飞船落到自己的恶魔号上后，尽管凉冰很想给这支来到自己恶魔号上的人类来一个热烈欢迎仪式，但奈何她的恶魔下属们都被她留在超神已知宇宙了，如今她就孤家寡人一个，无奈只好作罢！
但她也还是亲自来到了对方的飞船舱门前，亲自迎接道：“我也是人类，我这艘飞船上一应设计都是适宜人类生存和居住的，你们可以直接出来。”
而还在舱内的关一帆和程心当听到舱外也传来一个说中文的女声时，一时间也都非常震惊！
“在元宇宙外居然还有其他人类分支？”
这是二人此刻心中的想法。
又通过飞船外部的观测摄像头，二人也看清楚了，说话的确实是一个人类女人，还是一个与他们一样有着亚洲人面孔的女人。
这下，他们也不再疑有他了，当即打开了飞船舱门走出来。
不过，当看到关一帆和程心的样貌后，又轮到凉冰愣住了！
第392章：感受到了来自大小碧池的压迫感
“程心、关一帆？”
凉冰没忍住叫了出来。
这也实在是太巧了，她才刚从超神已知宇宙出来，遇到的第一个文明不仅也是人类，还是她非常熟悉的程心和关一帆两人。
对程心和关一帆两人，凉冰的心里是有着特别情感的。
毕竟，她在虚拟宇宙中与这两人相处的时间，可比在超神已知宇宙认识的所有人加起来相处的时间都要多得多。
如今居然还能在现实宇宙中再见到，对于她来说也简直就是一个大惊喜！
“这位女士，您认识我们？”
见凉冰几乎是看到他与程心的瞬间，就叫出了他和程心的名字，关一帆不由得有些诧异道。
他也很努力地去搜索自己脑海中有关于面前这位女士的相关记忆，但遗憾的是他没有发现有相关记忆，也无比确定自己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对方，更不认识对方。
“是啊，我们认识么？”
程心也疑惑道。
“呃……”
惊喜过后，迎着两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凉冰也这才想起来，在现实宇宙中这两人并不认识她。
经过卡尔的分析，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其实是在一个虚拟的宇宙中。
这种感觉很痛苦，凉冰此刻的感觉就跟之前张恒与罗辑见面时差不多。
自己认识也知道对方，但是对方却对自己很陌生。
尽管，从理性以及唯物的角度上看，她心里也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其实也并不真的是她曾经所认识的人。
或许，从虚拟宇宙被重启的那一刻开始，那里边的关一帆和程心就已经可以被定义为永远消失了。
但是，从感性心理方面以及唯心的角度来说，现实宇宙中的关一帆和程心其实也还能算是她认识的人。
毕竟，现实宇宙中的两人处了没有与她认识的相关记忆之外，其他该有的特性是一点都没有变。
至少，于她而言是这样子的，两人仍然存在。
“我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呢……”
想到这她就有些头疼道：“如果我说，我在上個宇宙周期的时候与你们相识，但我所在的那个宇宙里的你们，是另外的一个你们。”
“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我曾经所在的那个宇宙里的你们已经再不可能出现了。”
“所以，才导致现在只我认识你们，而伱们却不认识我，你们相信么？”
凉冰说得有点绕，但关一帆和程心倒是懂了，毕竟他们心里有元宇宙这个概念。
而且，在三体元宇宙中，很多上个宇宙周期已经消失的事物，也都重新出现在了三体元宇宙。
“你是想说，你在上个宇宙周期的时候，认识某一个元宇宙里边的我们是吧？”
关一帆精简提炼出了凉冰可能重点想要说的，问道。
“对对对，我就是这意思。”
凉冰连连点头。
“倒是有可能，孕育出我们的元宇宙只是众多盘古元宇宙中的其中一个，说不定在上个宇宙周期，甚至是当前宇宙周期的某个盘古当中也会有另外一个我们也说不定。”
程心也说道：“这种概念在人类文明中被部分人称作，平行宇宙说。”
到这里，虽然凉冰也并未拿出什么实质性的拯救，但是程心的心里已经开始愿意相信凉冰了。
“确实，即便我们走过了一个宇宙周期，也初步认识到了宇宙的全貌，但是关于宇宙，尤其是元宇宙与元宇宙之间，我们所掌握以及研究到的信息还是非常稀少。”
关一帆也附和道：“所以，个别元宇宙就像平行宇宙说中描述的那样，也是有极大可能性的。”
也再次回过三体元宇宙，并且也同样见到了很多早在上个宇宙周期就消失的文明，又重新出现在了三体元宇宙中，关一帆自然也是比较倾向于相信的。
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
或者说是，只有各个盘古元宇宙才会如此。
关于这点，张恒早就研究明白了，相同的事物会出现在其他元宇宙，是盘古元宇宙才拥有的特性。
只是关一帆和程心的眼界还没到那种地步，此刻自然只能靠猜测。
“那你能说说，你与另外一个我们的相识相处过程么？”
程心接着问道。
闻言，为了彻底取信两人，凉冰也并非有任何隐瞒，将自己在虚拟宇宙中与两人相处的过程都简单的又口述了一遍。
当凉冰说到蓝星，以及人类文明的几个世界，以及最后的647号小宇宙，关一帆和程心就彻底打小了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
尤其是关于647号小宇宙内部的各种细节，如果不是真的进入到过其中，也真的像他们二人一样拥有着部分对647号小宇宙的所有权，是不可能知道那么清楚的。
所以，凉冰说在那个宇宙里，他们是三人共同持有云天明送的647号小宇宙，倒也合情合理起来。
“没想到在这元宇宙外还能遇到一个陌生的熟人！”
听凉冰讲述完后，关一帆感慨道。
“那我是不是还得要叫你一声姐姐？”
程心的关注点则是有些不一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凉冰摊了摊说表示道。
虽然说程心是个坑货，她其实也挺害怕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越了曾经对凯莎的恐惧。
但却不得不承认的是，程心这个坑货运气是真的好，命也是真的硬到离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总有人会站出来替她擦屁股。
不过，凉冰也觉得自己的命很硬，与凯莎斗争的时候死不掉，哪怕被丢到了虚拟宇宙中连程心都克不死她。
或者说是，她之所以能在虚拟宇宙中挨到最后，是研究明白了该如何去蹭程心身上各种BUFF，以至于自己不但不会被克死，还能借助程心身上的BUFF一起逢凶化吉。
所以，即便现在到了现实宇宙中，她也是真不介意再认下这个好妹妹。
但犹豫一下，程心还是没有叫出口，转而问道:“你这么大一艘飞船上就只有你一个人么？”
看着恶魔号内部空荡荡一切，程心不由得有些好奇。
人类一直都是一个群居物种，哪怕是到了太空中都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脱离人群独自生活。
像凉冰这种，看在她眼里就有些像异类了。
“本来有很多的，不过我觉得他们无法再适应我接下来的生活方式，将他们都留在了一个安稳的地方生活。”
凉冰说。
她既然恢复了凉冰的本命不再以恶魔之王莫甘娜自居，那群恶魔自然也没必要再带着了。
自从经历虚拟宇宙后，她也自知出了已知宇宙就算继续带着麾下的恶魔，也不会再个她添加半点助力。
所以，与其带着他们去送死，还不如给他们一个选择生活方式的机会。
这样，也不枉主仆一场！
“那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关一帆也问。
“哪里能够让我更进一步就去哪里。”
凉冰回答道。
此行她离开已知宇宙一来是想要寻找现实宇宙的关一帆和程心，但现在已经找到了。
二来么，当然还是为了进步。
既然见识过了更加广袤的宇宙，那么就没必要再继续待在已知宇宙了。
否则，就只能永远原地踏步。
也像卡尔那样，现今的卡尔，看在她眼里也不再像是曾经那样看不透。
“与我们一起么？我们打算再寻找一个元宇宙发展，我们之前待的元宇宙现在情况非常不妙，已经开始面临重启了……”
随后关一帆就发出邀请道。
虽然对于他而言，他对现在的凉冰并不熟悉，但就冲凉冰有着人类的身体样貌，以及还说着中文，就足以让他天然多了几分信任。
所以，对于这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他和程心颇有渊源的女士，他心里是不排斥的。
“这就又要开始重启宇宙了？”
闻言，凉冰紧皱起了眉头。
即便在离开已知宇宙前就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现在证实之后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操蛋！
毕竟，站在她的视角来看，才在虚拟宇宙中经历了一回重启，期间受到的心理创伤也都还没来得及缓会，这就又要重启了？
“能跟我详细说说么？”
凉冰接着问道。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关一帆随即便也给凉冰说起了现在三体元宇宙的内部情况：“其实这一次重启算是提前了，如果按照以往那样，重启宇宙应该还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开始进行。”
“主导这一切的还是归零者们，它们希望通过提前重启改变当前宇宙的现状，也希望不一样的重启会迎来不一样的新宇宙。”
“不一样的新宇宙，可能就真的会如同当初我们在647号小宇宙中畅想的那样，拥有无限的可能性，甚至还有一个维度独属于时间……”
讲起这个的时候，关一帆的兴致就大了，基本全部都向凉冰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经过博弈，归零者们战胜了其他高等文明，现在是归零们控制了那个元宇宙。”
关一帆继续说着：“其实我们之所以会提前得知到这个消息，并且在这时候逃出那个元宇宙，还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可能你也会认识。”
关一帆停顿了下，也想了想觉得凉冰既然认识他和程心，那么想必也是知道张恒的才对。
“哦?是谁？”
凉冰也果然勾起了好奇心。
“他叫张恒，不过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作启迪者，你知道么？”
关一帆说。
“……”
凉冰顿时就沉默住了！
我他妈何止是知道啊！
这家伙在她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已知宇宙，然后就开始不断地搞她，弄得她苦不堪言。
不然，当初凭借着与卡尔联手干掉凯莎后，她又何以至损失掉大量高阶恶魔属下，弄得后面不但连彦那个小碧池都搞不过，连天渣华烨都能拿她开唰！！！
看凉冰的反应，关一帆也自然明白她是知道的，于是便继续道：“虽然在之前程心与他发生过矛盾，他的行事风格有些方面我也不是很认同。”
“但是，站在全人类的角度上看，他无疑是走在全人类最前边的存在，也侧面证明了人类其实也能到达那个高度。”
“后人也只要循着他的脚步，放弃该放弃的，说不定也能走到那一步……”
提到张恒这位张教授的时候，关一帆是带着感慨的！
毕竟，人类文明自从认识宇宙以来，可从来都没有敢去想过，人类也能有主导重启宇宙的一天！
“你说，在那个元宇宙中张恒充当着发布回归运动声明的角色？”
“他现在也是归零者中的一员？”
当关一帆讲完后，凉冰有些难以置信道。
这才过去多久啊？
她对于张恒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已知宇宙中的那个阶段。
当时的张恒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并没有太过于离谱，至少凯莎和卡尔还是有与他叫板的实力的。
现在居然都能重启宇宙了？
也就算只是充当着发布回归运动声明的角色，重启宇宙的具体工作根本不用张恒参加，但是这也证明张恒已经有与归零者们面对面平等对话的资格了。
在虚拟宇宙中待过的她，自然也无比清楚归零者几个字意味什么。
那可是整个宇宙的金字塔顶端啊！
“是的。”
关一帆无比肯定道。
毕竟，像回归运动声明那样特殊向全宇宙广播的方式是做不得假的。
况且，即便是假的，也意味着张恒本身也已经达到那种程度。
“……”
得到关一帆的确定后，凉冰再次沉默了下去。
本来，她还有着自己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等遇到张恒后报复回来的心思。
可是，就算她变得更强了，好像也不够张恒打得的啊？
说不定，还是像以前那样压根都不用张恒自己动手，一直跟在张恒身边的彦，这个小碧池就能吊打她……
再加上，还有一个稍厉害一些的凯莎。
凯莎既然也跟着张恒离开了已知宇宙，且还过去这么多年，那么想必她也不会只在原地踏步。
想到这，凉冰也在无形之中感受到了，来自大小碧池的压迫感。
即便现在还没有见到，但是她已经联想到自己被暴打的场面了！
第393章：她还是很爱穿秋裤
联想完后，凉冰的心里也立刻有了决定。
可千万不能再出现在张恒的视线范围里，也不能被天使那群碧池发现。
不然，就算她现在变得相对比再怎么厉害，也还是遭不住对方的打击。
估计，张恒跟凯莎也都认为她已经彻底死在了服务器的虚拟宇宙里。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暴露自己的。
思索着，凉冰便接着对关一帆和程心道：“反正我也没地可去，与你们同行倒是也无妨，就是不知你们可想好具体要前往何处？”
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的，不过她还是打算先听听两人的想法。
“可能也是要前往另外一个盘古元宇宙。”
关一帆回答道。
对于盘古元宇宙之类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智子与三体世界始终都还保持着联系，智子在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后，也会毫不保留地向他透露。
所以，相对于前往其他文明未知的元宇宙，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去另外一个盘古元宇宙。
“另外的盘古元宇宙安全么？”
凉冰接着又问道：“那个张恒与归零者们重启完你们之前所在的盘古元宇宙后，会不会立刻又调转矛头对准其他盘古元宇宙？”
“是有很大这样的概率。”
关一帆继续回答并且解释道：“不过，即使他们还想要接着重启剩下的盘古元宇宙，却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再完成的。”
“之前我们所在的盘古元宇宙，是经过多個高等文明与归零者们角逐后，才有的如此结果。”
“也就说，归零者们也仅仅是阶段性的，在我们之前所在的盘古元宇宙获得胜利而已，剩下的其他盘古元宇宙仍然不在他们的掌握范围内。”
“他们如果还想继续重启剩下的盘古元宇宙，就得继续与其他高等文明势力角逐，直到像现在这样再次获得胜利才有可能继续重启……”
关一帆分析道。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高等文明之间到底在三体元宇宙内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归零者们到底是怎么在三体元宇宙内获得阶段性胜利的。
但是，他却还是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众多盘古元宇宙中，目前为止归零者们也只能管得到三体元宇宙。
剩下的，则是分散在了各个联盟手中。
归零者若想继续，就必须得从那些联盟手里抢回剩下盘古元宇宙的控制权。
“他的意思是，不管我们前往的是哪一个盘古元宇宙，都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安稳发展，灾难也不会有一天很突然地就降临了。”
这时，程心也插嘴向凉冰解释道：“毕竟，归零者们与其他高等文明角逐的时候，也是会有预警的。”
“所以，哪怕那一天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到来，我们也仍然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再次提前离开那个元宇宙。”
这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打算。
身为一个弱者文明，是无法预知也无法阻止高等文明之间对宇宙的最终裁定的。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找夹缝中求生，也尽可能让自己能苟到重启宇宙前夕，像以往那样顺利前往新宇宙。
“我就与你们一起吧！”
凉冰终于决定道。
还是那句话，她没地可去，元宇宙外的一切对于她而言也都是未知的。
能在现实宇宙又遇到关一帆和程心也算是她的幸运，跟着这二人她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那真是太好了！”
听到凉冰同意后关一帆顿时就喜道。
“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随后，他这才想起来，都聊了半天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叫凉冰。”
凉冰回答。
“那好，凉冰，我们就乘你这艘飞船出发吧！”
关一帆继续说。
他虽然选择相信了凉冰，但也还不到完全信任的地步，毕竟他是第一次见到凉冰。
所以，关于现在他和程心还有一个小宇宙的事情，他还不想过早地暴露。
于是，他与程心就只能选择抛弃继续用小型飞船航行，待在凉冰的这艘恶魔号接着出发。
他也大概看了下，凉冰的这艘恶魔号各方面的配置都挺不错的，简直堪比一艘母舰。
所谓母舰，一般是来用指一些长期在宇宙中航行的文明，它们的主舰。
这类主舰不同于战斗类型的主舰，完全可以算是这个正在航行的文明，它们的母世界了。
母舰不但具备一定的军事攻击和防御，内部还具备着一个完整的小型生态圈，一应设施也足以让这个文明的普通民众能够像在行星上一样正常生活。
凉冰的恶魔也具备了这些，不但有山有水，还有各类的娱乐设施等等……
“好，那伱们给我指明方向。”
凉冰自无不可，让两人留在了自己的恶魔号上。
多了两个人的恶魔号，也能多一丝人气。
随后，恶魔号上的曲率引擎再次启动，顺着关一帆所给的方向前进。
关一帆说：“各个盘古元宇宙的出入口，其实每一个相距都不是很远，远的相隔数千光年，近的只相隔数百光年。”
“循着这个方向大约再有个五百光年左右的距离，就还有一个盘古元宇宙的出入口，我们就先去那里看看吧！”
其实这个元宇宙的出入口后他早就发现了的，或者说是整个人类文明当初在再次回三体元宇宙的时候就发现了。
只是当时的人们都比较愿意再回三体元宇宙，就没有对这个只隔着五百光年左右的，另外一个盘古元宇宙进行探索。
现在，倒是可以先去这个最近的盘古元宇宙看看。
五百光年，对于曾经还不能离开地球的人类而言，确实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天文距离。
但是现在跨越起来，五百光年也好像真的如嘴上所说的那般简单，更无需再通过冬眠才能完成这段距离的航行。
凉冰的这艘恶魔号曲率引擎的最大功率也能达到一百多倍光速，抵达目的低仅需几年时间。
不过几年时间虽然不会对关一帆和程心物质躯体上有寿命不够之类的威胁，但是不冬眠且长期望着死寂一般漆黑如墨的外太空空间，心理压力也还是有的。
所以，在设定好自动航行程序之后，在关一帆和程心的建议下，几人还是决定睡上一觉。
比起意识清醒着苦熬几年，当然还是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目的地更能让人接受一些。
凉冰也不拒绝，冬眠舱她的恶魔号还是有的，毕竟有时候她也得要冬眠一阵子。
因为，她现在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什么四代神代，横渡太空都没事。
她现在严格来说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躯，相比变强的也仅仅是思想以及所掌握的知识。
这就是碳基生物的劣势了，或者说是人类这种思维生物的劣势。
接受不了从外貌上彻底变成另外一个物种，就只能永远顶着以碳基为核心元素的孱弱躯体！
……
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几人在冬眠舱内被强制清醒。
这是预设好的，避免会睡过头。
“我们到了。”
通过简单地观测，关一帆确定道。
元宇宙的出入口是不可视的，唯一能辨别的方法就是去观测其周围的引力。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们并不确定其中的本土文明到底发展到了什么。”
“以及，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充满着黑暗森林法则的元宇宙。”
关一帆又补充一句道。
即便以他和程心在三体元宇宙中所代表的人类分支，已经很难找到有多少能够绝对威胁得到它们的文明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无敌。
像二向箔这类降维打击武器，以及黑域死线等东西，还是对他们有着致命威胁的！
凉冰点了点头，将恶魔号的行进速度降至最低，开始缓慢地通过元宇宙的出入口。
片刻后，也并未出什么意外，透过观测镜映入几人眼帘的是一片无比清澈的星空。
“好美，诞生我们的元宇宙，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看到这一幕，程心感慨的同时记忆也仿佛被拉回到了儿时。
那时全球工业都不怎么发达，污染也没有那么严重，在地球上无论哪个角落也总能看到穹顶上灿烂的星空。
只是，后来就很难再看到了！
即便是人类突破大气层来到了外太空也很难再看得到！
没有了有害气体污染过的云层遮住人们的视线，但却又有其他东西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被二维化的空间，被黑域和死线污染的三维宇宙等等……
“是啊！已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再见过这样清澈的星空了！”
关一帆也感慨道。
“这是好事。”
凉冰也说。
“确实是一件好事，根据光的红移现象可以推断出，当前元宇宙并未有过多被文明干涉过的痕迹，当前元宇宙也极大程度上保留着自己的原始面貌。”
感慨归感慨，但关一帆也是非常高兴的。
毕竟，一个有着原始面貌的元宇宙，就一定意味着其中的文明并不怎么发达，也不会破坏宇宙环境的能力，更不会有黑暗森林法则存在。
“这是一片宇宙中难得的净土，我们还是不要破坏这里为好，前往距离我们当前位置的河系，那里就足以我们栖息。”
程心说。
言下之意其实是想要让关一帆和凉冰不要再动用曲率引擎来航行了。
不然，就算是再怎么低功率航行，也还是不可避免会污染到这片元宇宙的空间。
闻言，关一帆没有说话。
而凉冰尽管很不屑于程心又一次泛滥的圣母心，但也还是没有直接说什么反对的话。
因为，他们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河系纵使让他们怎么全力霍霍，都不可能消化得完的。
所以，去距离出入口最近的河系，也确实足够他们发展了。
不过，不使用曲率引擎就有点扯蛋了！
离出入口最近的河系至少都有数万光年，不超光速飞过去，难不成还要花几十万上百万年慢悠悠地挪过去么？
程心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不再坚持了。
但即便是以上百倍光速的速度航行数万光年的距离，也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几人还是要再次进入冬眠。
不过当前元宇宙对于几人而言毕竟是一个新的陌生环境，自然也不敢放心全部进入冬眠。
于是，几人便选择轮流保持清醒值守的方式，轮流进行冬眠前往最近的河系。
前面是分别由关一帆和程心来进行值守的，并未遇到什么突发事件。
当轮到凉冰的时候，也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又枯燥地走完了接下来的三分之一路程，也越发接近目的地河系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为何，凉冰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心悸的感觉，总感觉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她又说不清……
直到距离目的地河系不足十光年左右的时候，凉冰这才突然明白自己之前心里的莫名心悸，到底是从而来了！
“没想到我绞尽脑汁地要躲，却是主动送到了她的面前！”
恶魔号发出去的观测器反馈回来，在河系的边缘位置捕捉到了一个化成灰凉冰都认得的身影。
那个身影穿着一身红色战甲，一条红色秋裤，从容不迫地端坐在河系边缘位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凉冰知道对方在等什么，对方是在等她。
或者说是，其实对方还不知道是她，仅仅是发现了她所驾驶的这艘恶魔号。
也是出于此，对方才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等她的恶魔号靠近。
而这个穿着红色秋裤的人是谁，自也不必多说，就是那个让凉冰做梦都害怕的凯莎。
出于对凯莎一直以来的实力肯定，凉冰此时也并没有想着要第一时间掉头逃跑。
因为，可能跑也跑不掉。
而且对方既然敢坦然大大方方地等她，肯定也是有信心让她跑不掉的。
情急之下，她也只能唤醒关一帆和程心。
一对一她心里没底，一对三她其实也没底气。
但好歹程心身上有BUFF，只能希望程心这次也能再招来一些什么，也把凯莎给扬了……
第394章：守门员，凯莎
事实上，已经在河西边缘处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凯莎，也真的发现这艘突然出现的飞船。
或者说是，在这艘飞船一进入当前元宇宙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只不过，她也仅仅将这艘飞船当作是，一艘来自元宇宙外的不明飞船而已，并不知道凉冰就在上边，更不知道飞船上会有什么。
她之所以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其实也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专门守在这里的。
自从经历过在超神已知宇宙被光形态文明入侵这一茬，她对元宇宙外的一切也早就都收起的轻视之心，并且一直持着万分谨慎的态度。
所以，来到当前元宇宙后，即便没有张恒提醒，她也主动地来到元宇宙出入口处守着。
而且，也不仅仅是她自己过来了，整个天使文明都被她搬到了这个距离元宇宙出入口最近的河系之中。
就是为了避免会再有类似光形态文明那样的，来自元宇宙外的强大力量，又突然入侵到当前元宇宙来。
现在发现这艘不明飞船后，凯莎顿时也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来到了这里，也将整個天使文明都搬来守这个元宇宙的门，怕是根本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又来外来力量闯进来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艘不明飞船有点眼熟。
但当想到某一处的时候，她就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死在虚拟宇宙中了。”
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位好妹妹凉冰、莫甘娜。
因为这艘不明飞船从外形上来说，确实与当初的恶魔一号非常相似。
否掉了心中认为不可能的想法后，她也不再去胡思乱想，依旧是那般淡定地杵在原地。
视角又回到凉冰这边。
将关一帆和程心唤醒后，她也立马将这件糟糕的事情告知给了两人。
不过，两人却是完全不知道她与凯莎的恩怨纠葛。
“你们之间是有仇么?”
关一帆问。
根据探测器传回来的图像，他也看清楚了凉冰口中所谓的拦路之人的样子。
并非是什么外星人，而是同样有着人类身躯和样貌的人类女人。
不过，这个无需任何防护就能置身在太空中的人类女人，一看关一帆就觉得对方很不好惹。
毕竟，在此之前他就只见过一个这样的人类，那就是张恒。
他跟张恒见面的时候，他需要穿着一层厚厚的防护服，而张恒却什么也不用穿就能自由地在太空中活动。
“有，而且是不死不休的仇。”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凉冰便也老实地向两人说起了自己与凯莎的恩怨纠葛：“她是我的姐姐，不过当初因为理念不合，我们不仅分道扬镳最后还反目成仇了……”
往事种种，说起来其实还是她先捅凯莎刀子的，凯莎也曾给过她机会，但奈何她还是一条道走到黑！
不过，在给关一帆和程心两人讲这些往事的时候，她倒是敞亮，有一说一，并未再像从前那样只要说起凯莎就会添油加醋，还会大骂碧池。
“我觉得是你的不对，你这姐姐挺好的，她的正义秩序也没错。”
听凉冰讲完后，程心说。
在她看来，就是凉冰不厚道了。
而且不仅不厚道，所倡导的邪恶堕落自由又是什么鬼？
她程心如果对这种思想有好感的话，那她就不是程圣母了。
也别说是她，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好东西。
凉冰并没有搭理程心的话，她当然也知道程心是一个什么样人。
再者，她现在之所以讲这些往事，也不是为了让两人来评对错的，而是想与两人共同商讨如何应对拦路的凯莎。
“她是否是一个可以沟通的人？”
关一帆又问。
程心不知道凉冰的想法，他却知道。
而且，他和程心既然都选择了与凉冰共乘一艘飞船，那就也得共同承当风险，即便这危险是凉冰单方面给招来的。
“要不你试试？”
凉冰回道。
凯莎或许是可以沟通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能与她和颜悦色沟通的人。
“你们先去与她交涉，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不要暴露我的存在，然后再争取离开当前元宇宙。”
凉冰继续说。
乍一看到凯莎的时候她确实有点慌，脑子也有些混乱。
但经过这么一会功夫的冷静，她也想明白了一点。
如果凯莎知道在这艘恶魔号上的是她，那么肯定不会还继续在那里干等，早就上来收拾她了。
所以，凯莎现在大概率是不知道她的存在，也不知道她并没有死的。
这样的话，只需让关一帆和程心出面，就极大可能可以让她躲过这一劫。
虽然站在她的角落看，凯莎一直都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但有一说一，凯莎对绝大多数同是神河体的生命还是非常和善的。
即便她会保持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却绝对不会做出故意为难那种事情。
听到凉冰如此建议，关一帆也觉得这倒也不失为是一个能避免冲突的好办法。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元宇宙，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你们都留在飞船上，我自己去与她交涉就好了。”
关一帆让凉冰将恶魔号停了下来，自己则乘坐着之前那艘小型飞船继续往河系方向前进。
现在恶魔号与河系之间的距离，其实也只剩下三四光年左右。
曲率引擎不用全速启动，以正常的几倍光速飞行都能很快到达。
当关一帆换乘小型飞船独自靠近过来的时候，正在河系边缘位置的凯莎也发现了。
毕竟，张恒一开始就在当前元宇宙的宇宙弦内有做下过准备，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建造出一个类似暗位面一样的高维建筑，但是通过宇宙弦也还是能在三维空间当中便利很多事的。
比如，现在凯莎就掌握了一个，像她曾经掌握的神圣知识宝库这样的特殊东西。
这个特殊的东西，被启迪者直属势力中的琪琳和怜风两人命名为了；宇宙操作面板。
顾名思义，通过这个操作面板就能一定程度上，操作当前元宇宙三维宇宙的很多事物。
凯莎现在之所以能第一时间洞察到几光年外发生的事情，也还是因为这个操作面板。
操作面板覆盖到的范围内，但凡哪里有一点变化，都能实时反馈到她这里。
每一部分操作面板也都代表着一部分当前宇宙的三维空间，小的只能覆盖一个河系，大到能覆盖数个河系到超星星系团不等。
最大的，则是凯莎现在所掌握的这种，能覆盖十分之一的元宇宙。
这就相当于是，她在当前元宇宙又得到了一个十分之一的神圣知识宝库。
这样的操作面板被分成了很多份，大部分都在启迪者直属势力的手中。
凯莎能得到一个这么大，其实还是归功于她愿意来守当前元宇宙的出入口。
也是琪琳和怜风两人为了让她方便一点，才将元宇宙出入口这边十分之一的三维空间管理权都交给她的。
言归正传，凯莎感受到操作面板中一直监控的不明飞船，突然又飞出了一艘更小的飞船后，她也仿佛猜到了什么。
于是，她便也不再继续等了，主动朝那艘小型飞船靠了过去。
也再无需什么虫桥技术之类的，轻轻拨动了操作面板，她瞬间就能改变当前所在的位置。
之所以不朝那艘大的飞船靠过去，也是她不想上来就与这个来自元宇宙外的力量见面就开战。
毕竟，搞不好就又一个光形态文明。
光形态文明她在超神已知宇宙的时候，拥有一整个神圣知识宝库都没法打。
现在固然她相对以前某些方面也变强了，但也绝对还不是光形态文明那种级别文明的对手。
所以，还是谨慎起见为好。
既然对方有要与她沟通交涉的意思，那她也不拒绝。
凯莎瞬间就出现在了关一帆所驾驶的小型飞船一公里之外，这可把关一帆吓了一大跳。
“这又是什么操作？”
“几光年的距离居然能瞬间跨越？”
关一帆内心无比震惊！
其实，也不怪他少见多怪。
毕竟，超神已知宇宙所谓“神”的那一套，放在一些正常科技文明眼中确实挺唬人的。
单单拿神体来说，只要不脱离碳基为核心元素这一块，生物技术就算是再怎么发达都不能做到像神体那种地步。
再有空间虫桥、虫洞搬运这类玩意的效果，放到正常科技文明眼中，只能用空间技术以及小宇宙来实现。
并且，还是得有前置才能具备瞬间跨越光年距离的效果。
不提前留下空间锚点的话，就算是再怎么拥有小宇宙，空间技术再怎么发达，都不可能做到瞬间跨越数光年。
“伱们是什么文明，从何而来？这是我们的宇宙，并不欢迎外来者。”
关一帆还在震惊当中，凯莎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飞船内部。
虽然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令人不喜，但此时关一帆却也顾不得想那么多，立马进行回复道：“我们是人类文明，从另外一个元宇宙而来，并不知道当前元宇宙已经有主，贸然闯入确实是我们的不对，在此我先向你们致歉……”
关一帆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
毕竟，凯莎在他面前所展现出来的这些，都是他一时不能理解的东西。
所以，最理智的做法还是少惹为妙。
“人类？”
闻言，凯莎也有些诧异！
她现在虽然有一个非常像神圣知识包括的宇宙控制面板，但是这个控制面板却并不像神圣知识宝库那样，还能让她读取宇宙的事物。
所以，她尽管能第一时间发现有飞船从元宇宙外闯入，也能实时锁定这艘闯入飞船的动态。
但是，飞船内部有什么，又是什么文明的飞船，她就不知道了。
人类在这两个字眼，在她这种超神已知曾经的神眼里，就只有一个神河体概念。
以前，在还没离开已知宇宙的时候，她也以为就只有已知宇宙有神河体。
不过后来张恒打败了基兰后，通过基兰口述她就知道在已知宇宙外其他宇宙，仍然有神河体的存在。
等被张恒带来到当前元宇宙，又见到了当前元宇宙的土著地球人类，她就再无任何疑虑了。
此刻，飞船内部之人说是来自其他元宇宙的人类，凯莎诧异过后倒也没怀疑。
不过，她下一秒还是出现在飞船内部，出现了关一帆的面前。
“果然是神河体。”
亲眼见到关一帆后，凯莎心道。
又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凯莎，关一帆心里其实也没有像一开始那般震惊了，但表面还是装出来一副惊喜且不可置信的模样：“您居然也是人类？”
这样的反应很符合一个在茫茫宇宙中流浪的人类文明分支，遇到同源时正常反应。
“可以这么说。”
当确定关一帆确实是神河体后，凯莎的态度也果然和善了不少。
“就只有你自己？”
随后，凯莎又问道。
“是的，我们的母舰发现前边河系的异常之后就没有再贸然继续前进，指派了我过来查探情况。”
关一帆回答道。
“你们是从哪一个元宇宙来的？”
凯莎继续问。
关于元宇宙外，以及元宇宙与元宇宙之间的关联，她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自从被张恒送到当前元宇宙后，张恒自己就也跟着消失了，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还有也消失很久的彦，到现在也依旧都没消息。
现在遇到一个自称是来自其他元宇宙的人类，她自然得乘机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些又有的信息。
“我们之前生活的宇宙的被称为是盘古三号元宇宙，现在正面临要被重启，也是因为如此我们才逃到这里来的……”
关一帆老实回答道。
在这些信息上他倒也没必要进行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听关一帆讲完后，凯莎微微点了点头，才接着问道：“那在你们的元宇宙，可曾有听说过天使，以及启迪者？”
闻言，关一帆也顿了一下。
天使他不知道，但启迪者他可太知道了……
第395章：凉冰：她还能直接秒了我不成？
说到张恒并不会涉及到凉冰，关一帆想了想便也如实回答道：“知道，严格来说，我们曾经同属一个主文明……”
如此回答，也是经过考量的。
毕竟如果对方也认识张恒的话，那就等同于大家都有一个认识之人。
人类社会也一直都是人情社会，拥有一个共同熟识之人，想必对方就更不会为难他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关一帆很快就向凯莎大概地说完后，自己所知道关于张恒的一切。
“我们之所以能提前知晓并且离开那個正面临被重启的元宇宙，也还是多亏了他的提醒。”
关一帆说。
但他说完后，凯莎的反应却并不是很大。
似乎，张恒闹出再大的动静，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
因为，从在已知宇宙认识张恒开始，她就知道张恒压根就一个安分的主。
表面上看虽然无欲无求，也总是保持着一副寡淡平静失态，但是背地里却一直在谋划着要搞事情。
以至于后来整个已知宇宙都被他的意志主导下变得天翻地覆。
这是无欲无求之人会干的事情么？
那也只是常人所认为的“欲”在他的眼中微不足道而已，他的“欲”在整个宇宙。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会将其评价为，老阴货的原因。
所以，对于张恒现在又在其他元宇宙搞出大动静，她都懒得惊讶了！
不过，凯莎却是也有点想不通，张恒为何也要掺和进重启宇宙这档子事情中呢？
按照她对张恒的认知，张恒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张恒也绝对不会干。
重启宇宙对张恒有什么好处么？
没有。
她也敢非常肯定地替张恒回答。
因为，从已知宇宙被带来到当前元宇宙的所有人中，包括她在内迄今都还没有任何人具备可以前往新宇宙的能力。
也就是说，还没有哪一人或文明达到意识体独立的程度。
一旦宇宙开始重启，当前元宇宙内的所有人和文明都得被优化掉。
除非，张恒全力保住这些人和文明。
或许张恒能保住一些人和一些文明，但是能保得住所有么？
凯莎承认张恒很厉害，却也不觉得张恒能厉害到那种程度。
所以，重启一事对于张恒而言绝非是一件好事。
至少，现在来看是如此的。
毕竟，张恒费那么大劲才将已知宇宙的这些人和文明给弄到当前元宇宙来，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让这些人和文明换个地方被优化掉？
那不是有病么？
这些人和文明在已知宇宙也同样可以被归零优化掉，张恒如果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的话，肯定不会费劲这么做的。
想不通！
心下叹了下口气，凯莎也放弃了继续对张恒揣摩。
反正，她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已知宇宙的诸神之王了，如今只需管好自己的天使文明就足够了。
涉及到元宇宙之外那些，绝对超乎她想象的存在，她也根本没有能力去插手。
“那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求得一片生存空间？”
随后，凯莎又看着关一帆问道。
“是的。”
暂时不知道凯莎还想要干嘛，关一帆继续老实点头道。
“那我可以做主许你们一颗适宜星球，你们以后就在那里生活吧。”
凯莎大方道。
反正现在当前元宇宙中不仅她们天使文明，每一个文明都拥有一个超星系团的疆域，区区一颗行星，她还是能够送得出去的。
也是因为关一帆是人类，来到这里的也是人类文明，看在凯莎眼里就是同属神河体，她才会如此大方且要表示照顾的。
如果换作是其他形体生命，即便她宽容一回不计较其的冒失闯入，但也一定会将其驱逐出当前元宇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个种族主义。
不然，超神已知宇宙也不会在她开始执政天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形体生命的发展空间了。
对于非神河体生命，她的态度始终未变。
“啊？”
听到凯莎说要送自己一颗星球，关一帆非但没有半点欣喜之意，反而有点为难了起来。
这可跟凉冰计划的不一样啊！
按照凉冰的计划，由他过来致歉交涉完后，然后就得离开当前元宇宙了。
可是，现在对方居然要让他们留下来！
不过，如果没有凉冰这档子事的话，他倒是非常愿意留下来的。
因为，从凯莎高高在上且强势的姿态中，他也看得出来，凯莎在当前元宇宙所在的文明一定非常强大。
强大程度，也至少能够影响整个元宇宙历史走向的的地步。
毕竟，如果没有这样能力的文明，是不会想着在元宇宙出入口这种地方守着的。
因为利益相关嘛！
所以，才会在元宇宙的出入口处严防死守，避免会有外来力量影响到当前元宇宙的格局。
既然人类在当前元宇宙空前强大，那么他和程心带领的这支文明留下来后，也能树大好乘凉，可以非常幸福快乐地在当前元宇宙发育。
只是可惜，半道上阴差阳错之下又遇到了一个凉冰。
“怎么？你们不愿意？”
察觉到关一帆有些迟疑，凯莎也顿时起了疑心道。
因为，这可不符合逃难来的文明正常反应。
按照正常情况，一支在宇宙中逃难的文明，当有了新的生存环境后，不应该欣喜若狂才对么？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不信任。
毕竟，对方才刚遇到她，生怕会她会有不轨之心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凯莎也才一副虽然已经起了疑心，但却没有立马发作的姿态。
“这……我还要回去与其他人商量。”
关一帆也开始搪塞道。
他也只能如此了，总不能将凉冰的事情说出来吧？
虽然也可以借口是不放心对方，但是这种话能直接说么？
尤其还是面对一个科技实力绝对远超于已方的文明时。
撕破脸皮，就等于是在逼对方直接动手。
“好，你的飞船太慢了，我送你回去。”
凯莎说道。
说完后也不待关一帆作何反应，就带着关一帆连同整艘飞船都挪到了恶魔号附近。
当近距离看到这艘恶魔号后，凯莎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一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了。
这可不就是自己曾经那位好妹妹，莫甘娜的恶魔一号么？
事已至此，关一帆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开始做好随时逃回小宇宙中的准备。
但他也没有开口劝说一些，让凯莎放下昔日恩怨之类的屁话。
毕竟，按照凉冰自己讲述的那样，一直都是凉冰自己不对。
凉冰变成恶魔之后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共情的。
所以，即便凉冰说她后来被自己的姐姐打得有多惨，关一帆也只觉得她活该。
“伱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是，要狡辩的么？”
凯莎虽然猜到了什么，但却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到恶魔号上去，而是再次看向关一帆道。
“我并没有说假话，确实是从盘古三号元宇宙逃难来的，这艘飞船的主人是我们在半道上才结识的。”
“虽然在此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但是我们在某种意义却有过一段渊源，所以才相约结伴来到了这里。”
“当然，你们之间的往事我也听这艘飞船的主人说起过一些。”
“尽管从那些事情上看，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既然走到了一起，理应互帮互助。”
关一帆说。
还有一个小宇宙作为后盾，摊牌后的关一帆再面对凯莎倒不像之前那般扭捏了。
说谎其实也是一种天赋，这种事情他也实在是干不来。
“果然是她！”
听到关一帆如此回答后，凯莎就更加确定在恶魔号上之人就是莫甘娜了。
只是，想不到莫甘娜居然能在虚拟宇宙中活了下来，并且还能逃离出来继续蹦跶。
不仅还能继续蹦跶，还又再次蹦跶到了她的脸上。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可不想恶魔那种邪恶理念，再次充斥当前元宇宙。
当前元宇宙虽然是张恒的，但却也很符合她理想的中宇宙。
或许，她一味坚持的正义秩序，如果能一直被贯彻下去，已知宇宙也会变得这般美好。
文明与文明之间不再争端，因为根本不需要争，一个超星系团内的资源就足以任何一个文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她们天使的正义秩序在这种环境下，也自然再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当初的已知宇宙其实也足够庞大，文明的数量也没有多少，如果不是所谓的诸神搞来搞去，偌大一个已知宇宙就容不下区区几个造神文明？
言归正传，完全确定在恶魔上之人就是莫甘娜后，凯莎也仿佛瞬间就变成了曾经那位天使之王。
在恶魔号上的凉冰，自然也发现了关一帆所驾驶的飞船又回来了。
而且，还是悄无声息回来的。
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完全能想得到。
“这个碧池，她果然还是那般爱多管闲事！”
一时间，凉冰也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道。
也正如彦评价过她的一般；在凯莎女王面前，她除了会喊碧池之外，一无是处。
“我们有小宇宙，关一帆建议我们立马回小宇宙。”
这时，在她身边的程心也开口说道。
“什么？你们还有小宇宙？”
闻言，凉冰先是一喜，但却没有直接同意程心所说的逃到小宇宙中去。
“不急，让我先会一会她。”
凉冰接着说。
在她看来，既然程心还有小宇宙，那她就压根不用再害怕了。
以前凯莎都不能见面就秒了她，现在她更加强大了，难道凯莎还能上来就直接秒了她不成?
只要凯莎秒不掉她，得瑟完后逃回小宇宙，凯莎就再也奈何不了她。
在虚拟宇宙中待过，更拥有过虚拟宇宙中647号小宇宙三分之的所有权，所以没多少人比她更加清楚小宇宙到底有多安全。
所以，她现在也不算是膨胀，而是自信。
很快，也未等程心来得及继续劝说，凯莎就已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了。
扫了一眼恶魔号内部，又忽略了在凉冰旁边的程心，凯莎淡淡开口道：“就你一个？你的那些小喽啰呢？已知宇宙最大的邪恶也落魄了么？”
这话听到凉冰耳朵里，凯莎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了。
“碧池，你不也一样，以前不是都喜欢坐沙发，前呼后拥的么？所谓的诸神之王都能落魄，我为什么不能落魄。”
于是，凉冰也开始针锋现对地回答道。
“许久未见，本事不知道涨没涨，口才倒是见涨了。”
凯莎继续调侃道。
这也是实话，以前对方在她的面前，只要她想，对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那你大可上来试试。”
凉冰继续争锋相对道：“我能从你们为我精心准备的必死囚笼活下来并且逃出来，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任由你拿捏。”
“我能让你陨落一次，也能让你再次陨落在这里。”
虽然有些装腔作势，但是她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也确实让凯莎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
虚拟宇宙凯莎也是进去过的，自然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过其中可怕之处。
如果没有张恒接她出来的话，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从那种地方逃出来回到现实宇宙。
所以，莫甘娜能逃出来，也确实值得被她重视了！
不过，她凯莎也不是被吓大的。
莫甘娜现在到底有几斤几两，她还是会上手去拎一拎的。
试试就试试，凯莎也没有继续再废话，将现在掌握的宇宙操作面板当作以前的神圣知识宝库来用，上来就在莫甘娜身上施压。
“我靠！她怎么还能使用这种手段!”
凉冰瞬间就被压得直不起身，已不再是神体的物质躯体都差点直接崩溃。
但是，不直接崩溃这具物质躯体也已经不能再用了。
这便是正常发展的科技文明，面对超神已知宇宙这种简单粗暴造神文明的短板，正常发展的科技的文明也根本不适合近身搏斗。
这也是初到超神已知宇宙的张恒总喜欢躲在暗处的原因。
因为，正面对抗根本没法打。
第396章：凉冰一生的最高光时刻
显然，才刚脱离造神科技的凉冰，还不是很习惯基础科技的作战方式，思维还停留在以前。
已经没有了所谓神体的她，寻常碳基为核心元素的物质躯体，自然是承受不住任何形式的重创的。
她其实就应该听从程心的建议先回小宇宙再说。
毕竟，正常发展基础科技的文明，哪有近身肉搏的？
就算是采取一定程度上的近战策略，那也不应该是战士直接上，顶多用飞船或者战星足够坚硬的表壳去撞击敌方。
像现在凉冰与凯莎这样，面对着面交战的，属实也把一旁的程心给看愣了！
不过，还好凯莎比较克制只针对凉冰，倒没有波及到一旁的她。
其实，别说凉冰不习惯基础科技作战的方式，凯莎也不是特别习惯。
毕竟，自从接触到基础科技后，凯莎就再也没经历过能算得上是战争的战争了。
没怎么使用过基础科技的方式来作战，这就导致了在她的潜在思维里，还是比较习惯以前的作战模式。
尤其是，在当前元宇宙她又拥有了一个类似神圣知识宝库的宇宙控制面板。
再加上，她现在的物质躯体的主要核心元素是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组成的，根本不比以前所谓的神体弱。
如此种种加起来，基本等于她在造神科技领域的强度就根本没有被削弱多少。
所以，在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时，她就不会使用复杂的方式来解决。
久而久之，也就导致了她还是比较习惯用造神科技的方式。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一击。”
见凉冰一下子就被自己撂倒后，凯莎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便打算继续动手结果掉凉冰。
对于自己这位好妹妹，她曾经也给过不止机会了。
但很可惜，对方的执迷不悟程度，已然到了必须要将其抹杀掉才能根除的地步。
所以，除了杀，别无办法。
“呵，物质躯体死亡可不代表真正死亡。”
眼见凯莎的攻势就要再次袭来，凉冰也直接放弃了自己已经坏死的物质躯体。
在这一点上，她确实比凯莎强了。
她在虚拟宇宙中因祸得福，已然完成了意识体独立。
所以，即便没有物质躯体，她仍然可以以意识体形态继续存在。
而凯莎现在和所有的天使都是要靠张恒提供的服务器，才能做到意识体脱离出本来的躯体。
当看到已经变成一团烂泥的凉冰居然还能继续以意识形态继续蹦跶，凯莎也震惊不已！
或者说是感知到更为合适一些，因为意识形态的凉冰已经不可视，且任何物质层面的东西都不能再观察的到，唯有同样是意识体的存在才能感知的到。
凯莎之所以能感知的到，也还是归功于她现在的意识体寄身在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的躯壳当中。
从某种意识上来说，她现在也算是意识体形态。
事情发展到这里，凯莎也知道，再用寻常的方法是无法杀死凉冰的。
除非，使用意识体打击武器。
就像是三角体的智慧领袖，也就是星者联盟的尼拉格，曾经使用过的那种。
那种级别的意识体打击武器，只要没有像张恒一样强大的意识体，且还有超级智能傍身，都是扛不住的。
但，这种级别的意识体打击武器凯莎并没有。
或许启迪者直属势力中的怜风和琪琳可能会有。
想到这，凯莎也不再恋战，当即就离开了凉冰的恶魔号，远远遁出了数光年的距离。
“碧池，你不是很有能耐么？怎么也学会逃跑了？”
突然消失的凯莎，也让凉冰立即气急败坏了起来。
毕竟，现在可是她首次面对凯莎，能逼到凯莎退走，也是她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她也没想到凯莎竟然会这么果断，一下子没能将她打死后，就立马毫不犹豫退走了。
这让刚想准备好好装一波她，顿时如同一拳打空了般！
是的。
她意识体独立又如何？
她能站在非物质宇宙空间中去针对凯莎只能停留在物质中意识体又如何？
凯莎直接让她打不着。
光年的距离，就算她是站在非物质宇宙中的意识体形态，也还是得遵守光锥之内即命运这条规则。
意识体形态存在的非物质宇宙空间可不是宇宙弦空间，并不能让她的意识体超越光速移动。
“既已暂时脱离了危机，我们还是尽快离去为好，毕竟当前元宇宙是别人的宇宙。”
程心同样是意识体独立的存在，自然也能感知到刚刚凉冰与凯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到凯莎暂时退走后，她便再次出言建议凉冰道。
她并不喜欢战争，尤其还是跟其他人类进行战争。
所以，她特别希望凉冰不要再发癫了！
意识体形态也不意味着就是无敌的形态，转头人家要是拿出意识体打击武器，搞不好她跟关一帆都得遭殃。
但凉冰绝对不是一个理性的人，大多数时候都会被感性主导，行事只为图个痛快。
也即便她现在放弃了莫甘娜这個无与伦比的女王称谓，但她仍然是她。
所以，不真正挨一顿毒打后，她是不会清醒理智思考的。
事实也是如此，凉冰并没有搭理程心的劝说，继续虚空索敌道：“你在已知宇宙用上万年时间才建立起的正义秩序，不是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么？”
“可是现在如何？已知宇宙可还在，你曾经所谓的正义秩序又何在？”
“已知宇宙短短数百年时间就被改变的天翻地覆，你的正义秩序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到头来，你还不如我，只能委身于所谓的启迪者之下才能让天使文明苟延残喘……”
她知道凯莎还能听得到。
不过，她也只能拿这件事情来说凯莎了，说屈身在张恒之下的凯莎不如她。
凯莎曾经的那些冠冕堂皇正义秩序之类的，最终也只能俯首在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强权之下。
什么所谓的共同进步，求同存异，也只不过凯莎在面对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强权时，做出的无奈之举。
她一直反感凯莎的其实并非是什么正义秩序，而是凯莎的强权。
自然，张恒现在的强权姿态也不会是她喜欢的。
但，即便她说了一大堆，凯莎还是没有半点要搭理她的意思。
在凯莎眼里，她本来就已经是无法理喻的存在，再说多少废话都没用那种。
不过，凯莎心里却不认为张恒改变已知宇宙的行为，摧毁了她建立起来的正义秩序。
现在她认为的正义秩序，可并不是要靠某个人亦或某种力量建立才会存在的。
正义一直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价值观，亦是人类社会或者说是神河道德观普遍认为的崇高的价值观。
她执政天使之城后所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在维护这种价值观而已。
既不是她能建立起来的，又谈何是她的东西被摧毁了呢？
若是有比她更加强大的强权能够相对更好地维护“她”，那她臣服于这股强权之下又如何呢？
她无所谓。
天使文明也无所谓。
这边是天使文明最追求的最高价值观。
不理会还在逼逼赖赖的凉冰，凯莎直接向怜风和琪琳发去了通讯，并且也立即讲明了莫甘娜也来到了当前已知宇宙。
“莫甘娜？”
收到这个消息的两人一时间也颇有些惊讶。
莫甘娜，恶魔，这两个词汇对于她们而言，可都是非常久远之前的东西了。
甚至，不刻意回想的话，她们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毕竟，从莫甘娜以及恶魔在已知宇宙被消灭之后，再到她们都被张恒带来到当前元宇宙，也至少过去一万多年的时间了。
以万年为单位的久远记忆，基本不会有谁去刻意记住它的，顶多会以历史记录的形式留在史书当中。
但是被勾起相关记忆后，怜风和琪琳也还是能想得起来的。
毕竟，曾经已知宇宙的地球文明，可以说是完全因为莫甘娜和恶魔到来后，才会相继接连被各种灾难关顾的。
在那段时间里，她们一个身为雄兵连的战士，一个身为雄兵连的战斗参谋，自然是还会保留着相对深刻的记忆。
“她不是在已知宇宙的时候就被天使审判了么？”
“怎么现在不仅还活着，居然也跑到了当前元宇宙来?”
琪琳紧皱着眉头似乎感到非常的困惑。
“我也有同样的困惑。”
另一头正在与两人通讯的凯莎回答道。
其实，要说最懵的还是她。
亲手送莫甘娜进虚拟宇宙的是她，甚至还亲自进去感受过虚拟宇宙这座死牢的强大。
但就是这样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也不知道怎么逃出来的死牢，偏偏就被莫甘娜逃出来了！
“那凯莎女王伱现在找我们的索求是？”
怜风倒是干练地多，直接询问凯莎找她们的来意。
反正，不管是恶魔也好，还是来自元宇宙外的不轨力量，既然来到了当前元宇宙，那消灭了便是。
当前元宇宙可不仅仅是张恒的宇宙，也是所有来到这里的全体文明共同的新家园。
守护好当前元宇宙，也是来到这里的所有文明点共同义务。
“我需要意识体打击武器，不知道你们是否能提供？”
怜风都如此直接了，凯莎也不再兜弯子很直接地道：“初步估计，现在的莫甘娜已经完成了意识体独立，一切形式的物质层面打击都无法再将其抹杀。”
“所以，只有意识体打击武器才有可能将其的意识体彻底扼杀掉。”
闻言，怜风沉默了，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凯莎的请求。
原因也很简单，她和琪琳不仅没法直接批给凯莎这种级别的打击武器，手中也根本没有。
毕竟，当前元宇宙中的文明都是启迪者派系中的文明，就算互相之间偶尔会有矛盾，也不会演变到发生战争的程度。
所以，打击范围大的武器，在当前元宇宙都是会受到管控的。
所谓；手握利器，杀心自起。
谁也不敢保证有哪个不会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就动用大规模且范围打击广的武器。
“这得问张先生要才有。”
见怜风陷入沉默后，琪琳就替她回答道。
“找张恒？”
凯莎无语。
这一时半会鬼知道去哪找他？
如果之前与她交涉的那名与莫甘娜为伍的男子没有说谎，那张恒现在就一定还在那个所谓的盘古三号元宇宙忙着重启事业。
所以，张恒短时间内也是肯定不会回来的。
“那就只能由我们天使文明去钳制她了。”
凯莎继续说。
没有意识体打击武器就不能彻底杀死莫甘娜。
不过，意识体形态的莫甘娜虽然杀不死，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半点办法应对。
而且，站在非物质宇宙的意识体形态生命，除了能影响到物质宇宙的正常生命的意识之外，是不能干涉得到物质宇宙的任何物质的。
所以，相对来说，即便现在意识体形态莫甘娜有点难处理，但是破坏力其实根本没有多大，远没有恶魔当初在已知宇宙时的破坏力大。
但就在凯莎想要切断与两人的通讯之际，沉默了好一会的怜风却又突然开口叫住了凯莎：“等一下凯莎女王，天使彦好像回来了。”
就在刚刚，她所掌握的宇宙控制面板，突然发现在当前元宇宙的太阳系附近发生了极大的动静。
那里先是出现了一个范围极其广的空间锚点通道，接着就有几个文明的舰队也顺着空间锚点通道出现在了那里。
只需观察一下，她就认出了最显眼的那艘天刃七号。
又是空间锚点通道，又是天刃七号的，那肯定不用想是那位天使彦回来了。
而且，估计还是张恒给送回来的。
毕竟，天使彦自己可不会使用如此庞大的空间锚点通道，也只有张恒才能办得到。
“彦?”
凯莎确认地问道?
“应该不会有错，莫甘娜那边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吧，你先回来一趟，想必彦会给我们带回来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的。”
怜风说完后，也结束了与凯莎的通讯。
接着，她便与琪琳往银河系内的太阳系方向赶。
第397章：凉冰：要不我们还是回小宇宙避一避风头？
当怜风和琪琳赶到太阳系附近的时候，就更加肯定彦就是遇到张恒之后才被送回来的。
不然，彦自己根本找不到路。
毕竟，彦是在超神已知宇宙的时候就消失了，后来文明搬迁的事情她也根本不知道。
彦这次回来，也不仅真的毫发无损地带跟随她离开众天使都回来了，还额外多带了三个文明。
一个是蜉蝣文明，一个是三体文明，剩下那個则是三体元宇宙中的地球人类文明。
“能帮我先安顿好他们么？”
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怜风和琪琳两人，彦说道。
关于当前元宇宙的事情，在送她回来之前张恒也大致跟她说过是什么情况了。
所以，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彦也并未感到惊讶！
“可以。”
怜风点了点，反正当前元宇宙足够大，闲置的地盘也足够多，从已知宇宙搬来的文明即便一人占据着一个超星系团，也都根本分配不完。
“你才刚回来，虽然我也很想让你先休息一下，但是你们的凯莎女王可能需要你的协助，她正在往这边赶来，也可以稍后再让她跟你说具体是什么事吧！”
从彦手中接过安顿三个文明的工作后，怜风继续道。
“哦？大体是因为什么事情？”
闻言，彦也不免立刻感到好奇道。
“是因为曾经那位恶魔之王莫甘娜，她也来到了当前元宇宙。”
琪琳替怜风回答道。
“是她？她居然还没死?”
与凯莎意识到莫甘娜还没死时反应一样，彦也颇为震惊！
毕竟，虚拟宇宙是张恒弄出来的，怎么会连一个莫甘娜都搞不定呢？
其实，与张恒接触越来越久后，整个天使文明对张恒的能耐多多少少都有些盲目自信的。
因为如果没有张恒的话，她们天使文明从凯莎陨落的那一刻开始，恐怕就要一蹶不振了！
事实也是如此，本来没有张恒干预的超神已知宇宙，她们天使文明越到后边就越玩不过华烨，以及那个已经完全可以说是绝对无敌的卡尔。
但张恒出现后，不但让天使彦回到天使之城继任女王位时变得顺利许多，甚至后来天使彦所要进行的各种战争，也几乎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需闷头往前莽就行了。
反正，哪怕是她们败了，她们的后边还有一个张恒帮她们擦屁股。
尽管很不想承认这种，可以说是依赖心理，但事实就是如此。
“嗯，不仅没死，而且据你们的凯莎女王说，她好像已经完成了意识体独立，不再是任何物质层面的打击能够杀死的，只有意识体层面的打击武器才有可能将其消灭。”
琪琳继续道，也是想要问问彦到底有没有意识体打击武器。
或者说，她要是没有的话，能否联系得到现在正在其他元宇宙的张恒。
就在几人交流的这会功夫，凯莎也到了。
凯莎看了一眼完好无损回来的彦，也没有任何寒暄，似乎她只需要知道结果，过程不重要。
现在见到彦还活着，她也就完全放下心了。
“凯莎女王。”
但见到凯莎后，彦还是出声打招呼道。
也无论她现在拥有着什么的实力与地位，在她心中凯莎仍然是当初那个至高无上的女王。
“嗯！”
凯莎也对她报以微笑点点回应一声，
随后，才开始说起正事：“我是我们的元宇宙出入口处发现她的，以及两个据说是从盘古三号元宇宙逃难而来的人类……”
凯莎开始介绍起了自己遇到莫甘娜时的前后经过。
“盘古三号元宇宙？张恒要重启盘古三号元宇宙？”
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彦就忍不住出声打断道：“我正是从这个盘古三号元宇宙回来的，不过张恒送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元宇宙可并没有半点要重启的意思啊？”
“而且，据张恒向我透露过的一些信息也可以判断地出，在盘古三号元宇宙中的强大力量错综复杂程度，也超越了张恒自己的想象。”
“他，不可能拥有这么大的能量才对呀？”
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她对张恒很有信心，但是重启宇宙也确实离谱了点吧？
况且，还是在有很多联盟也有力量渗入的盘古三号元宇宙中呢？
也难怪她会质疑。
毕竟，张恒是在送她离开后才加入的十维田园联盟，进入上帝视角搞事情也在她离开后，她对于这些事情当然是不知道的。
而且站在她的视角，她才与张恒刚分别不久。
张恒在与她分别时都没有那么大能量，当然也不可能与她分别后就突然变得牛逼起来。
不过，她却是万万想不到，张恒虽然自己没有实力去面对任何一个联盟体，但是谁让十维田园联盟这位大哥牛逼呢！
“那岂不是意味着，那两人透露给凯莎女王的信息是假的？”
这时，怜风也插道。
相对于与莫甘娜为伍的人类所说的话，她还是比较倾向于相信彦的。
所以，事实的真相是；张恒在盘古三号元宇宙是真的，但重启盘古三号元宇宙这件事情却是假的。
“那他们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琪琳也顺着怜风的话开始分析道：“来到我们的元宇宙故意扯张先生的行踪与我们知晓，难道他们与莫甘娜是有预谋而来的？”
倒是不排斥这个可能性。
如果之前凯莎没有发现恶魔号的不对劲，也是真的会因为同是神河体身份的原因，对那两个人类放下戒心。
再加上，其中一人还提到了张恒，又说自己在盘古三号元宇宙得到过张恒的帮助。
如此一来，不仅是凯莎不会再对他们有任何戒心，哪怕是她和怜风知道，也不会再怀疑什么。
于是，这种就给了他们和莫甘娜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来针对当前元宇宙。
“这是那两个人类的长相，彦伱在盘古三号元宇宙有见过他们么？”
随后，凯莎也将自己见到过的关一帆和程心两人的留影画面给调了出来。
不过，彦却摇头道:“没见过。”
如果凯莎说那个女的叫程心，她就知道，毕竟之前张恒跟说起过程心。
但是，她也仅仅是听说过程心而已，又没有亲眼见过程心长啥样。
而凯莎之前不管是与关一帆交流，还是后面见到程心的时候，也当然不会专门去上心人家叫什么这种事情。
眼见着这件好像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经过几人的讨论反而变得复杂之后，凯莎就有些头大了！
于是，她便也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猜这猜哪的了，便直接问彦道：“你就说你能不能拿得出意识体打击武器，来彻底解决掉莫甘娜这个祸害？”
反正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虚的。
要是彦真的有意识体打击武器，一发打过去，什么阴谋都得破产。
但彦还是摇了摇头：“在之前倒是可以，现在我也没有那种玩意。”
是的，如果玛雅还在她这里的话，她不仅能通过玛法造出意识体打击武器，甚至还能亲自过去使用玛雅这个绞杀莫甘娜。
但是，在送她回来之前玛雅已经被张恒拿回去了。
虽然她得到玛雅之后的那段时间也确实在玛雅这个超级智能数据库学习到不少东西，但是一个超级智能的数据库之浩瀚，绝非是她这么一个寻常三维生物的大脑可以比拟的。
再加上，失去造神科技那种自动储存数据的能力后，她的脑容量就变得相对更小了。
但就算她之前在玛雅数据中看过再多东西，到现在也记不全了。
况且，她就算是记住也没用，没有玛雅辅助她自己也根本弄不出来。
她本来就并非是科研方面天才，在一般情况下她还是更适合充当战士之类的角色。
所以，她现在就只能摇头了！
但跟张恒混了这么久，仅仅就一个才完成意识体独立的莫甘娜就让她束手无策了不成？
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她虽然说拿不出意识体打击武器，但是可没说自己上拿不下莫甘娜的意识体。
杀死意识体，也并非是非得要通过意识体打击武器才行的。
“凯莎女王，还有你们俩，就放心好了，既然我回来就绝对不可能再让莫甘娜染指到当前元宇宙的，我亲自去会一会她。”
彦示意众人放心道。
但接着她还是将这个消息通过空间锚点，又经过她自己的小宇宙，给送到了盘古三号元宇宙，也就是三体元宇宙去。
等这个消息到了那里之后，就会自动寻找张恒的位置发送过去的。
随后，彦也没有点兵点将之类的，向凯莎索要了宇宙控制面板的操作权限之后，就真的打算自己去解决莫甘娜了。
而莫甘娜这边，她经过一段时间的不理智之后，这会她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
感受到一去不回凯莎，这时她也忍不住想道：“这个碧池该不会是去搬救兵，或者是找什么秘密武器来对付我吧？”
在虚拟宇宙中待过的她，自然也知道意识体独立并不算什么，仅仅是一张可以前往新宇宙的门票，以及某种程度上脱离被寿命限制的生物范畴而已。
实际上，意识体形态下她，根本无法干涉地多少物质宇宙层面的事物。
“要不，我们还是回小宇宙避一避风头？”
想着，她便向程心与关一帆传讯道。
程心倒是没什么问题，她早就有此意了。
只是，这时关一帆却犹豫了起来。
真的要将这疯批婆娘带到小宇宙中的人类世界中去么？
之前凉冰向他跟程心讲述自己和凯莎的那些往事时，可是也没有半点掩饰身为恶魔之王时的做所所为。
草芥人命，动辄就是毁灭半颗甚至是一颗行星的生命，这种行为即便是关一帆这种也活了一个宇宙周期，对于生命也某种程度上有些漠然的存在，同样还是感到有些不适的。
所以，他便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与这个疯批婆娘为伍，到底是不是在引狼入室？
要说就跟程心两人跑回小宇宙，然后将凉风一个人留下，他还是没有多少心理负担的。
并且，现在的他与凉冰可没有多少交情，顶多是萍水相逢。
即使凉冰在所谓的另一个宇宙与他和程心的感情有多深厚，也都与现在的他们关系不大。
不过，还没等他思考个结果出来，彦就来了！
彦一出现后，就开始对整艘恶魔号进行打击，也丝毫并没有因为他和程心存在，就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毕竟，在彦的眼里，他们与恶魔为伍，那就是恶魔，肯定得一起打。
此刻，已然再没有时间给关一帆思考，但倒是程心先做了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凉冰以及他都带回了小宇宙。
这个小宇宙的真正主人是程心，她想要带谁进来，关一帆自然也是没法阻拦的。
事已至此，关一帆也只能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而在外边扑了个空的彦，也第一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宇宙？”
同样也拥有一个小宇宙的她，对通过空间锚点逃回小宇宙这种事情，也是不陌生的。
“莫甘娜居然也有小宇宙，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更加复杂了。”
此时，饶是自信满满而来的她，也开始有些头疼了。
毕竟，拥有小宇宙的莫甘娜，可以随时再利用留下的空间锚点卷土重来。
而她除非能排除所有对方留下的空间锚点。
但这种事情能办到么？
如果是仅仅某片空间区域中有对方留下的空间锚点，倒是也有些办法能够限制。
只需将这片区域给降维，或者是制造一个黑域包围起来，那么便能将这片空间区域中的空间锚点围困住。
这样一来，即使对方还能卷土重新，也都很难再穿过这片已经被围困的空间区域。
但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当前元宇宙到底有多少被留下的空间锚点。
或者，在莫甘娜刚来到当前元宇宙的时候，就分散出去很多空间锚点了。
这些空间锚点此刻也正在以不同的速度向整个元宇宙扩散。
第398章：凉冰：疯批非我所愿
彦也丝毫不怀疑，莫甘娜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持续骚扰当前元宇宙。
毕竟，曾经在已知宇宙的时候，莫甘娜面对天使的时候也大致是如此。
恶魔虽然打不过天使，每一次也都能被天使们剿杀个精光，但只需隔一段世界恶魔就能又卷土重来，仿佛永远都打不死一样。
现在，如果莫甘娜依旧是那样，打不过天使就跑回小宇宙中，然后时不时再跳出来恶心天使一下……
想到这，彦也顿感头皮发麻！
难不成，还要与莫甘娜在当前元宇宙继续以前的剧本不成？
不过，好在她也已经将这个消息给张恒传递去了，但愿张恒回来能解决。
其实，被程心带逃回小宇宙中凉冰，此刻的心思倒也没彦想的那般复杂，更多是后怕！
甚至，更没有要再跳出去继续搞事情的心思。
因为她知道，天使全部出现在当前元宇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已知宇宙跟张恒走的那些文明也都在当前元宇宙。
也就是说，当前元宇宙是张恒的元宇宙。
对于张恒，如果说天使对张恒是依赖的，那么她对张恒的感觉则是恐惧居多。
尽管她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张恒从未将她当成是对手过。
在已知宇宙时，甚至都懒得亲自动去针对她。
说难听点，就是以她的实力，不管现在还是从前都不配成为张恒的对手。
所以，在意识到当前元宇宙是张恒的宇宙后，她就彻底绝了继续待在这里搞事情的心思。
虽然张恒此刻不在，她能与天使那群碧池斗个有来有回，但是张恒一旦回来，她就没有半点胜算了。
结果既已可以预知到，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会再进行这种螳臂挡车之事。
更何况，据关一帆和程心所说的，张恒大概已经能和归零者那個层次的文明平等对话了。
这就更不是她所能够对抗的了！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同样也回到小宇宙中的关一帆，此刻见凉冰沉默着便如此问道。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委婉地提一下，让这个在他眼中已是疯批了的婆娘离开。
“我？打算？继续跟着你们呗！”
凉冰回道，显然没有听懂关一帆的意思。
于是，关一帆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接道：“明白跟你说吧，你想继续待在我们的世界，也不是不是可以。”
“但像今天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
“我们这一支人类文明能够延续至今颇为不易，宇宙让我们意识到了自身的渺小，每一步也都必须走地很谨慎才能生存下去。”
“你以往的行事风格并不适合待在我们这里，如果你不能改变，那么只能说抱歉，我们的世界容不下伱。”
关一帆说完后，程心也没有什么。
显然，关一帆已经私底下与她沟通过了，现在关一帆所说的是两人的共同决定。
她虽然圣母，但是多少也有点大局观的。
再加上，凉冰之前坦白曾经的那些恶魔行径，也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所以，她难得的也很好的收起过一回自己的圣母心。
这下，凉冰可算是听懂了。
这就是要赶自己走的意思呗？
不过只需稍微想一想，她就也能理解两人了。
毕竟，现在的关一帆和程心两人，可不是像在虚拟宇宙中那样，只是只身一人。
在虚拟宇宙中时，两人都是光棍一条，她又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往事，所以两人才能够与她很好地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
现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文明需要操心，自然也会考虑地更多。
“我懂了，我可以离开，但还烦请你们通过小宇宙的门将我送到元宇宙外去。”
凉冰神情有些落寞地说。
唉！
毕竟现实宇宙中的两人不是虚拟中的那两人，什么所谓深厚的情谊，都只在她看来还有而已。
“其实，你完全可以作出改变的呀？”
见凉冰这样，程心顿时就有些于心不忍了，并且还非常不解地问凉冰道:“你曾经是恶魔，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你不是也已经作出改变了么？恶魔军团被你解散，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去为祸生命。”
“但为什么你就不能改变地彻底点呢？”
程心说。
也真的像关一帆所说的那样，如果她能改变地彻底，她与关一帆的世界，也不是不能容得下凉冰。
现在他们二人对凉冰的顾虑其实也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生怕凉冰会突然在小宇宙这个人类世界又掀起一股，崇尚所谓的邪恶自由堕落的风潮，导致这一支人类文明覆灭。
但如果凉冰能够保证这些不会出现，他们还是能够接受凉冰的。
“你现在疑惑这个问题，其实我那位便宜姐姐，以及曾经很多熟悉我的人，乃是我自己都感到非常疑惑的。”
“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简直难以理解，连我自己都难以理解！”
凉冰却回答说：“我虽然是恶魔，但我是天使的女儿，曾经也是一名在所谓的凡人眼中，可以被奉为守护正义的神明之一。”
“但就是这样一个正义的神明，一夜之间就突然开始堕落了，从前爱做的那些事情也一夜之间都不再喜欢去做了。”
“转而，突然喜欢起来了所谓的恶魔、自由、堕落……等等，这些东西仿佛就像是有什么魔力在吸引她一般。”
“吸引她，不断地这方面去探索，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探索！”
“甚至是，为了达到目的，欺骗最好的好友，捅最至亲的人刀子，也在所不惜……”
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从天使堕落成恶魔这件事情，其实在已知宇宙的时候，凯莎乃至是连张恒都亲自去深究过。
起初，以为是基兰造就了疯批的她，但后来却发现不是，基兰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最后凯莎甚至是不惜也跑到虚拟宇宙中，重新以凡人的身份与她相处，希望能够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很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有一个结果，这件事情也被不了了之！
但事实上不是凉冰不想说，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甚至，她的前后转变，从逻辑上都说不通。
毕竟，凡事都得有一个起因。
在她没堕落之前的那段岁月里，研究时空基因才是她的最爱，可没有闲工夫去接触其他东西，更没有接触过堕落之后的那些恶魔理念。
而她转变的起因却仅仅是因为如此，显得有些太牵强；
当时超神学院的另外一位导师，也就是卡尔这家伙了。
他也一直在研究数亿年前的盘古文明，之后，他才得出了那个终极恐惧的概念。
凉冰也参与了这个研究。
从此，超神学院内部产生了学术性的矛盾。
凉冰认为凯莎的文明方向最终会走向灭亡，原因就是，自大而否定盘古文明的存在，并创建了终极恐惧不可知论。
即文明的极限最终会陨落在终极恐惧之下。
这个理论的基础便是：为何已知宇宙，找不到比天使文明更先进的文明，然而天使文明只有10万年发展历史。
而宇宙诞生了137亿年，巨大的数据对比下，找不到超过10万年历史的文明，这就是终极恐惧阴影。
当时，这个理论被凯莎认定为邪恶理论，在凯莎的学术里，一切都遵循宇宙物理定律，认为孕育终极文明的条件是非常有限的，天使文明得天独厚，是宇宙中唯一的最高存在。
这就是凯莎与凉冰最终走向决裂和万年之战的开端。
于是凉冰凭借自己天使的能力和无与伦比的魅力，很快征服了天使治下的魔人文明，并带领文明反抗神圣凯莎。
然后称自己是恶魔，并横行宇宙。
也自那以后在凉冰心里，一直有一个理念；堕落与邪恶，才是主生物文明的最终形态。
因为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规划宇宙，这是一种宇宙意志的逆行行为，反而堕落与邪恶完全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与宇宙和平共处。
虽然现在看来确实是凯莎错了，盘古文明也真的存在过。
但是，仅仅是一个学术矛盾，却并不足以支撑她完全放弃之前的热爱，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的人设也都崩塌了！
所谓的，堕落与邪恶可以完全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与宇宙和平共处。
这也不是一个当时已是已知宇宙最顶尖之一的学者能够说出来的话。
这也像是一个热爱拼搏、热爱研究、坚信科技能够改变文明命运之人，突然躺平了，然后又说出一些其实可以不用努力，只要开摆就能于宇宙和平共处。
然后不仅自己开摆，还在宇宙中到处去传播自己的躺平理论，劝说别人也跟她一起开摆。
这不是人设崩塌是什么？
所以，她的前后转变，才会连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也就是说，有时候你的行为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所以你才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彻底改变？”
关一帆试图解读她的意思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
凉冰回答道。
要说，完全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与宇宙和平共处，这种屁话，她自己都不信。
不足够强大，且不说会被其他文明吃掉，就连基本的宇宙天灾都没法躲得过去，又谈何自由与宇宙和平共处？
但偏偏她这些年来，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一直喊着这个口号行事。
“我那位便宜姐姐也曾怀疑过，我这种状态可能是被某个高等文明动过手脚后导致的结果，借我之手在我们当时那个元宇宙传播那个高等文明的理念。”
“但由于眼界有限，最终还是没能调查出个结果来。”
“我嘛，则是被当成是彻底无可救药，被他们进行了审判，但万幸的是我的命还是一如既往的硬，再次活了下来。”
“不过，既然我已经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即使我不去主动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也终有一天会来找我的。”
“除非，我以后真的抑制住自己，不再去搞曾经的恶魔行径，但我觉得不可能。”
凉冰继续说。
她现在的状态也非常像是，以前每一次被凯莎打死然后刚重新复活时的状态。
心里想着解散恶魔军团，不再去搞这种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东西了，还是找个远离天使的地方老实苟着吧！
但是，只要时机成熟，她就又会鬼使神差地重新拉起自己的恶魔军团，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所以，她现在才不敢保证，自己到了眼前这小宇宙世界中，会不会又突然也想让这个小宇宙世界的人类跟着自己自由、堕落。
毕竟，这个小宇宙世界中的人类文明，科技实力可是不低的。
已经到了四级文明巅峰的程度，五级的门槛只要全体完成意识体独立，也能随时跨过去。
这样的一支人类文明，如果变成恶魔的文明的话，那也绝对是能继续与现在的天使掰头的。
“我觉得你姐姐的猜测可能没错，宇宙中确实有一批高等文明喜欢在各个元宇宙中明里暗里，通过特殊手段扶持起自己的代理人。”
“从然，在那个元宇宙中获得绝对的话语权，然后得到那个元宇宙。”
关一帆说。
其实，这样的代理文明在盘古三号元宇宙中也有不少。
比如一些动不动就特别喜欢通过大规模打击武器清扫低级文明的文明，它们的行径就等于是助长黑暗森林法则的成长。
而刚好在宇宙中就有那么一个顶尖文明，认为黑暗森林法则才是正确的宇宙基本法则。
所以，很难不怀疑是这些顶级老六们做的手脚。
以现在凉冰的情况来看，恐怕大抵也是如此。
只是，关一帆却也猜不到可能会是哪一个文明。
他虽然研究宇宙，也喜欢研究宇宙社会学，但是目前他对于宇宙中的各个顶尖文明，也是一知半解而已。
掌握不到足够的信息，自然就也无法推断出，凉冰这种状态可能是被哪一个顶尖文明动过手脚。
其实，不用关一帆说，凉冰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因为，如果将张恒也当作是一个顶尖文明般的存在，那么天使文明何尝又不是张恒扶持起来的代理人呢？
第399章：极端的躺平分子
但即便是知道问题所在，却也根本没有一点解决方法。
那些顶级文明的科技手段，仅仅是一些他们知道的，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甚至，有些东西在他们看来，简直比所谓的玄学还要玄学。
所以，可能有一个顶级文明曾在凉冰的思想上，也就是意识体上动过手脚，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也是自此之后，凉冰就变成了莫甘娜，在已知宇宙中竖起了一杆新的旗帜，可能是属于那个顶级文明的思想旗帜。
“也许，我可以帮你问一问智子。”
关一帆说。
他与智子一直都有联系，之前关于宇宙会提前重启的消息，也是智子告诉给他的。
而智子则也一直都与三体文明的第一世界有联系。
或许，智子能在三体文明第一世界找到一些相关信息也说不定。
只要知道在宇宙中有哪一个顶级文明，它们的行事理念与凉冰变成莫甘娜后一致，或者是相符合的。
那么，就也基本可以确定，究竟是哪一个顶级文明干的了。
“智子？”
闻言，凉冰恍惚了一下。
对于智子她当然也不陌生，只是才惊觉自己遇到关一帆和程心后，居然没察觉到少了一个智子！
“没错，你在其他宇宙认识我和程心，那么想必也是知道智子的，我也就不多介绍了。”
关一帆点了点头：“她现在基本都在三体文明的第一世界，希望她能够在那里找到一些对你有用的信息。”
不过，凉冰却是不知道现在的三体文明有多强大，继续顾虑道：“三体人也比我们强大不了多少吧？”
“它们会知道那些顶级文明的信息？”
也不怪她会这么想。
毕竟，在虚拟宇宙中的时候，三体人也就仅仅比关一帆和程心这些人类强一个档次而已。
即便到了现实宇宙的现在，以目前关一帆和程心两人所代表的文明总体实力来看，就算给三体人再算强一个档次，它们也还是够不着顶级文明这个层次吧？
“你错了，三体文明从来都不是我们人类文明能够与之比较的文明，自当前元宇宙开启的初期始，它们就以寻常文明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发展，即所谓的科技大爆炸。”
“到了差不多到中期的时候，它们就已经跻身进顶尖文明之列了，据说还加入进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宇宙势力集体中。”
“而这个集体的主体分子，也是宇宙中各个顶尖文明之中的一员。”
关一帆似是在向凉冰介绍，又似在自我感慨！
以上这些信息，也都是智子告诉给他的，真实度还是比较高的。
所以，现在他们再看三体文明，也绝对要将对方当成是一个顶尖文明来看待。
“那就麻烦你了！”
自此，凉冰也再无疑虑对关一帆说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毕竟三体文明越强大，智子才越有可能帮得到她。
不然，她就只能永远都是一个傀儡，一个思想上受到其他文明控制的傀儡。
说来倒也可笑，已知宇宙中一直喊着自由的神，到最后却发现最不自由的居然是自己！
“嗯，你稍微再等一等，很快就好。”
关一帆再次点了点头，便抱着能帮则帮的态度立马开始联系起了智子。
他似乎有一种能够与智子跨越元宇宙的联系方式，或者说是智子有这种联系方式。
也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很快智子那边的投影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智子还是那副人类少女的穿着打扮，似乎亿万年来都不曾变化，与凉冰在虚拟宇宙中认识的那位也一模一样。
“是这样的……”
联系到智子后，关一帆也不废话，当即介绍了凉冰的具体情况，然后才问道：“不知道你是否有解决办法，或者是知道是哪一个顶级文明所为？”
智子的投影想了想，片刻后才开始回答道：“解决办法我暂时也没有。”
“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名为“利普”的文明联盟集体，它们的行事理念与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情况相似……”
随后，智子也介绍起了这个名为“利普”的联盟集体：“它们同样是一个有着多个宇宙归零周期历史的联盟体。”
“自成立以来，内部成员一直秉持着“文明不应该为了进步而进步”这样的一个理念在发展。”
“宇宙中大多数文明所认为的；文明终将逐渐平庸化，在它们看来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它们认为，一个生命群体，一个文明集体，在最初寻求发展和进步的时候，既然都是为了改变民生，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的生存。”
“那么，在已经发到到接近极致，生存等系列问题都不再是生命群体和文明群体困扰的时候。”
“就不应该再去纠结，自己是否陷入平庸化，自己是否永远都不可能再进一步。”
“更应该去思考，如何享受当下。”
“它们也认为，这才是一个生命群体，一个文明集体的发展初心。”
“文明不应该忘记自己的初心，为了所谓的进步将宇宙搞得一团糟。”
“如果每一个文明都能保持初心，宇宙也将不会有现在那么多的争端，宇宙中的资源也完全足够所有文明生存……”
综上所述，倒是非常像凉冰变成莫甘娜后所谓的；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规划宇宙，是一种宇宙意志的逆行行为，反而堕落与邪恶完全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与宇宙和平共处。
“那它们有时候也会像她那么极端么？”
没想到智子还真知道一些东西，关一帆又立马追问道。
如果只是为了追求精神上自我享受，所衍生的所谓自由、堕落等等东西，倒也无可厚非。
毕竟，每一个文明都有选择自己命运走向的权利，其他文明不应也不能去指责它们什么。
但是，如果它们不但自己这么做，还想要将这些思想也强加到了其他文明身上，这就有点过份了。
就像是凉冰变成莫甘娜那样，除了有些被诱惑自愿成为恶魔的人之外，还有很多是被强行变成恶魔的。
甚至，这些强行变成恶魔的人，他们本来的思想都会被抹去，被真正的恶魔思想所替代。
“据三体第一世界对它们的记载，它们这个联盟集体内部，又分别有两个不同的部分。”
智子回答道：“一个被称之为真正的只追求自我享受的安稳分子，一个则是被称之为极端分子……”
这个“利普”联盟，在之前其实张恒也与它们的联盟代表交流过，并且还受到了它们的邀请。
如果用张恒的话来说，则是它们当中有一部分是真正躺平分子，而另外一部分就是没躺那么平的极端分子了。
真正的躺平者是真到了完全佛系的地步，一切行为也都是为了自我享受而服务，如果某些决策会让它们的幸福指数降低，它们也会毫不犹豫选择放弃。
而极端分子，就是不但边追求自我享受，还边像其他联盟体那样，还有着一个伟大的追求，那就是将自身的理念贯彻到整个宇宙，让整个宇宙都像它们一样。
或者说是，仅仅是躺平般的精神自我享受已经满足不了它们了，它们还想要获得更大的满足。
于是，它们便在宇宙中到处传播自己的思想理念。
这些思想理念，部分就被翻译成了所谓的；自由、堕落、邪恶等等……
它们在传播这种思想理念的时候，有柔和的手段，也有强硬的传播策略。
如果凉冰变成莫甘娜真是它们干的好事，那么无疑这是比较强硬的策略，直接在思想上改变对方，然后同化掉对方。
出自于它们之手莫甘娜，行事风格自然也会偏向极端一些。
“那是不是可以肯定，凉冰之所以会变成莫甘娜，就是它们干的？”
关一帆继续问道。
“除了它们，在宇宙中应该再没有其他文明，或者是联盟集体会有类似的思想理念了。”
智子说。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关一帆，但她这样说也无疑是侧面肯定了关一帆的猜测。
不过，就算智子来了之后能给他们指出罪魁祸首，他们也还是无能为力啊！
无论是关一帆和程心所代表的这支人类文明，又或者凉冰本身，都不是能对抗顶尖文明的。
除非，能够获得其他同等体量的文明帮助，他们才有可能会有与那个利普联盟对话的资格。
可是，其他顶尖文明又凭啥帮他们呢？
所以，这个问题还是约等于无解。
“对了，你知道现在盘古三号元宇宙已经被重启了么？”
摇了摇头，关一帆旋即又问起其他的，至于凉冰的事情只能暂时先放一放了。
“知道，三体文明在此之前其实也已经有几个世界前往盘古三号元宇宙了，但它们都还能没有从盘古三号元宇宙中出来，为此第一世界的至高领袖在不久之前也意识体亲自前往了。”
智子回答说。
其实，在关一帆和程心面前的时候，她说起三体文明第一世界的最高领袖，完全可以用云天明这个名字来代替的。
毕竟，云天明曾经属于人类，更与程心的关系匪浅。
也不可能是她不知道云天明现在就是三体第一世界最高领袖。
因为，无论是现在还是曾经，云天明如果在三体文明中没有足够的政治地位的话，是根本无法指挥的动她这个已经可以比较超级，甚至连“创作者”遇到都会有兴趣的质子形态生命的。
再加上，经历重启之后，她还能又回到三体文明中的最高政治中心世界，也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她至始至终都知道云天明并没有死，且也一直都在为云天明的意志服务。
无论是曾经送出647号小宇宙，化身为647号小宇宙的管理者，还是当前宇宙周期时不时给关一帆传递出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
但她从没有透露这个消息，显然是经过云天明授意的。
云天明现在的大致想法估计也是，像他在蓝星上的留言那样，人类身份的云天明已经幸福地度过一生老死了，在那之后他就不再是云天明了，而是三体文明的一份子。
“既然你主动提起了盘古三号元宇宙，和宇宙提前重启这件事情，那我再透露一些最新从第一世界得到的消息给你知晓吧……”
智子继续说道:“记得我之前是这么跟说你的，虽然归零者们在极力主导宇宙提前重启，但是面对所有顶尖文明的集体反对，它们最后大概率会失败。”
“不过，现在可能要收回之前的那些话了！”
“据不完全统计数量并不少的顶尖文明，甚至也可能包括三体文明，以及三体文明背后整个集体，都会有可能倒向支持归零者们……”
也就是说，她现在认为宇宙会被提前重启概率会相比之前变得极大。
“为什么会这样?”
关一帆不解道。
顶尖文明之间的思想难道也会像人类一样，左右摇摆么？
前阵子还要集体讨伐归零者们逆宇宙所有文明的意志行为，现在就又有部分文明转变态度也要跟着逆大多数文明的意志了么？
他本人是不反对宇宙提前重启的，只要所谓的新宇宙不再像当前宇宙这样，继续令他失望就够了。
但他支持归支持，却也并不影响他会为其他突然转变态度的顶尖行为感到好奇。
究竟是什么才让它们转变这么快的呢？
“可能也是像你一样，希望能够看到会有一个真正的新宇宙诞生吧？”
智子说。
也许是她不想说真正原因，又或者是不能说，也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她也只能如此搪塞关一帆。
她将最新得到的信息也告诉给关一帆，其实也是在提醒关一帆；提前重启宇宙很有可能会逐渐演变成一个定局。
所以，其他有的没的事情都可以先不要去想、不要去做，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如何才能够让自己顺利获得前往新宇宙的资格。
否则，一旦等真正开始重启那天，再没有顶尖文明保驾护航，就只能与整个宇宙一起被重启，连记忆体都没法再被留下。
第400章：凉冰的最后一次豪赌
“我明白了，谢谢你。”
关一帆也当然读懂了智子的意思。
“你还有其他想要问的么？”
智子接着说，似乎是要着急走一样。
关一帆摇了摇，该问的已经都问完了。
随后，智子的投射到小宇宙中的身影也离开了。
当智子走后，关一帆才再次看向凉冰：“看来你是不得不走了，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这里不止有我和程心，还有一整支人类文明在，我们不能拿他们来冒险。”
关一帆说。
既然已经通过智子可以大概率肯定，凉冰的问题是受到那个利普联盟中的极端分子干涉导致的，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问题将会变成无解。
至少，对于他们几人而言是这样的。
所以，凉冰只能自求多福！
不过，此刻的凉冰看起来似乎也没那般颓废，甚至还隐隐有些释然之意。
“我也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会离开的，但还是请你们将我送回到刚刚遇到我姐姐的那个元宇宙中吧！”
凉冰说。
这话在关一帆和程心两人听来，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差不多意思就是；反正都没救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直接死在自己熟悉的人手中。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纵使那个利普文明是顶尖文明，我们也没有任何能够反抗它们的力量没错，但只要活下去就还有机会啊？”
见状，程心便忍不住开始劝说道，真的以为凉冰突然打消之前的决定，不通过小宇宙的门逃往元宇宙外，是想要回去送死。
“是啊！你能够被它们干涉，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
关一帆也跟着劝说道：“它们需要通过你才能够达成某种目的，也证明你对它们是还有价值的，在你还没有完全失去价值之前，就一切都还有转机。”
在宇宙中，低等文明遇到高等文明时，最可怕的，也从来都不是低等文明受到高等的摆弄。
反而是，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的不屑一顾。
就像是歌者那般，将所有低于它们的文明，当成是随手可以清扫的垃圾！
像凉冰现在这种情况，反而是幸运的。
利普联盟中的极端分子并没有将她当成是随手清扫垃圾，而是通过特殊手段改变了她的思想，让她变成了一枚棋子。
这样的话，只要还能被当作棋子，就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也像程心说的那样，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大概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面对两人的劝说，凉冰笑着回道：“既然我现在明白了，自己曾经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并非自己的本意，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给那个利普联盟背锅？”
“我想出去向我姐姐坦白说明一切，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我姐姐以及她所在那个元宇宙的背后，所站着的也是你们熟知的那位启迪者张恒。”
“关于我的问题，他们早在很久之前就想要探知真相了，只是可惜没往一个顶尖文明的身上去想过。”
“现在，直接将答案告诉给他们，我想他们也是非常乐意听的。”
“至于我自己嘛……”
说到这，凉冰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事后就继续任由他们处理吧！”
是审判后又再一次被关押，又或者被直接原地人道毁灭，她都无所谓了。
毕竟，她无法否认自己曾经在已知宇宙造的孽，这是洗不白的。
她此刻这种心态，说白了还是疯批。
知道自己无法解决自身的问题，也无法独自对抗那个利普联盟后。
于是，便想着，既然那个利普联盟让她不好过，她也要让那个利普联盟不好过。
她自己也虽然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张恒应该有。
至于张恒之后会不会为此就真的找那个利普联盟的联盟，她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张恒的德性，如果利普联盟以后还打已知宇宙的主意，张恒一定会给它们添堵的。
听到凉冰这样说后，关一帆和程心两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他们突然听到凉冰说，那个元宇宙可能是张恒的，而微微感到有些惊讶而已！
“那我们各自保重，希望未来在宇宙中我们还能再以另外一种形式相见。”
关一帆说着，便立即也按照凉冰的意思，送她回到了之前那个元宇宙中。
再接着，他就撤去了留在那个元宇宙的所有“门”，也就是空间锚点。
既然那个元宇宙是张恒的，那么想必在不久之后也会被重启，他就不想再进去掺和什么了。
随后，他便又与程心接着去寻找可以暂时栖息元宇宙。
而被送出去的凉冰，也再一次与还没有离开天使彦碰面了。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敢现在就出来？”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且又换上一副完整物质躯体的凉冰，天使彦侃侃道。
不知道对方的依仗是什么，天使彦倒也没有急着立刻就动手。
“我不想跟你废话，让凯莎亲自来跟我谈。”
可能是恨屋及乌的原因，凉冰现在对天使彦的感官，比对凯莎还要差万倍，就差将厌恶两个字直接写脸上了。
“不必劳烦凯莎女王了，收拾你我一人就足矣。”
她对天使彦的感官不好，天使彦对她也是一样，自然不可能会遂她的意，下一秒就摆出了要开打的架势。
无奈，现在凉冰打架就根本打不过天使彦，只能又及时补充了一句道：“我出来不是与你们打架的，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凯莎说。”
“凯莎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当年的我为何会突然一夜之间堕落，从堂堂天启王沦为恶魔之王么？”
“现在，我可以告诉她答案。”
闻言，天使彦也果然收住了刚摆好的阵势。
虽然暂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凯莎女王确实在一直探究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且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个结果。
甚至，在某一段时期里，还把天启王堕落成恶魔之王这件事情，给定义成了是邪恶的根源。
天使在已知宇宙之所以迟迟不能完全战胜邪恶，也是有可能没有找到邪恶的根源将其彻底消除，所以恶魔才会一次又一次秽土重生，仿佛就像是永远都杀不完一样。
现在，对方既然想要主动坦白，她也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不理会一旁的凉冰，天使彦最终还是决定先通知凯莎一声，并且转达了凉冰的意思。
“哦？那倒是想要听听她怎么说？”
但凯莎的反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大。
或许，在已知宇宙的时候她还在意这些。
但是自从离开已知宇宙，也将凉冰关押在虚拟宇宙中后，她对凉冰为何会变成莫甘娜这件事情，就不再像以前那般上心了。
也许是，她也真的从那时候开始，对凉冰死心了！
现在突然听到凉冰想要坦白了，她过来多半也是抱着看看凉冰要如何继续狡辩的意思。
“说吧，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凯莎出现后，就居高临下地对着凉冰冷言道。
尽管对于凯莎这样的姿态非常不满，心里也非常想要立即翻脸大骂碧池，但凉冰还是生生忍住了！
此刻，她也突然觉得，自己会变成恶魔，可能也不完全是因为那个利普联盟的原因，她自己心里其实也对凯莎极其不爽的。
否则，在当年的天使之城有三王，利普联盟为何偏偏就选中了她，而不是凯莎本人，又或者是鹤熙呢？
只可能是，她心里本来就对凯莎本人，以及凯莎的那一套套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满。
然后，她内心深处的种种不满，突然被利普联盟无限放大之后，就变成了莫甘娜。
强忍着爆发一顿然后再次扬长而去的冲动，凉冰开口道：“在宇宙中，有这样的一个由无数顶尖文明形成的集体，它们统称为联盟，其中有一个就叫作利普联盟……”
也不用三分钟时间，她就将从智子那里得到的这些信息，都全部说了出来。
她说完后，凯莎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转头看向天使彦。
凯莎对元宇宙外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而天使彦已经在外漂泊了那么久，对整个大宇宙已经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了。
所以，凯莎只能先通过天使彦，来判断凉冰这些话的可信度。
“凯莎女王，虽然我没有听说那什么利普联盟，更没有听说过在大宇宙中也有一些文明的理念类似恶魔理念。”
“但是，有些信息她并没有在撒谎，大宇宙中确实有多个联盟组成的集体，统称为联盟体这种存在。”
天使彦为凯莎分析道。
“那么你认为她的话可不可信，即便那个利普联盟真的存在，那么就能完全确定是它们做的么？”
凯莎继续问。
“我建议，咱们还是别与她继续废话，先将她拿下再说，之后真相到底如何，又是否真的与那个利普联盟有关，等我们再次见到张恒的时候，可以再问问他。”
天使彦直接提出一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道。
与其费脑子去想那么多，拿下凉冰等候张恒处理才是最实在的。
“你怎么还是这幅德性？”
看到天使彦这幅完全不想自己动脑子的模样，凯莎皱眉道。
张口闭口就是张恒的，就不能自己思考思考么？
但天使彦却是梗着脖子据理力争继续与凯莎辩驳道：“咱们已经许过守护誓言的天使，不就是应该只需干好“守护”这件事情就足够了么？”
“守护之人说该往哪打、怎么打，我们完全照做就行了呗？”
凯莎懒得再搭理天使彦，但也不至于生气。
天使彦一直以来都是这性子，她也都习惯了。
在天使彦还是几百岁小女孩的时候，只要认为是对的事情，都敢顶着她女王的威严跟她对着干了，又何况是现在呢？
不过，天使彦说的也确实没错。
不管凉冰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是又有什么阴谋，但只要将其拿下，等再次送到张恒手里，她就再也翻不起半点浪花。
经过一个眼神对视的时间后，凯莎也当即同意了天使彦的建议，决定先拿下凉冰。
二人同时动手，凉冰也是下意识一惊想要逃走，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反抗。
见她并没有反抗，凯莎和天使彦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
因为，这可不符合凉冰贯来的作风。
“在之前我觉得她或许还有说谎的可能，但现在我觉得她所说的可能都是真的。”
将凉冰的物质躯体连同意识体都送到自己的小宇宙中关押后，天使彦开口对凯莎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
凯莎问。
“凯莎女王您没经历当棋子，更没有感受过棋子的那种绝望，自然也无法体会到现在莫甘娜心里的真实感受！”
天使彦叹了口气回答道：“在已知宇宙莫甘娜和卡尔联手导致您陨落之后，张恒就找上了我。”
“在那种情况下，整个天使文明内忧外患，除了少数年轻天使能听我的，鹤熙等老一辈的天使都不是我所能够指挥得动的。”
“所以，即便您一开始也说过，张恒可能图谋甚大，不会是一个能遵守我们天使的正义秩序之人，但我还是只能无视这点，最终选择接受他的帮助。”
“也别看我现在与张恒关系，其实在那时候我，以及整个天使文明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既是棋子，那么只要能够发挥出价值，最后舍弃与否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在张恒与卡尔斗争到最激烈的时候，我其实也已经被放弃过一回，只是那时候的卡尔见张恒并没有因为我而失去理智，又或者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才没有直接像毁灭您一样让我毁灭，我才得以获得后续的发展机会！”
“而现在的莫甘娜，就是那个所谓利普联盟无数棋子中的一枚。”
“以莫甘娜的性格，肯定也是不想沦为棋子的，但她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摆脱棋子的身份。”
“所以，我们便成为了她的最后机会，即便主动送到我们手里，她也同样会面临着极大的风险，甚至可能是死亡。”
“但是，风险与回报也完全成正比不是么？”
天使彦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条理分明地分析出了现在凉冰的心理，以及主动送到她们面前又不反抗的真正打算。
不过，还真被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凉冰确实有借她们之手，或者说是借她们背后的张恒之手，来尽可能地给那个利普文明添堵。
但是，凉冰却没有像天使彦猜测的那样，有想过那么多。
第401章：与云天明的会晤
但不管怎么说，莫甘娜愿意束手就擒就是一件好事。
否则，以莫甘娜已经完全独立的意识体，也还是真有能力在当前元宇宙继续与天使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也将这一消息又通过空间锚点的传送方式给张恒传递去后，天使彦与凯莎回到了当前元宇宙新建立的天使城中，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而还在盘古三号元宇宙，也就是三体元宇宙的张恒，也终于要等来了云天明。
“至高领袖的意识体已经来了。”
三体第八世界的领袖对张恒说。
它也没有想到，整个三体文明的至高领袖会亲自过来，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只用通讯交流。
闻言，张恒点了点，也不急着说什么，就又随着这位第八世界的领袖先去与云天明见面。
说实话，他现在内心也毫无波澜了。
该做过的一切设想他都已经做过，无论云天明变成什么样，他也都坦然面对。
第八世界领袖驾驶着一艘小型飞船，直到降落在一颗美丽的行星上。
“我就在此处等候您吧，至高领袖就在前方。”
第八世界领袖示意张恒道。
“嗯。”
张恒又轻轻点了下头，便迈开脚步开始独自往前。
大约走了有数十步距离，果然有一个人影出现了前方。
没错，是人影，而不是别的什么影。
如此前方这人就是云天明的话，那就说明他意识体来到这个小宇宙后，就寄身在这副人类身体中。
“你在三体文明中，也是用这幅样子来领袖它们的？”
尽管这人是背对着张恒的，张恒一时也还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张恒完全可以确定，他就是云天明。
“我在三体文明中有另外一副身体，也有另外一个名字，我怕如果用三体人形态的身体，你会认不出我。”
云天明回头，他现在的这幅人类躯体，也基本与张恒印象中那个的一般无二。
可见，这也是他为了与张恒见面有意为之的。
“那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云天明么?”
张恒接着又问。
“那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恒么？”
云天明也反问。
“……”
“……”
这两个问题似乎都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不管是云天明还是张恒，都很难再说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毕竟彼此现在的变化都太大了！
“程心说，你和艾AA在蓝星上度过了一生，所有人也都认为你已经死在了上个宇宙周期的重启前。”
张恒继续说，口吻也像是在对一个多年未见终得重逢的老友那样地不经意发出询问。
“没错，我与艾AA度过了人类身份的一生。”
云天明也用着同样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不过，他的这句话也算是侧面回答了，他现在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云天明。
他度完了人类身份的一生，也就是说人类云天明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其实是三体文明第一世界的至高领袖。
“当初我仅剩下的大脑被人类送往三体世界，我就说过；至于是否对人类忠诚，要取决于我看到的三体文明是什么样子的。”
云天明继续说：“结果是，我看到的三体世界虽然也不是很完美，但是相对于人类世界而言，那里却至少不会再让我充满绝望。”
“最后，我没有选择绝对忠诚于人类，但也没有对不起人类……”
云天明回忆起曾经那些往事的时候，口气依旧是非常平淡，也仿佛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以前的云天明也真的与现在的他不再相关。
之所以会在张恒面前说这些，或许是在他的心中，也是有一点在乎张恒这位，心里认为早就已经死去，但又突然出现的故友的。
毕竟，他从第八世界领袖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张恒自被第八世界发现后就一直用的人类形态。
所以，他也不敢确定张恒现在对人类是什么感受。
如此说，也算是为他现在身为三体文明至高领袖一事，给故友一个解释。
“我知道，我都知道……”
张恒说。
云天明确实没有对不起人类，甚至人类之所以能够走到今日的高度，也还是多亏了他赠送出647号小宇宙。
程心得到647号小宇宙后，又分享给了其他人类文明分支的。
“那你呢？”
云天明看着张恒说:“在我被病痛折磨到只剩下大脑的时候，地球上就没有你的消息了。”
“在我的大脑没有被送到太空之前，也曾试图打探过你的消息，但得到都是了无音讯！”
“当时人们都以为，你被三体人悄悄暗杀掉了。”
“只是等到我的大脑到三体世界并且获得一定的权利后，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自地球的ETO组织消亡后，再加上后面罗辑建立起的威慑，三体人就再也没有再发布过针对地球任何一个人类的暗杀了。”
“再最后，我收到过不少来自人类世界的信息，但还是唯独没有你的，就像是你真的不复存在了一般。”
“不过现在看来，你却好好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有一说一，也不仅仅是张恒对他能成为三体文明至高领袖的经历而感到好奇，他对张恒的经历也同样感到非常的好奇。
根据第八世界领袖提前告知给他的信息，他现在也知道，张恒是十维田园联盟成员，现在就主导着盘古三号元宇宙的重启工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恒也已经算是站在了宇宙的金字塔顶端了。
毕竟，十维田园联盟就是宇宙中的金字塔顶端。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出现在的张恒呢？
“当时我提前离开了地球，离开了太阳系，最后又离开了银河系……”
对于故友的疑惑，张恒也没有隐瞒什么，大致说了下自己当初离开地球后的经历。
不过，虽然他离开地球后距离重启还有非常漫长的一段岁月，但是他的经历却用几句话都能全部概括的完。
无非就是冬眠、醒来、冬眠、醒来……
然后就是遇到某个文明，打得过，将其消灭。
打不过，顺利逃跑……
再然后就没了！
当然，在张恒自己建立虚拟世界里享受之类的事情，也无论在其中度过了多长时间，自然都不能算做是在大宇宙中经历。
“最后，当我的意识体再次清醒的时候，就发现我已经到了其他元宇宙。”
张恒继续说：“在那个元宇宙也有一个地球，也有人类文明……直到我完全掌握那个元宇宙……”
“原来如此。”
听张恒讲述完后，云天明便立即露出了一幅恍然的表情。
敢情，张恒在那个元宇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搞十维田园联盟的那一套了，也难怪张恒提出加入后，十维田园联盟会那么痛快地就接纳了。
不像三体文明那样，提出加入后反而被无情拒绝了。
因为，人家十维田园联盟早就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谁才是真正志同道合者，一目了然。
许久完毕。
云天明突然开始正色了起来，似乎也从这一刻开始他就从张恒故友的身份中脱离出来了。
“十维田园联盟的启迪者，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三体文明第一世界的至高领袖，阿列莫夫。”
云天明说。
阿列莫夫，似乎就是他现在在三体文明中面对三体全体公民的称谓。
云天明这个名字，只是三体文明极少数像第八世界这样的高层领袖能够知晓的。
“您此次通过我们第八世界领袖找到我，想必也不仅仅是为了要见故友那般简单吧？”
云天明继续说，也摆出了一幅文明与文明在正式场合交涉的姿态。
“是的，阿列莫夫阁下，我想知道贵文明以及贵联盟对本次宇宙提前重启的最终态度。”
见状，张恒也正色回道。
一码归一码，既然现在二者都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人类，那么思考事情的角度也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感性。
“仅仅本文明和本联盟的态度完全不会影响到全局，我们的态度其实也是可以完全取决于贵联盟的。”
云天明回答道：“在这里，我还想多问一句，贵联盟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让新概念宇宙取代现今状态的宇宙？”
“这点很重要，到了今天，其实你我都可以完全看得很清，思想再高尚的文明，共同的唯一追求说到底都只不过是延续罢了！”
“所谓的进步，可以是很多其次中的一个。”
这话也没错，宇宙中确实并没有多少文明，能够为了所谓的进步而一次次豁出去。
或者说是，拥有这个品德的文明，早就在时间的长河中豁了个精光了。
现在剩下来的，基本都是懂得生存之道的。
说通俗点，就是不会苟的已经死干净了，剩下的都是苟货。
所谓适者生存，也不外如是。
这也是宇宙自然法则。
“在明面对上对外宣称，本联盟完全有十足把握迎来新概念宇宙的到来。”
“但是你懂的，只要是数学都不能算到结果的事情，哪能有百分百答案？”
张恒回答道：“所以，在这里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在所有联盟体都愿意配合我们的前提下，我们仍然只有50％的把握，能够迎来新概念且拥有无限可能性的新宇宙。”
不过，在概率学中，所谓的50％，其实和1％根本没什么两样。
假设，成功概率也只为1%的话，那么理论上重复100次就有1次成功。
而50％的话，那么理论上只要重复50次就能成功了。
但事实上，1％的成功率连续尝试100次，至少成功一次的概率仅仅是63.4％，要达到99％的成功率，至少要尝试450次。
那么至少要多少次，才能保证必然成功呢？
答案是无数次，成功概率从99％提高到100％就要求实验次数从450次提高到无数次，这就是概率的真正意义：概率和事实一致的情况发生在无数次的实验后。
而100次，当然远远不够，其实任何有限的实验次数，都不够。
也就是说，所谓的有多大的概率，现在问根本就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所以，张恒才会回答说50％。
在真正答案揭晓之前，无非会面对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所以，你们也没有答案是么？”
云天明也当然听得了张恒的话外之意。
不过，他还是想要继续多问一句：“贵联盟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与赌博无异？”
“古往今来无数文明用自己的覆灭也证明了，喜欢豪赌的文明或许能赌对一次两次，甚至能赌对很多次，但只需要错一次，就足以让其万劫不复。”
显然，云天明所代表的三体文明，以及所在的“希尔”联盟，思想都是偏向于比较保守的那一种。
说是得过且过也罢，反正只要还有一种方法能够让自身继续安稳地延续下去，它们就不想剑走偏锋。
“不，这不是在进行豪赌。”
但张恒却是不认同云天明对十维田园联盟给出的这种评价了。
其实，按照他自己的性格，也是不是喜欢进行豪赌之人，求稳与苟也才是他的处世基本。
“数学虽然计算不到新概念宇宙能否百分百到来，但是却可以计算到，当前模式下的宇宙不可能会永恒……”
张恒继续说。
这也才是他加入十维田园联盟后，会完全一改之前的态度，慢慢转变为支持十维田园联盟提前重启。
因为，他在十维田园联盟共享给他的数据网络中看到，联盟花费了无数资源经过计算，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宇宙在一次次重启下也会最终走向热寂，并不是一个假说。
除非十维田园联盟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在这方面计算错了。
否则，是不会有另外一个结果的。
现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启宇宙模式，只不过是在试图延缓宇宙自然热寂的进程罢了！
也真的会有不再能重启的那一天。
“所以，新概念宇宙才是全体文明的未来，不然等所有文明都随着宇宙本身一天天老去的时候，就再无任何可能改变这一切！”
今天不在状态，先请假一天
卡文了。
我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写。
先请假一天。
第402章：主观宇宙与客观宇宙
“如果你们舍得付出代价，你们也可以亲自去计算，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在说谎了。”
张恒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
计算宇宙，这可是非常庞大的一个工程量，虽然张恒自己也不知道十维田园联盟到底花费了多长时间，以及多少资源才计算出来这么一个结果。
但是，肯定不会三体第八世界建造的这个小宇宙少。
也就是说，单单是时间都至少要花费上百亿年之久。
所以，现在无论是云天明也好，还是整个三体文明背后的希尔联盟也好，自然都不可能真的去验证这个结果的真实性的。
但，云天明最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张恒的话，或者说相信十维田园联盟。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何十维田园联盟会在当前宇宙周期，突然变得比以往任何一次，坚持提前重启宇宙的决心都要强烈。
因为，它们通过计算看到了宇宙的未来，是无可避免的热寂。
而其他联盟体则是因为自身理念的不同，或者说是没有十维田园联盟这种魄力，会花费无数资源和时间去计算宇宙。
看不到未来，也没想过要计算未来的其他联盟体，自然认为一成不变的重启宇宙模式才是正确稳妥的。
于是，在这时相对十维田园联盟来说，其他联盟体就变得看起来有些目光短浅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其他联盟即使是内心相信十维田联的计算结果，但嘴上也不会直接承认十维田园联盟是正确的。
毕竟，如果彻底被十维田园联盟主导了重启宇宙之权，那么等到了所谓的新概念宇宙，它们不敢想十维田园联盟会再次强大到什么地步。
所以，它们现在与十维田园联盟拉扯的行为，更像是在向十维田园联盟索要话语权。
总之，不管宇宙是提前重启也好，还是像以往那样正常重启，都必须由所有联盟体来共同主导进行。
“我们的立场可以有所变动，但我们不会直接参战。”
云天明接着又说。
尽管他选择相信了张恒的话，也选择暂时相信以往的那种重启宇宙模式无法规避宇宙自然热寂。
但是，他也只能谨代表三体文明，甚至是希尔联盟表示，在一定程度上会配合十维田园本次提前重启宇宙。
大致也就是，会容许十维田园联盟也在它们掌控的元宇宙里，进行像现在在盘古三号元宇宙这样的重启。
至于也让它们与十维田园联盟一样，去与其他不愿意配合的联盟交战，打败那些联盟，再抢过那些联盟的元宇宙控制权。
这样的事情，不管他领导的三体文明，还是希尔联盟都不会乐意去做的。
“如此，便足够了。”
张恒说。
此番他与云天明交涉，也根本没指望过三体文明和希尔联盟会直接加入战争。
如今获得了希尔联盟一定程度上的配合，也确实足够了。
他也丝毫不怀疑云天明这位三体文明的至高领袖能否代表地了希尔联盟，毕竟没有三两三是不敢上梁山的。
云天明既然敢说这样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在他还没来之前就已经与希尔联盟内部沟通过，或者是提前得到希尔联盟内部的授意了。
聊完了正事，云天明的神情这才又变得轻松起来，仿佛又变成了张恒昔日的那个挚友。
“听说你带走了当前元宇宙的三体文明和地球上的人类？”
云天明转而问道。
“是的。”
虽然不知道云天明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但张恒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
“三体文明或许会因为你的干预会变得更好，但人类……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什么！”
云天明继续说道。
看这意思，似乎他对人类的失望之情即便到了今天，都仍然没有半点消减。
甚至，悲观态度更甚了！
他也以为张恒带走当前元宇宙的地球人类，是想要以现在的能力去拯救曾经的母星同类。
不过，张恒却是笑着回道：“你不会认为我是程心吧？”
没有意义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干的。
“曾经，我尚没有能力便罢，现在我有足够能力，既然在我规划的田园时代中能够容纳得下其他文明，自然也容纳得下人类文明，我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
张恒说。
他也还是那句话；如果未来注定会有一批文明能够在宇宙中站到最后，那为什么不能是人类呢？
以如今他所站的高度，他愿意给所有愿意与他共同进步的文明机会，也包括人类。
当然，如果人类真的那般不堪也不争气的话，他也只能惋惜一声。
反之，如果人类文明之中有一支争气，也能在未来的宇宙能够站到最后。
到那时，他也不至于那般孤单不是么？
“我不如你，我已记不起已经有多久没有想起过“人类”这两个字了，如果不是你出现并且要与我见面，恐怕我也永远不会再使用这人类样貌的物质躯体。”
云天明说。
似乎，在他的心里，也真的如他一开始所说的那般。
云天明已经死了，现在存在于宇宙中的只是三体文明的至高领袖，阿列莫夫。
关于人类，他也不会再关心。
智子一直以来对关一帆等人的帮助，其实也仅仅是智子的个人行为而已。
毕竟，智子在上个宇宙归零周期时就与关一帆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对此，他也选择了忽视，只要智子做的不太过火，做出损害三体文明的事，他都不会去管。
但，张恒也没资格说云天明什么。
云天明回馈完人类文明，彻底抛弃人类身份成为三体人，站在云天明的视角也完全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是人类先抛弃的他，主动将他的大脑送到三体文明的世界。
最后，还是三体世界给了他新生。
于是，他便有了为三体文明奋斗终身的义务，一步一步直走到今天成为三体文明的至高领袖。
张恒并没有去接云天明抛出的这个话题，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突然说道：“要开始了！”
闻言，云天明也顺着张恒视线凝视起了深空。
在这一瞬间，二人的眼神仿佛都能洞穿小宇宙的壁垒直达外边的盘古三号元宇宙。
张恒所谓的开始了，云天明自然也第一时间明白，是什么要开始了。
归零者们已经准备就绪，盘古三号宇宙随时都有可能进入重启。
“走吧，趁这最后一刻，再看一眼我们最初存在过的宇宙吧！”
张恒说，示意让云天明带自己离开第八世界的这个小宇宙，回到大宇宙中去。
“是该要好好看一看，如果新概念宇宙真的能到来，这样的元宇宙我们以后确实没有机会能够再见到了。”
云天明点了点，便立马传令让第八世界领袖将他和张恒都送了出去。
当二人回到大宇宙中的时候，张恒也第一时间收到的大哥归零者给自己的传讯。
内容也大致是询问张恒一些，私事是否办妥了，办妥了我们就开始了哦，等等之类的。
张恒自然也是该办的都办完了。
但张恒还是多问了旁边的云天明一句：“你们来到当前元宇宙的几个世界，除了第八世界都全部撤离了没？”
“不用理会它们，它们若是不知道自己撤离死在重启之中，那也是活该。”
云天明回答道。
见状，张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随后，他和云天明的意识体就被归零者们接到了一片特殊空间中。
“好奇怪，这里既不是物质宇宙，又不是非物质宇宙。”
即便是云天明，他的意识体也是第一次置身在这样的空间当中，一时间就不由得发出了疑惑。
这也似乎超出了他的认知，毕竟按照正常情况，意识体离开任意物质躯体后，就会出现在非物质宇宙空间当中。
虽然非物质宇宙也还是三维，但是意识体却可以清晰感受到所有事物的本质。
不过，现在所处这片奇特空间，也不仅仅是能够看到所有事物本质那般简单了。
就仿佛像是，站在了最高维度那样，能够居高临下纵观全宇宙。
“倒是像介于物质宇宙与非物质宇宙之间的，第三空间。”
张恒当然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阵仗，便也只能如是推断了一下。
“这是十维宇宙当中的非物质宇宙。”
似乎也感受到了二人的疑惑，归零者们当中的一位意识体向二人解释了一句。
“十维宇宙中的非物质宇宙？盘古三号元宇宙不是四维以上的宇宙都没了吗，怎还会有十维宇宙的非物质宇宙存在？”
元天明更加不解了。
“盘古三号元宇宙四维以上崩塌的仅仅是物质宇宙，非物质宇宙仍然存在。”
这位归零者的意识体继续解释道。
“我还是有点不解，物质宇宙与非物质宇宙之间，难道是不互相关联的么？一者毁灭之后，二者还能继续存在？”
“有关联，但没有完全关联，一者毁灭之后，二者会主观上也跟着毁灭，不过却客观上还存在。”
在一问一答之下，虽然不知道云天明有没有听明白，但张恒却是听出了一些东西。
所谓的一者毁灭之后，二者也会主观上跟着毁灭。
打个比方就是，四维宇宙完全崩塌后，在所有文明眼里，四维宇宙的非物质宇宙就也跟着毁灭了。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子的，只是所有文明认为四维的非物质宇宙也毁灭了而已。
事实上，四维宇宙的非物质宇宙仍然存在，只是没有文明再能够到达了。
因为，一般文明想到前往非物质宇宙，就只有意识体脱离物质躯体才能来到非物质物质。
然而四维宇宙不复存在之后，就肯定没有哪一个文明能够再置身在四维宇宙中脱离物质躯体了，自然是不能够再进入到四维的非物质宇宙中。
这便是所谓的客观还存在。
现在他们二人的意识体能够出现在这客观还存在的十维非物质宇宙当中，只能说归零者们牛逼，拥有其他特殊的方法还能够再来到这里。
但张恒觉得归零们的这个解释有BUG，既然一个维度的毁灭不会连同非物质宇宙也毁灭。
那么，为何曾经的那些高维文明不直接意识体逃到非物质宇宙当中来避免降维危急呢？
又为何没能及时改造自身适应低维度，就随着原先维度的毁灭而覆灭了呢？
随着张恒发出这样的疑惑后，归零者们给出的解释是；客观存在的非物质宇宙，已非原本的非物质宇宙。
就比如说，十维宇宙健在的时候，站在十维的非物质宇宙中能够看到十维以下的，所有维度物质宇宙的事物本质。
但现在却不行了，只能还看到没有崩塌的维度物质本质。
所以，才说于所有文明的角度上而言，主观上非物质宇宙也毁灭了。
既然是主观上针对所有文明的，那么如果曾经的那些高维文明没有及时逃离，就也会受到非物质宇宙主观性毁灭之后的主观伤害。
所谓的客观还继续存在的非物质宇宙，其实仅仅是对于宇宙之外的事物而言的。
或者也可以说，对于归零者们这类存在而言的，在它们的眼里，非物质宇宙并没有随之毁灭，所以是客观存在。
张恒似懂非懂，又继续问道：“那非物质宇宙即使是宇宙重启，也不能让其完全消失么？”
既然有“客观”这么一个概念存在，那么等整个大宇宙开始重启的时候，是不是只要足够强，就也能像现在的归零者们现在这样，站在一个主观上也会跟着毁灭的宇宙空间中，见证整个大宇宙的重启？
不过，归零者们却是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们无法回答，因为以我们的能力也没有办法做到，在大宇宙重启的时候还能够保持意识体清醒地站在某片非物质宇宙空间中。”
毕竟，现在它们之所以能够站在盘古三号元宇宙，已经主观上毁灭了的非物质宇宙，是因为它们已经超脱了元宇宙。
所以，它们才可以站在元宇宙之外来谈客观。
而大宇宙，它们却不能超脱。
自然，所谓的客观就再也无从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