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移花接木柳叶刀
王宏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昨天就多给了十斤咸菜，五斤虾皮的奖励，今天又给。
“不不，我不能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宏说。
石秀说：“拿着吧，不用客套了。你好好跑跑，除了铁矿的壮丁之外，还得多用心招些有特长的人，比如木匠、铁匠、石匠、泥瓦匠，兽医，甚至是种地种的好，种树种的好的人。”
王宏说：“种树种的好，也能算特长？”
“这还用说，种树可是一门技术活。有特长的算是技术工种，八百文起步，如果技术真的好还能分房子，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柴林道。
“好，我知道了。”王宏说。
王宏还真是个干事的人，两条腿跑的还真快，跑到了十几里外的大崇村，这里住着他一个结拜兄弟。
这兄弟家就住路边上，年轻时候也曾有过梦想，也曾想过将来发达了如何如何，结果三十岁了，儿女一堆，裤子都穿不上，大冬天的门都不敢出门，日子过得艰难就甭提了。
五间青砖红瓦的院子有些年头了，王宏来到院门前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
“亮子，亮子，亮子在家吗？”
里面出来一位身披狗皮破棉袄的汉子，嚷道：“叫唤啥啊，大冬天的不在家能去哪里，快点进来吧。”
这就是王宏的兄弟，叫做徐亮，有个外号叫做移花接木柳叶刀。
房间里烧着木头火，亮子媳妇眼含着热泪，孩子也哭哭啼啼的，显然是刚刚吵过架。
见来人了，亮子媳妇和孩子去里屋炕上暖和去了。
徐亮这才仔细打量王宏这一身青山皮的棉袄，还有腰上挂的短柄铁锹，徐亮说：“二狗哥，行啊，这才半月没见，你就混上新衣裳了，还拿了把新铁锹，这是要干啥去啊，挖树去？”
王宏说：“大冬天的哪里有树可挖，你这是干啥呢，又和媳妇吵架了？”
“孩子嚷嚷要吃小米粥，家里只有高粱，就不能凑合点。说了几句，他们娘几个怪我没能耐，这世道如此，能怨我吗。”徐亮说。
王宏道：“我当多大点事情呢，喝小米粥简单，刚弄了十斤小米，来，拿盆来分你五斤。”
王宏拿过新发的十斤小米就要给徐亮分，徐亮说：“不能啊，你家比我家还磕碜呢，小米这可是个精贵玩意，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咱兄弟两还分这个，前段时间你打了一只兔子还分我半只呢，别玩那虚的，拿米坛子。”王宏说着给徐亮分了一半米。
徐亮把米拿给媳妇，让媳妇熬粥给孩子喝去了。
徐亮说：“二狗哥，你今天来是有事吧，看你这身行头像有钱人了。”
“有事，当然有事。我知道你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老婆孩子都在熬日子，我来给你指条富贵路，就看你愿意不愿意走。”王宏说。
徐亮说：“你该不会想拉我上山当胡子吧？”
“你净扯犊子，我是那种人吗。是沧州府的官办大铁矿招人呢，普通壮丁月钱一百文，高粱一百斤。这工钱虽然不高，但是贵在能提前给这一百斤粮食，昨天俺们村刚去了五十多号人，最少能让五十个家庭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天，不至于饿死。两个月后能干的涨工钱，每月三百文。”王宏说。
徐亮的眼珠子红了，他家情况也是太难了。原本他家很富裕，徐亮是个能人，会移花接木之术，说直接点就是嫁接的技术，在当时可以算得上是一门稀有的技术，会的人不多。他在县城不远的地方有五亩桃园，嫁接的大红蟠桃，每年光五亩地的桃子就能卖十来两银子。
可是好景不长，前几年慕容知府来了，地收归官府所有，他的辛辛苦苦弄的桃园就成了官府的了。现在只能在村里种着几亩薄地，除了繁重的税赋，一家几口人吃饱喝足都成问题。
徐亮问：“这条件行啊，要是干两个月能自由回来不？”
“当然可以，车接车送。一个月起步，包吃包住，不够一个月可不给开工钱。不过你这条件用不到去矿山出苦力，柴大官人可说了，有特长的人算技术工，你会移花接木的技术，绝对的技术工。”王宏说。
徐亮有些犹豫，道：“这是微末的技术，柴大官人能看得上？他能懂得这技术？”
“火烧眉毛先顾眼前了，实在不行就干一个月的矿工，赚几百斤高粱米啊，最起码不至于把孩子饿死，去不去吧，给个痛快话。”王宏道。
徐亮说：“那还考虑个球啊，去。俺们村我估计还有愿意去的，我叫人一起可好？”
“那感情好，只要登记合格了就能领高粱，你可别找那种骗了粮食明天不去人，不然我在大官人面前可抬不起头来。”王宏安排说。
徐亮一瞪眼，道：“谁敢不守信用，我敲死他，咱们一起去喊人。”
二人在村里低调的一招呼，没敢多找，刚好五十号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招工点。
挨个排队体检、登记、领取粮食不提。
单说王宏引了徐亮来到柴林、石秀跟前。
王宏说：“柴大人，石都头，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徐亮，会移花接木之术，不管是桃、李、杏，只需一把小刀就可以改变品种，十分神奇。”
柴林正为这事发愁呢，开春育苗柴家庄周围不适合种地的荒山野岭要大量植树育苗，河道村边种杨柳，荒山野岭自然首选果树了，可是柴家庄没有会嫁接的人手，柴林正考虑要亲自培育呢，没想到来人了。
柴林说：“原来徐亮兄弟，来，坐下。”
徐亮很紧张，毕竟普通百姓，哪里见过官。
“大人当面，小人哪里敢坐。”
柴林让典正南从旁边大柳树上砍下来几根树枝，又找了些布条，说：“咱们假装这是果树，你来接几刀让我看看。”
“是。”徐亮说着拿出自己惯用的柳叶嫁接刀来，分别采用劈接、芽接做了两个嫁接，手法很熟练。
柴林赞叹说：“不错，不错。一看就是熟手，那我再考考你，嫁接什么时候季节比较合适？”
徐亮有些意外，从来没想到柴大官人这样的富翁会知道这样的技术。
“开春没发芽前一般采用劈接，成活率比较高，而且生长快。夏季初的时候可以用芽接，适用于生长快的桃树，当年可以成苗。实际上桃、李子、杏品种非常多，但是大多数的百姓跟本不了解，只知道用种子种，结果出来都是小果，采用嫁接后，果子将得到很大改善。”徐亮说。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过山龙要出大货
柴林说：“不错，不错。技术很好了，本来我打算亲自培训庄丁的，如果你愿意来，以后你就我庄上的果苗负责人了。”柴林说着也做几个嫁接，劈接，舌接，芽接等几种方式，有的手法是徐亮都不曾见过的。
徐亮起身拜道：“大人才是高手，我这点技术不够看啊。”
柴林说：“不必谦虚了，任命你为果苗主管，负责培训人手，培育桃、杏、李、山楂等果树苗木的嫁接育苗工作。月钱暂定八百文，先行支付你一百斤高粱米，小米二十斤，肥鸭两只回头从第一个月工资里扣除。王宏荐才有功，奖励肥鸭两只。”
有亲兵准备好了东西，拿到了二人眼前。
徐亮激动的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这么多东西，足以让老婆孩子度过这一个冬天了。
“多谢柴大人，多谢石都头。”二人谢道。
柴林说：“别在这闲着了，王宏，你回去再去想想，找找附近的壮丁、工匠。徐亮，你也回家安顿一下，顺便找找附近看看那里有毛桃、山杏种子报到这来好安排采购，来年开春准备种植嫁接种苗，安顿一下家小，几日就要去柴家庄上班了。”
“是，多谢大人。”二人领命而去。
路上，王宏得意的说：“亮子，怎么样，兄弟没坑你吧。柴大人真够意思，一下给你开八百文的月钱，这世道能这么多的钱可不多。”
“多谢二狗哥，不不，以后应该叫你宏哥了。走，去我家，中午请你吃炖鸭子。”徐亮说。
王宏一撇嘴，道：“吃饭就不用了，我也得回家去送鸭子，然后下午去别的村转转，多招募几个工匠。”
二人道口分别，徐亮背着粮食、提着鸭子快速的走回家，这一路只感觉到天蓝了，山青了，就连讨厌的寒风也温柔了。
“媳妇，媳妇，快接东西，累死我了。”徐亮一脚踢开柴门，重重的把粮食扔在了地上，从招工点过来可是十多里地，背着一百多斤东西并不轻松。
媳妇出来一看，一百斤高粱米、二十斤小米，还有还有两只大鸭子。
徐亮高兴的说：“怎么样，昨天还骂我没用，今天就弄来这么粮食，还有两只鸭子。”
“我那不是说气话啊，不能当真，你这是也要去沧州铁矿干活？你这小身板能行吗？”媳妇担忧的说。
徐亮道：“是去沧州，但是不是去铁矿，在柴家庄负责种树苗，还是干我的老本行，一个月八百文，给的钱很好了。我先去看看，合适的话过了年带着你们都过去，在这里实在呆腻了，税费太重了。”
再说王宏，送东西回家，媳妇一看很高兴，道：“竟然有两只鸭子，炖了给孩子喝鸭汤？”
王宏摇摇头说：“过日子得有长远打算，这都是当年的鸭子，正在下蛋，杀了就没了，与其杀了吃肉，不如吃鸭蛋长久。今天我把徐亮介绍过去，给的奖励。我再去附近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人愿意去。”
媳妇说：“好吧，现在日子有盼头了，开春回暖就好了，到时候有青草可以吃。这几天我让孩子去市场找些丢弃的白菜叶来喂鸭子。”
王宏工作态度还是很认真的，当天又联系了二十多名壮丁，和一名兽医，虽说是赤脚兽医，但是也四十多岁了，有二十年的经验，实力还是有的，擅长治疗各种牛马病。
介绍过去之后，石秀对这个兽医很重视，也是给了八百文底薪的工钱，两月后如果表现好，待遇更高。柴家庄附近现在牛、马、驴、骡子非常多，牲口一多，生病的就多，生病了就需要兽医。所以兽医在柴家庄非常的受欢迎，不过柴家庄做兽医规矩也多，跟医馆里的郎中一样，需要穿白大褂，戴口罩，用香皂洗手，拿酒精消毒。
像王宏这样的招工宣传员，有十几个，活跃在博兴的村镇，也不多招，每天六七十人的速度往铁矿输送壮丁。
事情安顿下来，就完全交给石秀了，除了十名工作人员，还有五十名士兵。
柴林则来到了乐陵县城东情报处开的大车店里，后院，时迁和柴林密谈，几名亲兵在院子里守着。
时迁小声说：“哥哥，这几天我夜探过山龙他们有重大发现，他们有五百多人，正开挖一个巨大的土丘，已经挖了不少了，看样子有大货？”
“大货？能有多大？”柴林不解的问。
“这片土丘整个就是一个墓地，能兴建这么大墓地的最起码也得是个王侯，看外观像是汉代古墓，汉代讲究厚葬，最起码也得十万贯的财富，有了此等巨额财富能大大加快咱们柴家庄的发展速度。”时迁说。
柴林道：“时迁兄弟说的有道理，只是这盗墓挖坟始终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不能给别人留下口舌，等他们挖好了，清理出来了，咱们再动手。”
时迁笑道：“还是哥哥想得深远，我负责盯着，一旦挖开，我立刻上报哥哥。”
柴林点点头，深以为然，山贼可不是一个整体，说不定得了钱财就立刻做鸟兽散了，等那个时候再想抓去晚了，所以最佳的时刻就是山贼刚刚把财富清理出来，这个时候率军攻打，得了便宜还能卖乖。
“好，时迁兄弟负责盯紧开挖进度，外围由侦察营负责，双方多协调，多合作。”柴林安排说。
时迁笑道：“哥哥放心，我和柴猛兄弟那没得说，自然是多多协调。”
“那我就放心了，有事随时通知。”
下午时候，柴林带了典正南、还有亲兵营的十名亲兵乘坐两辆四轮马车来到蓝家楼，如此兴师动众自然不会为了吃一顿饭，是蓝家楼老板蓝馨儿的邀请。
蓝家楼后院，蓝馨儿在后院宴请柴林，可不是前面的饭店哦。
柴林说：“蓝老板，你这么盛情，让我浑身不自在啊，我这人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好，不然我吃饭吃的浑身不自在啊。”
蓝馨儿笑道：“柴大人说笑了，在沧州哪有人敢让您不自在呢。我要说就是想请您吃顿饭，聊聊天你也不信，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才女，风花雪月也聊不来。我就是商人，浑身上下都是铜臭”
说着蓝馨儿一挥手，让丫鬟拿来各种物件，都是柴家庄市场上销售的东西。香皂、手压井、精钢的木工工具。
蓝馨儿说：“柴大人厉害，这么好东西随便一样都能让人发大财，大人一下搞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跟着大人喝点汤，找大人多要点货，不知道大人赏脸不赏脸。”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百岔铁蹄马
柴林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神神秘秘的，原来是想做代理啊，看上哪个地方直接去找周福谈就行了，周福是大掌柜，这些事情都是他负责。”
“我找了周福，也做了河间府的代理，可是周福批的货太少。实际上我的市场是整个大辽，辽人多半吃牛羊肉，手上油腻的很，太喜欢这种能去油的香皂了，辽国冬天又冷，四轮马车热销。手压井和木工工具就不用说了，很好用。我希望柴大人能加大供货量，咱们共同发财。”蓝馨儿说。
柴林说：“香皂，你就别想了，现在咱大宋供货都供应不过来，等明年下半年估计才能大量供货。四轮马车、手压井、木工工具可以供货，不过要想放开了供应给蓝老板，蓝老板有什么好处吗？”
蓝馨儿一抹鬓角的头发，说：“大人看我不美吗？”
柴林气的翻白眼，啥样的美女没见过？还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还用这老掉牙的美人计？
柴林笑道：“蓝老板花容月貌，不过呢我还是喜欢说点实际的，你那要是没有点好货咱们怎么谈？”
“柴大人真是快人快语，爽快，庄主且看看这个药材。”
蓝馨儿说着拿过一把蒿草，递给柴林，柴林虽然对草药有所了解，可毕竟是皮毛。
“这是什么药？”
蓝馨儿说：“这是从西域商人手里交换的东西，叫做蛔蒿，这种药材专门治疗人、牲口的蛔虫病，这属于最常见的病，尤其是养殖牲口中用途最广，牛马不上膘，取这草药半钱，煮水喝，当天见效。”
“这是自然，可是西域千里迢迢运输这草药过来恐怕也是天价了吧，我庄上有神医，治疗蛔虫也有别的办法，没必要买这个药材。”柴林表示对这个药不感兴趣。
“不然，这药是最好的驱虫药，比大黄好用。当然，这药材我也不指望赚柴大人什么钱，权当见面礼，只有五十斤而已，不过我花费千两银子买了十斤种子，就送给柴大人了，将来你要培育出来了，可要便宜卖我草药。”蓝馨儿说。
“那就多谢蓝老板了，等我回去安排郎中实验，如果真有好效果，那就大面积推广种子，也算是为百姓造福了。”柴林道。
蓝馨儿给柴林说了详细的使用方法，柴林找笔一一记下来。
蓝馨儿引领柴林来到马厩，里面十几头矮小粗壮的草原马正在吃草呢。
“柴大人是行家，能看出来和你们购买的草原的区别吗？”蓝馨儿问。
柴林仔细看了看，说：“个头一样的矮小，只是感觉更壮了一点点，蹄子的颜色更深了一些。”
“大官人观察细致入微，咱们平常说的草原马其实分着好几种，眼前这种就是草原马里的铁蹄马，由于生长环境地处山区，身体更加的强壮，而且蹄子非常坚硬，号称铁蹄，可以不用打马掌。”蓝馨儿介绍说。
柴林隐藏着心中的狂喜，这就是几十年后名满天下的百岔铁蹄马，如今在大辽国的地位还是三等马，常用作肉马、耕马，平民用马。
“货卖一张皮，这马也就是个拉车耕地的用，我买来培育骡子，再无他用了。”柴林说。
蓝馨儿对这个可是非常了解的，这种草原马个头还没毛驴子高在市场上非常难以销售，普通百姓宁肯花十五两银子，二十两银子买一头骡子，也不要草原马。因为骡子脾气好，吃得少，不像马这么容易暴躁。
“曾头市的事情柴大人知道吧，短短七八年的时间从默默无闻，到成为山东道上的首富，靠的就是马、驴、骡子，大牲口的利润非常大。以柴大人的能力，把马匹寄养出去，几年就后就能收回数倍的骡子来，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假如大人寄养出去一万匹母马，那五年后最起码有三万匹骡子，一匹骡子按照十五两银子算，那就有三十万两银子。”蓝馨儿给柴林算了一笔账。
柴林说：“账不是那么算的，养马用草用料，耗费时日，而且有句俗话，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做这种生意，要承担着巨大的风险。说说你的价格，能供应多少匹。”
“我给大官人的是底价，八两银子一匹，河间府自提，大部分是成年母马，少量公马和马驹子。”蓝馨儿说。
“蓝老板是不是以为我没去过草原啊，这种马在草原上不超过一两银子一匹。几十斤茶叶，一口铁锅就可以换一匹马，一把好斧头就能换一匹马。要知道这些马可都是生马，干不了活，拉不车，要花费多少时间去训练？公马可以没训过，但是母马、骟马都要求训过的，七两银子一匹，母马年龄不得超过五岁，如果有带的小马驹按照八两银子算，而且要送到柴家庄交货，合适就成交。”柴林说。
蓝馨儿有点纳闷，柴林对草原上的情形咋这么熟悉，辽国虽然丢了半边天下，但是草原非常的巨大，马匹多的如同天上的星斗一般，一来一去那可是十倍的利润。
“好，成交，一个月供应一千匹左右铁蹄马。四轮马车我一个月要一百辆，木工工具要一千套，手压井要五百套。”蓝馨儿提成了她的条件。
柴林说：“没问题，不过咱可得说好，我们柴家庄的产品可不往大辽国销售，那属于你们经销商私下里的交易，和柴家庄无关。”
“这是自然，大人放心，不管是辽国还是大宋的边军，我们蓝家都畅通无阻，断然不会出什么问题。”蓝馨儿说。
柴林这么撇开关系也是有苦衷的，大辽、大宋百年的仇恨难以开解。所以和辽国做生意都是私下暗地里操作，不可以拿到台面上来的事情，至于蓝家在大辽国势力如何那不是柴林考虑的事情，谁还没点秘密。
蓝家商行就和周福签订契约，双方现款现货供应。先交付蓝馨儿一百辆四轮马车，一千套木工工具，然后等立春回暖后，蓝家交付第一批训过的铁蹄马。
回去的路上柴林欣喜若狂，脸上高兴的很。
典正南说：“哥哥，你这咋这么高兴，像是相亲谈妥了一样。”
柴林无语，这典大头武艺没得说，就有时候脑子有点不好使。
“你又不种地，哪里懂得骡马的重要性。哥哥刚刚谈妥了一万匹马的大生意，现在沧州的农户用牛马耕地的比例非常低，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我要用三年左右的时间，把这个比例提高到九成左右。到那个时候耕地、拉车全部用大牲口，可以节约出数十万的劳动力从事别的别行业。”柴林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石县令求助
典正南呲牙笑道：“哥哥说这些我都不懂，不过我知道牛是非常重要，杀一头牛，像我这么能吃，也得吃一个月。”
正聊着呢，前面一辆四轮豪华马车住了去路，石文炳县令来了，有些事情要请教柴林，让柴林去他家坐坐。
石文炳客厅，石县令亲自给柴林倒茶。
柴林说：“文炳兄，你这么客气，弄的浑身不自在啊。”
石文炳叹息说：“世道艰难，百姓生活困苦，当官的就更难了。我这县令任期五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到期要考核，原本也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云从老弟也知道，这该死土匪偏偏跑到我管辖的县内，受害的有十几个村子，人口减少，民生萧条，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冻饿而死的事情，本官也是心急如焚。如果这样下去，不要升迁了，恐怕得回家抱孩子了。”
柴林说：“文炳兄勿扰，实际乐陵很好发展。乐陵最出名的特产是什么？”
“大枣啊，乐陵能拿出手的也就是大枣了。”石文炳说。
“这就对了，文炳兄把下面官吏吃拿卡要管住了，客商来往就多了，客商来往一多，乐陵大枣销售遍天下，大户小户都会慢慢的富裕起来。当然了，你还得紧跟苏知府的步伐，劝农桑，修路，修水利。至于县中困难百姓的问题，不知道乐陵有多少困难户？”柴林问。
石文炳说：“多倒是不多，毕竟苏大人到任后税费减免很多，真正过不了冬的，大致也就有个五百来户，主要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参加修路怎么也能混个吃喝。”
柴林想了想，说：“吃饭是大事，义仓里出些粮食啊。”
“义仓的粮食是预防大灾害、大战争时候才能轻动的。现在府库里能动的粮食不过百多万斤，开春动工修路都不一定够呢。”石文炳为难的说。
“那样这吧，石县令牵头，从本地富户、乡绅家里募捐一些，五百户，用不了多少粮食，五万斤左右就够了，只要能保证发放到贫困户手里就行了。至于被服我柴家庄出了，不过我要商行里的人直接发放到困难户手里，而不是直接给官府。”柴林说。
石文炳道：“云从老弟还不相信我啊。”
“不是，这些被服文炳兄自然看不上眼，可是下面的人就不好说了，我这可都自己掏腰包出钱的，自然要送到需要人手里了。”柴林说。
石文炳无奈的叹息，说：“好吧，反正活不忙，筹到的粮食我也得监督着发放，不然难保有人贪墨了。”
柴林本来打算明天回去的，结果石文炳县令说有五百余户人家要冻死饿死了，这可是大事。好在柴林早有准备，早在结识了扈成、李应之后就从山东大量采购了山东的羊皮袄，青山羊皮的袄子外面是粗麻布，里面是青山羊皮，李家庄有数百户人家都会做这种袄子，绝对过冬的利器。至于被子这年头有钱人家用的是丝绸的羽绒被，贫困人家就别想了，自己个想办法弄点了乌拉草。
柴林大早晨写的信，下午周福掌柜的搭乘四海车行的马车就到了。
“庄主，五百条后麻布的毯子，五百件青山羊皮的大袄子都已经到货了。”周福说。
柴林拿过来检查了一下，质量还是很好的，厚麻布的毯子是麻线纺织加工的，手工的加工的东西规格不是那么统一，但是绝对的结实保暖耐用。毯子上面，还有印的大字，柴家庄大商行。
羊皮袄也是那样，其实这属于一种商业广告，叫做广告衫，广告被，既潜移默化的宣传了，同时还给困难百姓送去了温暖。
周福有些不解的说：“庄主，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咱们在乐陵可没多少产业，而且这都是些贫困户，没什么广告效果的，至于下这么大本拉拢民心吗？”
“咱们所做的，可不仅仅是为了拉拢民心，是真心救人，天寒地冻的，这些老人孩子，如果得不到救助很可能就走了，一条毯子、一件皮袄，一共不过百多文钱，能救一个，何乐而不为呢。”柴林说。
周福深以为然，道：“好的，庄主，我明白了。”
“嗯，当然了，这种馈赠始终不是办法，开办更多的工坊，招募更多的人手，给百姓一条活路才最重要。我看博兴县盛产有青石的石磨、石臼，是加工药丸的必备东西，你安排采购个五六百套，运输到柴家庄，开春要准备加工药丸了。”柴林说。
周福说：“没问题，哥庄主放心，我去忙了。”
周福是大掌柜，生意上的事情千头万绪，都得忙，只有大掌柜把生意发展好了，才能创造更多的岗位。
乐陵县老枣树村，村子不大，一共百余户人家，村里有地、有枣园，大多数人家还是能温饱的，最起码来说吃穿还能应付的过去。但是总有那么几户有困难的，村北一户人家六十三岁的爷爷和十三岁的孙子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紧吧。
北风呼啸，刮的窗户纸咔咔的响。
屋子里没有壁炉，没有火炕，在屋子的西南角用石块简单的架起来一个铁锅，枯叶烧的火旺旺的，把锅里的板栗煮的喷香。爷爷和孙子在火堆边烤着火，享受着这冬日里的温暖。
细看一下就会发现每个板栗都是被虫子咬的很严重的，这是爷爷秋天时候从板栗园里捡来别人不要的板栗，大多数都已经被坏了，也只有他们这种没有食物的人会捡来果腹。
祖孙二人穿的是破衣烂衫，面带菜色，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不过精气神尚好，全凭一口正气吊着。
“爷爷，你吃，你吃。这肉好肥哦。”孙子剥开板栗壳发现里面有一只肥大的肉虫，连忙递给了爷爷。
爷爷摇摇头说：“你吃了吧，你正在长身体。熬过这个冬天，开春了野菜到处都是，到时候咱爷两就好过了，满地的荠菜怎么吃都吃不完。”
孙子还是把肉虫吃进了嘴巴里，问：“爷爷，你不是说会有人来帮助我们吗，怎么不见有人来帮我们呢。”
爷爷生气的说：“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能不记住别人好呢。前院你二大爷秋天送过你一条鱼，你三大妈，还给咱送来一担子木头，还有你床头上那一袋子小枣，不都是别人送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的好我都记着呢，我说官府。我爹是在战场上和辽国人打仗死掉的，官府不是应该来照顾我嘛？”孙子说。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赤子之心
爷爷一阵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前段时间县令大人统计困难户，说是发粮食，发衣服。虽然说报上去了，但是什么时候能发下物资来还是个问号。
正此时，院子门口有人喊：“是孙二家吗？”
老头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来到院子门口，一看来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跟着几匹骡子，一行五六人，老孙头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富的亲戚啊。
“是我，你们是？”
柴林说：“我是沧州团练使柴林，带领乡兵给困难群众送温暖呢，有你家一床被子，一件皮袄。”
柴林拿皮袄给老人家披上，老孙头很高兴，说：“太好了，青山羊皮的袄子，又大又长，白天做衣服，晚上做被子。”
“这肯定的，柴家庄商行从东平府采购来的，一样羊皮大袄能用十来年呢。来小朋友，不要躲在你爷爷后面了，出来，拿着这件麻布的被子，过几天还会给你家送一百斤高粱米来。”柴林说着把麻布的被子给了这小孩。
小孩说：“谢谢。”
老孙头说：“多谢了，柴大人。有了这些保暖就足够了，不用要什么高粱了，家里还有些白菜萝卜的，还有些小米，熬到开春有野菜了就好了。”
柴林安慰老者说：“你就安心拿着吧，人都有小的时候，都有老的时候。救急不救穷，现在你家困难救济你们，等孩子大了，能干活了，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孙老头说：“我还不老，才六十三，再干十年没问题，可是家里没地啊。”
柴林无语，没地，这个问题柴林也解决不了。
老孙头再三道谢，目送着柴林等人离开了才进屋。
老孙头说：“太好了，爷爷明天穿着大羊皮袄去多找些树枝干草，这样咱们就不冷了，可以安心过冬了。咱祖孙两个没冻死在这冬天里，一定要感谢柴大人。”
“好好的，爷爷，我长大了当兵，报效柴大人。”小孩说。
本村地保领着，到了第二户人家，这户房子也够破旧的。窗户纸都透风，屋子也没冒烟，说明没在烤火。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脏兮兮的站在门口。
地保说：“这户人家也情况更惨，小女孩父母双亡，跟着奶奶过日子，奶奶身体还不好。就指着这孩子过日子，春夏秋还好些，野果野菜的都有。乡亲们邻里的平日也都帮助些，但是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宽裕。”
柴林点头，表示理解，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帮助总是有限的。
小女孩见生人来了吓的连忙跑到屋里了，出来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满头的白发。
才六十多岁，老成这样，显然是经历了许多的人间风霜。
老婆婆说：“各位官爷，我家的皇粮秋天已经缴纳了一袋子大枣。”
柴林道：“老婆婆，不用害怕，我们是沧州团练，来给您家送冬衣来了，不是收税的。”
柴林说着把大皮棉袄递给小女孩，说：“给你奶奶穿上，这袄子大，白天穿，晚上当被子盖。还有这个被子，也能御寒。”
小女孩怯生生的不敢接，地保说：“你就拿着吧，这是柴家庄柴庄主捐献的，帮助困难百姓的度过寒冬的。”
老婆婆把拐杖一丢，噗通跪地上了，道：“交了几十年的皇粮，总算见着回头钱了，多谢柴大人。”
柴林说：“老婆婆，这回头钱你还得慢慢等。这些被服可是我柴家庄自掏的腰包，官府也穷，你得多理解。”
困难总是千奇百怪，除了个别的比较懒惰的除外，大部分都是因为各种意外、疾病、年老、战争造成的。有的人看的多了就麻木了，但是柴林不是，看得越多，这颗心中的赤子心就越火热。
柴林发了整整一天，跑了六十多里路，为一百多户困难百姓送去了过冬的寒衣。剩下就交给亲兵营的乡兵去完成了，至于石文炳的那些手下，还算是了吧，都是老油条，太油滑了，不敢信。
天气越发的寒冷，柴家庄的各项工程几乎都已经停了，附近雇佣的工匠干完活都领钱回家，准备猫冬过年了。
柴家庄各工坊、也大都进入了室内作业，就算是不能进入室内昨夜了也都加了棚子，烧了壁炉取暖。
各组长正忙碌着分发村里的福利，每户一对鸭子，这可是从东平府拉来的鸭子，都是当年春天的鸭子，想吃就炖汤吃，想养很快就能下蛋。本来柴林是打算兑现承诺的，让每家的锅里过年的时候都有一只鸡，不过很可惜，从沧州府本地根本采购不到如此多的鸡，都是一家一户零零散散的，索性从东平府购买了五千只鸭子回来作为奖励，分发给村里。整个晚秋、整个初冬，村里人都没闲着，修路、修桥、修水库，这些奖励都是应该的。
除此之外，每户还有二斤海带，五斤虾皮。而且柴家庄所有的工坊，招工都是柴家庄人优先，立刻成为附近所有村子里最富裕的村子。
村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不忙着出嫁，而是在工厂上班，一个月轻轻松松，拿三四百文，好多思想活泛的女儿不出嫁，招女婿上门，这样还能领生育补贴，女婿也好从村里找工作，孩子大了还能免费上学。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柴家庄村民，每年要参加义务劳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同时还得偶尔参加军训。
年的脚步近了，转眼就是十一月下旬了。
柴家议事厅，壁炉里大火烧的正旺，整个房间里都挺暖和。
柴林居中而坐，柴刚在旁边，十五个组长坐在两侧，大家开个碰头会，彼此都认识，也没太多拘谨。
柴林说：“天太冷了，咱们也别开大会了，各位回去传达一下。咱村的农户，有一户算一户，有想养马的只需要交二两银子，就可以领取品质优良的铁蹄马母马一匹，每年二十斤盐的补助。自己养着自己用，拉着、耕地、骑乘都行，只需缴纳三头一岁的小马驹子，这匹马就完全给他了，以后再生的马驹子归自己所有。”
柴林这话一出口，顿时就沸腾了。
马，草原马虽然矮小可那也是马，力气大，跑的快，能耕地，能拉车，而且骑出去还妥妥的有面子。
“好，太好了，拉车耕地对农户帮助太大了。”一组长说。
三组长道：“铁蹄马吃粮多不多？如果吃粮太多，可能对农户有负担。还有听说草原马性子烈，好不好驾驭”
七组长问：“听庄主的意思领的是母马了，等繁育的时候庄上有要求吗，是继续繁育马匹，还是繁育骡子呢？”
柴林道：“大家都静静，柴刚，你给大家具体解释一下。”
柴刚说：“咱们村发放母马，母驴。原则是有壮劳力的领养马匹，没壮劳力的领养毛驴。大家都知道骡子好，可是骡子不能繁育后代，所以前两胎要求是纯种繁育，从第三胎开始就可以繁育骡子了。铁蹄马是草原马的一种，只要草管够，粮食用的很少，一天一斤左右完全可以。至于野性问题也不用太过担心，都是驯熟的马，母马性格好些。每匹马一年补贴二十斤盐给马吃的。每个村配备兽医一名，配种、接生都是免费。”
第一百五十五章 认养一匹马
各组长一听那可高兴坏了，这年头村子和村子之间密度很低，荒山野岭遍地都是，尤其是到了夏季，到处都是野草，雨水旺盛的时候野草高了能有一人多高。草原马矮小一天不过几十斤草，不管是放牧、牵牧、还是割草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作为马料的杂粮也好解决，大麦、荞麦、大豆、豌豆，田间地头的多种点就解决了。
“太好了，真是个好方法，能在短期内把咱村的耕地全部实现畜力化，马粪还是上好的肥料。”众人纷纷说。
“我家要养一匹，我可太喜欢马了，做梦都想养一匹。”另外一个组长说。
柴刚说：“都别嚷嚷了，我说一下原则，首先家里得有壮劳力，毕竟咱们这以种田为主，不可能无限制的放牧，需要人工去准备草料，清洁马厩。第二，最好是没有大牲口的，如果家里已经有大牲口，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把机会留给没大牲口的农户。第三，得在柴家庄有地，不管是租赁的还是自有的都行，如果没地的那就得有固定工作，家里还得有空闲的地方，最基本得有空地修建一个马棚。各位组长，每人一份章程，你们那回去给自己一组的人宣传，本着自愿的原则，符合条件的上报审核，审核通过的，过了正月就开始领取马匹了。”
众位组长各自领了一份宣传材料，拿着回去自己的组里开始着手宣传了。
议事厅里就剩下了柴刚和柴林，柴刚说：“庄主，农户家养出来的马，缺少运动量，只能算是农马，拉车耕地驮东西没问题，真要战马，还得专业马场才能训练出来。”
柴林喝了杯茶，叹道：“咱柴家人才很多，以前都没好好开发。勇猛刚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其他三个都当了将领，你也做了后勤、掌管着咱们骡马培育的重任，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你说的很对，农户养马能放牧的时候很少，多半是牵牧偶尔放牧也是去离村子比较远的地方去。不过呢，咱们一岁的时候就把小马驹子收回来了，送到马场养两三年，可以繁殖的发放给农户继续繁殖用，不可以繁殖的公马就做骟马，这些骟马多加训练不就是优良的战马吗？”
刚子一拍脑袋，说：“哎呀，我忽然明白了，庄主这招真是厉害了。农户家里有了马之后，就会准备马鞍子，慢慢的开始学习骑马，家里的半大小子也学着骑马，用不了几年，会骑马的人数就会大大增加，这样将来如果招募骑兵，招募来的几乎都是熟手，再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还得从骑马开始学起。”
“这只是一方面，马、驴、骡子大牲口的增加能大大加快种田生产的速度，提高咱们的综合实力，不忙的时候你得配合商行做好驴、马的发放工作。咱们要用三年的时间把整个沧州实现耕地畜力化。”柴林道。
柴刚坐在椅子上听到柴林说这话吓的没坐稳，差点一家伙摔下来。沧州一共九个县，人口近百万，差不多十三四万户。不算大地主大乡绅这样的，普通人家有牛、马、驴、骡子的不过有两三万户。剩下十一万户没有大牲口呢，真要实现九成畜力化耕地，那就得需要十万头大牲口。大牲口繁育慢，作为一个基数必须有三万头的繁育基础，才能完成这个目标。
“庄主，我没听错吧。如果这样的话那必须得发放三四万头的牲口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那得需要多大的财力支持？”柴刚问。
柴林笑道：“曾头市，弹丸之地，不过四五个庄子而已，马匹数千，驴、骡上万。咱们柴家庄放眼的可是整个沧州。庄上出大头，农户出小头，咱们还有铁矿、盐场，这块刚子就不用担心了，钱的事情我来扛，事情要你们来做。”
“既然财力没问题，马匹的来源是否足够？”柴刚又问。
柴林笑道：“这个想法就更多余了，辽国广阔的大草原上面，马比人多，往往十几个人放牧着数千头马。一个小部落也有几万匹的马，大部落几十万匹的马。要知道草原上的部落可是多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现在辽国被金国打掉了半个帝国了，急需卖马续命，只要钱到位，马匹不是问题。”
既然柴林说没问题，那肯定就是没问题，困难总是有的，但是没有什么克服不了困难。
柴家庄这几天也有大事发生，那就是柴家庄东村成立了集市，每月的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逢集。一到过集的时候，附近的商贩来往不断，都在村南的大杨树林边上进行交易。偌大一片有二里地的一条路边上河边全部都是摊位，买的，卖的，源源不断。
能成立集市主要原因在于柴家庄东村相对比较有钱了，百姓富裕，购买力上来了。尤其是挨着个大军营，一千五百多乡兵个个都有钱，一个月饷银八百文，加上奖金之类的一两多。
大戏连唱三天，大冷天的许多附近的人都来看，热热闹闹的。
沧州城，百货商行掌柜，正在和长安来的商队进行交易。
掌柜的眉头紧蹙，看着眼前黑不丢的一袋子木棉花的种子，说：“辛苦归辛苦，路远归路远，可是你要五百文一斤，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物以稀为贵嘛，我们从你这里购买的香皂，运输到西域，一块香皂最少卖二百文。这木棉种子是你们商行求购的，我们从胡人手里收购来了，加上运费，价格可是昂贵无比。”商队说。
掌柜的笑道：“不好意思，一百文一斤，卖就成交，不卖就算。而且你卖高价的行为让我们很生气，合作不成的话以后你们别想买到一块香皂，一辆马车。”
长安来的商队其实就是想诈钱呢，原本这木棉花的种子只是作为花朵观赏用的，当时人们还没发现木棉花作为纺织、保暖的用途，他们五十文一斤的价格从胡商手里收购来的，加上运费一斤刚好一百文左右。
“不不不不，最少二百文，行的就成交。”
掌柜的一拍桌子，道：“成交，过称。”
这棉花种子胡商是作为油料种子贩运来了，数量不多，只有五骡子货，过称了一下，只有一千一百五十斤。也不用给他们付款，直接用香皂折算，长安商人不代理长安的，他们要去西域贩运，据说队伍很庞大，有五百匹骆驼。不过来沧州的只有一百头骡子，采购了香皂和木工工具。
第一百五十六章 西域商人的棉花种
周福接到百货商行通知，说庄主特地叮嘱采购的木棉花种子采购到了，很高兴，立刻赶来。
“在哪里呢，我看看。”周福说。
掌柜说：“大掌柜，就是这个。”
掌柜的拿过了一支干枯的棉花，树枝黑色的，花朵洁白，至于种子黑不丢的，也没个看相。
周福看了又看，说：“看图是和庄主交代的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不是。我现在立刻回庄，你安顿一下他们那商队，让他们别先走，先歇息歇息，要是的话我估计庄主还会多要。”
周福用自己的四轮马车装上货，又调了酒楼六个伙计沿路保护，通过四海车行的大车店沿路换马，飞快的赶奔柴家庄，刚好柴林正和柴刚谈完。
在庄口，周福见到柴刚了，问：“刚子，看到庄主没，有急事。”
柴刚道：“几日不见周掌柜又发福了。”
“没时间打趣，说正事。”
“庄主就在家呢，你赶紧过去，晚了庄主就要回营了。”柴刚说。
柴林歇息了片刻，准备带着亲兵回营呢，这个时候周福到了。
“周掌柜，有什么事情，这么风风火火的。”柴林问。
周福拿着那支干枯的棉花递给柴林，说：“庄主，你交代采购的这木棉花种子，有着落了，百货商行掌柜一下买了一千多斤，二百文一斤的高价买来的。”
柴林拿着棉花看了又看，太高兴了，大笑：“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棉花在北宋末年种植范围很小，更多的是用作观赏和油料作物。
棉花能做棉被，做棉袄，纺织布料、做衣服。秸秆能烧火，种子能榨油，棉籽油是优良的油料。
“庄主为何如此高兴，这东西有什么用？”周福不解的问。
柴林道：“周掌柜，此物作用甚大，你们立下大功了，明年你就知道了。”
“没错就好，没错就好。只是不知道庄主还要不要再买些种子？”周福把买种子的经过给柴林说了一遍。
柴林说：“这东西西域应该有种的，只不过路途遥远，贩运过来价格肯定贵了，你回去了就说一百文一斤沧州交货，行，就再买两千斤，不行的话，咱们就先用这些。另外这件事情百货商行的掌柜和伙计要重奖励，掌柜五两银子，接待的伙计奖励二两银子。”
“好的庄主。”周福很高兴，回去忙了。
柴林那个舒坦，安排亲兵把棉花种子分成二十包，分开存储了。又著名了播种日，安排庄上负责种植的人，开春种植。
没有棉花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平常百姓家里过冬只能穿些羊皮狗皮之类的，被子一般也是麻布的，保暖性不强。一般棉花亩产干货也能到二百斤左右，做被子，做棉衣再好不过了。将来种植量大了，则可以发展纺织。这样普遍人家就不用受寒冬之苦了。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得到了花生种子、辣椒种子、蛔蒿种子，现在又有了棉花种子，简直就是开挂了啊，不对，自己本来就开挂了。
柴林想想都乐，道：“回营。”
来到军营，柴林那股高兴劲还没下去呢，教官们在操场上喊的歇斯底里的，训练新兵呢，还有十几名新兵因为不听号令，正头顶着板砖受罚呢。
不远处鲁达带领着他的一百刀盾兵正练习盾牌阵呢。
“合。”随着鲁达的命令，几十面大盾牌垒成一堵墙，哪怕对面射来密集的箭雨都不怕。
“出。”盾牌墙中间的圆孔里突然刺出来长枪。
盾牌战阵是步兵常用战法，特点非常稳定，杀伤力强悍。缺点，如果敌人撤退跟本就追不上，毕竟没有哪个士兵能拿着大盾牌还能跑的飞快的。
林冲带领重骑兵正来回奔跑训练呢，人马都是皮甲。虽然重甲齐全，但是不能拿出来用，平时都是藏着的。
林冲见柴林过了，过来道：“哥哥，这些燕云健马真不错，身高体重，冲击力很强，就是费精料，一天最少得十几斤的精料。”
柴林道：“教头可知道西夏全盛时期铁鹞子骑兵一共才三千人，但是这三千人马可是西夏的顶梁柱，视如珍宝。养活一个重甲骑兵的钱能养十个步兵，人吃马喂、各种铠甲配套花钱就是无底洞。教头好好训练，将来咱们也搞个三五千重骑兵玩玩。”
要是别人这么说，林冲非拿马鞭子抽他不可，可是柴林说的林冲就信，因为重骑兵的铠甲真的是非常优良，而且有现货，只是不方便拿出来而已。
林冲道：“多谢哥哥信任。”
“咱们兄弟就不要见外了，重骑兵铠甲装备都没问题，就是马匹不好解决，不管是辽国、金国、西夏都不卖高头大马，草原马又不能做重骑兵用，还得慢慢想办法？”柴林说。
林冲想了想，说：“哥哥，我听闻大名府梁中书有好大的军马场，养的有不少骏马，兴许他们会卖些呢？”
柴林道：“卖肯定是卖，但是价格贵的离谱，一匹马恨不得卖三四百两银子，如何买得起，还得另外想办法。另外有件事情正要和教头说呢。”
“哦，哥哥什么事情？”
柴林小声道：“我委托扈家庄的商队，从东京城查找你家娘子的下落呢。你写封信，拿个信物，如果找到了，也好让商队接过来，让你一家团聚。”
林冲一惊，道：“哥哥还在为我的事情操心，我这写信。”
二人来到帐中，林冲写了简单的一封信，没有署名，取下手指上射箭用的扳指和信一起递给林冲道：“哥哥，这个扳指当时是我家娘子送的，见到了她就会知道是我的，只是我当时发配的时候已经写下了休书，不知道她还肯不肯来。”
“凡事尽人事，知天命。能不能查找到，我也不敢给你保证，毕竟两年的时间了。找到最好，找不到教头还得往好了看。”柴林安慰说。
林冲道：“哥哥放心，经历了风雪山神庙后，我已经看开了很多。”
“好的，教头，你接着练兵吧，今天晚上犒赏三军，兄弟们一起高兴高兴。”
“是。”林冲转身出去接着训练骑兵了。
柴林安排亲兵道：“传令各火头军，杀猪宰羊，今天晚上犒赏三军。”
没多一会儿，火头军那响起了猪羊的惨叫声。
傍晚，训练完毕，士兵兵们回到营房打水洗漱的时候，忽然就闻到了喷香的肉味。
刀盾营，鲁达高兴道：“兄弟们，今天晚上加餐，猪肉炖白菜可劲造。”
“好好，好。”众人欢呼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 蔬菜供应问题
虽然军营平常也有肉，但是这肉量是很少的，一碗白菜炖肉，能有个两三片肉就不错了，毕竟这么多人，哪可能天天大鱼大肉的。
鲁达道：“依着洒家的经验来说，今晚吃肉，明天可能就要集结干仗去了，有军功可拿了。”
李碾子笑道：“我说营长，这回你可能猜错了。”
鲁达道：“不能啊，洒家在延安府每次都这样，只要吃顿好的，保证第二天打造。当然了，咱们这平常的伙食也是好的很。”
“咱们这有种说法，叫做新兵养膘。招募来的新兵多半家里生活比较艰苦，粗茶淡饭的，食物也没什么油水，一旦训练强度过大，士兵身体就垮了，这是团练大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咱们这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上这么一次好吃的，让士兵们多补补油水。”李碾子说。
鲁达道：“那咱两个打个赌，我赌明天打仗开干，就赌帮洗衣服半月吧。”
“好，赌就赌，我赌明天啥事没有。”
这大冷天的，衣服不经常洗，但是每次洗那可是很麻烦的，要先去烧温水，然后洗，手都冻得红肿。
没一会儿晚饭开始，各营在各营吃晚饭，猪肉炖萝卜，每人半斤猪肉的量，这可是超级大量了，平常几片猪肉而已。
作为营长，鲁达被请到了中军帐，单独摆的有酒宴，相对小兵要好上一些，除了猪肉、羊肉、还有少量的橙子橘子等水果。
柴林居中而坐，端起酒杯，说：“众位将领，而今寒冬已经到了。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精神上可能都有所松懈，咱们的训练还得继续，万万不可懈怠。”
众将满饮一杯，武松说：“是有那么点意思，毕竟天气太冷，士兵有些懈怠，不过哥哥放心，只是极个别现象。”
柴林放下酒杯，道：“寒冬来了，咱们的物资也不宽裕，虽然说粮食充足，但是蔬菜是个大问题，整个沧州都没有种菜屯菜的大户，所有白菜萝卜都是后勤从集市上一点点的收购来的。不过好在马家集有个养猪大户，给咱们供应了一千头肥猪，年前年后可劲的造，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好训练。”
庞万春担忧的说：“哥哥，咱们士兵的伙食已经够好，可是一天得十几文的伙食费吧，长此以往有些吃不消啊。”
鲁达说：“洒家在西军，普通士兵一天不过五文的伙食，吃的是陈粮，偶尔有点青菜叶就算加餐了，只要吃肉那保证就是要干仗。”
林冲也说：“这的确是个问题，伙食费太高，现在一千五百士兵问题不大，只是将来士兵要是多了可如何养的起？”
“要我说去山东招兵，什么青菜肉菜的统统不用，每天煎饼卷大葱管够就行。”武松道。
柴林笑道：“众将关心后勤这是好事，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过大家尽管放开了吃，已经有解决的办法，开春后，各营会分配一个小农场，根据人数多少确定规模，大概也就是几十亩菜园子，外加一个养猪场。这个农场里的猪、菜都是士兵休息时候养的，不耽误训练时间。当然，军队绝对不能做生意的，这些猪、菜规模很都很小，仅供各营自用。不是有句俗话嘛，不会养猪的兵，不能当将军。有了农场作为供应补贴，后勤压力大大减小。”
鲁达笑道：“哈哈，洒家种菜最在行，种的大白菜一颗七八斤重，萝卜四五斤重。只是这猪还真没养过。”
日常伙食中，粮食有后勤负责供应这个很好解决，麻烦点就是青菜，非常容易坏，好好的青菜，放几天，坏了。有了菜园就不同了，吃最新鲜的。
众将对这个方法非常赞同，虽然士兵训练很重要，但是总得有个休息的时候，劳逸结合才能练出好兵来，如同弓玄，绷的太紧也不是好事。而且目前所有的士兵都来自农村，种个小菜园，养点而猪，完全不在话下。
肉都吃好了，但是酒只供应少许，如果一个个都喝的醉醺醺的，还怎么打仗？
吃过饭，鲁达问：“哥哥，明天是不是要干仗啊？”
柴林纳闷呢，问：“没有啊，明天正常训练，没有仗打？”
鲁达痛苦道：“完了，完了，洒家要洗半个月衣服了。”
“鲁营长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要洗半个月衣服？”武松问。
鲁达说：“刚才听闻火头军杀猪呢，洒家就跟李副将打赌，说杀猪犒赏三军肯定要打仗了，李副将说不会，我两就打赌了，赌的就是洗半月衣服。”
众人纷纷大笑，林冲说：“鲁达兄弟，下回要注意啦，咱们军中经常吃肉、吃鱼。”
今晚柴林率领亲兵营查营，严防火灾，小心偷袭。
新来的解珍解宝两兄弟咱时编入亲兵营，这二人属于资深猎人，对于陷坑、野外生存很有一套，作为户外生存的教官，对全军进行培训几次。
沧州乡兵一千五百多人，在柴林的带领之下，冒着严寒，冬练三九，战斗素养提高很快。
柴家庄大医馆，孙桂今天可是非常高兴，正和助手查看蛔蒿的实验情况。第一个实验场是十条狗，采用了二钱蛔蒿煮水泡了馒头喂狗。
“馆长请看，这是昨天下午喂的，今天早起收集清点。十条狗都排出了蛔，最多的一只狗居然打下了了十条蛔虫。”助手说。
孙桂道：“效果很明显，比大黄要好用的多。只是不知道这些狗体内是否还有蛔虫，今天再喂一次，记录医案。”
“是。”助手记录下来。
第二个实验场是十头猪，选的这十头小猪都是不怎么上膘的猪，七八十斤重，昨日傍晚随猪食喂的，今天检查发现情况良好，十头都有作用了，而且效果明显。
孙桂说：“一钱蛔蒿，煮水给我送来。”
“好的。”助手很快就去了。
没一会儿，端来了一碗药水。
孙桂拿起来就要喝，助手说：“馆长，还是我来吧。”
孙桂说：“咱们经常洗手，注意卫生，体内有蛔虫的可能性很低，我是在试验一下这毒性到底如何，如果真如西域人所说毒性非常低的话，那将是造福百姓的一大好药，毕竟蛔虫病在寻常百姓之中太过常见了。”
说罢孙桂仰头把药喝进去了，摇头道：“这药可真难吃，这要是孩子可怎么吃得进去呢。”
孙桂喝下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一直到第二天也没什么异样，可以判断低量的情况下毒性很低。
“馆长，有个女孩快不行了，肚子疼的厉害。”一个郎中来汇报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以身试药
来的是李郎中，医馆里另外一名郎中，医术也很不错。
“什么情况？”孙桂问。
“刚送来王家沟的一个女孩，面黄肌瘦，腹部巨疼，判断是蛔虫聚集小肠所致，随时有生命危险。”李郎中说。
“走，去看看。”
孙桂和李郎中二人小跑着来到诊室，只见一对父母正看着在床上巨疼的女孩，这女孩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捂着肚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郎中了。”女孩母亲噗通就跪下了。
孙桂道：“想要救命别捣乱，现在外面等着。”
“好好。”夫妻二人来到诊室外面等候。
孙桂过去摸脉搏尚好，小腹部感觉肠道内隐隐有虫子在爬，这得有多少虫子。
孙桂出来出来说：“你们平时太不注意孩子卫生了，也不知道给孩子打虫，她的肚子里满满的蛔虫，一旦虫子咬破了肠子神仙难救，我尽量施救，救回来最好，救不回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是，是，谢谢大夫。”孩子父亲还是很懂事的，这年月也没医闹。
孙桂先用针灸止疼，缓解蛔虫聚集，然后医护拿来一碗蛔蒿药水，给孩子灌了下去。
过了约莫不到一个时辰，孩子腹部巨疼，豆大的汗珠子说：“我要去茅厕。”
孩子娘带着孩子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孩子娘带着孩子回来了，说：“吓死了，孩子排了几十条虫子，还在那活动呢。”
助手去茅厕检查，记录医案，又拿生石灰杀虫不提。
这次孩子疼痛明显减轻，孙桂再次摸脉道：“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不过孩子长期营养不良，面色白斑，身体消瘦，还得慢慢调养才行。另外以后注意卫生，吃东西前一定要洗手，再不能这样了，养孩子得上心，养个猫狗还得注意卫生呢，再不注意真没下次了。”
“好好，知道啦。我已经报名柴家庄的泥瓦匠，过了年就开工，到时候赚多了钱会给孩子好好补补。”孩子父亲说。
“好，目前看孩子没问题了，先不要走，晚上再服药一次，明天没什么问题再回去。”孙桂安排说。
孩子娘面露难色，道：“俺们没带多少钱。”
“没事，很便宜。”
“好，好。”孩子父亲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结账。诊费五文钱，药费五文，床位费一晚十文，共计才二十文，收费可谓低廉，这账算下来是要亏钱的。
孙桂安排好病人，立刻骑马赶奔军营找柴林。
孙桂地位特殊，还肩负着军队郎中总教习的职务，可以到兵营。
亲兵汇报说：“孙郎中到了。”
“噢，快请。”柴林起身相迎。
孙桂施礼道：“庄主，蛔蒿动物实验效果良好，未发现任何不良反应。我服用了一次，未发现不良反应，今天还治愈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这孩子病情很厉害，蛔虫聚集肠道，万分危急。没想到一剂而愈。但是人与人的体质不同，还需要多实验几次，才能确定使用。”
柴林对蛔蒿还是很自信的，这东西就是制作宝塔糖的原料，小时候为了预防蛔虫，每年都得吃上一次。
“好，我这安排下去，按照每人一钱的分量煎药，准备五十份，我和亲兵营五十人试药。”柴林道。
孙桂很感动，柴林这精神的确可嘉，不过这药毒性微乎其微，所以风险性极低，但是愿意冒险这就是很难能可贵的精神了。
药准备好了，五十名亲兵到位，柴林指着眼前的瓷碗说：“这是本将新引进的驱除蛔虫的汤药，药效尚未确定，很可能有毒，哪个不敢吃的，现在退出，我绝对不追究。”
众亲兵笑道：“大人说笑了，莫说是汤药，就是毒药咱们也不皱眉。”
众人一饮而尽，柴林也喝了。
柴林擦擦嘴巴，说：“都回吧，有什么不舒服的立刻去找郎中，去厕所的时候注意观察，有多少条蛔虫记得汇报。”
“是。”众亲兵回去了，虽然这个任务有点为难，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来不得半点马虎，也算是为医学发展做贡献了。
柴林说：“明天记录结果，基本上就可以在医馆小范围使用了。只是这药太苦，大人尚能服用，小孩如何吃得，不如把药粉了，和砂糖熔在一起，做成糖豆，这样方便给还小孩子吃。”
“大人的方法好，等亲兵汇报后，我再去养猪场进行大规模实验，确保万无一失。”孙桂安排助手，记录亲兵服药后的感受等情况，自个儿回去了。
由于亲兵们服用的剂量小，当时没见效，但是到了晚上开始闹腾了。
有的说：“我怎么感觉肚子里有小蛇在游动啊，来回爬。”
“你那还好，我感觉虫子已经爬到嗓子眼了，马上要出来了。”
“别说了，我这就要去茅厕。”
五十名亲兵，实验效果很不错，没人中毒，有效果的四十二人，另外八人没反应。
三天后，实验结果出来了，蛔蒿不管是对猪、牛、马、驴等大牲口，还是人，都有极强的驱虫效果，而且按照常规计量，未见不良反应。
只有几极个别孩子，出现呕吐蛔虫的现象，一代名药宝塔糖就在柴家庄新鲜出炉了，不过可惜的是只有一点点药材，实验成功后也没推广，只等开春种植以后才可以推广了。
蛔虫是猪、羊、牛马等等的大敌，虽然很少致命，但是能让动物光吃不上膘，体型消瘦，有了这蛔蒿对养殖业也是绝对的好药。
一连几天柴林都非常高兴，棉花有了，宝塔糖研制出来了。
柴家庄东村，刘黑塔铁匠铺。一辆车弩刚刚打造完毕，这车弩以独轮车为底盘，上面是一架大弩箭，底座三百六十度转向，弩身两片夹钢的弓片，弓片长了有一米八，固定在车架上面，两股弓玄通过滑轮拉到凹槽后的扳机上面，轻轻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钢板就弹射出去了。用的箭有拖把杆粗细，长了有一米二，其实就是个短矛而已。
这是柴林给的刘黑塔图纸、材料，让他组装的，为何说是组装的呢，因为弓是柴林用金属制造机做的，独轮车是木匠坊做的，刘黑塔就是组装了。
今天柴林和武松来验收这武器了。
柴林说：“打造的不错，不错，很合适啊，上玄的劲道无需很大，只是不知道力道如何？”
武松道：“这武器看着就头皮发麻，武艺再好的人，挨上一下也得玩完。”
“典正南，推着弩和箭，咱们去试验场。”柴林道。
“好嘞。”
用麻布盖了车弩，推着出出村了。
本来就轻巧的车弩在他手里就跟个玩具一样，很轻松的推着到达了实验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多用独轮车
实验场上显然是侦察营的虎蹲炮刚刚发射过，浓烟还没完全散去。
车弩掀开盖布，露出黝黑的钢臂，胡桃的木材散发着桐油的气息，除了钢铁部分，其他的都是全实木打造的，用料实在，坚固耐用。
典正南道：“哥哥，要我说啊，就把这个独轮车去掉，直接扛着这弩就行，六七十斤的分量还用车推着，怪费事的。”
武松笑道：“正南，咱两个想一块去了，不过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跟咱们一样有力气的。还是需要借助独轮车才能更好的机动。”
柴林指着独轮车说：“这独轮车可不一般，车轮带轴承，钢圈轮毂，外面还有橡胶轮胎。弩箭的下面可以放大箭、粮食等物资，轻轻松松推二百多斤东西，大路小路都可以行驶。而且考虑到万一有不能走独轮车的地方，可以把弩箭拆卸掉，一人背着或者两人抬着都行，这属于多用独轮车。”
柴林拉上弓玄，把巨大的箭放在凹槽上面，扣动扳机，砰，大箭飞了出去。
柴林说：“二郎，第二箭你来。”
武松按照柴林的步骤，拉上弓玄，放好大箭，扣动扳机，砰的一下发射出去了，气势很吓人，呼的一家伙出去了，速度也很快，不难想象如果射中了人恐怕得串糖葫芦了。
典正南说：“我也玩玩。”
说着自己拉弓上玄，发射了一只弩箭。
一行人过去观看射程，一共三箭都带着编号，差距不大，第一箭二百八十米，第二箭二百七十五，第三箭二百九十米。
柴林叹道：“这要是在城墙上顺风的话四百米没问题，不过实际杀伤力也就在二百米上。还有就是不能大仰角射箭，这个还得改进。箭的分量偏重了，得减轻分量。”随行文书一一记录，这些都要改进。
武松问：“哥哥，你叫我过来实验这武器的的目的该不会让我们重步兵营装备这弩车吧？”
“对啊，正有此意。咱们的卧虎炮你也看到了，虽然小，但是威力很大，对付步兵杀伤力很强悍。但是火炮有个巨大的弱点，一旦遇到阴天下雨就完全的不能用了，车弩则不然，阴天下雨最多弓玄稍微疲软一些，但是不耽误使用。原本我打算列阵的时候把你们营的重步兵保护在火炮兵前面，用以保护火炮，但是一想感觉这样太过保守了，咱们的理念是进攻，打的敌人屁滚尿流，不能在防守上多下功夫，所以我就制造了车弩，射程虽然比不了城防巨弩，但是胜在结构简单，方便使用，而且上玄非常的快，单兵就能上玄。”柴林说。
武松又射了几箭，说：“这弩非常给力，力道很大，但是这玩意没准头啊。”
“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要准头干啥，弩车对付的是集群敌兵，发射的时候也不是一架车弩，而是数百架，甚至上千架车弩一同发射。年后等新兵练成，会再给你们营补充一百人。过个三五年一营人马可能就是三千五千的人手，光靠横刀、弓箭拼杀太弱了，车弩必须装不起来。”柴林说。
武松脑补了一下数百弩箭当空而下的镜头，这可是相当恐怖的杀伤力，哪怕是重甲也能给洞穿了，比火炮射速快，比火炮适应性强，太好了这武器。
武松抱拳道：“好，哥哥放心，我一定练好。”
柴林说：“这几天稍微的改进一下，然后给你装备十架车弩，安排士兵熟练操作训练，但是不能轻易不得使用，要掖着，藏着，和你们的重甲一样，都属于禁品，咱们地位目前只是乡兵而已。”
“这个我懂，哥哥尽管放心，不得将令绝对不使用，训练完了就藏着。”武松说。
“好，咱们的火炮、车弩、铠甲，都得藏着，对外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穷酸样才行。”柴林安排。
柴林安排又生产了五十辆独轮车弩，但是只调配了十架给武松的重步兵营，其他的一律库存。
一千五百名士兵虽然还只是处于新兵期，但是名将荟萃，武力爆表，狮子带领一群绵羊那就是一群狮子。
这天寒风呼啸，天气巨冷。
鲁达今天带领一百名士兵出来巡逻，士兵们牛皮靴子，羊皮袄，外面还罩着双层的牛皮甲，拿着刀，背着弓。
出了营，鲁达说：“李副将，今天巡逻的路线是南边十八个村子，来回一共要七十里地。咱们步兵比不了轻骑兵那么快，按照原定计划分兵，咱们各自带五十名士兵。”
“好的，鲁营长，咱们各巡九个村子，这样速度快些。”李碾子说。
鲁达和李碾子各自带领五十名士兵开展巡逻，鲁达来乡兵三十余天了，这还是第一次出营巡逻。
巡逻目的有三个，第一预防土匪山贼袭击附近村落。第二捕猎野狼野猪老虎等入侵村子附近的野兽，第三就是维持治安协助抓捕小偷。附近村落是乡兵的兵源地，可以说得上是真正的子弟兵。
鲁达穿着皮甲戴着钢盔，后面士兵戴着的则是毛竹的头盔。大踏步走着巡逻，五十人的队伍算得上声势浩大，一路之上也没遇到什么土匪山贼。
中午时候，一行人拿出干粮吃了午餐。
鲁达道：“这一路上也没遇个虎狼野兽之类的，让洒家的禅杖也开开荤啊。”
士兵们笑道：“现在想遇到野兽比较难了，轻骑营太狠了，那箭射的太准，马跑的又快，咱们步兵出来很难遇到了。”
鲁达无语，道：“洒家原本眼高于顶，总是小觑了天下英雄，来到沧州发现错了，不算我那教头兄弟。庞万春箭发如神洒家比不了，二郎兄弟还力大无穷，卞祥也是武艺娴熟，就连新来的典正南、解珍、解宝也都不是寻常之辈，尤其那典正南，号称以一当百典正南，不简单。”
士兵们说：“不然，不然，咱们刀盾营还是鲁营长最厉害。”
鲁达笑道：“你们这群小子，又来拍洒家马屁，哈哈。”
正开玩笑呢，忽然有士卒说：“营长，前面有情况，一群村民正追逐一头花豹。”
鲁达下令道：”全速前进，准备战斗。”
“是。”
别看这些新兵蛋子一共训练了还没两个月，但是训练强度很高，一个个嗷嗷叫。
十名弓箭手准备弓箭，刀盾手左盾右刀。
往前没多远，几十名村民拿着棍棒追逐着一头个头硕大的花豹，把花豹逼在了陡峭的河堤岸前面，花豹已经没用退路了，呲牙咧嘴的不断的恐吓村民。
“尔等村民暂且后退，洒家来来对付它。”鲁达道。
第一百六十章 鲁智深打豹
村民们一看沧州团练的大旗，这是自家的队伍，子弟兵，众人纷纷退开。
正规军和散兵游勇自然是不同的，士兵们排列战阵，盾牌手在前掩护，十名弓箭手瞄准了花豹。
鲁达一挥手，弓箭手发射。
嗖嗖嗖，距离也不太远，但是新兵蛋子手生的很，十支箭射中了五支，花豹倒地，鲜血流了一地，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不动了。
鲁达大喜，总算没白出来巡逻一趟，多少也算有点战利品啊。
原来就在上午，这花豹潜入村子觅食，咬死了一户农家的四只山羊，被村民发现大喊了乡亲们前来帮忙。可是这豹子甚是勇猛，几十人近身不得，村民们围追堵截也没拿住它。
鲁达提着禅杖要上前结果了这厮，忽然花豹动了，这头豹子差不多有二百多斤，爪牙锋利，临死前的反扑厉害，猛冲向鲁达的小腹部，众人大惊。六十斤的禅杖那是重兵器，近身格斗还不如一把水果刀。当即鲁达丢弃了禅杖，铁锤般的拳头正好打在了花豹的脑袋上，这一拳头用足了十成的力气，砰的一下把花豹砸在了地上。
鲁达上前喝道：“好凶悍的野兽，把洒家的皮甲都抓破了。”说罢又起一脚，把花豹踢的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放心。
鲁达看了看自己牛皮铠甲，好在有这铠甲，不然刚好被豹子抓在小肚子上，那就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村民纷纷过来道谢，说：“多谢各位乡兵帮忙，一会村中准备薄酒，为各位驱寒。”
鲁达道：“沧州团练本来就是咱老百姓的队伍，柴大人说了，百姓是水，俺们是鱼。鱼帮水，水帮鱼那都是应该，喝什么酒。我们还得继续巡逻，如果有受伤的村民尽快送去大医馆治疗。”
“多谢军爷。”百姓纷纷道谢。
鲁达也不磨叽，命军士抬了花豹，继续巡逻。
乡兵的巡逻是常态化的，每天都安排一营人马出来巡逻，各村治安明显好转，发案率大大降低。
就在乡兵们努力训练的时候，过山龙和他的山贼们正高兴的睡不着觉。
五百精壮山贼，车推、担挑，经过一个月的挖掘，眼前的大土丘从硬硬生生从挖掉了一半。
过山龙扯着公鸭嗓子对军师说：“军师，咱们这工程量也太大了点啊，几乎挖掉了半座山了。”
军师说：“这是个力气活，搬山卸岭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大当家的放心，看这墓的规格，少说几十万贯打底了，到时候咱们就发大财了。”
几十万贯，过山龙仿佛看见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了。
过山龙喝道：“加油干啊，挖出宝贝来人人有份。”
“好嘞，大当家的你就放心吧。”
因为马上就要挖开了，现在这五百人全是过山龙的心腹人马，过山龙和军师轮班盯着。
下午时候是突然有喽啰说：“挖到墙壁了，挖到墙壁了。”
军师大喊：“停。”
军师过来一看，黄土里已经看到了青砖磊成的墙壁，只是这墙壁曲曲折折，一点点都不整齐。
这是墙壁是为了预防盗墓贼而建立的，不论从哪个角度，挖掉一块砖，整个墙就塌下来了，但是对于这种数百人一起开挖的团队作用不到，管你什么机关，直接给你碾压了。
“都后退，准备两根巨木，撞烂他。”军师说。
过山龙道：“等等，刀斧手就位了再说。”
“是。”
很快过山龙调来了二百刀斧手，是他的亲兵队。
过山龙扯着嗓子说：“得到钱人人有份，各个有赏钱，山寨拿大头，你们拿小头，但是哪个要是敢哄抢、私藏、别怪我砍了你脑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轰然应诺。不答应也没办法，刀斧手都准备好了，哪个不听话砍了就是。
众人后退，很快找来几棵巨大的圆木，远远的撞击了几下。
哄，墓室墙壁垮塌，腾起巨大的烟雾。这要是考古教授看到了能气吐血不可，这一下得多少文物坏掉了，不过过山龙可不管这些，他们要的是金银，金银又砸不坏。
等待雾气散去，过了许久。
军师说：“所有人拿湿布捂住口鼻，清理砖头碎块，发现金银一律上缴，按照一成给奖励，哪个敢私藏，一律杀无赦。”
五百余精壮摆开阵势，湿布蒙面，开始挖运砖石，这些砖头也不是一般的砖，雕龙画凤的。不过喽啰们可不管这些，只要不是金银珠宝，其他的都是废物，统统运到旁边河沟里。
这墓地的规格可真不小，五百精壮运到晚上也没把砖头清理出来。
当晚，过山龙犒赏三军，杀猪杀羊，喽啰们吃了一顿好的。
第二天，天刚灰蒙蒙亮，又开始了再次清理。马车拉、小车推、人工担，人多好干活，中午时候，忽然一名喽啰大喊：“当家的，马蹄金，马蹄金。”
过山龙一看，这喽啰手里拿着一大块金子，马蹄形状的，虽然年代久远生锈了，但是金子总归是金子。
光是这一块地方就挖出马蹄金五百余块，木头箱子装满了十几个。过山龙的心跳加快了三倍，咚咚咚的，八辈祖宗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这可是真正的黄金万两。
过山龙说：“好，接着挖。所有干活的兄弟都有份，还是那句话，敢私藏则斩。”
过山龙和军师带着刀斧手在旁边监督着，喽啰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把发现的银子、金子、珠宝分类庄箱子。
军师一脸冷酷，故作神秘。过山龙对军师礼遇有加，更加的尊重了。
这墓室占地少说有三四十亩，陪葬的有战马、童男童女等等。五百多号人收拾到晚上才算是清理结束，共计黄金一万两千两，白银六万两，另外有珠宝玉器三箱子，不知道值多少钱。另外瓷器、青铜剑、青铜鼎、竹简、书法、字画等大部分都已经坏掉了，保存完整的还有几百副之多，至于毁掉的那就无数了，胡乱的装了十几箱子。
天色黑了，一行七八百人就住在这工地了，明个一早再回大营。
过山龙拉着军师说：“一两金子相当于十两银子，一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银子，再加上六万两银子，那就是十六万两的巨大财富啊。无数的铜钱就赏赐给小的们了，至于军师，分你五百两黄金，珠宝玉器一箱子。”
军师拜道：“多谢大当家的，只是此地已经不宜久留，钱财惹人眼啊。明日一早咱们就赶紧跑吧，到青州去，寻一个易守难攻的山头，招兵买马积草屯粮，说不得还能做一翻事业。”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黄雀在后
到青州去，过山龙很心动，手下一千五百多喽啰，最少有一千是青州人，为啥呢，因为活不下去了。青州和沧州面积差不多大小，但是人口最少比沧州多一倍，人口在二百万左右，靠海有山，鱼盐之利甚大，原本非常富足，农耕发达，百姓安居乐业。
慕容知府来了之后，变本加厉的搜刮，最厉害的一个方法，所有农田耕地加收百分之十的税。加收的这百分之十不属于大宋朝廷，交到他慕容知府的私库里，相当于慕容知府拥有了全青州的土地，一千万亩地的地租，可以想想得富裕成啥样了。
如果风调雨顺，百姓尚能在贫困线上挣扎，得过且过吧。可是去年大雨连绵，洪涝不断。今年偏偏旱的厉害的，还闹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蝗虫。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铤而走险，上山当了山贼，青州境内出了名就有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三个大山寨，小的就数不过来了。
过山龙高兴啊，这些真金白银拿过去，招募个几十万人都不成问题，说不定能打到东京去，想着想着，过山龙流口水了。
“大当家，大当家。”师爷说。
“哦，没事，刚才想事情分神了。”过山龙说。
天渐渐的黑了点起篝火数十堆，大钱还没分呢，但是挖出来的上千贯的铜钱已经分下去了，虽然说这古代的铜钱大宋不能用了，可是毕竟是铜啊，和大宋钱的价值几乎相当。
忽然间就听见打雷般的声音，轰轰轰，几声闷响，天空中掉下来十来个小西瓜大的铁球，连砸带滚，十几个喽啰就报销了。
这年月人都迷信，本来刚挖了墓心里有阴影，现在听见打雷了，还从天上掉铁球砸人，喽啰们吓坏了，一个个惊慌失措，胡乱的朝天上看。
过山龙抬头看看天空，寒冬腊月的天，天上星斗漫天，哪里会有雷，他一生不信鬼神，当即道：“有官兵，准备战斗。”
喽啰们一阵慌乱，各自拿家伙，找各自的头领列队，准备迎敌了。
有眼见的喽啰说：“不好了大当家的，官兵已经到了岭下了。”
天黑，也看不清有多少兵马，反正黑压压的一片，少说大几百还是有的。
看距离也就是五六百米的距离呢，过山龙眼神好，借着对面的火把看见了一大旗，上面写着几个字：“沧州团练使。”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过山龙也是豁出去了。
“兄弟们，身后就是咱们几十万贯的财富，只要能守得住，每人奖励十两银子。”过山龙大吼。
喽啰群情激奋，噢噢噢的乱叫。
数百米外柴林看着喽啰们高兴的嚎叫，不知道啥事。
原来过山龙还没开始破墓的时候柴林就得到消息了，柴林暗中调集了亲兵营、侦察营、轻骑兵营、重骑兵营，辎重营，一共七百多人马赶了过来。重步兵营、刀盾营留守大营。
刚才山贼头顶上落下来的铁蛋就是亲兵营的大将军炮在三里地外打的实心铁弹。
阵前十门大将军炮已经装填完毕，侦察营、亲兵营卧虎炮五十门也准备好了，柴勇道：“大将军炮准备完毕，是否开火？”
柴林命令道：“大将军炮先开火，卧虎炮准备抵近了再开火。”
“是。”
随着柴林的命令，大将军炮当先开火，五百来米的距离，十门大将军炮发出怒吼和浓烟，数千颗钢珠飞向山贼，如同生命收割机一般，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数百名山贼当场被打死。
过山龙有刀斧手保护着，但是再如此密集的钢珠打击下也难以幸免，一颗炙热的钢珠打进了胳膊里面，疼的他乱叫。
就在山贼们慌乱的时候，沧州团练队伍快速前进，五十门卧虎炮被炮手在队伍最前面，两翼轻骑兵重骑兵保护。一下抵近了到了一百七八十米左右的距离，快速的布置阵地，紧跟着火炮就开火了，轰轰轰。五十门卧虎散弹开火。
这下太猛了，卧虎炮也没什么准头，只能瞄准个大概，但是一打就一大片啊，几乎是瞬间功夫，山贼一片一片的倒下。
两轮炮击下来，山贼几乎完蛋了有七成还多。
剩下的大部分山贼撒腿就跑，也有极个别要钱不要命的主，竟然还想着抬银子逃跑。
柴林抽出长刀，喝道：“重骑营中间突破，轻骑兵两翼包抄，亲兵营直取中军，侦察营保护火炮。”
“是。”
重骑营林冲一身重甲，戴着面罩，后面骑兵大多数只有皮甲，但是人人都戴着面具，猛扑上去，手中的锋利的矛开始了收割。
轻骑营分散四周，遇到逃跑的山贼就是一箭。实际上大部队冲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可打的了，火炮之下山贼死伤惨重，剩下早已经开溜。
柴勇带领一百五十名亲兵营士兵收拾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等，一共搞了有四十多箱子，快速的打包带走。
过山龙这个时候已经带着残存的几十名手下逃回了一千多米外的大山寨，气的快吐血了。
“气气，气气，气死我了，到手的鸭子飞了。”过山龙咬碎了牙啊，一口血吐了出来，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林冲、庞万春清理完战场，过来复命，说：“战斗完毕，俘虏一百五十六人，重伤的六十五人，歼灭四百二十一人。”
柴林问随军的李郎中：“重伤的还能救治吗？”
“钢珠打身体里了，没办法取出来，只能活活疼死。”李郎中说。
柴林说：“万春辛苦下，重伤不治的，送他们上路吧，医护兵全力救治轻伤员。”
庞万春有些不忍心，但是他明白，这是最好的方法，像柴林这样连敌方伤员都救治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少。重伤员跟本没有能力救治，与其活活疼死，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仁慈。
俘虏的一百五十多人押解了过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本来以为跟着过山龙发比小财呢，谁曾想成为阶下囚了，弄不好就一刀砍了。
柴林道：“我只说一遍，愿意投降的，跪地投降，接受安排，不想投降的立刻砍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妙手郎中吕一刀
“柴大人，小的愿意投降，小的愿意投降。”当先出来一人，正是那吕郎中，为过山龙治病的郎中。
柴林说：“回答的挺干脆，你是什么情况。”
“小的吕一刀是海家庄西临的吕家村的，小的就是个游走江湖的郎中，前段时间过山龙攻打海家村，回来的路上把我抓到了山上，小人无缚鸡之力，只好投降了山贼。”吕一刀说。
“你说你是郎中，可以证据？”柴林问。
吕一刀说：“上次乡兵攻打山贼，过山龙后臀部中箭，这一箭刚好把他外肾射掉，还是我做的切除。另外几十名伤员也是我救治的。”
柴林一想，有印象，因为过山龙那一箭正是柴林射的，没想到那么损，让过山龙变太监了。
“口说无凭，你的药箱、刀具呢？”柴林问。
吕一刀指了指俘虏那一堆东西里，刚好有他的小药箱子。亲兵给他拿过去，里面有好几把小刀、针线、几个瓷瓶的药粉。
柴林指着一个大腿中弹的山贼说：“他这大腿上中弹，但是不深，你给他取出来就算是你真郎中。”
“好。”吕一刀伸手摸了摸钢珠的位置，的确不深。
吕一刀问这个俘虏，说：“白天挖墓的时候，你是不是藏了一锭马蹄金？”
“你血口喷人，我哪有藏。”山贼说。
就在这时候，吕一刀一刀划出，一个小切口刚好划开了中钢珠的大腿，取出来了。
吕一刀拿线缝合，上药包扎，手法熟练。
柴林啧啧称赞，道：“你这手法哪里学的，挺熟练啊，他这样能有多大的生还几率？”
“大人，小的只能做到如此了。小的是兽医出身，劁猪的时候都是这样干的，不过猪的恢复能力比人强太多了。如果不化脓发热一点事都没有，如果化脓发热，神仙难救。”吕一刀说。
柴林说：“拖下去，砍了。”
“是。”立刻上前两个亲兵，拉着就要去砍了。
吕一刀说：“大人，大人，我的真的是郎中，真的是郎中。”
“你没说实话啊，你的药恐怕效果很好吧，不然那过山龙早死了吧。”柴林说。
吕一刀说：“只要大人绕我一命，我情愿现出秘方。”
柴林说：“说的好像我抢你秘方一样，你的秘方永远是你的秘方，只要你愿意拿出来分享就行了，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就饶了你。给这几十名伤员伤药包扎，我要看结果。”
“是，是。”吕一刀说。
柴林专门安排了几名亲兵盯着吕一刀，防备这小子跑了。
一百五十多名俘虏，挑选出了十几个杀过村民罪大恶极的老匪当场砍了，至于其他的山贼尚可挽救，又乐意投降，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绝了，送到铁矿和海贼们一起干活几个月。
一直忙活到半夜，这才收拢好了各种战利品，一共一万多两金子，五万来两银子。玉器珠宝各种瓷器酒具还有十几箱子不知道多少钱。辎重营在不远处按扎好了营寨，柴林带领队伍在此驻扎了。
第二天，天一亮。
柴林开始了调兵遣将。
“柴猛，你把侦察营，亲兵营的火炮也统统带走，拉回柴家庄东村隐藏好了，战利品看管在侦察营营地，重骑营随行护送。只留下亲兵营，轻骑营和辎重营。”柴林道。
林冲说：“哥哥，辎重营战斗力很弱，亲兵和轻骑营一共才二百多人，不远处就是过山龙大营，太过危险了吧，把我们重骑兵营留下吧。”
柴林说：“不成啊，这次闹的动静太大。我估计知府大人中午就到了，你在这里多有不便，咱们此行缴获颇丰，你协助侦察营押运回去吧。至于对面这群山贼早吓破了胆子了，哪里还敢出来。而且昨天我安排了二郎带领一千五百壮丁前来助阵，按时间算中午也就到了，不碍事的。”
庞万春说：“教头放心，轻骑营虽然比不得重骑营冲锋力强，但是胜在箭发好，山贼断不敢冲来。”
林冲一想也对，虽然人少，但是好手真不少，尤其是庞万春、柴勇、典正南、解珍、解宝、柴强这样的好手，当即道：“那我和柴猛先回了。”
一行人押运着十几万贯的金银珠宝，还有股古玩字画，拉着火炮，往柴家庄返回。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武松带领的一千五百壮丁，这些壮丁是柴家庄日常训练的壮丁，每月最少也得练习三天，而且平常修路、修水库都是这些人，普遍很强壮，这回派上用场了，排列整齐，拿着格式各有的武器，有猎叉、有大刀、有长矛，还有工兵铲，百人一队，浩浩荡荡来了。
武松问：“教头，这么快就打完了？”
“嗯，山贼措不及防，跟本没见过火炮的厉害，一战而下。二郎速行，哥哥那只有三百余士兵。”林冲说。
武松说：“好，全军加速，凡是掉队的，中午不管午饭。”
“是。”壮丁们一听这还了得，走了这么远的路，不管饭还不得饿死。
各组长催促，壮丁们跑的很来劲。
立刻壮丁们行军的速度就上来了，本来距离也不远了，行了半个来时辰就到了。
武松一到，柴林立刻开始安排，壮丁们拿灰土往脸上抹，这一切都是早安排好的。俘虏的一百多名山贼，基本都是挂彩的，有的脑袋破了，有的胳膊伤了，有的大腿伤了，还需要抬着的。
俘虏伤员换上衣服，编入柴家庄壮丁的队伍。本来挺精神的队伍，加入了百多个伤员，立刻显得非常的凄惨。也不用担心这些人闹事，十个壮丁看一个伤员，敢有异动就砍了。
柴林看了很满意，这么一装扮，整个就是刚刚经历了激战的士兵，尤其是扶着的、抬着的看着就吓人。
昨晚山贼被打死的数百人已经扔到大坑里，还未掩埋。
过山龙挖过的墓地还是一片凌乱，少量的铜钱、瓷器散落着。
没一会儿，轻骑兵过来传信，说：“苏大人快到了，大约不到二百人。”
柴林笑道：“这速度还挺快。”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苏灿、秦师爷、石文炳县令，还有乐陵县的一百多名捕快赶到了。
柴林、武松、庞万春三人过来施礼。
柴林道：“大人，您这来的可挺快。”
苏灿道：“昨天接到你的战报，说有山贼猖狂，竟然盗挖古墓，本官岂能袖手旁观，今天天不亮就通过四海车行的驿站换马赶了过来。”
柴林汇报：“昨日傍晚接战，歼灭山贼三百余人，其余山贼逃入大营，由于天黑，不方便追击，准备今日再战。”
第一百六十三章 检阅乡兵
“噢，那不知道柴团练缴获如何？”苏知府旁边一员武将问道。
此人身材高大威武，相貌堂堂，一身盔甲明亮，腰间还挂着宝剑，这是谁啊。沧州府的总兵，牛明，柴林见过他几次，但是没什么交集。
牛明是钱通判的一系的，不知道怎么跟苏灿混到一起了。
柴林一拍手说：“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太可气了，晚了一步。本团练听闻群众报告说过山龙丧尽天良挖古墓，带兵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挖开了。我率领一千多儿郎猛烈冲锋之下，这才打败退了山贼。缴获也很多，不过他们大部分的财物已经带回大营了，来人，抬上来给苏大人过目。”
“是。”
亲兵很快抬上来十几个箱子，里面是长绿毛的铜钱、带泥土的瓷器、酒具、香炉、竹简等等，尤其是许多瓷器都破损了，铜鼎还砸坏了。
苏灿心疼道：“柴团练，为何如此不小心，这可都是文物啊。”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山贼强挖硬开，拿巨木撞塌陷了墓室，这才造成了这些东西的损毁，并非我军造成。”柴林还指了指前面土丘山上的现场，远远就能看见那一片狼藉。
苏灿道：“如此本官错怪柴团练了。”
牛明问：“柴团练，这些山贼可曾挖出什么金银？”
“这个不知道了，我们来的时候山贼基本已经回营了。听说这过山龙好像挖了几万两的马蹄金，具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苏大人、牛总兵，石县令，三位大人既然来了，何不检阅一下咱们沧州团练，也为士兵提提气。”柴林说。
苏灿点点头，道：“正有此意。”
柴林道：“沧州团练，全体集合，请苏大人检阅。”
呜呜的号角吹响、咚咚的战鼓敲响。
当先集合好的是庞万春的一百轻骑兵，背弓箭拿刀，庞万春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前面，后面骑兵轻一色的草原马，比高头大马矮了能有一尺。
牛总兵强忍着不笑，心说话了这样也能叫骑兵，这马一看就是大辽国的草原马，还没本地的毛驴子高呢。
紧跟着武松率领一千五百名壮丁出场了，一百人一个方队，头戴着毛竹的头盔，身材粗布的衣衫，倒也整齐，就是回头土脸的，有的脑袋上缠着纱布，有的胳膊上搭着绷带，后面看着好像还有担架。看装备那是大杂烩，朴刀、长枪、猎叉、甚至农具都有。
苏灿有些心疼，问：“柴团练，怎么昨日还有伤亡。”
“大人说笑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昨日一战歼敌三百多人，乡兵虽然人数占优势，但是也战死了八十多人，还未曾埋葬，受伤二百来人。不过大人放心，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还能再战。”柴林说。
苏灿转头对石文炳说：“石县令，把贵县的物资给柴团练补充些，也好安抚一下士兵。”
“好的大人。”
石文炳和柴林交接物资去了，实际上乐陵县穷的厉害，拿不出太多东西来了。万多斤粮食，十几头猪，也就是表示表示心意。
苏灿问秦师爷说：“秦师爷，你看这团练兵如何？”
“队形整齐，还挺壮实，精神面貌也不错，就是把这年龄不行，从二十来岁到五十来岁的都有，而且这装备实在是不堪了，基本都是从府库里运的那批淘汰货。”秦师爷说。
牛勇笑道：“大人，乡兵就乡兵，壮丁尔，不能和正规军相提并论的。你看看那队骑兵，画虎不成反类犬，那马匹还没毛驴高，能打仗吗？”
“咳咳，牛总兵，话不能这么说。柴大官人为官府分忧，编练乡兵，没有功劳可还有苦劳，要是这乡兵比正规军都厉害，那还要正规军做什么？”苏灿道。
牛明被苏灿一顿抢白，气的够呛，有心发火也不合适。
“末将愿立军令状，三日内拿下这山贼营寨。”牛明道。
苏灿说：“好，秦师爷，拿纸笔来。”
牛明刷刷写了军令状，交给了苏灿。
牛明倒也不是傻子，过山龙土匪的情况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原本两千来人，经过柴林的两次打击，现在最多也就是一千二三百人吧，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山贼挖开了一个大墓地，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万贯的金银，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啊。他这个沧州总兵管辖着八千人马，实际六千人还是有的。除了守城的军民，调动三千人不成问题。
柴林交接完物资，回来说：“苏大人，这些瓶瓶罐罐、古玩字画就交给您了，我们这些糙可不懂这些文雅。”
苏灿笑道：“柴团练说笑了，我看那铜钱也有上千贯，你拿回去练铜吧。至于其他的你放心，本官过些时日会给你们团练拨付奖励的。明天等牛总兵大兵一到，你们就回去吧，新兵初成伤亡惨重，不适合再战了。”
柴林抱拳道：“多谢苏大人体谅，属下还有另外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灿说：“你尽管说就是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昨日看了碑文，这墓好像是汉代渤海王的大墓，虽然依旧被山贼毁了，但总不能暴漏荒野，大人安排人给掩埋了吧。”柴林提议说。
苏灿还没说话呢，牛明道：“柴团练放心，明日大军一到，我安排士兵把墓室掩埋。”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就返回柴家庄了。”柴林说。
当晚，乐陵官驿，苏灿检查了柴林上缴的战利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玉器、瓷器、铜鼎都有。
“哈哈，这柴林还真不识货，这些东西如果运到南方慢慢消化，少说也能价值三五万贯啊。”苏灿高兴的说。
秦师爷道：“我看未必，这个柴林狡猾的很，只怕他把更好的都留下了。”
“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那不可能的。他们伤亡那么大，兴师动众花费可是巨大的。不管他留没留，咱们都得表示一下，回去了从府衙拨付两千两银子犒赏军士。”苏灿说。
第一百六十四章 牛总兵大战过山龙
第二天上午，沧州总兵牛明带领三千大军到了。
柴林、武松等人从旁边看热闹。
就见这正规军到底和乡兵的确不同，旌旗遮天蔽日。中军一杆大旗上书沧州总兵，两侧是将领的旗帜，还有飞虎旗、飞熊旗、飞豹旗等等，五色彩旗迎风飘扬，号角连天，战鼓咚咚。将领们穿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步兵占了绝大部分，长枪兵、刀盾兵、弓箭手为主。骑兵很少，看样子也就是三四百那样，用的是西夏马，个头高大。
传令兵背着令旗来回穿梭，后面还有随行的一千民夫，拉着车马运送物资呢。
忙活了大半天的时间，数千大军扎下营盘，布置岗哨，营门立起了箭塔，设置了拒马。
柴林说：“你们看这沧州军如何？”
庞万春道：“沧州毕竟是边关地带，士兵训练强度比内地高不少，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是正规军。不过士兵衣衫单薄，装备也陈旧，大部分士兵只有皮甲，战斗力如何要打过才知道。”
武松不服气，说：“咱们的沧州才成军不过两月，再给咱们三月时间，就算是同样的兵器，也能吊打他们。”
典正南更牛逼，抱着膀子说：“我一个人打他们一群。”
柴林说：“咱们和沧州军是友军，不是敌军。咱们假象敌人应该是金兵才对。走，过去跟牛总兵说一下，咱们回柴家庄了。”
柴林过去见牛总兵，打算道个别，毕竟牛总兵那是柴林名义上的顶头上司。
“站住，干什么呢。”营门前士兵拦住了道路。
柴林拿出腰牌，说：“沧州团练，柴林。烦请通报牛总兵，就说我等要回兵了，过来跟牛总兵辞行的。”
“侯着。”士兵进去通报了，好一会儿，出来个副将，流里流气的样子，鼻孔朝天说：“你就是柴林？”
有的人就这德行，柴林也没当回事，抱拳道：“正是，请问牛总兵是否在营中，我等是来跟牛总兵辞行的。”
“牛总兵忙的很，没功夫见你们，一个小小的乡兵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副将说。
柴林没打算得理他，准备调头回去，虽然说你们是正规军，我们是乡兵，可是也不吃你们的，也不喝你们的，爱谁谁吧。
典正南不干了，这小子脾气出了名的臭，当即骂道：“吆喝，小子挺牛啊，口气比脚气都大。”
那副将道：“老子姓牛，当然挺牛了，哪里来个山猫野兽，敢跟本将这么说话。”
典正南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道：“屁，在我面前充大头，有本事练练，你敢吗。”
“竟敢在营门喧哗，来人，给本将拿下。”这副将说不过典正南，竟然下令抓人。
武松、庞万春也都气的够呛，这副将真不是个东西，太没礼貌了。
两个士兵过来拿典正南，这小子手黑的很，抓过了一个兵，稍微一用力就跟扔小鸡一样砸到了副将身上，把副将砸倒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典正南那灯泡眼一瞪，吓的这副将起鸡皮疙瘩，暗暗叫苦，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浑人。
营中呼呼啦来了一大群人，牛总兵带着许多的副将、亲兵来了，冷声问道：“怎么回事，何人营门喧哗。”
那副将起身道：“他们来这捣乱呢。”
牛明见是柴林，说：“啊，原来是柴团练。”
柴林说：“牛总兵，我等回兵，过来给你辞行，也没什么事，我等就告辞了。”
牛明说：“那好，军务在身就不送了。”
柴林等人转身就走，牛明在门口训那副将道：“一点礼貌都没有，那可是柴大官人。”
“是，末将知错了。”这副将小声说，“这柴林可一直是钱大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何不借机给咔嚓了。”
牛明骂道：“蠢货，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咔嚓了早死几百回了，就他身边那几个人没两三百人都拿不住。回营，准备明日攻山，定要拿下这伙山贼。”
“是。”
众将回营，开始商议攻山的事情。
再说过山龙和军师，气的够呛，到手的鸭子飞了不说，还损失了六百来人，过山龙只带了一百来人回到了大营。
不过过山龙为人狡猾，并没有把所有的马蹄金都放在箱子里，亲兵身上每人一块，算下来还有千多两马蹄金。换算成银子一万多两呢。
过山龙叹了一口气说：“军师，事到如今，你有什么办法吗？”
军师说：“咱们怕的是柴林，其他的军队那都是土鸡瓦狗，咱们还有一千二百兄弟，各个如狼似虎，打起仗来嗷嗷叫啊。我有一计策，定能破敌。”
“噢，你有什么计策？”
军师附耳过去，过山龙听完连连点头，称赞道：“先生真是诸葛在世，孔明重生，当世的高人，这个方法太好了。我安排小的们连夜准备，来日破敌。”
“是。”
山贼也有山贼的好处，不听话砍了就行，命令下达很快执行，一千多号人动起来那也是相当惊人的。
再说牛总兵，歇息了一天，恢复了一下士兵的体力，第二天早开战饭，大旗出动，三军齐出，三千人只留下五百人看守营地，其他人一起出动，在山脚下摆开阵势，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居中，弓箭手殿后，五百骑兵安排在两翼，刚好一边二百五。
牛明很得意，这才叫阵法，进可攻，退可守，两千五百余士兵对战一千多名没有系统训练的山贼，怎么算都是胜利。
牛明扯着嗓子喊道：“看见没，对面那个小山寨，弹丸之地，不过千把人，但是他们挖开了一个座古墓，捞了最少有几十万贯，只要咱们打下来，每个人都有金银拿，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士兵们晃着武器狂吼，打仗玩命，金银就是动力。
“叫阵。”
随着牛总兵一声令下，一员副将骑着马来到山脚下，大喊：“山上的毛贼草寇听着，天兵到此还不速速投降，如若不然踏平山寨，玉石俱焚。”
过山龙晃动着两条小短腿上了战马，一晃手中的大枪，喝道：“官兵给咱们送吃喝装备来了，小崽子们随我下山。”
“杀啊。”
一千余山贼拿着格式各样的武器，穿的如同叫花子一般从山上冲了下来。
双方射住阵脚，过山龙也不用什么阵型，简单的列个方阵而已，只有几十名骑兵。
过山龙骂道：“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帮凶，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竟然敢到这里撒野，当真不知道死活。”
牛明大笑：“哈哈哈，还以为是什么悍匪大贼，原来不过是一群叫花子而已，哪个愿立首功，给我拿下这个成精了的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