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霹雳,于天际落下,孙乘风和夏冰在注意到的时候雷王枪已到近前。
孙乘风下意识向前翻滚躲闪,雷王枪落地发出爆裂之声,两根长有刚毛的三尺蛛腿飞落至孙乘风的脚边。
远远望去不难发现,一个保安装束的尸人已经瘫软在了地面。
“连自己人都杀,还真是符合你的作风,要打就出来!畏畏缩缩的算什么东西!”
夏冰站在防护罩里朝着四周怒吼连连,却并不知道龙霸天身在何处。
为了不暴露身份,龙霸天并没有做任何回复,身形也再次潜入阴影之中。
“既然如此,本公子便主动去见你!”
夏冰单手掐诀,灵力疯狂涌入战锤之中,原本急速节奏感的嗡嗡声变得越发急促,直到孙乘风再也听不见,可龙霸天却知道,那是快到了一种极限,让人的听觉都将其与周围环境联系在一起,无法区分。
“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锻骨化劲!震!”
孙乘风本打算也钻进防护罩去,可知觉却让他向赵府之外逃去,赵鹏的灵力已经如同树根一般盘根错节的深入地下,那并非是什么技巧或战技,单纯只是充沛的灵力外放后的体现。
地面开始震动,不同于之前的锤击,并未使孙乘风的腿脚麻痹,可在那震动的背后却隐藏着更加恐怖的力量。
一只井口大小的瘸腿蜘蛛也同孙乘风一般察觉到了危险,从地面匆忙爬了出来,其余尸人也都略显慌乱,但院子里明显再也没有任何高处可以落脚,慌乱之下只好纷纷朝着院墙爬去。
孙乘风虽然速度不及那些尸人,却是最早向外跑动的人,只听背后夏冰一声低喝,他离大门却还有五米之远,情急之下一跃而起。
双脚刚一离地,他便见识到了那恐怖蓄力后的意图。
脚下大地纷纷崩碎,砖块先是碎成几瓣,再碎裂成石子大小,最后全都被粉碎成粗盐般的颗粒。
孙乘风这一跃也并未直达门外,中途又连连朝着地面轰击,这才将将挺过这无差别的大范围攻击。
喘着粗气回头望去,那四个人形皮囊全都摊在地上,四只大蜘蛛的尾部已然喷出蛛丝并顺利黏在墙上,可那八条蛛腿却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毛茸茸的躯干和上下翻动的獠牙。
“废物没有活着的必要!”
四根雷王枪从空中某处激射而出,正正好好的刺入那四只蜘蛛的头部,蜘蛛们就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被狂暴的雷霆力量化为飞灰。
这次龙霸天倒是没有顾忌,毕竟这话换做从夏冰的口中说出也没有任何不妥,并不会因此暴露身份或被宅子内的吞天狼蛛所怀疑。
赵府中一处卧室内,赵鹏自然也听到了龙霸天的传讯,他还未曾体验过神魂传讯的感觉,当下有些发愣。
桌面上的书本上已经有些落灰,没去天枢学院的这些日子一直就停留在这页。
他无数次想要逼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之上,暂时逃离这憋闷的空间,可他做不到。
无论是身后房门外坐着的身穿蓝色西服,头戴高礼帽的蛇蝎美男,还是一直闷头在隐秘房间中研究些什么的一言不发的父亲都不允许他的思维逃离片刻。
“他们会来吗……是阮溪晨还是白小飞,天枢学院的老师们会不会来?那齐峥嵘一向怕麻烦,这会估计恨透了自己吧?”
赵鹏故意扬起胳膊,让袖口向上褪去一些,而后将其插进口袋,摩挲着那枚骨片。
手机和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收了去,这几天来唯一的新奇事就是昨天早上窗外的打斗声响,晚上空中的闪电还有如今类似于地震般的震颤。
可如今他最想知道的却始终是那一席淡蓝色的长裙,和那双仿佛能看穿他灵魂的大眼睛……
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那声音逐渐变得沉闷,又来到了自己的脚下。
赵鹏双手攥拳,目光坚毅,因为他知道,转机已经来了!
……
“都给我出来!今日我不但要手刃那老鼠!更要端了你们的老窝!一群没开灵智的臭虫罢了!别等我拆了这宅子!”
夏冰一脚将房门踹的稀烂,孙乘风紧随其后来到屋内。
华贵的地毯,各色琉璃制成的精美吊灯,还有被夏冰刚刚震得七扭八歪的挂画,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夏冰骂了几声,迟迟没人回应,便自顾自的向里面走去。
正在他要迈上通往二楼的台阶时,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楼梯的尽头。
那人身穿全套的蓝色西服,胸前口袋别着紫色丝巾,胸口扎着酒红色的领带,头戴高礼帽,面色白皙如腊月飞雪,整体看起来文弱极了,可那双如野狼般锐利的竖瞳却如一根锐利的针,刺进二人的心中。
“真是没礼貌,不提前预约,不按门铃也就算了,还毁了整个院子,杀我的宝贝子孙,看来的确是我小瞧你们了。”
那人说起话来略带几分讥诮,两条长腿如两根筷子,一步一顿的走下楼梯,根本没将二人放在眼里。
夏冰自然察觉到了异样,下意识的将五重天的灵压尽数释放,以求敲山震虎,脚下却频频后退,直到后背触碰到墙才停止脚步。
“五重天的修为,研究所重金打造多年而成的科技战锤,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夏家少主,夏冰少爷吧!真是久仰大名,只是可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那蓝衣男子根本不想询问对方的来意,也不想自报家门说明意图,顶端镶嵌有鸽子蛋大小蓝宝石的手杖对准二人轻轻向前一递。
明明只有四重天的灵压却如千斤重担压在夏冰和孙乘风的胸口。
“怎会如此之强!”
夏冰惊叹一声,身体前倾,咬牙向前迈出半步,重心下沉,双手紧握锤柄,将尾端抵在身后墙上,苦苦支撑。
孙乘风则不太乐观,他本想举拳对抗,可只感觉面前有一道无形之墙,已然触碰到他的鼻尖,四肢被巨大的压力抵在墙面,仿佛一尊雕像般动弹不得。
胸椎也在隐隐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开来,刺进他的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