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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洪荒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云乘浩天     从洪荒开始txt下载     从洪荒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孙猿助闻仲,北海战乱平

    姜子牙入了西岐,为西岐筹备大事,准备攻打朝歌。可是因为朝歌丞相比干已死,这一事使得天下百姓对纣王更是怨声载道,商朝的气运也因为比干的死损失了三分之一,这能不叫姜子牙喜出望外吗。可商朝的真正顶梁柱乃是闻仲闻太师,他乃是纣王的老师,黄飞虎亦是其徒弟。可他如今在北海平乱,没有时间返回朝歌,可他听闻此事,心中大怒。闻仲想找些解决了袁福通就回去,可哪里知道这袁福通得到了西方教的高人相助,一时半会根本那不下这厮。杨道尘也知道,西方的准提时不时的相助西岐,袁福通这边只是脱住闻仲,不另其返回朝歌坏大事。可杨道尘一直都是站在通天这边的,他虽然想安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他与通天的关系不同一般,而且对准提这种卑劣行为感到不耻,都说圣人不可插手封神大事,可准提三番四次插手,挑起众圣的怒火那只是时间问题。杨道尘对着身边的孔宣道“西方三番两次插手封神之事,还派弥勒,药师等人前去相助袁福通,一直拖着闻仲,孔宣,你便前往北海一趟,助闻仲捉了那袁福通,也好人让西方的瞧瞧玄门法术不是旁门左道可比的。”,孔宣对杨道尘一拜道“是”,可孔宣正想走出大殿,轻舞就跑了进来道“父亲,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杨道尘到是还忘记了这小丫头最是喜好凑热闹。杨道尘道“也罢,那你就和你孔宣师兄一同以前,要听话,别惹事,去吧”,轻舞道“嘻嘻,就知道父亲最好啦,孔宣哥哥,我们走”,说完就拉着孔宣的袖子,跑出了大殿。

    孔宣带着轻舞一直飞,终于来到了两军阵前,到了闻仲的营门外,对着士兵道“叫闻仲出来见我”,士兵楞了楞,见孔宣仙风道骨,揣是不凡,也不敢说话,直接就进帐内将闻仲请了出来,闻仲出了大帐,见孔宣轻舞二人站于辕门之外,不知其意,连忙上前问道“不知二位上仙找闻仲何事?”,孔宣道“贫道乃是蓬莱岛道尘天尊坐下大弟子孔宣道人是也,这位乃是我轻舞师妹,此番奉师命下山,助你降了那袁福通,你也好早日回到朝歌去”。闻仲闻言,看了看孔宣二人,对着孔宣等人拜道“弟子闻仲拜见二位师伯”,孔宣直接一股清气过去就将闻仲扶起,三人进账谈着如何攻打之计。

    袁福通在军中听弥勒似乎想要离去,心中惶恐,连忙道:“仙长欲要离我而去?”弥勒奇道:“贤侯何出此言?”袁福通却是叫道:“我听闻闻仲营里来了两位上仙,仙风道骨,揣是不凡,仙长莫非他们二人十分的厉害?”,弥勒听完,心里骂道;何止厉害,简直就是超厉害啊,我在不走,还不死在这,袁福通,看来你与我无缘,贫僧还是早些离开吧,想完弥勒笑了笑道:“贤侯,吾岂会怕了他们,只是想回西方看看,放心,无事的!”袁福通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三日之后,闻仲等人出营列阵。弥勒也出道营前,原本他是回了西方,可准提却多派了不少修为高的弟子往前助阵,不然就拼弥勒这个胆小鬼,哪里敢与孔宣对视。不紧如此,准提还将菩提阵传授给了弥勒,让弥勒用阵法来困在孔宣。弥勒等人已然布好阵法,见闻仲过来,弥勒上前行了一礼,说道:“三日已过,今日贫道摆下大阵,不知哪位道友可敢来破”闻仲见对方阵法外有如雾气笼罩,看不真切,急忙睁开眉心神眼查看,却也是看不出究竟。闻仲知道对方阵法厉害,便问道:“不知此是何阵法,端的厉害。”弥勒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回道:“此阵为菩提大阵,众位道友还不入阵一观?”弥勒说完,转身入了大阵之中。“此乃西方的菩提阵,也是不凡,小心些”孔宣对着闻仲说道,闻仲也是点了点头,可就是不敢进去一观。可当闻仲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百万士兵,十分无奈,只好叫属下等人在阵外等候,自己先入阵查看一番。闻仲入了大阵,便觉自己到了另一处地方,不在北海,却是阵法自成空间,方圆不知多少万里。闻仲驻步不前,先谨慎查看,阵中不见人影,空中一两米之上便是被迷雾笼罩,眼神却是透不过去。闻仲目光所及却是一片森林,只因眼前俱是树木,闻仲却是看不了多远。这森林却只有一种树木,高大粗壮,闻仲在大商却是不曾见过;这菩提阵中所化的树木自是西方教准提圣人的本体菩提树,闻仲未去过西方,所以不识。

    闻仲看不真切,便遁出神念。欲以神念观阵。谁知神念探查,也不过数十米远的距离;且看到的还是迷雾、大树,不见其他。迷雾似雾非雾,似烟非烟,阻绝神念,连绵在此阵法空间之中;闻仲却是不好飞行。到时被迷雾隔绝,怕是要迷失方向,不能出去了。闻仲小心上前查看,感觉走了数里地,眼前一切未变,就连这森林中的大树也是一般无二。闻仲查看不出究竟,却是转身欲要回去,半天却是出不了阵了。闻仲这才心中着慌,怕中了对方算计。这却是闻仲想的差了。弥勒等人也是第一次布下菩提阵,并未催动大阵。菩提大阵是为西方教护教大阵,自有莫大威能,虽是比之周天星斗大阵、十二督天神煞大阵、诛仙剑阵要差些,可也不是寻常阵法能比。闻仲被困阵中,却是阵法一经布下,自带威能,迷幻自生。正是先天阵法之效。周天星斗大阵一经布下,移星换斗。星力密布;诛仙剑阵一经布下,煞气翻滚,俱都是先天阵法的威能显现。闻仲不知就里,当即出言叫道:“道友,今日观阵,并非破阵而来。还请放闻仲出阵。”弥勒听了闻仲的话,知道闻仲想差了,便回道:“闻道友,吾等并未催动阵法,道友自可离去。”闻仲听了心中骇然。料想弥勒也不会谎言相欺。却是洪荒中不成文的规矩,做下了便是做了,甚少有人会不承认;当然若是算计了对方,也不会去之言“我算计了你”,只是在对方知道时,不会谎言不承认自己做的罢了。正是修士的颜面,算计施法,无可厚非,断不会不承认,丢了脸面。闻仲当即祭出雌雄双鞭,欲要以法力出阵。谁知闻仲刚祭起双鞭,那边弥勒声音又不知从何处飘来:“闻道友,若是催动法宝破阵,吾等也就催动阵法予道友破阵了。”闻仲听了,心中一阵乏力,却是收回了双鞭:这阵法还未催动就能困住此时的自己了,谁知道阵法完全催动后,威力有多惊人。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北海凯旋,太师十谏

    孔宣和轻舞在一旁观望了许久,明白这菩提阵并没有那么好破,所以都不敢出手。轻舞道“孔宣哥哥,这西方的菩提阵还真了得,将闻仲困了那么久都不讲其出来,我们要不要进阵里将他救出来啊!”,孔宣想了想道“这菩提大阵可不好破,我们还是继续看看,别出错了”,轻舞对孔宣做了个鬼脸,继续看这菩提阵的运转轨迹。没过多久,孔宣发现了菩提阵的不足,那就是摆阵的人修为不够高,每到一次转换时都会有一个缝隙,只要以力击破这个缝隙,就能使得菩提阵破碎。孔宣二话不说就出现在了菩提阵前,弥勒上前说道“原来是孔宣道友,进来可好啊!”,孔宣冷哼道“有弥勒道友在此作乱,贫道怎能就寝”,弥勒笑道“道友说的哪里话,我等不愿看这北海生灵涂炭才出手相助,怎么,孔宣道友想要插手”,孔宣大笑道“弥勒,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殊不知人有自知之明,你呢,凭此阵难道就以为可以恣无忌惮,无法无天?”,弥勒回道“多说无益,那么就请道友破阵吧”,说完弥勒一声冷哼,就进来菩提阵中。孔宣也进入其中,只见他见自己的金尸放了出来,两人合力,从那缝隙中打出了一个大缺口,不一会就将这简化版的菩提阵给破了。弥勒与药师等人都灰头土脸的出了大阵,离开了北海,回了西方。袁福通刚刚还在大笑,可见弥勒等要要离开就大喊道“仙长,你要去哪里?”。药师回道“袁将军,我等也是无能为力,如今自保都难,将军也自求多福吧”,话话西方一众就消失在了天际。袁福通知道大势已去,双腿跪地,悔恨不以,当初以为有了弥勒等人的相助就可以灭商,可看看现在,哎,都晚了。孔宣带着闻仲从菩提阵中出来,见弥勒药师等人早以逃脱,可两军还在大战,闻仲便下令全军冲击。可这是袁福通喊道“慢,太师,我有话说”,闻仲道“猿福通,你还有何话说?”,袁福通道“当初我鬼迷心窍,如今醒悟,斩首我袁福通绝不含糊,只是我这数十万将士们,还请太师放他们一条生路”,闻仲考虑了一会,就道“好,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你这数十万将士愿意跟随老夫的官职不变,不愿意的发放钱粮回家去吧”,话落,大部分的士兵都选择回家。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谁也不希望家中有个三长两短。孔宣见事情差不多了,便带着轻舞到了大帐内,对闻仲道“既然此事以完,那么我等二人就回岛复命,你自己好自为之”,闻仲道“闻仲明白,弟子恭送二位师伯”,孔宣和轻舞凌空而起,往蓬莱飞去,半路上,轻舞依旧留恋这凡间美景,想四处看看。孔宣无奈,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岛复命,让轻舞在外玩上一阵。

    闻仲立即准备班师回朝,征讨北海数年,终于功成归来.满朝百官在黄飞虎等人的带领下,前去迎接。闻仲眼光在这些同僚身上扫过,却发现少了许多人,大为惊讶,忙问原因。百官见回来了闻太师,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朝中这些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闻仲越听越怒,只急得当中那一只神目睁开,白光现尺余远近。命人击鼓鸣钟,催纣王上朝。纣王原本在寿仙宫中和妲己作乐,文的钟鼓之声,虽然不悦,但碍于朝规还是强忍着怒火前去上朝。登得大殿,纣王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左班中闻仲进礼称臣道:“臣有疏,将本铺展御案。”纣王览表,见洋洋洒洒近千道“具疏臣太师闻仲上言,奏为国政大变,有伤风化,宠淫近佞,连治惨刑,大于天变,险忧莫测事。臣闻尧受命以天下为己忧,而未尝以位为乐也,故诛逐乱臣,务求贤圣。是以得舜禹稷契咎繇,而众圣辅德,贤能使职,教化大行,天下为治,万民皆安,仁义各得其宜,动作应礼,从容中道。乃王者必世而后仁之谓也。尧在位七十载,乃逊位以禅虞舜,尧崩,天下不归尧子丹朱而归舜,舜知不可逊,乃即天子之位,以禹为相。因尧之辅佐,继其统业,是以垂拱无为而天下法,所作韶乐,尽善尽美。今大王继承大统,当行仁义,普施恩泽,爱惜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岂意陛下近淫酒,亲奸倭,忘恩爱,将皇后炮手剜睛,杀子嗣自剪其后。此皆无道之君所行,自取灭亡之祸。臣贡陛下痛改前非,行仁与义,速远小人,日近君子。庶几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数顺,国祚灵长,风和雨顺,天下享承平之福矣。臣带罪冒犯天颜,条陈开列于后:笫一件拆鹿台,安民心不乱。第二件废炮烙,使谏臣尽忠。第三件填虿盆,宫患自安。第四件填酒池,拔肉林,掩诸侯谤议。第五件贬妲己,别立正宫,自无蛊惑。第六件斩费仲、尤浑,快人心以警不肖。第七件开仓廪,赈民饥馑。第八件遣使命,招安东南。第九件访遗贤于山泽。第十件大开言路,使天下无壅塞之蔽。

    闻仲立于御书案傍,磨墨润毫,将笔递与纣王,请即时批准施行。闻仲乃是顾命大臣,托孤太师,地位尊崇,此刻强逼纣王,纣王却因从小就怕闻仲,此刻不由的心下害怕,打下接下笔。见十款之中,头一件事情便是拆鹿台,便道:“鹿台之工,费无限钱粮,成功不易,今一旦拆去,实是可惜,此等再议。二件炮烙准行。三件虿盆准行。五件贬苏后,今妲己德性幽娴,并无失德,如何便加谪眨?也再议。六件中大夫费、尤二人,素有功而无过,何为谗佞,岂得便加诛戮?除此三件,以下准行。”太师奏道:“鹿台工大,劳民伤财,黎民怨深,拆之所以消天下百姓之隐恨。王后惑大王造此惨刑,神鬼怒怨,屈魂无伸,乞速贬苏后;则神喜鬼舒,屈魂瞑目,所以消天下之幽怨。速斩费仲、尤浑,则朝纲清净,国内无谗。圣心无惑乱之虞,则朝政不期清而自清矣。愿陛下速赐施行,幸无迟疑不决,以误国事,则臣不胜幸甚。”纣王没奈何,他君威尚不及闻仲权臣之威,又见殿下大臣都支持闻太师,便道:“太师所奏,朕准七件,此三件候议妥再行。”闻太师却不让步,继续道:“陛下莫谓三事小节而不足为,此三事关系治乱之源,陛下不可不察,毋得草草放过。”只见中大夫费仲还不识时务,出班上殿见驾,闻仲认不得费仲,问曰:“这员官是谁?”费仲道:“卑职费仲是也。”闻仲道:“先生既是费仲,先生上殿有什么话讲?”费仲道:“太师虽位极人臣,不安国体,持笔逼君批行奏疏,非礼也;本参王后,非臣也;令杀无辜之臣,非法也;太师灭君恃己,以下凌上,肆行殿廷,大失人臣之礼。可谓大不敬。”闻仲听说,当中神目睁开,长髯直竖,大声道:“费仲巧言惑主,气杀我也!”将手一拳,把费仲打下丹墀,面门青疼。一旁尤浑见此,怒上心来,上殿言道:“闻仲当殿毁打大臣,非打费仲,即打大王矣。”闻仲又道:“汝是何人?”尤浑道:“我是尤浑。”闻仲笑道:“原来是你两个贼臣,表里弄权,互相回护。”趋向前只一拳打去,把尤浑奸臣打翻,跌下丹墀有丈于远近,唤左右道:“将费、尤二人拿出午门斩了。”

闻仲征东海,申公豹入朝

    当朝武士最恼此二人,听得闻仲发怒,将二人拿出午门,闻太师怒冲牛斗,纣王默默无语,口里不言,心中暗道:“费、尤二臣不知趋避,自讨其辱。”闻仲复奏请纣王发行刑旨。刚才费、尤二人所言,触动纣王心思,也想太师所行太过,但却无可奈何,却也不能容人将费、尤二人杀了。便道:“太师奏疏俱说得是,此三件事,朕俱允服,待朕再商议而行。费、尤二人虽是冒犯三卿,其罪尚小,且发下法司勘问。情真罪当,彼亦无怨。”闻仲见纣王再三委曲,反有兢业颜色,自思吾虽为国直谏尽忠,使君惧臣,吾先得欺君之罪矣。想罢,便便跪地而言道:“臣但愿四方绥服,百姓奠安,诸侯宾服,臣愿足矣,敢有他望哉?”纣王传旨将费、尤发下法司勘问。七条条陈,限即举行,三条再议妥施行,纣王回阙,百官各散。只可惜天下兴,好事行,天下亡,祸胎降。闻太师方上条陈事,准备驻留国都,监督国法,辅佐纣王,却不想刚回府去,却有东海反了平灵王,飞报进朝歌来,闻太师在得闻消息之后,沉思了一夜。次日早朝,闻仲朝贺毕,太师上表出师。纣王览毕,惊问道:“平灵王又如之奈何?”闻仲奏道:“臣之丹心,忧国忧民,不得不去。今留黄飞虎守国,臣往东海削平反叛。愿陛下早晚以社稷为重,条陈三件,待臣回再议,”

    纣王闻奏大悦,巴不得闻仲去了,不在面前搅扰,心中甚是清洁。忙传谂发黄钺白旄,即与闻仲饯行起兵。纣王驾出朝歌东门,闻仲接见,纣王命斟酒赐与闻仲,闻仲接酒在手,转身递与黄飞虎道:“飞虎此酒为师先饮了。”黄飞虎欠身道:“师傅远征,还望处处小心,飞虎待师傅回朝之日在与师傅一醉方休。”“飞虎,为师有一言相告,你要谨记。”闻仲道。见黄飞虎依言接酒在手,闻仲道:“朝纲无人全赖飞虎了,当今若是有甚不平之事,理当直谏;不可钳口结舌,非人臣爱国之心。”闻仲回身又对纣王道:“臣此去无别事忧心,愿陛下听忠告之言。以社稷为重,毋变乱旧章,有乖君道。臣此一去,多则一载,少见半年,不久便归。”说罢,闻太师举杯将酒尽饮,一声炮响起兵,迳往东海去了。

    话说申公豹自从下了昆仑上后就四处游历,结交了不少的好友。还经过了赵公明的推荐,进入了通天门墙,成为了截教弟子。这他见姜子牙已经入了西岐被拜为丞相,这他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连忙下山前往朝歌。到了朝歌,来到宫殿前,士兵将他拦下道“王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申公豹道“你....我要面见纣王,快快前去通报,迟了可别怪我不客气”,士兵道“就你这副模样,大王会见你,乘早回家去,不然等下抓你下天牢”,申公豹道“你,你,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进去”,话落,士兵都拿起手中的刀剑,准备抵抗,可没有想道申公豹一转身就消失,这使他们很是惊讶,缓过神来才喊道“有妖怪....”,这一声说出口,四周的士兵都往这聚集,可连申公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申公豹一转身就出现在了大殿之上,这使文武百官都为之一振。纣王道“护驾护驾”,外面的士兵跑了进来,申公豹摸摸胡子,然后说道“大王,切慢,贫道有话要说”,纣王道“你且与孤道来”,申公豹道“贫道本在洞中清修,然见大商气运衰退至此,特下山来辅助大王,随便历练红尘”,纣王怒道“孤的江山如此巩固,四海升平,就是东海出了点乱子,闻太师已经前去评判,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你这妖道竟敢在吃妖言惑众诋毁孤之江山,来人啊,将这妖道拿下”,申公豹笑道“大王,且慢,贫道还有一句话要说”,纣王道“说”,申公豹道“大王,商朝如今岌岌可危,并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天下八百诸侯,以反四百,难道大王还不知晓,还要继续置若罔闻吗?”,纣王道“什么,他们竟敢反孤,黄飞虎,是否有此事?”,一旁的黄飞虎道“大王,确有此事”,纣王闻言怒道“那为何不早些告与孤王知晓,要不是今日道长所讲,孤王的江山就要毁在你们这般老匹夫手上”话落,群臣都跪下道“微臣知错”,纣王心中的怒火实难平息,可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整日沉迷酒色,荒淫无道,群臣上折子也不理会,都交给费仲尤浑处理,他们这两个人只知道收钱,不知办事,大商的江山也就毁在了这两个馋臣手里。纣王又道“不知道长道号”,申公豹道“贫道申公豹”,纣王道“即日起申公豹申道长就是我大商国师,所有事都要经过国师的批阅才可准奏,你们这些老匹夫都给我先回家好好的反省反省,退潮”纣王一甩袖就离开了大殿,回到了酒池肉林与妲己玩耍。

    费仲和尤浑在退潮后连忙跑上前去找申公豹聊天,“申道长,申国师,别走的那么急嘛,等,等等我们俩”费仲一边追一边说道,申公豹闻言道“噢!不知道二位找贫道何事?”,尤浑笑嘻嘻道“没事,没事,只是恭喜道长胜任国师一职,真是可喜可贺啊!”,申公豹道“好说,好说,二位,日后共同努力,为商朝的繁华尽一份力”,费仲道“那是当然滴,有了国师的相助,我想朝歌肯定国泰明安,天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指日可待啊!”,申公豹道“二位大人过奖了,还是要靠大家的努力方可,就贫道一个人还是不够的”,费仲尤浑两人相对大笑,就邀着申公豹一起进了一家酒馆,点了最好的酒菜,开始品尝起来。

    酒池肉林内,纣王在池内泡着正舒服,妲己上前给纣王搓背,只听纣王连连哀叹,妲己问道“怎么了,大王,今日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呢!”,纣王道“你知道吗,孤王的江山如今残破不堪,四处起兵反孤王,心寒啊!”,妲己道“大王,江山总会回来的,放心吧,臣妾会一直陪着你的”,听到了妲己的话,纣王心中十分的欣慰,搂着妲己道“江山美人,孤都要”,妲己脸红道“大王....”,话落,妲己紧靠在纣王的怀里,享受着男人的温暖,连女娲娘娘的事都忘却了。

黄飞虎造反【1】

    时光迅速,不觉又是年终。元旦这日乃纣王大寿,百官朝贺毕,圣驾回宫。大凡元旦日,各王公并大人的夫人,俱入内朝贺正宫苏皇后,各亲王夫人朝贺毕,出朝,祸因此起。且说武成王黄飞虎的夫人贾氏,入宫朝贺。西宫黄妃,乃是黄飞虎的妹妹,一年姑嫂会此一次,必须款治半日。故贾夫人且往正宫来。宫人报启:“娘娘!贾夫人候旨。”妲己问道:“那个贾夫人?”宫人答道:“回娘娘,乃是黄飞虎元配贾夫人。”

    妲己暗暗点头,传旨宣贾氏入宫。行礼朝贺毕,娘娘赐坐。夫人谢恩。妲己问贾氏:“夫人青春几何?”“臣妾虚度四九。”贾氏回答道。妲己道:“夫人长我八岁,还是我姐姐。我苏氏与你结为姊妹如何?”贾氏奏道:“娘娘乃万乘之尊,臣妾乃一介之妇。彩凤岂有配山鸡之理?”妲己道:“夫人太谦;我虽椒房之实,不过苏候之女。你位居武成王夫人,况且又是国戚,何卑之有?”传旨排宴,款待贾氏。妲己居上,贾氏居下;传杯共饮,酒不过叁五巡,官宦启娘娘:“大王驾到!”贾氏着忙奏道:“娘娘将妾身置于何地?”妲己道:“姐姐不妨,可往后宫避之?”贾氏果进后宫。妲己接驾至殿上,纣王见有筵席,问道:“卿与何人饮酒?”妲己奏道:“妾身陪武成王夫人贾氏饮酒。”纣王道:“贤哉!”妲已传旨换席,纣王与妲己把盏。妲己道:“陛下可曾见贾氏之容貌乎?”纣王道:“卿言差矣!君不见臣妻,礼也。”妲己道:“君固不可见臣妻,今贾氏乃陛下国戚;武成王妹子现在西宫,既为内戚,见亦何妨?外边小民,姑夫舅母共饮,乃常事耳。陛下暂请出宫,列殿少憩,待诓贾氏上摘星楼,那时驾临,使贾氏不能回避。贾氏果然天姿国色,万分妖娆。”纣王大喜,退于偏殿。且说妲己来请贾氏,贾氏谢恩告出。妲己道:“一年一会,令与姐姐往摘星楼看景,一会何如?”贾氏不敢违命,只得相长往摘星楼。妲己携贾氏上得楼来,行至九曲栏枰,望下一看,又见虿盆内蛇狰狞,骷髅白骨,堆堆垛垛,着实难看。酒池中,悲风凛凛,肉林下寒气侵侵。贾氏对妲己道:“启娘娘!此楼下设此池沼坑**为何?”妲己道:“宫中大弊难除,故设此刑。名虿盆。官人有犯者,剥衣缚身,送下此坑,此蛇。”贾氏听此,魂不附体。妲己传旨:“摆酒上来!”贾氏告辞:“决不敢领娘娘盛意。”妲己道:“我晓得你还要往西宫去,略饮几杯,也是上楼一番。”贾氏只得依从。不说贾氏在楼上,且说西宫黄妃差官人打听,贾夫人入宫朝贺,姑嫂骨肉,只此一年一会。黄妃倚门而候,差官回覆道:“贾夫人随苏娘娘上摘星楼去了。”黄妃大惊:“妲己乃妒忌之妇,嫂嫂为何随此贱人?”忙差官往楼下打听。话说妲己贾氏正饮酒,宫人来报:“驾到。”贾氏着忙,妲己道:“姐姐莫慌。请立于栏杆外边,等驾见毕,姐姐下楼,何必着忙?”果然贾氏立在栏杆外边,纣王上楼,妲己礼毕,纣王坐下。故问道:“栏杆外立者何人?”妲己道:“武成王夫人贾氏。”贾氏出笏见礼。妲己道:“赐卿平身。”贾氏立于一旁,纣王偷睛观看贾氏姿色,果然生成端正,长就娇客,昏君传旨赐坐。贾氏奏道:“陛下国母天下之主,臣妾焉敢坐?臣妾该万死。”妲己道:“姐姐坐下何妨?”纣王道:“御妻为何称贾氏为姐姐?”妲己道:“贾夫人与妾结拜姊,故称姐姐。乃是皇姨,便坐下何妨?”贾氏自思:“今日入了苏妲己圈套。”贾氏俯伏奏道:“臣妾进宫朝贺,乃是恭上。陛下亦合礼下,自古道:‘君不见臣妻,礼也。’愿陛下赐臣妾下楼,感恩无极矣。”纣王道:“皇姨谦而不坐,朕立奉一杯如何?”贾氏面红赤紫,怒发冲霄,自思:我的丈夫何等之人,我怎肯今日受辱?贾氏料今日不能全生。纣王执一杯酒,笑容可掬,来奉贾氏。贾氏已无退处,用手抓杯,望纣王劈面打来;大骂:“昏君!我丈夫与你挣江山,立奇功,叁十余场。不思酬功,今日信苏妲己之言,欺辱臣妻,昏君你与妲己贱人、不知死于何地?”纣王大怒,命左右下,贾氏大喝道:“谁敢我?”转身一步,走近栏杆前大叫道:“黄将军!妾身与你全其名节,只可怜我叁个孩儿无人看管。”

    这夫人将身一跳,撞下楼台:而纣王见贾氏坠楼而死,好懊怜地平风波,悔之不及。且说黄妃的差官打听消息,忙报西宫:“启娘娘!其祸不浅。”黄妃道:“有甚么祸事?”差官报道:“贾夫人坠了摘星楼,不知何故。”黄妃大哭道:“妲己泼贱与吾兄有隙,今将吾嫂嫂陷害无辜。”黄妃步行往摘星楼下,迳上楼指定纣王骂道:“昏君!你成汤社稷亏谁?我兄与你东拒海寇,南战蛮夷;掌兵权一点丹心,佐国家未敢安枕。我父黄滚,镇守界牌关,训练士卒,日夕劳苦,一门忠烈,报国忧民。今元旦遵守朝廷国礼,进宫朝贺,乃敬上守法之臣。任心泼贱,骗彼上楼,昏君!你爱色,不分纲常,绝灭彝伦!你有辱先王!污名简册。”黄妃把纣王骂得默默无言,又见妲己侧坐,黄妃指妲己骂道:“贱人!你祸乱深宫,蛊惑天子,我嫂嫂被你陷身坠楼,痛伤骨髓。”赶上一步,抓住妲己,黄妃原有气力,乃将门之女,把妲己拖翻在地;捺在尘埃,手起拳落,打了二叁十下。妲己虽然是妖怪,见纣王坐在上面,有本事也不敢用出来;只叫:“陛下救命!”纣王看着黄妃打妲己。心有偏向,忙上前劝解,纣王道:“不干妲己事,你嫂嫂触朕自愧,故投楼下,与妲己无干?”黄妃忿急之间,不暇检点,回手一拳,误打着纣王脸上:“好昏君!你还保留贱人遮掩?打死了妲己,与嫂嫂偿命!”纣王大怒:“这贱人反将朕打一拳?”一把抓住黄妃后鬓,一把抓住爆衣,提起来,纣王力大,望摘星楼下一。可怜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纣王将黄妃扔下了楼,独坐无言:心下甚是懊恼,只是不好埋怨妲己。

黄飞虎造反【2】

    话说贾氏侍儿,随夫人往宫朝贺,只在九间殿等候,到了晚也不见出来,只见一内侍问道:“你们是那里的侍儿?”答道:“我们是武成王府里的,随夫人朝宫,在此伺候?”内使道:“你夫人坠了摘星楼,黄娘娘为你夫人辨明,反被天子下楼,得粉骨碎身。你们快去罢。”侍儿听说,急急回王府来。武成王在内殿,同弟黄飞彪、飞豹、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黄天禄、天爵、天祥叁子,元旦良辰欢饮;只见侍儿慌张来报:“千岁爷!祸事不小!”黄飞虎道:“有甚么事报得这等凶?”侍儿跪禀道:“夫人进宫,不知何故坠下摘星楼!黄娘娘被纣王下楼来跌死了。”黄天禄十四岁,天爵十二岁,天祥七岁,听得母亲坠楼而亡,放声大哭。话说飞虎听得此信,无语沉吟;又见叁子哭得酸楚,黄明道:“兄长不必踌躇,纣王失政,大变人伦,想必嫂嫂进宫,昏君看见嫂嫂姿色,君欺臣妻,此事也是有的。嫂嫂乃是女中丈夫,兄长何等豪杰,嫂嫂守贞洁,为夫名节,为子纲常,故此坠楼而死。黄娘娘见嫂嫂惨死,必向昏君辨明,纣王溺爱偏向,把娘娘下楼来,此是再无他议。长兄不必迟疑,君不正,臣投外国。想吾辈南征北讨,马不离鞍,东战西攻,人不脱甲。若是这等看起来,愧见天下英雄,有何颜立于人世?君既负臣,臣安能长仕其国?吾等反也!”

    四人各上马,持利刃出门而走。飞虎见四人反了,自思难道为一妇人,竟负国恩之理?将此反声扬出,难洗清白。黄飞虎急出府大叫道:“四弟速回!就反要商议,往何地方,投于何主?打点车辆,装载行囊,同出朝歌。为何四人独自前去。”四将听罢,同马。至府下马,进了内殿,黄飞虎持剑下手、大喝道:“黄明等你这四贼,不思报本,反陷害我合门之祸!我家妻子死于摘星楼,与你何干?你等口称反字,黄氏一门,七世忠良,享国恩二百余年。难道为一女人造反?你借此乘机,要反朝歌;而图据掠,你不思金带垂腰,官居神武,尽忠报国;而终成狼子野心,不绝绿林本色耳。”骂的四人默默不语。黄明英道:“长兄你骂得有理。又不是我们的事,恼他怎的?”四人在旁一桌吃酒,四人大笑不止。黄飞虎心下如火烧一般,又见叁子哭声不绝,听得四人抚掌欢欣,黄飞虎问道:“你们那些儿欢喜?”黄明道:“兄长家下有事挠心。小弟们心上无事,今元旦吉辰,吃酒作乐,与你何干?”飞虎气不过恼道,“你见我有事反大笑,还是怎么说?”周纪道:“不瞒兄说,笑的是你。”黄飞虎道:“有甚么事与你笑?我官居王位,禄极人臣;列朝班身居首领,披蟒腰玉,有何事与你笑。”周纪道:“兄长你只知官居首领,显耀爵禄,身披蟒袍。知者说你仗平生胸襟,位至尊大。不知者,只说你倚嫂嫂姿色,和悦君王,得其富贵。”周纪道罢,黄飞虎大叫一声:“气杀我也!传家将收拾行囊,打点反出朝歌。”黄飞彪见兄反了,点一千名家将,军辆四百,把细软金银珠宝,装载停当。飞虎同叁子二弟四友临行道:“我们如今投那方去?”

    黄明道:“兄长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事?西岐武王,叁分天下,周已得二分;共享安康之福,岂不为美?”周纪暗思:“方飞虎反:是我把计激反了。他若还看破,只怕不反。不若使他个绝后计,再下来不得。”周纪道:“此往西岐出五关借兵,来朝歌城为嫂嫂、娘娘报仇,此还是迟着。依小弟愚见,今日先在午门会纣王一战,以见雌雄,你意下如何?”黄飞虎心下昏乱,随口答应道:“也是!”大抵天道该是如此,飞虎金装盔甲,上了五色神牛。飞彪、飞豹同叁侄、龙环、吴谦,并家将保车辅出西门。黄明、周纪向武成王至午门。天色已明,周纪大叫:“传与纣王,早早出来讲个明白!如迟,杀进宫阙,悔之晚矣!”纣王自贾氏身亡,黄妃已绝,自己悔之不及;正在龙德殿懊恼,无可对人言说。直到天明,当驾官启奏:“黄飞虎皮了,现在午门请战!”纣王大怒,借此出气:“好匹夫焉能如此欺负朕躬!”传旨:“取披挂,九吞八札。”点护驾御林军士,乘逍遥马,提斩将刀出午门。

    黄飞虎虽反,今日面君尚有愧色。周纪见飞虎愧色,在马上大呼:“纣王失政,君欺臣妻,大肆狂悖。”纵马使斧,来取纣王人头。纣王大怒,手中刀急架相还,黄明走马来攻,黄飞虎口里虽不言,心中大恼道:“也不等我分清理浊,他二人便动起手来。”黄飞虎只得摧动五彩神牛,一龙三虎杀于午门。君臣四骑战三十回合,纣王刀法展开,其势真如虎狼,三员大将使刀斧,纣王抵敌不住,刀尖难举,马往后坐,将刀一拖,败进午门。黄飞虎也没有去追,只道“殷兽,此番我放你一马,下次我黄飞虎定取你项上人头”,纣王也没有理会,就是一个劲的往大殿内跑。

    姜子牙在西岐夜观天象才发现,帝星正在陨落,知道时机基本成熟,就把这消息告诉了姬昌。“主公,如今朝歌帝星越发的黯淡,已有陨落的迹象,而我西周正是崛起之时”,姬昌道“恩,不错,我西周将要大兴,丞相,何事起兵?”,姜子牙摸了摸胡子道“还不是时候,主公,我们还要等一人方可?”,姬昌道“噢!究竟是何人?”,姜子牙笑道“武成王黄飞虎”,姬昌惊讶道“黄飞虎此人我亦是有所交集,其对大商忠心耿耿,怎会助我西周?”,姜子牙道“今时不同往日,纣王无道,辱其妻,此时黄飞虎已经在赶往我西岐的路上”,姬昌大喜道“那我等当派兵前去迎接才是”,姜子牙道“为时尚早,到西岐路上还有五关要过,主公在等等吧,日后我西岐注定是该大兴,何必在意这一时呢”,姬昌道“丞相所言甚是,来,今日高兴,一同饮酒如何?”,姜子牙道“子牙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与主公一醉方休”。

黄飞虎造反【3】

    话说纣王大殿坐下,懊悔不及,都城百姓官员、已知武成王反了。家家闭户,路少人行,都在议论纣王大战黄飞虎败退的事,百官忙入朝见纣王问安道:“黄飞虎因何事造反?”纣王怎肯认错?道:“贾氏进宫朝贺,触怒皇后,自己坠楼而死。黄妃倚仗伊兄,恃强殴辱正宫,推跌下楼,亦是误伤。不知黄飞虎自己因何造反?杀入午门,深属不道,诸臣为本王作速议处。”百官听纣王言说,皆默默无语:莫敢先立意见,正沉思间,探事马报进午门道:“闻太师征东海奏凯回兵。”,时间过的就是快,也快平灵王什么本事,所以一下就被征服,朝歌城牧野了黄飞虎是一件憾事,可如今闻仲回来了,百宫大喜,齐辞朝上马,出郭迎接。只见人马远远行止,中军官报入营中道:“启太师,百官辕门迎接。”闻仲道:“众官请回,午门相会。”众官进城至朝门,见闻太师骑黑麒麟来至,众宫躬身。闻仲道:“列位请了!”众官同进朝见王上行礼毕,起身不见武成王,太师心中疑惑,奏道:“武成王为何不来随朝?”纣王道:“黄飞虎反了!”闻仲大惊道:“为何事反?”纣王道:“元旦贾氏进宫,朝贺中宫,触犯苏后,自知罪戾,负愧坠楼而死,此是自取。西宫黄妃听知贾氏已死,忿怒上楼,殴打苏后,辱本王不堪,是本王怒起相议,误跌下楼,非本王有意。不知黄飞虎辄敢率众杀入午门,与本王对敌,幸而未遭毒手。今已拥众反出西门,本王正此沉思,适太师奏捷,乞与本王擒来,以正国法。”

    闻仲听了,厉声言道:“此事,据老臣愚见,还是大王有负于臣子。黄飞虎素有忠君爱国之心,今贾氏进宫朝贺,此臣下之礼,岂有无故而死?况摘星楼乃大王所居,与中宫相间,贾氏因何上此楼?其中必有指使引诱之人,故陷大王于不劫。大王不自详察,而有辱此贞洁之妇。黄娘娘见嫂死无辜,必定上楼直谏,大王亦不能容受,溺爱偏向,又将黄娘娘跌下楼,致贾氏忿怒死,黄娘娘遭冤。实君有负臣子,与臣下何干?况语云:‘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今黄飞虎以保国赤衷,功在社稷,不能荣子封妻,享久长富贵,反致骨肉无辜惨死,情实伤心。乞大王可赦黄飞虎一概大罪,待臣追赶飞虎回来,社稷可保,国家太平。”百官在旁齐言:“太师处之甚明,无不钦服。望大王速降赦旨,大事定矣。”闻仲又道:“此是王上负臣,故当赦宥。若果飞虎有负君之处,只怕老臣一时之见,还有理当说者,即行商议,不可自误国事。”班中闪一员官,乃下大夫徐荣出见,闻仲道:“大夫有何议论?”荣道:“太师所言,虽是王上负黄飞虎,而黄飞虎也有忤君之罪。”闻仲道:“大夫何以见得?”荣道:“君欺臣妻,王上负臣,不顾恩爱,死黄娘娘也,是王上失政。黄飞虎岂得率众杀入午门,声言王上之罪,与王上在午门大战,臣节全无,故武成王也有不是。”

    闻仲听说,乃对诸大臣道:“今诸臣朦胧,只谈王上之过,不言飞虎之逆。”乃传令:“吉立、余庆!快发飞檄,得令临潼关、佳梦关三路总兵,不可走了反叛,待老臣赶去拿来,以正视听。”话说闻仲驱兵追赶出西门,一路上旗招展,镗鼓齐鸣,喊声大作不表。且说黄家子兄弟,过了孟津,渡了黄河行至渑池县。县中镇守主将张奎。黄飞虎知张奎利害,不敢穿城而走,从城外过了渑池,迳往临潼关来。家将徐徐行至白莺林,只听得后面喊声大作,滚滚尘起。黄飞虎回头一看,却是闻太师的旗号,随后赶来,黄飞虎抚鞍叹道:“闻太师兵来,如何抵敌?我等束手待毙而已。”黄飞虎见三子天祥年方七岁,心中暗暗嗟叹:“此子幼稚无知,你得何罪?也逢此难?”家将来报:“启千岁!左边有一枝人马到来。”黄飞虎看时,乃青龙关张桂方人马。又报:“佳梦关魔家四将,从右边杀来。”又见正中间临潼关总兵官张凤兵来。黄飞虎见四面人马俱来,思想不能逃脱,长吁一声,气冲霄汉。士兵们见此时四面楚歌,虽然心中还是十分坚定的跟着黄飞虎,可人快要死的时候是很容易服软的。黄飞虎见军心动荡不安,于是快马加鞭,带领着一众士兵往西边冲去。

    入夜后,黄飞虎忙问,“众弟兄!如今夜色昏暗,乘此时速行,过临潼关方好。”,将领们也同意黄飞虎的观点,而后黄飞虎对士兵道“众将听令,立即朝临潼关进发”众将得令后策马前行。来至临潼关见一枝人马扎住团营,阻住去路。黄飞虎令军辆暂停,正要上前打听,只听得炮声响处,呐喊摇旗,黄飞虎骑着五彩神牛出了营门,只见总兵张凤全装甲胄,八札九吞。张凤听报黄飞虎领众已至关前,张凤上马,来到军前大呼道:“黄飞虎出来答话!”

    黄飞虎下了五彩神牛,对着张凤欠身道:“叔父!小侄乃是难臣,不能全礼。”张凤道:“黄飞虎你的父与我一拜之交,你乃纣王之股肱,况是国戚,为何造反?辱没祖宗,今汝父任总帅大权,汝居王位。岂为一妇人而负君德?今日反叛,如鼠投陷阱,无有升腾,即老拙闻知,亦惭愧无地,真是可惜。听我老拙之言,早下坐骑,受缚解朝歌,百官有本,当殿与你分个清浊,辨其罪戾,庶几纣王姑念国戚,将往日功劳。赎今日之罪,保全一家性命。如迷而不悟,悔之晚矣!”黄飞虎道:“老叔在上,小侄为人,老叔尽知。纣不荒淫酒色,听奸退贤,颠倒朝政,人民思乱久矣!况君欺臣妻,逆礼悖伦,杀妻灭义,我兵平东海,立大功二百余场。定天下,安社,沥披肝?治诸侯,练士卒,神劳形瘁,有所不恤。今天下太平,不念功臣,反行不道,而欲臣下倾心难矣!望老叔开天地之心,发慈悲之德,放小侄出关,投其明主。久后结草衔环,补报不迟,不识尊叔意下何如?”张凤大怒道:“好逆贼!耙出此污之言?欺我老迈。”手起一刀砍来。黄飞虎将手中架住:“老叔息怒,我与老叔皆是一样臣子,倘老叔被屈,必定也投他处,总是一般。从来有言:‘君不正,臣投外国。’理之当然。老叔何苦认真,不行方便?”张凤大喝道:“好反贼焉敢巧舌!”一刀劈来,飞虎大怒,纵骑挺,牛马相交,刀并举。战三十回合,张凤力怯,拨马便走,飞虎逞势赶来,张凤闻脑后铃响,料飞虎赶来。鸟翅环挂下刀,揭开战袍,取百炼,紫绒绳理得停当,发手打来。张凤回马一打来,黄飞虎见相迎,用宝剑望上一掠,将绳截为两节,收了张凤百炼。张凤败进帅府,黄飞虎也不追赶,命家将将车辆围绕营中,就草茵而坐,与众弟兄商议出关之策。

    张凤败进关,坐在殿,自思:“黄飞虎勇冠三军,我老迈安能取胜?倘然走了,我又得罪于王上。”叫:“萧银在那里?”萧银上殿见张凤道:“末将听令。”张凤道:“黄飞虎力敌万夫,又收我百炼,似不可以力敌。你可黄昏时候,传长箭手三千,至二更时分,悄至敌营,听梆子响,一齐发箭,射死反贼,将首级献上朝歌请功,方保无虞。”萧银出府,乃自忖道:“黄将军昔在都城,我在他麾下,荷蒙提携奖荐,升用将职,未曾以不肖相看。今点临潼副将,我岂敢忘恩?忍令恩主一门反遭横祸,我心安忍?”萧银随改束,暗出行营,黑地潜行,来至黄飞虎营前问道:“可有人么?”巡营军道:“你是何人?”萧银答道:“我原是老爷门下萧银,特来报机密重情。”巡营军急进营报知,飞虎命:“速令进见。”萧银下拜道:“末将乃旧门下萧银,蒙老爷点发临潼关。今日张凤密令末将二更时,带领攒箭手,射死老爷满门,将首级献上朝歌请功。末将自思背恩欺心,有伤天道,故此改先来报知。”黄飞虎听毕大惊道:“多感将军盛德,不然黄门老少死于非命,实系再生之恩,何时能报。为今之计,事属燃眉,将军何以救我?”萧银道:“大王速上马,领车辆杀出临潼关。末将开关等候,事不宜迟,恐机泄有误。”黄飞虎等急忙上骑,各持兵器,喊声杀来,势如猛虎。时方初更,未及二鼓,士卒皆未有备,萧银开了闩锁,黄家众将一拥杀出关门去了。且说张凤正坐厅上,忽报黄飞虎将兵闯关杀出去了。

黄飞虎造反【4】

    张凤见黄飞虎已经出了临潼关,厉声叫苦道:“是我用错了人。萧银乃黄飞虎旧将,今日串同黄飞虎,斩关落锁而去,情殊可恨。”张凤二话不说,上马提刀,去赶黄飞虎,不防萧银乘马隐在关傍,听得马铃响处,料是张凤赶来。不期果然张凤走马出关门,萧银一戟刺张凤于马下。萧银杀了张凤,走马赶来,大叫:“黄老爷慢行!末将萧银已刺死了张凤,大王前途保重,末将如今将临潼扎板下了,命兵卒将士壅塞,恐有追兵赶来,再去了扎板,可以羁迟时候。及至来时,大王去之已远,此一别又不知何日再睹尊颜?”

    黄飞虎称谢道:“今日之恩,不知甚日能报?”彼此各分路而行。且说黄飞虎离有临潼八十余里,行至潼关。潼关守将陈桐。有探马报到:“黄飞虎同家将至关,札住了行营。”陈桐笑道:“黄飞虎你指望成汤王位,坐守千年,一般也有今日。”传令将人马排开阵势,但阻咽喉。”陈桐全身披挂,结束整齐,打点擒拿飞虎。且说黄飞虎扎住行营,问,“守关主将何人?”周纪道:“乃是陈桐。”黄飞虎半晌不言,长吁道:“昔陈桐在我麾下,有律犯我军令,该枭首级,众将告免。后来准立功赎罪,今调任在此,与我有隙,必报昔日之恨,如何处治?”正沉思间,只听外边呐喊之声甚急。飞虎上了神牛,提至营前,只见陈桐耀武扬威,用戟指道:“黄将军请了!你昔享王爵,今日为何私自出关?我奉太师将令,久候多时。乞早早下马,解送朝歌,免生他说。”黄飞虎道:“陈将军错矣!盈虚消息,乃世间常事,昔日你在我麾下,我一片诚心,待如手足。后汝犯罪,是你自取,我亦听人而免你之罪,立功有赎。我亦不为无恩,今当面辱我,莫非要报昔日之恨么?快放马来,你三合赢得我,便下马受缚。”言罢摇戟直取,陈桐将画戟相迎,二骑相交,双兵共举,一场大战。

    话说二将拨马,往来冲突二十回合:陈桐绝非黄飞虎敌手,料不能胜,掩一戟拨马就走。飞虎怒气冲天,大喝一声,誓拿此贼,以泄我恨,望前赶来。陈桐闻脑后鸾铃向处,料是飞虎赶来,树下画戟,取火龙标拿在手中。此标乃异人授,出手生烟,百发百中,一标打来,黄飞虎叫声:“不好!”一个躲不及,一标在胁下打来。可怜万丈神光从此灭,将军撞下战驹来。标发飞烟,光华似异珍,逢将穿心过,黄飞虎被火龙标打下五色神牛,黄明、周纪见主帅落骑,催马向前大喝道:“勿伤我主,待我来也!”两骑马两柄斧飞来直取,陈桐将画戟急架相迎,黄飞彪将黄飞虎救回时,已是死了。二将战陈桐,恨不能将陈桐碎万段。陈桐掩一戟就走,二将为飞虎报仇,催马赶来,陈桐又发标打来,把周纪一标打落马下。陈桐勒回马欲取首级,早被黄明马到,力战陈桐。陈桐见已胜二人,便回军掌鼓进营去了。黄飞彪把黄飞虎骸救回,三子见父死大哭。黄明将周纪也停在荒郊草地,众家将无不伤感。众将见死了二人,心下无谋,前无所往,退无所归,羊触藩篱,进退两离,心下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远在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突然振凯了眼,感觉心口刚才剧烈跳动了一下,连忙袖里捏指一算,原来是黄飞虎有厄。连忙开口道:“白云童儿!请你师兄来。”白云童儿不多时请来一位道童,这道童身高九尺,面似羊脂,虎形暴眼,头挽抓髻,腰束麻绦,脚登草履,行至清虚道德真君云榻前下拜,口称:“师父!唤弟子那里使用?”清虚道德真君道:“天化,你父亲有难,今日你可下山走一道,救你父亲。”黄天化诧异问道:“师父!弟子父亲是谁?”清虚道德真君道:“你父便是武成王黄飞虎。今在潼关被火龙标打死,着你下山,一则救父,二则你父子相逢,西周大兴,天下安康不远亦。”黄天化听罢问道:“弟子因何到此。”清虚道德真君道:“那一年我往昆仑山来,脚踏祥云,被你顶上杀气冲入云霄,阻我云路。我看时你二岁,见你相貌清奇,后有大贵,故此带你上山,今已十三年。你父亲今日有难,该我救他,我故教你前去。”清虚道德真君说罢,先把花篮儿与天化拿乐,又将一口剑付与他,吩咐速去救父。黄天化仍欲问些道理,清虚道德真君道:“若会陈桐,须得如此如此,方可保你父出潼关。不许同往西岐,可速回来,终有日相会。”黄天化领师父严命,叩头下山。出了紫阳洞,捏了一撮土,望空中一撒,驾土遁往潼关来,迅速如风,往潼关急急而去。黄天化借土遁,倏然便至潼关,落下尘埃,时方五更。只见一族人马围绕,一盏灯高挑空中。又听得悲悲切切哭泣之声。走至一簇人前,黑影内,有人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探听军情?”

    黄天化答道:“贫道乃青峰山紫阳洞炼气士是也。知你家大王有难,特来相救,快去速报。”家将闻言,报知二爷,黄飞彪急出营门,来迎请道童,一见举止色相,恍如黄飞虎,黄飞彪忙请里面相见。黄天化进得营中,与众将相见毕,黄飞彪问道:“道者此来,若救得家兄,实是再生父母。”黄天化道:“伤员身处何处?”黄飞彪引黄天化来看,走至后营,见黄飞虎卧在毡毯上,以面朝天,形如白纸,闭目无言。黄天化看见如此,点头暗暗叹道:“父亲!你名在何方,利在何处,身居王位,一品当朝,为甚来由,这等狠狈?”黄天化见还有一个睡在旁边,问道:“那一位是谁?”黄飞彪道:“是我结义兄弟,也被陈桐飞标打死的。”黄天化命:“涧下取水来。”不一时水到,遂向花篮中取出药,用水研开,把剑撬开飞虎上下牙关,灌入口内,送入中黄,走三关透四肢,须臾转入万千门窍。

黄飞虎造反【5】

    黄天化又用药搽在伤眼上,有一个时辰,只见黄飞虎大叫一声:“疼杀我也!”睁开双目,只见一个道童坐在草茵之上。黄飞虎道,“莫非冥中相会,如何有此仙童?”黄飞彪一旁道:“若非此道者,长兄不能回生。”黄飞虎听罢,随起拜谢道:“黄飞虎何幸,今得道长怜悯,垂救回生。”黄天化垂泪,跪在地上道:“父亲!我非别人,是你三岁儿,在后花园不见的黄天化。”黄飞虎与众人听罢惊呀道:“原来是黄天化孩儿,前来救我。不觉又是十有三年。”黄飞虎问黄天化道:“我儿你在那座名山学道。”

    黄天化泣而言道:“孩儿在青峰山紫阳洞,我师是清虚道德真君,见孩儿有出家之分,把我带上高山,不觉十有三年。今见三个兄弟,又见三位叔叔。”周纪也救得返本还元,一家相聚。黄天化前后一看,却不见母亲贾氏。黄天化原是神圣,性如烈火,一时面发通红,向前对黄飞虎道:“父亲你好狠心!”把牙一咬。黄飞虎道:“我儿今日相逢,何故突出此言?”黄天化道:“父亲既反朝歌,兄弟却都带来,独不见我母亲何也?他是女流,倘被朝廷拿问,露面抛头,武成王体面何在?”黄飞虎闻说,顿足流泪涕道:“我儿言之痛心,你父亲为何事而反?为你母亲元旦朝贺苏后,因君欺臣妻,你母亲誓守贞洁,受辱自坠摘星楼而死。你姑姑为你母亲直谏被纣王下楼来,跌得粉骨碎身,俱死非命,今苦不胜言。”黄天化听罢,大叫一声,气死在地。慌坏众人,急救苏醒时,黄天化满眼垂泪、哭得如醉如痴,大叫道:“父亲!孩儿也不去青峰山上学道,且杀到朝歌,为母亲报仇。”咬牙切齿,正哭间,报:“陈桐在外请战。”黄飞虎听罢,面如土色。黄天化见父亲慌张,忙止泪答道:“父亲出去,有孩儿在此不妨。”黄飞虎只得上了五彩神牛,全装铠甲,出营来叫道:“陈桐还我夜来一标之仇!”陈桐见黄黄飞虎宛然无恙,心下大疑,又不敢问,只得大叫道:“反臣慢来!”黄黄飞虎道:“匹夫一你飞标打我,岂知天下不绝我。”纵牛摇剑,直取陈桐。陈桐将戟急架相还,二骑相交,大战十五回合。陈桐拨马便走,黄黄飞虎不赶。黄黄天化叫道:“父亲赶这匹夫!有儿在此何惧之有?”黄飞虎只得赶将下来,陈桐见黄飞虎追赶,发标打来,黄天化暗将花篮对着火龙标,那标尽投花篮内收将去了。陈桐见收了火龙标,大怒勒回马,复来战黄飞虎。后一人大叫道:“陈桐匹夫!我来了!”陈桐见一道童助战。“呀!原来是你收我神标,破我道术,怎肯干休?”纵马摇戟,挑黄天化,黄天化忙将背上宝剑执在手中,照陈桐只一指,只见剑尖上一道星光,有盏口大小,飞至陈桐面上,陈桐已落于马下。话说黄天化此剑,乃清虚道德真君镇山之宝,名道:“莫邪宝剑。”光华闪出,人头即落,故陈桐逢此剑自绝。陈桐已死,黄明、周纪众将呐喊一声,斩拴落锁,杀散军兵,出了潼关。

    黄天化辞父归山,拜道:“父亲同兄弟慢行,前途保重!”黄飞虎道:“我儿你为何不与我同行?”黄天化道:“师命不敢有违,必欲回山。”黄飞虎不忍别子,叹道:“相逢何太迟,别离须恁早,此别何时再会?”黄天化道:“不久往西岐相会。”父子兄弟洒泪而别。不说黄天化回山,且说黄家父子离了潼关八十余里,行至穿云关不远。穿云关守将,乃陈桐之兄陈梧守把。败军先已报知,陈梧听得黄飞虎杀了兄弟,急得三尸神爆燥,七窍内生烟,欲点兵聚将,发兵为弟报仇。内班中一人言道:“主将不可造次!黄飞虎乃勇冠三军,周纪等乃熊罴之将,寡不敌众,弱不拒强。二爷勇猛,况已枉死,以愚意观之,当以智擒。君要力战,恐不能取胜,倘有不测。

    陈梧听偏将贺申之言乃道:“贺将军言虽有理,计将安出?”贺申道:“须得如此如此,不用张弓只箭,可绝黄氏一门也?”陈梧大喜,依计而行。传令:“如黄黄飞虎到关,须当速报。”不一时有探事马报到:“黄家人马来了!”陈梧传令:“掌金鼓,众将上马,迎接武成王黄爷。”只见黄飞虎坐在骑上,见陈梧同众将身不披甲,手不执戈,迎来,马上欠身,口称:“大王!”黄飞虎亦欠身言道:“难臣黄黄飞虎,罪犯朝廷,被厄出关,今蒙将军以客礼相待,感德如山。昨又为令弟所阻,故有杀伤,将军若念黄飞虎受屈,此一去倘得好处,决不敢有忘大恩也。”陈梧在马上答道:“陈梧知大王数世忠良,赤心报国,今乃是君负于臣,何罪之有?我弟陈桐不知分量,抗阻行军,不识天时,理当诛戮末将令设有一饭,请大王暂停銮舆,少纳来将虔意,则陈梧不胜幸甚。”黄明马上叹道:“一母之子,有贤愚之分,一树之果,有酸甜之别。似这等观之,陈将军胜其弟多矣。”黄家众将听得陈梧之言,一齐下马。陈梧亦下马,请黄大王入帅府,众人相谦,至殿行礼,依次而坐,陈梧传令摆上饭来,黄黄飞虎谢道:“难臣蒙将军盛赐,何以克当?此恩此德,不知何日能报万一耳。”众将用饭罢,黄飞虎起身谢道:“梧将军若发好生恻隐之心,敢烦开关以度蚁命,他日衔环,决不有负!”

    陈梧带笑欠身而言道:“末将知大王必往西岐,以投明主,他日若有会期,再图报效。今具有水酒一杯,莫负末将芹敬,大王勿疑,并无他意。”黄飞虎道:“将军雅爱,念我俱是武臣,被屈离逃,贤明自是见亮,既陈将军设有盛筵,总不敢辞。”陈梧忙传令摆设酒席,奏乐宾客交欢。不觉日已西沉,黄黄飞虎出席告辞:“承蒙雅爱,恩同泰山。难臣若有寸进,决不忘今日之德?”陈梧道:“大王放心!末将知大王一路行来,未安枕席,鞍马困倦,天色已暗,草榻一宵,明日早行,料无他事。”黄飞虎自思:“虽是好意,但此处非可宿之地。”又见黄明道:“长兄!陈将军既有高情,明日去也无妨?”黄飞虎只得强应承。陈梧大喜,梧道:“末将当得再陪几杯,恐大王连日困劳,不得安寝,大王且请暂歇,末将告退。明日再为劝酬。”黄飞虎深谢,送陈梧出府,命家将把车辆推进府廊下,堆垛起来。家将掌上画烛,众人安歇去讫。都是一路上辛苦,跋涉勤劳,一个个倒头即睡,鼻息之声如雷。

黄飞虎造反【6】

    黄飞虎坐卧不宁,思前想后,兜底上心,长吁一声,叹道:“我黄氏一门,世代商臣,岂知今日如此而做叛亡之客。我一点忠心,惟天可表,只是昏君欺灭臣妻,殊为痛恨,死我妹,切骨伤心。老天呵!若是武王肯容纳我等借兵,定伐无道。”黄飞虎把牙一咬,作诗云:“世代忠良成画饼,谁知今日入西岐,五关有路真颠厄,二战无君岂妄为。飞鸟失林家已破,依人得意念先疑,老夫若遂平生志,共入朝歌血战时。”黄飞虎作诗方毕,听得谯楼一鼓,独坐无聊,不觉又是二更催来,飞虎思想王府华丽,玩设书堂,锦堆绣阁,何等富贵?岂知今日置身无地,又听三更鼓打。黄飞虎道:“我今日怎的睡不着。”心下一急,急了一身汗出,忽听丹墀下一阵风响,从丹墀下直旋到殿东来。黄飞虎见了,毛骨悚然,惊得冷汗一身。那旋风开处,见一只手伸出来,把烛光灭了。听的有声叫道:“将军!妾身并非妖魔,乃是你元配妻贾氏。相随至此,你眼前大灾到了。目下烈焰来侵,快叫叔叔起来。将军好生看我三个无娘孩儿!速起来!我去矣!”黄飞虎猛然惊醒,那灯光依旧复明。飞虎拍案大叫:“快起来!”只见黄明、周纪等,正在浓睡之间,听得喊声,慌忙爬起问道:“长兄为何大叫?”黄飞虎把灭灯与贾氏之言,说了一遍。飞彪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黄明走至大门前开门,其门倒锁。黄明说:“不好了!”龙环、吴谦用斧劈开,只见府前堆积柴薪,浑似蓬薪厂,龙环、周纪急唤众人,将草辆推出,众将上马,出得府门。只见陈梧领众将持火把蜂拥而来,却来迟些儿。大抵天意,岂是人为。探马报请陈梧道:“黄家众将出了府门,车辆在外。”陈梧大怒,叫众将道:“来迟了!快纵马上前!”黄飞虎道:“陈梧你昨日交情,成为流水,我与你何怨何仇,行此不仁!”陈梧知计已破,大骂道:“反贼!实指望斩草除根,绝你黄氏一脉。孰知你狡猾之徒,豫欲逃走,虽然如此,谅你也难出地网天罗。”遂纵马摇斧,率军来取黄明飞虎等人性命。黄明将斧迎面交还,夜里交兵,两家混战。黄飞虎催开五色神牛,举也来战陈梧。陈梧督众奋男交战。黄飞虎战不数合,大吼一声,穿心过把陈梧挑于马下。大杀一阵,只杀得关内儿郎叫苦,惊天动地,鬼哭神愁。彼时斩关落锁,杀出穿云关,天色已明,打点往界牌关来。黄明在马上道:“再也不杀了。”前关乃是太老爷镇守的,此系自家人,忙催车辆。紧行有八十余里,看看行至离关不远。界牌关黄滚,乃是黄飞虎父亲,镇守此关。闻报长子飞虎反了朝歌,一路上杀了守关总兵,黄滚心下懊恼,探事军报来:“大老爷,同二爷三爷来了!”黄滚当下传令道:“把人马三千而成阵势,将囚车十辆,把这反贼缚拿,解送朝歌。”

    黄滚在关前布开人马,等候儿子来。只见黄明、周纪远远望见一枝人马摆开,黄明对龙环道:“老爷布开人马,又见囚车,这光景不是好消息。”龙环道:“且见了老爷,看他怎说?再做处治。”数骑向前,黄飞虎在鞍上欠身,口称:“父亲!不孝儿飞虎不能全礼。”黄滚怒道:“你是何人?”黄飞虎答道:“我是父亲长子黄飞虎。为何反问?”黄滚大喝一声:“我家受天子七世恩荣,为商汤之股肱,忠孝贤良者有,叛逆佞奸者无。况我黄门无犯法之男,无再嫁之女。你今为一妇人,而背君亲之大恩,弃七代之簪缨,绝腰间之宝玉,失人伦之大礼:忘国家之遗荫,背主求荣,无端造反。杀朝廷命官,闯天子关隘,乘机抢掳,百姓遭殃。辱祖宗于九泉,愧父亲于人世,你再有何颜见我?”黄飞虎被父亲一片言语,说得默默无语。黄滚又道:“畜生你可做忠臣孝子?”黄飞虎道:“父亲此言怎么说?”

    黄滚道:“你要做忠臣孝子,早早下骑,为父的把你解往朝歌,使我黄滚解子有功,天子必不害我,我得生至,你死还是商臣,为父还有肖子。畜生!你忠孝还得两全。你不做忠臣孝子,既已反了朝歌,目中已无天子,自是不忠,你再使开长,把我刺于马下,料你必投西土,任你纵横,使我眼不见,耳不闻,我也甘心。你可乐意?庶几不遗我老年,披枷带锁,死于游街,使人指道此某人之父,因子造反,而致罹于此地。”黄飞虎听罢,在五彩神牛上大叫道:“父亲不必多言了,还请父亲将儿解往朝歌罢!”黄飞虎方欲下骑,傍有黄明在马上大叫道:“兄长不可下骑!纣王无道,乃失政之君,不以我等尽忠辅国为念。古语云:‘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国君既以不正,**反常,臣又何必听其驱使?我等出五关,受了多少艰难。十死一生,今听老将军一篇言语,就死于马下无益。可怜惨死沉冤,不能表白于天下。”黄飞虎听得此言有理,在牛上低首不语。黄滚见状大骂道:“黄明!你们这伙逆贼,我子料无反心,必是你们这样无父无君,不仁不义,少三纲,绝五伦的匹夫,唆使他做出这等事来。在我面前,尚且教我子不要下骑,这不是你等撮弄他?气杀老夫!”纵马抡刀,来取黄明。黄明急用斧袈开,道:“老将军你听我讲,黄飞虎等是你的儿子,黄天禄等是你的孙子,我等不是你的子孙,怎把囚车来拿我等?老将军你差了念头,自古道虎毒不食儿,如今朝廷失政,大变人伦,各处反乱,刀兵四起,天降不祥,祸乱已现。今老将军媳妇被君欺辱,亲女被君死,不思为一家骨肉报仇,反解儿子往朝歌受戮?语云:‘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必三商。’”

    黄滚大怒道:“反贼巧言舌辩,气杀我也。”把刀望黄明劈来,黄明架刀,大叫:“黄老爷!你天睛不肯去,只待雨淋头。你做一世大帅,不识时务,只管把刀来劈。你全不想我手中斧无眉少目,万有一失,把老将军一生英名,置于乌有,小侄怎敢?”黄滚大怒,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周纪道:“老将军今日得罪也罢,忍不住了!”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将,把黄滚围裹垓心,斧战交加,奔腾战马。黄飞虎在旁,见四将把父亲围住,面上甚有怒色。沉思道:“这匹夫可恶,我在此尚把老爷欺侮。”只见黄明大笑道:“长兄!我等将老爷围住,你们不快快出关,还要等请?”飞虎同飞彪、飞豹、天禄、天爵、天祥,一齐冲出关去。黄滚见儿子撞出关去,气冲肺腑,跌下马来,随欲拔剑自刎。黄明下马一把抱住,口称:“老爷何必如此?”黄滚醒回,睁目大骂:“无知强盗!你把我逆子放走了,还在此支我?”黄明道:“末将一言难尽,真是有冤无伸,我受你儿子的气,已是无限了。他要反商,几番苦谏,动不动就要杀我四人。我则没奈何,共议:只到界牌关见了黄将军,设法拿解朝歌,洗我四人一身之冤。末将以目送情,老将军只管说闲话不听,末将犹恐泄了机会,反为不美。”黄滚道:“据你怎么讲?”

黄飞虎造反【7】

    黄明道:“老将军快上马出关,追赶飞虎,只说黄明劝我虎毒不食儿,你们都回来了,同你往西岐去何如?”黄滚笑道:“这畜生好言语反诱我。”黄明道:“终不然当真去,此是嗔他进关。老将军在府内设酒饭与他吃,我四人打点绳索挠钩。老将军击钟为号,我等一齐下手,把你三子三孙,俱拿入陷车,解往朝歌。只望老将军天恩救我四条金带,感德不浅。”黄滚听罢叹道:“黄将军你原来是个好人。”黄滚忙上马赶上关来,大呼道:“我儿!黄明劝我,着实有理。我也自思,不若同你往西岐去罢。”黄飞虎自忖:“父亲为何有此言语?”黄飞豹道:“还是黄明的圈套,我等速回,听其指挥,以便行事。须进关人府,拜见父亲。”黄滚道:“一路鞍马,快收拾酒饭你吃了,同往西岐去便了。”且说两边忙排酒食上来,黄滚相陪,饮了四五杯酒,见黄明站在旁边,黄滚把金钟击了数下,黄明听见,只当不知?且说龙环对黄明说:“如今怎样了?”黄明道:“你二人将老将军资蓄打点上车,收拾干净,你一把火烧起粮草堆来,我们一齐上马,老将军必定问我,我自有话回他。”二人去讫。黄滚见黄明听钟响,不见动手,叫到旁来问道:“方钟响,你怎的不动手?”黄明道:“老将军!刀斧手不齐,怎么动得手?倘被知觉走了,反为不美。”

    龙环、吴谦二将,把黄老将军家私,都打点上车,就放一把火烧将起来,两边来报:“粮草堆火起。”众人齐上马出关,黄滚叫苦,我中了这伙强盗的计了。黄明道:“老将军实对你讲,纣王无道,文王乃仁明圣德之音,我们此去,借兵报仇,你去就去,你不去,便是催督不完。烧了仓厂,已绝粮草。到了朝歌,难逃一死,总不如一同归武王,此为上策。”黄滚沉吟长吁道:“臣非纵子不忠,奈众口难调,老臣七世忠良,今为叛亡之士。”望朝歌拜了八拜,将五十六个帅印,挂在银安殿。老将军点兵三千,共家将等人合有四千余,救灭火光,离了界牌关,往西岐方向。黄滚同众人并马而行,黄滚道:“黄明!你如此作为不是帮我儿,而是害了我一门忠义。界牌关外,虽然即是西岐,那个不妨,则此八十里至汜水关,守关者,乃是韩荣麾下一将余化。此人乃左道之士,人称他七首将军。此人道法通玄,旗开拱手,马到成功。坐下火眼金睛兽,用方天戟。我们一到,料是个个被擒,决难逃脱。我若解你往朝歌去,尚留我老身一命,今日一同至此,真是荆山失火,石玉俱焚。此正天数难逃,我命所该。又见七岁孙儿在马上啼哭,又添惨切。”不觉失声叹道:“我等遭此祸,你得何罪于天地,也逢此诛身之厄。”

    黄滚一路上不绝口叹息。不觉行至汜水关,安下人马,扎了辕门。却说韩荣探马报到:“黄滚同黄飞虎反出界牌关,其至关前扎营。”韩荣听罢,低首自思:“黄老将军,你官居总帅,位极人臣,为何纵子反商,不谙事体,其实可笑。”命左右:“擂鼓聚将。”并听用诸军参谒毕,韩荣道:“黄滚纵子造反,其至此地,须商议仔细酌量。”众将领命,韩荣调人马阻塞咽喉,按下不表。且说黄滚坐在帐里,看看两边子孙,点首道:“今日齐齐整整,两傍侍立,明日不知先少谁人?”众人听着,各有不忿之意。且说次日余化领命,布开人马,到军前搦战。营门官报入,黄滚问:“你们谁去走走?”只见黄飞虎道:“孩儿前去。”上了五色神牛,催骑向前,见一将生的怪模样:黄脸红须,怪眼金瞳。余化一马向前,此人自不曾会武成王,见来将仪容异相,五绺长髯,飘扬脑后,丹凤眼,卧蚕眉,提金錾提芦,坐五彩神牛。余化问道:“来者何人?”黄飞虎答道:“我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今纣王失政,弃纣归西,汝乃何人?”余化答道:“末将未会大王尊颜,大王乃成汤社稷之臣,若论满朝富贵,尽出黄门,何事不足而作反叛之人?”

    黄飞虎道:“将军之言虽是,各有衷怀,一言难尽。即以君臣之道而论,古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普天下尽知纣王无道,羞于为臣。今又**败德,污纪纲,残贼仁义,不恤士民。天下诸侯皆知有岐周矣!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可见天命所归,岂是人力?我今止借此关一往,望将军容纳,不才感德无涯。”余化叹道:“大王此言差矣!末将把守关隘,以尽臣节,大王不反,末将自当远迎。大王今系叛亡,末将与大王成为敌国,岂肯放大王出关之理!大王难道此理也不知?我劝大王请速下战骑,俟末将关主解往朝歌,请旨定夺。百官自有本章保奏,念大王平日之功,以赦叛王之罪,或未可知。若想善出此关,大王乃缘木求鱼,非徙无益,而又害之也。”

    黄飞虎道:“五关已出有四,岂在汝这汜水关,敢出言无状,放马来与你见个雄雌!”飞虎举钢錾直取,余化画戟相迎。二兽相交,两将相逢,便是一场大战。黄飞虎展放钢錾,使得性发,似一条银蟒,裹住余化。只杀的他马仰人翻,余化掩一戟就走。黄飞虎赶来追至两箭之地,余化挂住画戟,揭起战袍,囊中取出一,名道:‘戮魂。’。

    此物是海外高人一气仙人传授,乃左道旁门之术。望空中一举,数道黑气,便把黄飞虎罩住,平空摄去了。辕门下,众士卒将见黄拿了,余化掌得胜鼓回府。旗门小校飞报守将韩荣,道:“余将军今日已捉反臣黄飞虎听令。”韩荣传令:“推来。”众士卒将飞虎推至檐前,黄飞虎立而不跪。荣道:“朝廷何事亏你,一旦造反?”黄飞虎笑道:“似足下坐守关隘,自谓威武,不过狐假虎威,借天子之威福,以弹压此一方耳。岂知朝政得失,祸乱之由,君臣乖违之故,我今既被你所获,无非一死而已,何必多言?”韩荣道:“我既守此关隘,擒拿叛逆,不过尽我职守,我亦不与你辩。且送囹圄监候,余党尽获起解。”

    黄滚在营中闻报,说:“黄飞虎被擒。”叹道:“畜生你不听为父之言,可惜这场功劳落在韩荣手里。”一宿已过,次日来报:“余化请战!”黄滚问:“何人出去?”黄明、周纪道:“末将愿往。”二将上马提斧,出营大呼道:“余化匹夫!擒我长兄,此恨怎消?”纵马舞斧来取,余化画戟急架相迎。三骑相交,戟斧并举,三将交锋,未及三十回合,余化拨马便走。二将赶来,余化依旧将戮魂举起,如前番将二将拿去见韩荣。韩荣吩咐发下监禁不表。且言探马报人中营:“启元帅!二将被擒。”黄滚低首不言。又报:“余化请战!”黄滚又问:“谁出马?”黄飞彪、飞豹道:“孩儿愿为兄长报仇。”二将上马提出营,骂道:“余化匹夫!以妖法擒我弟兄!”二人拨马来取,三将又战二十回合。余化拨马败走,飞豹二将亦赶下来,余化也如前法,又把二将拿去见韩荣,也是送下囹圄监候。黄滚闻二子又被擒去,心下十分懊恼。次日又报:“余化请战!”黄滚问道:“谁再去迎敌?”帐下龙环、吴谦道:“终不然,畏彼妖法便罢,我二人愿往。”二将上马提戟出营,见余化气冲牛斗,厉声大叫:“匹夫!将左道之术擒我长兄,与贼势不两立。”三马交还,战二十回合,余化依旧败走,二将赶来,亦被余化拿去见韩荣,依旧发下囹圄。余化连胜四阵,捉七员将官。韩荣设酒与余化贺功不表。

黄飞虎造反【8】

    话说黄滚中军见两边诸将被擒,又见三个孙儿站立在傍,心下十分不忍,点头落泪:“我儿你年不过十三四岁,为何也遭此厄?”又报:“余化请战。”只见次孙欠身道:“小孙愿为父叔报仇。”黄滚吩咐道:“是必小心。”黄天禄上马提刀,出营见余化道:“匹夫赶尽杀绝,但不知你可有造化,受其功禄?”纵马摇直取,余化急架忙迎,二马相交戟并举。黄天禄年纪虽幼,原是将门之子,传授精妙,法如神。不分起倒,一勇而进,正是初生之犊猛于虎。黄天禄使开刀,如翻江怪兽,势不可当。天禄见战不下余化,在马上卖一个名解。唤做:‘丹凤入昆仑。’一正刺中余化左腿。余化负痛,落荒便走,天禄不知好歹,赶下阵来。余化虽败,此术尚存,依旧举幡,如前把黄天禄拿去见韩荣,也发下囹圄监候。黄飞虎屡见将他黄门人拿来,心上甚是懊恼,忽见次子天禄又拿到,飞虎不觉流泪满面。可怜正是父子关心,骨肉情切。且不说他父子悲咽,有话难言。再表黄滚闻报次孙被擒,心中甚是凄惋,想一想无策可施,如今只存公孙三人,料难出他地网天罗。往前不得出关,去后一无退步,黄滚把案一拍:罢!”忙传令:“命家将等共三千人马。你们把车辆上金珠细软之物,献于韩荣,买条生路,放你们出关,我公孙料不能俱生。”众家将跪而告道:“老爷且省愁闷,吉人自有天相,何必如此?”黄滚道:“余化乃左道妖人,皆系幻术,我何能抵当?若被他擒获,反把我平昔英名,一旦化为乌有。”

    众人见二孙在旁涕泣,黄滚亦泣道:“我儿不知你也可有造化,我替你哀告韩荣,不知他可肯饶你二人。”黄滚把头上盔除下,卸去腰间玉带,解甲宽袍,身着缟素,领着二孙,竟往韩荣帅府门前来。众将见是黄元帅亲自如此,俱不敢言语。黄滚至府前对门官道:“烦你通报韩总兵,只说黄滚求见。”军政官报与韩荣。韩荣道:“你来也无用了。”忙令军卒分排两旁,众将分开左右,韩荣出仪门至大门口,只见黄滚缟素跪下,后跪黄天爵、天祥。黄滚见韩荣前来,道:“犯官黄滚特来叩见总兵。”韩荣忙答礼道:“老将军!此事皆系国家重务,亦非末将敢于自专。今老将军如此,有何见谕?”黄滚道:“黄门犯法,理当正罪,原无可辞。但有一事,情在可矜之例,倘望总兵法外施仁,开此一线生路,则愚父子虽死于九泉,感德无涯矣。”韩荣道:“何事吩咐,末将愿闻。”黄滚道:“子累父死,滚不敢怨,奈何黄门七世忠良,未尝有替臣节。今日不幸遭此劫运,使我子孙一概屠戮,情实可悯。不得已,肘膝求见总兵,可念无知稚子,罪在可宥,乞总兵放此七成孙儿出关,存得黄门一脉。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韩荣道:“老将军此言差矣!荣居此地,自有当官职守,岂得循私而忘君哉?老将军权居元首,职冠百僚,满门富贵,尽受国恩,不思报本,纵子反商,罪在不赦,髫龄无留,一门犯法,毫不容私,解进朝歌,朝廷自有公论,清白毕竟有分。那名正言顺,谁敢不服?今老将军欲我将黄天祥放出关隘,我便与反叛通同,欺侮朝廷,法纪何在?我反为老将军受过矣。这个决不敢从命。”黄滚道:“总兵在上,黄氏犯法,一门眷属颇多,料一婴儿,有何妨碍?纵然释放,能成何事?这个情分也做得过,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将军何苦执一,而不开一线之方便也?况我黄门功积如山,一旦如此,古云:‘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宝山空手回。’人生岂能保得百年需无事?

    况我一家俱系含冤负屈,又非大奸不道,安心叛逆者比。望将军怜念,放出我孙,生当衔环,死当结草,决不敢有负将军之大德矣。”韩荣道:“老将军你要天祥出关,末将除非也作叛亡之人,随你往西岐,这件事方做得。”黄滚三番五次,见韩荣执法不允,黄滚大怒,对二孙道:“我居元帅之位,反去下气求人,既总兵不肯容情,我公孙愿投陷阱,何惧之有?”随往韩荣帅府,自投囹圄。来至监中,黄飞虎忽见父亲同二子齐到,放声大哭:“岂料今日如老爷之言,使不肖子为万世大逆之人也。”黄滚道:“事已至此,悔之无益。当初原教你饶我一命,你不肯饶我,又何必怨尤?”韩荣既得了黄家父子功勋,又收拾黄家货财珍宝等项,众官设酒与总兵贺功。大吹大擂,乐奏笙簧,众官歌饮,韩荣正饮酒中间,乃商议:“解官点谁?”余化道:“元帅要压解黄家父子,末将自去,方保无虞。”韩荣笑道:“必须先行一往,我心力安。”当晚酒散。次日点人马三千,把黄姓犯官,共计十一员,解送朝歌。

    可谁曾想,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李哪吒,一会功夫就将余化给解决了,战后跑到了囚车前道“外公,舅父,哪吒来救你们了”,黄滚还很诧异的问道“你,你是哪吒,可哪吒不是死了吗?怎么你”,哪吒道“外公,我师父太乙真人本事大着呢,自从师父把我救活后我就在上山修身养性,也知道以前是哪吒给你们惹麻烦,这不师父算到你们有难,特叫我前来相救”,哪吒说完,黄飞虎道“哪吒,既然如此,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哪吒听了黄飞虎的话心中羞愧的摸了摸后脑勺。

    哪吒护送黄飞虎等人出了五关就告别了黄飞虎,返回了乾元山金光洞内跟着太乙真人修行。黄飞虎也率领着自家军朝着西岐城使去。姬昌得知了黄飞虎就在城外五十里的地方,于是连忙带着姜子牙,散宜生,南宫士和一些随从立刻前往恭迎。黄飞虎见到了姬昌,述说了自己的遭遇,姬昌道“贤弟,既然朝歌容不下你,就在我西岐安家可好,职位依旧是武成王,贤弟以为如何?”,黄飞虎感动道“多谢侯爷,黄飞虎今生就为侯爷效命,鞍前马后绝无怨言”,姬昌道“贤弟严重了,走,与为兄一起进西岐,为兄早已备好了酒宴为贤弟接风洗尘。”,就这样三言两语,黄飞虎就进了西岐,而那黄家军却留守在西岐东城二十里外。

姬昌病故,姬发登基

    闻仲无力追赶黄飞虎便返回了朝歌,纣王隔天就接到了密报说西岐收纳了黄飞虎,还封其为武成王,纣王顿时便大怒,连夜招闻仲进见。闻仲来到了大殿,听闻自己得意的学生已经做了他国的武成王,便自主请兵去攻打西岐,也好找黄飞虎问个究竟。纣王听闻闻仲要主动请命去攻打西岐,心里当然高兴,随手便将五十万大军交给了闻仲指挥。闻仲二话不说便带着兵士离开了朝歌,向西岐而去。

    可就在当天晚上,西伯侯姬昌突然暴病,在床上对着床边的姜子牙道“子牙兄,我儿姬发就交给你了,希望子牙兄能助我西岐一同匡扶社稷,造化万民,我姬昌也就死的安心了”,姜子牙道“主公心慈,如今仍念着天下百姓,令子牙羞愧不以,主公放心,西岐有我姜子牙一天,百姓就过衣食饱暖。安居乐业,小主我也会尽心扶持,将来当可成就一番霸业。”,姬昌还有些事没有交代清楚,对着身边的太姬道“太姬啊,你去把孩儿们都叫来,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向丞相托付后事”,太姬道“那我去叫母亲”,姬昌连忙起身阻止,可他如今年迈的身体根本就起来,于是伸出了手道“不,不不,不要叫她,等我走了以后,择时机在告诉她老人家吧,她见我先她而去,会受不了的,去吧”,太姬含泪点了点头就出去喊人。不一会,太姬将所有姬昌的儿子都叫到了姬昌的床前,只见他们按顺序排好,接连跪下道“父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姬昌缓缓起身,见一众儿子都在哭泣,于是问道“姬发,姬发,姬发怎么没来啊!”,一旁的姜子牙道“他现在在岐山操练新军,一下子还赶不过来”,姬昌被姜子牙的话给楞住了,可下面的三子却说道“父王,不用等了,快交代后事吧”,姬昌盯了三子一眼,对着身边的人道“快,快去叫姬发,快去叫姬发”这一声似乎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众人也是惶恐,太姬问姜子牙道“丞相,你看?”,姜子牙答道“主公,你稍等片刻,我亲自去接他回来,我稍后就到”说完姜子牙就动身离开了。

    姜子牙来到了岐山,见到了姬发,姬发连忙问道“丞相,父王现在情况怎么样?”,姜子牙道“少主,主公如今危在旦夕,请少主尽快赶回西岐”。姬发又问道“太医看过了吗?”,姜子牙道“少主,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快随我回西岐一趟便知分晓。”说完姜子牙就用土遁带着姬发回到了西岐。姬发到姬昌房内,姬发问太姬道“母亲,父亲怎么样了?”,太姬也不知怎么说,姬发也懒得等,就跑到了姬昌面前道“父亲”,姬昌听道了姬发的声音,连忙握着姬发的手道“姬发,姬发你回来了,姬发”,姬发道“父王,孩儿回来了”,只听姬昌道“姬发,你是太姬所生的孩子,有关国事家事,我当着姜丞相和你母太姬之面,交代清楚”,姬发点了点头,只见姬昌摇头看这姜子牙道“丞相”,姜子牙回应道“老臣在”,姬昌又开口道“有姬发继承王位,主掌大周,凡朝中军政大事,必征得丞相同意,任何姬氏子孙不得干预,此时颁布朝野”姬昌说完,下面哭声一片接着一片,一旁的姜子牙道“老臣遵旨”,姬昌看到下面的都哭成一片,说道“不要哭,你们要精诚团结,轻如手足,孝敬母亲,奶奶,尊重丞相,这是为父最后的交代,太姬,你带他们下去吧”,太姬回是就转过身去,对着众子道“孩子们,咱们走吧”说完一群哭着的人站起了身,缓缓的离开了房间。

    姬昌见众人都离去后,对姬发道“发儿,你当着为父的面,拜丞相为师父,早晚听训指教,今后听丞相之言便是听为父之言”只见姬发连忙点头说是,姬昌又对姜子牙道“丞相,请受我儿三拜”说完,姬发就扭过头对着姜子牙道“相父在上,受姬发三拜”,姜子牙看着姬发很有诚意的对自己叩拜,于是开口道“老臣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主公知遇之恩”,听了姜子牙的话,姬昌终于的心愿已了,对这姜子牙道“丞相,发儿我就交给你了,这样我也可安然离去,丞相,要说恩,是你有恩与大周啊”。姜子牙闻言深情的喊了一句“主公”,姬昌对着什么的发道“发儿,你尊敬长辈,睦爱兄弟,体恤万民,将来有丞相辅助,定要为万民祈福,使西岐百姓安居乐业”,姬发含着泪水道“孩儿领命”话落姬昌的手就缓缓垂下,病危而亡。

    姬昌死后,姬发登基号武王,封姬昌为文王。当日登基大典参加典礼的大小诸侯国就有六百余家,那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啊。自武王姬发登基后,日日操练兵马,待时机成熟以后在一举兵伐朝歌,替天下百姓伸冤。纣王闻言姬昌死了以后的确高兴了一阵,可又听闻姬发登基号武王,这不是和自己对着干吗?,于是加派了二十五万精兵给闻仲,让闻仲征讨西岐。此时的闻仲已经达到了青龙关外,听闻了姬发登基,心里也很是纳闷。于是闻仲加快了行军速度,希望早日到达西岐也好问个清楚。

    没过两日,闻仲就来到了西岐城外四十里处安营扎寨。武王姬发闻言就跑到了姜子牙的面前道“相父,那闻仲已经带兵到达西岐城外四十里处安营扎寨,我等是不是早做准备的好。”姜子牙摸了摸胡须道“恩,派黄飞虎元帅,南宫士将军带领士兵前去镇守,原本微臣预料还要在等上数月,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也罢,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武王姬发也是点了点头,出了大殿到城楼上遥望着闻仲的军队。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闻仲带领了二十五万大军前来攻打西岐,可姬发没有想到的是闻仲这次带来了七十五万大军,其余的都在别处安营扎寨等待闻仲的命令。可就凭这二十五万大军西岐也是难以招架,原本军队才四万,在加上四处招兵买马又招得八万新军,加上黄飞虎的黄家军十万才二十二万人马,怎么可能抵得过闻仲二十五万精兵呢。这使得姬发很是苦恼,可这一切他都交由姜子牙去处理,自己也只能观望对方的动静罢了。

商周初交战

    话说闻仲带兵来到了西岐城外四十里处安营扎寨,次日青龙关总兵张桂芳来访,闻仲接见了他,张桂芳进了大帐对这闻仲一拜“末将张桂芳见过闻太师”,闻仲看了看道“你便是青龙关守将张桂芳?”,张桂芳道“正是末将”,闻仲又道“你来此地有何要事,速速讲来”,张桂芳开口便道“太师,西岐近日前来操练兵马,末将以为西岐城内粮草充足,我等如此距离恐怕不妥,所以末将以为太师在后退一百里为好”张桂芳的提议闻仲细细的考虑了一番,也觉得有些道理,虽然自己这边人多,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拿下的,还是退后些好,于是就号令三军退后一百里。闻仲也对张桂芳此人十分的看好,不但武艺超群,谋略也是不逞多让,于是便命张桂芳为先锋官,命其率领大军攻打西岐。

    张桂芳接令后率兵就前往西岐,行了数日,终于抵达西岐,在离城五里处安营扎寨,放炮呐喊,随即按兵不动。西岐报马报入相府,“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南门安营”,姜子牙立马升殿,聚将共议退兵之策,姜子牙道,“黄将军,张桂芳用兵如何?”,黄飞虎道,“丞相下问,末将不得不说实话,张桂芳乃左道旁门术土,可施展幻术伤人”。姜子牙问道,“有何幻术?”,黄飞虎回答道,“此术异常,但凡与人交兵会战,必先通名报姓,如末将叫黄飞虎,正战之间,他只要大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末将自然下马,名为呼名夺魂术,因而几无敌手。交战之时,丞相须得吩咐众位将军,但遇桂芳出战,切不可报名,如有报名者,必将被其所擒”。将子牙听罢,面有忧色,他虽然乃是玉虚门下,但也知道,邪道修士能够从太古延续至今,必有其强大之处,而这呼名夺魂术专门摄人魂魄,却是令人防不胜防。一旁诸将一听这话,皆是不fúqì,道,“岂有此理!那有叫名便下马的?若这等,吾等上百官员,只消叫得上百声,都要被其所擒获?”,众将俱是面带冷笑。且说张桂芳命先行官风林先往西岐打头阵,风林上马,往西岐城下请战,探马忙报进相府,“启禀丞相,城外有将搦战”,将子牙道,“谁人首阵走一遭?”。下方有一将。乃姬昌之子姬叔乾也,此人性如烈火。因昨夜听了黄飞虎的话,故此不服。要打头阵,当即上马拎枪出来,只见翠蓝幡下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獠牙生上下,花冠分五角,蓝脸映须红,金甲袍如火。玉带扣玲珑,手提狼牙棒,乌骓猛似熊,胸中藏锦绣,到处定成功,封神为吊客,先锋自不同,大红幡上写,首将姓为风。姬叔乾一马行至军前。见来将长相甚是凶恶,便问道,“来将可是张桂芳?”,风林道。“非也!吾乃张总兵先行官风林是也,奉诏征讨反叛,今尔主无故背德。自立武王,又收反臣黄飞虎。助恶成害,吾等大军来讨。尔等尚不引颈受戮,怎敢聚兵反抗?速速通报姓名,下马投降!”。

    姬叔乾大怒,道,“天下诸侯,人人悦而归周,天命已出,尔等怎敢侵犯西土,自取灭亡?今日饶你,只叫张桂芳出来!”。风林立马大骂,“反贼焉敢欺吾!”,当即纵马使两根狼牙棒飞来直取,姬叔乾摇枪急架相还,二马相交,枪棒并举,一场大战,但见二将阵前各逞,锣鸣鼓响人惊,该因世上动刀兵,不由心头发恨,枪来那分上下,棒去两眼难睁,你拿吾,诛身报国辅明君,吾捉你,袅首辕门号令。二将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败,姬叔乾枪法神妙,演习精奇,蛮力过人,毫无破绽,风林使用的是短兵器,攻不进长枪去,被姬叔乾卖个破绽,刺中了风林左脚,风林拨马逃回本营,姬叔乾纵马赶来,却是不知风林乃左道之士,逞势追赶。风林虽是带伤,但法术无损,回头见叔乾赶来,当即口里念念有词,把口一吐,一道黑烟喷出,随即就化为一网,里边出现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劈脸打来。可怜他乃姬昌第十二子,今日被此珠打下马来,风林勒回马,复一棒将其打死,枭了首级,得胜回营,见张桂芳报功,将其首级挂在辕门。且说西岐残兵败将进城,报与姜子牙,子牙知姬叔乾阵亡,郁郁不乐,武王知弟身死,着实伤悼,诸将无比切齿,次日,张桂芳大队排开,点名请子牙答话,子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传令,摆五方队伍”。当即,姜子牙率众出城,只见对面旗幡下有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长枪,上下似一块寒冰,如一堆瑞雪,有诗曰: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素铠似秋霜,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厢,护心镜射光明显,四面铜挂马鞍傍,银合马走龙出海,倒提安邦臼杵枪,胸中炼就无穷术,授秘玄功实异常,青龙关上声名远,纣王驾下紫金梁,素白旗上大字,奉敕西征张桂芳。

    张桂芳见姜子牙人马出城,队伍齐整,纪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金盔者,英风纠纠,银盔者,气概昂昂,一对对出来,着实骁勇,又见姜子牙坐青鬃马,一身道服,落腮银须,手提打神鞭,随后,张桂芳又见宝幡下,武成王黄飞虎坐骑提枪,心下大怒,一马闯至军前,对子牙道,“姜尚,你乃昆仑得道,为何助姬发作恶,又纳叛臣黄飞虎,复施诡计令晁田降周?罪孽深重,万死难赎你罪,吾今奉诏亲征,还不速速下马受缚,若敢抗拒天兵,待吾踏平西土,将尔等尽皆诛戮,那时悔之晚矣!”姜子牙马上笑着说道,“将军此言差矣!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仕,良禽相木而栖,如今天下尽反,岂西岐一家?料将军乃一忠臣,为何助桀为孽,吾君臣守法奉公,谨修臣节,今日你提兵侵犯西土,乃是你来欺吾,非吾欺足下,倘若失利,遗笑他人,深为可惜,不如依吾拙见,撤军回兵,此为上策,毋得自取祸端”。张桂芳道,“闻你在昆仑学艺数年,也不知天地间有无穷变化,据你所言,就如婴儿作笑,不识轻重,你非智者之言,先行官,与吾把姜尚拿了!”。

哪吒显身助西周

    两军交兵,只杀得征云绕地,锣鼓喧天,且说张桂芳在马上又见武成王黄飞虎,怒不可谒,纵马杀了过来,黄飞虎也把五彩神牛催开,大骂,“逆贼!怎敢冲我阵脚?”,当即牛马相交,互相搏斗。张桂芳仗胸中左道之术,一心要擒飞虎,只见二将酣战,未及十五回合,张桂芳马上大叫,“黄飞虎不下骑,更待何时!”。黄飞虎顿时头晕眼花,撞下马去,军士方欲上前擒获,只见对面一将乃是周纪,飞马冲来,抡斧直取张桂芳,黄飞彪、飞豹二将齐出,把飞虎抢去,周纪大战桂芳,张桂芳掩一枪就走,周纪不知其故,立马来追。张桂芳知道此人乃是周纪,大叫一声,“周纪不下马,更待何时!”,周纪立马眼冒金星,掉下马去,被众士卒生擒活捉,拿进辕门。风林战南宫适,风林拨马就走,南宫适也赶去,不料风林如前,把口一张,黑烟喷出,烟内现碗口大小一粒珠,把南宫适打下马来生擒去了,张桂芳大获全胜,返回营寨,子牙只得收兵进城,见折了二将,当即郁郁不乐。张桂芳升帐,把周纪南宫适推至中军,张桂芳传令,“且将二人禁于囚车之内,待破了西岐,解往朝歌,听圣旨发落”。次日,张桂芳亲往城下搦战,探马报入丞相府,姜子牙因张桂芳开口叫名字,那人便得落马。故不敢传令,且将免战牌挂出去。张桂芳大笑,道。“姜尚被我一声便杀得免战牌高悬,想来西岐无人,哈哈哈哈哈,走回营!”。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坐于云穿之上,忽然心血来潮,眉间有些促动,立马掐指一算,随即命童儿请来哪吒,哪吒当即至蒲团下拜,太乙真人道,“哪吒,就姜子牙师叔受封神大任,如今西岐有难,你速往西岐,去辅佐你师叔姜子牙。建功立业,如今闻仲兵伐西岐,你可前去辅佐明君,以应上天垂象”。哪吒听言,满心欢喜,即刻辞别下山,上了风火轮,提了火尖枪,腰挂豹皮囊。往西岐而来,但见风火之声起在空,遍游天下任西东。哪吒顷刻来到西岐,落了风火轮,来至相府。令人通传,随即哪吒来至殿前。倒身下拜,口称师叔。姜子牙问道。“你是从哪里来?”,哪吒回答道,“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徒弟,姓李名哪吒,今奉师命下山,听师叔驱使”。姜子牙听言大喜,尚未开口,只见武成王进殿,感谢哪吒前次救援之德,哪吒问道,“舅父,西岐城外是何人营寨?”,黄飞虎道,“哪吒,敌方首将乃是青龙关的张桂芳,此人左道之术惊人,连擒二将,姜丞相故悬免战牌在外”。哪吒道,“我即刻去擒拿那厮,也好让他们知道我哪吒的厉害”,当即对子牙道,“师叔在上,弟子奉师命下山,愿意出城大战张桂芳,将其生擒,献与师叔”。见姜子牙去了免战牌,先行官风林领令出营,城下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哪吒立马脚踩风火轮,飞出城去,见一将蓝靛脸,朱砂发,凶恶多端,用两把狼牙棒,纵马出阵。

    此人见哪吒脚踏二轮,便问,“汝是何人?”,哪吒回答道,“我乃姜丞相师侄李哪吒是也!你可是张桂芳,专会呼名夺魂?”。风林道,“非也!吾乃是先行官风林”,哪吒道,“饶你不死,只唤张桂芳出来!”,风林听言大怒,纵马使棒来取,哪吒手中枪直取风林,轮马相交,枪棒并举,大战城下,有诗为证:,下山首战会风林,发手成功岂易寻,不是武王洪福大,西岐城下事难禁。二将大战二十回合,风林暗想,“此人武力甚是惊人,若不施展道法,恐为他所擒”,当即虚掩一棒,拨马便走,哪吒随后赶来,却是前走一似猛风吹败叶,后随恰如急雨打残花。风林回头一看,见哪吒赶来,当即把口一张,喷出一道黑烟,烟里现出碗口大小一珠,对着哪吒劈面打去。哪吒笑道,“此术非是正道”,当即只是用手一指,其烟自灭,大手一招,就将那珠子摄住,塞进自家口袋。风林见哪吒破了他的法术,厉声大叫,“气煞吾也!敢破吾法术!”,当即勒马复战,被哪吒皮囊中取出乾坤圈丢去,正打中风林左肩甲,只打得他筋断骨折,几乎落马,败回营去,而哪吒打退了风林,便立在辕门,点名要见张桂芳。且说风林败回进营,向张桂芳禀告哪吒之事,张桂芳大怒,忙上马提枪出营,见到哪吒耀武扬威,张桂芳问道,“踏风火轮者可是哪吒?”,哪吒也不说话,仅仅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屑。张桂芳见哪吒如此,大怒骂道,“鄙贱之人,安敢轻吾哉”,哪吒当即大喝一声,“匹夫!说你善能呼名夺魂,特我来会你!”。当即把枪一晃来取张桂芳,桂芳急架相迎,轮马相交,双枪并举,互相凭刺。张桂芳大战哪吒三四十回合,哪吒火尖枪可非凡品,再加上又得太乙真人所传法宝,使开如飞电绕长空,似龙啸九天,张桂芳虽是枪法精湛,但也不是哪吒对手,自思不能久战,当即就施展邪术,要擒哪吒。

    桂芳大呼,哪吒不下轮来,更待何时!”,哪吒听见这喊声,当即也吃一惊,把脚登定二轮,却压根不见自己落下轮去,此术名曰呼名夺魂术,能够摄取别人的魂魄,不过前提是对方也要有魂魄,哪吒乃是莲花化身,跟巫族之人有些类似,魂魄与肉身相合,根本不是他这小小邪术能够撼动的。张桂芳见哪吒不下轮来,当即大惊,道,“老师秘授的吐语捉将、道名拿人之法,百试百灵,今日为何不准?”,因而只得再叫一声,哪吒只是不理,张桂芳又连叫三声,哪吒大骂,“老匹夫!我哪吒下不下轮自己决定,你为何要勉强我下轮?”张桂芳顿时大怒,竭力死战,哪吒挥舞火尖枪,似银龙翻海底,如瑞雪满空飞,只杀得张桂芳筋疲力尽,遍身汗流。随即哪吒取出乾坤圈,把张桂芳左臂打得筋断骨折,马上晃了三四晃,却也不曾倒下马来,哪吒得胜进城,探马报入相府,哪吒回命道,“张桂芳被弟子乾坤圈打伤左臂,败进营里去了”。姜子牙好奇问道,“张桂芳可曾叫你名字?”,哪吒道,“张桂芳连叫三次,弟子不曾理他罢了”,众将听闻,皆是疑惑,却不知道但凡精血成胎者,有三魂七魄,被桂芳叫一声,魂魄不居一体,散在各方,自然落马,哪吒乃莲花化身,浑身俱是莲花,那里有三魂七魄可散,故此不会被叫下轮来。

姜子牙得封神榜

    张桂芳左臂被打伤,先行官风林又被打伤,不能下床,张桂芳只得差官用告急文,向闻太师求援。西岐相府中,子牙担心哪吒虽然取胜,但恐后面朝歌调动大队人马。届时西岐必危,因而欲往昆仑山去。姜子牙禀明武王,“臣此去。多则三朝,少则两日,即时就回”,武王姬发也很痛快的允许了。随即,姜子牙出朝回相府,对哪吒道,“你与武吉好生守城,不必与张桂芳厮杀,待吾回来。再坐处置”,哪吒领命,子牙吩咐完毕后,随借土遁往昆仑山而去。

    姜子牙施展土遁来到麒麟崖,见昆仑美景。当即嗟叹不已,自思,“一离此山不觉十年,如今又至。风景却是一新”。姜子牙不胜眷恋,但见此山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闻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姜子牙上了昆仑,过了麒麟崖,行至玉虚宫,不敢擅入,在宫前等候多时,只见白鹤童子出来,姜子牙道,“白鹤童儿,快去与我通报”,白鹤童子见是姜子牙,忙入宫至八卦台下,跪着启奏道,“姜师叔在外听候玉旨”。元始天尊点首,道,“正要他来”,当即童儿出宫,口称,“师叔,老爷有请”,子牙随至台下倒身拜伏,道,“弟子姜子牙愿师尊圣寿无疆!”。元始天尊道,“你今上山正好,等会儿命白鹤童子取封神榜与你,可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张挂封神榜,收取榜上有名之人真灵入封神榜”。姜子牙启奏道,“今有张桂芳以左道旁门之术,征伐西岐,弟子道法微末,不能将其治伏,望师尊大发慈悲,提拔弟子”。

    元始天尊道,“你为人间宰相,受享国禄,称为相父,凡间之事,贫道如何助你,西岐乃有德之人镇守,何惧旁门左道?事到危急之处,自有高人相辅,此事不必问吾,你去罢”。姜子牙不敢再问,随后元始又道“此一去,但凡有人叫你,不可应他,若是应他,必有三十六路征伐于你,东海还有一人等你,务要小心,你且去罢”。当即,姜子牙出宫,有南极仙翁送子牙。姜子牙道,“师兄,我上山参谒师尊,恳求指点,以退张桂芳,师尊不肯发慈悲,如之奈何”,南极仙翁道,“上天数定,终不能移,只是途中有人叫你,切不可应他,着实要紧!我不能远送你了”。

    当即,将子牙捧着封神榜,离开昆仑,朝着西岐方向飞去,这时脑后有人叫,“姜子牙!”,姜子牙道,“当真有人叫,不可应他”,不料后边又叫,“子牙公!”,姜子牙也不应,又叫,“姜丞相!”,姜子牙还是不应。那人连叫三五次,见子牙不应,当即大叫,“姜尚!你忒薄情忘旧了!你今就做丞相,位极人臣,独不思吾在玉虚宫与你一同学道四十年,今日连呼你数次,怎能不应”。姜子牙听得如此言语,只得回头,见一道人,一眼就认出了是申公豹姜子牙回头一看,原来是师弟申公豹,子牙道,“师弟,我不知是你叫我,我只因师尊吩咐,但有人叫我,切不可应他,我故此不曾回应,得罪了!”。

    申公豹问道,“师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姜子牙道,“是封神榜”,申公豹又问,“哪里去?”,姜子牙道,“往西岐造封神台,上面张挂,我在西岐,身居相位,文王托孤,新立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八百诸侯悦而归周,吾今保武王灭帝辛,正应上天垂象,岂不知凤鸣岐山,兆应真命之主!今武王德配尧舜,仁合天心,况成汤气数黯然,不久必亡”。申公豹见姜子牙位极人臣,又执掌封神大任,当即那是羡慕嫉妒恨,心中暗想,“你说成汤气数已尽,我偏要保成汤,扶帝辛,姜子牙,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当即,申公豹对姜子牙道,“姜子牙!你要保周灭商,也不掂量自己多大本领,道行不过四十年而已,又有何能耐敢说此狂言。”姜子牙道,“我等同一时间上昆仑山,我若是法力低微,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申公豹道,“姜子牙,你修炼的不过是五行之术、移山倒海而已,怎么比得我?我可将首级取下来,往空中一掷,遍游千万里,红云托接复入颈上,依旧能活能动,似此等道术,才不枉学道一场,你有何能,敢保周灭商?依我看,你还是烧了封神榜,与我同往朝歌,亦不失丞相之位”。<

    姜子牙被申公豹花言巧语所惑,暗想,“人的头乃六阳之首,割下来游千万里,复入颈上,依旧能活,有这样的法术,自是稀罕”,当即便对申公豹道,“师弟,你把头取下来,果能如此飞在空中,随后依旧能活,我便把封神榜烧了,同你往朝歌去”。申公豹道,“不可失信!”,姜子牙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岂有失信之理?”,当即,申公豹去了道巾,执剑在手,左手提住头发,右手将剑一刎,把头割了下来,其身不倒,复将头望空中一掷,只见那颗头盘盘旋旋,只管飞上去了,很快就只能看到一点黑影,子牙乃忠厚君子,顿时仰面看呆。不说姜子牙受惑,且说南极仙翁送子牙,不曾进玉虚宫,在宫门前休息片时,忽然发现申公豹乘虎追赶子牙,指手画脚,又见申公豹的头游在空中,南极仙翁道,“姜子牙乃忠厚君子,险些儿被这孽障迷惑了!”。当即,南极仙翁立马找来白鹤童儿,吩咐道。“你快化成一只白鹤,把申公豹的头衔了。往南海而去”。童子得法旨,便化鹤飞起。来到天上,把申公豹的头衔着,往南海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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