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3章 所谓本源权能
到了这种时候，逞强吹逼于大局无益，萨雷安很诚实的将真实情况告诉了艾欧娜尔。
“如果你是问我有没有把握在阿古斯和阿格拉玛齐出时扭转大局，我的答案是……没有。”
艾欧娜尔也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她没有因为萨雷安的消极回答而惊慌失措，因为她注意到萨雷安在说这话时神情依旧平静，显然是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萨雷安接下来的话就让艾欧娜尔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不过根据我汇总多方情报得出的结论，泰坦阿古斯不可能轻易放下萨格拉斯交给他的任务亲自参与战斗。”
艾欧娜尔眉头一挑：“这话怎么说？”
“说来话长。”萨雷安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众神之母，你应该知道燃烧军团最让人头疼的特性吧。”
“嗯。”艾欧娜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相传燃烧军团的恶魔死后并不会进入亡者的世界，而是会回到扭曲虚空复活。”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理是怎么回事，但根据那些遭受过军团施虐的文明留下的幸存者的证词，此事应该并无虚假，你的意思是……”
萨雷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整天抓耳挠腮的琢磨这些算计，但为了保护艾泽拉斯人赖以为生的故乡，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以萨雷安如今的实力进度，他已经能摸到真神境界的门槛了，对于真神和半神的差异也有了一些清晰的认知。
萨雷安微笑着点了点头：“万神殿虽然遭逢大难，但万幸泰坦们的灵魂尚在，只要能击败萨格拉斯和他的爪牙，重塑身体对掌握创生权能的您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原来如此。”
“哎~”
艾欧娜尔面露苦涩的看向庇护所外漆黑的星空：“如果阿曼苏尔能有你这份居安思危的远见，万神殿也不会……算了，现在再来抱怨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先脚踏实地的做好眼前的工作吧。”
“因此，联军同时面临两位堕落泰坦的几率微乎其微，只要我们的行动效率够快，完全有机会在击败阿格拉玛之后再直面阿古斯这个最后防线。”
半神掌握的权能只是从宇宙本源中分化出来的下级权能，虽然相对凡人来说已经是降维打击，但在面对更上位的权能时依然力有未逮。
“这个重大的变故可不只是关系到阿古斯，全宇宙范围内的军团恶魔都会受到影响，进而可能导致燃烧军团在无数星宇中的统治地位彻底崩盘。”
身为众神之母，艾欧娜尔掌握着宇宙六大本源之一的生命本源最上级的权柄——创生。
萨雷安点了点头：“简而言之，恶魔的复活能力正是来自泰坦阿古斯……或者说阿古斯星魂。”…
“如果没有到最后搏命的关头，萨格拉斯不可能冒着数万年来营造的事业土崩瓦解的风险解放寂灭者阿古斯的战力。”
艾欧娜尔面露赞许之色的说道：“难怪伊瑟拉和阿莱克斯塔萨她们对你推崇备至，你考虑问题的角度的确很全面，居然连这么远的事情都算得如此精确。”
“一旦阿古斯脱离既定的职务亲自参战，也就代表燃烧军团将失去复活的能力。”
打个比方，芙蕾雅和阿莱克斯塔萨同样掌握着生命权能，但她们的权能并不能从无到有的创造生命，就算手搓出生命体也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
伊瑟拉的梦境权能倒是能涉及灵魂，但她在物质层面的创造力却差了不止一筹。
艾欧娜尔的创生权能就相当于是将伊瑟拉和阿莱克斯塔萨的权能融合为一之后再超进化，之前她在战斗中创造出的那些动物就是有灵魂填充的真实生命，这会儿它们还在覆盖星区的森林之中自由漫步着。
说得通俗一点，半神顶多只能使用权能，而真神的存在就代表了权能本身，他们自身就是权能的意志延伸。
就比如众神之父阿曼苏尔，他的权能名为秩序，同样为宇宙六大本源之一，其下涵盖了奥术、时光和空间等多种下位权能。
不过，也并非所有泰坦都掌握着宇宙本源级别的权能，比如萨格拉斯。
他所有拥有的“力量”同样是该系列中最上位的权能，拥有冠绝万神殿所有泰坦的强大破坏力，但却并非六大本源之一。
反倒是萨格拉斯在堕落之后意外的窥探到了混乱本源的一角，如今的他掌握的权能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力量”，而是开始有意识的主动往混乱本源靠拢。
万神殿毕竟只是宇宙六大本源势力中代表秩序侧的一方，如果万神殿的泰坦们能涵盖六大本源权能，其他势力早就炸锅了。
阿曼苏尔和艾欧娜尔之所以分别是众神之父和众神之母，正是因为这对夫妻彼此掌握的本源权能。
当然，持有本源权能并不代表战斗力就会很强，艾欧娜尔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热爱生命的她天生不喜战斗，在战斗方面投入的精力远不如专精于此的萨格拉斯和阿格拉玛，也算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了。
……
与艾欧娜尔就后续的局势走向经过了一番深入浅出的讨论后，萨雷安重新回到了企业号上，在这里与等候已久的图拉杨和麦迪文深聊了一番。
正如麦迪文所说，图拉杨在扭曲虚空征战的千年中早已成家立业，他的妻子是一位名叫法瑞亚的女性光铸德莱尼。
光铸德莱尼人是艾泽拉斯人的习惯性称呼，圣光军团将他们的官方种族名认定为光铸艾瑞达。
【法瑞亚……我对这个名字有一些印象，但想不起来具体是谁了。】
【不就是光铸德莱尼人新手村的那位种族领袖吗？图拉杨这也算是攀上高枝了啊，难怪能如此平步青云。】
【扯淡，图拉杨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可不是……或者说不只是裙带关系，他自身的能力才是重点。】
作为外来者，图拉杨为了融入圣光军团必然需要付出远比艾瑞达人更多的努力。
萨雷安不会嘲笑他走捷径，从图拉杨和法瑞亚相处时的态度就能看出，这两人之间的确是有真感情存在的。
时隔多年再度重逢，萨雷安的感触倒是不怎么深，阔别家乡已逾千年的图拉杨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久不见了，萨雷安。”
一向严肃的图拉杨难得的在家乡人面前开起了玩笑：“你这地位蹿升的速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
萨雷安笑着摊了摊手：“形势所迫罢了，还是先说正事吧，圣光军团的现状如何，什么时候能再度投入战斗？”
图拉杨闻言立刻收起笑容摆正了心态：“只要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再度出征，圣光军团本来就是为了战斗而创立的军事组织，光铸战士们的恢复能力远在寻常的血肉生物之上。”39314938
第1904章 你猜我会打哪个方向？
光铸战士其实已经不能算是血肉生物了，他们的外表虽然与自己的母族相差无几，但这只是因为他们源自灵魂的惯性，光铸战士们的身体其实是由高浓度的圣光凝聚而成。
即便是在漆黑的宇宙之中，“光”这种资源也是无处不在的。
只要消耗的速度不超过从外界补充光明力量的效率，光铸战士们各个都是强大的永动机，已非血肉生物的他们甚至无需进食和睡眠，是完美的工具人。
从图拉杨口中得知这个情报时，萨雷安一度很好奇他和法瑞亚的夫妻生活是怎么过的，不过现在不是问这种八卦消息的时候。
在图拉杨有意的收缩示弱下，圣光军团的状态一直保持得很好，前线只维持了能坚守防御的必要兵力，而且安排了有序的轮换，确保遭遇突发状况时，圣光军团的光铸战士们能爆发出最大的战斗力。
消灭女巫会特务部队时也并未耗费圣光军团的战力，是由含恨出手的艾欧娜尔狂风扫落叶一般将她们全部送回阿古斯老家读条。
既然圣光军团状态完好，萨雷安很干脆的通告全军做好二级战斗准备，3个艾泽拉斯标准时之内就要将艾欧娜尔庇护所的所有资源打包装船，火速赶往与燃烧军团的决战之地——敌方老巢阿古斯。
如果萨雷安所料不错，萨格拉斯应该已经从撤回阿古斯的塔尔加斯等曼阿瑞口中得知了艾欧娜尔出关的消息。
至于萨格拉斯是否会暂时抛下腐化泰坦的工作亲自出战，萨雷安现阶段也不敢百分百保证。
不管萨格拉斯本人作何打算，艾欧娜尔都必须亲自出手将他逼出来，不然有萨格拉斯坐镇的女巫会总部根本就无从下手。
在联军的各方势力分别忙碌之下，短短三个小时仿佛眨眼即过。
再说了，艾欧娜尔的庇护所距离阿古斯已经不远，跃迁过去需要消耗的能量远远无法与从艾泽拉斯跃迁至此相提并论，开启传送门消耗的那点能量，艾欧娜尔只需要几次呼吸就能补充上来。
决战将近，这些在艾泽拉斯算得上一方大佬的半神们都有些紧张。
随着萨雷安率先利用萨格里特钥石开启传送门，作为联军旗舰的企业号当仁不让的率先进入，经过米米尔隆等技师改造升级的风暴舰队和圣光军团残余舰队紧随其后。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开阔了这些半神之前相对闭塞的视野。
不出所料，当联合舰队出现在阿古斯外围防线附近时，提前得知前线战败消息的萨格拉斯已经下令让阿古斯防御部队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有艾欧娜尔提供能源，第二次开启萨格里特钥石就无需再消耗联合舰队储备的法力晶格。
趁着这段短暂的休整时间，以玛洛恩为代表的荒野半神、以莱赞为代表的洛阿、以莱登和奥丁为代表的泰坦守护者、伊瑟拉和阿莱克斯塔萨等红龙和绿龙先后赶来与艾泽拉斯联军会合。…
就像是圣光军团能从星空之中吸取光明能量一样，只要物质宇宙还有生命存在，掌握着创生权能的艾欧娜尔就永远不会缺少能量。
萨雷安这会儿可没时间和他们挨个叙旧，他需要统筹整支庞大的舰队各方的诉求，还要为即将作为绝对主力参与战斗的企业号做最后的检查，艾萨拉和瓦莉拉等人代替他接待了那些重新归队的半神们。
最近一段时间与女巫会精锐部队的连番激战，已经让他们见识到了艾泽拉斯以外的广阔宇宙有多么危险。
由于基尔加丹的远征带走了绝大部分阿古斯守军，外围防线的军团战舰阵列显得稀稀拉拉的。
从侧面考虑，这也代表着萨格拉斯暂时不打算亲自出手，而是将抵御敌人的希望先寄托在阿古斯防御部队身上。
不得不说，这种应对策略着实有些托大。
不过这是萨格拉斯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做出的还算合理的反应，他只知道艾欧娜尔伤愈出关了，对艾泽拉斯联合舰队的到来依旧一无所知，这是塔尔加斯有意隐瞒的结果。
在萨格拉斯看来，由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亲自布置的阿古斯防线固若金汤，就算是艾欧娜尔本人亲自出手，从正面进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牢固的防御网。
当密密麻麻的大量舰船填满了阿古斯防线外的整片星空时，头皮发麻的阿古斯守军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急忙派人将最新情况告知依然稳坐钓鱼台的萨格拉斯。
在此之前，萨雷安在舰队平稳抵达目标星宇之后就立刻下令企业号主炮开始充能。
不等愕然得知意外情报的萨格拉斯做出进一步反应，企业号上突然弹射出了大量用途不明的零部件，看似无序的分布在星球表面千疮百孔的阿古斯星四周。
双眼紧盯着充能进度的萨雷安终于等到屏幕上的数字跳到100%，当即高声向右手悬浮在发射按钮上方的麦琳瑟拉下令：“充能完毕！企业号主炮——艾泽拉斯之光！满功率发射！”
“是！”
麦琳瑟拉也很清楚这一炮的重要性，手心有些冒汗的她重重按下了发射按钮。
由于艾泽拉斯之光的特殊性，米米尔隆在为企业号安装这门主炮时别出心裁，将炮口装在了战舰后部，必要时还能利用开炮时产生的冲击力助推，在短时间内实现二段加速。
精纯而浩瀚的能量从战舰的各个部位有序的汇聚到了炮口处，随着麦琳瑟拉带有情绪的砸按，一道明亮的粗大能量光束从炮口处喷涌而出。
“叮~叮~叮~”
这束蕴含巨大能量的光束炮在极短的时间内利用已经安置到位的镜面装甲进行多次变相折射，完美的绕开了阿古斯防御力最强的正面。
阿古斯的守军理所当然的将星球防护法阵的防守重心放在了敌方战舰汇聚的这一面，后方的防御相比之下就十分薄弱了。
经过数十次折射后，艾泽拉斯之光的运行轨迹已经让紧张着这一炮走向的阿古斯守军眼花缭乱。
不等心生不妙的守军指挥官下达调整防御护盾重点防御方向的新指令，之前还在不断弹射的艾泽拉斯之光终于图穷匕见。
“呲！”
高浓度的能量光束轻而易举的击穿了阿古斯防御网后方的薄弱护盾，精准的命中了位于安托兰废土中部的军团防御总部。
“感谢塔尔加斯提供的准确情报。”
主炮顺利命中目标后，阿古斯外围的能量护盾经过数次闪烁之后消失于无形，萨雷安悬着的心终于平稳落地，开始总览全军下达进一步的指示。
“登陆部队听令！即刻开启登陆程序！降落目标——艾瑞达斯！”39314643
第1905章 划破阿古斯天际的流星
企业号出其不意的一击对位于安托兰废土的军团防御指挥部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但这并不代表联合舰队的抢滩登陆就能一帆风顺了。
指挥部的毁灭只是影响到了阿古斯外层防御系统的统一调度，各自为战的军团战舰依然能对太空战能力不强的联合舰队造成一定的威胁。
不过由于缺少统一指挥，零零散散的军团战舰大多都被以企业号为首的主力舰拦截了下来，只有少数不顾自身伤亡的疯子顶着凶猛的火力硬闯进了正在执行登陆作战的舰队群中，造成了一些伤亡。
防御指挥部的遭遇理所当然的震动了整个安托鲁斯，就连一直蹲在女巫会总部最深处的萨格拉斯都难得的探出头来打听情况。
得知艾泽拉斯居然不声不响的倾巢而出反攻到了自己的老巢，纵横宇宙无数年的萨格拉斯果不其然的炸毛了。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已经被打得半残的圣光军团和暂且不明情况的虚空势力以外，还从来没有外敌能攻入阿古斯周边。
即便是有泽拉作为后盾的圣光军团，也一直都只能在阿古斯外围打转，并没有真正攻入燃烧军团最核心的区域。
而这一次不同，艾泽拉斯远征舰队不但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阿古斯，更是凭借出其不意的偷袭一举攻破了阿古斯本就空虚的外部防线。
等到愤怒的萨格拉斯终于出关亲自总揽大局时，艾欧娜尔没有给他插手军务的机会，她率先单兵突入阿古斯防御圈内挥洒创生权能，为焦头烂额的萨格拉斯制造了更多麻烦。
身为曾经的同僚，萨格拉斯对艾欧娜尔的能力很了解。
要论正面战斗力，众神之母在万神殿中连前三都排不进。
但如果不管不顾的任由她在后方持续捣乱，这根搅屎棍能造成的破坏力甚至更在那些正面战斗力强悍的战将之上。
当然，这是因为被骚扰的是燃烧军团的老巢，萨格拉斯不可能为了消灭艾欧娜尔层出不穷的造物反手毁灭整颗星球。
如果是在中立……乃至敌方的领土开战，战斗风格大开大合的恶魔之王就不会有这诸多顾虑了。
这也是萨雷安选择将决战地点放在阿古斯的主要原因之一，为的就是让我行我素的萨格拉斯投鼠忌器，不敢放开手脚动辄灭星。
别怀疑，灭星对萨格拉斯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被他手起刀落砍爆的星球已经超过两位数了。
“萨格拉斯！卑劣的叛徒，出来面对我！”
在艾欧娜尔的嘴炮挑衅下，从来不受委屈的萨格拉斯怒向胆边生，当即放下乱成一团的安托鲁斯军团总部，提起断剑戈瑞勃尔（黑暗沸腾者）朝着艾欧娜尔所在的位置直冲而去。
在萨格拉斯眼中，规模庞大的艾泽拉斯联合舰队虽然看起来很烦人，但整支舰队唯一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其实也就只有同为泰坦的众神之母。
只要能解决掉这个最大的威胁，萨格拉斯随时可以回过头来清理掉失去顶梁柱的联合舰队。
而这恰好就是萨雷安希望看到的画面。
艾欧娜尔也不蠢，她知道正面硬撼肯定打不过身为战将的萨格拉斯，萨雷安交给她的任务本就不是战胜萨格拉斯，只需要尽量拖住他，不让恶魔之王回援安托鲁斯总部就行。
论续航能力，艾欧娜尔还真没怕过谁，只要萨格拉斯不能像上一次那样依靠偷袭将她一击秒杀，这场战斗就永远无法结束，艾欧娜尔有信心战局拖到天荒地老。
当然，前提是萨格拉斯没有其他真神级别的帮手。
这场一对一的泰坦之战，包括萨雷安本人在内，联军之中没有第三个人能插上手，他们只能选择信任众神之母。
“艾萨拉，太空舰队的指挥就交给你了。”
离开企业号登陆地面以前，萨雷安郑重的将太空战场的指挥权移交给了光中之光。
艾萨拉从一万多年以前开始就一直向往着艾泽拉斯以外的广阔宇宙。
难得有机会在遥远的世界指挥规模如此庞大的远征舰队，她很认真的收起了以往总是挂在脸上的漫不经心之色，严肃的向萨雷安保证道：“没问题，在你顺利完成计划之前，我一定会坚守住太空战线。”
虽然因为基尔加丹的“内鬼”行为，留守阿古斯的军团守军数量大幅减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危急时刻，萨格拉斯可以不管不顾的临时复活那些在艾泽拉斯阵亡的恶魔，重新拉起一支恶魔大军。
不过这也代表着萨格拉斯针对泰坦的腐化进度大幅延后，对艾泽拉斯联军来说倒也不完全是坏消息。
不管敌人的数量是否会增加，艾萨拉都必须坐镇企业号牵制住燃烧军团的太空部队，给潜入星球内部的萨雷安等人创造一个相对安稳的落脚环境。
除了艾萨拉以外，麦琳瑟拉和吉安娜也会留在企业号上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由瓦莉拉和丝黛拉苟萨一起陪同萨雷安前往艾瑞达斯建立前线阵地。
【还是这個铁三角组合啊。】
【很正常，瓦莉拉和小星星是陪伴萨雷安时间最长的伴侣，三人之间早就培养出了极其深厚的默契，用起来会比其他人更加顺手。】
【也是，毕竟小星星一直都担任着萨雷安的首席秘书，瓦莉拉这个情报头子就更别说了。】
联合舰队的到来不只是惊动了身为阿古斯主人的燃烧军团，那些一直藏在阿古斯各地与恶魔打着游击的第三方势力也同样注意到了正在大量坠入艾瑞达斯地区的“流星”。
克罗库恩地区的破碎者领袖哈顿走出藏身之处抬头望向天空，划破天际的“星辰”久违的点亮了阿古斯的天空，也点燃了哈顿等破碎者心中的反抗之火。
“酋长，那些星星是？”
哈顿是和维纶同一时代的古代艾瑞达人，他奇迹般的以破碎者的形态坚持了超过两万五千年。
考虑到破碎者长期遭受邪能侵蚀的情况，哈顿漫长的坚守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正是因为它无法复制。
除了哈顿这位意志坚定的古尊以外，克罗库恩的破碎者中没有第二个与他同时代的人了，那些相对年轻的破碎者没有经历过艾瑞达文明的鼎盛时期，他们对流星坠落的现状有些无所适从。
“或许……”哈顿眼神深邃的说道：“是帮助我们摆脱现状的希望之星……做好准备，我们需要立刻派人前往艾瑞达斯与那些外来者取得联系，希望他们的到来能终结燃烧军团对阿古斯的残暴统治。”
‘这种异样的感觉……’部下们领命离开后，哈顿有些不解的抚摸着加速跳动的心脏：‘难道，那些外来者之中还有我的熟人？应该不太可能吧……’
第1906章 暗流涌动的艾瑞达斯
长达两万五千多年的坚守，让哈顿一次次的送走了所有与他相熟的老友，有一些失去理智的老友甚至是被他亲手处决。
漫长的人生和无数的惨痛经历早已让哈顿学会了封闭自己的内心，否则他迟早也会被那些沸腾的负面情绪拉向深渊。
虽然哈顿依然带领着数量越来越少的破碎者在克罗库恩的荒野之上坚持抗争，但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对改变现状早已失去了自信，无非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时隔多年，此前从未遭受过外敌大规模入侵的阿古斯居然迎来了阔别已久的“访客”，哈顿知道，这或许是以他为首的阿古斯破碎者最后的抗争希望，不成功便成仁。
当扎根于克罗库恩荒野的破碎者开始行动时，萨雷安已经带领登陆部队来到了阿古斯地貌保存得最完好的地区，艾瑞达文明曾经的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艾瑞达斯上空。
如今的艾瑞达斯其实只是艾瑞达首都的中心城区部分，城市外围的郊区早已因为邪能的深度侵蚀而崩解，保留下来的这部分还是因为虚空之力的反向渗透。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有够讽刺的。
两种同样侵蚀力极强的负向能量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幸运的将艾瑞达斯的中心城区保留了下来。
与那些乘坐登陆舱落地的普通士兵不同，萨雷安直接变化成金色的巨龙肉身突入……毕竟阿古斯的大气层早已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萨雷安也不用担心突入星球时，自己会因为与大气的摩擦而变成一团大火球。
从太空轨道俯冲下降时，萨雷安三人能很直观的俯瞰到艾瑞达斯的地貌。
最醒目的自然是位于艾瑞达斯核心区域的执政团之座，其次就是曾经由阿克蒙德亲自管理的奥秘学宫，这里曾是无数艾瑞达学者（法师）梦寐以求的学术中心。
让萨雷安三人颇为惊奇的是，艾瑞达斯居然真的还覆盖着不少植被。
虽然因为外来力量的侵蚀，这些植被大多都已变得枯黄，但与隔壁的安托兰废土和克罗库恩相比，艾瑞达斯地区的风景已经很值得称赞了。
落后出发的萨雷安却是最先接近地表的一批人，得益于塔尔加斯事先提供的情报，萨雷安为远征军选择的第一落点是位于艾瑞达斯南部边陲的执政团之末。
这个名字是阿古斯破灭之后才由投靠燃烧军团的曼阿瑞取的。
顾名思义，执政团之末象征着艾瑞达文明的毁灭，当初维纶等人正是在这里登上纳鲁战舰，踏上了长达两万五千多年的逃亡生涯，纳鲁鲁拉也正是在这里留下断后。
就连燃烧军团的恶魔和盘踞艾瑞达斯的虚空势力也不愿意靠近执政团之末，因为这里至今依然残留着不少当初为了掩护平民撤退而英勇战死的艾瑞达英魂。
不过在漫长的时间摧残下，这些英魂早已失去了自我意识，只会本能的攻击所有试图进入执政团之末的外来者。
“那是……”
接近地面的萨雷安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净化这里的英魂，但在落地之前，他先看到执政团之座上空升起的紫黑色光柱。
“虚空之力……”瓦莉拉表情凝重的说道：“果然如塔尔加斯所说，曾经光辉闪耀的执政团之座已经成为了虚空势力在阿古斯的大本营。”
先后开启鹰眼术的瓦莉拉和萨雷安很快就捕捉到了不少散落在艾瑞达斯各地的虚空爪牙，他们的据点正是以执政团之座为中心向外扩散。
“如果我没记错。”
小星星若有所思的指向执政团之座西南部的一处营地：“那些……‘生物’？应该是萨雷安你曾经提到过的虚灵吧？”
虚灵，俗称绷带人，他们是能以肉身自由的在宇宙之中穿梭的商人、掮客。
只要是有利可图的地方，几乎都能看到虚灵出没的踪迹。
萨雷安之所以会提到虚灵，是因为原历史中的德拉诺……或者说外域就曾大量出现过这种生物。
不过在这条时间线上，由于德拉诺并未破碎，虚灵也就没有进入过星球构造依旧完好的德拉诺，至今为止，丝黛拉苟萨和瓦莉拉等人还没有真正见到过虚灵。
“这些绷带人……”
顺着丝黛拉苟萨的指引，萨雷安也注意到了那些正在指挥虚空生物的虚灵。
“看来，阿古斯的虚空生物就是由这些家伙招来的。”
“据我所知，虚灵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正常情况下，考虑到沉没成本的问题，他们不可能在燃烧军团的老巢旁边火中取栗，在背后出重金雇佣他们的人难道是……”
虚灵并无实体存在，相传他们的母星早已在虚空之力的腐蚀下毁灭。
幸存下来的虚灵无一例外的遭到了虚空之力的侵蚀，肉身破灭，只能以特殊的绷带缠绕出原本的肉体形状，其实他们现在的身体是由能量形态构成的。
或许也正因如此，虚灵获得了能在宇宙之中自由穿梭的特殊能力，他们往来于每一个有利可图的星球，通过倒买倒卖来获取利益，著名的星界财团就是一个由虚灵组成的巨型资本机构。
虚灵没有什么道德节操可言，只要能赚钱，他们可以做出任何违背良知的事，有且不限于走私、掠夺、盗窃等等。
自从母星毁灭后，外逃的虚灵就变成了一个缺乏凝聚力的松散种族，其中有星界财团这种勉强还算守规矩的商人组织，也有维序派和复仇军这样以战斗为首要目标的军事机构。
不管虚灵以什么样的身份活动，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攫取利益，萨雷安并不认为艾瑞达斯地区的虚灵是出于自身意愿留在这個靠近燃烧军团大本营的危险地区，他们的背后八成是有来头更大的人在为他们撑腰。
“你是说……”瓦莉拉双眼微眯的问道：“虚空大君？”
“不一定。”萨雷安表情沉静的点了点头：“但的确有这种可能，毕竟……宇宙之中敢得罪萨格拉斯和燃烧军团的人可真不多。”
“如果真的是这样。”丝黛拉苟萨眉头紧皱的说道：“那就麻烦了，盘踞在艾瑞达斯的虚空势力中必然会有一个上古之神级别的领头之人。”
萨雷安赞同的说道：“这样才合理，否则就算虚空生物杀之不尽，也不至于阿克蒙德亲自出面都无法尽全功，这片地区大概率有一个与污染者实力相仿……至少也不会相差太多的高阶虚空生物。”
“当然，我说的不是鲁拉，而是另有其人。”
第1907章 立场不明的双界行者
关于阿古斯虚空势力的领袖，萨雷安就此事询问了弹幕，但沙雕网友们给出的答案无法让他满意。
据弹幕所说，艾瑞达斯地区的虚空势力是由一个名为影卫的虚灵组织统领。
与其他如星界财团之类的常规虚灵组织不同，影卫的虚灵已经完全被虚空之力侵蚀，萨雷安之前针对虚灵的行为逻辑猜测并不完全正确。
影卫虚灵的背后的确有人，但他们并不是只是出于利益而进驻阿古斯，而是真心实意的完全投靠了虚空侧。
影卫的首领名为总督奈扎尔，这家伙是一个实力不俗的半神级虚灵。
不过根据弹幕提供的情报，奈扎尔的实力远远达不到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的高度，这并不符合萨雷安先前的推测结论。
也就是说，奈扎尔的背后可能还另有高人，萨雷安将怀疑目标放在了一个名为双界行者的虚灵身上。
双界行者，原历史中引领奥蕾莉亚·风行者踏上虚空之路的导师，真实立场不明，看起来像是个亦正亦邪之人。
双界行者和影卫虚灵并非来自同一阵营，但也算不上是毫无关联。
同为走在虚空之路上的“同志”，依然能掌控自身意志的双界行者很看不起那些迷失于力量之中的同胞，但他潜伏在阿古斯的这些年里，却一直没有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消灭掉这些走偏了路的虚灵。
关于双界行者的真实实力，弹幕也说不出個所以然来，因为他在原历史的剧情中从未全力出手过，只是在旁敲侧击的拉拢并引导奥蕾莉亚。
用屁股想都能猜到，这家伙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萨雷安甚至怀疑，所谓的影卫虚灵之所以能存活至今，很可能是双界行者故意留下他们来当做自己的实验试错样本，也正是他在数次率军征伐艾瑞达斯的阿克蒙德背后添堵。
双界行者的行动模式看似独立，但他终究是无可争辩的虚空侧之人。
更让萨雷安在意的是……双界行者名字中的“双界”具体指的是什么？
年轻时，阅历尚浅的萨雷安曾被弹幕提出过的一个看似高大上的理论忽悠过。
说是什么力量本身无分正邪，全看力量的掌握者如何运用，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事到如今，萨雷安可以毫不犹豫的对这句话给出自己基于实际经历得出的评价——狗屁。
至少在艾泽拉斯的世界观下，力量本身确确实实是有正邪之分的，邪能和虚空这两种力量先天就拥有蛊惑人心、诱人堕落的特性。
伊利丹？全宇宙范围内，有几个人能像伊利丹这样长时间抵抗邪能的意志侵蚀？像伊利丹和哈顿这样奇迹一般的特例根本不能拿来当做参考模版。
深度耕耘虚空之力的双界行者会是这样奇迹般的人物吗？
萨雷安不确定，但他不打算拿艾泽拉斯……乃至全宇宙的未来去赌这种小概率的可能性。
退一万步讲，就算双界行者能在虚空之力长时间的意志侵蚀下维持自我，他那飘忽不定的立场依旧让萨雷安无法放心。
为了确保艾泽拉斯联军在攻陷安托鲁斯时没有后顾之忧，萨雷安打算找机会将艾瑞达斯的所有影卫营地从头到尾犁一个遍，他就不信双界行者能眼睁睁的看着影卫被铺天盖地的艾泽拉斯军队彻底淹没。
只要看似中立的双界行者敢站出来做出有立场偏向的行为，萨雷安就能顺势摸清他的真实想法，在攻入安托兰废土之前先把这个隐患给解决掉。
以总督奈扎尔为首的影卫大本营并不难确定，执政团之座上空那道紫黑色的虚空之力光柱足够显眼。
立足未稳的萨雷安并不打算立刻就对影卫发难，作为外来之人，艾泽拉斯联军需要同时面对互为敌人的燃烧军团和影卫两方势力。
好消息是，以执政团之座为中心的影卫直到现在为止，也依然在与试图收复艾瑞达斯的燃烧军团偏师缠斗着，只是战斗的烈度算不上太高。
毕竟，如今的燃烧军团在兵力方面的确有些捉襟见肘，这还要多亏了基尔加丹之前那一波千里送人头。
根据艾瑞达斯地区的战局现状判断，萨雷安初步制定了一个驱狼吞虎的计划。
由于缺少人手，燃烧军团对艾瑞达斯的例行进攻有些不温不火，主要集中在执政团之座西北部的边境地区。
萨雷安打算利用本就与燃烧军团不对付的影卫演一场戏，让坐镇安托鲁斯的军团高层以为艾泽拉斯联军与影卫在战略合作上达成了一致。
届时，燃烧军团必然会将阿古斯星球剩余的绝大多数兵力调动到艾瑞达斯一线，萨雷安可以趁机安排人手前往克罗库恩，按照原定计划悄悄与阿古斯的破碎者组织建立联系。
而另一方面，顶在艾瑞达斯前方的影卫也能帮助远道而来、尚未站稳脚跟的艾泽拉斯联军进一步削弱燃烧军团的战力总数，而且这个削弱还是相互的，正好一石二鸟。
因此，降落到执政团之末后，萨雷安并没有匆忙的将潜伏在附近观察局势的影魔斥候抓出来，而是先开始着手超度那些已经在此地徘徊了两万五千年的英魂。
作为阿古斯星球原本的土著，以维纶为首的德莱尼人理所当然的会在这一次远征阿古斯之战中发挥积极作用。
就在萨雷安三人落地开始布置阵地没多久，维纶也带着主教议会第二批降落到执政团之末。
“这里……”
维纶眼神有些恍惚的打量着附近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我还记得这个地方，当初我们正是在这里与鲁拉分别，从此踏上逃亡之旅。”
德莱尼人的自然寿命并不比高等精灵多到哪里去，除了维纶这位拥有不朽寿命的半神外，在场的德莱尼人并未亲身经历过当初那场惨烈的逃离阿古斯之战，只是从先祖的口中听说过。
包括伊瑞尔在内的主教议会无法与满脸哀伤与怀念的维纶共情，他们在落地之后立刻摆出戒备的姿态，小心翼翼的抵挡着那些敌我不分的艾瑞达英魂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在维纶的亲口命令下，德莱尼人没有对这些凶狠的地缚灵大开杀戒，只能先专注于防御，为正在构建法阵的萨雷安争取更多的时间。
“搞定了。”
萨雷安利用死亡权能在执政团之末的正中心画出了一个规模庞大的魔法阵。
就在他蹲在地上忙活的这段时间里，执政团之末周围的绝大多数幽魂都被吸引了过来，至今还在前赴后继的冲击德莱尼、以及后续降落的艾泽拉斯联军共同构建的防线。
“尘归尘，土归土。”
手上散发着灰黑色微光的萨雷安将双掌同时拍在地面上，随着大量死亡之力的注入，法阵之中的魔纹逐一被点亮，冲天而起的灰色光芒将所有进入法阵之中的幽魂都笼罩在内。
“艾瑞达的英魂，前往你们应该去往的死亡彼岸吧！”
“接引之门！开！”
第1908章 合纵连横？不，我全都要！（鳌拜合爪.jpg）
身为玛卓克萨斯五大密院之中的造物密院代理侯爵，萨雷安在暗影界无疑是有特权的。
就算不用枯败之界作为中转，他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开启直通暗影界的特殊维度传送门。
不过像今天这样大规模接引灵魂的传送门，就算是萨雷安也不可能拍拍脑袋就随手开启。
在法阵构建完毕之前，萨雷安其实已经先通过枯败之界的中转，向远在晋升堡垒的长女格里斯蒂亚发了个“短信”，提前请求她安排人手做好接应的准备。
随着脚下这座规模庞大的魔法阵正式启用，数以百计的格里恩扇动着翅膀从大门之中飞出。
不只是有着雪白羽翼的正统格里恩，这支队伍中还夹杂着不少黑翼的弃誓者……当然，这只是他们曾经的自称，如今的黑翼格里恩也是晋升堡垒正规编制中的一员。
大量“天使”的到来极大的缓解了萨雷安的超度压力，在他们的配合下，依旧在“暴力抗法”的艾瑞达英魂被挨个制服，一个个的打包被送入暗影界，之后他们会逐渐被补全在时光冲刷下变得残缺不堪的灵魂。
整個超度流程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在这个过程中还不断的有散落在艾瑞达斯各地的英魂被来自暗影界的甜蜜诱惑吸引过来。
最大的一波灵魂冲击，是从执政团之末的东北方而来。
一直在主持仪式的萨雷安无法擅离，根据升空远眺的丝黛拉苟萨和维纶所说，这批数量庞大的灵魂都是来自于艾瑞达斯地区的另一地标——奥秘学宫。
萨雷安一边主持仪式一边分心两用，指示伊瑞尔率领德莱尼先遣队顺着灵魂涌来的反方向进军，赶在执政团之座的影卫做出反应之前，先一步占领失去幽魂盘踞后无人管理的奥秘学宫。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等到坐镇执政团之座的总督奈扎尔终于搞清楚情况时，他再想做出回应已经太迟了，奥秘学宫和执政团之末都已完全落入艾泽拉斯联军之手，以掎角之势一南一北的将执政团之座包围了起来。
不过只有两个据点钳制的包围网还算不上完善，后续萨雷安还打算继续拿下奥罗纳尔废墟等暂时由影卫虚灵占据着的外围据点。
不过为了不过度刺激正在边境前线与燃烧军团对峙的影卫，萨雷安在拿下奥秘学宫之后就暂时偃旗息鼓，摆出一副并不打算继续扩张地盘的态度。
在塔尔加斯的不断怂恿下，代替萨格拉斯坐镇安托鲁斯的女巫会首领之一——宇宙之母·苏拉雅已经开始怀疑艾泽拉斯联军暗中与影卫结盟，试图集结优势兵力一举冲垮安托兰废土边境的防线。
一切正如萨雷安所预料的一般，在外部威胁的逼迫下，苏拉雅采纳了塔尔加斯的提议，从克罗库恩的纳斯拉克斯要塞大量抽调人手派往安托兰废土边境，试图通过囤积重兵来抵御影卫骤然获得强援后可能发动的大规模反击。
根据塔尔加斯事先提供的情报，克罗库恩荒野的北部驻扎着两个燃烧军团的重要据点，分别是纳斯拉克斯要塞和安尼赫兰熔池。
之所以在这里安插防御兵力，主要是为了防备长久以来一直在克罗库恩南部的石化森林周边打游击的阿古斯破碎者。
苏拉雅下达抽调兵力的决定一方面是因为艾瑞达斯一侧的防守压力肉眼可见的会迅速增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破碎者最近因为不明原因而变得老实了不少。
苏拉雅也知道，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正值腐化泰坦的关键时刻，由于阿古斯星魂的绝大多数能量都用在了这方面，她一时半会儿也变不出更多的人手来，只能先咬牙坚持了。
萨格拉斯亲自出征之前，给予了苏拉雅等绝对心腹临机决断的权限。
如果防线实在维持不住，她们可以临时抽调用于腐化泰坦的能量，先复活一批在艾泽拉斯阵亡的恶魔炮灰当做填线宝宝。
除此之外，女巫会手中还握着一个萨格拉斯特意留下来的杀手锏——复仇者阿格拉玛。
若事不可为，苏拉雅等人也只能咬牙打出这张尚未尽全功的半成品底牌了。
艾泽拉斯联军在拿下奥秘学宫后虽然没有忙着进一步扩张，但按照萨雷安那大战未启、情报先行的用兵习惯，由瓦莉拉亲自指挥的斥候小队已经先一步散布到了艾瑞达斯的各个角落，甚至开始尝试往克罗库恩的方向渗透。
当丝黛拉苟萨收到塔尔加斯悄悄发送的安托鲁斯内部绝密报告时，前线的斥候也察觉到了军团兵力的调动，瓦莉拉正好趁机将一部分斥候送入兵力空虚的克罗库恩。
不过在艾泽拉斯联军的斥候开始在广阔的克罗库恩地区搜索破碎者之时，他们意外的遇到了先一步派出人手、打算前往艾瑞达斯了解现状的破碎者先锋。
双方的首次见面并不怎么愉快，艾泽拉斯联军一方的斥候倒是立刻就将破碎者的身份认了出来……毕竟德莱尼人的军队之中也有不少的破碎者。
艾泽拉斯这边是先停手了，但阿古斯破碎者却依然咄咄逼人，艾泽拉斯的盗贼斥候们只能被迫举起武器先行自保。
等到瓦莉拉听闻消息火速赶来后，这场原本不必要的局部冲突才终于落幕……以瓦莉拉以绝对的实力镇压全场的方式。
虽然瓦莉拉的进步速度无法与萨雷安这个妖孽相比，但在得到艾泽拉斯星魂赐予的祝福后，填补了体质短板的她也已经今非昔比，67级的高位半神实力在艾泽拉斯完全可以横走着，有把握拿捏她的半神还真不多了。
瓦莉拉赶到现场的同时，阿古斯破碎者首领哈顿也闻讯赶来，两位同样精通暗影权能的半神盗贼并不意外的爆发了一场首领之战。
哈顿虽然资历够老，但因为体内无处不在折磨着他的邪能腐蚀，两万五千年的漫长时间过去，他的实力进步速度远远没有达到预期，没能很好的兑现自己的潜力。
63级的哈顿面对67级的瓦莉拉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凭借更加丰富的战斗经验暂时维持住守势。
但，这种局面注定不可能长久。
“呼……呼……”
只是交手了短短几分钟，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哈顿就开始喘起了粗气。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眼见哈顿刚出场时的锋锐气势逐渐回落，瓦莉拉也顺势收起了对抗之意，以胜者的身份从容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应该就是阿古斯破碎者的首领吧？我们来自于艾泽拉斯，为了击溃燃烧军团而来。”
瓦莉拉郑重的向面露惊疑之色的哈顿伸出友谊之手：“我叫瓦莉拉·桑古纳尔，我在此以联军领袖萨雷安·深影的名义，正式向阁下发起邀请，希望阿古斯的破碎者能加入我们攻陷燃烧王座安托鲁斯的行动中。”
第1909章 阿古斯生态恢复计划（暂定）
两万五千年来，哈顿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攻下安托鲁斯、光复阿古斯的那一天。
是的，幻想。
哈顿自己也知道，仅凭他手下这群只能在燃烧军团的追剿下勉强苟延残喘的破碎者，想要达成这个宏愿是不可能的，那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姑且不提能否战胜强大到能雄霸大半个宇宙的燃烧军团，以他的见识，根本就想不到要如何恢复早已被邪能深度侵蚀的阿古斯。
曾几何时，鼎盛时期的艾瑞达文明强大的影响力，让阿古斯成为了宇宙中人人向往的文明灯塔。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阿古斯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变成了一个四处流淌着邪能绿水的臭水沟。
别说是哈顿，就连深耕德鲁伊之道上万年、已经先后净化了艾泽拉斯和德拉诺多片侵蚀地区的范达尔·鹿盔见了阿古斯的现状也是头皮发麻，完全找不到着手净化的切入点。
萨雷安前不久还和以范达尔为首的实干派德鲁伊讨论过这個问题。
顺带一提，所谓的实干派德鲁伊，指的是那些无意参合政治、只想一心践行德鲁伊理念的“求道者”。
在范达尔·鹿盔看来，一手开创了德鲁伊派系的玛法里奥虽然功勋卓著，但他作为一名德鲁伊来说早已不再纯粹，考虑问题时免不了会掺杂很多凡俗的政治考量。
可以这么说，如今的玛法里奥是一名合格的政客、优秀的国家领导人，但失去纯粹的他却不再适合担任塞纳里奥议会的领袖。
玛法里奥自己也能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才在就职暗夜共和国议长职位后，将塞纳里奥议会议长的头衔交给了大德鲁伊伦萨·巨蹄。
范达尔·鹿盔虽然也是暗夜共和国的议会成员之一，但由于性格使然，他更多的只是挂名，很少实际掺和那些蝇营狗苟的政治与外交考量。
自从带领大批实干派德鲁伊前往德拉诺主持长期净化工程后，范达尔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国家层面的重要决策，顶多就是行使自己身为议员的权力随大流的投投票。
然而也正是范达尔这不深度参与政治的务实态度，吸引了大量同样无心仕途、力求维护自然平衡的德鲁伊逐渐聚拢在他身边。
主管塞纳里奥议会的伦萨·巨蹄更像是一个总览全局的大管家，很多时候他都只负责批复那些地位超然的大德鲁伊们各自提交的专项提案，很少实际参与到他们各自主持的工程项目之中。
塞纳里奥议会的每一名大德鲁伊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而且顺应艾泽拉斯越发国际化的发展趋势，如今的塞纳里奥议会早已不是暗夜精灵的一言堂。
牛头人、高等精灵、库尔提拉斯人和赞达拉巨魔等各族的相继加入迅速壮大了塞纳里奥议会的规模，也为伦萨·巨蹄这位议长增加了不少工作强度。
塞纳里奥议会毕竟不是官方化的政治机构，而是一个架构比较松散的德鲁伊同盟会，身为议长的伦萨·巨蹄不会事必躬亲的微操每一个项目，他这种无为而治的作风反而让塞纳里奥议会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发展时期。
要说如今的艾泽拉斯谁最擅长进化侵蚀领域，范达尔·鹿盔如果称第二，没人有底气把第一的头衔扣在自己头上。
然而至少到目前为止，跟随联军一起来到阿古斯的范达尔·鹿盔尚未拿出能净化阿古斯确切方案。
与萨雷安经过一番讨论后，范达尔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
并不只是因为长期定居于此的恶魔日积月累的污染，最根源的问题还是阿古斯星魂……或者说世界之魂自身的堕落。
被萨格拉斯灌注的邪能腐蚀到失去心智后，外号为寂灭者的阿古斯星魂彻底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
作为阿古斯的世界之魂，他自身的力量性质理所当然的会深度影响这颗星球各方面的状态。
说得通俗一点，阿古斯的邪能污染不是从地表到地核这么浅显，而是由内到外的从根本上改变了整颗星球的地质生态。
如果不解决阿古斯星魂的自我腐化问题，就算范达尔能带领德鲁伊们初步净化地表，也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无用之功，很快就会迎来更加凶猛的反噬。
那么问题来了。
阿古斯星魂还有救吗？
答案是否定的。
由于萨格拉斯的强行催化，阿古斯星魂在尚未正式进入成熟期之前就被邪能腐化，连自我意志都彻底丧失了。
如今的寂灭者阿古斯只不过是一个听令行事的可悲傀儡，就算覆灭了盘踞阿古斯的燃烧军团，阿古斯星魂也早已无药可救。
需要强调一点，这个结论不是萨雷安提出来的，而是来自于众神之母、生命的誓缚者艾欧娜尔。
平等热爱一切生命的艾欧娜尔都做出了如此悲观的判断，说明阿古斯星魂的确已经救不回来了。
没有星魂的配合，想要净化阿古斯的环境无疑是难比登天。
萨雷安甚至考虑过干脆放弃阿古斯，任由这颗可悲的星球就此自生自灭。
不过在亲眼目睹艾瑞达斯地区还保存得比较完整的自然环境后，萨雷安在维纶的游说下改变了原定的计划。
如果以艾瑞达斯为参照标准，将阿古斯仅存的生态圈一步步向周围扩散，理论上，应该有希望通过漫长的努力恢复这颗星球的原始生态。
不过这个项目注定不是一年两年、甚至不是几十上百年就能完成的浩大工程，动辄就需要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而且这还是在剿灭燃烧军团、剔除持续腐化阿古斯的寂灭者、并且驱逐虚空势力的情况下。
从艾泽拉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可能长期停留于此，就连身为德莱尼精神领袖的维纶也不打算举族搬回故乡阿古斯居住。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今的阿古斯根本就不适合绝大多数的智慧生物居住，曾是阿古斯土著居民的艾瑞达人也不例外。
艾泽拉斯远征军可以帮助阿古斯解决燃烧军团、寂灭者和入侵的虚灵影卫等等问题，但想要让这颗饱经创伤的星球恢复原状，只能依靠以哈顿为首、早已适应了阿古斯环境的破碎者漫长的努力才有希望最终达成。
通过与瓦莉拉的深入交流，哈顿明显感受到了她话中的诚意。
这一整套计划可不是随口敷衍就能说出来的，需要事先经过极为细致的调查和研究。
正因如此，近年来脾气越发顽固的哈顿最终还是被瓦莉拉的真诚打动，同意跟随她一同前往艾瑞达斯面见联军领袖萨雷安，以及……阔别了两万五千多年的“老友”——曾经的艾瑞达首席执政官，先知维纶。
第1910章 哈顿：维纶！食我友情破颜拳！
瓦莉拉拿出的这套星球生态恢复计划并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信口胡诌，而是经过了塞纳里奥议会和大地之环等多个民间组织的深入研究后才得出的结论。
虽然只是暂定的初版计划，但以哈顿的见识可以看出整套计划的严谨之处，这绝不是为了忽悠破碎者入伙就能简单做出来的。
哈顿的确痛恨燃烧军团，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然而作为阿古斯破碎者唯一的古尊，他对当初“抛弃”同胞逃离故乡的维纶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没有对待燃烧军团那么极端。
如果有可能，哈顿一点都不想再看到维纶那张必然会让他负面情绪高涨的老脸。
不过作为引领阿古斯破碎者坚守了两万多年的领袖，哈顿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
只要能达成复兴阿古斯的宏愿，他甚至愿意跪下来给维纶舔鞋子。
脸面这种东西，对早已颜面尽失、外表丑陋而扭曲的破碎者来说毫无意义，如果能用脸面换来一些更实际的东西，哈顿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跟随瓦莉拉一同前往艾瑞达斯的哈顿心里还是免不了会产生极为复杂的情绪。
果不其然……哈顿在执政团之末见到与当初相比外貌没什么变化、只是须发变白的维纶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憋了两万多年的怨气，当场丢下武器拎起拳头冲着维纶的老脸砸了过去。
能丢下武器，说明他还保留着部分理智，萨雷安也就没有出手阻止，反而拦住了试图出手的瓦莉拉，拉着红颜知己们退后一步吃瓜看戏。
从维纶面对迅速靠近的哈顿那平静的脸色和略显愧疚的眼神来看，他似乎是打算正面承受哈顿的怒火。
站在维纶的角度评价，为了守护族人而以破碎者姿态坚守了两万五千余年的哈顿的确有资格这么做。
不过伊瑞尔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导师被人如此折辱，她一个闪身从维纶身后站了出来，挡在先知面前直面哈顿饱含怒气的老拳。
“砰！”
不闪不避的伊瑞尔代替恩师承受了哈顿的一击破颜拳。
身为物法双修的圣骑士，去年才踏入半神领域的伊瑞尔身体强度已经超越了年老体衰的维纶。
哈顿的含恨一击如果打在维纶身上，倒是不会当场要了他的命，但的确会让老先知痛苦一段时间。
但对伊瑞尔来说，被身为敏捷职业的哈顿拳头打在脸上……不说不痛不痒，但的确也算不上什么多严重的伤势。
直到拳头命中目标之后，头脑发热的哈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打错人了。
“你……”哈顿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死死挡在维纶身前的这名年轻女孩：“你是维纶的什么人？”
伊瑞尔表情淡然的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污血：“我是先知的学徒伊瑞尔。”
“哈顿阁下，我能理解被留在阿古斯的艾瑞达同胞心里有怨，但……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而且身患顽疾，我无法坐视他这把年龄了还被人狠揍一顿，就由我来代替他承受你的怒火吧。”
“顽疾？”
已经冷静下来的哈顿冷眼看向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的维纶：“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像是有病的样子？”
“维纶，你还是这么懦弱，你真的能心安理得的躲在学徒的保护下吗？”
“哎~”
维纶苦笑着撩起罩住双手的先知长袍，哈顿这才发现，他的双手一直搭在伊瑞尔的盔甲上试图将她拨开，不过嘛……
以维纶身为施法者的体质，想要拉开同样已经踏入半神领域的圣骑士伊瑞尔，这显然是在痴人说梦。
“啧！”
哈顿借坡下驴的后退一步讥讽的说道：“维纶，你果然老了……算了，我不和孩子一般计较。”
对于活了近三万年的哈顿来说，还不到百岁的伊瑞尔的确只是一个小孩，他还不至于自降身份拿忠心保护恩师的伊瑞尔来发泄怒火。
“咳~”
眼见好戏落幕，萨雷安这才站出来为维纶说了一句公道话。
“哈顿阁下，我无意介入艾瑞达人内部的恩怨情仇，不过我要先证实一件事，维纶的确有病在身，是一种名为‘磨损’的长生种特有疾病。”
“磨损？”
哈顿半信半疑的转头看向萨雷安：“你应该就是这支远征舰队的领袖了吧？你口中这个磨损病是什么症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艾瑞达文明也曾有过辉煌灿烂的时期，彼时的他们各方面的科研成果都十分出众，哈顿正是从那段黄金时期存活至今的老资格艾瑞达人。
以哈顿的见识也从未听说过这個什么磨损病，他怀疑这只是萨雷安临时编出来为维纶开脱的一个并不存在的病症。
“这个嘛……”萨雷安笑着摊了摊手：“理论上的东西说来比较麻烦，有空伱可以查阅我前几年归纳整理出来的研究论文。”
“简单来说，磨损是一种长生种难以避免的心理疾病。”
“活得越久、经历的苦难越多、磨损的症状就会越严重，直到最后会彻底击溃长生种的心理防线，让他们产生诸如自毁、厌世、疯狂等多种强烈的负面情绪。”
萨雷安意味深长的看着脸上有些变色的哈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哈顿阁下对此应该深有体会吧？”
正如萨雷安所说，哈顿虽然凭借极其坚定的意志奇迹般的撑过了两万五年前的漫长岁月，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遭受磨损的影响。
恰恰相反，时刻在遭受邪能折磨的破碎者受到磨损的摧残会比一般人来得更严重。
近年来越发力不从心的哈顿也不敢保证，如果一直都看不到反抗成功的希望，自己到底还能维持多久的自我意识。
摇了摇头暂时甩开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哈顿表情阴沉的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来这里是想要确认……艾泽拉斯联军真的有办法击败燃烧军团、进而恢复阿古斯的生态环境吗？”
“有。”萨雷安没有在意哈顿生硬的转移话题技巧，顺着他的询问斩钉截铁的点头说道：“不过想要恢复阿古斯被邪能深度侵蚀的现状，注定会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先联手击败盘踞阿古斯的燃烧军团、驱逐寄生于艾瑞达斯的影卫虚灵，至于之后的生态环境恢复……”
“我们可以等到第一步计划完成在之后再来深入讨论，哈顿阁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1911章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
面对萨雷安抛出的橄榄枝，哈顿即便对维纶有再多的不满，他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拯救故乡的机会。
在哈顿这位首领点头后，阿古斯……不，是克罗库破碎者正式与艾泽拉斯联军缔结同盟协议。
塔尔加斯毕竟是站在燃烧军团的角度上俯瞰全局，在他看来，阿古斯的所有破碎者反贼似乎都是一个整体。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单单是哈顿等人活动的克罗库恩荒野，就有3个人数较多的破碎者氏族，哈顿麾下的克罗库破碎者正是其中之一，那些几十人、甚至几人组成的小型氏族更是数不胜数。
在挣扎求存这个大方向的目标上，所有破碎者的立场都是相同的。
然而在面对燃烧军团步步紧逼的压迫时，破碎者的诸多氏族却大致上怀有三种不同的意见。
其一是以哈顿为首的强硬抗争派，他们早已下定决心，绝不会向燃烧军团屈服，即便是死到最后一個人也要与恶魔斗争到底。
有强硬派，自然就会有投降派。
这部分破碎者不同程度的屈服于燃烧军团的淫威，一部分甚至成了恶魔大军之中的下属奴隶军，反过来将刀口对准了自己的同胞。
最后一派则是非常经典的骑墙派，他们不打算彻底倒向两个分别走极端的派系，而是和稀泥一样站在中间打着太极，轻易不会表露真实的态度。
萨雷安可没时间和破碎者玩什么三国大战，他将统合阿古斯所有破碎者的任务全权交给了哈顿，艾泽拉斯联军顶多只会为他们提供一些情报以及少量的人员支持，不会派遣大军出动。
阅历丰富的哈顿心知肚明，这是萨雷安故意让他以此为契机递上投名状，也是借此机会来考察他的能力。
在瓦莉拉率领的一支精锐斥候小队的陪同下，同盟协议初步达成后，哈顿就雷厉风行的带领心腹部下重返克罗库恩，誓要在最短时间内统合克罗库恩地区的所有破碎者氏族。
克罗库恩地区的势力分布泾渭分明，以中部的安尼赫兰熔池为分界线，北部较为开阔的地区完全由燃烧军团控制，南部地势较为复杂的山地和石化森林一带则是分散居住着大量的破碎者。
由于安托兰废土边境防线人员吃紧，坐镇安托鲁斯的军团临时总指挥苏拉雅不得不从克罗库恩抽调动军队，命令他们即刻赶往安托兰废土与艾瑞达斯边境增援。
而这必然会导致克罗库恩地区的防御空虚，为以哈顿为首的克罗库破碎者四处活动创造绝佳的机会。
当哈顿开始在克罗库恩合纵连横的忙碌起来时，萨雷安这边也没闲着。
艾瑞达斯地区的影卫虚灵对于燃烧军团的突然增兵反应十分迅速，在总督奈扎尔的调遣下，影卫毫不示弱的将大量兵力囤积在执政团之座以西的边境防线上。
这条两地交界的边境线很长，想要完全守住是不可能的，影卫虚灵没有那么多人手用来全面铺开，只能有所取舍。
在艾泽拉斯联军前线斥候的密切关注下，萨雷安始终能实时的获得艾瑞达斯西北边境的最新情报。
据前方的斥候所说，影卫虚灵主要布防的地区为执政团之座的西南沿线，东北一带只能选择性放弃，象征性的安插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手监视燃烧军团在当地的动向。
既然影卫一方主动示弱，苏拉雅自然也不会含糊。
再怎么兵力空虚，阿古斯毕竟也是燃烧军团的老巢，相比影卫这群外来入侵者，本地作战的燃烧军团在用兵风格上要主动得多。
从边境涌入的军团先锋迅速抢占了艾瑞达斯东北部的大片无人区，并且在该地区与执政团之座外围区域的影卫发生了激烈的军事冲突。
被艾泽拉斯远征军拿下的奥秘学宫正好位于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头上，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到这片战区的整体局势走向。
由于萨雷安事先派人散布的烟雾弹，对艾瑞达斯情况不甚了解的燃烧军团还真以为艾泽拉斯远征军与影卫达成了合作。
在进攻执政团之座外围的同时，燃烧军团也没忘记向奥秘学宫的远征军发动骚扰性袭击。
没办法，两线作战对于如今兵力捉襟见肘的燃烧军团来说有些过于奢侈，他们也和影卫一样，必须要有所侧重。
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
在过去的两万多年时间里，燃烧军团已经与影卫爆发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冲突，两害相权取其轻，恶魔大军从上到下都希望能先集结优势兵力消灭这些令他们烦不胜烦的老对手。
至于暂时按兵不动的艾泽拉斯远征军……等搞定了影卫之后，有的是机会转过头来干掉他们。
关于这一点，燃烧军团的高层指挥官与基层军官的认知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不了解军团外强中干现状的基层军官认为如今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全面开动复活“机器”，那些战死在艾泽拉斯的同袍很快就能重新加入战场。
燃烧军团什么时候缺过人手？这就是他们脑中抱有的刻板印象和盲目自信。
然而事实却与他们所认为的有很大的出入，不到万不得已，苏拉雅才不想抽调用于腐化泰坦的能量来复活没什么实际价值的填线宝宝。
苏拉雅的态度在很长程度上代表了萨格拉斯本人以及女巫会全体高层的意志，梭哈开赌就完事了。
他们的这种赌博心态也并非盲目自信，阿格拉玛的逐渐屈服就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信号，代表着女巫会的努力方向是正确的。
初至阿古斯，萨雷安没有急躁的命令艾泽拉斯联军立刻投入大规模战斗，而是先让他们尽快适应这颗远离故乡的异星的特殊环境，比如重力、空气、大气中各种能量的活性等等。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事实证明，萨雷安的考量是有道理的。
阿古斯的大气层十分稀薄，因为不明原因，这颗星球的氧气浓度分布异常不均匀，有些地区的氧气浓度比德拉诺更稀薄，有些地区却要比艾泽拉斯更加浓厚。
这种奇怪的大气环境让初到贵地的艾泽拉斯各族联军十分不适应。
如果只是日常活动还好，只要稍微加大训练强度，就会有不少士兵表现出醉氧、或是类似高原反应般的缺氧状态。
如果到了战场上出现这些异常状态，那无疑将是非常致命的。
第1912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
除了氧气浓度所导致的一系列问题外，阿古斯的重力也和艾泽拉斯有所不同。
据维纶所说，在他的记忆中，阿古斯星球的重力大约为艾泽拉斯的1.5倍。
或许是因为燃烧军团毫无节制的索取和破坏，再度回到阿古斯时，维纶惊讶的发现故乡的重力倍率居然发生了改变，缩减至艾泽拉斯的1.2倍左右。
虽然重力环境相差不大，但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为了避免战士们在作战时因为重力差异而出现战力拉胯的情况，在发动全面进攻之前，萨雷安必须先处理好这些可能会影响局势整体走向的细节因素。
另外，为了不引起燃烧军团的怀疑，总领前线指挥权的加洛德特意抽调了一部分适应速度最快的士兵作为机动兵力。
在燃烧军团对奥秘学宫发动试探性进攻时，他们就作为艾泽拉斯远征军的代表给予了强硬的回应，这让燃烧军团的前线军官进一步加重了艾泽拉斯远征军与影卫穿一条裤子的误导性错误认知。
而这恰好就是萨雷安希望看到的发展。
整个9月份，艾泽拉斯远征军一直保持着隔岸观火的态度，只有在面对外敌进攻时才给出了一些强势的回应，不过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没有了智慧过人的欺诈者基尔加丹，燃烧军团在大局观方面果不其然的拉了胯，至今居然还没有人发现，这是艾泽拉斯故意在挑拨离间，自己却躲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阿古斯外围的星空之中，艾泽拉斯联合舰队在太空战方面逐渐占据了主动。
基尔加丹发动远征后的大幅损耗和萨格拉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式政策叠加，起到了1+1远大于2的恶劣连锁反应。
企业号的第一发主炮轰击建功后，燃烧军团的太空舰队理所当然的提高了戒备。
不过事已至此，大量艾泽拉斯登陆艇已经顺利抵达地表，继续维持星球外围的防护屏障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在军团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的强烈要求下，安托鲁斯方面终于决定收回用于维持防护罩的能量，将这部分富余出的能量全部交给斯芙拉克丝支配。
斯芙拉克丝是艾瑞达文明曾经的海军统帅，注意，这里所说的海军并不是真正的“海”，而是星辰大海的海。
精通太空作战的斯芙拉克丝给初掌舰队的艾萨拉好好的上了一课，她凭借更少的舰船和士兵人数，一度利用精妙的太空战战术反过来压制住了因接连取得胜利而气势如虹的艾泽拉斯联合舰队。
艾萨拉虽然不像加洛德那样在战场指挥方面天赋异禀，但她的全局学习和适应能力却比极度偏科的加洛德要强得多。
万幸，在高昂的士气加持和艾萨拉、吉安娜和麦琳瑟拉等人韧性十足的意志统合下，艾泽拉斯远征舰队没有被燃烧军团的第一波精妙小操作彻底打崩，咬牙撑过了最艰难的那段被动防守时期。
等到浪得飞起的斯芙拉克丝将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富余能量挥洒得七七八八后，缓过一口气的艾萨拉这才开始了独属于她本人的一套丝滑小连招。
艾萨拉几乎完美的复刻了前不久斯芙拉克丝用来对付艾泽拉斯的那套太空战战术，并且还在其中融入了自己的理解和改良。
斯芙拉克丝也没想到艾泽拉斯舰队的韧性会如此之强，好几次被突击到旗舰面前狗斗都没能击垮他们的意志。
一轮全力爆发没能如愿的打崩敌人，接下来自然就要做好面对敌人强势反扑的准备了。
即便斯芙拉克丝事先做好了抗压的心理准备，艾萨拉结合战术和艾泽拉斯之光的一套连招依然打得燃烧军团难以招架。
那套指哪儿打哪儿的诡异主炮系统让斯芙拉克丝恨得牙痒痒，最惊险的一次，她的旗舰都被艾泽拉斯之光射出的光束能量擦伤，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被命中核心动力炉了。
得益于米米尔隆的研究，艾泽拉斯一方早就对燃烧军团使用的邪能动力炉有了深刻的认识。
利用邪能作为燃料的引擎虽然动力强劲，但它也继承了邪能这种混乱能量的不稳定特性，一旦被异种能量击中就有很大的概率引发殉爆。
被惊出一头冷汗的斯芙拉克丝不敢再贪功冒进了，缺少后备能源和后援兵力的燃烧军团在太空战中摆出了全面防守的姿态，打得兴起的艾萨拉、吉安娜和麦琳瑟拉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能彻底击溃敌军的突破口。
于是……那就互相折磨呗，看谁能先一步在地面战中占据先机。
而另一边的星空深处，萨格拉斯和艾欧娜尔两位至尊更是打到大道都磨灭了。
这是弹幕开玩笑的口吻，不过实际上倒也差不了太多就是了。
为了不让泰坦之间的战斗产生的余波影响到自己的大本营阿古斯，萨格拉斯有意的将战场放在了远离阿古斯星域的宇宙深处。
无独有偶，艾欧娜尔也不希望依然被困在安托鲁斯的泰坦灵魂受到这场战斗的波及。
虽然看不到实际的战斗过程，但光是通过那震动寰宇的交战余波就能隐约感受到星空深处的交战有多么激烈。
而且这两个续航能力惊人的死变态居然打了整整一个月都丝毫没有力量衰减的势头，至今依然是生龙活虎。
正如萨雷安战前预测的一样，艾欧娜尔肯定是打不过萨格拉斯的，但当她完全放弃进攻全力拖时间时，萨格拉斯也不可能轻易攻破她的防御。
这场泰坦之战还有得打。
时间进入黑门23年的10月后，躲在安托鲁斯——燃烧王座内的塔尔加斯突然给萨雷安送来了一个刚出炉的新鲜情报。
眼见前线战事陷入僵局，似乎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宇宙之母苏拉玛再度回到了女巫会总部，继续全力腐化那些“冥顽不灵”的泰坦灵魂。
临走之前，苏拉雅将战场指挥权交给了军团的陆军统帅埃洛杜斯将军。
好消息，埃洛杜斯是一名曼阿瑞。
坏消息，他是萨格拉斯的死忠，向来与基尔加丹这一系尿不到一个壶里。
不过嘛……埃洛杜斯本人的确意志足够坚定，但他身边的那些“心腹”曼阿瑞就未必了。
第1913章 战争不只是打打杀杀
基尔加丹临终前，萨雷安曾询问过他对塔尔加斯这个人的评价。
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萨雷安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他能看得出来，彼时的基尔加丹在与维纶经过最后的对质之后，的确已经放下了过往的恩怨情仇，在这种状态下说出来的话应该不会再带有坑人的意思。
据基尔加丹所说，塔尔加斯这个人虽然很擅长见风使舵，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着调，但站在宏观的角度上审视，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秉持着发展壮大艾瑞达一族的理念……至少站在曼阿瑞的立场上看是这样。
因此，塔尔加斯在艾瑞达人当中拥有很高的威望，仅次于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这两名地位崇高的恶魔领主。
萨雷安不怕像塔尔加斯这种有信念的人。
有信念，就代表他们有可以拿捏的弱点。
塔尔加斯最大的软肋就是曾经作为燃烧军团主体、如今却因为堕落泰坦的出世而即将被打入尘埃的曼阿瑞一族。
站在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等人的立场上来评价，塔尔加斯是一个任劳任怨且能力出众的助手。
不过如果是站在以维纶为首的德莱尼人的立场上，塔尔加斯得到的评价必然会截然相反。
这就是弹幕所说的“彼之英雄，我之仇寇”的道理。
随着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这两根阿曼瑞的顶梁柱相继阵亡，诺大的曼阿瑞一族就只剩下塔尔加斯还能勉强挑起大梁，由此就能看出他肩上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眼见燃烧军团这艘曾经无比辉煌的大船似乎有倾覆的风险，塔尔加斯理所当然的要为族群的未来做考虑。
与愚忠于萨格拉斯的安托兰统帅议会不同，塔尔加斯可不想让全族都陪着萨格拉斯一同堕入深渊。
安托兰统帅议会拥有三名高阶议员，分别是海军上将斯芙拉克丝、陆军统帅埃洛杜斯，以及曼阿瑞首席技师伊什卡。
斯芙拉克丝这会儿还在阿古斯外围的太空防线上率军与艾泽拉斯联合舰队缠斗，根本找不到空闲返回安托鲁斯。
伊什卡则是得到了宇宙之母苏拉雅的命令，带领大批军团技师跟随增援大军一同赶往安托兰废土边境，为前线的大军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持。
作为燃烧军团的陆军统帅，在苏拉雅主动放权的情况下，埃洛杜斯这个萨格拉斯死忠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恶魔大军的最高指挥官。
然而，虽然埃洛杜斯凭借对萨格拉斯的愚忠得到了堕落泰坦及其嫡系部下的信任，但他在自己的母族曼阿瑞内部却评价褒贬不一，很多人指责他将燃烧军团的利益凌驾于族群之上。
有一说一，从大局观角度出发，萨雷安认为埃洛杜斯的做法没什么问题，如果他和萨格拉斯互换立场，萨雷安也一样会重用这种能超脱一族目光限制、以大局为重的能干部下。
但站在多数曼阿瑞的角度来看，一心为公的埃洛杜斯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埃洛杜斯无法要求所有曼阿瑞都像自己一样心无旁骛的为燃烧军团贡献所有的力量，他只能尽可能挑选做事干练的人加入自己的小团队。
然而此时大权在握的埃洛杜斯还不知道，有心跳船的塔尔加斯早已利用“族群的未来”为理由，先行策反了埃洛杜斯身旁几乎所有的“心腹”。
萨雷安得知此事时情绪有些复杂的对丝黛拉苟萨感叹道：“果然，在当今这個时代，光是会做事是不够的啊，还必须要会做人。”
丝黛拉苟萨面带讥讽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即便是在以强者为尊的燃烧军团之中，人情往来也依旧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塔尔加斯的积极活动是对艾泽拉斯联军有利的，萨雷安虽然对埃洛杜斯的遭遇感到有些不值，但他还不至于为了体谅敌人而放弃这个破局的绝佳机会。
“经过一个月的修整和适应，也是时候亮出我们的獠牙了。”
萨雷安站在沙盘前，目光锐利的扫视着眼前这个模拟战场的局势。
“加洛德，通知奥秘学宫的守军，三天后的清晨6时正式开拔，我需要他们同时击溃在执政团之座东部彼此缠斗的燃烧军团和影卫偏师，彻底封锁两地交界的东部边境线。”
加洛德郑重的捶胸领命：“是！我这将命令下发给古伊尔大酋长和怒风议长等人。”
为了一左一右的钳制住执政团之座，相继降落于艾瑞达斯的艾泽拉斯远征军分兵两处据点镇守。
部落、暗夜共和国、赞达拉、牛头人等游离于联盟之外、编制相对松散的国家和种族被萨雷安分配到了奥秘学宫一线坐镇，而包括奎尔萨拉斯在内的联盟诸国和暗夜帝国的兵力则是全部留在了执政团之末。
根据萨雷安的分析与预测，相对而言，由执政团之末发动的西部军势面临的战斗强度会更大一些。
东部大军看似需要同时面对影卫和燃烧军团两方势力，但其实他们留在执政团之座以东的军队都是人数不多、精锐度不高的偏师。
而执政团之座西部的战场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全面开战，但双方在这条战线上囤积的对峙兵力总数却远远超过了东部战区。
在正式进攻执政团之座前，由加洛德亲自指挥的西线大军还需要先拔掉一个难缠的钉子，那就是一直在远程监视着执政团之末一举一动的奥罗纳尔废墟，影卫在防守执政团之座的重压下依然安排了不少兵力驻扎于此。
只要能攻破奥罗纳尔废墟，艾泽拉斯的大军就能直面执政团之座，并且还能切断影卫总部与西北部最前线守军之间的联系。
如果再配合联军东部军势的同期行动，萨雷安有信心能将执政团之座从东、西、南三个防线彻底包围。
北面？倒是不用萨雷安额外安排，燃烧军团会帮助他们堵死这最后一条生路。
经过一个月的高强度彼此消耗，燃烧军团和影卫在前线的战斗烈度明显有所下降，这也是苏拉雅放心的将战局指挥权交给埃洛杜斯的原因之一。
萨雷安不想在进攻执政团之座时被燃烧军团找机会包了饺子，因此，他授意塔尔加斯在艾泽拉斯联军的大军开拔之前，在安托鲁斯内部给埃洛杜斯找点事情来处理，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为艾泽拉斯攻陷执政团之座提供一些时间差的优势。
第1914章 双界行者无惨？
加洛德领命快步离去后，丝黛拉苟萨若有所思的看着沙盘上代表着执政团之座的那座沙土堡垒。
“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斥候还没有找到你口中那位双界行者的确切行踪，你确定他会在执政团之座的决战中露面吗？”
“会的。”
萨雷安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影卫虚灵对他来说都有着存在的意义。”
“双界行者可以坐视燃烧军团和我们从两面夹击影卫，给他那些冥顽不灵的同胞上上强度，但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影卫就此彻底覆灭，那不符合双界行者自身的利益。”
“好吧。”
眼见萨雷安已经下定决心，丝黛拉苟萨知趣的没有再多费唇舌，她很清楚自己男人的脾气。
“如果双界行者真如你所说的现身了，你有足够的把握能在压制鲁拉的同时左右互搏的击败他吗？”
通过瓦莉拉的亲自侦查，萨雷安已经确认了执政团之座中所有的高端战力。
影卫总督奈扎尔麾下有三张王牌，分别是晋升者祖拉尔、军师萨普瑞什和熵魔鲁拉。
军师萨普瑞什是奈扎尔的左膀右臂，也是他的三张王牌中唯一一个影卫虚灵。
晋升者祖拉尔是影卫虚灵盘踞艾瑞达斯多年以来的重要研究成果，他是第一个被转化为虚空形态之后还能保持理智的破碎者，奈扎尔赋予了祖拉尔和他尚未完全成型的族群一个新的称呼——虚空破碎者。
而熵魔鲁拉……奈扎尔只能利用一些小技巧来引导鲁拉攻击他的敌人，这玩意儿本质上和堕落后的泽拉一样是敌我不分的。
根据瓦莉拉提供的情报，按照萨雷安惯用的数据化模版来评价，祖拉尔、萨普瑞什、鲁拉和奈扎尔本人的等级分别是61、62、65和64，就算肉眼鉴定有误差也不会超过1级。
没错，鲁拉的实力更在总督奈扎尔之上，但鲁拉毕竟只是孤家寡人，面对人数众多的影卫虚灵终究是力有尽时，被奈扎尔派人封锁在执政团之座的中心无法外出。
以萨雷安如今的实力，奈扎尔这种级别的敌方高端战力已经不太够看了，他甚至都懒得亲自对奈扎尔出手，把他交给了手痒难耐的托里姆来处理。
之所以要亲自直面鲁拉，倒不是因为萨雷安手下无人可用了。
恰恰相反，不少艾泽拉斯的高阶半神都嗷嗷叫着想要尽快投入战斗，如果不是威望卓著的萨雷安在上面压着，这些天性桀骜不驯的半神早就坐不住了。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萨雷安相信躲在暗处观察局势走向的双界行者也懂得这个道理。
因此，他故意将自己这位联军最高指挥官暴露在前线，甚至会主动压制自己的实力和鲁拉打的有来有回，为的就是将来去无踪的双界行者从躲藏之处引出来。
瓦莉拉这段时间没有放松过四处搜寻的强度，但她只发现了一些双界行者存在过的痕迹，始终没有捕捉到双界行者的确切行踪。
因此，萨雷安不敢肯定双界行者的具体实力如何，但想来应该不会超过阿克蒙德，否则他又何必躲在暗处搞小动作呢。
别看萨雷安似乎是单枪匹马的在面对鲁拉，其实暗地里有很多不甘寂寞的半神躲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旁观。
只要双界行者敢暴露踪迹，甚至都不用萨雷安耗费多大力气，自然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和他讲讲“男上加男”、“强人锁男”、“左右为男”的“哲学”思想。
【话说，虚灵真的有性别之分吗？那群绷带人看起来不都一個样。】
【这个嘛……生理上很难区分性别，但他们可以自认男女啊。】
【神TM自认，这里也想搞沃尔玛购物袋和武装直升机？】
【别问，问就是115种性别，问就是政治正确，版本T0。】
【兄嘚，你的版本过时了，现在的米国版本T0是鱿鱼，你叠再多LGBT的甲，只要一个“那啥斯”的帽子扣上去，你的所有甲全都是白搭，当场抬走。】
萨雷安看不懂弹幕的调侃和插科打诨，这会儿他也没时间去深入询问。
说起双界行者，萨雷安就不自觉的顺着弹幕的思路想到了他原历史中的学徒——奥蕾莉亚。
当萨雷安下意识的看向奎尔萨拉斯的驻扎方位时，却意外的与正好将目光朝向这边的某位二小姐视线对上了。
“嗯？”
萨雷安疑惑的歪了歪头。
在他的记忆中，希尔瓦娜斯因为当年的那场舞会，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除了公事以外很少会有私下接触。
‘错觉吗？总觉得她的眼神……算了，这个节骨眼上别乱想，要谨记弹幕所说的人生三大错觉啊。’
萨雷安自嘲的笑了笑，很快就转动视线看向希尔瓦娜斯身旁的奥蕾莉亚。
由于萨雷安造成的蝴蝶效应，这条时间线上的奥蕾莉亚从未接触过虚空之力。
不过通过原历史的走向就能看出，奥蕾莉亚在虚空……或者说暗影之道上颇有天赋。
萨雷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要不要就此提醒一下奥蕾莉亚姐呢？’
站在萨雷安如今这半步真神的高度，他已经有资格进一步窥探宇宙的奥秘了。
奥蕾莉亚的主职业为游侠，她掌握的半神权能自然也和游侠的战斗模式有关，是偏向于增幅战斗力的技巧型权能。
萨雷安和奥蕾莉亚的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他一直都很尊重这位小时候对他百般照顾的姐姐，理所当然的会希望奥莉莉娅未来的道路走得更加顺畅。
如果不与宇宙六大本源权能挨上边，奥蕾莉亚……甚至所有半神未来的路恐怕都只会越走越窄，这是宇宙规则所限，绝非人力所能逆转。
“咦？”
身为常年在森林中穿行的资深游侠，奥蕾莉亚的感官远比其他职业更加敏锐，萨雷安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目光，很快就让奥蕾莉亚产生了应激反应，转头看了过来。
萨雷安微笑着奥蕾莉亚点了点头，得到对方的友善回应后暂时将内心的想法放到一边。
大局为重，现在不是考虑私人问题的时候，他打算等到这场重要战役结束之后再找个时间与奥蕾莉亚详细聊一聊。
“吸~呼~”
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萨雷安略微有些浮动的心情再度恢复古井无波，眼神平静的看向远处那雄伟壮丽的执政团之座。
“先知，我们这边已经万事俱备了，你呢？做好净化鲁拉的准备了吗？”
维纶握紧了手中的先知法杖，用带着复杂情绪的话语回应道：“当然，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两万五千多年，是时候偿还鲁拉当年的恩情了。”
第1915章 阿古斯初战：奥罗纳尔废墟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养精蓄锐，远征军的大部分士兵已经适应了阿古斯与艾泽拉斯颇有不同的环境。
事实证明，萨雷安选择艾瑞达斯作为切入阿古斯的立足点是十分正确的决定。
如今阿古斯仅剩的三片土地中，艾瑞达斯地区因为虚空之力的中和，邪能的浓度相比其他两个地区要低得多，正好能让远征军士兵逐步适应阿古斯的恶劣环境。
像萨雷安这样的半神倒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无视环境的影响，但普通的凡人士兵可不行。
本着由易到难的理念，逐渐习惯了艾瑞达斯地区的全新环境后，加洛德开始分批将士兵送入克罗库恩荒野，让他们提前感受这种被邪能深度侵蚀的土地会对人体造成多大的影响。
由于事先就做好了防护准备，在牧师们加持的圣光法术庇佑下，远征军士兵从一开始只能勉强坚持30分钟，逐渐进化到1个小时、2个小时，到了现在已经能接连在克罗库恩的土地上保持战斗状态1個小时。
这一个小时可不只是单纯的站立在克罗库恩的邪能土地上，而是保持接近实战水准的高强度训练一整个小时。
脱离战斗状态后，只要牧师们能保持士兵身上的圣光庇佑不消散，大多数的远征军士兵至少能在邪能土地上待命一整天，而且这个待命的时间还会随着他们对环境的进一步适应而逐步增长。
瓦莉拉已经亲自潜入安托兰废土、利用米米尔隆提供的便携式检测器监测过安托兰废土的邪能浓度。
按照米米尔隆设定的标准，艾泽拉斯未受邪能污染的土地邪能浓度标准为1，艾瑞达斯的数值是1.3、克罗库恩为2.1，而安托兰废土外围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5。
可以预测得到，安托鲁斯·燃烧王座内部的邪能浓度还会更高，甚至可能会在监测数值上超过3。
为了避免提前抬高燃烧军团的戒备程度，瓦莉拉没有冒险接近守备森严的安托鲁斯，只是在堡垒外围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虽然瓦莉拉并未深入安托鲁斯探索，但萨雷安还是能通过塔尔加斯获得燃烧王座内部的绝密情报，而且是实时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边境拉扯，燃烧军团和影卫的前线士兵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疲软期。
就算是无需进食也无需睡眠的恶魔和虚空生物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高强度战斗状态，毕竟他们也只是血肉生物，不是不知疲倦、没有情绪波动的亡灵和机械造物。
萨雷安选择的发难时间非常巧妙，阿古斯的两大敌对阵营正好因长时间交战而放缓了战事节奏。
与之相反，艾泽拉斯远征军这段时间却一直在韬光养晦，不少将士都开始手痒难耐，迫切的想要上战场干掉几个恶魔和虚空怪物为自己赢取军功。
黑门23年9月末，随着坐镇中央的萨雷安一声令下，整装待发的联军士兵终于走出了各自驻守的据点。
奥秘学宫和执政团之末的两路大军分别北上，萨雷安亲自跟随西路大军一同推进到了奥罗纳尔废墟门前。
与燃烧军团在艾瑞达斯的边境开瓢的同时，虚灵总督奈扎尔也没有放松对艾泽拉斯远征军的监视，执政团之末刚刚有所动作，奥罗纳尔废墟的守军里迅速做好了防御反击的准备。
然而艾泽拉斯联军的攻击强度远远超过了奈扎尔的预期，铺天盖地的巨龙军团腾空而起，从空中先给奥罗纳尔废墟的守军来了一波下马威。
各色龙族喷吐的龙息将奥罗纳尔废墟上空的防御屏障染成了五颜六色，在持续不断的龙息打击下，防御结界的表面肉眼可见的出现了大量裂纹。
不止如此，由荒野半神、泰坦守护者和洛阿领衔的地面突击小队也开始向防御结界发难。
没错，萨雷安将绝大部分的半神级战力都留在了西路大军这边，毕竟从奥秘学宫出发的东路军势需要面对的只是战力不强的偏师，无需动用太多高端战力。
“啪！”
奥罗纳尔废墟的战斗开打仅仅5分钟不到，在艾泽拉斯半神军团的饱和式火力打击下，被奈扎尔寄予厚望的防御结界就轻而易举的被撕裂，早已迫不及待的联军士兵立刻嗷嗷叫着涌入废墟内部，开始了更加惨烈的巷战。
萨雷安没有插手这场局部战役，他和加洛德等高级指挥官一起站在远处的山头上观望着战局的发展。
“不出所料。”
萨雷安单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的关注着下方的巷战：“奥罗纳尔废墟虽然囤积了不少兵力，但其中的影卫虚灵人数很少，大多都是一些低阶的虚空怪物和半成品虚空破碎者。”
虚空破碎者是影卫虚灵这些年来研究出的一种本地化“特产”。
正如哈顿之前所说，并不是所有艾瑞达人都加入了燃烧军团麾下，有相当一部分艾瑞达平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压根就不知道高层已经“改朝换代”了。
这些消息不灵通的艾瑞达人散布在星球的各个角落，绝大部分都在之后阿古斯星球的环境剧变中不幸丧生，但也有一部分人被迫适应了急剧变化的环境，以全新的形态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这就是破碎者的由来。
是的，破碎者并不是最早诞生于德拉诺。
早在德莱尼人逃亡至德拉诺的许多年前，他们的故乡阿古斯就已经出现了数量庞大的破碎者群体。
在漫长的时间推移下，安托兰废土的破碎者几乎全都被迫加入了燃烧军团，成为了恶魔手下的奴隶军。
少部分能逃离安托兰废土的破碎者则是分别前往克罗库恩和艾瑞达斯寻求生路。
克罗库恩的环境不比安托兰废土好到哪里去，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优先选择艾瑞达斯地区作为新的落脚点。
然而这个选择对破碎者来说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陷阱。
时至今日，地广人稀的艾瑞达斯已经见不到一个正常的破碎者了，绝大多数都被奈扎尔手下的影卫虚灵抓去当成了实验品。
这些可悲的实验品有超过9成没能保留自我意识，一部分堕落成了毫无理智的虚空怪物，另一部分虽然保留着破碎者的大致外形，但他们与低阶虚空怪物其实并无本质上的差别，只有1成不到的人和祖拉尔一样幸运的“进化”为完全体的虚空破碎者。
“炮灰部队吗……”加洛德双眼微眯的注视着推进神速的战线：“倒也不算出乎意料，对影卫虚灵来说，来历不明的外来者终究是没有相互争斗多年、彼此知根知底的燃烧军团威胁大。”
“呵~”萨雷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尽快攻破这处据点继续北上吧，争取能在3天之内攻入执政团之座，别给隔岸观火的燃烧军团趁火打劫的机会。”
第1916章 双界行者入局
“该死！那群外来者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影卫虚灵的总部——执政团之座，影卫总督奈扎尔终于得知了奥罗纳尔废墟的战况，当场恼怒的挥舞着包裹绷带的手臂。
与普通的绷带人相比，或许是为了体现自己与众不同的地位，奈扎尔总督的着装更加繁复，在绷带之外套上了一层颇具异域风格的华丽施法者装束，头上的兜帽将他的绷带脸笼罩在阴影之中，看起来会带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之感。
影卫虚灵之所以来到阿古斯这个燃烧军团的大本营，并不只是受到了鲁拉散发出的浓烈虚空气息的吸引，他们是为了追捕一名虚空势力的高阶叛徒而来。
除此之外，影卫虚灵的背后还有某位虚空大君的暗中授意，希望他们能在阿古斯扎下虚空势力的前线据点，尽自己所能的给燃烧军团增添麻烦，延缓恶魔大军用火焰“净化”全宇宙的进度。
这其实不难理解，虚空大君的目的是改造物质宇宙的环境、进而改写物理规则，让游离于物质宇宙之外的祂们能以肉身直接进入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逐步掌控整个宇宙。
因此，虚空大君们显然不希望看到早已被祂们盯上的世界提前消亡于燃烧军团的摧残之下。
不过这支影卫虚灵到底能给燃烧军团造成多大的麻烦……说实话，虚空大君们自己都没抱多少希望。
然而出乎祂们的预料，在双界行者这个叛徒不知意图为何的暗中协助下，实力不强的影卫虚灵居然奇迹般的在阿古斯站稳了脚跟，从不可一世的燃烧军团本土抢下了一片土地作为自己的根据地，而且一待就是两万多年。
可以这么说，影卫虚灵之所以能发展至今，双界行者这個左右横跳的叛徒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不是他躲在幕后拦截了阿克蒙德的亲自出手，光凭奈扎尔手下那小猫两三只，根本不可能撑得过燃烧军团的一次又一次次围剿。
然而即便是实力强大的双界行者也是有能力极限的，他顶多只能拖住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中的任意一人。
还要多亏了燃烧军团内部的派系林立，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从未联手出击过，一直紧盯着艾泽拉斯的萨格拉斯也没有将精力浪费在这疥癣之疾上。
等到萨格拉斯意外的找到泰坦们的灵魂后，他就更不可能抽时间关注区区一个艾瑞达斯的得失了。
在双界行者另有盘算的暗中庇护下，影卫虚灵在艾瑞达斯逐渐发展壮大，时至今日已经有能力与暂时陷入衰弱的燃烧军团在阿古斯这一亩三分地上分庭抗礼。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为了抵抗燃烧军团的“入侵”，奈扎尔将几乎所有的精锐兵力全部放在边境防线上。
奥罗纳尔废墟的守军只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一些边角料，奈扎尔没想到艾泽拉斯军队的战力会如此之强……或者说，他打从心里不愿意相信。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就算燃烧军团因基尔加丹的冒进而暂时陷入衰弱，底蕴深厚的恶魔大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碰瓷的。
只要萨格拉斯这个恶魔之王还在，任何一个势力在进攻阿古斯本土之前都会再三考虑得失，一个搞不好就会被恼怒的堕落泰坦连锅端掉。
奥罗纳尔废墟的失陷让奈扎尔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焦头烂额的开始在前线调兵遣将。
虽然双方正处于一轮爆发之后的默契修养期，但人就在边境前线的安托兰统帅议会高级议员——首席工程师伊什卡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影卫虚灵的异动。
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坐镇燃烧王座的同僚——陆军统帅埃洛杜斯，埃洛杜斯很快就更新了艾泽拉斯远征军与影卫虚灵之间的关系。
不管他们之前是否曾有过合作蜜月期，至少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这两个同样与燃烧军团敌对的势力彼此之间并不和睦，大概率已经在艾瑞达斯内部大打出手。
埃洛杜斯虽然在大局观上远远不如欺诈者基尔加丹，但他至少还懂得自己先保存实力、坐山观虎斗的道理。
在燃烧军团的刻意旁观下，奈扎尔硬着头皮将原本驻扎在前线的大量精锐军队回调至执政团之座加强防守。
既然影卫主动让出战线，埃洛杜斯当然不会客气。
在他的命令下，燃烧军团稳扎稳打的将战线推进到了艾瑞达斯境内。
直到正式进入艾瑞达斯以后，燃烧军团才终于亲眼见到了已经在执政团之座外围与影卫守军打得火星四溅的艾泽拉斯远征军。
曼阿瑞首席技师伊什卡对艾泽拉斯军队的强大战斗力感到十分惊讶。
影卫虚灵已经在阿古斯与燃烧军团争锋上万年，作为老对手，安托兰统帅议会很清楚这支虚灵军队的战斗力。
然而此时呈现在伊什卡眼前的局面，却是影卫在战场上被气势如虹的艾泽拉斯远征军按着脑袋爆锤。
不说没有还手之力，但局势的优劣就连伊什卡这个专注搞技术的战场外行人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早在正式向影卫发难之前，萨雷安就预测到了后续可能的局势走向。
燃烧军团的指挥官又不傻，他肯定能通过影卫的异常调兵举动推翻之前萨雷安刻意营造出的假象，艾泽拉斯远征军与影卫其实并没有结盟，甚至彼此互相敌对。
因此，萨雷安才会向加洛德下达速战速决的命令。
艾泽拉斯一方必须赶在燃烧军团恢复元气之前，火速拿下重要据点执政团之座，在与燃烧军团在安托兰废土展开决战之前先解决掉影卫这个后顾之忧。
既然已经暴露了真实战力，在萨雷安统一调度下，艾泽拉斯全军自然是动如雷霆，不会给本就兵力捉襟见肘的影卫保留一丝一毫的翻盘希望。
由于执政团之座本身地势就比较高，这一次萨雷安没有找到适合观战的制高点，他干脆直接变成了一只不起眼的风暴乌鸦悬停在战场上空。
奈扎尔和他手下的虚灵精锐已经拿出了吃奶的劲，但却依然挡不住以半神作为突击箭头的艾泽拉斯远征军的疯狂冲击。
首位完全体的虚空破碎者——晋升者祖拉尔被求战心切的托里姆三两锤就砸成了一地马赛克。
自诩为军师的萨普瑞士被躲在暗处突袭的黑豹阿莎曼抓了个正着，在不甘示弱的戈德林等动物之灵也相继加入战斗后，这位影卫军师的结局也就不难推测了。
失去最后两个左膀右臂后，总督奈扎尔在奥丁和魔暴龙莱赞配合度几乎为0、甚至会彼此妨碍的混合双打之下坚持了5分钟就陷入了绝境。
与此同时，燃烧军团似乎看到了渔翁得利的机会，也可能是为了保留影卫这个老对手给战力强劲的艾泽拉斯在背后添堵。
总而言之，在埃洛杜斯的远程命令下，尚未完全恢复元气的恶魔大军从边境军营上倾巢而出，目标直指远征军的后方大营，试图来一招围魏救赵。
对此早有预料的加洛德及时调兵遣将，莱登和玛洛恩等机动兵力相继进入后方战场，牢牢的挡下了燃烧军团明目张胆的突袭。
至此，艾泽拉斯远征军几乎所有的高端战力都被拖在了各自的战场上，观察局势许久的界行者抓住这个机会，突然出现在左支右绌的奈扎尔身旁，拉住他的绷带手臂就试图遁入虚空之门逃之夭夭。
“想跑？等的就是你！”
在双界行者现身的刹那，一直悬停在战场上空的萨雷安双眼爆射出厉芒，一眨眼之间就利用时间权能出现在双界行者身前，翅膀一挥就轻松斩断了奈扎尔被拉长的手臂。
“双界行者，你就留下来陪我好好玩玩吧。”
第1917章 神秘的双界行者
对于虚灵这种能量体生物来说，断手断脚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严重伤势。
只要构成能量体的核心没有受损，他们随时可以填补能量重构身体，也不会因受伤而产生任何痛感。
骤然遭受袭击，总督奈扎尔和双界行者的反应都很快。
断臂的奈扎尔毫不犹豫的挥动另一只手甩出一连串虚空能量弹，但这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还没接近萨雷安的身体就先一步消失于无形。
与此同时，正准备迈步进入虚空传送门的双界行者也被迫收脚后退。
原本还算稳固的传送门因为不明原因而发生了剧烈的空间波动，如果在这种状态下强行进入，大概率会被卷入空间乱流之中，天晓得会被无序传送到宇宙的哪个犄角旮旯里。
斩断奈扎尔的一只手臂后，萨雷安在尚未落地之前就迅速变为人形，右手紧握瓦拉加尔战剑急速下劈，宽大的剑身和随下落攻击而来的巨大冲击力将总督奈扎尔与双界行者暂时隔开。
被迫回头应战的双界行者敏锐的注意到，萨雷安的左手捏着一枚正在闪烁着微光的法球状道具。
这玩意儿是萨雷安早年间从卡拉赞藏宝库中找到的一件功能独特的神器道具，其名为禁魔宝珠。
最早获得禁魔宝珠时，萨雷安还无法熟练掌握，只能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不分敌我的禁止一定范围内的所有魔力运转。
经过数年的适应，以及吉安娜、艾格文和艾萨拉等半神级奥术师对禁魔宝珠做出的细微改造，如今的禁魔宝珠能够根据使用者的需求自如的调整禁魔范围，避免再出现误伤友军的情况发生。
不过这玩意儿敌我不分的特性依然难以修改，一旦启用，就连使用者本人都无法再动用任何种类的魔力。
萨雷安虽然战斗风格虽然偏向于近身肉搏，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需要魔力了。
恰恰相反，多彩守护权能赋予的多种加持都需要通过魔力来实现，萨雷安也只会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才会短暂的将禁魔宝珠拿出来使用。
就比如现在，禁魔宝珠的特性正好阻断了双界行者的逃跑意图……除非他敢顶着空间乱流强行撤离。
“真是让我好等啊，双界行者，你终于还是没忍住现身了。”
将沉重的双手大剑收回来扛在肩上，萨雷安似笑非笑的看向头上戴着全覆式兜帽的双界行者。
被萨雷安无视的奈扎尔并没有坐以待毙，发现无法使用魔力后，他很干脆的异变了自己被切断的那只手臂，变化出一只狰狞的虚空触手攻向萨雷安。
萨雷安很轻松的躲过了奈扎尔的触手突袭，不耐烦的转身一记回旋踢将他踹出了十几米。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给我滚一边去！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就在萨雷安收回禁魔宝珠的同时，留在后方等待战机的丝黛拉苟萨零误差的激活了刻印在他身上的空间坐标。
现身战场的同时，小星星立刻向还没调整好姿态的奈扎尔放出一大片奥术弹幕，措手不及的奈扎尔甚至没有意识到魔力流动已经恢复正常，只能将那只变异的触手挡在身前硬吃这一轮攻击。
旁观者清的双界行者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能量流动的恢复，不过这会儿他可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开启传送门，萨雷安的气势已经完全锁定了他，但凡有点多余的动作就会引来狂风暴雨一般的连续攻击。
“不说话？也行吧，我喜欢干脆的人，那么……就让我们直入正题吧！”
眼见双界行者一言不发的摆出战斗姿态，萨雷安也懒得和他废话。
为了确保艾泽拉斯联军进攻安托兰废土时没有后顾之忧，双界行者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正式开战之前，萨雷安惯例的先用鹰眼术确认了一下双界行者的等级。
不出所料，这个沉默寡言的虚空侧大佬等级高达68，应该只比达到69级半神巅峰的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弱那么一点点。
正面战斗，他或许无法战胜污染者和欺诈者，但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大高手躲在暗处玩偷袭，即便是阿克蒙德亲自上阵也不敢掉以轻心。
萨雷安并不认为双界行者想救奈扎尔是出于什么同胞之情，对他来说，奈扎尔或许只是一个有价值的实验素材，仅此而已。
这一点从双界行者后续的动作也能得窥一二，他对被丝黛拉苟萨缠上的奈扎尔毫不关心。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此时的他自身都难保，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自己的财产安全了。
即便是对开着上帝视角的弹幕来说，出场机会不多的双界行者也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存在，沙雕网友们也没见过双界行者全力出手的样子。
由于不了解双界行者的战斗风格，萨雷安并没有着急的发动强攻。
收回禁魔宝珠后，他将套在双臂之上的手环组合成平衡之杖，左枪（杖）右剑的混搭式双持风格已经成为了萨雷安的独有标签。
萨雷安的确对双界行者不够了解，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自从来到阿古斯后，坐镇中军的萨雷安还从未亲自参与过前线的战斗，双界行者对他的手段同样也是一无所知。
双方的情报缺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战斗不可能三两下就分出胜负，两人不约而同的在战斗开始后选择了谨慎的试探。
萨雷安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了，他可不会傻乎乎的一开始就将自己的杀手锏暴露给敌人。
在试探双界行者战斗风格的过程中，萨雷安特意有所隐瞒，左手的长枪和右手的大剑从未同时出手合击过，而是轮流采用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反复刺探双界行者的底线。
战士出身的萨雷安一直没有放松过对各种近战武器的训练，时至今日，诸武精通的他早已能将长枪和大剑挥舞得如臂使指，甚至能在战斗中无缝的左右手切换。
当然，这种能力暂时没必要暴露给双界行者知晓，萨雷安相信，双界行者在这一轮试探性的攻防战中也同样有所保留。
“叮！”
再一次用包裹着虚空之力的双手弹开萨雷安角度刁钻的长枪刺击，双界行者主动后撤几步拉开距离。
“哦？”
萨雷安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头：“要动真格了吗？正好，我也厌烦了这些隔靴挠痒的试探，直接来吧。”
“小辈，不知天高地厚。”
双界行者开战以来首次发出自己的声音。
不知是因为胸有成竹还是故意虚张声势，他的态度表现得十分傲慢。
“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本事吧！”
双界行者双手高举过头，将武器交叉在胸前摆出防御姿势的萨雷安突然表情一动。
“这是……空间波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