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3章 你出生的那一天，整个洛丹伦的森林……（滑稽）
红玉新生圣地的夺回，对龙族来说意义重大。
萨雷安之前专门就此事与玛里苟斯一同研究过，得到的答案与他的推测基本相符。
简单来说，红玉新生圣地正好座落于巨龙群岛的一处特殊魔网节点。
蓝龙一族常驻的碧蓝档案馆和瓦克索斯也都是魔网汇聚之地，奥术能量在这两片区域的富集程度远超常规。
自从通过艾酱的告知得知了有关世界之魂的真相后，萨雷安就开始怀疑起早年间他所坚信的那一套魔法规则。
世界之魂并不完全等同于泰坦星魂，在尚未正式做出阵营选择之前，艾酱并不会对任何一方力量本源表现出明显的偏向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提到魔网，艾泽拉斯的生灵总是会下意识的想到与奥术相关？
有没有一种可能，魔网只是一种统称，并不只是奥术能量才能在这种奇特的“行星血管”之中流动？
有鉴于此，萨雷安特意找到负责管理艾泽拉斯的魔网的织法者玛里苟斯深入商讨了一番，通过多次的实际勘察，最终得出的结论让两人大受震撼。
正如萨雷安推测的一样，艾泽拉斯的魔网中流动的并不只有奥术能量，否则代表着虚空势力的上古之神又何必要费劲心力的争夺各地的魔网节点。
之所以包括玛里苟斯在内的诸多艾泽拉斯半神下意识的认为魔网=奥术管道，是因为泰坦与其造物们早就为艾泽拉斯定下了基调……说白了，就是一套逐渐形成模因传播的惯性思维。
由于这套理论是从数万年前的太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一直以来从未有人质疑过它的正确性。
在得知艾酱尚未下定决心选择阵营后，萨雷安这才恍然大悟的看明白了泰坦们背地里搞的小动作，为的就是让艾泽拉斯的子民养成习惯，下意识的偏向于以万神殿作为代表的秩序阵营，进而影响到世界之魂的最终选择。
泰坦们这么做倒不是出于什么坏心思，但对于彼时尚且懵懂无知的艾泽拉斯生灵来说，这种误导性的欺瞒显然不够厚道。
这也就难怪一向行事低调的生命阵营会让艾露恩长期关注艾泽拉斯的发展，而且他们选择了与万神殿的宏观叙事截然不同的细节着手，以人为本。
事实证明，艾露恩的选择的确得到了有效的反馈。
时至今日，艾露恩姐妹会的传播度依然冠绝艾泽拉斯所有宗教，就连在东部王国混的风生水起的圣光教会都有所不如。
诚然，身为短生种的人类七国加起来在总人口上已经超越了生育率低下但底蕴深厚的暗夜精灵一族，但艾露恩的信仰并不只是在暗夜精灵内部流传。
熊怪、牛头人、精灵龙、树妖、林地守护者，甚至是半人马和野猪人等卡利姆多原住民中都有不少的艾露恩信徒。
并非所有的人类都会信奉圣光教会，萨雷安曾拿到过一组数据，圣光教会的信徒只占人类七国总人口的30%左右。
对于绝大多数宗教来说，这个数据已经非常可观了，但……奈何暗夜精灵不做人啊。
历经上万年的传播，艾露恩信仰不能说遍布整个卡利姆多大陆，但他们的信徒总人数依然能凌驾于还处于发展阶段的圣光教会。
搞清楚了魔网的真相后，红玉新生圣地能加速孵化龙蛋的原理也就不言而喻了。
一言以蔽之，这座圣地正好坐落在一处生命能量汇聚的魔网节点之上，从地脉之中喷涌而出的生命力能极大的加快龙蛋的成长速度。
不过很可惜，这个特权仅限于加速龙蛋的孵化，对雏龙和幼龙的成长就起不到任何促进作用了。
即便如此，红玉新生圣地的存在也能大幅加快龙族的成长效率。
众所周知，龙蛋是龙族整个成长过程中最脆弱的一段时期，面对外力的干涉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红玉新生法池的蕴养能力可以帮助龙宝宝们迅速跳过这个阶段，虽然雏龙的自保能力也算不上强，但他们至少能学会呼唤长辈的救援，不至于傻愣在原地当个不能还手也不能开口的沙包。
……
一年，在龙族的时间观念中只是眨眼而过，闭上眼睛打个盹就过去了。
在长辈和家人们的劝说下，萨雷安在这一年当中几乎彻底躺平。
除了每日例行的文件签字盖章外，整整一年都没有遭遇过任何值得他亲自出动的大事。
扫灭燃烧军团的威胁后，艾泽拉斯获得了一段宝贵的和平发展时间，忙于舔舐伤口的各大种族和国家也没有主动挑起成规模的边境冲突，在这一年中自觉的表现得十分克制。
原本打算外出爽玩几年的伊娜斯就过得不怎么开心了。
还没来得及怂恿朱利安和梅丽雅离开艾泽拉斯前往其他亚位面旅行，伊娜斯就被萨雷安派出的“抓捕小队”劝回了瓦德拉肯。
接过自家儿子丢过来的全新研究任务后，伊娜斯无奈的继续埋头于实验室中，开始了多彩龙基因改造实验的后续研究。
与有心玩乐却无法脱身的母亲相比，萨雷安才是真的放下了一切烦恼爽玩了一整年。
以萨雷安如今的能力，艾泽拉斯、乃至德拉诺和暗影界的任何角落都能在一天之内随意来回，隔日照样能回到办公室中轻松完成签字盖章的例行任务。
顺带一提，在经过无数次尝试未果后，佳丽娅还是无奈的选择了动用艾酱赐予的特权，顺利的怀上了萨雷安的第一个孩子，并且在洛丹伦王宫中顺利诞下了王国未来的继承人。
包括伊娜斯和维尔莱斯在内的深影家族成员无一例外的全部到场，只是为了不引起轰动并没有出现在洛丹伦权贵大臣们面前。
对萨雷安来说，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嫡长子继承所有遗产的说法，瓦莉拉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才放心的允许有特殊需求的佳丽娅先行怀孕生子。
遗产？你爹我还活得好好的，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内都没那么容易狗带，哪儿来的遗产给你们继承，自己给老子出去打拼吧。
考虑到萨雷安那经过基因调整而返祖的强大龙族血脉，佳丽娅在产前焦虑期中一度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在出生以后立刻就显露出龙族的特征。
众所周知，人类是一个天性排外的种族。
以佳丽娅为首的洛丹伦高层能接受拥有龙族血脉的孩子继承洛丹伦的王位，毕竟这可是能让凡人高攀上龙族这种超凡生物的宝贵机会。
然而如果早早的表现出龙族特征，这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很可能会因为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而遭受同龄小伙伴的排挤。
关于这一点，刚刚升级为父亲的萨雷安最有发言权，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这种痛苦的成长。
还好，佳丽娅诞下的龙子从外表来看和普通的人类婴儿并无任何区别……当然，内在的身体素质就与人类截然不同了。
初为人父的萨雷安小心翼翼的抱着这个哭声十分洪亮的小家伙，恶趣味的在他耳旁轻声呢喃道：：“我的儿子，你出生的那一天，整个洛丹伦的深林都在低语着一个名字。”
“萨博尼斯。”
【……话说，这段话不太吉利吧？万一将来真的父慈子孝怎么办？】
【想太多，等到这孩子成长起来时，萨雷安早就突破瓶颈成为真正的神灵了，就算站在那让他打都无法破防，父慈子孝？不存在的。】
第1964章 萨雷安的育儿经
萨雷安从来就不相信魔咒之类的迷信，但他突然皮这么一下可把刚刚生产后的佳丽娅吓得不轻。
阿尔萨斯出生时，比他大几岁的佳丽娅已经能记事了，她亲耳听到了父亲在年幼的阿尔萨斯耳边低语的这句话。
考虑到后来阿尔萨斯的所作所为，佳丽娅属实有些PTSD。
“快闭嘴！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
看到刚刚为自己诞下长子的佳丽娅那一脸薄怒的样子，萨雷安笑着摆了摆手：“开个玩笑而已，放心吧，有我和这么多妈妈在，这孩子肯定长不歪……除非他想屁股开花。”
正所谓话糙理不糙。
溺爱？不存在的，萨雷安虽然不是那种自己没本事却只知道无闹鸡娃的无良家长，但他也不会毫无底线的坐视自己的孩子在错误的道路上猪突猛进。
如果孩子做错了事，萨雷安会先尝试和他讲道理，如果还是撒泼不听……那就竹笋炒肉伺候呗，谁来哭闹劝说也没用。
虽然萨雷安这会笑眯眯的拿着阿尔萨斯的经历来开玩笑，但他其实也是故意在用阿尔萨斯来提醒佳丽娅，不要把这孩子惯上了天，他那已故的舅舅阿尔萨斯就是前车之鉴。
……说是已故，如果佳丽娅有需要，萨雷安随时可以带着她前往暗影界与正在雷文德斯努力赎罪的阿尔萨斯相见，只不过她自己没提出这个要求罢了。
有一说一，萨雷安的这一记预防针的确是有必要的。
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身为父亲的萨雷安本人倒是比较冷静，不过嘛……小萨博尼斯的妈妈们和奶奶就不一定了。
从伊娜斯此刻对大孙子那爱不释手的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如果萨雷安不亲自把关，这孩子将来被宠坏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由于事先商量好的决定，萨博尼斯的姓氏并不是深影，而是来自佳丽娅的米奈希尔……毕竟这孩子未来还要继承洛丹伦的王位呢。
拥有拥有萨雷安这位多彩龙王的强大血脉，小萨博尼斯刚出生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活力和潜能。
小家伙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学会了爬行，第二个月就能歪歪扭扭的走路，第三个月就开始牙牙学语了。
正好最近一年多都没什么大事需要萨雷安亲自过问，他干脆暂时把办公场所搬到洛丹伦王宫中，每天由丝黛拉苟萨带着秘书团一起将需要签字的文件送过来，一家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伴着成长速度飞快的小萨博尼斯。
当然，忙于育儿之余，萨雷安也没忘记正事，他一直在关注着暗影界备战的最新进度。
通过奥杜尔转交而来的万神殿报告也从来没有中断过，萨雷安可以实时了解虚空侧入侵的大体情况。
就像萨雷安之前预测的一样，随着万神殿的职能和威望逐渐复苏，在以阿曼苏尔为首的万神殿核心成员的积极活动下，至少在秩序阵营能够直接把控的已知宇宙范围内，虚空侧看似来势汹汹的入侵和渗透并没有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不过万神殿能掌控的星域也只是浩瀚宇宙的一角，萨雷安更担心的是那些万神殿无力触及到的未知星域。
弹幕有句话说得好，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谁也不知道虚空侧在那些阴暗角落里搞了些什么幺蛾子。
万幸的是，之前一直游历于艾泽拉斯之外的艾露恩终于有了确切的回应。
这位生命侧的真神、寒冬女王的胞妹，通过附身泰兰德留下了一段话语。
萨雷安不想反复咀嚼那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谜语，总之，通过秘书团的翻译，大概的意思萨雷安是理解了。
生命侧的大佬依然不打算正式与艾泽拉斯结盟，不过他们会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确保虚空大君无法插手自己的地盘。
随着图拉杨再次挂帅出征，在原本属于圣光军团的星域范围内高强度巡视，萨雷安只需要担心暂时还无法确定具体情况的暗影侧和混乱侧势力范围。
首先说混乱侧……也就是原燃烧军团外派军队、如今的恶魔军阀们所控制的星域。
莎赫拉斯作为恶魔族群中并不亲近萨格拉斯的派系，一直以来都与那些独立派恶魔保持着联系。
之后才加入黑暗神殿的希瓦尔拉主母安雅也保留了一些与原燃烧军团军阀的交际。
虽然燃烧军团崩解后，她的人脉关系网大不如前，但好歹还是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没有了萨格拉斯的约束，恶魔军阀对于虚空侧的打击力度的确大不如前，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多年的相互征伐早就让恶魔与虚空生物之间结下了难以解开的死仇，即便是没有了萨格拉斯下发的任务指标，恶魔军阀也不会坐视来自虚空的敌人蚕食自己的领土，毕竟这关系到了他们自身的利益。
混乱阵营的情况还勉强能算可知，暗影界那边就彻底两眼一抹黑了。
直到目前为止，萨雷安连暗影侧是否还存在都无法确定，从来没有纯正的高阶暗影生物出现在他眼前过。
萨雷安甚至一度怀疑，暗影阵营可能早就被来自宙外大空洞的虚空大君们远程篡夺了领土和地位。
但仔细想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暗影侧不是终日彼此征战不休的混乱侧，按理来说应该能催生出神灵级别的大佬压阵。
而虚空大君虽然理论上与暗影侧的真神同格，但被隔绝在物质宇宙之外的祂们无法直接出手，本土作战的暗影侧真神处理起来应该会手拿把抓才对。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暗影侧至今依然屁点消息都没有？
是和生命侧一样故意保持低调？又或者另有原因？
不管怎么说，针对暗影阵营所属领土的前期侦查是有必要的，萨雷安把这个可能会得罪人的艰巨任务丢给了万神殿。
除了关注天外的动向，萨雷安也一直在监控着多彩龙蛋的最新情况。
就在小萨博尼斯出生后的第三个月，最近一年来亲自坐镇红玉新生圣地的阿莱克斯塔萨发来了一则邀请。
据红龙女王在邀请函中所写，多彩龙蛋的孵化应该就在一个月内了。
得到通知的萨雷安这才暂时放下育儿经，将萨博尼斯交给瓦莉拉和佳丽娅等人一同照料，自己急匆匆的带着丝黛拉苟萨和麦琳瑟拉一同赶回巨龙群岛出席龙蛋孵化仪式。
第1965章 愿薪火相传 美德不灭
冰龙和雷龙弃暗投明加入龙族的大家庭后，原本五色巨龙因此扩充为7大龙族。
理论上，7大龙族彼此之间并无地位差别，不过根据各自的人口数量，各大龙族的成员免不了还是会存有一些比较之心。
但凡有智慧生物存在的地方就必然会存在竞争，只要不出现恶性竞争的先兆，萨雷安也不会闲的没事给自己平添麻烦。
在七大龙族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龙族——多彩龙。
不过很可惜，由于技术上的问题，时至今日，所谓的多彩龙一族始终只有萨雷安这个光杆司令，手下压根就无人可用。
因此，多彩龙蛋的孵化不只是关系到龙族的未来，对萨雷安个人来说也非常重要。
按理来说，包括奥妮克希亚和缇娜苟萨在内的龙族成员都应该回到红玉新生圣地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不过奥妮克希亚认为，在萨雷安等龙族领袖长达数年的谋画下，多彩龙一族的崛起已成定局，看与不看都没什么区别，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那些尚在成长之中的多彩雏龙。
相比之下，还是当前正受到万千宠爱的萨博尼斯更有趣。
奥妮克希亚虽然已经诞下过不少批次的非嫡系子嗣，但由于自身的性格原因，她可没有麦琳瑟拉那样的责任感，将那些从无精卵中孵化出来的黑龙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抚养长大。
再说了，彼时受到死亡之翼严格管束的奥妮克希亚对自己诞下的那些子嗣根本没有任何支配权利，所有龙宝宝才刚出生就被死亡之翼强行抓过去当成实验品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奥妮克希亚曾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对那些注定没有好下场的孩子投入任何感情，因为那必然得不到回报。
萨博尼斯的诞生，对奥妮克希亚来说正好可以当做将来照料自己亲生孩子的预演。
脱离死亡之翼的强硬控制后，在包括萨雷安在内的家人们的关怀和呵护下，奥妮克希亚逐渐摆脱了当年的心理阴影。
说得通俗一点，曾经心若死灰的她开始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真心对自己好，她也愿意将他人交付给自己的这份真心传递到下一代身上。
用萨雷安的话来说，这就叫薪火相传，美德不灭。
至于缇娜苟萨……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调皮贪玩的小家伙只是单纯的为家里增添了一个新成员而感到开心，如果不是萨雷安等人的严防死守，可怜的小萨博尼斯早就成了缇娜苟萨手里的新玩具了。
好不容易等到萨雷安带着两位姐姐一同离开，自以为萨博尼斯周边守备能力变弱的小缇娜暗中盘算着要把小侄儿偷偷带出去溜一圈。
然而……知妹莫若姐，小星星临走前特意嘱咐瓦莉拉注意缇娜苟萨的动向，这丫头背地里的盘算大概率无法得手。
当萨雷安三人以最快速度赶到红玉新生圣地时，近水楼台的其他龙王早已齐聚于此，就等近期忙着学习如何当奶爸的萨雷安最后一个到来了。
“哟~”自来熟的玛里苟斯大咧咧的拍了拍萨雷安的肩膀：“先恭喜你喜得贵子，不过你的第一个孩子居然不是血脉纯正的龙族，多少让人有些遗憾啊。”
萨雷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倒是不在意这个，不管他们的血脉如何，不都是我的孩子吗？”
玛里苟斯笑嘻嘻的耸了耸肩：“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与龙王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随着阿莱克斯塔萨的手势示意，所有人都停止了交头接耳，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些表面开始闪烁五彩微光的龙蛋上。
前来观礼仪式的不只是龙王，萨雷安粗略的扫了一眼，红玉新生圣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形态各异的龙族。
有人保持龙形态飞在天空中，也有人变成人形态就近观看。
随着阿莱克斯塔萨亲手完成了最后一轮生命之力灌注，在望眼欲穿的各族巨龙的密切关注下，其中一枚龙蛋表面率先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也由此引发了大面积的连锁反应。
所有的100枚多彩龙蛋在短短1分钟内相继开始破壳，即便是一向稳重的萨雷安在这时候也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毕竟这些龙宝宝能否顺利诞生会关系到多彩龙一族的未来。
好在阿莱克斯塔萨这一年来的悉心照料并没有白费，随着第一只丫丫叫着的雏龙宝宝破壳而出、开始下意识的啃噬蛋壳补充营养，这场多彩龙诞生的观礼仪式正式进入高潮。
事实证明，经过伊娜斯和奈法利安反复验证的技术是值得信赖的……当然，也要多亏了以阿莱克斯塔萨为首的红龙们一年来的努力。
100只多彩龙宝宝无一夭折，虽然现在从这些尚未长出鳞片的小家伙身上还看不到半点多彩龙的特征，但萨雷安基本可以确定，多彩龙一族从今天开始总算是真正走上了崛起的快车道。
红玉新生圣地只是用于加速孵化龙蛋的地方，这一百只龙宝宝在满月之后就会被转移到萨雷安提前准备好的多彩龙驻地，交给保姆们悉心抚养。
虽然货真价实的多彩龙直到今天才算是正式成为一个族群，但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萨雷安早就提前点化了一批多彩龙人和多彩龙兽，为的就是让刚诞生的龙宝宝有人照料。
为了近距离观察第一批多彩龙的成长，并且在遭遇突发状况时能随时到场做出应急反应，萨雷安和丝黛拉苟萨、麦琳瑟拉在仪式结束后并没有返回洛丹伦，而是暂时在红玉新生圣地就地住了下来。
不过萨雷安也没有放松对萨博尼斯的远程关注，在他的严厉要求下，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溺爱孩子的妈妈们只能收起怜悯之心，在小家伙做错事情时耐心的规劝，偶尔还会故意板起脸来训斥。
萨博尼斯大脑成长速度远超常人，才几个月时间就能像好几岁的小孩一样独立思考了，对母亲们的教育有着很高的接受能力。
当然，熊孩子的天性还是难以磨灭的，萨雷安也不会因此而矫枉过正，只要在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上不犯错，平常皮一下倒也无伤大雅。
和平而悠闲的时光过得很快，仿佛只是一眨眼之间，半年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小萨博尼斯已经能流利的与长辈们对话了。
多彩龙宝宝这边的成长速度远远比不上血脉强大的萨博尼斯，即便有大量龙仆保姆们的耐心照顾，萨雷安还是需要时不时的对这些小家伙投入关注。
与暗影界一直保持着对接的萨雷安刚刚得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暗影界的战前筹备预计还有半年左右就会完成。
有鉴于此，在萨雷安的建议下，永恒者们开始提前安排斥候进入噬渊探查情况。
而另一方面，带领圣光军团前往宇宙中巡视的图拉杨突然传回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情报。
他在圣光军团的旧领地之中发现了一座空无一人的古代废墟，疑似与萨雷安之前提到过的初诞者遗迹有关。
第1966章 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
萨雷安还在万神殿时，曾经从阿曼苏尔口中得到过一个不知是否准确的情报。
宇宙六大本源势力的手中应该都掌握着至少一个初诞者遗迹……当然，要排除一直群龙无首、甚至彼此打出狗脑子的混乱侧。
这一点即便是萨格拉斯创立燃烧军团、整合绝大多数恶魔之后也没有得到改善。
阿曼苏尔可以拍着胸口保证，萨格拉斯从未找到过任何尚处于正常运行状态下的初诞者遗迹，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万神殿的杀手锏封印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初诞者的遗产自然也只能由初诞者的遗产来制衡，不幸的是，萨格拉斯手中并没有握有这种等级的底牌，最终只能含恨被封印在万神殿之中。
阿曼苏尔没道理会在这个问题上对萨雷安说谎，因此，萨雷安此前一直有所怀疑，圣光之母泽拉应该也曾获得过一件初诞者遗产，而且这很可能与她的魔怔和疯颠有密切关系。
图拉杨的发现基本可以佐证萨雷安的推测是正确的。
可惜，除了泽拉本人之外，没人知道那个早已废弃的初诞者遗迹中曾经保存着什么样的重要物品。
“啧~泽拉吗……”
萨雷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来还是要抽个时间召集人手把那家伙重新转化回来才行，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让阿达尔坐稳圣光军团领袖的宝座，最好能让他突破瓶颈成为光明侧的新神。”
有一说一，半神到真神之间的最后一步可真不好走，即便是以萨雷安的天分和努力，在阿古斯之战结束的一年多以后也依然没能踏过那道门槛。
早在与阿格拉玛开战之前，萨雷安就触及到了半神顶峰的瓶颈，在之后还得到了包括阿曼苏尔在内的多位泰坦亲口传授的突破经验。
然而即便如此，一年半的时间过去，萨雷安依然卡在最后一步不得寸进。
最近的一年多时间，萨雷安虽然看起来有些懈怠，但那只是针对他以前公务和权能感悟一把抓的情况来说。
在艾萨拉陪嫁奉送的秘书团协助下，萨雷安不需要再在公务上投入太多精力，空出来的这些时间也并没有浪费掉，除了陪伴家人之外，萨雷安在个人实力的进步上投入了更多的精力。
在艾酱尚未成熟之前，艾泽拉斯还缺少一个真正的定海神针，在面对宇宙间的顶级势力时总归是有些底气不足。
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阿达尔卡在最后的瓶颈前已经有好几万年了，萨雷安这才哪到哪。
不过倒也不是说这道门槛只能用水磨功夫硬磨，还是要讲究一个机缘的。
萨雷安和阿达尔的积累都已足够，就看什么时候能幸运的抓住那灵光一闪的机会了。
最近半年的时间，万神殿依然在对入侵物质宇宙的虚空势力重拳出击。
不过就像之前一年万神殿所做的一样，泰坦们只能保证秩序势力管辖范围内没有虚空势力大肆扩张，其他势力的领土他们就鞭长莫及了。
生命侧那边，艾露恩又与萨雷安隔空联系了一次，她们的进展也还算顺利。
圣光侧，图拉杨还开着泽尼达尔号到处追杀虚空怪物，发现疑似初诞者遗迹的废墟也只是在这个过程中的意外之喜。
恶魔军阀们的近况让萨雷安有些幸灾乐祸。
由于先前忙于各自争夺地盘而有些懈怠，等到恶魔军阀们回过神来意识到虚空势力的扩张欲望远超从前时，一部分强大的虚空怪物已经在他们的地盘站稳了脚跟。
直到最近两个多月，相互之间打出了狗脑子的恶魔军阀们才幡然醒悟的与同胞停战，调转兵锋与入侵自己领土的虚空势力打得热火朝天。
这波狗咬狗对萨雷安来说倒是挺乐的，至少虚空势力暂时还无法突破恶魔军阀们的层层封锁，不用担心混乱侧的局势迅速崩盘。
“位于亚空间的亡者国度姑且不提，问题果然还是出在暗影侧那边吗……”
在萨雷安的建议下，万神殿已经开始小心翼翼的派遣斥候进入暗影侧的领土，不过直到目前为止尚无任何收获。
没有遇到入侵的虚空怪物，也没有遭到暗影侧官方势力的警告和拦阻，一切的探索仿佛都石沉大海，这让萨雷安更加担心暗影侧的真实情况了。
“不会真的被虚空大君暗中夺舍了吧？”
既然暂时还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萨雷安也没有在没有答案的问题上反复纠结。
万神殿还在持续深入暗影侧的领地探索，不管掩埋在迷雾之下的真相如何，总有一天还是会水落石出。
说回暗影界。
根据永恒者们安插到噬渊的斥候、以及还在噬渊中保留着据点的掮灵商人威·娜莉提供的小道消息，典狱长佐瓦尔和德纳修斯果不其然的还是同盟破裂的相互干了起来。
这倒也没有出乎萨雷安的预料，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嘛……除非一公一母。
同样野心勃勃的德纳修斯和佐瓦尔虽然在冲出噬渊重夺暗影界主导权一事上能达成共识，但他们彼此之间其实也有着很严重的理念分歧。
佐瓦尔的理想……姑且还算是崇高的吧，虽然他那过于自以为是的行事作风让人无法接受。
而德纳修斯这个天生邪恶的坏胚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反派典型，在噬渊严重缺少资源的压力逼迫下，本就和佐瓦尔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德纳修斯与典狱长闹掰撕破脸也就成为大概率事件了。
这种发展对正在积极备战的永恒者联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噬渊的内讧能极大的减少决战时联军可能消耗的兵力，保留更多的有生力量用于萨雷安的下一阶段计划。
没错，攻入噬渊解决苟延残喘的德纳修斯和佐瓦尔并不是萨雷安在暗影界的终极目标。
暗影界最让萨雷安在意的，是那座被封印在扎雷殁提斯的初诞者圣墓。
而想要开启通往扎雷殁提斯的道路，必须首先集齐无五位永恒者各自保管的永恒者印记，击败佐瓦尔和德纳修斯只不过是进军扎雷殁提斯的前置条件罢了。
第1967章 初诞者圣墓=世界编辑器？
兵主和格里斯蒂亚对于是否要打开通往扎雷殁提斯的通路依然心怀疑虑，毕竟这里封印着初诞者的圣墓。
虽然所谓的“圣墓”只是一个名义，里面并没有埋藏初诞者的尸骸，但即便如此，二人依然会对冒犯初诞者圣地抱有下意识的抵触。
一向佛系的寒冬女王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一副爱咋咋地的态度。
用萨雷安的话来说，如今整个宇宙正值数十万年未有之大变局（滑稽）。
谁也不敢保证虚空大君……或者说宙外大空洞的入侵会对物质宇宙保持了无数年的稳定现状造成何等冲击，一个搞不好，整个世界的规则都会被彻底颠覆，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萨雷安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总是会在事态尚未爆发之前未雨绸缪。
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得益于自身的布局能力和弹幕提供的大量情报，萨雷安的人生之路走到今天，虽然在面对诸多强敌时免不了会遭遇一些磕磕绊绊的挫折，但总体来说没有吃过什么大亏，各种事件的结局基本还算符合他的预期，偶尔还能有一些意外之喜。
然而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弹幕能提供的帮助毕竟是有限的，就比如虚空势力和宙外大空洞的具体情况，他们也和萨雷安一样——两眼一抹黑。
为了消除未知带给自己的不安和担忧，本就十分谨慎的萨雷安恨不得准备十七八个后手，为的就是杜绝超出预期的突发事件破坏以点带面的破坏他的全盘布局。
根据弹幕提供的情报，初诞者圣墓拥有一种极其强大的威能。
在原历史中，典狱长佐瓦尔试图掠夺艾泽拉斯世界之魂的力量来启动圣墓，并且借助圣墓自身的特殊能力重塑宇宙规则达成自己拯救宇宙的弘愿。
有一说一，佐瓦尔拯救宇宙的理想的确是高洁的，但他那过于偏激的行事风格却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萨雷安对初诞者圣墓的秘密很好奇，他很想知道，如果启动了初诞者圣墓的威能，是否真的能凭借这份能力重塑整个物质宇宙的规则。
如果可以，他是否可以利用这份能力加固物质宇宙与宙外大空洞之间的阻隔，将两个不同的世界彻底隔离开，就此斩断虚空大君悄咪咪伸入物质宇宙的黑手。
在正式进入初诞者圣墓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
得知萨雷安需要五枚永恒者印记用于开启通往扎雷殁提斯的通路后，寒冬女王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拿出自己的那一份印记。
格里斯蒂亚用她那愚钝的脑袋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为暗影界拨乱反正付出了大量努力的萨雷安。
二比一的票数，即便兵主依然有所犹豫，在两位同僚和萨雷安的劝说下，他姑且还是答应给出自己的永恒者印记。
这里需要特别提一嘴。
早在数万年前，兵主亲身前往噬渊侦查典狱长的具体情况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将自己的印记存放在了一个佐瓦尔无法轻易踏足的特殊区域——失落国度刻希亚。
在弹幕的认知中，刻希亚与噬渊处于同一维度，但萨雷安从兵主这边了解到的情报却并非如此。
失落国度刻希亚位于一处独立的空间之中，它的地位等同于四大国度和奥利波斯之外的其他亡者国度。
不过与那些依旧在正常运行的国度不同，刻希亚早在多年以前就因某些原因而被废弃，也正是因为刻希亚的特殊性，兵主才会将自己的印记封存在这里，交由留守当地的侍神者协助看管。
弹幕之所以认为刻希亚与噬渊直接接壤，是因为在他们所熟知的魔兽游戏中，典狱长佐瓦尔强行将被兵主封印在亚位面中的刻希亚拉到了噬渊所在的维度上。
在如今这条时间线上，萨雷安提前将兵主从托加斯特救了出来，并且彻头彻尾的破坏了典狱长和内鬼德纳修斯筹备多年的谋划。
佐瓦尔没有机会越狱，自然也就不可能将刻希亚拉到噬渊旁边。
兵主回归并逐渐恢复巅峰实力后，已经从刻希亚中回收了属于他的那份永恒者印记。
所以刻希亚如今处于什么维度对萨雷安来说都无所吊谓，反正他也不打算进入那个风景难看的失落国度浪费时间。
兵主、格里斯蒂亚和寒冬女王的印记相继入手，接下来需要获取的就是被困噬渊的佐瓦尔和德纳修斯的印记了。
为了争夺噬渊本就不多、且再也得不到外界补充的资源……也就是暗影界不可或缺的心能，佐瓦尔和德纳修斯这对曾经亲密合作的盟友不出意外的撕破了脸。
根据在奥利波斯复仇完毕、再度潜入噬渊的威·娜莉提供的情报，两方势力在噬渊中打得很凶，绝对不是用演戏示弱就能解释的。
佐瓦尔毕竟在噬渊之中经营多年，算得上是主场作战，总体来说，德纳修斯带过去的温西尔们在与佐瓦尔麾下的渊誓者交战时是处于下风。
不过与常年被困噬渊，此前只能依靠德纳修斯施舍的心能勉强吃个“饱饭”的渊誓者不同，德纳修斯手下的铁杆温西尔在堕入噬渊之前各自都储备了不少心能。
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他们的个体战斗力却比那些被迫缺斤少两的渊誓者强出不少。
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在噬渊之中的战斗还有得打，短时间内不可能分出胜负来。
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战斗显然是对暗影界官方有利的，萨雷安巴不得那两人打得越狠越好，最好能在暗影界天军降临噬渊之前拼个两败俱伤。
不过佐瓦尔和德纳修斯也不傻，在彼此给对方开瓢之时，他们也没有忘记各自留一手，始终防备着暗影界大军的介入，没有像弹幕所说的那样全力梭哈。
“初诞者圣墓，重塑宇宙规则的能力……真的能做到吗？”
结束与暗影界的例行联络后，萨雷安放松身体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低头思索。
凭借萨雷安和星魂的关系，如果他打算动用艾酱的力量启动初诞者圣墓，只要能拿出足以说服她的理由，阅历还不深、且对萨雷安十分信任的艾酱应该不会反对。
但萨雷安对初诞者圣墓是否真的能像另一条时间线所说的那样拥有重塑宇宙的能力还抱有很大的怀疑，毕竟……弹幕也没有亲眼见证佐瓦尔凭借它来改写宇宙规则。
“算了，先别想那么远。”
萨雷安抬手拍了拍双颊：“事情总归还是要一件一件的处理，将解决问题的希望寄托在这种所谓的万能许愿机上可不怎么靠谱，还是脚踏实地的继续工作吧。”
第1968章 当面比一下 谁菜谁尴尬
在艾泽拉斯依然维持和平的现状之下，半年时间匆匆而过。
区区半年对成长周期十分漫长的龙族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刚出生的多彩雏龙宝宝们在这半年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令人惊喜的变化。
亲自坐镇瓦德拉肯确认龙仆们对雏龙宝宝们的照顾已经十分熟练后，萨雷安总算放心的重新搬回了洛丹伦王宫，继续亲自教导越来越懂事的小萨博尼斯。
半年过去，还不到两岁的萨博尼斯身高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5岁大的小孩，他的逻辑思维能力与成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因为阅历不足还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童真。
萨雷安一家子并不打算拔苗助长，他们都希望这孩子能获得一个完整的童年。
因此，萨雷安等人没有像弹幕口中那些疯狂鸡娃的魔怔家长一样，小小年纪就给萨博尼斯加上一堆繁重的学习任务，而是采取了劳逸结合的培养方式。
萨博尼斯毕竟是姓米奈希尔的，他的培养计划主要是由洛丹伦女王佳丽娅亲自制定，萨雷安只负责把关和修改，确保佳丽娅制定的培养计划不会太过离谱。
优哉游哉的度过了两年的假期，收到来自暗影界的最新通知后，萨雷安总算开始收心准备做正事了。
萨博尼斯虽然异常聪慧，但他毕竟还小，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远远不够，必须留下足够的人手看护和教导他。
因此，这一次的暗影界之行，萨雷安并不打算带上太多的人手……反正出兵的主力也是暗影界的本地人。
再说了，面对德纳修斯和佐瓦尔这样的神灵级强者，想靠堆积半神的方式战胜他们是不可能的，最终还是要由永恒者来对付永恒者。
别看这场永恒者内战是三对二，兵主三人还真不敢保证能稳胜对面。
萨雷安给五位永恒者的实力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排序，排在第一的毫无疑问是全盛时期的典狱长佐瓦尔，第二就是暗影界首席战将兵主，第三是老奸巨猾的德纳修斯，寒冬女王和格里斯蒂亚分列四和五。
如果双方都处于正常状态下交战，实力相差仿佛的兵主和佐瓦尔估计打到大道磨灭都难以分出胜负，彼此配合算不上好的寒冬女王和格里斯蒂亚二打一应该能压制住德纳修斯，但想要迅速取胜也是不可能的。
萨雷安的计划很直接，利用己方的永恒者先拖住敌方领袖，再借助绝对的兵力优势和充足的后勤补给一步步蚕食掉对方的所有有生力量。
等到佐瓦尔和德纳修斯变成无人可用的光杆司令了，兵主三人就能毫无心理压力的慢慢把他们磨到心态炸裂，由此取得战斗的主动权。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萨雷安机缘巧合的临阵突破凭借，以4打2就能毫无悬念的迅速收割胜利，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萨雷安提前就与家人们商量好了，这一次他会独自前往暗影界以最快速度解决这场绵延日久的悬念。
等到五枚永恒者印记全部入手，暗影界再无外敌之忧后，瓦莉拉才会带着丝黛拉苟萨等人赶往暗影界与萨雷安会合，正好能让小萨博尼斯也去暗影界增长一下见识。
在萨博尼斯一脸嫌弃的连连推拒下，萨雷安恶趣味把自家儿子亲得满脸口水，这才哈哈大笑着走入了通往兹洛斯的中转传送门。
跨出联接暗影界的传送门后，萨雷安迅速调整好了因休假两年而有些放松的心态，重新恢复了阿古斯之战开启前的紧张。
萨雷安抵达永恒之城奥利波斯时，来自四大国度的军队都已齐聚于此，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
兵主回归后，原本因内乱而有些衰败的玛卓克萨斯迅速恢复了元气。
剔除掉盘踞在炽蓝仙野的德鲁斯特反骨仔后，在意识到危机尚未结束的魅夜王庭励精图治下，炽蓝仙野的总体实力也有了不小的提升，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过度悠哉了。
格里斯蒂亚转任仲裁官后，晋升堡垒在原智慧圣杰、如今的首席执政官塞尼厄斯的治理下，除了顶尖战斗力不可避免的出现缺失之外，综合国力居然不降反升。
这种局面让格里斯蒂亚多少有些尴尬，敢情之前是她的瞎指挥给晋升堡垒拖了后腿。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让她进一步的认清了自己的能力极限，在担任仲裁官之后没有再突发奇想的整什么花活。
这也是因为如今的格里斯蒂亚手下有大量干练的侍神者辅助，还有修复完毕的AI仲裁官协助她处理繁重的日常事务。
相比其他三大国度，雷文德斯的情况就比较尴尬了。
此前由于雷纳索尔与锻石师之间的内部竞争，推翻德纳修斯统治后的雷文德斯一度陷入严重内耗。
直到萨雷安亲自出手拔除掉那些躲在幕后挑拨离间的恐惧魔王，这才让战后的雷文德斯真正走上了正轨。
不过毕竟因为内斗缺了几年的发展时间，雷文德斯的国力恢复比另外三大国度慢了不少，这一点从雷文德斯派来的军队数量就能看出来，明显比其他国度少了一些。
雷纳索尔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落后一步站在他侧后方的锻石师也无奈的扶额叹气。
“丢人啊……”
出乎萨雷安的预料，他在雷纳索尔身后的高阶温西尔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曾经的二代巫妖王，阿尔萨斯·米奈希尔。
从噬渊被解放出来后，阿尔萨斯被雷纳索尔带到雷文德斯开启了赎罪之旅，这一点萨雷安是知道的，之前他还与佳丽娅聊到过这件事。
如果不是萨博尼斯的出生，佳丽娅原本打算在阿古斯之战后抽个时间去暗影界看望一下浪子回头的弟弟……的灵魂，可惜最终未能成行。
既然阿尔萨斯能被雷纳索尔带到奥利波斯来参加这场决战，就说明他已经在雷文德斯混出了一些名堂。
仔细想想其实也挺符合逻辑。
德纳修斯撤离雷文德斯时带走了大量死忠于他的资深温西尔，这导致雷纳索尔接位时手上的可用之人捉襟见肘。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与锻石师的内耗中，双方又损失了小部分本就不多的得力干将，手下极度缺人的雷纳索尔理所当然的会在雷文德斯内部挖潜。
阿尔萨斯好歹也是曾在艾泽拉斯搞出过大名堂的风云人物，从小接受泰瑞纳斯精英教育的他本就能力不差。
经过了在噬渊的那段不忍回首的惨痛遭遇后，阿尔萨斯总算是洗去了自身性格中的那些顽固缺点，能被雷纳索尔看上招揽为心腹也就不足为奇了。
萨雷安：‘呵~这也算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吧，人啊，就是要在经历挫折之后才能获得成长……我也不例外。’
第1969章 大彻大悟的二傻子
脑中胡思乱想的萨雷安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笑呵呵的抬手向阿尔萨斯这位老乡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这几年在雷文德斯过得怎么样？”
阿尔萨斯对萨雷安的态度颇为复杂。
当初阿尔萨斯和耐奥祖麾下的天灾军团之所以惨败收场，正是因为萨雷安在背后猛猛发力。
从这个角度出发，阿尔萨斯的确有理由敌视他。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经历在噬渊的那段地狱般的惨痛遭遇后，阿尔萨斯是真的大彻大悟了，诚心的想要为自己过去犯下的那些错误赎罪。
萨雷安并非天灾军团祸乱的直接受害人，俗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因此，萨雷安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为那些葬身于天灾之乱中的受害人原谅阿尔萨斯。
身死道消的阿尔萨斯其实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用暗影界本地的话来说，亡者的世界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生前犯下过罪孽的人必须进入雷文德斯赎罪，罪孽深重之人甚至会被丢入噬渊遭受永世的折磨。
生前功德无量的英雄人物则是能够获得选择死后生活方式的权利，他们可以放下一切前往那些无忧无虑的亡者国度安享余生，也可以进入暗影界四大公务员国度，继续为了维护世界的平稳运行而发光发热。
曾屠杀过上万人的阿尔萨斯理所当然的会在死后被投入噬渊，直到灵魂被噬渊的恶劣环境折磨到彻底消散。
不过彼时的噬渊早已与永恒者们记忆中的样子大不相同，被送入噬渊的绝大多数罪大恶极之人都会选择投入典狱长麾下，成为将来反攻暗影界的渊誓者一员。
意识到这一点后，萨雷安在某次潜入噬渊的途中，顺手将偶遇到的阿尔萨斯捞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萨雷安原谅了他生前的所作所为，单纯的只是不想再继续资敌罢了。
从结果来说，萨雷安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根据暗影界的规则，生前引发过重大事件的灵魂能提供大量的心能，这里所谓的重大事件无关正邪。
而阿尔萨斯恰好就符合这个标准，被萨雷安送入雷文德斯后，他提供的心能让手上资源不多的雷纳索尔非常满意，也因此爱屋及乌的提拔他迅速提升地位。
阿尔萨斯能在短短几年间以一介罪灵的身份爬到今天这一步，显然不只是依靠单纯的裙带关系，他自身不俗的能力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哪儿来的裙带？
不会真有人以为能遍阅罪人档案的雷纳索尔会不知道阿尔萨斯和萨雷安的亲属关系吧？不会吧，不会吧？
作为雷文德斯重获新生最大的恩主，雷纳索尔理所当然的会给与阿尔萨斯这位萨雷安的小舅子一些照顾，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雷文德斯容得下一个吃闲饭的关系户，但光靠这层关系并不足以让阿尔萨斯在百废待兴、正缺人才可用的雷文德斯身居高位。
从事业角度和爱情角度出发，阿尔萨斯都有理由敌视萨雷安。
毕竟，他心爱的吉安娜公主早在年幼之时就被萨雷安萝莉养成了……虽然萨雷安当时完全没那个意思，他只是把小吉安娜当做妹妹看待。
至于为何会亲情变质……这个就要问吉安娜自己了，完全怪到萨雷安的头上并不合理。
抛开以上这些因素，从人生成长的角度出发，阿尔萨斯其实很感激萨雷安能让自己获得重获新生和赎罪的机会。
如果不是萨雷安出手相助，他迟早会在噬渊那永无止境的折磨之中迷失自我，不是神志不清的答应佐瓦尔的招揽，就是在那些摧残灵魂的阴风之中彻底魂飞魄散。
而这两种未来都是清醒状态的阿尔萨斯无法接受的。
再算上萨雷安和姐姐佳丽娅的关系，阿尔萨斯对萨雷安的态度复杂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这种外人很多的场合，阿尔萨斯还是愿意摆出一副关系密切的样子和萨雷安打招呼叙旧。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阿尔萨斯可不傻，在雷文德斯拼搏了几年，他早就从身边那些同僚的口中得知了萨雷安在暗影界的超然地位。
别说是雷纳索尔这个二代纳斯利亚堡之主，就连那些正牌的永恒者对待萨雷安时也十分客气。
曾得到过巫妖王力量灌注的阿尔萨斯早已升阶为半神，刚刚进入雷文德斯时，他曾一度为不到30岁就成为半神的自己十分自豪。
然而……暗影界汇聚了来自物质宇宙无数个星球的天之骄子，其中不乏比阿尔萨斯天赋更强的人。
他的这份自傲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见识的增长逐渐收敛了起来，阿尔萨斯也通过与同僚们的交流知晓了半神之上还有真正的神灵这个位格更高的境界。
在暗影界，永恒者就是地位最高的神灵级人物，他们的地位等同于艾泽拉斯人耳熟能详的万神殿泰坦。
能和这样的大佬谈笑风生，足以说明萨雷安的地位和能力已经超出了阿尔萨斯的认知。
阿尔萨斯能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未来的无数个万年注定要在暗影界继续生活，有这么一个手眼通天的姐夫在背后为自己撑场面，阿尔萨斯才不会蠢到主动放弃。
即便再次见到萨雷安时心情很复杂，为了自己将来的发展考虑，阿尔萨斯还是按下纷繁的思绪，热情的与萨雷安把臂言欢。
以萨雷安的阅历，当然能看出阿尔萨斯那复杂的心理活动，不过他没有当场戳破，只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
“正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姐姐今年刚为我诞下了一个儿子，如无意外，这孩子就是洛丹伦王国未来的继承人。”
“哦？”
阿尔萨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感慨的说道：“是吗……也对，人类毕竟只是短生种，佳丽娅已经30多岁，也是时候为洛丹伦的未来考虑了。”
“呃~”
萨雷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忘了告诉你，佳丽娅获得了我亲手给予的生命赐福，她的寿命早已超越了人类极限。”
‘更别说她还获得了星魂额外给予的赐福，说是与天地同寿也没什么毛病。’
当然，这个情报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如果有机会私下与阿尔萨斯交流再另做考虑。
出征在即，萨雷安只是简单的与阿尔萨斯聊了几句，两人约好战后再另找机会详谈。
通过萨雷安那胸有成竹的态度，越发沉稳干练的阿尔萨斯看得出来，他对这场与噬渊的决战似乎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也就是说……’看着萨雷安走向永恒者们的背影，阿尔萨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这场战争必然会以暗影界官方的胜利而告终？’
第1970章 政治联姻要什么颜值？
结束与阿尔萨斯的叙旧后，萨雷安大步来到了暗影界的五位领袖身旁。
心细如发的雷纳索尔将萨雷安和阿尔萨斯的热情交流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确定了将来继续重要阿尔萨斯的想法，就当是报答萨雷安对雷文德斯的诸多恩情了。
站在雷纳索尔的立场上，他的确有理由感谢萨雷安。
不只是出于公事层面，私人角度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萨雷安提供的大力帮助，天晓得他这个雷文德斯太子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登基为王。
随着德纳修斯暴雷远遁，作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温西尔，雷纳索尔理所当然的接过了雷文德斯空出来的王位，有资格和他竞争的人也就只有同样手握重兵、且资历也很深的锻石师。
经历过那场因为恐惧魔王的挑拨而爆发的小规模内战后，锻石师选择了主动退让，她愿意承认雷纳索尔为雷文德斯新王。
作为回报，雷纳索尔会给与锻石师和她麾下的石裔一些额外的特权，最近几年双方在各自领袖的克制下总算是相安无事。
然而还是那句话，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锻石师和雷纳索尔的矛盾只是暂时被压下了，并不会就此彻底消除。
这次见面，萨雷安私下里给雷纳索尔出了一个主意。
“你未婚，锻石师未嫁，为何不直截了当的通过一场联姻来消除雷文德斯未来可能再度爆发的内斗呢？”
“呃~”
雷纳索尔苦恼的挠了挠头：“我当然也想过，不过对方似乎没那个意思。”
有一说一，不管是雷纳索尔还是锻石师，这一公一母的颜值都无法入得了萨雷安的眼。
不过反正又不是萨雷安娶，把他们撮合起来正好能消弭雷文德斯的隐患，何乐而不为呢？
雷纳索尔对此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抵触，傻子都知道这只是单纯的政治联姻，考虑这场联姻能收获的利益就够了。
颜值？大不了私底下多找几个漂亮的情人呗，这对自诩贵族的温西尔来说本就是常见之举。
萨雷安笑眯眯的拍了拍雷纳索尔的肩膀：“等到战争结束后，我亲自跑一趟帮你说媒，不管能不能成，至少锻石师应该不会对着我发火。”
锻石师生前是艾露恩麾下的一名月夜战神，能获得这个称号的人无一例外脾气都极为火爆，毕竟她们象征的是被艾露恩最为暴烈的一面。
这一点从弹幕描述的泰兰德未来就能看得出来，没有经历过一些惨痛的遭遇，普通月神祭司就算是想当月夜战神都没那个资格。
也正是因为脾气火爆，锻石师才会在明知道雷纳索尔的继承权十分稳固的情况下与他正面爆发冲突争权夺利。
不过锻石师的脾气火爆也是要看人的。
就算不提萨雷安这些年来为雷文德斯做出的贡献，单单是从实力的角度出发，性格十分自傲的锻石师也不敢在他面前扎刺……不然是真的会被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四大国度的军队还在源源不绝的向奥利波斯汇聚而来，萨雷安和五位领袖也不急着立刻发动攻击，正好凑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说些闲谈，就当是战前减压了。
如今的晋升堡垒执政官塞尼厄斯早已知晓，自己之所以能取代更受格里斯蒂亚青睐的勇气圣杰山德里娅上位，正是因为萨雷安这位暗影界贵客的举荐。
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塞尼厄斯一度十分惊讶。
据他所知，萨雷安与山德里娅的私交明显比自己更要好，没想到萨雷安会大公无私的摒弃人情考虑，单纯的从大局角度出发推荐人选。
这一次总算有机会亲自与萨雷安见面，塞尼厄斯十分热情的当面向萨雷安表示了感谢。
“害~”萨雷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我和山德里娅确实关系不错，但平心而论，你比她适合担任晋升堡垒的执政官。”
“这一年的时间也证明了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你凭借自己的能力让晋升堡垒再度走上了高速发展期，所以不必感谢我。”
“再说了。”萨雷安笑着拍了拍塞尼厄斯的手臂：“你也和山德里娅共事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脾气。”
“如果没有她的主动谦让，你以为一向优柔寡断的格里斯蒂亚会这么轻易做出决定吗？”
“喂！”已经转任仲裁官的格里斯蒂亚目光幽幽的吐槽道：“这种话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说，我也是要脸的好吧。”
“哈哈哈！”兵主毫不掩饰的当场大笑：“平心而论，格里斯蒂亚的执政能力的确有所欠缺，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寒冬女王也微笑着附和道：“所以说，转任仲裁官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反正那些繁重的日常公务有我们当初合力创造的智能程序协助，你只需要在某些重大事件上统合侍神者们的意见做出决定就行了。”
格里斯蒂亚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是，我是执政能力蹩脚的菜鸡，我早就认识到这个事实了，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六位领袖闲谈之间，最后一批士兵也终于赶到了奥利波斯。
“闲话就先说到这里吧。”
身为暗影界的军事领袖，兵主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是时候了，这一战将彻底消除佐瓦尔和德纳修斯为暗影界遗留的隐患，各位，请先确保自己的确做好准备了。”
萨雷安毕竟只是客将，他很知趣的主动退后一步，将表演的舞台留给了五位暗影界领袖。
兵主通过简短的演讲激励起了在场所有将士的战意，眼见军心可用，他举起手中的法杖高呼道：“我以‘兵主’之名下令，全军，随我们攻入噬渊！”
“是！”
……
通往噬渊的入口就在永恒之城奥利波斯的正中心，随着兵主第一个纵身跳入灵魂之井，格里斯蒂亚和寒冬女王等领袖紧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出发。
萨雷安没有急着跟那些嗷嗷叫着的大头兵争抢位置，他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一位女性掮灵。
“威·娜莉，你确定德纳修斯和佐瓦尔还没有察觉到暗影界出兵的意向？”
“是的，我确定。”
威·娜莉双手抱胸淡定的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噬渊之中布置情报烟雾弹，失去恐惧魔王传递信息后，此前能够借助那些大蝙蝠监视宇宙各地的德纳修斯成了一个睁眼瞎。”
“这会儿他还忙着在与佐瓦尔争夺破灭堡的所属权，对噬渊之外的动向毫无所觉。”
“很好。”萨雷安镇定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德纳修斯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肯定早就做好了随时应对暗影界大军入境的准备，你的人务必要确保随时把握德纳修斯本人的动向，绝对不能让他趁乱逃跑。”
“遵命，我的雇主先生。”
第1971章 宿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据威·娜莉本人所说，当初她被放逐到噬渊并非是因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只是因为在威财团内部的竞争中失败，被老对头试图灭口而已。
就连那位赢得竞争后志得意满的威财团大佬也没想到，威·娜莉居然顽强的在噬渊中活了下来，并且在多年以后幸运的搭上了萨雷安这位“噬渊行者”的顺风车，带着满腔复仇的怒火重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永恒之城奥利波斯。
由于事先毫无防备，面对威·娜莉筹备万全的复仇，那位威财团董事因为被暴光了所有黑料而喜闻乐见的落马。
不过他可没机会被放逐到噬渊。
被逐出威财团的当天晚上，威·娜莉就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痛快。
复仇完成后，威·娜莉也没打算再留在威财团，这次复仇几乎消耗掉了她过去积攒的所有人情，再厚着脸皮留下来就有些不礼貌了。
在萨雷安的大力支持下，威·娜莉决定自立门户。
作为萨雷安之前唯一一个在噬渊之中生活多年而顺利归来的特异个体，在萨雷安的主动牵线下，威·娜莉顺利的与永恒者们签订了一项工作协议。
凭借对噬渊的熟悉，威·娜莉在大军开拔的一年多以前就带着萨雷安……或者说艾泽拉斯世界之魂的祝福悄悄溜回了噬渊。
啥？艾酱已经进入深度闭关状态，祝福哪里来的？
当然是萨雷安这位代言人的手笔，利用艾酱赐予的特权，在不牵涉艾泽拉斯核心利益的问题上，他可以小范围的调用世界之魂的力量，并且不会将正在闭关的艾酱惊醒。
对威·娜莉的赐福并不需要消耗多少力量，无非就是给她贴上一层打着艾泽拉斯标签的膜而已，主要作用是确保她能自由进出噬渊，不会被那个鬼地方的特殊规则所限制。
换句话来说，如今的威·娜莉就相当于是新一代的噬渊行者，利用这层身份，她在大军出动之前为永恒者们带回了不少来自噬渊的一手情报，并且散播情报烟雾弹一定程度上麻痹了德纳修斯和佐瓦尔的警觉。
通过当年那场兵主营救行动，佐瓦尔已经知晓传说中的噬渊行者出现在了暗影界。
后续通过德纳修斯提供的情报，佐瓦尔愕然的得知那位噬渊行者并非是暗影界本土的生灵，而是来自一个他觊觎多年的星球——艾泽拉斯。
还是生者的萨雷安不可能长期驻守暗影界，而且据德纳修斯所说，在他被迫遁入暗影界避难之前，燃烧军团已经开始筹备新一轮的艾泽拉斯远征了。
忙于守护故乡世界的萨雷安不可能把全部精力放在暗影界，至少在燃烧军团被重创之前，噬渊行者不可能抛下自己的故乡返回暗影界搅风搅雨。
得益于在燃烧军团之中卧底无数年的那批精英纳斯雷兹姆，德纳修斯比任何人都清楚燃烧军团的强大之处，他压根就不认为区区一个艾泽拉斯能对体量庞大的恶魔大军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就算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燃烧军团也还有萨格拉斯这张鬼牌兜底。
单论战斗力，萨格拉斯在全宇宙的所有神灵之中也能排到最前列，就连暗影界的顶尖战力兵主和佐瓦尔也没多少把握能战而胜之，如果真的打起来，输的概率远比赢的更大。
正因如此，德纳修斯和佐瓦尔才能放心的在噬渊内部因争夺话语权而相互撕破脸。
作为曾经的同僚，佐瓦尔和德纳修斯都知道寒冬女王和格里斯蒂亚有多么墨迹。
就算有兵主在后面敦促，至少十年以内，暗影界官方都不太可能出兵攻入噬渊。
换句话来说，只要两人在十年之内分出胜负停战罢手，就不用担心噬渊内部的权力争斗会影响到最后的那场大决战。
威·娜莉最初得知德纳修斯和佐瓦尔的想法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作为收容了整个宇宙所有死者灵魂的亡者乐园，威·娜莉知道进入暗影界的死者中有多大的比例与燃烧军团有关。
就算因为地位不足而无法一窥全貌，威·娜莉也能从侧面推测出燃烧军团有多么可怕，这样一个雄霸宇宙的巨型势力的确不是轻易就能击败的。
然而这种被所有知情的旁观人士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
被萨雷安抓住七寸猛打的燃烧军团随着防御空虚的总部阿古斯的陷落和萨格拉斯的败亡而分崩离析，诺大的一个恶魔军团就这样轻易的被瓦解，这是所有关注事态发展的人都没能预料到的。
在威·娜莉暗中推波助澜的刻意宣传下，德纳修斯的那套过时论调早已在噬渊之中广为流传，甚至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式——十年内噬渊不会遭受外敌入侵，可以放心大胆的将所有精力用在内斗上。
当兵主亲自率领的暗影界大军攻入噬渊之时，还在争夺破灭堡所有权的德纳修斯与佐瓦尔正在战场前线相互对峙。
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从连接噬渊和奥利波斯的灵魂之井疯狂涌入，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挡住了噬渊生灵唯一能看到的通往外界的光源。
“怎么可能？！”
上一秒还在思索如何算计佐瓦尔的德纳修斯表情发生了剧烈变化，他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灵魂之井末端。
“为什么会这么快？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佐瓦尔虽然不像算计落空的德纳修斯一样失态，但他也眉头紧皱的抬头看向天空。
“变数吗……莫非这真的是我难以逃脱的宿命？”
萨雷安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宿命论，但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相信这一套的人还真不少，而且很凑巧的都是通过某种手段窥探到了未来一角的人。
你说是吧，诺兹多姆？
其实不只是诺兹多姆和艾利桑德，就连万神殿的领袖——众神之父阿曼苏尔其实也一定程度上相信自己窥见的未来。
不过与诺兹多姆和艾利桑德不同之处在于，阿曼苏尔并不会盲目的信任自己看到的未来。
用他本人的话来说，或许大势的走向是难以回避的，但谁也不能确定在通往那个结局的过程中会发生些什么样的意外。
人生正是因为未知才会让人对未来充满期待，至少萨雷安不希望自己的将来过着一眼能望到头的既定生活。
不管宿命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萨雷安始终都笃信弹幕所说的那句名言——人定胜天，或者更极端一点……我命由我不由天。
佐瓦尔在片刻的失神后迅速恢复了镇定，有着坚定信念的他并没有因为这种突发状况而惊慌失措。
“德纳修斯，现在不是我们再相互争斗的时候了，你知道我的能力，把你的所有部下都交给我来指挥吧。”
第1972章 灵魂之子 乔戈亚（滑稽）
被迫逃离自己经营多年的老巢后，德纳修斯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曾经坐镇纳斯利亚堡的温西尔之王德纳修斯至少从外表看起来雍容高贵，将那些阴险狡诈的盘算全部藏在伪装出来的表象之下。
自从逃离雷文德斯后，德纳修斯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落地凤凰不如鸡。
也正是因为这巨大的心理落差感，他始终放不下身为王者的傲慢，无法容忍自己在噬渊这种鬼地方屈居人下，由此才引发了温西尔和渊誓者之间的矛盾冲突。
如今的德纳修斯从外表看来与曾经那个傲慢自负、但至少表面上能演得像个贵族的纳斯利亚堡之主早已判若两人。
他那满头的银发似乎许久未曾打理过了，杂乱的披散在肩头上，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再加上一脸狰狞的表情……用弹幕的话来说，看上去就像是终于暴露了原型的丑陋吸血鬼。
其实用吸血鬼来形容温西尔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两者的习性很大程度上的确很相似，只不过温西尔吸的不是血，而是心能。
原形毕露的德纳修斯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不过眼下他勉强还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清主次。
虽然很不想交出自己手上的兵力，但德纳修斯也知道，如果度不过这一关，眼下他还能掌握的所有权势都只是一场空。
眼见德纳修斯表情变幻的无法下定决心，佐瓦尔连声催促道：“尽快做出决定，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啧！行！我给！”
敌人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噬渊，在强大的外敌威胁下，德纳修斯总算下定了决心。
他只保留了一支用于守护自己安全的亲卫队，将剩余的所有温西尔指挥权全部交给了佐瓦尔。
“这个时候还留什么亲卫队？”
佐瓦尔对德纳修斯的故作姿态有些不满，不过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就开始调度军队赶往前线，试图挡住敌人的大军进犯。
正如佐瓦尔吐槽的一样，身为暗影界五大永恒者之一，德纳修斯自己就是暗影界最高战力的代表。
如果真的遇到了连德纳修斯都无法战胜的敌人，那些最高只有半神中段实力的亲卫队又能有什么用？不如孤注一掷的将所有兵力都投入前线，说不定还能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不了解暗影界环境的问题一举扭转局势。
然而佐瓦尔心中怀有的侥幸期望终究只是梦幻泡影。
四大国度这两年来的准备可不只是局限在后勤上，在萨雷安的大力建议下，永恒者们在情报工作上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不熟悉环境？这种情况的确是有，但并不严重。
硬核狠人兵主在玛卓克萨斯的一角专门修建了一座特殊训练场，用于摹拟噬渊的战斗环境。
兵主自己就曾在噬渊长期居住过……虽然是被迫的，他模拟还原的噬渊环境自然是有模有样，至少有8成相似。
因此，前线的渊誓者和温西尔才刚刚和敌人交上手，高度关注战局动向的佐瓦尔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些来自暗影界的少爷兵（佐瓦尔自以为）居然迅速适应了噬渊与其他亡者国度截然不同的特殊环境，进入状态的速度甚至比被敌人突袭打了个晕头转向的噬渊军队还要快。
不过这也怪不到佐瓦尔的指挥不力上，渊誓者们前不久还在与温西尔互相开瓢，突然把他们捏合在一起要求彼此精诚合作……用屁股想都知道配合度会有多么糟糕。
但兵力总数处于绝对劣势、而且失了先手的佐瓦尔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的有生力量先顶上去再说。
配合？能撑过这一轮进攻活下来再说吧，实战就是最好的老师。
萨雷安在开战的一刻钟后才悠然跳入噬渊，人在半空中时他甚至还有心情感怀故地重游。
十五分钟的战斗已经足以让初战的局势变得明朗起来，原本打算死守破灭堡的噬渊联军果然还是没能撑住暗影界大军的起手三板斧，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被迫从堡垒东南门撤离，通过野兽密径一路退往托加斯特。
在兵主的调度下，初步在噬渊站稳脚跟的暗影界联军并没有贸然追击，而是就地在破灭堡驻守了下来。
破灭堡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正好位于噬渊仅存的两片土地的中心连接处。
自从德纳修斯退入噬渊后，温西尔们在佐瓦尔的默许下占据了破灭堡北部的折磨平原，将临时都城定在了折磨平原最北端的特玛库伦。
而破灭堡南部的寒髓荒地则是依然由佐瓦尔和他的渊誓者们统治，两者的领土正好以破灭堡为分界线。
只要拿下破灭堡，暗影界的官方军队就能切断噬渊南北之间的联系。
提前通过威·娜莉得知了噬渊势力分布的具体情况后，兵主早就做好了攻略准备，打算采用一攻一守的策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暗影界联军会集中优势兵力先拿下因大军出动而后方空虚的折磨平原……也就是温西尔在噬渊的领土。
而面向寒髓荒地的方向则是会暂时采取守势，并且切断渊誓者试图增援折磨平原的两条狭小通路。
兵主的用兵策略是阳谋，压根就没打算遮掩。
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佐瓦尔即便有心增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先固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说。
根据萨雷安的预测，这个不得已之下的选择应该会进一步激化他与德纳修斯之间的矛盾。
虽然计划制定的很完备，但想要攻下温西尔的据点特玛库伦也并不那么容易，最大的问题就是横在折磨平原中央的那道天堑。
乔戈亚：灵魂之子。
【？】
【好像有哪里不对？】
【神TM乔戈亚，浇给是吧？小萨你串台了。】
“嗯？”
最近被弹幕高强度“浇给”洗脑的萨雷安一时之间还没发现不对劲，回过头来一想才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
“抱歉，我的问题，是戈尔格亚：聚魂之河。”
上一次进入噬渊营救兵主时，萨雷安就亲身体会过这条灵魂之河的威力。
萨雷安是生者，聚魂之河中永无停歇的阴风冲刷对他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但……如果是灵魂体就不一样了。
不巧，暗影界的所有生灵无一例外都是灵魂体，这条河对他们来说就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嗯……”
站在破灭堡最高处的城堡尖塔上，萨雷安若有所思的远眺着北面的聚魂之河。
“既然温西尔能越过这条天堑攻入破灭堡，应该是有什么办法能绕过它，威·娜莉，你说呢？”
“呵~的确如此。”
威·娜莉笑着回了一句：“至少，我就知道一条绕开聚魂之河的秘密通道。”
第1973章 秘密渡河小径
这一次来暗影界，萨雷安没有带上任何亲友和部下。
如无必要，他并不打算亲自上前线为暗影界战斗。
毕竟，这场内战终究是暗影界自己的家事，他这个外人躲在幕后出谋画策就足够了。
永恒者之间的神级战斗，尚未突破境界的萨雷安想插手也插不进去，强行介入反而会为兵主三人拖后腿，得不偿失。
而正面战场的大规模战役，萨雷安又不想自降身份的当一个超级兵为暗影界冲锋陷阵。
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实力去和那些不入流的杂兵和小将战斗，多少有些不讲武德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战斗烈度最大的地区，不出意外应该会是破灭堡南部通往寒髓荒地的路口。
换位思考，如果是萨雷安站在德纳修斯和佐瓦尔的位置上，他肯定也会优先尝试打通连接噬渊南北的通道，让尚不知道前线战况的特玛库伦尽快派兵加入战斗。
最少也应该让他们同期从后方出击，多给远道而来、尚未站稳脚跟的暗影界联军一些压力。
因此，佐瓦尔和德纳修斯撤军返回托加斯特后，应该只会经过短暂的重整旗鼓就会立马再度出兵，趁着暗影界联军立足未稳之际再冲一波试试。
万一得手了呢？
作为暗影界的军事领袖，兵主在战场指挥方面可不是吃素的。
在事先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萨雷安不认为仓促出击的噬渊大军能攻破破灭堡的防御。
破灭堡是连接噬渊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也是一座十分坚固的重型要塞。
随着来自奥利波斯的后勤补给源源不断的送到，兵主很快就能将刚刚经历战火摧残后城防有些破败的破灭堡重新武装到牙齿。
众所周知，攻城战对进攻的一方消耗会更大，防守方可以凭借各种城防武器以逸待劳。
只要能确保大军的补给路线畅通，佐瓦尔想在短时间内攻破破灭堡只是不现实的幻想罢了。
既然南面的主战场无忧，萨雷安理所当然的会将目光投向北面的折磨平原。
为了确保反攻托加斯特时不被温西尔从身后背刺，在正式发动总攻前，暗影界联军必须优先解决掉来自特玛库伦的后顾之忧，横在折磨平原正中央的那条聚魂之河就是联军需要尽快突破的一道天然防线。
威·娜莉的庇护所就位于聚魂之河东南方不远处的一座隐秘山洞中，要说她对聚魂之河的底细不了解，萨雷安第一个就不相信。
事实上也的确如萨雷安所料，威·娜莉确实知道一条绕过聚魂之河直达特玛库伦的隐秘小径。
不过正所谓时过境迁，离开噬渊数年，威·娜莉不敢确定温西尔使用的进出通道是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一条，万一秘密小径附近潜藏着敌人的伏兵呢？
因此，在引领大军出发前，威·娜莉还需要亲自前去实地探索一番。
当破灭堡南部的战斗再次打响之时，溜达到破灭堡隔壁统御祭坛参观的萨雷安终于收到了威·娜莉从聚魂之河附近发来的联络。
还好，温西尔们惯用的进出通路和威·娜莉私藏的秘密小径并不是同一条，小径附近也没有任何敌军埋伏。
得到确切的情报后，萨雷安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负责统领北进偏师的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
虽然名义上同为暗影界五大领袖，但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这两位二代领袖心里有数，他们和三位永恒者之间的实力有着很大的差距。
既然永恒者们会留在破灭堡防御佐瓦尔和德纳修斯的突击，战斗烈度相对较低的北面战场就顺理成章的交给了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来负责。
虽然在个人实力方面远远比不上强大的永恒者，但塞尼厄斯和雷纳索尔的治军能力并不差。
雷纳索尔在雷文德斯统领反抗军与德纳修斯打了十几年的游击战，再怎么愚钝也能获得不少用兵的心得了。
而且作为德纳修斯亲自制定的接班人，雷纳索尔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天赋一点都不差，通过实战的淬炼之后完全算得上是一名熟练的百战老将了。
常年在相对比较和平的晋升堡垒就职，塞尼厄斯在实战方面无法与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雷纳索尔相比。
不过作为前任智慧圣杰，他的谋略能力要比雷纳索尔更剩一筹，这两人一文一武的配合起来正好合适。
收到萨雷安传递的准确情报后，塞尼厄斯和雷纳索尔简单的碰头商量了一下，很快就统一意见决定立刻出兵。
兵贵神速，现阶段特玛库伦的温西尔留守部队还不知道前方战场的剧变，最好是能赶在他们收到消息之前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萨雷安没有干涉塞尼厄斯和雷纳索尔的决定，默默的混在这支偏师之中一同北上。
来到威·娜莉所说的秘密小径后，萨雷安总算知道为什么她能肯定温西尔进出聚魂之河时走的不是这条路了。
原因很简单，位置太偏了。
根据威·娜莉提供的噬渊详细地图可知，折磨平原大致可以分为三大区域。
其一是临近破灭堡、位于聚魂之河南部的痛泣之殇，威·娜莉的庇护所就在这片区域之中。
第二大区域是聚魂之河北部的白垩之地，最后一个区域则是温西尔在噬渊的总部——特玛库伦。
自从温西尔入驻折磨平原后，白垩之地就被改造成了他们的前线哨所，只要有人站在聚魂之河南面试图偷渡，必然会被哨所内那高耸的瞭望塔发现。
威·娜莉找到的秘密小径位于聚魂之河东部的源头附近，小径的入口位于一处低洼地带，正好处在瞭望塔无法观测到的阴影区域之中。
由于位置太偏、出入口又太过隐蔽，最近几年温西尔们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这条小径的存在。
不过萨雷安怀疑这更多是只是因为灯下黑的思维惯性。
越是靠近聚魂之河源头的上游，那股冲刷灵魂的阴风就越是强烈，温西尔们下意识的认为不可能有人会尝试在上游偷渡，那纯粹是自找死路。
然而有句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威·娜莉的秘密小径正好完美的符合这句评价。
“将士们，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头顶上就是聚魂之河发出的凄厉怒嚎，雷纳索尔脸色有些发白的向跟随自己而来的将士们最后确认了一遍。
“一定要紧跟威·娜莉的步伐，万一有一步行差踏错……后果你们应该都清楚。”
第1974章 威·娜莉的夙愿
时隔数年再一次来到聚魂之河面前，在雷纳索尔忙着鼓舞士气的节骨眼上，萨雷安正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条所谓的“河流”。
上一次忙于营救兵主的萨雷安来去匆匆，根本没时间仔细研究聚魂之河的详细情况，救出阿尔萨斯后就火速撤离了。
所谓的聚魂之河其实只是一种代称，这玩意和水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流经此处的“河流”其实是一种能冲散灵魂的诡异能量流。
如果魂体不够凝实，在聚魂之河中的能量流冲击下很快就会烟消云散，越是靠近上游冲刷的力度就越强。
阿尔萨斯被囚禁的地方位于灵魂之河最下游的罪人锻炉附近，这里灵魂之流的冲刷力度相对较弱，不至于会迅速迅速冲散罪人的灵魂，正好能用于折磨和拷问。
萨雷安尝试性的将手探入聚魂之河上游湍急的能量流中。
由于萨雷安是以肉身进入暗影界，聚魂之河的对灵魂特攻的冲刷效果对他来说意义不大，顶多只能感觉到一阵阵阴风划过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其他特异情况发生。
“嘶~”
跟在萨雷安身后的塞尼厄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萨雷安回过头打趣的问道：“你也要来试试嘛？挺凉快的哦。”
“不不不，这事我可干不了，我还没活够呢。”
塞尼厄斯可不傻，急忙摆手拒绝了萨雷安的邀请。
萨雷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雷纳索尔那边的演讲说完了吗？什么时候出发？”
“应该快了吧。”塞尼厄斯苦笑着耸了耸肩：“也不能怪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表长篇大论，你也看到那些士兵的状态了，如果他不站出来说几句，怕是没几个人敢通过这条福祸难料的秘密通道，毕竟……”
萨雷安瞄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威·娜莉：“行吧，我能理解你们的顾虑，不过我相信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威·娜莉原本所属的威财团在奥利波斯可是不折不扣的一方大佬，她的那位竞争对手在踢掉威·娜莉之后就顺利的接任了财团总裁一职。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大佬级的人物却在威·娜莉的复仇之下轻易的倒了台……虽然背后免不了有萨雷安的大力支持。
对暗影界官方来说，威·娜莉毫无疑问是一位不可控的危险份子，如果不是萨雷安从中牵线，威·娜莉可没这么容易拿到暗影界官方的情报大订单。
萨雷安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威·娜莉合作了，对这位遭到流放的掮灵也算是了解颇深。
总体来说，威·娜莉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只要能入得她眼的人，她愿意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当然，她的帮助不会是无偿的，毕竟是商人嘛，总归还是要讲究一个互惠互利。
而一旦站在了威·娜莉的对立面，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倾尽所有将对方搞垮，那位倒霉的威财团前任总裁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就是了。
除此之外，威·娜莉毫不掩饰自己对扎雷殁提斯的兴趣，她似乎有某种意图需要前往扎雷殁提斯才能达成。
至于这份意图具体是什么，萨雷安没问，威·娜莉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主动告知。
萨雷安和威·娜莉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她帮助萨雷安带着兵主从佐瓦尔手下极限逃离，萨雷安也利用噬渊行者的能力帮助她逃出噬渊重回奥利波斯。
之后萨雷安又暗中协助威·娜莉顺利完成复仇，身为诚信商人的威·娜莉理所当然的会给予等价的回报。
至少在这笔交易结束之前，她没理由撕毁协定坑害联军。
‘不过……’
萨雷安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嘀咕：‘之后还是应该找个机会确认一下威·娜莉到底打算前往扎雷殁提斯做些什么吧。’
‘只要不会干涉到我的计划主体，应该能顺手帮她达成夙愿。’
威·娜莉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目送塞尼厄斯离去后，她主动开口问道：“你很好奇我想前往扎雷殁提斯的真正目的？”
“哦？”萨雷安饶有兴趣的挑了挑：“怎么？你愿意说给我听？”
“呵~”威·娜莉洒脱的摆了摆手：“以我们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就直说了吧，暗影界对我来说还是太狭小了，我想要离开这个亡者国度重获新生。”
生死有序，对于遵循暗影界规则的普通生灵来说，威·娜莉的想法无疑是离经叛道的。
但对见多识广的萨雷安来说，威·娜莉试图还阳的愿望却并不值得惊讶……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从暗影界带人复活了。
你说是吧？聂拉斯·埃兰？
“如果你想复活，我可以帮你向仲裁官格里斯蒂亚求情。”
“不不，我想要的可不只是简单的复活。”
威·娜莉的语气有些玩味：“我亲爱的朋友，你知道掮灵这个种族的来历吗？”
“掮灵……”萨雷安沉吟着摸了摸下巴：“我只知道掮灵在永恒之城奥利波斯是除了侍神者之外人数最多、势力最大的种族，你们很善于经商搞钱。”
威·娜莉笑着点了点头：“嗯，差不多，符合大多数人对掮灵的刻板印象。”
“刻板印象？”萨雷安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掮灵这个种族还另有秘密？”
“秘密……其实也算不上。”
威·娜莉整理了一下语言：“你知道吗？所谓的侍神者，其实本质上也是掮灵，两者算是同一个种族的不同分支。”
“……还有这事？”
这的确是萨雷安尚未获取到的情报，但仔细一想，其实也挺合理的。
所有侍神者的头上都戴着各式各样的帽子或头盔，如果将这个遮脸的部件去掉，他们的外貌看起来和掮灵的确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威·娜莉继续爆料道：“还不止于此，掮灵其实并非一个天然形成的种族，而是通过其他灵魂后天转化而来，就像是晋升堡垒的格里恩和雷文德斯的温西尔一样。”
“也就是说。”威·娜莉无奈的指了指自己头部的灵魂之火：“你看到的这张怪异的面容并不是我生前真正的样貌，更糟糕的是，一旦转化为掮灵后，即便是通过常规手段复活也只能继续保持灵魂状态在物质宇宙活动。”
“哦~”萨雷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你想前往扎雷殁提斯，你是打算寻求初诞者的智慧解除掮灵的……诅咒？”
“诅咒吗？呵呵~”威·娜莉声音低沉的笑了笑：“这个词用得还真是贴切，没错，我寻求的复活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我不想继续保持这幅丑陋的姿态回到物质世界。”
“即便……熟悉我的家人们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第1975章 德纳修斯秘技—反复横跳
萨雷安对威·娜莉的家庭状况并不关心，毕竟她自己都说了，那已经是好几万年前的事了。
虽然还不知道威·娜莉生前具体是什么种族，但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能活几万年的长生种……而且宇宙中是否存在这种超级长寿的凡人种族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萨雷安已知的范围内，不管是精灵族还是艾瑞达人，排除那些后来才人为附加的特殊因素，长生种的寿命最长也不过就3000岁左右。
对于人类和兽人这样最多只能活个100来岁的短生种来说，3000年已经是相当漫长的时间了。
但放在整个宇宙的尺度上，区区三千年还真算不上什么。
像泰坦和永恒者这样的神灵级存在，嘴里动不动就是几万年前巴拉巴拉的。
威·娜莉生前只是一个凡人，她是在死后才以灵魂形态接触到了所谓的“永恒”。
由于暗影界的特殊性，虽然灵魂没有寿命的限制，但如果没有意外，威·娜莉这一辈子也只能在亡者的国度中打转。
威·娜莉并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只能被困在一个有限的“狭小”维度中。
她在暗影界度过的这几万年间，以游商的身份几乎走遍了所有的死者国度，暗影界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死者还阳在暗影界的规矩里是被明令禁止的，不过嘛……规矩这东西终究是人定的。
只要不出现大规模死者苏生的规则漏洞，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逆转生死的人出现，永恒者们也不会太过斤斤计较……除非那个试图复活的人打算在生者的世界闹出大乱子来。
不管是聂拉斯·埃兰还是威·娜莉，都不会被归类到这种危害巨大的范畴中……说得直白一点，他们没那个能力。
如果是寂灭者阿古斯这种级别的大佬想要复活，永恒者们拼了老命也会全力阻止。
萨雷安不清楚掮灵的诅咒具体是怎么回事，威·娜莉也没有详细描述。
据威·娜莉所说，掮灵的灵魂形态转化原理与格里恩和温西尔不太一样。
这一点可以通过聂拉斯·埃兰的例子获得左证。
埃兰在暗影界担任公务员时，曾是一名负责引渡灵魂的格里恩，而还阳复活后，他的肉体形态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萨雷安还特意开启灵魂视觉观察过，重新融入全新制作的肉体后，埃兰的灵魂也自动转化成了适配身体的正常状态，而不是之前格里恩那标志性的小蓝人了。
同样的道理，如果是温西尔想要复活，他们应该也会摆脱那副形似吸血鬼的样貌，将灵魂形态重新变回自己生前的样子。
而掮灵因为威·娜莉口中的那个诅咒的原因，即便是复活之后也无法摆脱这幅诡异的姿态。
正因如此，威·娜莉才会将挣脱诅咒的希望寄托在扎雷殁提斯……或者说初诞者身上。
萨雷安与威·娜莉早已不是一次合作，虽然彼此之间还算不上是知根知底，但对威·娜莉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姑且不提威·娜莉有没有能力在复活后做出颠覆宇宙的伟业，萨雷安相信她也不是那种有着反社会倾向的人。
因此，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萨雷安愿意为达成她的愿望伸出援手，说不定将来还能在物质世界得到威·娜莉的回报。
结束与威·娜莉的短暂交谈后，萨雷安跟随在大军身后顺利穿越聚魂之河，在温西尔的哨塔没能发现任何异样的情况下来到了折磨平原的北部。
到了这里，特玛库伦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折磨平原，顾名思义，是一片地势开阔、无险可守的大平原。
离开位于“河”底的秘密隧道后，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不打算继续掩饰行踪，光明正大的打出旗号朝着几乎毫无防备的特玛库伦全速冲锋。
有聚魂之河这个天堑的存在，再加上白垩之地的哨所严密监视，留守特玛库伦的温西尔压根就不认为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自己门前。
一旦有外敌靠近，登高望远的白垩之地哨塔会第一时间发出警示。
正因如此，当特玛库伦突然遭到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率领的大军突袭时，还在纵情享乐的温西尔们根本没能做出什么像样的反抗。
短短3个小时，一直维持着高度战备状态的暗影界军队就将特玛库伦内外彻底拿下。
直到这个时候，驻守白垩之地岗哨的温西尔守军才惊慌失措的试图回援。
然而老巢被攻破所导致的士气低落致使反攻回来的温西尔战意极其低下，再加上留守折磨平原的温西尔总数本就不多，这场反击战毫不意外的以失败而告终。
雷纳索尔对那些名义上的温西尔同胞下手丝毫不留情，毕竟这些人都是德纳修斯的死忠分子，就算他们有心投诚，向来谨慎的雷纳索尔也不敢冒着巨大的风险再度启用他们。
既然如此，雷纳索尔也不打算自寻烦恼，干脆利落的将所有俘虏全部干掉。
心地善良的塞尼厄斯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不过从大局角度出发，他也能理解雷纳索尔的担忧。
在萨雷安的劝说之下，塞尼厄斯最终选择了置身事外，就当是没看到雷纳索尔大肆屠杀俘虏的“暴行”。
解决了来自北境的后顾之忧，兵主可以放心大胆的集结所有兵力进攻托加斯特了。
在萨雷安一行秘密北上的这段时间里，破灭堡的守军已经接连打退了3轮噬渊联军的反扑。
无论佐瓦尔和德纳修斯如何鼓舞士气，在战斗意志、后勤补给、城防和总兵力都占据绝对上风的暗影界大军面前，终究还是没能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眼见反攻无果，佐瓦尔已经通过暗影界筹备万全的姿态推测出自己的结局。
不过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佐瓦尔并不打算举手投降。
第三次反攻失败后，他一言不发的带领残军撤回了托加斯特，显然是打算依靠这座经营数万年的老巢挣扎到最后一刻。
德纳修斯也同样看出了未来局势的必然走向，但他可没有与托加斯特共存亡的想法。
在暗影界大军将噬渊彻底封锁的前提下，任凭德纳修斯有千百个心窍也找不到破局苟活之法，只能暂时跟随佐瓦尔一同返回托加斯特，之后再根据战场局势随机应变了。
当萨雷安跟随凯旋而归的北进偏师返回破灭堡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从脸上挂着冷笑的兵主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德纳修斯在撤退前利用战败的温西尔俘虏向兵主递送了一个消息，他愿意作为内应协助暗影界联军迅速攻破托加斯特内外的防御网，只希望能凭借这个功劳在战后获得永恒者们的宽大处理。
第1976章 奥丁的委托
“呵~那个没节操的家伙想得挺美。”
兵主面露讥讽的说道：“就算没有他的帮助，我们也能凭借绝对的实力优势拿下这场决战的胜利。”
格里斯蒂亚有些犹豫的说道：“但德纳修斯如果能从内部发难，应该能大大减少前线士兵的损耗和时间成本，这应该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没那么简单。”寒冬女王冷静的分析道：“如果采纳了德纳修斯的提议，除非我们在战后选择食言而肥，那么就必然要留下他的一条命，而这会给暗影界的未来增添很多不确定的风险。”
“我们都知道德纳修斯有多么阴险狡诈，届时我们付出的代价或许会远比损失一部分士兵更加沉重，因此，我不认为接受他的条件是最好的选择。”
“正好。”
兵主双手抱胸的环视了一圈：“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也都回来了，我们还是民主一点，举手表决吧。”
“赞成接受德纳修斯提议的人请举手。”
除了犹犹豫豫举起手的格里斯蒂亚外，其他四名暗影界领袖都岿然不动。
兵主对格里斯蒂亚看不清形势的选择并不意外，毕竟她的能力就只有这么多。
“接下来，赞成回绝德纳修斯意见的请举手。”
包括兵主本人在内，寒冬女王、雷安索尔和塞尼厄斯也都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右手。
格里斯蒂亚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再怎么蠢也能通过同僚的一致态度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
“哎~”
格里斯蒂亚眉头紧皱，无力的摆了摆手：“以后这种涉及暗影界大局走向的表决，我还是直接弃权吧。”
萨雷安失笑的摇了摇头：“倒也不用那么极端，其实这就是一个用减少战场损失来赌未来的选择而已。”
“如果提出这件事的不是老奸巨猾的德纳修斯，而是脾气憨直的典狱长佐瓦尔，兵主的选择应该会截然不同。”
兵主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我对德纳修斯缺乏信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玩文字游戏糊弄我们了。”
“格里斯蒂亚，你忘了当年他承诺放逐并永久性的断绝与纳斯雷兹姆联系的事了吗？最后的结果如何？有这么多的前车之鉴，为什么你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满嘴鬼话？”
“我……”格里斯蒂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想减少前线的战损，没考虑那么深远的问题。”
兵主失望的摇了摇头：“你的目光还是太短浅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东西其实冥冥中早就标好了代价，区别只在你能否看出来而已。”
如果没有兵主这位带头大哥，寒冬女王和格里斯蒂亚这对卧龙凤雏迟早会把暗影界搞得乌烟瘴气。
不过虽然开玩笑的将这两人并称为“卧龙凤雏”，但其实她们两人的问题并不能简单的一概而论。
格里斯蒂亚是单纯的无能，而寒冬女王只是懒。
很多事情她都看得明白，只是不想去管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寒冬女王会如此怠惰？】
【寒冬女王和艾露恩是一对姐妹，妹妹在生者世界享福，自己却只能留在亡者国度照顾死者，可能正是因为这巨大的落差导致寒冬女王一直对暗影界缺少归属感，很多时候都保持着一种隔岸观火的消极态度。】
【呃，行吧，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由她去吧。】
萨雷安对永恒者之间的恩怨情仇兴趣不大，毕竟对于暗影界来说，他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只要能干掉一直觊觎着艾泽拉斯的德纳修斯和佐瓦尔，萨雷安才懒得吃力不讨好的介入永恒者那复杂的情感纠葛。
萨雷安若有所思的举目远眺悬浮在远处的罪魂之塔——托加斯特：“决战将近，我们不知道佐瓦尔手上是否还保留着什么出人意料的底牌，各位，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兵主郑重的点头附和道：“据我所知，托加斯特内部的空间规则十分混乱，想要在那座迷宫一般的高塔中找到佐瓦尔真正的老巢——统御圣所可没那么容易。”
“统御圣所吗……”萨雷安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从空间包裹中取出一个造型粗犷的维库风格罗盘：“正好，奥丁委托我带回他那只被佐瓦尔玷污的眼睛。”
“如无意外，典狱长之眼的本体应该就收藏在统御圣所内部，通过奥丁给与的这件感知用道具，应该应该帮助我们找到统御圣所的正确位置。”
典狱长之眼是佐瓦尔用来监视噬渊动向的侦查用神器，据说这只眼睛甚至能穿透噬渊的天穹看到其他的亡者国度。
这玩意儿原本是奥丁的左眼，在数万年前的艾泽拉斯太古时期，奥丁用这只眼睛与初代死亡洛阿穆厄扎拉做了一个交易。
穆厄扎拉让奥丁能身在物质世界窥探暗影界的奥秘，借此获得创造瓦格里和英灵战士的能力，代价就是他的左眼。
而这只眼睛被穆厄扎拉制作成了一件巫毒神器赠送给了他的主人佐瓦尔，也就是如今的典狱长之眼。
奥丁是所有泰坦守护者中最心高气傲的一个，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左眼被用于邪道，在萨雷安前往暗影界之前，奥丁特意委托他帮自己带回这只丢失的眼睛。
有一说一，萨雷安对莫名高傲的奥丁观感并不怎么好。
他倒不是出于和奥丁打好关系才答应帮他这个忙，而是因为奥丁为了找回眼睛给了萨雷安一个定位罗盘，正好能凭借这个罗盘和眼睛的联系找到那座行踪不明的统御圣所。
是的，行踪不明。
正如兵主所说，托加斯特内部的空间规则极其混乱，而且随时随刻都在不断变动着。
这也就代表统御圣所并不会一直固定在某个坐标上，而是会周期性的在托加斯特内部随机移动，如果抓不到规律，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它的具体位置。
“万事俱备，是时候出击了。”
确定补给路线依旧畅通后，兵主举起手中的法杖指向远方的托加斯特：“全军听令！即刻转守为攻，目标——罪魂之塔，托加斯特！”
“哦！”
当全军开始整军出征之时，兵主目光沉静的望着罪魂之塔低声呢喃道：“佐瓦尔，我来找你讨回当初的那笔账了，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吧。”
第1977章 迷宫？我看你这迷宫能装得下多少人
兵主和佐瓦尔的恩怨情仇可以追述到无数个万年以前，正是因为兵主的揭发才导致了当时还是仲裁官的佐瓦尔执念暴露。
站在兵主的立场上，他并不觉得自己当初有做错什么，毕竟佐瓦尔那过于偏激的理念的确非常危险。
佐瓦尔试图凭借初诞者圣墓的伟力修改宇宙规则，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弥补上初诞者创造宇宙时所留下的漏洞。
姑且不提佐瓦尔的突发奇想是从何而来。
如此重大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绝非暗影界单方面就能敲定。
一旦暴光出去，不只是佐瓦尔本人，整个暗影界都将成为众矢之的，被宇宙各大势力群起而攻之。
为了暗影界的未来考虑，兵主毫不犹豫的将佐瓦尔的异想天开告发给其他同僚，以四打一的将时任仲裁官轻松制服。
兵主此举并非是因为什么私怨，只是单纯的理念分歧，这一点佐瓦尔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但不管怎么说，佐瓦尔的“宏伟”计划的确是因为兵主的告发而宣告中止，他有理由将拦在自己实现梦想道路上的兵主搬开。
事实上，佐瓦尔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与心中另有图谋的德纳修斯暗中勾搭上后，佐瓦尔的第一个排除目标就选中了兵主。
兵主不愧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暗影界扛把子，他隐约之间察觉到了德纳修斯的异常举动，并且顺藤摸瓜的排查到了被囚禁在噬渊之中的佐瓦尔身上，甚至还能未雨绸缪的在自己出发前以防万一的布置好一系列后手。
后来的事态发展证明了兵主的谨慎的确是有必要的。
如果不是萨雷安来到暗影界回收了兵主留下的那些伏笔，德纳修斯和佐瓦尔还真能像原历史那样将整个暗影界搅得乌烟瘴气，距离最终功成只差一步之遥。
虽然佐瓦尔没有采纳德纳修斯的提议，心狠手辣的将兵主当场抹除，但两人之间的梁子也因为这件事而越结越深。
兵主并非不知好歹的人，既然佐瓦尔当初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他也打算投桃报李，在拿下佐瓦尔后留他一命。
正面战场的局势走向一如萨雷安所料，兵力不足的佐瓦尔和德纳修斯选择了极限收缩。
他们将剩余的所有将士全部撤回了托加斯特内部，暗影界联军穿越野兽秘径的过程十分顺利，途中没有遭遇大规模的敌人袭击。
以兵主为首的暗影界领袖心里都有数，没有因为行军顺利而放松警惕，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托加斯特……我又回来了。”
当先推开罪魂之塔最底层的大门后，兵主表情有些复杂的扫视着空无一人的一楼大厅。
托加斯特的一楼是整座塔内唯一一处空间规则正常的楼层，只有在这里不会迷失方向，正好能拿来当做联军攻略罪魂之塔的前进基地。
从第二层开始才是真正的迷宫入口，甚至可以说……无法确定一楼楼梯通向的到底是第二层还是第二十二层。
布置好前进基地后，兵主将目光转向了拿着罗盘仔细观察的萨雷安。
“怎么样？有发现吗？”
“有倒是有。”萨雷安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奥丁给我的这个罗盘功能太过简陋，只能很傻的指明正确的平面方向，不巧的是，托加斯特是一座高达百层的通天之塔，光是知道平面方向也没什么意义啊。”
“也就是说……”兵主若有所思的说道：“想要找到统御圣所的正确位置，我们必须先在迷宫之中找到正确的楼层？”
“正是如此。”
萨雷安无奈的耸了耸肩：“用膝盖想都能猜到，佐瓦尔和德纳修斯肯定在迷宫之中埋伏了大量兵力，这一路走下去注定不会很轻松。”
兵主洒脱的拍了拍萨雷安的肩膀：“往好处想，至少我们能确保不会走错路，总比没有罗盘在迷宫中没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撞要好吧。”
“也是，不过我事先提醒一句。”
萨雷安表情严肃的抬头望向一楼通往上层的楼梯：“你应该也知道吧，一旦我们进入迷宫，罪魂之塔的特性必然会将大军分割开来。”
“身为永恒者，你、格里斯蒂亚和寒冬女王倒是有能力抵抗罪魂之塔的随机传送能力，但……”
“我知道。”
兵主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们手下的军队无法豁免罪魂之塔的特性，谁也不知道他们会被传送到哪里去。”
“有鉴于此，我决定采用饱和式覆盖。”
佐瓦尔抬手指了指楼上：“我曾在托加斯特的某个秘密空间中长期停留过，对这座迷宫之塔的构造也算是有所了解。”
“不管佐瓦尔如何扭曲罪魂之塔内部的空间规则，无非也就是腾笼换鸟罢了，塔内的可用空间始终都只有那么大。”
萨雷安立刻就明白了兵主的意思：“的确，虽然这是个笨办法，但却意外的很实用。”
兵主的应对方式非常简单粗暴，他打算用人海战术填满罪魂之塔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说法多少有些夸张，其实只需要保证罪魂之塔内的暗影界联军总数在噬渊一方之上就行了。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不管佐瓦尔安排了些什么埋伏、如何扭转空间规则，都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兵力的劣势。
将一小撮暗影界士兵传送到自己的埋伏圈里？行啊，我的人干脆将你的埋伏圈外面也包围起来，看看是谁埋伏谁。
这种以力压人的破局之法多少有些欺负人，但兵主可不打算和佐瓦尔玩什么见招拆招，他是个实在人。
不管应对方式好不好看，只要实用就行。
当然，三位永恒者肯定是要一起行动的，这样才能避免实力较差的寒冬女王和格里斯蒂亚被佐瓦尔和德纳修斯各个击破。
至于萨雷安，他对自己会被随机传送到哪个角落并不在意，反正只要佐瓦尔和德纳修斯不亲自出手，罪魂之塔中的任何一个敌人都无法奈何得了他。
不过为力以防万一，萨雷安这个老阴比在进入迷宫之前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他将自己伪装幻形成了一个普通的玛卓克萨斯亡灵士兵，甚至运用死亡权能环绕全身，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生者的痕迹。
事实也证明了，萨雷安的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该死的小鬼！”
拿着详细地形图提前进入迷宫准备埋伏萨雷安的德纳修斯这会儿正气急败坏的原地跳脚。
“那个狡猾的凡人居然提前预判了我的预判？！都给我去找！大仇不报，我死也无法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