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疑点
离开Nerv的基地，回到住处。
阿达瑞斯不在，应该是追查他那条所谓的“线索”去了。
申屠也不在意，反复思考着进入任务世界以来的所见所闻。
在申屠的感觉当中，《EVA》这个任务世界，总给申屠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任务世界很怪异。
就好像，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任务世界，而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就像是游戏中的BUG关卡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申屠却也说不明白。
想不通的事情就暂且放在一边不去想，申屠很好地贯彻了这个习惯。
将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伸了一个懒腰，下意识地发出一句自言自语：“好无聊啊！”
说完之后，申屠就躺在了床上。
日式的榻榻米多少有些不符合申屠的睡眠习惯，但在战场上，更加难以忍受的休息环境，申屠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躺了片刻，申屠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又过了片刻之后，申屠干脆坐了起来。
“无聊？”
申屠反复咀嚼着自己刚才自言自语时说出的这个词汇，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
在有了一个关键词一般的提示之后，申屠终于意识到，自己隐约察觉到的怪异感来源于何处。
《EVA》这个任务世界，太过于平淡，甚至于让人产生了一种“无聊”的感觉。
没有支线任务，没有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没有一个“看上去难以达成的”目标。
甚至于连一个“使徒”之外的敌人都没有！
虽然说整个世界的背景，是人类社会濒临崩溃的半末世环境，但实际上整体而言反倒趋向于平稳。
尤其是在加入了Nerv以后，人类世界内部的那些动荡和勾心斗角，基本上就宣告与申屠无关。
再怎么内斗，也没有人会对EVA的驾驶员下手，这是人类生存的保障，没有人会蠢到这个地步。
留给申屠的，只剩下一个主线任务。
但偏偏，在其它任务世界中不算容易，且变数极多的主线任务，在《EVA》的世界中也变得相当的简单明了，简单到了看到第一环就能猜到最后结局的程度。
除了按照一个大致固定的频率前来袭击的使徒以外，可以说，申屠在《EVA》这个世界之中，完全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
以申屠的实力，在这种任务世界当中，根本就是在度假。
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一个正常的任务世界，不说让轮回者每分每秒都处于神经紧绷，面临崩溃的状态下，但也绝对不可能让人悠闲得仿佛度假一般。
这，根本不符合【永恒壁垒】养蛊式的淘汰机制！
如果每一个任务世界都是如此的悠闲，最终能培养出什么样的轮回者，可想而知。
当然，【永恒壁垒】的目的，与申屠无关。
那不是现在需要去考虑的事情。
申屠所在意的，还是这一次的《EVA》世界，为什么会如此的“不正常”。
用符合常理的思维来猜测，一个“正常”的《EVA》世界，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就像是看起来简单粗暴的《刺客联盟》世界，都会出现各种剧情之外的东西来增加变数，加强任务世界的难度。
哪怕难度已经够高的《星际争霸》世界，也出现了多明纳里亚星球这样可以深入挖掘的“分支剧情”。
申屠绝对不会相信，《EVA》世界就真的只有原著剧情中所展现出来的那些，而不存在其它任何东西。
但是，进入任务世界到现在为止，哪怕一星半点，超出原著剧情的“事件”或者其它任何东西，申屠别说被卷入其中，就连一点迹象都没有发现。
阿达瑞斯所发现的那条“线索”或许可以算是一件，但顶多也就算是有了一点征兆，根本算不上有什么确切可信的证据。
如果说，不是所有的《EVA》世界都是如此的话。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申屠所经历的这一个任务世界，出现了巨大的改变。
而这一次任务世界的进度来源于李小刀。
若是任务世界有了什么重大的改变，肯定是和李小刀脱不开关系。
再深入地去想，原著主角碇真嗣的“主线剧情”被改变，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疑点。
再加上李小刀坚持要杀死明日香，甚至为此不惜向申屠许下种种好处，这又是一个更大的疑点。
姑且不论李小刀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自己动手，而是要假手他人，这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原本，申屠还以为，是《EVA》世界的普通人，只是“看上去普通”，就像《刺客联盟》世界中那些所谓的“基因解放”者一样，李小刀不具备独立击杀明日香的能力。
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申屠十分确定，无论是碇源堂这些Nerv的成员，还是绫波丽这个【适格者】，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其它，就是很普通的人类，没有丝毫强化的迹象。
哪怕李小刀并不以正面战斗力而见长，身为一个经历了少说也有四五次任务世界的轮回者，想要杀死一个普通人，又能费多少手脚？
就算是有什么特殊的需要，不能留下任何疑点和证据，这件事对李小刀来说也不存在任何技术上的难度。
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于某种特殊的缘故，明日香必须要死，但却绝对不能死在李小刀手中。
若是更进一步的话，或许还必须是死在某个轮回者手中。
唯有如此，才能够解释李小刀那不合常理的“要求”。
至于所谓“特殊的缘故”究竟是什么，反而是一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正在思考着，推门声从门口传来。
却是阿达瑞斯回来了。
申屠抬头看过去，见阿达瑞斯手上拎着一个昏迷的人类。
这个人是个男性，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样子，身上有着大片的纹身。
在岛国文化当中，大面积的纹身通常是黑社会的标志，再加上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第三新东京市毕竟是靠近“前线”的危险地区，为什么会有小混混的存在？
“有了一些线索，需要这个人帮我获得一些情报。”
阿达瑞斯似乎是看出了申屠的疑惑，立刻开口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虽然说得隐晦，但申屠却听了出来，这所谓的“帮助”过程中，少不得有一些诸如拷问之类的手段。
阿达瑞斯毕竟曾经执掌着光明圣堂武士，这个组织虽然以“光明”自居，但实际上却是类似于宗教裁判所一类的性质。
有过这样的经历，阿达瑞斯在刑讯、折磨方面的手段，自然不可能会差到哪里去。
“这件事等会再说。”申屠没有在意，随口道：“关于这次的任务世界，我发现了几个问题。”
审讯一个任务世界内的土著，还是那种毫无身份可言的土著，无论是阿达瑞斯，还是申屠，都不会去关心。
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和那个被阿达瑞斯打晕带回来的小混混相比起来，这次任务世界的异常，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申屠用尽量简洁地语言，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发现的疑点，随后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这些事情……确实是存在很大的疑点，虽然说目前来看，对我们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但却不能忽视未来可能的变数。”
阿达瑞斯听了申屠的分析，脸上的触须下意识地摆动了起来。
对于光明圣堂武士来说，这种“动作”，通常是意味着全身心地专注于某一件事的标志。
而在触须摆动的同时，申屠明显地感觉到，阿达瑞斯的体温正在快速上升。
这是能量迅速消耗的征兆。
本能地，申屠立刻想到了光明圣堂武士的一种天赋：可以通过能量的消耗，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思考和计算能力。
简单地说，就是在一定时间内变得“更加聪明”。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阿达瑞斯吐出一口肉眼可见的灰色气雾。
通过面板，申屠知道，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之内，阿达瑞斯的法力值已经下降了足足一小半。
停下来之后，又等了片刻，阿达瑞斯才露出一个有些遗憾的表情，说道：“抱歉，主人，已知的信息太少，无法得到准确的结论。我猜测出的可能，有成千上万种组合，但我却不知道不同组合的可能性分别是多少。不过，绝大多数的可能当中，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什么好事”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让申屠警惕起来。
阿达瑞斯很少给出如此模糊的评判，通常情况下，阿达瑞斯对某一件事情的看法，都会十分的精确，例如“战斗力下降N个百分点”、“死亡率X个百分点”等等。
像是这种十分模糊不清的评判，是很少在阿达瑞斯口中出现的。
这意味着阿达瑞斯已经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判断能力，只能有一个模糊的猜测。
申屠想了想，问道：“如果是信息不足的话，能否收集更多的信息？”
阿达瑞斯思考了片刻，没有开口回答，而是通过面板给申屠分享了一个技能的信息。
……
心灵种子：使用后，对目标种下“心灵种子”，可通过“心灵种子”共享目标的五感。
心灵种子最大同时存在数量：10。
……
说技能或许不太准确，严格来讲，这只属于精神力的一种应用方式。
只要精神力达到一定的地步，都可以使用类似的“小技巧”。
但如果没有特殊的诀窍，这种手段也只能在精神力远远不如自己的目标身上生效。
“对李小刀有用吗？”申屠有些担心。
如果单单只是种下“心灵种子”失败，倒是不算什么。
最怕的是，种下“心灵种子”失败，但却对此一无所觉，反而被对方利用“心灵种子”，故意传递一些错误的信息来误导自己的判断。
依照大多数基于精神力的能力，都有着双向性的特点，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那些普通人就罢了，以阿达瑞斯的基础属性，绝对不存在失手的可能性。
但李小刀却不一样。
这个轮回者，一直以来，都让申屠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大多数时间里，李小刀都表现得毫无特殊之处，就像是一个菜哔。
但偶尔，李小刀却是会隐约露出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仿佛无穷无尽的大海一般深沉。
“她是敏捷、智力属性强化者。”阿达瑞斯的语气中透着十足的自信。
言下之意，只要不是主攻精神属性的轮回者，阿达瑞斯都有成功的把握。
至于这个结论怎么来的，申屠没有问，也不需要。
以阿达瑞斯在《星际争霸》世界里征战数百上千年的丰富经验，有着过人一筹的眼光，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那好。”申屠思考了片刻，做出决定：“李小刀、绫波丽、碇源堂、葛城美里，还有赤木律子，给这几个人分别种上心灵种子。如果有什么情报，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需要一晚的时间。”阿达瑞斯用自己的方式回答道。
“不用着急。”申屠点了点头，又看向被阿达瑞斯丢到房间角落里的那个小混混，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可以确定‘那件东西’确实存在。”
阿达瑞斯的目光也同样转到了小混混的身上，说道：“可能是某个高阶文明失落的武器，也可能是地球上，上一代文明留下的遗产。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件神秘侧的宝物。”
所谓的神秘侧，就是和“科学侧”相对立的体系，例如魔法，就是神秘侧最常见的能力之一。
除此之外，例如斗气、修仙等等，都算是神秘侧的主流。
与之相反的，在“科学侧”，主要的超凡力量，比如申屠的基因进化能力，就是比较常见的一个大类。
除此之外，两者在武器、装备等各个方面的选择上都有所不同。
阿达瑞斯站起身，走向昏迷中的小混混，随口对申屠解释道：“这个家伙会告诉我，在哪能找到知道更多信息的人。”
第10章 审讯
申屠虽然做过一些“黑活”，但对于审讯这种事情，还真的不怎么精通。
要让申屠来的话，也就只会往死里揍，揍到开口为止，或者干脆一个控制不好直接把人打死。
这种手段，对付一些普通人倒是够了。
但若是对付一些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根本起不到太好的用处。
在审讯这个青年的过程中，申屠完全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就是冷眼旁观，任由阿达瑞斯去自由发挥。
阿达瑞斯先是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放在桌上，然后走到青年面前，在其身上拍了几下。
也不知道这几巴掌有什么敲门，青年浑身一震抽搐，惨叫着醒了过来。
看那副模样，似乎受到了不轻的痛苦。
不给青年任何反应的时间，阿达瑞斯又伸手在其脖子和几处关节分别敲了敲。
申屠立刻注意到，随着阿达瑞斯的动作，青年的肌肉立刻变得松弛无力，整个人就像是瘫痪了一样，再也使不上力。
阿达瑞斯的动作很慢，用绳子将青年的双手反绑着吊了起来，整个人悬在半空，没有一点借力的支撑点，全靠一根细绳吊着，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在他的手腕勒出一道半厘米深的痕迹。
青年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张嘴欲喊，却是只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连这间屋子都传不出去。
申屠还注意到，青年似乎是在试图拼命挣扎，但全身上下的关节，好像完全使不上力，连稍稍大一点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注意到这个细节，申屠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别看阿达瑞斯的外表看起来是个人形生物，但身体却是完全由能量凝聚而成，跟人类根本没有半点的关系。
在《星际争霸》世界，除了有限的几个轮回者之外，阿达瑞斯也不可能接触到任何的人类。
在这种情况下，阿达瑞斯竟然还能够做到，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切断一个人身体大部分神经连接，让其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又不损伤感知能力的程度？
这，可比单纯的虐杀，难度要高得多。
申屠回忆了片刻，以前所在的那支雇佣兵团队中，就有一位专精刑讯的专家，据说精研这一领域超过三十年时间。
但即使是他，也需要借助专业的工具，才能做到阿达瑞斯这样的程度。
申屠看得分明，在阿达瑞斯拍在青年身上的时候，就只是手上用上了一股巧劲，连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传出。
任何一条道路走到了极致，都可以称之为艺术。
而阿达瑞斯正在表演的，就是刑讯的艺术。
将青年挂起来之后，阿达瑞斯没有急着动手，也没有询问任何问题的意思，直接打开盒子，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工具。
这一套工具有十几件，大的有指甲刀大小，小的则干脆就只是一根短线。
但在看到这些东西的瞬间，申屠立刻赶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在过去的雇佣兵生涯中，申屠清楚的知道一点，刑讯工具并非越大、越残忍越好，反而这些看起来小巧玲珑，没有半点杀伤力的东西，才能给人以最大的折磨。
在这些工具上，一眼就可以看出手工制作的痕迹，很显然，是阿达瑞斯这几天里自己打造出来的。
由此，申屠对阿达瑞斯的过去，更加产生了一股惊惧感。
阿达瑞斯却是没有注意到申屠的目光，拿起一根扭曲的铁丝，似乎还不满意，又用手折出了几个角度，然后才走到青年身后，将尖锐的一头顺着青年的脊椎扎了进去。
申屠自然看不到阿达瑞斯在青年背后的动作，但却能够清晰地看到青年脸上的表情。
随着阿达瑞斯的动作，青年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然后聚集成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而青年的眼睛，则是猛地朝外突起，眼角炸开一道道血色的痕迹。
苍白的嘴唇不断开合着，似乎是要惨叫，但除了低哑的“嘶~嘶”声，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仅仅半分钟后，青年似乎是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痛楚，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晕了？”阿达瑞斯有些疑惑：“不对啊，按照我的计算，他至少还能再坚持三分钟才会到极限。”
“又不是每个人的意志都很强。”申屠知道，阿达瑞斯是基于青年的“精神力”做出的判断。
在类似于虫族这种，完全为了战斗而生的“生物兵器”的种族当中，这样的判断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人类，至少是地球上的人类，大多数都是处于养尊处优的状态，意志力根本算不上顽强。
能够坚持到“生理极限”才会真正崩溃的，放眼全球几十亿人，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绝大多数人，在生理上达到极限之前，意识就首先承受不住，先行崩溃了。
哪怕是申屠自己，也不认为自己的意志力，就能达到生理极限的程度。
除了虫族这种生而为了战斗的种族，恐怕也没有几个种族能够做到这一点。
阿达瑞斯听了申屠的话，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明白了，看来我应该改变策略。”
“你慢慢折腾。”
申屠看了一个开头，已经大致上明白了阿达瑞斯的审讯方式。
无非是用极致的痛苦去折磨对方，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只要知道了原理，对于具体的手段，申屠就没有太多的兴趣了。
摆了摆手，转回房间，随口道：“别太吵，我要好好睡一觉。”
“不会吵到您的。”
阿达瑞斯的话从身后传来，随之一起的，还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嘶~嘶”声。
……
第二天睡醒，阿达瑞斯已经离开，那个小混混打扮的年轻人也消失不见，不知道是被放走了，还是被“处理”掉了。
以阿达瑞斯的行事风格，多半是后者。
客厅里收拾得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打开面板，看到阿达瑞斯的留言：“已有线索，预计三天之内会得到更多情报。另外：今天之内会完成对指定目标的监控措施。”
申屠想了想，回复给阿达瑞斯一句“收到”，便将面板关掉。
Nerv安排的宿舍，比原著动漫里的标准要高得多，单单只是面积就有上千平米，占据了整整一层楼。
如果按照旧时代的标准，至少也得价值几个亿，当然，单位是日元。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特殊待遇，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如此。
不过，以EVA驾驶员的稀缺性，享受高待遇，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仅仅只是住得好一点，根本算不上什么。
也只有在岛国动漫作品里，才会出现那种站在整个人类社会，金字塔最顶端，或者至少也是最接近顶端那个阶层的一小撮人，还过着底层平民生活的奇葩剧情。
申屠倒是不在意生活质量，毕竟在战场上，哪有那么多享受可言？但若是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也不会矫情地非要去过苦日子。
简单地收拾完，稍稍感叹了一下这个任务世界的“腐败”和乏味，申屠离开公寓，驱车前往Nerv的基地。
“早。”在基地入口，申屠有些意外地遇到了李小刀，随口打了个招呼。
两人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面了，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申屠只知道，李小刀每天都会来Nerv基地报道一次，但并不会和自己一样留下接受各种训练，通常只是露个面，类似于上班打卡一样，打完卡就走人。
至于离开Nerv之后，李小刀究竟是去干什么了，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要说申屠对此一点都不好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犹豫了一下，申屠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微妙，说是合作者，又互相防备。
贸然去打探对方的私事，一个不好，就会让两人原本就微妙的关系急转直下。
更何况，无论李小刀是否回答，申屠又能怎么样？
就算李小刀答了，申屠就敢信吗？
在申屠的心里，李小刀可是一个资深老阴哔，一举一动都有其深意。
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申屠都是不敢信，又不敢不信的。
从李小刀这里接收的信息越多，申屠就会越是迷惑。
既然如此，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不过，申屠不开口，李小刀却是主动开口了：“距离使徒来袭还有六天，你准备好了么？”
“六天？”
申屠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使徒来袭的时间，也是能够预测的吗？
无论是原著动漫当中，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申屠都没有听说过，Nerv，或者其它的人类幸存者势力，有什么办法预测使徒来袭的准确时间。
而要说通过原著剧情来推断，且不说原著是否准确的问题。
第三使徒水天使，到第四使徒昼天使来袭，中间的间隔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而是笼统地用了“三四个星期”这样模糊的方式来记录。
李小刀，是如何做到，将使徒来袭的时间确定到具体的某一天的？
申屠倒是没有怀疑这个情报的真实性，反正不过是六天时间，等上几天，自然也就知道真假了。
第四使徒昼天使，也不算什么重要的大BOSS，李小刀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欺骗，或者误导自己。
心里飞快地思量着，表面上，申屠却是不动声色，随口道：“正式出战资格已经有了，只要使徒来袭，我就能参战。”
说完之后，申屠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天？”
这个问题是一次试探，不过，申屠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尝试一下，并没有期望能够得到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果然，李小刀滴水不漏，摇了摇头，说道：“我有我的渠道。”
申屠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多问。
“不过，到时候可能会有些意外。”李小刀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申屠本来已经打算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闲聊，听到李小刀这句话，心里有些烦躁，表面上却是警惕道：“意外？”
和李小刀这种老阴哔勾心斗角，在申屠看来，简直是比和使徒打上几架还要累。
申屠宁愿去和实力远远强于自己的对手打一架，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勾心斗角方面。
不过，在实力未能达到碾压一切的时候，有些事，即使不愿意，却也是得要学着适应的。
就算不走老阴哔在幕后策划好一切的路线，至少也得具备最基本的防范能力，以防一头栽进陷阱里去。
在轮回者当中，以实力取胜的占了多数，有多少本身吃多少资源，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喜欢用阴谋诡计的，却也是为数不少。
凭借着谋划、布局，很多轮回者可以获取远超自己实力应有的资源，成长速度自然不一样。
若是一个不注意，成为这些谋划、布局中的一颗棋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坑死。
不过，对于喜欢简单直接的申屠来说，这种事情非常的搞人心态。
和李小刀简单地聊上这么几句，申屠的心态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若是再继续下去，申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爆发。
申屠的目光落在右手的印记上，意识扫过储物空间内的一件物品。
那是琳给申屠的一份资料里提到的东西，用处仅仅只有一项，就是在申屠不想继续这局“游戏”的时候，具备掀翻桌子的可能。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可能”，申屠却也是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申屠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干脆不玩了，把桌子掀翻，从头来过算了。
却听李小刀忽然又说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谈话间，电梯已经来到底层。
走出电梯，李小刀转身向右，挥手告别：“使徒来袭的时候再见，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这一个插曲，忽然让申屠冷静了下来。
站在原地楞了片刻，申屠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走向另一个方向。
第11章 两个李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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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迈出脚步，申屠忽然心里一动，看向面板。
阿达瑞斯发来了一条消息：“已对李小刀种下【心灵种子】。”
“？？？”
申屠一脸懵逼，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走远的李小刀，再看向面板的消息，满脑子都是问号。
李小刀明明就在自己身边，阿达瑞斯是怎么给她种下心灵种子的？
通过全息地图，申屠分明可以看到，阿达瑞斯的位置在第三新东京市的边缘，再加上地表与地下的距离，可是离着这里有十几公里远呢。
“【心灵种子】的施法距离有这么远？”
申屠给阿达瑞斯回了一条消息过去。
仅仅只是几秒钟，“叮”的一声提示，阿达瑞斯的回复就到了：“一百米，刚刚路过遇到。”
申屠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李小刀分明是在Nerv的这座地下基地，十几公里之外的阿达瑞斯，是怎么与李小刀“擦身而过”的？
刚打算问问阿达瑞斯到底是怎么回事，申屠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扫过储物空间，拿出【真视宝石】，对着李小刀的背影使用了侦查技能。
李小刀已经快要走出通道，不过却还在视野范围之内。
只要是视线所及，都是侦查技能的施法范围，倒也没有出现超出距离的情况。
不过，使用侦查技能之后得到的反馈，却是让申屠皱起了眉头。
……
已对【轮回者-编号xxxxxx】使用侦查技能，判定中。
目标等级超出侦查上限。
判定失败，无法获得目标信息。
……
【真视宝石】的侦查阶位上限是Lv.50，在《EVA》这个任务世界里，通常情况下是绝对够用了。
但若是对轮回者使用，那却未必。
轮回者和一般的剧情角色不同，在等级判定上要更有优势一些。
简单的来说，轮回者的等级不看实力，只看权限等级。
权限等级乘以五，就是轮回者的等级了。
比如说申屠，现在的权限等级是Lv.15，乘以五，就是Lv.75的等级。
当然，按照这样的划分，大多数轮回者，战斗力都是要低于“同等级”的剧情角色，或者剧情生物的。
不过，通常情况下，轮回者进入的任务世界，难度都要比“自身等级”低上一个大档次，倒也不存在战力不平衡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在【永恒壁垒】的规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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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为地抬高轮回者的“挑战等级”，以增加一些基于等级的判定技能对轮回者使用的难度。
比如说侦查类物品，对剧情角色和剧情生物很好用，但放到轮回者身上，往往就会出现阶位不足的问题。
毕竟，不是每一个轮回者，都配备得起超越当前任务世界难度的侦查类物品。
侦查不到具体的信息，对于轮回者之间的竞争来讲，就会进一步提高风险。
不过，即使是侦查失败，提示中的【轮回者-编号xxxxx】，也已经足够说明李小刀的身份。
这一次的《EVA》任务世界，在进入任务世界时候的提示中已经说得很清楚，进入这个任务世界的轮回者，只有申屠自己以及李小刀两个人。
所以，眼前这个李小刀，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那……
阿达瑞斯遇到的那个“李小刀”，又是怎么回事？
申屠看着李小刀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才打开面板，给阿达瑞斯发了一条消息：“能确定你那边那个‘李小刀’的位置吗？”
片刻之后，阿达瑞斯的回复到来：“可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以阿达瑞斯的智商，从申屠的话里猜测到一些什么，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它的事先放一下，跟紧李小刀，别跟丢了。”
申屠回了一条消息，望了一眼Nerv训练区的大门，便是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申屠根本不会在意什么Nerv的日常训练，在一个任务世界之内，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出现了两个李小刀。
这件事若是不弄清楚，申屠连睡觉都会睡不安稳，自然顾不上其它细枝末节的东西。
Nerv提供的车自然不会被开超速罚单，但因为出基地的时候浪费了不少时间，足足一个多小时后，申屠才和阿达瑞斯汇合。
此时，阿达瑞斯已经跟踪着“李小刀2号”，来到了一处海鲜市场之中。
不得不说，岛国人对海鲜的热爱简直是无法阻挡，即使是人类社会制度濒临崩溃的边缘，海鲜市场中依然是人山人海。
或许，岛国的地形，也让这里的人只能用“廉价”的海鲜来解决肚皮问题。
申屠见了阿达瑞斯，第一句就是问道：“人呢？”
阿达瑞斯指了指市场深处，李小刀正蹲在一处摊位前，挑选着新鲜捕捞的金枪鱼。
“这是搞什么鬼？”
申屠有些看不懂“李小刀2号”的操作。
一个轮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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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真是假，像是生活在这里的市民一样，在菜市场买鱼吃？
还认真地进行挑选？
闹呢？
茫然了一阵，干脆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直接拿出【真视宝石】，对准李小刀的背影。
“李小刀2号”在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确认一下自己心里的猜测。
……
已对【轮回者-编号xxxxxx】使用侦查技能，判定中。
目标等级超出侦查上限。
判定失败，无法获得目标信息。
……
看着面板上弹出的提示，申屠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了起来。
两个轮回者的编号一模一样，这就说明，两个“李小刀”都是真的。
而且这绝对不是某种类似于幻象、替身之类的技能，而是实实在在地分出了一个“分身”。
否则，【真视宝石】的提示会变成另外一种样子。
分身类技能？
这可就更加的有趣了。
李小刀本身就掌握了极为稀有、罕见的空间系能力。
再加上一个更加罕见的分身系技能，天知道，李小刀手中还藏有多少底牌。
在所有轮回者的能力体系当中，真正的分身类技能，或许不是最稀有的一个，但也绝对是数量最少的那一批了。
这种分身技能，和那些战斗时用出的临时幻象可不同，是真实存在，不需要额外的消耗，有着和本体一样的独立行动、思考能力，甚至于能够继承本体的大部分战力。
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例如轮回者的本体死亡，分身也可以继续存活下去，并且在满足特定条件的情况下，重新成为“本体”，再分出另一个分身来。
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便利性以外，一个分身，就相当于是实实在在的一条命！
若是那些最顶尖的分身类技能，分身可以保证和本体近似，乃至于一样的战斗力，那单纯对战力的增幅也是不小。
从单打独斗变成群殴，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数量优势。
不过，申屠在想的，却不是李小刀隐藏了多少底牌，看似弱不禁风的表面之下，又有着怎样惊人的实力。
而是，她在《EVA》这个任务世界之中，如此诡异的行为举止，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能够确定不会牵连到自身，申屠倒也没那么多的好奇心去多管闲事。
但是，自从答应了李小刀，帮她在这个任务世界中杀死明日香，完成一个“特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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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际的角度出发，申屠已经算是身在局中了。
若是不弄清楚对方的谋划，申屠简直是寝食难安。
“你那个【心灵种子】有定位的能力吧？”申屠看了一眼李小刀专注挑选海鲜的背影，对阿达瑞斯打了个招呼，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去谈。”
在没有使徒袭击的时候，第三新东京市在表面上还是很繁华的，人流也不算少。
按理来说，阿达瑞斯奇特的外表，应该会很引人注目，无论是好奇还是惊恐，总之会吸引一切的注意力。
但在【永恒壁垒】神奇的修复机制之下，所有人都将阿达瑞斯当成一个普通人。
充其量，这个“普通人”的个头高一些，达到了两米多，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至于触须、蹄足、暗青色的皮肤等等，这些奇特的特征，则自动被人们所忽略掉。
两人随意找了个饭馆，要了个安静的包厢。
申屠丢给服务员一叠钞票，吩咐一声“不要打扰”之后，就直接锁上了门。
“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申屠先询问阿达瑞斯的意见。
阿达瑞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反问道：“您是否在其它地方遇到了李小刀？”
“没错，就在你遇到她的时候，我就和她在一起，Nerv的基地里！”
说到“Nerv的基地”这句话的时候，申屠加重了语气。
阿达瑞斯立刻明白了申屠的意思，连忙道：“两个地方直线距离至少有二十公里，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稍稍停顿了一下，阿达瑞斯又补充道：“在您赶来之前，她没有从我的视野中消失过，一秒都没有！”
阿达瑞斯所说的，自然不是申屠早上在Nerv基地见到的那个李小刀，而是被种下了【心灵种子】的李小刀二号。
“至少有一点已经很清楚了，两个李小刀都是真的。”
申屠拿出【真视宝石】，将属性分享给阿达瑞斯。
阿达瑞斯看到【真视宝石】的属性，也立刻明白了申屠做出这一判断的依据。
阿达瑞斯加入【永恒壁垒】的时间比申屠还要短，了解的信息自然也要少一些。
不过申屠简单讲了一下，阿达瑞斯也就明白，这种分身类的技能意味着什么。
想了想，阿达瑞斯又说道：“但我们不能确定，是否仅仅只有两个李小刀。”
阿达瑞斯这句话的重点，是强调“两个”这个数字。
申屠闻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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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露出凝重的表情，郑重点头道：“确实如此。”
拥有分身类技能的轮回者，最为麻烦的一点就在于，你永远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有几个分身。
不同的能力体系、不同的技能，乃至于特殊的道具，轮回者自身的实力等等，导致分身数量不同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
哪怕仅仅只有两个分身，通常也意味着巨大的麻烦。
而若是分身的数量更多，这种情况就更加的棘手。
尤其是在无法确定对方分身数量的情况下。
若是在敌对的情况下，只要留下了哪怕一个，对方都有翻身的机会。
而且，设身处地地去想，若是申屠自己拥有这一类的技能，也会至少将一个分身隐藏在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
哪怕出现了什么意外，至少还有翻盘的本钱在。
申屠早就有预感，这一次《EVA》的世界，不会像平常的任务世界那样轻易渡过。
但却没想到，进入任务世界还没有多久，甚至还没有真正开始主线任务的推进，李小刀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若是她在算计着什么，申屠的出境，就要更加的复杂。
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从这个《EVA》世界的种种不正常的迹象来看，李小刀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而申屠自己，必然是这局棋局当中，极为关键的一环！
想通了这一点，申屠的心情就更加的不美妙。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阿达瑞斯看向申屠，等着申屠的决定。
无论阿达瑞斯过去有多么辉煌，在【永恒壁垒】当中，他的身份分永远是申屠的仆从。
阿达瑞斯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很能摆正自己的心态，从不会去做越俎代庖的事情。
申屠想了一会，问道：“你的【心灵种子】能力，能不能感知到她内心的想法？”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我和她的实力差距没有大到这个程度，所以如果对象是李小刀的话，我还做不到查看记忆和感知思想，只能被动接收她的感官信息，最多再加上一定距离之内的定位。至于这个距离，上限是一百公里。”
阿达瑞斯没有半点夸张，如实说明了自己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样……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这个答复让申屠略微有些不满，但这不是阿达瑞斯不愿意，而是做不到，申屠也没法责怪对方。
又思考了片刻，申屠缓缓开口，说道：“这样吧，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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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种子】名单暂且不用去管，你就专心找李小刀其它可能存在的分身，尽可能全部种下【心灵种子】。”
停顿了片刻，申屠继续说道：“至于李小刀本人……第四使徒昼天使袭击之前，或者之后，我会找个机会试探她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再这么继续被动下去了！”
第12章 使徒来袭
在进入《EVA》任务世界之前，申屠本以为，这是一次相当轻松惬意的“旅行”。
在《星际争霸》任务世界之后，申屠的实力有了一个爆发式的提升。
按照在试炼场中的测试，单纯在武力层面上来讲，难度在Lv.60左右的任务世界，才是比较适合申屠的。
《EVA》任务世界的难度等级上限只有Lv.54，足足低了6级，相较于申屠的实力来说，确实有些偏低了，想要紧张也紧张不起来。
但却没想到，轻松是轻松了，但却完全惬意不起来。
各种诡谲而复杂的线索，零散破碎，却又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这种烧脑的情况，可以说是申屠最不适应的局面了。
毕竟，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申屠只是一个雇佣兵而已。
虽然说能做狙击手的人，智商都不会太低，但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
勾心斗角、布局谋划，这些东西，就是申屠所不擅长的。
至于以力破局……
申屠的实力确实超出了《EVA》世界的上限，但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在不驾驶初号机的情况下，无论是对付使徒，还是对付EVA，申屠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唯一可能获胜的手段，就是【便携式歼星炮】，但也仅仅只是可能，而且还需要提前数个小时进行准备，又要恰好让目标处于可以被歼星炮锁定的坐标，这可是一定程度上需要碰运气的事。
实力上达不到碾压，以力破局的路子自然是没法去走了。
更何况，申屠所面对的，不单单只是任务世界本身，还有一个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高深莫测的李小刀。
按着对方的剧本去走，只能是死路一条。
申屠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察觉到李小刀的危险程度超出预期之后，立刻选择了打草惊蛇的计划。
只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申屠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小刀。
似乎，那次出现，也是为了特意向申屠传递什么信息。
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星期。
一个早晨，申屠是被城市里忽然响起的警笛声给吵醒的。
当申屠睁眼看向窗外的时候，整栋大楼已经在向地下沉没。
Nerv的重要成员所居住的这栋公寓楼，自然是按照最高的安全标准修建，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就会第一时间“转移”到地下，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透过窗户，还能看到，整个第三新东京市内，一栋栋高楼大厦，就和申屠所住的这栋公寓一样，正在沉入地下。
公寓的晃动有些像是地震的感觉，但又不完全是。
虽然有一些震荡的感觉，但却比一般的地震来得轻微得多，就连申屠床头柜上的水杯，杯中的水都没有洒到外面。
这一个细节，也充分体现出第三新东京市所蕴含的科技水准。
若是换成以前地球上的水准，即使能够建造出这种“可移动式”建筑，在移动的时候，最起码也得摔碎几个锅碗瓢盆之类的。
申屠在Nerv就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倒也没有什么惊慌之类的感觉。
也顾不上洗漱，直接起身穿好衣服，静静地等待着。
这种情况的发生，代表着“最高警戒状态”，也就是说，意味着“使徒”已经出现。
算算时间，从遇到李小刀之后，正好是六天时间过去。
也就是说，李小刀所说的使徒来袭的时间，完全准确无误。
无论李小刀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做到这一点，都意味着李小刀的情报能力十分的出色，远远超出申屠。
至少，在《EVA》任务世界当中如此。
想到这里，申屠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情报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无比的重要。
但偏偏，李小刀又是一个玩弄阴谋诡计的好手，情报的价值，在这种老阴哔的手里，更是会被发挥到极致。
一旦被李小刀占据了情报方面的优势，申屠的处境，可就更加让人无法感到愉快了。
甩了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丢到一旁。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应付完这一次的使徒来袭。
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主线任务。
无论李小刀有什么谋划，对自己又有什么危害，那都是未来的事情。
而主线任务，却是就在眼前。
如果原著剧情没有被破坏得太彻底的话，这一次来袭的使徒，应该就是第四使徒昼天使了。
虽然说李小刀在《EVA》任务世界中搞了不少的事情，但使徒袭击的顺序，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有太大变动的。
申屠脑海中快速回忆着这次袭击的使徒的资料。
第四使徒昼天使，听名字很牛哔，但实际上，在所有的使徒当中，也是偏向于弱鸡的一只。
和第三使徒水天使相比起来，第四使徒昼天使在实力上相差无几，唯一的优势，只是战斗手段稍稍丰富了些。
多了一个飞行的能力，以及两条可以在瞬间发出数千度高温，类似鞭子一般的触手。
在原著当中，这两条触手的破坏力很强，但对EVA的威胁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在剧情主角碇真嗣的操控之下，初号机甚至直接用手抓住了触手，才换来了进攻的机会。
虽然战后的修复很麻烦，但至少在短暂的战斗过程中，第四使徒昼天使并没有能够给初号机造成太过于致命的杀伤。
而在申屠的控制之下，初号机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绝对是要远远超过碇真嗣来驾驶的。
或许唯一缺乏的，就是主角光环的“幸运加成”。
在动力耗尽的最后一秒，正好杀死第四使徒昼天使，这种运气，也只有世界主角这种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存在才能做到。
不过，以申屠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强大的战斗力，也根本不需要运气的帮助，就可以轻易战胜使徒。
当然，前提是，EVA机体的性能，能够承受得住申屠的战斗方式。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公寓楼的下沉才完全停止。
整栋公寓倒悬在地下城市的“穹顶”之上，若是按照大楼和地表相连的位置来计算，申屠所在的这一层，直接由顶层变成了一楼。
不过，在地下的时候，想要离开大楼，却是不能像在地表那样直接出去即可。
事实上，如果没有足够高的权限，当整栋楼进入到紧急状态的时候，所有的房门都会自动上锁，屋内的人根本无法离开自己的房间。
申屠当然不会有权限不够的问题。
毕竟，作为EVA的驾驶员，申屠还是要参战的。
Nerv再怎么脑残，也不可能把申屠锁在房间里禁足。
申屠拿出通行证，在门口的读卡器上一刷，房门打开。
没有去常用的那部电梯，而是走向了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旁的墙壁上，忽然打开了一个门，却是一部隐藏得十分好的电梯，仅仅只会在紧急情况下开启。
申屠走进电梯，电梯立刻开始快速下降，短短三十秒钟，移动的距离就已经超过了公寓楼的总高度，但电梯依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若是从外界看过去，就会注意到，在大楼的底部开启了一个出口，电梯直接被钢筋缆绳吊着，向地下城市的底部降去。
第三新东京市的地下十分的宏伟，单单高度就有数千米，几乎像是旧时代科幻小说中的地下文明的遗迹。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电梯才触到地面。
除了轻微的震动之外，申屠竟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不适。
走出电梯，一辆车已经等在门口。
葛城美里坐在驾驶座上，对申屠大喊道：“快点，你现在需要马上就位！”
申屠却是不急不慢地坐上副驾驶座，关上车门，随口道：“发布警报的时候，使徒还在几千公里之外呢，哪有这么快的？”
“早做准备早放心，你连这句话都不知道吗？！”
葛城美里打骂了一句，将油门一踩到底。
一股强大的推背感传来，车子顿时蹿了出去。
在原著动漫里，葛城美里就是个急性子，脾气也很直爽，一点都不像是个身居高位的人。
而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申屠也发现，葛城美里或许确实颇有城府，但真实的性格，却是和原著动漫中差不多的。
而且她的那点城府，和Nerv的总司令碇源堂，以及技术部门负责人赤木律子相比起来，也差得不是一般的远。
能够坐上现在的位置，一方面是因为葛城美里的能力确实无人能及，但更重要的，却还是因为她的父亲在生前有着极为广泛的人脉，并且为Nerv的成立立下了巨大的功劳。
和现实世界一样，即便是在任务世界中，拼爹、拼人脉这种事，仍然是事实存在的。
当然，葛城美里的履历同时也证明了一点，成功，需要的不仅仅只是人脉和家世，自身的能力也必不可少。
确切地说，这两者缺一不可，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坑爹的二代们存在了。
葛城美里的心里根本没有什么“交通规则”的概念，在通道狭窄，视野也十分受限的地下基地内部，都直接将车速飚到了一百多公里。
“今天很可能需要你出战，初号机正在做最后的检查，你准备好了吗？”将油门踩到底的葛城美里，似乎毫不担心车祸这种概念，转头看了申屠一眼，忽然皱眉道：“如果你觉得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可以让零号机先上。”
毕竟申屠加入Nerv才两个多星期的时间，葛城美里有所担忧，是正常的。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至少也要接受几个月的训练，才具备驾驶EVA与使徒作战的能力。
当然，随着李小刀和申屠这两个轮回者来到《EVA》世界，这一铁律早就被打破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申屠笑了笑，坐得十分稳当，哪怕葛城美里刚刚抓着方向盘来了一次大角度的漂移，也没能让申屠的申屠晃动半分。
见葛城美里没有接话，申屠又说道：“如果我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能不能向Nerv提个要求？”
“你想要什么？”
葛城美里再次看了申屠一眼，就这么一走神，车子差点撞到墙上去。
在现在这个车速下，一旦撞上去，无论是安全带，还是安全气囊，都救不了车里的人。
不过车内的两人都没有半点惊慌，就仿佛这惊险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就在即将撞上墙的瞬间，葛城美里忽然拉起手刹，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
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轮胎摩擦声，车子一个漂移，尾翼擦着墙面扫过，拐进另一条通道。
直到这个时候，葛城美里才继续问道：“钱？权利？还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都不是。”申屠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要情报查阅权限。”
顿了顿，申屠强调道：“最高权限，和你，以及碇源堂同等的权限。”
“情报查阅权限？”
葛城美里完全没有想到，申屠会忽然提出这个要求，下意识地就想否决。
但仔细一想，申屠作为EVA的驾驶员，权限等级本来就很高，距离自己的最高权限，就只差一级而已。
严格来讲，整个人类幸存者当中，需要对申屠保密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剩下的这些，似乎也和Nerv没有太多的牵扯。
除了极少数几个保密项目之外，都是其它势力的东西。
就算给了申屠，至少对Nerv来说，也不至于有什么影响。
不过葛城美里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反问道：“你想查什么？”
“我也不知道，仅仅只是好奇而已。”申屠笑着说道。
距离停放初号机的库房已经越来越近了，葛城美里心思电转，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过了许久，葛城美里忽然将刹车踩到了底。
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足足数百米长的刹车印，停在一处大门口。
大门上，在Nerv的标志下方，还画着一个符号，那是“EVA”计划的代号。
葛城美里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申屠，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你能在半小时内解决掉使徒，并且将第三新东京市的经济损失控制在十亿美元之下，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
申屠点点头，推门下车的同时，丢下一句：“合作愉快。”
第13章 极限
“第一锁定栓已解除！”
“第二锁定栓已解除！”
“……”
“初号机目前处于自由状态。”
“内部电源充电完毕！”
“外部电源连接正常！”
“初号机可自由行动！重复，初号机可自由行动！”
“弹射！”
随着碇源堂的一声令下，初号机顺着弹射轨道，迅速升上地面。
“Duang~！”
一声沉重的巨响，初号机巨大的脚掌重重地踩在地面上。
第三新东京市的各个建筑，都专门为了EVA和使徒的建筑做过特别的加重，至少简单的“走路”之类的动作，是不会对地面和建筑有什么明显的损伤的。
哪怕，初号机仅仅自身的重量，就超过了一百吨。
李小刀和她的零号机并没有出现，申屠也没有发个消息去问一句的意思。
之前的口头约定是一回事，但如果李小刀自己不参与到战斗当中，申屠也不可能留着使徒不杀，专门去等她。
毕竟，从第四使徒昼天使袭击的消息传来开始，第二环主线任务的倒计时就只剩下了十几个小时。
更何况，越早解决掉战斗，对第三新东京市的破坏越小，申屠也就越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使徒还在数百公里之外，正在朝着第三新东京市飞行。
不过通过前线的监控画面，申屠已经可以看到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模样。
一个巨大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玩意……
申屠望着监控画面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个使徒的外表有点诡异。
就像是……
蘑菇？
确切地说，更像是某种不可描述的东西。
尤其是那个粉色的“头部”，形状简直让人无语。
第四使徒并没有四肢，或者说没有下肢。
“双手”也非常的短小，几乎看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长鞭一般的触手。
按照原著动漫中的资料，这两条触手，能够在瞬间施放出数千度的高温。
在原著动漫当中，第四使徒昼天使就是凭借这对触手，切断了初号机的供电电缆，不得不紧急切换为电池供电。
而EVA的电池容量，却只能让初号机战斗区区五分钟。
劣势的局面，再加上两个乱入战斗区域的同学拖后腿，几乎让碇真嗣陷入绝境，最后不得不靠着主角光环的爆发，才在能量耗尽的最后一刻结束了战斗。
不考虑其它的因素——比如说乱入战斗区域的幸存者——第四使徒昼天使的那一对触手，威力可以说是非常惊人。
数千度的高温，足以将那对触手的切割力放大数百上千倍。
再加上触手本身的“锋利”，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它切不开的。
当然，也仅仅只是“几乎”。
从原著中，申屠知道，至少EVA，就具备在短时间内抵抗那对触手切割的能力。
初号机各个部位的装甲参数，也明确说明了这一点。
单凭一对触手，第四使徒昼天使想要摧毁初号机，哪怕是在后者完全没有反抗和挣扎的情况下，至少也要几分钟的时间。
虽然这个速度已经是相当惊人了，但申屠却是绝对不可能给对方几分钟的时间自由攻击。
申屠可不是碇真嗣那个白痴，为了救两个幸存者，甚至差点将自己也送进去。
自己不遵守避难守则，从避难所里偷跑出来观看使徒的战斗，这种人，在申屠看来，死了也是活该，根本没有值得怜悯之处。
……
第四使徒昼天使的飞行动作看起来慢慢悠悠的，但速度却是很快。
数百公里的距离，仅仅十几分钟就已经跨越。
申屠眼前的画面，也已经由沿途的一系列摄像机，转换到了初号机自身的视野。
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不明物体”，笨拙地扭动着身躯，但却是极为迅速地在申屠的视野中放大。
申屠将手里的高能震荡粒子刀轻轻抛起，又重新接住，不满地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个破武器。”
“申，做好应敌准备！”
联络器里传来葛城美里焦急的声音。
申屠不慌不忙，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拿起一把枪，瞄准第四使徒昼天使，直接将扳机扣到底。
哒哒哒……
打光了弹匣内的子弹之后，申屠顺手将电磁步枪抛到一边，对着联络器说道：“急什么，我又打不到天上去，等它自己下来。”
话音刚落，第四使徒昼天使已经顶着子弹，飞到了距离申屠只有区区数百米的位置，然后翻了个身，竖立起来，直接以自由落体的方式降落下来。
竖着看，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模样，就更像是某种不可描述的东西了，看的申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点心理上的不适，倒是不至于对申屠造成什么直接的影响。
在战斗中，申屠从来不会为了战斗以外的事情分心。
高能震荡粒子刀在初号机的手中舞出一个刀花，随即被紧紧握住。
申屠根本不给第四使徒昼天使调整状态的机会，直接迎着漫天尘埃冲了上去。
嗖！
一声尖锐的风啸传来，申屠操控着初号机，本能地一个闪身。
一道炽红色的“线”与申屠擦肩而过，那是第四使徒昼天使的触手。
而且从那红得发白的颜色中，显然已经是爆发出了极高的温度。
哪怕初号机的防御极为的强大，不会轻易受到太严重的损伤，挨上一下，也不会太过好受。
第四使徒昼天使落地的动静太大，掀起了大量的尘土，导致这一区域的视野非常的差，能见度还不足十米。
这个距离下，以初号机和第四使徒昼天使的体型，和完全贴身也没什么区别了。
就连判断对方的攻击，都只能靠声音，以及灰尘的变化来预判。
若是等到真正“看到”对方的攻击再躲避，那肯定是来不及的。
不过，这种局面，正是申屠想要的。
一边通过声音预判，躲闪着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攻击，一边开启了【超视觉】能力。
在这一状态下，申屠不但视力得到了极大的加成，同时还可以切换多种不同的视觉模式。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热成像，当然是最好用，最高效的视觉模式。
不过，切换到热成像视觉之后，申屠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只能看到第四使徒昼天使的两条触手，而看不见它的“本体”。
无论是因为A.T立场的阻拦，还是因为使徒这种生物和冷血动物一样，体温与周围的环境一模一样，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好在，还有那两条散发着数千度高温的触手，在热成像视觉模式之下，比黑夜里的探照灯还要醒目十倍、百倍。
而通过这两条触手，申屠也可以较为清晰地判断对方的位置，看不看得见，已经是不重要了。
嗖！
一条触手横着扫过，初号机猛地蹲下身，躲过了这一击。
但却没想到，这竟是第四使徒昼天使虚晃一招。
要知道，对方的触手，足足有两条！
申屠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到一抹白光在视野中迅速接近。
就在第四使徒昼天使的触手即将“插”进初号机胸口的瞬间，申屠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意。
初号机左手探出，准确地抓住第四使徒昼天使的触手，然后用力一扯。
下一秒，申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以初号机巨大无比的力量，这一扯，竟然是没能扯动？！
按照原著动漫里的表现来看，第四使徒昼天使，不应该是除了一双触手的高温、切割能力之外，就没有其它的长处了吗？
这种能力单一的生物，按理来说，应该是极力突出优势，其它方面都要比平均水准略微逊色才对。
但是，其它方面姑且不论，就力量这一点上，第四使徒昼天使表现出的力量，却是绝对不逊色于第三使徒水天使！
要知道，第三使徒水天使，那可是纯粹靠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这两个词混饭吃的！
若是再考虑到这一对高温长鞭的加成，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战斗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水准。
就这一个走神，申屠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一个重心不稳之下，竟是被第四使徒昼天使扯得晃动了一下。
好在，比拼力量，初号机还是略微占据上风的。
申屠心念一动，放开抓住长鞭的手，踉跄一步，立刻就稳定住身形。
扫了一眼通讯频道，还是没有李小刀的消息。
申屠的思维快速转动着，片刻之后，立刻做出决定：不等了！
虽然说两人有口头上的约定，但并没有签下任何的协议。
而且，李小刀明知第四使徒昼天使出现的时间，自己不来参战，也就不能怪申屠不给她留下完成任务的机会了。
反正，有组队关系在，李小刀就算任务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就是少一次任务奖励罢了。
事实上，申屠十分怀疑，李小刀不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更重要、利益更大的事情，牵扯住了她的精力。
若是如此的话，申屠就更加不可能去等她了。
虽然早就知道，轮回者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其它。
吃独食、卖队友，这都是基本操作，但当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申屠还是会感到一阵不爽。
既然李小刀选择了吃独食，申屠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把好处给她留着。
一个闪身避开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攻击，申屠目光沉了下来，心里轻声默念一句。
【战王】状态，开启！
……
这个特殊的能力，并不像是其它能力那样，有着明显的征兆，反而是无声无息。
但透过监控画面，Nerv的成员们都清晰地注意到，申屠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了。
之前的申屠，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可以刺穿一切挡在前面的敌人。
但现在的申屠，却仿佛是深不可测的大海，根本看不到尽头在哪，只有无边的黑暗。
【战王】状态下，申屠不但可以将所有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对于战机的把握也极为惊人。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会处于绝对的理性状态，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这个“有利”，不仅仅只是包含当前的战斗，而是结合已知的所有情报来分析。
一进入到【战王】状态，申屠立刻有一种十分清晰的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
类法术域能力，是可以透过EVA来使用的，而且威力还能够得到很大的加强。
但是，考虑到当着Nerv的人的面暴露类法术域能力的风险，申屠并没有这么做。
不是说完全不能用，而是在没有足够价值的前提下，最好给自己留一张底牌。
尤其是，申屠在这个任务世界当中的搭档，李小刀，还不怎么可靠的情况下，尽可能留下底牌，就更加的重要。
虽然说李小刀知道，申屠掌握着一些法术类的“技能”，在上一个《星际争霸》世界，申屠就当着李小刀的面用过火球等能力。
但本人能用，和能够通过EVA来施展，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对付区区一个第四使徒昼天使，还没有到需要暴露底牌的时候。
简单的格斗技巧，已经是太足够了。
第四使徒昼天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挥舞着两条触手，带起一阵阵尖锐的风啸声。
炽红色的光芒，几乎连成了一片，在第四使徒昼天使面前组成一道光墙。
申屠轻描淡写地一个跨步，差之毫厘地躲过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挥鞭，就这么走了过去。
密集的鞭影，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没有与申屠有半点接触。
双方之间隔着上百米的距离，但在初号机庞大的体型之下，也不过就是几个跨步的事。
随着距离的拉近，第四使徒昼天使的触手覆盖得更加密不透风。
哪怕不需要【战王】状态的辅助，申屠也已经计算了出来。
想要在完全躲开攻击的情况下靠近对方，进入到高能震荡粒子刀的攻击范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最多，也只能靠近到二十米！
这，就是有足够闪避空间的极限！
第14章 警告
【战王】状态的消耗极大。
第四使徒昼天使落地到现在，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五分钟，申屠开启【战王】状态，更是只有不足三分钟。
但就这么一点时间里，申屠的体力却已经消耗了一小半。
这个能力虽然强大，但消耗却也同样的惊人。
申屠心里迅速浮现出一组数字，根据战况的激烈程度，【战王】状态最长可以持续的时间，只剩下八分钟。
如果战斗的强度过高，这个数字最低可能被降低到2分41秒。
毕竟，越是激烈的战斗，对体力的消耗也就越大，进而减少【战王】状态的有效时间。
不过，以申屠的战斗风格，从来不依靠持续性的攻击消耗敌人，只要找到一点漏洞，就直接一击致命。
剩下一个小时，和剩下一分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漫天的尘土依然还在飞扬，视野非常的差劲。
不过有热成像视觉模式，申屠在这种环境下反而更加的如鱼得水。
而对面的第四使徒昼天使，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也不知道是有类似的视觉模式切换，还是根本不依赖视觉来判断敌人的动向。
直接看到敌人，虽然是最省事，最便捷的方式，但就眼下这种环境下，申屠至少能列举出七种不基于视觉的感知模式。
比如类似蝙蝠的声波感应，甚至是效率更高的电波感应等等，都是不会因为视野而受到任何影响的。
虽然不知道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感知模式是什么，不过申屠也没有打算从这一方面入手，来寻找或者干脆主动制造改变战局的机会。
一方面，申屠的感知域能力还没有达到能够干扰敌方感知的程度，另一方面，也没那个必要。
有更加简单省事的方法。
……
nerv的作战指挥室里，众人看着几乎遍布了小半个第三新东京市的尘埃风暴，脸色十分的郁闷。
遍布第三新东京市的监控设备，根本拍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画面，只能听见风暴中隐隐传来一阵阵巨大的轰鸣。
但战况如何，谁占据上风，什么时候能结束战斗，却都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这一团团尘埃风暴，不但没有平息下来的迹象，反而随着初号机和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战斗，愈发地密集起来。
看这架势，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光是打扫第三新东京市的街道，就是一件颇为麻烦的工作。
也不知道，这座每天都会清扫一遍的城市，哪来的这么多尘土。
想到这里，葛城美里心里忽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去想那些与战斗无关的事情？
难道说，自己潜意识里，已经确信初号机会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了吗？
但眼下这一幕，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是一副能够让人放心的样子。
虽然葛城美里不清楚，第四使徒昼天使具备在视野不佳的环境下感知敌人的能力，但却是十分确信，“正常情况下”的eva和【适格者】，是一定没有这种能力的。…
除非，有人能够玄幻到像是武侠里描述的那样，能够做到所谓的“听音辨位”。
——虽然岛国没有武侠，但在一些动漫作品里，却也有类似的概念。
但是那毕竟是、动漫里的设定，现实里可没有人能够在激烈的战斗中做到这个。
按理来说，葛城美里此时应该和其他人一样，为眼下的局面感到担忧的。
面对使徒的时候，没有消息，通常不是意味着好消息，而是恰恰相反。
但不知道为什么，葛城美里潜意识里非常的放松，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回想起紧急接到申屠的时候，对方自信的表情和张扬的面孔，葛城美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传来，葛城美里下意识地抬头，朝着大屏幕上看过去。
画面中依然被弥漫起的烟尘所覆盖，但却可以清晰地看到烟云不断翻卷，仿佛沸腾起来了一般。
突然，一条足足有数十米长的触手从尘雾中飞出，似乎是不受控制地甩了起来。
触手撞过一栋颇有年头的老式建筑，直接将整个建筑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一阵轰隆声中，老式建筑的上半截磕磕碰碰地坠落在地，给原本就遮天蔽日的尘雾又填上了几分黑色。
而在尘雾内部，申屠却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初号机的一只手正死死地抓着第四使徒昼天使收回的触手，炽热的高温与初号机的外壳触碰，立刻冒起一阵白烟。
不知道什么合金打造而成的外壳，抗高温的能力非常的惊人，但仍然无法抵抗数千度的高温。
短暂地接触之下，合金外壳已经出现了软化的迹象，只要再过一会，直接接触的部位就会被熔化。
但申屠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右手猛地一挥，高能震荡粒子刀直接顺着第四使徒昼天使的右臂根部斩落。
看似无坚不摧的高温触手，这一次却是没有能够在对撞中胜出，直接被高能震荡粒子刀斩断。
整个过程干脆无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过申屠却是敏锐地注意到，在斩断第四使徒昼天使的高温触手之后，高能震荡粒子刀的刀刃上，出现了一个十分惹眼的缺口。
很显然，在刚才那一下对拼当中，高能震荡粒子刀赢得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轻松。
一条触手被斩断，第四使徒昼天使似乎受到了极为强烈的痛楚，形状不可描述的头部猛地抬起，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
这一阵悲鸣十分的刺耳，超低频的音波，本身就具备极强的攻击性。
申屠只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但却还没有痛苦到失去对身体控制的程度。
竭力控制着初号机，趁着第四使徒昼天使遭受重创的机会，猛地扑了上去。
前扑的动作已经做出来之后，申屠才注意到一个细节。
在第四使徒昼天使触手被斩断的部位，不断流淌出一股股炽热的液体，就像是铁水一般。…
但这些液体的温度，可要比铁水可怕太多了。
一接触到地面，立刻冒出一阵阵的白烟。
白烟消散过后，就会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不过申屠却是没有丝毫停下动作的意思，趁你病，要你命，至于敌人临死之前的反扑，只要不是必死的局面，申屠都不会在意。
何况，在【战王】状态之下，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申屠就立刻得出了结论，这种高温液体的温度确实比触手本身要可怕的多，但因为难以控制的缘故，反而没什么威胁。
初号机一个飞扑，数十米的距离眨眼即逝。
第四使徒昼天使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拼命地挥舞着仅剩的一条触手，试图阻挡住申屠的攻势。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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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申屠根本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硬生生地受了两下抽击。
仿佛可以切割万物的触手，抽打在初号机的身上，不过是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让初号机受了一些不轻不重的伤势罢了。
硬抗了两下攻击，申屠已经将距离拉近到不足十米，第四使徒昼天使这时才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似乎是试图逃跑。
但现在才跑，却是已经晚了。
申屠双手握着高能震荡粒子刀，对准第四使徒昼天使胸前那颗巨大的红色水晶，拼尽全力地捅了进去。
似乎，所有的使徒身上，都有这么一块红色宝石，这就是使徒的要害所在。
只要红宝石被破坏，无论使徒的生命力有多么的顽强，都会瞬间毙命。
在刀尖捅进红宝石的瞬间，第四使徒昼天使的体表浮现出一层暗红色的光芒。
高能震荡粒子刀被阻挡了一瞬，下一刻，初号机身上散发出一阵诡异的波动，第四使徒昼天使体表的红色立场瞬间消散无踪。
刀尖毫无阻碍地插进红宝石内，巨大的红宝石，在初号机拼尽全力的攻击之下，瞬间布满裂纹。
咔！
一阵清脆的响声，第四使徒昼天使胸口处的红宝石碎成无数碎片，纷纷掉落在地。
在第四使徒昼天使死后，仿佛是失去了“动力”，右肩处流淌出的液体，温度迅速下降，很快就降低到比普通的清水热不了多少的程度。
左臂那条触手，也同样迅速冷却下来，没有了高温，也就不再具备近乎于无坚不摧的切割能力。
稍稍等了片刻，尘雾刚刚开始有一点散去的迹象，呆立在原地的第四使徒昼天使，便是直直地向后倒去。
庞大的身躯，直接将几栋低矮的旧式建筑压成了废墟，还连带着破坏了周围不少的建筑、路面。
不过申屠才不在乎这些，nerv的作战指标一向简单清晰：不惜一切代价击败使徒，若是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减少对城市的破坏，就算是立了大功。
言外之意就是，破坏了也没事，反正有的是人为此买单。
事实上，申屠这一次的战斗，动静虽然大，但因为拦截的够早，战场完全局限在郊区地带。…
虽然确实对这一带的环境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但毕竟是郊区，价值有限。
按照过去使徒袭击的战损比率，这绝对可以算是“损失极低”的范畴之内了。
至少，让申屠回去交差，是绝对够了的。
整个战斗的过程并不长，但若是从使徒袭击的警报声传来算起，至少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但是，一直到尘雾散去之后，申屠左顾右盼地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见到李小刀的身影。
至于零号机，同样也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另一个替补驾驶员，绫波丽，是不是也出现了什么问题。
还是单纯因为，nerv认为没有必要同时派出两台eva作战。
申屠对绫波丽的兴趣不大，这个三无妹子，确实是许多动漫迷心中的女神，但申屠对纸片人什么的从来都不迷恋。
反而是李小刀诡异的消失，让申屠心里一直无法释怀。
总觉得，那个家伙，一定是在策划着什么不太美妙的事情。
“战斗结束。”
申屠对着联络器说了一声，继续环顾四周。
片刻之后，联络器里传来葛城美里的声音：“你可以回来了，打扫战场的事交给后勤部门去处理。”
“明白。”
申屠应了一声，挂掉通讯，往最近的，进入地下基地的通道入口走去。
无论李小刀在谋划些什么，在这一次战斗结束之后，申屠就有足够的资本，在nerv内调动更多的资源去追查。
申屠绝不相信，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多少事情可以瞒得过nerv的耳目。
不过，追查李小刀，是以后的事，还要先和葛城美里沟通一番，拿到情报权限再说。
申屠操控着初号机，将自己固定在传送轨道上，一边给nerv发出“就位”的消息，一边打开面板，查看这一次的收获。
单纯从这一战的收获本身上来讲，李小刀没有出现，对申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原本该两个人分享的利益，被申屠独吞，再加上李小刀第二环主线任务失败的损失，双方在这个任务世界之中所获得的资源，立刻就拉开了差距。
但正是想通了这一点，申屠的脸色反而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第四使徒昼天使，这一进一出之间，损失绝对不低。
但即便如此，李小刀都不愿意出现在战场上，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的图谋，要远远高出这点任务奖励和击杀奖励！
……
你杀死了【第四使徒昼天使】，击杀统计中……
统计完毕，你的击杀贡献率为：100%。
你获得以下奖励：
1、5000时空点数。
2、500世界积分。
3、100进化点。
4、随机奖励x1（范围：道具，装备，蓝色~紫色）
5、eva碎片*1。（注：集齐5枚eva碎片，可将‘已拥有所有权的eva’带回【永恒壁垒】。如出售给回收商店，回收价格为100世界积分。）
【主线任务：保卫基地（第二环）】已完成。
你获得以下奖励：
1、5000时空点数。
2、3300世界积分。
警告：因本世界异常，主线任务第三环无法正常触发！
警告：因本世界异常，主线任务第三环无法正常触发！
警告：因本世界异常，主线任务第三环无法正常触发！
……
亲，本章已完
第15章 开拓勋章
……
【上层精灵的挽歌】成长值增加5837，现成长值：5837/50000。
……
击杀使徒的收益非常的丰厚，远远超出申屠的想象。
【上层精灵的挽歌】的成长值姑且不说，在这个世界想要积累满，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不同的成长类装备，进阶的条件各自不同。
像是【上层精灵的挽歌】这样，需要大量击杀来获取“成长值”的装备，往往需要在战争主题的任务世界中，才能够比较快的进阶。
而在《EVA》这样，敌人数量少，但个体力量强悍的任务世界，反而会拖慢进阶的速度。
更何况，以【上层精灵的挽歌】的进阶条件，限制这条项链品级的，从来都不是成长值，而是【魔力水晶】，换句话说，也就是时空点数。
相较于最后这一条提示，申屠更加在意的，是击杀使徒的其它收获。
高达一万点时空点数，外加足足3800点世界积分，这已经是一笔极为丰厚的奖励了。
再加上，还有整整一百点进化点的入账，这也是一笔让人非常心动的收入。
一百个进化点，加上此前剩余的进化点，已经足够将【资源丰饶】能力提升到四阶。
至少，在进化点方面，申屠对《EVA》任务世界的期待已经及基本达到了目标。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使徒！
在《EVA》任务世界长达三个月的停留时间里，至少会有三次使徒袭击。
如果每一个使徒，都有如此丰厚的收益，哪怕不去挖掘其它的收入，单单只是击杀三个使徒，也称得上“收获颇丰”四个字。
哪怕时空点数方面的收入少一些，世界积分和进化点的收益也足以弥补。
毕竟，像是《星际争霸》那样收益极高的世界，通常要经历上好几次任务世界，才会轮到一次。
在大多数的任务世界里，轮回者们还是在拼着老命，去赚取一些“不算太多”的资源。
何况，击杀使徒的收益，还不仅仅只是时空点数、世界积分，以及进化点。
还有一次抽取随机奖励的机会，以及一个“EVA碎片”。
前者的范围被限制在了道具和装备两大类别，下限为蓝色，上限为紫色。
这一奖励中规中矩，运气好一点的话，大概相当于数万时空点数的入账，即使运气差，只要不是倒霉到了极点，至少也会有一两万的收益，好不到哪去，也坏不到哪去。
倒是“EVA碎片”，让申屠感到了一些兴趣。
“EVA碎片”不是装备，而是类似于某种“成就”一类的标签，直接出现在面板上。
按照属性说明，只要收集满五个“EVA碎片”，就可以将一台EVA带回【永恒壁垒】，成为自己的装备。
当然，这里边还有一个前提，就是在任务世界之内，获得EVA的“所有权”。
这让申屠想起来，在第一个任务世界《狩魔手记》当中，许多装备的备注里，都有一句描述，叫做“认证价格”。
只有经过“认证”这一道程序，装备才能带入【永恒壁垒】或者其它的任务世界。
而从第二个任务世界《刺客联盟》开始，这一限制就被取消了。
现在再回头看来，这一限制并非取消，而是缩小了范围。
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只要储物空间装得下，随便带多少。
但对于一些特殊的装备、道具，就要进行限制了。
申屠不知道这个限制的标准是什么，但从“EVA碎片”的描述中来看，EVA显然是在“受限制物品清单”当中的。
想想也是，虽然EVA存在着能源供应方面的巨大短板，离了有线电缆就只能维持最长不超过五分钟的作战时间。
但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EVA对轮回者之间的实力平衡，有着毁灭性的破坏。
而且能源问题，并非无法解决的。
在【永恒壁垒】当中，就有数百种比电能更加高效的能源。
虽然“获取EVA所有权”这一要求本身就不那么容易完成，但却并非没有一点希望。
如果不施加上一层限制，那么那些进入到《EVA》，或者其它类似任务世界的轮回者，优势就太大了。
别的不说，只要得到一台EVA，无论是初号机还是其它，至少在未来五到十个任务世界之内，都可以确保极大的优势。
只要不是白痴，都可以利用这台EVA，将优势拉大到别人永远不可能追得上来的距离。
不过，申屠心里很快又冒出另一个疑问，按照这一推论来说，【便携式歼星炮】应该也是属于“破坏平衡”级别的，甚至于，对平衡性的破坏并不逊色于EVA。
为什么EVA受到了限制，而【便携式歼星炮】却没有？
很快，申屠将这个疑惑甩到了一旁。
想要揣测【永恒壁垒】的规则，对于现在的申屠来说，还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目标。
将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到脑后，申屠打开面板，准备抽取随机奖励。
……
随机奖励抽取中……
抽取完毕，你可在以下选项中选择其一。
1、【搜魂者】：法杖、紫色、黑暗属性。
2、【银鳞胸甲】：锁甲、蓝色。（备注：银鳞胸甲，蓝色品质，五金一件，童叟无欺。）
3、【开拓徽章】：道具、紫色。
……
两件装备，一件道具，两件紫色一件蓝色，从概率分布来看，还是很正常的。
两件装备，申屠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直接掠过。
【银鳞胸甲】纯粹是个凑数的货色，不用多看一眼。
【搜魂者】这件法杖的属性倒是不错，按照申屠的估计，卖个五六万时空点数还是很轻松的。
也就是说，至少这次的随机奖励是不亏的。
最后，申屠才将目光放到【开拓徽章】的属性上。
……
开拓勋章
类别：道具
使用要求：权限等级，第一次进阶任务评价【优秀】或以上，未完成第二次进阶任务。
属性：使用后，第二次进阶任务变为【骑士试炼】，如考核通过，获得【开拓骑士】权限。
备注：获得后绑定，不可摧毁、不可交易、不可丢弃。
……
这个属性让申屠感到有些意外。
一方面，是因为有些看不懂的属性内容，另一方面，则是第一次见到“获得后绑定，不可摧毁、不可交易、不可丢弃”的字眼。
这意味着，如果选择了这枚【开拓勋章】，它就会永远地和申屠绑定在一起，在储物空间里占据一小块空间。
关于所谓的【骑士试炼】和【开拓骑士】权限，申屠一头雾水，在面板中搜索之下，也只得到了一个“权限不足”的提示，无法查到丝毫有价值的线索。
但从这段说明看上去，应该是某种特殊的权限，只是不知道所谓的【开拓骑士】权限，和普通的轮回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但无论有什么区别，权限级别肯定是要比现在的申屠更高的。
而在任何一种体制之下，权限越高，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意味着好事。
虽然说在许多体制之中，权限往往意味着等同分量的义务，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权利，以及更多的资源。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权限等级太高了，至少申屠不会。
只可惜，即使选了【开拓勋章】，申屠现在也用不了，至少还得等上几个任务世界，将权限等级提升到才行。
至于另一个要求，申屠倒是满足了。
在上一次的《星际争霸》任务世界中，申屠的第一次进阶任务评价是【卓越】，比【开拓勋章】所要求的“第一次进阶任务评价【优秀】或以上”要高了两个级别。
虽然这个限制对申屠来说不算什么，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轮回者都可以无视。
算起来，仅仅只是这一项“第一次进阶任务评价【优秀】或以上”的要求，就至少刷掉了小半的轮回者。
按照【永恒壁垒】的评价体系，从低到高算起，“优秀”是第五个级别，正好处于中间。
“优秀”之上是“天才”，“天才”之上，才是“卓越”。
至于“卓越”之上，就申屠所知道的，至少还有“传奇”、“完美”、“唯一”这三个级别。
是否还有更多，申屠也不清楚。
三件物品之间，申屠犹豫不决。
纯粹凑数外加搞笑的【银鳞胸甲】姑且不算。
【搜魂者】这件装备，虽然申屠自己用不上，但拿回【永恒壁垒】卖掉，却是很容易脱手的，价格也不低。
选择它，意味着确定的五六万时空点数，这是一笔固定的收益，而且对于现阶段的申屠来说，这个数字绝对不能说低。
至于【开拓勋章】，却是一个暂时不清楚用途的道具。
但申屠却隐约有一种感觉，【开拓勋章】的价值，要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而且，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恐怕就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
这种感觉来得毫无缘由，看上去也颇有些无厘头的意味。
就像是“女人的直觉”一样，男人的直觉，也并不是多么的可靠。
事实上，在过去的岁月里，除了战斗之外的事情，申屠很少会选择相信“直觉”这种虚无缥缈的判断。
但今天却是不同。
这股直觉来的太过于强烈，而且【开拓勋章】那含糊不清，遮遮掩掩的属性说明，也让申屠无法对它不在意。
忽然之间，申屠想到了《狩魔手记》中的一段描述。
大概的意思是：能力者往往会对世界产生某种直觉的感应，而越是高阶能力者，这种直觉就越是精准。直觉并非毫无根据，而是强者们无意识间触动了世界底层的某种规则，从而有所感应。在大多数情况下，神秘学的高阶能力者，这种感应就更为的清晰。
原话申屠早已不记得了，但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按照《狩魔手记》中的标准，申屠自然算不上是什么强者。
但如果按照消耗的进化点数来计算，申屠却是可以比肩至少八阶的能力者。
从这个角度来讲，即使是在武力层次极高的《狩魔手记》世界当中，申屠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方强者了。
当然，申屠的真实战力，还远远达不到那种水平，最多相当于六阶顶尖，或者最弱的七阶能力者，这还要计算上装备的加成。
别的不说，如果“禁用”掉【和平使者】，申屠的实力立刻就会下降一个档次。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在《狩魔手记》世界当中，申屠的实力，也已经是不可忽视的了。
这种级别，产生某种类似直觉一般的感应，也并非不可能。
更何况，申屠虽然没有主修神秘学，但神秘学的两大核心能力【资源丰饶】和【幸运】，却一直是排在申屠所有能力优先序列中的前列。
考虑到这一点，按照《狩魔手记》世界的理论，申屠的直觉，应该归入“比较可信”的范畴当中去。
但是，这却是和申屠一直以来的习惯、做事风格有所冲突。
按照申屠一直以来的观念，选择一件价值不确定的东西，还是依靠“直觉”这种不靠谱的判断，根本就是和丢硬币没什么区别。
若是【开拓勋章】一钱不值倒还罢了，五六万时空点数的损失，虽然心疼，但申屠也不至于损失不起。
怕就怕，所谓的“开拓骑士”权限里，还有着什么样的陷阱，比如根本无法达成的义务之类。
而且那条“第二次进阶任务变为【骑士试炼】”，也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这才是申屠最为担心的。
不过，这一可能很低，虽然申屠不了解【永恒壁垒】培养轮回者的目的，但却清楚一件事。
在【永恒壁垒】的规则当中，轮回者随时处于高风险状态，但却一定没有“必死无疑”的任务。
犹豫了许久，申屠终于下定了决心，选择了【开拓勋章】。
一枚雕刻着剑盾图案的勋章出现在申屠手心，勋章比掌心略小一圈，似乎由黄金打造，颇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申屠把玩了片刻，将【开拓勋章】收进储物空间。
反正占不了多少地方，用不用的，等到开始第二次进阶任务之前再决定就是了。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申屠才看了一眼时间。
回到Nerv的基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从EVA的视野中可以看出来，葛城美里、碇源堂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申屠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按下“弹出”按钮，离开初号机的控制仓，朝着碇源堂等人所在的指挥室走去。
第16章 直接问
来到指挥室，申屠先是扫了一眼。
除了十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工作人员之外，Nerv的三巨头，总司令碇源堂、战术指挥葛城美里，以及研发负责人赤木律子都在这里。
不过，申屠依然没有看到李小刀和绫波丽的踪迹。
一个监控画面上，零号机仍然安安静静地泡在保养液体中。
看上去，李小刀和绫波丽压根就没来过。
“零号机的驾驶员呢？”申屠皱了皱眉，问道：“李小刀和绫波丽都没来？”
“主要驾驶员联系不上，绫波丽的伤势还没有恢复，暂时不宜行动。”
回答申屠问题的是葛城美里。
绫波丽有伤这件事申屠是知道的，在《EVA》的剧情开始之前，一次测试当中，绫波丽就受了很严重的伤，似乎还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到第五使徒来袭之前才恢复。
以绫波丽的伤势，在没有到绝境的情况下，不参与到与使徒的作战当中，是一个比较理智的做法，申屠也表示理解。
不过李小刀没有出现……
申屠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看向了葛城美里，问道：“之前的条件？”
葛城美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碇源堂。
见碇源堂微微点头，才转向申屠，说道：“你这次的战斗很干净利落，对城市的破坏远远低于预期，所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葛城美里还要继续说下去，就被申屠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很直接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拿到权限？”
葛城美里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却是没有生气，只是皱了皱眉，就说道：“三天后，办理手续需要时间。”
“我等不了那么久。”申屠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就必须拿到我需要的东西。”
“那根本不可能！”
葛城美里急了，试图解释，让申屠清楚这件事有多么麻烦。
“好了，美里。”碇源堂忽然插话，打断了葛城美里，然后对申屠道：“这样吧，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先用我的权限，反正差的只是手续流程。不过，按照规定，你只能当着我的面查询，而且不允许记录。”
这是一个不错的变通方法，申屠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反正，申屠要的，只是通过Nerv的情报渠道，验证一下自己的某些猜测。
手续上的一些问题，以及由此而衍生出的权利，其实申屠并不怎么在意。
至于碇源堂所说的禁止记录之类的问题，申屠就更加不在意了。
有面板在，申屠想要偷偷记下点什么东西，碇源堂绝对不可能发现。
三言两语谈好条件，碇源堂对葛城美里和赤木律子吩咐了几句，便对申屠说道：“跟我来。”
说完，也不管申屠会不会跟上，直接朝指挥室外走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Nerv基地深处的一处资料室。
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守卫，但却足足经过了十三道需要刷卡验证身份的大门。
而从第五道大门开始，都是由碇源堂开来门，也就意味着申屠的权限，根本连门都进不了。
以Nerv地下基地的坚固程度，仅仅只是几道厚重的大门，就足以挡下一切的间谍，根本不需要额外的防卫措施。
不过，走进资料室之前，申屠回头往了一眼通道角落的位置。
拐角处是光秃秃的墙壁，空无一物，但申屠总觉得，这里给自己一种危险的感觉。
就像是针刺在皮肤上一般。
碇源堂注意到了申屠的小动作，开口道：“那里布置了一个自毁装置，如果有外人进来，会自动爆破。同样的自毁装置在这间房间周围一共有41处，只要有一半成功引爆，哪怕是使徒也不可能在这种爆炸下生存。”
申屠心中一凛，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问道：“在哪查资料？”
“这台服务器上，你先等一下，我开通一下权限。”碇源堂走到一台电脑前，一边操作，一边说道：“这台服务器没有联网，与外界进行物理隔绝，你只能在这里看，不能把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带出去。”
“在这里看就够了。”申屠想了想，又问道；“资料什么时候更新的？”
既然是物理隔绝，没有联网的服务器，同步更新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般来说，一个组织会对类似的情报服务器进行定期更新，而如果是比较重要的特殊情报，也有可能会单独更新一次。
“三天前。”碇源堂言简意赅，很快让开了位置，说道：“可以了，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用不了那么久。”申屠走到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个数据库的索引界面。
显然，这是为了方便查阅而制作的数据系统。
毕竟，权限高的人，不一定懂得这些门道，操作方便是很重要的事情。
有了索引目录，查找起来就快得多了。
申屠直接按照加密等级进行排序，先将密级最高的几个目录打开，翻看了几眼。
Nerv的情报数据库，在《EVA》世界的所有人类势力当中，可能是最齐全的一个了。
毕竟，Nerv掌握着整个人类的生存，处于一种十分超然的地位。
幸存者势力中的那些勾心斗角，也很少会牵扯到Nerv的身上。
甚至于许多大势力还需要借助Nerv的帮助，不得不送上大量的好处。
借着这样的地位和局面，Nerv想要收集一些情报，至少不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些情报资料中，有许多一旦宣扬出去，就会让本来就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人类文明彻底崩溃的重大黑幕，不过申屠只是一扫而过，兴趣根本就不在这些所谓的“大事”上边。
翻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申屠才找到一条感兴趣的目录，点了进去。
这个目录是“第二次冲击”期间发生的一起“特殊事件”，总体来讲有些灵异的意味在里边，但因为引起的影响很小，很快就被控制住，所以留下的资料也不算多。
但所谓的“不多”，也是和其它同等保密级别的事件相比的，若是将所有细节都仔细看上一遍，少说也得花费上个几天的时间。
申屠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粗略地扫了一遍文字说明，然后打开其中一个标记着“xxxx01”序号的视频文件看了一会，就关掉了文件夹，继续浏览起来。
碇源堂注意到，申屠所点开看的，都是涉及“灵异”、“超自然现象”、“外星文明”之类的内容。
虽然每一个事件浪费的时间不长，但翻阅的数量却是极多。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好了。”申屠指了指服务器，问道：“直接关机就可以了吗？”
碇源堂点了点头，没有动作。
直到看着申屠关掉服务器之后，才带头朝外面走去。
一路无话，快要离开Nerv基地的时候，碇源堂才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对那件事感兴趣？”
“我有我的原因。”申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掏出身份卡在验证器上刷了一下，从大门离开Nerv基地。
回到地面上，第三新东京市已经恢复了原状。
至少，没有被申屠和第四使徒昼天使战斗波及到的区域，全部都恢复了原状。
至于几栋在战斗中被破坏的建筑，以及几条受到损坏的街道，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和资源集中程度，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修复或者改造。
申屠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回到地面的公寓，打开面板，给阿达瑞斯发了一条消息：“半个小时后在公寓里见面，有情况。”
……
半小时后，申屠回到公寓的时候，阿达瑞斯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不等阿达瑞斯发问，申屠就直接说道：“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随后，申屠就将自己查到的资料，大致地讲了一遍。
作为《EVA》世界背景一部分的“第二次冲击”是使徒出现的序幕，原本只是一个背景。
在“第二次冲击”当中，出现了第一使徒亚当和第二使徒莉莉斯，不过这两位使徒似乎都不是以“正常的方式”来到地球，反而是像陨石坠落一般从高空落下，降临地球的时候就已经是濒死状态。
对付两个濒死的使徒，人类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这两个使徒的遗骸，也被Nerv得到，成为了建造EVA的基础。
不过，申屠所关注的却不是“第二次冲击”本身，而是在那个时间里，发生在地球另一个角落的事情。
“第二次冲击”发生在南极，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地球的另一端，位于欧亚大陆中央的位置，忽然有一座火山在地震中沉入地底，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如果仅仅只是一次普通的地质变化，当然不会被Nerv列入“绝密”文件当中。
这个洞口深不见底，能够探测到的深度就超过了五千米，而五千米之下，无论是人，还是机器，又或者是其它任何东西，只要下去，就会立刻消失不见，无法传回任何信息。
几个月后，这处洞口中，忽然冒出了大量的“怪物”。
在视频资料中可以看到，这是一种由血肉组成，长着六肢和一堆肉翼，比老虎略大一些的生物，攻击性极强。
不过，在成建制的军队之下，这些怪物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很快就被消灭。
而且，在被消灭之后，这个洞口中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新的动静，甚至于还在不久之前的某一天，忽然彻底消失，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原本深不见底的巨大洞穴，又一次被火山所替代。
某个国家的政.府甚至派人往地下挖了两千多米，也没有找到任何洞穴存在过的痕迹，只能当做一次灵异事件，不了了之。
“除了这件事之外，这个世界还有过很多类似的灵异事件，在Nerv的资料库中都有所体现。”申屠看向阿达瑞斯，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除了和使徒有关的事情之外，所有的灵异事件，都和这处洞穴在同一时间销声匿迹。”
“所以说，这个时间很关键！”
阿达瑞斯立刻捕捉到了重点。
一个任务世界，可能会出现很多与“原著背景”不相干的东西，这些东西，原本都是轮回者们可以深入挖掘的线索，有很高的风险，但收益也同样的高。
而《EVA》世界却没有这些，这就是最大的异常之处。
现在看来，并非是《EVA》世界没有，而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背景剧情”之外的东西，被一种特殊的力量，硬生生地从《EVA》世界给抹除了。
要说完全抹除也不准确，至少在这个世界的土著势力之中，还留下了大量的记录。
但无法找到“异常”本身，也就意味着轮回者失去了许多可以获取额外资源的机会。
关于这种局面，申屠和阿达瑞斯从一开始的毫无头绪，到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线索。
虽然，这点线索，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卵用。
申屠点了点头，开口道：“准确的时间，就是在三十五天之前。”
“三十五天。”阿达瑞斯立刻意识到这个时间点的意义，连声道：“上一次任务世界进度？！”
一行人这次进入任务世界至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也就是说，这件事发生在一行人进入任务世界之前的十天左右。
按照时间来推算，正好是在第三使徒力天使出现之前不久，也就是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李小刀正在这个任务世界里！
“没错！”申屠再次点头，认真地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和李小刀有关！”
“可是……”阿达瑞斯满脑子的疑惑：“她凭什么有这么大的本事？上一次任务世界的时候，她还没有现在的实力呢吧？”
申屠明白阿达瑞斯的意思。
即使是现在的李小刀，从实力上来推算，也是不太可能做出如此大的手笔的。
何况，李小刀上一次在《EVA》世界的时候，至少也是两个任务世界之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的李小刀，实力必然更低，要做出这么大的手笔，难度也就更大。
“我也不知道。”申屠长叹一声，立刻说道：“不过，我们直接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直接问？”阿达瑞斯惊了。
“直接问。”申屠摆了摆手，问道：“现在还能定位吧？我们去找她。”
第17章 屏蔽装置
“直接问。”申屠摆了摆手，问道：“现在还能定位吧？我们去找她。”
阿达瑞斯有些不解。
【心灵种子】的定位确实强大，但因为种下心灵种子，必须先要找到相应目标的缘故，阿达瑞斯至今只给其中的“一个李小刀”种下了心灵种子。
虽然说找到人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就这么鲁莽地找上门去，真的是正确的做法吗？
以李小刀表现出的精明来看，很难说是否会猜到什么。
在与李小刀的交锋当中，哪怕多泄露一星半点的信息，都可能导致局面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阿达瑞斯正想要问，申屠忽然又开口了。
“布局谋划这些事，我不擅长。但是正面打起来，她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好好的优势不要，非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她斗？”
申屠这番话，立刻让阿达瑞斯醒悟了过来。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肯定是最为错误的决定。
而反过来，若是跳出这个棋局，转变到自己一方所擅长的，纯粹武力层面的交锋，哪怕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EVA》任务世界的特殊性，导致任务世界中的土著势力对双方没有太大的威胁。
在这种局面下，申屠加阿达瑞斯的组合，在武力层面上的优势就会被无限放大。
无论李小刀有什么后手和谋划，只要在绝对武力上形成碾压的局势，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
不过，无论是申屠还是阿达瑞斯都没有发现，在一系列的心理变化之下，有意无意之间，两人都将原本应该是“盟友”的李小刀，当成了心腹大患来对待。
……
听了申屠的理由，阿达瑞斯不再表示反对，很干脆地带着申屠，在第三新东京市内左拐右转，来到一处工业区。
第三新东京市位于抵抗使徒的最前线，各种民生之类的东西都要为军事让道。
确切地说，是为Nerv让道。
除了军方和Nerv成员，以及他们的家属以外，绝大多数平民都被撤离到了后方。
因为人手的缺乏，再加上许多工厂老板同样都在撤离的名单之内，这片工业区也早就荒废了下来。
按照......
正常的逻辑，这种废弃的工业区，应该是非常的荒凉，杂草丛生，鸟不拉屎。
墙上，或许还有大量的涂鸦文字和图案。
白天看不到一点鬼影，晚上则可能是某些非法交易的接头地点，但同样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动静。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除了最后一条以外，这片荒废的工业区其它的都完全符合这片土地的“设定”。
仅仅只是废弃几年就出现严重的岁月痕迹的厂房、生锈的钢铁大门、到处都是涂鸦和杂草，看上去就像是人类消失之后的世界。
不过，诡异的是，这里的人还不少。
确切地说，是很多。
就像是一片贫民窟一样，生活着大量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
而且从这里的痕迹上来看，很多人都是长期生活在这里，而不是来办什么事。
就像是，这片废弃工业区，成为了整个第三新东京市所有流浪汉的聚集地一样。
看到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申屠皱了皱眉。
按照Nerv的宣传，不但是第三新东京市，整个人类文明，在“第二次冲击”之后，都因为“军事化管理”的缘故而彻底消灭了贫穷。
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至于这背后的原因，申屠没有兴趣去深究，只想知道，为什么李小刀会选择在这里藏身。
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个分身。
申屠对阿达瑞斯打了个颜色，吩咐道：“带路。”
“好的。”阿达瑞斯也不废话，带着申屠在“贫民窟”里不断穿行着。
申屠跟在阿达瑞斯身后，对周围好奇的目光视而不见，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个零件，按照特定的方式拼在一起。
一个造型古怪，极具科幻感的仪器在申屠手中快速成型，看上去颇有一种未来产物的感觉。
咔！
最后一个零件组装起来，单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一支造型奇特的手枪。
但若是看到之前组装上的那一个个零件，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它是一把枪。
没有弹匣、没有枪管，没有瞄具。
这怎么可能会是一把枪？
这东西当然不是手枪，而是一种叫做【屏蔽装置】的......
设备。
这件东西倒是不贵，但使用的要求却是非常的苛刻，而且也不好找。
尤其是在【永恒壁垒】内不好找。
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件没有任何属性，但却能够切切实实产生效果的道具。
甚至于，还是被【永恒壁垒】的规则所排斥的东西，只能以零件的方式存放，在需要的时候再自行组装。
若是组装完成，就必须在十分钟之内使用，否则就会在【永恒壁垒】的排斥之下，成为一堆废铁，失去任何的效果。
至于【屏蔽装置】的作用也很简单，就是在一定时间里，屏蔽【永恒壁垒】的规则。
确切地说，是屏蔽【永恒壁垒】对某一个轮回者或者某件物品的感应，从而使得可以在这段时间内绕过【永恒壁垒】的规则，去做一些“坏事”。
例如……对与自己签订盟约协议的轮回者出手，杀人越货。
这类东西的需求量很大，根据效果不同，也分成不同的价位，像申屠手中的这件【屏蔽装置】，就是效果最差，也最便宜的一种，只能在不涉及“抹杀”的违规行为之下确保申屠的安全。
如果申屠做了什么严重违规的事情，惩罚是直接抹杀，那这件【屏蔽装置】也起不到什么用处。
至于效果更好的，当然也有，但那价钱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轮回者们，不说全部，但其中的一大部分，都是毫无底线的家伙，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对于申屠这个阶层的轮回者来说，如果没有一定的渠道，还真买不来这种玩意。
要不是琳的提醒，申屠也不知道，在看上去全知全能的【永恒壁垒】，竟然也有这么大的漏洞可钻。
这件事倒是打破了申屠对【永恒壁垒】的印象，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在必要的情况下，申屠会选择用钻漏洞的方式来确保自己的利益。
但是，申屠仍然会对【永恒壁垒】的存在保持敬畏。
规则的漏洞是一回事，但若是只看到这一点，而忘乎所以，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迟早是要被教做人的。
……
十几分钟后，申屠和阿达瑞斯来到一个破败的仓库门前。
这里就是李小刀的藏身之处，......
只是不知道被阿达瑞斯种下【心灵种子】的这个李小刀，是本体还是某个分身之一。
若是从最坏的方向去想，或许根本没有什么本体和分身的区别，只要有一个活着，就等于李小刀还活着。
——对于分身系的轮回者来说，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阿达瑞斯看了一眼申屠，见申屠没有什么表示，便直接上前，一脚踹开生锈的铁门。
仓库不大，里边的空间明显被分割过。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只是一间大约四五十平米的房间，比大户型房子的客厅大不了多少。
李小刀就坐在房间的中央，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但申屠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在李小刀的目光扫过自己手中的【屏蔽装置】的时候，对方的瞳孔有一个细微的收缩。
如果不是提前开启了【超视觉】能力，申屠也注意不到这个细节。
“堵住门。”
申屠对阿达瑞斯吩咐了一声，直接抬手，手中的【屏蔽装置】对准李小刀，发出一道射线。
【屏蔽装置】有两种用法，一个是用在自己身上，一个是用在要对付的目标身上。
若是后者的话，在某些“必要的情况下”，就可以稍微突破一下底线，只要不做得太过分，虽然仍然会受到【永恒壁垒】的惩罚，但却能够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比方说，申屠手中的这个【屏蔽装置】，如果对自己用，屏蔽的上限就是“不涉及抹杀惩罚的违规行为”。
但若是对李小刀用，那么违规的程度再高一点，也是可以的。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若是用在目标身上，一件【屏蔽装置】就只能针对一个目标。
不过眼下只有申屠和李小刀两人，唯一多出来的阿达瑞斯也不会插手两人的战斗，只负责盯着李小刀，这倒也不算是什么缺陷了。
或许是知道躲不过去，李小刀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摆出了一个无奈的动作，低声问道：“何必呢？”
“这样比较安全。”
申屠将【屏蔽装置】丢到一旁，这东西只要用过一次就会报废，也没有任何保留的意义。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光与暗】双枪，枪口微微抬起，对准李小刀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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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的谋划是什么，或者我直接在这里干掉你。”
顿了顿，申屠又说道：“虽然你有很多个分身，但是损失一个，也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吧？”
李小刀的脸色一直很平静，只有在申屠说出“分身”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
但是，这个表情的变化却显得十分的浮夸，几乎是在明着告诉申屠：我就是在演戏！
对于这种一举一动都有深意的老阴哔，申屠虽然自认智商不低，但也没法在这个领域和对方拼个高低，这是必输无疑的挑战，申屠干脆选择了视而不见。
“两个问题。”
李小刀动作缓慢地伸出右手，似乎是生怕申屠误会什么一般。
一根手指抬起：“第一，就算我说了，不管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会信么？或者说，你敢信么？”
第二根手指抬起：“第二，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在谋划一些事情，那你猜，我有没有做好今天这一幕发生的准备？”
说完之后，李小刀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忽然变得耀眼夺目：“现在，还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么？”
听了李小刀的话，阿达瑞斯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想要提醒申屠，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申屠却是脸色不变，很认真地摆出思考的姿态，想了片刻，点点头，郑重道：“你说的不错，我不该问的。”
话音未落，申屠左手食指猛地用力扣下，【暗影恶魔】的枪口喷出一团火焰。
诡异的是，这团火焰的颜色，是如墨一般粘稠的黑！
子弹射出，申屠根本不去看战果，一边快速向前飞奔，一边扣下右手的扳机。
【光之骑士】的连射模式开启，散发着炽热白光的子弹几乎连成了一条线，朝着李小刀的眉心飞去。
然而，就在第一颗子弹飞近李小刀十几米的时候，李小刀的眼中忽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下一刻，李小刀周围的空间仿佛被凝固了起来，子弹都定格在半空中。
但要说完全定格也不准确，确切地说，仿佛是陷入了什么粘稠无比的环境当中，速度被极大地削弱。
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看不出子弹还在努力地向前飞行着......
空间力量！
申屠心中一凛。
在《星际争霸》任务世界当中，李小刀还必须要借助那台怪异的照相机的帮助，才能用出空间的力量。
但看现在的表现，至少在力量运用上，李小刀比起在《星际争霸》世界中的表现，何止强了一个量级！
申屠在《星际争霸》世界的收获很大，但看上去，李小刀的收获也绝对不低。
正要追击，就见李小刀露出了一个微笑，轻声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就不玩了，各凭本事吧。”
这句话的语速不快，但诡异的是，申屠开枪射击的动作，却是根本跟不上李小刀的语速。
下一刻，李小刀身体周围出现一道道漆黑的裂缝，紊乱的能量掀起一团空间风暴，将李小刀卷了进去。
空间风暴持续的时间不长，仅仅只有两三秒钟，但等到平息下来的时候，李小刀的身影也已经不见。
“心灵种子被消除了。”
阿达瑞斯的声音在申屠身后响起，申屠转头看过去，圣堂武士长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就在这个时候，叮的一声提示，面板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你与【轮回者编号：xxxxx】的组队状态已解除。
你与【轮回者编号：xxxxx】签订的【协议编号：xxxxxxx】已解除。
……
第18章 陷阱
你与【轮回者编号：xxxxx】的组队状态已解除。
你与【轮回者编号：xxxxx】签订的【协议编号：xxxxxxx】已解除。
……
申屠刚刚看完面板上弹出的提示，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思维还来不及运转，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猛地朝门外冲去。
阿达瑞斯的反应更快一步，一挥手，密密麻麻数十个“阿达瑞斯”出现在房间内，呈现出一个环形，将两人护了起来。
下一刻，李小刀之前坐着的沙发，猛地爆炸开来。
也不知道李小刀在这个沙发里塞了多少的炸弹，恐怖的冲击波瞬间席卷开来。
阿达瑞斯召唤出的幻象并没有对爆炸的冲击波造成多少的削弱，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由于阿达瑞斯是个脆皮法师的缘故，申屠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将其挡在了身后。
申屠自己，还有可能在这种爆炸之下存活下来，但阿达瑞斯若是正面迎上爆炸的冲击波，却是必死无疑。
像阿达瑞斯这样强力的灵魂守卫可不好找，申屠绝对不希望在这个任务世界中有这么大的损失。
恐怖的冲击和高温持续扫过申屠的身体，申屠只感觉自己仿佛全身都被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在灼热的高温中炙烤着。
全身上下传来一阵阵强烈的痛楚，然后再到麻木，这个过程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完成。
……
你受到1537点冲击伤害。
你受到37点灼热伤害。
你受到37点灼热伤害。
……
……
一条条伤害提示不断地刷屏，在第一波冲击波过去之后，申屠的生命值直接空了一截，下降到74%。
随之而来的，是大火以及灼烧的伤害，虽然单次的伤害不高，但却一直持续不断。
申屠的生命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下降着。
在这种程度的伤势之下，申屠甚至失去了对身体控制，想逃离这片区域都做不到。
好在，爆炸来得快，去得更快，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这个时候，申屠的生命值已经只剩下了不足25%。
虽然生命值看上去还很安全，但实际上，申屠的伤势已经是极重，连动动手指，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强行挤出最后的一点力气，申屠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管药剂塞进嘴里。
试了几下，没有打开瓶塞，申屠干脆直接将薄薄的玻璃试管嚼碎，连带着玻璃渣一起吞咽了下去。
玻璃碎片割过喉咙的时候，就仿佛在遭受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一般，但申屠却是面无表情地忍了下来。
这种程度的疼痛虽然难以忍受，但若是和体表被炸伤、烧伤的伤口比起来，却又不算什么了。
这管药剂是申屠花了大价钱备下，以申屠现在的身体素质，哪怕受到再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可以很快恢复。
随着药剂下肚，被胃吸收，药剂中蕴含的能量迅速转化成生命力，随着血液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申屠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起来。
身体组织快速生长所产生的麻痒感，让申屠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FxxK！我宁愿再被炸弹炸一次也不想忍受这个！”
申屠心里破口大骂着，试图用这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倒不是怕丢人不愿意叫出来，实在是在疼痛和麻痒的双重刺激之下，申屠的意识都有些模糊，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身体的异样感迅速开始消退，申屠也渐渐恢复了意识。
现在的申屠，绝对称得上是衣衫褴褛，除了贴身穿着的【嗜血胸甲】和【辉月战靴】还保持着大体的完好以外，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两件装备，也只是保留了大致的外观，表面一片惨不忍睹，属性中也出现了“破损”的字样。
虽然还能用，但属性却已经是大幅度的下降，如果不修复一番的话，跟白板也没什么区别了。
扫了一眼面板，生命值已经恢复到了百分之百。
价值相当于一件紫色装备的恢复药剂，效果确实令人满意。
再看向身后，阿达瑞斯躺在地上，已经陷入了昏迷。但从体表的伤口，以及面板中的状态来看，阿达瑞斯受到的伤势反而要比申屠轻得多。
这倒也不算奇怪，毕竟申屠挡下了最致命的一波冲击，而阿达瑞斯又是能量生命，对于灼烧一类的持续性伤害有很强的抵抗能力。
要不是“体质”属性实在太低，恐怕阿达瑞斯连受伤都不会。
“还真是个脆皮法师。”
申屠确认阿达瑞斯无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瓶药剂。
这瓶药剂和申屠刚才自己喝的那管并不一样，效果要差上许多，相应地，价格也便宜了很多，只需要三千时空点数就可以买上一份。
不过阿达瑞斯受伤不重，用这种效果差一些的药剂反而正好。
真的把压箱底救命的东西给阿达瑞斯用了，那才叫浪费。
给阿达瑞斯灌下药剂，申屠才有闲情看向周围。
也不知道李小刀用了多少炸药，整个旧工业区都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至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火药的味道，还有各种材料，乃至于人体燃烧之后产生的焦臭气味，非常的刺鼻。
在强化到三阶的嗅觉之下，这种气味本身，对申屠来说就相当于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只是稍稍吸入一点，申屠就失去了对自己胃部的控制，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来。
申屠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本能，强行削弱了自己的嗅觉，才感觉好受一点。
这片区域早已是满目疮痍。
短短几分钟之内，一片破败，但却喧闹的贫民窟，就变成了一地的焦土。
在过去的雇佣兵生涯当中，申屠见多了类似的景象。
被导弹或者炮弹洗地之后的城市，比这好不到哪去，甚至是更加的惨烈。
叮！
一声提示响起。
申屠连忙打开面板。
……
【阵营-Nerv】声望值-18853，阵营好感度变更为：死敌（永久固化）。
轮回者已受到Nerv通缉。
因阵营好感度变更，轮回者所属阵营变更中……
变更完毕。
轮回者可选择以下阵营：
1、反抗军（人类）。
2、使徒（使徒）。
重新选择阵营之后，将重新激活主线任务。
……
申屠楞了一下，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阵营声望的变化，必然和李小刀有关。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想来，多半是和李小刀这次，乃至于上一次在这个任务世界内的布局有关。
在《EVA》世界当中，以Nerv为代表的人类传统势力，无疑是最为强大的一方。
一方面，和使徒表面上势均力敌，实际每一次都能以极小的代价胜出，在武力层面上，在《EVA》世界根本没有任何对手可言。
另一方面，Nerv凭借着EVA的唯一性，几乎取得了整个人类世界的主导权。
其它的大势力虽然也有不少，也不至于唯Nerv马首是瞻，但在一些不涉及重大利益的事情上，大多都不介意给Nerv一个面子。
从这段提示来看，李小刀无疑在Nerv内拥有了极高的权限，远远超出申屠的想象。
否则，申屠作为初号机的驾驶员，在Nerv内也算得上是个高层了。
哪怕是碇源堂，也很难做到这一点。除非Nerv三巨头达成一致，才有可能通缉一位已经在与使徒的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的EVA驾驶员。
从已知的情报来看，理论上，李小刀应该不可能做得到这件事。
但无论理论上如何，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无论有多么的不合理，申屠也只能选择接受这个事实。
被Nerv通缉，阵营好感度变为死敌（永久固化），意味着申屠在《EVA》世界里会遇到极大的麻烦。
说举步维艰或许有些夸张了，毕竟申屠的战斗力摆在这里。
除非出动成建制的军队，或者干脆派EVA上阵，否则《EVA》世界内，能够对申屠构成威胁的存在真的不多。
但是，站到Nerv的对立面，几乎相当于站到了《EVA》世界中，整个人类的对立面。
哪怕不怕这些，但麻烦却是绝对少不了的。
想到这里，申屠皱了皱眉，再次看向面板中的提示。
被一个阵营排斥之后，申屠得到了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不知道是【永恒壁垒】的规则就是如此，还是这个任务世界的特殊所导致。
但不管怎么样，哪怕是为了主线任务，申屠也必须要重新选择一个阵营。
使徒就不说了，来历不明的未知生物，每次出现在地球上，也只是会和EVA打上一场，然后送上人头。
至于使徒的来历，在各种关于《EVA》的解读当中，最受到追捧的一种观点认为，使徒背后，是一个类似于“神”的存在在控制着，意图通过使徒，对已经“堕落”的人类进行净化。
但无论使徒背后的存在是什么，申屠对对方一无所知。
加入使徒势力，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反抗军……
申屠回忆了一下Nerv中的资料。
以Nerv为首的军事武装几乎控制了所有在“第二次冲击”之下幸存的人类。
但是，这种军事化的统治必然招致底层的不满。
各种反抗组织，也就应运而生。
这些反抗组织的统称，就是“反抗军”，或者说“叛军”。
反抗军在亚洲的势力不强，不过在其它几个大洲声势都闹得很大，甚至于还在南美占据了半个大洲的地盘作为根据地。
这些反抗军对使徒视而不见，其“使命”，或者说口号，就是要推翻军事集团的统治，回归“自|由和民|主”。
至于这口号背后，是不是为了某些人的私利，申屠压根不在乎。
《EVA》任务世界的构成太过于简单，一目了然。
只凭借这些基本的资料，申屠几乎可以断定，若是加入使徒一方，主线任务最后，要么是覆灭Nerv，要么就是干脆灭绝大多数的人类。
而若是加入反抗军阵营，主线任务多半会是推翻军事集团的统治为主。
具体细节或许会有所变化，但大的方向是绝对错不了的。
无论加入哪一边，都相当于是站在了Nerv的对立面上。
不过，在李小刀的一番神操作之下，申屠本来就与Nerv成为了事实上的死敌，是否站在Nerv的对立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咳咳……”
一阵有些虚弱的咳嗽声打断了申屠的思考。
回头看过去，阿达瑞斯已经悠悠转型。
注意到申屠的目光，阿达瑞斯露出一个苦笑：“这次被坑的有点惨啊。”
“确实。”申屠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无论是申屠，还是阿达瑞斯，都没有想到，李小刀竟然早就准备好了“陷阱”。
虽然没有真正陷在里边，但损失却是不小。
伤势可以快速恢复，但被炸毁的装备，消耗掉的药剂，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损失。
加起来，至少也相当于七八万时空点数打了水漂。
哪怕不久之前，申屠刚刚在《星际争霸》世界中一夜暴富，也忍不住感到肉疼。
尤其是那些救命的药剂，由于平时不太用得上的缘故，申屠的储备也不多，用一份就少一份。
而李小刀所付出的代价呢？
连一个分身都没有损失，仅仅只是用掉了一些炸药。
就这些炸药，多半还是在《EVA》世界里就地取材搞定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成本。
不过经过这么一炸，申屠也再次意识到了，李小刀这种老阴哔类型的轮回者，有多么的难缠。
单看纸面上的战力，或许申屠和阿达瑞斯的组合要完全碾压李小刀。
但对方凭借着分身和空间技能在逃命方面的优势，根本不和你打。
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又可能会是致命的陷阱。
这还怎么玩？
想到这里，申屠不禁感到一阵头痛。
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在《EVA》世界里，一定要不惜代价，把李小刀彻底拍死。
否则，死的很可能就会是申屠了。
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申屠忽然若有所感，朝第三新东京市市区的方向看去。
阿达瑞斯也同时察觉到了异常，和申屠几乎同时转头。
在市区的方向，数十架直升机排成战斗队形，朝着这片废弃厂区飞来。
第19章 反抗军阵营
申屠的视力远远超出正常人的水准，又经过了几次强化。
哪怕仅仅只是用肉眼，也相当于普通人拿着望远镜去看东西一样了。
申屠清晰地看到，在直升机尾翼附近的位置，用白色的涂装画出了Nerv的标志。
这是Nerv麾下的正规军，绝非什么警察之类的角色。
申屠不由得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认为，这批军队和李小刀有关。
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刚刚经历了一场重大的变故，申屠根本没心情和这些军队纠缠。
杀了没什么好处不说，一旦陷入被围攻的境地，对方动用了导弹之类大威力的武器，自己还有危险。
——以申屠现在的属性，以及由此而增强的防御力和生命力，《EVA》世界的科技水准下，普通的子弹确实对申屠没什么威胁，但导弹之类的大威力武器，还是能够轻易杀死申屠的。
哪怕只是普通的手雷，若是数量多了，威胁也不低。
风险极高，又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收益，申屠自然不会留在原地，和Nerv的军队死拼。
对阿达瑞斯吩咐了一声，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这片废弃的厂区，离开第三新东京市的范围。
不过，只靠一双腿，两人也走不了太远。
在荒野中的丛林里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吩咐阿达瑞斯去弄点吃的来，申屠打开面板，开始思考接下来的选择。
现在的局面虽然十分复杂，让申屠头痛无比，但实际上留给申屠的选择却是不多，选择起来倒是颇为的简单。
首先，与李小刀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一旦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是已经确定的。
虽然【永恒壁垒】没有明确给两人划分出敌对的阵营，但对于这件事，申屠根本不会有思考的犹豫。
想必，李小刀也不会。
虽然这一系列发展仍然有许多的疑点，例如李小刀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一起进入《EVA》任务世界。
不过，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必去想，这一向是申屠的风格。
很多事情，不需要过于的追根究底，只需要知道如何去做就够了。
由于李小刀背后搞出的动作，《EVA》世界最强大的土著实力，Nerv，也成了申屠的死敌。
不过这一点，申屠倒是不会有太多的在意。
Nerv的势力确实庞大，但因为个体实力的缘故，拿申屠这样的强者反而没什么好的办法。
出动EVA？动静就太大了。
何况，申屠确实是打不过EVA，但躲总是躲得掉的。
正常人类的体型，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可以躲入人群当中，天然就有最完美的掩护。
至于化妆易容之类的东西，根本难不倒申屠这个资深雇佣兵。
若是不出动EVA，Nerv就更加拿申屠没办法了。
成建制的军队？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无论用哪一个，都和出动EVA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无非是成本更低，但所起到的效果却是一样的。
因此，和Nerv站到对立的立场上，被Nerv通缉，或许会给申屠造成一定的麻烦，比如走到哪都必须乔装打扮，最好不要暴露身份等等，但也就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只要申屠不傻到主动打上Nerv的基地，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反正，申屠在《EVA》任务世界只是一个过客，停留不了太久的时间。
反而是另外一件事，让申屠颇感纠结。
那就是在反抗军和使徒阵营当中如何选择。
按照平时的思维方式，申屠首先考虑的是利益。
但从利益角度出发，在《EVA》任务世界里，能够给轮回者带来最大利益的阵营无疑是Nerv。
在这条路被堵死之后，无论是反抗军阵营，还是使徒阵营，至少从已知的信息来看，似乎都无法给申屠带来巨额的利益。
两边都是被Nerv吊起来打的弱鸡，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不考虑利益的话，那就是感官了。
然而，从感官方面来讲，《EVA》任务世界里的三方势力，Nerv为首的军事集团，反抗军，还有使徒，都不怎么符合申屠的喜好。
Nerv为首的军事集团就不说了，这种高压统治，往往出现在各种影视、文化作品里，作为反派角色出现。
例如《饥饿游戏》中的“施德国”。
实际上，在《EVA》的原著中，也对Nerv有隐晦地批判暗示，只不过暗示的太过于隐晦，而且还从其它角度抬了一手，所以Nerv才保留了正派的形象。
当然了，在《EVA》世界的整体背景之下，Nerv等军事集团的高压统治，确实是维护人类社会基本秩序的保障，这一点倒不能说是错。
如果还是依旧沿用过去的制度，资源不能高度集中起来，说不定人类早就被使徒灭绝了。
另一方面，在遭到Nerv通缉之后，申屠也没必要去考虑，以Nerv为首的军事集团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自己三观的问题，反正注定是敌人，想那么多也没用。
至于另外两家，反抗军阵营和使徒阵营，申屠都喜欢不起来。
反抗军的口号确实很漂亮，反抗暴政，追求自由。
若是换一个背景，申屠或许还会选择支持他们。
但在《EVA》世界的背景之下嘛……
生存和自由到底哪个重要？
如果这样问，或许还很难得到一个“正确答案”。
毕竟每一个个体的思想都不同，虽然认同生存更重要的人要多一些，但愿意为了自由而付出生命的也不是没有，而且这种人还不在少数。
但若是换一个问题呢？
个体的自由，和人类整体的生存哪一个更重要？
想必，除了极少数极端偏执的人以外，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或者至少是认同后者。
具体到《EVA》世界的背景之下，反抗军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就是为了个体的自由，而不顾人类整体的生死存亡。
也幸好Nerv为首的军事集团没有因为后院起火而出什么乱子，若是真的被反抗军推翻，那么也只会有两个后果。
要么反抗军取代Nerv，成为新的独裁者。
要么，就是恢复了旧的制度，资源过度分散之下，人类在与使徒漫长的战争中被打败，然后灭绝。
从这个角度来看，申屠是十分厌恶反抗军的所作所为的。
然而，因为厌恶反抗军，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加入使徒阵营了吗？
这却是一个更差的选择。
使徒的目标是灭绝人类，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而申屠自己就是一个人类。
哪怕，这仅仅只是一个任务世界，申屠可以把大部分的土著都当成游戏里的NPC来对待，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做出帮助使徒灭绝人类的决定。
当然，申屠也可以两个都不选。
但不选择一个阵营，主线任务就无法继续下去。
而按照【永恒壁垒】的规则，若是到了世界停留时间达到上限的时候，主线任务的最后一环还没有完成，就会默认被判定为失败。
虽然不是十分的确定，但申屠却有一种猜测，没有主线任务，也是任务失败的一种。
至于这个猜测是否正确，其实是一件不重要的事，因为申屠不敢去赌。
归根结底，申屠还是一个自私的人。
在对自己的利益没有重大损害的时候，申屠会考虑一些所谓的“原则问题”或者“立场问题”。
但若是涉及到自身的生死存亡，所谓的原则和立场都是扯淡，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这看起来有些“没有底线”，但却是申屠的真实想法。
比如说，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申屠不但不会帮助使徒灭绝《EVA》任务世界中的人类，甚至还会主动对抗使徒。
但若是做出这个选择的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么，申屠的决定又会不同。
《EVA》任务世界里的人类灭绝？一群NPC的死活，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想到这里的时候，申屠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似乎，在【永恒壁垒】选择轮回者的时候，心性，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考量标准。
那种悲天悯人的圣母，是绝对不可能成为轮回者的。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在这样残酷的淘汰当中生存下去。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申屠将目光落在“反抗军阵营”和“使徒阵营”两个选项上。
没有什么“在两个选项里选择一个好的”这样的说法。
在申屠的眼里，这个选择题，应该是“在两个很烂的选择里选一个没有彻底烂透的”。
很快，申屠就做出了决定，放弃使徒阵营，选择加入“反抗军阵营”。
做出了决定，申屠也就不再纠结，伸手在面板上点了一下。
……
已加入“反抗军阵营”。
主线任务修正中……
修正完毕。
根据当前进度，主线任务已更新！
主线任务：反抗军（第三环）已触发！
任务内容：向反抗军统帅欧文报道，并取得其信任。（提示：据说有人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见到过欧文的踪迹。）
任务期限：十个自然日。
任务奖励：1点时空点数。
……
随着申屠选定阵营，第三环主线任务不出意外地触发了。
不过任务的内容，倒是出乎申屠的意料之外。
不是太难，而是太简单了。
简单到，就像是第一环主线任务，让轮回者对这个任务世界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和接触一样。
任务时间只有十天，意味着申屠必须在十天之内，赶往南美洲，并且找到这个名叫“欧文”的反抗军统帅。
虽然说，除了一个“欧文”的名字，以及对方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出现过以外，什么信息都没有，但申屠却不怎么担心。
南美洲是反抗军的大本营，也是绝无仅有的，以Nerv为首的军事集团无法控制的地方。
反而，在南美洲的地头上，反抗军的统治力要比以Nerv为首的军事集团强大得多。
只要申屠到了那里，想办法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透露出去，申屠有至少八成的把握，欧文是会想办法主动找上门来的。
至少，也会派人来和自己进行接触。
正想着，丛林中传来一阵响动。
阿达瑞斯拎着一头被扭断了脖子的野鹿走了过来，身上还背着一捆柴，似乎是打算做上一顿烤肉。
“别烤了，火光太明显。”
申屠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拿出一把小刀，开始分解鹿肉。
在做雇佣兵的时候，野外生存之类的，对申屠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虽然吃生肉不太符合健康的要求，尤其是这种野生动物，不过以申屠现在强化过多次的属性，也不在乎什么细菌和寄生虫之类的，直接就免疫了。
申屠从野鹿身上切下一片片鲜红的肉，不顾上边的血迹，直接塞进嘴里。
坦白说，这么吃味道很差劲，又腥又臊，简直可以说是传说中的黑暗料理了，不过更难吃的东西，申屠也吃过，除了咀嚼的时候偶尔皱一下眉头之外，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丛林里非常的安静，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卷起的沙沙声。
“接下来怎么做？报复吗？”
阿达瑞斯忽然问了一句。
申屠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嘴里的鹿肉吞咽下去，开口道：“不，我们要换个地方，去南美洲。”
申屠没有过多地解释任务的事。
阿达瑞斯的作风和申屠一样，只问要做什么，从来不问原因。
这是典型的军人风格。
很多时候，阿达瑞斯这样的性格，也为申屠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可惜了，这边的那个线索还没来得及追查。”阿达瑞斯倒是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我有感觉，那条线索背后一定有很大的价值。”
“价值再高，也得有命拿才行。”申屠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去南美，Nerv对岛国的控制力太强，这个世界的民用跨国交通又几乎完全中断，我们不可能游过太平洋。”
因为高压统治和资源高度集中的缘故，《EVA》世界里，除了少数的军用设施，民间的跨国交通，尤其是跨大陆的交通，几乎完全中断。
想要从岛国前往南美，如果不想暴露，还是挺麻烦的一件事。
第20章 出发
一天之后。
北海道的一个小渔村内。
一天多一天的时间，申屠和阿达瑞斯就跨越了小半个岛国，来到最北端的海岸线。
虽然说岛国的面积本来就不大，但在被Nerv通缉，大多数交通工具都有暴露身份的风险的情况下，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岛国四面环海，第三新东京市所在的关东地区，也有很多个出海口，按理来说完全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不过，申屠不希望出现什么麻烦。
作为与使徒交战的最前线，关东地区不但是Nerv的大本营，更是管制最为严格的地区。
虽然说在任何地方都有灰色，乃至于黑色地带的存在，想要弄一条船偷渡离开岛国，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有的是人愿意冒险。
但在Nerv老家接触这些“蛇头”，暴露身份的风险实在太高。
虽然申屠不怕Nerv，但却也不愿意在他们的身上浪费时间。
时间成本，对于轮回者而言，很多时候甚至比金钱（时空点数）还重要得多。
申屠只想尽快赶到南美，完成第三环主线任务，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与Nerv的纠缠上。
《EVA》的世界观虽然和申屠生活的那个年代不同，但毕竟都是地球，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
凭借着做雇佣兵时期的经验，申屠很快就找到了北海道当地的一个黑帮组织，辗转联系上了一个专门帮人偷渡的“蛇头”。
“你们的运气不错，明天就有一条船出发。”蛇头用贪婪的眼神打量着申屠和阿达瑞斯，比划了一个数钱的动作：“两个人，一千万円。”
日元是一种不怎么值钱的货币，但仅仅只是坐船偷渡离境，就要一千万？
这可是相当于六十多万软妹币，或者十万美元了。
这个价格，让申屠不禁皱起眉头。
倒不是付不起，在这种武力程度较低的任务世界里搞点资金这种事，对申屠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在出发前往北海道之前，申屠和阿达瑞斯向相反的方向绕了一圈，抢了几家银行，弄到的现金足有两千多万日元，还有几十万美元。
如果不出什么大的意外，至少在这个任务世界之内，绝对是够用了。
如果缺钱了……再抢几家银行就是了。
反正只是一个任务世界。
申屠毫无心理负担。
咳，扯远了。
蛇头的报价，让申屠皱眉的原因不在于价格本身，而是这个数字所透露出来的含义。
无论在任何社会，这些混迹于非法行业的人，永远是对局势最为敏感的群体。
没办法，不敏感的早就死完了。
而很多“非法业务”的价格，也不是随便乱报的，价格越高，往往就意味着管理的越是严格。
仅仅只是离境，然后从太平洋前往南美洲，价格就这么高？
如果是豪华游轮，这价格倒是可以称得上便宜。
但申屠敢肯定，蛇头所采取的“运输方式”，绝对是把人藏在货轮的货仓里，绝不可能是通过“正常途径”。
归根结底，有能力通过正常途径前往其它国家的人，也没有必要去找这种家伙。
犹豫了一下，申屠还是决定掏钱。
对阿达瑞斯使了个眼色，阿达瑞斯会意，将手中的皮箱放到桌面上打开。
里边是一堆绿油油的钞票，都是美元。
毕竟是现金，币值越高，拿起来才省事。
这一箱子美元，也只有三十多万，毕竟银行也不会全部存放大额钞票，实际上小面额的钞票数量反而更多。
若是换成日元，同样大小的箱子，顶多也就装上三四百万，价值足足少了百分之九十多。
数出五万美元交给蛇头，申屠将箱子收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蛇头的眼色有些阴沉，五万美元，大约相当于五百万円，比他的报价足足少了一半。
申屠拍了拍箱子，道：“剩下的，明天看到船再给你。”
说话的时候，申屠稍微放松了控制，放出一丝杀气。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申屠却是绝对称得上“杀人无数”，哪怕一点点杀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刻意收敛起来的时候，申屠看上去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若是将杀气完全释放出来，立刻就要闹出乱子来。
浓郁的血腥气息瞬间将蛇头包围起来，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若是换个胆子小点的普通人，恐怕会被吓得当场失禁。
不过蛇头也不是一般人，普通人，也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来干这一行。
露出警惕的神色，盯着申屠看了半天，蛇头才点点头，说道：“你欠我五万美元！”
严格来说，十万美元的价值是要比一千万円日元高一些的，不过申屠也不在乎这点，只是点了点头，就带着阿达瑞斯离开。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蛇头的双手不断的颤抖着，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将申屠留在这里。
这就像是遇到了天敌，弱小的生物会瑟瑟发抖，别说反抗，连逃跑都不敢。
而“强大”的生物，却是会尝试着主动出手，抢先消灭对方。
死了的天敌，自然就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了。
然而，一直到申屠和阿达瑞斯离开，蛇头也没敢动弹一下。
在两人离开之后，蛇头似乎浑身的力气都瞬间消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个时候，蛇头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冷汗浸透，地上都堆积出了一滩水渍。
此时北半球正是初冬，冷风一吹，蛇头猛地打了个冷颤，差点尖叫出来。
……
“那个家伙的天赋挺强啊。”阿达瑞斯回头看了一眼蛇头居住的小屋，若有所思道：“如果是在帝国，有这种天赋的人，最差也是一个精锐的驾驶员，甚至可以让他在除了航母以外的所有空军里任意挑选。”
“第六感很强，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申屠本身就是一个感知域的高手，感应比阿达瑞斯更加的清晰。
回忆了一下那个蛇头的表现，申屠很快得出了结论，随口道：“应该是个上过战场的，侦察兵或者战争间谍一类，说不定还和反抗军有点关系。”
“和反抗军有关？”阿达瑞斯一愣：“那我们……”
“不用管。”申屠摇了摇头，道：“只是个猜测，又不一定准确，没必要节外生枝，先办好我们自己的事。”
“也好。”
阿达瑞斯自然不会对申屠的决定有任何的反对。
灵魂守卫，可以说是轮回者所有类型的仆从当中，忠诚度最高的几种之一了。
永不背叛，忠诚度锁定为满值。
拥有这两项属性的仆从，可以说是轮回者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不过，若是吹毛求疵的话，缺点也是有的。
因为忠诚度太高，阿达瑞斯从来不对申屠的决定做出反对，哪怕明知是错的。
有些特定的情况下，这就会导致决策失误。
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申屠虽然做出过一些不是“最优解”，甚至有些亏本的决定，比如说和李小刀摊牌那件事，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致命性”的错误。
出海的船要第二天才能到，还剩下大半天的时间，申屠决定为这次出海做足准备。
在Nerv的时候，申屠有意无意之间，对这些军事集团的许多“政策”都有所了解。
比如说封锁跨国交通这一点，不单单只是禁止民间的飞机、海船等等，同时还有军队在固定的航线附近巡逻，严防偷渡者。
在详细了解过反抗军的事情之后，申屠很清楚，这一条规定，就是防止有人投靠反抗军。
虽然说反抗军占据了大半个南美洲，但若是仅仅只有南美洲，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要将他们锁死在那片大陆上，反抗军的灭亡只是迟早的事。
事实上，如果不是Nerv的几乎所有精力都用来对抗使徒，一个反抗军，早就被灭掉了。
随便派两个EVA过去，直接就能构成压倒性的优势。
打散反抗军的主力之后，再让普通军队去收尾，轻而易举地就能收服整个南美。
毕竟，反抗军仅仅只占据了大半个南美洲，而以Nerv为首的军事集团，却是拥有除了南美洲和南极之外，整个世界的资源。
在人口和资源上的压倒性优势，再加上技术上的全面领先，双方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虽然说，几乎每一天，都有大批的人因为无法忍受军事集团的高压统治而选择逃离，投奔更加“自由”的反抗军。
但在交通被全面封锁的情况下，这些偷渡者，只有一小半能够活着抵达南美。
剩下的，几乎都是在太平洋或者大西洋被巡航的海军抓个正着，直接将船给击沉。
至于船里的人，倒是不会费力气去追杀，任由其自生自灭。
但是船没了，就算不考虑沉船过程中致命的危险，难道要游过太平洋吗？
申屠倒是有这个体能。
毕竟，以申屠几次强化之后的属性，虽然外表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但实际上，按照传统意义上的标准，申屠早就不能算是人类了。
然而，能游过太平洋，申屠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为了确保任务百分之百不出任何的意外，除了买船票偷渡之外，申屠还要做一些更加充分的准备。
在权限等级提高之后，申屠的储物空间大了不少。
虽然大半空间仍然是被【便携式歼星炮】和【和平使者】等装备所占据，但却也有一些空间可以挪出来放点别的东西。
申屠的准备也不多，两套潜水呼吸设备，一套水下动力辅助装置，再加上备用的固态燃料，刚好将储物空间的剩余空间彻底填满。
至于这些东西的来源嘛……
只能说岛国毕竟是岛国，在这个黑帮合法化的国家，这些帮派组织确实是神通广大。
申屠严重怀疑，只要给够了钱，除了EVA之外，这些帮派能为自己弄来所有军队里有的装备，包括核弹在内！
甚至于，申屠隐约还有一种感觉，如果给的钱足够多，他们连EVA都能想办法搞定！
这个念头太过于玄幻了点，申屠只当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压根没有当真。
这些东西都是为申屠自己准备的，阿达瑞斯虽然有着接近人类的外表，但毕竟是个能量生命，根本用不到这些。
不得不说，这种生命形态，便利之处实在太多了。
单单一个不需要呼吸，在诸如水下之类的特殊环境下，就能发挥出无可比拟的巨大优势。
另外，在进食等方面，能量生命与血肉生命的不同之处，也让前者能够极大减少后勤压力，提升持久战的能力等等。
申屠简单总结了一下，就找出林林总总数十项优势。
这个发现，让申屠不禁感到疑惑：从这些情况来看，似乎，能量生命，才是生命进化的终极形态？
深想下去，按照自己所走的路线，在《狩魔手记》的原著中，似乎也有隐晦地暗示：超级生命初生状态时，大多都是血肉类生命。
但它们进化的终极目标，似乎就是在朝着能量生命转变。
或者，别的超级生命未必是如此，但《狩魔手记》世界中，最为强大、最为辉煌的超级生命文明，贝萨因都，却绝对是如此。
想到这里，申屠不禁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阿达瑞斯一眼。
申屠并未掩饰自己的目光，阿达瑞斯第一时间有所察觉，疑惑道：“怎么了？主人？”
申屠摇了摇头：“没什么，在考虑能量生命和血肉生命哪一个更高级的问题。”
“……”阿达瑞斯沉默片刻，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按照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认知，能量生命是一切生命形态的终极，我们星灵，也是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后，才从其它形态进化成能量生命。”
稍稍停顿了片刻，阿达瑞斯的语气中忽然带上了一丝苦涩：“但是在虫族出现之后，我无法再继续坚持过去的理念。从适者生存的角度来看，身为血肉生命的虫族，比我们更加适应这个宇宙。”
“虫族……”
申屠仔细一想，似乎在《星际争霸》的历史当中，到了后期，虫族确实对神族有着一定的优势。
手腕上的电子表忽然发出一阵短促的嘀嘀声，申屠虽然还想继续谈下去，但却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拍了拍阿达瑞斯的肩膀，说道：“走吧，船快来了，我们该出发了。”
第21章 偷渡
前往南美的船是一艘看上去颇有年头的货轮，看上去已经服役至少也有五六十年了，让人忍不住怀疑，稍微大一点的风浪，可能都会让这艘船沉没。
“蛇头”带来的偷渡者人数还不少，足足有数百人。
再加上船上本身就有的一百多个船员，整条船上足足装进去了上千人。
自然，偷渡者是不可能住进船员宿舍的，虽然船员宿舍的条件也不怎么好，但好歹是有个容身之处。
然而，选择偷渡离境，前往反抗军的地盘的偷渡者们，除了极个别人，可能是纯粹被反抗军的暗中宣传给洗脑之外，其它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犯了事，或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本国混不下去，才不得不离开。
——这也是反抗军最大的人口来源。
既然是犯了事，或者得罪了某些“大人物”，自然也就失去了合法的身份。
别说船员宿舍的位置本来就只够船员自己用的，即使有多的，为了安全起见，也不会让这些偷渡者们去住。
毕竟，这艘船至少在表面上，是一艘合法的运货船。
就连这一趟航程，也是早就计划好的，一次记录再案的补给运输。
若是路上遇到了巡航的海军登船检查，只要把人藏好，不被发现，总归是能糊弄过去的。
“这里就是你们的地方，每天会有人送吃的来，不要离开这间船舱。”
蛇头将一伙人带进最底层的一间船舱，吩咐了几句，就直接离开。
咣当一声，门直接被从外面锁死，很显然，无论是蛇头本人，还是船上的这些船员，都信不过这帮偷渡者们。
与其指望所有人都乖乖听话，不会乱跑，还不如直接把人关起来。
反正，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讲什么人权。
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有几个偷渡者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一幕，立刻拍打着舱门，大喊大叫起来。
不过更多的人，却只是随意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申屠四下打量了一圈，这间货仓大概只有两三个标准集装箱的大小，但却足足塞进来了上百号人，可以说是非常的拥挤。
别说活动的空间了，所有人都得蜷缩着身体，才不至于形成人挤人的局......
面。
由于人多的缘故，船舱里的空气也很差，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简直是生化武器级别的杀伤力。
这还仅仅只是刚上船！
随着时间流逝，这里边的环境只会是越来越差，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对于这样的环境，申屠自然是不可能喜欢。
不过，这趟航程的时间也不会太久，若是路上不出意外，顶多三天左右，就能够跨越太平洋，抵达南美大陆。
稍微忍忍，也就过去了。
以申屠的武力水准，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惹上自己，申屠也不介意稍微发泄一下憋屈的情绪。
随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申屠屈起手指，轻轻敲打着墙壁。
通过回声，申屠可以确认，这间货仓并不靠近货轮的外壁，否则绝对不会做得这么薄。
不过好消息在于，若是有必要的话，用【和平使者】开上机枪，就可以把舱壁打烂。
也就是说，这间货仓困不住申屠。
“好歹算是个好消息。”
申屠刚刚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感到船舱一阵摇晃，货轮慢慢开动了起来。
似乎是被申屠的自言自语所吸引，旁边的人忽然对申屠问道：“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要跑路？”
申屠转头看过去，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头，目测至少也有七十岁上下，不由得乐了：“大爷，您这年纪，叫我兄弟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反正就是个称呼嘛。”小老头挥了挥手，说道：“听说，这船上的时间难熬得很，就算一路不出问题，安安稳稳地到了那边，这一船的人，最多也就能活下来一半多。”
申屠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由得点头：“如果伙食差一点的话，确实有可能。”
从之前蛇头的话来看，这些就一直被关在船舱里了。
别说出去放风，恐怕吃喝拉撒都得在这一小块地方解决，可想而知，过上一两天以后，这里的环境要差成什么样。
就这个卫生条件，简直是传染病肆虐的最佳环境。
再加上休息不好，吃不饱喝不足，也都会让人的免疫力下降。
别看只有短短三天，至少一大半的人都要大病一场。#......
体质差一些的，直接病死都是正常的。
申屠以前只在历史书上看过，某段时期的黑奴，就是在类似的环境下被从非洲送往世界各地的。
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要体验一下这样的“生活”。
不过申屠倒是不担心这些，以申屠的身体素质，普通人类的绝大多数疾病，申屠都可以直接免疫了，根本没有任何可担心的。
至于阿达瑞斯，那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能量生命体或许也有可能生病，但绝对不会是因为传统意义上的“病菌”所造成的。
“你是不是以为，这里的风险就只有生病？”
矮个子老头似乎看出了申屠心里的想法。
或许人老成精这句话确实是有道理的，这个小老头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仅仅只凭借着只言片语和一些动作、眼神，就能看出申屠心里的想法，哪怕是申屠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这也很惊人了。
要知道，申屠为了躲避Nerv可能的追踪，还是做了不少的伪装的。
这些伪装，已经融入到了本能之中，哪怕不刻意控制，也能发挥出个六七分的效果。
“哦？”申屠故意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那还有什么风险？”
“那些人，看到了吗？”小老头伸出小半截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几下。
申屠顺着小老头指的方向看过去，都是偷渡者中，身材比较健壮，看上去也很剽悍的人。
甚至于其中的几个，申屠还明显地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意味着，这几个人，手上都有人命，而且不止一条。
正想追问，就听小老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船上，吃的永远是不够分的。一百个人，只有五十人份的食物和水，谁能抢到，就是谁的。按以往的经验来看，每一顿饭，都得打死几个人。”
申屠不由得乐了。
这种桥段，不就是恐怖片里最常见的剧本吗？
把一群无辜者抓起来，想方设法让他们互相残杀，只有最后活下来的，才能离开。
这种类型的设定，简直不要太多。
这小老头，怕是岛国恐怖片看多了吧？
......
笑着笑着，申屠眼前忽然浮现起蛇头离去之前，意味深长的笑意，忽然之间，申屠就笑不出来了。
“不会这样吧？”申屠脸上挂着明显的假笑：“不就是三天不吃东西？也不至于饿死人。到了地方，还怕没有吃的？”
三四天不吃东西，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顶多也就是饿得难受，死是肯定死不了的。
所有人都知道，最多忍上三天，就能抵达目的地。
为了区区食物，拼个你死我活，这完全没有任何道理。
但申屠心里，就是莫名有一种感觉，这个小老头并没有骗自己，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这种事情，申屠是不会害怕的。
船舱内都是些普通人，哪怕是其它所有人联手，申屠也不在乎。
连储物空间里的武器都不用拿出来，在这种密闭空间里，申屠完全可以赤手空拳对付上百个普通人，不会有丝毫的压力。
何况，申屠身边还有个阿达瑞斯在。
别说这里的上百人了，就算整条船上所有人加起来，除了申屠自己，恐怕也没有人能扛得住阿达瑞斯的一发离子风暴。
既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申屠倒是对这里的事情好奇了起来。
若是这个小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么，背后的那些人，到底是用哪个什么样的手段来促成这一局面？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想到这些，申屠忽然之间，就不觉得这船舱里的空气憋闷了，反而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感到期待了起来。
……
第三新东京市，地下区域。
Nerv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
Nerv三巨头都坐在会议室里，但按照位置来看的话，几人所做的都是“次席”。
也就是说，地位比较低的人去坐的位置。
——这种按照地位高低排座次的习俗还是起源于天朝，但流传到现在，反而是岛国和棒子最喜欢遵守这些“传统”。
会议室内很安静，碇源堂三人都没有交谈的意思，也没有人表现出焦急之类的情绪，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会议室的门才被推开。
李小刀径直走了进来，直接在主位上坐下。
......
若是申屠在这里，一定会非常的惊讶。
一方面，是因为碇源堂、葛城美里，赤木律子三人，在李小刀面前摆出了一副下属，乃至于走狗的姿态。
另一方面，出现在这间会议室里的李小刀，并不是一个，而是足足四个！
看上去，就像是四胞胎一样。
对于分身系轮回者来说，分身的数量是一个很关键的指标。
若是申屠早知道李小刀有四个分身，或许会重新考虑一下双方之间战斗力的对比。
不过，申屠显然是看不到这一幕了。
李小刀在主位上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以“主人”的口气，对碇源堂提出质疑：“已经超过四十个小时了，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十分抱歉，大人……”碇源堂连忙弯腰认罪：“请务必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能……”
“好了，废话就不要说了！”李小刀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碇源堂的话，大声道：“我就不该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这群白痴！看来是Nerv成功得太容易，让你们的脑子都生锈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葛城美里忽然一咬牙，接过话茬，向李小刀问道：“我无意质疑您的命令，但是申是迄今为止表现最出色的【适格者】，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让他死！”
李小刀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的平淡。
但是，这句话，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李小刀微微抬起眼皮，瞥了葛城美里一眼，轻声道：“我需要的是一个懂得什么叫做‘听话’的战术指挥官，如果你不懂‘听话’这个词的意思，可以直说，我会换一个能听懂的人上来。”
“非常抱歉，大人，美里她绝对没有质疑您的命令的意思，请无比再给她一次机会！”
碇源堂急了，连忙帮葛城美里求情。
李小刀不置可否，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说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线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目标已经离开岛国本土。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可以去的地方只有两个，不是南美，就是南极。”
“南美？南极？！”碇源堂瞪大了眼睛：“投奔反抗军？还是投奔使徒？”
赤木律子同样惊讶地问道：“投奔反抗军还可以理解，投奔使徒......
？这不可能吧？！使徒存在的目的就是灭绝人类，怎么可能和人类合作？！”
“没什么不可能的，两个方向都要追查，反正Nerv的资源多到用不完，也不在乎浪费。”李小刀摆了摆手，道：“这次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内，如果没有确切消息的话，你们知道后果。”
“嗨！”碇源堂连忙答应下来。
至于说，要是万一找不到怎么办，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了。
面前这个少女看上去不起眼，但只有碇源堂几人才清楚，她的手段有多么的可怕。
甚至于，碇源堂都不敢说，自己原本最看好的【适格者】绫波丽，并不是因为事故而受伤，事实上，是在驾驶零号机对战这个柔弱少女的时候，被连人带机甲，一起打沉到海底去！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战斗，碇源堂三人才毫无斗志地选择交出Nerv的大权，认李小刀为Nerv的领袖。
“对了。”李小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住打算离开去办事的碇源堂，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如果我是他，下一步动手的目标一定是【适格者】，你最好想办法保护好你的儿子。”
第22章 要出事
“真嗣？！”
碇源堂脸色一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去。
李小刀却是抢在碇源堂开口之前，抢先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确定，他是知道你儿子的身份的。”
李小刀盯着碇源堂，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儿子，碇真嗣，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适格者】！”
这番话，倒是打消了碇源堂某些不太好的猜测。
但是，却也并没有能够让碇源堂的心情好起来。
自己的儿子碇真嗣是【适格者】这件事，碇源堂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只有自己才知道。
李小刀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更重要的是，那个代替碇真嗣，成为初号机驾驶员的神秘【适格者】，申，又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碇源堂倒是不怀疑李小刀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却怎么也想不通。
带着一肚子的问号，碇源堂恭恭敬敬地向李小刀告辞，准备去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
同时，碇源堂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不再去顾虑某些事情，直接将儿子接到第三新东京市来。
碇源堂离开后，赤木律子叫住葛城美里，问道：“美里，有时间谈谈吗？”
“当然没有问题。”葛城美里连声道。
“那么，就去休息区吧。”赤木律子说了一声，便转头走向休息区的方向。葛城美里楞了一下，连忙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赤木律子和葛城美里两人在休息区坐下。
赤木律子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道：“真嗣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真嗣？”葛城美里下意识地就要否认：“我不知道……”
“你从来都不会说谎。”赤木律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
闻言，葛城美里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开口道：“好吧，我确实是知道这件事。那么，赤木前辈，您想说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还是会为碇源堂前辈做任何事吗？”赤木律子在“任何事”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葛城美里脸色一白，仿佛什么秘密被人看穿了一般，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说道：“啊……我……”
结巴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赤木律子从葛城美里的表现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稍稍考虑片刻，提醒道：“真嗣的安全很重要，就拜托给你了。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要确保他的安全。”
短短几句话之间，赤木律子已经是第二次强调“任何事”，但两次强调，所代表的意思却是全然不同。
“我会尽全力。”葛城美里没有大包大揽地承诺什么，仅仅只是简单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正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放在葛城美里身上，反而是意味着她此时此刻的认真。
“等真嗣来了之后，把二号机交给他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初号机必须回炉重造。”赤木律子说完，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二号机？那……明日香怎么办？！难道……”葛城美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似乎，对于某些可能发生的事情，葛城美里已经有所猜测。
赤木律子深深地看了葛城美里一眼，提醒道：“少说，多看。”
说完，也不等葛城美里有所反应，赤木律子直接起身离开。
葛城美里好不容易消化完这番话里所蕴含的信息，反应过来的时候，赤木律子已经走远，连忙大声喊道：“赤木前辈，您站在哪边？！”
赤木律子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动，然后继续迈步向前。
那句话的声音很小，连赤木律子自己都听不清楚，葛城美里自然不可能听得到。
赤木律子说的是：“我站在Nerv这边。”
……
货轮上，旅途中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或者说，至少在旅途刚刚开始的阶段如此。
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货仓门上的小挡板被打开，露出一个大概电脑显示器大小的窗口，几个木桶被推了进来。
木桶中，是一种黑稠的糊状物，有些像是芝麻糊一类的东西，但从散发出的刺鼻气味来看，显然不会是什么好吃的玩意。
用一句很常见的话来说：这东西就算是给猪，猪都不吃！
但在这船舱内，偷渡者们却是别无选择。
要么吃这猪食都不如的垃圾，要么就干脆饿着。
不等货舱内的人做出反应，砰的一声，挡板再次从外边被锁死。
申屠的目光却是没有落到那些盛放着食物的木桶上，而是抬起头，看向了货仓顶部的通风口。
一股肉眼几乎无法辨别的淡红色气体，被从通风口送进货仓内，短短几分钟，就填满了整个货仓。
申屠倒是不怎么怕毒，尤其是通过气体传播的毒素。
以人类的科技水准，这种毒素几乎不可能对申屠有什么威胁。
就算有什么万一，储物空间里的解毒药剂也来得及发挥作用。
尝试着吸入一缕红色气体，申屠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气体吸入体内的瞬间，申屠就判断出了这种气体的功效。
这是某种极为特殊的兴奋剂，能够让人在一定时间内变得极为的亢奋，放大某些欲望和负面情绪，同时极大地削弱理智。
所谓的欲望，是指一切生理上的本能，例如进食，以及“不可描述”。
至于负面情绪，则是恐惧、愤怒，等等。
这个时候，申屠总算是明白，那个小老头所说的，在船上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兴奋气体，对申屠的作用近乎于零，但对绝大多数普通的人类，都有很强的效果。
吸入这种气体之后，就和吸入了某些违禁品一样，若是再加上一些“适当的刺激”，在这种狭小的密闭空间内，狂性大发，杀个血流成河，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达瑞斯也发现了不对劲，疑惑地看向申屠：“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说阿达瑞斯有着数千年的经历，但毕竟是一个能量生命，思维方式和人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一些在人类社会经常发生的事情，阿达瑞斯往往会很难理解。
“筛选人手，老弱病残都会死在路上，体格普通的青年，如果运气不好，也会死。剩下来的，大多是比较强壮的人，稍加训练就是很好的兵源。”
申屠的语气有些冷漠。
在曾经的雇佣兵生涯当中，申屠也见过类似的事情。
在非洲的一些小国，很多统治者就会用类似于“大逃杀”的方式来挑选合格的士兵。
把候选者都丢进一个场地当中，让他们互相厮杀，活下来的，就是合格的人。
细节上或许有所不同，但大体的手段和目标却是一致的。
很血腥，但也很简单有效的手段。
至于人命，在许多人眼里，除了自己的命以外，别人的性命，并不值钱。
仅仅只是这么几个细节，申屠就已经判断出来，这件事背后的主使，必然是反抗军无疑。
也只有反抗军，才有大规模扩充兵力的需求。
唯一让申屠有些不解的是，控制着大半个南美洲的反抗军，实际控制的人口数量绝对不少，按理来说，应该不缺征兵渠道才对。
不过，反抗军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要不是阵营只能在特定情况下更改，操作起来比较麻烦，申屠甚至想直接加入一个与反抗军敌对的阵营，把这些家伙先灭掉算了。
然而，这个念头，在申屠心里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没能留下半点痕迹。
本质上来讲，申屠还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若是不影响自己的利益，又没有什么风险，申屠不介意在一些事情上表现得圣母一些。
但涉及到自身利益，又或者有极大风险的情况下，申屠则会选择冷眼旁观。
就在申屠思考的这短短片刻时间，旁边的小老头双眼已经变得通红起来，显然药效已经发作。
这种兴奋剂和大多数刺激类药物一样，发作越快，说明身体素质越差。
小老头或许不是整个船舱内发作最快的，但也绝对是在第一梯队，也就是身体素质最差的一批人之一。
按照反抗军的“标准剧本”，一路上肯定不止这么一次互相厮杀，这个小老头最好的可能，也就是凭着运气躲过一两次，但肯定走不完整整三天的航程。
没怎么多想，申屠一巴掌拍在小老头背上，将小老头打晕过去。
虽然说这家伙没帮上自己什么忙，先前告诉自己关于这段航程的“秘密”，也是出于抱大腿的心态。
但总归是有一份给自己分享情报的心思，申屠干脆也就顺手保他一命。
反正这种事，对申屠来说，只是顺手之劳，根本没有半点难度。
短短片刻时间，船舱内，受到兴奋气体刺激的人越来越多，靠近门口的那一片区域，甚至已经有几个人为了争抢食物而打了起来。
虽然一时半会还算得上“风平浪静”，但可以预见的是，乱战很快就会波及到整个船舱。
到时候，哪怕是申屠，想要控制住场面，也得废点力气。
稍稍犹豫了一下，申屠决定不插手。
虽然很讨厌这种事情，不过对于船舱里这些偷渡者，申屠也没什么好感可言。
这帮人是死是活，申屠完全没有丝毫的关心。
只要别招惹到自己头上来就行了。
想到这里，申屠拿出一把匕首，在面前半步的位置划了一条线，扫视了一眼周围，冷声道：“你们该干什么我不管，但是谁敢跨过这条线，死！”
一个胖子被申屠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之后，大约是觉得刚才的表现有些丢人，胖子顿时抬起手，指着申屠骂道：“妈的，你算老几，老子……”
胖子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申屠眼色一冷，猛一用力，将匕首对准胖子抛了出去。
刀尖准确无误地扎进胖子的眼眶，从眼眶刺进大脑，将胖子骂骂咧咧的废话堵了回去。
肥胖的身体轰然倒地，在不大的船舱内，还形成了一声沉闷的回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申屠稍稍施放出一丝杀气，抬高声音，大声道：“再说一遍，越线者死！”
说完，申屠也不理会别人如何去想，径自靠墙坐下。
在这种时候高调，反而是尽可能避免麻烦最有效的方式。
当然，前提是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或者至少能够表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让别人对你产生足够的忌惮。
归根结底，兴奋气体只是削弱人的理智，而不是真的把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哪怕再怎么疯狂的家伙，只要没有彻底失去理智，终归还是怕死的。
事实上，越是凶狠疯狂的人，反而越是怕死。
申屠虽然竭力控制着，只是施放出了一丝杀气。
但申屠的杀气，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哪怕只是一丝，也足以让没有经历过太多挫折的普通人吓得尿裤子。
甚至于，有两个过于靠近的家伙，直接双眼一番，竟是被吓晕了过去。
被申屠这么一震慑，船舱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敢有动作，小心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动静大一点，就会惹怒申屠。
虽然说这些偷渡者中，许多都是犯了重罪，不想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才选择了这条路。
甚至于，许多人身上都背着人命。
但和绝对称得上“杀人盈野”的申屠比起来，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好像蚂蚁和大象一般。
见到这一幕，申屠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过于高估了这些家伙，杀气露出的有些太多了。
不过这样也好，把所有人都吓住，倒是也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尤其是，所有人都不敢动弹，至少这间船舱内，不会再出现什么大逃杀、大乱斗之类的场面，不至于弄得血流成河，环境方面也要舒服得多。
正想着，船舱内，忽然又响起了一阵诡异而刺耳的啸声。
听到这个声音，申屠的脸色猛地一变。
要出事！
第23章 第三舰队
不算大的船舱内，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
活着的人里，也有近半都被揍得面目全非，甚至还有几个奄奄一息，躺在角落里等死的家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稠的铁锈味，微微发甜，但却腥得刺鼻。
那是鲜血的气味。
但诡异的是，在申屠周围，却是有一片非常“干净”的区域。
大约两米多半径的一个半圆区域内，只有申屠、阿达瑞斯，以及被申屠打晕过去的矮个子小老头。
但出了这条线，却是有足足超过二十具尸体，全部都是被匕首捅穿头颅，或者割断喉咙。
申屠抬起头，目光扫过船舱。
有几个偷渡者被申屠的目光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随着兴奋剂的效果过去，船舱里的人们总算是恢复了冷静。
申屠皱了皱眉头，没有去理会别人，自顾自地打开手边的背包，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小口地啃着。
刺鼻的血腥味有些让人作呕，但申屠并没有封闭自己的嗅觉，连食欲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在一个小时之前，那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带有某种极为强烈的刺激，再加上那股红色的兴奋气体的作用，直接让船舱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彻底失去了理智，陷入杀戮的欲望之中。
对于这种声波刺激的手段，申屠也曾经见识过。
听起来玄幻，实际上就只是通过声波，对人脑发出特定的刺激，从而放大人心中的某种情绪。
比如说一度在互联网上十分流行的AMSR，就是将“愉悦”的情绪放大。
产生负面情绪的声音，自然也是有的，比较常见的是恐惧和焦躁，其它情绪则相对罕见。
当然，申屠曾经见识过的，地球上的这种手段，效果往往比较差，除了某些对声音极端敏感的人群之外，对大多数人都没什么明显的效果。
不过，《EVA》世界的科技水平明显和申屠曾经生活的地球不同，某些方面极端落后，但却也在一些特殊的领域上，领先了地球不止一代。
在声波技术上有一个比较强的突破，虽然出乎意料，但却也不至于无法理解。
反抗军在偷渡的旅途中搞出这么一手，就手段上来说，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用兴奋剂类气体，降低人的理智，而后通过声波刺激，放大人心中的杀戮欲望。
而食物，就是诱因，诱导各个船舱之内的偷渡者们为了争抢食物而互相杀戮。
至于最终的目的，则是最大限度地淘汰掉老弱病残，留下体格健壮的青壮。
想到这里，申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在“第二次冲击”之后，这个世界的人口出现了极大的下降，锐减至不足二十亿人。
而在反抗军控制的地盘上，生活的人口数量大约在二至三亿之间。
这个数字不能算少了，无论是征兵，还是其它劳动力方面的需求，以反抗军实际控制的地盘来看，完全是够用的。
从两亿多人里筛选出的兵源，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应该比在偷渡者中通过互相杀戮的方式筛选，来的更加的靠谱。
如果从兵源或者劳动力来源的角度去分析，显然是无法解释，为什么反抗军要这么做。
如果换个角度呢？
如果不是为了“留下青壮”，而是“淘汰掉老弱病残”？
看上去似乎有些道理，假设反抗军控制的资源量较少，无法养活太多的人，为了减少后勤方面的压力，不养没用的人，通过一些手段，淘汰掉老弱病残，似乎也说得通。
但是，和前者一样，考虑到在反抗军地盘上生活着至少两亿人口，绝对不可能全部都是青壮，而偷渡者中的老弱病残，才有多少？
两亿多人都养活了，还在乎这点？
所以，这个解释同样也说不通。
而且，对于反抗军来说，他们无论实际在做的事情是怎样的，至少有着一个“追求自由、民主，反抗暴君”的口号。
从形象上来讲，反抗军的形象还是比较偏向于正面的，至少在反抗军的地盘上是如此。
而在货轮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却是会对反抗军的形象产生极大的打击。
无论再怎么粉饰，搞出“大逃杀”之类的事情，这也太过于违背绝大多数人的道德底线了。
这种事，做了没有好处，反而还有极大的坏处。
申屠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反抗军要做这种事。
“除非……”申屠想了许久，忽然严肃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除非，反抗军根本不打算让这些人到自己的地盘上！”
虽然说，这个假设，同样无法解释反抗军这么做的动机。
但至少，能够解释反抗军为什么不在乎名声、形象方面的负面影响。
因为经历过这些事的人，根本到不了南美洲，也就无从将这些事情扩散出去了。
“不过也有另一个可能。”阿达瑞斯犹豫着说道：“也许反抗军有把握让所有人都闭嘴，就我所知，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在不损害智慧和战斗能力的前提下，至少有上百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申屠稍微想了想，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如果进一步降低要求，还可以更容易一些。”
这一下，申屠的思路立刻开阔了起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抗军需要一批“战斗力不错”的人手，从而通过逼迫人们互相厮杀的手段来筛选。
选出一批人之后，为了确保不让这件事传出去，对自己的形象造成致命的打击，反抗军会通过一些方法，让这些人闭嘴。
如果反抗军需要的这种人数量很多的话，或许不仅仅只是偷渡者，在南美大陆本土，一定也有暗中的动作。
至于具体是什么目的，由于可供参考的信息太少，申屠也无法判断。
不过，推理到这个程度，也就已经足够了。
“不要节外生枝。”申屠想了想，开口道：“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按我们自己的计划行事。”
申屠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做什么悲天悯人的圣母。
也没有揭露反抗军“黑幕”的想法。
事实上，申屠的目标很简单。
加入反抗军阵营，完成主线任务，在这个任务世界里杀死李小刀以绝后患，然后回到【永恒壁垒】，继续做自己的轮回者。
至于这个任务世界会怎么样，那就与申屠无关了。
无论反抗军有什么样的谋划，都与申屠无关。
在这个任务世界之内，申屠也有绝对的信心，无论反抗军在谋划些什么，都不可能波及到自己。
哪怕这艘船抵达南美洲之后，会有一整支军队在等着，申屠也能够在任何自己想要的时间脱身离去。
……
货轮离开岛国的第二天，太平洋上，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缓缓驶过货轮前进的方向。
在舰队中央，其中一艘巨大无比的航空母舰上，甲板上却是没有飞机，而是躺着一具巨大的“机器人”。
确切地说，是一台红色的EVA。
二号机，基于第一使徒亚当的复制体制造出的庞大机甲，也是所有EVA当中，唯一一台“量产化”的产品，仅仅只是在原著剧情中有过出场的数量，就多达九台。（剧场版）
当然了，由于【适格者】的稀缺，使得“量产化EVA”这一思路无法真正地执行下去。
所以，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二号机都只有一台，也就是明日香所驾驶的那台。
在第六使徒鱼天使出现之前，二号机的主要防区都是在美洲以及太平洋地区。
要么守卫北美大陆，要么就是随着舰队一起，在太平洋上巡航。
至于维持EVA行动所需要的海量电力，则是由舰队中的核动力航母负责提供。
随着二号机一起行动的舰队属于灯塔国。
在地球近代和现代的历史当中，灯塔国的海军力量是不需要多说的。
这支舰队的规模非常的庞大，并不像申屠原本的地球上那样，由一艘航母为核心，配备各种辅助军舰组成小规模、机动性极高的舰队。
而是由整整十六艘航母，外加数百艘各类舰船，组成了一支极为庞大的舰队。
若是在申屠原本的地球上，这样一支舰队，若是配备上足量的核武器，足以将整个世界毁灭好几遍了。
但在《EVA》世界里，这支舰队存在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二号机护航，并且提供视野、情报，以及后勤方面的支持。
并不是这支舰队不够强，而是因为A.T立场的存在，导致人类的武器对使徒根本无法产生任何效果。
只能让能够同化、消融A.T立场的EVA去和使徒作战。
明日香的二号机，和绫波丽的零号机、碇真嗣的初号机都不同。
由于量产化的设计，二号机的许多部件都被设置成了可更换的模式，单单装甲系统就有好几套，分别对应不同的环境。
同时，二号机可用的武器，也是种类最多的。不但有各种枪炮，还有超过十种以上的冷兵器可以选择。
而现在，正在太平洋海面上巡航的情况下，二号机所装备的，自然是最适合水下作战的装备。
忽然，一艘护卫舰的雷达上，出现了一个光点。
一个白人军官立刻注意到这一点，打开联络器，向上级请示。
“发现不明船只，坐标xxxxxx，如何处理？请指示！”
“让我康康。”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来：“啊，这个时间，这条航线，有四艘货轮登记再案，你看到的可能是其中一艘吧。”
顿了顿，懒散的声音继续道：“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去检查一下，嗯，对方只有一条船，带一艘驱逐舰确保安全。四艘货轮的资料已经发给你了，如果有异常，你看着处理，反正我们有伤亡指标，不用白不用。”
“明白，查证对方身份，若有疑点，就地击沉！”
片刻之后，这艘护卫舰和另一艘驱逐舰调转了一个方向，脱离舰队，朝着西北方向驶去。
在那个方向上，正是申屠所乘坐的偷渡货轮。
货轮底部的船舱中，又是一场“大乱斗”刚刚结束不久。
申屠照例打晕了小老头，一番杀戮之后，倒也没有人不开眼地来招惹申屠。
小老头悠悠醒来，摸着脑袋上鼓起的大包，疼的龇牙咧嘴：“小兄弟，能不能打个商量，下次下手轻点行吗？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你这么狠啊。”
“知足吧，至少和其它人比起来，你还是幸运的。”申屠啃着压缩饼干，一脸“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吃了几口，想了想，掰下一小块压缩饼干递给老头，问道：“吃点？”
“谢谢。”小老头也不客气，接过压缩饼干，直接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吞下肚，随后感叹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不是有你帮忙照应着，我肯定活不到地方。不管怎么说，我得承你这个情，虽然你可能不太需要，但以后，无论有任何事要我做的，我都会尽力。”
“这只是因为你告诉我那些消息而已，你不欠我什么。”
申屠摆了摆手，对小老头的感激完全不以为意。
这种顺手而为的小事，对申屠来说，做不做，完全就是看心情。
心情好，顺手帮一把，让这小老头能活下来。
对老头而言，这可能是救命之恩，但对申屠来说，根本不值得在意。
忽然，申屠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看向面板。
……
检测到特殊事件，临时任务已触发！
本任务类别为：临时支线任务。
任务名称：劫掠。
任务内容：打劫灯塔国第三舰队，要求最低俘获一艘护卫舰以上（含护卫舰）级别船只，作为投奔反抗军的见面礼，该任务完成度无上限，依照任务完成度获得奖励。
任务期限：二十四小时。
任务奖励：依照任务完成度而定，若成功俘获完整的第三舰队，将开启特殊奖励任务。
失败惩罚：本世界意志对你的厌恶程度+1。
……
申屠正在纳闷，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任务。
忽然感觉到，自己乘坐的这艘货轮，正在开始减速，然后很快静止了下来。
这也就是申屠的感知足够敏锐，若是换个普通人，在密封的船舱内，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变化。
申屠眉头一皱，心里忽然浮起一个念头：“莫非，正好被第三舰队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