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最后的区域
虚空变得寂静了下来。
似乎‘碰撞’已经结束了。
原本混沌的空间，变成了一点闪光都看不到的……纯粹漆黑的空间。
但这也不是凝固的空间，只是一个类似正常虚空的地方。
在琳能见到的混沌空间区域，几乎全都变成了这种漆黑的环境，包括气泡区域内部。
混沌空间似乎变得不再混沌，那些原本躲藏在气泡区域内的混沌生物也停止了活动。
不过不只是混沌生物停止了，混沌……也停止了。
这里的各种用混沌维持的现象都消失了，包括原本枯星所在气泡区域里显示的场景也是。
构成场景的物质倒是还在，只不过它们完全停止活动了。
至于因为这个场景而诞生的那些混沌生物，当然也全部都停止了运转。
琳感觉它们不像是死了，而像是被‘关掉’了一样。
有一个例外就是枯星……枯星本身不是正常的翻滚者，它在混沌空间的特殊环境下，才可以维持。
而现在混沌已经不在的情况下，枯星还是保持着正常的状态，这点倒是挺奇妙的。
但它显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通过调整混沌来进行移动了，枯星目前没有移动的方法……只能待在原地。
同时，现在米德虚空那边也安静了下来。
只是那里没有那么黑。
涌入米德虚空的混沌覆盖了大片区域，到底占据了多大范围琳还不清楚，因为没有足够的兵种能观察到全貌，只是这片混沌已经停止闪烁了。
原本混沌像是非常绚丽的彩光，现在在米德虚空里看上去只是一团彩色的泥浆。
在米德虚空中，它也不再扩散，就占据着一片巨大的区域。
不过从这团‘泥浆’中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混沌的感觉，如果进去的话和混沌区域是没有很大差别的，简单的来说，它能够显现一个生物思维结构所能理解的最复杂的信息。
总之从现在这个样子看，似乎的确会像是舰长说的那样，也许这团‘泥浆’会慢慢变淡，而米德虚空就能直接控制两个区域了。
但现在，混沌空间还有一个地方……保持着混沌。
这里是一个最大的气泡区域。
整体直径和尔什的星系差不多，别的气泡区域一般都在十多万公里，因此这算是非常地……巨大的。
而且，这里没有被米德虚空的漆黑所侵蚀。
这里有着很多的混沌生物，有不少像是影遮这样的混沌生物。
这种混沌生物从远处看起来形态不一，一般都是立方体，颜色也多是黑色和白色的。
如果接近它们，进入内部的话就能看到另外一幅景色。
有些混沌生物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很多，里面也是变化不断的场景。
在这些生物里，就有影遮在内。
同时这里也有不少固体的混沌生物，它们也维持着活动能力，可以说这里是琳目前见到的唯一一个‘庇护所’，庇护着剩下的混沌生物。
这些生物在这里似乎什么都不做，只是到处飘而已。
不过，这个庇护所倒不是什么都没做。
因为琳发现它在缓慢地移动……虽然看不出来，但琳在别的地方也有兵种，因此能感觉这里在慢慢地向着远方移动。
它似乎要远离琳之前去过的那些气泡区域，向着一个未知的地方移动。
琳很好奇整个巨大的气泡到底是自己在移动，还是这些生物在控制。
一般来说这些生物在混沌中移动，都是通过调整混沌的方法。
如果周围没有混沌，它们到底要怎么样移动呢？
这似乎要研究起来还挺难的，影遮这类混沌生物是非常难理解的。
如果它们进入了外面无混沌的漆黑区域，似乎会直接消失掉，但它们体内的‘物质’则可以保留下来。
总之现在不会有什么很大的事情发生的样子，所以琳就先让被影遮带过来的少量兵种在这里……制造更多兵种。
整个巨大的气泡区域里有很多的飘浮物，这些都是些正常虚空物质。
琳的微型兵种飘到上面时，可以对这些物质进行改造，制造更多的兵种。
当然这些兵种一般都是些微型的机械兵种。
在琳进行准备的时候，琳发现这个气泡区域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当琳在一块漂浮的石头上造了一些微型兵种时，这个区域也差不多加到了光的10%速度。
不过，它并没有一直加速下去，很快它就变得缓慢，然后停了下来。
同时，琳也注意到气泡的外面……有了颜色。
不再是那种漆黑，而是开始闪烁起来，简单的说变回了原本混沌的样子。
原来如此，这个气泡区域刚才是飞出了米德虚空侵蚀的区域，这么说的话米德虚空没有把整个混沌空间给侵蚀。
但是，好像还是在慢慢地侵蚀的样子。
琳可以发现气泡区域很快又移动了起来，然后又停下，又移动。
琳觉得它现在就是在侵蚀范围的边缘，随着侵蚀的扩大不断地移动，最后它会不会被挤到混沌空间的边缘？
于是，琳继续观察了一段时间。
整个巨大的气泡区域不断地停停走走，这个过程一直在持续着。
而琳也把造好的兵种派到更多的漂浮物上，制造更多的兵种以便检测整个区域的情况。
在琳调查的过程中，尔什也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它很久以前就在这个巨大的气泡区域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它想起来这个地方算是个……最终试验场。
简单的来说，它以前在这里做过最多有关于混沌的实验。
在这里，它制造出了大量的混沌……还有不混沌的生物，进行了许多混沌构造的实验。
以前这个气泡区域也是很小的，是因为尔什的实验变得那么大。
这些实验的细节可以说分散在这里的每个角落，需要琳的兵种到特定位置去‘观察’才可以记起。
不过尔什现在已经想起它当时的实验总结。
那就是……混沌不能用在别的虚空中。
但是，混沌空间本身可以用在别的虚空中。
第三百零三章 实验
混沌无法出现在别的虚空中，包括了正常虚空之类的虚空。
混沌进入任何虚空，都会慢慢地融入这个虚空，成为这个虚空的一部分。
就像是琳看到的米德虚空现在的情况，像是一团彩色的泥浆。
根据尔什所说，在这里的混沌是变成了一种很奇妙的形态，它不会接触到任何物体，但是会被大部分该虚空生物的感知到。
一个生物只要有思维结构，就能看到这片‘泥浆’。
思维结构越复杂，看到的‘泥浆’的颜色也就越多，‘泥浆’持续一段时间后就消失。
然后，混沌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也就一点都不剩了。
尔什当时进行了不少测试，它认为无法把混沌带到别的虚空去。
除非这个虚空很小，如果混沌能短时间淹没它的话，它的内容就会完全地混沌化。
而这种完全混沌化的小空间会慢慢地和混沌空间接近，融合在一起。
米德虚空因为足够巨大，所以也不会被混沌完全侵蚀。
但是，尔什也认为，混沌空间作为武器使用是可以的，只要在想要的时候开一个小出口，让混沌涌出来侵蚀目标。
虽然这些混沌会在短时间内‘泥浆’化，接着慢慢消失，但在出现的瞬间还是能将接触到的东西给混沌化。
比如说米德虚空那些在混沌涌出时被混沌吞噬的生物，它们也都混沌化消失了。
由于混沌空间也算很巨大，而且没什么移动它的方法，当时尔什就做了一个设想。
它觉得可以把混沌空间分割出一小部分，而自己控制这个小空间进行移动。
分割出来的小空间里还要有个气泡区域作为指挥室，因为尔什也没办法在混沌里控制整个空间移动。
如果这个计划能成功，那这个分离出来的小空间就能被称之为……混沌战舰。
也可以算是一种空间战舰，除了用混沌攻击之外，还能把目标吞进去混沌化。
尔什当时是想造一些混沌战舰的，只是它发现这种战舰不是很好弄，主要是混沌空间……不容易分割出去。
而用对小空间注入混沌制造战舰的方式也没有用，因为这些小空间都会无法移动，最后因为被吸引过去的关系融合进混沌空间中。
除了这个研究之外，尔什还在弄一些别的东西，也就是混沌生物的……生态。
固态的混沌生物很常见，那些比较少见的如影遮这类，尔什最后决定叫它们做力场型生物……虽然说它们和正常虚空的力场没有什么直接关联。
力场混沌生物也是和混沌在一起的。
固体混沌生物离开了混沌环境只会停止不动，而力场型的则会消失。
可以说它们只能存在于混沌空间的‘规则’之下，而这种生物，也是混沌空间的关键。
实际上固体混沌生物都是力场混沌生物构造出来的，当时尔什觉得……一个力场混沌生物可以构造出一个新的混沌空间。
最关键要在于和这个空间没有联系，这样就能当战舰用了。
最后，尔什就在这个巨大的气泡区域里进行了多种实验，主要是制造了一些力场生物。
它们的源头，都是稳定下来的混沌。
同时尔什还进行了一些别的实验，也就是收集信息的实验。
它了解了混沌空间是如何收集‘无’中的信息，但是这些信息为什么会堆积在一起变成了混沌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只要知道如何在无中收集信息就行。
尔什认为‘无’并不是真的无，只不过是难以被它所理解的方式感知到的一块区域。
但无论怎么研究，都无法发现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区域。
只是研究到了最后，尔什明白了怎么吸引‘无’中的信息。
或者说，尔什知道怎么让吸引进来的信息变成混沌。
同时，尔什也制造出了一个它认为非常适合的力场型混沌生物。
这个生物……实际上就是枯星，但那个时候还不叫做枯星，尔什把它叫构造点。
尔什把巨量混沌给稳定了下来后形成了这个生物，尔什的目的是用它造出大量的固体生物。
然后，尔什再把这些固体的混沌生物运送到混沌空间外面去。
当然它们进入正常虚空后会停止活动，尔什是把它们塞进了位于正常虚空的一个小空间中。
整个过程是很漫长的，但到了最后，尔什还是把那个小空间塞满了。
塞满可以说几乎把整个小空间挤得几乎没地方，尔什一起塞进去的，还有个‘吸引装置’。
最后，尔什再用这个小空间去吸引‘无’中的信息。
尔什弄了很久之后只吸引到一点点，这些信息进入小空间后，就让小空间的固体混沌生物活动了起来。
然后，尔什把这个动起来的混沌生物炸掉了，用的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一种能让它们在瞬间变回混沌的方法。
它的爆炸使它变成混沌，开始影响整个小空间的混沌生物，当这些生物活动起来之后，就一个接一个地被尔什炸掉。
它们炸掉后形成的混沌布满了整个小空间，混沌战舰也因此构成。
通过这种方法造出来的混沌战舰，是不会被混沌空间吸引过去的。
尔什最后也离开了混沌空间，搭乘上了这艘它自己造的混沌战舰，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而尔什用来造固体混沌生物的‘构造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尔什最初的试验场，在混沌中飘荡。
最后，它停止了活动，形成了一个特别的气泡区域。
枯星，就是在这个气泡区域里形成的。
那么琳现在大体了解了尔什以前做了些什么，虽然细节部分还不清楚。
尔什现在认为，可能米德虚空也想造一艘空间战舰。
只不过是要用到整个混沌空间，至于这艘战舰是用来攻击还是用来做别的也不清楚。
如果不是用来攻击，就不能称之为战舰了。
而琳觉得应该是用来攻击什么的，现在看混沌空间里面的变化，琳觉得这里的确在生成一艘战舰。
生成方式和死亡战舰还挺类似的。
第三百零四章 遗失
空间中的残骸正在‘自动’地汇聚着。
混沌空间的许多地方都在进行着构造。
那些原本是混沌生物的物体，以及各种飘散的碎屑都在组装起来。
虽然这些东西形态不一，而现在看起来它们好像原本就是一整个东西的零件，非常合适地装在了一起。
现在混沌空间已经不是混沌空间，而是一个……类似于正常虚空的地方。
所以琳从枯星的位置派出了很多的兵种到已经完全漆黑的空间中进行探索。
现在在这片漆黑中，能见到许多的东西都在不停组装着，它们组装到接近一公里大小了之后便会到处移动。
琳的一些兵种接近了一个组装好的物体，这个物体的内部给琳的感觉很奇妙。
它里面大部分结构都没有在运转，只是单纯地拼凑在一起，但是它却能够在这里移动。
这个原因似乎是因为……里面有个‘舰长’的关系。
这个舰长就是个固体混沌生物，它和别的混沌生物不同，没有完全停止活动，也就是它的体内还在缓慢地变化着。
全部的结构都是以这个混沌生物为中心组装起来的。
接着琳也检测了多个别的组装物，可以发现它们全都是如此，最初组装时都会以某个飘着的混沌生物为中心开始组装。
这个混沌生物原本是停止活动的，但在组装好了之后，它体内又有了微弱的变化。
同时也是这个作为中心的混沌生物给组装物提供了动力。
每当混沌生物对某个方向进行‘注视’的时候，整个组装物便会向着那个方向移动。
‘注视’实际上就是主要感知某个方向，目前琳还不是很清楚它到底是怎么产生动力的。
但在中心的混沌生物的确会不断地改变它注视的方向从而使组装物移动，琳知道这些生物的感知器官的朝向。
然后它们会继续聚集在一起，组成更大的物体。
这些东西组装的越来越大，看起来也越来越像是死亡战舰，琳觉得有可能……混沌空间的所有一切都会组装起来。
不过米德虚空是怎么控制它们组装的呢？为什么在把这里的混沌给抽空了之后，这里飘着的东西会这么行动？
似乎用了某种奇妙的方法控制它们……但应该不是米德加尔特直接用意识控制。
除了这些组装起来的东西之外，琳在这里也见到了一些米德虚空的生物。
它们显然是从米德虚空来到这里的，它们都是些很大的生物。
米德虚空正在全面改造这个地方，是想让混沌空间变成一艘巨大的死亡战舰的样子。
由于这些不断组装的东西不会对琳采取什么行动的样子，所以琳也可以在这个时候造出很多兵种，让它们扩散到整个混沌空间进行研究。
同时琳还有另外一个地方需要特别观察。
也就是那个巨大的气泡区域……现在已经是一个单独的空间了。
这里有很多力场混沌生物，它们通过某种方法使得这个气泡区域脱离了原本的混沌空间。
因为原本的混沌空间已经没了混沌，它们一直待在那里就无法活下去。
这个气泡区域目前已经和混沌空间分割开，变成一个单独区域。
虽然分离了出去，但是这个空间的混沌非常少，可以说几乎没有，因为本来就是个隔开了混沌的气泡区域。
它们显然需要补充混沌才行，因为这里面的混沌生物内部变化也越来越缓慢了。
似乎在完全没有混沌的情况下，即使这个空间算是一个混沌空间也没办法维持里面的生物。
它们需要变化的最剧烈的那种混沌。
但是，到哪里补充呢？
似乎……是去正常虚空补充。
琳原本以为这些力场混沌生物会让这个空间去‘无’中获取信息转变为混沌，但琳现在……却发现它们把空间给移动到了正常虚空中。
想要知道空间在哪个‘位置’需要开启一个出入口。
现在这个分离为单独空间的气泡区域，就有好几个出入口，琳发现它们都通向正常虚空。
这些出入口只会开启数十秒就关闭，然后再度打开……打开时的位置距离上次非常远。
可以说这个空间正在正常虚空里高速移动着，用类似传送的速度。
这些力场混沌生物……实际上根本看不出是它们在操作，但目前也只能认为是它们控制着空间在移动。
“就是……这个位置。”
忽然，尔什和琳说了这么一句话。
同时琳也发现，空间的出入口一直开着，没有再关闭上了。
当琳想让一些兵种飞出去调查一下的时候，忽然发现所有的出入口都涌入了大量混沌。
这些混沌就像水一般在空间中快速扩散，淹没整个区域。
这个正常虚空的位置为什么会有混沌涌进来……原因是这里是尔什的‘混沌战舰’所在的位置。
以前尔什在混沌空间进行研究之后，自己弄出了一个小空间并让它充满混沌。
最后尔什自己搭乘这艘‘混沌战舰’离开了。
而现在，气泡区域来到的位置就是尔什曾经制造的混沌战舰所在的位置。
这个‘战舰’停在了正常虚空的这个位置。
琳之前也有想过要去找这个‘战舰’，没想到这个气泡区域会飞过来那么快就找到了。
因为‘战舰’内充满混沌，所以这些混沌可以被吸出来为气泡区域所用。
战舰本身是个很小的空间，里面的混沌不足以填满星系大小的气泡区域，只能填个10%。
当混沌停止涌入的时候，气泡区域随之也关闭了出入口，似乎打算离开的样子。
不过此时，琳已经有一些兵种进入了尔什的混沌战舰，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尔什这时也想起了它以前把自己造的混沌战舰停在这里的原因。
它是为了……用来击杀某个超级生物。
这个生物并不是创造之海，也不是琳所认识的那些生物。
它是属于一种叫做‘星寂’的东西。
简单的说就是可以让星空变得寂静。
另外还有一个目的，这似乎和琳的诞生有点关联。
第三百零五章 构造的新世界
“这个世界……似乎很完好。”
“不过，它是新构成的。”
这里是尔什的‘混沌战舰’。
如今这里面已经没有混沌了，所有的混沌全都涌了出去……于是这个‘战舰’现在就成了一个普通的空间。
但也不是完全的普通，因为在这里面还有一颗……‘尔什’。
琳现在就在这颗‘尔什’上面，观察着这里的情况，同时……莎琳也在这里。
它也对这颗尔什有不小的兴趣，所以现在正在和琳的维罗尼卡一起站在海滩上，正看着这片海洋正在一点点地……构成。
因为这颗‘尔什’，是用混沌构成的。
混沌实际上也没有完全地涌出去，它还留下了一部分，在琳进来探索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剩下的部分混沌正在构成这颗尔什的海洋。
至于地表是进来的时候就有的，不过琳认为应该都是混沌构成的。
但这里的尔什民似乎不是混沌构成的。
这个地方有很多的尔什民，包括琳现在在的海滩上也特别的多，它们都在这里东张西望着，似乎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琳之前也检测过几个，发现这群尔什民有着比较有趣的记忆。
它们有着自己的名字住址，工作和身份，以及这个时代的所有知识，但没有生活的记忆。
它们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不知道自己在此生到底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这片海洋为什么在慢慢地形成。
直接看起来的话，就好像是有一大堆细小的颗粒正在快速地聚集在一起形成海洋的水分。
所以这里所有的尔什民都处于一种非常迷惘的状态，虽然它们也能通过现在的知识慢慢地分析出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但这种状态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地方的确有这种感觉呢……”当海洋的构造看起来差不多完成后，莎琳对琳说道：“可能你的诞生和混沌有些关联。”
“……是吗。”
琳倒是对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肯定要研究一下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海滩上一个尔什民大叫了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我到底在做什么！”
它的喊声引起了一些尔什民的共鸣，有不少尔什民开始大叫起来。
除了尔什民之外，这里也能看到别的生物，像是鸟类什么的，它们的行为没什么特别的。
琳则觉得挺有趣的。
因为尔什构造过很多生物，但似乎在很多地方都选择了尔什民作为‘长期居民’。
尔什创造的许多世界，也包括了这个混沌战舰里的世界，都充满了尔什民。
即使是现在失去了记忆的尔什，本身也对待尔什民……比较好。
尔什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尔什民这种生物倒不是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它们属于一种预知终点的生物。
虽然说尔什有想过尔什民灭绝之后的情况，但那属于还没有完全定下来的猜测。
尔什会时刻预测它所见事物无数岁月后的结果，一般会有很多个猜测，并不会完全确定。
曾经尔什完全肯定的未来，应该是只有到尔什民而已。
……不过现在的尔什也不确定是否这种样子。
总的来说，尔什民出现在各种尔什构造世界的比例要比别的智慧生物高不少。
虽然说也有不少别的生物。
这个世界的尔什民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迷惘之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知识，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这里的尔什民处于全世界刚刚统一的时代，可以说算是一个比较乱的时代。
因为各种不同的思维种族语言等被融合到一起，它们还没有完全适应。
琳除了在它们中闲逛之外，还有继续进行各种测试。
这个空间虽然没混沌了，但它还是处于‘混沌规则’之下的。
也就是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颗尔什本质上是混沌形成的，类似枯星那样它没有高温内核，这颗翻滚者里面主要就是一些和地表差不多的碎石堆积成的。
这里的任何‘物质’虽然看上去和正常虚空物质几乎相同，但拿出空间会迅速变成混沌，并慢慢地消散。
但只要不拿出去，就和普通的正常虚空物质一样，它们也不会像混沌生物那般内部一直在变化。
至于这里的尔什民是可以拿出去的，它们不是混沌构成的。
也就是说，尔什很久以前用某些方法储藏了一大群尔什民在了这个混沌战舰的内部。
这群尔什民脑中只被注入了知识，没有任何生活的记忆，然后尔什再对这里的混沌进行了一些设定。
可能设定就是空间被打开时，这里的混沌会构成这么一颗尔什，然后唤醒尔什民，它们就可以在这里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尔什能对混沌做到这种程度……琳感觉是很有意思的，但即使如此也影响不到正常虚空。
这是为什么呢？从检测来看，这些混沌构成的‘物质’和正常虚空的几乎没差别。
至于原本混沌空间里的‘物质’倒是和正常虚空的差别挺大的。
莎琳则认为，尔什的混沌研究技术和琳的意识有关联。
比较奇妙的是现在的尔什不记得混沌战舰的内部构成。
它对于混沌战舰的记忆，只有以前尔什用过它攻击一种生物。
这种生物比较奇特，它一般不容易被认为是生物，可能尔什是第一个研究它，并把它当是生物的。
这种叫做星寂的生物，它会让星空变得寂静……但实际上不是让星空本身寂静，主要还是星空里的文明，尔什以前注意到一种现象，可以称之为‘文明萎缩’。
一个文明如果发明了可以将自己的思维放在类似梦境世界中的装置时……它们有可能就这么停止整个文明的发展，然后完全地躲藏进地下，它们制造出能永远或者保持相当长时间的自动装置让文明的所有个体维持生命，接着将自己的思维永远地放在‘梦境’中享乐。
看起来像是挺正常的现象，有些文明的确会这么做。
但尔什在研究后，发现有一片区域很多文明都进入了这种状态。
这就是‘星寂’弄出来的效果。
第三百零六章 享乐
“我们是要继续生活在这个痛苦的现实，还是在虚拟的世界中获得永恒的快乐？”
这个混沌战舰中的‘尔什’正在快速地发展着。
琳发现它们发展的速度，比普通尔什民快很多。
自从最初没有生活记忆，到每个都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接着，它们开始快速地发展了起来。
它们发展方向主要是娱乐，它们不断地在娱乐上进行着各种发展。
它们的各种娱乐活动，作品等等比之前琳知道的那些尔什民社会要多很多。
虽然说它们对周围的‘星空’没有别的翻滚者感到奇怪，但并没有过多研究，并将几乎一切资源都放在研究和产生娱乐上。
琳一直观察着它们，同时也注意着米德虚空的情况。
米德虚空和混沌空间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是混沌空间在不断地构成一些东西。
而这个‘尔什’在发展到了三个绒球年的时间后，这群尔什民发明了‘永动机’。
混沌战舰虽然没有混沌了，但这里还是有着混沌空间的……规则。
比如说这里的‘物质’可以短暂的混沌化并再度构造。
这群尔什民在这段时间的发展内慢慢地注意到了这个空间的规则，它们立即研究了起来。
毕竟只要把排泄物和废弃物混沌化再构造，那就不再有任何的消耗，资源再也不是难题。
它们在研究中，制造出了一种类似永动机的东西，随着不断地改进和升级……最后造出了一个被称为‘永恒乐园’的系统。
它可以让尔什民永远地沉浸在虚拟出来的世界中，‘永恒乐园’可以维持所有尔什民在这个虚拟世界中的能量。
实际上它们并不是真的永恒永动，即使在混沌空间的规则之下也是如此，资源能量迟早是会消耗殆尽的。
只不过这个系统的确能大大延长耗尽能量的时间。
当然住进这个虚拟世界的尔什民的‘寿命’也会非常地漫长。
在觉得完善了永恒乐园系统后，这群尔什民便开始迅速地行动，大部分的尔什民都决定不继续在‘现实’中度过短暂的寿命，它们要进入虚拟世界享受永恒的快乐。
虽然说有少部分尔什民不愿意，但没有什么用。
在决定了之后，尔什民就开始行动了。
这个行动，主要就是在地下挖掘，建立出巨大的地下空间，然后再让地表上的所有民搬到下面去。
因为这颗‘尔什’地下没有高温之类的阻碍挖掘的东西，所以它们能钻到很深的地方。
在地下，尔什民建立了巨大的维生装置，这个装置由永恒乐园系统管理。
每个尔什民就此停止了它们在现实中的生活，通过永恒乐园连接进虚拟世界中，在虚拟中获得无尽的快乐。
一直到最后……
“已经没有了呢，维罗尼卡同学……”
这里是一片广阔的荒漠，同时这里也耸立着一座特别的建筑。
这座建筑看上去像一座两层的小房，实际上是通往地下的入口。
现在几乎所有的尔什民都搬了下去，但也有少数不愿意这样的留在地上。
像是维罗尼卡的这些同学，维罗尼卡本身并不是探索用的而是生活用的，它在这段时间里，和这里的尔什民一起在‘校园’里生活着。
这也是因为莎琳想在这里进行一下这种生活。
总的来说这的尔什民思维和别的尔什民没什么差别，但很奇妙的就是它们全都支持生活在永远的虚拟娱乐中，放弃了以后一切发展的打算。
一般来说虽然这么做失去了认知虚空的机会，不过对于这些个性生物来说，还是有很大的诱惑力的。
只是如果是之前琳遇到的那些普通尔什民，可能只有小部分支持这么做。
这里则是几乎全部。
利用混沌规则制造出的‘永恒乐园’可以将所有尔什民都连接进类似梦境的虚拟世界中。
像是维罗尼卡的这群同学本身也是想进去的，但因为琳没进去所以它们也留下来了。
“维罗尼卡，我们真的不进去么？”
这时有一个同学说道：“再过一年，它们就会启动焦土灭世者清扫地表了。”
这的尔什民不只是躲进去而已，它们还准备了一种‘灭世武器’。
这个武器的作用，是将地表所有已经空掉的建筑，文明痕迹给彻底抹除掉。
晚一年启动是给那些还没有搬下去的尔什民选择或逃跑的时间。
虽然不会轰炸地表的每一个位置，但一直留在地表上也可能会受到波及。
“那东西不会启动的啦。”莎琳说道：“现在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的了，你们想想我们在这里能玩些什么呢？”
“是呀……现在那些城市都没人了，我们可以去里面随便玩啊！”
在一个同学提出来后，似乎大家都很赞同的样子，于是就都决定向着附近的城市前进。
莎琳本身似乎是挺想玩的，而琳主要是在意有关于星寂的事情。
根据尔什的记录，它最早是把这个现象称之为‘文明墓地’。
以前虚空中某个地区就有许多文明进入这种享乐状态，并制造了自己认为能永动……或是接近永动的装置，然后再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些文明的隐藏点，被尔什民当作是墓场，通常这些文明会消除自己周围一切生命痕迹。
主要也是想让异星生物觉得这里是没生命的从而不打扰它们，不过尔什想打扰它们还是很容易的。
尔什最初只是在检测这些文明进入享乐的理由，还有‘永动机’的构造，没打扰它们。
它们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根据大量的线索，尔什找到了星寂，然后对它发动了攻击。
用的就是这艘混沌战舰。
星寂的本质是一种比较有趣的‘想象生物’。
它能让很多不同的物种向着某种共同的发展方向前进，当这些生物都按照一个步骤行动的时候，它才会现形。
尔什是用某种方法把它给困在了这个混沌战舰里面。
现在琳和这群尔什民一起去城市的话，大概能见到一些星寂。
第三百零七章 空城
“空荡荡的城市啊……感觉就像小时候的梦想。”
许多学生尔什民正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这座城市已经没有别的居民了，大量的交通工具被遗弃在了街道上，每间商店的门全都是紧闭的状态。
实际上可以很轻松地进去，而且里面的货物一般都还在。
所以在这里生活也是很有趣的事情，但大多数尔什民都认为在虚拟梦境中更加有趣。
“那我们就进这里面玩玩吧！”
莎琳和一众同学走到了一个百货商场的大门前，它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和同学们欢呼着冲了进去。
莎琳一直都表现的和普通尔什民很像，这似乎也能获得更多的乐趣。
琳则在看着商场里的一些……屏幕。
商场里挂着不少用来广告的屏幕，这些东西应该是星寂最早出现的地方。
星寂本身是不会现形的，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因为许多生物的文明就是文明全体进入虚拟梦境，而也有一些是像尔什民这样，总会有那么一点留着不肯进去。
这个时候，星寂就会显现。
它的显现会持续到这些不愿意进入虚拟的个体消失为止，像是全死光或是回心转意想进到虚拟中。
‘啪——’
忽然，维罗尼卡上方的屏幕闪烁了几下，只持续了数秒就停止了。
然后别的屏幕也都出现了类似的闪烁，因为持续的很短，除了莎琳之外没别的同学注意到。
实际上它们可能是一直注意不到的。
尔什的研究中发现，星寂都会出现在生物们使用的各种设备中，这些生物在空荡的城市中生活的过程中总会使用这些设备。
只要是能传达，表现出信息的设备，星寂都有可能出现。
星寂的出现一般都会让这个设备显现出一些奇妙的内容，比如说突然看到一段文字之类的，或是一些快速闪动的画面。
最初生物都会不在意，但慢慢地它们会开始关注这些奇妙的信息。
过去一段时间后，这些生物会因为长期接触这类信息发生一些变化。
即使是不同的文明，也会有个共同变化——停止繁殖。
接下来它们可能会继续生活，直到全死光，或是互相打斗掠夺，也可能是试着进入虚拟。
这些留下来的个体总会消散，它们没办法重振文明。
尔什认为，只要是出现了这种状态，就肯定是星寂的影响。
星寂希望这些文明都处在梦境中享乐，不想它们延续下去……至于到底为什么就不清楚了。
而这些享乐的文明也不是永久的，虽然它们很多都认为能永远地持续下去。
它们大多都认为制造了永久或半永久的装置，但迟早都会消耗殆尽，最后这些文明都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慢慢灭亡。
像是现在，过去尔什遇到的那些在虚拟中享乐的文明，已经全部灭亡了。
混沌战舰里这颗‘尔什’，本身的作用就是如此。
它是用来确认……星寂到底有没有死亡的。
在所有被星寂影响的文明都灭亡之后，星寂本身会不会死呢？
混沌战舰里的‘尔什’以及这上面的尔什民文明被设定在那些享乐文明灭亡很久后建成，这样就能得知星寂是否还活着。
现在看起来，星寂似乎活着的样子。
琳的维罗尼卡和莎琳与这群同学生生活了一段时间。
开始在商场中建立了据点，接着慢慢地吸收了一些同样留在地表上的尔什民。
当尔什民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多时，星寂的出现也变多了，经常能看到各种影视设备中有很多奇妙的信息出现。
不过这群尔什民倒是没怎么受影响，它们的目标都是要重建尔什民文明，并且认为那些在地下只懂得享乐的尔什民已经没救了。
琳觉得这可能和莎琳有关系。
琳的维罗尼卡没有怎么和这些尔什民说什么这方面的事情，几乎都只是在观察它们，但是莎琳却很喜欢和它们在一起生活，而且它们也有把莎琳当成首领的意向。
于是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后，星寂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星寂的信息内容都是些很简单的内容，像是“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只能在这里度过短暂的一生。”之类的。
在正常情况下，尔什民会受到这些简短信息的影响，并最后决定进入虚拟梦境。
只是在这里它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积极地度过每一天。
琳则在研究星寂的本质。
以前的尔什也研究过，它最初认为星寂是单一一个‘个体’，但后来则认为有很多个。
它们会接连地出现对各种残留的文明生物进行‘攻击’，让它们全部消失。
最初只是些信息而已，但一直没有效果的话，就会出现别的东西。
在这里度过了一百多个昼夜，新的异常出现了。
一群尔什民在商场顶楼玩球的时候，遥远的天空出现了红光。
“那是……启动了吗？”
某个尔什民发出疑问之时，远处就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大地被隆起的烟尘和强光遮蔽。
“的确是灭世装置启动了，比预计的要早很多呢。”莎琳说道：“虽然说这也在预计之内。”
原本这群尔什民是打算一个尔什年的时间快到之后就离开城市躲开这场毁灭。
但是现在显然提前开始了。
“这里也会被攻击的……快逃！”
瞬间之后，所有的民都慌忙地向着下楼的方向逃去，这时上空也出现了亮光，紧接着就是猛烈的爆炸。
但这爆炸没炸在城市里，而是在高空中就炸开了，爆炸的冲击完全没有影响到下面。
虽然相当耀眼，不过这些尔什民也没有看着天空。
“完全拦住了呢。”莎琳对琳的维罗尼卡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装好了护盾，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装。”
“不是护盾。”维罗尼卡说道：“是对混沌的控制。”
“我们……没事吗？”
这时几个跑下楼的尔什民又跑了上来，有些奇怪地东张西望着。
“还没有那么快没事。”莎琳指了指天空，只见一个巨大的影子缓缓地降落了下来。
第三百零八章 认知
“那些东西好像不太简单。”
天空中的装置启动之后，地表的每座城市都陷入了火海。
除了……琳所在的这座城市。
这里的尔什民惊恐地看着剧烈的爆炸在天空接连炸开，不过也一点都没波及到地表。
琳主要是控制这些爆炸物在接近地表之前就爆炸了。
通过影响爆弹内部的混沌，让它们爆炸很容易，在持续爆炸了一段时间之后，灭世装置的弹药也消耗干净了。
不过这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当城市免于在爆炸中毁灭之后，天空便降下了巨大的物体。
这实际上不是一整个物体，而是一片巨大的银色浓雾。
浓雾里所包含的，是密密麻麻的微型机械，但并不是非常的微型，每个至少都有一厘米的大小。
这是灭世装置在发射了爆弹后检测到城市还没被摧毁时使用的第二武器。
因为当城市免于毁灭的话，装置就会判定城市中肯定有尔什民势力制造出了反导武器，把落下的爆弹都摧毁了。
虽然说在全体尔什民都撤进地下之时也把任何的武器都运走或是拆解掉了，但地表上的那些尔什民还是有可能组装出一些武器。
即使在一年内就做出能拦截天空导弹的武器可能像很低，灭世装置还是有所准备。
装置撒下这些微型机械雨，用它们来分解掉城市。
但琳还是可以很容易解决它们。
因为空气中，也有琳的微型兵种，在机械雨洒下之后，它们便入侵这些机械的内部，对里面的程序稍稍改动，这里面的机械便只能落在地上动弹不得。
于是这座城市再次得救了。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因此琳继续在这里用维罗尼卡和它们一起生活，同时研究着混沌。
而混沌空间在这段期间也慢慢地被米德虚空彻底占据。
虽然说是彻底占据，但实际上还留下了不少的……空位。
里面的东西虽然组装成了各种不同的形状，但这些组装物只占据了很少的一部分地方，这让整个混沌空间感觉上就像是一个没有星空的正常虚空。
即使只占据了很少位置，似乎米德虚空也取得了对混沌空间的控制权。
这两个虚空……目前正在一同往一个方向移动。
就像是旅行空间那般，米德虚空似乎要远行到遥远的某处去。
另外在米德虚空内也出现了很多的新物种，这和混沌对它们的影响有着很深的关系。
琳觉得目前还是先研究清楚混沌的……细节。
混沌的本质是信息，在混沌战舰里的尔什民因为是‘特制’的，它们有控制混沌的技术，但只能控制很少一部分。
于是，维罗尼卡一边生活在混沌战舰里一边研究……很快又过去了几个尔什年的时间。
尔什民在这里的生活挺普通的，因为它们担心又有什么爆弹落下来，就移动到城市边缘，并开始种地，过上了不错的生活。
星寂的影响依旧在，它总是通过不同的地方进行提示来让尔什民终止短暂而痛苦的一生。
当然它也会通过控制一些东西来解决这些尔什民，灭世装置的提前发射就是星寂的杰作。
那么……星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实际上星寂的本质，也是个杰作。
准确的说是来自于某个文明的作品，随着‘观察’星寂的时间越久，尔什九回忆起越多的……以前它研究星寂的事情。
星寂最早的源头是某个文明制造出来的一种产物。
当然这个文明本身不是常见的个性生物文明，尔什关于它们的记忆并不多，大概就知道这个文明有可能来自于别的虚空。
它们相信着一种被称之为‘认知末日’的末日将会到来。
简单的来说，就是虚空中的智慧生物如果一直用各种感知器官认知正常虚空，并对这里面的种种现象进行持续不断的思考的时候，就会让‘末日’接近。
最后末日会让一切都归于寂静。
既然这样，就让它们提前寂静好了。
这个文明打算让别的所有文明都远离对现实的认知，它们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研究出了这种被称为星寂的生物。
星寂的本质类似不可预见之地的一些生物，也类似尔什民对‘神’的认知。
简单的说，就是一种信仰集合体。
当一大群生物开始喜欢精神上的享乐不在乎现实时，就会产生某种‘能量’。
这种能量会慢慢地影响整个文明，导致它们产生了一致的想法。
外面的世界充斥着无奈和痛苦，没有任何意思，而在虚拟的梦境中能有永远的快乐。
星寂不只是一个，而是大量的个体，当一个文明生物有这类想法时，星寂就会寄生在它的思维中，这也挺象脑灵的。
不过也和脑灵有自己的想法不同，星寂更像一种把文明导向虚拟的……工具。
在星寂的影响下，大量的文明陷入了沉寂中。
因为不能寄生群体意识，所以星寂无法影响分工型物种。
实际上被影响的的确也只有个性生物的文明，制造星寂的文明也认为这些个性生物才会让认知末日显现。
尔什觉得，认知末日可能是虚空碰撞。
然后尔什把星寂消灭了，用的方法也比较简单，就是混沌。
混沌能杀死星寂，或者说能重构一个生物的脑部，尔什用一些方法能使用混沌‘清洗’一个生物的思维结构，被清洗过的生物就不会再产生星寂了。
当然想永远享乐的想法还是会有的，只不过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情绪不会影响整个文明。
不知道为什么，制造星寂的文明会认为有这么一个末日，它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又是不是真实的呢？它们为什么不采取灭亡这些文明的方法来避免末日？
尔什也不知道，所以要进行测试。
混沌战舰除了用来消灭外面虚空中的星寂之外，还是用来证实认知末日的东西。
如果说认知末日不是虚空碰撞而是别的什么，那它就有可能展现在混沌战舰里。
因为混沌战舰里的这些尔什民实际上也是一直在认知这个世界。
虽然认知的过程不长，但它们得到的信息非常多。
因为这里有……混沌。
尔什将虚空中的漫长时间所发生的各种事情‘浓缩’在了混沌战舰里，当尔什民了解这里的混沌，去研究利用它的时候就是在进行认知。
不过尔什也不知道，这群尔什民这么进行认知会不会引发那个文明所说的‘末日’。
第三百零九章 生活
“它们好像……有了变化。”
尔什民的生活依旧在持续着。
虽然地表上能娱乐的东西不多，但它们并没有下到地下去生活，反而有不少尔什民从地下上来了。
它们产生了危机感。
大多数的尔什民都在它们的虚拟中享受着，但也有少数尔什民开始感觉恐慌。
它们总会忍不住去想外面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比如说可能有异星生物入侵，或是在地上的那些民会下来攻击它们。
这种焦虑感让部分尔什民离开了它们的享乐空间，来到地表上查看情况。
它们很快就发现有一座城市没有被摧毁，因此就立即来到这座城市查看情况。
而在它们发现了这座城市有着正常生活的尔什民之后……它们也会产生想在这里生活的这种想法。
当然它们都会试着弄清楚为什么这座城市没被摧毁，它们都被告知是灭世装置发生故障，并没有攻击这里。
最后就是部分尔什民回去继续待在虚拟世界，还有一部分则留在地上，因为觉得故障的那个装置有可能再启动，所以都在城市外围居住。
然后……地表上的尔什民就这么慢慢地增加了。
随着时间的经过，越来越多的尔什民从地下来到地上，这里的居民规模从原本几十个加到了数千个。
虽然和整个尔什民群体比依旧是很小的一部分，但这些尔什民显然有可能再度覆盖整个地表，组建一个新的……文明。
而且这个文明看起来会挺和平的。
因为大部分的尔什民已经尝试过在虚拟中拥有一切的感觉，回到地表上之后它们都选择在这里过悠哉简单的日子，没有任何以前那种争斗的念头。
星寂的影响依旧还在，但几乎没什么用，这群尔什民对于星寂只是很好奇它到底是哪来的，但没有谁听信它的‘话语’。
随着回到地表的尔什民数量变多，星寂也算是失败了。
同时，琳也发现……混沌战舰空间内出现了些异常，这个异常还挺特别的。
就像是空间的裂痕，最初这道裂痕被琳发现在距离‘尔什’的两万多公里外，开始只是一道数米长的裂口。
裂口之内是黑的，而且无法进去，随着时间它慢慢地增大了不少。
增大过程中这里面也出现了一些景色，看起来像是一团星云……而当这道裂口扩展到了一百多米的长宽之后，琳发现里面的‘星云’变得越来越近。
这时可以发现它们并不是星云，而是大量的飘浮物。
这些飘浮物看起来像是尔什的碎片，准确的说是地表的各种景色，像地面上尔什民常见的植物，动物，以及各种尔什民造物都有。
当然它们全都不会动……虽然看着和真的一样。
很明显，这些东西都是尔什民常见的事物。
像是尔什民不常见的植物在这里面就会少很多，最常出现的就是尔什民见过的最多的事物。
随着裂口的加大，这些东西已经完全把原本的黑色给彻底挡住了。
这个难道就是之前所提到的‘认知末日’？
不过这里面的确都是尔什民认知……或者说它们感官直接见到的东西。
裂口最后扩展到了差不多十公里的长度，六公里的宽度之后便不再动了，这时里面充满了大量尔什民所见事物。
但没有任何一样它们所想象的东西，全都是它们这个时代所能见到的事物。
目前裂口对于混沌战舰和尔什民没有什么影响，但另外一个地方则有些奇妙的变化。
米德虚空里，当裂口停止扩展时，琳就注意到有一个特别的东西正在某处被构造出来。
因为米德虚空一直都在构造着各种东西，最初琳没有很在意。
但这个东西在被构造好之后，琳发现它就离开了米德虚空。
它特地打开了一个特别的‘出口’，这个出口的位置，就是尔什的混沌战舰附近。
它出来之后就立即向着混沌战舰飞了过来……而且直接进入了混沌战舰里。
这个构造物和常见的死亡战舰长得挺象的，看起来就是一大堆黑色的碎块拼接成的东西。
它比死亡战舰小很多，只有三百多米大小。
但它的内部有比较特别的系统，比如说它能直接打开混沌战舰的空间出入口。
同时它也不像是普通死亡战舰那样内部有着舰长和乘员什么的，或者说没有通常的舰长。
琳并没有阻止它，只是看着它飞进来。
它飞到了显现出各种事物的裂口之前，然后……好像就在那里看着那般一动不动了。
接着，它发生了变化。
这个东西本身是一大堆形状像石块的黑色碎块组成的，而现在这些碎块开始变形，变成了裂口里显示的那些尔什民所见之物。
它的身体变得看起来像是一大堆植物，建筑物，交通工具拼接起来的那般，但还是黑色的。
然后琳发现……米德虚空也在行动。
米德虚空再度构造出了很多这种构造物，然后把它们都往这里派了过来。
很明显，米德虚空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琳也很好奇这是不是米德加尔特本身的操作。
莎琳本身也挺好奇这些东西……所以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
飞过来的构造物越来越多，每个过来的都在迅速变形，琳发现它们在完全地贴合裂口上的画面。
最后，飞过来的这群构造物能完完全全地挡住裂口，同时它们变化的造型……也完全地可以贴合在裂口上。
接着它们就进入了裂口中。
在完全贴合后过了两个尔什昼夜的时间，这些构造物就慢慢地‘沉’进了裂口中，变成了在裂口上显现的画面。
……琳觉得这还挺好玩的。
似乎这个裂口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空间出入口，可以使用特别的方法通过去，所以琳试了一下……琳让一些兵种也学着这些构造物的样子完全地贴合了上去。
这的确有效果。
就像是进入的‘密码’那般，只要组装出它显现的事物，就能到另一边去。
只是琳发现这边好像和末日没什么关联的样子。
第三百一十章 认知的另一边
生物总是在认知周围的世界。
而生物之间差距越大，它们所看到的世界就越不同。
这个地方，据说无论什么生物，它们认知到的世界都是一模一样的。
或者说，所有生物来到这里后，它们对世界的感知会被强行扭曲到和某个生物同步。
……据说是这样的。
琳现在的一颗绒球正处于一片废墟中，这里到处都是各种残缺不全的建筑物，以及长满在这些建筑物上的植物。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这里就是出现在混沌战舰里的特殊空间入口另外一边的场景，这里也是一颗尔什。
准确的说……是不完整的尔什。
琳有飞到高空对这里进行检测，琳发现这里的尔什是缺少了一些部分的不管是陆地，还是海洋都会呈现出缺了几块，好像被打穿了的样子，至于地心则大部分是空的。
可以说……只有一层残缺不全的地表而已。
虽然琳之前有想到，不过琳在城市废墟里也看到了一些相关的日记记载这里的情况。
这个残缺的尔什实际上是尔什民所认知的显现。
尔什民在数百尔什年的时间里所认知过的尔什会显示在这里。
像是尔什民看到过某块陆地，那这块陆地便会在这里显现，尔什民对大楼交通工具等这些它们的造物非常熟悉，那这些东西也会显现在这里。
显现在这里的条件据说是要仔细地认知过，比如说盯着一块石头仔细地看，用眼睛和脑在组织结构的许可下最大限度去观察，感受它的形态，这块石头便会出现在这里。
一般来说只要有尔什民近距离盯着一个地方看够长时间就行了。
同时也必须要智力足够高的生物认知的事物才能显示。
尔什民的城市什么的，基本都能完整地显示在这里，而那些荒野山脉之类的地方……有不少是尔什民根本没去过的，所以不会显现，那些地方就出现了残缺的情况。
至于海洋的浅海区域完整度较高，这是因为鲸豚类生物认知到的也算数。
不过琳比较在意的是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空间。
实际上之前就有尔什民来过这里，琳在一些曾是废墟中，能看到这些尔什民的记录。
一个尔什民在一些建筑残骸上刻画下了很完整的记载，它刻在建筑上的原因，就是单纯地觉得着能保留很久，同时也方便让后来者看到。
这个尔什民是在全体尔什民发展娱乐，还没有进入地下的时候就到达了这里。
当然不是通过那个巨大的开口进来的，而是突然掉进了一个很小的门中。
然后它花了很多时间在这里求生……研究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时也集结了一批别的误入这里的尔什民。
在这里的生活不算是非常地艰难，因为食物也会被认知到这里，不过活物不会。
因此食物的腐坏速度要比在外面慢很多。
这尔什民找了足够的资源后便开始研究怎么回去，最后它发现这里关于认知世界的本质。
这里的一切……都是外面的尔什民认知到的事物，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缺口。多
要认识到这点实际上不难，就像整个残缺尔什一样，这里的石头什么的也多是空心的，因为很多石头都没被尔什民认知它的内部。
不过，空心的石头内壁倒是完好的，而且这些石头虽然只是一层壳，但却有足够厚度。
完全按照尔什民的认知来的话，应该大部分石头只有极薄的表面一层才对。
这点，这个尔什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之它还是把这里认为是认知构成的世界。
对它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回去的方法……但它还没研究出来，聚集的尔什民群体中有些出现了异常现象。
它们看到了非常怪异的事物，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而这些尔什民所说的怪异事物，在正常的尔什民见到后却发现那只是些常见的普通物体。
最初只是被当成环觉，但慢慢地越来越多尔什民出现这种现象，它们就不能不管了。
后来，写日记的这个尔什民确定了，这是一种被称为认知歪曲的现象。
看到怪异事物的尔什民，是因为感官发生了变异，看到的事物也就和以往不同了。
即使是同为细胞生物，同样用眼睛观察，很多生物眼中的世界也和尔什民完全不同。
有些生物只是颜色的差异，有些则是看到的物体形状，甚至整个世界都有很大差别，到了技术很发达的年代，尔什民还是完全无法想象它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而现在……这些尔什民也感受到了，它们的感官被扭曲之后，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些尔什民因为周围变得太过怪异，完全无法忍受而发疯。
当然不只是视觉，它们的听觉嗅觉等别的感官也开始变化，完全变异的尔什民发现原本很正常的语言在它们的听觉中变成了一种怪异的噪音。
这就……更让它们发疯了。
在越来越多的尔什民疯掉后，写日记的尔什民也不能幸免，它的听觉变异后，它发现这个世界充满了它没听过的怪声，但却有一个声音……或是直接传递到它脑海的信息告诉它，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所有感知合一，让无数个生物感官中的无数个世界变成一个。
于是，它认为这应该是某种异星生物做的，这个异星生物想要扭曲变异所有生物的感知。
它虽然最后各种感官变异，但它还是通过没有变异的触觉写下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日记。
然后就不知道到哪去了，琳觉得它应该没死。
琳也想看看它们感官变异看到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日记里描述不多，只是提到它的视觉在变异后，路上的车辆看起来就像恐龙，植物看起来像是血肉。
这的植物不是被认知进来的，而是一些尔什民进来时带着种子之类的东西在这长起来的。
从这里看来，这个地方似乎是个挺有趣的地方，米德虚空也想对这里做什么的样子。
第三百一十一章 投影
“这个虚空果然还是很多奇怪的生物。”
“虽然说不可预见之地也很有意思，但相对来说生物可能没有那么的多样。”
认知者的世界，莎琳现在是这么叫它的。
因为觉得这里好像很好玩，因此莎琳也进来了，它现在正和琳的维罗尼卡一起坐在高楼之上，看着天空洒下来的阳光。
认知者的世界没有太阳，也许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尔什民对太阳了解很少。
但是它们对阳光却有所了解，所以这个世界有阳光存在但没太阳的怪异现象。
这些光好像从天空凭空冒出来，源源不断照射在地面上，因此这里的植物才会生长。
这里还有很多别的奇怪特性，总的来说只要在正常虚空生物的认知中，它就有可能显现在这里。
“不可预见之地中几乎没有‘规则’之外的生物。”莎琳用手挡着空中的阳光说道：“但是在这里，却很多生物试图躲避规则，创造自己的规则……”
“但是这些试着创造自己的规则的生物，是否也在另一种规则里呢？”
“规则到底又是什么呢？”莎琳说道：“一般来说是在虚空中不能做的事情，但为什么？是不是经常有这样的疑问呢？”
“偶尔有。”琳回答道。
“我觉得……”莎琳笑道：“尔什的目的应该就是找出它们，找出这些躲藏在深空中的怪物，可能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认识它们，纯粹地好奇而已……只有这份情绪才会永久地持续下去啊。”
“不过，它应该不是为了好奇而来的。”说着，莎琳指向远处。
只见那边快速飞过了一个黑色的物体，看起来是之前米德虚空派进来的‘战舰’，但是只是一小块，只有几十米大小。
“它大概在进行生态感染。”莎琳说道：“就像是它对混沌空间做的那样。”
琳说道：“生态感染么？”
“它把这里进行某种程度上的扭曲，然后使得这个地方会诞生自己的生物。”莎琳说道：“这些被‘感染’的虚空，最后都会诞生出……米德虚空的物种。”
“可能是因为混沌空间的特性，那里改变的速度相当快，这里的话大概没那么快吧，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这里的……制造者会有什么反应，而且它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地方？只是为了有趣？还是本身的生态？但无论如何，它都挺强的。”
的确是如此。
琳也是这么觉得的，总之这个认知构成的空间，和之前尔什提到的认知末日有联系。
它的目标可能是扭曲大量生物的认知，当然不只是尔什民，还有各种各样的文明生物。
于是以前的某个文明就造出了星寂这种东西，让所有文明进入完全享乐的虚拟世界中，这样它们就完全封闭掉了对外界的认知。
但实际上没有完全封闭，因为很多文明物种它们进入虚拟方式是通过刺激身体感官，接着再把感知传递到思维，说到底还是通过感官在感知外界，而且就算直接把信息传递到大脑中，也可以说是用感官在感知外界……只要把大脑当成感官就行了。
感官这种东西，都是生物自己定义的。
而‘认知末日’，它也有一套定义。
大体上来说，就是一个生物通过非神经结构的感官……像是尔什民的听觉嗅觉视觉等这些部位感知到的正常虚空事物就算是了。
虽然说尔什民造的虚拟游戏等东西也是正常虚空的事物，但游戏的内容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即使尔什民在脑内完全认为眼前的虚拟游戏内容是真实的也一样。
不过能玩虚拟游戏的装置则会被认知进来。
总之，认知末日可能不喜欢不同的生物对虚空有不同的认知，所以想把它们强行扭曲到一模一样的认知，在很久以前，它就盯上了很多文明。
这些文明通过封闭的虚拟享乐躲过了它，但也都因此灭亡了。
最后认知末日出现在了混沌战舰里，这好像是因为这的尔什民因为各种影响，没有完全到虚拟游戏里享乐。
只是根据这的尔什民日记，好像认知末日在尔什民集体进入地下之前就开始影响它们了。
当时琳并没有发现它，毕竟琳也没有在监视每个尔什民个体。
它把尔什民还有部分鲸豚类，灵长类等智力比较高的生物所认知到的世界在这里构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尔什，残缺不全的阳光，可能别的星系内翻滚者也有残缺不全的部分在周围的虚空中飘着，只是地表上是看不到的。
最奇妙的还是这些残缺的东西以很稳定的状态维持着，阳光没有太阳能持续照射，没有地心但也有正常的尔什引力。
至于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那就不清楚了。
因为琳在这里行动并不是那么的方便，包括莎琳也是。
琳在这里并不是细胞构成的，而是一种类似‘能量团’的东西，有一点像是在不可预见之地里的‘身体’，虽然能改变形状，但不能分裂，分裂出去的部分会消失掉。
而琳接触到入口的部分兵种并没进到这里面来，而是在某个位置停留住了。
莎琳表示，琳和它在这里的身体是一种类似意识投影一样的东西。
那些来到这里的尔什民，则是真正的细胞结构，也就是它们本身直接进来了。
这也是莎琳认为认知末日强大的地方，它分辨并把琳和莎琳这样的生物并隔在外面。
不过没办法完全隔离，如果琳一定要试图进来，就可以在这里生成一个‘投影’。
但投影能做到的事情非常有限，在琳能直接弄兵种进来之前，对这里能造成的影响很小。
而米德虚空的战舰也是如此，莎琳认为那战舰进来的也是投影，但是要大一些，可能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
当然这只有抓到它，才能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
莎琳觉得，可以通过这里的资源造一个把它打下来的东西。
第三百一十二章 捕捉
“等它过来。”
在残缺不全的认知世界上空，巨大的飞行物正在慢慢地飞行着。
它在这周围到处移动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目前没有发现它造成什么影响，莎琳则决定对它进行捕获。
主要是想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构成的。
虽然觉得它很大可能一样是一种‘思维投影’。
琳也想看看，所以和莎琳在这里改造了许多的飞行器，它们原本都是客机，尔什民认知的这个世界里，飞机什么的也是很常见的。
不过一般情况都不能启动，因为它们在这里摆放了太久。
但是琳和莎琳修好并改造它们还是很容易的，虽然这种意识投影不能分裂出兵种，但是可以变成各种形状，或是变得巨大来对各种东西进行改造。
“它差不多就要过来了呢……”莎琳和琳此时正在一处机场中，周围广阔的场地里全都是被改造好的飞机，它们看起来和原来差不多，而且摆放位置也没有变。
这大概不会引起目标的警觉。
这时……琳也看到了目标。
这个数十米大小的黑色物体，出现在了远处颜色不完整的天空之下。
它向着这里接近的同时，所有的飞机……也都动了起来。
它们没有在跑道上移动，而是直接就向着天空飞向目标。
黑色物此时立即转向向着远处飞去，它似乎想躲开而不是战斗，但它飞的速度不算很快。
至少要比这些改造过的飞机要慢一些，一架飞机很快就接近了它，原本是客机的头部在这时快速地张开，像是一张嘴那般向黑色物体咬了过去。
原本的想法是试图从它身上弄下任何碎屑结构，这样就能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构成的了。
而黑色物此时也反击了，它的‘背部’裂开了一道裂痕，然后从中飞出了大量的鸟类。
这群鸟类看上去很像是一种被称为乌鸦的生物，不过体型有普通的尔什民差不多大。
它们直接飞进了客机张开的‘嘴’中，然后撞在了内部的机舱中……撞死了一部分。
不过后面进来的有一些还是安全地在机舱里着陆了，这些乌鸦一样的生物在机舱里……到处攻击。
它们的嘴并不是鸟类的喙，而是一个像钻头一样的东西，能很轻易地在机舱里钻孔。
但它们也遭受到了反击，因为机舱里那些原本的椅子都动了起来。
琳把它们改造成了一些很简单的机械兵种，本来是想吐出去作为攻击兵种使用的，而现在正好可以用来防御这些……乌鸦。
椅子本身很简单，通过它们身下展开的数条腿来进行攻击和移动，这些腿的末端是刀刃，可以很轻松地劈开这些乌鸦。
虽然琳本身不在飞机上，但这些椅子都装了通讯系统，可以将它们所见的一切作为信号给发送回琳这里。
因此琳可以发现……这些乌鸦本身是细胞生物，准确的说是一种混合物种。
它们的体内有部分结构和内脏是用各种金属等东西构成的，嘴换成了通过脑部信号启动的钻头。
原本琳觉得它们应该是类似米德虚空生物的物种，看来还是尔什生物的样子。
但这个生物应该是它自己造的。
与此同时，别的飞机也接近了黑色物，黑色物像之前那样对这些飞机都放出了大量的生物。
除了之前的乌鸦外，还有很多的……陆生动物。
它们被扔出来的那一刻就在空中发出了惨叫，然后撞在飞机上粉身碎骨。
琳很奇怪它扔这些生物的意义。
毕竟之前是飞机张开嘴了，才有部分被扔出来的乌鸦飞进去活了下来……现在因为没张，因此这些生物都直接撞死了。
在丢出了大量奇怪的生物之后，一架飞机也成功地接近了目标，它在接近到十米距离的那一刻便张开嘴咬在了上面
黑色物的形状像个不规则的石头，当它被咬住的时候，琳感觉好像咬到一个柔软物体，在力量的挤压下直接变形了。
琳也发现它的确不是这里的东西，它的‘物质’结构和琳与莎琳的类似，算一种投影。
只不过有些不同之处，还是要把它咬下一块回来仔细检测。
而飞机本身并没有牙齿，在它咬住目标后，机舱内的大量椅子便活动起来，它们迅速向着被吞进来的部分黑色物跑去，然后通过刃状的腿去切开黑色物的表皮。
黑色物不是很坚固，所以很容易就被切开，获取了一小部分黑色物的椅子会离开。
它们通过逃生出口直接从空中跳下，降落回地面上。
黑色物此时开始不断地挣扎了起来，它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断开了一部分，摆脱被飞机咬着的那部分后便开始高速向天边逃去。
琳并没有继续追击，因为……也想留下它看看它会继续做些什么。
现在已经弄到了它身体的一部分，可以开始仔细地研究研究了。
“原本觉得它可能会有什么强力的反击，没想到那么容易……”
看着飞回来的机群，莎琳说道：“我觉得它在通过比较正常的方法影响这里的生物。”
“的确是挺正常的。”在对带回来的黑色物进行仔细研究后，琳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它本身和琳与莎琳一样是一个意识投影，所以通过接触琳就能感觉到它的意识所在的位置。
它虽然和琳是在一个入口一起进来的，但它的意识并不和琳在一个位置。
简单的说就是不在混沌战舰里，而是在……一个很奇特的地方。
这个位置仔细感觉一下的话，琳发现就是在这里面。
意识本身就在这个认知世界里……这点倒是挺奇妙的，琳很想知道它是怎么弄的。
这给琳的感觉它不是在外面投影进来，而是就在这里远程控制着黑色物体。
就在距离这个残缺的认知尔什不远的地方，差不多三十万公里……接近月所在的位置。
尔什民对月的认知度很低，所以在地表是看不见的，不过那里大概会有些碎片在。
现在就造个飞行器去那里看看好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物体
“这虚空还真不像虚空，虽然说它本来就不是虚空。”
一艘飞行器正飞在距离地表一千公里的高空中。
这艘飞行器，是由之前那些改造过的飞机组装成的，所有的飞机都被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个一点也不像飞机的东西。
从外表看起来，它像是一个用大量飞机部件组合成的球体，球底部有一个巨大引擎提供着动力，至于内部的驾驶室则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周围的墙壁和地面都由大量的屏幕拼接成，这些屏幕显示着外面的景色。
琳和莎琳就在这里驾驶着这艘飞行器。
外面的一切都是漆黑的，没有星空，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实际上大多数空间也是如此。
但有些奇妙的是，在虚空能检测到附近翻滚者发出来的引力以及一些别的信号。
不过是看不到翻滚者的，似乎只有这些信号孤单地位于虚空。
当然，除了信号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尔什民。
在飞行器飞到距地十多万公里时，可以看到这里有不少尔什民在飘着。
当然都是死的，它们的都不完整，大多数都是一些部位，相对最完整的也只有半个身体。
“哦哦，这看起来真可怕。”看着外面飘荡的尸体，莎琳说道：“这里可疑的东西还真是很多啊。”
飞行器接近这些尸体后，便从头部打开开口，大量由椅子或是别的东西造的机械部队飞到了外面，检测和研究这些尸体。
琳发现，这些尔什民……都在地表上生活过。
在地表的时候，琳去过很多地方，包括一些尔什民生活过的位置，虽然它们早就不在那里了，但还是能发现它们留下来的一些东西，例如皮屑什么的。
而这些飘在这里的尸体，就是那些皮屑的掉落者，它们应该都是从混沌战舰那来到这里，在地表上生活了一段时间，至于是怎么到虚空中来的那就不知道了。
这里也没有飞行器，或是类似的碎片，只有数百个不完整的尔什民飘荡在这里。
检测了一会之后，飞行器就继续前进，这一路上偶尔能见到飘荡的尔什民，但没有最初那数百个聚集的那么多。
同时，琳也看到了……要找的目标。
这个位置距离地表有三十多万公里，在这里有着一些较大的飘浮物。
这些飘浮物也都是些不完整的物体，它们看起来是……一些巨大的尔什民头骨。
这些巨型头骨有十多公里大小，有着银色的金属外壳，可以从眼洞中看到内部有着许多的类似建筑的结构。
琳觉得，有可能是尔什民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在里面造了一座城市。
“这种东西在漫画里比较常见。”莎琳说道：“大概也和认知有关系？”
莎琳说完的那一刻，这个巨大的头骨的嘴就缓缓地张开了，然后从里面发出强烈的亮光。
“难道说它……也会这招吗？”
‘轰——’
头骨嘴中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向着琳和莎琳的飞行器而来。
而飞行器在被击中的前一秒，就向一旁猛地移动躲了过去。
头骨此时也跟着飞行器转动，它试图用光柱横扫过来击中飞行器，同时它的眼洞也亮起了光芒。
它攻击力还挺强的样子，因此莎琳也开启了……飞行器上所有的火力系统。
这个用飞机组装成的飞行器在全身上下都打开了许多开口，大量的弹幕从中飞出，射向了那巨大的头骨。
虽然琳觉得这些随便拼凑的导弹对这个头骨造不成什么伤害，但莎琳还是把它们全发射了出去。
大部分的导弹打在了头骨的‘脸’上，它们的爆炸没能在金属光泽的平面上留下痕迹。
还有一些则从眼中和嘴中飞了进去，因为头骨发射光柱会有一小段间隔，导弹便趁着这个间隔飞了进去。
‘轰——’
头骨的内部发生了爆炸，而飞行器这时也被头骨从嘴中再度射出的光柱击中，瞬间后整个飞行器便化作了烟尘。
“看来那随便组装的东西不是很好用呢。”
莎琳和琳现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快速地向着头骨飞去。
这个头骨似乎对琳和莎琳这样很小的飞行物不会做出反应，所以很容易地就抵达了头骨的……眼洞位置。
两个眼洞的直径有数百米，落在眼洞的边缘处往里面看去的话，能看到里面……的确就是一座城市。
大量的建筑物布满了头骨的内壁，这些建筑看起来挺象是珊瑚。
而在头骨内部还有很多东西飞来飞去的东西，这里面也包括了尔什民……还活着的。
于是琳和莎琳也飞了进去。
对于突然闯入的新生物，这里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这的防御机制之类的东西，只有在之前飞行器那样足够大的物体接近才会触发。
琳和莎琳在头骨内部中飘着，看着周围的各种故意的飞行物，这些东西非常多种多样，一些像是海洋生物，还有些则像是石头什么的。
它们一般都有数十米大小，但也有像尔什民这样非常小的飞行物。
现在……琳就接近了一个尔什民。
“你们……”这个飘着的尔什民看到莎琳和琳坐着椅子飘过来之后，它瞬间表现出了很是震惊的样子。
因为这个头骨内是有空气的，所以它的话语能传达出来。
“嗨。”莎琳说道：“你是这里的……什么？”
“什么？”尔什民疑惑道。
莎琳继续道：“你是这里的居民？还是被抓过来的，还是……”
而莎琳还没有说完，尔什民就道：“不，你们到底是怎么保持正常的？”
“正常？”
在和这个尔什民聊了一会之后，从它的描述看它已经是完全被‘认知末日’给同化了的。
在完全同化之后，它就再也没看到过任何的同类，也可以说同类再也不是以前那样了。
而且它也听不懂变化之后的‘同类’说的任何话语，开始是有一大群的尔什民在一起的，但在认知变化后大部分都疯了，撑下来的也都分散了。
它这是在变化后第一次看到琳和莎琳这么‘正常’的……尔什民。
虽然说琳和莎琳并不是尔什民。
第三百一十四章 聚集点
“认知……到底是什么？”
据说这里的认知也不完全是真实的。
一些尔什民发现了这点……就像是阳光能凭空地出现，那别的东西也是可以的。
一些尔什民发现，它们即使到了虚空中，它们依旧可以活着。
因为尔什民对能维持自己生命的大部分东西都有所认知，因此一部分尔什民到了虚空中之后，它们还是能活着。
在这个‘认知末日’空间里有那么一群尔什民发现了这点。
这群尔什民也是饱受认知改变的折磨，发现周围的事物和自己原本的认知差别越来越大的时候，它们想过一切办法来摆脱这种现象。
逃离地表就是它们想出的最终方案。
因为不管到哪个位置，它们的认知还是在持续受到影响，于是这群尔什民觉得这种认知的扭曲现象会在整个地表上生效。
这群尔什民试着离开地表，接着它们找到了一艘虚空旅游观光用飞行器。
这个时代的尔什民已经展开了虚空旅游业，实际上就是飞到近地轨道逛一逛而已。
而且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群尔什民虽然没有相关从业者，但却摸索出了启动这架飞行器的方法，飞行器本身也没有损坏，是可以完好启动的。
虽然它们根本不会开，但因为认知末日在不断地影响它们，使得它们发疯般想要逃离这里，再加上飞行器有自动驾驶模式，于是它们直接搭乘上飞行器，向着虚空飞去。
飞行器被设定为自动模式，原本它会带着这群尔什民在虚空中转一下就飞回去，但当时似乎出了些状况，飞行器没有返回地表，而是一直向着深空中飞。
不过这些尔什民最关心的是，它们飞出来后认知末日还是没有结束。
它们发现周围的东西已经越来越怪异了，于是这群尔什民……都发了疯。
这比较类似一些电影里的场景，飞行器上的尔什民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开始互相残杀，这些尔什民把同伴……或者说在它们的认知中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同伴的东西给杀死，接着就把尸体丢到外面的虚空中。
有些尔什民也自己跳了出去，让自己在虚空中飘荡而死……但它们却发现自己没死。
而是一直在那飘着，有些尔什民就这么一直飘了下去，但也有些……飘到了这个地方。
这颗从外面看起来是巨大的尔什民头骨的地方。
这个头骨被称为‘万变之颅’。
是一个被认知末日所影响的生物聚集的地方，在这里游荡的各种东西，都是被影响的生物……它们都是些原本在正常虚空里生活的物种，但都被困在了认知末日的空间里。
万变之颅可以说是它们的‘救赎’，因为这里每个生物看到的造型都不一样。
尔什民看到的是自己头骨的样子，别的生物看到的则是别种造型。
无论它们受到认知末日的影响再怎么深，这个万变之颅还是会保持着变化，它的造型是不会被统合的。
所以看着它，也有一种自己的认知没被完全扭曲的感觉。
当然这些生物聚在这里不只是为了‘保持自我认知’而已，它们还打算毁掉认知末日。
它们认为有办法杀死认知末日……这个生物。
有些生物也觉得认知末日不是生物，可能是这个空间的特别规则什么的。
总之，抵抗的第一步就是反抗这个规则，通过观赏万变之颅来保持着思维不被完全影响。
这些生物会互相交流，告诉对方自己看到的万变之颅是什么样子，它们也是以此确认每个不同的生物看到的万变之颅都是长得不同的。
不过，除了看万变之颅这点外，这里的生物的认知已经完全同步了，这也是它们能交流的原因。
有一部分生物通过被认知末日的改变的感官来了解周围的事物，发明了交流方式。
最早的一批来到这里的生物算是这个反抗势力的创建者，它们有可以和任何被认知末日给影响了的生物交流的方法，也是它们提出要摧毁认知末日的这种想法。
但据说万变之颅比最早的这批生物更早就在这里了。
至于万变之颅到底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它们也不知道，不过它们现在已经把万变之颅给改造成了一个有着强大火力的要塞。
它会自动攻击一些接近的……敌军。
敌军就是一些认知末日的‘部队’，万变之颅可以自动地判定什么是认知末日的部队。
之前琳和莎琳组装出来的飞行器，就被它判定为是敌军了，至于为什么还不清楚。
一般来说……敌军都是些非常凶残的东西，它们会在接近的时候立即攻击万变之颅。
像是琳和莎琳这么小的生物，它则不会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因为敌军从来没那么小的。
“原来如此。”
在尔什民介绍完这些之后，莎琳说道：“那么我们要去见一见最早来到这里的生物了呢。”
“它不怎么关心我们。”尔什民说道：“虽然它会告诉每一个进来这里的生物这个地方的一些情况，但它接下来就不管我们了。”
“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比较小的生物，它就放任我们在这里到处飘荡，自生自灭。”
尔什民说道：“它只在乎那些比较强的生物而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莎琳说道：“你看起来就很弱呀。”、
“可是……”尔什民突然变得有点激动道：“你们难道不是也和我一样是飘来这里的吗？而且你们为什么保持原本的样子？你们有没有受到认知改变的影响?”
“不太一样哦。”莎琳说道：“总之我们先去看看。”
和这个尔什民到别之后，琳和莎琳便飞往了目标的位置。
反抗认知末日的组织创建者，也是最早来到万变之颅的生物，这些生物看起来挺显眼的。
从远处看，它们就像是一大堆数十米大小的卡片，在万变之颅接近中心的位置飘荡着。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卡片
“认知最后会恢复正常。”
它们可以被称为‘事件卡片’。
据说它们是某个文明的造物……被制造的目的，主要是记录某件发生的瞬间。
比如说爆炸事件的瞬间，交通工具碰撞的瞬间等等。
实际上就是记录一些突发的灾难事件。
类似尔什民的监控，它们遍布整个文明世界，在各种地方记载着当地所发生的事情。
和普通的监控有些不同的是，它们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监控，而是只记录事件发生瞬间。
因此它们自己也有一定的智能，可以判断什么时候有可能发生事件。
由于开始这种判断并不是完全准确，所以这些卡片的智能也被慢慢地提升，到最后几乎可以准确无误地记录下每一个事件的瞬间。
慢慢地，它们也不只是被记录灾难事件，各种比较罕见的，稀有的事件也会被记录下来。
像是虚空中的星空发生变化，或是某个地方出现了新物种等等。
同时，它们也被赋予了……繁殖能力。
它们会慢慢地增殖，直到覆盖在整个文明世界中，一刻不停地记录下文明世界里发生的一切有趣之事。
而且它们也有很大的娱乐价值。
制造它们的文明生物开始到处收集‘事件卡片’，记录下了罕见事件的卡片可以卖到很高的价格，后来它们也发展出了相当多的方法来玩这些事件卡片。
这些事件卡片在这段时间也记录了无数的事件，而它们最后记录的事件则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这个文明的灭亡。
这个文明和混沌战舰里的尔什民一样，它们开始不断地发展娱乐，最后完全把自己封闭在了地下，处于精神享乐的状态中。
卡片记录下了这群文明生物进入地下持续享乐，最后能源耗尽一个接一个死亡的结局。
对于这个文明来说，它们算是灭亡了。
但对于卡片来说，这一切还远未结束。
这些事件卡片开始还是一直待在它们的世界，直到它们发现它们已经记录了一切。
毕竟制造它们的文明已经灭亡了，它们能记录的稀有事件只有星空偶然发生的变化，这个频率非常的低，于是这群卡片开始去寻找稀有事件进行记录。
它们给自己加装了移动能力，开始发展技术，向虚空旅行，为的是寻找更多稀有事物，把它记录下来。
因为虚空中充满它们未见过的事物，也就等于充满了稀有事物，这给了它们几乎无限的……发展动力。
直到这群卡片在某个时候进入了‘认知末日’的空间里。
在这个空间里，它们也记录了很多事情，它们没有见过的各种事件。
和别的很多生物进入了这里都变得慌张恐惧甚至发疯不同，这群卡片可以说是非常冷静地在这里记录着一切的。
也可以说，它们并没有慌张的情绪，它们最喜欢的就是周围充满未知。
后来，它们决定要把认知末日灭亡的那一刻记录下来，所以开始统合这里的生物，建立一个能摧毁认知末日的组织。
“那么，你们为什么认为你们能摧毁认知末日呢？”
琳和莎琳现在就飘在这一群‘事件卡片’面前。
这些卡片都有三十多米大小，它们原本没这么大，不过在虚空旅行后就慢慢地增大自己了。
它们并不介意和别的生物分享它们的历史，不过也必须是它们感兴趣的对象才行……像是一般的尔什民它们是不会理会的，但琳和莎琳它们就会在意。
“它很弱小。”事件卡片整体都是金色的，两面显示着不同的画面，一般是星空什么的，在它们‘说话’时，这些画面会快速地闪动。
“它在这里，很久很久了。”现在和琳与莎琳对话的卡片，是被称为‘领主’的角色……可以说是卡片的统治者。
据说这群卡片的思维方式，智力等各方面都是完全一样的，但它们还是有地位高低分别，就是那些记录了很稀有事件的卡片地位会比别的卡片高。
这个‘领主’据说记录了虚空中非常稀有的事件。
“通过干扰认知，它入侵我们的虚空。”领主：“但它，没有完成。”
“被干扰的物种都灭亡了，全部灭亡了。”领主在说这话的时候，它的画面里也闪烁过了一些……生物文明世界的景色。
“认知的歪曲没能完成入侵，它躲在自己的世界中持续萎缩……我们可以毁灭它。”
虽然它没有说为什么它觉得认知末日很弱小以及它是如何了解认知末日的，但这个卡片很有自信的样子。
“它们……来了。”
突然，包括领主在内，周围的所有卡片都开始快速地闪烁起来。
琳这时也看到外面有一些东西接近了。
从万变之颅的‘眼洞’中，能看到外面出现了大量的物体向这边飞来。
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些金属碎片，每一块都有数百米大小，而且目前能看到数千块。
之前琳和莎琳也向这些卡片问过，这种东西……就是敌军。
据说，它们都是认知末日的军队，被称为‘袭击残片’。
简单的说就类似于残缺的尔什那般……属于某种虚空生物对某些事物认知不全面产生的物体。
而这种会袭击这里的残片，都有些怪异的地方，那就是它们通常是……‘永动’的。
比如说正常虚空中某个生物看到了一个物体在飞，它只认知到了物体在飞这点，但却并不清楚这物体飞行的原理，这种情况被转化到认知末日里，就会形成一个永远在飞……但却不需要任何正常虚空原理支撑的东西。
这点……挺有趣的。
实际上就像是残缺的尔什上面的阳光那般，也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管万变之颅到哪个位置，总会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大量的‘袭击残片’出现。
当这些残片接近时，万变之颅的‘眼睛’和‘嘴’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在内部看起来，它是先在里面形成一个光球，随之再爆发出去形成光柱横扫敌军。
第三百一十六章 内部
‘轰——’
万变之颅在摇晃着。
无数数百米大小的‘袭击残片’从远方飞来，接连撞击在万变之颅的表面上。
虽然万变之颅用光柱毁掉了一部分，但还有更多的残片成功击中了万变之颅。
冲击对万变之颅造成了不小伤害的样子……伴随着万变之颅的颤抖，这里许多较小的生物都表现出了恐惧的样子，它们看起来试图慌张地找地方躲避，虽然这里无处可逃。
而这些‘事件卡片’，则没有任何慌张。
或者说琳现在看不出它们有没有慌张，每个卡片都显得很正常，卡片上的画面也没闪烁什么的。
‘轰——’
又一次撞击，这次的碰撞物好像比较大，直接将万变之颅撞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必须出击。”
这时，事件卡片的领主似乎决定行动了。
万变之颅一般是自动的，像是对外面进行攻击，不过万变之颅也可以直接控制。
现在卡片的领主来到了控制万变之颅的位置，这个位置看起来没有任何东西。
不过在卡片刚到达这个位置时，万变之颅就做出了不一样的动作，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很快地旋转了起来。
当然，实际上是万变之颅自己在旋转。
高速的旋转让光柱瞬间扫清了周围的大部分残片，与此同时万变之颅被撞伤的部分也在很快地愈合。
看来这万变之颅还有挺多功能的。
在将周围的敌军几乎扫干净之后，万变之颅本身也开始了移动。
“现在，我们要毁灭它，所有的生物，你们都知道了吗？这一刻来临了！”
卡片的领主对万变之颅内部发出了一个‘广播’，这让这里所有的生物都注意向了这边。
大多数的生物都好像发愣一般在原地待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感觉它们并没有准备好，但卡片的领主也没有管它们的意见，而是直接控制万变之颅动了起来。
万变之颅向着一个方向飞去，琳原本认为它要往这个空间的深处飞，但它却是向着尔什的方向飞去。
“你往这个方向飞是表示‘认知末日’在这个地方么？”莎琳对卡片领主问道。
“没错。”领主说道：“这个巨大的认知物是最近出现的，所有的认知物……都不是自然的，它生成之时，受到了意识的指引。”
“现在我们要毁掉那意识，那意识就是……这个空间的意识！”
随着它的话语，万变之颅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残缺的认知尔什也出现在了万变之颅的眼中。
琳挺好奇它要怎么攻击这个残缺的尔什，而且看起来好像只是卡片在作战，和别的生物……没什么关联的样子。
万变之颅此时正在快速地向着地表撞去，在这里面的生物注意到这点后都表现出了相当的惊恐，不少生物还发出了‘尖叫’……实际上是它们都在用自己的语言表示对撞击的恐惧。
领主并没有因此停下。
万变之颅冲向了地表，直接撞击在了地表上……而这一刻并没有发生正常的情况。
在接触地表的瞬间，地表化做了无数的粉末飘散开，万变之颅因此直接穿过了地表，向着地心前进。
虽然说这个残缺的尔什并没有地心，它的内部是空的……但也不是完全空的。
残缺尔什的内部飘荡着许多石块，大多数都是在数十米大小。
这些石块撞在了万变之颅的表面，它们没有化做粉末，而是重重地撞在万变之颅表面，但这些石头造不成什么伤害。
“我看到它了，它就在这里！”
领主此时减慢了速度，它似乎认为认知末日的‘意识’在这个地方。
虽然琳看不出外面有什么东西。
万变之颅此时停了下来，停下的那一刻，只见所有的事件卡片都向着万变之颅外飞去。
它们的速度很快，过了一会之后数百张卡片就全都飞出去了，在这里剩下的只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生物。
“这些卡片显然知道很多事情。”莎琳说道：“我们也出去看看？“
“先试一下这个。”说着，琳飘到了刚才领主控制万变之颅的位置。
在来到这个看似没有任何东西的位置时，琳忽然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让琳感觉好像直接和万变之颅……连接到了一起。
琳能感觉到万变之颅所‘看’到的事物，像是在整个万变之颅表面都有眼睛那种感觉，可以看到万变之颅周围全方位的东西。
同时，琳发现通过万变之颅的这个视角，能看到外面有很多奇怪的闪烁物体。
这些物体类似一团模糊的并在不断闪烁的影像，之前琳是没看过的。
琳也发现在这个视角之下很多原本正常的物体，像是石块什么的也开始闪烁了起来。
而且看向上方的地表，也会发现有一些地表部分是在闪烁着的。
刚才撞成粉末的那个位置，就是一个在闪烁的位置。
原来如此，看来这些闪烁代表着这个位置有什么特别的……特性。
可能那些卡片从很早就开始研究万变之颅，从而了解了很多这个空间以及万变之颅本身的事情。
这里别的生物则几乎没有任何了解，它们对于这里的一切还是处于很迷惘的状态。
但对于万变之颅的控制并不是只有卡片能做到，琳也能够很容易地就控制这里。
通过想象，就能控制万变之颅进行移动以及攻击什么的。
琳主要注意的是那些卡片，它们飞出去之后……现在全都聚集到了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从万变之颅的视角看来是被一团红色覆盖的，类似一团红色的浓雾在那里。
也许那就是认知末日的‘意识’所在位置？
想着琳控制着万变之颅向目标飞了过去，在接近目标的时候，琳发现这团浓雾开始散开。
之前聚集到了浓雾里的那群卡片……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卡片。
仔细看能看到这个卡片是原本那些卡片组装成的，不过让琳在意的是……它们现在显现的图案是莎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