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谁顶得住
书房。
李成玉看着眼前一堆的“爱情指南”有些哭笑不得,聂小倩出的这都是些什么骚主意。
还对付女人,必须要先引起女人的好奇心,让女人产生嫉妒与患得患失的心理,最后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浪漫场面真情告白。
言情剧看多了吧这是,若真如聂小倩所说,那胡媚儿最后还不得跟他好上。
这边口口声声的和自家娘子说不喜欢胡媚儿,那边就搞在了一起?
李成玉摇摇头,顺其自然吧,先探清这小狐狸的底细,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对症下药,方为王道。
回到卧室,眼见烛光亮着,白素贞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不知想着什么正在出神。
“怎么还不睡,不是说不让你等的吗,难不成是担心我去找那胡媚儿?”李成玉开着玩笑,脱掉外套,重又搂着媳妇躺下。
“怎会”白素贞柔笑一声,颇为认真的道“妾身只是在想世间怎会有官人这种奇男子”。
“娘子可莫要再夸,否则我这尾巴尖都要翘上天了”李成玉心里一乐,搂紧了自家媳妇。
竖日凌晨。
“咚咚咚...”
“谁啊这么早?”李成玉眉头微皱,寻常时候小烟会晚一些才过来。
“娘子莫要起身,我去看看”李成玉瞥了眼映在房门上那朦胧妖娆的影子,按下准备起身的白素贞。
“怎么是媚儿姑娘?”李成玉惊讶表情看着眼前端着温水的胡媚儿,以及胡媚儿脸上些许黑灰,这是正式开始作妖了?
“妾身是来伺候老爷和姐姐梳洗更衣的”胡媚儿说着,怯怯目光看着李成玉“妾身可是打扰了老爷和姐姐休息?”
“媚儿姑娘不必如此,李某之前便说了,为媚儿姑娘赎身只是不想让姑娘继续留在那烟花地”李成玉接过铜盆,轻语道“媚儿姑娘快些回去休息吧”。
“可是老爷...”胡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媚儿做了早膳...”
“......”李成玉心里有些无语,又是端水又是做饭,这小狐狸想做什么李成玉心里门清,幸好昨晚和自家娘子交了底,否则这大清早就得鸡飞蛋打。
“妹妹有心了,倒是我这做姐姐的平日里对官人照顾不周”白素贞面带微笑,眸中警告之意尤为明显。
若非昨晚官人说出了实情,眼下心里还真会不舒服,不过这小狐妖倒也提醒了白素贞,她这个发妻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姐姐...是不是媚儿做错了什么”胡媚儿眼眸瞬间红润起来,低着嗪首,楚楚动人的模样。
“你!”白素贞心里一阵气急,这小狐妖也太会装了,目光忍不住朝李成玉看去,生怕李成玉觉得她是个小肚鸡肠的妒妇。
“媚儿姑娘误会了,娘子只是心疼媚儿姑娘做这些粗活罢了”李成玉微微一笑,开口化解了白素贞心中忧虑,回头道“既然媚儿姑娘做了早膳,那便去尝尝吧,也不能辜负了媚儿姑娘一番心意”。
“嗯,官人说的极是”白素贞柔美一笑,心里很是开心,官人眼下这番话便是将这小狐妖当做外人看待了。
不得不说,胡媚儿做的饭菜的确比白素贞美味,期间胡媚儿有意无意的要做比较,却都被李成玉搪塞了过去。
书房。
李成玉于宣纸挥笔急写。
“官人,妾身可以进吗?”
“这李府娘子何处去不得,快进来吧”李成玉赶紧道。
“官人这是在...”。进屋第一眼,白素贞便瞧见了桌案上摞起的书稿。
“写点小玩意”李成玉微笑着放下毛笔,起身扶着白素贞香肩,又见白素贞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关心道“夫人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妾身无碍,叫官人担心了,妾身此次过来,是想回一趟娘家打听些事情”
“回娘家打听事情?”李成玉面露疑惑,自家娘子有娘家吗?青城山、峨眉山、还是以前生活的妖窟?
“嗯,见这胡媚儿第一眼妾身便觉着眼熟,似是在娘家见过,官人既要还那奇人恩情,不知这胡媚儿底细怎行”白素贞倒也没有说谎,胡媚儿身上的确有一种让她熟悉的气息。
“也行,不过时局混乱,路上恐有歹人,让二狗带上护院丫鬟陪娘子去吧”
“嗯,妾身都听官人的”白素贞本欲拒绝,却忽又改主意,露出娇憨之态,青葱玉指点着李成玉胸口“小青会留下来代妾身照顾官人,顺便看看妾身不在这段时日,官人是否老实”。
“娘子你还真是...”李成玉摇头苦笑,话虽如此,他也明白白素贞留下小青并非真要监视他,而是害怕胡媚儿害他。
“娘子准备何时动身?”李成玉问道。
“过会吧,此事宜早不宜迟”白素贞轻语,胡媚儿就像一根刺,不查清这小狐妖究竟要做什么,她心里一刻也无法安生。
还有那暗中接触官人的所谓奇人,尔等若是敢害我丈夫,我白素贞也非吃素的,白素贞双眼寒光一闪。
收拾好细软与送给“娘家人”的礼物,白素贞便在一众护院追随下离开了临安。
待到无人之际,一股无名之风拂过,所有人都昏迷过去。
“委屈大家了”白素贞走出车轿,看着昏倒的众人心里一阵愧疚,随后小手结印,下一刻无论人还是物,全都化作一道流光随着白光飞驰而去。
......
“咚咚咚...”
“媚儿可以进来吗?”
笔尖不停,在胡媚儿靠近书房时李成玉就感知到了。
“媚儿姑娘有事吗?”李成玉轻语道。
“吱呀”门扉半开,胡媚儿端着果盘进来,水果在古代也算是奢侈品,整个临安也只有李府常备。
“媚儿见早上老爷胃口不好,特取了些鲜果”胡媚儿放下果盘,小手捏起一颗葡萄,轻轻拨开。
“不用了,媚儿姑娘若是无事,可在李府转转,欣赏一番风景”李成玉放下毛笔,对眼前这小狐狸着实有些无奈,这是看白素贞不在,跑过来搞事情的吧。
这可真是个机灵鬼,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害死他的机会。
“老爷是嫌媚儿手脏吗?那这样呢...”胡媚儿妩媚之资,胡媚儿贝齿轻轻咬着剥好的葡萄,脸上露出一抹羞红,闭着眼眸,委身扑入李成玉怀中,做任君采摘之态。
臭男人,那碍事的老蛇妖不在,这下看你还怎么装。
待那老蛇妖知晓最爱的臭男人在她外出之时与别的女人云雨欢好,还不亲手撕了这臭男人。
第8章:这么刺激的吗?
“媚儿姑娘请自重!”
李成玉眉头微皱,起身闪到一旁:“李某再次重申一遍,为媚儿姑娘赎身只是不想姑娘深陷其中,并非是其他想法”。
“李某不知姑娘遭遇了什么,为何会是这般模样,但人总要向前看,无论媚儿姑娘双亲在世与否,想必也都不愿看见媚儿姑娘这般作为”。
李成玉脸色平淡,这一番训斥,倒是将心中需些邪念磨灭殆尽。
房顶,一条筷子粗的小青蛇吐着信子。
自家姐姐交代她保护姐夫,小青本是不愿,白素贞心知妹妹很想再见那奇人一面,便挑拣了些事情说与小青。
得知姐夫所为竟是自己心心念的奇人所示,小青心里对李成玉的怨念倒是消散了大半。
现如今看见这一幕,剩下那一小半也没了。
“老爷...”胡媚儿垂怜欲泣,轻啜着准备说什么,却被李成玉打断。
“媚儿姑娘若真无事,可帮李某将这些手稿装订整理一番”李成玉抬手指了指那桌案略显散乱的一叠手稿。
这小狐妖还真是会搞事情,若是方才那一幕被他人看去,府内定要起些流言。
胡媚儿本不在意,可下意识瞥了一眼书稿,却是被那古怪书号吸引了注意。
“聊斋志异?”
“前些日子我遇见一位奇人,与之交谈下却是生出不少关于诡怪的奇思妙想”李成玉轻语道,奇人是幌子,昨夜与白素贞夜谈后心有所感倒是真。
以前世唐人拍的《新聊斋志异》做基础,加以修改使其更符合眼下时局。
“《小翠》、《小倩》...”
“小翠是一只狐妖、小倩是女诡、故事还未写完,媚儿姑娘感兴趣可以先拿去瞧瞧”李成玉微笑着道,书稿本是准备送于白素贞的,但若是能用这书稿让胡媚儿消停会,倒也算物尽其用。
听到狐妖二字,胡媚儿玉容微动,再瞧几眼手稿内容,脸色更是微变。
“狐妖为报恩情让女儿嫁给一个傻小子...这怎么可能?”
胡媚儿跪坐在书房一侧的矮桌前,不知不觉间,心神已完全被书稿上的内容所吸引,连勾引李成玉的念头都不知丢去了哪里。
“少爷,茶水来了”小烟端着茶水过来,一眼便瞧见角落里的胡媚儿,呆愣片刻“少爷,这胡媚儿是傻了吗?”
这狐媚子与少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竟只坐哪看书,不对劲吧。
“怎么说话呢”李成玉习惯性敲了敲小丫头脑门,没好气的道“她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人家就是觉得不正常嘛”小烟嘟囔道,那晚这狐媚子刚来,她已经见识过厉害了。
眼下她自觉声音不小,可这狐媚子却像没听见一般,难不成酝酿着什么阴谋?
“想什么呢,夫人不在,午饭可就要交给你了”李成玉催促道,专注是好事,小狐狸不闹事难道不香吗。
时间不知过了几许,日头上了三竿,一直安安静静的狐媚儿突然发火,将手中看了三遍不止的书稿撕的粉碎。
“呸!待续什么待续...臭男人怎么可能变好,那小翠也是个痴傻,明明被伤透了心,却还是往火坑里跳,臭男人真该死!”
“媚儿姑娘你...”李成玉惊讶目光看着胡媚儿,难不成是戳到了痛处,之前的确遇见了渣男,被骗财又骗色,这么刺激的吗?
“这话本后面的内容呢?”胡媚儿此时脸上哪还有半分妩媚模样,眼里的杀气浓烈的让人觉得可怕。
“呀...妾身入戏太深,竟对老爷发了无名火,还请老爷惩罚”胡媚儿歉意的笑道,只是这笑容多少勉强了些。
“何须惩罚,入戏太深说明我这故事讲得不错”李成玉将刚写的几页内容交给胡媚儿。
“可不要再撕了,写到现在手都酸了”李成玉揶揄的道。
“那真是辛苦老爷了,快让妾身为您揉揉”胡媚儿顺着话便栖了过来。
“别...”李成玉有些头疼。
“少爷”王管家在门外呼唤。
“进来吧”
“胡姑娘”王管家朝胡媚儿点点头,不由的多看了胡媚儿一眼,身段不错,是个生儿子的像,只是腰太细了些。
“媚儿姑娘去休息吧,随后的书稿我会让下人给你送过去”李成玉轻语道。
“嗯,妾身多谢老爷...”胡媚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王管家,委身行礼便款款而去。
“少爷您...”
李成玉抬手打断王管家的话,片刻后放下右手,示意王管家继续。
“少爷,这是所有能查到的,有关于胡媚儿姑娘的资料,这位姑娘有些神秘,即便动用少爷精心培养的情报网也收获甚少”王管家从袖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呈上来。
纸条上的字很小,笔法也有些杂乱,很明显不是不止一个人在上面留下了信息。
李成玉随便看了两眼。
胡媚儿:家境不详,亲族不详,随着第一波通州难民一起出现在临安,后凭借过人姿色成为醉春楼花魁,期间深入检出,并未与其他男子有过交易...。
“那另一件事呢?”李成玉随手将纸条捏碎,看来有必要让暗网朝妖界发展发展了。
“也办妥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府外有个自称来自金山寺的和尚一定要见少爷”
“金山寺?”李成玉有些惊讶,这才几天,法海这秃驴的伤就好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这几天辛苦王叔了”李成玉微笑道。
“少爷言过了,老头子也没几年好活了,眼下只想看看小小少爷是个什么样,长得是否同少爷这般俊朗”王管家笑眯眯的道。
“你这...”李成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行,一定让王叔看见,皆时再淋王叔一身,这总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淋一身好,淋一身好啊哈哈...”
李成玉失笑一声,准备出府瞧瞧法海来意,娘子不在府中,以他如今的实力,即是动手也是无妨。
不过话话说回来,这白蛇世界法则着实严密紧实,僵尸世界全力一击足以摧毁一座千万人口的现代大都市,可在这,顶多也就能推小半个临安。
李府门外。
“嘿!我说你这和尚到底走不早,我家少爷什么人物,是你一句话就能见的吗?”
“阿弥陀佛”法海喧了句佛号,一脸慈悲状,对眼前人的态度全然不在意。
“什么风把金山寺的法海大师给吹来了?”
李成玉跨门而出,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法海,心里却是有些惊讶,这和尚不仅伤势痊愈,境界也似是更上一层楼,以他的实力也瞧不出个深浅。
PS:青铜自闭当中,坑啊、布局啊、翻转啊什么的,青铜能力不足,不敢再碰了,还按照最初的爽文思路来写了。
第9章:格局小啦
“李施主,我们又见面了”法海宣了句佛号。
李成玉心里有些好奇,看法海这厮的表情,到不像是来找茬的。
“大师此次前来,莫不是觉得临安又闹了妖怪?”李成玉微笑道。
法海定定目光看着眼前颇具慧根的年轻人,竟也露出笑容:“有或是没有,李施主应该比贫僧更清楚”。
“大师言过了,李某一介凡人,那里知道这些”李成玉飒然一笑,抬手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
春风楼。
李成玉吩咐掌柜来一桌花式素菜,便将法海带到了二楼那间只有他能进的厢房内。
“大师请”李成玉示意法海坐下。
法海点头坐下,捏着念珠,目光直视眼前翩翩公子:“贫僧心有疑惑想请教李施主一番”
“大师请说”李成玉点点头。
“自古以来人妖不两立,李施主为何对恶妖百般庇护”当初那番交谈,法海至今记忆犹新,他想通了何为佛,想通了很多事,心思豁达,境界也更上一层楼,可就是想不通李成玉为何要这么做。
“恶妖?”李成玉轻笑一声,反问道“她们做了什么恶事?在大师心里,妖就是恶,人就是善?”
“妖性本恶,为非作歹,李施主应比贫僧更明白”法海回道。
“格局,格局小了”李成玉摇摇头,心道眼前这和尚还真不是一般固执“这番话不难看出大师还未跳出种族立场,距天人合一之境遥遥无期啊”。
“此话何解?”法海追问道,对于人善妖恶他自有一番看法,可他更想听听眼前人有何不同的想法。
深深看了眼法海,李成玉点点头,轻语道:“举个例子,两个世仇国家,两国交战,某个大将军带兵灭了另一个国家,那么大将军就会成为国家的英雄,但对被灭的国家子民来说,就是世上最凶恶残忍的人,这就是种族善恶”。
“大师觉得人性本善,妖性本恶,便是只站在人的立场上来看待妖”
李成玉说着,话语一顿:“当然,在李某心里大多数妖的确恶极,该杀,但难免有也有那么些心地善良的妖,咱总不能逼着眼睛,一锅乱吨吧”
“大师降魔除妖被人视作高僧,可在妖魔眼里,尤其是那些本性善良的妖眼里,大师怕是比恶妖还恐怖,若是因此,让那些本性善良的妖堕入魔道,从而生出灾祸,那么罪魁祸首又是谁呢?这个觉得自己只是为了替天行道的人,他算是善还是恶呢?”
法海沉默,这番话对他内心冲击颇大,虽不敢苟同,可貌似确有那么几分道理。
“大师请”李成玉斟上两杯清茶。
“李施主慧根如炬,小僧佩服,”法海起身朝李成玉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看着法海离去的背影,李成玉拈其瓷杯,轻语道:“敢问大师一句,是否定要与李某为难”。
法海停下脚步,喧了句佛号,沉声道:“李施主言妖亦存善,小僧虽不认同,却也愿给善者一个机会,倘若施主口中善妖为恶,那小僧即是被施主认定为恶,也定要将之渡化”。
“大师慢走”李成玉将茶水一饮而尽,手指轻敲着桌面,这和尚,倒是有些意思。
小半时辰后,李成玉吩咐掌柜将饭菜施给乞丐便离开春风楼。
李府。
看门的下人眼见李成玉回来,赶紧上前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县太爷已在正堂等候多时,管家吩咐您一回来就赶紧通知您”。
“知道了”李成玉点点头,今天倒是热闹,刚走了法海,又来了张子书。
正堂,王管家正陪张子书闲谈,气氛倒也融洽,但看张子书不时朝门外张望的模样,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时间不久,期盼的人终于到来,张子书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贵客迎门,李某却有失远迎,还望子书兄莫要怪罪”李成玉微笑着朝张子书拱手。
“成玉兄哪里的话,以你我二人的交情,何须如此客套”张子书笑着回礼道。
“少爷,张大人,您二人聊,老朽去安排些茶水过来”老王知趣退走。
“来,子书兄快坐”李成玉抬手招呼张子书坐下聊。
“子书兄来的真巧,前些日子小烟那丫头亲手炒了些茶叶,你可得好好尝尝?”李成玉说着,拍手唤来下人,让下人取来棋盘。
“别,成玉兄,实不相瞒为兄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衙门还有一堆烂摊子需为兄亲手打理,着实不能久留啊”张子书苦笑着拒绝道,
“哦?难道是上次成玉给的银两换不开,不好用?”李成玉微笑着道,张子书的来意,是人便能猜到些,他也猜到张子书会再来,只是没想到这娃这么沉不住气。
“成玉兄快别拿为兄打趣了,眼下临安还有通州难民的情况成玉兄应当知晓,朝廷赈灾粮银迟迟未到,莫说灾民,就是本土百姓都快饿死了,为兄是真没有办法了,才...才...”张子书面如火烧,想要回京的想法无比强烈,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成玉兄,无论如何,算为兄求你了,这次你一定要帮帮为兄啊...”
“子书兄使不得,使不得呀!”眼见张子书准备下跪,李成玉赶紧起身拦下。
就你这样还想回京,李成玉心里多少有些无奈,等你老岳父归西,你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子书兄所忧自是成玉所忧,解困之法不是没有,但...成玉近日被一件烦心事闹得,实在是...”
“成玉兄有何烦心事不妨说出来,为兄定要尽一份心力”张子书不适合混官场,但也不是白痴。
李成玉如此说,便表明真有门路解决通州难民带来的困境。
若真能解决,即是杀人放火,强抢哪家小姐,他张子书也能平了。
“没那么严重,子书兄只需要过几日帮小弟...”
“这...”
“子书兄若是觉着为难那便算了,算了...”李成玉说着,目光朝堂外看去,轻语道“王叔这茶水怎地还未送来”。
“好!成玉兄轻易不求为兄,如今这忙为兄帮了,结果定会如成玉兄所愿!”张子书一咬牙,虽说帮了这事会少一项大政绩,可若是与解决眼下最大的困境相比,到是不值一提。
张子书心满意足的离去,王管家这才端着茶水姗姗来迟。
“李叔,你这手艺可比少夫人差远了”李成玉忍不住吐槽道,说了多少次别加盐,怎么总是忘记。
“老奴自是比不上少夫人那双巧手”王叔笑眯眯的道。
“少爷,事情如何了?”
“嗯,张子书这小子快被逼疯了,一口就应了下来,不过靠不靠得住还两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李成玉轻语道。
王管家点点头,沉思片刻,笑眯眯的表情道:“少爷啊,那媚儿姑娘呢?”
“她怎么了?”
“眼下少夫人回娘家,不管那媚儿姑娘来历是否不明,少爷您就抓住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这女人呐,一旦有了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王叔你赶紧去歇息吧”李成玉哭笑不得,就算生米煮成熟饭,能不能怀上,会怀个什么东西还不一定呢。
第10章:资深书迷
数日后。
李府书房。
檀香缭绕,李成玉捧着《道德经》食髓其味。
“博大精深...”李成玉心中赞叹,早些年,这《道德经》也看三遍不止,虽有不同看法,但总觉得圣书名号夸大其词。
但现在,看法却完全不同。
紫雷剑典第三层对应寻常的元婴境修士,现如今丹田剑丸不用摧使,便会自行吸收周遭灵气。
紫雷真气团与剑魂相融化作剑丸,便是意志与能量,虚与实的结合,颇有天人合一之韵。
现如今紫雷真元行经丹田,其中蕴含的紫雷属性便会被剑丸吸收提纯,喷吐出更高质量的纯净法力。
没了紫雷剑气加持,剑丸转化来的法力催动法术,威能反而倍增。
而没了剑魂坐镇的识海,灵识也日益剧增,尤其是随着李成玉对天地规则,自然法则领悟加深,灵识增进速度也越发迅猛。
“不知这紫雷剑典共几层”李成玉放下书经,第三层修炼法记载倒是颇为详细。
这第三层修炼方法便是领悟法则,灵识化形,脱胎元神,随后法则元神融入剑丸,铸就本命剑胎。
同时法则改造其身,生命也将发生本质变化,只要剑胎不毁,李成玉便可无限重生,但会降下三灾,渡的过,便能逆天改命,增寿千年。
若千年后无法突破,便会再次降下三灾,不过此三灾威能极为恐怖,即是神仙也闻之色变。
这也是为何重又品读《道德经》的原因,只是没有良师引领,自行摸索,对天地法则的参悟速度,着实有些感人。
若紫雷剑典所述不错的话,踏入第四层,即便生死簿早已定了死期,也能逆天改命...。
李成玉眉目一凝,心中迸发无限斗志,仅凭这一点,便无论如何也要踏入第四层!
“老爷,妾身来看您了”
脸上坚毅之色化作无奈,怎么又来了。
“媚儿姑娘进来吧”李成玉放下书经,取出纸币墨砚。
“老爷您书稿写完了吗?”胡媚儿放下茶盘,边斟茶,边往李成玉瞧,眼见白纸一张,立马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晌午那会不是刚给媚儿姑娘些,怎地这会就看完了?”李成玉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这几日胡媚儿化身书迷,要么在房内看他写的《聊斋志异》要么就是来书房催稿要搞。
要就要吧,每次都要抱怨一阵这写的不好,那写的不对。
比如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蠢的妖,被人伤了心,还爱的死心塌地,老爷您有没有常识?
又比如那个人娶了娘子竟还与妖相恋,您究竟会不会写?
更甚者,大半夜还跑去卧房骚扰,说今天写的都是些什么啊,简直要气死个人,再也不看了,不看了。
明明稿子就在心里,李成玉这两日硬是不知如何下笔了,若剧情一帆风顺,看着一乐完事,那还是聊斋吗?
“媚儿姑娘,要不这样吧,我直接把故事讲给姑娘听,如何?”李成玉提议道。
若能如此,就不至于挖坑或是感悟天地法则时突然跑来吐槽,搞得脑袋一团浆糊,莫要说故事后的填坑与反转带来的感触,就连修炼也大受影响。
“那怎行,妾身想看老爷写的故事,您这样岂不是在敷衍媚儿,与其如此,媚儿还不如去看别的话本,您也别想喝媚儿送的茶水了”胡媚儿娇哼一声,对李成玉的态度极为不满,不好好写话本便罢了,还这般应付了事。
本姑娘赏脸看你这破话本,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真以为本姑娘稀罕不成,那满大街的话本那一个不比你这强?
“好好好,我今夜不睡了,定琢磨出让媚儿姑娘您满意的故事,如何?”李成玉心里有些生无可恋。
“这还差不多”胡媚儿小脸上露出一抹妩媚之色“老爷可莫要让妾身等太久哦”。
李成玉无奈目光送走胡媚儿,看着白纸呆愣片刻,突然喃呢道“我原本是要写什么来着?”
三日后。
白素贞从“娘家”回来,但除了白素贞,身旁还多了个人。
一番嘘寒问暖,李成玉看向面前这一直瞪着自己的黄杉青年,疑惑道:“娘子,这位是?”
“妾身真是糊涂,竟忘了介绍”白素贞小脸一红。
看得如此模样,黄杉青年轻哼一声,将目光瞥向一旁。
“妾身叔家堂哥,官人叫他景松便可”白素贞柔声介绍,美眸撇去,黄杉青年颇有些不情愿的笑着拱手。
“竟是娘子堂哥,倒是成玉失礼了,景松兄莫要见怪”李成玉微笑道,金毛鼠,实力倒是不弱,还有些佛门气息。
之前李成玉便在想,法海不是老秃驴也就罢了,还出了胡媚儿这么一个狐狸精。
前世白蛇传没有作者,赵雅芝版白蛇转便是将各地白蛇戏文编排成影视作品,后也重拍多版,其中不乏魔改。
现如今又来了个金鼠妖,难不成是哪个自己没看过的版本?
一边想着,李成玉吩咐小烟给这位“堂哥”安排一间客房,夫妻二人终能独处。
“景松他从未出过远门,不懂礼数,还望官人莫怪”白素贞歉意目光看向自家官人。
她本不想让景松跟来,毕竟多一只妖,便多一分暴露的可能,但耐不住对方偷偷跟来,最终也只好先带过来了。
“无妨,娘子应知官人我从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李成玉微笑道。
“对了官人,那胡媚儿的事情,妾身打听到了...”
“不急,娘子路途劳顿,还是歇息一番再说也不迟”李成玉将白素贞揽入怀中。
主卧。
白素贞将胡媚儿的来历讲了出来。
“那妇人着实可怜,她临终前嘱托妾身母亲照顾遗孤,母亲当年却未曾寻得胡媚儿,没曾想竟在临安以此种身份相遇”
白素贞心里有些感慨,此前对胡媚儿的怒气彻底消散,只剩下对故人的思念与愧疚。
“若妾身没有猜错,胡媚儿来临安的目的,多半是为了与那张子书寻仇”
李成玉沉思片刻,心里倒是有了另一个故事。
自家娘子数十年前与一只狐妖不打不相识,从此关系如同闺蜜,后来这狐妖爱上了一个人类,为此不惜与种族决裂,可最终却被人类抛弃,生下胡媚儿这么个半人半妖的小狐狸便郁郁而终。
那狐妖爱上的人类便是张子书的老岳父,当朝左相,钱世海。
也难怪前些日子面见张子书,灵识笼罩下的某间客房充斥着杀气,李成玉原还以为胡媚儿是冲着他来的。
眼下既明了缘由,这改命任务倒也不算太难,李成玉心里想着,不由多看了自家娘子一眼,与主剧情八竿子打不着的胡媚儿,为何会触发改命任务也有了解释。
PS:明天主世界剧情暂时告一段落,开启新任务世界。
第11章:即将穿越(上)
“官人,许些事妾身本不该过问,可...”
见白素贞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成玉微笑道:“娘子是想问我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白素贞轻点嗪首,柔声道:“媚儿妹妹着实有些可怜,好在还未铸成大错,若能劝她放下仇恨,自是最好的结果”。
“娘子放心,我不会为难媚儿姑娘”李成玉心里的确有些打算,等过几日诸事了结,便把胡媚儿的事给办了。
“多谢官人”白素贞依偎李成玉怀中。
傍晚。
不管白景松是否为妖,对自己是否有恶意,对白素贞的关心却是不假。
一番交谈,李成玉却也发现这厮并非是对自家娘子有想法,而是觉得他配不上白素贞,觉得白素贞在李家会受委屈。
这倒和普众大舅哥一个德行,至于态度恶劣,李成玉倒也不甚在意,还在家安排了饭局。
而明白了胡媚儿来历的小青,思己相彼,心里倒也同情起来。
十数日后,李成玉除了写稿应付胡媚儿这个书迷,便是与白景松畅聊古今,下棋对弈。
李府后院,沿着侧边拱门一路向东,穿过花园,走过几步不高得石梯,便是赏花长廊,长廊尽头延伸至一座石亭。
一张石桌四把石头凳,亭子四周被娇嫩荷叶覆盖,亭底便是清澈见底的小池塘。
“哎哎景松兄,落子无悔,就算你是“堂哥”也不能这般耍赖吧”李成玉好笑的按下白景松欲要扣走棋子的手。
“谁要悔棋,我只是觉得这棋子摆的不正,看着别扭”白景松老脸微红“强词夺理”的抽回右手。
自己娥眉“棋圣”,娥眉山方圆千里无一敌手,今日竟连番输了三十几把,唯一胜的一场,还是对手相让。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官人,景松大哥,这都晌午了,该歇息了”白素贞心里有些不满,这个景松是怎么回事,初来还好,最近这些日子总是缠着官人,她连个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
“景松兄有兴致,多下会也无妨”李成玉说着,转头朝白素贞露出一抹苦笑。
白素贞回以歉意目光,做了百年邻居,她怎会不知自家这“堂哥”的秉性。
“素贞有些事情想请“堂哥”帮忙...”
“没空”景松头也不回的道,咬着牙齿,盯着棋盘满头都是急汗。
“景松大哥真不肯帮忙吗?”白素贞绝美小脸上挂着轻柔笑意。
“啪嗒!”手中棋子跌落期盼,景松瞬间起身,朝自家“堂妹”露出讨好的微笑。
无人之处,心思还在棋盘上的景松长叹一声:“妹夫果真不同一般凡人,棋艺竟比我还强一些”。
“只是强一些吗?”白素贞抿嘴轻笑,便又问道“你不是瞧不上我家官人,怎地眼下却天天追着我家官人”。
“我家官人”景松表情搞怪的在心里嘟囔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刚来那几天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随着深入了解,他发现这凡人的确有些独到之处,有时甚至让他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但仔细查探乃至试探,又的的确确只是一个会些拳脚的武夫罢了。
现如今,景松也算勉强认可了这个人类妹夫,但听白素贞天天夸李成玉,心里有些不服气,可几番对阵下来,琴棋书画,皆输的一塌糊涂。
看着白素贞幸福的模样,景松心里叹了口气,筹措片刻,还是道:“小白你有没有想过,李成玉他是人,而你是妖,人与妖在一起是会遭天谴的,就算你们能扛过去,凡人寿命最多百年,届时他垂垂老矣,你容貌依旧,除了这些问题,你们...”。
“素贞知道的”白素贞打断景松的话,语气温柔而坚定“这些问题素贞想过的,也相信一定会有办法解决”。
景松隐约猜出了小妹想做什么,有心劝阻,却明白说了也是白说。
“小白,我要离开了”白景松道。
“这么快?”白素贞有些诧异“景松大哥为何这般着急离开”。
“我不像你,孤家寡人逍遥自在,我那洞府里还有不少小家伙要照顾”景松摇摇头,心里倒是有些羡慕白素贞。
“景松兄仪表堂堂,山下不知多少女妖对景松大哥一片痴心,景松大哥难道就不心动?”白素贞目光揶揄的道。
“好你个小白,才化形多久就敢取笑大哥了”景松扬天大笑,心里一阵自得,不过情情爱爱这些东西在他心里好比毒药,不敢碰,也不想碰。
石亭。
王管家佝偻着身体,缓步走了过来。
“少爷,您预料的不错,城外有人鼓动灾民起哄,痛骂少爷为富不仁,故意用猪食侮辱他们,还嚷嚷着士可杀不可辱”
“然后呢?”李成玉笑笑,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水。
“那自是无用,那些灾民都快饿死了,城外树皮草根都啃光了,麦糠虽说难以下咽,但总归是粮食,能活命不是”
王管家冷笑一声,阴恻恻的语气道:“既不想吃,老奴便佯装要烧,那些饿急的灾民立马将起哄者打了个半死,粮食也有序分了下去,省着点吃,坚持七八日没有问题”。
“可知背后谁人指使”李成玉问道。
“保安堂”王管家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以前少夫人去城外施粥,那叫许仙的混汉便总是有意无意过去搭话”
说着,王管家赶紧道:“少夫人倒是从未给过那混汉好脸色,小青小姐每次都要痛骂一顿,可那混汉还是纠缠不休,少夫人或是怕起流言,这段时日便没有再去城外”。
“这件事不用说了”李成玉从怀中取出一枚瓷瓶。
“里面有奇人所赠之药,说是能强身健体,王叔最近身体不好,便服了吧”
“使不得啊,老奴都这把年纪了,既能强身健体,理应...”
“莫要推辞,这东西对我没用,赶紧吃吧,吃完去保安堂把许仙那厮约去春风楼,我先走一步”李成玉起身交代道,拖了那么久的任务,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老奴这就去办...”
春风楼。
二楼厢房内,窗外明媚阳光落在李成玉身,从街上收回目光,朝意气风发的许仙道:“坐吧”。
许仙轻哼一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当啷!”一柄钝刃的柴刀被李成玉扔到许仙脚下。
“何意?”许仙冷笑一声,倒不以为眼前这贼子准备自残谢罪。
“给你个机会,留下一臂,李某可放你安然走出临安”李成玉淡淡的语气道。
第12章:即将穿越(下)
“姓李的,你当真以为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觉着大局已定?”
许仙冷笑一声,拿起柴刀一阵把玩。
李成玉笑笑,右手拿过身旁沏好的清茶,轻语道:“你倒是说说,李某都做了什么?”
许仙脸上露出一抹玩味表情,慢条斯理的道:“许某保安堂人手不足,你便让那些个老顽固假意投靠,甚至连许某从外地寻来的大夫也被你收买,对是不对”。
“你倒是有些手段”李成玉点点头,倒也没打算否认。
“如果许某没有猜错,保安堂九州广传的名声,也是你在背后谋划,用意嘛...无非就是想趁病患蜂拥之际,鼓动许某手下那些大夫停诊,让那些觉得被欺骗,从而失去理智病患毁了许某的保安堂”。
李成玉动作微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笑一声没有开口。
“不知...许某猜的对是不对”许仙脸上笑意更浓,轻叹道“此计堪称实乃歹毒至极,但在许某面前还拙劣了些,那些面诊大夫早已是归心许某,并立有契约”。
许仙缓缓起身,面色恭敬的朝李成玉行了一礼,真挚的语气道“还得多谢李兄费劲心机为我保安堂打响名号,如今许某这保安堂都快名扬四海了”
“还有,差点忘了,朝廷赈灾钱粮过几日也将抵达临安,你对张子书已经没用了,届时,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李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这一切,可都是托李兄的福啊,哈哈哈...”许仙一阵大笑,眼看着李成玉脸色越发难看,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之前所有郁结瞬间化作乌有。
“许某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许仙脸色狠厉,将柴刀扔到李成玉脚下,沉声道“许某也给你个机会,留下一臂,许某可让你安然离开临安”。
见李成玉默不作声,许仙冷笑一声,淡然道:“许某琐事甚多,耐心更是有限,如今大局已定,拖延时间这招还是省省吧”。
许仙阴冷目光看着李成玉,心里期待着李成玉自断臂膀,跪下来苦苦哀求的模样,不过这才刚开始,夺妻之仇,断仙路之恨,怎可能就此揭过!
若师傅没有骗我,那天仙儿下凡似的白素贞便是与许某天定因缘,也注定要成为夫妻,最终成为神仙眷侣!
一想起本应属于自己的娇妻每日安睡其他男子床榻,甚至连成仙之路也被眼前之人阻断,许仙便恨不得活撕了眼前这贼子!
还有那小贱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当众羞辱许某,等废了这姓李的,再拿下李家钱财,定要让姓白那小贱人尝尝厉害。
李成玉手指轻敲扶手,阴沉目光看着眼前心理已经有些变态的许仙,暗道一声自寻死路。
“许仙,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乐极生悲?”李成玉摇摇头,将杯中温凉茶水一饮而尽。
“虚张声势已无意义,许某耐心有限,告辞!”许仙冷笑一声,拱手准备离去。
“别这么着急,先坐下,待会还有好东西给你看呢”李成玉轻语道。
“你...”
“蹬蹬蹬...”随着一阵嘈杂脚步声,厢房大门被人大力推开。
“老爷老爷...”一名下人在其他几人拉扯下挣扎着想要进屋。
“让他进来”李成玉挥挥手,示意掌柜放人。
李成玉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许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生了何事?”
“老爷,与咱家签契的面诊大夫全都罢工了!”下人惶恐的道。
“你说什么!”许仙身体猛地一晃,目光落在李成玉身上“许某明白了,你想用此计乱许某心神,对不对!”
李成玉笑笑,身子前倾,手肘支在双膝,十指交叉,轻语道:“你觉得呢”。
“老爷这是真的”下人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连忙解释道“不知为何,那些得了重病的人在老爷离开后不约而至,可咱家的面诊大夫却说老爷欠钱不还,不仅罢了工,还签了百人诉状,要去衙门状告老爷”。
“小的...小的”下人抹了把眼泪“小的来时,那些个病患家人已将咱保安堂给掀了,这会怕是冲到府中了”。
“你撒谎!”许仙呆愣片刻,一把抓住下人衣领大声咆哮着。
“老爷,小的说的都是真的,您还是快跑吧,衙门里的人这会怕正到处找老爷呢”。
“绝无可能!那些老顽固可是与许某签了契约的,还有县太爷作证,他们怎么敢如此!”许仙目呲欲裂,自己背后有仙人坐镇,又识破了这姓李的奸计,就连县令张子书见了自己也要讨好,怎可能会发生此种情况。
“许某知道了,定是你二人联合起来...”
“许仙!”李成玉轻喝一声,见对方安静下来,这才微笑着道“是真是假,去看看呗”。
“好!你给我等着”许仙择人而噬的目光瞪了李成玉一眼,一把推开大门去辩真伪。
厢房内,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下人突然“嘿嘿”笑了声,朝李成玉恭敬的道:“少爷,小的这演的应该不错吧”。
“先把眼泪鼻涕擦擦吧”李成玉笑笑。
“嘿!”下人冷笑一声,讥讽道:“这许大郎连小的身份都调查不知,还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和少爷您这种狐狸斗,他还嫩了点”。
李成玉眉头一皱,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回去吧”李成玉缓缓起身,拂去衣袖褶皱,缓步朝门外走去。
“少爷您去哪?”
“自是看戏去”
“小的也想去”
“给我一边去...”
李成玉表情平静的朝衙门走去,路边行人议论纷纷。
起初倒是小瞧了那许仙,李成玉心中暗道,一开始他的计划的确如许仙所说那般,却不想看轻了对方。
李成玉料到临安那些大夫或许倒向许仙,却不想倒的那般彻底,还转过来准备坑他,好在一开始便将小王安排进保安堂,提前得知,这才重新部署计划。
县衙。
里里外外人头涌动,连个缝隙也没有,李成玉便索性站在远处旁听起来。
“偷盗宝马、伪造契约、巨额债款,违律行医,坑骗病患,更是鼓动灾民造成死伤,种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砰!”张子书怒砸惊堂木,爆喝道:“许仙你可知罪!”
“冤枉啊县太爷,许某是被人陷害的!”
“砰!”
“来人呐,带人证物证!”张子书大喝道。
一声令下,临安城包括许仙外聘的大夫,甚至李成玉丢失的汗血宝马全被带上公堂。
“启禀大人,这许仙打着免费看诊,免费抓药,行善人间的名头将草民骗如保安堂,可随后草民发现这一切就是个天大的骗局...”
“大人,草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这许仙称只要草民做了那保安堂面诊大夫,便每日给草民一两银子,可这都半月了草民一个铜板都没看见,草民去讨,他还将草民暴打一顿,威胁草民要钱还是要命,可怜我那八十岁老母还等着银子救命,如今却...却....”
“大人....”
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数十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将许仙定性为横行霸市,奸诈冷酷,无恶不作的千古罪人。
“冤枉啊大人!这些个老东西都在说谎,他们定是收了那姓李的钱,还有这黑马,我明明早已杀掉掩埋...”许仙话语骤停,脸色变得惨白。
“砰!”张子书猛的一敲惊堂木,爆喝道:“好啊,原来李大善人的宝马果真是你偷盗了去,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来人啊,将这许仙压入大牢,将案件上禀刑部,秋后问斩!”张子书厉声说道。
“大人我真的冤枉啊!大人...”
“报!”门外一声呐喊,一名衙役背着布袋挤入公堂。
“何事?”
“启禀大人,小人带着属下前往许府捉拿暴民,却在许府发现大量银元,官号疑似数月前所丢贡银”
“快拿来我看看”张子书一脸震惊,接过银子一看,脸色涨的通红,怒喝道“好你个许仙!当真胆大包天,不仅犯下累累重罪,还偷盗贡银,其罪当诛,其罪当诛!”
“张子书!原来你和那姓李的早就串通好了”许仙目次欲裂,现如今怎会不明,今日所有的一切完全就是一个局,一个势要将他置之死地的局。
许仙血红双目死死顶着张子书,嘶吼道“你们所有人勾结在一起,准备害我,天理难容!”
“放肆!死到临头竟敢污蔑本官,那你倒是说说,你那保安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药材来自何处?”张子书冷声爆喝。
“是啊,那保安堂每日送出去的药材价值何止千两,就是开银庄也经不起这般消耗吧”
“现如今看来,那许仙还真有可能偷了贡银”
“可传言不是说妖偷的供银吗?”
“难不成这许仙是妖?”
“我不是,我没有,我那些药材都是我师父变出来的,我师父是神仙,我是冤枉的!”许仙朝围观群众嘶吼道,一副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样。
“许仙你还敢妖言惑众,本官原以为临安又多了一位像李家那般的大善人,没曾想竟是个如此胆大妄为之恶贼!”
“本官治下竟出了个这般罪恶滔天之人,着实愧对圣上,今日,本官就是拼着圣上发怒也要将你这恶贼立斩当场!”
“来人呐,上狗头铡!”张子书又是一声爆喝。
几乎话音落下的瞬间,四名衙役便将散着浓重血腥味的狗头铡搬入公堂。
“斩!”张子书直接丢出斩令。
“砰!”许仙挣断绳索,抬手一掌打退面前衙差,状若疯狂的道“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陷害我,想要我死,我不服!”
数名衙差连忙上前制止,却哪里是踏入先天境的许仙对手,眨眼的功夫便横飞而出,重伤昏迷。
“哎...”暴乱中,惊恐逃离的百姓耳旁传来一声轻叹,淡金色流光一闪而逝,公堂内宣泄怒火的许仙立时没了踪影。
“这许仙竟是妖...”张子书脸色有些苍白。
短暂寂静中,听到张子书喃呢的百姓瞬间炸了锅。
人群中,李成玉看了眼流光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缓步朝李府走去。
系统:“恭喜宿主!阻止许仙在临安行医任务已完成!”
系统:“任务奖励:千年火灵芝已发放至乾坤戒,请注意查收”。
系统:“提示:千年火灵芝可改善体质,请妥善使用”。
李府。
“那许仙是妖?不应该吧,姐姐你说呢?”小青小脸疑惑的道,城外痛骂那么多次,也没发现妖气啊。
“许是那许仙背后之人的手段,让百姓误以为许仙是妖吧”白素贞柔声轻语,她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与自家官人脱不开干系。
不过那许仙的确罪大恶极,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恶妖被通缉倒也算罪有应得。
数日后...。
朝廷赈灾钱粮姗姗来迟,城外灾民情况逐渐稳定,许要不了太久便能返回通州。
临安医馆,保安堂化作废墟,许仙已然成了全国通缉的重犯,怕是再也不敢露头,其他医馆倒是恢复正常,药价也遵着李成玉的意思,一个月内只收一成。
这些都在李成玉意料之中,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胡媚儿走了,留下一封痛骂李成玉敷衍的书信便消失的的无影无踪。
但好在任务算是完成了,张子书一家连带其老岳父的小命暂时应是保住了。
其次,主世界寿命也增长到了57年,勉强算是脱离了英年早逝的范畴。
随着时间流逝,李府归于平静,李成玉除了和白素贞过着夜夜笙歌的生活,便是等待下次任务世界开启。
书房。
正晌午,系统提示穿越声如期而至。
系统:“穿越倒计时10.9.8...”
系统:“开始穿越,穿越世界锁定《古剑奇谭》”。
第1章:妖孽作祟
熟悉的书房、熟悉的檀香、熟悉的字画...。
视线在书房内扫过,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檀木笔架散发着墨香,首位那支,是一岁学字时父亲送的礼物,取下轻握,大小正合适。
心念动轱间,蕴养水气在面前幻作水镜,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光泽的同时,更透着一股霸气冷酷的寒意。
浓密的眉,高挺的鼻以及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尤其是眉心处那道泛着朦胧紫光的神纹。
“这哪是凡人该有的模样”李成玉苦笑一声,小手一翻,将蜃楼吸入体内,玄光闪耀间变回曾经的模样。
虽说蜃楼一旦展开,实力境界不超过自身一个等级就完全看不出破绽,可神力太过特殊,论质量,比真元法力强数个等次不止,无论释放神力还是神念,都会打破蜃楼幻化效果。
得找个机会将蜃楼重新炼制一番,李成玉心中暗道,门外一阵欢快脚步声渐传渐近。
“咚咚咚...”
“少爷您在书房吗?”
“知道了,这就去”
看了窗纸上探头探脑的阴影,李成玉心里有些好笑,每次一回来就是开饭时间。
缓步走出书房,过了小院拱门,府内到处都是下人忙碌身影。
眼见少爷路过,众下人赶紧丢下手中活计,笑着行礼,李成玉也点头示意。
灾民潮退却,临安逐渐恢复往日繁华,适逢其时,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
“端午节啊...”李成玉心里倒是有些疑惑,无论哪个版本的影视白娘子,都会在端午节这天因为喝了雄黄酒而显出原形。
不过自家娘子如今实力已接近大妖王,即便不敌手持异宝的法海,也断不会因为一杯小小的雄黄酒而显出原形。
大堂。
小青又是忍不住在偷吃,白素贞略有头疼的训斥着妹妹,门口便映入一道身形。
“官人...”
话还未说话,白素贞便被一双臂膀紧紧抱在怀中。
“娘子,你真美”松开怀抱,仔细看着眼前娘子,内心思念化作温柔目光。
“官人”白素贞小脸微红,看了眼嫌弃表情的妹妹与小烟“官人不要...”。
“哈哈哈...吃饭吃饭...”
“官人多吃点”
“娘子也吃点肉,看你瘦的”
“官人...”
“娘子...”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啊!”小青眼皮抖动,看了眼筷上最爱的红烧肉,为何突然就不香了。
“小青!”
白素贞眼眸一凝,这孩子怎地这般不懂事。
“吃饭吃饭”李成玉笑笑,小青焉了吧唧的模样也挺可怜的,一条小蛇,硬是被逼着吃了一嘴狗粮。
少爷夫人真是恩爱,小烟看看自家少爷又看看夫人,低着脑袋默默扒拉着米饭。
饭罢。
书房,李成玉靠着椅背,十指交叉,心里默默盘算着以后。
“少爷,您找老奴?”老王推门而入,朝面前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恭敬行了一礼。
“王叔,我记得上次你说经营银庄酒楼的那些支脉宗亲有问题?”
“不错”少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老王点点头,目光有些阴沉“老奴早些年便觉得支脉账本有些不对,可数次查账,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直到前些日子少爷让老奴调查胡媚儿小姐身世时,老奴让暗网捎带查了查,没曾想这一查,七年时间,各支脉宗亲暗中挪用款项竟多达三亿两千万两白银!”
老王越说心里越气,这群没良心的混账。
当初太老爷白手起家闯下诺大家业,还不忘拉这些宗族一把,没曾想老爷刚一去世,支脉那些混账就来趁火打劫,竟欺负少爷年幼,妄图侵占李家资产。
若非少爷大小便智计超群,李家早就被那些白眼狼吞的一干二净了。
“竟然这么多”李成玉也被这个这个数字惊到了。
三亿四千万两白银,就是李家在这临安城的所有产业加在一块,都不一定凑得出这么多。
“少爷,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些白眼狼?”
“告诉杨安,让他带暗网杀手亲自走一趟,该清的清,该杀的杀”李成玉拿出一块玄铁令牌交给老王。
耳边杀气凛然的声音让老王心里很是欣慰,自家少爷从小就心地善良,这很好,但也不是很好。
眼下小少爷杀伐果断的模样,却有几分记忆中老太爷的风采。
“少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别着急”李成玉叫住离去的老王“我话还没说完呢,肃清之后,那些产业就卖了吧”。
“都卖了?”
“不错,都卖了”李成玉点点头。
现如今生死簿已经没有了我的名字,以素贞目前的修为也至少能活五千年以上,三五年容貌不变,十年二十年呢?
终有一日要远离凡俗尘世,外面那些产业不要也罢。
至于钱财,单就《古剑》世界搜集的那些稀世珍宝,随便卖一件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朱雀街。
如今的临安城已然恢复七成繁华,作为一辈子的故乡,老王对眼下情况很是欣慰,这都要归功少爷啊。
“呦!这不是赵夫人嘛,都这节骨眼了,赵夫人还有心情在这闲逛呢?”一阵阴阳怪气,闻之令人生厌的腔调响起。
“张夫人何出此言?”
“你家老赵那六房的小狐狸听说又怀上了,再这样下去,赵夫人你这脸可就丢尽了呀...看看姐姐,都生八个儿子了,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
老王看了眼路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主人,这就是老张家的大夫人?
“哼!长得跟个老鸨似的,儿子定也奇丑无比,哪能和我家少夫人比,少爷少夫人如此郎才女貌,小小少爷将来定是那天纵奇才!”老王心里一阵泛酸,还八个...生的猪仔吧。
“你!”赵夫人脸色几经变换,双手拂过平摊小腹“不必了,小妹听说法度寺来了位慈恩法师,妙法送子甚是灵验,这不,才一月肚子就这么大,眼下走这点路就觉得腰疼”。
“切!得意个什么劲,就算怀了也是个贱种,说不定还是个死胎”
看了眼这咒骂的老妇,老王觉得有必要和张家远离,有这种泼妇在,张家生意早晚要黄。
“法度寺...慈恩法师”老王摸了摸怀中信笺,一咬牙,决定先去瞧瞧,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法度寺老王知道,是座小庙,慈恩法师倒是没听说过,想来是哪里借宿的和尚,若真有神通...。
法度寺。
重金砸下,老王成功插队,很快便见到了所谓的慈恩法师。
一名皮肤晶莹,面貌英俊的少年和尚微微躬身:“阿弥陀佛,贫僧这厢有礼了”。
“这...年龄怕是与少爷一般大吧”老王叹了口气,算了,来都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慈恩法师,我家少夫人与少爷成亲已有数月,可到如今还未诞下子嗣,敢问法师可有妙法?”
“又或者说...我家少夫人是否身子不...有不适?”
老王叹了口气,自家少夫人哪都好,与少爷着实天生一对,可这肚子为什么就不见鼓呢?
“老施主莫急”慈恩面色慈祥,喧了句佛号,轻语道“万物万事皆有因果,你家少夫人不能生育,乃是妖物作祟”。
“妖物作祟!”老王猛的一惊,若之前有人这么说他绝不相信,可前段日子飞出临安的那只大蜈蚣半个临安城的百姓都瞧见了。
“正是如此”慈恩从怀中取出一面圆镜“妖损人气,老施主周身妖气环伺,定是与妖孽长期接触所致,如此想来,府中怕是藏有妖孽”。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王慌了,若府中真有妖孽,少爷与少夫人岂不是很危险。
第2章:小青是妖
“慈恩大法师,您如何笃定我家府中藏有妖孽?”老王追问道,事关重大,总不能凭借一面之词就兴师动众。
“老施主莫急”
慈恩法师喧了句佛号,托举手中圆镜:“此宝名为照妖镜,可显妖物真身,只是此物乃贫僧师傅所赠...”。
“这一千两银票算老朽一点心意,若府内真有妖孽,老朽肯请法师相助,除去那妖孽,届时酬谢定不会让法师失望”
老王忙不迭的递出一张银票,再三推让后,终于换来了宝镜。
法度寺外,老王看着手中圆镜,决定先回府,看看到底有没有妖孽藏匿。
少夫人被妖孽影响,至今无法怀上李家子嗣,那妖孽极有可能就是冲着少爷与少夫人去的。
“敢伤少爷,即便是妖孽,老头子也要将你挫骨扬灰!”老王脸色极为阴沉,老爷走的早,少爷便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十数年陪伴,表面主仆,实则比那父子情也不差分毫。
李府。
“王管家”看门的护院躬身行礼。
“嗯...”老王点点头,将滑出袖口的圆镜对准二人照了照,除了比普通铜镜看的清,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几日府内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老王松了口气,看来二人不是妖孽。
“不同寻常的地方...”两名护院对视一眼,解释疑惑的摇摇头,不同寻常的地方没有,倒是端午临近,府内热闹了许多,伙食也好了不少。
老王摇摇头,慢悠悠的跨入大门,一路上不管遇见谁,都隐秘的用镜子照一下。
半个时辰李府转了大半,就连府内牲口老王都照了个遍,愣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不成那小秃驴只是骗片财?”老王眉头大皱,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之下便准备去找小秃驴算账。
“王叔?”长廊那头,小青眼睛一亮,蹦跳着小跑过来“姐夫竟然骗小青说您出去了”。
“老奴是出去办了些事”老王心里有些好笑,少夫人那般端庄典雅,妹妹却如此调皮“是不是又没钱了?”
老王从袖袋取出些碎银出来:“老奴身上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王叔!”小青拿过碎银,喜滋滋的抱了下王叔,又可以去买心仪的东西了,有钱真好。
“这丫头...”老王苦笑低头,表情却猛的僵在脸上,圆镜“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这...这...”
老王脸色苍白,方才无意间对准小青的圆镜,倒映出的竟是一条青色大蛇!
是了!
那妖孽既能影响少夫人,令少夫人无法怀上种,肯定是隐藏在少爷与少夫人身边。
老王回想起少夫人初入府内是的情形,那小青就像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山野毛孩,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无论气质、学识还是教养,都不及少夫人分毫。
少夫人真正的妹妹弄不好早就被妖孽害死,那妖孽披上少夫人妹妹的人皮,伪装成眼下的小青,想要伺机吸少爷和少夫人阳气?
“不行,得赶紧通知少爷,让少爷离开”老王心里发慌,想到府内竟藏着这么一个妖孽伺机而动,腿脚竟有些疲软,短短盏茶不到的路竟走了一炷香。
书房内,看着脸色苍白的老王,李成玉连忙绕桌而来。
“王叔你这是?”李成玉有些讶异,这表情怎么跟见诡了似的。
“少...少爷快...”
“官人...”白素贞端着茶水过来,眼见老王身体打着摆子,脸色苍白的模样,关切的道“官人,王叔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少夫人来的正好,你们快走”老王情绪激动的道。
“王叔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成玉眉头微皱,难不成杨安那厮叛变了...不应该啊,可除了这个,其他事情也不会让老王露出这幅模样吧。
“小青...”老王颤抖的手指指着书房外,紧张的“那小青是蛇妖啊,她要害少爷与少夫人,快走,等那妖孽发现就来不及了”。
“王叔你...这怎么可能?”白素贞绝美小脸立时变得苍白,压着慌乱的芳心强笑道。
李成玉眉头微皱,笑道:“是啊王叔,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老奴真没有开玩笑”老王心急如焚的取出圆镜对准白素贞“少夫人您一定要相信老奴,这是一位高僧给的宝贝,老奴就是这么对小青一照,看见的竟是一条青色大蛇啊!”
“这...”白素贞小手掩着樱桃小口,看着镜中倒影出的白蛇,小脸苍白更甚。
“我看看”李成玉心中闪过一丝杀意,笑着拿过圆镜,来到自家娘子身边,翻手对着二人一照。
白素贞娇躯轻颤,绝望的闭上眼眸,不敢面对接下来的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小镜做工倒是精细,倒也配得上娘子这般花容月貌”李成玉微笑道。
白素贞睁开眼睛,愕然发现镜中所显竟是自己化形后的模样,而非本体。
“姐夫你竟然骗小青...”本欲耍一耍小性子,让李成玉这个花心大萝卜不痛快的小青发现自家姐姐也在,立马老实了下来。
“王叔你怎么了?”小青见自己亲爱的王叔脸色有些苍白“呀!额间怎地这么烫,是生病了吗?”
“咦!好精致的铜镜!”小青眼睛一亮,拿起李成玉放在桌上的圆镜看了起来。
“王叔准备送你个礼物,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李成玉微笑道。
“是..是啊”老王有些傻眼,宝镜在小青手中几经翻转,镜中倒映的小青开心的像个孩子,哪有什么大蛇的影子。
“真的吗?”小青心里又惊又喜“谢谢王叔!”
自家姐姐有一块好清晰的镜子,只因为是姐夫送的就连碰都不让人家碰一下,现在好了,人家也有了。
“小青这丫头总是这般没大没小,妾身疏于管教,让官人与王叔见笑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下,白素贞终于松了口气。
老王心里有些惭愧,眼下这般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看花眼了,小青这丫头虽说没大没小,但心思却很单纯,怎么可能是残忍狡诈的妖孽。
“老奴...老奴...”老王心里极为尴尬,甚至不敢抬头看自家少爷与少夫人,丢脸倒是小事,若是因此事让少夫人不开心,那...。
“王叔不必介怀,该愧疚的是那骗子,连王叔这等老人家也骗,行为着实可恨”白素贞宽慰道,也不觉得眼前这位老人做错了什么,甚至为自家官人有这么一位忠仆而高兴。
只是...一码归一码,此事决不能与那法镜主人善罢甘休。
安慰一番老王,李成玉忽的微微一笑,轻语道:“王叔,那镜子是谁给你的?”
“是法度寺一个法号慈恩的小和尚给的,老奴惭愧...”老王心里的确很惭愧,终日打雁,竟被雁琢瞎了眼,闹下这般乌龙出来。
法度寺...很好。
李成玉点点头,微笑道:“王叔,你去忙吧”。
“老奴告退...”老王恭敬退走,心里气的不行,此番差点就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给少爷添了这么件麻烦事,不给那小秃驴一点颜色瞧瞧,真当我老王是那么好诓骗的。
“娘子,此事莫要怪王叔,人老了,总是爱胡思乱想”李成玉抬手将自家娘子揽入怀中,嗅着熟悉的幽香,心情倒是平静了些。
“怎么会...呀!,官人你怎么...”白素贞小脸羞红,眼见书房门扉打开,挣脱怀抱与那作怪的手“妾身去给官人取些果品”。
一番旖旎,娘子就没心情想别的了吧。
李成玉笑笑,抬眼看向后窗外晴空,不知今晚是明月皎洁,还是那慈恩秃驴的脑袋更亮。
第3章:神将下凡
是夜。
“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时从药庐传出,经过小院的下人不自觉的远离了些。
对李府下人来说,药庐就是府内唯一且绝对的禁地,就连德高望重的王管家想进去,都要事先请示少爷。
“奴婢拜见少夫人”两名小声说笑的丫鬟见少夫人出现在眼前,连忙躬身行礼。
“早些休息去吧”白素贞轻点嗪首,这几日府内杂事不少,下人们也都挺辛苦的。
“少夫人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温柔善良,与咱家少爷真是天赐的良缘”
“那是,像少爷少夫人这般好的主人家怕是世间少有,我三叔家的二姐就在孙家做工,三年才被准许回家一天,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罢了,听说还被孙家那纨绔少爷给...给...”
“哎...真希望少爷与少夫人能够长命百岁”
......
药庐烛光透窗,白素贞抬起小手叩门而入。
“官人,夜深该休息了”白素贞好奇目光看着桌上散乱的小物什,心里猜测着自家官人又在做什么新奇物。
“夜凉露重,娘子怎还亲自过来”李成玉起身抓住一双柔荑“乖,我过会就回去”。
“嗯”白素贞轻点嗪首“那好吧,官人切莫太过劳累,妾身去看看小青,官人也别太宠着她,女孩子家家,整日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小青年纪还小,小烟那丫头不也一样,过几年就好了”李成玉笑笑,死气沉沉可不像家的样子。
白了自家嬉皮笑脸的官人一眼,白素贞没好气的道“这两个孩子都要被官人宠坏了”。
“罢了,妾身先去看看小青...”
从自家媳妇那纤细惊人的腰肢上收回目光,李成玉脸上露出一抹苦色,继续捣鼓着手中的玩意。
法度寺。
一位白衣绝色女子出现在大雄宝殿,朝神坛上落尘的神像恭敬行礼。
“弟子白素贞见过观音大士”行过礼,白素贞眼眸透着几分疑惑,庙宇圣地,怎地不见佛气金光,反而弥漫着一股妖气。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女施主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白素贞轻盈转身,一位俊俏和尚自殿外缓步而来。
好美的女子!
慈恩眼睛瞬间明亮,隐晦目光打量着眼前端庄优雅,天仙下凡儿似的白衣少女。
“这面法镜可是你的”将法镜丢去,白素贞厌恶目光看着眼前似模似样的和尚,气息紊乱,面色潮红,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靡味道。
白素贞如今已是人妇,与自家官人房事不少,怎会猜不出这和尚方才在做什么。
果不其然,散开妖识后,庙宇后院某间厢房内就藏着四名面若桃花,气喘吁吁的人类女子。
白素贞越发觉得恶心,莹白妖力转动,白乙剑遥指:“看在你周身没有血煞缠身的份上,立刻离开临安,永远不得再出现”。
“原来也是个女妖精”慈恩脸上庄严之色化作*邪,目光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尤物“今日那老头口中不会生育的女人就是你吧”。
“你!”白素贞绝美小脸微微苍白,剑锋颤动“住口!”。
“果然是小美人,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诱人”慈恩舔了舔嘴唇,慢步朝白素贞而来“小美人以后就跟哥哥我过吧,人类那羸弱不堪的体质,哪能满足的了我们妖,不如...让哥哥教教你什么叫做魂儿飞”。
陡然间!一道金芒朝白素贞缠去。
“捆仙绳!”白素贞银牙紧咬,这金芒躲不掉也斩不断,犹如跗骨之蛆紧随其后,小小蛤蟆精,妖王境界都不到,怎会有如此至宝。
“嗡”
分心之际,金芒竟陡然加快速度,瞬息缠了上来。
白素贞眼眸一凝,剑影纷飞,竟挡不住金芒收缩。
“你越挣扎我就越是兴奋,得到了你,再去杀了你那废物丈夫,以后我们两个就是逍遥快活的一对了呱呱...“想起此等世间少有的绝色尤物被自己蹂躏,慈恩兴奋之下连人形都无法维持,直接变回了本体。
竟是一只体型如石狮般巨大的金蟾。
“小美人...”正待金蟾继续以污言秽语扰乱白素贞心神时,一股骇人气息突然炸裂。
“轰隆隆...”肉眼可见的冲击下,庙宇主殿与捆仙绳同时化作齑粉。
碧蓝水浪虚影环绕下,白素贞衣小脸含煞,眉宇间点点蛇鳞晶莹剔透,修长玉腿化作莹白蛇尾,半步大妖王的恐怖威压在盛怒之下汹涌澎湃。
“大...大妖王!”金蟾惊恐之余,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气息恐怖的白素贞,天下间大妖王就那么多,何时又多了眼前这么一位,而且这扑面而来的威压内,还有一丝高等妖族对低等妖族血脉上的压制。
“你胆敢,拿我家官人性命做威胁!”白素贞美眸含煞,本欲教训一番便罢,如今看来,还是太过仁慈了。
水龙卷起千丈涛,怒浪翻涌间,一条蛟龙爆水而出,朝金蟾咆哮而去。
“不好!”面对这绝杀般的一击,金蟾不敢有丝毫怠慢,张嘴吐出一尊金色小钟,迎风暴涨,将自身护持在内。
“当!”一声钟鸣,蛟龙冲击下,金钟荡起一圈波纹,相触之下,蛟龙瞬间化雨而落。
白素贞闷哼倒退,妖力形成的碧波水韵瞬息化解。
“我的青元钟!”金蟾惨嚎一声,看着大钟表面那一丝裂纹心痛的无法呼吸。
“贱人!”金蟾咆哮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这可是我师傅的宝贝,你找死!”
“是你找死!”白素贞美眸一凝,轻跃而起,瞬息幻出数十道分身,密集剑影随着波浪浪涌将金蟾包裹在内。
“看你这钟能挡几时,今日我白素贞定要将你这祸害斩灭于此”白素贞娇喝一声,妖力澎湃汹涌,转眼的功夫便让将金钟再添几道裂痕。
“贱人,这是你逼我的!”金钟护持下,金蟾重又化作人形,双膝跪地,口中吐出一块玉牌,张嘴便是一口淡金鲜血喷在玉牌上。
“不好!”
白素贞芳心一惊,身形瞬间远退。
“轰!”天地骤然色变,随着一道金光坠地,恐怖至极的威压令白素贞再次后退。
“金甲金枪...神光护体,这祸害究竟是何来历,竟能召神将下凡!”
紧攥双剑的十指有些泛白,面对这等高高在上的存在,白素贞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快抓住这贱人!”金蟾面色有些扭曲,青元钟可是师傅给他的第一件宝贝,品质虽然不高,但却是身份的象征,现如今被这贱人损伤,不将其蹂躏致死,实难消心头之恨。
“仙人,请听白素贞解释!”
金甲天降瞥了眼金蟾,自己堂堂斗部正神,竟被这等蝼蚁驱使,满腔怨怒注入金枪,纵贯之间,绝杀一枪便已撕空而落。
白素贞心里一阵绝望,以她现在的实力,寻常天兵天将根本不是对手,可眼下面对这神将,仅仅只是被气息笼罩便已动弹不得。
这一枪...逃不掉。
第4章:掉“马”了?
“轰!”
惊雷炸裂,山巅蹦灭倾倒,肉眼可见的冲击震碎万里夜云。
皎月银辉下,法度寺坐落的大山崩塌大半。
虚空之上,一金一紫两颗光团将天地染的泾渭分明。
白素贞美眸满是不可思议之色,突然出现且救下自己的竟是个孩童。
一身紫衣于寒风中咧咧作响,李成玉冰冷目光看着千米外的金甲神将。
“大胆魔头,竟敢在本星君面前放肆!”金甲神将冷哼一声,神威翻涌,万里狂风凭空炸起。
“区区分身,竟敢在本座面前叫嚣”李成玉双目一凝,神念杀意狂涌。
“好惊人的杀气!”金甲神将内心骇然,虽是分身下界,实力压大妖王一头却也不成问题。
可眼前这凡人面对本星君不仅气势不落下风,杀气更是强悍如斯。
“嫂嫂且去一旁观战”李成玉眉心神纹紫气升腾,小手一挥,神力结界笼罩下的白素贞被送到十里之外。
“那...那孩子叫我嫂...嫂嫂?”白素贞小嘴微张,心里满是不可思议,从未听过官人有弟弟。
莫非...是官人无意间所结交的大能。
白素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官人待友性格豪爽,成亲以来,已有不少能人异士拜访过官人。
李成玉冷目一凝,轩辕剑透体而出,化作一道雷霆袭杀而去。
“来的好!”神将一声大喝,手中金枪瞬息劈落。
“轰!”
雷霆炸裂间,神将闷哼一声,砸飞轩辕剑的同时也被剑身所携恐怖巨力轰的倒飞升空。
接住倒回的轩辕剑,李成玉腾空而上,刹那间,炸雷轰隆不止,恐怖冲击在虚空铺陈开来。
短短一瞬便已交手千招。
“轰!”又是一声惊雷破空,漫天闪烁的两道流光瞬分千米。
轩辕剑锋震颤轻鸣,李成玉微微有些心惊,这厮绝不是普通神将下凡“你是哪部天神?”
“吾乃斗部天神,北方第一宿,斗木獬杨信,汝是何人,报上名来!”杨信心中惊讶更甚,天地间有名的仙魔妖俱无此号人物。
可能与吾一道分身战至如此地步,又岂是无名之辈,莫非是这一代的灵山弟子?
“就凭一道分身,也配知晓本座名号”李成玉冷笑一声,傻瓜才自爆门户。
“找死!”杨信勃然大怒,神光喷吐间,所有神力涌入金枪,紧接着令皎月失色的一枪点破虚空,须叟之间,枪尖便刺到了李成玉面门处。
“轰!”神辉浩荡,金光撕裂虚空,万米之内所有一切尽化虚无。
罡风吹散长发,李成玉冷冽目光带着些嘲讽笑意,右手猛的用力,金枪寸寸碎裂。
“什么!”杨信眼眸大睁,眼前之人竟单凭肉身便接下这绝杀一枪,甚至硬生将神力幻化之枪捏的粉碎。
低头看向洞穿腹部的稚嫩手掌,杨信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虽是一道分身,但以吾之神力,人间当鲜有敌手,这小娃娃究竟是何来历?
怀着满心疑惑与不解,杨信分身化作漫天星光消弭于无形。
你若是真身降临,今日胜负犹未可知,一道分身还敢如此嚣张,人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成玉冷笑一声,收回右手,闪身来到白素贞面前。
“你...你怎么会”眼见只有李成玉一人归来,金蟾身体猛的一颤,不愿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李成玉右手抬起,虚空一握,没了主人,杨信布下的神力结界脆如薄纸,沛然巨力挤压下,金蟾立时四分五裂,连妖魂也泯灭当空。
白素贞别过头去,不想看这血腥一幕。
李成玉摇摇头,今夜这么大动静,临安城明日怕又要热闹了。
“嫂嫂,大半夜的你怎会与这蛤蟆在此斗法”李成玉转身看向媳妇。
其实他一早就来了,也看出那蛤蟆精根本不是白素贞的对手便一直藏身暗处。
却不曾想这蛤蟆精竟能招来斗部星宿分身,看来背景不小,日后说不定会有些小麻烦了。
白素贞定了定心神,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般模样,原本只是准备将这金蟾教训一番,将其吓走便罢。
听见“恩人”问话,白素贞沉默稍许,却突然以幽幽的语气道:“不知阁下腰间这枚玉佩从何而来?”
“玉...玉佩?”李成玉低头一看,心里暗自叫苦,衣服换了,却忘了腰间这枚从小戴到大的传家玉佩。
难不成这就掉马了?
李成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自家媳妇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要怎么解释,顺势承认?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李成玉轻叹一声,沉声道“我叫李成风,这枚玉佩...其实我李家共有两块,一块在大哥那,另一块就在我这”。
“阁下是我家官人亲弟?”白素贞有些惊讶,毫不掩饰的质疑目光看着眼前人。
“不然呢”李成玉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追忆之色“师傅将我带走时大哥才三岁,为了让我忘却红尘,师傅甚至出手抹除了家中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
“即便是我,也是在前几个月方才从师傅口中得知真相...”
“嫂嫂该不会以为我就是大哥吧?”李成玉装作哭笑不得的模样,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编“我与大哥儿时的确有几分相似,嫂嫂会认错也不奇怪”。
从乾坤戒取出蜃楼,李成玉将身形变成了那日斗蜈蚣精时的模样:“这幅模样嫂嫂总该相信了吧”。
“即是官人亲弟,又为何不与官人相认?”白素贞小嘴轻启,没想到官人说的奇人竟是小叔子。
原来如此,白素贞心里一阵恍然,面露尴尬歉意之色,既是小叔子,也难怪会有一种熟悉感。
“时机未到”李成玉摇摇头,不敢再聊下去,便拱手道“夜深了,切莫让大哥久等,看的出大哥对嫂嫂爱进了骨子里,若长时不见嫂嫂,怕是要急疯了”。
“嫂嫂虽是妖,却有着菩萨心肠,对我大哥也是百般护持,大哥能得嫂嫂倾心,倒也是他的福分”李成玉发表完自己作为“小叔子”的看法,不等媳妇再发问便直接飞身离去。
“李成风...也罢,今夜的确莽撞了些,若非小叔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官人了”白素贞神情有些恍惚,随后轻摇嗪首,为何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李府。
药庐内,变回相貌的李成玉苦笑一声,还是小看了自家媳妇。
“玉佩啊玉佩...”取下腰间玉佩,李成玉轻叹一声,指尖滑动,填了些纹路上去,刚挂回去,一阵轻盈脚步声便到了门口。
第5章:想怀想疯了?
锁上药庐房门,李成玉慢步朝后院主卧房走去。
随着“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穿着亵***的丫鬟三五成群的讨论着方才天上那可怕的景色。
“奴婢拜见少爷”年龄娇小的一名丫鬟赶紧委身行礼。
议论声瞬息停歇,二十几位妙龄丫鬟慌忙站作一字,同时朝李成玉行礼。
其中几名自认身段姿色不错的丫鬟,露出一副欲拒还迎的羞怯模样,心里忍不住期待着少爷对自己“恶”一回,若能凭此当个小妾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
“成何体统!”李成玉眉头微皱,虽说后院入夜后只有他一个男人能进,可穿成这样也太大胆了些。
其实李成玉知道眼前这些丫鬟的心思。
从前两年开始,府内那些年纪稍大,姿色平庸的丫鬟陆续被老王遣散,而这两年买来的丫鬟无一不是十四五岁,样貌身材傲视同龄人的小美人。
在这个时代,买来的丫鬟就是主人家私有财产,只要不那么明目张胆,关上院门在家活活打死也不会触犯刑法。
至于那些被男主人侵犯诞下子嗣的丫鬟,也大多都过得很凄惨。
为自家男人诞下子嗣,是这个时代的女性最为看重,也是最能保住地位的手段。
“都回去吧,打雷罢了,没什么好看的”李成玉轻语道。
“是...少爷”一众丫鬟羞涩中带着些失望,各自回到偏房。
老王也是的,李成玉摇摇头,心里略有些无奈,之前是没心思,现在就算有了心思,这些体质羸弱的小丫头哪里承受的住。
主卧。
红纱幔帐下,穿着睡衣的白素贞正与小青闲聊。
“官人,方才生了何事,怎地惊雷阵阵...”白素贞起身投入自家官人怀抱。
“娘子莫怕,打雷罢了,今年天象有些古怪,也不知是否预示着哪里又要受灾”李成玉右臂搂着怀中人儿,小声说着安慰的话。
“真是太过分了...”小青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一对,小脚轻跺,转身离去,顺手将房门大力关上。
“这丫头真是...”
在爱人怀抱中沉沦的白素贞被惊醒,美眸闪过一抹无奈与心疼,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缘分这种东西,实在比命运更难以捉摸。
“官人,妾身为您宽衣”白素贞小手解开李成玉腰带,将系在腰带上的玉佩放在手心前后看了看。
“怎么了?”见白素贞捧着玉佩好一会没动作,李成玉不禁有些心虚。
“妾身只是觉得这玉佩有些眼熟,前些日子在城外见一人身形酷似官人,腰间玉佩也有些相似,小青还问妾身说官人是否有兄弟呢”白素贞放下玉佩,举止轻柔的为自家官人换上睡衣。
“怎么可能”李成玉失笑一声,转身搂着娘子纤腰“我从小就是家中独子,若真有兄弟,即是夭折,祠堂也该有灵位才对”。
“嗯”白素贞轻点嗪首,将烛台小心放在床头“官人,夜深了”。
片刻后。
黑暗中李成玉紧搂着自家娘子,久违的宁静便竟有了些睡意。
“官人...”
“怎么了?”
白素贞脸色羞红,虽说行房已近百次,可主动要求这种事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启齿。
“今夜就算了,有些累了”李成玉心里一阵尴尬。
现如今本体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虽以蜃楼幻化,可蜃楼蜃楼,镜花水月,似虚非实,终究只是欺骗六识的手段。
若是真来,定会被察觉出不同之处。
“官人可是在生妾身的气...”白素贞内心有些酸楚,这么久了,可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官人的孩子,难道人和妖当真无法诞下子嗣?
“怎么会”李成玉知道蛤蟆精的话让媳妇心里难受,可生孩子这种事情...。
心里想着,李成玉将人体构造以及生育过程打着比喻,尽可能以生动有趣的语言讲了出来。
“所以啊,生孩子这种事,真要看运气”李成玉紧了紧怀抱,打算日后行房时不再运转阴阳圣典,撞撞运气,看能否正中靶心。
“官人怎地对女子身体这般了解?”饱含爱意的解释让白素贞心里有了些宽慰,但同样又有些疑惑。
身为女子,白素贞自己都没这般见解。
“这个...”李成玉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当年和实习的妇科同学饭间探讨所知“怎么说你男人我也是临安小有名气的神医,知道这些应该很合理吧”。
“哼!官人狡辩”白素贞娇哼一声“官人定是与妾身成婚前便与许多女子...”。
“天地良心啊娘子!”李成玉惊了,这口黑锅可不敢扣身上“在临安,我冰清玉洁无暇公子的名号可不是自吹,那是有目共睹,邻里称赞的...”。
“妾身只是开个玩笑,官人怎地这般紧张,难不成...”白素贞故作恼怒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成玉做生气模样。
“娘子...”李成玉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从背后抱住媳妇“学坏了,竟敢如此捉弄为夫”。
竖日。
主卧内一抹倩影前后忙碌着,为了给自己找些事情,也为了亲手布置与爱人的“小窝”主卧前后,屋内所有摆设乃至衣衫都是白素贞亲手清洗晾晒。
可今日白素贞款款坐于窗前,小手支着下巴,眼眸无神的望着窗外景色。
方才小烟过来,取走被褥与衣物,说少爷准备在药庐住一个月。
李成玉也是有苦说不出,面对欲拒还迎的尤物媳妇,万一冲洞之下被媳妇察觉出异样,之前撒的那些谎岂不是全暴露了。
住药庐,只是无奈之下不是办法的办法,下个世界,身体不重长回来,李成玉决不打算回归。
届时,李成玉便打算将所有事情摊开来讲,相信以自家媳妇的性子,定不会太生气,毕竟事出有因。
话虽如此,可如此行为难免让白素贞心里多想了些。
“姐姐,听说城内来了好几个戏班子还有庙会,我们...”小青兴高采烈的进了主卧,眼见姐姐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心里一紧,连忙上前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姐姐很好”白素贞轻摇嗪首,昨夜大战蛤蟆精的事情并未告诉小青。
小青贪玩却不是笨蛋,又怎会猜不出来,只是姐姐不想说,她也不敢问缘由。
“那就是姐夫欺负你了?莫非姐夫在外面有了狐媚子?”小青心里有些恼怒,好你个花心大萝卜,人前你侬我侬,姐姐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却让姐姐如此伤心。
“小青你就别乱猜了”白素贞强笑一声,重又看向窗外景色,幽幽的道“难道妖和人当真无法诞下子嗣?”
“姐姐你傻了吧?”小青有些哭笑不得,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妖和人若是无法诞下子嗣,胡媚儿那只狐狸精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是呀!”白素贞眼眸光彩瞬息绽放,胡媚儿便是故人与人类之后,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这般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自己竟从未注意过,
话说如此,紧接着白素贞小脸便又浮上一层愁容,不禁抬手摸着小腹“那为何姐姐这肚子至今还不见动静?”
“谁知道呢,怀不上说不定姐夫不行呢,又不关姐姐的事”小青挥手间无所谓的道。
“小青,这种话怎能说的出口”白素贞小脸绯红,有些后悔和懵懂无知的小青谈论这闺房话题。
片刻后,白素贞忽然想起了什么,轻柔话语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之意:“早些年听说仙灵山那边有一位女仙,人称送子婆婆,姐姐准备找机会去看看,若能得偿所愿,代价再大也在所不惜!”
“姐姐,你是想怀想疯了吧!”白素贞的话让小青难以置信。
“姐姐报恩下嫁于姐夫还不够,眼下还非要给姐夫生个孩子,难不成成仙问道之事姐姐全忘了?”
“成仙问道...”白素贞轻摇嗪首,这或许是曾经唯一的念头,可如今,她只想尽一切能力与可能让自家官人开心平安。
“我...你...”小青生无可恋的扶着额头“小青真是服了姐姐,都说这人世间的情爱是成仙问道最大的障碍,此言果真不虚”。
白素贞笑而不语,只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才会明白情爱令人无法自拔的缘由。
“我是不准备成亲了,这辈子都不会!”小青信誓旦旦的道,姐姐现在的模样太可怕了,与当初那将她制服时,智计超群,英姿飒爽的美人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那姐姐问你,若当初那将你从蜈蚣精肚腹内救出的人要娶你,你也不嫁吗?”白素贞揶揄目光看着妹妹脸上逐渐消失的坚定。
“这...这个嘛...”小青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微红,哎呀一声便逃也似的不见了踪影。
第6章:楼船诗会
五月初五,端午正阳。
明媚阳光透过窗骨洒在工作台上,欢声笑语混杂着淡淡粽香钻入心脾。
李成玉端详着眼前巴掌大的小玩意,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块绿豆大的黄铜齿轮装进去。
“终于成了!”李成玉松了口气,仔细欣赏着近半月才完成的“杰作”。
这玩意体积不大但构造却极为精巧,绝对是考验耐心的试卷,一万多个零件,却有近万都是亲手打磨而成。
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块红绸盖将东西包好。
“少爷...少爷...”
一阵呼喊,小烟气喘吁吁的闯入药庐。
“说了多少遍,怎地还这般乱闯”李成玉微笑着用手指点点眼前小丫头眉心。
不知不觉小丫头也这么大了,再过月余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李成玉倒也不急着将小丫头送走,过早成婚可不是好事,有他在,青年才俊还不是任挑任选。
“少夫人忙的不行,少爷您倒好,一直躲在这破地方享清闲”小丫头娇哼一声,想起少夫人日渐憔悴的模样便心疼的不行,更想不明白这破药炉有什么好待的,少夫人那般美人连小烟见了都心动不已,忍不住想要上前非礼一番。
难不成男人都是花心大萝bai,一旦拥有就不在乎了。
“我去看看”李成玉心里有苦说不出,上床不敢上床,修炼不敢修炼,时机未到,生怕露出端倪。
李成玉承认自己害怕面对摊牌后那未知的结果,明明数次都想坦白,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不过也快了。
李府前院。
一张方桌,一大卷五色绳,一高摞香囊,丫鬟、家丁、护院排着长队,兴高采烈的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礼物。
“奴婢多谢少夫人!”被少夫人温柔的系上五色绳,带上幽香阵阵的秀美香囊,丫鬟鼻尖酸酸,略带哭腔的躬身感谢。
长这么大,只有记忆中幼时在那豆大的灯火下,母亲用捡来的丝线与鱼骨给自己绣过香囊。
白素贞温柔的轻点着嗪首,用丝帕拂去面前半大孩子眼角的泪珠。
又一名丫鬟上前,白素贞刚要拿五色线,小手忽被一只温暖大手轻轻捉住。
“夫人这段日子辛苦了,让我来帮你吧”李成玉紧了紧大手,配合着媳妇将五色线剪断。
“奴婢多谢少爷少夫人,祝少爷少夫人白头偕老”小丫鬟眼眸微红,爹娘从小走的早,颠沛流离被伢行拐骗了去,幸得王管家相救,这才在府内安定下来。
看着少夫人眼里的温柔与鼓励,小丫鬟忽然有些心疼,听说少爷与少夫人闹了别扭,这段日子少爷都是在药庐过夜,身为丫鬟,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少爷少夫人祈祷。
喧闹场面慢慢的静逸下来,所有下人心里都有些感动。
大户人家过端午,都只是主人家关起院门饮酒作乐,又有谁在乎过下人死活。
也不是说少爷不好,往年端午少爷都会特意嘱咐王管家给发铜钱,发五黄甚至是新衣服,身为下人,待遇却比某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都好。
但夫人到底是女人,心地善良又细腻,这些香囊可是少夫人亲手做的,这份尊重,这份心意,从今往后,谁敢说少夫人一句不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为夫人出口恶气。
“绣的简陋了些,王叔可别嫌弃”白素贞柔声递出礼物。
“这...老奴惶恐”老王心里很是愧疚,想起自己前段日子做的糊涂事,心就堵的慌“老奴告退...”。
看着王管家略显佝偻的背影,白素贞心里轻叹口气,她从未生过王管家的气,老人家看着官人长大,处处为官人着想,这份付出足以令人动容。
再则,爹娘若是在世,有自己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媳妇,心里怕也是不好受。
“官人”白素贞满是爱意的目光看着眼前男子,温柔的将一根五色绳分作两段,分别系在二人手腕,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大方的香囊委身绑在丈夫腰间。
“娘子...”李成玉有些心疼,这几日媳妇脸色越发憔悴了。
“娘子,我们出去走走吧,青山湖那边有诗会,晌午还有赛龙舟”李成玉微笑道。
“是啊姐姐,这边我和小烟忙活就成,姐姐和姐夫出去走走吧”小青开口劝说道,虽然对眼前这个姐夫总有些不满,可说心里话,小青还是很羡慕自家姐姐和姐夫之间的感情。
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她掺和的,一个不好就会像胡媚儿那次,越掺越乱。
“少爷少夫人,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
“是啊,小的刚从外面回来,今年咱临安可热闹了”
下人们七嘴八舌的劝说着。
感受到善意语言下的温暖,白素贞掩嘴轻笑一声:“我也未拒绝老爷提议呀,你们这一个个的,倒显得我在耍小性子似的”。
下人们哄笑起来,李成玉也面带微笑,整个临安,或者说整个人间,比这里还和谐的“家”应是不多。
“娘子,咱们走着?”
“那可不成”白素贞娇哼一声,美眸擒着一抹笑意“官人不在乎穿着妾身却不行,咱俩这般走出去,岂不是要被他人笑话”。
李成玉愣了下,低头看了眼自身,一身青色汗衫倒也得体,只是去公共场合的话,的确显得随意了些。
卧房内。
门扉紧闭,看着眼前换上新衣后更为俊朗的丈夫,白素贞心里很是开心,毕竟这是她一针一线花了不少心血做出来的。
“夫人这等手艺,若去开铺子,其他人怕都要喝西北风了”李成玉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这倒也是心里话,这身衣服精致又不失大气,不仅让人看起来更为高挑,衬托儒雅气质的同时,还给人一种翩翩如玉佳公子的印象。
“官人先出去,妾身也换下衣裙”白素贞想要将自家官人推出去,却被轻易躲了过去。
“怕什么,都老夫老妻了”李成玉笑笑,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我不走,也不转身,我就要欣赏娘子的婀娜多姿”。
“官人...”白素贞小脸绯红,老夫老妻是没错,可眼下青天白日,多难为情啊。
“好吧好吧...我转过身去”李成玉心里一乐,不再调戏媳妇,直接转身看向房门。
轻咬樱唇,白素贞无可奈何的白了眼自家官人,很快也换上一套衣裙。
两套衣服均为素白色,只是精绣花纹一金一蓝,看起来像极了情侣装。
“娘子真美”李成玉愣神片刻,直把眼前佳人羞的低下嗪首。
淡雅如仙,风娇水媚,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故。
“还差一样东西”李成玉起身拉住媳妇柔荑,来到梳妆台前,打开其中一方木盒,将那跟定情信物,碧玉朱钗插在白素贞挽起的发鬓上。
临安城外。
一辆马车于人潮中缓缓前行。
李成玉撩开窗帘,看着窗外景色,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初同游上巳那日。
“妾身好久未闻官人抚琴,过几日官人需得好好满足一下妾身”白素贞也想到了那日情形,故作幽怨的白了自家官人一眼,只是眼眸中的笑意却是如何也藏不住。
“是极是极”李成玉笑笑,琴没有,专属座驾倒是有一柄玉箫“待会若有机会,定要奏一曲赠与娘子”。
“少爷少夫人,咱们到了”二狗勒停马车,将板凳扶于车架旁。
“娘子”李成玉握住白素贞小手,护持着将媳妇接下马车。
遥望湖间,百架竹筏落围着数艘楼船缓缓转动,而这数艘楼船则如众星捧月般围绕中间那艘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的大型楼船坐落。
湖边旁边停着不少马车,每年端午诗会都会吸引不少临安乃至附近大城的才子佳人汇聚于此,吟诗作对,抚琴弄萧。
李成玉担心媳妇会被某些心思阴暗的泼妇气着,便趁着乘船浮去的机会,将楼船诗会各种细节讲了出来。
白素贞心里感动,不过她白素贞名字虽有个素字,却也不是吃素的。
“来人可有请柬?”船梯下,一名捕快将李成玉拦了下来。
今日来船上的少爷小姐个个身份显赫,非富则贵,必须得小心些。
自袖间取出请柬递了出去,这请柬每年楼船主人都会差人送去李府,前来参加这还是头一次。
“李公子,李夫人,请随奴婢来”两名丫鬟恭敬行礼。
引领李成玉的丫鬟眼睛一亮,眼前这位公子是她今日,甚至是往年所见才俊中,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称得上绝佳之人,也不知能否被小姐相中。
“娘子久居府内,今日和其他夫人小姐交流一番,说不定还能寻几个知己闺蜜”李成玉微笑道,随后靠近些,轻附道“娘子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若是哪个敢招惹娘子,娘子就狠狠抽她丫的”。
白素贞掩嘴轻笑,再如何也不能动手打人呀,这要是传出去,李家泼妇的名号可就落头上了。
楼船有前后,前亭后台。
男人聚在前亭吟诗作对,女人留在后台话谈家常。
不过在李成玉看来,不过是前面一堆装X和被装X的,后面一堆炫耀和羡慕的,这也是从不来参加的主要原因。
不过以自己在临安的地位,那些女子若是知晓白素贞是他娘子,定会心生羡慕。
李成玉知道白素贞不是爱慕虚荣之人,但别人羡慕自己有个好家庭,过着好日子,那心里自然也是挺开心的。
悠扬琴音下,百十位穿着打扮皆为不俗的少年三五成群,围在榻案前讨论着诗词歌赋,对于李成玉的到来,只是少数瞄了眼便不再理睬。
李成玉倒也乐的自在,此番过来也只是给夫人找些乐子,瞧了眼四周,寻了个角落刚坐下,一名侍女便端来了茶水。
“嗯?”李成玉倒是有些惊讶,在这个世界,除了自己,竟还有“煮”茶不放葱姜盐的“奇葩”。
“好茶!”李成玉眼睛一亮,此茶虽无灵气,手法也无法与小倩相比,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意外之喜...。
“这位兄台,您就是李成玉,李大夫,李大善人吧?”一名身材稍显瘦小,皮肤却极为白净俊俏的黄衣少年缓步而来,朝眼前自斟自饮的李成玉拱手行礼。
第7章:要和我赌诗?(二合一章)
“请恕在下眼拙,兄台是...”李成玉起身行礼,久不出府邸,就算外出也是酒楼医馆三点一线,临安城各家公子小姐虽有所耳闻,却几乎没见过面。
“在下赵林,家住城南”赵林姿态潇洒的撩起衣摆,在旁桌坐下。
“往年正阳,都不见成玉兄现身,今年怎地...”
“夫人有兴趣自然就来了”李成玉笑笑,提杯朝赵林点头“倒是赵公子,家住城南却为何有几分上京口音”。
“成玉兄见外了,叫我林兄就成,家父在上京做官,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赵林朝侍女点点头“没想到成玉兄这临安最神秘的才子也成了亲,倒是有些可惜”。
“有何可惜,再不成亲就要成老男人了”李成玉飒然一笑,这个朝代,男子十一二岁成亲当家的比比皆是,像自己这种十六岁才成婚的,少之又少。
“自然可惜,此次楼船诗会除了临安本地,还有许多来自上京的官家小姐之后,以成玉兄的才名,定能被官家小姐相中,前途无量啊”
“在下一介郎中,哪有什么才名”李成玉失笑一声,这夸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端来两瓶美酒,赵林自己留一壶,令一壶便落在李成玉面前。
“好酒!”李成玉眼睛一亮,壶未开封,清雅香味却已扑面而来“这美酒,难不成是宫廷御酒?”
除此之外,李成玉想不通以眼下的酿造工艺,除了宫廷御酒,还有哪里能得如此佳酿。
“成玉兄果然见识不凡,此乃酒神钱明所酿,世间仅存三坛,一坛下落不明,另外两坛则在宫廷之中,这便是其中之一”赵林称赞一声。
“此酒如此珍贵,在下受之有愧”李成玉微微一笑,将面前美酒推了出去。
“成玉兄...罢了”赵林摇摇头,不打算再强求。
不过赵林对李成玉却是越发的感兴趣,寻常人,哪怕是王孙贵族,见了如此珍贵之物,要么诚惶诚恐,要么贪恋口欲。
可这位李成玉,李大公子,只有毫不掩饰的平静与..一丝不屑。
“有意思...”赵林心中赞叹,倒是越发欣赏这位神秘的李公子。
“对了成玉兄,此情此景,何不留下墨宝,让在场诸位才子掌掌眼?”赵林开口道。
厅内忽然静了不少。
这小子,自从这小子过来,厅周围不少人便有意无意朝这边看来,尤其是那美酒端出来的时候,不少人更是露出羡慕嫉妒之色,眼下这话一出,便直接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了,在下一介野郎中,才疏学浅,在诸位才子面前献丑,可就没脸再待下去了”李成玉摇摇头,与一群附庸风雅的“读书人”争风吃醋,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
此话一出,厅内嘲笑此起彼伏,各种挖苦调侃之言应有尽有。
赵林不再开口,李成玉也乐的清闲,自斟自饮,看着眼前的社交场,总有那么些格格不入。
片刻后,一位侍女在赵林面前轻语一声,赵林眉头微皱,随转头看向李成玉:“成玉兄失陪了,在下去去就来”。
“林兄请自便”李成玉微笑道。
楼船后台,白素贞坐在角落,绝美的小脸带着一抹微笑,心里却稍稍有些尴尬。
这满厅的莺莺燕燕,刚开始还有人过来攀谈,但听白素贞已作人妇,且丈夫只是一介郎中便无一人再搭理她。
侧耳倾听,这些贵妇小姐不是谈论胭脂水粉便是婚嫁因缘,还有些则是明里暗里显摆自家男人有多厉害。
白素贞不知该如何融进去,也不想为了融入“圈子”去刻意奉承哪个。
片刻后,一位红装少女款步而来,眸光在人群一扫便瞧见角落里那不似人间所有的人儿。
“赵小姐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贵妇千金纷纷而至。
“我若是能和这位姑娘一般,或能助官人将生意做的更大”白素贞见那左右逢源,谈吐得体的红装少女心里有些羡慕。
报恩报恩,最初也算一时脑热,便嫁给官人,欲将李家发扬光大。
眼下虽说一颗心全系在官人身上,实际上却没有真正帮官人做些什么,反而将不少麻烦带进了李家。
似是感受到白素贞的目光,红装少女朝身周贵妇千金略谈几句,便款步走了过来。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这位姑娘生的好美,不知是哪家千金?”红装少女心里极为惊艳,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美人。
“千金不敢,小女子已嫁做人妇,夫君姓李字无暇”白素贞温婉行礼,在这里,自家官人或许名声不显,却也难掩介绍时那股骄傲之色。
“原来是李夫人,倒是小女子失礼了”红装少女起身行了一礼“小女子姓赵名灵,李夫人叫我灵儿就行”。
“说来不怕李夫人笑话,小女子从小到大一直痴迷无暇公子诗画才情,没曾想今日如此有缘,能在此地与李夫人在此地相识”赵灵眼眸明亮,似是很惊讶的样子。
我家官人...诗画很出名吗?
“灵儿姑娘缪赞了”白素贞礼貌回敬,心里却有些意外,自从与官人相识,只知官人琴技一绝,却从未见过官人吟诗作画。
而且眼前这位灵儿姑娘看模样也就比官人小几岁,从小到大...这话从何说来?
赵灵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端倪:“李夫人有所不知,无暇公子年少之时,诗画才情可谓冠绝天下,每一首诗至今还广为流传,只可惜...无暇公子八岁之后便封笔行医,实乃一大憾事”。
白素贞轻点嗪首,爹娘在官人八岁时便驾鹤西去,官人也是那时开始接手医馆,行医布施,这么说来,这位灵儿姑娘所言倒可信几分。
只是如此一来,白素贞心里便稍稍有些难受,自己身为妻子吗,对官人的了解却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多年来灵儿一直举办这正阳诗会,也多次发柬邀请无暇公子赴会,没曾想今年无暇公子终肯赏光,却已有李夫人这般贤良娇妻...”
赵灵眼眸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遗憾。
“能与官人相识,是素贞千年修来的福分”白素贞略有些骄傲的道。
“咚...咚...”钟鸣声突然响起。
“这是...”
“重头戏来了”赵灵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厅内所有人有序而动,朝楼船顶台走去。
这位灵儿姑娘身份应是显赫,感受到身后各种愤恨嫉妒目光汇聚,白素贞微微一笑,心里并不在意。
很快,晴空浮云映入眼帘,楼船顶端平台面积甚广,一百多位莺燕绕栏一周也不见丝毫拥挤。
“能登此船的男子,多是上京贵胄与声名鹊起的才子,以诗会友”赵灵解释道,看向这些贵胄才子的目光极为平静。
甲板上不起眼的角落,李成玉一手茶壶,一手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些故作潇洒的“才子”。
方才一个个都那般洒脱风流,眼下被一群女人看着,竟憋的满脸通红,手脚僵硬,生怕破坏了优雅高贵的形象。
摇摇头,李成玉背靠栏杆,抬头朝上看去,在一群莺燕中发现了自家娘子。
四目相对,李成玉拿着玉杯的手在空中晃晃。
只是这一动作,让不少贵妇千金娇呼着远离栏杆。
裤子这东西对穿惯了长裙的女子来说极为不适应,虽说这围栏是实心的,却还是吓了一跳。
“这谁呀,竟如此无礼,简直就是个登徒子!”
李成玉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摇头苦笑一声,一群歪瓜裂枣还怕人看。
白素贞掩嘴轻笑,眼里满是爱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暇公子,果然是个妙人,赵灵儿唇角微翘。
甲板上,数十位青年才俊互相攀谈谦让,展示着自己谦谦有礼的一面。
“尘风兄才华在场的诸位有目共睹,不如让尘风兄第一个展示如何?”
十数位才子簇拥的俊俏青年风度翩翩的摇着手中折扇,谦逊说道:“在下才疏学浅,怎能居得首位”。
“若以尘风兄才名都无法居首位,我等便更无脸面献丑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声起哄下,恭维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嫉妒者自然也有。
俊俏青年抬头看了眼楼船顶端那位红装佳人,朗声道:“那好吧,既盛情难却,在下便献丑了,谨以此诗献给心目中魂牵梦绕的那位姑娘”。
“呵...”
“官人在笑什么呢?”
“娘子怎么下来了?”李成玉有些惊讶,放下茶壶茶杯,将媳妇迎了过来。
“妾身想念官人,自然就下来了呗”白素贞掩嘴轻笑。
独自相思难入眠,
爱到深处心眷恋。
卿叹我自空留恋,
未懂情爱醉人情。
吾愿为君努力行,
与你穿梭在流年。
“好诗!好诗啊...”
李成玉正欲说些什么,突然被一阵惊叹声打断。
眼见自家官人生无可恋的模样,白素贞轻笑道:“这诗会倒是热闹”。
“可算了吧”李成玉摇摇头,微笑道“表面上是诗会,实际上就是个相亲会,追名逐利,比咱家猪圈还臭,还不如和娘子在家学绣花呢”。
往年只是听说楼船诗会如何惊艳,又那些青年才俊名扬天下,直接去上京做了官,又或是取了官家小姐。
好家伙...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官人这话说的...”白素贞眼眸弯弯,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不少才子注意。
“这..这世上竟有如此佳人!”
“若能得此佳人亲来,纵使减寿十年吾亦无悔”
“那可恶的家伙与这位小姐是何关系,神态竟如此亲密”
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白素贞身上,所谓才子个个目瞪口呆,宛如失了魂似的。
船首,本享受赞扬吹捧的尘风公子眼见周围人忽然远离,眉头微皱,便循着众人目光朝“罪魁祸首”看去。
“这位姑娘...世间竟有女子比灵儿还美!”
上京从未见过,莫非是临安哪家小姐?
李成玉眉头微皱,侧身将自家娘子挡在身后。
美人消失,所有人目光俱都落在李成玉身上。
“不知这位公子贵姓,师从哪位大德?”吴尘风越众而出,儒雅模样挥着手中折扇。
李成玉淡淡一笑,轻语道:“免贵姓李,一阶郎中,来此凑个热闹,诸位继续玩,不用在意李某”。
“原来是个郎中,何时这天华楼连郎中都能来了”
“依在下看,这人怕是从哪偷偷爬上船的吧”
“官府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货色都能溜进来”
“不知这位小姐贵姓,且奉劝姑娘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看起来相貌堂堂,背地里却最是会哄骗女子”吴尘风优雅模样行了一礼,直接无视了李成玉。
“公子可以称妾身李夫人”白素贞小脸微冷,此人生的仪表堂堂,却当着众人的面无故折损甚至污蔑官人,其后定要给些教训才是。
“李...”吴尘风公子笑容僵在脸上,语气略有生硬的道“姑娘成亲了?”
“官人,此地甚是无趣,不如我们去瞧龙舟吧”白素贞环着自家官人手臂,直接无视了眼前人。
“就依娘子的”李成玉点点头,看来前些年不来凑热闹是对的。
“站住!”
“怎么?”李成玉轻笑一声,看着拦在身前的两人道“莫非这是艘贼船,只能上不能下?”
“下自是能下,不过擅闯此地,下的就不是船,而是天牢!”吴尘风冷哼一声,这么漂亮的小美人竟已嫁人,且嫁的还是个郎中,暴殄天物的啊!
也罢,嫁人也无妨,玩玩罢了,我吴尘风看上的女人,定无法逃脱,还有赵灵那小贱人,也早晚要在老子胯下呈欢。
“尘风兄过分了!”赵林越众而出,表情有些不悦的道“成玉兄自称郎中,那是自谦,而成玉兄另一名号,在场诸位或就如雷贯耳了!”
赵林瞥了吴尘风一眼,朝李成玉微笑道:“无暇兄,谦虚是好,过度谦虚就要被人看扁了”。
“无暇...能被赵公子如此看重,难不成是八年前名动天下,人称诗画双绝的无暇公子”
“不可能吧,这人才多大年纪,八年前才多大?”
“是了,早年在下就听恩师讲,那诗画双绝无暇公子年仅八岁,算下来,也该是这般年纪了”
“我的天哪,日夜朗诵无暇公子所做诗词,没曾想如今竟得见无暇公子真身”
“也难怪无暇公子如此态度,毕竟是无暇公子...”
不止甲板上诸多才子惊叹,顶台不少千金小姐也是脸色绯红,一副迷妹见了偶像的模样。
名门千金,待字闺中,读书识字学女红,读的最多的便是无暇公子做的诗。
吴尘风心中暗恨,什么狗屁无暇公子,八岁,文曲星下凡也不敢这么自夸。
“虚名罢了,林兄,我家夫人有些乏了,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聚”李成玉拱手道。
“无暇兄...”
“无暇公子这般着急离去,莫不是怕出丑?”吴沉风轻笑一声,合上纸扇,冷笑道“都说无暇公子八岁封笔,诗画两绝从此销声匿迹,今日有幸相聚于此,无暇公子何不吟诗一首,让在场诸位见识一番”。
“没兴趣”李成玉淡淡的道。
“这般急于离去,莫非真如吴某所料,名震天下的无暇公子,只是徒有虚名,那些所谓传世名作品,都是舶来增名?”无尘风冷哼一声。
此话一出,在场立时响起阵阵议论。
每个人无论吟诗还是作画都有极其强烈的个人风格,纵观无暇公子的诗,跨度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八岁孩童能有什么见识经历。
八岁之后销声匿迹,再见这无暇公子神色阴沉的模样,舶来增名,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择日不如撞日,不知无暇公子敢不敢和在下赌诗一场?”吴尘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道“若是不敢便也算了,只叫天下人知晓,才学之道浩然若载,沽名钓誉之辈,终究无法长久”。
“你要和我赌诗?”
察觉到媳妇内心压抑的怒火,李成玉转过身来,玩味目光好似在看一只猴子。
“不错,以一炷香为限,你我各出一首诗,让在场的诸位品评一番”吴尘风微笑道。
为了此次诗会,他可是做足了准备,莫要说眼前这厮极有可能是浪得虚名,就算真有几分本事,他也有万全的把握得胜。
“既是赌局,那赌注又是什么?”李成玉轻语道。
“你我各出一诗,若在场的诸位判定无暇公子更胜一筹,任何条件尘风都应,可若在下侥幸技高一筹,就请无暇兄游回岸边,如何?”吴尘风有恃无恐的道。
“可以”李成玉微微一笑,眼下这番倒是有几分意思。
“无暇兄,此番你可一定要获胜啊”赵林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没曾想离开片刻,事情竟如此一发不可收拾。
“为何?”李成玉倒是有些好奇,输了不过游回去,与你赵林何干。
“无暇兄有所不知,舍妹虽不及夫人貌美,但在上京也有不少贵胄公子追求,这吴尘风便是其一,舍妹自小崇拜无暇兄,曾放言天下间谁能比无暇兄才情更高便下嫁于他”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这吴尘风虽有几分才情,可品行极为低劣,今日若是...家父怕是会碍于颜面,同意这门亲事”赵林无奈轻叹,这番话倒是不假,出身高贵又如何,自由都是奢望。
“原来如此”李成玉点点头,想起之前站在娘子身旁的那位姑娘,容貌身材的确不输自家娘子“林兄放心,李某自当尽力而为”。
PS:下章主世界暂了,即将进入《斗罗》世界。
第8章:即将穿越
吴尘风拍拍手,下人立时奉来纸笔墨砚。
乍一看,贵气尽显,就洁白胜雪的宣纸,怕是在场不少才子省吃俭用一两月才能攒的出来。
一张桌案,众人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都想一睹为快。
“灵儿,你觉得无暇公子有几分把握?”顶台上,赵林面露忧愁,朝身旁妹妹轻语。
这学文犹如习武,一日不练便会生疏,无暇公子就算才情冠绝天下,可封笔八年,如今“提”不提的动笔还两说。
若今日真让那吴尘风胜了,麻烦的可不只是妹妹婚事啊。
“二哥多虑了,且看便是”目光落在那金童玉女般的俩人身上,赵灵内心有些复杂。
“没想到灵儿这般看好无暇公子...”赵林轻叹一声,但愿这位无暇公子就是那“盛名之下无虚士”。
无暇公子一岁识字、两岁吟诗、三岁便能出口成章,四岁更创下千古佳作《水调歌头》,如此才情,又岂会被岁月淹没。
除此之外,面对临安难民,上京权贵刻意阻挠,本地乡绅视若无睹,而无暇公子却能想出以麦糠代替米粮的办法,不仅让上京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找不到借口发难,还延续了通州万民性命。
如此智计,怎会中吴尘风这低劣不堪的激将法,既应赌局,自是有万全的把握
赵灵眼眸坚定,心里从未有分毫怀疑过崇拜之人会输。
“我的傻妹妹...”赵林心里轻叹,且不说这无暇公子已有妻妾,就算没有,二人巨大的身份差距也不会有任何可能。
赵林明白妹妹心思,别人女儿家闺房都是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可妹妹闺房尽是某人的诗词书画,这天下间无暇公子的真迹,怕是大半都在妹妹手中。
“成了!尘风公子出诗了”
随着一声呼喊“包围圈”立时缩小拥挤起来,面对这新晋才子与老牌“传说”的赌局,所有人都伸长了脑袋,想要先睹为快。
“我心蓬勃情缱倦”
“爱人蹁跹出尘寰”
“倩影婆娑妙漫舞”
“谊心素洁待佳缘”
“好一首情真意切之诗,不仅完美陈述了对心上人的眷恋与期待,更是短短几字,就将心上人描绘的活灵活现”
“时间如此紧迫,尘风公子竟连出两首旷世佳作,不愧为上京第一才子,名副其实”
“......”
台下才子,台上佳人,俱都品评着诗中爱恋之情,对诗词只是略懂的赵林问询目光看向自家妹妹。
“勉强算得上佳作,旷世二字...”赵灵轻哼一声“他也配”。
“灵儿,这首诗是赠予你的,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该明白我心意的”吴尘风深情款款的目光望着顶台上那一抹绝色。
“原来尘风公子心仪之人竟是灵儿小姐”
“郎兄你可真够愚钝的,放眼大宋,容貌身世能配的上尘风兄的又有几人”
“不错,尘风公子才情卓绝,听闻还会武功,堪称文武双全,和灵儿小姐倒是天生一对”
“可我听说灵儿姑娘自小便痴迷无暇公子的诗画,十年如一日,尘风公子再有才情,终究是付错了人吧”
“官人,被如此美人心里惦记着,是不是很得意啊?”白素贞眼中擒着一抹笑意,在家官人耳旁揶揄道。
“得意什么,那赵灵顶多十四五岁,小丫头罢了”李成玉微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赵灵姑娘年纪虽小,身材已不输自家娘子多少,长相也算平分秋色,被这种小美女崇拜,得意称不上,感慨倒是有些。
眼见称赞声逐渐变了味道,赵灵不搭理自己,那白衣美人也无视自己,与那劳什子无暇公子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吴尘风脸色阴沉不少。
“无暇公子,该展现你的大作了,若你还未想好,说个时间,看在无暇公子往日盛名的份上,等一等倒也无妨”吴尘风阴阳怪气的挖苦道。
李成玉笑笑,其实诗词歌赋并非他强项,但前世熟悉的那些大佬一个都没有,这不就巧了吗。
你就笑吧,我倒要看看这么短的时间,你能想出个什么玩意来。
“不用了,但在此之前,李某倒是想送尘风公子一首诗”李成玉微笑道。
“哦?荣幸之至”吴尘风很是无所谓。
“君入我梦君梦谁,冰心暖意终相违。怅望桃花落流水,徒羡邻门燕双飞”李成玉随便作了首打油诗,不就是押韵嘛,都是儿时玩剩的东西了。
“灵儿,无暇公子这首诗...”
见二哥脸色古怪,赵灵掩嘴轻笑,美眸闪闪,无暇公子果真是个妙人。
“君入我梦我梦谁,冰心暖意终相违,意思不就是在说尘...诗中那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求而不得?”
“我觉得怅望桃花落流水,徒羡邻门燕双飞这两句更妙,将一个满心失落,羡慕别家夫妻恩爱的孤寡老人形象刻画的特别生动”
“混账!”吴尘风怒极甩袖,该死的贱民竟敢如此挖苦嘲讽,真以为本少不敢杀你不成。
一旁狗腿瞧眼下是个表现的好机会,赶紧回呛:“李无暇,尘风公子好心待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以诗辱及尘风公子,简直有辱斯文!”
“呵,好心待李某?”李成玉微微一笑,拱手道“果然是条忠犬,主人还未发话,这就赶着跳出来嘤嘤狂吠”。
“你...”
“好了,无需再废话,无暇公子,请亮佳作吧”吴尘风冷笑一声,眼下就让你嚣张片刻。
一早便等候在旁的侍女适时奉来纸笔墨砚:“公子”。
“不用了”李成玉摇摇头,缓步来到船首。
“无暇公子莫不是要认输?”吴尘风冷笑道。
“认输?”李成玉微微一笑。
李成玉纵身飞一跃,随着惊呼声凌空飞渡,双手负于身后,轻盈姿态朝十数丈外一艘无主竹筏落去。
“这小子竟会轻功!”吴尘风眉目一凝,心中杀意更甚。
“无暇公子除了诗词竟还懂武功”赵林很是惊讶,如此潇洒俊逸的身法,他都做不到。
赵灵没有说话,眸中却是溢彩连连。
惊叹声中,在场唯一不觉意外的便是白素贞了。
李成玉轻轻一跺,脚下竹筏随着水浪腾空而起,随后身形在空中转动间,顺势一掌拍向竹筏。
“轰!”一声巨响,竹筏爆裂,根根翠竹化作离弦之箭,在所有人未曾反应之际,破风嘶鸣,根根钉入甲板,整齐排列,宛如一卷放大了百倍的竹简。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鸿毛一般飘落竹简上头。
“李无暇,你想做什么!”吴尘风一声爆喝,下意识摆出防守架势。
“林兄,灵儿姑娘见谅,李某这诗有点长,楼船损失,李某自当十倍偿还”李成玉朝顶台上的二人缓声轻语道。
“无妨,只是灵儿房内已裱满无暇公子诗词画作,再收藏这幅佳作却要费些功夫了...”
时隔半年,亲眼得见崇拜之人留下墨宝,赵灵而很兴奋。
可话音落下之际才反应过来此话不妥,神情还算自若,小脸却有些绯红。
在场的才子佳人眼眉轻挑,尘风公爱慕的赵灵小姐,闺房内挂满了无暇公子墨宝,日夜为伴,这和长长相厮守也没太大区别了吧?
好家伙,一个爱答不理,一个满脸娇羞,赵灵小姐对吴尘风公子的态度与对待无暇公子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好吗。
“你找死!”吴尘风钢牙紧咬,目光恨不得吃了眼前人。
“咳!”李成玉轻咳一声,自青竹一跃而下。
“无暇公子”侍女极有眼力劲的送来一只大号毛笔。
“不用”李成玉凝指为剑,凌空跃起,以指代笔,力透指尖,几经腾挪,一手长诗逐渐显露。
“厉害!”赵林厌文喜武,眼见于此,眼睛顿时大亮“灵儿,无暇公子这指功竟如此惊人,对气力掌控怕已臻至入微之境!”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好诗!好诗啊!”
“别挤...你别挤啊...”
“旷世奇作,旷世奇作...”
长诗全文共八百七十一个字,待最后一字落下,整艘楼船宛如凉水入油锅,惊叹声,朗读声此起彼伏。
顶台上贵妇千金相对矜持不少,却也是有限。
不知不觉间,赵灵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初次得见无暇公子诗画时那般。
强忍着沉醉其中的念头,赵灵朝身后点点头,不消片刻,一队带刀侍卫便将“竹简”护了起来。
“这赵家兄妹果然来头不小,姓赵...难不成与皇室有关联?”李成玉心中沉吟,这个世界的大宋与前世不同,已存千年之久,其他朝代也都比前世历史中那些长不少。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李成玉朝顶台拱手行礼:“灵儿姑娘,不知在下拙作是否入得法眼,可比得上这位尘风公子大作?”
“不用比了”赵灵轻摇嗪首,强行定下心神,温婉之音道“无暇公子这首《琵琶行》通过对琵琶女高超弹奏技艺与她的不幸经历的描述,讽刺挡下官风**、民生凋敝、人才埋没等不公之事”
“更展现出无暇公子对她的深切同情,全诗叙事与抒情紧密结合,塑造出完整鲜明的人物形象,语言流转匀称,优美和谐,特别是描绘琵琶的弹奏,比喻贴切,化虚为实,旷世奇作,当之无愧!”。
“就是不知那常州司马是...”
“是一位故人,曾和李某诉说境遇,李某心有所感,便有了这首长诗”李成玉微笑道,总不能万全照原文抄吧。
“原来如此...”赵灵轻咬樱唇,脸色绯红逐渐加深“不知无暇公子可否肯...将此诗作卖于灵儿?”
“灵儿姑娘言过了,李某方才损了楼船,这首诗便当做赔礼赠与灵儿姑娘了”李成玉轻语道,白诗魔的称号果然不是盖的,看看这些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这...”赵灵面露迟疑。
“咯吱...”人群中,吴尘风的目光变得择人而噬,脚步悄悄后退。
然下一刻便有人发现这一情况,立时高喊道:“尘风公子,赌局高下立判,赌注还未兑现却是要去何方?”
“谁说本公子要走”吴尘风阴狠目光撇了眼好事者“无暇公子是吧,你想要本公子兑现何种赌约?”
一股阴寒森冷之气自吴尘风体内散发,周围不少情绪激动的才俊脸色立时变得苍白。
完了,自己一时激动竟得罪了尘风公子,朝堂之路怕是要自此断绝了。
某些知道吴尘风家世之人已在心里默哀。
这位无暇公子若是识相,打个哈哈将此事带过兴许还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只是可惜了那位白衣美娇娘。
“无暇兄有何要求单说无妨,这赌局在林某见证之下所立,谁敢反悔,或是事后仗着家世欺人,便莫怪林某翻脸无情”
看了眼脸色阴沉的赵林,李成玉淡笑一声:“那好,李某的要求是...尘风兄回家后多读些书再与人斗诗吧”。
“你什么意思!”吴尘风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刻招来护卫,将眼前这厮剁成肉酱。
李成玉捉白素贞小手,待到上了竹筏,声音这才悠悠传来“尘风方才那首佳作,李某回想一番,似乎在奉州听某些才子求偶时吟诵过,下次与人斗诗,可要上点心了”。
“哗...”楼船霎时瓮声四起,这吴尘风与竟然买诗!
所有人目光逐渐变的鄙夷,吴尘风号称上京第一才子的名头究竟有多少水分?
至于无暇公子说的话,在场的到没有多少怀疑的人,若真如那无暇公子所言,此事真假极易辩证。
“李无暇!”吴尘风双拳紧攥,低头穿过人群“本少对天发誓,定要让你尝尽百般酷刑,让你亲眼看着你夫人在本少*下呈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车上。
“娘子,此番却是让你受气了”李成玉搂着自家娘子,心里多少有些无语,挺好的心情却被一只臭虫所打扰。
“妾身也想让官人为妾身作诗一首”白素贞嗪首靠在李成玉肩膀上,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这话里竟带有几分醋意。
“这个好办”李成玉笑笑,马车内就有纸笔,颠簸倒也不惧,随手便写了一首呈与自家娘子。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真好!”白素贞眼眸大亮,芳心顷刻便融化在那诗句字里行间透出的情意中。
李府。
书房内,李成玉将一封信笺交给老王。
“把这封信送去暗网,吩咐杨安,待那吴尘风回了京城,便吴家连根拔起”
说着,李成玉话语微顿:“若那吴尘风猝与回京途中,便让杨安照信上说的去做”。
“老奴遵命!”老王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信笺藏于胸间,这才躬身离去。
此番归来,自家娘子虽与平常无异,可眼里却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但凡这吴尘风不是个弱智,就会选择在回京后再派人来杀他,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厮怕是没办法活着回京了。
不出李成玉意料,那无尘风刚离临安不足一日便横死荒野,当日,小青恰巧出去晃悠了一天。
在吴尘风尸体被发现的第三天,权倾朝野镇国元帅吴长木满门除去妇孺幼童,全部死于睡梦之中。
此事宛如一颗巨石投入水中,本就浑浊的朝堂池水一石激起千层浪。
然而有件事却出乎李成玉意料。
《琵琶行》虽说短短十数日便风靡大江南北,可登门拜访之人少之又少,想来便是那赵家兄妹起了作用。
不知那赵家兄妹究竟是不是皇室中人,若是,听闻宋帝“突然”病重,这二人的处境怕是不太妙了。
大宋情况本就微妙,镇国元帅府灭门虽是导火索,可分崩离析也是迟早的事。
盛极而衰,王朝更替,不外如是。
正想着,系统提示穿越的声音如期在李成玉耳旁响起。
系统:“穿越倒计时10.9.8...”
系统:“开始穿越,穿越世界锁定《斗罗大陆1》”。
第1章:比姐夫更优秀
熟悉的书房,熟悉的檀香味...。
不慌不忙的检查一下长相、穿着、气味等,李成玉发现自己已经熟悉这些操作。
“少爷...”
轻快脚步声从书房外渐行渐近,李成玉随手灭掉檀香,在推门而入的小丫头脑门上轻敲一下“知道了,吃饭”。
“少爷怎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小烟抱着脑袋,天天都要被敲,再这样下去都要成大脑门了。
“老远就香气扑面,娘子这厨艺越发精湛了”李成玉跨入大堂,将起身的白素贞按回座位上。
“娘子不必每次都要等我入席,饿了就先动筷,成亲这么久,娘子怎地还这般看重那些规矩”李成玉夹起一根鸡腿放入娘子碗里。
对比成亲之前,李成玉感觉白素贞瘦了不少。
“官人心疼妾身,妾身心里自是欢喜”白素贞含情脉脉的用公筷给心爱的男人夹了些精心烹饪的美食。
“可无规矩不成方圆,若府内上下都不守规矩,那得乱成什么样子呀”。
“嗯,娘子说的不错”李成玉飒然一笑,自家娘子开心就好。
一旁的小青眼睛一转,颇为遗憾的语气道:“姐夫,我听丫鬟们闲说郑家老爷把他娘子给休了”。
“然后呢?”李成玉有些好奇,“无法天女”小青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八卦了。
郑家就在李府旁边,那老郑头当年还因为李府新修的院墙比郑府高了一头,派人朝李府院墙泼粪,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
“听说是因嫌弃他娘子如今不如初时好看了”
“然后呢?”李成玉淡淡的语气道,同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若有一天我家姐姐美貌不在,姐夫你会不会也这般待姐姐?”
小青这话一出来,莫说一向比较八卦的小烟,事关己身,连白素贞也放下竹筷,美眸若有若无的瞄了眼自家官人。
“小青你多虑了”李成玉眼含笑意“你姐姐从未好看过,姐夫不也没嫌弃过?”
“官人...”白素贞没好气的轻打了自家官人一下,力度却比按摩还要轻上一些。
“皮囊好看些固然赏心悦目,世人爱美我也不能免俗,然相处之道,再好看的皮囊总有看腻之时,唯有付诸感情的相濡以沫方能长久”
李成玉轻轻捉住白素贞小手:“一开始的时候,你姐姐若是丑八怪,这份缘分或真不会存在,可现在,即便你姐姐变成相貌丑陋的妖怪,我对你姐姐的感情也不会有丝毫动摇,日久生情,正是如此”。
“正所谓不识君化容,谁为悦己容,愿君共担天下罪,惜君常伴暮暮情...”
“无论娘子是美是丑是好是坏,都是为夫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儿”李成玉满眼爱意的看着自家娘子。
“官人...”白素贞感觉空气突然炙热的欲要将她融化,眸中星光闪烁,缓缓将嗪首靠在自家官人怀中,上臂紧环着心上人,似乎想要将心上人融入体内一般。
我...。
小青撅着小嘴,姐夫好狡猾,这都能把姐姐迷的颠三倒四,只是看着那相拥虐蛇的俩人,心里不由的一阵羡慕。
“哼!”小青轻哼一声,心里暗道:再如何也只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凡人,我小青未来的相公一定是实力派强者。
只是想着想着,小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那日从蜈蚣精肚腹救自己一命的蒙面大侠。
“我的蒙面大侠你在哪里啊...”
饭罢。
白素贞见妹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便将妹妹拉到了后院水亭。
“姐姐,红尘情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小青有气无力的趴在石桌上,小手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玉杯。
都说人世间的情爱是三界最毒的东西,无论神仙还是妖魔,一旦中了就会生不如死,可姐姐明明每天都很开心啊。
小青心里有些迷茫。
白素贞拍掉妹妹不守规矩的小手,将玉杯放回原位:“情爱这种东西,三言两语难以道尽,想要了解只能切身体会一番”。
“说的也对”小青眼睛一亮,随又重回迷茫“我找谁去体会啊,凡人之中还有比姐夫更优秀的吗?”
小青也知道自己那点小性子,平日里总是刻意的看不惯,但不可否认,能这般包容她胡闹,心怀大义又文武双全的姐夫,在凡人中绝对是凤毛麟角。
这丫头心倒是不小,白素贞轻摇嗪首,想找一个比官人还优秀的凡人怕是比成仙还难了:“只要不是你姐夫,品性纯良之辈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过姐姐奉劝你一句,情爱并非毒药,付错了人才是”
白素贞明白这种事情越是劝说越会激起反效果。
小青翻了个白眼:“切,谁稀罕似的,也就姐姐把姐夫当个宝贝,我小青就是找个蛤蟆精,就是自爆妖丹也不会看上姐夫这么个软弱无能的家伙”。
白素贞轻摇嗪首,都活了五百多年了,性子还跟个孩子似的。
账房内。
老王恭敬的将一摞账本放在桌案上:“少爷,外戚那边的产业已经通过暗网全数典当,只是急了些,和老奴算的差了约莫一成左右”。
李成玉随便翻了翻账本,十三家酒楼,八家客栈、三十七家银庄、十二家赌坊还有二十多家j院...。
“那些风尘女子是如何安排?”
“想要从良的给些银子,不知悔改的就转卖其他地方”
李成玉点头,外戚的产业多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此番能尽数收回变卖倒是辛苦了杨安。
“少爷”老王忽的想起了什么从袖口取出一枚筷子粗细的乌黑铁棒“方才从天上掉下来的”。
李成玉有些惊讶,手指在看似浑然一体的棒身不同位置轻轻转了几下。
这玩意是他根据鲁班锁打造的传令棒,为了不让任何人察觉他与李府的关系,一般情况下都是由老王单方面传令,只有遇到非常重要的事,才允许用这种筷子造型的铁棒把消息传给他。
“咔咔...”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括运转声传来,铁棒碎成数十块,内部齿轮弹簧密布,构造极为精巧。
将纸条展开,李成玉脸上再次出现意外之色,沉吟片刻,将纸条搓成齑粉:“王叔备马,我出去一趟”。
“需不需要...”
李成玉摇摇头,眼下的实力若还有危险,那整个暗网杀手齐上也是白搭。
一炷香后,一辆马车驶出临安,顺着官道一路向南。
日落西山,皓月将蜿蜒官道蒙上一层银辉,又与旁侧溪流融作整体,二狗不得不点上灯笼,小心翼翼的策马前行。
算算时间,马车距离临安城已足百里。
“二狗停车”掀开车帘,李成玉跳下车辕举目朝管道旁的黑暗笼罩中的山林看去。
听着不时响起的狼嚎声,二狗咽了口唾沫:“少爷这哪啊,怪渗人的要不咱回去吧”。
“拿着此物,我回来前那都不许去”李成玉随手将一枚玉佩丢给二狗,纵深一跃,直接化作一道黑影没入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