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对彼得的特殊照顾
超级英雄需要接受注册，那么注册的流程是怎么样的呢？
首先，当然是登记你的姓名和家庭住址等信息，同一时间，强大的网络会瞬间收集、整理并分析出以你为中心的所有人际关系，输出一张纷繁复杂的庞大网络。这，是联邦政府“了解”你的第一步。
其次，是外貌、指纹、虹膜、声音等个人特征的采集，哦对，还有最重要的DNA信息。
第三，是超能力分析。不用想也知道，这一项肯定需要不短的时间来进行，在说明、展示和记录的整个过程中，接受注册的超能力者必须无条件配合注册机构的要求。从表明自己的超能力开始，就会有联邦机构派遣的心理专家全程陪同，他们会采用各种让你意想不到的手段来验证你所说的超能力究竟是真是假，更重要的是保证注册者无法隐瞒自身所拥有的任何一项超能力。
第四，在超能力记录与分析完成之后，超能力者需要配合联邦政府的流程就此结束，但真正的注册才刚刚开始。联邦政府将会以你的人际关系网络和超能力分析报告为基准，再次输出一份保密等级极高的报告，这份报告将会以非常直接的语言陈述该超能力者的健康风险、威胁等级与对抗建议。
以上注册流程，通常在当地官方机构、联邦政府雇员以及神盾局特工的共同监管下完成。
如果说复仇者联盟背景下的索科维亚协议还带着几分可谈判的气息，那么没有复联分裂双方的当下，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推行便失去了明面上的对抗者，也使得它的扩张范围与速度极为惊人。
凤凰集团在缅因州，军团在缅因州，变种人在缅因州，联邦政府的星星早就不包括缅因州。
所以，凤凰集团并不是对抗者。
毕竟变种人也没有和他们共同签署法案。
凤凰集团聚集了大量的超能力者，但他们通常以军团的身份活动，神盾局像是刻意避开他们一样，没有单独联系他们，更没有去打扰他们的家人。
典型的就是鹰眼，克林特·巴顿。
这位神盾局前雇员从脱离神盾局加入凤凰集团后生活便开始直接起飞，时至今日，他已经和神盾局彻底一刀两断，两边不说相看生厌，起码是打对面路过也不会互相瞧上一眼。
在外执行任务的巴顿很轻松，他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家人会被联邦政府打扰，即便他们现在还生活在联邦的土地上。
巴顿认为联邦和神盾局都不敢率先出手扯老虎的胡子。
但是，这个时间上多得是没有加入凤凰集团的超能力者。
他们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如同普通人一样生活在社区中，偶尔套上自己的紧身衣出来做一次义警，他们的保护范围大到一个城市，小到一栋楼房，一条街道，一个小社区。
而往往就是这些曾经以义警身份出现过的超能力者，才是联邦政府和神盾局追查搜捕的大目标。
但凡有过出手的记录，那就可以被叫做有迹可循，一旦有痕迹，以联邦政府和神盾局相互合作的能力，不愁找不到目标。
最不好被发现的还是那些从来没有出过手，抑或出手之后没有人证或痕迹的家伙，那才难抓。
总而言之，当前的现状便是，联邦本土的超能力者风声鹤唳，缅因州则仿若世外桃源一般丝毫不收影响，但是凤凰集团这么大体量的木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彻底从别人的眼中隐形，虽然现在没有任何一条消息将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和凤凰集团这两个关键词糅合到一起，但明眼人都知道，推行法案的一方还在蓄势，两者对上那是迟早的事。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恐怕又会是异常不亚于外星人入侵的全球性大事件！
对于彼得·帕克而言，法案和凤凰集团的碰撞他不关心，也没有资格关心，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学生罢了。
嗯，一个不知好运还是厄运的刚刚获得超能力的中学生。
刚获得能力的时候他非常雀跃，这非常符合一个孩子的心里，然而当他刚刚熟悉了自己的超能力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始行侠仗义，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便直接横空出世。
犹记得，那个时候关于法案的争论甚嚣尘上。
托尼·斯塔克作为著名的超级英雄，同时又是普通人之躯的他，通过各种渠道大肆抨击着法案的内容。
在他的抨击视频下，人们分成两派互相攻讦，争吵之中各种阴谋论相继登场。
彼得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
后来，这样的视频与争吵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弭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取而代之的则是各种赞美褒扬，不仅普通人，连真正的超能力者也出来为法案站台挥旗，纷纷鼓励和支持超能力者参与注册，共同建设和谐美好的未来地球。
在彼得眼里，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现象。
什么从众心理、羊群效应等等心理现象无须赘述，短短时间内的舆论攻势已经在大部分人心中形成了一个固有印象。
即：法案的推行是为了未来全人类的和谐共存，接受注册的超能力者是热爱和平且遵循法律的，不接受注册的超能力者是暗藏私心、图谋不轨的。
当联邦政府占据了大义的名分之后，对隐藏身份的超能力者的追查和抓捕行动也开始逐步向民众曝光，每一次这样的视频上线，联邦行动小组都会迎来一大批的赞誉之声，而以罪犯形象出现的超能力者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矢之的。
彼得看着最新上线的视频面色非常复杂，下唇更是被他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
画面中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名带着头套的男子在两个全副武装人员的押解下送上了一辆全黑的装甲车，背景里是一栋灯火通明的小楼，门口一名中年女子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则紧紧地与面前警察的手握在一起，同时她的脸上带着一股轻松的笑意。
视频中的旁白大意是指：这名女子发现自己的儿子最近的表现不太正常，她通过家里的监控视频发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一名超能力者，随后她准备与儿子谈话让其接受注册，谁料被发现的儿子突然性情大变，能力不受控制之下差点杀害了这名母亲，于是她拼命逃出家门后选择了报警，最后联邦警察费尽周折才将这名超能力者控制并抓捕起来。
在视频的结尾之处，一名白人中年神情郑重地道：“超能力者的觉醒往往伴随着诸多的意外，而且大部分人并不能合理地运用自己的能力，而且根据现有超能力者注册的情况来看，超能力者整体年龄正在呈现下降的趋势，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并没有足够自控能力和社会认知能力的年轻人将会成为超能力者，我们再次呼吁各个家庭，尤其是身为父亲的公民们，一定要密切关注自己的孩子，他们是你们的未来，也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接受注册，让所有超能力者以合法合规的方式服务于大众，唯有如此才能让您的孩子真正成为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国家的骄傲！”
这段话里的超能力者如果换成变种人的话，大家就会突然觉得这种说法好像很早以前就听过。
一个小小的视频里，已经夹杂着如此多的信息和宣传。
像这样的视频，联邦已经公开了数十个。
就连彼得·帕克自己，也差点就心动了。
“彼得！”门外传来了梅姨的呼唤。
彼得迅速关掉手机将其塞进枕头下，脸上也迅速付出略带僵硬的笑容，他起身边往外走边回应便：“我在，怎么了？”
梅姨大声道：“怎么了？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别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彼得闻言迅速扫了一眼日历，跟着又道：“我当然没忘，今天该去教堂了，不过这次为什么那么早？”
梅姨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道：“当然要早一点出发，因为我决定今天除了去教堂外还要去商场逛街，并且今晚我们在外面吃。怎么样，惊喜吗？”
彼得陡然挑眉，惊讶地道：“哇喔，为什么？”
梅姨自信地扬起下巴道：“因为我刚接到消息，我升职了！”
“真的？”
“当然！”
彼得顿时上前一把抱住梅姨，“太棒了！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
梅姨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公司被一家大集团收购了，我的上司被调查出眼中的经济问题，之前他们已经对我进行过调查和测试，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有好几个人跟我一起竞争，所以我没告诉你，但是就在刚才我接到了电话，他们已经确定选择了我。”
彼得心中的郁结被这个消息冲淡了许多，他松开梅姨，随口问道：“哪家集团？”
梅姨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放大，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赤金色Logo。
“凤凰集团，怎么样？够大吧？”
……
“Boss，你说的那家公司我已经收购完成了。”
汉默站在凌灵面前简短地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成果，事实上他非常不理解凌灵为什么非要让他去收购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凌灵带着墨镜躺在椅子上回道：“嗯，顺利吗？”
汉默：“非常顺利，虽然他们的创始人一开始虽然有些固执，但绿油油的美元帮助我感化了他。”
“那就好，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的。”
“公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闻言，汉默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难道Boss又发现了什么人才？
凌灵直言道：“梅·帕克，她有个侄子叫做彼得·帕克。”
汉默立刻开始搜索脑中的关键词，可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家公司有哪个高管叫做梅·帕克。
凌灵继续道：“彼得·帕克虽然还小，但他很有潜力，我说的是他的超能力，现在他刚觉醒不久，美联邦的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应该已经把他吓坏了，让巴顿去暗中看着他，不能让他主动去注册，也暂时不要让他被联邦发现。”
“好的！”汉默认真点头。
凌灵摆了摆手，汉默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凤凰集团大厦之后，汉默立刻交代秘书：“帮我查一查前几天收购的那家公司，他们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梅·帕克的员工。”
汉默的秘书不仅是秘书，更是他的女朋友和未婚妻，所以这样的信息告诉她也不用担心会泄密。
不一会儿，梅·帕克的消息便发送到了汉默的电脑上。
打开文件，一张微笑迷人、风姿绰约的照片立时映入眼帘。
汉默愣了愣，随后继续向下浏览。
待看清彼得的年龄和照片之后，不知为何，他竟然微微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Boss后继有人了呢……”
汉默产生这种想法实属正常，毕竟他向来以忠心耿耿的老臣自居，当然得担心一下“皇上”的子嗣问题。
摇了摇头，汉默关注到关于梅·帕克最近的升迁消息，因为收购后凤凰集团总部查出她的上司有经济犯罪行为，所以干脆在那个公司内部挑选了一批人进行内部应聘，最终梅·帕克脱颖而出。这是最新的消息，相比梅·帕克得知的时间不会比他汉默早多少。
见此，汉默顿时微笑起来，脑中顿时有了主意。抄起一旁的电话吩咐了几声，不久之后，正活跃在中东战场上的巴顿立刻脱离战斗序列，接着在军团内部卡玛泰姬法师的开门术下返回集团。
“汉默，你找我？”巴顿感觉很奇怪，汉默是明面上的凤凰集团老大，可军团向来由金并直接管辖，这次汉默怎么直接找到他头上来了？
汉默察言观色的能力非常不错，他当即笑道：“你放心，我已经通知过金并了，这次是Boss交代下来的任务，并且Boss亲口交代让你去做。”
巴顿闻言立刻挺直胸脯，“很重要的任务？”
汉默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非常非常重要！”
第三百八十四章 这是病，得治！
“我说，这不会是Boss的……那什么吧？虽然她的年纪比Boss大了些，可是看起来很有风韵，那种成熟的感觉，虽然我不懂怎么形容，但确实会让人有点心动，尤其是对Boss那样的年轻……。”
“咳咳！”
汉默用两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巴顿的自言自语。
醒悟过来的巴顿也连忙收声，同时还贼贼地朝周边看了看，似乎生怕凌灵躲在某个角落听到一样。
汉默颇为无语：“那么怕你还敢说？”
“嗐，一时之间没收住，而且Boss不是向来都一个人么？他很少关注其他人的行径，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直接命令我们去保护陌生人，所以……”巴顿耸了耸肩。
汉默没有告诉他，自己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反而一脸正经地道：“好了，这样的话以后可别再说了，别忘了之前半截身子都被Boss埋了的伊戈，小心Boss埋你的上半截。”
上半截？
巴顿一愣，随后明白过来：那不是倒栽葱么？
收起梅·帕克的资料，巴顿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道：“Boss还说了什么没有？”
汉默摇头道：“没有，Boss说的很简单，只要你去关注她和她那个侄子，不过重点肯定是她那个还未成年的侄子彼得·帕克，Boss不想他去联邦机构注册，也不希望他拥有超能力的事情被联邦政府或者神盾局发现。”
巴顿点点头，忍不住又道：“你看，这么一个陌生得从没听过的孩子，Boss突然要关注他，真的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
“瞎说，彼得·帕克又不是梅·帕克的儿子。”
“那说不准，万一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呢？要是母子的话岂不是太直接了？”
汉默愣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巴顿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抬眼一看巴顿那戏谑的表情，他又赶忙摇头：“不对不对，那孩子身上可没有半点亚裔的外貌表现。”
“说不定那个梅·帕克的基因更强大一些？再说了，这孩子现在十五六岁了吧？十五六年前，梅·帕克应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听到这里，原本还同样有些猜测的汉默当即笑了起来，同时快速摇头道：“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我敢肯定Boss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这下轮到巴顿愣住了：“为什么？”
汉默自信地往椅子靠背一趟，抱着双臂自得地道：“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Boss的年纪其实也不大。”
巴顿立时皱眉，他认识和进入凤凰集团的时间比汉默更靠后一些，所以当他第一次看到凌灵的时候，凌灵已经是现在这一副成年人的模样。
汉默笑道：“你是不知道，我最开始见到Boss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巴顿挑了挑眉，“什么时候？”
汉默眼中露出继续追忆：“世纪之交的时候吧，那时候他看起来还没有现在彼得·帕克大，不过他已经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而且表现也已经非常成熟，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这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成年人。”
巴顿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汉默继续说道：“不过那时候我也只见过他一面，后来隔了一段时间再见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嘿！神了！我跟你说，短短几个月之后，Boss直接变成了成年人，虽然那时候外貌上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未脱，但是真的好想过了许多年一样，再后来，你们差不多都加入了，Boss就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模样，像是不会变老一样。”说话间，汉默还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
从初见凌灵至今，已经过了十六年左右，他也从当初时值中年野心勃勃的汉默工业老板，变成了现在沉稳有度的凤凰集团主席。
见状，巴顿泛着白眼道：“你不是注射了绝境药剂么？怎么非得用这么一副面孔见人？”
“呵呵，注没注射也就我们自己人知道，要是今天我还一副中老年的模样出现，明天突然变成年轻人，那岂不是相当于直接告诉别人，我们凤凰集团出现了了不得的研究成果，再不济，别人也会以为我汉默是不是突然也变成超能力者了。”
巴顿不禁笑道：“那有什么不好，让别人知道你是超能力者，以后你的麻烦岂不是少了很多？”
汉默只是摇头：“我的麻烦少了，凤凰集团的麻烦却会多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最好认为我是一个普通人，以后要是像针对我做点什么的话，想必他们一定会收获一份大大的惊喜。”
“你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汉默浑不在意地握起拳头，“虽然以前我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可注射了绝境药剂制后我也没闲着，再说还有黑凤凰装甲，就算普通人也能化身超级战士。”
巴顿撇嘴道：“那你怎么还不去找托尼单挑？”
汉默沉默了一秒，随后一锤敲上桌子，口中说道：“有道理，回头我就去找他单挑！我要拆了他的战甲，最后俯视着他那张令人不爽的老脸！”
巴顿猛翻白眼。
“行了，再说任务吧，你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有，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改头换面直接去入职那家公司，我会让你担任梅·帕克的直接上级，让你可以拥有更多机会跟她接触，另外，我已经派人把梅·帕克家对面的大楼买下来了，你过去之后可以随便挑一间房住下，方便你随时监视。”
巴顿蹙眉：“不对，如果我要去上班的话，那彼得·帕克呢？现在别说是美联邦了，一同签署了法案的国家全都差不多，所有超能力者必须注册，否则就要面对国家和神盾局的联系抓捕，局势很紧张，我怕那小子顶不住压力。”
汉默自信一笑，从怀里掏出手机往巴顿面前推去：“放心，我已经让人在他们体内植入了追踪器，你可以随时监控他们的位置。”
巴顿拿起手机打开，上边两个微微闪烁的红点异常明显。
“你动作那么快？”
汉默笑而不语。
收起东西，巴顿起身道：“那好，我现在就出发。”
汉默起身挥手相送。
……
“虽然我不懂魔法，但是我相信，无论操纵什么样的力量，对能量的掌控必然是越精细入微越好。纵然强大的魔法需要强大的能量支撑，如果你能精确地掌握输出能量的规格，那就意味着你的手中紧紧攥住了一枚遥控器，你大可以在任何时间点随心所欲地调节魔法攻击力量的大小和角度。”
“此外，这可能让你在使用魔法的时候更加理解能量的运转路线和规则，这一点将会直接影响到你未来对更高层次规则的参悟。”
凌灵一只手掌摊开，上方纯净的赤金能量在不断变换，从顽时朽木到新鲜花草，从蛇虫鼠蚁到大型生物，无数形象以极快的速度变幻，但任何一种食物都能被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一切直让面前的旺达看得眼花缭乱，她手中同样控制着一团红色能量，不过她对能量的掌控显眼不足以和凌灵相提并论，甚至红色能量在她手中还会不听话地四处乱窜。
“凌先生，你好厉害！”
旺达发出惊叹，凌灵并没有觉得自豪，这样的练习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高端的技艺。
凌灵手中将能量收入体内，道：“不需要惊叹，更不需要认为这有多困难，万事开头难，抱元守……咳，静心凝神，排除所有外物的干扰，将你的精神和内心全部融入到手中的能量之中，尝试用最纯粹的内心去接纳它、感受它直至最终控制它。当你成功地迈出第一步，随后需要做的就只有持之以恒。”
“谢谢凌先生！”
“下去吧，回你的房间里，认真地开始尝试，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是！”旺达起身回房。
这时，似乎在门外已经等待了许久的伊戈轻轻敲门。
“请进。”
“先生，罗杰斯先生和洛娜小姐回来了。”
“让他们过来。”
很快，一身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史蒂夫带着洛娜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凌灵不禁跟着笑道：“看你们的样子，这一趟应该很顺利。”
史蒂夫轻笑点头：“没错，超乎想象的顺利，亚特兰蒂斯人非常好客，整个过程非常友好，他们的国王纳摩已经答应了和变种人建立外交关系，洛娜，具体的你来说。”
“嗯！”洛娜兴奋地点了点头，“Boss，过几天他们的国王会亲自前往缅因州和我的父亲会面，他们到时候会确定一个正式的建交时间。而且从我和他们的聊天过程中可以得知，亚特兰蒂斯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和陆地获得联系，不但是为了解决海洋污染给亚特兰蒂斯带来的问题，还有很多年轻人也希望能够踏上陆地，领略不一样的地球风光。”
凌灵微微颔首：“那就是没问题了？”
“当然没问题！”洛娜信誓旦旦地保证，可转眼又有些犹豫：“不过……”
“直说无妨。”
“Boss，亚特兰蒂斯人的团结超出了我们的详细，他们不仅仅是一个统一的海洋实力，而且没有陆地上人类和变种人、超能力者这样的纷争，此外，他们非常自信甚至是自傲，要不是我和罗杰斯先生都通过一些小手段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恐怕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就会接纳我们，所以我有些担心。”
史蒂夫接过话头：“我的想法和洛娜一样，亚特兰蒂斯人现在的普遍情况是非常好战，哪怕是孩童之间的争执也会通过决斗之类的手段来解决，那些大人非但不会阻止，反而会给予决斗双方莫大的鼓励。加上他们对人类的个体实力本就不太看得起，还有现在海洋污染严重等问题，我担心未来他们上岸之后会跟普通人类之间发生许多冲突。”
凌灵笑道：“不用担心，因为冲突一定会发生。”
“这……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还非要给他们上岸的机会？”史蒂夫很是苦恼。
“当然是为了给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超能力者们获得一点喘息之机。亚特兰蒂斯的传说在人类世界流传甚广，但是此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这一次让变种人和亚特兰蒂斯建立关系，不仅是为了强化变种人独立于人类种群之外的生存能力和生存自由，也是为了一定程度转移神盾局的视线，更是以此为由向所有普通人阐述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那就是：地球从来不是人类的自留地，人类也从来不是地球唯一的掌控者！”
“说得好！”洛娜挥起拳头，神情异常振奋。
史蒂夫的表情则有些许尴尬。
他素来都认定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但他同时又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作为超级英雄，他非常鉴定自己的内心，但是面对眼下的境况，他还是感觉自己像是被架上了墙头，左右为难。
凌灵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完全没必要如此，再者，你们所做的事情也不光是为了变种人考虑，我不在乎你内心到底认为自己属于哪一边，但我可以非常清晰地肯定，你绝对不属于破坏地球生命环境平衡的那一边。”
史蒂夫闻言重重点头，眼神也瞬间明亮地盯着凌灵，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知己。
凌灵笑道：“人类也好，变种人也罢，又或者是亚特兰蒂斯人，甚至于是那些灵智未开的生物，他们都有生存的权利。眼下地球早已迈入大宇宙的时代，纵然人类科技依旧没有跨越式发展，但未来外星生命和文明降临的次数只会不减反增，这样的大前提下，地球需要获得更多的自我保护力量，人类可以，超能力者可以，变种人可以，亚特兰蒂斯人同样可以。一切有利于地球秩序稳定和平的生命，都天然拥有生存的权利。”
至此，就连史蒂夫也不得不表示认可：“你说的没错。”
凌灵：“坦白说，人类面对很多宇宙级危机的时候是无力的，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反抗就是自己毁灭而已。过去很多时候，必须依靠其他很多不被人类认可的生命才能挽回局面。可是在地球现有的某些政府和机构自以为是的监察之下，人类的自傲仍然没有得到改善，这是病，得治！否则迟早遗祸无穷！”
第三百八十四章 斯库鲁人首领塔罗斯
史蒂夫不太理解凌灵为什么总是可以以很轻松的语气将自己和人类分割开来，就好像他从来都不是人类一样。
他不知道凌灵还真的不是人类，而且本质上从来都不是。
他就是一颗石头。
再者，凌灵也并非对人类这个种族心有偏见，他素来不喜的只有那些能力一般却偏偏喜欢居高临下以主人自居的人。
谈话结束之后，洛娜回家找老万复命，史蒂夫回家陪伴已经怀孕的老婆，凌灵则开始享受着体内是不是荡漾而起的能量涌动感。
这源自于冥界的开拓，规则的增长带动了他体内的能量提升，他的死亡规则的掌控也越来越深刻，而冥界之中源源不断接引而来的苍老灵魂在规则下化作纯粹的灵魂之力，而后这些力量又在规则运转中生成一个个全新的灵魂，如此造化之功，也使得凌灵对自身的修行有了更深层次的领会。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虽然铭刻在凤求凰剑体上的仍然只有前九个字，可凌灵已经开始有了点滴预感，后四个字的到来已经不远了。
这样直接而又纯粹的领悟若在修仙世界是断然不可能存在的，天道之下生死轮回，岂能随意容人观看？
透过死神之眼的监察，凌灵看到三千玩家终于有一部分开始行动起来。
凌灵目光投向冥界大殿中那条盘着身躯的神龙。
快了，再有数日的功夫就够了。
纽约，皇后区。
彼得·帕克一如往常地行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他低着脑袋，连帽衫的帽子将他的脑袋紧紧盖着，双手插在腹部的口袋里，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忧郁，逆着天边坠落的夕阳，影子在街道上拉得老长，低落的情绪从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中逸散出来。
跟在他身边是个身材圆滚滚的男孩，看见彼得兴致不高，他也没有像日常一般拽着彼得兴奋地谈天说地。
走到街道尽头，彼得头也不抬地道：“内德，再见。”
这是两人分道扬镳的地方。
闻言，内德本能地想要开口说再见，可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他望着彼得头也不回地离开，最后还是在一声叹息中奔跑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腕。
彼得停下脚步，内德抬起他的脑袋，四目相对，内德看到了从未在彼得身上出现过的挫败与气馁。
内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嘿，彼得！你到底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彼得眼珠一转避开内德目光，口中道：“没什么，内德，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可你已经持续快一个星期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告白失败了？”
“什么？当然没有，内德，我没有向任何人告白过！”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
问题又转了回来，彼得很是无奈地挣脱内德的手，道：“放心，内德，我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但是我暂时没办法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你完全没必要为我担心，我相信很快我就会恢复正常了。”
彼得不说，内德也没有办法，只好泄气的点了点头：“那好吧，答应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定！”彼得重重点头，内德这才转身离去。
彼得回身继续迈步，抑郁的气息再次盛放。
回到家中，他有气无力的朝厨房道了一声“我回来了”，接着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并且还顺手拉来一旁的被子蒙住脑袋。
晚餐时，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自然没有逃过梅姨的眼睛。
“彼得，你被人欺负了？”
彼得回神：“啊？什么？”
梅姨挑了挑眉，“我问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不，当然没有，同学们都很好，我也很好。”
梅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不过她仍然再用余光观察着彼得的动作。
饭后，彼得继续返回自己的卧室，正在关门之际，梅姨一脚抵住门口，随后推开房门道：“我们得谈谈。”
彼得愣愣地看着她，眼中纠结更甚。
而就在这座大厦的正对面，巴顿正坐在电视屏幕前观察着他们的行动，耳机里还传来彼得和梅姨清晰的对话声，一转头，便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在卧室里一对一的谈话。
“这小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巴顿皱起眉头，手中摩挲着一枚箭头开始思考办法。
谈话的最后，彼得还是没有透露出自己已经获得了超能力的事实。
这并不是因为彼得不相信梅姨，而是他单纯地不希望将自己的烦恼也传递给梅姨。
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是通过许多国家的联合申明一同推出的，它的执行力度无须赘述，在彼得看来，没有人可以防抗这样的法案，他现在纠结只是源自己身的第六感，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去注册。
梅姨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超能力，也没有身居高位，更没有万贯家财，她无法对抗法案的推行，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恼，更何况，要是梅姨心中认为注册是对的呢？
彼得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无论从任何渠道所得知的宣传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所有超能力者都应该自发自主地参与注册，否则就是犯罪。
彼得隐藏了那么久的时候，已经是在犯罪了。
梅姨离开之后，彼得脸上强撑起来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支撑一样软软地倒在床上。
神盾局。
玛利亚·希尔正在听着属下陈述工作报告，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叫人难以看出喜怒。
“……据实验室报告，最新的超能力检测装置项目暂无进度。”说到此处，念报告的特工声音微微低了些，同时不自主地抬头瞥了希尔一眼。
果不其然，希尔眉间隆起，这让特工心中顿时一沉。
他这一顿，希尔当即扫来犀利的目光：“继续！”
“是！”特工忙不迭地继续汇报起来。
片刻后，汇报结束，特工垂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希尔的手指无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办公室里唯一的声响。
少顷，她站起身来，办公室四周的玻璃幕墙瞬间按了下去，外部再也看不到内里的任何景象，同时角落的摄像头也停止了工作。
只见希尔扭了扭头，她洁白的皮肤顿时自内而外地开始变化，几乎转眼至今，一个美丽的地球女性就变成了一个相貌奇异的外星生命，并且从体型和外貌上看这根本不是一个雌性。
而站在他对面的下属也跟着变成了相似的外表。
“太慢了！”
粗重的嗓音带着沉重的威严，这也立即让斯库鲁人下属身躯一颤，他连忙深深地弯下腰道：“尊敬的塔罗斯首领，那些人类根本没有任何思路可言，我已经让我们自己的人从母星上带出来的资料中找到一些相关的资料，不过我们正在思考用什么办法合理地传递给他们。”
所谓合理，自然是在对方并不怀疑的前提下将资料泄露出来。
超能力者在地球上很早就已经出现，但相关的研究却少之又少，毕竟以前的超能力者是零星出现，唯一成规模的变种人已经差不多被研究透了，X基因探测器就是一个明证。
可现在诞生的那些超能力者不同，他们并没有向变种人那样出现统一的基因变化，反而各有差异，很难用同一个模板生搬硬套。
从对话上来看，已经失去了母星的斯库鲁人倒是有过研究。
“合理？”塔罗斯眉间一拧，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你觉得怎么才能合理，合理的方式又要消耗我们多少时间？”
对面的斯库鲁人被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塔罗斯沉吟少许，又道：“那些人类的科学家太过愚笨，想办法直接替换掉一些，最终我希望将实验室彻底转变成我们自己的。”
“是！”
塔罗斯深吸口气微微仰头，目光仿佛看到了天外。
“我曾以为弗瑞的死亡会对我们现在本就难堪的现状造成打击，当年卡罗尔给我们找到了一片土地，可那里只能让我们苟延残喘，勉强延续，想要重新发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幸好，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安于现状，我们接受弗瑞的雇佣，甚至连我都甘心情愿地离开家庭为人类做事。”
塔罗斯忽地收回目光，语气也跟着有了丝丝变化：“我们都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我们是斯库鲁人，我们拥有过空前强大的帝国，我们创造过宇宙中最顶级的文明，纵然战败后流离失所，我们也没有任何一个成员放弃过希望。”
随着他的言语，面前的斯库鲁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现在来看，弗瑞的死亡是一件好事，我们脱离了那个阴险多疑的人类，再也不需要在他面前表现出唯唯诺诺、与世无争的一面。我们甚至不废任何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这颗星球上最庞大的特工机构！”塔罗斯张开双臂仰头微笑，仿佛拥抱着世界。
许久，他回头道：“我们，不需要人类了！”
斯库鲁人手下有些兴奋地道：“是！尊敬的首领！斯库鲁人必将在您的带领下重回宇宙之巅！”
塔罗斯笑了笑，道：“所以，我们的目标不止是实验室，还有整个神盾局，那些人类特工的一切都在我们手中，我们任何一位同胞都能轻而易举地取代他们的身份。”
“首领！我们的同胞已经在路上了，他们非常兴奋能拥有这样的机会。”
“很好，神盾局是一件锋利的长矛，但是同时我们还需要一面掩护在身前的盾牌。”
“首领说的是？”
塔罗斯冷冷一笑：“呵，这片土地上的国家自大自傲，但他们仍然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斯库鲁人手下顿时明白了：“那我回头就征召更多的同胞来地球？”
塔罗斯微微颔首，他严肃的神色逐渐下沉，接着用柔和的语气问道：“索伦和维兰科怎么样?”
“她们生活得很好，在同胞的保护下没有收到任何人类的干扰，只是维兰科小姐似乎仍然不太喜欢自己需要变成人类才能出门。”
索伦是塔罗斯的妻子，维兰科是塔罗斯的女儿。
塔罗斯面上浮起宠溺之色：“呵呵，她还是这样，以斯库鲁人的身份为荣，她会成为我的骄傲。”
斯库鲁人手下跟着道：“小姐一定会成为所有斯库鲁人的骄傲！”
塔罗斯摇头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让索伦好好管教她，现在是斯库鲁人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让地球人发现我们的存在。”
“是！”
塔罗斯眸中光芒渐起：“地球只是斯库鲁人重回宇宙的第一站，未来，斯库鲁帝国必将再次崛起！”
……
天空，一架开启了光学隐形的飞机正在海洋上空盘旋。
科尔森看着自己面前的队员，脸上虽然呈现出来的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实则内心却开始有些犯起嘀咕。
这几个人中，会不会也有人是斯库鲁人变的呢？
玛利亚·希尔他已经亲自见过了，他倒不是不相信Boss的眼光，只是希尔的外表、声音和行为习惯等在科尔森的观察下与之前完全没有区别，与其说是在怀疑，倒不如说是为斯库鲁人的能力感到惊叹。
巡视一圈后，他蹙眉问道：“斯凯还没有回来吗？”
几人相继摇头，莎伦道：“我尝试联系过她，但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芭芭拉也皱起眉头：“我早就说过她没有纪律性，根本不适合待在我们的小队。”
菲兹和西蒙静静坐在一旁不吭声，艾丽卡则是低头认真擦拭着自己的兵器。
斯凯是请假离开的，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离开的原由，但是科尔森知道斯凯一直致力于寻找自己的父母，也正因如此才让她落到科尔森的手里。
而事实上科尔森早从凌灵口中得知斯凯是异人族的真相，也知道她的父母究竟何许人也，只不过他很好地遵循凌灵的叮嘱，并没有将真相提前透露。
科尔森看着莎伦道：“定位呢？”
莎伦掏出平板看了看，有些愕然地道：“不见了，最后一次信号出现是昨天晚上。”
闻言，其他人也惊讶地投来目光，科尔森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灭霸的行踪与凌灵的需要
这一天，对于人类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人类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传说由来已久，但无论多少次的海底探险或是海洋科考活动，都没有真正发现有关亚特兰蒂斯存在的证据。
亚特兰蒂斯将自己的存在隐藏得非常好，不过说不准他们之前或许有过将发现自己的人类全部干掉的行为。
总而言之，亚特兰蒂斯在此前一直都是传说，也只是传说。
但今天，就在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亚特兰蒂斯突然从传说中一跃而出，真正地出现在所有人类的视线当中。
缅因州东南部军港。
这里一直都是凤凰集团第一舰队的驻地，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支舰队是什么来头，可人家就挂着凤凰集团的旗帜，任你随便怎么评说都置之不理。
今天，以庞大的航母为首，众多军舰尾随的人类巅峰海洋力量驰骋在港口不远处，随后整齐地分列两侧，航母甲板上，老万和查尔斯率领着变种人的重要人物肃然而立，每个人的眼神都注视着平静的海面。
摄像机几乎摆满了每一个角落，军舰、天空，乃至海底都有人在拍摄。
而这样的画面在专人的统筹之下面向全世界无延迟地进行直播。
直播的名字很简单。
变种人与亚特兰蒂斯建交仪式。
当这个直播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大家都理所应当地认为这只是某些人无聊之下导演的一场玩笑，甚至有的人直接瞥了一眼便切换了频道。
然而，当海洋上劈波斩浪的航母舰队出现之时，有人开始认真了。
直到镜头一转，老万和查尔斯那两张熟悉的老脸呈现在观众面前之际，才开始有更多的人心底发出疑问：难道是真的？
即便这样，仍然有人不愿意相信，他们更愿意认为这是一场骗局和玩笑，眼前的一切都是剪辑合成后的产品。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镜头终于转向了海面。
蓦然只见，平面的海面忽然好似沸腾一般涌动起来，海浪一圈圈地朝着周围荡漾，中心处的海水逐渐向下方收缩，就好似海底凭空出现一口海眼，不断吞噬着周边的海水。
而后，隔着海水，人们透过镜头的监视忽然看到海底出现一抹黑色的阴影。
人们瞪大眼睛盯着电视画面不敢眨眼。
海面之下的黑影越来越庞大且清晰，就好像在不断地上浮一般。
轰！
终于，伴着海面被击破的沉闷声响，一个体型庞大、造型诡异的物体浮上海面。
紧随其后，海洋上的乍破之声延绵不绝，大大小小的物体突然浮现，它们一路向后似乎直接铺到了视野尽头，数量极其惊人！
这惊骇人心的一幕不知让多少观众呆愣当场。
随后，只见为首的庞大黑色物体上方蓦地一动，那严丝合缝宛如一体的表面忽然向着两侧张开，内部氤氲的光华也跟着盛放出来。
柔和的光线之中，一个金黄色的平台缓缓升起，其上方托举着的生命也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纳摩·麦肯齐，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此刻他没有再赤裸着上身，更没有披肩的长发。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精致的金丝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黄金铸就、宝石镶嵌的王冠，手中一柄黄金三叉戟，明媚的阳光之下，他整个人仿佛都在释放着神光。
纳摩身后，是两排肃然而立的亚特兰蒂斯人，他们面容严肃，两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弯腰跟在纳摩背后，尽皆显露出一副恭敬遵从的模样。
紧跟着，纳摩手中的三叉戟轻轻向下一磕，顿时便有一层湛蓝的光华以接触点为中心迅速四周蔓延，所过之处，那些大大小小的物体纷纷破开，数量庞大的海底生物显露真容，与此同时，海平面陡然上升，海水将他们包裹在当间，这些形态各异的海洋生命手握武器，俨然形成了一个个军队方阵。
海面上升到与航母加班平齐的时候才堪堪停止，接着纳摩率先迈开脚步，带领着身后一群亚特兰蒂斯的掌权者登上甲板。
同样地，作为眼下直播的另一个主角，老万也迈开步子，查尔斯稍稍一顿错开半个身位，两方人马向着彼此前进。
至此，再也无人怀疑这场直播到底是真是假，他们不禁惊骇于亚特兰蒂斯的真实存在，更加震惊于变种人居然与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缔结了外交关系，并且是当着全世界的面让所有人类为之见证！
这一刻，不知多少国家的高层开始忙碌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刚刚推行了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推手们。
看到这里，凌灵嘴角含笑地关掉了电视。
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冥界的神龙后，他转头又开始继续着自己的修行。
不过他才刚闭上眼睛，便有一道平地惊雷乍起。
无奈地睁开双眼，凌灵望着突然降临的索尔没好气地道：“又怎么了？”
索尔嘿嘿一笑，径直做到凌灵身旁：“好消息！”
“说。”
“我找到灭霸了。”
“哦？”凌灵顿时眉头一挑。
寻找灭霸可以说是很久以前凌灵就交给索尔的任务，那时候凌灵甚至还没去到第二宇宙。
阿斯加德好歹是宇宙知名的国度，九界之主的名头还是挺响亮的，借助阿斯加德的力量也能够更好地在宇宙间搜寻到关于灭霸的蛛丝马迹。
索尔轻轻放下妙尔尼尔，将灭霸的位置告知凌灵后，又闷声说道：“说实话，在此之前我还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凶名赫赫的家伙。”
凌灵笑而不语，这个宇宙，灭霸成名已久，与玩家灭霸并不处在同一个时期。
“他在大肆制造杀戮，他的手下所过之处，往往会随即处决掉一般的生命，他允许那些人做出反抗，但这种抗争到最后往往都是徒劳的，并且有的时候如果出现反抗者削弱了他的力量，那么他会派出更多的人手，而这时候出现的往往就是不留余地的屠杀。”索尔的脸色很郑重，显然他非常不赞同灭霸的做法。
凌灵笑道：“他认为宇宙间的资源是有限的，但生命的增长却随着欲望的提高而变得永无止境，如此循环往复，终有一日这个宇宙的资源会陷入枯竭，届时所有的生命都会走向灭亡。所以他认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不是毁灭、杀戮，而是对整个宇宙的拯救。”
索尔眉头紧皱，沉思良久，而后问道：“你不会同意他的做法吧？”
“当然不会，我同意他的观点，但我不会认可他的做法。”
索尔皱起的眉头并未平复，又问：“为什么？你也相信宇宙的资源终将枯竭？”
凌灵点头：“信，干嘛不信？这本来就是趋势。”
资源，不同于物质。
物质可以是任何形态，放在大宇宙的环境中，物质的总量或许是恒定的，但物质的表现形态确实变化的。
物质在某一形态下是生命可以利用的资源，但在另一形态下却有可能变成毫无用处的东西，乃至促使生命快速死亡的催化剂。
换言之，资源在使用前是资源，使用之后就成了无用的垃圾甚至毒药。
对于宇宙而言或许无关紧要，因为总量并没有变化，但对于生命来说，资源使用后遗留的垃圾不知道要多少岁月的冲刷才能重新变成可利用的资源，又或许它永远都将成为生命眼中的垃圾。
这个宇宙的灭霸起源与电影宇宙相同，他的家乡泰坦星就是因为科技文明高度发达，在没有压力的背景下，人口数量开始呈爆发状增长，直到最终资源耗尽，人口数量提升多块，跌落就有多快。
同样地，在修仙世界也不乏类似的状况。
修仙世界是一个大世界，也可以将它视作主世界，依附于主世界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世界，于是诞生了三千世界的说法。
某些小世界中，当一个宗门的力量盖压四方，统一天下之后，修仙者的数量也会跟着急剧暴涨。
虽然例如灵石、药材等修行资源从一定程度上看是可以再生的，但爆发的修行者数量会将现有的资源短时间内消耗一空，当小世界内资源存量不足以供应需求数量之后，那偌大的宗门中便会开始爆发冲突，接着分崩离析，修行者死伤惨重，小世界的修行者所能抵达的高度也可能跟着跌落。若是幸运，那随着时间的流逝，资源再次恢复，修行盛况也就跟着重现，但最终都难免踏入上一次的循环，若是不幸，那积攒的仇恨和冲天的煞气等负面能量会直接导致这个小世界难以逆转地走向破灭。
凌灵就亲眼见过一个走向破灭的世界。
秩序不存，规则断裂，生灵涂炭，荒凉死寂。
这，同样也是天道轮回中的一环。
放在这个宇宙环境下，也是一样的道理。
在灭霸眼里，泰坦星就是整个大宇宙的缩影，如果宇宙生命一如既往地爆发增长且索取无度，那么终有一日，整个宇宙都会不如泰坦星的后尘。
因此，凌灵同意灭霸的观点。
但这并不意味着凌灵就会认可灭霸的行为。
采用直接消灭一半的生命来平衡资源关系确实是最简单也最快速能够见效的方法，凌灵同样在修仙世界见过类似的行为。
最普遍且为人熟知的：天劫！
天劫之下，百不存一，这是历练和考验，可换一个角度来看，未尝不是一种削减修行者数量的手段。
尤其是够资格开始渡天劫的修行者，对资源的需求和消耗极其惊人，若是没有天劫，恐怕主世界的境况也不会比小世界好上多少。
但问题在于，修仙世界实施天劫的是天道爸爸，而在这里实施生命减半的却是灭霸和他的手下。
其中差距自不必多言。
若是把现阶段的灭霸换成生命法庭或者其他更高层次的存在，这样的屠杀行为可能就会演变成宇宙规则对于种族数量的一场另类“天劫”。
说穿了，就是灭霸还不够强！但他的内心却偏偏太过激进。
“宇宙真的会变成那样？”索尔面露惊疑。
凌灵点头：“会，如果没有限制或者逆转的话。对于生命来说那是死寂，可对宇宙来说可能不是，也许再过亿万年之后，又会有新的生命诞生呢？”
“呃……可那个时候我们都没了啊？”
“所以我说，灭霸的观点是对的。”
索尔陡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索尔摇着头道：“不行，还是不行，我不能接受他的做法，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也不认同他的做法。”
“那我们要不要去阻拦他？”
凌灵摇头。
面对索尔的困惑，凌灵给出的解释也很简单。
“之所以要寻找他，并不是为了消灭他从而阻拦他的行径。我不认可这样的做法，但是在我的计划里，却偏偏需要他做到他想做的事。”
一时间，索尔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看着凌灵的眼神也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哈，别想太多，我没有那么邪恶，我只要借助他来做到我想做的事，当我的需求解决之后，一切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灭霸的响指一定要打，不打不行。
在整个宇宙生灵损失一半的刹那，凌灵可以趁机将冥界覆盖这个宇宙的所有角落。
这样的过程是不可逆的，就好像复仇者联盟也无法用时间宝石来逆转这一切，他们还得在过去已经发生的基础上再次利用宝石创造变化——让因宝石而消逝的生命重新回归。
凌灵也可以这样。
他需要的只是生灵消失的过程，而非生灵消失这件事情本身。
索尔松了口气，跟着又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他会来的，而且不会让我们等得太久。”说罢，凌灵心中又道：甚至我还会给他指条明路。
凌灵这里有时间宝石和空间宝石，心灵宝石在洛基手里，现实宝石之前送给了阿斯加德，四颗宝石在九界，等灭霸拿到力量宝石之后，他不可能不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 纳摩请教，索尔解惑
“凌，它们在干什么？”刚进门的索尔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所指的它们是大狗子和驺吾，一黑一白，一狗一猫跪在门外腰背挺直一动不动，看起来诡异极了。
凌灵摆了摆手：“别管它们，外面怎么样了？”
索尔顿时一笑：“嘿嘿，热闹。”
索尔趁机去跟自己的地球女友联络感情，而凌灵则交代他顺便看看外面的局势如何。
“回来的时候我看到缅因州边境上堵了好多人，大概都是想来看看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人吧？不过说真的，阿斯加德虽然也有关于亚特兰蒂斯的记录，但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居然一直延续了下来，我还以为他们已经灭绝在了深海里呢。”
凌灵也不禁笑了，索尔的想法很有道理，很久很久以前，亚特兰蒂斯人的足迹非常活跃，他们与陆地有着非常深厚且紧密的联系，那个时候，作为九界之主的阿斯加德同样与他们有所联系。但是随着时日推移，他们也逐渐收缩了自己的活动范围，最后全部归于深海，再也没有踏上陆地。
说是亚特兰蒂斯没落也好，高傲得不愿与人类再有联系也罢，总之他们的存在化为传说随着人类一直流传延续了下来。
直至近日，亚特兰蒂斯再次以高调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回归。
这势必会在人类世界掀起一阵滔天巨浪，因为这意味着人类再也不是地球上唯一古老且正统的智慧生命。
并且从表现上来看，亚特兰蒂斯人似乎拥有者着远超人类的个体实力。
无论是政治、军事还是经济、哲学等方面，人类恐怕都有得忙了。
可以预见，这将是人类数千年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变局。
索尔正待再说，门外忽然传来伊戈的声音：“先生，艾森哈特先生和麦肯齐先生来访。”
艾森哈特指的是老万，他的本命就是马克思·艾森哈特，埃里克·兰谢尔是化名。
麦肯齐自然是纳摩·麦肯齐。
两人携手来访，不知又有什么事情，凌灵招了招手示意伊戈带他们进来。
再见两人，与电视上看到的形象和神情截然不同。
老万在电视里威严冷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而纳摩则脱下了那身国王装束，依旧赤裸着倒三角的上半身，头上的长发也随意地搭在肩头，似乎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要更加轻松自然。
几人落座，凌灵首先道：“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老万没开口，而是将眼神投向纳摩。
纳摩：“刚刚收到消息，人类在海洋中的活动急剧增长，而且亚特兰蒂斯发现了很多以往沉寂的人类潜艇都开始活跃起来。”
凌灵挑眉，“很多？”
纳摩郑重点头：“非常多！而且那些潜艇看起来目的性非常明确，他们就是想找到亚特兰蒂斯。”
“那你们会被找到么？”
“那当然不会，他们永远抵达不了亚特兰蒂斯，甚至看不到任何出奇之处。不过亚特兰蒂斯的统治范围很广，不是所有子民的生存地都能逃过人类的探查，这些年人类在海洋中的活动日益频繁，他们能够抵达的深度也在迅速增长，为此我们已经迁徙过不少聚集地。”
凌灵缓缓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发现不了亚特兰蒂斯，但却能够发现亚特兰蒂斯外围那些小型村落之类的地方？”
纳摩承认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凌灵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吧，我知道了，然后呢？我还是没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纳摩愣了愣，将求助的眼光投向老万。
作为刚刚建交且有利于变种人长久发展的盟友，同时也是变种人同胞，老万非常讲义气地接过话来，道：“他认为你站在人类的一边，所以他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这将决定亚特兰蒂斯到底是直接反击还是收缩隐藏。”
闻言，凌灵顿时愕然地望着纳摩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纳摩拧着眉头道：“难道不是？上次回去之后我认真研究过你所作的事情，在外星生命降临的时候，你义无反顾地站出来维护了人类，而且你手下的军团也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凌灵蓦然失笑。
这大概是一个美妙的误会，纳摩说的应该是纽约大战上凌灵一招万剑归宗将齐塔瑞军队彻底清空的事件。
可那是为了人类吗？
“不，我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正义。我始终坚定自己站在正义一方的立场不动摇。”凌灵一脸正气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周边三人表情各有不同。
老万撇了撇嘴，他虽然不是凌灵的嫡系，对凌灵的了解也没有非常深入，但仅凭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和行事风格来看，虽说谈不上邪恶，但也绝对跟正义没什么关系。
索尔坐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他只能捂着半边脸颊低下头装作揉眼睛的样子。他现在可以算是了解凌灵了，不管以前、现在还是未来，他坚信凌灵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能鉴定自己步伐和道路的人，但这代表的是一往无前、永不放弃，跟邪恶正义之类的阵营没有关联，恰恰相反，之前索尔差点以为凌灵是邪恶阵营的大Boss。
至于纳摩……他好像信了。
“那么，我想知道，就这件事来看，你心中的正义是怎么样的？”纳摩神情认真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然而凌灵刚要开口，他又匆忙道：“我想提前告诉你，近百年来，人类的文明在发展，但是他们始终都在破坏着我们的领地，没错，我说的就是海洋污染，我们一直在忍让退步，事实上之前和我争夺国王之位的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他以及他身后众多的支持者都希望亚特兰蒂斯能够正式向人类宣战，相信我，如果那样的战争真的爆发，输赢我或许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一定会死伤惨重，毕竟人类没有在水中呼吸生存的能力。不过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赢了，所以我一直在试图缓和双方的关系，包括这次也是一样，同样有人支持开战，至少也应该把那些人类视作战略武器的潜艇统统收缴掉。”
说罢，纳摩眼神炯炯地望着凌灵，等待他的答复。
纳摩的意思很简单，他陈述了双方存在已久的恩怨，即：人类的科技文明发展在不断地污染亚特兰蒂斯的生存领地。
但是在这场恩怨之中，亚特兰蒂斯一直采取的都是收缩隐忍的方式，并没有仗着自身的实力而对人类采取报复行动。
在此事件当中，亚特兰蒂斯人也并不是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相反还有很多人支持向人类宣战，只不过最后赢得王冠的是纳摩，所以他压下了这些一个对人类非常不利的声音。
然而，现在亚特兰蒂斯刚刚在人类面前回归，人类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寻找亚特兰蒂斯的位置，无论人类到底想做什么，这本身都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他的所有语言统统表明了一个讯息，那就是亚特兰蒂斯从来没有对人类恃强凌弱过，反倒是人类一直在步步紧逼。
如此一来，那一边代表的是正义自然也无须多言。
凌灵自然了解他的心思，他没有过多犹豫，直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从来都不是站在人类一边，我只站正义，况且，人类与人类也是不同的，亚特兰蒂斯是一个统一的国度，人类不一样，这里有七块大陆，数百国家和地区。”
纳摩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在他还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索尔开口了。
他一把揽住纳摩的肩头，笑道：“我知道你还没搞懂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相信我，我知道，我跟你慢慢解释。”说话间，他已经拉着纳摩往后院走去。
两人离开后，房间里只剩凌灵和老万，两人对视一眼，老万不知怎的从鼻尖发出重重的哼声，随后蓦地转过脑袋。
凌灵被他这样的做派搞得莫名其妙，他只觉得老万怕不是做久了变种人自制委员主席的位子，又开始飘了。
“我惹你了？”
面对凌灵的疑惑，老万不理不睬。
凌灵继续道：“啧啧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变种人和亚特兰蒂斯缔结外交关系是我出的注意吧，外交官还是我专门选的史蒂夫呢，纳摩愿意带着亚特兰蒂斯重返陆地也是我和索尔劝的，你对待变种人的恩人就这么个态度？”
老万终于回过头来，他没有回答凌灵的问题，而是一脸阴恻恻地反问道：“你跟洛娜怎么回事？”
瞬时，凌灵刚刚冒头的嚣张气焰立刻被压制了下去。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跟她有什么关系？以前她是我的下属没错，可现在她已经不是凤凰集团的人了，我跟她没关系。”
老万听到这话，当即拍案而起，指着凌灵喝问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凌灵被他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不徐不疾地道：“你吃错药了？”
明显地，老万被他的话噎得不轻，少顷，老万深吸口气，眼神锐利地盯着凌灵：“别以为我已经老眼昏花看不清事实，实话告诉你，你们这些年轻人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穿，你们所想所做，我年轻的时候可一样没少干！”
凌灵认真点头：“这我相信，要不然旺达和皮特罗哪儿来的？”
再次被怼，老万的脸更加涨红。
“凌灵！”
“干嘛？”
“我警告你，不许欺负我女儿！”
凌灵满脸无辜地摊手：“我没有啊！”
老万再次提高调门：“还敢说没有！洛娜以前可以认认真真的完成我交代的所有任务，但现在她一回家就开始魂不守舍，整天想着往外边跑，一跑就是你家，你还敢说没有？”
“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年轻人嘛，总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愿意宅在家里的总归是少数，你不能将普通的共性强行推到我身上来，再说，洛娜的朋友不多，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好！就算是这样，那你跟我解释解释，她为什么每次提到你的时候就开始脸红，你小子对她干了什么？！”这句话说完，老万再也收敛不住，浑身强悍的气势陡然爆发，无形的气浪将房间里的家具推动着朝四方挪开，同时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
“你……”
“你什么你，我不是你，不会四处留情，遍地开花。”
“我……”
“别你啊我啊的，洛娜虽然年纪尚小，但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否则以前的流浪早就摧毁她了，你应该关注的是她的心理需求，对家庭和亲情的渴望，而不是因为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就跑来质问我。”
老万顿时无声沉默。
“另外，假设我和洛娜真的有什么，你觉得我会害怕被你知道？”
说完这句，凌灵直接起身离开，将杂乱的房间留给老万一人留作冷静之用。
来到后院，凌灵莫名的抹了一把额头，心里有些疑惑，真是非常奇怪，明明本来就没什么，可为什么刚才还是不知不觉地就开始紧张了呢？
远处的草坪上，索尔仍然搂着纳摩的肩头向他解释凌灵的话。
“人类是一个种族，但是跟亚特兰蒂斯人或者阿斯加德人不一样，人类没有一个同意的国家，这你很清楚吧?”
纳摩点头。
“凌不站在人类，他站的是正义，你明白吗？”
“明白。”
“人类是分割的，有的正义，有的邪恶，同意吗？”
“同意，就像亚特兰蒂斯人一样，有的好，有的坏。”
“没错，现在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不知道。”
索尔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虽然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找到优越感，但他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倍感无奈。
望着纳摩那张茫然的脸庞，索尔心头一叹，与纳摩再次贴近几分。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了，而且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嗯！”纳摩连连点头。
随后，索尔贴着纳摩的耳机低声细语，纳摩则是听得不断点头。
片刻后，纳摩和老万再次携手告辞离去，转身之际，两人眼中都各有思索。
望着他们的背影，凌灵道：“你跟纳摩说什么了？”
“嘿嘿，没什么，就是传授一点经验，放心吧，我懂你！”索尔笑得很贼。
凌灵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道：“接下来是不是该打起来了？”
“那必须！”索尔拍着胸脯保证。
第三百八十七章 托尼：我要结婚了！
深海之下，对于人类而言一直是难以踏足的禁区。
抛开专为深潜而研制的潜水器不谈，需要负担战斗任务的潜艇深潜纪录只有一千多米，日常活动范围通常在数百米左右。
不过这个数据倒也正常，数百米的下潜深度既能很好地隐藏自身，也可以保证所携带武器充分发挥效果。
毕竟在此之前人类战斗潜艇的假想敌也是人类。
只是谁也没想到海底突然蹦出来一个亚特兰蒂斯，这就让人类有些麻爪了。
寻找是必须的，不管亚特兰蒂斯有多强或者多弱，起码人类存在一个共识，就是至少要先找到亚特兰蒂斯的真实位置，然后才能方便他们去研究和调整之后的应对方案。
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现今的地球已经差不多被人类的足迹踏遍了，就连发现一个全新的物种都既有可能引发全球范围的讨论，更何况现在出现的是一个在人类世界流传已久的智慧生命国度，并且要是人家不出来人类还不一定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亚特兰蒂斯的位置凌灵不知道，就连去过那里的史蒂夫、洛娜和黑狗白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狗子和驺吾是在外围被抓的，史蒂夫和洛娜也是通过对方的接引才得以进入的，据他们描述，亚特兰蒂斯的所在之处一片光明，丝毫没有深海中幽暗恐怖的感觉，并且为了史蒂夫和洛娜这两个不会睡下呼吸的生物，亚特兰蒂斯人还主动退去了海水供他们参观和休息。
以此为凭，恐怕亚特兰蒂斯确实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位置所在，哪怕对方是自己将来的盟友。
凌灵无心探查，便也没有过多追问。
地球上海洋的广袤远胜大陆，某处海域下方存在着一条深邃逼仄的海沟，这里没有丝毫的光线存在，仿佛亘古一来就是一片黑暗。
沿着狭窄的海沟继续向下数千米之后，黑暗陡然消失，柔和的光线将这一处广阔的空间彻底照亮。
巍峨瑰丽的同心圆建筑宛若一颗宝珠镶嵌在海底，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这座建筑的尽头，在它的外围，还有更多的一圈圈围绕的建筑正在修建。
这就是亚特兰蒂斯，一座海底巨城，整个海洋下智慧生命所组成的国度都以此为名。
同心圆的最中央，金碧辉煌、风格迥异的建筑内，刚刚返回的亚特兰蒂斯人正在举行会谈。
纳摩衣着随意地靠在宝座上，一手拄着额头，虽然他的眼神时刻关注着下方的臣民，但心中却仍在思索着索尔之前跟他说的悄悄话。
下方大臣们的讨论逐渐剧烈，他们非常明显地分成了两列，互相之间吵嚷地不可开交。
直到两派之间的距离已经无限拉近，好似立刻就要爆发一场肉搏战的时候，有人脱离队列，朝着纳摩弯下腰高声道：“陛下，请您定夺！”
此言一出，嘈杂纷乱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旷的黄金大殿蓦然间寂静下来。
纳摩回过神来，缓缓坐直身子。
刚才他虽然一点也没听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左右两列，分别代表亚特兰蒂斯中的两个政治派别。
左边的主张与人类开战，在纳摩成为国王之前，他们也是纳摩敌人的坚定支持者，只是后来纳摩这个混血儿异军突起取得胜利，这些人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但是即便纳摩坐上了王位，他们也并没有将心中的政治主张压制下去，同样地，纳摩·麦肯齐也并不是一个软蛋，有时候他也会站在主战派的乙方，所以双方的关系并不紧张。
右边的自然是主张继续隐匿下去，这一派的思想由来已久，似乎从亚特兰蒂斯建立开始就一直存在，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思想，人类在过去数年前的历史中一直没有正式发现过亚特兰蒂斯的存在，至于那些流传甚广的传说，恐怕只是少数人类看到甚至是有些激进的亚特兰蒂斯人亲口告诉人类的。
两方人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纳摩的回应。
“嗯，我已经有主意了。”
听到这话，众人更是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
“人类，是一个大种族，他们的数量比我们庞大，而且他们生存的大陆被海洋分割，所以并没有像亚特兰蒂斯一样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度。”
闻言，一种亚特兰蒂斯人都露出骄傲的目光。
纳摩继续道：“所以，人类和人类之间是不一样的。我指的是人类那数百的国度，他们的行事风格和主张也截然不同，就好像刚刚从人类中脱颖而出的变种人一样，我们能够和他们缔结盟约，但不代表所有人类都愿意与我们友好和平的相处。”
主战派中有人迫不及待地道：“陛下，这个我们都知道，但现在亚特兰蒂斯上空的海域正游弋着不同人类国家的潜水器或是战斗潜艇，虽然他们无法寻找也不可能伤害到亚特兰蒂斯，但是居住在外围浅海的亚特兰蒂斯人已经不胜其扰，我们必须先解决掉这个麻烦。”
纳摩：“没错，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向人类传达一个讯号。”
众人一愣。
不久之后，亚特兰蒂斯的军队开始动员。
海洋上空浅海处，来自不同国家的联合勘探队伍正在不同的潜水器和战斗潜艇中彼此闲聊。
“我说，亚特兰蒂斯应该不会在这儿吧，我们都探了好多遍了，无人潜水器都爆了好几个，要不换一片海域试试？”
“别着急，这片海域还没探完呢，损失几个无人潜水器算什么，要是能找到亚特兰蒂斯的位置，我保证大家各自回国以后不论是功劳还是奖金都能拿到手软。”
“嘿嘿，这倒是，这可是亚特兰蒂斯啊，小时候听妈妈讲故事就知道，那时候还憧憬着想看看亚特兰蒂斯到底是什么模样，等我长大了给孩子讲故事的时候，已经不相信它真的存在了，真是没想到……”
“谁不是呢？不过那些亚特兰蒂斯人看起来和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当年真的是生活在陆地上，后来因为地震才坠入海洋的吗？”
“鬼知道，不过他们在水里也能呼吸，单这一点就比咱们强，再说了，他们到底怎么扛住深海那么强大的压力也是个谜。”
“嗯，没错，不过我想既然真的有亚特兰蒂斯人，那以后应该会有科学家解剖一个吧，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说不定以后人类也能自由地出入深海呢？”
“那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海底探险！”
“呸！你那是为了探险吗，我看你是为了搜刮海底的宝贝！”
“哈哈哈！”
一阵杂乱的哄笑声中，有人忽地说道：“诶，你们说，这亚特兰蒂斯人既然能够在水底呼吸，还能抵抗深海的压力，那他们这应该算是超能力吧？他们要不要遵守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闻言，众人的笑声缓缓隐没，大家居然在认真地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
“别闹了，他们是亚特兰蒂斯人，不是人类！跟我们不是一个种族，就像是外星人一样，嗯，再简单地说，他们也应该和变种人一样吧？变种人也不需要遵守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他们当然不需要。”
“有道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变种人现在可真是风光啊，连亚特兰蒂斯人都和他们建立外交关系。”
“我也奇怪呢，你说这亚特兰蒂斯人是怎么想的，就算他们不准备继续藏在深海里，那出来的第一时间也应该跟人类建立关系才对啊，怎么反倒找上变种人去了？”
“我看啊，亚特兰蒂斯人也不怎么聪明，恐怕他们的大脑没那么好使，变种人虽然厉害，可现在统治地球的依然是人类，要是未来真的有战争爆发，咱们往海底扔点核弹下去，看他们还怎么藏！”
“去去去！别瞎说，那可是核战争！开不得玩笑的，况且这是海洋！洋流作用懂吗，到时候影响的可是整个地球！”
这一群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同时使用英语畅所欲言，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整个勘探队伍的不远处，一头巨大巨大海洋动物的身躯内部，亚特兰蒂斯人已经听着他们的讨论开始咬牙切齿了。
“可恶的人类！”
“他们居然想解剖我们！”
“他们还想往海里放核弹！我知道那个东西，我们在西太平洋的同胞之前就饱受摧残，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的海水，实则剧毒无比！”
这支小队群情激奋，其中一人喝止道：“别吵了！把他们的话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一定要汇报给国王知道！”
缅因州，海岸别墅。
凌灵闭着双眼，体表光芒如呼吸般闪烁不定。
冥界之剑投放以来，虽然开疆拓土的进度没有那么迅速，但是跟随每一柄冥界之剑去往不同宇宙的死亡规则却在主动吸收着不同宇宙的能量开始增长，这样的提升毫无迟滞地表现在凌灵身上，就是对他实力的缓步提升。
蚊子腿在小那也是肉。
现在只有三千，但如果未来有三万，三十万甚至更多呢？
将体内所有能量熔炼归一之后，凌灵再次看看了冥界的神龙。
金色的鳞甲上无声荡漾的光芒较之前更甚，浓密的龙鬃一根根宛若真正的黄金，两条龙须弯弯曲曲地延伸在地面上，内里仿佛有清澈的玉髓流动。
凌灵越发觉得之前把寿老弄死的行为是正确的。
一个全新的灵魂，一具初生的龙躯，彼此之间的融合度简直堪称完美。
而所谓寿老虽然拥有着久远的生命和丰富的知识经验，但他同样也被循环往复的生死过程所禁锢。
换言之，时代变了，寿老早就该被淘汰了，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只是龙之力。
现在，凌灵算是抹除掉了随龙之力诞生的古老灵性，然后配合龙之力去衍生一个全新的“器灵”。
与损失相比，听话显然更加重要。
而且从眼下神龙的状态来看，新的灵性反而让“龙之力”焕发了不一样的光彩。
这样的龙之力，恐怕才真有和凤凰之力评一评的实力。
想到此处，凌灵召出凤求凰，指尖点到剑体之上，瞬时，剑体中封存的两份凤凰之力陡然间冲入凌灵的身躯。
唳！
毫无征兆的凤鸣之声陡然间震彻长空。
只见凌灵身后蓦地爆发出两道流光溢彩的金色双翼，其庞大的体型一直延伸到了半空之中。
双翼一震，凌灵的身影瞬间消失。
太空之中，凌灵看着面前浑圆的地球，在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翅膀，顿时微微摇头。
刚才的举动可不是他主动做出来的，而是凤凰之力像在故意表现自己，又或者是被凌灵封印在凤求凰中太久的缘故。
可这样的行为实在太毛躁了。
两道凤凰之力叠加的力量固然强大，瞬息间地球表面来到太空，可这要是换了旁人呢？
怕是还没飞出来就直接爆体而亡，又或者撑住了两道凤凰之力，然后在太空立马被冻成人棍。
凌灵心念一动，当即将凤凰之力收束起来重新注入凤求凰，他的耳畔再次响起凤鸣之声，那是满含不甘的绝望嚎叫。
抗议自然无效，凤凰之力在凌灵手中的最大作用不是用来提升自己，而是注入剑体中提升凤求凰的上限。
不过奇怪的是，以前的凤凰之力总是拼命地往凌灵身上钻，甚至主动从不知何处跑过来融入他的身躯，可现在不管他身处地球还是太空，都再也没见到其他的凤凰之力。
两块凤凰之力显然是不齐全的，它们一直在剑体内部也没有丝毫融合的迹象，并且两相叠加的力量表现也与完整的凤凰之力描述不符。
龙之力已经在手，那不妨再搞个凤凰之力搭配一下？
将此事记在心头，凌灵一步返回家中。
“你回来了，刚才怎么回事？我在远处就看见两道金光，还有非常强大的能量波动，可等我抵达的时候又突然不见了。”
说话的是托尼。
凌灵摆手：“没什么事，你来做什么？”
托尼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一封烫金的邀请函，笑道：“我要结婚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强权转移的现实，独立机构的设想
指尖摩挲着金色的邀请函，纸张上金色文字的颗粒感异常明显，作为主角的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茨两人的名字被特意加粗标示。
凌灵望着这张邀请函心生感慨。
真没想到，一开始被他叫做渣男的人，现在终于真的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托尼注视着凌灵的表情，随后轻轻一笑，在凌灵耳畔低声道：“佩珀也怀孕了。”
凌灵蓦然回头，眼眉一抬：“那么快？”
“嘿嘿，那当然！”托尼自傲地挺胸抬头，跟着又道：“其实她应该上个月就怀孕了，只不过我们都没发现，这样算一算，好像史蒂夫那个家伙也没比我快多少，说不定我的孩子能快他的孩子一步。”
两个超级英雄之间的意气之争，幼稚宛若孩童。
“行了，我收到了，你走吧。”凌灵收起邀请函，转身走向屋内。
托尼跟在他后边道：“欸，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客人，你应该邀请我进屋坐一坐，喝杯咖啡什么的。”
“我没有喝咖啡的习惯，果汁要不要？”
托尼皱眉：“……也不是不行。”
少顷，两人坐在房间里靠窗的位置，各自抬着一杯鲜榨的西瓜汁。
托尼深深地嘬了一口，随后道：“话说你现在多少岁了？”
凌灵淡淡一笑：“你猜？”
托尼拧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摇着头道：“我还真不知道，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大概十岁左右的模样，可是一转眼没过几年，再见你的时候你突然就变成大人了，而且你现在的模样好像跟之前没有什么变化？”说着，托尼眼神一亮：“难道你不是人类？而是像索尔那样寿命很长的阿斯加德人？”
“说对了一半！”凌灵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果汁，慢慢匀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
“其实我不是人。”
托尼点点头，他心中早有猜测，所以此时听到凌灵亲口承认倒也并没有惊讶，再说了，凌灵之前的各种表现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不像是个真正的人类。
凌灵：“甚至我也不是你们眼中所谓的生物。”
听到这里，托尼有些惊讶了，他眉间再次隆起深深的沟壑：“不是生物？怎么可能，那你怎么会动、会说话还有思想？”
“某些时候，生物的定义可能需要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就好比这个宇宙里同样也有被人类定义为非生物的生命种族。”
提及宇宙，托尼目露思索，他没见过凌灵举例的生物到底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做出一些猜想。
凌灵接着道：“再则，你现在看到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
“那是什么？”托尼继续愕然。
“是分身。”望着托尼眼中的茫然，凌灵好心解释道：“你可以暂且抛开自己先前对世界的认知，然后将身躯和灵魂视为两个独立的部分，你看到的我，是一副作为灵魂载体而特意制作的身躯，所以说你现在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你，灵魂是真实的，但是身躯却不是原本的？”
“不错。”
“那你真正的身体呢？”
凌灵食指朝天：“在另一个世界。”
托尼满脸沉思之色，许久后仍旧不解地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灵魂和身体分开，为什么不一起过来呢，而且你从另一个宇宙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不，不对。”凌灵连连摇头，“我的另一个世界并不是你口中另一个宇宙的意思，我所说的世界与你所认知的宇宙或是多元宇宙截然不同，包括生命类别、历史进程和文化体系等等。这个暂且不提，先说为什么要把身躯和灵魂分开，这是为了抵挡穿越世界壁垒时需要经历的各种危险，我现在用的身体最初比现在要强大很多倍，只不过在穿梭的途中为了抵挡危险而消耗了几乎全部能量，所以一开始你看到我的时候才是一个孩子的模样。”
“很危险？”
“非常危险。”
“怎么做到的？”
凌灵摇头，“说不明白，那是与你的认知完全不同的方法，并且这个宇宙没有任何人可以复制。”
“再说为什么要来这里，其实我的本意不是来这个宇宙，而是另一个和这里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地球上的格局与这个地球大致相仿，然后在那个地球，从来没有出现过超自然能力，没有变种人，没有超级英雄，没有托尼·斯塔克，更没有外星人入侵，甚至人类的脚步最远只抵得过月球，对宇宙的探索仍困于太阳系之内。”
“没有我？那我才那个地球肯定缺了很多的精彩。”托尼半开玩笑的说道。
凌灵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托尼忽地叹了口气，神色也转为认真：“唉，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想那个地球应该很安全。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超能力者，更没有什么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你也关注了？”
“怎么可能不关注呢？我可是生活在纽约，时代广场上每天都在播放，我都快厌烦了，而且最近我的大楼外边总是出现很多相似的面孔，我总觉得他们似乎想对我做点什么。”
凌灵轻笑：“一定会的，你可是一个标杆，或者说是靶子。”
托尼耸肩摊手：“唉，我真的不想掺和这件事，关键在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比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都要聪明而已，如果这也算超自然能力的话，那我也只好承认了。”
就连凌灵也不得不承认，这波真的让他装到了。
可惜，超能英雄注册法案对于需要注册者的界定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只以超能力者为目标，类似于拥有钢铁战衣这样具备战斗能力的产品或附属品的人，同样需要接受注册，相似的还有蚁人等。
转眼，托尼眼中浮现忧色：“他们的行动越来越多，而且宣传攻势越来越猛烈，我想要不了多久，这个世界上所有现身过得超级英雄应该有八九成都会被他们强制完成注册。”
凌灵稍稍想了想，脸上忽地露出笑容：“其实，这倒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托尼一愣，问道：“怎么说？”
“你想，以往应对全球各地的恐袭或破坏和平事件的时候，人类自身组建的力量在实施对抗过程中往往力有未逮，因此诞生了各种意外伤亡时间，你们这些人虽然能够更好地完成任务，但数量终归太少，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往大了说，外星人两次入侵，站在反抗队列最前方的往往还是超能力者，并且你应该也发现了，不论是对抗齐塔瑞人还是黑暗精灵的时候，似乎都是你们这几个人？”
托尼张了张嘴，脑中迅速一转，脸上便呈现恍然之色。
不过转眼间，他又困惑地道：“你说的对，要不是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推进，恐怕我还真不知道地球上竟然有那么多超能力者存在，可是之前的许多危机事件中他们都没有现身，这到底是意味着他们并不想在大众面前出现，还是说他们并不在乎这些事件，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凌灵缓缓摇头：“你说的都对，但不管是不是超能力者，不都这样吗？个体思想之间的差距是迥然相异的。有的人可能想出力但是力有未逮或者身在远方，有的人不想出力甚至期待着世界转向混乱然后方便他们浑水摸鱼，总之各种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可能性在现实中都会发生。只不过现在去考虑这些问题暂时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以往你连这些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托尼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
凌灵又道：“现在好了，他们把大部分超能力者全部注册了起来，以后在遇到什么全球性的危机，起码你就不需要再担心人手的问题，再有，就算以后你觉得地球太混乱，想要成立一个机构来维护世界和平，也不用担心世界太大。”
“欸！等等，等我想一想！”托尼蓦然出声，抬手示意凌灵暂时不要说话打乱他的思绪。
只见他眼中精光连闪，不时地拍手鼓掌，仿佛在敲定着一个个计划。
凌灵坐在他对面喝着果汁静静等待。
许久之后，托尼忽然猛地回头盯住凌灵：“凌！我有一个大计划！”
嘶……这话怎么莫名地有点儿耳熟？
“我想我们应该成立一个独立于所有政府之外的独立机构，我们需要完全的自主权，需要完善的一体化架构，需要统一的调配，需要合理的层级，我们需要非常非常多的东西，也许我们只能在摸索中缓慢前行，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建立起一个对全世界和平稳定起到积极稳定作用的机构！”
凌灵淡淡地道：“但你会遇到更多的困境和刁难。”
“这很正常不是吗？”托尼笑了起来：“一切真理在贯彻的过程当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挫折，但我们可以将前进道路上遇见的问题视作磨砺，当我们通关的时候，才能收获到更加硕大的果实！”
闻言，凌灵剑眉一挑：“你是托尼吗？”
“啊？”托尼愣了。
“呵，我只是觉得我认识的托尼·斯塔克恐怕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大笑出声。
不一会儿，托尼又道：“我是认真的，其实这个世界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不如混乱，源头或许是变种人和超能力者，但真正的引子应该还是外星人，齐塔瑞人的降临让我们知道人类在宇宙中并不孤独，同时也并不安全，现在政府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激进，但这其中未必没有他们因此而焦急的原因，换做是我，估计也会那么做，只不过我的手段可能会更加柔和一些。”
“超能力者，从根源上看到底是源自人类，都有个体的思想和需求，注册法案对超能力者的针对太过明显，似乎要把他们彻底隔绝在普通人类的世界之外，而且我想，以这种方式聚集起来的超能力者，未来很难在政府的调配下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作用。”
凌灵微微颔首：“他们最大的问题在于，一以贯之地以国家机器的力量实施强权压制，但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时代已经变了，他们手中的强权实则脆弱不堪，反倒是那些能力各异的超能力者，他们用个体的力量可以轻易导致一个政府陷入无休止的混乱，说得严重一些，他们有能力以少数的力量摧毁代表多数的力量。换句话说，现在的强权已经转移到了那些超能力者的手中。”说到这里，凌灵轻声一叹，看了眼托尼才道：“现在，双方都没有发现这个事实，但是谁又能保证，未来没人能够发现呢？”
托尼怔住了。
这个问题的本质其实很简单，也许有人想过，但肯定没有人深思以及实践过，又或者有人想到了，可是他没有能力串联所有超能力者奋起反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查尔斯或者老万。
再则，超能力者之间的区别并不统一，在外表上几乎没有分别。
联邦政府中或许有人已经发现，但想来这样的思想并没有占据上风，或许反而会招致嘲笑。
一群超能力怪胎可以颠覆联邦？
电影都不敢那么拍。
但凌灵认为可以。
从托尼的脸色来看，他应该觉得凌灵说的是对的。
因为他本身就具备制造超级混乱的能力，而一个持续混乱的国家是没有未来可言的，最终只能走向毁灭。
托尼站在政府的角度继续发挥想象，如果政府即将破灭会发生什么？
可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用想象，因为世界早就有过无数这样的例子。
毫无例外。
战争！
人类的疯狂和他们在大众面前表现出来的风度大抵是相同的，而一个拥有核力量的政府如果陷入疯狂，那对整个地球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托尼语速极快道：“不行，这样太可怕了，我们必须要成立一个独立机构！不能再放任他们继续下去了！”
凌灵点头：“我同意，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
“你得先结了婚再说，要是你敢再次推迟的话，我想佩珀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第三百八十九章 神龙苏醒，勾连三千
托尼终究还是暂且放下了对独立机构的执念，毕竟他已经向佩珀求婚成功并且已经订好了婚期，现在佩珀正沉浸在幸福中难以自拔，要是此刻托尼胆敢再跟她推迟的话，佩珀真的有可能因此永远不嫁给他。
“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不过我的想法持续有效，等结完婚之后我会立刻开始着手这件事情的。”
“随便。”
“你怎么能说随便呢？这件事我需要有你的支持！”
凌灵连连摆手：“我没空。”
“你没空？”托尼脑门一皱，“你成天在家里躺着什么都不干，每次我来找你的时候你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躺在同一个躺椅上，你还敢说你没空？”
凌灵：“我的身体虽然是闲置状态，但我的灵魂却很繁忙。”
“所以你成天都在意淫些什么？”
凌灵不禁翻了个白眼，旋即元神出窍，一个与肉身截然不同的形象蓦然间飘飘升起。
衣袂飞舞，长发迎空，直叫面前的老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转眼，元神入体，凌灵道：“懂了吗？”
“呃……懂什么？不过刚才那个是你的灵魂？”
“不错。随你动不动，反正我很忙。”
托尼沉思数秒：“那也行，你挂个名，然后偶尔出来走动一下？”
“可以，但是……”
“我知道，加钱！我懂！”
“孺子可教。”
托尼叹了口气，起身道：“行了，那我先回去准备婚礼。”
凌灵点了点头，忽然又把他叫住：“等等，你那个人工智能的项目怎么样了？”
“哦，很好，数据运行非常流畅，班纳在做最后的调整，我想它很快就能正式面世了，到时候用它结合我们的新机构，一定可以让这个世界的面貌焕然一新。”
“啧……行吧！”
凌灵只希望托尼到时候别被奥创给打击到。
眼看托尼穿上战甲升空远去，凌灵也站起身来呼唤道：“伊戈！”
“我在，先生请吩咐。”伊戈倏地一下冒了出来，动作十分麻利。
“旺达？”
旺达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啊，凌先生，我也在！”
凌灵指着伊戈道：“有什么需要找伊戈，我出趟远门。”
旺达乖乖地道：“好的，希望凌先生一路顺风。”
而后，凌灵一把揽住伊戈的肩头带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伊戈，你觉得你忠诚吗？”
“先生，我对您的忠诚天地可鉴！”
话虽说得斩钉截铁，但伊戈的内心却轰隆隆地响起炸雷。
凌灵直视着他的双眸，两人对视，谁也没有眨眼，眼神更是没有丝毫闪躲之意。
许久之后，凌灵开口道：“看起来你说的是真的，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伊戈沉着冷静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嘛……”
伊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要知道，信任这种东西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假设让我知道你在某一个小时刻或者某一次小事件里出卖了我，那我想咱们只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大坝就会轰然崩塌，到时候，我的怒火也会像是溃堤的洪水一样奔腾怒吼。你，明白吗？”
“我明白！”伊戈点头如捣蒜。
凌灵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继而化虹遁去。
片刻后，伊戈脸色惨然地擦了擦额头瞬间渗出的汗珠。
“伊戈，你怎么满头是汗？”
旺达站在旁边忽然开口，伊戈被吓得差点发出尖叫，他身躯猛地一颤，看清旺达后满脸只有苦笑：“没什么，可能天气太热了吧，人老了，不耐热。”
说罢，伊戈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向门口。
旺达则是疑惑地看了看外边阴云密布的天气，喃喃道：“这样的天气还会热吗？”
冥界。
凌灵站落在大殿之中，面前咫尺便是神龙。
此刻的神龙较之以往气盛更盛，它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纯正的金色光芒，更值得注意的是，承载神龙身躯的黑色地面在长久的光芒蕴养下此刻竟也彻底变成了金黄色。
凌灵带着一脸满意的笑容上前，只见他并指成剑，轻轻点在龙头的正中央，一缕赤金光华顿时渗入其中。
顷刻间，神龙微微合上的双眸立刻张开，两道凝实的金光迸射而出，待到光芒渐弱之时，一对金灿灿的竖瞳看起来比世间任何宝石都更加耀眼。
“起来吧。”凌灵轻声说道。
神龙的身躯立刻抬起，四只粗壮的龙爪支撑着庞大的身躯，龙头则是微微低伏在凌灵面前，金瞳中更是盈满了臣服之色。
凌灵大步跨出，踏着龙头身躯一跃，最终站立在神龙的颈部。
无需言语或动作，只是心念一动，神龙当即从大殿门口飞跃而出，与此同时，整个冥界都回荡起威严的龙吟之声。
无数冥界生物与形态各异的灵魂举头观望，至阳至刚的金龙身躯瞬时便灼伤了不知多少生灵的双目。
不多时，神龙静静地漂浮在辽阔无垠的星空之中。
凌灵压住心头的激动，手掌在面前轻轻拂过，空中顿时凝聚出一柄柄灵剑。
灵剑沾满星空之后，凌灵剑指滑动，灵剑轻盈地开始动了起来，很快，一座完整的四象剑阵再次出现。
凤求凰居中，却不是作为阵眼，而是凌灵需要利用剑身上镶嵌的眼珠子来勾连三千宇宙。
剑阵启动，四圣灵现身，磅礴浩瀚的能量瞬间击破宇宙壁垒。
死亡之眼黑光大盛，凌灵眉心剑印亮起，剑印加持下，他伸手将无形的规则攥在手中。
死亡规则在凌灵的眸中好似一条条丝线，源头是凌灵自身的元神，中间是死亡之眼，最后则突然分裂成三千条更为细小的线段一直延伸到数千个不同的宇宙。
凌灵转眼看向神龙，神龙微微点头，随后便见它猛地仰头向上方飞去，达到一定距离之后，它倏地向下一转，整个龙身笔直得宛如一柄神剑般俯冲而来！
当它与凌灵即将碰撞的时候，原本坚硬无比的龙躯蓦地炸裂开来，鳞片血肉一同化作纯粹的能量光芒注入凌灵的身躯。
瞬时，凌灵的元神仿佛第一次被充满了能量，那源自修仙世界的元神形象直接干扰了肉身，让他的外在形态在现代和古风只见来回闪烁不止。
凌灵眉头一凝，元神躁动被立刻压制下去，而后，他熟练地将龙之力丝丝缕缕地通过掌中的规则丝线灌注出去。
这是一个极为耗费时间的工作，好在这片广袤星空中除了一些破碎的陨石之外连一个像样的天体都没有，再有先前永恒的现身，凌灵也无需担忧西索恩会再次出来捣乱。
龙之力顺着规则线段缓缓前行，凌灵的心力也前所未有地集中。
不知过了多久，凌灵的体表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终于，伴着一声低浅如同呼唤的龙吟，凌灵蓦然回神，再看掌中，规则线段中已经掺杂了星星点点的金光，它们在每一条线段中都呈现出前行和后退两种状态，就好像在无时无刻都在做着信息交换。
凌灵松开手掌，三千规则线段再次隐没于无形之中。
两手结印，元神虚影在身后浮现，凤求凰轻鸣高悬，死亡之眼蓦地睁开。
瞬时，只见元神张口一吐，一条金色神龙当即射出，直直地窜入那颗幽暗深邃的眼珠。
神龙游走于眼瞳只中来回旋转，好似归于大海一般自然，最终，神龙将身躯盘旋在死亡之眼的瞳孔位置，金灿灿的光芒似乎将这颗眼珠天然携带的阴暗诡异气息冲淡了不少。
而这一刻，凌灵也轻轻地合上眼皮，再次透过元神来观察一切。
元神视野中，他清晰地看到以元神为根基发出一条丝线链接神龙，而神龙又牢牢地占据死亡之眼，从而掌控着三千多条分裂开来的丝线。
元神开口，瞬间所有冥剑宿主脑中都响彻起同一个声音。
“勇敢的战士们，冥界之剑首次开通宇宙聊天频道，不同宇宙的勇者们可以通过该频道彼此交流心得体会，一同发展，一同强大。随频道开启所附赠的龙之力将在十分钟后发放，请各位战士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神龙体表光华调动，三千多份龙之力通过规则迅速传递出去。
这一次，应该是凌灵最后一次直接与玩家们对话，从今往后，他们的一切奖励惩罚等都将由神龙代为执行。
看着勤勤恳恳且永远不会有任何怨言的神龙，凌灵不得不再次感叹：寿老果然死得好。
撤去剑阵，收回凤求凰，凌灵特意打开聊天频道想看看大家都在聊些什么，不曾想，直接投射在眼前的屏幕上一片空白。
微微一愣之后，凌灵笑着关掉频道。
不管那些玩家是出于警惕还是仍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凌灵都有理由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里便会呈现出一片就繁华之态。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所掌握的历史讯息、大小事件和人物知识，在其他宇宙玩家眼中都有可能是无价之宝！
当然，这里面恐怕也不会缺少骂战就是了，毕竟隔着一个宇宙，怎么着也打不起来。
顺利完成此次搭建之后，凌灵翻身便往阿斯加德飞去。
守在彩虹桥上的依旧是海姆达尔。
“死神大人！”
看见凌灵，海姆达尔当即行礼。
凌灵听着这个称号不大舒服地道：“我有名字。”
海姆达尔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道：“但您在阿斯加德就是死神，同时我相信您的死神领域将会扩张到整个宇宙。”
听到这话，纵是凌灵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这就好比人家见面就说你将来一定能挣大钱，你难道还能因此跟别人翻脸吗？傻不傻？
略过海姆达尔，凌灵飞到仙宫顶端，元神之力当即铺开。
倏地，面前白光一闪，奥丁沉着脸出现。
“哟，还活着呐？”
面对凌灵故意的调笑，奥丁重重地将冈格尼尔往地上一磕：“哼，有话就说！”
“行吧，我来问问你，乌鲁还有没有了？”
凌灵这才刚一开口，奥丁的脸色立刻乱七八糟地变化起来，他愤懑地道：“索尔都快把奥丁宝库搬空了，你居然还有脸面来找我要乌鲁？！”
“欸，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这是交情，你把东西交给我，咱们才有交情，而且我之前不是带索尔去了另一个宇宙吗，他的实力提升你应该非常清楚，还是说你另一只眼睛也快不行了？”
听着凌灵的话，奥丁只觉得心脏仿佛被巨锤猛敲，气息一阵不畅。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断然地转脑袋往旁边一转：“没有！”
“宝库里没有，其他地方呢？”
“哼，宝库里都没有，你觉得其他地方会有吗？你把乌鲁当成什么了？”
凌灵摩挲着下巴：“意识是说，这个宇宙的乌鲁都被我用干净了？”
“呵呵，这个宇宙还有没有乌鲁我不知道，但阿斯加德所拥有的乌鲁确实已经被你消耗干净了。”
“不能再生？”
“能啊，等个几千年再说吧。”
闻言，凌灵目光中带着怀疑地望着奥丁。
奥丁好歹也干了多年的神王，所以也是脸部红心不跳地看着凌灵。
这种局面，凌灵倒还真不好说点什么。
跟奥丁说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进你的宝库转一圈？
那恐怕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就是奥老头直接自爆的时候。
奥丁死了他可以不在意，但索尔那里没法交代，毕竟索尔可是真把他当兄弟的。
良久，凌灵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谈声道“唉，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不料奥丁却忽然叫住他。
“等一下！”
“嗯？”凌灵猛地回头，笑脸绽放：“奥丁你不老实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存货！”
“有个屁！”奥丁直接爆了粗口，没好气地道：“阿斯加德确实没有乌鲁了，不过如果你愿意去寻找的话，那我想有一个地方可能会有你想要的信息。”
“哦？”凌灵挑起眉毛，洗耳恭听。
“你知道收藏家吗？”
第三百九十章 陪奥丁看儿子
收藏家，塔利亚·伊凡。
他是上一个宇宙大爆炸后的幸存者，也是萨卡星统治者高天尊的兄弟。
收藏家拥有长生不老、永生不死、时空穿越和预见未来的能力。
永恒的生命下，他认为自己需要培养一个爱好来保证自己的理智不会在长久的生命中逐渐遗失，于是他开始收集宇宙各地有趣的文物和生命形式，不过就后续的发展来看，他显然把这个爱好发展得越来越奇怪且偏执。
收藏的背后，肯定需要掌握相应的知识。
如果说宇宙中有谁最可能知道其他乌鲁的下落，那么收藏家肯定是其中之一。
“奥丁，你说的很对，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奥丁大概已经能够熟练地面对凌灵的俏皮话，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如果你准备去找收藏家的话，那我建议你最好先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哦？怎么说？”
“我猜他肯定很愿意把你也收藏起来。”
“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
奥丁冷笑：“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肯定没有收藏你的实力，但是你如果纯粹地以力压人，我想他不一定会告诉你答案。”
凌灵眯眼：“他不怕死？”
奥丁摇头：“不，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因为他不会死。”
凌灵立时皱起眉头。
真的有人能够不死吗？
以前的凌灵觉得只有仙王之类的存在才能亘古永存，但身处这个宇宙，凌灵知道有些人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和超高的境界，但他们就是可以不死。
比如被某婆娘诅咒一下。
凌灵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想我会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告诉我。”
奥丁不吭声了。
凌灵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而后摇头道：“你快没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没了。
奥丁没有生气动怒，毕竟凌灵说的就是现实。
奥丁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或者说原本他早就已经到头了，要不是凌灵之前给他续了一波，阿斯加德早就已经换主人了。
还好索尔是个真正的大孝子，要不然指定得跟凌灵翻脸。
凌灵眼中规则光芒闪动，旋即开口道：“十三天。”
这是奥丁最后的生命了。
奥丁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己余下的时间早有预料。
至此，凌灵倒也不着急离开了，既然收藏家死不了，那以后再去找它也是一样。
于是凌灵干脆翻过身来走到奥丁身边，像是搂着索尔一样将手臂搭上这位老神王的肩头，不顾对方瞬间倒竖的眉毛，笑道：“话说你好歹也活了那么久，就没想过换个生活方式？”
“哼，为何要换？”
“啧，当然是为了快乐啊，你可能不知道，在地球上，即便有些人已经步入晚年，但他们还是一样保持着极佳的活力，甚至天天都要看美女，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保持他的心情愉悦。”
奥丁黑着脸对凌灵怒目而视。
凌灵笑道：“好吧好吧，不看美女也行，看看你那俩儿子总可以吧？”
闻言，奥丁的黑脸缓缓消退，但嘴上却依然犟着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
奥丁不答。
凌灵又道：“走吧，跟我去地球耍耍，带上你的王后，你们阿斯加德不是一直号称九界之主吗，你对地球了解多少？对人类的生活有什么看法？你知道你儿子在地球上都干了些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只在乎你自己。”
一个多小时后，大名鼎鼎的阿斯加德神王奥丁带着自己的王后弗丽嘉离开了仙宫，作为彩虹桥守护者的海姆达尔顿时将眼珠子瞪到最大，他必须保证神王不在家的时间里避免任何宵小之辈偷偷潜入仙宫作乱。
地球。
“这是我家，当然我不说你也知道，你平时肯定没少偷窥我。”
奥丁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胸口打着领带，苍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后梳，虽然有那只眼罩干扰，但那副像是要吃人的表情还是让凌灵不自觉地想到了另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汉尼拔。
弗丽嘉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裙，她挽着奥丁的手臂，脸上尽是慈祥之色。
走进房间，凌灵差点和旺达迎面撞上。
“旺达，你很着急？”
旺达急忙解释道：“啊，凌先生，我不着急，我只是听到您的声音所以想出来迎接。”
凌灵点头道：“那没事儿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不用你说！”奥丁当即打断凌灵的话，随后眼神上下仔细观察了旺达一番，眉头随之皱起，“小姑娘，你身上有一股非常强大的魔法能量。”
一旁的弗丽嘉是魔法大师，她看了一眼便点头同意了奥丁的猜测。
旺达也非常有礼貌地朝两人分别微笑点头致意，“你们好，我是旺达·马克西莫夫，你们可以叫我旺达，我是凌先生的……呃，不，凌先生是我的恩人！欢迎你们前来做客！”
奥丁对旺达的初次印象不错，微微点头后便直接问道：“你知道索尔吗？”
旺达愣了愣，随后快速说道：“索尔？雷神？我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神明！”
凌灵在旁边悄悄竖起了大拇指，旺达的回答很聪明，大概正好拍中了奥丁的屁股，不过奥丁问的要是洛基就更好了。
听到旺达的评价，奥丁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挥手间一道璀璨的白芒坠入旺达体内。
“旺达是吗，这是我赐予你的祝福，它会为了免除一次致死的攻击。”
奥丁的祝福，好东西。
没等旺达开口道谢，弗丽嘉便在旁边亲切地道：“旺达，你知道洛基吗？”
“洛基老师？”旺达脱口而出。
“老师？”奥丁和弗丽嘉异口同声地发出源自内心的疑问。
旺达神情认真地道：“是啊，洛基是我的老师，我跟他学习了很长时间的魔法，他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老师！”
凌灵在一旁看到奥丁和弗丽嘉两人脸上难以置信的笑容，心里也不禁乐了。
大概他们对洛基的印象仍旧停留在那个总是恶作剧、满心想要跟索尔抢夺王储位置的小孩子吧？
但洛基现在已经过上了他想要的“王的生活”，虽然洛浦特神国统治的是人类，但他的王位也相应地要比阿斯加德的神王位置来得更加舒服。
因为没有那么多事可做啊！
就这，他还找了个“宰相”呢，话说经过郑小明这些年的努力经营，洛浦特神国和太平洋彼岸的兔子家应该早就穿上同一条裤子了吧？
凌灵主动开口道：“怎么说，你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出发去看你的两个崽？”
奥丁和弗丽嘉对视一眼，弗丽嘉温柔地道：“我留下来吧，你和凌灵出去走走，我还有些东西想和旺达聊聊。”
不用说，弗丽嘉对索尔很放心，大儿子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像个憨憨，但起码实力强大，可小儿子就不一样了，调皮冲动，而且注定不能成为阿斯加德神王，现在听闻洛基竟然能成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弗丽嘉心底的好奇又如何按捺得住呢？
奥丁皱了皱眉，他对洛基自然也是有感情的，并没有因为他不是亲生就不管不顾，要不然这些年光是洛基在索尔身上捅出去的那些刀子，就足够奥丁弄死他了。
不过奥丁嘛，死要面子，弗丽嘉留下来和旺达了解洛基，他自然只能跟凌灵去找索尔。
离开别墅，凌灵也不愿意御剑飞行或是直接使用纵地金光，他打开车库，把停了好几年的红色跑车开了出来。
跑车一个急刹稳稳地停在奥丁面前，凌灵招手道：“上车！”
奥丁满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车辆：“我更喜欢我自己的坐骑。”
“你那匹八条腿的马？算了吧，地球上的马只有四条腿，而且这个时代没人骑马出门了，低调点好吗？”
奥丁不情不愿地做到副驾驶上。
凌灵：“系上安全带。”
奥丁怒目：“你在怀疑我的实力？”
凌灵一脸无辜：“当然没有，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的驾驶实力，要是待会儿不小心把你从车上甩出去，虽然你不会受伤，但要是被那些凡人看到了，我怕你的面子也过意不去。”
“我不会被甩出去！”
“万一呢？”
最后，奥丁在凌灵的指导下系好安全带，引擎轰鸣中，车辆猛地飞驰而去！
扑面的狂风中，奥丁的头发依然服服帖帖地搭在脑袋上，丝毫没有在空中乱舞，这也没有打破凌灵对神王的美好想象。
“索尔在哪儿？”
“在城里，别着急，快到了。”
“他在做什么？”
“这我倒是没问，不过没关系，到了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跑车进入城市，凌灵放慢车速。
奥丁看着街边不时投来的目光，微微皱眉道：“这个车没顶的吗？”
“有啊。”
“放出来。”
“怎么，你还害羞？”
“我只是不习惯这些凡人不敬的目光。”
凌灵摇着头将车辆顶棚放了出来，片刻后，汽车停在一家咖啡馆旁边。
奥丁正要下车之际，凌灵赶忙道：“等等，你要干什么？”
奥丁回头：“当然是去找索尔，不然我们来做什么？”
“错，我们是来看索尔，不是来找索尔，目的在于看看你心爱的儿子都在干些什么，而不是直接去到他面前，否则那跟你们在仙宫见面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奥丁顿了顿，放下手重新坐好。
凌灵指着窗外道：“看到没有，你儿子就在那儿。”
奥丁顺势看去，只见索尔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脸上带着大概能被称作幸福的笑容。
重点在于，索尔对面还坐着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简·福斯特。
两人有说有笑地喝着咖啡聊着天，谈到激动处比手画脚，笑得前仰后合。
凌灵看着奥丁的表情，觉得那应该是……不怎么高兴吧？
“这个混账！”奥丁忽地发生一声喝骂。
凌灵立刻道：“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奥丁阴着脸：“我说的不对吗？他是阿斯加德的王储，未来的神王！”
“然后呢？”
“他不应该跟一个人类谈恋爱，人类短暂的生命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打盹的工夫，他们不合适！”
凌灵撇了撇嘴：“我以前也是那么想的，但实际上我们想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他怎么想，就算你现在能阻止他，但是未来你死了之后，他会登上神王之位，到时候又有谁还能阻止他呢？”
奥丁愣了一下。
凌灵趁机又道：“再说了，与其你现在跳出来跟他说这不行那不行，还不如让他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毕竟未来他是要做神王的，你能教他的大概都已经教过了，剩下的只能让他自己去磨砺，想想你自己，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奥丁立即道：“我当然没有！”
凌灵沉默数秒，跟着竖起大拇指：“你真的很适合做神王。”
奥丁斜眼：“那还用你说？”
因为你真的很不要脸。
鉴于奥丁快死了，凌灵决定还是不要再打击他了。
两人坐在车里像是特工盯梢一样望着一对恋爱中的男女，许久后，奥丁喃喃道：“我真应该把希芙也带来。”
凌灵顿时惊呼：“好家伙，你可真狠。”
三方齐聚，那说不定就是一场大戏！
奥丁：“这臭小子到底想坐到什么时候，他每天就干这些事儿吗？简直就是给阿斯加德丢人！”
凌灵在旁边也皱起眉头来。
他是真不知道索尔在地球的生活轨迹。
但要是继续让他这样谈情说爱下去，那他恐怕终究逃不过老神王的一顿毒打。
念及此处，凌灵心念一动，给远方的汉默无声无息地传去消息。
不一会儿的功夫，索尔忽然从兜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最后他急急忙忙和简·福斯特告别，接着埋头冲出咖啡馆。
凌灵兴奋地道：“你看你看，他好像是有什么正事要做了，咱们跟上去！”
奥丁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或许他刚才怒其不争的表现，也跟身边坐着个外人有关系吧。
凌灵：喵喵喵？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战争到来！
凌灵驱车跟随索尔跑了两条街后，最终不得不踩下刹车。
因为索尔直接飞起来了。
两人下车后，凌灵望着奥丁道：“要我带你吗？”
“你觉得我不会飞？”奥丁再一次斜眼看人。
两个身影冲天而起，紧跟在索尔身后，不过他们都非常有默契地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没有让索尔有半点察觉。
索尔的飞行方式虽然有些拉胯，但速度倒也不慢。
三人穿过大陆，进入海洋，又继续飞行了一会儿之后，耳边忽然传来人类活动的痕迹。
那是直升机旋翼和战斗机引擎混杂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舰船上传开的巨大汽笛声。
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片战火纷飞的区域。
火焰、黑烟相继升腾，钢铁残骸四处漂流，子弹和炮火正在倾斜。
各种淡蓝色的能量光柱从海底迸发而出，受到攻击的人类战争载具要么被轰出一个大洞，要么直接爆成一团火焰。
海面上有军舰也有商船、科考船，被逼上浮的潜艇露出黑色的背面，总体而言，人类正在节节败退。
从军舰上悬挂的国旗来看，这是一支以美联邦为首的联合舰队，而他们的敌人自然是亚特兰蒂斯人。
在海洋中和亚特兰蒂斯人开火，凌灵觉得这群人的脑子指定是有点毛病。
凌灵停止飞行，奥丁也站在他身旁。
目视着战火，奥丁面不改色地道：“人类居然在海洋中和亚特兰蒂斯人开战，我真是小瞧了人类的勇气。”
千万别误会，这绝不是什么夸奖，而是彻头彻尾的嘲讽。
索尔看到战争后立刻从高空下落，而后他双手各持锤斧，悬在战场中心，背后红色披风猎猎作响，颇有救世主驾临的风范。
见状，人类舰队中有人高呼：“雷神来了！”
“雷神！雷神！”
“打败这群该死的海底人！用你的雷霆电死他们！”
在人类兴奋激动的呼喊中，索尔皱了皱眉。
“你们在教我做事？”
奥丁回头：“你说什么？”
凌灵轻笑：“没事儿，给你儿子配音呢。”
奥丁：“说的不错，人类没有资格替神明做决定，更没有资格提出任何要求。”
海面之下的亚特兰蒂斯人同样也发现了索尔，他们听到人类的高呼后理所应当地将索尔视作了人类的援军，正当他们准备对索尔发起攻击之时，有人及时快速出声制止：“所有人停止攻击，那不是敌人！重复一遍，那不是敌人！”
于是，方才还遍地危机的战场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而人类则趁机加快速度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不过，有的时候，某些人类的脑子的确会在关键时候出点毛病，比如现在某艘潜艇中就有人陷入了纠结。
“长官，我再次向您确认，是否真的需要向目标发射核弹！”
说话的是潜艇指挥官，一名头发已经大半转白了的中校军官。
在他郑重地询问之后，话筒对面并没有陷入深思，反而无比确定地道：“现在！立刻！马上！你不需要在重复询问，我可以用宪法起誓，这就是最终的命令！”
潜艇指挥官愣了一秒，随后忍不住喃喃：“这可能会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
“指挥官！中校！战争已经爆发了！从他们发起攻击的那一刻开始，战争已经降临了！联合舰队损失惨重，我们必须做出反击，让那些该死的海底人知道人类不是好惹的！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行动！”
“是！”中校猛地挺胸抬头大声应答。
通讯结束，中校转头，只见整个潜艇里所有士兵都在注视着他，每个人眼中的目光不尽相同。
中校深吸口气，旋即朗声喝道：“准备发射程序！”
天空中，凌灵不禁微微蹙眉。
奥丁瞥见这一幕，问道：“怎么了？”
凌灵摇头道：“我没想到，美联邦居然那么有种，他们是真的想跟亚特兰蒂斯全面开战。”
“美联邦，这是一个国家的名称？”
“嗯。”
奥丁冷笑：“那他们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闻言，凌灵也瞬间恍然。
没错，美联邦确实是受到了刺激，而且是接二连三似乎永无止境的刺激。
国土损失。
敌军压境。
战略失衡。
他们需要战争，也唯有一场战争才能彻底宣泄他们的怒火，同时让某些资本家能够趁此机会将此前无奈损失的利益重新扒拉到自己的口袋里。
如果所料不错，当这枚核弹爆炸的时候，就是这个国家正式对外宣布进入战争状态的时候。
届时，牵连到的不止这一个国度，而是所有以它为首的西方世界国家。
他们将会以人类身份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与非人类种族开战的先锋，而后，整个人类不论愿意与否，都会被迫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此刻，索尔在高空中发出吼声。
“所有人，停止你们毫无意义的互相攻击，这，是我，索尔·奥丁森，以九界之主阿斯加德王储的身份发出的命令！”
亚特兰蒂斯人没有反应，人类的舰船还在逃离。
潜艇中，中校指挥官和他的士兵们当然也听到了索尔的声音，有人蓦地停下动作看向中校，在短暂的冷身后，中校继续沉着脸喝道：“看我做什么！继续！地球不属于任何外星人！我们更不承认什么九界之主！”
海面轰隆一声炸开，只见纳摩脚下踏着一道水流升空与索尔面对面。
“你想做什么？”纳摩的脸色不大好看，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索尔的对手，但此刻他象征的是亚特兰蒂斯，由不得他退缩。
看到纳摩，索尔冷厉的脸色逐渐转暖，他清楚凌灵对亚特兰蒂斯的态度，更何况他本身对美联邦也没有好感，所以犯不着跟纳摩冷着脸。
“纳摩，很高兴再次看到你，如你所见，我是来调解战争的。”
纳摩却没有什么好脸色：“呵，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拉偏架的？”
索尔立刻挑眉解释：“怎么可能，我现在是绝对的中立，我只是不希望在地球上爆发大规模的流血冲突，这样受伤害的只会是那些无辜的民众。你知道的，阿斯加德是九界之主，我作为王储，有必要维持九界的稳定和平。”
面对索尔的辩解，纳摩只是用三叉戟指向远方逃遁的舰队：“所以你让我们停手，好放那些人类逃跑，之后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索尔迅速回头望去，看到加速奔跑的人类舰船后脸色不禁一黑。
“站住！”一声爆喝，天空中雷霆炸响，滋滋的电流从天而降，打落在这些舰船的四周后，与海面相交的瞬间便炸开一团团剧烈的水花，其声势比炸弹袭击还要骇人。
少顷，联合舰队停下了脚步，船里的人们面面相觑。
索尔回头：“纳摩，你放心，我绝对会保持公正中立的立场来调停这场冲突。”
纳摩沉着脸一动不动，态度虽然不佳，但好歹算是同意了。
索尔见状也松了口气。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凌灵到底是什么意思。
汉默自然是用凌灵的名义通知索尔来调解这场纷争，若是按索尔自己的想法，他才不愿意管这些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当年差点把他突突成筛子的美联邦，他更不想管了。
什么九界之主维护和平都是托词罢了，九大国度面积惊人，每天都有各种大小战争在内部爆发，九界之主维护的是阿斯加德的正统统治地位，而不是给其他国度当警察，否则阿斯加德人哪里忙得过来，奥丁恐怕早就累死了。
凌灵看了看奥丁，道：“说真的，你儿子越来越有你的风范了。”
“哼，他还差得远！”奥丁重重地哼了一声，但凌灵还是听出了一丝满意。
但凌灵实际想说的是，索尔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摇了摇头，凌灵又道：“你觉得应该让他们打起来吗？”
奥丁的眼神仿佛穿透海面看到了那艘忙碌的潜艇，他顿了顿便道：“我认为无所谓，人类总以为自己的武器能够毁天灭地，帮他们解决掉任何敌人，但事实上，他们能解决掉的只有自己。”
凌灵认可地点了点头，又道：“那如果这场战争会波及到洛基的王国呢？”
奥丁双眉一动，接着浑不在意地道：“我还是一样的看法，如果他连自己那小得可怜的王国都保不住，那就更加证明他没有资格继承阿斯加德的王位。”
“来了。”凌灵将目光投向海底。
庞大的钢铁造物中，一枚造型独特的导弹从发射口中探出，剧烈的高温立刻让周遭的海水沸腾起来，无数气泡滚滚蔓延。
这一瞬，远在天空之上的索尔和纳摩也瞬间感觉到了不妙，奇异的第六感在同一时间向他们示警。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海底，索尔眼中雷光闪烁，纳摩眼中蓝光莹莹。
“那是什么东西？”纳摩和索尔同时发出疑问。
两人蓦然对视，接着索尔脸色唰地变了。
他听到了凌灵刚刚传来的讯息，不待与纳摩解释，他一转身带着呼啸的狂风插入海中，目标直指那枚在海水中穿梭的核弹。
潜艇里，刚刚下达了发射命令的中校军官与一群士兵全部陷入了失神状态。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们必须要遵循命令行事，然而在这命令已经完成的关头，他们还是忍不住在反问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战争，爆发了！”中校军官轻声呢喃，白发仿佛瞬间又增添了许多。
索尔飞入海面后速度稍有减缓，望着已经映入眼帘的核弹，他全力加速想要追上这个人类制造的大杀器。
奥丁在天上看得眉头大皱：“关他什么事，简直莫名其妙。”
凌灵却不赞同地道：“这你可就狭隘了，生命是不分轻重贵贱的，而且我觉得他已经真正适应了自己阿斯加德王储的身份，他把九界切实地视为自己的领土，将九界生灵视作自己的子民，保护自己的子民是每一位神王应尽的责任。我倒是觉得，他好像比你更适合成为神王。”
凌灵这也算是睁着眼说瞎说。
奥丁若有似无地看了凌灵一眼，好似在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讲什么聊斋。
索尔努力在后边追，核弹却猛地开始加速。
这一刻，索尔心头的危机感也越来越浓重，他知道这玩意的威力，不但是从人类口中了解到的，他甚至在纽约大战期间亲眼看到过一枚核弹摧毁齐塔瑞军队的过程。
要是这枚核弹真的在海底爆发，那么亚特兰蒂斯恐怕真的会发疯，届时，海王一个人手持三叉戟召唤海洋之力，就能直接给北美洲沿海造成难以估量的生命和财产损失。
正在他奋力追赶努力思索解决办法之际，纳摩后发先至，忽地来到他身边道：“人类这样发动攻击，你还觉得自己可以调停吗？”
眼见纳摩在水中急速前行仍有余力，索尔急忙指着前方的核弹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带我上去，我必须拦住那个东西，否则亚特兰蒂斯恐怕会遭受重创！”
“就凭这个小东西？”纳摩眯起眼有些不屑。
索尔有些急了：“我听说你身上有一半人类血统，你该不会连核弹都不知道吧？”
“什么？！他们怎么敢！”纳摩瞬间变脸，怒不可遏。
索尔连连催促：“别吵吵了，赶紧的带我上去！”
纳摩一把捏住索尔的手腕，带着他嘭地一声加速前行。
天上，凌灵笑着道：“话说，你有没有主动退位让贤的想法？”
奥丁神色不变地道：“阿斯加德只有死去的神王，没有退位的奥丁。”
“哈哈哈，不必这么执着，你难道就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登基成为神王吗？这样的话，等你走的时候或许可以更加轻松一些，再者，索尔现在也是一个有担当的雷神了，你就不想看看他被万众拜伏、高呼神王的那一刻？”
第三百九十二章 索尔的英雄时刻
从奥丁的眼神里，凌灵能看出他有点儿心动了。
但现在的关键显然不是这个。
海底，在纳摩的帮助下，索尔快速接近前方的核弹，很快便来到与之齐平的侧面。
纳摩：“怎么弄？”
索尔眉头一皱，“把它扛出去！”说着，眼看他就要上手。
纳摩连忙拉住他，一脸警惕地道：“你确定可以这样？”
“怎么不可以？”索尔似乎不大喜欢被人质疑，他认真地道：“相信我，这一幕我曾经见过，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我熟！”
见状，纳摩虽然仍有怀疑，但眼下却也不是多嘴多话的好时机，他只能在一旁看着，同时整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索尔干脆地撒手扔掉暴风战斧和妙尔尼尔，随后两条粗壮的手臂便稳稳当当地贴上了核弹的外壳。
哐当一声脆响，纳摩和索尔同时被吓了一跳。
索尔：“好了，你不用拉着我，我可以自己飞。”
纳摩轻轻松手，索尔整个人被核弹带着往前快速冲击。
只见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随后眼中雷光一闪，仿佛整个身躯都在用力，前行的核弹也终于随之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这时，纳摩忽然听到索尔的吼声。
“哪里是海面的方向？”
纳摩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随后伸手为索尔指明了方向。
核弹调转方向，轰隆隆的水花一路笔直地朝着海面飞跃而去。
凌灵：“看到没有，他很勇敢。”
奥丁不再反驳，而是认真地看着索尔，似乎连眨眼所需要的时间都不肯浪费。
轰！
海面陡然乍破，隆隆的声响跟着打破了海上的宁静，只见索尔双臂怀抱着核弹一路垂直上升，纳摩则是伴飞左右。
这一幕叫围观的人类哑然失色，也使得刚刚亲手发射了核弹的潜艇士兵们面露骇然。
“长官，那是我们的……”
“住口！”中校蓦地喝止属下的言语，他望着急速升空的黑影，眼神极其复杂。
然而没过一会儿，旁边负责通讯的士兵高声道：“长官！国防部的通讯要求！”
中校怒而转头，张口欲骂，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接通了信号，耳机里立刻传来方才命令他发射核弹的那个声音。
“中校，我命令你，立刻引爆核弹！立刻！”
中校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着自己激动得开始颤抖的身躯，他用眼下自己最温和的声音说道：“长官，可那是雷神，是索尔，一个外星人，如果……”
“中校！停止你的阐述，现在是我在命令你，你没有说服我的资格和身份，你只有执行命令的义务！”
“但是……”
“没有但是！实话告诉你，你以为这是我个人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吗？不，不是，我也是军人，我也在服从命令，另外，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准备战争，现在，是时间了！中校，最后一遍，服从命令！否则你将会以叛国的罪名被押上军事法庭！”
耳畔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位国防部的长官突然挂掉了电话，对中校来说这样的行动所代表的意义非常明显。
那就是最后的通牒，他如果不服从命令，那么这位长官所说的叛国罪名必将成立，他将会成为整个国家的罪人。
但中校心里的天平仍然还在拉扯。
拒不服从命令的军人是可耻的，他会成为无数军队后来者眼中的教育范本——一个耻辱的叛国者。
服从命令，他的核弹或许会把雷神索尔炸死，到时候这位阿斯加德王子死亡的事件将极有可能引发人类和外星人的第一次大战，阿斯加德的实力人类不清楚，但亚特兰蒂斯肯定会站在阿斯加德身边，人类的结局可能会非常惨痛。
两个决定可能引发的后果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烁拉扯，以至于他的额头上转眼就渗出了满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长官？长官？长官！”
身旁士兵的呼唤让他回过神来，再看屏幕，步入高空的索尔已经快要钻进云层了。
这一刻，他被逼迫着必然要作出决定。
因为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决定。
天空上，凌灵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道：“你猜他会怎么做？”
“我不需要知道蝼蚁的想法，我只知道被放任了许久的人类已经全然忘记了阿斯加德的强大。”
“忘记？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从来都不知道阿斯加德到底有多强呢？”
奥丁瞥了凌灵一眼，冷声道：“人类的历史太过短暂，他们的文明记录在阿斯加德只不过是短短数代人的时间罢了。”
“咳咳，我还得再提醒你一遍，人类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其中具有代表性和军事能力的一部分，不是所有人类都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那就好。”
剧烈的狂风和冰冷的空气宛若刀锋一样侵袭着索尔的脸庞，他眼中的雷光越来越浓郁，这让旁边伴飞的纳摩有点害怕。
“你小心一点，可别让你的雷霆一不小心直接引爆了这颗核弹！到时候我们两个紧贴着核弹，可能都得死！”
“放心吧，我对雷霆的掌控超乎你的相信，我可是雷霆之神！”索尔有些费力地说着，转而又笑道：“不过就算它炸了我也不一定会死，可你就说不定了。”
纳摩没好气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吧，你准备把它送到哪儿去？这可是核弹，就算在大气层里爆炸也会让辐射随着气候变化传递到其他区域，尤其是我们脚下这片航洋，我可不希望未来亚特兰蒂斯的子民们还得拿起武器去对抗哥斯拉。”
索尔不解：“哥斯拉？那是什么？”
“那是人类的电影，但是这不重要，我的意思是不能让它污染海域，你到底要把它送到哪里？”
索尔果断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纳摩陡然发出尖叫，他把两只眼睛瞪得比鱼儿还圆，满脸尽是不敢置信：“你是认真的吗？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刚才你不说让我放心吗？”
索尔一本正经地点头：“没错，我是让你放心地由我来把这颗核弹送出海洋，不过我不知道能把它送到哪儿，之前托尼是直接扔了就跑，我本来的计划就是这样，不过你刚才那么一说，我觉得我的计划可能行不通了。”
“不是可能，是必然行不通！那样只会害死巨量的海洋生命，甚至亚特兰蒂斯人的性命和未来的生存也会受到影响！该死！我当初就不应该阻止那些人的战争提议，我早就应该带着大军把那些人类的领土统统葬身在海水之中！”
纳摩怒气勃发，索尔无辜地眨着眼睛。
想了想，索尔又道：“你刚才说大气层？要不我们把它送到大气层以外？”
纳摩冷笑：“哈，别开玩笑了，那是真空环境，我能在高空和海洋里呼吸，但我不能活在太空里，那里没有氧气，况且你知道那儿有多冷吗？”
索尔怔了数秒，随即斩钉截铁地道：“很好，就这么办！”
“诶，等等，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
“听到了，你不能活在太空里。”
“那你还去？”
“可是我能！”
纳摩不说话了，看表情大概是被震住了。
凌灵笑道：“看啊，一个阿斯加德未来的王，一个亚特兰蒂斯现在的王，他们彼此依偎着度过了一次同生死、共患难的重大危机，因此缔结了深厚的友谊，从此以后，阿斯加德和亚特兰蒂斯成为了友好亲近的盟友，它们一同携手走向更加美好强大的未来。”说罢，凌灵用手臂轻轻怼了奥丁一下，“怎么样，我的形容是不是非常贴切，未来的历史学家大概也会向我说的那样记载这段历史，啊！伟大的神王索尔，他在还是王储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领袖特质，并且以超远的战略目光先后与剑仙大人和海王纳摩结下了身后的友谊，这为阿斯加德走向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你说是不是这样？”
奥丁自然是听得白眼不断。
不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索尔能够如此受到子民的爱戴，那奥丁可真是死也瞑目了，哪怕他死后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天空中寒风愈烈，空气更是快速变得稀薄，眼看纳摩有些难以为继，索尔主动开口道：“纳摩，你该撤离了。”
“再送你一段。”纳摩咬牙坚持。
索尔干脆地道：“送什么送，你又没出什么力，这东西现在不飞了，全靠我的力气托着，你就别添乱了。”
闻言，纳摩再三认真地看了看索尔，最后轻轻点头，一转身朝下方飞去。
见状，索尔咬了咬牙，身上的雷光更加炽烈，周遭的空间更是不时有雷芒乍现。
一整片天空因为索尔的存在而变得阴沉起来，电光闪动，雷声隆隆，海面上无论是人类还是亚特兰蒂斯人都在默默地注视着颇具压迫感的天空。
凌灵不禁赞道：“他会成为英雄的。”
“活着的才是英雄，死了的……呵！”奥丁没什么好话，但这也算不上是反驳。
至此，凌灵觉得自己作为索尔的朋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给他安排节目，给他导演方向，还给他不断说好话，连劝奥丁退位的话他都说了，这些加起来，应该足够填补以前他在索尔面前挖过的坑了。
潜艇里，中校在一群士兵复杂难言的眼神注视下，轻轻脱下了自己的军帽。
“士兵们，我是你们的长官，是你们的直属上级。因此，违抗命令的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而已，你们一直以来所做的都是在服从我的命令，我为你们感到自豪！”说到这里，他站直身躯朝众人行了一个军礼。
士兵们连忙回礼。
见状，中校脸上第一次露出轻松的笑容：“好了，现在我的决定已经注定不可挽回，并且我的解决已经彻底注定，但是在我走上军事法庭被判处罪名之前，我仍然还是你们的长官，面对你们，我只有一句话。”
众人肃然。
中校重新带上军帽，脸上陡然呈现出冷厉的色彩，他以极其郑重的语气道：“千万！千万！不要学我！”
索尔不知道自己到达了什么距离，那什么大气层之类的东西也没有一个指示牌，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双臂开始酸胀作痛，气力也有些跟不上了，这直接导致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转头看了眼下方，入眼尽是白云。
正当他张开一只手掌准备呼唤喵喵锤的时候，一阵隆隆的破空声突然从下方传来。
“嗨，索尔，好久不见，你这是什么姿势，这是有人把你绑在核弹上发射出去了吗？”
索尔愣了数秒，不确定地道：“托尼？”
“宾果，答对了，需要帮忙吗？”
“你怎么会来这里？凌通知你来的？”
“当然不是，我只不过进行了一项全球监控项目的研究，恰好发现有人在这里发射了一枚有在我的系统中有编号记录的核弹，你知道的，我是全世界的钢铁侠，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亲自来看看呢？现在看来问题好像已经解决了，只是你好像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索尔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好吧，你来，刚好我的手臂有点酸了。”
托尼飞到索尔身旁指导：“你慢慢放手。”
索尔缓缓挪开双臂，上行的核弹突然停滞在空中并有坠落之势。
托尼的战甲后背打开，数十个小型金属圆盘立刻飞出并吸附在核弹外壳上，嗤嗤几声轻响，金属盘中喷出剧烈的光焰，核弹再次朝着上方飞去。
索尔揉着胳膊望着远去的核弹，托尼道：“话说，刚才你准备怎么引爆它，用你的雷电？”
索尔挑眉：“还要引爆？它不会自己炸掉吗？”
托尼顿时捂住额头：“噢，拜托，这又不是定时爆炸，它是远程控制的，你应该感谢拥有控制权的人没有提前引爆，否则我也许只能给你在地球上建一个衣冠冢了。”
话虽这么说，可托尼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要是真有人作死地引爆核弹炸死了索尔，那阿斯加德恐怕下一秒就会向整个敌人开战。
这一刻，托尼心里又动了更多的心思。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我想要的结果不属于我，属于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太空之中一场核爆对地球的影响不能说是极小，但也算是有限。
就好像天空中忽然闪烁出一个不起眼的光点，虽然它的持续时间看起来有点长，但也很难跟太阳的光辉相比较。
如果不是刻意盯着这片天空，人们很难发现又一个人类制造的核弹爆炸了。
“解决了，索尔干得还不错。”凌灵再次为索尔说好话。
奥丁收回目光，淡然自若地道：“依靠其他人的帮助罢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很难相信他能把这件事情办的漂亮，或许结局还会更糟糕。”
凌灵顿时笑着反驳道：“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而且我很难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由你这样的神王说出来的。”
奥丁脸色不善地望着凌灵，等待他的解释。
凌灵张开双臂，朗声说道：“这个世界很大，阿斯加德更大，再到整个九界乃至宇宙更是无须赘述。一个人如果能够凭借自己单独的力量做到一切，那我想这样的存在应该不需要再去统治任何人。索尔不一样，他是阿斯加德的王子，命中注定的王者，而任何一位王者，身边总是不会缺少朋友和下属，哪怕是一群表面朋友，一群因利益诉求而聚集起来的下属，但只要他们能够为这位王者的道路做出贡献，那么他们的存在就是可以被允许的，也绝对是必要的。奥丁，你的神王生涯里，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存在吗？莫非你连孩子都是自己生的？”
奥丁当即重重地哼了一声，但他也确实无法反驳。
奥丁对索尔自然是没有什么偏见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对亲生的父子，二者血脉相传。
与其说是奥丁对索尔不满，倒不如说是奥丁对索尔的期望太高，而索尔过往多年的表现在奥丁眼里都着实一般。
至于奥丁为什么对索尔有那么高的期望，这可能还是源于一个神王的自信：我奥丁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强大、不天才？
因此追根究底之后，责任还是在奥丁身上。
两人交谈之际，托尼和索尔已经从云端之上返回。
“爆炸距离很远，足够将影响排除在地球之外，那些卫星之类的东西或许会收到强烈干扰，不过持续时间很短，影响也有限，总结：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灾难事故解决方案！”
托尼这段话在索尔的脑中就一句：事情圆满解决了！
索尔默默地松了口气。
严格来说，这是索尔成为凤凰军团的一员之后，凌灵首次指定点名让他来出任务。
所以即使他的心中并不太理解凌灵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可也并不影响他想要将这次事件处理圆满的决心。
亚特兰蒂斯是变种人最新结交的盟友，而凌灵又跟变种人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再者还有洛娜那个小姑娘整天喜欢粘着凌灵，索尔觉得凌灵好似也挺享受的，四舍五入一下，亚特兰蒂斯应该算是凌灵身边的“自己人”。这就是索尔脑中快速构建的简单关系脉络。
凌灵如果知道他的想法，那一定会拉着他的耳朵大声吼叫：我不是享受！我没有享受！你他娘的别瞎说！
回到海面，纳摩正在等候，看到索尔后他立刻出声询问：“看起来已经解决了？”
索尔点头：“没错，非常完美的解决方式。”
见此，纳摩才算是真正地松了口气。他是人类和亚特兰蒂斯人混血，虽然之前更多时间生活在海洋之下，但他对人类的核弹却并不陌生，不管是它曾经有过的辉煌战绩，还是某些国家没脸没皮排放的核污染，都令他印象深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件事好像都是在一个国家发生的？
亚特兰蒂斯人是强大的，因为他们生存在海底，必须要拥有对抗超高海水压力的身体素质，但亚特兰蒂斯人也很弱小，因为他们早已习惯在水中生存，纵然某些种群能够在陆地生存，但更多生物还是无法脱离水域的限制。
如果核弹在海底爆炸，那亚特兰蒂斯必将伤亡惨重，纳摩无法想象这样的结果发生之后，他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来。
正如他之前所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当初拒绝手下臣民的战争提议了。
“嘿，两位亲爱的非人类，能不能别把最大的功臣给直接忽略了？”
说话的自然是托尼，招来索尔和纳摩的目光后，托尼才又接着说道：“这里看起来像是发生过一件大事，有人愿意给我讲讲吗？”
纳摩直接转过头去，他是当事人，没什么兴趣重复刚刚经历的战争。
索尔三言两语地托尼解释了一下之后，托尼当即沉默下来，许久才叹息着道：“我猜他们一定是做好了发动战争的准备，这真是一个糟糕无比的决定。”
闻言，纳摩跟着道：“正好，我们也需要用一场战争来告慰这些已经逝去的灵魂。”
索尔非常认可纳摩的话，但他现在的身份是来调停的，所以他一时间竟然纠结起来。
好在托尼还算清醒，他当即打开面罩，朝纳摩伸手道：“别着急，我们可以先认识一下，我是托尼·斯塔克，你呢？”
看在托尼刚刚帮了忙的份上，纳摩跟他握了握手：“纳摩·麦肯齐，亚特兰蒂斯国王。”
松开手后，纳摩眉头一动，“托尼·斯塔克？”
“我在。”
“抱歉，我不是在叫你，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托尼耸肩摊手：“好吧，我以为你会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毕竟我确实挺有名的。”
索尔在旁翻起白眼，干脆不理会他，伸出双手朝着海面召唤着自己之前扔下的两件武器。
不曾想纳摩却倏地警惕起来，手中三叉戟一转：“等等，你是美联邦的人？”
托尼后退半步，抬起双手道：“哇，冷静一下，我确实美联邦的公民，不过我可能并不会站在他们那边。”
“胡说！”纳摩当即驳斥：“我记得，你明明是他们的什么部门部长！”
听到这里托尼立马松了口气，他用戴着战甲的手指轻轻拨开面前的三叉戟，同时解释道：“好吧，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知道吗，我早就已经卸任了，而且那个部门大概已经解散掉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帮你们处理一颗危险得要命的核弹。”
索尔回头补充一句：“他说的是真的。”
纳摩的脸色这才稍稍缓解，不过转眼他又讥笑道：“一个连自己的公民都不支持的国家，根本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托尼大概是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时期，他赞同地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不过虽然那些政客很糟糕，不过那些平民确实是无辜的。”
“你还是想给他们做说客？”
“错！我不给任何人做说客，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够说服你，所以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很简单。战争中作出决定的往往是少数，他们用自己掌握的不对等的财富和权利决定了绝大多数普通人生命和未来的走向，我认为这是不正确的，就好比你的亚特兰蒂斯，我相信肯定也存在非常多热爱和平的人，他们不想打仗，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发生战争，他们只有一个朴素的目标：好好地活着。”
纳摩沉默数秒，又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这一刻，你所看到的一切战争残骸，都是由人类亲自发起的，我们当然不喜欢战争，但我们也从不不畏惧战争，我们坚信自己有能力保护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并且我们有责任对任何入侵者予以还击！”
这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底气。
他们能够轻松地找到人类，只要上陆地就行了。
但人类很难找到他们，因为人类没有那么发达的科技，他们只能污染和攻击，但这些手段同时也会给人类带来灾难，充其量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托尼可以发誓，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能像现在一样为难。
身后站了一群连队友都算不上的猪，这种感觉真的令他非常难受。
沉思许久之后，托尼做出了一个让凌灵和索尔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干脆地褪下身上的战甲，完全暴露自己作为人类的脆弱身体，他迈步来到纳摩面前，眼神无比认真地道：“作为人类，我想我需要替那些所谓的同胞做的事情向你道歉！”
说着，他朝着纳摩深深鞠了一躬。
这样的行径，哪怕不了解他的纳摩也感受到了十足的诚意。
纳摩将三叉戟立在海面上，亲自上前将他扶起：“现在我相信你在陆地上确实是一个名人，因为你的心胸足够广阔，你的肩头更是有着足够的担当。”
索尔提着锤子斧头一脸惊讶，仿佛重新认识了托尼一次。
天上的凌灵则是满脸欣慰，从当初那个言语花花的富二代，到现在能够为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而坚定地站出来为之承担责任，并且还毫不犹豫地向别人鞠躬道歉。凌灵认为，这样的变化，远比他第一次从普通人演变到钢铁侠的时候更加有意义。
所以凌灵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准备回头交给佩珀，以此提升一下这对夫妻未来的生活质量。
别忘了这个时间托尼本应该在紧张地筹备着自己的婚礼，不用说也知道他肯定是收到消息后匆匆扔下一句告别，然后穿上战甲直接升空。
托尼直起身子，胡子一颤一颤地道：“你是国王，而我的身份如果认真地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但正因如此，也让我接下来的话更显真实。”
纳摩没再拒绝，而是点着头认真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人类的国度和亚特兰蒂斯不一样，我们有许多的国家。就算一个国家，也存在这许多派别，我想这一点在亚特兰蒂斯也是一样。我不想谈论各派的好坏，但我如果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开口，那我会坚定地说，我不希望身边存在任何战争，我希望我遇到的都是好人，无论他是地球人，阿斯加德人还是亚特兰蒂斯人。亚特兰蒂斯人和人类一同生存在地球上，虽然你们才刚刚开始在人类面前现身，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因为你们想要和人类开战，恰恰相反，表明自身的来历在人类的交往中往往代表着释放善意。”
纳摩听得点头不断，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至于变种人和人类的混乱，他从来没想过亲自参与。
“战争的开启几乎总是由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宣布的，就像刚才那枚核弹的释放，我无从辩解，那确实是意味着异常战争，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不要将我们忽略，索尔和我，我们都尽力地解除了这颗核弹可能带来的危机，这同样意味着，像我一样的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我们都在竭尽所能地避免战争，过去的时间早已证明，地球足够我们两个种族繁衍生息，想要破坏这种平衡的终究是少数，我真诚地希望，我们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论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托尼说完后紧抿双唇，眼也不眨地注视着纳摩。
方才的轻松写意都是故作姿态，现在的托尼，才真实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情感和担忧。
这本就不是一件小事。
放在人类国家之间，现在恐怕狗脑子都打成猪脑子了。
也就是亚特兰蒂斯处在远洋深海，否则你猜陆地沿岸会不会升起海啸？
纳摩在深思，他是一个国王，需要考虑的东西更多。
托尼没有催促，索尔见状也上前轻声道：“我以阿斯加德雷神及未来神王的身份替他作证，我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纳摩微微颔首，但也仍未着急回应。
气氛仿佛也跟着凝结起来。
海上的停滞的人类舰船与潜艇，海下静默的亚特兰蒂斯武器，仿佛都在等待着纳摩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纳摩抬起眼帘注视托尼。
“我愿意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不知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亚特兰蒂斯的人民需要交代，作为国王，我也需要为他们负责。”
托尼当即大喜过望，他笑容满面地上前抓住纳摩的手重重摇晃着道：“非常感谢你的信任，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以及你背后的王国一个合理的交代！”+
天上，奥丁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凌灵也不介意自己的想法被猜透，他点头道：“没错，这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没有战争，没有无谓的死亡。”
“你还在意这个？”奥丁满眼不信。
凌灵摊手：“我是无所谓，可他们在乎啊，谁叫他们都或多或少给我办过事呢？”
第三百九十四章 舰队该主动集结还是静观其变？
托尼和纳摩的谈判达成了一个还算圆满的结局，至于最后托尼能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方法让美联邦给亚特兰蒂斯人一个交代，那就不在凌灵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去看看洛基？”凌灵轻声道。
奥丁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洛基虽说是个捡来的娃儿，但这些年来奥丁和弗丽嘉都没有亏待他，虽然奥丁是严肃了点，也傲娇一些，可他对洛基和索尔的爱是不假的。
你见过捡来的孩子捅了亲生的孩子最后还没有被养父母扔掉吗？
洛基就是。
两人没有现身，径直转向飞往洛浦特神国。
洛城曾是加州最大的城市，现在也是洛浦特神国的首都所在。
飞入城市上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座庞大雄伟、金碧辉煌的王宫，而在王宫前方宽阔的广场上，伫立着一座高大的雕像。
凌灵来过几次，对此见怪不怪，可奥丁却不然，他看到这座雕像的瞬间便沉下脸来发出一声轻哼。
凌灵瞬间笑道：“这座雕像确实比阿斯加德的神王雕像大一点哈？”
奥丁：“花里胡哨。”
城市里车水马龙，虽然现在是由一名真正的神明来统治他们，但是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改变，除了刚开始被迫脱离联邦的不适，到现在这些人早就已经适应了神国的政治和治理方式。
洛基的雕塑和画像在城市中几乎随处可见。
与他平日里喜欢恶作剧的形象截然相反，雕塑和画像所呈现出来的是一位威严、肃穆且神光照人的伟岸形象。
金色的长袍，金色的头冠和金色的长角，手中的心灵权杖已然成为神国权利的最佳象征。
奥丁四处观察，眼神也逐渐从最初的厌烦和不屑变成了感慨。
凌灵：“不错吧？”
奥丁微微摇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够自信。”
凌灵顿时有些惊讶，他还真不知道奥丁也是这么看洛基的。
看他没有回应，奥丁跟着道：“我说的不对吗？在我清晰的记忆里，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缺乏自信，他不是一个具备强大身体素质的神明，他的天赋全都在魔法上。索尔不一样，因为阿斯加德王室血脉的缘故，他天生就是一个战士。当年两个孩子玩闹，洛基被索尔一把推到地上，洛基先是惊讶，然后满脸地不敢置信，弗丽嘉想要上前把他扶起来，但我拦住了他，因为我希望洛基早点认清现实，并且寻找到自己真正的天赋所在。”
凌灵忽地开口：“等等，这话你告诉过洛基吗？”
奥丁摇头：“没有，一个强者，需要自己寻找合适自己的道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不一定都适合自己。”
凌灵眼角一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们是父子，关系更胜过师徒，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教授他什么是对的？”
奥丁抿着嘴沉默数秒，才道：“我是神王，我很忙。”
“借口！”凌灵断然道。
奥丁没有怒目而视，反倒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做的不够，从那天开始洛基便开始消沉起来，当然这样的情绪只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弗丽嘉很担心，多次向我请求，最终我同意让她去教训索尔。”
“所以从那以后索尔就不敢欺负洛基了？”
“当然不是，他本来也不想欺负这个弟弟，而且在他推倒洛基之后本以为会很快收到我和弗丽嘉的苛责，没想到我们并没有惩罚他，在弗丽嘉去找他之前，索尔一直提心吊胆，反倒是弗丽嘉气势汹汹推开他房门的那一刻，他居然笑了起来。”说着，奥丁这老头子似乎也想到了当初的画面，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凌灵趁热打铁地追问：“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把王位传给洛基？”
闻言，奥丁笑容蓦地一收，气氛似乎也在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良好，奥丁点头：“当然想过。”
凌灵更是惊讶，他可是一直坚定地认为奥丁不可能把王位传给一个非王室血脉的人，更何况洛基还是阿斯加德的世仇冰霜巨人一族。
“他具备许许多多王者应有的素质，认真地说，他比以前的索尔更加适合继承阿斯加德的王位，并且如果他成为新的神王，我想我将永远不需要担心阿斯加德会在宇宙中吃亏。”
“这倒是实话。”凌灵点了点头，“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最后你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力量。”奥丁脱口而出。
“力量？”凌灵眼神一转，“你指的是奥丁之力？”
奥丁颔首：“不错。宇宙是庞大的，多元宇宙是无限的，无论何时何地，力量才是支撑统治的基础，眼下的阿斯加德足够强大，但我不能只看到现在，我必须做出一个设想，未来如果有更加强大的敌人降临，那么身为神王的人，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挡敌人的侵略，保护阿斯加德的安全。”
“奥丁之力是一份传承力量，当年我的父亲在位之时，它被称作博尔之力，未来，它也会被叫做索尔之力，但不管它的名字如何变化，它的本质还是一样的，随着一代代的传承，它会吸收一位位神王生前的强大神力并将其传递给后代，所以它只会越来越强，我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我的父亲，未来索尔的实力也将会超越我。”
“然而这份传承力量只能由具有阿斯加德王室血脉的人承担，所以洛基注定得不到它。我不知道洛基未来会有多强，但作为神王，我不能赌，所以我只能放弃他。”
凌灵默默点头，只不过他看着奥丁的脸色，感觉其中似乎有异。沉思片刻，他还是开口问道：“你好像没说全？”
奥丁当即否定：“当然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不对不对。”凌灵围着他看了一圈，最后肯定地道：“你有办法！”
“胡说！”
奥丁否认得很快，可这反倒让凌灵更加确定。
“你肯定有办法！别骗我，我眼尖着呢，说说？”
奥丁再三提气，欲言又止，最后叹道：“好吧，其实倒也有一个办法，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同意，弗丽嘉不会同意，就算是洛基自己，我相信他也绝对不会同意。”
凌灵快速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奥丁。
奥丁再次沉寂良久，才郑重且轻声地道：“如果索尔愿意牺牲自己，我可以将他的血脉转移给洛基。”
凌灵双眉猛挑。
这个回答确实带着些许惊悚之感，难怪奥丁从来不提这件事。
这已经完全不是哪个儿子更亲的问题了，而是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这样做。
牺牲一个，成就一个。
索尔又不是白痴傻子无法担当重任，洛基也不是不做神王就会死。
凌灵眼神蓦地往远处不经意地一瞟，随后以漫不经心地语气说道：“嗯，确实很难选择，不过洛基不一定不同意吧？”
“我绝对不会同意！”
突兀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奥丁和凌灵转头望去，虚幻的空间里突然光芒衣衫，洛基手持权杖迈步而来。
他认真地道：“我才不想要索尔的血脉，因为我不想变得像他一样粗鲁，更不喜欢他那一副总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奥丁有些愕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洛基，随后他又转头皱眉望着凌灵：“你故意的？”
凌灵面带轻笑，微微点头。
奥丁：“无聊的行径。”
“哈哈，我只不过是在和你聊天而已，并且你刚才说的都是你自己想说的，憋了一千多年的滋味儿不舒服吧？”
奥丁白了凌灵一眼，回头再看洛基之时，又是那一副看谁都高高在上的神情。
洛基与他眼神对视了一瞬便快速挪开，他快步来到奥丁面前，先是伸手取下头上的金色王冠，随后躬下身以恭敬地语气拜见道：“父王！”
奥丁从鼻腔里发出嗯地一声，随后就没了回应。
而洛基则是一直弯着腰没有起来。
恍惚之间，这对父子仿佛再次陷入了僵持和对峙。
最奥丁看着洛基身上的金色袍子，还有那柄象征权利的权杖，又看了看下方波澜壮阔的城市与人民，最终他出乎意料地主动出声打破尴尬，甚至还亲自伸手将洛基扶起。
“起来吧，你做的不错。”
洛基站起身子，只觉那双扶着自己双臂的手掌中仿佛又无尽的力量朝着他的身躯灌注而来，在看奥丁的双眼，那是他此前从未见过的饱含着满意和欣慰的目光。
刹那之间，洛基鼻尖发酸，眼眶灼热。
奥丁见状猛地收起笑脸，严肃地道：“不许哭，你现在是国王，你的王位最不需要的就是眼泪。”
洛基张着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奥丁，眼眶中泪水也终于悄然滑落。
凌灵抱着双臂在一旁静静观望，他对自己一番努力沟通和诱导的成果非常满意。
想要见识到洛基的眼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看到奥丁的笑容难度差不多大。而现在，他一次性都见识到了。
虽然凌灵作为一块石头没有父母，但他还是能够体会到此刻萦绕在两人身边浓浓的父子亲情。
片刻后，奥丁主动伸手推开洛基，而洛基也在瞬间用魔法祛除了脸上的泪痕，只是那红彤彤的眼眶却瞒不了人。
奥丁不再训斥，而是主动转身朝着下方城市展开手臂：“儿子，这就是你的神国？”
洛基缩了缩鼻子，点头道：“是的，父亲！”
“你有没有认真地了解过他们需要什么？”
洛基一愣，轻轻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作为国王，从他们身上获得了什么，而你自己又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洛基皱眉想了想，依旧摇头。
奥丁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道：“那你是时候想一想了。”
“好的，父亲，我一定会认真思考你说过的话。”洛基认真承诺。
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凌灵道：“不妨下去看看？”
奥丁正要拒绝，可看到洛基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摇头也变成了点头。
接下来，便是儿子带老子参观自己的王宫，而凌灵则是转头找到了许久未见的郑小明。
郑小明，神矛局局长郑贤之侄，凤凰集团第二舰队的荣誉舰长，洛浦特神国国王洛基的唯一亲信及国王之下第一大臣。
除了第一个身份是天生的，后两个都是他自己依靠能力亲手挣来的。
当然，其中自然也有贵人相助的原因。
凌灵就是那个贵人。
重逢的第一面，凌灵只觉郑小明比以前更加成熟且稳重，一丝不苟的头发，黑色的西装，锃亮的皮鞋，他好像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名合格的政治家。
在他身边，围绕着一群肤色各异的人，他们恭敬甚至带着拘谨地坐在四周听着郑小明的讲话。
凌灵悄悄在旁看完了全程。
直到郑小明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后，他才从虚空中现身。
瞬时，郑小明反应灵敏地抖了抖手腕，一股带着凤凰图案的装甲迅速将其包裹起来，与此同时凌灵也听到他的喝问：“你是什么人？！”
凌灵蓦地一笑，浑身覆盖在装甲下的郑小明看清凌灵的脸庞后也愣住了。
少顷，装甲咔咔地收缩成一条黑色腕带，郑小明带着满脸的惊喜甚至是激动快速冲了上来。
“凌先生！”
“是我。你还好吗？”
“我很好，非常好，您……呃，抱歉，以您的实力，一定也很好，我经常关注和您有关的消息，只不过您现在公开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凌灵微微颔首，带着郑小明到一旁坐下，两人虽许久未见，但仍旧相谈甚欢。
片刻后，闲聊结束，凌灵道：“其实这次来，我还有别的事情想问问你。”
“您说，我一定竭力为您办到。”
凌灵摇头：“不，不是让你去做什么，而是看你想不想做点什么。”
郑小明点头不语，静静倾听。
随后，凌灵将方才在海域中发生的冲突娓娓道来，并且将美联邦的想法和亚特兰蒂斯的实力统统告知，最终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作为结束。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美联邦想要开战的那口气被硬生生憋了回去，现在他们到底还有没有胆子再跟亚特兰蒂斯硬刚还是未知数，不过我想那群死鸭子嘴硬的人大概率是不会道歉的，而亚特兰蒂斯人的态度只会更硬。所以说，现在到底是应该把两只舰队集结起来主动防范，还是静观其变被动防守，这是个问题，我现在已经不怎么管这些事情了，最后的决定就交给你们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奥丁退位，神王索尔
陪同老年人探望孩子的行程结束，奥丁同凌灵返回海岸别墅，洛基也跟了过来，到家后发现索尔居然也在。
看到奥丁时，仍不知自己方才已经被偷窥了一遍的索尔非常惊讶，他猛地站起身上前迎接道：“父王，您居然也来了？母后刚才都没告诉我。”
坐在一旁的弗丽嘉恬淡一笑，她轻轻握着旺达的手，看起来两人方才谈得非常愉快。
不过当她瞥见洛基之后，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更加灿烂起来。
她当即朝着洛基招手：“洛基，快过来。”
洛基也不知道弗丽嘉来了，于是也面带惊喜地上前给弗丽嘉行礼问安。
不一会儿，这一家子便坐在客厅里聊了起来。
旺达趁机脱身，它来到凌灵身旁小声询问道：“凌先生，我还从没有听洛基老师主动说过关于他父母的事，他们一家真是和谐。”
旺达毫不掩饰眼中艳羡，小时候，她也曾拥有过这样一个相似且温暖的家庭。虽然现在她知道那只是她的养父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深厚的亲情。
“也许，你可以给老万一个机会。”凌灵轻声回道。
自从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对双胞胎儿女流落在外，老万便没有放弃过将他们寻回的机会，只不过和洛娜的情况不同，当初凌灵亲手将洛娜送到老万身边，洛娜也确实想要见见自己的父亲。
但旺达和皮特罗的情况却截然不同，他们认为自己大小被遗弃，随后被收养，他们心底更愿意认可那对收养自己的父母，而不是更早之前将他们一起的亲生父母。
更可恶的是，老万对他们的生母早就没了印象，这也愈发增添了旺达对他的厌恶之情。
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这是旺达的原话。
由此，凌灵必然不能效仿之前的做法将他们直接送回去。
另外，洛娜虽然不介意自己多出两个血脉同胞，皮特罗那边也好说，可就是旺达这个倔强执着的性子，始终不愿意见老万一面，真要强迫他们会面，恐怕会直接打起来，到时候更不好看。
听到凌灵的建议，旺达的脸色再次变化，随即不言不语。
见状，凌灵也不好再多言，只能希望老万未来好运。
一次气氛还算温馨的晚宴过后，奥丁将索尔和洛基一同叫到远处，父子三人不知在谈些什么。
夜深之际，奥丁和弗丽嘉起身告辞，临别之际，奥丁还给了凌灵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说你父亲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是想暗杀我？”
面对凌灵的打趣，索尔苦笑道：“别开玩笑，我父王不是那样的人。”
凌灵笑了笑，又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他问一句我答一句，然后就得听他说很多句，对吧洛基？”说到最后，索尔搂住洛基的肩头。
洛基瘦削的身影睁不开索尔坚实的臂膀，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凌灵却觉得不太对劲，他总感觉奥丁好像在准备干一票大的。
翌日清晨，访客上门。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在朝阳中反射出金光，温和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旺达，你的能力非常强大。”
“谢谢。”面对查尔斯，旺达的态度还算不错，但仔细观察还是能从她脸上发现丝丝尴尬，毕竟她也知道这是老万亲密无间、相爱相杀多年的老朋友。
查尔斯教授继续道：“也许你可以抽空到X学院去一趟，在那里你能见到更多的同胞，不仅可以交到很多朋友，而且那里的课程或许也能让你增强对自己能力的掌控和运用。”
“我会考虑的。”
这句话相当于变向的拒绝，不过查尔斯依旧能够保持着温润的笑容。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凌灵打着哈欠道：“来的这么早，蹭早餐？”
“凌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
“说吧。”
查尔斯不动生死地瞥了旺达一眼，随后开口道：“是关于异人的消息。”
“哦？他们又来了？”
“不，不是他们，而是地球上一直存在着的异人。”
凌灵坐到查尔斯对面，旺达贴心地送上一份精致的早餐。
一边进食，凌灵一边道：“你说，我听着。”
“截止目前，缅因州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变种人聚居地，我们的学员数量也在突飞猛涨，不过变种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缅因州，所以我们也顺便和许多国家签订了协议，他们允许变种人持有相关证件自由出入，这样的待遇和一个普通国家的人类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在这样的前提下，实际上变种人现在已经能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和地区，这一次，实际上也是一次意外的发现。我们有一位变种人的能力是让自己的身体或她所碰触到的东西能够穿越任何物件。”
“幻影猫？”凌灵抬眼说道。
查尔斯眉毛一动，光头上的皮肤也跟着皱了起来：“你认识凯蒂？”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怎么，她去偷窥人家了？”
查尔斯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们严禁变种人滥用能力干扰普通人的生活，这是重罪。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只是一场突然的意外，得益于变种人现在难得的和平现状，凯蒂同其他人一样，她们都受够了隐藏自己、困于一隅的过去，所以她们一起结伴外出旅行，途中她们严格遵守了规定，只不过在途径欧洲某个国家的时候，她们看到了一位滥用能力的人，起初她们认为这是一位变种人同胞，于是便追了上去，甚至还发生了争执，直到最后，对方声称与变种人没有任何关系，同时以‘异人族’自称。”
凌灵：“那她们运气不错，这都能被她们碰上，地球上觉醒的异人族的数量可比变种人少多了。”
“觉醒？”查尔斯迅速抓住了关键词。
凌灵摆了摆手：“这不重要，接着说。”
查尔斯暂时按下心中疑惑，接着说道：“后来倒也没什么，凯蒂一行人表面上放弃了追踪，但实际上凯蒂却又运用自己的能力孤身一人快速跟上对方，最后找到了他们的一个聚集点，在那里，凯蒂还没有探查到更多的信息就已经被人发现，据凯蒂亲口所述，那是一个面貌有些奇异的女人。要不是丽亚娜悄悄跟在她身后，凯蒂恐怕也凶多吉少。”
“丽亚娜又是谁？”
“哦，她是X战警的一员，能力是空间传送，外号是‘秘客’。”
凌灵微微颔首：“有点印象。”
秘客是钢力士的妹妹，按最初剧情来说，凯蒂与钢力士是恋人关系，这就是一出小姑子救嫂子的戏码。
提起钢力士……
凌灵放下手中食物，好奇地盯着查尔斯：“问你个事儿。”
查尔斯微微一愣：“你说。”
“嘶……就是，你们变种人里边，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做韦德·威尔逊的人？对了，他的外号叫做‘死侍’。”
查尔斯闻言眉头一蹙，像是在仔细回忆，许久后，他不确定地道：“我好像听罗根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后来这个人好像被罗根杀了。”
“好吧，那没事儿了，你继续。”
凌灵就是想知道这个宇宙会不会有死侍，现在看来应该没有了，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起源。
查尔斯继续道：“这件事的出现本身不算什么，但我们想知道地球上的异人和之前那个叫做水晶的小姑娘有没有关系。”
“有啊，当然有，他们都是异人，属于同一个种族。”
“那为什么水晶来自地球之外，但地球上也有一人存在，难道水晶所属的异人族曾经也生活在地球上，后来他们才迁移到了地球之外？”
“没错。”凌灵点头。
查尔斯也闭口不言，一脸沉思之色。
凌灵见状问道：“怎么，你们还没有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接受异人族的条件？”
查尔斯也毫不避讳地点头道：“是的，我们虽然确实想要一块不受打扰的净土来让变种人获得长期的安静生活，但我们也不想助纣为虐。”
凌灵当即笑道：“那你们可能就想多了。水晶所属的异人族算是异人的正统，他们拥有更多的传承和更加强大的实力，对自身能力的开发和运用也全方位地超越了地球上的异人。他们有自己的社会制度，甚至还拥有超越人类的先进技术。异人虽然可以通过觉醒来获得各种不同的超能力，但是这个觉醒过程中往往会对基因造成损坏，从而导致觉醒后的异人身体发生畸形变化，这一点，跟你们变种人倒还是挺像的。为了减少甚至消灭这样的畸变，异人族进行了长期的选育计划，他们的主要城市阿提兰也在不断迁移，后来，阿提兰直接迁到了地球之外，你们不是一直好奇他们的位置么？”
查尔斯点了点头。
凌灵抬手指了指天。
查尔斯仰头望着晴空万里，数秒后惊讶地道：“是月球？”
“对。而且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异人族现在面对的困境应该是王族之间的内乱，跟地球上的异人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了，你也千万别以为地球上的异人族和你们之前领导的变种人一样，人家过的比你们舒服得多，而且他们现在明面上的首领对人类的态度可能比老万当初还要激进。”
闻言，查尔斯神情凝重，也不知是因为凌灵的那一句话。
到这里，凌灵也正好吃完早餐，他直接起身问道：“还有问题吗？”
查尔斯犹豫一息，随后又问：“那异人族王室的纷争又是什么情况？”
“你当我是神仙啊？”凌灵摇头：“不知道，不清楚，我也没去过阿提兰，不过我觉得你们可以接受对方的条件，水晶没去找地球上的异人，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她知道那些人的调性，另一方面，也许是因为她觉得变种人是可以信赖的呢？”
凌灵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又道：“现在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愈演愈烈，前几天美联邦在海上跟亚特兰蒂斯打了一架，虽然现在的世界格局看似平静无波，但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变种人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定位，人类会因为威胁而同意给你们一片土地，他们同样也能因为威胁而疯狂地将你们消灭。常言道，狡兔三窟，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和平和安定，无论异人族王室谁对谁错，起码这是一条可供你们选择的后路。你觉得呢？”
查尔斯缓缓起身，对着凌灵深深鞠躬，“谢谢凌先生的指点，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送走查尔斯，旁听的旺达上前道：“凌先生，人类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消灭变种人吗？”
“当然会，不过概率还是一样的，五五开吧。也可能他们真的能够接纳变种人的存在也说不定。”
旺达眼中的担忧没有消失：“那确实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错，任何时候面对不确定的结果都不能心存侥幸，这是无数历史留下的血淋淋的教训。”
交谈之际，天空中一朵白云忽然被洞穿，金色的光柱落在院中。
彩虹桥消失之后，一张纯金打造的纸片悬在空中。
未等凌灵出门，这张金纸忽地动了起来，它自动折叠成一只飞鸟形状，从一旁的门口灵性地飞了进来落到凌灵掌中。
打开纸片，凌灵看着上面寥寥数字，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
“凌先生，怎么了？”
凌灵笑道：“哈哈，老家伙准备给年轻人让路了，我只不过随口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听了进去，不愧是你，奥丁！”
金纸上的文字，大概是说索尔实力强大、品德优良，已经具备了继承神王之位的资格，而奥丁在位多年已感疲倦，于是决定提前退位，索尔将会正式成为阿斯加德的神王，最后，阿斯加德王室真诚地邀请凌灵前往参与和见证索尔的登基大典。
凌灵觉得，索尔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肯定第一个来找凌灵诉说自己的兴奋和惶恐之感。
就算整个阿斯加德，知道这件事的人怕是也不多。
看了看日期，刚好在托尼的婚礼之后，凌灵轻叹之声，只能把自己前往宇宙中寻找收藏家的时间再次延后。
第三百九十六章 托尼的婚礼，凌灵的贺礼
大日高悬，晴空万里。
一片翠绿的草场上，乘着一圈树木的阴凉，搭建起来一片宽阔的场地。
白纱飘舞，鲜花绽放，一排排椅子上坐满了宾客，他们静静地望着台上的一对新人和神父，共同见证着一场神圣的婚礼。
随着两声“我愿意”的誓言，全场立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索尔更是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叫好。
洛基在旁边费力地压制着他，同时满脸嫌弃地道：“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索尔兀自兴奋地道：“洛基，我已经在控制自己了，否则现在你应该看到的是遍布整个天空的雷霆闪电！”
洛基嘴角抽搐：“我可从来没发现你竟然还是一个那么感性的人！”
索尔难得地反驳：“错！我只是为他们感到高兴！”
凌灵坐在他们旁边笑而不语。
托尼和佩珀交换了戒指，两人神情拥吻，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正式成为了合法的夫妻，气氛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在场所有被宴请的客人总数并不多，托尼虽然认识的人很多，但因为他那张嘴，所以能够被他邀请来的朋友数量极少，反倒是佩珀的亲戚来了不少。
其中自然有佩格女士和凯瑟琳。
她们就坐在凌灵的另一边。
需要沉默和肃穆的婚礼流程告一段落之后，佩格当即拉住凌灵的手腕对他嘘寒问暖。
凌灵边笑边回应，同时还不忘朝幸灾乐祸的凯瑟琳偶尔瞪瞪眼睛。
许久之后，佩格说得口干舌燥，最终还是她的老父亲看不下去了才主动将他拉走，也给了凌灵一个解脱。
长出一口气之后，又听凯瑟琳在耳边道：“熟悉的感觉是不是又回来了？”
凌灵没好气地道：“刚才你没帮我说话就算了，现在还好意思幸灾乐祸？”
“哈，这可不能怪我，要不是某人那么久都不回一趟家，佩格也不至于这样。”凯瑟琳翻着白眼，又道：“自从你出了名以后，佩格天天惦记着你，我叫她主动给你打电话，她总说怕影响你在外边做大事，只不过我们都没想到，你居然那么长时间都不回去哪怕一次，之前的圣诞节，她可是在家等了很久。”
闻言，凌灵只能哑口无言。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以后我会经常抽时间回去的。”
“回哪儿？”
“回家！”
凯瑟琳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揭过这个话题，凌灵转而道：“你还做警察？”
凯瑟琳扬起下巴带着几分骄傲：“当然！”
凌灵皱起眉头：“不是让你别做了吗？”
“这是我的理想。”
凌灵眯起眼：“看来我应该再把你关起来再禁足一次。”
顿时，凯瑟琳似乎想到了许久之前自己被了禁足的经历，脚步瞬间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你居然还想禁足我？”
凌灵摊手：“我的英文表达难道还不够清晰直白吗？”
“你休想！”
“你跑得掉吗？”
凯瑟琳愣了愣，旋即眼露哀求地道：“不要，求求你了，除了当警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想做什么……”
“那还是怪我当初给你的钱太多了。”
“你难道想收回去？我告诉你不可能哦，我已经全部花光了！”
“真的吗？”凌灵挑眉，满眼不信。
这时，托尼走了过来，他一把搂住里的肩头道：“干嘛呢，该你们上场了！”
凌灵回头看他的瞬间，凯瑟琳便直接迈开小碎步逃似的跑远了。
托尼皱眉：“你的姐姐好像很怕你？”
凌灵笑望着凯瑟琳的背影，摇头道：“她不是我的姐姐。”
“算了吧，你居然还不承认？”
“不是不承认，而是不合适，她不是我的姐姐，但她和佩格都是我的恩人。”
托尼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好吧，随便你怎么想，不过现在该是你们表现的机会了。”
凌灵有些不解：“我可不知道做你的伴郎还需要表现什么？”
托尼嘿嘿一笑，“放心吧，是好事儿。”
凌灵同托尼一同朝着场地中心走去，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托尼忽地低头看了看手机，脚步也同一时间慢了下来，凌灵的身位也就瞬间超过了他。
余光注视着这一幕的托尼忍不住扬起嘴角。
但下一瞬，凌灵向前的步伐忽然停住，甚至还主动还后退了半步。
托尼当即收起笑容，他抬头做出一副愕然的模样：“怎么了？”
凌灵笑容不变、眼神真挚地道：“噢，没事，今天是你结婚，你最大，所以让你最前边，我跟着你就行。”
“原来是这样，不过没关系，我们没有这样的习惯，你先走吧，我回个消息。”托尼说罢低头继续摆弄着手机。
凌灵一动不动。
几秒后，托尼继续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凌灵一本正经：“我等你，你才应该是主角。”
墙角后方，一群人手里各自捧着装满蛋糕的盘子，他们将身子蜷缩在拐角之后，膝盖微微弯曲，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许久未见人影，他们彼此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在询问为什么还没人过来。
这时，前方忽地一道人影闪过，众人来不及细看细想，纷纷将脑袋中已经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展现出来，一块块蛋糕几乎从上到下将走出来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Boss！Surprise！”众人齐声高呼。
瑞雯、洛娜、史蒂夫、巴顿、班纳等人笑得前仰后合，也许这就是这群老外眼里最开心的恶作剧。
被他们戏弄了一番的“Boss”一动不动地站着，但他身后另一个Boss又走了出来。
凌灵探出一张满是笑容的脸颊，用柔和好似清风般的语气道：“这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瞬时，所有笑声戛然而止，一群人几乎愣在原地。
托尼抬手拨开脸颊上的蛋糕，苦着脸道：“你们为什么不先看看出来的到底是谁？”
凌灵跟着道：“作为你们在工作中的Boss，我对你们的惊喜感到非常满意且自豪，为了报答你们如此用心良苦地为我准备的一切，我决定，也会给你们每一个人逐一送上一份超大的惊喜大礼包！”
“跑啊！”洛娜惊呼一声扭头直接飞起来逃遁，其他人见状也各自转身逃开，喧闹的角落里转眼又只剩下凌灵和托尼两个人。
托尼吸吮着手指上的奶油，不甘心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觉得我的演技还挺不错，起码能拿到一个奥斯卡影帝的奖项。”
“你在刚才的表演里根本没有进入情绪，表情做作，略显浮夸，你根本没有演戏的天赋，我劝你还是早点收心，安分地继续做你科学家这份伟大的工作吧！”
托尼听得震惊无比：“你居然这么评价我的表演？”
“我不是评价，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发现的？”
托尼拧着五官，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辩起。
“去洗洗吧，稍后我送你一件好东西。”说罢，凌灵转身之际直接消失。
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洋上空，凌灵踏在海面之上，脚下水流向四周荡开，连裤脚都没有沾湿。
脚下轻轻用力，浑厚的能量顺着水流向下快速传递开来，不多时，两道海面破裂声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一黑一白两只巨大的动物跃出海面，踏着浪花朝凌灵狂奔而来。
这俩货自然是驺吾和巨狼芬里尔。
到了近前，他们缩小身躯，匍匐在凌灵脚下开心地摇起尾巴。
凌灵却对它们这样刻意讨好的模样无动于衷，口中冷漠地道：“东西呢？”
闻言，驺吾和芬里尔同时张口，两颗盛放着柔和光芒的明珠分别浮现。
看到这一幕，凌灵才终于露出笑容。
这两颗珠子是凌灵特意吩咐它们前去亚特兰蒂斯讨要的，事先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样能够发光的珍珠，只不过是沿着修仙世界的习惯去做个尝试，没想到结果倒也并不令人失望。
凌灵转手将两颗珠子分别握在左右手中，旋即，只见他的掌心中赤金光芒环绕旋转、闪烁不定。
少顷，凌灵摊手双手，两颗珍珠表面各自覆盖着繁杂玄奥的纹路，金光一闪，所有金色痕迹统统向内收敛消失。
“张嘴！”
一声令下，驺吾和芬里尔同时张口，凌灵将两颗珠子再次投到他们口中，随后问道：“待会儿知道该怎么做吗？”
二者同时点头。
凌灵想了想又道：“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再需要跟着我，你们有了新的主人，你们跟随新主人的期限或许很短，也可能很长，但无论如何，在新主人死亡之前，你们如果胆敢反叛，那我保证会把你们活活地埋起来。”
驺吾和芬里尔顿时拼命摇头。
凌灵挥手，两道纯净能量打入他们体内，“这算是提前预付给你们的报酬，期限结束之后，你们就能重获自由，宇宙很大，你们尽可以去看看。”
旋即，凌灵打了个响指，一道空间门呈现，一人两兽先后通过。
婚礼的热闹氛围一直持续到明月升起，待宾朋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剩下的几乎个个都不是普通人。
佩珀除外。
一群人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啤酒，好不快活。
趁着一个歇息的机会间隙，基里安忽然站了起来，他朝佩珀道：“佩珀，我们其实可以算是老朋友了，非常高兴今天能够来参加你的婚礼。”
佩珀跟着起身笑道：“不用客气，你的研究项目和成果让人大开眼界，你能来参加是我的荣幸。”
没错，基里安确实是佩珀邀请来的，托尼已经知道自己和基里安的过去，他可没有那么大方地会去邀请一个曾经想跟自己作对的敌人。
基里安放下啤酒转身招了招手，顿时便有人小跑着送上来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
基里安捧着盒子来到佩珀面前，“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佩珀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托尼，见托尼点头，这才笑着接过：“谢谢！”
基里安又道：“不如你现在就打开看看？”
佩珀从善如流，轻轻开启盒子，眼神顿时有些茫然。
托尼见状跟着起身看向盒子里的物品，也不禁眼睛一瞪。
盒子里是两支透明的玻璃管，管壁内，犹如岩浆一般的赤红液体正在轻轻晃动。
“绝境？”佩珀不确定地问道。
基里安点头：“没错，绝境药剂。”
这可谓是一份不折不扣的大礼，纵然绝境药剂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但是凤凰集团拥有无可争议的垄断权利，现在处理内部供应给军团之外，外人根本没有任何获取途径。
即使凌灵曾经答应过要卖给托尼，但也因为数量不足而迟迟没有交付。
佩珀了解药剂的珍贵，当即婉拒道：“不行，这份礼物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托尼似乎想要说话，可立马就被佩珀一眼瞪得紧紧闭嘴。
凌灵这时道：“拿着吧，他不送，以后我也会给你们。”
托尼忍不住回头道：“你那是给吗？明明是交易，一场买卖！”
凌灵没理他，因为佩珀的手指已经捏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听到凌灵的劝告，佩珀稍有迟疑，基里安趁热打铁道：“收下吧，你知道我现在的工作，这大概是我能赠送给你的最好的礼物了。”
“这……那我就不客气了，再次感谢你的礼物！”
佩珀收下，基里安心满意足地退了回去重新坐下。
有他开了头，其他人也相继起身赠送自己准备的礼物。
洛娜送了一大片位于缅因州沿海的徒弟，现在缅因州可谓是寸土寸金，但谁叫她是缅因州的州长呢？
瑞雯送了一张卡片，凭借这张卡能够让X战警为他们行动一次，很实用。
史蒂夫将自己那块珍藏许久的怀表送了出去，这块怀表以前放着卡特的照片，现在他把怀表送给托尼，意义非常浓厚。
班纳、巴顿等人也都相继送出静心准备的礼物。
最后，终于轮到凌灵。
凌灵起身，趴在脚边的白猫黑狗也站了起来。
“我这份礼物，不是给刚刚结婚的你们，而是给你们未来的孩子，另外，也不是单单只送给你们的孩子。”
闻言，大家看向了一旁的史蒂夫和卡特。
在场中怀了孕的夫妻就这么两对。
凌灵话音刚落，驺吾和芬里尔便显出本体，他们的身躯也跟着膨胀到牛犊大小。
“很简单，佩珀和卡特女士，驺吾和芬里尔会主动选择你们其中一位。”
驺吾和芬里尔交替着在两人身边嗅来嗅去，最终驺吾选择了佩珀，芬里尔选择了卡特。
而后，两兽同时开口，两枚光芒盛放的珠子轻盈飘荡地朝她们的腹部飞去。
凌灵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给孩子准备的礼物，这两颗珠子会与孩子们脆弱的身躯融合，其中所蕴含的能量会在先天环境下尽可能地提升他们的身体素质，或许未来这就是两个小英雄也说不定。”
珠子与她们的腹部相接触后立刻隐没。
凌灵：“对了，从今天起，你们还得负责它们两个的伙食，顺便提醒一句，他们一顿要吃的东西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