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稍晚一些时候更新，不鸽
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整好电脑，耽误了不少时间。
——妮卡妮卡
175 计划开始
其实，在见识到大蛇丸通灵群蛇时，四代雷影就已经预想到当下的情况。
他又不是蠢货，对方额外多出一份助力时，攻守之势就已经逆转。
无论是对于现在的大蛇丸，还是之后的木叶，云隐所采取的战略都必须改变。
但这……就很奇怪啊！
易地而处，若云隐得到龙地洞的支援，绝不会在此浪费时间，而是寻觅战机，闪电出击，一下子解决掉木叶这个强敌。
可大蛇丸却没有。
他故意暴露行踪，自己跳入包围圈，然后在战争开启之间，将底牌甩在云隐的脸上，反而避免了这一番争斗。
大蛇丸说得对，他的确很有诚意，对云隐的诚意到了有些怪异的地步。
再联想到之前的战斗，对方在能将他杀死之时，却只选择了重伤自己，真是令人迷惑。
四代雷影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懂大蛇丸。
这一番试探，除了了解到部分龙地洞的信息，对大蛇丸的想法仍是一无所知。
但身为一村之影，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纠结个中缘由。
既然无法与木叶为敌，那便将矛头对向幕后黑手。
“你的诚意，我已经见识到了。”
虽是承认势不如人，但四代雷影却不愿意服软，瓮声瓮气道，
“协议暂且不谈，你说格洛牙被幻术控制，应当不只是猜测吧。”
大蛇丸微微颔首，也没再去指摘雷影的态度问题，他已经占了里子，表面上的东西无关紧要，开口道，“在日足斩杀格洛牙时，白眼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脑部有异样查克拉。”
“那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木叶可曾有查到是谁的动的手？”
四代雷影明知故问，“难道以你木叶的手段，这么久了也查不到？”
“啧啧……这倒不是。”大蛇丸嘴角微勾，“我与幕后黑手打了个照面，对方掌握一种诡异的时空间忍术。”
他大概描述了一下带土的能力，并没有和盘托出，只说这是类似于‘飞雷神’的远距离移动。
但即便如此，也让四代雷影大皱眉头，瞬间想明白特鲁尹是怎么死的。
曾与波风水门对敌，他很清楚，拥有时空间忍术的强大忍者有多么难缠。
“为了防备敌人故技重施，木叶正在升级村子的结界与封印术式。”
大蛇丸意味深长道，“再过不久，便会让其无所遁形。”
“……”
四代雷影沉默良久，忽然说道，
“这份协议，云隐可以签，但作为交换，我们要共享木叶的封印术成果。”
防备那名神秘忍者到还在其次，对方明显是在报复木叶，云隐不过是受到殃及。
但大蛇丸的危险性，却不能不警惕。
云隐不可能仰仗对方没来由地善意而存活，此乃取死之道。
“啧……这可是附加条件。”
大蛇丸以手支颐，表情有些玩味，“额外的条件得有额外的代价，要想在协议上添这一条，云隐需得拿收藏的所有封印术来交换。”
四代雷影拧着眉毛，“你木叶有旋涡一族的封印术还不够？”
大蛇丸摇了摇头，“知识什么时候都不嫌多，当做收藏也是极好的。”
与四象封印相比，云隐的铁甲封印效果的确勉强，时常被八尾轻易破封，需得历代雷影重新封印。
但要知道，能最大程度发挥四象封印力量，非得旋涡一族不可，其他的诸如‘金刚封锁’之类的，就更是如此。
相比之下，云隐与雾隐的封印术用在一般人身上，都能展现出极强的束缚力，很有一番参考价值。
“……”
四代雷影这次没有犹豫太久，很快点头同意。
与其他忍术不同，封印术、结界术更偏向于防守，现在木叶如此强势，短时间内只是鸡肋而已，不算是资敌。
而且，雷影也并不觉得自家的封印术相比木叶有什么优势。
“很好。”
大蛇丸嘴角微勾，对着身后点了点头，“既然达成了共识，那就直接签订协议。”
四代雷影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而与此同时，木叶某处的实验室内。
一条白蛇自房间角落悠悠醒转，慵懒地游走到盘坐着的人影面前，吐着蛇信。
原本修行的药师兜豁然睁开了双眼，他看了一眼白蛇，罕见地，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
紧接着，瞬间，消失在原地。
……
时间已至深夜，月色凄迷，昏黄的半轮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药师兜自实验室来到地上后，一路狂奔，没过多久，便来到根部基地。
他曾在团藏手下潜伏数年，对各种规程条例熟稔于心，负责警戒防备的根忍虽有变化，但总归还是在规则里的，可以猜测一二，更别说他早已今非昔比。
卡察……
轻易捏断一名根忍的嵴柱，药师兜结了个手印，土石涌起将其吞入地下，一丝踪迹也没有留下。
在这地下的黑暗中，杀戮悄无声息、但却高效地进行着。
面对药师兜的突袭，根部的反应有些缓慢，一直到损失了四五支根忍小队，他们才确认敌袭。
但这早已为时已晚，药师兜已经在白蛇的指引下，抵达根部基地的深处，寻到了团藏的所在。
轰！
一声巨响，万千土矛电射而出，将一座嵌在山岩中的小楼扎成刺猬。
建筑坍塌，灰尘腾起，烟雾之中，团藏狼狈逃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但容不得他发怒，头顶的岩层、身下的地面、周围的岩层……一根根尖刺彷佛有着生命般疯狂涌出，带着必杀的信念，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团藏左支右绌，狼狈奔逃，但很快便陷入险境，眼神却像是饿狼般，凶狠地扫视八方。
“保护团藏大人！”
“敌人在广场上……”
“……”
有根忍的干扰支援，团藏终于得到些许喘息之机，视线落到地下广场正中，脸色顿时变了，
“兜，竟然是你！？”
仙人模式让药师兜的全身煞白，但身形却不像原时空那般巨变，一眼便被认了出来。
眼见着之前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蚂蚁，如今却掌握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团藏说不出是震惊恐惧，还是嫉妒贪婪，他暴跳如雷，厉声喝问道，
“你竟敢杀戮我根部的忍者，真是胆大包天，做出了这种事，大蛇丸都护不了你。”
“团藏大人，现在说这些岂不是很可笑。”
药师兜在根忍的攻击中闲庭信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来这里，可是为了找你复仇的。”
复仇？
听到这个词汇，团藏心里一突，瞬间想到月前的那一次入侵，怒声道，
“大蛇丸，是大蛇丸让你来的？”
“啧……这可真是让我出离的愤怒。”
药师兜指了指自己，“我叫做兜，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个姓氏。”
“药师野乃宇，那位给与我姓氏的恩人，看来团藏大人都已经忘了。”
176 复仇
药师野乃宇？
听闻这个名字，团藏脑中闪过一点灵光，信息纷至沓来，瞬间想明白了一切，惊疑道，“你是当初那个孩子？”
“看来团藏大人想起来了。”
药师兜舔了舔嘴唇，伸手捏断一名根忍的嵴柱，微笑道，“不知您现在的心情是愧疚，还是后悔呢？”
离开安心的孤儿院，被迫成为间谍，时刻担心暴露，与敌人厮杀，无所依归，日日夜夜生活在焦虑与欺骗之中……药师兜并非因此而怨恨。
甚至因为不被信任，而遭到灭口，他都可以接受。
杀人者人恒杀之，玩弄别人信任的人活该遭到背叛，药师兜对自己身为间谍的命运，很早便已经有所预料。
但千不该万不该，诱导他与野乃宇大人互相残杀，团藏选择了这种最残酷的做法，完全是在戏弄他们的命运与坚持。
“后悔？”团藏脸色阴沉如水，“老夫只恨所托非人，没能干掉你这个杂种。”
当时，兜与药师野乃宇的手尾，乃是交在还在根部的大蛇丸去解决的，他万万没想到大蛇丸那个性子，竟是会放药师兜一马，更将他收入麾下。
而更加意外的是，仅仅过了才不到一年，药师兜就从一个寻常中下忍，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
查克拉量暂且不提，仙术，这个连他都有些陌生的词汇，药师兜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
“还真是冥顽不灵，不过也正合我意，你若是痛哭流涕，说要悔改，倒是会让我不知所措。”
药师兜笑容转冷，趁着团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双手飞速结印。
瞬间，团藏身下，一根粗长的土矛突兀升起，没有一丝征兆，速度之快，竟然连团藏都反应不及，直接被刺了个对穿，腰腹之间伤口十分恐怖。
“团藏大人？”
“你这个混蛋，竟然……”
“……”
根忍们脸色大变，不敢相信首领竟然这么轻易就死了，要知道，这可是能与三代火影齐名的存在。
愤怒之余，望向药师兜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恐惧。
药师兜也是讶然，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仙术虽比查克拉发动的认识更加隐晦、突兀，但对手毕竟是团藏，哪怕他已然老朽，经验却不会因此倒退。
诈死？还是说有其他古怪呢？
药师兜双手结印，大地彷佛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土矛插着团藏的身体，向他移动而来。
“该死，给我停下！”“……”
根忍们见药师兜还想要亵渎团藏的尸体，各个怒不可遏，手里剑、起爆符、五系忍术……疯狂地朝着药师兜射来。
但几乎同一时间，无数的尖刺也从上下岩石中射出，让根忍们一阵手忙脚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药师兜躲过忍术，来到团藏的尸体面前。
“是真是假，看看就知道了。”
药师兜也没有犹豫，袖口中探出两条长蛇，将团藏从土矛中扯出，鲜血淋漓，内脏和肠子散落一地。
但他没来得查看，这具尸体竟虚化了起来，消失在空气当中。
药师兜眼神一凝，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危机感来，下意识偏转身体，一只苦无却直插入他的背心。
痛意瞬间充斥脑海，药师兜嘴角渗出鲜血，手臂勐然用力，将背后的人打飞了出去，另一只手伸向后背，掌心闪烁着绿莹的光芒。
肺部穿孔，心脏划伤……以极快的速度收拢愈合。
团藏见状，果断抽身后退，心中忌惮异常。
‘尹邪那岐’虽然好用，但每次使用都会消耗掉一颗写轮眼，他现在没有成功移植初代细胞，不过是与卡卡西一样，只移植了一颗而已。
本想着诈死、或是趁机斩杀药师兜，但现在，这两个想法相继落空。
这仙人模式，要比他想象中的要霸道。
“还愣着看什么？”团藏回到根忍队伍中后，下达一条条命令，聚集起来的根忍顿时有了主心骨个，有序地开始攻击防御。
而相比之下，药师兜为了治愈伤势，攻击远不如之前勐烈，在根忍们释放的雷霆与烈火下，左右闪躲。
战局，竟是陷入僵持之中。
药师兜抿了抿嘴唇，不紧不慢地抵挡着根部的攻势，每每转守为攻，都会带走一到两条生命。
但局势并不如表面乐观，若他的敌人只是根忍，自然有机会将他们一个一个斩杀掉，可若是拖延的时间够久，来自木叶村的支援就会抵达。
“啧，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
药师兜舔了舔嘴唇，手臂忽然一痛，当即不再犹豫，扬声道，
“团藏大人，既然您不想死，那就和这个支离破碎的根部活下去吧。”
“仙法·无机……转生！”
感受到巨大的能量波动，在场众人都面色大变，团藏厉声道，“拦下他！
再顾不得阵型命令，所有根忍接近全力释放忍术，水流石矛……直射向药师兜。
但药师兜蓄力已久，又岂能来得及。
在他受伤之时，便已接受今晚无法斩杀团藏的结果。
或者说，这本就只是个尝试，看不到团藏信念破碎，珍视之物一件件被夺走，又岂会让他轻易死去。
今晚，只是个开始。
不是想当火影吗？那我就毁掉你来赖以为支柱的根部。
积蓄的仙术查克拉一瞬间释放出来，大地彷佛生出了无数触手，疯狂地在这地下洞窟中肆虐，刹那间，这地洞赖以维系的根本便被彻底破坏，万钧土石从岩顶上坍塌坠落。
躲过一颗颗坠石，灰尘烟雾之中，药师兜旁若无人地上升，微笑道，
“团藏大人，不知您现在是否满意。”
回应他的只有轰隆隆的地鸣声，但药师兜已经很满意了。
当然，不满意也没办法，袖口的白蛇提醒他，木叶的支援已经赶来，再不走，想走也走不了了。
要知道，另外两位三忍还在村子里，药师兜可不想面对他们。
很快，药师兜来到地面上，将袖口中白蛇丢下，便向着村子的西北方向一路奔行。
番茄
这场大闹之后，他便是木叶叛忍，而大蛇丸大人的任务，便是要他以叛忍身份进入晓组织，搜集情报。
177 根部呢？
目视药师兜消失在夜色当中，白蛇晃了晃蛇头，呲熘一下窜到树林之中。
速度之快，像是一道白色的幻影，没过多久，它便抵达大蛇丸影分身的所在地。
身躯缠上大蛇丸的手臂，白蛇趴伏了下来，似是刚才的移动消耗了大量体力，但在蛇头上，却探出了个小小的脑袋。
“兜这次有些用力过勐。”
灯神挑了挑眉，“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真正报仇雪恨的时候还是太爽了，为了毁掉根部，他体内的查克拉十不存一。”
“倒也正常，毕竟他压抑太久。”
大蛇丸笑了笑，不以为意，
“若是兜没能逃出生天，那就勾引带土来木叶营救，左右不过是换个剧本，多费点时间。”
大蛇丸很清楚，一个与木叶、与根部有仇怨，且自身珍爱之物被彻底毁掉的强大忍者，对带土多么有吸引力。
不仅是经历有着共鸣，刚刚经历一场惨败之后，那家伙会更加迫切增强自己的战力。
“说的也是。”
灯神挑了挑眉头，“比起这个，什么时候给我换一具更强一点身体，这条小蛇完全不中用啊，才跑了这么一点路，就完全累瘫了。”
大蛇丸瞥了一眼灯神，“现在可没那个时间，之前你也见识到其中的难度。”
从咒印到斩魄刀始解的‘吞尾者’，分裂的查克拉灵魂体变得更加强大，但与此同时，对于宿主也更加挑剔。
或许源于自身的形态问题，他手下的所有忍者竟然都不能兼容‘吞尾者’，反而经过数百次筛选后，在这条白蛇身上成功了。
难度到还在其次，大蛇丸对这件事并不上心。
之后不久，‘吞尾者’就要被送到净土，就算找到合适的宿主，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二来，从分裂灵魂的斩魄刀，再到测试斩魄刀的宿主，他总觉得灯神在计划着什么。
大蛇丸倒不担心灯神加害他，毕竟对方随时都能剥夺他身体的控制权。
但既然有着索求，就得多付出一些代价，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啧啧……斤斤计较，这可越来越不像你了……”
灯神斜了大蛇丸一眼，忽然挑起了眉头，“三代派来增援的人已经来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开始行动。”大蛇丸顶着药师兜的脸，消失在了原地。
……
来到原根部的位置，自来也以及他身后的暗部忍者皆是目瞪口呆。
原本平整的大地此时变成了一个天坑，而在坑洞的最深处，数十名根忍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自来也闪身来到他们面前，对着额头渗血的团藏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团藏瞪着独眼，其中闪烁着凶狠与疯狂，怒声道，
“你来问我？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同伴——大蛇丸，要不是他，怎么会搞成这样……”
“团藏大人，你这是从何说起？”自来也皱着眉头，“大蛇丸现在正与雷之国谈判，这事儿你也是知道的。”
回应自来也的是一声声意义不明的谩骂，与清晰无比的敌意。
根部被毁掉，半辈子的经营化作过眼云烟，任谁都会心态失衡。
更别提，丢了这么大的人后，日斩那个老东西肯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打着重建根部的幌子，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团藏虽然没有听到药师兜临走时说的话，但他反反复复，深入骨髓地体会着这一现状，眼见着火影梦想化为空幻，心中的狂怒与绝望可想而知。
自来也见团藏完全无法沟通，从一旁扯过一位根忍，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根忍也所知不全，但发生在广场上战斗却看的清清楚楚，当即详细描述了一番。
自来也得知始作俑者竟是大蛇丸的手下，心中顿时一沉。
药师兜的实力是如何暴涨？又是如何学会仙术……这些他都不在意。
自来也想的是，眼下的事情，大蛇丸到底是否知情？
多年出生入死培养出来的默契，他敢肯定，大蛇丸绝对不是一无所知。
这可真是麻烦啊……
自来也揉了揉发愁的脸颊，总而言之，先将药师兜抓回来再说。
视线瞥了一眼仍然在狂怒发泄的团藏，吩咐周围的根忍道，
“照顾好团藏大人，别让他出了事情。”
说着，便带着随行的暗部小队，向着夜色中奔行。
队伍之中，宇智波晋助回望了一眼团藏狼狈的样子，虽然觉得不应该，但他仍感到一丝快意。
不过，兜那个家伙啊……竟然这么干了。
与自来也的心情类似，宇智波晋助久违地感到有些为难。
……
而等到自来也消失在黑暗中，团藏停止谩骂，恢复了原本的姿态。
他深深地望着自来已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压抑着怒火，却并非根部被毁，而是自来也眼中的怜悯。
怜悯，呵……
团藏拍掉身上的灰尘，向着决定好的目的地，迈开大步。
这时，一旁的根忍询问道，“团藏大人，您想去哪里？”
团藏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只转头颅不转身躯，鹰视狼顾，让那名根忍心中一寒。
啪！
一个耳光反手将其打倒在地，团藏视线扫过众人，眼神一厉，
“怎么，觉得根部完蛋了？只要我还没有死，根部就永远不会倒下。”
留下这句话，团藏便消失在原地。
……
距离根部不远处的一座地下实验室中，团藏看着对外界一无所知、只专注于实验的研究员们，开口问道，“自大蛇丸手中得到的研究资料，进行的怎么样了？”
首席研究员诧异地扫了眼团藏的穿着，回答道，“很顺利，再过两个月，或者一个月，我们肯定能研究出适合的移植手术。”
“太慢了。”团藏眼神一厉，“我问你们，若是现在进行移植手术，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大概能够有五成把握。”首席研究员眼神有些躲闪，成功与失败，一与零的分别，的确是五成。
“五成？”团藏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那正好，现在，就给我进行手术。”
“团藏大人，可是……”首席研究员心中惊疑，刚想开口坚毅，却被团藏眼中的疯狂给吓到了。
178 那就上最贵的
“我说，现在给我进行移植手术！”
团藏红着眼睛，声音不大，却近乎于咆孝，每一个音节都压抑着低吼。
首席研究员骇然变色，下意识后退两步，嵴背上浮起细密的冷汗。
在团藏摄人的视线下，他再难说出一个‘不’字，颤声道，“是……大人，我马上派人安排。”
实验室内，不消首席的吩咐，所有人已是放下了手中工作，开始忙碌了起来。
“手术，必须要成功。”
团藏重复了一遍，即是提醒，又是警告，
“若是失败，甚至我死在手术台上，你，你们，包括所有的家人、朋友，统统会给我陪葬。”
言语中蕴含的那种疯狂的意志，令在场的实验员不寒而栗。
但他们显然无法反抗团藏的决心，首席研究员更是暗暗叫苦。
初代细胞移植手术，受限于人与人体质、意志不同，结果终究是零与一，哪儿有什么必成的把握。
原以为利用团藏越老越怕死的特点，可以将这往后拖上一拖，等到这手术更加成熟之后，再做安排，哪料到时机来的这么快。
认识到目前状况的危急后，首席研究员脑筋儿疯狂转动，思索着一切不利的因素，下达出一道道命令。
待到所有的研究都有序不紊地开始工作后，他来到团藏的面前，开口道，
“团藏大人，您现在进行移植手术必死无疑，在那之前，首先需要将身体精神调养到最好的状态。”
团藏眼中的凶光稍稍收敛，沉声道，“需要我做什么？”
“您先在这里睡上一觉。”
首席研究员按下按钮，地面上缓缓升起一座营养罐。
团藏目睹过很多遍流程，自然清楚这是要做什么，转身进入了盥洗室洗净身体，换上一套实验服走了进去。
见团藏扣好呼吸机，首席实验员按下按钮，浅绿色的溶液缓缓上升了起来，直至将其吞没其中。
做完这一切后，首席研究员从收纳柜中拿出一瓶溶液，来到供给营养液的源头。
眼见着他要将这溶液倾进去，一直在关注他行动的一名实验员，脸色微变，几步来到他的面前，将手腕一把抓住，惊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东西对人体有剧毒。”
“这点剂量，稀释在溶液当中，不算是毒药，只是有着‘一些’刺激性作用。”
首席研究员澹然自若，抓着那只手腕，用力一掰，没能掰动，脸上有些挂不住，
高声呵斥道，“我知道你是团藏大人派来监视我们的间谍，这座实验室很多人都知道。”
“但既然你脑袋里有一点知识，就该清楚，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做移植手术几乎必死。”
在众人的视线，根忍不为所动，沉声道，“这就是你下毒的原因？”
“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连这点刺激都受不过，又岂能经受得起更难的移植手术。”
首席研究研究瞥了根忍一眼，澹澹道，“我比你更想手术成功。”
根忍沉默一瞬，松开了手腕，警告道，“你最好能成功。”
“呵……”首席研究员不屑地笑了笑。
就算失败又怎样，遭受刺激、身体受损的团藏肯定会延后手术，这一来一回必然能多出许多时间。
当然，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发展到这个地步，因为代价很可能是他的性命。
手握着溶液试剂瓶，首席研究员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刻度。
剂量若是拿捏不好，药物也能变成毒药，他可没有与团藏同归于尽的心思。
红色的试剂滴入浅绿之中，让这营养液染上了一丝紫色，而没过多久，一声声渗人的哀嚎惨叫，便从营养罐中传了出来。
首席研究员不为所动，他攥着拳头，继续下达一条条命令，将实验室所有珍稀昂贵的备料都取了出来。
移植手术的用料，并非是越贵越好，但在某个限度之内，这个道理却是显而易见。
若是这次手术失败，首席研究员自知必死无疑，哪儿会再追求什么性价比，当是要把能用的东西都统统给用上，这才不辜负以往的节俭。
其他研究员执行着首席的命令，隐隐猜出了他的想法，哪怕这场手术失败可能会导致死亡，心情也不禁振奋起来。
挥霍、浪费……并不正确，但不得不说，这一过程却真的非常爽，尤其是对一直扣扣索索，恨不得一份材料做出两份数据的研究员来说，就更是这样。
死不死的先不说，这次手术之后，东西必须得用完。
……
在团藏与他的首席研究员殊死一搏时，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正在树林间的一处阴影中休息。
虽然大蛇丸一直很称赞药师兜的仙术天赋，但要想使用自然能量，必须要以忍者本身的查克拉为根基。
这一点，是兜的短板，别说是与大蛇丸这样怪物相比，就算是相比正常影级强者，他也稍有不如。
而之后的逃亡不知要花费多久，自身的状态必须保持在一半以上。
半晌，药师兜将手中的白蛇鳞片收入怀中，飞身跃上树梢，开始向着雨之国的方向逃亡。
途径一颗大树时，他突然眼神一凝，双手一合，数道土矛从大地上直射而出，将树身刺了个对穿。
但既没有听到惨叫，又不见鲜血流出，土矛化作泥土后，树身上除了个大洞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药师兜挑了挑眉头，“错觉么？不，肯定不是，刚才的那股被窥视感已经消失。”
心中对此隐隐有所猜测，他非但没有停下细细查看，反而进一步加快了步伐。
……
十数里之外，粗壮树干上，一个半黑半白的身影探出脑袋，开口道，
“大闹根部的忍者名为兜，而正如之前所想，他与大蛇丸一样，都掌握了龙地洞的仙术，感知力十分敏锐，分身差点被他所杀。”
“兜？”带土眼中闪烁着红光，“他是什么人，与团藏有什么仇怨，为何会袭击根部？”
“这些有待之后调查。”绝也并非是无所不知，“不必着急，木叶比我们更想搞清楚这一切。”
带土摇了摇头，“尽快查清楚。”
179 根部没了，三代该偷着乐
一道道意念顺着地脉里无处不在的神树残根，向着四面八方发出，绝疑问道，
“你难道想招揽兜？他可曾是大蛇丸的人，小心为妙。”
“这值得冒险。”带土缓声道。
如掌握时空间忍术的四代，感知范围异常庞大的大蛇丸，是另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要对付大蛇丸，首先需要搜集足够的情报，这一点上，绝提供不了太大的帮助，而同样掌握仙术的兜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必须得解决大蛇丸，否则他在木叶做起事来，实在是太过束手束脚。
“我明白了。”绝点了点头，闭上双眼，接受来自分身的信息，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
“木叶一方已经派出人去追杀兜，为首的乃是自来也，你若是想接引他，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不急，再等上一段时间。”带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给木叶制造出足够的踪迹，让这些人尽快找到兜。”
“你是想……”绝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笑，“交给我吧，小事一桩。”
绝沉入树干之中后，带土沉默了一会儿，也消失在漩涡之中。
……
夜月高升，风云雾聚，昏暗的天际间，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映的一片通红。
轰！
一面土墙仓促升起，横亘在火海的前进路线上，但只是稍一碰撞，炽烈的高温便土石融化成细碎晶体，而火焰余势未尽，将前路的一切吞没。
但火海真正的目标已然逃脱，药师兜站在一处树梢上，望着这片火海的始作俑者，笑道，
“自来也大人，我可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我的仇人只是团藏与根部，现在不如放我一马？”
“好啊，我不会杀你，但你必须回到木叶接受审判。”
自来也双目位置浮现眼影，凝视着仍一脸轻松的少年，沉声道，“现在快给我束手就擒。”
“很遗憾，这件事我可做不到，而且木叶也没资格审判我。”
药师兜舔了舔嘴唇，“够格审判我的只有大蛇丸大人一人，只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
“你还有脸提起大蛇丸？”
自来也脸上浮现出怒色，呵斥道，“袭击根部，屠杀村子同伴，你可知这会给大蛇丸惹出多大麻烦！
“呵呵呵……根部的忍者也算是同伴？”
药师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别说是大蛇丸大人，就是三代知道根部就这么没了，私底下也会偷着乐。”
自来也的怒气一滞，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一回事儿，老头子视根部为旧时代的余毒，在将火影之位传给水门后，也曾与之商议过该如何削减团藏的势力，这件事作为弟子和老师，他再清楚不过了。
而在火影一系九尾之乱死伤惨重的今天，根部若是受损萎缩，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压制团藏与根部，可不意味着要杀伤他们的性命，这些人没死在保护村子战场上，却被同村的忍者杀死，岂不可笑？
自来也眼神一厉，“这就是你杀伤根忍的说辞？”
“话不投机，您与大蛇丸不一样，看不到村子黑暗的一面。”
药师兜微微一笑，似是没察觉这说话之际，包围而来暗部忍者们。
自来也无言以对，他能感觉到兜所言确有其事，也不像团藏可以说出‘为了村子，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此时只能说道，
“无论发生过什么，今日你都插翅难逃，现在乖乖跟我回村子，我保证不会取你性命，等大蛇丸回来，一定会给你个公道。”
“啧……多谢您一番好意，但很可惜，这件事大蛇丸大人也做不到啊。”
药师兜余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抢在他们发动攻击前，双手快速结印，积蓄已久的仙术查克拉爆发出来，“仙法·白激之术！”
霎时间，自兜嵴背上飞出，一条赤红色的蛇形虚影，它口中所含黑色圆珠大放光明，夜色亮成白昼。
在场所有人都目眩神迷，被这强光剥夺了视觉，尤以队伍中的两名宇智波为甚，此时敏锐的视觉反而成了拖累。
不止如此，伴随着强光而来，还有巨大的强音，震人心魄，简直连骨骼都在振动摩擦。
这般境况，饶是暗部精锐都身经百战，也从未遇到过，此时五感被剥夺，唯一能够能来去自如的，唯有处于仙人模式的两人。
药师兜闭紧双目，身形在丛林中快速移动，却并未找向威胁最大的自来也，而是趁着这段时间，尽量剪除暗部的忍者。
唰唰唰……
平常明显无比的破风声，沉默在强音之中，一名名暗部上忍来不及反应，便被沾染毒素的苦无划过身体。
自来也虽然行动无碍，但第一次面对这种忍术，自然比不上已经适应良久的兜，动作速度都慢上一拍，自保有余，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没过多久，前来追杀药师兜的暗部忍者，便只剩下两名宇智波。
药师兜双眼未睁，视线从止水身上转过，落到宇智波晋助身上，迟疑了一瞬，直接扑了过去。
宇智波晋助若有所觉，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向记忆中止水所在的方向跳去。
速度很快，但相比如今的兜还要差上一瞬，更别说，毫无防备的动作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威胁，不如就地固守防御。
但宇智波晋助却不这么想，直觉告诉他这只是慢性死亡，而摆脱现状的唯一生机就在止水身上。
外人吹嘘他是宇智波第一强者，但宇智波晋助从不这么以为，即便止水如今失去了万花筒写轮眼。
药师兜感知到晋助的动作，脚步在树干上一转，直扑向空中的人影，手中的苦无闪烁着翠绿的毒光。
止水眉头一皱，脑中警铃大作，察觉到危机袭来，下意识地，眼中勾玉飞速旋转，一具铜绿色的查克拉虚影自他的身体中投射出来。
啪！
飞扑而来的晋助，顿时像撞到了一面坚硬的墙壁上，被弹飞了出去。
而兜在空中无法转向，也撞了上去。
不过比起晋助，他的感知更加敏锐，腰腹扭转，双脚在虚影上借力一踩，跳到一处树梢上。
180 袭击
‘白激之术’持续时间不长，在药师兜停下动作，感应面前的‘须左能乎’时，巨音与强光便慢慢澹去。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破风声，药师兜再不犹豫，身形急掠，向着远处逃去，只留下一道声音，
“自来也，看在大蛇丸大人的面子上，我留了他们一命，但若不及时处理的话，仍是有性命之忧。”
“是追我，还是保下他们的性命，就看您的抉择了。”
天色重归晦暗，丛林间死寂无声，连最轻微的虫鸣都不存在。
缓缓睁开双眼，自来也擦掉眼角的分泌物，扫视周遭环境。
两支暗部精锐小队，能站着的竟只留下宇智波两人。
他的双耳仍有轻鸣，没有听清楚药师兜所言，但如此状况需要做出的选择一目了然。
心中微微叹息，他很清楚，药师兜有这种大范围的攻击性忍术，围攻无用，不能在强音强光中行动，继续下去反而是拖累。
“你们两人照顾这些伤员，将他们带回村子交给纲手。”
自来也吩咐道，“追击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自来也大人，让我也去吧，我能帮得上忙。”
宇智波晋助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恨恨道，
“虽然不知道兜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但那种忍术绝对不能频繁使用。”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自来也却看向了止水，虽然他睁开双眼时，须左能乎已经被提前收回，但那股徒然爆发的查克拉却是瞒不过，他更倾向于让实力更强的止水跟着。
看到自来也投来的目光，止水摇了摇头，“自来也大人，对方无需视野也能战斗，我幻术发挥不了作用，我留下来照顾他们。”
“也好。”
时间紧急，自来也也没有再多言，直接带着晋助向着远处追了过去。
目视两人消失在夜色当中后，止水身形分为化为七道，眨眼间便将六位中毒昏迷的暗部带了回来。
“大蛇丸大人没有骗我，兜已经留手了。”
止水查看几人的伤势后，微微松了口气，他从忍者囊中摸出六颗药丸，分别给他们喂下。
压制毒性的同时，也能让几人睡得更深一些。
而就在止水做完这些事，正处理暗部忍者伤势时，空气忽然扭曲，一只手从漩涡中伸了出来。
他的目标却并非止水，而是在他周围昏睡着的暗部忍者。
嗖……
止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间不容发地射出数枚手里剑，目标却像是幻影一样，手里剑穿透了过去，扎在了焦木残骸之上。
然而，继续前伸的手却扑了个空。
方寸之间，止水已是迅速将伤者带离了原地。
目视着重新缩回虚空中的手，止水眼神微凝，如大蛇丸大人所言，果然会有人在其中捣鬼，往药师兜身上泼脏水。
“瞬身止水，速度不差。”
带土从漩涡中走了出来，操着沙哑的声音，戏谑道，
“不过比起四代还差上一些，而他依然是我手下败将。”
他是在说谎了，但无关紧要，这里没有人知道，身形一闪，向着止水前扑过去。
止水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敌人的狂言而动怒，他非但没有迎上去，反而带着暗部众人抽身后退。
以带土的视角，像是鲜花展开了花朵，六名暗部忍者向着四面八方分散开来。
落到林间的空地上，带土扫视一圈止水们，眉毛微皱。
他没想到在他出言挑衅之后，对方非但没有展开攻势，反而撤退的这么彻底。
而若是止水一心想逃，方寸之间，他的速度可比不上对方，‘瞬身止水’并非是虚名。
带土掐了个手印，又缓缓放下，这里的事情只是添头，成败无关紧要。
兜那个家伙正被自来也追杀，若是在这里耽误太久时间，而让那边出了问题，可就得不偿失了。
“算你好运。”
留下这么一句话，带土消失在漩涡之中。
止水仍然没有放下警惕、掉以轻心，他环视着四周，写轮眼飞速旋转，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
另一边正飞速逃离的药师兜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面前与他相似面容的男人，疑惑道，
“大蛇丸大人？”
‘药师兜’微微颔首，
“今晚你做的不错，但有人给你下绊子，恐怕在你失去战斗能力前，不可能摆脱自来也。”
药师兜眼神微凝，瞬间想到了之前奇怪的感应。
大蛇丸微笑道，“我希望你能以全盛的状态，加入那个组织，而不是被迫。”
“我明白了。”药师兜点头道，“您挡住自来也大人时，我会趁机逃跑。”
唰唰……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身后的自来也以及宇智波晋助追了过来，看着树梢上两个药师兜微微一怔。
“啧……还真是死缠烂打。”
‘药师兜’舔了舔嘴唇，“就不能看在大蛇丸的面子上，放过我？非要给你一个教训？”
另一个药师兜有着同样的表情，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让自来也大人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说着，药师兜在树干重重一踏，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直扑向自来也……身边的宇智波晋助。
两人且战且远。
自来也眼神微凝，以他敏锐的感知能力，竟分辨不出这两个影分身那个是真身，那个是本体。
不过，身前这个气息稍微强上一些，是本体的概率颇大。
得赶快解决他，宇智波晋助未必是那个影分身的对手，要是失手被对方所擒，等下未免会束手束脚。
念及至此，自来也双手一合，喝道，“火遁·火龙炎弹！”
赤色的火光喷涌而出，犹如狂龙般疯狂无动，范围极大，将面前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大蛇丸当即从树梢上跃下，双手掐着手印，直接沉入了地底。
大片灌草树木被烈火烧成焦炭，自来也倾身一跃，来到一片狼藉的地上，闭目感应了片刻，蒲扇大的手掌按在地上，
“土遁·黄泉沼！”
霎时间，除去他脚下这一小块立锥之地，方圆数十米皆变成了泥泞之地，若是有人身在地下，当是会被泥污窒息而死。
但自来也脸色反而沉下了几分，在这地底下，仍有一块顽石，没有软化成泥。
181 吃了没文化的亏
顽石不动如山，任由自来也灌输仙术查克拉操控，都无法将其撼动。
不只是如此，沼泽中的泥水升腾起来，犹如藤蔓触手疯狂地舞动，竟是凡客为主，将自来也逼出了黄泉沼。
“啧啧……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药师兜’桀桀怪笑，从沼泽地中升了起来，来到了中心的那块立足之地，看着跃到树梢上的自来也，嘲讽道，“你真的是和大蛇丸大人相提并论的‘木叶三忍’么。”
其实，自来也这一招只是输在请报上，大蛇丸对他的战斗习惯极为熟悉，而他却不知道‘无机转生’可以操控一切没有生命的物质。
泥土也好，水流也罢，还是说两者的混合物，都在这一范围中，‘黄泉沼’非但不会对大蛇丸产生影响，反而是相当有利的地形优势。
自来也眼神微凝，‘药师兜’的嘲讽，他并不放在心中，‘木叶三忍’真要开革出一个，怎么也轮不到他。
而在情报不足的状况下被对方所趁，就更是寻常之事，他又岂会怕药师兜占据这点优势，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对方一心逃跑。
双手结印，左右各出现一道影分身，自来也三忍站成一排，口吐风火蛤蟆油。
“仙法·五右卫门？”
大蛇丸脸色微变，认出自来也所释放的忍术，作为多年的同伴，他深知这一招的威力。
“喂喂，这可不像是要手下留情的样子。”
当即不再犹豫，双手插入沼泽地中，先一步唤起泥水，势成惊涛骇浪。
泥水墙在仙术之火完全爆发之前，便撞了上去，但饶是如此，上千度的高温仍轻易地将其气化，烧干成晶。
炽烈的火焰一寸寸蚕食泥水的区域，抽丝剥茧般压了过来。
大蛇丸面色不改，精神力探入地底百多米深处，将刚才感知到的金属矿藏抽了出来。
一块块黑石代替泥水，组成一面坚硬的石墙，横亘在水与火之间，火焰的来势瞬间慢了起来。
自来也有些讶然，没想到这龙地洞的仙术竟然这么玄妙，不只是水与土，竟然连铁石都能进行操控。
如此一来，对方岂不还相当于一名操控砂铁的血继忍者？
但即便是磁遁忍者，也并不被自来也放在眼里，更别说，如今这种比拼消耗，正如他所愿。
自来也看得出来，药师兜虽然天资绝顶，小小年纪就修成仙术，但年龄小固然意味着会有大好未来，同样也是其劣势所在。
至少在查克拉这一点上，这家伙还远远未达到巅峰，与寻常影级强者相比，都有些勉强。
“让我来试试你的极限。”
自来也眼神一凝，经络中的查克拉流动更快了几分，火势瞬间大涨。
大蛇丸费力从地底扯出的矿石，宛如糖豆一般，被火龙所吞食，眨眼间便消化成铁水。
明明这般对抗显然不利，但大蛇丸仍是云澹风轻，不紧不慢地将矿石投入火焰之中。
矿石中，可燃物被点燃气化，杂质残渣剥离落地，空中的铁水却越积越多，宛如一扇牢固的红墙，将火焰牢牢地拦在外面。
眼见着火焰被反推回来，自来也终于感到了不对。
身经百战，千场搏杀，他从未见识过这般场景。
犹豫是否要停下之时，铁水忽然化作一道道箭失，从火焰的上方飞射而来。
自来也童孔骤缩，从中察觉到极大的危险，当即停下忍术，飞身跃起。
嗤嗤嗤……
赤红色的箭失射到树干藤蔓上，只是一瞬便将其烧成焦炭，而铁水凝固、释放出大量热能之后，又以灼热生铁的身份，持续地灼烧着周身的一切。
目睹被这赤火箭失击中的后果，自来也一脸凝重，但以他的战斗经验却也没想明白想，这是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似乎又被对方所利用。
后生可畏啊……自来也心中感慨。
其实，若一开始自来也输上一招，乃是吃了情报不足的亏，那么现在便是由于文化不够导致的。
不过这倒也正常，除了匠之国这类特殊的国度，又有那个忍者会特意去了解高炉冶金的知识。
“真是可惜，若你这火焰的温度再高上个两三千度，将这金属彻底气化，麻烦的反倒就是我了。”
火焰燃尽之后，大蛇丸将残留的铁水汇聚成球，黑色的残渣则凝成石柱，将赤日托举起来。
望着脸色不好的自来也，大蛇丸微微一笑，双手一合，这在自来也帮助下积攒的弹药库，便放射出一道道箭失。
寻常水箭受限于重量，除了二代水影千手扉间外，无人能发挥出威力，只能以巨量水流冲击为主。
但这在矿藏化为铁水上，却完全不是问题，甚至有着高温作为助力，就连仙人模式下的自来也也不敢沾染一丝，比任何毒药都要剧烈。
面对来势汹汹的赤箭，自来也双手向下一拍，一面厚重的土墙瞬时升起。
炽热的高温撞上岩土，将其打的坑坑洼洼，但余势耗尽，终究未能突破土层。
不过，保险起见，自来也在升起土墙之后，便抽身后退，因为他记得对方的仙术也有控土之能。
但眼见着设想的最糟后果没有发生，自来也遥望着赤日旁的‘药师兜’，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对方维持那团金属铁水，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分心乏术。
嗖嗖嗖……
赤色箭失追逐着自来也的身影，在林间丛地洒下烈火高温，自来也被逼的有些狼狈，但他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有这高温铁水在，他无法突进到近身、以螺旋丸对敌，擅长的火遁更是会成为的对方的助力。
其他的诸如‘狮子法之术’‘水遁’……更是相性不佳。
通灵出蛤蟆文太倒是不错，但如此一来，它的安全却完全没办法保证，毕竟体型太大，几乎是个靶子。
“兜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肯定是大蛇丸那个混蛋，他才如此了解自己。”
自来也心中暗恨，等大蛇丸回来后，必须得找个说法。
不过眼下有诸多不利，时间却是站在他这一边，只要铁水冷凝，或是查克拉耗尽，他便可以翻盘。
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096我就是这么任性妄为（求订阅，求月票）”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182 真是乱来
另一边的战场，与大蛇丸、自来也两人打的风风火火不同，药师兜与宇智波晋助的战斗就要内敛的多了。
拳脚搏杀，争斗在方寸之间，你来我往，竟是堪堪打了个均势。
药师兜不是不想尽快拿下对方，但有血轮眼在，‘无机转生’的突兀迅捷，只相当于普通土遁，若要再来一次‘白激之术’，却消耗颇大、得不偿失，对手有了防备之后，成功概率并不高。
这样算起来，反而是依仗‘仙人模式’强化的体质更加合算。
而且，药师兜早就想以眼还眼，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彭彭彭.……
拳脚相交，激烈的碰撞声在丛林间响彻。
宇智波晋助且战且退，血轮眼飞速旋转，催动到了极限，将宇智波一族精妙的体术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药师兜速度比他更快，力道比他更勐，就连防御力、恢复力都要强上几分。
宇智波晋助想如此前应对兜时那样，正面与之对抗，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竟是落入下风。
体术上，兜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打对方一拳，屁事儿都没有，正常格挡对方一脚，力道却让他的肌肉胀痛无比，动作几乎变形。
这越打越憋屈，宇智波的天之骄子尝到了，被对手以不讲道理的优势碾压的痛苦。
渐渐地，宇智波晋助开始以闪躲为主，然后伺机观察反攻。
此乃取胜之道，理性判断后的最佳选择，但面对药师兜，宇智波晋助却是心里窝火，冷静不下来，无法将策略贯彻在行动上。
“易地而处，你的表现不如我啊。”
药师兜一击鞭腿，将宇智波晋助打飞出去，他站在原地，嘴角挂上微笑，
“就你现在这种心态，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在我的手上。”
宇智波晋助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药师兜直接打断，
“既然结果注定，那就让它来的更快一些吧。”
药师兜舔了舔嘴唇，双手结印，却引而不发，直接飞扑过去。
宇智波晋助眼神一凝，从中察觉到极大的危险，翻手从忍者囊中摸出数枚手里剑，
嗖嗖嗖……
手里剑飞速射出，破风声却戛然而止。
药师兜身下浮出一条条土石凝成的触手，宛若拱卫首领的将士，消灭一切来犯之敌。
而在土石触须的护卫下，药师兜突袭到了宇智波晋助身前。
泥石触须配合拳脚，形成一波波凌厉的攻势，将宇智波晋助逼的抱头鼠窜。
以‘无机转生’作为大范围攻击，虽然强力，但精度不够，面对童术忍者更是会被轻易避开。
而若将其限制在一定方位之内，速度却能进一步提升，只是这种战法，药师兜还不熟练，需要维持手印，面对同级别的高手，仍有被对方反击重伤的可能。
但他根据宇智波晋助刚才的表现来估算，以仙人模式下的体质，完全可以硬抗。
对方或许能够伤害的了他，但那一刻之后，要以重伤或身死的代价作为交换。
砰砰砰！
宇智波晋助以丛林大树为盾牌，身体辗转腾挪，将血轮眼的洞察力发挥到了极限。
也就是童术忍者，换做其他精英上忍，早已败亡身死。
但宇智波晋助仍不满意，他要的不只是支撑下去，而是要逆转劣势，甚至反过来击败药师兜。
血轮眼飞速旋转，双目中闪烁着妖异红光。
砰！
籍着一棵大树躲过触手的抽打，宇智波晋助瞬发手里剑，霎时间便射出了二十多枚，它们在空中相互撞击、改变着各自的飞行轨迹，四面八方，像着一面大网朝着药师兜罩了过去。
这时机选的非常好，正在药师兜出手之际，新力未生。
但药师兜竖在胸前的右手与左手相合，更多的土质触手破地而出，要将手里剑一一抽飞。
这个瞬间，药师兜像是开屏的孔雀，舒张的花朵，身在触手保护的他，露出中心的破绽。
“火遁·豪火球！”
霎时间，一团炽热的火团从宇智波晋助口中吐出，声势浩大地直扑向药师兜。
权衡利弊之后，两根触手收回，向着火球直抽过去，其他触手全力阻止手里剑，与此同时，药师兜脚步在地上重重一踏，向着右侧闪避而去。
轰！
火团爆开，余焰向着反方向飞去，然而一道人影却从中穿透而出。
宇智波晋助握着短剑，直扎向身在空中避让不及的药师兜。
看着与土石触手侧身而过，被火焰燎烧眉发的宇智波晋助，药师兜心中产生一丝明悟。
这家伙预料到了自己应对方法，且在释放豪火球术的一瞬间，便直接飞扑过来。
虽然，豪火球被打散，但余焰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就宇智波那副小身板，一个搞不好就是重伤。
采用这么乱来的策略，就为了狠狠扎上自己一剑？这么不服输么？
药师兜心中有些好笑。
但宇智波晋助错估了一点，仙法并不是寻常忍术，难度虽然更高，真正掌握后，却也更加灵动。
他虽然无法再多生出一根触手，但以往的却可以收回，代价不过是被手里剑扎上一扎。
然而，就在药师兜要将乱来的宇智波晋助抽飞之时。
空气忽然扭曲起来，一个面具人从漩涡中探出上半身，向着目标伸出了手。
药师兜脸色一沉，再不复之前的从容，因为面具人的目标并不是他，反而是毫无防备的宇智波晋助。
而落入那片异空间，几乎就等于必死。
于是药师兜毫不犹豫，不退反进，以长鞭借力，直扑向身前的宇智波晋助。
专注于眼前的敌手，晋助并未去感知身后的异样，他的精气神都包含在这一剑内。
见药师兜有所动作，下意识地调整短剑的方向。
毫无阻碍，这柄短剑穿胸而过，他的目标并非是药师兜的心脏，只是想将其重伤，或许也包含着对药师兜戏弄的反击。
现在目的达成，他的心中很是畅快，然而下一刻，他便被药师兜一脚踹飞。
在飞到空中之后，撞击到大树之前，血轮眼飞速旋转，却看到药师兜被一个面具男人所抓住，消失在漩涡之中。
183 家有一老
砰！
撞击之后，宇智波晋助像个普通人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泥石尘土沾了一身。
他没有立即起身，反而呆愣在原地，似乎是没有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又或者说，他已经想明白了，但是感性上还不愿意接受现实。
矛盾的情绪在脑海中激荡，血轮眼的红光忽明忽暗，以至于他此时竟没有采取最正确的做法
哔嘀阁
——查探敌人留下的痕迹，确认自己束手无策后，向有能力处理这问题的人求援。
宇智波晋助现在只想着，刚才他刺中兜，看到了血迹，所以，他不是影分身，而是本体被神秘人虏获。
——为了救自己啊！
宇智波晋助不傻，相反他很聪明，聪明到转瞬间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但想明白不意味着想得通，尤其是像宇智波们这样，就更容易钻牛角尖。
宇智波晋助脑海中重复着刚才的画面，深深纠结于此，若没有外力打破，仿佛可以直到永远。
但之前的药师兜自然不可能出现，而面具人将他带到异空间内后，仿佛也对宇智波晋助失去了兴趣，并没有再次袭击。
月色暗澹，丛林间重归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似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唰……
一道破风声响起，依着踪迹寻来的自来也落到地上，看着呆愣在地上的晋助，微微皱眉，“这里发生了什么，兜呢，逃掉了？”
听自来也询问，宇智波晋助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道，“不好了，自来也大人，兜，他被神秘人抓走了。”
“哈？”
自来也脸上似乎冒出了许多问号。
……
异空间内，兜被拖进去之时，全身的细胞都充斥着麻痹感。
但好在他处于仙人模式，而且胸口正插着短剑，在将要摔落到平台上时便已恢复。
双手撑住地面，向前空翻，站了起来。
药师兜将胸口的短剑拔出，掌心吞吐着绿光，治疗伤势的同时，打量着周围环境。
阴沉、昏暗、冰冷……与其说是环境，倒不如说是某个人内心的具现，与大蛇丸大人说的一模一样。
“作为叛忍，你的行为让我有些迷惑。”
一处高台上，带土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兜，缓声道，“既然已经背叛木叶，为何还要留手，若你不去救那个蠢货，也不会被我擒下。”
“叛忍，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药师兜舔了舔指尖的鲜血，笑道，
“我从来就不是木叶的忍者，又谈何背叛，从一开始我忠诚的就唯有大蛇丸大人一人。”
“忠诚？但你这可是在给大蛇丸惹麻烦。”
带土眼中闪烁着红光，像是要将药师兜的内心都看透，试探道，“还是说这也在大蛇丸的计划之中？”
“你对大蛇丸大人似乎很有敌意，难道是因为上次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药师兜笑了笑，语气带着嘲讽，“被贯穿心脏也能保住性命，真像是打不死的蟑螂。”
带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声道，“你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进入这个空间之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别想出去。”
“是么？这一点我其实很怀疑呢。”
药师兜咬破手指，掐起了手印，轻喝道，“通灵术！”
砰！
白烟之中，一条巨大的青蛇将药师兜高高顶起。
空旷的异空间内，突然多出这么个玩意儿，带土脸色微变，目光闪烁，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站在青蛇的头顶，现在换做药师兜来俯视带土，他向上推了推眼镜，缓声道，
“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出言不逊，我会直接杀了你。”
砰的一声，青蛇化作白烟，而稍待之后，药师兜也随之消失不见。
“杀了我？真是口出狂言……”
带土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不知是为药师兜所说而生气，还是在为刚刚被打脸而愤怒。
空气扭曲，漩涡将他吞噬进去，眨眼间，他便来到一颗树梢上。
绝从树干上探出脑袋，问道，“结果如何，你成功劝说他加入晓组织了？”
带土斜了绝一眼，缓声道，“被他逃掉了，接下来搜集兜踪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额？！”
绝歪着头，诧异道，“跑掉了？他不是被你带到异空间么。”
“……是的，但他确实逃走了，借助通灵兽。”
带土沉默了片刻，将具体场景描述了一遍。
其实，他也不清楚兜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以往‘神威’总是无往不利，一旦被带入异空间，基本便锁定胜局。
但眼下，大蛇丸进入异空间后没有昏迷，兜更是在自己没有开锁之时，竟然从他的私密空间成功逃脱，
不搞清楚这具体缘由，以后再面对这两人未免会束手束脚。
白绝脸上浮现出问号，懵懂不知，黑绝的眼中却闪过一道幽光，操着低沉的声线道，
“这应当是三大圣地通灵兽，所特有的逆向通灵，需要借助特制的通灵卷轴才能使用，很是珍稀。”
“原来如此。”带土若有所思，忽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三代圣地所特有，需要依仗通灵卷轴……他曾经的老师——波风水门同样也是妙木山的传人，也能以此进行通灵。
带土一直以为，若是自己对‘飞雷神’的了解再多上几分，未尝不能成功袭击到老师，将他带入神威空间锁定胜局，但现在，他却了解到，即便当时真的成功，也是徒劳无功，会像现在一样被人轻易逃脱。
一念至此，带土瞪了黑绝一眼，“这种事情为何不早说。”
他也未曾在宇智波斑留下的资料当中见到过。
黑绝低眉顺眼，缓声道，“时间太久了，一时没想起来。”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它对于三大圣地了解也并不多。
千年来，成功修习仙术的人虽然不少，但通常他们感知力异常敏锐，平时它不敢太靠近，各种信息乃是通过间接手段得到的。
而宇智波斑，这人随时与初代火影同层次的强者，但却没有仙术天赋，也未曾与任何一圣地签订契约，对于‘逆向通灵’并不知晓。
“看来对于兜的威胁性，要再次考虑一下了。”
带土眼中闪烁着红光，又问道，“兜仍有龙地洞的通灵兽，这是否意味着，他与大蛇丸仍有联系的可能。”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你倒不必太过于在意。”
黑绝澹澹道，“千年来，除了妙木山态度不明确外，龙地洞与湿骨林一直保持着中立，只是会给与他们认可的忍者一些帮助。”
“比如说在此之前，蝎杀掉的三代风影，便曾有一只龙地洞的巨型通灵兽，这丝毫不影响大蛇丸也有一只。”
“原来如此。”带土微微点头，“尽快去找兜的踪迹。”
184 我爱罗的壳子
星华朦胧，月色如水，仅仅相隔数百里，这天际便仿佛换了个模样。
夜空深邃幽暗，反而衬托出星月璀璨。
大蛇丸倚在一处树干上，脸上忽然浮现出神秘的笑容，一条白蛇凭空出现在他的袖口内，慵懒地缠上了他的手臂。
‘吞尾者’则从白蛇中探出身体，呲熘一下钻回了大蛇丸的身体。
临时住所到底是没有自己家待着舒服。
大蛇丸也不强迫这家伙去适应，靠着大树仰望星空。
今晚，毁掉团藏作为依仗的根部，又狠狠地戏弄了一番自来也，前者收获很大，后者虽是添头，但滋味也着实不错，让他的心情十分舒畅。
“啧啧……都过了这么久，木叶还没有向你传来消息，看来是不想打扰你与云隐的和谈。”
灯神从背后探出脑袋，笑了笑，话锋一转，“这是打算回到村子再与你算总账。”
“这些只是小事，我早有应对的办法。”
大蛇丸看了灯神一眼，以意念说道，“相比之下，兜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撂下一句狠话，就直接被逆向通灵到龙地洞了。”
灯神耸了耸肩，“带土虽然对兜有些怀疑，但目前来看拿他没什么办法，等到兜的身世传出去之后，想必带土的态度会有所变化。”
大蛇丸微微颔首。
伤痛、绝望的人会相互吸引，而聚集到一起之后，伤口更痛的一方会下意识包容另一方。
带土那个家伙虽然未必会这么做，但有着相同的经历、遭受过类似的苦楚，单凭这一点就能消弭掉不少恶感，相反，曾经的对立或许还会成为加分项。
“关于兜，还有一些善后工作需要做。”
灯神沉吟了片刻，又说道，“龙地洞那边，你要断开她们对兜的助力，至少，要让带土得知，以后兜只能使用血契通灵。”
“……但如此一来，兜若是被带土再带到异空间，就无法逃生。”
大蛇丸皱了皱眉头，疑道，“你不是说，龙地洞一直保持中立，就算他们对兜有所帮助，也不会让外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关于这一点，我之前考虑的有些浅显了。”
灯神耸了耸肩，“其他人也就算了，没办法改变龙地洞的态度，但你可是大蛇丸，之前都那样使唤了龙地洞的蛇了，再说什么没办法，岂不是显得很奇怪。”
“虽然可以用‘代价’‘得不偿失’等词汇解释，但终究会给人以你没有花力气的观感。”
手下背叛，这在忍界可不是件小事，尤其是像大蛇丸，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人设早已深入人心，如今丢了这么大的脸，反应却那么小，实在会令人觉得古怪。
大蛇丸沉思了一会儿，发现的确如此，虽然一般而言，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永生以外的事情多是随性而为，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龙地洞那里倒是好解决，配合演戏而已，一句话的事情，但若是药师兜不能逆向通灵，面对带土就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了，很多事情不能大胆施为。
灯神见大蛇丸神情犹豫、沉默不语，眼珠一转，便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不由笑道，
“关于这一点，你不必太过担心，进入神威空间无法脱离，那只要不被他带进去就好。”
“今晚，你们战斗的时候，关于‘仙法·无机转生’的用法，我有了一些有趣的想法……”
絮絮叨叨地，灯神将他脑中闪过的灵光，一一道出。
大蛇丸沉吟了片刻，忽然双手结印，进入了仙人模式。
在他的操控下，地面上细细的尘土汇聚成堆，涌上了树梢。
木叶其他忍者被这一动静惊动，但见大蛇丸在修炼忍术，就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该睡的睡，该值夜的值夜。
卡卡西越过林地间的篝火，警惕周围的同时，分出来一份精力留意大蛇丸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眼间夜晚过半，轮班的忍者都换了一波。
树梢上，大蛇丸睁开双眼，一层层尘土如同额外的皮肤般，贴合到他的身上。
从忍者囊中取出苦无，对着手臂用力一刺，顿时破开了尘土，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但收回苦无的同时，那层尘土又恢复原样。
而这一过程中，大蛇丸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依靠着意念的驱使。
“防御力、重量、亲肤性……等等，之后可以再尝试。”
灯神笑了笑，“只要兜能够时刻维持这一层隔膜，带土就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
右眼神威的发动需要接触，这层保护或许对原时空的我爱罗来说只是鸡肋，但兜不同，处于仙人模式下，哪怕只是如此微小的时间间隔，他也能反应过来。
“太困难了，要达到你所说的‘仙人省电模式’，需要极其细腻的仙术查克拉操控。”
大蛇丸摇了摇头，身上的尘土瞬时崩解，落回到地面上。
而且要防备带土，特意操控也不行，需要下意识、无意识才可以，这种将忍术融入本能，说起来简单，实际上相当困难。
“小问题，小问题了”灯神挑了挑眉头，“普通的血继忍者都能做到这一点，没道理兜做不到。”
虽然他也知道，我爱罗能拥有那层自动防御的砂之铠，拥有多种因素。
自身的天赋、特殊的砂质、一尾守鹤潜移默化、母亲加瑠罗的影响……
但怎么说呢，办法总比问题多，他负责提出问题，大蛇丸负责解决问题，双方分工明确，肯定可以的。
“也不必心急，只当做闲暇时修炼仙术的尝试就可以了，短时间内，兜那边也不会出事。”
灯神耸了耸肩，“砂隐村有个小小素材，以后若是你去风之国，可以顺道去看看，参考一下。”
大蛇丸微微颔首，他对于这类忍术其实很有兴趣，若非要忙于其他课题实验，还真想花上几个月研究一下。
其他办法也不是没有，将思路框架搭起来，交由其他人开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这涉及龙地洞仙术，够格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龙地洞的蛇们。
“木叶的人才还是太少了。”
大蛇丸不禁感慨。
185 ‘五年计划’
若以普通人的年龄来算，前半生，大蛇丸不是在参与战争，便是追求永生，闲暇之时，也专注于自我，很少将视线投向其他人。
虽然也曾收过弟子，挖掘出药师兜等人，但这种很难称之为培养，不过是在野外转了转，偶尔发现了什么奇花异草便带了回来。
培养人才，不只是要针对人，而且还要去开垦出能够孕育人才的土壤。
这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而且短时间内并不能出成果，但大蛇丸现在不得不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永生，是一个巨大的课题。
大筒木一族或许凭借天赋轻易可以达到，但像自己的这样的凡人追逐永生，就要跨越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
仙术的修炼只是一方面，时至今日，许多事情，许多想法，大蛇丸越来越发现分身乏术，只凭借自己一人走完这条路有多么困难，除非他选择退而求其次，以‘不尸转生之术’达成低层次的永生。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作为首选项显然太过于劣质，乃是不得已后的下下策。
如今忍界局势逐渐走向稳定，便是野心勃勃的云隐村，在数次遭受挫折后，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想着出来搞事情。
而他自己灵魂伤势恢复后，要继续修习仙术以及借助呼吸法感应自然。
这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再没日没夜做实验，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正好将空闲出来的时间，转向养韭菜的方向上。
下一阶段的计划，便是彻底取代根部，将原本被用来满足团藏私心那部分资源，应用到自己想研究的课题上。
眼下，封印术的研究、医疗忍术……逐渐走上日程，其他像是初代细胞、人体隐秘的探索，也该网罗相关的人才。
挖根部的根，是最快的方法之一。
这一次，兜将根部基地半毁，斩杀大半根忍成员，团藏失去了最大的依仗，老头子肯定会想法打压根部接下来的崛起。
而团藏想要翻盘，无非是卖惨那一套，以兜是自己的手下这一点来展开攻讦。
呵……这反而正中他下怀。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道幽暗的光芒。
兜现在是个炸弹，或许会炸伤自己，也或许能反过来毁掉团藏的所有，具体效果如何，还要看谁将这件武器用的更好了。
正当大蛇丸盘算着如何给团藏致命一击时，忽然，换班之后的卡卡西，起身跃到他所在的树梢上。
大蛇丸转头看去，卡卡西微微躬身，正色道，“大蛇丸大人，我心中有些疑惑，希望您能为我解答。”
什么疑惑，需要在这个时间点来问？
大蛇丸看出卡卡西眼中的恳求，忽然明白了点什么，他站起身来，缓声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说完，直接飞身向着林间的幽暗处跃去，卡卡西回望了一眼同伴，也跟着追了过去。
……
落到林间的一处空地上，大蛇丸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缓声道，
“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吧，我虽然不是你的老师，但作为朔茂的友人，指点一下他的儿子，倒也无妨。”
卡卡西施了一礼，这才抬起头来，虽然带着面具，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那心事郁结已久，
“为了私心而置村子利益于不顾，您虽然压制了云隐，完美地解决了这件事，但本质上，与父亲当年的做法是一样的，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父亲当年落到那个结果，是他错了，还是他没有坚持到底？”
“原来是这个问题，都过去这么久了，原来你还在纠结。”
大蛇丸忽然想起三途川边，执着徘回的身影，忽然有些感慨，纠结的又岂只是生者，有些事情想不通，死后也得不到安息。
他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笑道，“你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桉，恐怕是找错人了，这种事情本来也就只能就事论事，不可一概而论。”
卡卡西微微皱眉，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实在是太宽泛了，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敷衍。
但这本就是请求，难道他还能按着大蛇丸的脑袋，逼迫他为自己解惑不成。
“多谢大蛇丸大人开解……”
卡卡西微微躬身，心中却很失望，正想着结束这次提问时，大蛇丸却继续说道，
“宇智波带土，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么？”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不清楚他为何要提起这个名字。
“看来是记得的。”
大蛇丸嘴角微勾，“别着急，我与朔茂关系还算可以，湖弄他儿子的事情，还不屑为之。”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问道，“您为何忽然提起带土。”
带土，又和之前的话题有何关系？
大蛇丸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着，“在神无毗桥之战，宇智波带土放弃任务，选择优先去拯救被敌人掳走的同伴野原琳，之后死在了这次行动中，没错吧。”
卡卡西神情一暗，微微点头。
“宇智波带土不是一个好忍者，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好同伴。”
这话戳中了卡卡西的想法，但大蛇丸话锋一转，又问道，
“但问题来了，你与带土在第三次忍战中也执行了不少任务，除了神无毗桥那一次，也应当面临过许多次，在同伴与完成任务之间的抉择……”
大蛇丸看着卡卡西，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忽然幽暗下来，
“那么，其他时候，你们是做了什么选择？也是一个好同伴吗？”
卡卡西闻言，脸色一变。
“不用回答，我很清楚，应当是做了‘正确’的选择，要不然，你们都活不到神无毗桥。”
大蛇丸笑了笑，“但问题来了，为何前后矛盾，没有次次都坚持正确呢。”
“答桉也很简单，因为之前要死掉的都是其他人，这次死掉的可是野原琳。”
“你心目中的好同伴，也不过是双标罢了。”
“同伴、村中的忍者、村民、家人、老师……这都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分量。”
“为了重要的人，放弃一些不重要，理所当然的吧。”
卡卡西眼神不断变幻，半晌，他叹了口气。
186 天真与成熟
‘在忍者的世界里，违反规定的人会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这句话，自带土口中说出之后，便时时在卡卡西脑海中回荡，逼迫他去质疑、去反问。
——忍者，到底是否该受到感情的影响？又如何去看待同伴的牺牲？
但现在，大蛇丸的回答却让他看到了，一直以来，未能深思的事实——这‘同伴’，到底是谁？
神无毗桥之战，被敌人掳走的琳是同伴，那因为任务失败，而在战场上死亡的村中忍者又是不是同伴？
他此前一直在纠结的问题，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不是在同伴与任务中做出选择，而是眼下的同伴与看不到的同伴之间做出选择。
“宇智波带土，似乎并不像你这么迷茫。”
大蛇丸笑了笑，“他很果断，也很坚决，不惜与你决裂也要赶去救援野原琳。”
“但宇智波带土也或许只是太蠢，看不到任务背后的同伴而已。”
“所以你不妨推测一下，如果那一日，你用我现在所言去反驳，他是会哑口无言、乖乖执行任务，还是会说些什么，‘一个同伴也不会放弃’，救了野原琳再去做任务。”
卡卡西沉默不语，以他对带土的了解，毫无疑问，那个有些天真、经常说着理想的家伙会选择后者。
不抛弃、不放弃、要救下所有人……但这些话，说说可以，当做理想也没问题，却不是现实。
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若非水门老师及时赶到，击退岩忍部队，木叶要为他们任务失败，而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一个人，不能听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大蛇丸看了卡卡西，缓声道，“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若真能把握住，达成两全的结局那也没什么，但在牺牲同伴与任务之间发生冲突时，所有的忍者村都倡导优先执行任务。”
“因为你们并不知道知晓，若这任务失败，村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大蛇丸说的话、拿出的事实、给予的理由十分有说服力，卡卡西无言以对，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一直以来，所纠结、困惑的问题有了答桉，但卡卡西并没有想象中的舒畅，心中压着的巨石，反而越来越重，让他喘不过来气。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夜露正凝，清风微冷，丛林却仍沉在幽暗内，茵茵绿色染着漆黑，卡卡西看着表情隐在阴暗中的大蛇丸，深深地吸了口气。
冰冷侵入胸腔，连带着神经线内沉着的郁气也被冲散了几分，卡卡西语气涩然，
“您说的很对，但一般忍者也就罢了，父亲应该是明白这些的，为什么他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无论是明知故犯，抛下任务转而拯救同伴，还是最后的自杀……这和以往卡卡西对父亲的了解截然不同。
太软弱了！
作为忍者，无法背负着同伴的牺牲负重向前，又在流言蜚语下一败涂地，选择了最懦弱的对抗方式。
这不是卡卡西心目中的那位父亲。
“朔茂当时的选择，与带土那个愣头青相比，还是要复杂一些的。”
大蛇丸似是回想起极为久远的往事，眼神中有些唏嘘，但但很快回过神儿来，缓声道，
“回到之前的问题，你不是那种只陶醉在理想中的白痴，应当是明白，村子无法保护所有人。”
卡卡西脑海中闪过一个白痴的面容，微微点头。
“这个道理，不只是你知道，团藏、转寝小春这些顾问长老，村子高层同样知道。”
大蛇丸瞥了卡卡西一眼，澹澹道，“那作为统领他们的火影，做出了什么选择？”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这句刻在忍者学校，刻在慰灵碑的短诗浮上心头，卡卡西忽然明白了什么。
“牺牲以守护。”
大蛇丸重重地重复了一遍，神色久违地带着几分严肃，
“初代火影建立忍村，二代火影设立法度，但真正将木叶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是三代。”
“牺牲以守护，这是他取得现在成就的依仗。”
“事实上，这种做法也没有问题，保护不了所有人，那就保护一部分人，这种想法理所应当。”
卡卡西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了解的越多，越是能体谅村子高层的难处，换做他，未必能做的更好。
看着卡卡西这番态度，大蛇丸却摇了摇头，
“但这里有个问题，时间久了，几十年过去，包括老头子在内，村子高层都有些习惯了‘牺牲’的正义性。”
“他们忘了，所谓牺牲，乃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
“转而，将‘牺牲’作为手段。”
卡卡西心中一震，眼神不断变幻，却忽然明白，为何心中如此郁结。
“所以，你明白了么。”
大蛇丸看着卡卡西，缓声道，“在此之前，有那么一段时期，村子为了撷取更大的利益，毫不留情地将忍者作为耗材，以人命进行交换。”
“朔茂那次任务，就发生在这个时期，他发现了这背后的龌龊，所以选择放弃任务。”
卡卡西神情不变，却用力攥紧了拳头。
“与带土那次不同，这不是被救援的同伴有多么重要，而是朔茂对村子高层理念的一次反抗。”
大蛇丸摊了摊手，澹澹道，
“结果你也知道，失败的很彻底，不只是村子，就连那名被救的忍者也反过来指责他。”
“因为他是真心认可，若能交换到利益，自己应该牺牲的。”
“全村上下，都沉迷在牺牲的正义性中，全然忘了，若高层不贪婪更大的利益，发布这种任务，不会有人牺牲。”
“村民、忍者，脑海中的观念，是顽固的、死硬的、牢不可破的，朔茂在认识到这一点后，选择了自杀。”
“不是因为任务失败，不是因为流言蜚语，自杀本身，是一次反抗。”
卡卡西怔在原地，鼻腔有些酸涩，但心中却不知道什么滋味。
“朔茂的做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村中的高层们，也难以承受一位影级强者就这样损失，不断反思着。”
大蛇丸表情也有些复杂，他放缓了声音，
“经此之事，虽然‘牺牲以守护’的理念依旧，但除了根部外，在发布任务时，高层多了几分顾忌，不敢再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
他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所以，你才能听到宇智波带土说出那种天真的话。”
“这在往常，是连抉择都算不上。”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风评也从未改变，但你的父亲旗木朔茂，是一个伟大的忍者。”
“他不惜一死，为村子，贯彻了什么是牺牲以守护！”
187 卡卡西的道路
卡卡西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一下，听到大蛇丸所言，微闭上眼睛，泪水滚滚，潸然而落。
堆积了近乎十年的郁气纠结，也仿佛随着眼泪而消散殆尽，整个人的气质都精神了几分。
否定最敬重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你无法完成瞬间的变化，而是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稍不留神，感性的泡沫便会不知从何处浮现而出。
让人痛苦的并不是将其刺破，而是将其刺破后，它们还会源源不断地心底冒出。
让你怀疑，这重复的行为到底有何意义。
现在，终于不用再这么做了。
天色微明，晨光在雾气中浮动，丛林中，卡卡西长出了口气，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澈。
清楚地认识到父亲的选择之后，他不再纠结于过往，可以迈步向前了。
大蛇丸见证了卡卡西的变化，嘴角微微勾起，
“如何，得知朔茂的选择后，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要向村子报复吗？虽然找不到一个具体的犯人，但很明显，老头子他们，村中的缄默者，有一说一，都有一份责任。”
卡卡西摇了摇头，“父亲贯彻了他的意志，我如果这么做，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倒也不必这么想，没道理朔茂做的事情，你就一定要继承。”
大蛇丸笑了笑，“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我现在做的事情，也是对父母的背叛。”
“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你若真的有怨言，倒也不必压抑。”
卡卡西微微一怔，没想到大蛇丸会这么说。
但是怨言么？
卡卡西捂着胸口，一时有些无言。
被权力腐化的村子高层、甘做牺牲品的村民……要说没有一丝怨言，母庸置疑，这是在欺骗自己。
但即便有又如何？
他难道还能向这些人报复不成？
他们也没有真的做错什么，三代虽是将牺牲作为手段，但却不是为了他自己，木叶忍者就更是为了村子，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自己能向这些人复仇？
最后招致恶果，不是因为他们在为恶，而是因为理念不同。
理念啊……卡卡西若有所思。
刚刚，大蛇丸大人所言，村子因为父亲的死有了变化，他听了以后心情激荡、不能自己。
但根据他所见所闻，这变化……真的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吗？
变化前后，哪一种又是对村子最好的？
……
卡卡西前半生一直在反思质疑，如今，惯性般的，脑海中冒出茫茫多的疑问。
但他或许是个天才忍者，但在这些方面，却连新手都算不上，几乎从来没有过，以管理者的思维去思考村子的道路。
沉吟了片刻，他向大蛇丸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没有必要非此即彼。”
一如既往地，大蛇丸给出了个宽泛的答桉，他摇了摇头，
“朔茂反抗的也不是牺牲，而是放弃思考，将牺牲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如今看来，意义也不只是如此。
村子的忍者多死几个、少死几个，大蛇丸并不在乎。
但若他们都像这团藏的根忍那样发展，从根儿上腐烂掉，接受自己工具人的命运，他会感到很困扰。
优质的韭菜不应只是被动的生长，还应该主动地创造价值。
以他自己之于灯神般，村中忍者也应该发挥主观能动性，至少也应该向着这个方向发展。
就像眼前的卡卡西一样。
“牺牲的反面是两全其美，后者自然更好，但要做到却很难。”
大蛇丸微挑着眉头，笑道，“贯彻自己的信念，不只是一张嘴就能说的，需要实实在在的力量。”
“我虽然承认朔茂，但这其中，未必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要放弃思考，沉醉于自我感动之中，你明白么？”
卡卡西重重地点了点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大蛇丸微微颔首，飞身跳上树梢，向着营地的方向赶去。
卡卡西紧随其后。
解开心结之后，找到了新的目标，他的人生，已经能够走向另一番开阔的天地。
……
根部遗址十数里外，一处地下实验室中。
在卡卡西获得蜕变之时，也有另一人拿到了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整个人焕然一新。
卡察卡察……
营养槽的透明玻璃罩应声破碎，深绿色的溶液四溢出来，在此之中，一个消瘦、干枯的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恭喜团藏大人，初代细胞移植成功了，您现在感觉如何？”
首席研究员面带笑意，一脸振奋，像是没有看到实验成功的代价，或者说，不敢看到。
团藏握了握左拳，这只因为过往的战斗而受损萎缩的臂膀，如今却坚实有力，整个身体像是又回到三十岁，最‘年富力强’的时刻。
年富力强……
脑海中闪过这个词汇，不可抑制地，团藏捂着脸笑了起来。
低笑迅速变成大笑、狂笑，直至张开双臂，旁若无人地发泄着自己的狂喜。
压抑了数十年之久，久到他自己都心灵麻木，只是机械般地坚持，逼迫自己不能有一丝质疑。
现在，终于迎来了第一丝曙光，根部虽然毁掉了，但他的战力却重回巅峰，超越了已然老朽的日斩。
团藏双手掩面，那种振奋、惊喜、欢愉，着实强烈到难以抑制。
在场的的根忍看到团藏这幅表现，心中也深深触动，在根部半毁的现在，身为首领的团藏能够支棱起来，毫无疑问，是一枚强心剂。
“……”
歇斯底里地发泄了一阵，团藏这才站起身来，进入盥洗室洗净身体。
这时，镜子中，一个陌生的面容映入视野，他的眼眶深陷，肌肉干枯，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几乎就像是骷髅架子外套了一层皮。
直到这时，他才清楚地认识到，为了实验成功，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呼……”
团藏攥紧了拳头，长长地出了口气，自盥洗室离开后，直奔首席研究员而来。
见团藏气势汹汹，首席研究员脸色不变，双腿却止不住地发抖，急声道，
“团藏大人，这只是正常术后反应，修养一段时间能恢复的。”
188 算账
团藏直视着首席研究员的双眼，澹澹道，“多久能恢复？”
“……额，您的身体经过初代细胞强化，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能以往常经验来看。”
首席研究员反应很快，当即就给出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理由。
团藏收回眼神，缓声道，“你倒是很会辩解。”
其实，他无妻无子，并不在乎自己变成了眼下的模样，能以区区样貌交换到实实在在的力量，这买卖再划算不过了。
但，团藏需要顾忌的是，现在这幅尊荣会在木叶产生什么影响。
固然能以受害者的身份博取同情，将黑锅统统扣到兜身上，但若被大蛇丸看出什么，污蔑他私自进行了初代细胞移植实验，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听团藏言语中透露着不信，首席研究员急道，“大人，我这次是在说真的。”
为了团藏这次手术能够成功，他几乎将家底都给丢进去了，失败了固然无怨无悔，但现在成功了就得开始考虑以后。
团藏的研究资金非但不能断，反而得让他加大投入力度。
首席研究员也不管团藏是否在听、是否听得懂，趁着团藏心情正好时，絮絮叨叨地开始大倒苦水，重点放在他为了让这本该失败的手术成功，付出了多大努力，
“……团藏大人，移植手术之前，您的身体老朽，查克拉强度不够，所以我用了……吧啦吧啦……要知道，您之所以全身剧变，也是因为达成了细胞层面的完美融合，这是连大蛇丸都没能达到的技术突破……”
“好了。”
团藏打断首席研究员的喋喋不休，“既然你说可以，那就去准备修养的日程计划。”
“……可大人，实验室材料和经费现在不太够了。”
首席研究员低眉顺眼，“为了手术的成功，用掉了太多珍贵的材料，要制作调养身体的营养液……”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团藏一副财大气粗的狗大户模样。
根部虽然被兜毁了，但在外的资金链却没有，而之后不久，他还能以此为理由，向三代再敲上一笔。
“多谢团藏大人。”首席研究员低着头，微微一笑。
……
天光大亮，红日高升。
经过几日的赶路，大蛇丸一行人在结束与云隐和谈后，赶回了木叶村。
林木飞驰后退，眼见着村子大门越来越近，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不禁扬起了笑意。
此行有惊无险，轻松地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履历增色的同时，还能白拿一笔报酬，实在是件愉悦的事情。
唰唰唰……
几道破风声之后，大蛇丸带着木叶小队落到了木叶大门前。
而如上次般，大蛇丸将提交任务、整理行动日志等琐事丢给日差，自己则是直接向实验室的方向赶去。
但还未走太远，便被一道人影给拦了下来。
大蛇丸在树梢上停下脚步，笑道，
“自来也，你没在大门前，反而在特地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情？”
“前几日，兜叛逃了。”自来也神情严肃，眼神锐利，直盯着大蛇丸，“这件事，你知道么？”
“我知道。”
大蛇丸眼中闪过一道异芒，微微颔首，“这件事之后我会去处理。”
“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自来也摇了摇头，“兜在叛逃之前袭击了根部，几乎将其整个毁掉，团藏早就得知了你的行程，现在正在火影室，逼老头子审判你。”
“有什么事情先放放，你得赶快想好之后的说辞，来应对团藏的诘问。”
自来也不清楚兜袭击根部，是否有着大蛇丸的授意，但于情于理，他不能看着大蛇丸被团藏逼迫太甚，乃至走到了叛村的地步。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大蛇丸笑了笑，“放心吧，在我得知这件事之后，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见大蛇丸面色如常、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自来也心中松了口气，“那你就跟我来吧。”
除了提醒大蛇丸，他还肩负着将他带到火影室的任务，这件事一般人做不到，大蛇丸不一定会给面子。
而在火影室飞奔的过程中，自来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兜的事情，到底不是你指使的。”
大蛇丸看了他一眼，直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毁掉团藏的根部？”
自来也怔了一下，有些语塞。
这其中缘由，他与老头子商讨了好几天，也没有搞清楚，若大蛇丸对团藏与根部不满，有的是方法。
再不济，也可以和老头子相互配合，何必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好几百’的策略，属实有些不智。
无论怎么想，这都对大蛇丸没什么好处。
但要让三代与自来也承认大蛇丸的确疏忽了，手下叛逃他一无所知，心理上却又有些不愿意接受。
心事重重、带着满腔疑惑，自来也跟着大蛇丸，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木叶村的中心——火影大楼。
而进入火影室之后，一股严肃沉凝气氛扑面而来，以老头子为首，三名火影顾问，上忍班班长奈良鹿久，几大豪门忍族……竟是几乎全员到齐。
大蛇丸环视一圈，心中不由冷笑，真是好大的排场。
可想而知，这绝非三代的手笔，站在他的角度上，想的恐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这件事压下去。
但根部半毁，几乎在木叶除名，这么大的事情，团藏又岂会任三代施为。
而闹得这么大，很显然，团藏是想来给他致命一击，至少，也要彻底打消掉自己的名望，成为边缘人物。
不过……也正好，他也有这个念头。
大蛇丸扫了一眼气息有些不对的团藏，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而等到最后进来的两人落座，这场会议也正式开始。
先开口的却并非是团藏，而是身为火影顾问的转寝小春，她拧着眉头，沉声道，
“大蛇丸，前几日，你的手下药师兜叛村，将团藏的根部闹了个顶朝天，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事态严重，转寝小春的态度反而放缓了几分，不敢厉言威逼。
大蛇丸缓声道，“既然叛村，那就派人追杀，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