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有一大半同学去了办公室？
林川和肖雅他们对视了一眼，众人脸上均是茫然。
不一会儿，肖雅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灾变的前一天，老班的数学课上不是有个随堂测验么？
当天上午，老班说有一道题很关键，所以就让那题做错了的同学中午去他办公室。”
那道题？
林川有些印象，“我记得当时好像一大半人都做错了，而我算是凑巧蒙对的。”
于是十分凑巧的现象出现了，肖雅是学霸，成为了唯一做对那道题的人，而林川是蒙的，王秋和许薇薇则因为是这俩人的同桌，所以……抄了他们的答案。
至于赵硕，他作为体育生，连那场测验都没参加。
这倒是解释了为啥灾变时全班就只有他们5个。
林川点了点头，“那……你们怎么没离开？”
张老师叹了口气，“有些学生认为学校最安全，想等父母来找他们，反正我在这镇子里无亲无故，就留下来照顾他们了。”
还真是患难见真情……以往他们都没发现这位见不到几次的体育老师，居然是这样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说起来，这船……是你们的？”
林川点头，“对，我们早就离开了学校，去了核电站——具体的以后再说吧。”
此时，随着聚集的幸存者越来越多，眼下的确不是闲聊的时候。
林川继续说，“这船会一直开往南乡市的方向，这段时间大家在船上随意找地方休息，但这二层甲板被我们当做了驾驶室，为大家的安全考虑，请你们不要上来。”
言下之意，就是他很大方的将船共享给了所有人，而他们只留了二层甲板上的这点小空间，希望众人能够配合。
这艘船看着有270米长，宛如一艘真正的泰坦尼克号，空间极大，林川的要求也完全不过分。
张老师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他的条件，接着又征询了所有人的意见，无人提出异议。
林川满意的点头，“那好，希望这段时间……我们相安无事。另外，本班游轮只包住宿，不包伙食。
各位……自理。”
说完，林川领着4人回到二层的深处，离开了人群的视线。
刚在墙边坐下，林川便吩咐道，“把食物全都集中起来，放进那个充电口，不能让别人发现。”
眼下他们身在一片汪洋之中，暂时没法补充物资，他们这时候就只能保留足够供给自己的食物。
在这样的情况下，隐藏存货是必要的。
当下各人将背包里的食物收集起来，放满了3个大背包，全部丢进了那个像密室一样的充电口中。
“为防有变，我们要赶紧离开水域，上了陆地就安全了。”
赵硕点头，回到遥控船舵前，操控游轮往镇外的方向驶去。
他还是很难找到方向，肖雅便在他身旁帮忙。
经过了学校，就说明他们的位置已离镇子的东边出口不远了。
出了东口，就是高速公路，接着一路往东就能到达南乡市。
只是目前没人知道，这片汪洋覆盖的区域究竟有多大，不过按照肖雅的虹吸理论，估计会将周边地势低的区域全部覆盖。
肖雅分析说，“我记得曾听刘叔叔说过，南乡市的地势也在海平面以下，估计那地方也被海水覆盖了。
不过从碣石镇开始往东，地势会越来越高，所以那里的水位肯定会低一些。”
林川摇了摇头，“就算再低，对我们现在这尺寸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对物资的收集来说，就大有区别了。”
的确，现在小镇的建筑大多被埋在了水下，里面的物资全都泡在了水里。
加上这水连通着下水道，水质极其恶劣，食物被这么一泡，肯定会拉肚子。
看来这艘船……得陪伴他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不过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这趟旅途并不孤单。
随着船驶向东边，几乎每路过一条街道，都会有一拨幸存者投奔，好在数量有限，毕竟镇上居民大部分早已逃离。
余下的小部分或是找不到合适的载具，淹死在这恶臭的水中；或是所在的位置不在游轮经过的路线上。
但就算这样，短短的一个小时后，船上的人数已经从最早的二三十人，变成了上百人。
一个下午过去，人数已达到近300人。
好在这艘船足够大，虽然房间都是假的，只有船舷和甲板上能够站人，但也是绰绰有余。
然而到了傍晚，肖雅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这船点电量……可能不够坚持到南乡市。”
她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这船可是电动的，若是电量耗尽……他们可就被困在船上了。
林川沉思片刻后，来到二层边缘张望了一阵，“这水流正向东移动，咱们先把关了马达，顺水前行。
不必要就不启动，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这就算是进入了省电模式，虽然速度极慢，但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随波逐流，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终于离开小镇，上了东边的高速公路。
自此开始，他们正式踏上了新的旅途。
只是这一路上，注定不会太平。
高速上的道路自然也被淹没，两旁的树林也是一片汪洋，只有几处高一些的土丘还露出了一部分在水面上，形成一个个岛屿。
驾驶的时间长了，赵硕最初的兴趣也被渐渐消磨，最终变为疲累，众人于是轮流掌舵。
期间那些上了船的幸存者们，全都零零星星的散落在船舷和首尾甲板的各处，但有食物的人占了少数，大多都是仓皇逃出来的，身上空无一物。
林川一直注意着这些人的动静，一旦有人靠近，3位男生便第一时间拦住，十分警惕。
无意间，5人形成了极强的领地意识。
但很快，这样的领地意识渐渐扩散到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但一开始，就仅仅是几个关系好的人聚集在一起。
第一晚，很平静，虽然有不少人饿着肚子，但一晚上还是可以忍受的。
林川他们小心翼翼的取出压缩饼干和水，偷偷躲在角落里吃，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饼干的确很难吃，很干，也很硬，但一块下肚便有了饱腹感，十分神奇。
但这味道也真的可以说是味同嚼蜡。
每人吃了一块饼干当作晚饭，之后便按照以往的惯例，轮班守夜。
第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清晨，林川注意到，薛华和杨乐，这俩人逐渐有了奇怪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