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TXT下载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全文阅读

作者:坚韧青铜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txt下载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章 糜芳来投

    凡聪明之人,深知明哲保身之策。

    这等人绝不给他人留下谋害己身之机,更是借助每一次的献策谏言,不断提升自身之地位。

    可一想到自己这些谋士,三大派别谋士集团争风吃醋,尤其田丰与许攸最为厉害。

    田丰总是瞧不上许攸,认为此人阴险狠毒,狂妄自大,只会溜须拍马。

    但是,袁绍欣赏许攸的才华,至于许攸身上之缺点,他倒是不曾在意。

    “是啊,我们的确可以尝试刺杀戏煜,曹操身边也不是没有我们的眼线的吧……”

    但言语至此,许攸稍作停顿,他深知有些话有些事点到为止,如果太过明显,一旦袁绍有了危机之感,反倒是适得其反。

    “呵呵,让先生见笑了,我在曹孟德身边少有暗线,反倒是,我总感觉曹孟德有些人在我周围。”

    话虽如此但袁绍这是在故意隐瞒实情。

    那些精心布下的暗棋,必须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好了,我看先生有些疲惫,倒不如你随我一同巡营,有何计策不放边走边说,如何?”

    “啊,这……”许攸微惊,欣喜道,“在下实在惶恐……”

    但他随即躬身迎请袁绍起身,随后,两人带着护卫朝营地走去。

    ……

    而此时的许昌,曹操官拜丞相,掌管天下兵马,之前的司空一职则有荀彧担任。

    随着官职变动,曹他的府邸也改为了丞相府。

    灭掉伪帝袁术,稳固了大汉政权,官拜丞相,如今的曹操位极人臣,气势如日中天。

    曹操将这宫中护卫之权,交由儿子曹昂。

    同时,对于钟繇等旧汉臣也不追究问责,就连杨修之事也未曾提起。

    曹操此举,为的就是让董承之流感恩戴德,不敢再生异心。

    但此时,曹操的文武官员正吵得火热。

    以荀彧为首的一帮谋臣,认为当下应该在官渡,白马等地派驻兵马,以拒北地。

    经过数年征战和兼并,如今的北方,已经被袁绍与曹操两位雄主以黄河为界一分为二,袁绍占据河北,曹操则是占领河南。

    “打,肯定要打……”

    这时,程昱感叹道。

    程昱此人,乃是一老实人,信奉守成之道。

    这几年,他也算是功绩不小,身份地位却未曾有多大变化。

    因他不善主动争取,更愿意稳守已有之地位。

    特别是离开戏煜之后,程昱便更不善进取了。

    “只是,这屯兵一事,是在太大,文若,这青州吕布,你可曾考虑过?”程昱说道。

    “小小吕布,何以为惧。”

    “吾以为,之前夏侯惇将军北拒吕布,常有胜负,但现在换做曹仁将军,北地必然稳固。”

    在荀彧眼里,曹仁优秀,夏侯惇勇猛,两人虽难以相提并论,但若行军打仗,曹仁定当更胜一筹。

    “果真如此,主公,那可就要缺缺兵少将了。”

    “倘若,倘若……”

    说罢,程昱偷偷看向曹操,曹操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一帮谋臣争执不休。

    见曹操这般,程昱顿时苦笑道:“主公,若是能让戏大人出手,借来一两名将军……”

    “什么?还借?!”

    闻言,曹操立即瞪向程昱。

    上次借典韦还嫌事不大,这次还想借人?

    “孟德,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

    一听这话,本就心情郁闷的夏侯惇顿时心里很是不爽。

    相当初,刚开始的时候,他在青州把吕布打的犹如缩头乌龟,不敢出门。

    但谁曾想,却在撤退之际,被追上来的吕布打的落花流水,犹如丧家之犬,无处可逃。

    总算奋力稳定后,本想待曹操将袁术剿灭之后,休养生息一番,却被曹操叫回许昌。

    他与兄弟夏侯渊可谓是寸功未立,却又不敢休息,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谁曾想,所有宗亲家族均被降级,连封地也被收回。

    夏侯家包括曹家在内,除去少许领兵打仗的将军外,其余人全被发还谯县。

    “奉义手下猛将众多,让他派来便是,有何愁可发?!”

    “让卫将军典韦这般闲,岂不是浪费人才?”

    夏侯惇本就嗓门甚大,气得曹操猛拍桌子,怒目而视。

    “如今何等时刻了,尔等还在内斗?!”

    “伱竟敢这般说辞?奉义何时得罪与你,我曹操替你给你配个不是,可好?!”

    “说啊?!为何不言!!奉义何处得罪于你,你倒是给我说清缘由!!”曹操吼道。

    他声音低沉浑厚,还带着几分沙哑,夏侯惇顿时懵了,更是感到几分委屈!

    这……这是为何!

    孟德以前可未曾这般啊!

    谁人不知,我乃曹操最受宠的将军!

    此刻怎么……

    “尔等越是这般,吾就更加厌烦你们!!”

    曹操猛敲身前桌子,极其愤怒道:“是否要将尔等全部发还老家种地,唯有奉义可依靠,你们就满意了?”

    “想立战功,可是内斗而来?如若尔等定要这般咄咄逼人,一旦奉义出走,必将丧失难得的经天纬地之才!如此,你们就满意了?!”

    “不是,主公,我并非此意……”

    夏侯惇从未见过曹操这般发火,他顿时吓得神色慌乱,急忙从蒲团起身,单膝跪在曹操面前。

    夏侯惇心底顿时想到,宗亲家族之人被贬被罚,也定当是触怒了曹操。

    “怎的?宗亲被罚,你感到不服?”

    “没有,我,我服……”

    夏侯惇立即低头认错。

    事已至此,夏侯惇心里很清楚,如果再顶撞下去,只怕是还没见到戏煜,自己就被曹操发还回老家种地去了。

    “当初杨彪与杨修二人蒙蔽天子,趁此作乱,如若有诸侯领兵而来,许昌必将失陷。”

    “如果,当时许昌附近有一太守反我,那我定将一无所有!!”

    “可那时,曹家与夏侯家的人都在作甚?”

    说罢,曹操直接走到夏侯惇跟前,低声吼道,“那时,你夏侯家的人在作甚?我相信,在你回来之后,他们定当告知你们他们当时在作甚,你告诉我啊?”

    “他们在,在……”夏侯惇一时语塞。

    “我来替你说,他们当时闭门不出!!死死守着钱财!”

    “你可知,是许褚,典韦,赵子龙杀进许昌皇宫,方才诛杀杨修,使天子得救,你才有机会说此借将之事。”

    “如今你提到此事,我倒是要问问你,在青州与吕布开战,你胜算多少?”

    曹操如此一问,夏侯惇直接被惊住,满脸甚是惭愧,恨不得钻进地缝。

    在青州与吕布之战,确实没有实质性胜利,反倒是将攻占而来的青州诸郡,通通败给吕布,到时候不得不撤回东郡。

    “我与吕布,均有胜负……”

    “呵呵,汝真不羞愧?领地都被人抢走,还敢说均有胜负?!”曹操极其愤怒,骂道。

    听得曹操如此愤怒骂声,夏侯惇吓得顿时匍匐趴在地上。

    好在此刻除去几个汉室谋臣,其余均是自家将军,大家情况差距不大,也不至于太过丢人。

    “徐州牧,我已交于奉义,至于如何发展,乃是他的事,你若再敢去打扰,如若他要杀你,我绝不插手。如若不信,你可试试看。”

    说罢,曹操直接看向荀彧,只此一眼,荀彧瞬间明白曹操之意。

    荀彧立即说道,“元让将军虽未能攻破吕布,但是此次征战袁术,终究守住了东郡诸地,进而保我兖州无碍,算的是一见苦差,我以为元让将军应当嘉奖。”

    “主公,在我看来,可以命元让将军掌管兖州兵马,可以屯至官渡,白马等地,如此定能稳定军心,且曹仁与夏侯惇两位将军,都乃我大汉栋梁,有他二人在,定能保北方数年稳固。”

    闻言,曹操起身负手而立,微微点头,程昱见状也不敢再多言。

    之前骂元让之时,曹操时不时看向他,他方知曹操定是拿此事震慑宗亲之人,以曹操的魄力,宗亲将军都被一顿臭骂,更可况他只不过一个外人。

    程昱只得暗暗叹气,无奈退了回去。

    其实,他只是认为袁绍不好打,能晚些日子攻打,或许更为妥当。

    听完荀彧一番话,夏侯惇顿感心情舒畅。

    之前被曹操一番骂,他心里甚是难受,此刻听得此番安排,没想到统领了更多兵马。

    如此看来,曹操只不过是借机敲打他,而非真在生气。

    想罢,夏侯惇忽有一阵劫后余生之感。

    “现如今,徐州境内增兵之事较为复杂,暂且搁置,但是青州吕布,吾以为还是交由戏煜处理,更为妥当。”

    “诸位,是否还有意见?”

    “没有。”荀彧赶紧躬身道。

    程昱也跟着点头,此乃好事啊。

    ……

    197年冬,刘协在许昌命戏煜为徐州牧,拜军师将军,统领兵马,听大将军与丞相号令。

    赐节钺,让其自制。

    ……

    寒冬,戏煜将徐州治所放至下邳城内。

    为此,戏煜在府苑之中杀猪款待。

    将秋天时候长了肥膘的猪猪都拉出来,在各个村落之中杀死,然后分而食之。

    与此同时,名医张仲景与华佗召集城内医者及医官军,在徐州各地派发饺子与猪肉汤,以及普通药材制作而成的药包,依次度过这年寒灾。

    戏煜甚是讨厌这伤寒之症,每年冬天,这伤寒之症与打仗毫无区别,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一旦伤寒传开,必然遭遇怨声载道。

    这日,戏煜刚起床,便迎来庶人派来的客人。

    天寒地冻,甚是寒冷,院子里铺满厚厚白雪,尽管下人不时打扫,但很快又是白雪满地……

    此刻,正常卧榻之上,戏煜身穿黑色貂绒长袍,郭嘉在白色仙鹤雕纹火炉前烧酒,贾诩蹲在火炉旁烤火火。

    很快,诸葛亮领着一个人来到屋里。

    这人一席黑色衣袍,身材消瘦高挑,面容憨厚。

    刚到门口,此人便是深鞠一躬,便与戏煜打招呼。

    “在下糜芳,参见戏大人。”

    “糜芳?”

    戏煜抬眼瞥了一眼,淡淡道:“如若我没记错的话,先生应当追随刘备而去,是何缘由让得先生去而复返?”

    “这,我……”

    糜芳顿感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毕竟,此时的确难以启齿,他确实本与兄长糜竺一起追随刘备,却不想中途产生矛盾。

    “我,我乃是被遣回家中。”

    见众人非同一般,糜芳不得不说出实情。

    在糜方看来,这些文士与卸甲将军们,举手投足之间神态惊人,就连带他进来的那白面书生,尽管年方不过十六七,却是风采非常,甚有城府。

    此子给糜芳的感觉,绝不可轻视。

    闻言,戏煜笑道:“刘备这人,我还算了解,哪怕是逃跑,也定会带着百姓以及追随他的人,他怎会将你遣散?”

    糜芳无奈,苦笑道,“此事与刘皇叔无关,其实刘皇叔待我甚好,礼遇有加,虽然他不让参与商讨之事,只是他二弟……”

    “关羽关云长,乃一自大高傲之人,就因我未能很好完成供给军资的任务,便杖责了军棍,问责与我……”

    “后来,我将此事告于玄德公……他,他说……他二弟本就这性格,说是我若心中有怒,可以迁怒与他,但不要与关云长有怨。若是心中有怨。”

    “可是,我哪敢对玄德公有怨……”

    糜芳满脸苦涩道。

    这时,戏煜刚要说话,郭嘉却开口道,“你可知,刘关张三人从涿郡开始便结为异性兄弟,你前去告状,便说明你心胸不够宽广……”

    “不,不是这样的!”

    糜芳刚想解释,戏煜忽然道:“如此,那我问你,你可曾吃了涿州大耳贴子?”

    “什么?”

    糜芳顿时愣住,不甚明白戏煜话中之意。

    “难道是,耳光之意?”

    “嗯,对!”

    糜芳不断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是的!就刘皇叔的三弟,张飞,此人脾气甚是暴躁,说我污蔑了他二哥,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闻言,戏煜微微点头,已然明了。

    此时倒确实是关羽与张飞的行事风格。

    关云长很傲,张飞则甚是暴躁。

    “那你如今前来找我,所为何意……”

    戏煜深深看向糜芳,发现此人,满脸愤恨与委屈之色,仿佛遭受莫大耻辱。

    糜芳很是难受道:“我将此事告知兄长糜竺,不但痛斥于我,更是将我赶回老家,成为庶民!”

    闻言,戏煜点了点头。

    糜竺此番做法,无非便是为了让糜芳不再与关羽和张飞两人再起冲突。

    毕竟,糜芳如若再敢得罪关张二人,很可能被斩首丢了性命。

    至于资助之恩?便将不复存在。

    起初之时,此事确实恩情。

    但随着时间不断往后,尤其是刘关张实力壮大之后,你分得钱财之后,之前所谓的恩情,最终转换为利益。

    “我实在气不过,便回到徐州。再者,我一半家产存于徐州境内,琅琊与下邳,郯县均有钱粮,如今,我愿意将所有家产献于大人,只求在大人麾下求得一官半职。”

    说罢,糜芳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闻言,戏煜眉头微动。

    这时,一旁的诸葛亮,郭嘉,贾诩,还有赵云等人,皆是毫无动容之意。

    一个个神色冷清,整个正堂之上,落针可闻。

    许久过后,糜芳这才慢慢抬起头,扫视一圈之后,方才难受道:“大人!请您相信我,我真是实意投奔于你。”

    “我知道大人礼贤下士,任人唯才,你绝不会计较我糜家之过,更何况,我们本是徐州人氏,如今您来统管徐州,必然推行仁政!”

    “你征收的连赋税,比其他州郡减少甚多,这是徐州百姓的福音。”

    “从今往后,我糜家世世代代,愿意追随大人。”

    戏煜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将所有财产交到衙署,其他之事,之后再说。”

    “好,此事绝无问题!”

    糜芳随即赌气般站起身,瘦弱之躯红彤彤一片,仿若憋足劲,对诸葛亮说道:“这位大人,请您随我一同前往,我立即安排将所有资产交至衙署。”

    诸葛亮淡淡一笑,点头道,“如此,甚是感谢糜芳先生。”

    诸葛亮随即糜芳出去,他估摸此去耗时颇久,便回头看向戏煜,戏煜冲其使了个脸色,示意让其密切关注糜芳真实意图,以便了解糜芳是否别有用意。

    不过,刘备这人,确实少有心机甚重之人,牺牲一个糜芳这般庸才,也无大碍,糜芳也很难是刘备派来只暗线。

    “真是我太过谨慎?”

    戏煜喃喃自语道。

    郭嘉立即点头,“小心甚好,徐州不容有失。”

    贾诩跟着说道,“以我看来,糜芳此人还算真诚。”

    “嗯,子龙也有同感。”

    虽然三人均这般说道,但每人心底依旧甚是奇怪,刘备为何要自毁名声?

    ……

    与此同时,新野。

    刘备刚从衙署回来,便得知糜芳已然离开。

    刘备忍不住顿时大怒。

    “二弟,三弟,你们这是作甚,为何赶走糜芳!”

    见刘备甚是气愤,张飞吓得不轻,顿时说道:“大哥,我只不过打了他一巴掌。难不成大丈夫,连这一巴掌就承受不得?”

    “况且,二哥叫他去筹备军姿,但糜芳却打了折扣,商贾终究是商贾,此人肯定借机暗地吃了军资。”

    闻言,刘备顿感气愤,说道,“难怪上月糜芳找我说情,如今你二人倒恶人先告状,说人家懈怠不办事,我还敲打糜芳一番!”

    刘备心中甚怒,你二人实在是给我添乱……

第二百十一章 徐州新气象,士族深感危机

    见刘备如此发怒,糜竺随即上前劝说道,“刘皇叔,您也别再生气,我弟糜芳不过一庶人,以他之才,不足以成事。”

    “再者,我的小妹以及仆人们均留在徐州城内,我弟回家之事,您不必多虑。”

    刘备依旧气不过,冲着三弟张飞高声道,“话虽如此,可糜芳跑回家这事,不明真相之人,定要说我刘备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刘备看向张飞,“三弟啊,我一直告诫你,糜竺,糜芳和孙乾他们对我刘备有恩,定要好生对待,你说你啊……”

    此刻刘备顿感失望,甚是生气的对张飞说道,“一个月内,伱休得饮酒!”

    闻言,张飞双目瞪的滚圆,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大哥,你这……惩罚太重了吧!”

    刘备要惩罚于他,就算打他一顿,他也绝无二言。可是,让他一个月不饮酒,他哪里受得了。

    关羽见状,深知刘备这次真是动怒了,他赶紧上前劝道,“大哥,此事的确不能全怪三弟,你有所不知,糜芳仗着他家给了咱甚多军姿,便恃宠而骄……”

    “我只不过想趁机提醒他一下,谁曾想他居然跑了,早知如此,大不了我让他在家赋闲便是。”

    见关羽这般话语,刘备甚是无奈,一阵叹息。

    如今他暂居新野,手里不过一万五千兵马,为能壮大实力,本想着推行仁政,与老百姓同吃住,如今糜芳出走,一旦糜竺因此事而不满于他,若是说他刘备亏待下士,不知感激恩人,定当损坏他的威望。

    刘备看向关羽和刘备,此二人看样子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利害之处。

    刘备指着张飞,很是气愤道,“这点惩罚就严重了?我料定是你喝多了酒,竟敢对恩人不敬,出手伤人!”

    闻言,张飞自知理亏,低头不敢说话,但他心中甚是痛恨糜芳。

    要说糜芳当真是会挑时间,偏偏在他醉酒之时出现,一旦醉酒,张飞难以控制住自己那暴脾气。

    可张飞深知事已至此,不敢再多言语,只是实在心中有恨:混账糜芳,害得老子一个月不能吃酒!

    ……

    徐州城,下邳。

    这日下午,糜芳带着诸葛亮盘点了所有家产,仆人四千三百多人,其余物质财产甚是丰富,差不多可以资三万军。

    这些物资足够下邳城内十万百姓半年的生活之粮。

    诸葛亮实在难以相信,如此丰盛物资,糜芳真的愿意直接献给戏大人?

    此事,糜芳难道真的没有别的阴险计策?

    见诸葛亮有所顾虑,糜芳赶紧说道,“孔明先生,这些钱财可是不够?”

    “如果这些钱财不够的话,我还有些别的产业,而且,陈登与陈珪父子每年都会进献钱粮,如若需要,我这就取回进献便是。”

    “完全足够,只是……”诸葛亮甚是好奇,问道,“只是,你若将这些钱财全部进献,当何以成家?”

    “此事,我早已想好,只要大人准许,我便将四千三百家仆收编为军,只待时机成熟,便出兵宰了涿郡屠户!”

    糜芳甚是气愤的说道,言罢,他更是感到右脸还在深深作痛。

    诸葛亮见状,幡然明了,原来糜芳此人甚是记仇,也难怪是“老涿州大耳贴子”。

    想罢,诸葛亮淡笑道,“竟然如此,此事我便明了了。”

    经过此事,诸葛亮对糜芳便不再有啥好感,更是觉得糜芳此人气量甚小,更是贪生怕死之人。

    如若日后大人有难,糜芳只怕为了保命而反戈?

    这时,糜芳笑着说道,“那此事就有劳孔明先生,只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诸葛亮回道:“何事?”

    “请问先生,大人可有什么特别喜好?如若有的话,我想给大人投送些许。”

    诸葛亮摇头苦笑道,“我来大人身边区区数月,哪里知晓大人的喜好,不过嘛,我倒是听说……大人已有三房妻妾,或许大人喜美人。”

    糜芳顿时一喜,“如此……甚好,我家中有一小妹,美若天仙,正直婚配年纪!”

    糜芳甚是期待,看向诸葛亮,“孔明先生,可否请你出面,说媒一番?”

    诸葛亮略显惊叹,“你家中真有貌美小妹?”

    糜芳很是自信道,“当然真的,我家小妹糜筠,年芳十九,小妹知书达理,美若天仙,更是性格开朗,定当讨得大人喜爱。”

    闻言,诸葛亮手中羽扇轻轻拍了拍手掌,此羽扇乃戏煜所赠,他甚是喜爱。

    “如若果真如此,你家小妹可就要发迹了啊……”

    “我就应下此事,这就回去向大人禀告一番。”

    诸葛亮手中羽扇一紧,拿过糜芳手中账簿,再命下人将部分钱财先行搬至衙署,剩下的便留于家用。

    如今,糜芳乃是糜家做主之人。

    好在刘备与戏煜未到关系决裂的地步,要不然,事情甚是难办。

    当下,刘备惧怕戏煜,就连寿春之功未曾领取,便远离徐州,躲到了南阳郡。

    ……

    这晚,诸葛亮带着账簿面见戏煜。

    看过账簿,听完诸葛亮一番言语,戏煜甚是惊讶,“此事当真,糜芳要将他家小妹赠我?”

    诸葛亮立即点头,更是趁机很是夸赞了糜芳的小妹一番。

    “你把他小妹说的甚好,难道你见过此女子?”

    诸葛亮回道,“未曾见过。”

    “没见过,你就敢如此夸赞?”戏煜笑道。

    “糜芳向我说的,我料想他也不敢骗我。”诸葛亮笑着回道。

    戏煜脸上一阵奇怪之色

    糜芳的妹妹,可不就是日后的糜夫人,只不过,此时的糜筠尚未出阁,那这倒是一件美事……

    但戏煜很是为难道,“只是,如今我已有三位妻妾,如若接受糜芳的美意,此事……不甚合适吧?”

    “大人,自古美人配英雄,大人乃当今天下之英雄,多几房妻妾又有何妨?”

    “呵呵,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此事日后再议……”

    ……

    诸葛亮走后,戏煜也离开了衙署。

    此时已是冬日,他想去一处暖和之地,随即来到了天工院。

    许久,戏煜方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接待他的,自然是邹氏。

    直至后半夜,戏煜方才出来,戏煜浑身精神焕发,双眼甚是明亮,想到丞相府的曹操,心中暗笑道,“真是神清气爽啊!今天算是体会到丞相由此爱好之美妙了……”

    这年冬季,徐州城大摆三天宴席,热闹非凡,戏煜迎娶糜家小女糜筠,百姓尊称糜夫人。

    糜夫人乃徐州商贾世家糜家之女,戏煜迎娶糜夫人,使得徐州百姓更加亲近他,糜夫人很快成为徐州城风云人物。

    如此一来,反倒是让戏煜掌管的这徐州城,团结安定。

    与此同时,建于下邳内城之中的科学院顺利完工,共计占地将近十二万平米,宛如巨大军营。

    科学院内部新建石子道路,温泉之地,铁匠工炉,同时建有设计院,天工院,内学堂,军学堂,农学堂,儒学堂,医学堂……

    将近八十个院落那般大,更是几乎涵盖了所有民生及军事领域。

    很快,科学院便在下邳城引起巨大轰动!

    这宛如行宫一般的宏伟建筑,更是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之事。

    而且,这科学院隶属于戏煜掌管的衙署,很快便推出了诸多仁政之策。

    衙署制定未来发展战略之际,会从百姓中选出部分人作为代表,让他们提出相应需求见解,开春后,官员们则会对这些需求见解进行推敲评定,随后再制定相应政策。

    如此开明利民之举,让得刚刚在徐州求得一官半职的寒门士子们甚是激动,一个个心中燃起希望之火,百姓们也更加愿意下地耕种。

    如此一来,徐州足足比去年更开垦了一倍多的荒地,马场与畜牧业也随之得到了大力发展。

    各地新上任的官员们,在百姓大力支持下,开启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春耕!

    从上到下,一片热情沸腾!

    此时的诸葛亮已官拜典农官,负责编纂下邳城内所有典农策略,每日天未亮,诸葛亮便带着小书童诸葛逸去到田间。

    诸葛亮很是感激戏煜,给了他一份称心如意的差事,他自信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定能轻松管理好所有徐州的农田。

    他诸葛亮有这本事,也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开始内政之路。

    而此时的郭嘉,虽然是戏煜身边最亲密之人,却仍旧是戏煜的功曹。

    戏煜此时也早已所有公务办理迁到了科学院里的衙署内,偌大的厅房里,摆放着二十张桌子,以便二十名文生处理公务。

    这些人全是查举孝廉而来,均是品德名望俱佳之人,戏煜便安排在衙署内任职,负责公务编纂,由郭嘉统管这些人,把所有上报而来的事件和策略之事汇总后交于郭嘉处,郭嘉处理后,再交给戏煜签字。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效率甚高。

    而这军务之事,戏煜则是自己亲手负责,尤其是辎重营的老部署,青州兵所有人每日必须进行体力练习。

    整个徐州城,各项管理井井有条,形势甚好。

    这是徐州城有史以来,开春后,农民第一次出现这般热火朝天之象,他们对戏煜的农耕之策深信不疑。

    谁要胆敢说戏煜只不过是在骗百姓开垦种地,日后定会增加税收,所有农民百姓们就要跟他拼命!

    如此以来,陈登与陈陈珪父子甚是难受。

    陈珪更是差点被人围攻。

    他本以为还能如之前那般,受到寒门士子的敬重,还以为普通百姓会怕他们。

    可是,这些都改变了,如今士族的威信和地位,正在徐州城里慢慢消逝。

    眼见这般,开学之日临近,陈登父子直接上门等戏煜“下班”。

    如此奇怪之词,乃是从设计院传出来的。

    如今的设计院里,从工匠,木匠,到手工巧妇,共计一千余人,这些人个个领着让人无比羡慕的待遇。

    甚至有人听说,这设计院里边有一种很奇怪的管道,里边可以留出哗哗清水,用水甚是方便,士族阶层之人从未见过,好生羡慕,更是心生嫉妒。

    陈登父子便是这其中之人。

    一个下午过去,直到太阳落山,陈登父子这才等到戏煜“下班”出来,典韦与赵云跟在他身后,郭嘉则是与诸葛亮伴随左右。

    见状,陈登立马朝着戏煜走去。

    “见过戏大人。”

    见到陈登,戏煜甚感意外,“元龙,你为何在此?今日不用种地?”

    “啊,这……”

    陈登心中甚是意外:难道我陈登在你戏大人眼里,如今也是种地人的地位?

    陈登略显拘束,回道,“大人,我是想到徐州城如今之局势,想尽些绵薄之力,给大人分忧。”

    “为我分忧?”戏煜疑惑道,“我这很舒心啊,有何忧?”

    “这……”

    陈登顿感苦涩。

    如今就连回徐州不久的糜芳都当了县令,手握三四千兵马,而他陈登……

    “大人,既然大人无忧,那我……”

    戏煜见陈登这般,笑道,“哦,不分忧,那就是享乐了?”

    好你个陈登,之前你甚是高傲,如今,我刚把士族阶层稍微打压一些,你便想要分享其成?

    “不是,大人,我们在士族阶层还有些名望,我们是想借此为大人招揽名士,以大人的名义来办学,此举惠及后世,对大人而言,绝对是好事!”

    言罢,陈登自己都深感脸红,脸上表情甚是复杂。

    陈登此番话语一出,戏煜心中暗道:现在想着替我办事了,想当初,就因为你陈登,一帮官员几乎同时想要辞官回乡。

    他戏煜一向尊重别人,你们想要辞官,我同意便是。

    真以为没了你们这些官员,说缺钱过日子?没法招揽人才人脉?

    但是,如今仅是一个月旦评,便足以让各方人才齐聚徐州。

    只要一个庶人富商巨贾的支持,他戏煜便能拿到大量钱财,至于士族之家的藏书,更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戏煜这妻妾之中,有“大家”蔡邕之女,家中藏书四千余卷!

    无论哪一方面,陈登再想主动示好,戏煜都有资本不搭理他。

    戏煜淡笑道,“明日确实是开学之日,学堂就开在科学院旁边。”

    “不过,你刚才所言倒是提醒了我,开学后,城中只要有真才实学之人,便有望成为教员,此事你也可以告知士族阶层的儒生,他们也可以前来一试,但必须得有真本事。”

    戏煜笑着提醒道,“这也将是你们保住士族地位的最后之机,如若把握不住,今后这徐州的士族圈就再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戏煜寥寥数语,虽未有威胁之意,陈登听后,却是后背阵阵冰冷之意。

    陈登唯有点头,目送戏煜等人离开。

    戏煜此话不假,这些日子以来,陈登清楚的看见,只要是戏煜的仁政,哪怕没有旧有各大族的支持,一样顺利实施,更是得到百姓认可。

    如若,长此以往……

    很快便会出现新的士族,如果他们陈氏想要在立于这个阶层,成为望族,如今不得不做出改变,向戏煜靠拢。

    如今,在这徐州境内,陈氏乃是最大的士族。

    但是,士族虽有优越之感,却也有自身弱点……

    自春秋战国以来,民之阶层,总计四类:士,农,工,商。

    阶层不同,所做之事也不同。

    士民读书,农民务农,工民做工,商民经商。

    这四个等级,士民当属第一。

    士民熟读儒学经典,熟知儒家思想,积累一定才学之后,便可举孝廉而做官,随后,他们还可以培养自己的子嗣入仕为官。

    长此以往,周而复始,一个家族也就逐渐成为士族。

    因此,无论哪个诸侯,一旦得到士族的支持,也就等于拥有诸多支持,世家士族还会把世代囤积的钱财拿来支持诸侯。

    如今汉末,士族势力为打压寒门以及其他士民,直接在族内封存藏书,绝不外传,想要以此只让族中之人为官。

    而且,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势力群体。

    如今,徐州境内的下邳城里,这些人几乎全都守在了陈登陈元龙的前院。

    开春之后,夜晚依旧冰凉,但这些人依旧不愿离去。

    虽然不甚情愿,可他们也别无他法。

    但如此一来,陈珪和陈登不堪其扰,他们不得不将不速之客驱赶出屋里。

    看着屋内那微微燃烧的火苗,这才让人赶到些许温暖之意。

    过了许久,几个年轻人实在抵不住寒冷,忽然一个喷嚏,说道,“要不,还是走吧……”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呵斥道,“就这点苦就吃不了!没骨气!想走,不可能!”

    人群中,有一人名袁涣,字曜卿,性格温和,品行甚好,陈郡扶乐人,他父亲曾管拜司徒,算是家中最高官职。

    袁涣曾跟随袁术,在灭袁被灭之后,来到徐州。

    但是,他来徐州,只为求得一处安身之地,不再入仕。

    因他来自于士族之中较大一族,此次特意被士族阶层请到此处,可他哪曾想跑来竟然饱受冷风,此刻他实在难以忍受,满脸苦笑道,“诸位,我等这般叨扰陈氏父子,实非君子所为,不如各自回去。”

    “戏大人为办学而招募教员,但教员为人师表,首先需重德行,我等如若一再威逼陈登父子,实在有损名声……”

第二百十二章 一群厚脸无耻之人,欺人太甚

    “袁涣先生!”

    “曜卿先生,此言差矣。”

    “陈登父子肯定知道此次招募的考题,说不准更是知道戏大人此次招募的更多细节,我等岂能就此离去?”

    “如若我等就此放弃,待明日学堂开放之日,陈登父子定当拜官入仕,而我等却只能落得个士民之身。”

    在得到开学即将招募教员之事后,这些儒生便来到陈登院子,不达目的,他们绝不肯离去。

    开办学堂,士民读书,为的就是入仕为官。

    而他们这帮儒生之前本来做官,当初要不是听信陈珪,他们也不会轻易辞官。

    现如今,又是陈登父子告知他们有机会再做官,他们之前不会轻易放过这机会。

    再者,他们更是怀疑陈登父子手里有此次考学的答案,所以更加不会就这么离开。

    见状,陈家仆人也不敢轻易驱赶这些甚是厚脸皮的士族之人。

    闻言,袁涣摇头说道,“诸位可曾想过?”

    “戏大人如此重视办学之事,那招募教员之事定当是选拔有真才实学之人。如若我等凭借答卷答案作弊,就算成功通过考试而得到教员之位,才不配位,如若被查了出来,定当受到重罚。”

    “戏大人的手段,诸位真不害怕?”袁涣看着一众士族儒生,沉声道。

    闻言,顿时有人心中一阵慌张,“戏大人的手段,怎能不怕……”

    有人跟着说道,“也是,这戏大人出生贫寒……也没听说他有何儒学著作,估计此次招募考试也不会太难吧?”

    可话音刚落,便有人站出来高声道,“一派胡言!”

    “难道尔等连《出师表》都未曾知晓与研读?这篇表文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只是《出师表》,戏大人的写的词那也是造诣甚高,那开创先河的文体,别具一格的文采,读来甚是精彩!”

    “就是,真是无知,竟敢轻视戏大人的才学,真是可笑。”

    “依我看,明日招募的考题,难度一定非同寻常!我若是不重视此次招募,小心被寒门中人抢的教员官位,果真如此,我等颜面何在?!”

    士族有人更是冷笑道,“据我所知,早在曹仁将军之前,陈登父子便与徐州官员关系密切,此二人要说与戏大人关系疏远,我绝不相信!”

    “就是,我也不信。”

    “曜卿啊,你应当替我等好生劝说陈登父子,将手中答卷与我等一同分享,切不可行自私自利之事。”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清脆之声,“咣当!”

    屋内房门突然拉开,陈登站在门口,气得满脸通红!

    他一直站在门口,听着众人言论,袁涣先生本以为他说话,奈何这帮人竟然还不肯离去。

    这帮人不离开就算了,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怀疑他是在故意帮助戏大人打压士族之人,以此扶持寒门士子。

    “尔等,一群厚脸无耻之人……欺人太甚!”陈登满腔怒火,高声说道。

    “吾今日好心前去面见戏大人,为的就是能在开学之际为尔等士族之人求得些许利益,谁曾想尔等非但不领情,更是妄自猜疑,凭空污蔑于我!”

    说罢,陈登甚是气不过,立即手持长剑,冲着一帮士族就挥了过去,手中高声骂道,“尔等无耻之人,今天我跟你们拼了!”

    “住手,元龙!元龙你且冷静!!”

    一帮士族顿感后怕,吓得连退数步。

    见状,几名老者赶紧拉住陈登,好生劝说道,“元龙,伱就实话告诉我等,关于明日考题之事,戏大人究竟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陈登冷声回道,“戏大人什么也没跟我讲,尔等满意了吧!”

    陈登苦笑道,“说出来不怕尔等笑话,我倒是想问出点什么来,怎料人家戏大人根本不愿与我深谈!”

    “再说了,尔等平日里都说自己饱读经书,心中更是满腹经纶,呵呵,也就区区一次教员考题,怎么,这就害怕了?”陈登盯着一帮士族儒生,甚是冷笑。

    “戏大人倒是说的很清楚,此次招募教员,求的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尔等有本事之人,自然能入学,才识不够之人倒不如早日回家种地!”

    言罢,陈登冲着一帮士族儒生,阵阵冷笑。

    这帮人跑到他家中这般闹腾,此刻,他早已被气得火冒三丈。

    “元龙!你这……此言差矣!”

    闻言,来自其他地方的管家士族之人,一时恼羞成怒,冲着陈登怒喝道,“陈登,当初要不是信了你这小人之言,我等怎会被戏大人辞官!如今开学招募之际,你竟然如此薄情,毫无帮衬之意!”

    见一众士族儒生与陈登吵得不可开交,袁涣独自摇头:自称满腹才学,却不过一群迂腐之众。

    袁涣实在难以忍受,轻声道,“话已至此,诸位何不团结起来,相互帮助,只要尔等之中有人通过招募做了教员,日后自然推荐其他士族儒生做教员,这不也挺好?”

    “如若不然,尔等就算吵到天亮,又有何用?”

    听得袁涣此言,陈登顿时一愣,“嗯?”

    忽然,一帮儒生也是突然眼前一亮,“是啊?此法甚好啊!我等咋就没想到呢?”

    闻言,人群中立即有人说道,“袁涣先生此言在理,以我等士族之力量,只要团结起来,哪是一帮寒门士民能相提并论的!”

    “再者,一个人再厉害,能比得上一群人的学识吗?我看,倒不如今晚大家相互指教,定当有更深更多有用之学,应付明日之招募考题,绝对不成问题。”

    “此言甚是……还得是曜卿先生,果真博学多才,足智多谋。”

    “我也赞同,此法甚好,元龙!你意下如何?!”

    闻言,陈登双眼怒瞪:我意下如何?堵在我家闹事,吾恨不得将尔等通通杀光!

    但他终究还是忍气,叹息道:“袁涣先生此番提议,甚好。”

    “诸位,请。”

    陈登憋着怒气,将一帮士族儒生迎进屋内。

    同时,陈登命下人添柴加火,随着火势不断加大,早已冷的不行的士族儒生们,顿感温暖无比,一个个开始交谈讨论。

    这时,陈登见袁涣依旧站在门外,赶紧客气道,“袁涣先生,为何不进来一叙?”

    袁涣抬手执礼一拜,“只要各位重修于好,团结共进退,我便心满意足,恕在下有事不能与诸位交流,我就不进去了,告辞!”

    “如此,那先生走好。”

    陈登随即将袁涣送出门。

    送别袁涣,回到屋里,看着一帮正在高谈阔论的士族儒生,陈登心中甚是恼火,恨不得跑到后院痛骂自家父亲。

    陈登心中暗骂道:

    要不是当初辞官,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到头来却要为一个小小学堂教员的官位使劲努力,地位与之前难以相提并论!

    真是可笑!

    ……

    此时,衙署里,戏煜正在准备明日办学之事,戏煜口述,贾诩趴在案牍前纸笔书写。

    在这之前,几乎都是戏大人口述,郭嘉执笔,但今日戏大人说的实在详细,因贾诩的字更小,可以节约帛书,又能详细书写戏大人之言。

    郭嘉与诸葛亮相视一笑,以戏大人那‘非同一般’的字,今夜倘若是戏大人自己执笔,恐怕是二十张帛书都不够用。

    戏大人的字,郭嘉与诸葛亮实在不敢恭维,可戏大人却自信满满,说是他的字终究会有“流行”之日。

    郭嘉与诸葛亮二人虽然表面认同,但心底却认为就算百年之后,戏大人的字也难以流行。

    ……

    贾诩观察一番,看向典韦,问道,“这守卫,乃是典韦将军?”

    这里守卫一职甚是重要,由戏煜直接管理。

    “没错,正是典将军,典将军战力非同一般,他做守卫甚是称职。”

    典韦一听,对赵云露出一番得意之色,“哈哈……过奖过奖!”

    “如今,我典韦可是学堂的守卫了!”

    见典韦如此高兴,赵云心中甚是无语:也就你典韦,一个学堂守卫竟也如此得意……

    战场上冲锋杀敌何不快哉!

    “嗯,政教处?这是做什么的……”

    戏煜十分认真的解释道,“此乃督查儒学是否为学生所熟知及学以致用,管理学生稳固所学之用。”

    “原来如此,那这教务处又是作甚的……”

    “教务处负责筹备教学用具,同时安排规划该学年所有传授课程。”

    “那这……”

    贾诩按照戏煜的安排,制作了一张图纸,戏煜称之为“示意图”,不同的位置写着官职及姓名。

    整个学堂,戏煜官职最高,包括戏煜在内,分别为政教处,教务处和守卫三个官职。

    戏煜同时直接管理守卫,守卫乃典韦,掌管着一支护卫队。

    顺着三个官职往下,示意图里还划分了几大类别。

    士,农,工,商,医。

    不过,在如今的学堂里,这些学术没有先后之分。

    商这一类,戏煜直接安排糜芳单人教员,因为戏煜不想让他领兵。

    但关于此番办学之策,郭嘉,诸葛亮等人实在不太明白戏煜之意。

    “戏大人如若这般划分别类,这儒学……”

    “是啊,那些儒家士族之人,会不会说三道四??”

    “还有哪些寒门士子,也不知是否接受这番安排,呵呵,不过,此举应该深受平民喜爱,尤其是农民阶层,务农其实也是一门学问。”

    戏煜仔细看了一眼,算是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管理体系了。

    戏煜这才对几人说道,“如今徐州境内,按照各地报上来的名录计算,仅孩童就有数十万人。”

    “吾以为,乱世用重典,盛世兴儒学,如今这世道,只有儒学是不够的,而当以儒学为本,其他学术为辅,重法墨之学,方乃正确之道。”

    戏煜言罢,诸葛亮与郭嘉等人纷纷点头称赞。

    在这之前,郭嘉与诸葛亮从未有过这般想法,就算其他修儒学之人,也是从来都将儒学奉为立学之根本。

    儒家思想早已深入人心。

    戏煜愿意与三人深谈他的办学之道,也是有他的考虑。

    一者郭嘉与他关系密切,二者诸葛亮如今虽为庶民出身,但学识渊博,更是深知其他学术的妙处。

    三者,贾诩更是并无尊崇儒学之意。

    戏煜这番改变办学之道,他预计此事,定当在整个徐州,乃至中原之地引起巨大反响。

    毫无疑问,他将成为第一个挑战儒学地位的离经叛道者。

    戏煜十分满意道,“整理此番办学之策,明日贴发告示,同时送给许昌一份。”

    乱世用重典,盛世兴儒学。

    如此大胆之事,郭嘉,诸葛亮与贾诩深感佩服。

    虽然三人不甚看好此事,但对于戏煜的决定,三人自然愿意执行。

    想要彻底改变徐州,就得看新法推行的效果了。

    百花齐放……

    郭嘉与诸葛亮四目相对,似乎看到了一个无比繁荣的未来。

    至于戏煜为何选择此时挑战儒学,自然也是一番深思熟虑,并且留好后路。

    如今,徐州的寒门士子与庶民之人,早已被他制服。

    今后,留给这些士子的路只会越来越窄。

    如果跟随大势,接受“百花齐放”之策,那就只能种地当农民。

    而且,戏煜选择此时挑战儒学,推行自己的办学之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此时正是官渡之战前夕,孙策占据江东诸地,曹操占据徐州,兖州和扬州北部。

    而袁术则是攻下了幽州。

    诸如长安,西凉等地皆已停战,西川之地,也未曾变动,各大诸侯均是心照不宣的进行着休战养息。

    最近三年内,双方更多是在筹备兵力和粮草,会是一个比较和平安定的形势。

    唯有这相对安定的时期,才更是适合推行诸如办学之事。

    但是,对戏煜来说,这段时间装儒生,确实装的很辛苦。

    ……

    “怎么这般?!陈登,这真就是你说的入学!?”

    “哼,我王毅绝不会以此入仕,荒缪至极!工学,农商,这般卑贱之事,岂敢与圣贤学说相提并论!”

    “简直是无稽之谈!”

    “对,简直荒谬绝伦!真是难以想象,戏大人为何如此荒诞糊涂!”

    “庶民出身之人,怎么可能潜修儒学,倘若真如告示所言,木工,石匠与我等儒学士子同朝为官,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是,简直是荒唐可笑,这等事,我王龙绝不认可!走了!”

    “真是没想到这戏大人的办学之策如此可笑,早知如此,我才不会前来,还害我花费银钱宴请陈登,真是气人!!”

    “陈家父子恐怕早就知道此事,竟然不告知我等,只怕是早已成为戏煜之鹰犬!”

    听得一帮士族儒生如此谩骂与诽谤,陈登吓得气得口吐鲜血。

    好本以为终于有了再次入仕为官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是这般荒唐的办学之策!

    就算进入学堂教学,又有何用?!

    “元龙,如今,你看我们如何是好?”

    一个儒生向陈登问道。

    此人与陈登年纪相仿,和其他儒生想法一样:真要去了这学堂教学,必将受到其他士族儒生的嘲笑。

    从此以后,恐怕很难在徐州士族之中抬头做人了。

    “我怎知道如何是好?”

    此时陈登也是震惊无比,他真没想到戏煜竟敢如此离经叛道,敢为人先。

    同时,陈登此刻心中甚是矛盾,通过招募进入学堂,确实是个好机会。

    不但能保住他的士子身份,日后还能做官。

    可如果他就此放弃,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陈登还在犹豫不决之际,父亲陈珪走上前,甚是厌恶的瞪了眼告示,十冷笑着对陈登说道,“元龙,有何可犹豫的,这教员我们宁可不做,我倒要看看,如若没了儒学,这学堂如何开办下去!”

    同其他士子阶层一眼,陈珪心底十分抗拒戏煜这办学之策。

    一时间,本抱着入仕希望而来的士族阶层,包括寒门士子,无一不在犹豫。

    不过,另一些人,诸如木匠、石匠、铁匠这些工民,知道自己将有机会入仕做官,一个个显得异常高兴。

    很快,戏煜开办学堂之事,被当做笑话在整个下邳城内四处传开。

    不多时日,此事更是被传播到了其他州郡。

    兖州,许昌。

    丞相府内,得知此事的曹操,也是顿感震惊无比,“奉义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曹操摸着下巴,胡须被揪成一团,满脸思索之意。

    一旁的戏志才实在难以忍受,高声道,“此事绝对不能任由奉义胡来!”

    “奉义虽然才学过人,但此事一旦开了先河,很容易触碰士族利益,一旦士族闹起来,很可能会出大事!”

    “主公,你我皆为儒学之士,先前汉武帝也曾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倘若真是中兴兴其他学术,倒也无妨!”

    戏志才此刻只感觉必须一吐为快。

    “只是,这行商何时也算学问了!?此乃身份低贱之人所行之事,是何学问?!从商者,斤斤计较,无奸不商,倘若这般人也能做官,如何让徐州士族信服!!”

    “如若强行推行这等办学之策,我断言徐州必将大乱,更会迎来天下名士口诛笔伐!”

    “此等危险之事,还望主公三思啊!”

第二百十三章 钟繇迎合曹操之意,戏煜办学受阻

    此时,戏志才因吃了些酒,言语间,甚是激动。

    就在此时,衙署之外,随着一阵匆忙脚步声传来,荀彧径直走了进来,对着曹操深鞠一躬,执礼一拜,“主公,徐州之事你可曾知晓?”

    曹操指了指案牍之上,勉强笑道:“哈哈,刚刚得知。”

    “奉义早已命人将此事通报于我,怎奈山高路远,送信之人有所耽搁,怎么,你看都已知道奉义办学之事了?”

    荀彧语气稍显生气,“主公,此事绝不能放任奉义胡来!”

    戏志才见荀彧与他意见相合,这才放下心来。

    “颍川多才子,荆襄有隐士,他们哪一个不是儒学之士!”

    “如若推行奉义的办学之策,岂不是要将他们与医,工,木匠,农民,商贾这些卑贱之人相提并论。”

    闻言,曹操脸色微变,但依旧沉默不语,心中却是不停思索之中。

    此刻,曹操最疑惑的是,戏煜为何特意派人将这书简送到许昌。

    以曹操对戏煜的了解,此人做事甚是谨慎,一般很少冲动行事。根据已有经验,曹操不得不重视此事。

    此刻,曹操更是怀疑戏煜是否真有那本《天书全经》神书,或者之物。

    起初本来一句捧戏煜以增加其名望的话,如今看来越发要成为现实了。

    更让曹操难受的是,在徐州离别前,戏煜曾嘱咐他要稳住,别浪。

    可这才没几月时日,戏煜倒是显得有些做事不稳了……

    曹操陷入沉思之中,至于戏志才和荀彧,荀攸等人所言,他根本没听进去。

    许久之后,曹操这才沉声说道,“请钟繇前来议事。”

    钟繇年纪最大,更是有着很高的威望与学识,在士族阶层之中,仅仅有的“大家”之一。

    上次杨修之事,曹操既往不咎,钟繇安分了很多,甚少出来参合事情。

    此刻,曹操很想知道这老家伙对戏煜办学一事的看法。

    ……

    半个时辰后,钟繇轻抚胡须,仔细看完了戏煜送来的简书。

    他放下简书,看了看众人,随后看向荀彧,问道:“文若……此时你如何看待?”

    “呵呵,我正要听听伱的看法,你怎反倒问起我来……!”

    戏志才:“你就赶紧说说你的看法,主公也等着呢!”

    曹操跟着笑道,“就是,你有何想法,赶紧说与我等听听,不可再卖关子。。”

    闻言,钟繇微微一笑,说道,“此乃莫大好事啊……”

    “好事……”

    荀彧与戏志才顿时就愣住了。

    荀攸心中也是惊讶不已:戏煜推行的办学之策,何以见得是好事?

    一旁的曹操闻言,顿时也好奇道,“何以见得是好事,赶紧说说其中缘由。”

    钟繇立即说道,“如今北有袁绍,南有刘表,孙策则居江东。在西还有李傕,马腾,韩遂,张鲁等人,四面皆是强敌,于主公你甚是危险。”

    “所以,在我看来,戏大人戏国舅此举,定是为了争取民心所向,百姓之归附。”

    曹操微惊,说道,“还请细说。”

    钟繇细细说道,“工匠者,乃是军备制造之本,于制造军备,修筑城墙甚是有用。”

    “医者,救死扶伤,稳固百姓及兵士力量,甚是有用。”

    “商人,推动钱粮货物流通,以保各地富足有钱粮。”

    “各行各业之百姓乃立足之本,分三六九,人数之众,不可小觑。如今,这些人一旦可以进入学堂,日后必当减少士族儒生可得之官位。”

    “再者,诸位可曾细看,国舅设立的这些官职,尽是领俸禄而无实权。”

    荀彧言道,“一旦教员培养出名士,地位及身份定当提升,权力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钟繇闻言,耐心解释道,“呵呵,这只是其一。”

    “更为重要的是,只要戏大人这办学之策能在徐州顺利推行,不出三年,徐州城里毕竟出现大批工匠,医者,精通农耕水利之术的农民,学识深厚之儒生,以及经商之人,如此,对徐州乃至主公,岂不是美事一件?”

    听得钟繇此番言论,曹操只觉得茅塞顿开,心中甚是震撼,实在未曾料到戏煜谋略如此厉害。

    曹操忍不住心中阵阵激动:钟繇这老头倒是与我不谋而合,甚合我意。

    戏煜真是没让我失望。

    当然,这一切也正是戏煜心之所想。

    通过办学,培养更多的有学识的工匠,从而可以制造出更多器具,有了这些器具,工匠们又可以借此研发更加先进的设计。

    钟繇见曹操甚是满意自己的言论,更加肯定道:“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国舅此番推行办学之策,正是在为主公培养大量管理劳力者之人。”

    听得钟繇一席话,曹操十分信服,少许过后,说道,“吾已有决断。”

    “尔等暂且回去,奉义办学之策,诸位定要好生支持,我更是会一直支持奉义。”

    听得此言,戏志才与荀彧等人相互对视,随心中还有微言,但曹操话已至此,他们也不愿违背曹操之言,更何况荀彧更是戏煜的好友。

    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几人实在不明白,今日这钟繇,为何如此支持戏煜离经叛道之举。

    从丞相府出来后,几人心中甚是疑惑,实在忍不住问道,“钟大人,我等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也支持戏煜,说出那般离经叛道之言?”

    钟繇淡然一笑,轻声道,“是吗?我何曾说过离经叛道之言,我只不过是说了些丞相心中所想之事,呵呵……”

    听得钟繇此话,戏志才与荀彧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钟繇早已看出曹操本就支持戏煜办学之事。

    此刻,曹操大步回到内院之中,四处寻找嘴疼爱的儿子曹昂。

    寻找片刻,这才在丁夫人房里找到曹昂,曹操立即笑着对曹昂低声道,“昂儿,我交你一项认出,愿你好生完成。”

    曹昂一向聪慧懂事,更是知书达理,见到曹操,笑着问道,“阿翁,你有何事吩咐于我?无论何事,只要是您交待的,孩儿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父亲失望。”

    闻言,曹操很是喜爱的摸了摸曹昂脑袋,淡笑道,“如今你小叔孤身一人住在徐州,为父让你过去与他作伴,你可愿意?”

    曹昂疑惑道,“去徐州陪伴小叔?可我现在正跟在阿翁身边学习呢,这可如何是好?”

    曹操摸了摸曹昂脑袋,正要说话,丁夫人突然插话道,“阿瞒,你这番安排,可是奉义在徐州有事让你不放心?”

    “如若果真如此,倒不如我带着昂儿和丁妹妹一同赶去徐州,替你好生盯着奉义,如何?”

    闻言,曹操脸色微变,沉声道,“呵呵,你去徐州真是为了奉义之事?依我看,你无非就是想去徐州打麻将了。”

    丁夫人顿时脸色一红,不敢再言。

    她的心思,曹操心里甚是明白。

    自从上次在与奉义在大司农府玩耍麻将之后,丁夫人便对此物念念不忘,每日催着工匠制作麻将牌。

    为此,曹操心底甚是恼火。

    “昂儿一人前往足矣。”

    说罢,曹操将书简递给曹昂与丁夫人,两人阅读之后,顿感震惊。

    丁夫人更是忍耐不住,淡笑道,“也只有奉义那般才学才能做出如此非同寻常之事,实在是让人佩服。”

    丁夫人摸了摸曹昂,甚是不舍道,“昂儿,汝此番前去徐州,记得答应娘亲一件事。”

    曹昂问道,“何事?娘亲请讲。”

    丁夫人道,“你地答应娘亲,半年之内,必须回来面见娘亲,可否做到?”

    曹昂顿时点头,“孩儿答应娘亲。”

    但曹昂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简书里边各类职位之上。

    见状,曹操决定考考曹昂,便问他,“昂儿,对于小叔办学之策,你以为如何?”

    曹昂站起身,对着曹操深鞠一躬,十分自信道,“小叔这番办学之策,在常人看来,乃是离经叛道之举,当为儒学之士所不耻。”

    “但是,在我看来,小叔此番乃是深谋远虑,此番办学之策一旦成功,徐州寒门与百姓便能脱世家大族的控制,让所有有志之士,不分阶层均能获得学识,此事对徐州有着莫大好处。”

    “小叔此举,在儒学之士眼里看似胡作非为,实则却是何等深谋远虑之事,我料想小叔早有此计划,奈何只能等到打败袁绍之后,百废待兴之际,方才有时间和精力开展此事。”

    曹操甚是惊叹,曹昂小小年纪却有钟繇那般深刻见解,让他很是欣慰与喜爱,他继续考校曹昂,“那你再说说,为父为何让你前往徐州?”

    曹昂应声回道:“小叔这办学之策,乃是挑战先前儒学之权威,短时间内,必然会遭到所有儒生反对。”

    “我敢断言,如今徐州城内,小叔的办学之策短时间内,必然遭到士族的反对。我身为父亲的长子,当朝丞相之后,官拜大汉司隶校尉,如若此时以入学求学之名义,到小叔身边帮村,必然能挡住曹氏宗亲与朝堂汉臣的反对之势。”

    曹操闻言,甚是喜悦,抱住曹昂,一顿夸赞,“昂儿甚是聪慧,为父甚是喜爱!”

    见状,丁夫人也甚是喜悦。

    但此时,曹昂神色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隐藏的很好,他心中还有更深想法未能说出来,他也不敢说出来。

    他心中有一想法:父亲让他去到戏煜身边,或许是想让他偷偷学习小叔之才学与谋略,从而让他增长学识,以待有朝一日可以顶替小叔。

    如此一来,他曹氏一族便可以不再依赖戏煜。

    但此番想法甚是阴险,曹昂一直感恩戏煜,更是把小叔戏煜当作家人,所以,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父亲会那般算计小叔。

    ……

    徐州下邳,戏煜的学堂,尽管郭嘉与诸葛亮做教员,可二人名气实在不高,七日过去,仅有寥寥数人前来求学,其中更是没有一个是儒生。

    而那些寒门士子,以及普通百姓却又甚是自卑,深感自己不配进入学堂之内。

    这日,工学教员蒲风,带着儿子蒲元来到戏煜身旁。

    戏煜看了看稚嫩的蒲元,随即伸手将他按住,蒲元很快露出难受之色。

    但蒲元甚是坚强,一声没吭,而是沉声道,“师父无需烦恼,我一看懂元戎弩与百炼钢的原理,很快我便能对其加以改进,就算其他人不学习,我也一定会进最大努力学习!”

    “我坚信我们打造的军械,一定万古流传!”

    “师父,我还懂得炼刀炼剑,我相信只要我用心,一定能锻造出神兵利器!”

    蒲元年纪虽小,一番话却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

    闻言,戏煜深感欣慰,摸着蒲元脑袋,蒲元虽然方才七岁不到,但身材却如小牛犊一般,戏煜略显叹息道,“小小年纪,倒是挺会哄人开心,很不错。”

    蒲元跟着戏煜学习锻炼之法已有一年多,戏煜对他颇有几分喜爱之意。

    此刻,一旁的蒲风十分奇怪的看着儿子蒲元。

    他实在没想到,儿子蒲元年纪虽小,却能看懂设计图,甚至一些非常奇怪的知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蒲元却能弄懂。

    蒲风顿感疑惑,不知是儿子天赋异禀,还是因为戏大人倾力教导!

    蒲风故作生气道,“臭小子,小小年纪主意不小,才跟戏大人学了一年,难不成你就想做教员不成?”

    蒲元却是满脸自信,笑着说道,“那是当然!”

    “父亲,这冶铁之术,学问可不少!”

    “最主要再与熔点!弄明白之后,铁方才可以相熔最为合适!”

    蒲风见儿子侃侃而谈,虽不懂儿子蒲元所谈之事,但他深信戏大人让儿子蒲元做教员,定然是深思熟虑了一番,也就不再推迟。

    只是,愿意前来求学之人,实在少得可怜……

    因为,在所有儒生眼里,戏煜和学堂就是个莫大笑话。

    而对于平头百姓来说,他们深怕学堂求学需要很多钱财,再者就算饱读儒学,这看不见莫不着之物,也不知未来是否真能有用。

    真要学习铁匠这般营生之术,在村镇之中就可办到,有何必要跑到学堂之中,戏大人就在里边,地位之间的差距,让他们打心底害怕他。

    因此,看笑话的看笑话,害怕的害怕,学堂终究甚是冷清。

    而一帮儒学教员,唯有许靖与许劭两人找来一些求学之人。

    但是,士民阶层老百姓,依旧很少有人敢来报名。

    他们依旧感到疑惑,有些东西若是与儒学放在一起学习,如同是在羞辱他们,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轻易报名。

    面对学堂里这般冷清之态,郭嘉与诸葛亮来到戏煜身边,两人相视一眼,淡然一笑。

    “奉孝,你可有计策?”

    “当然有……”郭嘉淡笑道,“不过,我看孔明已然也有计策,倒不如然说出来听听?”

    戏煜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那说说看,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有。”

    只是,他话音刚落,贾诩便从学堂门外大步走了进来,甚是慌乱道,“不好了,大人啊,你这次办学之策,如今轰动了整个下邳城,乃至徐州境内而是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轩然大波?”戏煜戏谑道。

    “嗯?”贾诩愣了愣,随即劝活道,“大人,如此时机,你就别再开玩笑了。”

    “大人,我有建议,倒不如将办学之事,当做惠民之策。对于愿意主动进入学堂之人,不收取钱粮,只要天赋异禀者,先让庶民读书学习!”

    郭嘉突然心生一计,沉声道,“不仅如此,在科学院中,大人可为成绩优异者,不分身份贵贱,让他们担任无实权的官职,以此吸引寒门百姓前来求学。”

    听罢,诸葛亮很是赞许的点点头,随即补充道,“还可以给他们分发赏俸,各科月旦大比,给所学可成者颁发相应奖励。”

    一时间,不时三人滔滔不绝之声,但所有想法都离不开一个话题,寒门与庶民,郭嘉等人心里很明白,只要得到寒门与庶民的支持,士族阶层根本不足畏惧。

    贾诩顿时看向郭嘉与诸葛亮二人,甚是无奈道:“二位大人,深受戏大人喜爱,所得功劳和赏赐不少,为何还与我抢功劳?”

    “况且,我一把年纪才有今天,实属不易,你二人尚且年轻,今后机会甚多,何必如此待我。”

    见贾诩这般言语,郭嘉与诸葛亮二人笑而不语。

    此番谋策,一旦争得寒门士子与普通百姓之后,再如法炮制那些士族之人,定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戏煜点头称赞,满是自信道,“此法甚妙,不过,我还有更为厉害之法。”

    闻言,郭嘉,诸葛亮与贾诩三人顿时一愣:戏大人竟然还有更为精明之法?

    三人同时问道,“是何办法?!”

    “呵呵,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戏煜故作神秘道,然后进入了衙署之中,郭嘉、诸葛亮与贾诩跟着走了进去。

    只不过,三人心底甚是好奇,不知戏煜到底有何高深良策。

    又是极其忙碌的一晚,直至后半夜,戏煜这才浑身疲惫的走出衙署……

第二百十四章 士族儒生强烈不满,曹昂前往徐州

    从衙署出来,戏煜只感觉浑身疲惫不堪,冥冥之中,他已然来到天工院之中。

    此刻,家花不如野花香,邹夫人让他身心俱欢……

    第二天,下邳城各个城门附近贴满了一则告示,同时,许靖与许劭兄弟利用人脉快速传播告示内容,很快,告示内容在徐州境内传开,引得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前无古人的学师之举!

    所有战死沙场的兵将的孩童,均可以直接进入学堂学习所有知识,且无需缴纳任何钱财。

    并且,这些人当中,凡是学有所成之人,均可直接进入科学院做官。

    如若在科学院能做出贡献之人,更是可以直接提拔入军营或者晋升为地方县令。

    如此政令一出,不到两日,徐州城的百姓,尤其是青州奔走而来的百姓,一个个欣喜若狂。

    一时间,凡是有孩童的家庭纷纷赶往学堂,还有一些人更是跑去前营和辎重营,寻找青州兵里边有可能熟悉之人,以便更有机会进入学堂。

    不到几天时日,学堂外边便人山人海,宛若长龙。

    典韦被戏煜任命管理学堂守卫,一直亲自守在门口。

    他年纪轻轻就已有谥号,在辎重营很有威望,所以很多青州百姓都前去寻求典韦的帮助。

    见如此之多的人拍在学堂门口,典韦甚为恼火,忍不住冲着人群大声呵斥道,“不得吵闹,你们都给我把对排好!”

    “王猛,你怎也来学堂,你想作甚?”

    典韦突然注意到了正在人群之中插队的王猛,此人乃是辎重营副将,更让典韦诧异的是,王猛本是常山人,为何也来学堂排队。

    王猛见典韦看到了自己,心里甚是欣喜,赶紧回道,“典韦,你说我来这里作甚?当然是为了入学!!

    “典韦,难不成你忘了当初在宛城是谁救了你?!”

    典韦脸色一黑,“我……”

    典韦心中甚是暗骂:他娘的,众目睽睽之下,又提此事!

    但典韦终究还是拉不下来,只得说道,“赶紧来前面,带着孩子先进去!”

    可见状,顿时便有人斥责道,“你们竟敢大庭广众之下插队,我们的孩子也是遗孤,凭什么你们先进去!”

    “就是,典韦将军,你若是不能一视同仁,我们就去戏大人那里说道说道!”

    典韦两眼一瞪,顿时怒声道,“尔等休得叫嚣!”

    “没有这些孩子的父亲拼死护卫,我典韦早就战死沙场,你们若是不服,骂我典韦便是!休得拿戏大人来压我!”

    听得典韦如此说道,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典将军,这,这……”

    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猛插队带着一帮孩子进入学堂。

    来到学堂之后,很多孩子都选择了工学。

    因为此时儒学教员并不多,只有许靖与许劭两兄弟,但是,这两人现在的名声实在太臭,这帮孩子实在不想跟着此二人学习儒学。

    剩下的一些孩子,则选择了“数学”,虽然并不知这“数学”都学习什么,但毕竟是由戏大人亲自教学,孩子们也就愿意试一试。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战场上的遗孤均已尽数进入学堂,共计一千八百三十人。

    按照戏煜的安排,郭嘉负责学堂的伙食及住宿,每一大房间住十人,因此腾出许多宅院给新进学生。

    经过一番忙碌,戏煜主持修建的学堂也就正是开办了起来。

    虽然,学堂里的学生们甚是充满希望,但是学堂之外的儒生们却是极其愤怒。

    “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登家门外,此刻人山人海,全是士族儒生,在他们身后,更是站着一群寒门之子,他们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深怕被士族儒生所轻视,也就远远站在一旁。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在羞辱我等士族儒学之人!”

    “这些战场遗孤,一群出生卑贱之人,戏大人竟然让他们进入学堂,甚至还准许这帮人今后进入科学院!”

    “就是,戏大人这番办学乃至官职设计,实在太儿戏了!!”

    “戏大人此举确实极不合理,按惯制,这般身份卑微之人,须得先有乡里察举,再检查其孝廉品行,方才可以为官!!”

    “可不是,戏大人此番办学乃至官职设计,我等绝不同意!!”

    ……

    一帮士族儒生之辈,齐齐堵在陈登门口,一个个义愤填膺,甚是愤怒。

    似乎唯有不停的叫骂,方才能宣泄心中愤怒之气。

    因为在他们看来,戏大人此番办学之策,将儒学与其他末学相提并论,犹如把他们当乞丐一般对待,而这学成之后的官职设计,仿佛施舍给他们的微薄钱财一般。

    这让一帮儒生感到甚是耻辱。

    不过,此时甚是愤怒之人,乃是蹲在门口的陈登。

    看着一帮随口叫骂的士族儒生之辈,陈登甚是恼火,他不时瞄了瞄手中长剑,只是,他更想这是一把长刀!

    一帮口口声声饱读儒学之人,竟然围在他家门口叫嚣谩骂,此举何以无礼!

    我陈登家其实勾栏瓦舍,尔等对戏煜不满,可以找戏煜甚至曹操去闹,凭什么在我家门前闹事!

    陈登恨不得手持长刀朝着这帮人挥砍过去!

    “依我看,倒不如前往许昌,去到丞相府告状!”

    “对,要是丞相也不管,我们就前去宫中,向天子告状!”

    “所言甚是,此话甚是有理,戏大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必须有人管制他!”

    “说得对,绝不能让此等之事助长下去,要不然,我等文人之颜面置于何地?!”

    见一众士族儒生有意离开,陈登正要长舒一口气,门口突然有人喊道,“各位先生……丞相……”

    此人衣衫褴褛,大步跑了进来,由于太多着急,此刻正大口喘着粗气,“丞相……大人的嫡子……司隶校尉曹昂……来下邳了!”

    “此言当真?”闻言,陈登甚是激动道。

    “真的,曹昂公子已经在下邳了!”

    “哈哈,太好了!!”陈登笑道。

    一帮士族儒生闻言,同样激动万分,“曹公子来的正是时候,走,我等赶紧前去曹公子出好生说道!!”

    “对,这就去曹公子那里状告戏大人,必须让戏大人取消如今这办学之策!”

    当初辞官此时,这帮人何其潇洒自如。

    可是,经历一段时日之后,这些寒门士子与士族阶层,不得不面对财米油盐,没有任何营生赚取钱财,脸吃饭都是问题。

    在这么下去,他们不得不向身份低微的农民借粮多日……

    虽然此举甚是耻辱,但真到揭不开锅之时,活着总比饿死了好。

    还有一帮士族此刻更是难受,相比一些单身五家之人,他们妻妾成群,已经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总不至于卖老婆换钱度日吧……

    为今之计,他们迫切需要入仕做官,所以,一听曹昂来到下邳,一个个顿时喜出望外,纷纷赶去曹昂之处。

    “赶紧的,我们一同前去拜望曹昂公子,依我看,应当好生迎接一番!”

    “我与曹公子一家算是颇有渊源,想当初,我有幸见过曹公子的祖父曹嵩大人,都曾是熟稔家族,我等在徐州也算地位显赫,绝不能被琅琊诸葛氏,还有那庶人糜氏踩在脚下!”

    “此言甚是在理!!我也要找曹大公子好生说道,我十年寒窗苦读,胸中同样有治理徐州之方略!

    但人群中有人突然讥笑道,“呵呵,就你这寒门身份,还想面见曹公子面谈治理之策,简直是自取其辱!!”

    那寒门之人,笑着反驳道,“迂腐可笑!出身寒门就没有学识了?呵呵,有无学识,面试长谈便知!”

    见众人如此激动,陈登立即进屋,将佩剑挂于腰间,高声道,“诸位,听吾一言!”

    “曹公子突然前来,说明许昌之曹公已经得知徐州办学之事,咱们须得抓住此刻良机向曹公子谏言,绝不能让戏大人胡作非为,有辱儒学之道!”

    “此言甚有道理,走,我们对元龙先生面见曹公子,定要为我等士族儒生讨个公道!!”

    “就是,依我看,此时还得烦请元龙先生领头!”

    “我赞同,此时就由陈珪大人带头,我等随他一同面见曹公子讨说法!”

    “此时甚好,陈大人是我等之主心骨!对了,我记得元龙先生曾与丞相吃过酒,定当能在曹公子面前说上话!”

    陈登心底一沉,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一群老狐狸,我这就是嘴欠,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陈登此刻才明白:这帮儒生虽是每日之乎者也,看似不善心机,骨子里却是精明狡猾。

    ……

    无奈之下,陈登只得带着这帮士族儒生前往曹昂所在之处。

    此刻,衙署学堂周围,人山人海,更是人声嘈杂。

    此时的曹操,没有原本历史那般大肆杀戮,反倒是推行仁政,使得饱受战乱之百姓有了安身立命之机。

    那些因为徐州之战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也因此有了新的家园,这让他们对曹操甚有感激之情。

    再者,大公子曹昂仁孝而又知书达礼,自小美名在外,所以,他的到来,很快便引来很多人的欢迎。

    没多久,士族们也已赶到。

    迎面走来一群人马,宛若长龙。

    走在队伍最前面之人,雪白长袍,气质温润儒雅,神色沉稳。

    此人正是曹操长子曹昂!

    得知曹昂带人从许昌而来,戏煜早已带着众人在门口等待曹昂。

    曹昂骑马来到衙署门口,一名将军帮扶着曹昂下马,曹昂随后快步来到戏煜跟前,弯腰一拜,“昂儿见过小叔。”

    见曹昂此刻前来,戏煜甚是满意,笑道,“平安来到就好,昂儿不必拘礼。”

    戏煜更是心中欣喜:曹操果然深知我意,定是知道如今徐州士族不服办学之策,特意派曹昂过来帮助他于他。

    戏煜心里甚是明白,虽然如今这徐州城里的士族早已没了实权,所有官员也早已调换,但倘若这些士族暗中使坏,绝对可以给他制造甚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时,曹昂笑着对戏煜说道,“小叔,还请等我片刻。”

    言罢,曹昂随即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百姓。

    此刻,曹昂气势恢宏,神色刚毅,颇有几分神似曹操。

    见状,陈登等人甚是欣喜,一帮士族立即推了推陈登,低声说道,“元龙,赶紧前去向曹公子说道一番!

    陈登略显犹豫,却被身后之人推了一把,陈登顿时被推出人群,立于人群前面,有人在其身后说道,“元龙,只要你率先向曹公子告状,我等定当紧随其后,与你共进退。”

    “是啊,元龙你赶紧去找曹公子啊,我们徐州士族就全仰仗你了!!”

    被众人这般推举,陈登心底一沉,正要向曹昂状告戏煜,曹昂却突然“噌”的一声拔出佩剑!

    一声脆响,甚是刺耳,剑锋光芒闪烁,犹如寒光直击人心。

    曹昂此举,让得本是议论声不断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戏煜更是认得曹昂手中之剑,此剑乃是曹操之佩剑,青釭剑。

    此剑经由百炼钢之法的锻造,再用淬炼之法,再由典韦反复捶打,方才得到此剑。

    “诸位!!”

    就在众人震惊疑惑之际,曹昂突然声音洪亮道,“我乃当朝丞相嫡子,大汉司隶校尉曹昂!”

    “此青釭剑是父亲所赠,执此剑,斩奸佞,除叛贼!”

    “如今,戏煜戏大人开办新学遭受阻力,父亲特意命我入学堂任教员,让我教儒学,教孝廉,仁义之道!

    “丞相我父更是命我教经学之书,还特意让我携带两千多部经学书卷,赠予戏大人,以资助学堂办学之事!”

    曹昂稍作停顿,沉声道,“从今日起,如若徐州城内还有反对戏大人办学之人,更有胆敢阻扰办学之人,此剑立刻斩杀!”

    言语间,曹昂神色坚毅,更是带着冷冽杀气。

    ……

    曹昂此番话语一出,四周顿时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寒门与百姓率先低声议论起来。

    “以曹公子这番言论,定当是朝廷之中有人支持戏大人的办学之策,如此看来,戏大人确实没欺骗我们!!”

    “戏大人为何要欺骗我等?俺们孩子学习工学,学成之后前去军营制造军备,定将是大功一件!”

    “只要立功便有机会青云直上,甚至飞黄腾达!”

    “如此说来,咱们普通百姓若是学的一番好手艺,也有机会做官,更有机会平步青云?!”

    “太好了,如此好的机会,我们还有何可犹豫的,这就入学!!”

    “对,我也入学!”

    一时间,之前还在自卑和犹豫不决的寒门以及百姓们,纷纷进入学堂办理入学。

    见状,一帮士族阶层们相互对视,个个心中暗叫不好:本以为可在曹公子面前状告戏煜,谁曾想人家是来支持戏煜的。

    如今陈登被推了出去,如若状告戏煜的不是,也不知是否真会被曹昂斩杀!

    这时,戏煜正好看见立于人群之前的陈登,见他神色紧张,便问道,“元龙,你跑来这里,是有有话要说?”

    陈登顿时浑身一颤,心中暗道: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陈登注意到曹昂已然朝他看了过来,陈登心底顿时更加紧张害怕,浑身跟着冒出一阵冷汗。

    曹昂如今当着众人之面支持戏煜办学之策,他陈登要是敢当众反对,岂不是自寻死路?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登赶紧握紧拳头,很是违心的笑着说道,“在下确实有话要说!”

    陈登顿了顿,“这两日,我一直苦苦思考戏大人办学之策,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在下甚是佩服!”

    “昨晚,我甚是激动,彻夜未眠,就是想着今日前来学堂,希望戏大人能准我入学做教员,我定当竭尽我胸中所学,好生教导阵亡将士的遗孤!”

    陈登此言,顿时引来戏煜一顿夸赞,“不亏是元龙先生,陈家之人,当真仁义开明,当世豪杰!!”

    ……

    “这……怎么回事?”

    “好你个陈元龙?!”

    “出尔反尔,见风使舵,卑鄙小人!”

    “依我看,陈元龙说不定乃是戏煜派来的卧底!”

    陈登灵机应变的一番话,听得一帮士族阶层顿时傻了眼,更是心中生恨。

    不过,也有人开始羡慕陈登,听戏大人那番话,陈登又能做官了?

    叛徒!

    士族之人纷纷感到陈登就是在演戏,更是因此得到了入仕做官的机会,而且还同时赚得支持办学的好名声。

    真是卑鄙无耻至极!

    “陈元龙此人真是不简单……”

    “如此深厚心机,此人定能身居高位。”

    “呵呵,为了讨好戏大人,不惜出卖徐州整个士族,此等心机,能不身居高位!”

    “气煞我也!心中实在愤怒难受,不行,哼,今晚我还要去他家闹腾一番,方才解我心中之恨!”

    一帮儒生气得怒火中烧,谁也没想到陈登居然是戏煜派来的卧底。

    “之前听闻戏煜此人计谋深远,没想到果真是阴险至极!”

    ……

    见陈登都已臣服于戏煜,士族儒生们也只好骂骂咧咧的离开衙署学堂,但是,为解心头之恨,一个个纷纷赶往陈登家里。

第二百十五章 庞统初到徐州,诸葛亮为其引路

    此刻衙署之外,戏煜负手而立,很是赞许的向陈登点了点头,道,“元龙能如此深明大义,很好。”

    “从今日起,我准你无需考核,直接进入学堂行教员之事,诸葛孔明管理教务员,相应之事你可找他请教。”

    “感谢戏大人。”

    言罢,陈登对着戏煜深鞠一躬,满脸皆是大义凌然之色。

    可他心底却是万般难受,宛如滴血:想我陈登乃是堂堂饱读儒学之人,如今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教员之位,却不得不向戏大人低头。

    实在可笑,可悲啊。

    ……

    曹昂的到来,戏煜甚是欣喜,笑着说道,“昂儿,随我来,你我到衙署一叙。”

    “好的,小叔。”

    曹昂笑道,随即跟着戏煜走进衙署。

    徐州办学之策快速传开后,各方势力反响不一。

    有人好奇,有人惊叹,也有人甚是愤怒,这些人各怀心思来到下邳城内。

    下邳城外随之汇集无数马车,由戏煜之规定,待检查车内并无刀兵与身份可疑之人后,方才将车辆放进外城之中。

    外城居住之人大多百姓与商贩。

    就在这时,几辆马车缓缓而来,来到驿馆门口,随后一帮儒学人士走下马车。

    为首之人年纪稍长,乃是皖城望族,乔公。

    此前战事不断,乔公听说徐州推行仁政之策,徐州城内无山贼土匪,百姓安居乐业,乔氏于是弃家业奔徐州而来。

    乔公本打算在徐州隐居,但却听说戏煜此人才学深厚,声望很高,且有一本天书全经,通晓天地万物。

    徐州老百姓更是为了戏煜之策,自愿种田,以农耕十户为一体,互相帮扶。

    如此神人,乔氏很是好奇,便有前来打探之意。

    而此次还有一人与他痛心,此人名黄承彦。

    黄承彦本事刘表连襟,三次人甚是看重名节,甚少与荆州人士往来。

    此刻,在乔公与黄承彦身后,跟着一名神色甚是倨傲的文士,此人面容甚为猥琐丑陋,皮肤黝黑如碳。

    此人名庞统,字士元。

    说到这庞统,倒是有一个为人所知之事。

    颍川司马徽为人最喜清雅而又善于识人,庞统未拜见司马徽之前,黄承彦便与庞统私交甚好。

    司马徽称赞庞统,此人日后恐非凡人,不过,还得策论一番方可定论。

    因此,很多人都甚是期待司马徽与庞统真正策论一番,也好待价而沽。

    襄阳附近的银饰大多隐居某处,名声远扬之后,若得明主求贤,想出仕围观者,便就此出山,得到较为满意的地位与身份。

    如若未能遇到明主,也就只好了然一生,倒也清静自在。

    如今,他们这些人离徐州最近,也就自然成为第一批抵达徐州的儒学之士。

    进入驿馆后,黄承彦说道,“乔公此番一路辛苦,今晚我做东请食,如何?”

    闻言,乔公轻轻一抚胡须,摇头笑道,“此事不可。”

    “如今,我不过一流离失所之人,本打算在下邳城内寻得住所,待我安顿周全,再请黄公与士元先生一同入席。”

    “这……如此甚好。”

    随后,三人在驿馆下榻入住,黄承彦与庞统住下,乔公则是继续寻找居家之住宅。

    庞统与黄承彦说道,“此地看似安居清净,确实难能可贵,但无法与地大物博的荆襄九郡相提并论!”

    “还有这位戏大人,也许确实真有经天纬地之才,但竟想妄自废掉儒学,此策定当遭受众人非议,我庞士元定要第一个找他论上一论!”

    “黄先生伱暂且独自下榻,我这就去会会那戏大人。”

    见状,黄承彦笑了笑,说道,“士元,你我结交多年,不是外人,我有钱,你安心住下便是,无须为钱财之事担忧……”

    心思被黄承彦看穿,庞统微微一愣,甚是高傲的转过头,白了黄承彦一眼,“我,我……”

    “先生何出此言?我何曾说我没钱下榻……我这是……”

    庞统言语间,甚是结巴,“吾是想为儒学正名!不跟你戏言了,我这就去科学院瞧瞧。”

    说罢,庞统便朝外边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转身对黄承彦说道,“记得给我留房啊!”

    随后,庞统径直朝着科学院走去。

    庞统离开驿馆后,黄承彦对戏煜办学之策,心中也甚有想法。

    与其他儒学之士相同,尚在荆州时,一听说徐州离经叛道的办学之事,黄承彦同样倍感愤怒。

    但是,来徐州的路上,黄承彦心中愤怒逐渐平静,反倒是细细想了一番这办学之事。

    儒学虽好,如当今乱世征战不断,武将与兵士大多未曾习过儒学,若是想要以德行约束征战之事,何其困难。

    难不成,兵临城下之际,紧靠高谈阔论,唇枪舌战一番,就能退人之兵?

    如今这乱世,想要匡扶汉室,唯有实用之学方有可能!

    黄承彦心中甚是佩服戏煜这办学之策的奇妙之处。

    只是,其他南方名士依旧无法明白,工学,农学,商学何以能与儒学相提并论。

    ……

    庞统一阵步行,便是来到内城门口,这里有卫兵把守,戒备森严,无法轻易进入。

    放眼整座下邳城城内,与前些年相比,如今高强筑垒,城池厚重了很多,差不多高了半数,城池跟着厚重了很多。

    已然实打实成为一座大城。

    庞统心中暗道:城池尚且如此,相比城中早已扩建甚多,恐怕仅是城内便可容纳十几万人,实在难以想象,“这戏大人,实在是钱财甚多啊……”

    庞统在门口站立许久,思索再三,便与卫兵说道,“在下襄阳庞统,前来拜会戏大人,烦请通报一下。”

    听得庞统此言,门口的几名卫兵皆是脸色为难,回道,“戏大人早有吩咐,让我等谨防名士,尤其是你这般自报姓名之人,嘴上说着前来拜会,却是两手空空,啥也没带……”

    如今,戏大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就算是吃酒席,好歹也要带些手绢呢,还需好酒好肉,上好茶水相待……”

    “如若外城百姓前来拜见,戏大人自然相见,至于名士,戏大人有言,不见。”

    闻言,庞统顿时一愣,更是唰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上:戏大人这是何讲究?!

    不过……确实不无道理。

    “士元?”

    就在为难之际,庞统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他回头望去,正好看见一男子正要进城,他身后更是跟着一名书童,和十二名百炼钢的黑甲骑兵。

    此人身穿白色长袍,长发束于脑后,清秀精神。

    “孔明?何时来的这里?”

    庞统话音刚落,门前卫兵见到诸葛亮,却是深鞠一躬,“拜见大人,大人这是刚巡视完田间?”

    诸葛亮朝卫兵说道,“正是,尔等速速打开城门,这先生乃是我朋友。”

    卫兵神色一愣,随即打开城门,“好的,大人。”

    见诸葛亮被守卫这边尊重,如今定当身份不低,庞统心底实属难受,不曾想他与诸葛亮年岁相仿,同样被荆州名流推荐,如今却……

    城门打开后,诸葛亮带着庞统进入城内,庞统脸色顿变,被四周新奇之物震惊不已。

    在这之前,庞统也曾来过下邳城,那时城里房屋唯有衙署才使用石料,但现如今,几乎所有房屋都用上了石料。

    诸葛亮看出庞统之惊奇,立即向其解释道,“这般材料乃是混泥土工艺,由科学院设计而来。”

    庞统虽然不懂何为混泥土工艺,但也只得连连点头,“哦,原来如此……”

    很快,庞统有注意到了地面新奇之处,心中更是惊讶:地面是清一色青石板,整齐平整,没有一点凹凸,他这薄底踩上去,如同皇宫那般舒服。

    刚才在外城的时候,庞统注意到路上还有砂石,有车马轮子的痕迹,如今到了内城,简直天壤之别。

    庞统心中甚是惊叹,问道,“孔明,你如今可是在戏大人手下做官?”

    诸葛亮点头回道,“嗯,我虽年纪小,资历也不够,但戏大人任人唯贤,他不嫌我出身贫寒,任我为教务院掌院,掌管学堂诸多教学之事。”

    言语间,诸葛亮带着几分骄傲,“戏大人更是让我兼管徐州田农之事,如今,徐州形势一片大好,今年秋天,必将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庞统脸色微惊,惊叹道,“现如今,即将入夏,荆州很多地方却是多日未有雨水,恐怕旱灾将至啊。”

    诸葛亮毫无担忧之色,笑道,“不必担忧,荆州腹地雨季乃是一二月之后,此时节气种地须得谨慎行之,不宜大事种地,需得隔上几米为佳。”

    诸葛亮甚是不解,“米?何谓……米?”

    “呵呵,一米,乃是五尺左右。”诸葛亮解释道。

    庞统甚是疑惑,这“米”又是何人所创,之前可是未曾听过。

    “哦……”庞统微微点头应声道。

    见庞统似乎心有所思,诸葛亮继续说道,“农户用戏煜数进行记录编纂,再配以大汉文字以防错漏,便可以得到所有农户数量,如此一切便可清晰可见。”

    庞统甚是茫然的问道,“戏煜数?这又是何……”

    庞统更是感到诸葛亮变化甚大。

    前些年,两人初见之时,还曾初论道一番,说天下英豪,评乱世诸侯,深谈汉室兴衰,可谓是高谈阔论,何其精彩。

    但现在诸葛亮谈吐之间的话语,他却有些听不懂了……

    庞统顿感心里甚是难受,却只能压在心底。

    “孔明……你口中所言的戏煜数,可否不吝赐教?”

    诸葛亮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戏煜数并非神秘之事,如今这徐州城里六岁小儿都可倒背如流,走,去我到我府衙一叙。”

    “哦哦……好。”

    闻言,庞统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更是好奇。

    庞统甚是了解诸葛亮此人看似淡泊名利不出仕,实则心高气傲自觉难遇明主。到底是何缘由,让得他竟然愿意委身麾下,身兼数职,日夜忙碌。

    庞统心里甚是疑惑。

    诸葛亮早出看穿庞统心思,但也不多言,便带着他来到徐州治所衙署。

    此刻,典韦正站在衙署门口,犹如巨塔一般。

    诸葛亮刚走到门口,典韦便笑道,“孔明你这刚下班吧?呵呵,俺可已经上夜班了!”

    言语间,典韦甚是自豪之意。

    闻言,诸葛亮笑了笑,随即向庞统介绍道,“士元,这时典韦将军,戏大人手下三大悍将之一。”

    典韦似有不悦,立即挺直腰板,高声道,“孔明,你所言不对,我乃大人手下第一悍将!”

    “呵呵……对对,第一,第一……”诸葛亮看了眼典韦,立即肯定道。

    随后,他笑着拍了拍庞统肩膀,“士元,你暂且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

    “好。”庞统回道。

    ……

    诸葛亮来到衙署之中,正见戏煜与郭嘉,贾诩和赵云正在打麻将。

    哗哗的麻将声不断,四人打的正酣,四周卫兵也忍不住上前观看。

    这时,戏煜注意到了诸葛亮,随即对他言道,“孔明,你也过来消遣一下?”

    诸葛亮赶紧回道,“谢过大人,在下有一友人来自襄阳,我特来向大人禀报,今晚我需陪他吃酒去。”

    “诸葛先生的友人?”这时,一旁的赵云插话道。

    诸葛亮点头应道。

    赵云一向较为敬重诸葛亮,顿时向戏煜提议道,“既然是先生友人,不如今晚去前营烧烤,我叫上蒲风大人?”

    “子龙这提议甚好。”戏煜笑道。

    做事须得竭尽全力,下班时间也当好生消遣,戏煜以为这才是正确有趣的生活之道。

    诸葛亮却是赶紧推辞道,“大人,子龙,我就不去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友人乃襄阳名士庞统,排位……在我之后一名,也在许靖与许劭兄弟的帛书名录上出现过。”

    只不过,诸葛亮到如今仍不知的是,那帛书本是戏煜所写。

    而戏煜把诸葛亮排在庞统之前,只为诸葛亮乃治国大才,但这并不代表庞统不如诸葛亮,,是因为他乃是治国之臣,但是不代表庞统就比诸葛亮差。

    在戏煜看来,诸葛亮和他性格相近,都乃谨慎之人。

    而这庞统就较有胆识,敢于尝试,出奇制胜。

    戏煜早有计划,在招揽些人才在自己身边。

    而且,在官渡之战之前,戏煜打算彻底除掉吕布那三姓家奴。

    此时,戏煜也看穿诸葛亮引荐之意,便笑着说道,“孔明啊,既然是襄阳名士,又是你的好友,明日你便安排他入住工学院。”

    “同时,如若可以,让他在工学院任教员,我想庞统此番前来,也定是想要有所作为。”

    诸葛亮顿时甚是兴奋,对戏煜深鞠一躬:“我替庞统谢过大人抬爱!”

    ……

    诸葛亮从衙署出来后,这一晚,庞统与诸葛亮交谈甚久,刚庞统看完设计院地图后,深感震惊,但又忍不住一阵叹息。

    “戏大人果真旷世奇才,但与他人并无太多不同,对名士也并无太多抬爱之意,他有今天这般地位,无非身边能人众多而已。”

    诸葛亮淡淡一笑,“士元,此言差矣,你可是错怪了戏大人啊。”

    “哦,何出此言?”庞统问道。

    诸葛亮笑着看了眼庞统,说道,“方才我只是说了你的名字,大人便立即邀请你去前营烧烤。”

    “你有所不知,那前营在下邳北城郊外,有二百里营地,兵马八万,大人的辎重营也在那里,如此重要之地,大人也邀请你前往,你说大人何等胸襟,难道还不够礼贤下士?”

    听得诸葛亮此话,庞统甚是惭愧,方知是自己小人度君子之腹,“那为何我们现在还不去前营?”

    诸葛亮笑了笑,“我已告知大人,士元你不善交际,大人也就不再勉强。”

    “孔明,你这……”庞统心底一沉,深感可惜。

    但庞统忽然心中一喜,问道,“听你话中之意,戏大人有意重用我?”

    庞统如今对学堂很感兴趣,尤其是叫“数学”的学术。

    诸葛亮回道:“那是当然,大人已许诺,你可在工学做教员,倘若能帮忙研制军备,日后必立大功。”

    “工学?可是,我所学之学识,乃是儒学啊……”

    庞统颇感意外,但他随即想了想,说道,“工学就工学,只要能留下来做事,我一定可以做好。”

    “很好,走,你随我一起,我带你好生参观科学院。”

    “孔明,戏大人与你……实在让我感动……”

    庞统顿时鼻子发酸,心底甚是激动。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戏煜这般优厚待遇。

    来之前,庞统便已听说科学院乃是徐州之本,如此重要的地方,戏煜能让他进去做教员,诸葛亮更是亲自带他参观……

    此举实在是让庞统激动不已!

    随后,诸葛亮带着庞统将整个科学院逛完,但最为华丽的天工院,诸葛亮与庞统均被拒绝进入。

    庞统甚是震惊,更是激动的问道,“这里不让进去,如此说来,里边藏有机密军械,抑或巧夺天工之物?”

    诸葛亮沉声道,“我们也有这般猜测,切记此地只能戏大人一人可以进入,我等切不可妄想私自闯入,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诸葛亮神色甚是凝重的看着天工院大门……

第二百十六章 办学之策初见成效,士族之人倍感震惊

    诸葛亮神色间闪过一丝后怕,说道,“前些时日,有人深夜擅自打开天工院大门,被一名俏妇拦下,待值守护卫典韦将军赶来,直接斩杀,无任何情面可讲……”

    庞统闻言,只感身后一阵冰凉,“这……既然如此,你我还是赶紧离开……”

    庞统可不想将小命丢在此处。

    庞统立即拉着诸葛亮快速离开,他回首望了一眼那高大富丽而又甚是庄严的墙垣,心中甚是恭敬之意,这天工院已然是他不敢窥探的神圣之地。

    走出科学院,一旁便是学堂,徐州下邳内城办学之地。

    如今,这学堂对于一众尊崇儒学之人眼里,这学堂就是一离经叛道,污秽不堪之地。

    庞统站在学堂门口,心绪甚是复杂。

    良久,庞统这才幽幽道,“从今往后,这里便是我庞统教学与苦读之地了。”

    言语间,庞统眼中些许挣扎之色。

    诸葛亮拍了拍庞统肩膀,言道,“士元只需刻苦做事,日后你定当飞黄腾达。”

    “以你之才学,定然会有大显身手之时,伱我一同辅佐戏大人,中兴汉室,立旷世之功!”

    诸葛亮此言说的甚是激昂,庞统虽有所感动,却不免担心道,“话虽如此,但身逢这乱世,我又初到徐州,只怕是我一身学识与谋略,难以机会施展啊。”

    诸葛亮淡笑道,“士元不必担忧。”

    “学堂每月旦均有考试,且分科而考,你所在的工学,有大教员蒲风担任主考,你平日可多与他走动,交流。如若你能从中增长学识,日后便有机会被举荐参与评核。”

    “在评核之中,你便可以崭露头角,献计献策了。”

    “评核……”

    庞统虽第一次听到这般新奇之词,但心中随之似有热血涌动。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进入评核,争取与戏大人好生策谈一番,以求更大发展之机遇。

    ……

    十几日过去,学堂内部按照之前安排,教员与求学之人每日按部就班作息,学员无空闲去学堂之外。

    一时间,学堂内部与外界宛若两个世界。

    与庞统一同来到徐州的乔公和黄承彦这些日子,未曾有机会进入学堂,一探究竟。

    但他二人已经知晓庞统已进入学堂,以儒生的身份,在铁匠工院学冶铁之术,为此,庞统直接被下邳士人一阵冷嘲热讽。

    与庞统相近之事还有很多,为此有人预言,不出半年时间,徐州必然钱财耗尽,却得不到有用军备之物,戏煜倘若如此办学,最终只会是养了一群工匠,农民与商贾而已。

    徐州,陈家府邸。

    “想不到我今日好意前去拜访乔公,他竟然拒不见我!”

    陈珪一拍桌面,脸色极其愤怒。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乔公居然在做离经叛道之事,说是叫数独。”

    闻知此事,一帮儒生们顿时震惊,“何谓……数独?”

    如今的陈珪满头银发,整个人更是苍老了许多。

    如今夏日已到,陈珪却仅身穿一阵单薄长袍,一双手臂枯枝如柴。

    见儒生们甚是好奇,陈珪微微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数独’也就学堂内一些无聊之事。”

    “竟然有人敢玩忽职守!戏大人为何还要继续开办这学堂……”

    “听说今日便是月旦考试,即将诞生第一批成才者即将诞生,前三名据说有奖励,也不知是何奖励??”

    “想不到戏大人这办学之策,也不过如此,可惜啊!”

    一时间,儒生们皆是摇头叹息,更是有人想要逃出此地。

    但很快,他们又不得不打消这想法。

    之前,有一人名王煜,曾是徐州小沛附近士族,因不满戏煜的“废儒”之策,于是搬离徐州,但他刚赶到襄阳,便又很快搬回徐州。

    有人不解,问他为何如此,此人回曰:“襄阳名士尚且奔徐州而来,我为何离徐州而去?!”

    他原本打算前往徐州摆放名士,谁曾想,他所熟知的名士,竟然全都来到徐州,为的就是考察戏煜所行行政令所产生的实际效果。

    这让他深感意外,也就只好赶回徐州。

    人群中有儒生言道,“诸位且看,此乃我昨日打听到的学堂内的工学之术,尽乃稀奇古怪之学术。”

    “这是什么?牛登力学……定律?!”

    “这定律有何用?还什么恒定不变之规律!还有这些奇怪图纸,岂不是胡闹之术?”

    “如此这般旁门左道之术,学来有何用?误人子弟,害人不浅啊,走,我等须得前去学堂一趟!”

    “走!”

    ……

    此时,诸多儒生举在门口,情绪甚是激愤。

    陈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陈登如今已是学堂教员,每天回家均被一帮士族儒生堵在家门口。

    这些士子似乎把陈家视为自己家里,无论陈家如何轰赶,这些人就是不走,甚是厚脸皮,无耻。

    而且,这些人每天聊的都是之乎者也一类之事,一个个更是恨世道不公,苍天无眼,他们更是坚信,倘若世人全都背离儒学之道,国将不国。

    每天见到这帮只会怨天尤人的儒生士子,此刻陈登只想高声骂上一句,“既然尔等如此反对徐州办学之事,你们倒是去把戏大人杀了便是!”

    办学之事,与苍天何干?骂苍天又有何用?

    在这,就算尔等要叫骂苍天,回你自家随你怎么骂,在我家叫骂天地,这算何事?!

    陈登被这些人整天叫骂胡闹,闹的甚是疲惫,让他更感难受的是,如今他与父亲也开始难以交流。

    “父亲,我先去学堂了。”陈登对父亲陈珪说道。

    “好,你去吧。”陈珪沉声回道。

    陈登随即点头朝学堂走去。

    他手中带着些许书卷,乃是今日需要讲解的课题。

    如今学堂里的学子多是战事遗孤,这些孩子大多淳朴,陈登教他们学习儒学,识文断字,他们虽文采不佳,但却早已懂得尊师重道。

    陈登只要出现在学堂,这帮遗孤学子便会围在陈登身前,他们对陈登执礼而拜,问询学习之法以及不懂之处,这些均让陈登甚是动容。

    陈登想起当初身为典农官,提议及负责实行的典农之策救活了诸多家庭。

    如今这办学之策,陈登有种预感,这何尝不是一场大变革,定将不久的将来引起巨大成效……

    ……

    这日,学堂前,月旦评核放榜之日,放榜之后,月旦评核便结束,孩子们可以离开学堂。

    所有学类,从理论到实际,唯有儒学需要多个教员商议评定,其余学类则以实际作品进行评定。

    或理论设定,或以学会之理论制造出相应军械。

    如此重大之事,更是戏大人办学首次评核,注定今日异常热闹。

    内城百姓很快便将学堂门口围了起来。

    在这人群之中,也有诸多身份显赫之人。

    他们的孩子,也在学堂之中学习。

    戏大人此次开办的学堂,不但录取战事遗孤,同样录取符合年纪且有天赋之孩童,录取条件不拘一格,唯才是用,所以地位显赫之人的孩童,也才有了机会进入戏煜所办学堂。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学堂门口,戏煜从车辇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将军卫兵,诸葛亮与郭嘉紧随戏煜左右。

    二人身材挺拔,外表俊朗,富有学识而又聪慧过人,已然是下邳城内众人熟知之名人。

    在二人旁边还有一位年纪稍长之人,百姓只知姓贾,不知其名。

    在此之前,学堂一众教员,由曹昂为首,带队等候戏煜的到来。

    戏煜站定,对诸葛亮说道,“孔明,宣布结果吧。”

    “喏。”

    诸葛亮点头道,随即立于众人之前,手握书卷,高声念道:“工院第一名,李家李明,字云埔,以今日之所学,造定论钩锁,赏金8斤。”

    闻言,人群中有人突然甚是激动道,“哈哈,是我儿,我儿出息了!”

    “嘿嘿,是我!”

    同时,人群中一个围着围布的胖子高声喊道,满脸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工院第一名,更是赏金8斤!

    甚是惊喜!

    更是货真价实的重赏,8斤金子,这可得抵挡多少粮食,今年他家无需再为粮食发愁,更是能换的一处宅子。

    岂能不欣喜若狂!

    典韦将赏金亲自分发赏金,见到足足8斤黄金,周围百姓顿时热血沸腾,“戏大人所言不虚啊,入学真的有用,只要学有所成,竟然还能领到赏金!”

    “戏大人诚不欺我等啊!”

    一时间,百姓们将学堂这次月旦评核结果奔走相告,顿时引起阵阵轰动之声……

    至于那定轮之器为何物?无人知晓,儒生们也不知。

    听得此消息的黄承彦与乔公,也是震惊不已,顿时对戏煜这学堂有了浓厚兴趣。

    得知消息的其他百姓,立即跑向学堂外,很快,学堂外边便被堵得水泄不通。

    此时已到儒学一类,学习们所写策论可安徐州,诸葛亮宣读完之后,儒生学子倒也可以点评一二,精妙之处,更是点头赞许。

    至于方才工学第一名所做定论之策,他们甚是不懂,更不知为何会被评为第一。

    但工学门类的军械分类第一,儒生士子们倒是听懂了,为一个年方十三岁少年摘得桂冠,更是改良了投石车,让其的底座更加稳固,而且还有效加长了力杆,用平衡重力增加重量,使得透射距离能达到八百步之外。

    此改良竟然出自少年之手,儒生士子,乃至众人甚是惊叹。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此改良后的投石车,每月竟可以出产六七架。

    接下来,便是农院一类,获得第一的乃是策论。

    以其策论所述,一个全新的井井有条的秋收之策,加之工院器械的配合,在减少往年一半人力的同时,却可以在更短时日内完成粮食收割与并存放。

    此策论引得儒生学士,纷纷点头称赞。

    而这农院第二名也有甚是出彩之策论。

    此人在策论中设想:在第一名的基础上,采用“粮站”思想,在徐州境内,以纵深线路为主要路线,每八里建一粮站,由民兵守护。

    如此一来,整个徐州境内,将会遍布粮站,就算敌军偷袭,也无法一次便烧毁所有粮食。

    如若有战事,粮草也能在一日内从各个粮站快速调拨聚齐。

    而且,只要每年不欠收,徐州就绝不会断粮。

    不过,如此重大且精妙之农院策论,戏煜早已吩咐不得对外公布,以防被敌军刺探所得。

    农院如此精妙之策论,让儒生士族们不得不感叹:戏煜此番收获非凡!

    戏煜此番办学,成效显著,不到半日整个徐州城便以知晓,深受其益的家庭对戏煜心怀无尽感恩,纷纷来到衙署之外,想要当面送些礼物以表感谢之情。

    尽管都是平凡之物,但却真诚的代表着百姓们的感激之意,这其中也包括甚多之前反对戏煜之人。

    如此一来,徐州百姓对戏煜感恩戴德,而那些反对戏煜办学的士族们却显得甚是冷落之感。

    以前这徐州士族之中,唯有琅琊诸葛氏,徐州糜氏为当世大族,为戏煜鞍前马后,立下不少功劳。

    但诸葛氏除去诸葛亮,并无宗族血脉在徐州城里。

    如今,诸葛亮成为风云人物后,诸葛氏也就跟着名声远扬。

    被骂“离经叛道”的徐州,如今犹如一盏徐徐燃起的明灯,稍有风吹草动,消息立刻传至各处。

    ……

    衙署里,今日夜晚甚是忙碌。

    郭嘉与诸葛亮立于案牍之前,小心翼翼整理着学习们的奇思妙想。

    很快,两人顿感沉重压力。

    他们深知戏大人办学是为了各类思想百花齐放,怎知,如今便已是各类奇妙思想不断。

    二人顿感肩负重任,更是担心稍有不慎,辜负了戏大人之重托。

    “奉孝,你看,这关于器械之构想,如何?”诸葛亮突然问道。

    郭嘉立即接过诸葛亮手中书卷,乃是一学子设想将自来水管道技术用于军事,郭嘉否定道,“不近现实,管道之术,如何用于吹箭?”

    此策略乃以出生贫寒的学子费尽心力所想,如若能被设计院选中,可得赏金4斤,粮食60斛。

    如此奖励,于普通百姓而言,足以支撑几月的粮食生计,这学子年方十几,一家三口,全靠他在学堂学习以养活。

    在这之前,无人敢想。

    诸葛亮与郭嘉甚是忙碌,一旁的曹昂同样如此,他拿出甚多儒学策论,与许劭和许靖两人评核,“依我看,此人可评为典论,升入衙署堂,任司隶功曹之一。”

    “许靖伯伯,此人,察其孝廉,若无丝毫劣迹,可作为县令后补。”

    “好,好……”

    许靖与许劭二人此刻甚是忙碌,唇干舌燥,却无机会饮茶。

    想当初他二人尚在汝南之时,每日几杯清茶,畅谈天地万物,品评天下之事,何其悠闲潇洒。

    现如今却是这般忙碌,但二人却深感更加快乐。

    更是乐此不疲!

    不过,曹昂对办学之事如此热衷,这倒是让许氏两兄弟甚是意外。

    对于教学之事,两人尽心尽力,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有所成。

    学员之中,有的本就有儒学功底,但经历这一月的学习,儒学学识进步甚多,深得两人喜爱。

    此刻,陈登也在衙署,独自一人负责评核农耕之策。

    这一夜,衙署一片忙碌,诸多教员,各司其职,只为在天亮前选出足够多的可行策论,以便尽快在徐州境内下令推行。

    直到此时,陈登才算彻底明白戏煜当初办学之用心所在。

    “戏大人果然飞凡人,原来目的在此……”

    “看似离经叛道之办学,却引得百花齐放,如此多的精妙策论,如此多的新颖妙想,涉及军备,农耕,水利等诸多行业,今年秋收之后,徐州必将更加繁荣!”

    陈登甚是惊呼道。

    “戏大人,在下终于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佩服,实在佩服!”

    陈登心底更是断定,戏大人这般有旷世谋略之奇人,比必定握有天经全书!

    想到此,看着诸多精妙策论,陈登毫无疲惫之意,聚精会神只为挑选出最满意的农耕之策,同时也希望对自己有所启发。

    许久过后,陈登抬头看了一眼正堂主位,此时戏煜已在卧榻上沉沉睡去。

    陈登顿时暗道:“大人如此辛劳,我等自当殚精竭虑辅助!”

    此后,陈登与其他人一样,埋头专心做事,一直到深夜,诸葛亮起身见戏煜睡着,找来一张厚绒毯盖在戏煜身上。

    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戏煜底下一帮谋士总算将一千多个学子的奇思妙想整理完成,但也只是大概思路,士农工商,涉及面甚广,还需戏煜亲自审阅。

    天刚刚亮,戏煜正好睡醒过来。

    贾诩与陈登站在一旁,甚是恭敬的低着头。

    “如何?评核完成了?”戏煜揉了揉眼,问道。

    “是的,大人,我们已经整理完所有策略,最终梳理出十三条最为精妙的可行之策,这些策论十分适合诸多郡县。”

    戏煜沉声道,“不错,弄出来就好,但愿今年秋收之后,这些策论能初见成效,以免被那帮士族儒学之人唾骂。”

    戏煜这番话本是随意,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登听得这席话,忽然一阵颤动,内心的羞愧让他没脸说话。

第二百十七章 孙策欲效仿戏煜,曹操考验夏侯惇

    许久之后,陈登甚是脸红,低头深鞠一躬,向戏煜赔礼道:“大人,对不起!”

    “之前是我太无知,太过自负,实在没能领悟到你的远谋深略!”

    “当日你所言,儒学为本,百花齐放,乱世用重典,盛世兴儒学!”

    “如今,我方才明白此中深意!”

    此刻的陈登,难以掩饰心中对戏煜的万般尊重。

    “大人,如今我们已得到十三条非常精妙可行的策论,且可以运用于诸多方面,如今如若各地再次增加兵士,定然排山倒海而来。”

    言语间,陈登难以掩饰心中激动,他本岁数年长于戏煜,但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在戏煜深远的聪明才智面前,太过稚嫩。

    闻言,戏煜擦了擦眼,心中微微惊叹:我有这么神奇?!

    陈登等人其实不知,戏煜也只是尝试。

    戏煜看着身前的贾诩,郭嘉与诸葛亮,三人此刻神色间满是顶礼膜拜之意。

    也就一夜睡觉的功夫,这三人为何如此这般看我。

    “既然这十三条策论由诸位评核而出,立即推行便是,对了,对各篇策论的学子之奖励,交由诸位处理,如何?”

    “好!”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甚是激动,两人心中已有预感,此等策论之法定将造福后世至少几百年,能为戏大人办妥如此非同寻常之事,两人恨不得以命相拼。

    “大人,你且放心!”陈登执礼一拜,深鞠一躬,甚是激动道。

    “我定当说服徐州士族,让他们投奔大人麾下,尽心尽力为大人做事,不久之将来,下邳定当拥有前无古人之繁荣!”

    戏煜心中微微一笑,却是笑而不语。

    片刻之后,戏煜这才嘱咐道,“你们各自去安排便是,如今看来,之前推行之策已然成功。今后如若还有士族还要离开徐州,依旧不要阻拦,让他们走便是了。”

    起床后,戏煜洗了脸,甚是舒服,更是精神了许多。

    不过,今日乃是假期,戏煜不想出门。

    如今,内政之策,几乎已由学堂之学子提出,再有郭嘉与诸葛亮二人整理编纂,戏煜只需最终评核及签字。

    内政之事,戏煜也就甚是轻松。

    不过,在戏煜看来,内政之事,诸葛亮深谋远虑,而郭嘉更偏向出奇制胜,相比较而言,诸葛亮比郭嘉厉害一些。

    但两人各自厉害之处,正好互相弥补不足之处,这倒是让戏煜甚是高兴,“由此两位能人,接下来我也就能轻松许多了……”

    ……

    六月天。

    徐州城内凉风吹来,甚是清爽。

    办学之策大功告成,百姓欢呼与士族妥协,立即成为下邳城内最为激动人心之事。

    如此一来,戏煜变得更加悠闲自在,几乎每日不是钓鱼便是四处烧烤。

    但无论戏煜前往何处,典韦或是赵云紧随其后,偶尔会是甄宓与郭女王陪同。

    甘梅与糜筠却大多时候处于家中花园赏花,养花,修剪植被,除非购买特别用品,两人方才出门。

    不知何因,相处时日甚久之后,两人便情同姐妹,宛若前世便已相识,且两人均是肤白貌美,温润儒雅。

    与颇为消瘦的蔡昭姬与郭女王相比,戏煜甚是喜欢抱着两位美人入睡。

    ……

    不多时日,听闻徐州之事以后,更多人投奔而来,这其中,便有许多荆州之地的名流之士。

    这其中便有名望甚高的司马徽,此人也奔来徐州,在下邳城郊外修了间木屋,依山傍水而居。

    还有襄阳之地的诸多文士,也来到徐州,在小沛附近的犊牛山之中住下,寄情于山水之间,吟诗作赋,悠闲快活。

    这些人皆是多年做官,家中存有积蓄,只要节衣缩食,手中之钱粮足以维持数年之生活。

    如若钱财耗尽,但今后,也可躬耕种地,以获取生存之钱粮。

    但是,来徐州之后,这些名流之人有了新的打算,商路。

    有人想,若是将书卷编纂成书简,或许能与过往的商队换钱。

    因为在商学院一名学子的设想下,从徐州到许昌,开通了多少商道。

    如今,许昌达官贵人甚多,已经商业带动到了许昌之地。

    隐士们甚是自嘲,如今这商业连他们手中钱财也要被赚了过去。

    如今,偶然所谈之策论,或是一张地图,或是人才点评,均可拿去换钱。

    这些换钱之事,均完全自由,不受限制。

    唯一有所不同之处便是徐州的商队,拥有查看权利,只有他们认同之物,方才购买。

    如此一来,隐士们甚是高兴,纷纷而来。

    短短数月时日,便有将近四千名文士搬来徐州境内。

    这其中更有几十人乃名士家族。

    原本成为商贾之地的徐州,逐渐成为文士交流之城,徐州城内各地更是诗韵风流,流派甚多,文学之风随之繁荣。

    而这徐州各地田野之间也是庄家枝繁叶茂,长势一片大好。

    如今这徐州各地,毫无乱世之感,让更多人闻之奔投而来。

    ……

    不过,时日一久,如此欣欣繁荣之象,自然招来他人嫉恨。

    此人便是曲阿孙策!

    曲阿境内人才不断向北而去,城内很快便是十室九空,少有人才与书卷,山中隐士也是渐渐消失。

    孙策甚是震惊:如此下去,他将无文士可用,孙策更是担忧,长此以往,只怕是城中将才也会跟随而去。

    先前,孙策从庐江来到曲阿,又将会稽调来,如今东方已然安定,九江和豫章也已拿下。

    如今这江东之地,一派祥和之象。

    孙策更是暴力收服当地士族,让这些士族之中的有才之士到他麾下为官。

    然不到半年时间,孙策便与周瑜发现了一个无法避免之大问题:寒门士子与士民阶层之人!

    起初,孙策需要大量有学之士为官,但他手下文官仅有张昭,张纮、顾雍、诸葛瑾等人。

    而这诸葛瑾原本徐州琅琊人士,到东吴为官不到半年,孙策在就将招募此人。

    除这些人之外,孙策再无人才可用。

    且这诸多谋臣,以及内政之臣,太守,县令之人,均来自地方推举,均是士族阶层。

    孙策甚是担忧,手下人才均来自士族,如此一来,今后他这东吴很难摆脱士族之控制。

    其弟孙权,如今年方十六,虽奔走东吴各地,并拜张昭为师,本想结交有学之士,但所遇之人,多是无用之才。

    周瑜从军中听闻此事,一番查探,方知乃是饱学之士已经奔走徐州。

    曲阿,衙署之中,孙策与周瑜促膝密谈。

    “那戏煜的办学之策,废儒学之道,实乃离经叛道之举,哪一诸侯敢推行?可曹操却甚是支持,更是命曹昂以青缸剑为信,立威支持戏煜推行办学之策!”

    “谁曾想,戏煜办学成功,竟得十三条惠及士农工商之精妙策论!”

    “如此一来,徐州乃至天下寒士无不欣喜,百姓与士民自然乐于去戏煜之处做官。”

    “没错,这徐州境内本就粮草丰足,且赋税低廉,而听闻戏煜对百姓及部下恩宠不断,戏煜如此这般恩威并施,不到半年时日便破解了士族之垄断!”

    “此人,实属可怕。”

    如今,周瑜与孙策均未成家,关系亲密无间,几乎每日抵足而眠,时常夜谈霸业。

    孙策忽然说道,“如此说来,我立即效仿于他,公瑾以为如何?”

    “此事不可。”周瑜淡淡道。

    他深知孙策只不过随口一说,并未深思熟虑。

    “如今,曲阿境内已无士民,也无多少可塑之才,再者,这办学之事,须后方稳定才可定策,否则,只不过先生教私塾而已。”

    周瑜淡然苦笑,说道,“况且,我们若是此时简单效仿戏煜之策,定将引得境内有人造反,如此危险之举,杀多少人都难以震慑……”

    周瑜甚是明白,如今这东吴领地之根本,便是士族阶层!

    一旦触及这些士族的根本利益,那将极其危险,很可能引来士族造反,以致方才打下的基业恐将毁于一旦。

    孙策闻言,问道,“如此,公瑾有何妙策?”

    周瑜胸有成竹道,“如今之际,乃是北上伐战!”

    “我等平定江东诸郡,乃是大功一件,兄可上书天子请天子封你为大司马,我们便可名正言顺统领江东之地。”

    “如若天子不允,我们便可以曹操篡汉之名,矫诏北上攻曹!”

    闻言,孙策顿悟,“矫诏!?”

    如今,戏煜在徐州越发稳固,如若放任其继续发展壮大,秋收之后,徐州必将得到大量军粮,徐州便将更加稳固,甚至将惠及扬州北。

    如此一来,倘若日后想要再度北上伐战,取胜难度将大大增加。

    再者,荆州刘表兵强马壮,士族团结,更是诸多强将,孙策想要拿下荆州,一场困难。

    虽然与刘表有仇,但孙策心底甚是明白:如今之形势,守成于他而言,是最好的战略选择。

    当然,如若出现夺地良机,他自然也不会错过。

    片刻后,孙策问周瑜,“公瑾,以你之意,何时进攻最为合适?”

    “依我之见,时机即将到来……”周瑜双目微眯,俊朗的面庞上顿时一股甚是强烈的战意。

    “北方,曹操与袁绍,必有一战!到那时,整个中原腹地,毕竟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

    徐州,下邳科学院大门前。

    曹昂刚要进入学堂,却被戏煜叫到了门口,这时,宿卫张辽甚是奇怪,说道,“大人,你说甚?”

    “合肥早已是一座荒城,你为何让我……”张辽实在震惊。

    戏煜神色淡然道,“文远,我信你定能安抚合肥百姓,重建此城,同时,我会给予你足够钱粮支持。”

    但张辽依旧甚是疑惑,更是感激,“大人,文员何德何能,竟得你如此信任?”

    张辽虽一老实人,但骁勇善战,且目光深远而又做事果敢坚定,这也是戏煜选定他重建合肥之重要缘由。

    戏煜双目坚定有神,拍了拍张辽肩膀,沉声笑道,“无人比你更适合,我对你有绝对信心。”

    “大人,此话当真?”张辽还是不敢轻信戏煜所言。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如此夸赞与信任他,这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戏煜甚是肯定道,“当然真话!我相信,合肥只要有你在,东吴孙策便不敢进犯,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安心攻打青州吕布……”

    “大人此言……您要攻打……”

    “对……”

    闻言,张辽震惊不已,更是忽然鼻子一酸,便是两行热泪。

    “大人……”

    “你这是为何?”戏煜实在不明白,张辽为何突然哭泣。

    “大人之胸襟,对文远之厚爱,文远实在感激不尽,您的恩情,文远定当铭记于心!”

    张辽甚是感激道。

    这时,一旁的曹昂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小叔,我知道你的用意了。”

    这倒是让戏煜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昂儿此话何意?”

    曹昂随即甚是得意,笑着说道,“小叔让张辽将军去重建合肥,而你去攻打青州吕布,只因张辽将军乃吕布旧部,小叔此举是为了保护张将军不受旧将指责。”

    “小叔,为了张将军,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曹昂甚是佩服道。

    戏煜看了眼曹昂,心中暗道:不曾想这曹昂,果真是聪慧过人。

    “文远,你可千万替我守住合肥,稳住沿江运河商路,以后淮阳一代的商业将更加欣荣,盐商也会随之发展起来。”

    合肥东临张八陵,西临皖西山地,南临长江,北边紧挨淮河,独特的地理优势,绝对的商业发展之地,,特别适合开凿一条大运河。

    听得戏煜之言,张辽甚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末将明白!大人放心,末将定然稳住合肥,任何贼人休想踏进半步!”

    心中感动之余,张辽更是浑身热血沸腾,为报答戏煜如此信任之恩,他愿意以死相拼,尽心尽力发展合肥。

    许昌,丞相府。

    曹操收到一封来自江东孙策之信件,孙策在信里说他曾在剿灭伪弟袁浩时,立下汗马功劳,望天子封赏大司马官职。

    看完信件,曹操立即命人叫来荀彧,戏志才,与钟繇等人,如今程昱也有功绩,有资格为曹操出谋划策。

    曹操对众人说道,“诸位且看看,这孙策写信向天子索要大司马官位,如若我替天子答应此事,则孙策日后必将在江东威望更胜,必将成为势力更加可怕之人。”

    “可如若我不答应此事,孙策又将如何?”

    荀彧思索片刻,随即说道,“如若主公不答应此事,恐孙策当有开战之意。”

    “奉义刚做徐州牧不到半年,孙策或许会进犯徐州与扬州北地。”

    “扬州之地,如今乃是主公朝北,奉义镇南,若北地受到孙策威胁,袁绍便可掣肘合肥。”

    曹操站起身,说道,“文若此言甚是有理,如今奉义在徐州办学初有成效,但此等千秋伟业,非数十载难有大成。”

    只不过,这些时日各方形势稳定,生活甚好,曹操这身板富态不少,曹操忽然说道,“呵呵,我倒是有一妙计可应对。”

    言罢,曹操来到沙盘前,沙盘上方乃是之前戏煜所汇地图,从上边可以大致看见扬州全境,自然也包括南境之地。

    为办成之事,戏煜特意命黄忠带领白骑潜入扬州南境,庐江一带,也就是黄忠悄悄潜入到扬州南境,花了三个月时间,才汇得此图。

    从其中诸多碎片化区域便可知,扬州南境之地有许多水路。

    曹操叫来夏侯惇,问道,“元让,倘若让你统领布放之事,你将如何安排?”

    曹仁领兵去往东郡后,夏侯惇便成为曹操身边宗亲将军。

    因此,只要有机会,曹操便会故意考察夏侯惇,也是让其学会用脑思考用兵之事。

    夏侯惇走上前,看了眼地图,随即眼前一亮,激动道,“这地图甚是详细,不知主公从何而来?”

    “这等精细地图如若能多几份,我等作战必定所向披靡!”

    曹操淡笑道,“此图乃奉义的设计院所做。”

    闻言乃戏煜所为,夏侯惇脸色顿变,心中暗道:怎的又是戏煜……

    曹操瞥了眼夏侯惇,问道,“怎么,元让你有何不悦之事?”

    “呵呵,没有不悦之事。”夏侯惇赶紧笑着道,“只是,这各地地图似乎不够完整,如若能全部汇出,那就更好了。”

    曹操立即白了夏侯惇一眼,“呵呵,你当奉义手下全乃神兵?”

    “你可知这地图,那也是奉义花费几十日功夫才得来的,有如此做工,实属不易,元让你还嫌不够完整,还幻想量产?”

    见曹操似有不悦,夏侯惇赶紧说道,“明白,明白,我这就看看……”

    言罢,夏侯惇仔细看了一番地图,随即说道,“主公,你看此处,若是在这里布防,庐江等地皆可守。”

    “你们看,这里离寿春也很近,与徐州,小沛可呈掎角之势,进可下庐江,退可守寿春,若是能挖通这条大河,还可以在此囤积大量水军!”

    曹操听得夏侯惇这番谋略,眼睛一眯,颇为满意,背手看向一众谋士,问道,“尔等以为,元让这番布防,如何?”

第二百十八章 典韦送地图被嘲,戏煜缺大将之人

    “此布防之策甚妙,夏侯惇将军征战多年,杀敌经验丰富,这布防之策定当毫无疏漏之处。”

    荀彧甚是赞许的摸了摸山羊胡须。

    戏志才同样赞许不已,他更是仔细看着地图,那地图上一条条细小支流,到最后一条横江呈现了出来,他实在佩服这地图之精妙。

    见荀彧对夏侯惇之布防称赞有加,曹操甚是高兴,他笑着夸赞道,“哈哈,元让,文若如此赞赏你!如此说来,此等精妙之布防也只有你这般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将方能完成,你且去与奉义探讨一番,如何?”

    言罢,曹操心情实在大好,高声道,“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元让你乃我曹操不可或缺之将才!”

    “奉义亦乃我不可缺少之大才,然奉义不喜战场,不愿领兵,只愿用心内政之事,你二人一内一外,乃是我曹操之左膀右臂……”

    曹操故作停顿,随即闻到,“元让,你可知春秋时,将相和之典故?”

    曹操想借此机会,敲打夏侯惇一二。

    毕竟,夏侯惇与戏煜,皆乃曹操心爱之人才,最忌两人不和。

    如若夏侯惇此时能明白他良苦用心,以后他便放心了。

    闻得曹操此言,夏侯惇不由一愣,低头思索一番,心里头那原本不悦之感逐渐消失。

    他已然明白曹操此话之意:将相和,方才能内外联合,无坚不摧,外敌便无可乘之机。

    如若不然,将相之间的内斗,只会不断消耗内部元气,最终给敌人坐收渔利之机。

    而他夏侯惇与戏煜,好比曹操之将相,夏侯惇对曹操一拜,郑声道,“孟德,蒙你抬爱,能把我与奉义唯一重用,吾定当与奉义和睦共处,尽心齐力图谋大业!”

    闻言,曹操心底更是欣喜,他很是赞许的拍了拍夏侯惇肩膀,之前的某些担忧也是瞬间消失。

    见曹操此刻如此高兴,荀彧点头称赞道,“主公,元让将军不但经验丰富,更是不可多得之将才。”

    “元让此策,不仅可以屯兵,一旦运河挖通,便可以连通扬州,兖州与徐州之地,如此一来,三地之间便可以通货船,如此,三地之间的商业必然是……”

    三地之间的商业必然将不断发展繁荣。

    所有谋士听得荀彧此言,顿时愣住,随后立即凑到地图之前。

    此番成效着实惊人,但想要挖通一条几百里之长的运河,至少好几年时间,这期间的财力及人力之消耗,必然不小……

    但众人仔细看过地图之后,顿时点头暗道:徐州,扬州北,兖州三地之河流,皆乃顺流,挖运河之事可成。

    不过,此时钟繇却嘀咕道,“此策甚妙,但不知这地图可否准确?”

    曹操得意一笑,“我早已派人探查求证,此图千真万确,方才让诸位前来商讨。”

    “吾早有谋断:挖运河,筑合肥防线,彻底阻断孙策北上之路。”

    “主公此计甚妙!”

    “计谋虽妙,但此事学得求快,不可有耽搁,可派何人前去?”

    “而且,挖运河,须得动员沿途百姓皆参与其中,如今秋收临近,对于百姓而言,今年挖运河,人力上恐怕难度甚大。”

    曹操点头称是,“此事确实是一大难题……”

    就在此时,有一人自门外走了进来,众人一看,乃是徐州牧戏煜的宿卫典韦。

    大汉卫将军,谥号武忠侯。

    典韦随年纪不大,却已有谥号,早已名气在外,曹操麾下谋士将才无人不知。

    此时,典韦进入丞相府,大步走过点兵场,踏上庄重富丽的阶梯,掠过正堂门口的黑色虎雕像,躬身抱拳道,“主公,戏大人派我送来地图一份!”

    见来人乃是典韦,曹操甚是高兴,更是亲切,放声笑道,“哈哈……是你啊,典韦!”

    “来,快进来,许久不见,让吾好生看看!”

    一番寒暄后,典韦对曹操说道,“主公,戏大人命我前来,还有一事相告。”

    “戏大人已派遣张辽将军前去合肥收拢难民,重建城池,因事出太急,戏大人特命我前来相告,若主公不许,他便立即令张将军撤回!”

    闻言,曹操顿时震惊,甚是有些懵,“已经派张辽去合肥?撤回来?这……”

    荀彧悄悄看了夏侯惇一眼,之前一番夸赞之意,如今如若笑话一般。

    夸什么啊,竟说人家奉义没有战场经验,不会有如此战略眼光!

    可谁曾想,奉义已经派人前往!

    此时的夏侯惇,忽然觉得像似吃了老鼠屎一般,浑身不自在,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夏侯惇心中暗道:我这还在迎合主公将相和,奉义不但有同等谋略,更是已着手布局。

    只是,戏煜如何知晓合肥之地,又是如何知晓要提防孙策?!

    当着一帮谋士,夏侯惇深感难堪。

    曹操此刻也颇感意外,沉着脸问道,“典韦,奉义何时派遣张辽前去重建合肥,他又为何要派张辽前往?”

    曹操脸色些许不悦,说道,“奉义可知张辽乃我派去保护曹昂的,张辽若是去了合肥,那昂儿的安全如何保障?”

    典韦立即回道,“此事主公大可放心,如今由我亲自保护大公子,若如我不在,便由子龙负责!”

    典韦此话一出,夏侯惇在一旁不免不爽:你亲自保护大公子?呵呵,你还真以为你是武忠侯?

    听闻典韦这番话,曹操真没想到戏煜安排事情如此妥当,他赶紧略过此番话题,对典韦说道,“如此倒也无妨,刚才汝言有地图,是甚地图,呈上来。”

    曹操可不想陷入尴尬之地。

    在这之前,曹操正得意于自己敲打了夏侯惇一番,谁曾想典韦却突然跑来一番言语,让得曹操实属有些下不了台。

    典韦赶紧笑着从怀里取出卷轴,在桌前缓缓展开,说道,“此地图,乃是黄忠与白骑花费整整一月,方才汇成水路图。”

    “主公且看,此处乃是合肥附近支流,以戏大人要求,照我们设计院的规划,调集五百名壮丁,于安岭,武顺,合肥……共计十六县之间,凿通所有支流便可汇聚一条大河,扬州与兖州之地亦可如此。”

    “典将军,你刚说甚院?”听闻典韦口中一陌生之词,荀彧顿时疑问道。

    曹操看了荀彧一眼,解释道,“设计院,此事我知,乃是设在辎重营之中,这设计院如今是奉义在徐州立足之根基。。”

    典韦点头称是,随后继续说道,“为完成此番挖通大河之事,我们工匠院特意研发出一种大闸,以杠杆之力抬放而阻断河流,同时,挖掘与通渠也更为方便。”

    见众人有些懵,典韦试探道,“诸位可知杠杆之力?”

    曹操,荀彧,戏志才与钟繇等人接连摇头,确实不知典韦多言为何物。

    典韦见众人这般摇头,满脸甚是震惊,“主公,荀大人,你们怎不知杠杆之力,儒学经典之中不该有吗?此乃我们学堂之基本学识啊。”

    许褚一听这话,以为典韦在故意卖弄学问,甚是不爽道,“典韦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想在主公面前拽弄一番,有什么屁话你就赶紧说来!”

    许褚心中暗骂道:好你个典韦,你到底是来向主公献计策,还是故意显摆来了?!

    忽然间,许褚倒是感觉这典韦来到许昌,更像是炫耀而来。

    曹操顿时伸手拍打典韦肩膀,“好你个典韦,何时学会在吾面前卖弄学问了,还不赶紧解释解释刚才之言!”

    见状,典韦心底甚是舒服,暗道:哼,你们也有不懂之事啊!

    想当初,尔等仗着自己学了些儒学之道,便在我面前卖弄,呵呵,没想到有今日吧……

    “哎呀,你们竟然连这杠杆都不懂,叫我如何说嘛?”典韦憨笑道。

    “反正……戏大人让我前来请主公下令,召集刚才所言之十六县的百姓,徐州发放闸门关水渠后,人力挖通支流,但切记注意……呃……这个……”

    话到一半,典韦突然忘了词,甚是尴尬,他赶紧指了指地图上已标注之处。

    曹操见状,脸色一沉,瞪大双眼,问道,“注意什么?那是啥?典韦,你该不会也不懂?”

    典韦顿时一阵冷汗,“呵呵,注意别把那个弄垮,一旦弄垮了,我们没办法再挖一条。”

    “这几条河流的水流量不小,就按照地图上所标注的红点行事便无问题。”

    典韦甚是紧张的说道。

    就差一点,他就要露馅了。

    听得典韦复述戏煜之计策,钟繇与程昱对此甚感兴趣,二人紧盯地图研究。

    一旁的荀彧此刻实属被典韦这二愣子给气得不行。

    “典将军,恕在下直言,你这脑袋啊,成天想着出风头,如此大事你也能忘记……好在戏大人恐你忘记,早已在地图上做好标记,你啊……”

    曹操也是摇头看了眼典韦,一脸哭笑不得,问道,“你如今在科学院作何官职?”

    典韦顿时正身道,“学堂守卫!”

    “守卫……是何官位,平日都作甚?”曹操甚是陌生,问道。

    典韦突然甚是激动道,“君王为社稷死!天子当守国门!”

    “守卫乃天子麾下,守卫一国之门的卫士,更是最为忠烈之将,门卫者,当知何人可入,何人不可入,这便是门卫之职责!”

    言语间,典韦神色庄重,气势高亢。

    曹操听完这话,满脸紧皱,说道,“我所料不错,这番话语定是奉义告诉于你。”

    “主公英明,正是戏大人告诉我的。”典韦惊呼道。

    “此番话语如此慷慨激昂,你定是甚感骄傲……”曹操脸色微变,看向憨厚的典韦。

    典韦不解,回道,“主公,我能身居如此神圣重要之官职,岂能不骄傲……”

    “你可曾细想,你如今之职责,与我府邸护院之家仆有何不同?”曹操淡笑,说道,“可是每日夜晚不寐,护学堂之安全?”

    “主公英明,说的甚是,只是你怎知晓……”

    典韦忽然愣住,先前那般骄傲神色,逐渐散去,他似乎明白曹操话中之意:难不成,我这学堂守卫,与看家护院无异?

    “难不成,戏大人骗我?”典韦忍不住低声道。

    曹操见典韦被戏煜给骗的如此不知,实在没忍住,笑道,“不用怀疑,你就是被奉义给骗了,哈哈,看来往后我的家仆,宿卫也可叫守卫了。”

    “君王为社稷死,天子当守国门!何其悲壮慷慨之词!也只有奉义才能想出如此之美誉,方才把守卫之职说的如此重要!”

    闻言,荀彧忍不住偷偷发笑。

    钟繇与程昱倒是没在意此事,而是专心研究地图。

    许褚与夏侯惇则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忠武侯啊,也就是你啊……”

    “卫将军不简单啊,仲康真不如你啊,哈哈哈……”

    听得许褚与夏侯惇二人这般大笑,典韦顿时老脸一红,冲着许褚笑道,“笑我作甚,汝今日之官位与我有何不同,有甚好笑的!”

    “这,哈哈,典将军说的是,俺也是君王为社稷死……哈哈……”

    话到一半,许褚实在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气煞我也,我跟你拼了!”

    见许褚学他刚才那般说话,典韦顿时气得满脸涨红,丢脸啊,恨不得钻进地缝。

    更是恨不得与许褚拼命!

    “气煞我也,地图已送到,我还有事要办,告辞!”

    言罢,典韦转身便走,本想蹭几碗酒喝,如今恨不得立马在众人眼前消失。

    还有甚脸面喝酒!

    “丢人啊,实在是丢人……”

    从丞相府出来,典韦立身上马,带着陷阵营十几号弟兄飞驰而去。

    辎重营当年本五百人,分成三支兵马,一是白骑,一是黑骑,有战损便从青州兵之中选选兵增补,如今乃是徐州最精锐之兵马。

    其余便是典韦所统领的陷阵营三百兵马。

    他三人分别统领三支精锐,但若论领大军作战,唯有黄忠最为老道。

    如今戏煜还差一名能领万千军马,有运筹帷幄之大才的将军。

    此时的典韦,虽然已远离丞相府,可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许褚与夏侯惇二人那嘲笑之声。

    典韦甚至能想到许褚定是拍着大腿,笑得前胸贴后背……

    “啪……哎……今日可算是丢脸丢大了!”

    实在气不过,典韦反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

    一直以为自己这守卫之职何以尊贵,不曾想与看家护院无异,气煞我也!

    “将军,我们此番去往何处?”

    “去东郡!!”

    典韦甚是不爽道。

    随即,典韦等人骑马去往东郡寻曹仁。

    此番出徐州,戏煜交于典韦两件事。

    其一便是送地图,戏煜本意派赵云前往,但典韦心想在许褚,荀彧等人面前炫耀一番,便主动请缨……

    如今,连跑两地,纵然战马再快,就算日夜兼程,往返两地,至少也得七八日,一想到此,典韦心底甚是难受。

    ……

    徐州,下邳城内。

    设计院已然制定出十分详细之策略。

    但如今在于缺人。

    戏煜确定战略之后,便拨给张辽一万兵马,让其重建合肥。

    同时,戏煜拨给张辽十万石粮食,让其开仓放粮,救济收拢合肥乃至周边之难民。

    如此一来,如今戏煜手上兵马不足十万,这其中还有四万左右乃是从未上过战场之新兵。

    好在其余老兵均是青州兵。

    曹操甚是信任戏煜,把将近办成的青州兵均派给戏煜统领。

    青州兵畏惧曹操,感恩戏煜。

    如此一来,能驾驭统领犹如虎狼的青州兵之人,如今唯有曹操与戏煜。

    加上如今重新铁马镫打造之后,青州兵的战力比布镫之兵更加强盛,轻易之人更无法统领这青州兵。

    此刻,衙署内,戏煜端坐于主位之上,诸葛亮、郭嘉与贾诩三人跪于案牍之前。

    “如此战略,可同时下北海附近诸郡之地,只需同时发兵,攻其不备,青州必然难以防抵挡。”

    诸葛亮摇头道,“话虽如此,可谁能统领大军?”

    贾诩叹息道,“倘若曹仁,夏侯惇将军,或是主公能亲自领兵,此事可解。但是,若主公离开许昌,必为人所知。”

    郭嘉随即说道,“如此精妙战略,却无统领大军之将,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亮跟着叹息道,“若是错过此番绝佳战机,实在是……太可惜了……”

    贾诩,郭嘉与诸葛亮三人同时重重叹息道,“哎,实在可惜啊……”

    忽然,三人若有所思,齐齐看向戏煜。

    “你们……看我作甚?”戏煜故意不懂,避开三人眼神,问道,“你们所说之猛将,与我何干?”

    贾诩眯了眯眼,语重心长道,“大人……”

    “以我看来,此事无非大人你亲自披挂上阵,只需你前去前线统领即可。”

    戏煜微微拒绝道,“这,实话说,我不想去……”

    贾诩语气更加放低,说道,“大人啊……”

    “如今这事,岂是想去不想去之道?前线十万将士之命,可是小事?诶,倘若大人不肯前去,那就只得找个将军硬逼统领,若是战败,那后果,大人可曾想过?”

第二百十九章 戏煜统兵出征青州之地,曹操欲亲征

    见戏煜似乎有所动摇,贾诩继续说道,“大人,此事说来与我关系不大,我顶多也就是设计院院长而已……”

    “可是,此事于你而言,干系不小,就算没有战败,可哪怕是陷入僵局,到最后还得由你亲自统兵出战……”

    闻得贾诩此言,戏煜心中暗道:这老头劝谏倒是一把好手,句句说到重点。

    只是,这倒是让戏煜陷入两难。

    “照先生此言,这统兵之事,我是没法拒绝了……”

    见戏煜果真动摇,

    贾诩心头一喜,立即乘胜追击,对戏煜说道,“大人,你尽管放心统兵,设计院此次制定的战略,绝不会让你亲自上阵杀敌!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万分保证!”

    闻言,戏煜沉声道,“瞧你这架势,我这不去还不行了……”

    贾诩也算早就看透了戏煜,他们这位戏大人,并非受不得战场那般血腥厮杀,也不是戏大人信奉因果轮回之说,毕竟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

    贾诩早已明白根本问题在于,他们这位戏大人实在是慵懒,不想动。

    在贾诩看来,只要戏大人愿意动,一旦日夜训练,青州吕布,根本不是戏大人的对手。

    所以,见戏煜终于松口,贾诩立即说道,“如此说来,大人你同意统领兵马作战了,那咱可说好,你不得反悔,毕竟你这身份地位,如若言而无信,还何以让我等信服于你,是吧,大人?”

    戏煜见状,也没法再推辞,只好点头答应。

    贾诩立即给诸葛亮与郭嘉偷偷使了个眼色,三人随即离开衙署。

    来到衙署门口后,贾诩满脸甚是得意之色,更是向诸葛亮与郭嘉伸出手,说道,“两位,赶紧给钱,可不许耍赖!”

    诸葛亮与郭嘉二人摇摇头,没法耍赖,随即拿出好几张叠的甚是整齐的精美帛布。

    如此东西,在儒生文人眼中,比金子还珍贵。

    贾诩接过来直接放进兜里,很是得意。

    诸葛亮心中些许无奈,“哎,还是太年轻了……”

    郭嘉可就甚是想不明白,疑惑道,“今天这事到底为何?放在以前,主公都无法劝动戏大人,今天戏大人为何就愿意接受贾诩之劝谏呢?”

    此时,诸葛亮与郭嘉信守承诺,将帛布给了贾诩,此过程被一旁的赵云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咱们戏大人可是接受了?”赵云心怀疑惑道。

    诸葛亮与贾诩等人随即点了点头,赵云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郭嘉问道,“呵呵,子龙你可是太过震惊?”

    赵云向贾诩说道,“确实震惊,我甚想知道先生如何劝谏大人的。大人上次上战场,还得是近两年前的事情了……”

    贾诩走到前院门口,这才淡淡道,“今日不同往日,大人宽厚待人,他如何手底下的兵马!”

    “诸位可细想,戏大人虽然聪明智慧,但也并非神仙。他之前之所以没掌兵,主要在于主公掌握着生杀大权,但大人现在身为徐州牧,麾下有十万兵马,机会全是他的兵。”

    “把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必然告知自己有责任减少兵马损失,如此一来,大人便难以再推辞。”

    贾诩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如今,大人麾下之青州兵之实力,比丹阳兵强,比宛城兵强,而且,大人的青州兵,强于丹阳兵,强于宛城兵,自然也强于袁绍的冀州兵。”

    “至于吕布的并州虎狼,因多年在外,年纪又建长,一个个甚是疲惫不堪,作战展现实力严重不足。”

    “在者,或许这几地的兵种早已调整,果真如此,戏大人只需坐镇军中,不用上阵杀敌,此事便足以鼓舞青州兵之血气。”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二人相视一眼,两人皆是连连点头。

    那这性格,到底是何是害……

    “这性格,如何?”

    赵云笑道:“此性格甚好,正是为此,我们才愿意是死追随戏大人,为你笑犬马之劳。”

    “可以……”郭嘉十分赞许的点头道。

    作战方针及行动安排了妥当,粮草充足,如何行军作战,如今便是一帮谋士之手段。

    ……

    198年,冬。

    大雪纷飞,白骑行走于徐州山间。

    这支军队的统领乃是嘴边尽是胡须的黄总将军。

    黄忠如今胡须遮住了嘴角下巴,年岁有增长一岁,但浑身上肌肉线条却是一年好过一年。

    黄忠甚是明白,这可是得意于戏煜的训练体系,只要用心锻炼,长点肌肉甚是容易。

    至于白骑之马匹能气息绵长,在冰天雪地之中也能纵马奔腾,也不见多少辛劳。

    此番全得益于“太极拳法”。

    如今,戏煜的军营之中,共有两套健体武术,其中一套乃是太极拳法,另一个便是五禽戏。

    辎重营的五百兵马,甚至最早来归顺戏大人麾下的二千五百青州兵,如今也能熟练打出‘太极拳法’。

    但后边加入的几万兵马,如今一个都未曾学会。

    此刻,白骑所到之地,乃是青州附近山里,他们来此表面目的是勘察所有细节,调查进入冬季下雪时期,是否有影响,如果有影响,又将是何影响。

    如今,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地形的改变跟随季节改变而动。

    此地,大岘山。

    青州之边境领土,乃是相互防守之势,青州防着冀州,兖州与徐州防着青州,所以,就地理位置而言,戏煜有得天独厚之优势。

    冀州地处河北大平原,经济实力最强,人口数量最多,以至于黄河、济水两道天险军备被青州拿走。

    因徐州与兖州不比青州那般富裕,故而青州半岛南边“峻狭仅容一轨”的齐南天险大岘山落入徐州手中,西边的泰山石敢当则落在兖州手中。

    戏煜最终选择在大岘山驻扎营地。

    因为此处乃泰山山脉,加之大岘山之天险,两者成为一道防御青州入犯的天然屏障。

    更为重要之处,便是戏煜已经占据离开天险的唯一出口。

    在戏煜到来之前,这里本来由藏霸驻守,藏霸一听说戏煜到来,立即亲自统兵前往,欲想与戏煜一战。

    藏霸原本陶谦麾下骑都尉,负责招募兵士抗击黄巾军。

    徐州为曹操所得后,藏霸便与孙观、尹礼等人拥兵驻屯于开阳,独霸一方,不参与其他任何诸侯集团。

    戏煜早已知晓藏霸,抵达开阳后,他便率领典韦,赵云等五百辎重营将士前往藏霸所在营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藏霸便俯首称臣,直接交出大岘山附近所有兵权,更是不敢有半点造反之心。

    此刻,开阳衙署内,臧霸一边给戏煜敬酒,一边大笑道,“哈哈,大人果然非同凡人,我藏霸日后定当誓死追随,大人你就是我藏霸的主公!”

    但藏霸的笑容,甚是僵硬。

    在这之前,藏霸本以为戏煜不过一介文官,不可能像传说中那般厉害,也就对关于戏煜的传闻毫不在乎,与戏煜谈话时,语气甚是霸道无礼。

    也正因为藏霸轻视戏煜,他没说上几句话,便被戏煜身边一名卫将军痛打一顿。

    戏煜此番亲自统兵,自然要立威,藏霸这番无礼,戏煜岂能轻饶,也给了藏霸一顿暴力出击。

    那霸道之气,直接把藏霸鼻骨都给打碎,藏霸想用手护住鼻子,双手更是差点被戏煜甩飞。

    到得最后,戏煜直接单手扛起重大千斤的司鼎,毫不动摇的站在他面前,沉声道,“藏霸,你是否降服于我?”

    藏霸当时就吓蒙了,要是被那鼎砸中,定当粉身碎骨,事已至此,藏霸哪敢不想。

    此时,藏霸给戏煜倒满酒,只感觉鼻子痛的不行,他甚是恭敬的向戏煜敬酒道,“大人,我已驻守开阳甚久,青州吕布多次想攻破大岘山,入侵徐州之地,但全都被我成功阻截。”

    “如此天险,我定当阻击吕布……嘶……”

    忽然,藏霸鼻子一阵无法忍受之痛,很快,那剧痛之感席卷全身,藏霸双肩忍不住颤抖起来,鼻子里流出鼻涕他也这才感觉到……

    戏煜此时并未关注藏霸,而是大快朵颐的吃着饭食,那金刀跨马之坐姿,丝毫不是儒生之气质。

    戏煜大口吞掉一口米饭后,对藏霸言道,“汝驻守开阳,抵御青州吕布,当然劳苦功高,如今我封你为琅琊国相,领琅琊国诸地。”

    “待我夺取青州,立即为你请功封赏,加官进爵绝非难事。”

    闻言,臧霸受宠若惊,甚是激动,对着戏煜深鞠一躬,使劲吸了吸鼻子,“啊……大人……多谢大人!!”

    言罢,藏霸偷偷瞄了眼戏煜跟前那一种威猛将军,心底甚是后怕,甚是惊叹:徐州这几年之安定,听闻全是戏大人推行仁政之策得来。

    实行仁政之策,得民心自然安居乐业,戏大人必将是推崇人心所向之英明主公,我若诚心归附于他,也算是立于正道。

    而非王霸之道。

    想罢,戏煜再次毕恭毕敬,对戏煜深鞠一躬,沉声道“嘶……从今往后,我臧霸诚心跟随戏大人,您便是我藏霸之主公!”

    ……

    “什么?奉义如今身处琅琊?!”

    此时,许昌丞相府,曹操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来报信之人。

    今日,曹操麾下谋士荀彧得到徐州战报。

    秋收之后,戏煜在徐州粮草两百万石,同时,戏煜开仓放粮,减免赋税,扶持商业发展,如今,徐州城内商队总数与之前相比,增加数倍。

    同时,得意于黄承彦,高爽,庞统,司马徽等名士从中游说开路,荆州开放商队通道,接受徐州与扬州北之大量商物,诸如谷物,农耕之物,甚至有人开始贩卖徐州闲置之农耕用具。

    徐州城也因挣得大量金钱用以资助军备,如今的徐州城乃是富不可言。

    基于此,戏煜统兵八万,北上建粮站,将粮食运送到各个粮站之中,分散存储,方便随时调拨,也避免被敌军一举烧毁。

    据战报所言,戏煜已经统兵攻取开阳,琅琊国,正准备出征大岘山,目标直指青州之地。

    听完战报,荀彧说道,“青州吕布,与戏煜已有旧怨。”

    “之前吕布便是从戏煜手中逃脱,那时,如若吕布不去主动招惹戏煜,而是偷袭我们兖州,如今这兖州城怕是早已被吕布所有。”

    曹操甚是赞同荀彧之言,问荀彧,“文若此言甚是在理,以你来看,如今戏煜如若攻打青州吕布,胜算几何?”

    荀彧思索片刻,甚是为难,摇头道,“主公,恕我直言,此番战事,我甚难推测胜负……”

    “毕竟,主公你也知晓,奉义甚少统兵作战,且如今已有两年未起战事,为武将者若想保持战力不减,需时刻与军营之中操练,但奉义并未如此。”

    荀彧补充道,“主公,据我所知,这两年时间里,奉义除去研究茶艺之道,其余时日均在推行仁政之策……至于统兵与练兵之事……”

    荀彧虽然话未说完,但言下之意甚是明了:他并不看好戏煜此番攻打青州吕布之结果。

    曹操自然明了荀彧话中之意,沉声道,“文若说的在理,不过,除掉实乃良策!”

    此前,曹操一直苦于如何拉拢吕布。

    曹操已然清楚,与袁绍必有一战,且他和袁绍均早已开始布局谋划。

    曹操得到消息,最近几月,袁绍之子袁谭已数次进入青州与吕布商谈。

    而青州吕布在绑死名士孔融之后,不得不谋划后路。

    吕布虽内政有所稳固,但也未有重大突破,不过,青州是富饶之地,并且士族阶层众多,有了孔融之事,这些士族之人为了不被吕布诛杀,只能无奈支持吕布。

    而庶民中的那些巨贾之家,同样不敢拒绝出钱资助军备。

    故而曹操以为想要武力攻打青州拿下吕布,此事很难,所以,曹操更想拉拢吕布,而不是开战。

    可曹操实在没想到,戏煜竟然主动对青州之地发起攻击。

    “主公,奉义统八万兵马北上攻伐青州,若是吕布应战,恐袁绍也会用兵,依我看,此事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曹操点头应声道,“如今兵马与粮草充足,奉义已经出兵,速速传我令,命曹仁据守泰山,从天险出发,率领四万精骑,前去相助奉义!”

    然曹操话音刚落,戏志才忽然急匆匆禀报道,“主公!”

    “我刚从军营回来,夏侯惇将军告知我,曹仁将军来报,他已于泰山发兵五万,前去助戏大人攻打青州!”

    曹操微微一惊,“啊?曹仁已然出兵,前去奉义会合?”

    忽然,曹操却是心中暗喜曹仁涨智慧了,随即放声大笑,“哈哈……甚好,子孝此举让吾甚是惊喜啊,想不到他如今竟有如此谋略与决断!”

    曹操当即转变之前命令,说道,“立即传我令,命夏侯惇屯兵白马与沿延津一代,立即打造战船,骑兵,营寨,建造关口,如若袁绍胆敢发兵动武,给我立即开打!”

    “主公,倘若如此大范围用兵,有一贼人我们不得不防!”

    曹操计谋宣布之后,荀彧立即想到随之出现的另外一个难题。

    “何人?”曹操问道,但随即想到一人,“可是新野之刘备?”

    “非也,须防之人,乃是长安李傕!”

    闻言,曹操心底一沉,如此说来,那可就得防住此二人也!

    “主公,如今臣想举荐一人,除去奉义,非他不能防住李傕。”

    曹操问道,“你所说何人?”

    “钟繇!”荀彧甚是肯定道。

    荀彧此话一出,一旁的戏志才震惊无比,曹操则陷入沉思,“钟繇?”

    曹操深知,荀彧眼光独到,善于知人,戏煜便是荀彧推荐而来。

    荀彧回道,“钟繇德高望重,且与李傕郭汜等人私交颇深,其思想对李傕影响颇深,再者马腾韩遂等诸将虽然逐渐恃强独立,但仍旧颇为信服钟繇。”

    “所以,此番若是主公派钟繇前往关中,以他一己之力,定能让关外诸侯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大局可定!”

    曹操深知荀彧与钟繇私交颇深,钟繇多也多次为戏煜说话,支持戏煜离经叛道的办学之策,这也让曹操对钟繇身为满意。

    再者,曹操也深知钟繇的能力,名望,以及对李傕的震慑之力。

    曹操略微沉思,随即说道,“好……就依你所言!”

    他向来奉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传我令,立即擢升钟繇为侍中,持节督关中诸君,待我亲自出征北方战事后,后方之事全有钟繇主持!”

    闻言,荀彧猛然抬头,甚是震惊,“主公你……主公可曾记得奉义曾劝你……稳住,别浪?”

    “吾当然记得,但我此番决定,哪里浪?”曹操盯着荀彧,沉声道,“此次战事,必然取胜,我定要去战场一睹奉义作战英姿!”

    “主公,此事还请三思啊!如若主公执意前往,须得让二公子留在许昌,否则,在下甚是担心宗亲……”

    闻言,曹操心中暗道:宗亲确实不得不防。

    他很清楚,宗族之人多高傲霸道,他能镇住宗亲,但倘若他与嫡系均不在许昌,确实恐生异端。

第二百二十章 青州城岌岌可危,吕布陷入绝境

    曹操沉声道,“也是,丕儿已到了可以锻炼担当的年纪了,那就让他驻守许昌,不过,丕儿毕竟年轻,许昌之事,还得多多仰仗文若。”

    荀彧拱手行礼,“喏。”

    荀彧此时面无表情,他人很难知晓此刻他心中所想,他本就面容严肃,且城府极深,从不轻易表露任何情绪。

    ……

    12月,曹操亲自领兵从许昌出征北上,在官渡,白马,延津等地布防,屯兵安营扎寨。

    与此阵仗,甚是要与袁绍提前开战。

    另一边,在戏煜的统领下,各地百姓与士兵在行军路线上不断建造粮站。

    至此,整个兖州北,徐州北,青州,一直到冀州的部分地区,均已进入甚是紧张的开战之势!

    此时,青州北海城内,吕布府邸。

    一位美若天香,韵味十足的夫人亲自给吕布披了件长袍,更是柔声道,“将军,如此寒风刺骨,你这是要前去与何人迎战?”

    “爱妾有所不知,是那戏煜欺我太甚!”吕布甚是恼火道。

    “将军,可我听说那戏大人……”吕布身旁这女子一副闭月羞花之容貌,身材妖娆,举手投足间,媚然天成,甚是迷人。

    “将军,在妾身看来,听闻戏大人仁义非常,绝非凶狠之人,将军何不考虑,与之联手……”这美女子柔声道。

    “貂蝉!你此话何意,难不成叫我降于他戏煜?!”

    吕布双眼布满血丝,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爱妾。

    吕布正房夫人本乃严氏,两人省优一女,名吕玲绮,但如今吕布最是宠爱妾室貂蝉。

    但吕布甚是未曾料到,最宠爱的妾室竟然似有劝他投降于戏煜之意,这让吕布甚是恼火。

    貂蝉倒也不怕吕布,说道,“将军……妾身见你总是心神不定,整夜难以入睡,口中总是念叨戏大人,我自然也想为将军排忧解难。”

    “怎奈妾身一介女流之辈,不知如何帮助将军,但这戏大人,以妾身所知,如若将军伱主动示好,与他结交和亲,或许能换来和平。”

    “简直一派胡言,妇人之见!”

    言罢,吕布立即正了正身上战甲,雄壮威武之躯忽然挺立,甚是居高临下的姿态瞥了眼貂蝉。

    不知为何,此刻吕布心中忽然一股烦躁之感,他甚是不想再与貂蝉说话。

    最近几月,吕布一直心烦徐州之事,他与貂蝉已几月未曾同床就寝,与吕布仅有夫妻之名。

    吕布原本以为仗着青州之富饶,定当可以南下攻占徐州,打败戏煜。

    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如今徐州戏煜竟敢主动攻打青州。

    但吕布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徐州,商业发达,人才济济,并且,得意于商业发展和人才甚多,如今到的徐州可谓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谁都不敢轻易挑战徐州。

    吕布看了看貂蝉,淡笑道,“呵呵……貂蝉……”

    “听闻戏煜共有五名妻妾,个个国色天香,以此来看,戏煜恐怕最喜美女。”

    吕布盯着貂蝉,低声笑道,“貂蝉,你有沉鱼落雁之容,更是身材婀娜,戏煜定当喜欢,我将你赠予戏煜,如何?”

    貂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立即跪在地上,咬了咬嘴唇,心中甚至震惊与屈辱,“将军……妾身出言献策是为您分忧解难,将军为何说出此等伤我之言?!”

    吕布忽然冷声道,“呵呵呵……你以为我惧怕戏煜?”

    说罢,吕布起身从内室的器架上拿起方天画戟,甚是冷漠道,“想那夏侯惇那般不可一世,不也被我杀得丢盔弃甲!”

    “如今戏煜前来找死,我怎能不杀之!我必将砍下戏煜脑袋,让你知晓区区一个戏煜何足挂齿,我从未惧怕他!”

    言罢,吕布便大步朝外边走去。

    貂蝉实在拿吕布没办法,唯有紧缩眉头。

    此刻,貂蝉粉色长裙随风飘飞,双肩上的丝带随风飘扬,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将军可曾想过,如若杀了戏大人,岂不是杀了天下圣贤一般,不只是曹操不会放过将军,就连那些儒学之士也将憎恨你……”

    此前貂蝉见到过戏煜画像,给她感觉便是,戏煜此人乃是非常善良厚道之人。

    不久前,戏煜更是不惜自身安全,至少拯救了上百万冀州百姓。

    正因如此,哪怕戏煜废儒学做离经叛道之事,百姓也理解和支持戏煜戏大人,这才有所成效……

    年关将至,但今年这年关,因战事四起,定没有龙鱼之舞,反倒应该抱有战死沙场之心。

    此时,曹操带兵攻打青州西边,戏煜则是攻打青州南部之地,很快,吕布便被曹操与戏煜两面夹击,实在难以抵挡。

    而青州对冀州的天堑,直接被曹仁的豹骑轻松取下,随后他们镇守其中,成为了曹操的一条天然防线。

    袁谭如若不是跑得快,很可能早已丢掉性命。

    一个月内,戏煜的白骑与黑骑在北海附近疯狂击杀。

    无论是乱战之中冲阵杀敌,还是深夜突袭,均是战无不胜,打得吕布麾下将士根本不敢在城外安营扎寨,很快,吕布便丢掉多座城市。

    而且,所有城池被夺,原因几乎一致:在外不敢游荡!

    营寨不可出城。

    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城池之中,不敢出去。

    但是,城池也并非他们能死守之地。

    战事持续到第二个月后,戏煜这边,大量投石车被运送至前线战场。

    如此,吕布与手下将士甚是恼火。

    走出营寨必将遭到无情猎杀,躲在城池之内,却要被投石车无情轰炸。

    此等情形又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吕布麾下实力最强的陷阵营与他本人,都已接近被逼疯的地步。”

    很快,受的此事影响,吕布很快就变得性情大变!

    他本以为戏煜定会亲自披甲上阵,可谁曾想戏煜根本没在战场之上。

    自开战以来,戏煜便一直坐镇后方,好几次战场冲杀,他都只是与赵子龙,典韦等人相互激战。

    如此这般,整个战局在开春之时,吕布便只能退到北海之地,据守在北海国,平寿城之中。

    “吾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吕布仰天一声长叹,随即便是一口酒水下肚。

    如今,四周城池,唯有平寿城池之后还属于他,其余领地均已全部过年了!

    他们竟然在过年!!

    戏煜的兵将正在给老百姓包饺子,以此拉拢无家可归之难民,以此收买人心!

    戏煜所统领之青州兵本是青州本地之人,戏煜命麾下青州兵与百姓交谈,加上戏煜如今名望在外,所到之处,可谓所向披靡!

    “实在混账,可恨之极!!”

    吕布心中很是恼火,更是失望至极。

    他不断用力敲打案牍,实在难受之际,吕布更是用力一甩,直接将案牍上的书卷和地图全部扫落地上!

    如今,吕布跟前,仅剩高顺一名悍将与低头叹气的孔融。

    “将军……”

    貂蝉拉住吕布,轻轻给他顺背,心中甚是为其担忧。

    “给我滚!”

    吕布丝毫不领情,一把甩开貂蝉,高声呵斥道。

    此刻,吕布甚是失落,他回想自己这些年,可终究没明白为何落得如此地步。

    吕布本就烦躁失落,听得孔融在一旁唉声叹气,吕布忽地站起身,冲到孔融跟前,狠猛地抓住其衣襟,冷声道,“孔融,吾早就命你让士族归附于我,你为何迟迟不肯出力?!”

    “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吕布恨不得杀了孔融。

    “将军,将军……”

    貂蝉与高顺见吕布已有杀气,立即上前拦住吕布。

    此事本就与孔融关系不大,他虽为名士,但士族不愿辅佐吕布,孔融一人之力实在无法说服士族。

    实在是吕布太过残暴,自兖州便已声名狼藉。

    这事情与孔融先生本没有关联,他虽然是名士,但是一个人也无法说动所有的士族,那些人不愿意辅佐吕布。

    如今,吕布与袁术联手,两人简直一丘之貉。

    如若袁术不称帝,前后夹击,兖州倒有机会得之。

    可如今……

    却是一败涂地!

    貂蝉看着眼前的吕布,甚是痛心疾首,见并无外人在此,便甚是难受的劝道,“将军,不如开城降于戏大人麾下吧!”

    “以戏大人仁义君子之名声,定当不会为难你,以将军之威猛,定能在戏大人麾下封官拜将,建功立业,何愁无荣华富贵?”

    “啪!”

    吕布反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貂蝉脸上。

    貂蝉顿时懵了。

    “贱妾!你在胡说八道甚言?!”

    “难不成你已移情于戏煜那混账?!张口闭口戏大人……”

    “我恨不得立即杀了你!”

    吕布满眼血丝,恶狠狠盯着貂蝉,目光甚是冷血,吓得貂蝉心底惊骇无比。

    自从董卓身边回来后,貂蝉从未见过吕布这般恐怖与可怕

    在这之前,无论她作甚,哪怕大臣们议论她的不是,吕布从来都是百般呵护她,从未如今这般凶狠恶煞迁怒于她。

    可如今……

    见状,高顺甚是沉声道,“将军,你这是急火攻心,着了魔了!”

    如今也只有高顺还能说道吕布了。

    貂蝉摔倒在地,甚是难受的抬起头,心中对吕布仅剩的希望渐渐消逝。

    不只是貂蝉,一旁惊魂未定的孔融,此时也是失望至极,只想逃离吕布。

    怎奈实在想不出任何万全之逃离方法,只因家眷与氏族仍在北海之中,当初为北海太守之时,他因为心系百姓,也就未曾安排家眷及氏族撤离出去。

    如此一来,孔融一旦想要带着家眷及氏族逃离,便无法摆脱吕布之追杀。

    “将军,如今……我们几乎无胜算之法,但若您还想继续征途霸业,唯有……”

    实在别无他法,孔融只得甚是无奈的再给吕布献上一计。

    此计策,也是一个万般无奈之举。

    闻言,几近绝望的吕布,眼神中当即有了一丝希望之色,“先生快说,还请先生救我于生死之间!”

    “还请先生教我!”

    见孔融竟然还有计策,吕布语气顿时温和了很多,他这才注意到方才情绪太过偏激,让貂蝉与孔融收到了惊吓。

    孔融一声长叹,许久方才说道,“将军……”

    “为今之计,你可率领一支兵士,全力突围西境,夺回黄河与济水两道天险,然后打造战船,迎袁绍入境,与之联合,共抗徐州之兵!”

    “以在下看来,将军若是投降于戏煜,或许能保青州境内安定,却将军你却难有作为。”

    “或者,倒不如将军突围之后,直接……诚心归附于袁绍,以将军之才,袁绍定会将您收入麾下。”

    听得孔融此番计策,吕布心绪甚是摇摆不定。

    他慢慢愣坐在台阶上,眼神甚是空洞,吕布只感觉整个人脑子很乱。

    孔融这番计策,说到底与貂蝉之意区别不大,就是让他去投降……

    吕布不由自主想起之前种种往事。

    这些年,他辗转多地,苟延残存,先是从长安前去投奔袁绍,之后投奔张杨,再后来他依从张邈与陈宫之计谋,本想攻入兖州,奈何最终失败……

    随后他本想投靠袁术,谁曾想袁术居然称帝,无奈之下,吕布只好割据青州……

    可是这青州之地,防冀州还好,如若想要防守青州与兖州,必将困难重重。

    吕布更是没想到,如今孔融劝他再次投奔袁绍。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吕布只感觉他才是犹如丧家之犬,比刘备惨烈数倍……

    吕布心中甚是不甘:想我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身骑赤兔马,本该是……无往不胜之战神之人!

    总却落得今天这般被人四处追赶,犹如过街老鼠一般!

    “不可能!!我绝对就算战死沙场,也不再苟活于任何人之下!”

    吕布忽然冷呵道。

    只是,如今并州兵马所剩不足九千人,其余兵马皆是由青州招募而来,但这些募兵的钱全是从士族与商贾之中抢夺而来,如今,所有士族与商贾根本不愿支持吕布。

    这才吕布最悲惨之事。

    孔融看向吕布,神色茫然道,“当真要打?”

    “那是自然,我定要再冲杀一次!!”

    吕布此时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曹操在西,我先避开戏煜,戏煜身边猛将众多,那曹操之处必然缺乏,如此一来,我只要冲进曹操大本营将其活捉,以曹操威胁戏煜,到那时,一切也就未可知!”

    “如今,这也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

    ……

    青州,料定此时吕布的兵马不敢出城,戏煜将大营建立在一个荒山之中。

    此地距离平寿城内不远,依山傍水,唯一需要提防之事,乃是山上之积雪,一旦积雪滚滚滑落下来,必将阻断行军之路。

    营地建立之后,戏煜命兵士在山坡上燃起火堆,积雪逐渐融化成为雪水。

    戏煜命人筑造蓄水池,将融化而来的雪水保存起来。

    如此一来,既防止积雪崩塌,又可以用雪水预防火灾。

    一切安排妥当,戏煜走出营房,身后跟着郭嘉,诸葛亮与贾诩三人。

    此时,曹昂镇守徐州,戏煜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戏煜带着三人来到前锋营,一个时辰之前,黄忠已经带着平寿城附近的地形图赶了回来。

    听闻戏煜前来,黄忠立即走出营帐,迎接戏煜等人。

    此时,黄忠身穿白色貂绒裘,他本就肩宽腰肥,整个人甚是雄壮威武。

    黄忠甚是自信地说道,“大人,我已查探清楚,如今只需五万兵马便可攻取平寿城!”

    戏煜淡淡一笑,说道,“武力强攻可行,不过,如若在吕布出城迎战再进攻,更好。”

    言语间,戏煜带领众人骑马飞驰,到山顶视野开阔之处,眺望平寿城。

    远远望去,平寿城与寿春城小了很多。

    戏煜心底在想:如若利用投石车,连续几天几夜轰炸的话,或者利用火石,火油燃烧等进攻之法,平寿城必然攻破。

    如今,戏煜最为关心之事,便是那吕布是否敢出城决战!

    在戏煜看来,如若吕布不敢出城决战,便只能出逃,投奔袁绍。

    但曹操早已亲自带兵镇守通往袁绍之道路,吕布想要投奔袁绍,基本不可能。

    “平寿城,必须攻下!”戏煜沉声道。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微微动容道,“或许我们可以等吕布主动投降,此人虽然无信义可言,但却是练兵之好手……”

    “不必等待吕布投降……”戏煜看着平寿城,脸色凝重道,“你们可知貂蝉?”

    “貂蝉?”

    闻言,诸葛亮与郭嘉相互对视一眼,深感戏煜话里有话。

    “此人是谁?”诸葛亮甚是疑惑道。

    “我倒是略有耳闻,听说此人是……”

    郭嘉倒是知道一些关于貂蝉之事,但却不便说出来。

    当初为了除掉董卓,貂蝉被当做用计之诱饵,不得不献出身子,一想到这,郭嘉心底不由得一股甚是强烈的悲壮之感……

    戏煜忽然沉声道,“你们可知,貂蝉乃是多少男人做梦都想得到之美人妻。”

    “吕布待她不好,经常打骂她,待攻下平寿城,我定要好好瞧一瞧此等绝色美人妻……就算我成为水电工,家政工或者修理园林之人,我也要去瞅一瞅那貂蝉!”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吕布亲自率军突袭曹营

    听闻戏煜此话,诸葛亮与郭嘉甚是茫然:戏大人为何如此胡言乱语,难道患了失心疯?

    尽管二人心底担心戏煜患病,却也只敢好奇道,“大人,何为水电工,家政又是甚?”

    ……

    一个月过去,平寿城内依旧甚是平静,吕布关闭城门死守。

    尽管如此,戏煜依旧不敢大意,他早有周密安排,绝不给吕布偷袭或是突围的机会。

    就算吕布能突围出去,也只能往西边而去。

    这日,黄忠带来西边最新战报。

    “大人,刚刚得到消息,曹公从许昌出发,亲自布下沿江防御,彻底阻断袁绍救援吕布之路。”

    “好。”戏煜点头道。

    不愧是曹操啊。

    在戏煜看来,曹操的战略眼光,乃是如今整个诸侯之中数一数二之人,除此之外,唯有袁浩或许能与之相比。

    但袁绍此人心性不稳,也就偶尔能达到曹操这般足智多谋与谋略深远,更多的时候,袁绍多谋却不善决断,与曹操相差实在太大。

    袁绍想法甚多,但行事拖沓,不果断。

    得知曹操已抵达官渡附近并大力布防,就连袁绍的儿子袁谭也不再进入青州了。

    曹操因此趁机占据黄河与济水,并布下营地,屯兵三千人,与曹仁同行,许褚担任护卫。

    营地周边驻扎一万兵马,但周边地势并不平坦,也就导致各营地比较分散,不够集中。

    “原来如此……”听完黄忠的汇报,戏煜点点头,如今算时知晓曹操在身后作甚。

    既然曹操愿意亲自布防,如若看到袁绍撤兵,估计会跟着回到许昌。

    “主公是否已回许昌?如今是哪位将军驻守河、济水两地?可是曹仁将军?”

    戏煜问道。

    曹仁乃是一位能进退有度的将军,进可攻,退可守,虽不敢说用兵“入神”,但也有他独到之处。

    曹仁于曹操而言,是他麾下实属难得的大将之人。

    如若是曹仁驻守河、济两地,防守便身为简单,吕布将无处可逃。

    “不是曹仁将军,而是曹公亲自镇守,他想在高处观战。”

    “曹公的原话是,他要亲眼看见徐州兵马如何击败吕布!”

    “曹公更是许诺,待大人帅兵击败吕布之日,他将与大人在北海,临江赋诗,把酒言欢!”

    黄忠笑着说道。

    最近这一战,打的甚是轻松。

    他们只需绝对服从戏煜的统领调派,按照戏煜的作战方略,步步为营,首先想办法弄到一份周边的地图,然后刺探布防兵力,最后再将可以埋藏伏兵的关隘,谷口与森林要么占据,要么直接毁掉。

    然后再以黑骑与白骑作威胁,暗杀吕布身边将军,毁其粮草,让吕布不敢在野外安营扎寨,只得紧挨城池,以此不断压迫吕布兵马之活动范围。

    戏煜想要借用此策略,逐步吞噬吕布兵马,然后收拢城中百姓,最终将青州所有百姓自愿归顺。

    不过,戏煜这般计谋,如若成功,于吕布而言,无异于狠狠抽打吕布脸颊。

    你吕布无法治理之地,我戏煜夺过来,再帮你治理,到最后,城池里的这帮百姓还会对我感恩戴德,更是骂你吕布无能,如此,吕布焉能不气?!

    “你说什么?!”戏煜满脸震惊之色,高声道,“兄长啊,你这也叫亲自镇守?!”

    “上次一别,我让你谨记在心的话,如今看来,你又给忘了!

    戏煜一声叹息,没想到曹操又开始浪,居然离开许昌之地。

    ……

    几日后,金黄色的夕阳逐渐消失,漆黑的夜幕缓缓降临。

    黄河、济水营地,顺着江边建造的中军大营。

    曹操一边吃食,一边看了看不远处的地图。

    曹操命斥候在戏煜地图的基础上,做了诸多改良,但继续沿用戏煜所创的比例尺和标注,还后以简化图形来构筑线条。

    虽然斥候作图不如戏煜麾下白骑,看改良后的地图,与之前相比,看起来清晰详细甚多。

    这时,一直立于曹操身旁的程昱,此时颇有慌乱紧张之色。

    “丞相,如今吕布已然穷途末路,但穷寇莫追,给人一条生路!”

    “如若我们把吕布逼的太紧,想必吕布必然会冒死抵抗,如此对我们实乃不易,倒不如先回去,待这边局势完全稳定之后,再来此地也不错,再来此地也好!”

    闻言,曹操一边吃饭,一边淡笑道,“呵呵……程昱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怕事了?”

    “这,主公,这并非是胆小怕事,乃是小心行事而已。”

    “哈哈哈……”

    曹操用筷子在地图之上点了点,淡淡道,“如今我军营之布防策略,乃是引君入瓮之。”

    “吕布前来最好,我倒是担心吕布不敢前来,吕布想要突围,不得不向西边逃跑,往西若是可夺得黄河、济水等地,吕布便可顺利逃到袁绍身边。”

    “依我之见,袁绍匹夫绝不会带兵前来救援吕布。”

    曹操满脸自信,笑着说道,“切莫担忧,程昱,为帅为将者,须有泰山崩于前依旧不改色!”

    “这……”程昱一愣,嘀咕道。

    “你在嘀咕甚呢?要不声音稍微大一点。”

    “啊,我是说……戏大人,您乃浪漫主义情怀。”

    “甚什么?情怀?”曹操心中甚是着急,这什么鬼东西?

    程昱思索片刻,赶紧解释道。

    “浪漫,主义,情怀,”程昱思索片刻,说道:“大概便是,追求甚是美好之事,比如临江赋诗……”

    曹操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不错不错,我这就叫浪漫主义情怀?这名字实在好听。”

    “程昱!切记,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遭遇何事,一定要稳住别慌乱,也不要愤怒,愤怒只会降低你的智慧与决断力,可懂?”

    曹操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不过,曹操话音刚落,门口军帐之中,忽然一人带着疾风而来,

    此人一进来便进来开了幕帘,带着疾风进来,曹仁的神色无比慌乱,几个箭步就到了曹操面前。

    “主公,大事不好了,您赶紧走吧,吕布正朝着我们中军大营杀奔而来!!”

    “你说甚?!”曹操大吼道,他右手端着饭食,满脸震惊之色。

    “主公,吕布知道你在军中,竟然还敢主动来袭,依我看,吕布这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防,如今吕布定是想拼死一搏!!”

    言罢,曹仁看了眼曹操,随后给左右宿卫和许褚递了个眼神,让几人将曹操带走。

    曹操难以置信道,“为何要我离开啊?!想要我离开,我绝不会答应!”

    曹操不以为然道,“就算吕布真杀过来,我相信尔等定能替我灭了吕布,就算用箭,也能将其乱箭射杀!”

    “他吕布难不成还敢倾巢出动?!”

    曹操脸色甚是不悦。

    见状,曹仁立即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我们已经阻拦过,怎奈吕布已抱有必死之心,我敢断定,吕布此番定是想要与主公同归于尽!!”

    于禁:“什么?”

    曹操眼眸转动,神色紧张,微微淡笑,“呵呵,是嘛?!!”

    “砰!”

    曹操猛地用力一把将碗盖在饭桌之上。

    “绝无可能!!吕布竟有如此凶猛?!!”

    曹操身子猛烈一晃,心底甚是复杂,但此刻曹仁刚从前线回来,便是说明吕布确实杀过来。

    看曹仁那语气和神色,想必吕布这次定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

    曹操沉声问道,“吕布此次来了多少兵马?”

    曹仁甚是急切的回道,“吕布此次几乎出动了并州所有兵马,同时还调来青州大量兵马,总数绝不低于三万!”

    “并且,面对合围,吕布根本毫无顾忌,一路凶猛冲杀!”

    曹仁看向曹操,“如若再耽搁,我们便很难有机会撤出去了!”

    许褚深知曹仁此刻绝不会危言耸听,奔袭而来的吕布,一定让曹仁等人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想罢,许褚立即走到曹操面前,他刚想强制带着曹操撤离,但曹操突然一挥手,高声道,“尔等不必惊慌!”

    “仲康,我命你立即领兵前去抵挡吕布,我们此处所占位置颇高,居高临下俯视吕布,他的骑兵想要上来,必将减缓速度,到时候,我们立即将滚石推下去,以此必将阻击吕布兵马的冲锋!”

    “走,出去瞧上一瞧!”

    在此之前,曹操营地早已准备好甚多滚石与圆木,为的就是防备有敌军冲锋上来之时,将滚石与圆木推下去,借助坡度产生巨大冲击,砸伤敌军,守住高坡营地。

    许褚甚是激动道,“不可,主公!!你须赶紧离开这里,我便不再有任何顾忌,方才与吕布那厮奋力拼杀!”

    “我绝不离开,来人,取我剑来!”曹操神色坚定道,此刻无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程昱万般无奈,只能取来倚天剑交到曹操手中。

    曹操立即抽出宝剑,大步走向众人面前。

    曹操共有两把宝剑,一把名“倚天”,另一把名“青釭”。

    这两把宝剑经由戏煜重新锻造后,均是当世神剑,曹操沉思片刻,忽然脸色凝重,他将倚天剑交到许褚手中,甚是郑重道,“仲康,如今我将这倚天剑交于你,命你作为最后冲锋之人,定要斩落吕布人头前来见我!”

    “主公,这……”

    见曹操如此决然,曹仁深知无法再劝曹操离开,曹仁只得转身离开。

    在曹仁面见曹操汇报军情之际,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远处逐渐传来马蹄之声,曹仁心中暗道:吕布之兵马越来越近了。

    曹操也听到了逐渐而来的马蹄声,曹操沉声道,“奉义用兵甚是精明,一旦他知道平寿城空无一兵,必将明了那是北海吕布放弃平寿城而奔袭我们,那时,奉义必将派兵救援我们!”

    “所以,我们只需挡住吕布第一波冲锋,只要等到奉义援军到来,便无危险。”

    “子孝,吾命你立刻出去指挥作战,持续合围吕布!”

    言罢,曹操随即回头看向昱,说道:“若是我死了,回到许昌告诉荀彧,以曹昂为主公,尔等必当尽力辅佐!”

    “主公!!”

    听得曹操此话,程昱心里顿时惶恐,更是暗道:如若主公你被吕布所杀,我等安能活命?

    但此时曹操径直转身,心底更是豪气冲天。

    他走出营帐,掀开中军大营,远远望去:此时,山路之下,满是从平原而来的吕布兵马,山坡两旁营地万箭齐发,但吕布却无所畏惧,奋力拼杀向前。

    吕布坐下赤兔马,乃当世第一战马,此时,在兵马之中飞速奔跑,以配合吕布冲杀。

    吕布之陷阵营紧随其后,心腹爱将高顺手持长枪紧跟吕布左右,保护其周全。

    并州骑兵,战马高大,兵士凶猛,此刻跟着吕布,朝着曹操营地冲杀而来。

    此时,曹仁已回到阵营之中,随即指挥三千骑兵朝着吕布之兵马冲杀而去!

    “进攻!!!”

    同时,于禁与李典率领前锋军自高坡冲了下去,其余人则是等待时机推下滚石与滚木,此次阻挡吕布之骑兵。

    “轰隆隆……”

    阵阵马蹄声响起,顿时尘土漫天飞扬。

    来势之迅速与猛烈,吕布的兵马来不及闪躲,与装备甚是精良的重骑兵虎骑撞在了一起。

    于禁与李典所带领直骑兵占据高处地理优势,向着吕布兵马快速俯冲而下,巨大的冲击力匡若惊涛骇浪,瞬间冲进吕布兵马阵营,快速杀出一条路,然后两人领兵朝两侧快速撤离,回到山腰间的营地之中。

    两人所领兵马刚刚回到阵中,顷刻间营地两侧万箭齐发,向着吕布等人射了过去!

    箭如雨下,来势凶猛,吕布等人始料未及,吕布心底一沉,双眼甚是血红,浑身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如今,我等已无退路,想活命,那就随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吕布一声高呵,冲兵马吼道。

    说罢,吕布翎毛飘扬,方天画戟疯狂挥舞,吕布近似疯狂的不断砍杀,很快,整个营地陷入混乱。

    惨叫声不断,伴随着持续不断的战马嘶嚎声。

    双方攻战之势,变得越发激烈。

    滚木与滚石不断滚滚而下,阻隔了吕布兵马向上冲杀之势,吕布不得不率领兵马停下攻势。

    吕布扫视了身后一眼,此时他身边不足四十人,而曹操的大营却近在咫尺之间。

    “吕布,你个三姓家奴,你许爷爷在此,今日便是你死期!”

    忽然,曹操的宿卫从吕布身旁两侧冲杀了出来,其中一群兵马领头之人乃是许褚。

    许褚忽然一声如雷响的暴喝声,震得吕布额头之上青筋不断凸起!

    “啊,竟然如此羞辱于我,今日我必杀你!”

    “昂昂……”

    吕布怒火中烧,忽然右手一提,缰绳瞬间抬起,赤兔马立即前蹄高高跃起,发出阵阵嘶鸣之声,这战马更是噗呼呼甩了甩脑袋,落地指示,忽然吐出一口浓浓白雾。

    吕布无法忍受心中之怒火,朝着许褚便猛烈冲杀过来。

    顷刻间,两道身影快速交错互相攻击。

    “哐当……”

    突然一声巨响,吕布只感觉自虎口一麻,他实在没想到许褚的力道竟然与他汉旗鼓相当。

    吕布之勇猛,与戏煜手底下典韦,赵云,几人实力想当。

    “嗖!”

    与许褚交战一戟后,吕布又挥舞方天画戟,势大力沉,冲着许褚就斩了下去!

    许褚突然一挥手,立即挡住吕布这要命一击。

    许褚竟然真的挡住了吕布这致命一击,亲眼目睹许褚与吕布酣战,曹操那悬着的心总算安心了。

    许褚成功挡住了吕布之进攻!

    见最佳时机一到,曹操立即从程昱腰间抽出一把剑,随后他独自站上最高的点将台,众人立即便可以看见他。

    曹操忽然手里握剑,高声喊道,“吕布已被围住了围!!”

    “吕布已死,即刻诛杀吕布大军!!”

    “给我死死合围,所有人不得怯战,必须追杀吕布!!”

    曹操如此一喊,身后所有兵马将士立即喊了出来。

    “追杀吕布!!”

    “吕布居然死了?!”

    “杀吕布!!”

    叫骂声不断,许褚很快便与吕布交战,许褚拥有蛮勇之力,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凶猛骇人,强大的威力未曾有对手。

    于是很快就显露出了气势上被压住的姿态。

    “斩杀吕布……吕布死了!!”忽然有人疾驰而来,口中更是大声喊了起来。

    吕布顿时心中甚是惶恐与担忧,他顺即回头怒吼道,“混账,蠢货,一个个好生看看,我吕布活的好好的!”

    “我吕布根本没死,诸位一个个不要惊慌!切记不要慌!”

    吕布心底甚是震惊与气氛。

    那些未能冲上来的兵马,见点将台上曹操挥舞着长剑,又听见他扬言吕布死,一个个顿时六神无主,阵脚大乱。

    吕布与剩下兵士,如今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将军^……真的死了?”

    “倘若将军不在,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依我之见,如今之际,不如先撤退以保存实力,若将军被擒,我们便有机才营救将军!”

    “若将军真的死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曹操麾下第一猛将,恐怖如斯!

    “既然如此,走,随我立即撤退!”

    吕布爆喝一声,随后双手奋力甩开许褚,跟着快速调转马头,骑着赤兔马就往回跑。

    许褚想要骑马追击,怎奈自己的战马比不上吕布的赤兔马,他骑术也不如吕布,吕布很快便甩开他很远的距离。

    “吕布,哪里逃!还不赶紧受死!”

    许褚高声喊道。

    眼见吕布就要被斩杀,如今却从他跟前逃走,许褚甚是气愤,“气煞我也,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吕布你个缩头龟,休想逃!”

    “哎,可惜啊,曹贼就在眼里,就要大功告成了,却不得不撤,实在可惜……”

    吕布甩开许褚,长长一声叹息。

    他心底甚是愤恨,抬眼望去,此时他与曹操之间不足三里地的距离,如若再多些兵马,他只需率兵猛烈冲杀,定有机会活捉曹操,到时候挟曹操以退其兵。

    本是破釜沉舟之好计谋,眼看就要成功,只恨曹操实在阴险狡诈!

    曹操,你到底是何人!

    如今已到生死关头之际,汝竟还敢于点将台上大声高呼!

    吕布心底甚是痛恨,更是好奇。

    但此刻,容不得吕布太多分心,他身边已不足五十人,实在没办法继续冲杀,值得撤退……

    但青州方向,突然扬起滚滚沙尘!

    满天沙尘纷飞之下,突然杀出一百匹黑色战马,每匹战马之上坐着一名魁梧猛士,朝着吕布方向奔腾而来。

    为首之人乃是赵子龙。

    “赵子龙!”

    吕布脸色微变,当他看清赵子龙身旁那青年之人后,顿时双目如猛火喷发。

    “戏煜!!!”

    戏煜杀来了!

    曹仁也看见了戏煜,顿时大喜,“是奉义!奉义亲率青州兵赶来了,如此良机,今日便是吕布之祭日,立即与戏煜合围,诛杀吕布!”

    经得曹仁如此一喊,曹营之中数万兵马瞬间如同神兵附体,一个个顿时变得浑身战力,甚是凶狠的叫喊,直直冲向吕布骑兵。

    霎时间,曹营两侧兵马已然对吕布形成合围之势,吕布此刻已然穷途末路,眼见曹操就在不远处,可吕布深知自己已然没机会活捉曹操,他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吕布看了看面前五百多名宿卫,吕布心中忽然暗道:杀不了曹操,我就他第一谋士,戏煜!

    忽然,不知是何缘由,吕布脑中想起妾室貂蝉,更是想起貂蝉说起戏煜时,那一脸赞美,赞许之色。

    一想到这些,吕布只感觉浑身发颤,心中怒火直冒,让得他浑身青筋暴起,只想杀掉戏煜,方才解他心头之恨。

    吕布忽然脸色阴冷,振臂高呼,“诸将听令,随我冲出合围,斩杀曹操第一谋士戏煜!!!”

    话音刚落,吕布便身骑赤兔马快速俯冲开来,跟着高坡冲进重重人群之中,那手中方天画戟疯狂挥舞,不断斩杀围上来的曹兵。

    随着曹兵一颗颗人头落地,那奔涌而出的鲜血喷洒在吕布周身,不多功夫,那盔甲便被血水染红。

    吕布不断冲杀,身后横尸遍地,曹兵已然被杀红眼的吕布吓住,随着曹兵节节退后,吕布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面对吕布如此拼死冲杀,曹操也不免有些吃惊,在许褚的保护下,曹操命令兵士不得后退,将吕布团团包围,但曹兵们谁也不敢轻易靠近吕布。

    此时,重重曹兵犹如一张大网,将吕布围得水泄不通。

    而已杀红眼,无路可退的吕布却如一头被困住的凶猛老虎,他深知自己很难再有活命之机,随时可能左突右冲,恨不得冲杀出一条口子,就算死,也要以死相拼!

    “嗯?那人可是奉义?!”

    吕布与曹兵僵持拼杀之际,曹操注意到远处滚滚沙尘之中,有黑色骑兵奔来,而那黑骑有意保护之人,自然就是戏煜。

    在黑骑一旁的,当然必是白骑。

    两队骑兵,一黑一白,宛若围棋棋子,犹如双龙戏珠,而戏煜自然便是两队骑兵之核心。

    曹操实乃首次见到身穿铠甲,头戴发箍,手持虎头鎏金枪,身骑绝影马,带兵奔腾冲锋。

    平日温和之谋士,其实却是威猛之战将!

    “甚是壮哉!吾真是未曾想到,奉义竟有如此宛若狂龙之势,真乃旷世猛将啊!”

    曹操甚是暗自惊叹:不曾想,一介书生拿起长枪,骑马奔腾沙场之上,竟是这般英姿飒爽!

    此时,吕布拼死相杀,虽冲出了曹兵重重合围,却已然没任何可去之处。

    他双目血红一瞪,立即朝着戏煜冲杀而去!

    见状,曹操深感不妙,惶恐之中,惊呼道,“不好!吕布已走投无路,奈何他已没机会杀我,如今这三姓家奴,必将冲杀奉义!”

    曹操深知吕布之凶猛,此刻甚是紧张,慌乱之中,一把猛拍许褚,高声道,“赶紧追上去,护卫奉义之周全,绝不让吕布伤奉义一丝一毫!”

    “啊……哦……喏!”

    许褚本是保护曹操之周全,如今曹操却要她前去保护戏煜之周全,许褚虽有为难,但曹操之命令,他不得不从,于是手中大枪一挥,朝左右兵士高声道,“诸位立即随我冲锋,保护戏大人!”

    随着一阵战马低吼,许褚顾不得护卫曹操,带领兵马朝着山坡下俯冲而去,直直冲向戏煜。

    很快,战场向着下方平坦之地快速收拢,四周兵马也跟着快速围了上去。

    此时的吕布,早已双眼血红,更是抱有必死之心,但在战死之前,他定要斩杀戏煜,只要杀了曹操麾下第一谋士,他吕布也算是值了!

    既然已无路可退,更是无处可去,倒不如干一件惊天动地之事!

    想他吕布勇猛之将,却做了三姓家奴,如今就算战死,他也绝不低三下四投降于曹操!

    杀了戏煜,至少给曹操以沉重打击,也算不亏!

    忽然间,赤兔马与绝影马快速奔驰,吕布与戏煜二人快速靠近,两道威猛身躯几乎并列而行。

    战马接近之际,二人几乎同时出手。

    一直护在戏煜身旁的赵云双眼瞪大,他甚是不明白,面对冲杀而来的猛将吕布,戏大人为何敢冲上去,就像似浑身忽然生出一股强烈杀气一般。

    黄忠见状,也是震惊无比,担心戏煜之安危,黄忠立即张弓搭箭,可如此非常之时,黄忠也不敢轻易射出利箭。

    一时间,战马嘶吼,交战之将勇猛而不惧生死,因激烈厮杀而变得扭曲的面孔,战马奔腾扬起的满天尘土,一时间看得众人热血沸腾,一个个却又惊得不敢话语,深怕一句话语,便影响到交战双方之生死。

    时间与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一般。

    忽然,两道威猛身影快速撞击在一起,戏煜的绝影战马前蹄高高抬起,重重扑打在吕布的赤兔马身上。

    趁此机会,戏煜居高临下,手持虎头鎏金枪,宛若重重钝器单手狠狠劈了下去。

    那力道与气势,势要将这大地劈裂一般!

    “铛铛铛……”

    忽然间,戏煜手中虎头枪闪过一道金黄色流光,应声而落,狠狠砸在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上。

    一股巨大压力瞬间袭来,吕布双手死死撑起方天画戟。

    “嘶嘶嘶……”

    瞬间泰山压顶而来的巨大压力,赤兔马发出一阵嘶嚎之声,吕布更是顿时感到方天画戟之上像似压着一座巨山。

    “轰!”

    忽然间,赤兔马不堪重负,前腿直接跪倒在地。

    吕布双目瞪的甚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戏煜。

    上次与戏煜一战,他只以为是自己太过自傲,冲高坡损耗太多气力,且戏煜占据有利地位,所以他才力竭不敌戏煜,他根本不相信戏煜一文士,会有那般猛烈之力。

    可此时……

    吕布方才明白:曹操麾下第一谋臣,岂是简单文弱之谋臣,很可能还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

    戏煜这般气力与其实,犹如力拔山兮气盖世,当今之世竟有如此之人,吕布实在震惊不已。

    “死!”

    戏煜忽然双目怒视,一声暴呵,瞬间立起身,手中长枪高高扬起,快速抖出一个枪花,随即对着吕布喉部刺射过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雷鸣!

    吕布何其勇猛,却也没来得及有任何抵挡之势!

    “噗呲!”

    随着戏煜手中长枪从吕布喉部拔出,一股殷红血水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拔出长枪的瞬间,戏煜快如闪电,又拔出长剑,朝着吕布颈部挥舞过去。

    “咔!”

    吕布项上人头直接被割下,沉闷一声响,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眨眼之间,吕布便被戏煜砍下项上人头,勇猛如吕布,也被戏煜轻易斩于马下。

    此时,两军兵马激战正酣,战马嘶鸣,人群涌动。

    当兵士见到吕布向上人头之时,尤其是吕布的部下,竟不知吕布何时被杀,一个个顿时愣在原地。

    吕布已死,戏煜的兵马再也任何顾忌,戏煜的骑兵立即从吕布所剩兵士中间冲出有一条血路。

    片刻之后,见主将吕布已死,吕布剩余兵马未做多少抵抗,便下马投降。

    可直到投降,他们都难以置信,当世无敌的猛将吕布竟然……被人斩于马下,更是身首异处!

    斩杀吕布之人,那该何其凶猛?!

    “吕将军,真的被杀了?”

    “吕将军,真的死了吗?”

    “吕将军……死了,被那戏煜……”

    “戏煜?竟然如此威猛?!”

    “传闻戏煜不过曹操麾下一儒生谋士,一介谋臣啊,竟然斩杀了吕将军?!”

    “是何谋臣竟然这般盖世武力?!”

    少许之后,原本厮杀惨烈的战场,忽然死一般安静。

    吕布剩余兵马,戏煜的兵马,就连典韦,赵云与黄忠等猛将,所有人震惊无比。

    “力拔山兮,气盖世……”

    忽然,不知何人情不自禁,喃喃自语道。

    许褚赶到之时,战斗接近尾声,吕布所剩少许残部已然全部投降。

    他们早已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再有任何犹豫。

    戏煜,本以为不过曹操麾下文弱谋臣而已,谁曾想,竟然这般勇猛,眨眼间便将吕布斩于马下,战力何其恐怖!

    如此看来,戏煜不仅是曹操麾下第一谋臣,更可堪当曹操麾下第一猛将!

    少许过后,陷阵营高顺被典韦与赵云所擒,二人将高顺捆绑起来,曹操从山上大营赶了下来,他甚是震惊,更是不断摇头,在这之前,他何曾想过会亲眼今日戏煜之旷世奇功。

    “奉义……哈哈……为兄早已料定你会前来,想当初,为兄初见伱之时,便知汝有斩杀吕布之神勇!”

    “今日所见,真是应证了我当初只识人眼光,奉义啊,汝之实力,简直媲美汉之霸王!”

    “实在让人震惊不已啊!”

    吕布这心腹大患被杀,曹操心情甚好,上来就对戏煜不吝赞美之词,心中对于戏煜更加喜爱。

    戏煜却是脸色如泥土,苦笑着看了看曹操,低声道,“兄长,走啊,临江赋诗如何?”

    曹操心情大好,放声笑道,“不了……下次我不再那……什么了……”

    戏煜着实有些生气,冷声道,“那什么?我之前可是如曾劝谏兄长你的?你竟然不与遵守诺言,叫你稳住,别浪!”

    “兄长你呢?这一次,吕布摆明是要破釜沉舟,他深知自己即将战败,也要拉上兄长你一起……”

    “兄长你这次何其侥幸,就差一点,你就被吕布所杀,兄长啊,你可长点心吧,别再玩什么亲征了,遇上战事,稳重些可好?”

    虽然被戏煜数落,但深知戏煜是为他好,曹操也就笑了笑。

    曹操来到戏煜跟前,此时的戏煜,给曹操的感觉,与往日大不一样。

    黑色轻甲护住胸膛,腰部与脖颈部位,双手没有任何束缚,可以挥展自如。

    戏煜此刻没有半点儒生打扮,反倒是行军戎装,不过,身材线条却甚是好看。

    与曹操此刻心情甚是相同,之前戏煜刚换上战甲骑上绝影战马之时,赵云与典韦也是为之震惊不已。

    可诸葛亮当时却是吓破了胆,在他看来,戏煜不过一介文臣,披挂上阵打仗何以危险,诸葛亮苦口婆心劝说戏煜,但也没法劝阻。

    贾诩倒是没太过担心,他一直记得,当初在许昌大司农府邸之时,戏煜曾经就差一点便一拳将房子弄榻,自那时起,贾诩便觉得戏煜并没简单而又文弱之儒学谋臣。

    所以,从戏煜出征开始,贾诩是最不担心之人,他倒是相信:戏大人绝不会做毫无把握之事。

    例如,戏煜行军作战,风格与曹操截然不同。

    戏煜喜欢步步为营,逐步推进,纵然是可以速战速决之战,戏煜也要逐步取胜,以求万无一失。

    但曹操行军打仗,如雷霆之势,但凡有一丝机会,便抓住战机,果断迅猛出击,通常在敌军还未做出反应之前,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甚至反扑的机会,以求一击制胜。

    但是,此次攻打青州,三个军师并未随军出征,而在青州北海指挥兵马前去收拢其他郡县。

    在北海孔融帮助下,加之戏煜名望甚高,所以无需多少精力,整个青州城自然会尽数拿下。

    ……

    曹操于黄河济水大营之中,立于沿途河流之前,看着对岸袁绍旌旗摇动,他与袁绍之间的战事,其实早已暗中拉开序幕。

    如今,吕布已被戏煜所杀,青州也归于戏煜手中,曹操如今可谓是形势大好,已经可以正面与袁绍对战。

    此刻,曹操与戏煜并排立于黄河支流岸边,望着河水翻滚,听闻水声轰隆,曹操忽然笑着问道,“奉义,如今吕布已灭,依你之见,接下来袁绍当如何?”

    戏煜思索片刻,沉声道,“青州之地,当下如久旱逢甘露,士族之人定当甚是欢迎我们入主青州,当下最要紧之事,乃是安排有足够威望之人稳住青州局面。”

    “然后将粮草从徐州运来青州,同时,在南方合肥之地加强防御天堑,令江东孙家此生绝无北上入侵之机会!”

    “江东孙家……”

    闻言,曹操忽然想起当初之孙坚,此人也是一员猛将。

    孙坚当初与他同朝为官,也均在十八路诸侯联军时崭露头角,孙坚更是培养出勇猛之子。

    片刻后,曹操笑道,“青州之地,我依然愿意交于你手中。”

    戏煜笑着摇了摇头,“兄长之嘱托,我本该接受,奈何我如今有徐州需要管理,如若再加一个青州,实在精力有限。”

    “不过,我倒是有一妙策,青州不必设州牧,兄长可直接派一刺史便可。”

    听闻戏煜此言,曹操思索一番。

    青州之地,于日后与袁绍之战,甚是重要。

    只要青州局势稳定,借助黄河与济水的天堑之险做屏障,稳住兵多将广,随时可从青州境内杀向袁绍,自然可以震慑袁绍的冀州。

    只是,曹操暂时未能想到有能力镇守青州之人。

    一旦与袁绍开战,镇守青州之人如何应战,对整个战局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曹操忽然想起一人,“奉义所言甚是,我已想到一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张辽镇守合肥,孙权崭露头角

    曹操看了眼戏煜,试探道,“让程昱做这青州刺史,如何?”

    戏煜点头应道,“程昱为人忠厚老实,懂得中庸之道,熟知内政与外交,此人做青州刺史,甚好。不过,统领青州兵马之将军,我以为可交于于禁与夏侯渊将军。”

    曹操没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之后,方才问道,“奉义,朱灵在军中威望颇高,让其统领青州兵马,如何?”

    闻言,戏煜盯着曹操,难以置信道,“兄长竟然还没将此人赶走?我之前早已告知你遣散此人啊?”

    戏煜知道,朱灵虽然归降于曹操,但因袁绍对朱灵有知遇之恩,虽为反叛,所以朱灵心里一直思念袁绍。

    所以他被逐渐弃用,但当下一切皆已改变!

    从戏煜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蝴蝶效应已经早已影响整个世界原有轨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不少改变。

    谁也无法确定朱灵是否暗中得到某些指示,倘若无法判定朱灵之忠诚度,最好的处理方式让其远离权力核心。

    曹操笑着拍了下戏煜肩膀,说道,“奉义,为何要遣散朱灵,有一道理你可知晓?”

    “兄长有话请讲。”戏煜回道。

    “我诚心礼贤下士,而又奉迎天子,乃与刘玄德之仁德之策同等功效。”

    “我之所想,乃是虚怀若谷,用人不疑,对子以国士相待,子必国士以待我,我要的是这天下归心。”

    曹操略微停顿,随即沉声道,“故而,朱灵不可遣散。”

    闻言,戏煜心中微惊:他忽然发现,曹操此人甚是胸襟宽广,格局甚高。

    “好,既然兄长已有决议,我便命赵云镇守青州,不过,兄长切记,须时刻将朱灵带在身边,绝不让其远离你。”

    听闻戏煜此言,曹操甚是欣喜,问道,“奉义此话当真?!”

    戏煜将赵子龙用于镇守青州之地,那青州将绝无任何担忧。

    戏煜点头应许。

    曹操甚是高兴道,“哈哈,奉义,吾真没看错你,你非但有才,更是识大体,如此人才,真乃我之幸也!”

    戏煜并未因曹操之夸赞而自傲,反倒是异常冷静道,“兄长,子龙有勇有谋,乃大将之材,统领兵马知进退,镇守青州绝无问题。”

    “如今徐州,青州已在我们手中,待平定北方,驱逐乌桓之后,再派一众兵马前去降服公孙瓒,到那时,整个北方均将是兄长你之领地。”

    言语间,戏煜眼神甚是坚定,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曹操见状,眉头随之舒展开来。

    “奉义啊,如若真如你所言,那时我才真正拥有称霸中原,逐鹿天下之根基!”

    “到那时,江东孙策何足惧哉?!”

    戏煜却是摇头说道,“非也,到那时,我们的敌人并非孙策。”

    “不是孙策,又是何人?南方之雄霸无非孙策与刘表,莫非奉义所指刘备?”

    但曹操随即一阵嗤笑,“如今天下英雄,唯奉义与操耳,除此以外之人,不足挂齿。”

    听闻曹操此番言语,戏煜心中些许难受,但他深知曹操此番并非攻心之术,反倒是英雄惜英雄之举。

    如今曹操眼中,戏煜是另一个‘曹操’,只是所选之路不同罢了。

    正因此缘由,曹操一直甚是欣赏戏煜,不仅仅因为戏煜之功劳,更是因为戏煜之于曹操,乃亦师亦友。

    如今的曹操,特别是刚才亲眼目睹戏煜亲手斩杀吕布之后,曹操心中按下决断:他将无惧任何来自宗亲的反对,绝对信任戏煜,更要重用戏煜。

    “奉义,从今往后,青州与徐州,我全都交于你,我统领兖州大本营,往后便是北图冀州。”

    曹操眼神凌厉,甚是肯定的拍了拍戏煜肩膀,“吕布已死,如今这天下,再无比你更威武之强将了。”

    “奉义啊,为兄面前,你就别再演戏了,吾也看出来了,你其实不仅文谋了得,更是我曹操麾下第一猛将!”

    面对曹操如此凌厉眼神,戏煜只感觉像似被猛兽盯住一般,片刻之后,戏煜这才装作淡然一笑。

    曹操行走于岸边石子路上,衣角被水浸湿也不知,忽然,他回过头,神色甚是真诚,“哈哈,奉义,吾观你似有惶恐之意,你不必担心,给你透个底,无论何时,我绝不会杀你,哪怕你要置我于死地,为兄也绝不会杀你。”

    言罢,曹操神色忽然平静,重重拍了拍戏煜肩膀。

    闻言,戏煜顿时愣住了,眉头微微皱起。“兄长,为何突然这番言语?”

    曹操微微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此话题,却忽然说道,“或许是年纪渐渐大了……”

    此时的曹操,已经四十又四。

    古人云,四十而知天命。

    曹操转过身,朝着戏煜淡然一笑,随后转身逐渐远去。

    曹操忽然莫名其妙一番话,让得戏煜无法知晓他此刻心里所想,但戏煜却真切感觉到,此时的曹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决。

    戏煜更是深深感觉到,曹操带他甚是真诚,已然将他当做最信任之人,戏煜心底甚是感激,却又感到身上责任更重。

    ……

    合肥之地。

    河流对岸,孙策从庐江一直北上,在逍遥津驻扎兵马,屯集六十艘战船,打造箭矢,囤放火油,同时打造新型军备,更是派出暗探,勘察对岸合肥城里的情况。

    而陆路之上,至少八千兵马据关镇守,想要顺利通行甚是困难,倘若进行强攻的话,关口之中的大量兵马必将牺牲太大。

    水路上,张辽早已安排大量弓弩,以及需要四五人方能拉开的巨型弩箭,并且弓箭上铸有铁锁,一旦射入船体,便能拉着船不让其移动,如此一来,这些战船便将成为活靶子。

    进攻受阻,孙策实在不敢轻易出手,可倘若不动手,孙策又深感将失去一次绝佳机会。

    “实在可恨!曹操营中为何竟然有如此多的古怪之军械。”

    在此之前,孙策本以为定能取得一场干净利落的大胜,但现实却是,屯兵越来越多,钱粮也就逐渐增加,但如此下来,

    孙策本来以为自己即将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可事实上,却在这里止步不前,几个月,屯兵越来越多,消耗的钱粮也从来没有减少,却丝毫未能取得前进!

    当孙策与周瑜首次见到那些军备器械时,周瑜甚是震惊,实在感觉那些东西太过稀奇,从未见过。

    周瑜更是难以置信,江东与北方的军械,何来如此大的差距。

    孙策同样难以相信,于是,孙策派了一艘战船前去一探究竟。

    以防损失过重,孙策是让少许兵士上船,同时让战船停靠在离登录地较远之处,也是为了测一测那弩箭的真实射杀力。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如雨水般的弩箭,直接将这艘中型战船击毁。

    “甚是不甘心,我决意再试试!”

    “北方人善骑射,但不善水战,这便是我们的优势所在,如若我们躲得曹军的临江大营,自然就能夺取曹军营中所有军械,如此,不久之将来,我们同样能筑造诸如大型弩箭这些稀奇之物。”

    周瑜好激进,只有有一丝机会,他便绝不久等绝对取胜之良机。

    孙策行军做事,与周瑜甚同。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两位兄长,吾以为二位如此行事,不够妥当……”

    来人正是孙策之弟,孙权。

    孙权此人,从小性格平和,与其哥哥孙策之性格,乃是鲜明对比,倒也相互中和。

    孙权更多时候为人处世,沉着冷静,不激进。

    孙权九岁那年,他父亲孙坚前往江东途中被黄祖之人伏杀,死于乱箭之下。

    那时的孙权与哥哥孙策势力单薄,无力抗拒刘表,孙策想与之拼命,却被孙权极力拦下。

    年幼的孙权却带领几人前往荆州讨回父亲孙坚之尸体,回乡后,年少聪慧的孙权因此名声大振。

    且孙权长得紫髯碧眼,实乃异相,江东一代的人,甚是认为孙权这是天生帝王之相,也因此颇受众人喜爱。

    随着孙权年岁渐长,与哥哥孙策密谈之后,他更是经常行走于士族之间,与江东诸多士族的关系甚好。

    再说这周瑜,乃是庐江士族,之前随其父任丹阳太守,手握兵权而负有身高的名望,他周氏更是江东大族。

    后来周瑜拉着孙策起兵,但周瑜暴力压迫士族,士族阶层也就因此痛恨周瑜,认为此人吃里扒外,损害士族之利益,周瑜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差。

    不过,周瑜对此却满不在乎,在如今这江东,他本就扮演着恶人形象。

    再者,如今在这江东之地,他周瑜手握数万雄兵,就算有人对他不满,也不敢当面指责于他。

    渐渐的,江东周郎也算正面形象,百姓知道最多的便是周瑜十四岁掌兵,善兵法,乃是意气风发之英雄。

    只有少许士族之人,仍旧因周瑜之前之事,对其颇有微词。

    但周瑜与孙策早已决心要打压士族阶层,绝不给士族掌控政权之机会。

    但他二人实在没想到,戏煜的办学之策竟然如此受到追从,本就心怀怨恨的士族与寒门之人,几乎全都逃往徐州之地。

    如今这局面,孙权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孙权的存在,至少还可以放缓孙策与周瑜二人的过于激进之策。

    孙策看向孙权,问道,“权弟,如今这局面,你可有良策?”

    此时,孙权年方十七,却是长相俊朗,英姿飒爽。

    他面色凝重,望着江外山川,摇了摇头,“合肥之地,经得扬州战乱,如今成为一座荒城,但戏煜却派将军张辽镇守此地。”

    “据吾所知,张辽此人能攻善战,且精于战法,打战也是英勇了得,听闻此人之前乃是吕布手下第一猛将!”

    孙权所言,周瑜与孙策早已知晓,但依旧十分认真的听着孙权细细评说。

    “如果采取强攻,纵然拿下合肥,我们守不住此地。”

    孙权故作停顿,思索片刻,一脸郑重之色,说道,“吾以为,如今这局面,我们首选之策略应当是保存实力,同时继续征兵,同时建造战船,然后日操夜练,坚持训练兵马。”

    “如此十年,或许可再行北上攻伐之事。”

    闻得孙权所言,孙策眉头紧皱,微微一阵忍不住发笑,“十年?!权弟,汝可知,十年时日,这期间将会有多少未可知的变数?!”

    孙策站起身,脸色甚是沉重道。

    “兄长言中之意,弟岂能不知。”

    孙权沉声道,“但兄长应当知道,曹操之年岁,必将走在你我兄弟之前,曹操想的是越早吞并我江东,对他越有利,他等不起,然你我兄弟尚年轻,我们等得起。”

    “江东越是稳固,于我们而言,越是有利,曹操却越是惶恐。以我之见,在稳固且发展江东的同时,可以静制动,待刘表以后,图取荆州之地,一旦我们得到此地,便有了与曹操开战之实力。”

    “荆州!呵呵,我倒是没料到,小公子如此年纪,倒是对荆州之地别有用心。”

    听完孙权所言,周瑜心中微惊,言语间微微一笑,这下他倒真不着急攻打合肥了。

    “二位兄长,荆州之地,猛将如云,士子谋臣颇多,当今之日,千万不可攻之。”孙权甚是心中早有主意,“当下,倒是可让荆州之地当做关隘,待我江东兵强马壮之日,再兴兵十万以攻之,那到时,一旦拿下荆州,我们之实力必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此番话语,孙权甚是豪气万丈,更是成竹在胸已久。

    听得孙权这番策略,孙策与周瑜二人相视一眼,孙策笑着问道,“公瑾,我弟如何?”

    周瑜赞许道,“权弟实乃天资纵横,未来之前程实难限量。”

    “不不不……”孙权甚是谦逊,深鞠一躬道,“权弟之愚钝,岂敢在二位兄长面前班门弄斧……”

    孙策立身远眺,望着远处河山,心底久久不能平静,虽很是不甘心,但终究还是听取了孙权之建议,他深深叹息道,“就依权弟之言,传我令,逍遥津屯兵八千,其余兵马立即撤回,往后时日,大力发展部并稳固豫章之地。”

    “喏。”周瑜躬身一拜,立即放弃了全力进攻之策略。

    孙权所言确实深有谋略,如今就算真能拿下合肥,但目前江东之实力,确实难以守住此地。

    如若守不住此地,之前死去之将士,岂不是白白丢掉了宝贵性命,劳民伤财,却也未能捞得半点好处,确实不值得。

    周瑜忽然发觉,孙权年纪虽小,却绝不简单,之前是他小看了孙权……

    此时,青州之地,平寿城内,此前吕布衙署之中,诸葛亮与郭嘉二人已在门口待了甚久,却始终未曾强行进入。

    只因这衙署内尚有几名女眷不知如何处置。

    一来戏煜早已有言在先,对青州百姓与吕布遗孀,须好生对待。

    二来,诸葛亮与郭嘉心里明白,这其中名貂蝉那妇人,便是戏大人口中所言“隔壁城池的美人妻”,二人自然要以礼相待,以免开罪了戏大人。

    但如此一来,但是引得衙署里边炸开了锅。

    “不要脸的狐狸精!”

    “不知廉耻!果然是你暗通戏煜,哼,难怪人家属下不敢动你,我父亲是被你所害死的,你还我父亲!”

    衙署内,响起阵阵谩骂之声,这声音尖酸刻薄而又极度愤怒,更是些许嘶哑,虽是女人之声,但却比一般姑娘要厚重不少。

    “铃琦,你怎能如此说我,我与戏大人从未谋面……”

    貂蝉不断向吕铃琦解释,声音轻柔,但语气神色间,尽是无尽的委屈。

    “哼,休想狡辩,我早已听闻,此次那戏煜攻占平寿,就是为你而来!”

    吕铃琦不依不饶,高声道。

    “铃琦,谁人何出此言,那戏大人已有五位妻妾,我貂蝉乃是有夫之人,戏大人绝无可能……”

    貂蝉几近哭泣,甚是委屈,柔声解释道。

    “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纵然貂蝉极力辩解,吕铃琦根本不信貂蝉的解释。

    “砰!”

    衙署外,诸葛亮与郭嘉忽然听得一阵闷响之声。

    此时,貂蝉百口莫辩,更是苦恼心痛。

    她不过一善良之弱女子,未曾想牵扯进家国大事之中,最近这些时日遭受吕布薄待,她本就甚是难受。

    如今吕布似乎已去,她也将难以苟活,她本想一死百了,可怎料严夫人先她一步而去。

    这铃琦乃吕布之女,如今才年方十六,如若流离失所,不知会落得如何悲惨地步,这让貂蝉甚是担忧与不忍离她而去……

    可让貂蝉甚是难过之事,铃琦却污蔑她,说甚戏煜是为她貂蝉而来!

    可直到现在,她都未曾见过戏煜一面,貂蝉甚是委屈,甚是难过……

    貂蝉细细想来,她确实听过很多关于戏煜的传闻,也在很多典册之上见过此人的名字……

    难不成,先前真在某时某地见过他?

    气愤悲伤之余,貂蝉忽然精神有些恍惚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吕玲琦受辱,欲杀戏煜

    “贱妇,你出神发愣作甚?!哼,你必定是在思念情郎!”

    “你还有何狡辩?!”

    “伱个贱妇,必然与戏煜那厮有通,你们害死我父亲,我定要将你杀之,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砰!”

    衙署大门忽然被猛然撞开,诸葛亮和郭嘉带兵冲了进来。

    刚才衙署内突然发出声响,诸葛亮与郭嘉二人深恐发生不测之意外,不得不率兵冲了进来。

    此刻,二人身后兵马拉弓搭箭,直直对准两名女子。

    其中一妇人,有着闭月羞花之容,见兵马闯进来,立即挡在吕铃琦跟前,连连求情道,“两位大人,貂蝉与铃琦不过女流之辈,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此刻,貂蝉浑身颤抖,但她眼神却甚是坚定,不顾一切想要保护吕铃琦。

    “呵呵……”

    诸葛亮没有多言,心中暗道:这貂蝉如今碰不得,戏大人看中之人,我只需保证她安然无恙便是。

    想罢,诸葛亮与郭嘉略微商议一番,便让士兵将貂蝉与吕铃琦分开看管起来,随后前三了吕布之前的婢女与家丁,然后命令兵马将吕布衙署保护起来。

    傍晚太阳下山十分,戏煜赶了过来。

    诸葛亮立即出门迎接,只是,一见到戏煜,诸葛亮就被吓得愣住了。

    此时的戏煜依旧身穿铠甲,他铠甲上还染着血水,浑身杀气扑面而来,诸葛亮情不自禁的两腿发抖。

    “孔明。”戏煜跳下战马,走进衙署,看了眼诸葛亮。

    “大人,你……你可安好?”

    诸葛亮着实被眼前戏煜这身模样吓得不轻。

    他本以为戏煜只是上前线督战,可见戏煜这般模样,绝非督战那般简单。

    先前喝酒之时,他虽听说过戏大人武力不输猛将,甚至连赵云都甚是佩服,但那毕竟只是传言,他并未亲眼见过戏煜上阵杀敌,所以他并不相信。

    “我这不一切甚好,呵呵,吕布已被吾所杀。”戏煜淡笑道,神色间甚是轻描淡写,没有任何炫耀之色。

    “呼……”

    但戏煜话音刚落,他便感觉一股霸道劲风冲他挥了过来,他立即下意识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那偷袭而来的拳头,同时用力一扯,就要摔死偷袭之人。

    忽然,戏煜无意间瞥见了那人之容貌。

    面容美若天仙,更是自带三分英气,更让戏煜诧异,这人那是一妙龄少女。

    戏煜立即放开此女,谁知少女没能稳住身子,一个跟头就朝前方栽倒下去。

    戏煜连忙伸手接住少女,只不过,由于使出突然,那伸出去的手瞬间感觉到一股动人心脾之柔软。

    “登徒浪子……竟敢轻薄……我要杀了你!”

    吕铃琦顿时一声尖叫,深感女儿之身被轻薄,就要转身找剑刺杀戏煜,可她找了一圈才发现屋子里所有利器均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吕铃琦只看见地上一张案牍,吕铃琦此刻怒火攻心,抬手抓起案牍,面红耳赤冲着戏煜就砸了过去!

    “啥……这……真乃虎女……”

    诸葛亮顿时震惊,随即一溜烟就往后跑,深怕那案牍砸中自己。

    一旁的典韦与赵云见状,二人担心戏煜安危,立即同时出手。

    黄忠见此情形,立即张弓搭箭,瞬间便是射出一支利箭。

    吕铃琦刚刚扬起案牍,黄总一支利箭便射在了案牍上端,如此冲击力直接让吕铃琦顺势一个后仰,栽倒在地。

    赵云和典韦刚好赶了上来,两人立即拔出宝剑,就要挥剑斩杀吕铃琦。

    生死之际,吕铃琦直接被吓得愣在了地上。

    典韦冲吕铃琦冷冷一笑,“你这小女娃,你父吕布就算伏击也未必伤得大人分毫,何况就你,岂不自寻死路?”

    言罢,典韦看向戏煜,沉声道,“大人,斩草须除根,以防留后患。”

    戏煜见吕铃琦长的俊俏,年纪又小,便道:“罢了,她父亲已死,母亲也刚离人世,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

    “大人,你这又要行仁慈之心,不忍杀之?大人,此女留不得啊!”典韦甚是不安的提醒道。

    “哼,没错!戏煜!你若不杀我,哪怕是你放了我,我将杀了你,为我父报仇!”

    吕铃琦满脸痛恨之色,“戏煜!你与貂蝉私通,谋害我父,夺取青州,你害我家破人亡,不杀你,天地不容!”

    此刻,吕玲绮浑身怒火,头上发髻,有一个与其父亲吕布一般的翎毛,甚是威武之感。

    吕铃琦鼻梁甚高,唇红齿白,本是英气美艳之相,但神色间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甚是高傲,此刻更是透着一股凶狠的杀气!

    “戏煜!无耻之辈!我乃战神之女,今日你不杀我,定要悔恨终身!”

    戏煜却甚是不以为然,戏笑道,“吕布算甚战神……三姓家奴,手下败将而已……”

    “卑鄙小人,休得羞辱我父亲!!!”

    吕铃琦冲着戏煜嘶吼道。

    戏煜瞥了眼吕铃琦,淡笑道,“吕布本姓吕,先认丁原为父,后董卓以一匹赤兔马相赠,吕布便背叛丁原将其杀之,转拜董卓为父,如此背信弃义,无情无义之人,不是三姓家奴,又是什么?”

    “如此说来,你或许改名丁玲琦?或者董玲琦?”

    “混账,胡说八道!”

    吕铃琦顿时被戏煜气得不知如何反驳,戏煜所言句句属实,她父亲吕布的确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

    可吕布再怎样,却也是他生父。

    那个教他习武,练字,勇猛无敌的战神父亲,如今就这般死去,被戏煜所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吕玲琦狠狠瞪了戏煜一眼,神色间满是愤恨之色,但她忽然为之震惊。

    戏煜外表瘦弱儒生,竟然能在乱军之中冲杀,实在让她难以相信。

    但是,见戏煜身边有两名猛将,战场杀敌自然容易许多。

    此时,戏煜忽然注意到屋里另外一妇人,身上一席粉色如绸缎般的裙袍,纤细腰肢,双腿修长,浑身身材凹凸有致,甚是丰腴。

    戏煜自然此妇人,乃是貂蝉。

    “哎……铜雀台啊铜雀台……”

    戏煜忽然心中想到,倒不如在徐州修建一座铜雀台。

    “吕夫人……貂蝉……”戏煜看着貂蝉,甚是有礼道。

    貂蝉乃为历史四大美女之一,今日一见,果真是美若天仙,但在戏煜看来,貂蝉与自己家中那几位,还是有些许距离。

    也算是各有千秋。

    “戏,戏大人……”

    听得戏煜叫她,貂蝉不知为何,顿时脸颊涨红。

    或许是因为最近那些关于她与戏煜之间难以启齿的传闻吧,让得她实在难以平静面对眼前的戏煜。

    瞥了眼戏煜,貂蝉忽然感觉两人好像真的发生过什么一般。

    一旁的吕玲琦见状,顿时像似抓住了不可告人的证据一般,“貂蝉,瞧你那挤眉弄眼之色!你果然与戏煜这混账有私情!”

    “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早就背着我父亲私通……臭不要脸!”

    “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无礼,滚出去!”

    吕玲琦如此话语引得戏煜很是不舒服,他狠狠瞪了吕玲琦一眼,厉声说道。

    但吕玲琦早已被仇恨冲昏头脑,她深信她父亲就是被貂蝉与戏煜二人合谋害死的,想到父亲惨死,吕玲琦瞬间泪如雨下,心底说不尽的痛恨。

    “玲儿……”貂蝉甚是担心吕玲琦,甚是伤心的呼喊道。

    “滚啊!!”吕玲琦却根本不领吕玲琦的情。

    此时,吕玲琦面露杀气,美丽的脸颊之上更是泪如雨下,她一副凶神恶煞的瞪着戏煜。

    吕玲琦此时双手戴着皮质手套,一席红色紧身贴身里服,外边乃是轻甲裹身,护住双肩及胸膛部位,但又不失灵动。

    吕玲绮从小善骑,如此让其身材柔韧甚高,双腿修长笔直,配上此刻如此装扮,倒是有一股英姿飒爽,冷血之美。

    看了看高傲又哭泣的吕玲琦,戏煜叹息一声,说道,“典韦,给吕玲琦封个官,软禁起来,后边与我同回徐州。”

    “大人,你这何意?就因为她长相美艳,就要放过她?”典韦很是不甘道。

    “胡说,我岂是贪图美色之人?!”戏煜甚是恼火的瞪了典韦一眼,呵道。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玲琦顿时一阵害怕,“戏煜,你个贼子,无耻之徒,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趁早死心,我宁愿死,也绝不受辱于你……”

    吕玲琦神色间尽是慌乱之色,虽听闻戏煜才学人品与威望身高,但戏煜终究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此刻,戏煜又要带她回徐州,她深怕戏煜想要那样了她,吕玲琦恨不得立刻杀了戏煜!

    但戏煜不再搭理吕玲琦,他心思本就不在她身上,戏煜看着貂蝉,甚是平和道,“貂蝉,吕玲琦年纪尚小,就交由你好生抚养,回到徐州后,我会安排人在下邳给你们找处宅子,你二人好生活下去。”

    说到此,戏煜故意顿了顿,盯着貂蝉,淡笑道,“对了,在我们下邳都适用自来水,甚是方便,如果你家自来水管道坏了,可以叫我代劳修理,你放心,不管多晚都无妨,因为我经常晚睡的……”

    见戏煜这般平和且善解人意,貂蝉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如此来看,戏大人并非残暴凶狠之辈,既然他能放过我与铃琦,我是当好生将铃琦抚养成人。

    可貂蝉忽然想起戏煜那句“多晚都无妨”,这话里边似乎在暗示她什么,想到这,貂蝉顿时忍不住脸颊一红,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更是莫名难受。

    但就是如此细微一个咬唇动作,戏煜看在眼里,顿时心中荡漾:我总算明了纣王为何不早朝,吕布为何会为了貂蝉斩杀董卓!

    兄长,奉义我今天总算明了你为何热衷于他人之妻!

    果然是别有一番韵味!

    貂蝉,如今已在我手中……

    “无耻,可恨,你们……你们绝对有私情!!”

    见得戏煜看向貂蝉那般神色,看着貂蝉那魅惑羞涩之态,吕玲琦顿时气得脸红,恶狠狠骂道。

    “小小年纪,不图感恩,满口胡说八道,毫无尊长之意!”

    吕玲琦一番言语,听得戏煜甚是不舒服。

    “我若真与貂蝉有染,论辈分,貂蝉也算是你小娘,那你就得管我叫叔叔,赶紧叫啊!”戏煜甚是恼怒的说道。

    戏煜虽然觊觎貂蝉,但那也是吕布已死之后的事情,如今吕玲琦口口声声骂他与貂蝉私通,这真的让戏煜很是厌烦。

    “滚出去!!”

    吕玲绮此时更是满脸涨红,戏煜本是她杀父仇人,刚才又趁机轻薄于她,此刻竟然还要让她叫叔叔!

    实在是欺人太甚!

    “玲儿……”见戏煜如此怒火,貂蝉甚是担心吕玲琦的安危。

    “无耻之人,别叫的那般亲切,我与你势不两立!!”

    吕玲琦此刻恨透貂蝉与戏煜,她挣扎着想要冲上前,但典韦与赵云手中利器随时可以了解她的性命。

    见状,戏煜甚是无奈,看向貂蝉,摇头叹息道,“呵呵,我仁慈之心,有意放她,奈何玲儿这小丫头真不知何时才能明事理……”

    “戏煜,你混账!我……迟早要杀了你!!”

    听闻戏煜那般称呼她,倒像是她真是戏煜的女儿一般,吕玲绮更是恼羞成怒!

    “大人……”

    相比吕玲琦的愤怒与无礼,貂蝉对于戏煜此番好意,不知说甚好,唯有轻轻苦笑。

    此刻,貂蝉心底甚是复杂,如今她不过败将之遗孀,身份卑贱低微,虽侥幸苟活,但她知晓自己的美色,难有男人不为所动,连戏煜这般威望之人也怕是难以控制,她往后难免遭受屈辱……

    但是,貂蝉实在未料到,戏煜对她非但没有非分只想,反倒以礼相待,甚至还愿助她修水管……

    想到这些,貂蝉心想暂且跟着戏煜去徐州,或许吕玲琦跟着她会有不错的生活……

    199年,寒冬即将结束,暖春越来越近。

    粮草甚是充足的徐州,直接将不少存粮赠予青州,让得青州百姓也吃上了饱饭。

    程昱上任青州刺史之后,听命于戏煜,将徐州办学之策在青州之地实行,所需书卷则由孔融等几个大儒之家提供。

    但刚开始之时,青州的士族对这等离经叛道之办学,颇有微词,有些人更是直接反对。

    可徐州之前毕竟因这办学之策而甚是繁荣,商业与手工业,军事甚至农耕都超过了兖州,徐州城之富裕让所有人羡慕不已。

    再者,如若不是戏煜斩杀吕布,如今他们这些青州士族及儒生,仍旧要遭受吕布之压迫,甚至难以活命。

    青州士族还听闻……公孙瓒临死前,更是先行杀光全家,方才自行了断。

    想到这些,青州之儒生士族们也就无奈放弃反抗,他们甚是清楚,赵子龙手握青缸剑。

    曹操甚是信任,对于不服从之人,戏煜可以先杀后报。

    再说这程昱,上任之后本就推行仁政之策,又善沟通,为人正直大度,时常行走于各大士族之间,推心置腹的交谈,很快便获得了孔融之认可与信任。

    因此,众多士族都对程昱刮目相看,其名声与威望也就逐渐提升,行事随之方便顺畅起来。

    不到两月时间,深冬过去,暖春来到,青州学堂也顺利开班,同时士族与寒门士子均可做官。

    青州因此得以稳固,更是兵强马壮,各个要到均有兵马驻守,尤其是黄河与济水两地。

    与此同时,徐州境内也甚是祥和平静。

    合肥搭建城池也是有序展开,由戏煜的科学院着重负责,而农耕用具与筑造用具也早已发放出去,大力推动之下,扬州南的防御也顺利展开。

    而各地诸侯也因此结束了今年之战事,休养生息,继续屯兵屯粮。

    但徐州,依旧是文人聚集,百姓安居乐业。

    粮草充足,商贾富裕,金银满仓,各种丰饶之商品逐渐在市场之中流通。

    这次,一个人急匆匆走进衙署大堂之中。

    自青州回来后,戏煜已休假一月有余,大部分时间均是诸葛亮与郭嘉在衙署忙碌各方面工作,戏煜直到这日才开始回到衙署行事。

    诸葛亮却于此时得到一个甚是奇怪之消息。

    “大人。”诸葛亮来到戏煜跟前,躬身执礼道。

    “孔明,何事?”戏煜问道。

    “下邳城外,东砀山中,有怪事发生……”

    戏煜眉头微皱,“是何怪事?”

    “冬日来袭,那山中本无雾气,怎料今日竟然有大量白雾从中冒了出来,当地百姓以为妖魔降世,于是向当地衙署上报,我也是前几日刚刚得知。”

    诸葛亮略微停顿,继续说道:“听闻此事后,我便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当地确实大雾弥天,根本无法看清其中是何物,人一旦深入其中,顿感灼热难受,更是汗流浃背。”

    诸葛亮略微后怕,“回来之人报告说,那本是一片竹林,但竹林之中一直有咕噜之声,恐怕其中有甚多妖邪之物……”

    “是何声音?”戏煜淡笑着看向诸葛亮。

    戏煜早已知晓,先前历史上,诸葛亮尽职尽职,为人忠诚严肃,此刻忽然描述“咕噜”之声,反倒是带着几分莫名喜感,让得戏煜忍不住淡笑。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8072/ 第一时间欣赏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最新章节! 作者:坚韧青铜所写的《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为转载作品,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介绍:
一朝穿越,戏煜成为了戏志才的弟弟,跟着兄长投奔曹操,却觉醒了【神级武将系统】,但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只愿意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所以力排众议成为了文官,成为曹操军师团中不起眼的一员。
濮阳之战。
“主公!吕布这厮难以匹敌,我们打不过啊!”
曹操:“快……快去军营请军师!!”
官渡之战。
“主公!袁军颜良文丑势大!这可如何是好!”
曹操:“去请军师!让军师给我斩颜良,诛文丑!”
两军交战,叫阵不敌。
戏煜脱下上衣。
曹操:“打!!军师正在热身!!”
戏煜:“别喊我了!我真的不是猛将!!”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