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489 其实有点开心
她这话一出，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她说什么？其实在他抛下她离开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可明明前一刻，她也说了难过。
他血瞳看向她，却见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没有再度开口，这令他有点按耐不住，轻轻地开口道：“嗯？女人的心思，真是复杂多变，令人猜不透。前一刻还说他禽兽不如，下一刻就开心了……”
说着这话，他还低低笑了一声，努力地作出一种自己只是随口问话，对这件事情其实并没太大兴趣的态度。
当然，也不难从他这话里头听出，他是真的对慕容芷的话，有了疑问，所以也十分想听到慕容芷，好好地说一下自己的心思。
慕容芷瞟了他一眼，继续道：“是挺好的，这样我就能毫无眷恋，毫不犹豫的跟他断了。也就不会每日活得这么煎熬，为难！”
他听完这话，再次偏头看她，忽然觉得心里涌上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所深爱的人，他想倾尽一切去守护的人，他想用所有去换她笑颜的人。却于此刻告诉他，跟他有关系，对于她而言，是难熬，是为难。这就是他给她的么？
他忽然觉得无力，也忽然觉得抱歉。
或许，在早就知道她性子的时候，在早就知道她不愿意掺合到这些事情中的时候，他就不该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思。
感情这东西，有时候不说出来，他一个人默默承担，大抵也不会给她造成这样的困扰。
他思虑后悔之间，慕容芷又继续开口：“你大抵不知道，当段千寻出现的时候，我有过一瞬间的晃神。想着如果南宫傲是段千寻就好了，他只是个大夫，只是一个江湖中人，他有自由，也可以给我自由。我并不是心怀天下，总希望自己能拯救苍生的人，但是比起每天活在这些阴谋阳谋和刺杀里头，我倒宁可陪着他，去行一辈子医，走南闯北的，那日子大抵惬意自在！”
她这话说完，“陌鸿云”这下心里舒坦，也不舒坦了。
舒坦是因为，她对千寻如此刮目相看，甚至主动让千寻称呼她为阿芷，这并不是因为她对千寻有了什么想法，而只是喜欢千寻的洒脱自由而已。
而不舒坦的是，他终究没有料错。她想要自由，她想要漂泊，而这些南宫傲都不能给，至少眼下还不能给。
他忽然偏头看她，慢慢地问：“所以，这一刻。能从每日在是否接受他，是选择跟随他步入阴谋，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继续宁静洒脱，已经让你难熬太久，于是当他离开的那一刻，你心里难过，却也忽然觉得很轻松，像是解脱了一般？”
慕容芷听完这个问题，一愣。她又想了想，其实在她同意跟他交往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在往他的方向靠。
然而在靠近的途中，她也总会犹豫，想着这对不对，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后悔。可眼下，眼下他走了。
她忽然笑笑，开口道……
...
第490章 490 他永远不会放弃你
“是啊，最后，这件事情。在我将要迫自己拿出答案的时候，他用他的行为，为我作出了选择。其实这样想想，也挺好！至少以后我不用为难了，嗯，是的。”也许这是在自我安慰？
慕容芷微微一叹，觉得自己有点心塞。但是心塞之下，又是一片清明。自我安慰就自我安慰吧！
她仿佛身处在一座山底，那里有一个山洞。
那山洞很狭小。而这段时间里，她就一直被卡在那山洞之中，出不得，进不得。
往后是一片灿烂天地，往前是一片阴谋诡谲。理智告诉她应该后退，但是内心深处，又鬼使神差的，被一个名为“爱情”的东西蛊惑，被一个叫“南宫傲”的人蛊惑。
又想要上前。
就这样卡在中间，煎熬着，难忍着，纠结着，徘徊着。
然后他走了。在生与死的面前，他选择了抛下她，为她选出了一个答案，为他们做了一个终结。
想到这里，她偏头看了“陌鸿云”一眼，开口笑道：“如果这就是答案，你相信吗？我并不遗憾！”
是的，不遗憾。
如果这就是答案，她失去了迷乱她心智的爱情，却回归到了原点，回归到最初。回归到她的自由自在里。人生就如同种花，随着季节的变化。
开一朵，谢一朵。
那样公平，总是有得有失。所以，她很难过，她很绝望，但她也很开心，她不遗憾。只是，她真的一点都不遗憾吗？
为什么此刻，在看着天空的时候。在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在努力告诉自己这一切其实没什么的时候，她眼眶忽然那么酸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不受控制的从眼里掉出来？
有什么好难过的，她忽然笑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失恋罢了。
他沉默着，看着她的侧颜。
那线条刚硬，无半分柔和，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此刻在他看来，几乎是有点绝情无情的侧颜。可，也就因为以他的方位，只能看见她的侧颜，所以他不曾看见，月色下她微红的眼眶。
火堆中忽然响起噼啪的声音，那声音很细微。还有一阵一阵香气，传了出来。那是鸟儿被烤到流油，而散发出来的味道。
慕容芷低头看着，“陌鸿云”也同样低头看着。
很香，应该很好吃，但是眼下谁都没有食欲。
到底，慕容芷还是强笑着将鸟儿递给他，“陌鸿云”接过，食不知味地咬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似乎好吃，也似乎他并不能完全感知。
她第一次亲自烤给他吃的东西，他竟也没心思好好品尝。他忽然觉得这很讽刺！
沉默之间，他忽然偏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血瞳中，漾起别样的温柔。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泊，却又像能包容一切，容纳一切的大海。看着她，轻轻地道：“你喜欢的人，永远不会放弃你，也永远不会令你为难！”
她听完这话，一愣。
怀疑自己听错，扭头看了他一眼！脑袋里头有点懵，问：“你在说啥？”
...
第491章 491 面具取下来
她这话一问，他慢慢地笑道：“没说什么，只是说，你的手艺不错。这鸟的味道很好！”
他这般一说，眼神很认真。好似方才的话，事实上只是慕容芷听错了。她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最终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嗯，那就是听错了吧。
她正想着，又扭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吃东西不摘面具的吗？”
她这话一出，他仿佛被什么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慕容芷出于同情，还给他拍了几下背部，他才好。
他的面具，在吃东西之前，就已经按动了收缩的机关，此刻，是能露出眼睛和嘴巴，以及下巴的。
他的下巴，线条刚毅。其实就这样看起来，是隐约有点像南宫傲的，但是也并不完全像。南宫傲的下巴，刚毅之下，大多数时候紧绷。
这能展现他的威严霸凛。而眼前这人，轮廓是舒张的，那下巴也没有绷起，看起来十分自然而沉静。
像是他跟她说话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性格。冰冷的，淡淡的，宁静的风格。
也是直到这时候，慕容芷才发现，原来平日里，自己对南宫傲的观察，如此入微。都能清楚他平日里的每一个表情，就连下巴的细微表情，出招的方式，说话的语气，她心里都记得如此清楚。
想到这里，她很快地摇摇头，将这些揪心的想法都从脑海里头甩出去！随后继续看着他，等着答案。
“陌鸿云”默了一会儿之后，道：“没有必要摘下来，所以不摘。这世上的人，事实上大多数都藏在面具之下，也许是用狰狞的面目包装自己，也许是用笑容伪装自己，总归是戴着一张面具做人，那么又何须在意那面具是虚拟，还是实体？”
他这话，大抵是解释了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而这话里头的禅机，慕容芷也能听明白，并且内心深处，很为这个人的看法和通透赞叹。她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最近看见最多的，就是戴着面具的人。表象之下，令人分不清真假，看不透风骨，与其如此，还真不如就戴着一张面具好了！”
这话，算是她终于迎合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好地说了一句话。
“陌鸿云”听完这话，心里却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那么，她所言的，戴着面具的人，是不是也包括南宫傲？也包括……他？
他正想着，慕容芷又忽然问：“差点被你忽悠过去，但即便如此，你也不用真的整个面具戴着吧？老实说，戴面具是因为你长得太帅，还是因为长得太丑？”
“陌鸿云”嘴角一抽，没开口。
慕容芷以为他是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接着道：“太帅就是怕人看见了喜欢你，引发麻烦。太丑了是怕吓到社会！无论是哪一种，放心，你的困惑在我眼前都不会有，所以你可以把面具取下来！但是，如果你戴着面具，是因为第一个看了你的脸的人，就必须嫁给你什么的那么狗血，那你就不要取下来了！”
...
第492章 492 干柴烈火烧不烧？
她这话一出，“陌鸿云”的嘴角又是一抽。
那双血瞳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忽然心里起了坏心思一般，开口道：“嗯，的确，这是我家族之中的祖训。并不能在女子的面前，作出如此举动……”
说到这里，他似犹豫了一下。又接着开口：“否则，不论自己是否喜欢那女子，也不论那女子是否喜欢自己，按照我族的规定，都必须娶回来，纳为妻室。当然，这只限于这一生第一个看见自己脸的女人！”
慕容芷嘴角一抽，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这么狗血的事，她还以为这种事情只发生在武侠小说里。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陌鸿云”又继续坏心眼儿地开口：“可惜眼下，你是南宫傲的妻子。嗯……倘若我给你看了，就要与南宫傲争夺王妃，这也的确令我为难。可是我又十分欣赏你，嗯，让我想想……”
他说到这里，一扫方才那冰冷淡漠的样子，让慕容芷都有点不习惯。
但是不习惯之后，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反应过来了他的话！于是，几乎是以光速，惊恐地道：“还是不要了，你把面具戴好吧！这半夜里风大，随便取下来面具，容易着凉！唔，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很想看！”
一个南宫傲的问题，虽然在她眼里是解决了一大半，但也已经足够她头疼了。她可不想再惹上一个麻烦！
然而，陌鸿云似乎来了兴致。
伸出手，就是一副要取下面具的样子，吓得慕容芷够呛。他还一边伸手，一边开口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点想给你看，你如此直率，这时候又对南宫傲这般绝望，这大抵就是我趁虚而入的好时候，我还是取下来给你看看吧！”
说着这话，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面具上头。
慕容芷一下子就急了，几乎是飞快地跳起来，一把按住他的手，开口道：“你不要傻了，面具不面具，娶亲不娶亲，是你们家族的规矩，我可不会随便配合你！为了避免给我们彼此都造成困扰，你还是好好的把面具戴着吧！”
为什么这一刻，她觉得这个人的无耻，很有点像某些时候犯贱的南宫傲？是她想多了吗？
她这话一出，是竭力反对。
但是他却坚持要取下！
于是，他的手向前，她向后压。几个用力之下，因为他力道过大，将她推了出去。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连忙伸手去扶她，铁臂拦在她腰间！
但，也因为倾身去扶她，令他也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于是，她躺在地上。
他俯身在她身上，两人都倒在柴火边。旁边是**，他们是……他们是……
四目相对。他眼神很温柔，令慕容芷有点晃神和迷失，总觉得这眼神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她也很熟悉，但是细细思索，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记不起来，她到底什么时候跟他接触过。
他也似不受控制一般，低头看着她。随后，慢慢倾身……
...
第493章 493 回不回去
看着她的唇畔，似乎想吻。而慕容芷也在同时，终于反应过来，发现眼下问题完全不对劲，虽然她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但即便有点熟悉，他们两个眼下的姿势，也是完全不对劲的。
当然，她也清楚，眼下的姿势，只是一个意外。
“陌鸿云”也似反应过来，但好在方才想吻她，只是他自己的心理活动，并未作出任何相应举动，所以眼下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很快地就起身。并开口道：“失礼了！”
这一句话，是表示歉意。
慕容芷回头捋了一下这个事儿，也发现失礼的的确是他，嗯，是的，他们两个争执面具到底取不取下来的时候，因为他忽然力道过大，推到她没有站稳，才发生了如同眼下这样悲伤的故事。
让他们两个的场景，忽然变得那么暧昧。当然，那暧昧只是一瞬间，他们都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慕容芷看了一眼天空，继续吃手里的鸟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尴尬，刚刚那鸟儿已经在地上沾了泥巴，她都浑然不觉，继续吃了起来。并觉得这气氛有点古怪，尤其古怪的是……
她的排斥心态，素来就很重。这一点她自己很了解，但是诡异的是，对待陌鸿云，方才那一瞬间的靠近，她竟然没有反感的感觉，这对于她来说，大抵能算是一件很神奇，甚至于不太好解释的事。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天知道他方才差点就没掌控住，一直到眼下，他还感觉自己下腹的灼热没有散去。然而事实上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竟变得如此容易动情！
是他变得容易动情了，还是她对他的诱惑力太大？
他正思虑着，慕容芷忽然开口问：“你刚才的话，其实都是开玩笑的对吧？”
她这话一问，偏过头笑看向他。
他一愣，随即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他方才的话，也就是他说想把面具取下来，甚至隐约地表明，对她很有好感的话，眼下她在问他，是不是开玩笑的。
事实上，他很想说那不是玩笑。但是他明白，对于慕容芷来说，他眼下还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他表现得太孟浪，一定会吓到她。所以该含蓄的时候，他必须含蓄！
而且，眼下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并不打算……
沉默之间，他淡淡地开口道：“不然呢？”这话里头带了点笑意，以及一点友好，给人一种感觉，就是他方才的言辞，只是因为看见慕容芷心情不好，所以刻意做出了一些不合常理的表现，而目的，只是为了令慕容芷心情好起来。
慕容芷笑笑，慢慢地道：“哎，我就知道是这样，虽然我的确很美，但是这么快就被你看上，也未免太离谱！不过刚刚还真是有点吓到了，嗯，我在想，我还要不要回战王府，回去之后，我应该怎么面对他！这真是个挺复杂的问题……”
...
第494章 494 你是真的想离开他吗？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他丢下她走了，应该是他不好意思面对她才对啊，怎么反而她自己变成缩头乌龟，不敢回去见他了？
这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挺虚伪的，她总觉得，就算是有一天南宫傲真的为了他自己的姓名，丢下她不管不顾，她也是会谅解他的，因为没有人有义务，去为别人奉献生命，她也没有资格对南宫傲提这样的要求。
但是真的到了这时候，说不怪啊，说不怨啊，说不难过，说理解，她兜了一圈，发现自己从前所有的以为，其实都是骗人骗己的。
她说完这话之后，他暮然心中一慌，偏头看她：“你必须回去。”
如果她决定不回去，那么他所有的计划，就真的只能被迫取消了，因为她要是不回去，他也不立刻说破自己的身份，他们他们面临的，就真的是就此走到终点！
慕容芷挑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这时候他没有跟上来，他手下的人也没有跟上来，甚至官兵们也都没有跟上来。如果我这时候走了，他或许就以为我被那些人抓走了，这样的话，唔，等他知道事实上我没有被抓走的时候，大抵我已经远走高飞，到了他再也不可能找到我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看了陌鸿云一眼，忽然一笑，那眼神有点黯淡自嘲：“当然，这只是此刻我对着你说的胡话，以及我不切实际的想象。事实上，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找我，从前不过一时兴起，生死关头发现我没那么重要，然后也就不管不顾了！”
说到这里，她心情低落了下来，但是她很快地又自我安慰，也是说给他听：“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真的不找我。那么从此天高任鸟飞，我就真的自由自在了！”
陌鸿云皱眉，那双血瞳之中，忽然浮现出些怒气：“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他？你就真的这么不希望他找你？你的自由，对于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而他对于你来说，就真的只是负累，只是令人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丢弃之物？”
他一句一句问出来，话语之中已经带了情绪。
这令慕容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了？”
这样的反应，可不像是一个局外人应该有的反应。他的表现，甚至比她更激动！
“陌鸿云”也很快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顿了顿之后，慢慢地道：“我只是在想，倘若南宫傲在这里，他会问你哪些问题。想到了之后，就问出来了，怎么样，语气是不是模仿的很好？也很像是他会在这种时候对你说的话？”
慕容芷琢磨了一会儿，发现还真的是。于是，点了点头，笑道：“你还说你不认识他，你看，你这么了解他！”
“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罢了。”他笑笑，随即看着她道，“慕容芷，那么，你是真的想离开他吗？”
...
第496章 496 从头开始
他顿了顿，忽然微微一叹，低声笑道：“陌鸿云不会。我们，就以另一个身份，从头开始……向往自由的刚毅女子，和纵横江湖的重楼楼主。从此你没有为难，不必担心自己陷入阴谋诡谲，不必再觉得难熬，觉得有负累。从此……”
从此他要帮她做的第一件事，是不再在意他，不再爱他，彻底的离开他。将他们以往的一切，全部都推翻，然后，再一步一步，从头开始。
这般想着，忽然有什么湿了眼眶。他从来刚毅的性格，那眼角竟微微红了。轻声道：“慕容芷，你不知道，我们走到这一步，有多难。打动你，有多难……”
可是，眼下，他却要亲手去结束这一切。让她忘掉南宫傲，让她爱上陌鸿云。让她心无芥蒂，让她不再觉得负累难熬，让她能够正在的放开自己去接纳他，而不再因为彼此的身份，心有疑虑。
而当她确定自己爱上陌鸿云的时候，便是南宫傲永远消失，他带着她浪迹天涯的时候。
可……
可……他低头看她，继续道：“可，如果隔断了你和南宫傲之间的一切，你没有爱上陌鸿云……怎么办？”
那就等于，是他亲手葬送了关于他们的一切。
但，即便心中如此疑虑，即便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和不舍。他终究，伸出手将她重重拥入怀中，慢慢地道：“如果这一局，我赌输了，你最终没有爱上陌鸿云，那么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只是，阿芷。多年以后，当你忘记南宫傲，当你的身边，站着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
你会不会记得，曾经有人这样爱过你。
因为爱你，因为不忍你为难，因为期盼你每一刻都快乐，而选择……离开你？
这是他此生做的最大的一场赌博，他清楚如果输了，他最终会赔上什么。但，他一刻也不愿再看见她因为他而煎熬，因为他而左右为难。哪怕最终只有他放手，她才会快乐。
那么，他也会去做。
这世上最爱最爱你的人，并不仅仅是他愿意为你做什么事，而是，他甚至愿意，在最爱你的时候，离开你。
去撕扯割裂自己的心，在你开始觉得痛的时候，他早已撕心裂肺，饱受地狱之苦。
也许，他们以后就到此为止。
也许，他们渡过了这一劫，终将走向幸福。
只是未来的事情，谁会知道呢？只是……阿芷，当你知道，我一个人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当你惊觉一切的那一日，你是会感动，还是会怪我？
他抱紧了她。冬天很冷，却不会比他的心更冷，他知道，如果他们能渡过这一劫，短暂的痛楚之后，会是她彻底放下心防，去接纳他。会从此看见她每日欢颜，不必因为爱情而为难。
他也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自信，告诉自己，最终一定能得到她的心，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他却莫名觉得害怕，觉得自己身上如寒冰刮过，一寸一寸的冷……
...
第497章 497 真的要看？
“阿芷……”
“阿芷……”
那一天里，我叫着你的名字。那一天里，我决定逼迫自己离开你。那一天里，你就在我怀里。
如果时光静止，我们是否可以，就这样相拥到白头？
阿芷，如果这一局，最终赌输了。你会不会笑我傻，天下人是不是都会笑我傻？但是到那一刻，我想我不会后悔。因为我一直，在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最完满的快乐，因为我一直，在努力，成全你。
慕容芷在睡着，从没有一次，睡得这么熟过。她好像，在一个宽广而包容的怀抱里，睡了很久，并且产生了依恋，希望自己就这样睡下去，不要醒来。
即便睡梦之中，她也能感觉到温暖和怜惜，像是一张大网，将她包裹起来，很舒心，很温柔，甚至令她觉得，那就是永远。
将要奔赴的永远！
当天光亮起来之后，晨曦照射到她脸上。阳光有一点刺眼，刺到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而“陌鸿云”，也知道她将要醒来，很快地闭上眼，装睡。
因为他如果不假装睡着，实在难以向她解释，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般装作睡着了，以慕容芷的性子，一定会很快地找到事情的解决方案！
果然，慕容芷没让他失望。她睁开眼，看见这情况的时候，嘴角就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就摸到一个陌生人的怀里睡着了！
尤其这个陌生人，还是昨天晚上，还开了几个不合时宜的玩笑，类似于面具到底取不取的陌生人。
这令她嘴角一抽，整个人开始觉得有点无语。于是慢慢地把他的胳膊抬起来，希望自己能够不动声色地，十分安静地，从他怀里撤出去。
而陌鸿云。似乎也睡死了，并不能感受到她的动作，于是慢慢地，让她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
她看了看天空，昨天觉得很难过，觉得看见了黑夜，就永远不会再度亮起的天空，今天终于还是亮了。她的心情，慢慢地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而她并不可能知道，也同样是在昨天晚上，深爱她的人，不忍她有丝毫为难的人，到底为了她，作出了怎样的决定。
她回过头，阳光照在他冰冷的面具上。
他端坐在那里，似乎还在睡觉，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慕容芷眼珠转了转，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唔，要不要趁着他睡着了，把面具揭开，偷看一眼？
这般想着，她暮然觉得一阵刺激，于是整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去。
并且神神叨叨地伸出手，摸上去。打算看一眼之后，就马上给她戴上！
然而，当她的手，刚刚要碰上那面具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随后他那双血瞳睁开，看向她的眼神冰冷，却有点令慕容芷觉得怪异的情愫。
然后，他淡声开口道：“昨夜想给你看，是开玩笑的。但是我族中的规矩，可不是玩笑，你真的要看？”
...
第498章 498 协助她把自己赶出门？
他此刻语气淡淡，但是血瞳之中满是认真。慕容芷嘴角抽搐了一下，讪讪地打算收手，并开口道：“不要这么较真嘛，我只是好奇，所以想看一眼！”
他松手，令她将手收了回去。
而当她的手腕，离开他掌心的那一秒，他忽然觉得什么东西正在被抽走，令他想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抓住心中那一抹错失而过，似乎是失落的东西。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面对她。再以一个初见没几面，朋友的身份，对着她笑问：“心情好些了？”
这句话，显然就只是朋友之间表达关心了。
慕容芷点点头，伸了一个懒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是的，心情好些了！昨夜我以为再也不会亮的天空，今天终究还是亮了！就算是失恋了，人也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活在过去，活在对自己无尽的折磨中不是？而且，这失恋，对于我来说，未必是不好！”
“嗯！”他点头，随后看向她，似别有深意地道，“也许你会遇见比南宫傲，更加适合你的人。那个人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自由，快乐，无拘无束。而且永远，永远不被阴谋规矩束缚。”
能够给她她想要的一切，能够满足她所有要求，能够给她无尽的快乐的人，能够给她最大的成全。那样的人，才是适合她的人！
那样的人，才是最有资格，和她站在一起的人。而他，会很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慕容芷听完这话，耸耸肩，笑道：“那要谢谢你的祝福了！”
其实，在昨天之前，她一度以为，没有人会比南宫傲，更加适合她，因为他们一样骄傲，一个强势，他也很宠她。而尽管她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但最终，这话她没说。
接他问：“怎么样，打算回战王府吗？”如果她打算回去，那么一切都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而如果她不回去，她就等于是在这场感情里面当了逃兵，那么……就无法真正的放下南宫傲，无法很好的接受新的感情。
但，不管哪一种，他必将陪着她。
同样的，他也会在最合适的时候，作出最合适的选择。在最需要公布自己身份的时候，公布自己的身份。
怎样对她最好，怎样选。
而最终，慕容芷笑了笑，看向他，开口道：“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我不能当爱情里的逃兵，就算是断干净，我也要回去！而且，王府的地契是我的，南宫傲那个混蛋小人，背信弃义，贪生怕死，就算是要滚蛋，也是她从我的王府搬出去！怎么是我灰溜溜的走人？这不符合常理！”
这话慕容芷说得雄赳赳气昂昂！说完这话之后，她脸色一变：“完了，王府的地契，昨天换衣服的时候忘记了一起带出来！”
说完她看向他：“你陪我一起偷溜进去，拿出来怎么样？”
怎么样？
陌鸿云点头琢磨，嗯，他陪她去把地契偷出来，然后让她顺利的把他自己赶出门。怎么样？
...
第499章 499 你有心上人了没有？
慕容芷很坚定地想将他拖走一起去，因为眼前之人明显的就是一个高手，她自己潜入王府去拿东西，都很有可能被南宫傲发现！
但是，有陌鸿云这样一个高手在，跑进去活动，会顺利很多。
想到这里之后，她忽然有一点低落，现如今她进王府，都需要人帮忙了！这感觉还真是够讽刺的！
当然，她心里的感觉，绝对没有南宫傲眼下的感觉来得复杂。帮不帮？作为陌鸿云，想要跟她更进一步，当然一切都要顺着她。
但是，帮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自己可能变得无家可归，被扫地出门，而且有苦说不出，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这样一想，战王殿下登时犹豫了。
他沉默着不说话，慕容芷当然很能理解他，第一在于他跟她也不是很熟，实在没有理由跟着她跑过去，还要冒着得罪南宫傲的风险。
第二在于，他跟段千寻是好朋友，南宫傲也跟段千寻是好朋友，到时候他真的跟南宫傲杠上了，大抵会让段千寻夹在中间难做。
所以，他这会儿需要犹豫一会儿，徘徊一会儿，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她盯着他看了半天，目露拜托祈求之光。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对视。
良久之后，眼见继续这样对视下去，八成会没戏。于是她开始试图说服他：“嗯，那个啥，昨天晚上我们两个进行了彻夜长谈，唔，也不算是彻夜，就算是大半夜。通过我的描述，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了南宫傲的人品，难道你觉得他不可恶吗？”
她说着这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试图用自己的言论，来激发一下他心中的正义感，然后出于一种英雄的情怀，来帮她一把！
话音一落，她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在等他的答案。
“陌鸿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慢慢地开口道：“嗯，可恶。”
他是很可恶，一句话都不说，在打斗场上丢下她就走。他是很可恶，自己一个人作下对于她来说，最好的决定，却不问她的意见。他的确很可恶，所以，他承认她的言论！
只是，这一番承认，她不知道他承认的缘由，或许以后也不会知道。
说完这一段之后，慕容芷觉得说服他这件事情，已经被她触摸到了一个边角，于是她很快地继续道：“所以啊，出于人道主义，出于对禽兽的惩罚，出于对这个世界正义的维护，你不觉得你应该帮助一下我吗？”
说着这话，她继续眨眨眼，眼中仿佛又用来博取同情的泪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嘴角一抽，当然知道她眼角的泪花，是装出来的！但是不知怎地，没来由的就心软了一下。
默了默之后，慢慢地道：“好！”
只是一个字，声音很轻很淡，立刻就让慕容芷笑起来，并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十分兴奋地道：“你这个人真心不错！对了，你有心上人了没有？”
...
第500章 500 我这个人太优秀
她这问题一出，他很快地蹙眉，并不明白她问这句话的意图。但，心中却隐约有些不高兴起来！
她这话的言下之意，是如果“陌鸿云”没有心上人，她就要如何么？还是，她对“陌鸿云”的好感，此刻已经上升到要关心他有没有心上人的地步了？
不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是很高兴。他虽然希望她忘记南宫傲，以洒脱不受束缚的心态，来接受“陌鸿云”，但是她这么快就把南宫傲抛到脑后，他也实在难以高兴起来！
于是，原本就很淡薄的语气，也更加淡薄了一些，几乎是冷声道：“没有，怎么，你很关心这个问题？”
慕容芷很敏锐，但大多数的情况下，还是比较粗神经的，所以也没太在意他话语之中，语气的细微变化。
低下头，扯了几下自己的裙摆，将上头的灰尘都拍下。随后才深沉地抬起头，看向“陌鸿云”，并接着开口道：“是的，我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我这个人实在是太优秀，人长得又很美，身材又好，品行还很高尚，所以我实在很担心，你在没有心上人的情况下，和我过多的一起玩耍，会不小心……”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在想接下来的话，要怎么措辞，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厚脸皮。
顿了好半天之后，她才有继续深沉地接着道：“会不小心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并对我这样出色的人，产生一定的好感。甚至最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然后令我们的关系和情况变得非常尴尬……”
“陌鸿云”的嘴角抽了抽。他深深地认为，亏得“陌鸿云”这个身份，只是自己为了便于在江湖行走，更好的掌控天下局势，而分化出来的身份。否则，要是真的一个名叫“陌鸿云”，对她全然陌生的人，坐在这里，听完她这一段话，不得无语到大步奔走才怪！
他犹豫了一会儿，其实很想对她说：你真的想太多了。而且不仅仅是想太多，都已经想到太遥远的地方去了……
但是，这话他能说吗？他能信誓旦旦地说，他对她没意思，根本不可能看上她，让她不要想太多吗？
显然，不能。
“嗯，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猜的，这样说话好像显得我很自恋一样。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先打听一下的好，然后让我确定一下，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这样可以避免产生一些尴尬！”慕容芷说得一本正经。
好吧，其实她是觉得，陌鸿云这个人挺不错，但是作为一个陌生人，他昨晚陪了她一夜，就很离奇了。今天她说要去战王府偷东西，要他一起，他也是有求必应。
更加古怪的是，自己醒来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在他怀里，而以她一贯的防备心态，昨夜竟然都睡成一只死猪，啥都没有察觉。
这一切串连起来，都太奇怪了。于是她觉得，自己需要提醒一下，是提醒一下对方，也是提醒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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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501 谁来烤？
然后，她说完这些长篇大论之后，见陌鸿云此刻正抬起头，那双血瞳定定地看着她，眸中的神色绝对不是传说中的深情，而是绝对的无语！
他忽然想起来，当初她开始对作为南宫傲的自己动心，而他们的伊始，也是闹得很不愉快的。所以眼下，他也认为，也许他并不需要隐忍自己的无语，有什么想法，应该说出来！
顿了顿，他道：“战王妃，虽然你的确很美，身材……呃，身材也很好。至于你的品行，我暂且还不太了解，但是在下认为自己还是有些定性的人，所以你不必因此而产生莫名的担忧！”
说着她身材也很好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一定要她侍寝，这女人蹦起来，把自己的身体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对他说什么“额死形”的事。
莫名回忆起她的确很有料的身段，莫名耳根一红，也莫名觉得很好笑。
他这话一出，大抵就是从侧面对慕容芷表达，不会轻易对她有什么意思，让她不要想太多了。
随后，他又道：“还有昨夜，你睡着了，往我身上倒。我担心吵醒你，就不声不响地将你接住。后来我也睡着了，你醒来的时候，你我应该分开了吧？”
这话他说得很心虚，但是眸色和语气都是一片坦荡。好似他说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也算是解释了慕容芷醒来的时候，他们为啥抱在一起，解开她心中的疑虑，也化解尴尬。
他这话一出，慕容芷就淡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点点头，也有点不好意思：“嗯，昨天晚上麻烦你了！我们眼下是先去用早膳，还是……”
她话没说完，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两只兔子。
慢慢地道：“昨夜它们从这里经过，我将它们杀了。所以早膳……”
他这话的意思，大抵就是昨夜杀了这俩兔子，就是为了今天的早膳了。
慕容芷蹙眉，看着他长指指着兔子，人却坐着一动不动，嘴角忽然抽了抽：“干啥，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继续烤给你吃吧？”
昨天晚上她已经烤过一次了，这个人的感恩之心呢？居然指望她今天再烤一次？
她这话说完，他血瞳看向她，学着她当日在皇宫里头，看着那只叫花鸡对自己装傻的架势，淡声开口道：“我不会烤，只会吃。”
慕容芷嘴角一抽，怎么就觉得这场景那么熟悉！对了，这句话她以前就对南宫傲说过，最后忽悠了他自己去烤叫花鸡了！
她狐疑的看了陌鸿云一眼，把他这淡漠的样子，跟南宫傲霸气凌厉的样子对比了半天，也找不到啥相似之处，皱了皱眉，估计只是巧合。
但是她心里隐隐有点觉得，这个就是现世报！她之前这样对南宫傲说过，不日之后，有人将同样的话对自己说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你烤吧，我不是很注重口味，你烤熟就行！”
他听完，似默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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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502 男人不做饭，要来干嘛？
他无疑很会抓人软肋，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慕容芷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也是，人家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吃完早饭之后，她还有求于人，就是过河拆桥，现在拆桥都还太早！
所以，她还是忍一忍好了！
强笑了一声，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懒病发作了！虽然我不在意口味，但是作为的救命恩人的你，一定很注重口味的问题，对吧？我来烤，我来！”
为什么她隐约开始觉得，陌鸿云这个人有点超出她对他的第一感觉了呢？她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很淡漠，貌似仙人一样的出尘人类，但是眼下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陌鸿云没说话，就是一副坐在那里等着伺候的大爷模样，这令讪笑着伺候他老人家早膳的慕容芷，有点隐约想磨牙的冲动。
事实上她是一个宁可不吃，也懒得自己烤的人。所以这回儿看见人家一动不动，就等着自己伺候，这感觉是很不好的！
拎起那两只兔子。
体温还有一点温热，看样子死了不久，所以应当是自己快醒的时候，他刺杀的。这世间点掐的……
这令慕容芷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总隐隐觉得，这陌鸿云好似有点不寻常。
心下觉得有点古怪，但是她面上并未作出丝毫表露，拎着那兔子，很快地到了陌鸿云的跟前。
然后像个老妈子一样，默默地低下头，默默地开始给兔子剥皮。
然而，陌鸿云就在她旁边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点比如要伸出援手，帮助她一下的意思，也没有一点出于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干活，而搭把手的架势。
这令她这样的懒人，当然非常的不满，剥了几下兔子皮之后，她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烤，总不至于连兔子的皮都不会帮着剥吧？就算你真的已经连兔子的皮都不会剥了，但是你起码会捡点柴回来生火吧？”
昨晚是出于对方救了自己要还情，加上心情也不是太好，所以她没有在意是谁拔毛谁来烤的问题，但是今天心情好了不少之后，发现了这么个完全等着她伺候的大爷，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难淡定。
陌鸿云听完她这话之后，偏头瞟了她一眼，淡声问：“身为女子，做这个不是正常的么？难道在出嫁之前，齐国公府没有教过战王妃这些？”
寻常情况下，世家大小姐，当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是做饭之类的，家中也都会教一些，她们大多也都懂一些。尤其女子做饭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好不容易抓住让这懒惰的女人伺候自己一回的机会，也许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次，他当然不会放过。
慕容芷脸色扭曲，咬牙愤愤道：“忘了！”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自然能看出她的恼怒，轻笑了一声：“你这性子，倘若哪天跟心爱之人归隐山林，也是不打算做饭，预备让他做了？”
慕容芷扭头：“当然！男人不做饭，要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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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504 也不知道他的眼屎多久没有擦
娶了她是三生有幸，眼下娶了她的人，自然就是“南宫傲”。战王殿下嘴角一抽，一听她这个开头，就觉得结尾不好……
可惜她一朵鲜花？
一朵鲜花怎样？插在他这牛粪上？这般想着，战王殿下面具下的脸色，忽然黑了，并且又黑又臭，很能媲美牛粪。
不过，还好，慕容芷到底没有用牛粪来形容他。
只是慢腾腾地继续开口：“可惜我一朵鲜花啊，就开在了南宫傲那个不懂得欣赏的人宅子里，也不知道他的眼屎到底是多久没有擦，才会令他对我这样的英雄，都不能慧眼辨识！他的人生，实在是可悲可叹！”
说到这里，慕容芷还很为南宫傲遗憾一般，一脸深沉地摇了摇头。
陌鸿云嘴角一抽，捡着柴火，低下头不说话了。
并且不知为何，他还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每天早上其实都有认真洗脸，眼屎一直处理得很好。
好吧，今天是因为在野外，所以没有洗脸的条件。但是对于慕容芷说的，他多久没有擦眼屎的这个疑问……他表示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有一点不能忍。
“你也这样觉得对吧？”慕容芷问完这句话之后，很快地看了陌鸿云一眼。
其实心里是有点怀疑眼前这个人可能认识南宫傲的，因为她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几次说南宫傲的坏话，并问他的看法的时候，他都很犹豫，很支吾。
这令她心里产生了古怪的怀疑！
然而，她已经意识到了他几次说起南宫傲，都很有点怪怪的，他自然也能意识到。
于是这一次，慕容芷问起他来，他没有做出任何纠结复杂的表情，只是如同一个正常人，一个局外人一般，颇为无语而受不了的看了她一眼，才咳嗽了一声，开口：“可能吧！”
这样的反应，是比较符合正常人的表现的，因为毕竟慕容芷的话，实在是臭不要脸到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无语。
于是，他这样忽然淡定下来的反应，又令慕容芷开始吃不准了。难道她是真的想多了，他的确不认识南宫傲，并且跟南宫傲没关系？
也是，要不是这样的话，他应该也不会答应她一起溜进王府拿地契。
想到这儿，她也不再多想了。瞟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说南宫傲现在是在干嘛？”
她一问，他一愣。不明其意，但偏头看她一眼。问这个，是因为在乎他？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只见她忽然亢奋了一下，猥琐的笑着，很恶意地揣度：“你说他是为自己终于提着裤子跑了，逃过一劫而欢呼雀跃，大跳扭秧歌。还是出于对自己背信弃义，抛妻弃子的行为，有了愧疚，正捶胸顿足地大骂他自己是禽兽，嗷嚎大哭。还是已经被这场刺杀吓病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头顶贴着一块毛巾恹恹躺着，甚至因为惊吓过度，病入膏肓，从此生活不能自理，噙着眼泪感叹自己悲惨的一生……”
她每说一句，他的嘴角就抽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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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505 建议你好好学学干家务！
大跳扭秧歌？捶胸顿足？生活不能自理？真的能有那么夸张吗？
他偏头看了慕容芷一眼，其实挺想问一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但是这一扭头，看着她一脸激动的样子，好似想象他正在做这种奇怪的事情，会令她心情非常好！
于是，看了片刻之后，他选择了短暂地沉默，并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开口道：“也许！”
也许南宫傲正在做这种奇怪的事。
他这话一出，便等于是赞同了南宫傲这会儿可能在做挫事儿的说法，这令慕容芷有一种遇见知己的幸福之感，于是给兔子剥皮的动作，也利落了很多。
剥了一会儿之后，她还傻笑了几声，那是在想象战王殿下生活不能自理，甚至小便失禁之下，产生的猥琐笑容。
陌鸿云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问：“眼下，你应该很讨厌南宫傲吧？”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把慕容芷问到了。她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看他一眼，笑道：“说不上讨厌，反正不太喜欢！不知道我们两个待会儿进去，会不会遇见他，嗯……虽然说不上讨厌，但是以后他什么时候又抗旨出府了，我一定第一个去官府告发他！”
陌鸿云嘴角一抽，都到这地步了，还说不讨厌他。告发他，跟要他的命，事实上根本没有太大的差别。这女人……
慕容芷说着呢，还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讨厌一样，认真地道：“如果我讨厌一个人，是一定会主动上门找麻烦，让对方后悔跟我作对的。但是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看见他倒霉的时候踩一脚，看见他高兴的时候，泼一盆冷水，就差不多了！”
她这样一分析，好像还真的不是讨厌他了，只是不喜欢。
“陌鸿云”点点头，表示明白，并开口道：“所以不管怎样，得罪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管最终是被你以讨厌还是不喜欢的心态对待……”
慕容芷听了这话，不置可否，耸耸肩，算是默认。
她觉得看见自己不喜欢的人落难，踩一脚，这样才符合圣人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初衷。她这也是完全按照圣贤书上的法子在处事不是？
皮剥完，因为手法独特，所以都没沾什么血腥。剥得很干净！
而陌鸿云这会儿柴火也捡得差不多了，点燃了柴火，让慕容芷在那儿烤兔子。慕容芷烤了一会儿之后，瞟了他一眼，很认真地建议道：“作为朋友，我不得不对你说。现下时代已经进步了，社会发展了，男女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单一了，男女地位也开始慢慢地产生变化了！”
“嗯？所以？”男女关系不像以前一样单一了，男女地位开始产生变化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见风声？
他这一问，慕容芷更认真地看着他，开口道：“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学学干家务，类似于烤兔子，做饭，砍柴，洗衣服，不然讨不到老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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