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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在公元前     爱成恨,情难就txt下载     爱成恨,情难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5 孩子是不是他的?

    莫子惠听到这些时,惊讶的合不拢嘴,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到盛景蓝看着孕检报告而失神,从而被飞驰的汽车撞倒的样子。

    想到这,莫子惠就不寒而栗。

    还好,刚刚医生来过了。说孩子应该是没问题的,盛景蓝也醒过来了,要不然她这心就一直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阿姨……”盛景蓝轻启薄唇,有些干涩的嘴唇上尽失血。她一眼就看到了守在旁边的莫子惠,也感受到了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可是刚刚一动,她就感到身上的各种疼痛不知从何处袭来。一阵阵的让她轻哼出声,“疼……”

    “景蓝!你刚醒别乱动!”

    莫子惠用手温着盛景蓝冰凉的手,眼中的温柔和关心让盛景蓝有种想哭的冲动,“阿姨,我好难受。”

    “乖孩子,都过去了,医生说了你没事了……还有……”莫子惠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但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有些苦涩的帮盛景蓝捻了下被子,脸上有点不自然,“我们都知道了,你怀孕了。”

    盛景蓝的没有血的脸又白了一层,渐渐的低下头让卷发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眼神飘忽不定的暗淡下去,好久好久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她有些哽咽的道,“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什么叫没办法?有什么事你和阿姨我说,我已经算得上是你的半个妈了,本来就等着你嫁过来我们就真的成为一家人了……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那个男人要是敢不负责,阿姨我第一个为你去讨公道!”莫子惠关怀的将盛景蓝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手心。看着盛景蓝低头不语的样子又加紧说,“我都知道了,你去医院开了避孕的药,可是你为什么还会怀孕?我真的不懂……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们?你爸妈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你可不能收到任何伤害啊!阿姨我这神经,一直紧绷着,你倒是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啊!”

    “我……我……”盛景蓝红了眼眶,身上的疼让她格外清醒,她看了看周围,除了莫子惠没有一个人,心脏那个地方突然比身上个更疼了,“那天开药,医生说我是子宫后位。怀孕的概率并不大……如果服用避孕的药,以后的几率就更小了……”

    “几率小不代表不能怀孕啊!”莫子惠皱着眉,她心疼的看着盛景蓝憔悴的脸,“傻孩子,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难道为了一个所谓的几率小就要不明不白的生下这个孩子吗?当妈妈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你怎么能……”

    莫子惠注意到盛景蓝的手握紧了被子,身体也极度紧绷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说话有些不恰当了,她扯起一个不太好看的笑,“阿姨唐突了……小女孩的心思……我都快忘了。”

    “是我考虑不周。”盛景蓝苦笑了下,“阿姨能别问了吗?我很累。”

    莫子惠张着的嘴颤了颤,嘴边的话活活的咽了下去。

    门被叩了三声,洛佑翼迈开长腿走了进来,整齐的西装外套还挂在他的右手手臂上,他抬眼看到了门内的两人,脚步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盛景蓝,你终于醒了。”

    盛景蓝见到洛佑翼后,瞳孔猛的收缩起来,她霎那间想到了自己被残忍的拒绝的场景,那种羞辱让她对眼前的人避而不及。

    莫子惠一直看着盛景蓝,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变化,心里的疑问更重了。

    随着洛佑翼越来越近,盛景蓝的心跳也开始加快,刚刚听莫子惠说,他们都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那么,洛佑翼也应该不例外……那么,他准备怎么办?

    “翼知道你出事情了,放下手中的事情就一直守着你。刚刚公司有急事,我让翼先去处理,这不,刚刚一解决他又赶回来看望你。”

    莫子惠不动神的解释了为什么刚刚洛佑翼不在的情况,同时也暗暗推敲她这句话给盛景蓝带来的影响。

    果然,一听到这样的话,盛景蓝紧绷的脸微微舒展开来,嘴角还有若有若无的娇羞,可是娇羞下又好像有些别的什么……疏离?没错,是一种排斥的感觉。

    莫子惠也算是走过青春的人,可是盛景蓝这娇羞加排斥让莫子惠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嗯。”洛佑翼走上前,抬眼看了下挂的药水,把滴落过快的药水调到了适合的速度,像是念念有词的一样说道,“现在的小护士都不知道小心一点,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莫子惠和盛景蓝都模糊的听到了洛佑翼的话,可心里还是糊涂。

    只有洛佑翼知道,上次黎向晚那个糊涂蛋把针孔弄歪了之后,他调好了针孔的位置又发现滴药水的速度过快,他不放心的问了小护士调节的方法,每次挂水他都会注意一下黎向晚的挂水速度是否恰当……毕竟小护士一个人管那么多个人,自然不会有他那样的细心。

    “谢谢。”盛景蓝有些生疏的点点头,她无法忘记自己被推开那一刻的心情,像是被人当头棒喝般。

    洛佑翼愣了下,轻叹一口气不再多说些什么。

    空气中飘荡着尴尬的氛围,莫子惠警觉的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景蓝身体不适,翼你也算是看到她安然无恙了……这里有我,家里的那位怕还在等着你。”

    盛景蓝听到“家里的那位”,眉头皱了下,不过很快的消散了,洛佑翼看了眼手机,知道莫子惠的冷嘲热讽和她对黎向晚的不满,也不当回事,深邃的目光中尽是温柔,让盛景蓝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确实,她还在等我。”

    莫子惠看着洛佑翼眼神只是在盛景蓝身上扫了一下,便又大步的走了出去,她不服气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急着回家,大声的冲着他喊了句,“翼,你想清楚了吗?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事,她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

    洛佑翼顿了下,不轻不重的说,“我一直很清楚。”

    “你给我站住!”莫子惠被洛佑翼的话搅得心头一阵阵的发怵,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却把她这个做母亲的看的一清二楚,她放开盛景蓝的手,站起身子对着洛佑翼的背影道,“翼,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明白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却这么糊涂!盛景蓝一心一意的为你,黎向晚却是水性杨花的招蜂引蝶,她把我们家搅得一团糟,现在景蓝出了车祸,你却还是把心思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你说说看,你糊不糊涂!”

    盛景蓝睁着大眼,头一次看到莫子惠和洛佑翼发这么大的火,这也是让她一下子被吓到了。

    洛佑翼停在那里背对着他们,目光放得很远,他深邃的眸子酝酿着莫名的的感情,理着外套的手指也在莫子惠的话说完之后微微一顿,半晌,洛佑翼清亮的声线才透过二人之间不长的距离,随风似得传到了莫子惠的耳边,也重击在盛景蓝的心口他说,“我相信她。”

    一句“我相信她”就代表了不管他们说多少,也是徒劳的。

    因为相信,所以没有理由、没有条件。

    “那件事我也是知道的,黎向晚她和我解释过了……妈,你好好照顾景蓝,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费心。至于到底是谁把照片发给报社的,我会处理的。”

    洛佑翼说完,迈开长步就径直走了出去,莫子惠不甘的握紧了手,可她却是无话可说。

    相对于莫子惠的无话可说,盛景蓝的心里却是涌起了惊涛骇浪,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让她不禁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活活咬出了一道血印子。

    黎向晚就这么好吗?你就这么相信她,在乎她?

    她不服气!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受到的屈辱,盛景蓝心里的那种绞痛让她的修眉紧紧地蹙在了一下,那种不甘心几乎让她感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

    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盛景蓝很好的掩饰了自己愤恨,转而无辜的睁大泪汪汪的眼睛,轻轻拽了拽莫子惠的衣袖,问道,“阿姨,翼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哎……”莫子惠僵着的身子因为盛景蓝的扯动而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力的坐在了病床的床脚,“他是走火入魔了……这些事以后再和你说,你先好好养身子,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想清楚。”

    很好,话题又转到孩子身上了。

    盛景蓝的眼底有一丝狡黠,她捂住胸口大力的咳了好几声,车祸的影响让她全身无力,这么一咳嗽竟费了大半的力气,盛景蓝突然红了眼眶,不知所措的转头看向窗外,“孩子,我要留下来。阿姨,你不要劝我了。”

    “为什么?”那种不安的感觉让莫子惠追问下去,“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这样?他,可愿意娶你?要是他愿意的话……”

    “他不会娶我的,一辈子也不会。”盛景蓝截住了莫子惠下面的话,泪水断了线似的涌出了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苍白近透明的脸颊,让莫子惠心里猛地揪了起来。

    莫子惠心疼的抱住了盛景蓝,像是母亲般的轻抚着她的背,哄道,“孩子,你不能委屈了自己便宜了别人,告诉阿姨,我为你去讨个公道!”

    “没有什么公道不公道的,我自己愿意的,这是我的选择而已。”盛景蓝把头按在莫子惠的肩膀上,抽泣道,“我只是想着,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娶我了,我也不能去打扰他的生活……倒不如留下他的孩子做个念想,至少……这是我们的孩子……”

    莫子惠听着,只觉得心里的答案越来越清晰,可是她还不敢下定论。

    她几乎是屏息着问道,“盛景蓝你实话实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翼的?”

    肩膀上的女子猛地一怔,转而激烈的摇头,声音呜呜的,“不是不是……阿姨,你别问了,我求你别问了!”

    莫子惠这么一听,本来的不确定也变成了确定,她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已婚的儿子,让自己最喜欢的盛景蓝怀了孕……

    若是发生在结婚以前,莫子惠会二话不说的就是绑也要让洛佑翼娶了盛景蓝,可是现在,她们中间还挡着个黎向晚。

    看洛佑翼的态度,一是不知道盛景蓝肚子中的孩子是自己的,二来对于盛景蓝他也是不如对黎黎向晚上心的。这种情况下,盛景蓝还不愿意直接交代孩子的父亲虽然莫子惠已经敢断定了,但现在莫子惠的任何处理方式都会显得很无力。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子惠只觉得头痛难忍,孩子的事情真的太让她揪心。

    “好孩子,安心的休息……你的事情,阿姨一定会帮你的。”莫子惠帮盛景蓝理了理被单,目光触及她打着石膏的左腿时,心里猛地泛起酸意。

    盛景蓝咬了下唇点点头,在莫子惠转身出门后嘴角微微扬起了笑意。

    在确定门外没有人了之后,盛景蓝撑起身子反手在床头的桌子上摸到了手机,她熟练的打开屏幕,但是并没有打开通讯录,而是凭着记忆拨通了一串数字号码。

    很快,手机那边的音乐响起,不到二十秒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是盛景蓝小姐吗?”

    盛景蓝将手机紧紧的贴在耳边,苍白的唇也对准了手机收音的孔,压低声音道,“对。周医生,你写的怀孕报告非常完美,警察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你的哥哥表演也很好,他们都相信我怀孕了……嗯,除了一半的定金之外,今天我会让人把剩下的钱都打过去……”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盛景蓝的神情渐渐轻松下来,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重,“很好,竟然可以争取到主治医生,你放心,你和你哥哥的功劳我都会记住的……对了,把你哥哥的手机号码给我,我有话单独跟他说。”

    周医生报了一串数字,盛景蓝单手拿着手机,单手用抽屉里的笔记下了号码,然后沉声道,“做得好自然更有钱,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不允许有第四个人知道……你要知道,只要泄露出去,你和你哥哥别想在呆在医学界。”

    盛景蓝先礼后兵的确认了对方会完全的帮助自己,才放心的挂断了手机。

    紧接着,她又马不停蹄的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周轩?”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盛景蓝接着说,“石膏打的不错,伤痕很逼真。我还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记围叉扛。

    落日的余晖洒在盛景蓝的脸颊之上,右脸上的几道血痕竟微微翘起了皮,盛景蓝拿起镜子看了一下,用力往下一按,“伤痕”又贴合的覆在了皮肤之上。

    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盛景蓝看着窗外的飞鸟思绪飞的有点远她对自己现在做的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她很迷茫。但是喜欢一个人,到把那个人作为自己一辈子的梦想,那种感觉,她不会忘记。即使那个人结婚,即使那个人从未爱过自己……但是喜欢变成爱,就会非常深刻。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洛佑翼,他全身上下的一切都那么让她着迷,她习惯性的追随,她甚至有段时间坚信,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嫁给他。

    所以她不甘,自从上次药效失败,她就破釜沉舟没有退路了。

    洛佑翼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她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办?所以,盛景蓝从外院的周医生那里拿到了假的孕检报告,更让人伪装出了假车祸,让人把她送到周医生的哥哥周轩的医院,这两兄妹分别是a市两个大医院的主治医生,谁能想到盛景蓝会串通两个不同的医院?这样查起来也会复杂多了,再说,谁会查?

    莫子惠怕已经是被自己的事情震惊到了,无暇去纠结这些。

    只有洛佑翼……盛景蓝就是因为知道洛佑翼做事细致,才会这样分散目标,再加上她给的钱足以堵上兄妹俩的嘴,其他的人他们自然会打理,盛景蓝也没什么可怕的。

    至于以后,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个“孩子”消失。

    而现在,她已经透过莫子惠的嘴把消息传出去。这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夜将至的风已经透着寒意了,盛景蓝捻了自己的衣襟,任凉风吹乱她的长卷发……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一辈子一次机会……

    洛家。

    洛佑翼进门的时候,他环视了一圈客厅,大灯敞亮的开着,却没有人影。

    楼上听到动静下来的吴妈,看到洛佑翼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放轻脚步走下来。

    吴妈随便披了件衣服,踮着脚走到了洛佑翼的面前,洛佑翼还没开口,就见吴妈伸出手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洛佑翼顺着吴妈指的方向看去,沙发的扶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解的上前走了几步,才看到蜷曲成一团窝在沙发的一角的黎向晚。

    “少奶奶说要等少爷,我让她去卧室。但是少奶奶好像有心事,说要第一个知道你回来……你瞧,都睡着了。”吴妈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说道。

    洛佑翼看着黎向晚睡着也皱着眉,身上的毯子应该是吴妈给盖的,被她整个裹到了身上,就像是一个睡袋。她有半张脸都埋在了毯子里,露在外面的额头刘海散乱,看来睡的并不好。

    他心里一阵暖流,也不顾及吴妈在场,直接上前连着毯子把她轻轻横抱了起来。

    吴妈看到洛佑翼回来也就放心了,轻手轻脚的先上楼了,洛佑翼抱起黎向晚走的自然小心了些,但是怀里的人好像是感受到他的温暖了一样,突然把手臂从毯子里抽了出来松松垮垮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的呼吸一滞。

    洛佑翼看着她的睡颜,苦涩的笑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深深的留下了这个女人的印子,黎向晚不安分的轻哼一声,抱紧了他,他微微一低头就轻吻到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吻给的暗示,她似乎睡的安分了许多。

    事情都留给明天……洛佑翼暗想,他贪恋于现在的美好,真的越来越贪心了……

    大清早的阳光暖暖的,黎向晚朦胧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挺的鼻梁和安静闭着的双眼,她微微拉远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才看清洛佑翼的睡脸。

    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本来并不宽敞的沙发也变成了背后的席梦思大软床,怀抱里软绒绒的抱枕更是变成了以前睡得正安稳的男人。

    淡淡的绯红漫上她的脸颊,黎向晚红着脸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搬”到这里的,结果发现脑子里竟然没有这段记忆。她小心翼翼的想要挪动身体,轻轻一动但是没有移动半分。她感受到腿上的压力,洛佑翼竟是压着她睡得……

    “醒了?”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黎向晚转头和洛佑翼的视线撞个正着,半睡半醒的眼睛有说不出的慵懒和魅惑,让黎向晚的心脏跳漏了一个节拍。

    “恩。”

    “再睡会……”洛佑翼伸手把她捞到自己的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诺声道。

    黎向晚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脸上的红晕更重了。洛佑翼的臂膀实在是有力,她尝试着用力,根本动不了他的分毫,无奈只能顺从得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美好的清晨,但是和现在唯美场景不太相符合的,是黎向晚快要爆表的心跳。

    脑袋被按在胸口,黎向晚无法看到洛佑翼是否又睡着了,她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醒了之后就睡意全无了。

    也不知道洛佑翼是不是又睡了?

    黎向晚又用力推了一下,禁锢自己的手臂还是一样的有力,又眨了下眼,刹那间脑海中又被放在一边的事情塞满了。

    刚刚她才醒,只关注到洛佑翼半夜把自己抱回来,却忘了问昨天他们去医院后的情况。

106 打掉孩子,离婚

    好奇的虫子挠着她的心房,黎向晚不安顺的动了动身子,正思忖该如何问问洛佑翼,就又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睡不着?恩?”

    “恩。”黎向晚知道洛佑翼没睡着,也就放心的往上挪动了下。离开了胸膛顺便路过颈项,黎向晚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目的地”。

    洛佑翼微眯着眼看着怀里的女人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眼底暴露出丝丝倦意,“不是说怀孕的人嗜睡么?你怎么如此例外?”

    洛佑翼轻笑一声,睁开眼睛和黎向晚对视。“想问什么。说。”

    黎向晚顿了下,眼底流转着很多讯息,半晌才慢慢的开口,“景蓝,她怎么样了?”

    “盛景蓝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恩,需要住院。”洛佑翼看着黎向晚过于闪亮的眼睛,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聪明如他。洛佑翼怎么可能不怀疑盛景蓝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但是或许只是巧合,他心里暗想。

    “那就好……”黎向晚把身子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只冒出了脑袋,“还有,昨天妈说的那件事……”

    “不必挂怀。”洛佑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本就乱的头发一揉就乱成了一团糟。黎向晚轻哼一声,听到洛佑翼云淡风轻的说,“你已经解释过了,我也相信了。妈那。有我。”

    黎向晚觉得洛佑翼把她保护的越来越好,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好,让她很担心,她是否还有独自面对的勇气。

    就像是关在华丽的鸟笼中的金丝雀,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飞翔的能力。

    可是,她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金丝雀。

    黎向晚试探性的握住了他的手,近乎是坚定的说,“我要和妈解释清楚!我相信她会相信我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做对不起洛家的事,我问心无愧!”

    一句“问心无愧”让洛佑翼被握住的手猛的一僵,他心里翻江倒海可面子上只是牵强的笑笑,“我解释的效果会更好,与其让你去面对,不如我去和她好好沟通。你现在,好好养着身子,只等着让我见到你肚子里的小东西就行了。”

    黎向晚被洛佑翼的宠溺感动的无话可说,但是心底又有个声音让她一定要自己去面对。

    她和莫子惠的关系,直接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和这个奶奶的关系。

    黎向晚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那未知的生命的打算。

    “让我去说,你既然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能很好的处理这件事,对?”

    黎向晚恳求的语气击中了洛佑翼心中柔软的那一块,他安静了半晌,才微微点点头。

    不是他不相信黎向晚的能力,而是莫子惠的个性他太了解。从小至大,莫子惠对盛景蓝的喜欢与日俱增,若是让她做选择题,莫子惠二话不说的一定会选择盛景蓝,而不是这个已经被恶意披上丑闻的“洛氏少夫人”。

    他可以预知道黎向晚去找莫子惠的结果,但是他要尊重她的选择。

    他洛佑翼的女人,真的很勇敢。

    黎向晚得到了洛佑翼的允许后,迫不及待的起床梳洗,她心底那股热流几乎将要喷涌而出,她不愿意被冤枉一分一毫,哪怕洛佑翼已经相信她。

    从洛佑翼的住宅到老宅有蛮长的一段距离,黎向晚一边驾车一边心里打起了稿子。她知道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拜访必然会让莫子惠大吃一惊,但是她等不了,一分一秒也等不了。

    “叮咚、叮咚……”

    伴随着门铃声,佣人恭敬的唤了声“少奶奶”,把黎向晚领进了客厅。

    莫子惠正在衣帽间挑选衣服,听到佣人通报说黎黎向晚来了,莫子惠的嘴角勾起若有若如的笑,“我还想着去找她,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莫子惠不急不慢的将手中的衣服放回衣柜里,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客厅,黎向晚有些局促的站在一幅字画面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她在欣赏字画?莫子惠冷笑着想,这丫头的审美情趣还蛮高的,墙上这幅画可是五年前莫子惠在拍卖会场买到的绝shuyaya破。来人,送客!”

    一句“送客”将她们的关系撇了干干净净,黎向晚脑海里全是莫子惠尖锐的话,一刀一刀的刺穿她的心脏。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半躺在车前盖上的,回了回神,黎向晚失魂落魄的拿出遥控器。伴随着“哔”的开门声,黎向晚脚软的进到车子里,瘫坐在驾驶座上,踩了半天油门才发现自己没有启动汽车,懊恼的把包扔到了后座位上,心里塞满了各种各样难过的情绪。

    忍住内心的苦涩,黎向晚逼回自己的泪水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黎向晚突然翻身趴在车座位上,伸长手臂去够被她一气之下扔的包,她慌忙掏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洛佑翼的手机号。

    也许现在,他是唯一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办的人。

    手机“嘟嘟……”的声音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通,随着声音结束,黎向晚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激动了。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重复拨了好几次,还是没人接……

    失望的关掉手机,她开始驾车漫无目的的行驶,从烈日当头到日落西上,待她将车子拐了几个弯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景竟然是医院。

    她为什么会来医院?黎向晚睁着眼想不明白。

    或许医院里面的那个人,会给她答案。

    黎向晚停好车,下定决心似的抬脚走进医院,她先去服务站问到了病房号,在护士的指引下站到了病房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敲了敲门。

    “谁?”

    黎向晚压住内心的跳动,沉声道,“我,黎向晚。”

    房间里的人不知道在忙什么,过了有一会儿才听到盛景蓝的声音,“进来。”

    黎向晚站在那门口,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了进来,她抬眼看见盛景蓝倚着靠枕,被子盖了一半,挑着眉看向她,“你怎么了来了?是想恭喜我被车撞?”

    黎向晚没说话,默默的看了病房一圈,她轻叹一口气,“你这样煞费苦心,值得吗?”围尤圣才。

    “你说什么,我不懂。”盛景蓝脸上挂着笑,在黎向晚眼里格外的刺眼,“倒是你,找我有事?”

    “我没事怎么会找你?”黎向晚也不急,急的时候都过来,她现在格外的冷静,她知道在敌人面前只要气势上输了就彻底输了,于是她也学着盛景蓝的样子扬起一个满怀深意的笑,“你做的那些事,瞒得了莫子惠,蛮不了我。当然,你也瞒不了翼。”

    盛景蓝被她的话一怔,转而一想,黎向晚说的应该是指什么照片的事,但那些照片确实不是她拍的,她在这件事上问心无愧。

    “照片不是我拍的,你不信可以去查。你相不相信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莫子惠和翼相信就够了。”盛景蓝和黎向晚的目光对视,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这倒是让黎向晚心里开始打鼓。

    不是盛景蓝,还能有谁?

    黎向晚对盛景蓝说的话总是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是眼睛向来不会骗人,盛景蓝的眼睛敢直视她说出这样信誓旦旦那的话,黎向晚就不得不想想她的“认为”是不是太过于主观了。

    黎向晚抿着唇,目光转到盛景蓝盖在被子里的肚子上,心里泛起苦涩。

    她不知道莫子惠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她能那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看是十有**是真的……想到这,心口的刺疼感越来越重,洛佑翼到底有多少事没有告诉她?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但是现在她无暇去想这些,她满心要抱住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黎向晚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微微鼓起了,她眸光中全是淡然,“听说你怀孕了?”

    盛景蓝知道定然是莫子惠告诉黎向晚的,也不藏着掖着了,坦然的歪过头,“你都知道的,干什么还来问我?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果然是真的,一口鲜血堵在胸口,黎向晚被盛景蓝的话伤的体无完肤,她声音有些粘粘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哈哈。”盛景蓝突然大笑出声,她一手指向黎向晚,冷笑道,“我和翼一直都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他本来就是一对,倒是你横插一脚!不过我知道,你问的应该是这个孩子的来历,我就好好的告诉你!那天洛佑翼带着我避开你去d市,那一夜可真美好……”

    “够了!”黎向晚后退一步,脚步都不稳了。

    “不够!一点也不够!你听好了!洛佑翼他和你只是逢场作戏,他最爱的人一直是我!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洛家的继承人必然是我盛景蓝和洛佑翼的孩子,别的人别想觊觎那个位子!”

    如出一撤的话,黎向晚苦笑着发现这“婆媳关系”可比她和莫子惠的关系好多了。

    黎向晚心思有些恍惚,她强逼着自己要冷静,可是初孕的不适突然袭上心头,她干呕一声扶住墙边,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孩子我会留下来,阿姨会作何选择,翼会作何选择那就是我的答案。”

    黎向晚可以想到盛景蓝的答案,但是她没行到真的听到了之后不仅觉得可笑更觉得可悲。

    可惜她黎向晚偏偏是个犟脾气,只要洛佑翼不亲口和她说,她对其他的话只停留在听听而已,黎向晚想着刚刚打洛佑翼的电话没人接,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意识的想和洛佑翼求证盛景蓝话的虚实。

107 设计陷害,流产

    她还没来得及的把手机拿出来,黎向晚翻手机的动作就落在了盛景蓝的眼底,盛景蓝抢先一步拿起床头的手机拨打洛佑翼的手机,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对着黎向晚笑道,“这个电话我帮你打,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盛景蓝很有心计的开了扩音。d7cfd3c4b8f3一下子耳边的细小声音被放大到整个病房内都能听到的大小,伴随着熟悉的等待音,黎向晚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希望这电话被接通还是不被接通。

    感觉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声深沉得“喂……”撕破了那种安静。

    盛景蓝将电话放在嘴边,“翼。我有事和你说。”

    电话那边静了静,半晌淡淡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说。”

    一直没被接通的电话突然接通了,黎向晚心里说不出的异样。只觉得那种难受习惯了之后便麻木了。

    盛景蓝挑衅的看了黎向晚一眼。黎向晚也没说话,就听到盛景蓝清脆的声音,“翼,我怀孕了。”

    “喔。”还是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黎向晚的心微微下沉。

    他这个“喔”有多少意思?

    盛景蓝紧追着说,“是你的,你应该知道。”

    沉默了好久,才传来一声“恩。”

    黎向晚刚下沉的心随着他的语调紧紧地上升。又从最高点飞速下降,直直的砸到了井底。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他承认了他和盛景蓝在一起过,或者说是一直在一起……他承认了他背叛了黎向晚,也承认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洛佑翼的,那黎向晚肚子里的呢?

    泪水毫无预兆的顺着眼角流下,黎向晚站在那里已经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直到嘴角尝到了微咸的味道,才发现……自己哭了。

    毫无知觉的四肢,毫无知觉的泪水,无声的诉说着此刻她已经痛到无法言喻的心。

    莫子惠说的她会选择不相信,盛景蓝说的她会选择不相信只要他否认。

    但是他没有,他承认了。

    盛景蓝投来一个“你听清楚了”的眼神,声音转而带有微微哭腔,“我该怎么办?!我才二十多岁,你准备让我怎么办?翼,我求求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盛景蓝明显的做秀让黎向晚微微犯恶心起来,她着皱起秀气的眉,上前几步想要去抢那手机她的脑海里有个声音,让她不要相信现在听到的,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只要抢到那手机,只要亲口问问洛佑翼,也许答案就会不一样了。

    这样天真的想法直接驱动了黎向晚的手脚,她几乎是扑上去的抢夺手机,盛景蓝眼尖的看到黎向晚扑上来的场景,暗算一下时机差不多了,这女人已经神经紧张到一个地步,只差一步,就可以完全击碎她了。

    下一秒,本来好好抓在手上的手机被盛景蓝直接扔在了地上,平滑的地面使得手机平移了好一段距离,才堪堪的停在了病房的角落。

    黎向晚没有碰到手机,撒不住车的栽倒了盛景蓝的身上,盛景蓝把手机往外扔的同时大叫起来,“啊!你放手!啊!……”

    这女人发什么神经?!

    “你瞎说什么!”黎向晚栽倒床上,盛景蓝一手拉住她不让她离开去捡手机,一边发出惊悚的叫声,震得黎向晚的耳朵都疼,“黎向晚,你住手!你想干什么!不……不……你不能……啊!”

    黎向晚被拉住了右手,看似羸弱的盛景蓝此时力气大的要命,黎向晚无力挣脱,她张嘴刚想为自己申辩,一只手突然伸到她的眼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整个捂住,让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盛景蓝突然凑近黎向晚的耳朵,低声道,“你想说什么?先知道洛佑翼给的答案吗?等着,等着我告诉你……”

    盛景蓝的话让黎向晚不再挣扎,她睁大眼睛像是要把盛景蓝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病房的另一端,手机里传来异样的声音

    “怎么了?盛景蓝?黎向晚?!……”

    回答手机的只有两人厚重的**声,她们互相对峙着都不动,黎向晚不知道盛景蓝想干什么,但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她的心智。

    手机被挂断了,盛景蓝捂着黎向晚嘴巴的手也松开了,黎向晚一下子推开她,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准备怎么解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样吗!”

    “怎么没意思?”盛景蓝被推倒了枕头上,也不怒,反而笑道,“你只是想看看翼的反应不是吗?我把他请来给你看啊!”

    黎向晚一口气堵在咽喉,她涨红了脸,“小人,你玩这样的把戏何止一次了?你以为翼能相信你?”

    “对喔,你倒是提醒我了。”盛景蓝轻笑一声,起身越过黎向晚走到角落捡起了滚在一边的手机,手机显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盛景蓝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一个号码,“阿姨……我身体不舒服……您能来看看我吗……”

    洛佑翼来了还好,但是莫子惠……

    黎向晚背靠着墙壁,她本该想到盛景蓝的靠山是莫子惠,她的杀手锏也是莫子惠,但是黎向晚没想到刚刚才和莫子惠会面,莫子惠的一番话全是逼着她和洛佑翼结束婚姻,现在又要以这种方式再见到她,心里的不安感席卷重来。

    有种她成了砧板上的鱼肉的感觉任人宰割。

    又或者她就是那棋盘上的黑白子,一步一路都是在别人算计的路上被动走着。

    “盛景蓝,你卑鄙!”

    黎向晚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去阻止眼前的人,一张嘴竟是这样没有杀伤力的话。

    盛景蓝冷笑道,“这就叫卑鄙?你知道什么叫卑鄙吗?喔,对了,你不知道……翼一直是偏向我的,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我便告诉你,你住进顾家,和顾以枫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我陪伴在他身边的!”

    黎向晚心里不由一惊。

    “但是翼应该没有告诉你。看你这一脸的无知样,我就知道翼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至于不告诉你的原因,你说为什么呢?”

    黎向晚心里那股愤怒就不由自主的喷涌而出了,“你跟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在你们结婚之前,我就是他的女人了,你们结婚之后,我们一直偷偷瞒着你偷情。”盛景蓝极为得意的说。

    黎向晚就像是被人抽一巴掌,觉得那一巴掌直接抽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哑言。

    盛景蓝看着黎向晚愣神,悄悄按了床头的护士站的铃。她的铃与其他的铃意义是不一样的,其他病人是请求医生过来看看自己的病状,但是盛景蓝的铃只是一个暗号。

    不一会儿,几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直接闯了进来,黎向晚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就看到为首的医生从医药箱里掏出一袋鲜红的液体,医生熟练的打开袋子将红的液体倾倒到病床上。浓重的血腥味席卷而来,黎向晚皱了皱眉,猛然发现那袋深红液体是鲜血……

    她想干什么?

    黎向晚因为不知道盛景蓝的打算,只觉着没有好事,既然盛景蓝打电话想方设法把洛佑翼和莫子惠找来,那她再呆在这里就真的是瓮中的鳖了。

    坚定了这种想法,黎向晚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只听到背后盛景蓝清冷的声线,“抓住她!”自己的手就被大力的拽住,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被力量带着远离门口,“乓”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上,疼痛感顺着脊背上延,让黎向晚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痛感加剧了黎向晚内心对盛景蓝的惧怕,她惊恐的看着几个小护士上前按住自己的肩膀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你想干什么?”

    “看戏啊。”盛景蓝用手沾了鲜血,一步步向黎向晚靠近,她眼底的神只让黎向晚觉得浑身发麻,这女人疯了……一定是疯了……

    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黎向晚的手,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任凭盛景蓝把鲜血抹在她的手掌上,盛景蓝倾声在黎向晚耳边轻轻的说,“看到了吗,这是血,这是我的血……你,黎向晚企图害了我们母子的命!你说如果这样,洛佑翼会站在哪一边?”

    瞳孔收缩,那种恐惧顺着黎向晚的背脊爬到她的眼睛里,盛景蓝爱极了她现在的表情,轻笑道,“你在怕?不用怕,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盛景蓝给了小护士眼神示意,肩膀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但是黎向晚只是懵的站在那里,看着盛景蓝走到床头打开手机gps显示:莫子惠已经到医院了。

    洛佑翼的手机她没办法去追踪,但是莫子惠的手机确是轻而易举就能安装软件加以追踪的。

    盛景蓝看着莫子惠已经上楼了,对那一群人挥挥手,“你们快点离开,东西带干净。只要我一大叫,你就抢在别的医生前面进来,别忘了。”盛景蓝指向一个人,黎向晚抬眼看去,正是那个拿来血袋的人。

    黎向晚被逼到这个地步,心里百感交集……她为什么要那么心急的来找盛景蓝,还认为盛景蓝也许可以沟通?她还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

    她傻,太傻了……但是至少有一个问题的答案她知道了:盛景蓝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洛佑翼的。

    平日里解开问题那种心情和现在的完全不同,现在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黎向晚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肚子,伸出的手僵在了半路,这只手,不、这双手!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肚子里是她的希望,她的一切,但是她满是鲜血的手却无法再去抚摸他。

    盛景蓝盯着她,她不敢动。黎向晚深知,现在她只要略微的反抗,那群人就会再次把她禁锢在墙上。

    这样,她离开的几率就更小了。

    盛景蓝怎么会不知道黎向晚的心思,医护人员刚刚出门,黎向晚拔脚就跑企图跟在他们后面离开。

    盛景蓝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关上门,顺便上了锁,“跑什么?你走了谁来看戏?”

    黎向晚看着盛景蓝的速度太快,快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堵在了门口。

    盛景蓝现在中气很足的看着她,一手按在门上一手叉着腰,黎向晚恍然大悟的指向她,“你……你、你没有出车祸!”

    “嗯,才发现啊。”盛景蓝用钥匙又锁了一遍,行动自如的走了几步,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车祸确实是假的,但是现在我流血可是真的了。”

    顺着盛景蓝的目光,黎向晚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盛景蓝露在外面的腿上也沾了血,那血就像是顺着留下来的……心里一惊,盛景蓝的意图黎向晚已经了然。

    做一出戏,而这出戏的表演者正是她们两个。

    黎向晚心里的恐惧越来越重,她站着的腿微微发抖,为什么一个女人可以有心计到这样地步!

    门口传来敲门声,“盛景蓝,你哪里不舒服啊?门怎么锁了?”

    时机已到,盛景蓝浅笑一下,转而大声呼救,“阿姨……阿姨……我疼!”

    “你能别再装了吗?”黎向晚忍不住大叫,“你可以更虚伪一点嘛!”

    黎向晚一开口就听到门口莫子惠疑惑的声音,“还有谁在里面?”

    “啊!我求你!我求你!”盛景蓝假戏真做般的突然跪倒在地毯上,一手抓住黎向晚的手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莫子惠一听,就猜到里面的人百分之百是黎向晚。

    黎向晚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但是她知道现在她已经离不开了,盛景蓝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裤脚,“楚楚可怜”的冲着她笑,她心底的恶心感更重了。

    “妈,你怎么在这?”洛佑翼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莫子惠握着门把手冲着里面大喊,“黎向晚!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开门啊!你开门啊!”

    她焦急的拍着门,看到洛佑翼来了转身拉住洛佑翼的衣袖,“翼,黎向晚把盛景蓝关在里面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盛景蓝一直在喊疼,怎么办!”

    洛佑翼眉头紧锁,从刚刚那个电话里面他就听出来不对劲了,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之前开会把手机丢在办公室,所以没有接到黎向晚的电话,当他开完会后第一个打进来的电话就随手接通了,没想到是盛景蓝。

    盛景蓝问他关于孩子的事情,他知道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黎向晚也在那……之前她给他打电话,是为了这件事……

    洛佑翼的四周透出寒光,他也顾不得周围渐渐围拢的人群,大掌用力拍门,“黎向晚!你先开门!”回答他的只有盛景蓝近乎撕心裂肺的叫声和叫声之下黎向晚的咒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子惠急的满头是汗,洛佑翼扯了下领带,周围的人满是疑问的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抬脚用力一踹,霎那间紧闭的房门被大力的踹开,洛佑翼踉跄一下跟着冲劲往门里踏了一步,身体僵僵的定在那里。

    莫子惠也紧跟其后快步走进去,身后的人群情不自禁的靠拢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盛景蓝全身躺在地上,床遮住了半个身子,她将黎向晚的右脚抱在怀里蜷曲着身子,痛苦的申吟着,黎向晚挥舞着双手挣脱着右脚,乍一看就像是在用力的踹盛景蓝的肚子。再加上黎向晚沾了血的双手,床上的血迹……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莫子惠推开堵在门口的洛佑翼,跑到两人的身边一下子抓住黎向晚的手臂,她手上的鲜血染红了莫子惠的眼睛,那种愤怒让她也顾不得黎向晚怀孕在身,下意识的用力推开她。

    本来抓的很紧的右脚突然被放开,黎向晚混乱中才反应过来他们到了,下一秒就被莫子惠全力推开,脑袋里“闷”的一声眼前都有些发黑,后脑勺传来剧痛让她顺着墙边身体就往下滑。

    恍惚间,黎向晚半睁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他的目光全数落在她的身上,眼力溢满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但是那一闪而逝的……分明是震惊。

    黎向晚突然很想笑,从洛佑翼的眼神中她就知道盛景蓝成功了。

    “翼,快去喊医生!盛景蓝流了很多血!”莫子惠将心思全部放在了盛景蓝身上,看着杵在一边的洛佑翼红着眼大声喊道,“别愣住!快去!”

    洛佑翼将目光从黎向晚的身上撤离,他刚想要拨开人群去找医生,就见乌泱泱的闯进来好几个小护士,紧接着周轩身着医生的白大褂,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医生一来,盛景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呼喊,“医生,孩子!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嗯……”

    痛苦的声音堵在咽喉,黎向晚后脑勺疼得让她几乎站不起来,但是她还是咬着牙扶墙缓缓站起,看着盛景蓝无病申呤的样子,竟然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黎向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的脚步像是不受控制般一点一点的像蜷曲在地上的盛景蓝移去,脸上的淡然表情让洛佑翼不觉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没有味道没有任何讯息,淡然的好像是在看一出戏。

    先别说那个躺在地上大出血的女人和她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她造成的。单说看到如此惨痛而血腥的场景,能不为所动的那还是人吗?

    后脑勺嗡嗡的作响,黎向晚充耳不闻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她淡然的脸随着越来越接近盛景蓝而呈现出冷意。

    “黎向晚……”洛佑翼的声音她听不见也不想听见,莫子惠背对着她没有发现她的靠近,那几个刚刚将她按在墙上的小护、士看到她眼底的寒意都打了寒颤,条件反射般的没有拦她。

    黎向晚避开莫子惠堵着的那一面,绕道另一边能够触摸到盛景蓝的地方,伸手就大力的抓住了盛景蓝的手臂,活活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盛景蓝的右手被黎向晚直接拉扯,痛到她顾不了自己假装车祸加上流产,下意识的挣扎起来,但是黎向晚没给她挣扎的时间,随着手臂被抓住,整个身子都被黎向晚用尽全力拖起,黎向晚冷笑道,“你装啊,你继续装啊!”

    “你做什么!你害她害的还不够吗!”莫子惠瞳孔紧了紧,她没想到黎向晚会心狠手辣到这样的地步,眼前被她拉扯的可是盛景蓝,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于是下一秒,莫子惠咬着牙上前推搡,想要把被黎向晚拽着的盛景蓝解救回来,可是已经心冷到失去知觉的黎向晚那里还看得清来人,只以为是那些盛景蓝雇佣来的小护士上前捣乱,大手一甩就把脚步不稳的莫子惠甩倒了地上。

    人群又倒抽一口凉气,黎向晚拖着盛景蓝的身子,盛景蓝脸苍白的听着她如同地狱修罗般的声音,“你倒是真的很会演戏,盛景蓝你个贱人……唔。”

    脸颊传来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黎向晚抓住盛景蓝的手颓然无力,她闷哼一声松开了盛景蓝,任凭盛景蓝瘫坐在地上抽泣,黎向晚抬眼,落入眼帘的是洛佑翼僵在那里直直看着她,右手还维持着挥掌的姿势。围尽尤号。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更疼的分明是心口的地方。

    黎向晚脸上豁然五只手指印,她伸手一抹,嘴角竟然渗出几滴鲜血。

    洛佑翼面僵硬,他手上的感觉分明那么清晰,但是他去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是条件反射吗?因为莫子惠被甩到地上,他几乎没有思考的就上前“赏”了那样一巴掌……还是因为别的?因为想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话,那些话太难听?

108 打掉她们肚子里谁的孩子?

    洛佑翼只觉得自己的手也疼的厉害,黎向晚捂着脸看着他的表情让他的心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几乎喘不过气来。

    刚刚太过于混乱,摆在眼前的是黎向晚企图谋害盛景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甚至对莫子惠动手。洛佑翼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伸手,那一巴掌没有丝毫经过大脑的思考。

    只觉得黎向晚的眼神让他深深地内疚……他怎么会这么不理智?

    “好。好得很。”黎向晚无视周围人的眼神,只是逼近一步洛佑翼,她的话像是针一样的扎在洛佑翼的心口,“你相信她?呵,你竟然相信……是我错看了人!洛佑翼你听好了,你照顾好你的情人和你们洛氏的下一代接班人。照顾好你的妈!”

    黎向晚撂下这段话转身就走,洛佑翼情急的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别走。”

    “对!别走!盛景蓝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全责!”莫子惠被周围的人扶起,盛景蓝已经“失去知觉”的昏倒了地上。

    黎向晚冷笑着回头看了洛佑翼一眼,“怎样?要带我去警察局?”转而对着莫子惠道。“你放心,盛景蓝有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她要是真的有事我给她赔命!”

    周围的群众都自觉的给这个满身戾气的女子让路,黎向晚现在的样子实在是狼狈,手上全是鲜血,嘴角也微微裂开,乍一看就像是修罗场里生还的战士,遍体凌伤却还是咬着牙昂着头走出去。

    莫子惠还想说什么。但是盛景蓝的情况看上去更加危险,她也顾不得在和那个女人说些什么,而是趴在推床的边上小跑着跟在医生的身边,把盛景蓝送到了急症室。

    洛佑翼沉着眸子,人群见着没好戏看了也就渐渐散了,他突然一拳砸在了病房的墙上,突如其来的震响让仅留下的几个人看到那个男人的手指间。缓缓流下的血液印进了雪白的墙壁之中……

    黎向晚走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周围行人都像是避瘟神一样远远地绕着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她不太认识周围的景,才豁然停下脚步。

    那种心情搅着她的心绪混乱,搅得她浑身发出阵阵寒意。

    黎向晚抱紧了自己。缓缓蹲下身子,人潮并没有因为她的蹲下而停止流动,乍一看黎向晚就像是人海中的一座孤岛。

    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样的失常,但是洛佑翼的那一巴掌打的她头脑发蒙。那种被怀疑的感觉像是蚂蚁爬上了她的背脊,黎向晚已经不想去解释什么了。

    盛景蓝的目的是让她看清洛佑翼,她的目的达到了相信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相信你的人解释也是徒劳。

    黎向晚突然很懂这样的话,她不想再去浪费口舌逼着他们去相信她说的话,因为那样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

    黎向晚不是隐忍的人,但是她为了洛佑翼在很多事情上都选择了隐忍。

    可是在这件事上,她真的忍不了了。

    从一开始洛佑翼对她的暴戾,到现在盛景蓝怀着他的孩子,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莫子惠的冷嘲热讽……加上他那一耳光。

    黎向晚突然看清了很多,也许她一直执着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他们却忘了时间也可以看清一切。之前从莫子惠那里离开,黎向晚还抱有一丝希望,她希望那个男人给他答案,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她知道不可能了。

    就像是倚靠的大山轰然崩塌,黎向晚一下子失去了心中的那个依靠。

    盛景蓝的设计固然可恶,但是洛佑翼的那一巴掌……睁的大大的眼睛滑下温热的液体,印在衣服上成一团水渍,黎向晚知道自己在伤心在委屈……那一巴掌已经剥夺了她解释的权利,给她判了死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黎向晚蹲的腿有些累了,她抹了把脸站起身,长时间蹲着的腿意料之中的失力。她站在路边,挥手半天没有出租车停下,倒是周围的窃窃私语让她知道为什么招不到车的原因。

    确实,满手是血的她谁敢带?

    眼睛哭得红肿,黎向晚笑自己今天运气不佳,要不是一气之下跑了这么远,要不是没有去停车场拿车,她也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路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还有……该回哪里去?

    洛佑翼的家她不会回了,黎向晚的自尊性不容许自己向一个甩自己耳光、不相信自己的男人低头。但是,她该去哪了?

    口袋里传来震动,黎向晚低头看了下手机是她的好友赵飞燕打来的。

    黎向晚握着手机犹豫再三接通了电话,“喂。”

    “黎向晚啊,你在哪里?”

    她看了看周围,恨死了自己只有三秒的记忆力,“我在外面,但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黎向晚长时间的哭泣导致她及时停止了抽泣,可声音中还是浓浓的湿哒哒的味道,赵飞燕敏感的嗅到了黎向晚不对劲,问道,“你迷路了?”

    “恩。”

    “别急,开gps,我来找你!”赵飞燕的从天而降的关怀让黎向晚绷住的神经彻底崩溃了,黎向晚的泪收在眼眶,狠狠抽了下鼻子,“好。”

    赵飞燕开了gps,发现原来黎向晚离自己其实并不算太远,但是黎向晚属于一急脑子就容易短路的人,而且哭的稀里糊涂的时候会丧失很多功能比如自动寻路。

    当她赶到黎向晚所在的那条路的时候,看到黎向晚一个人站在路边,赵飞燕加快步伐凑近,待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的时候不禁倒抽一口气,“你怎么搞的?手上全是血?!哪里受伤了!”

    黎向晚回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激动过度,所以现在非常的没精神,“不是我的血,我。我……哎,我突然懂了很多东西,感觉自己活得真的很糊涂……”

    黎向晚突然的嚎啕大哭让赵飞燕僵在那里,任凭黎向晚抱住她大声哭泣,她听到她没有受伤心里稍稍安稳了,但是黎向晚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想什么事都没有,“哭出来,有我陪着你,别怕。”

    黎向晚从没这样哭过,就像是水坝裂开了裂口之后彻底的决堤。

    她的委屈埋了多久,埋得有多深,赵飞燕可以从她声嘶力竭的哭声中感受的到,但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哭的差不多了,赵飞燕站的也有些累了,她轻声安抚道,“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一定帮你!”

    黎向晚红着眼点点头,虽然这样扒开自己的伤口会很疼很疼,但是赵飞燕的坦诚关怀让她不想瞒着她,黎向晚选择说出堵在心口的那块石头。

    赵飞燕陪着黎向晚走了一路,黎向晚断断续续的说了一路,说道动情处,赵飞燕忍不住咒骂一句,“盛景蓝也太过分了!你就这样任凭她把所有人蒙在鼓里?”

    “就算我说了,有几个人能相信?”黎向晚突然觉得自己悲哀至极,在那个家里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她赶快离开好给盛景蓝腾位子,“莫子惠的态度最明显不过,盛景蓝说什么都是真的,而我说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居心叵测!”

    赵飞燕抿了下唇,“那……洛佑翼呢?”

    “呵。”黎向晚侧过脸,脸上淡淡的红还在,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颊,“我不觉得一个会打老婆的男人能有什么担当……”

    赵飞燕心疼的用双手捂住黎向晚的脸,生怕那近乎凌厉的目光在下一秒就开始落泪,“也许有误会……你、准备怎么办?”

    黎向晚停住脚步,苦笑道,“我不知道。”

    “我家你想住就住,大不了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只是。”赵飞燕欲言又止,“按刚刚你说的,莫子惠是要你打掉着孩子,你舍得吗?”

    黎向晚终还是用沾了血的手附在小腹之上,她轻叹一声,“不舍得,这孩子早已融入我的血肉!莫子惠不懂,洛佑翼更不懂!那种生命在你的体内渐渐的成长,你可以感觉到他在一天天的变大,你可以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这是只有真真切切怀过孩子的人才能懂得!莫子惠不是在为我寻出路,她是在要我的命!”围系池技。

    “我本以为盛景蓝怀孕是假的,洛佑翼会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但是我错了,错的彻头彻尾!”黎向晚的情绪开始激动,她眼底泛起泪花,“他给我的只是盛景蓝的怀孕报告和那一耳光!他现在陪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母亲!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我呢……他的花言巧语可真是好听,我差一点就以为是真的了!他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让我……呜呜……”

    激动的情绪根本停不下来,赵飞燕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轻声道,“说不定他会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现在他心里太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

    “怎么处理?打掉那一个孩子还是我肚子里的这一个?”黎向晚皱着眉,哭的有些精疲力尽了,声音低低的,“我觉得我斗不过盛景蓝,我也不想再去和她斗了……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然后,和他离婚。”

    赵飞燕猛地一惊,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样的地步,“离婚?你疯了!离婚你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你要他从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

    黎向晚苦笑,突然看向远方,“这是最好的结局啊,他可以带着他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可以保住我想要保住的,再也不用这么累了。”

    “你是认真的?”赵飞燕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她的眼神,触及的却是一片诀别般的坚定,“婚姻岂是儿戏?不说你父母那里怎么交代,就说你自己!你舍得吗?那个男人……你舍得吗?”

    “怎么舍不得……我太累了,我觉得从我嫁给他,糊里糊涂的嫁给他,我的生活就没有平静过!莫子惠的态度很明确,她只认盛景蓝这一个儿媳妇,而盛景蓝,更是想方设法的破坏这场婚姻……那些照片,可真是刺眼!”

    赵飞燕移开视线,局促的挡住她继续说下去,“你刚刚也说了,带着这个孩子离开洛家。但是你确定莫子惠会让你带着孩子离开?她要的是你打掉孩子离开,你这样……”

    “就算是粉生碎骨我也要保住这个孩子!”黎向晚面上的伤痕配上这样的话让赵飞燕愕然,她想不到黎向晚会为了一个未知的生命而豁出一切,黎向晚沉下眸子:“欺骗欺骗……我再也呆不下去了……赵飞燕,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才能脱身?我成全他们,我只要孩子!”

    赵飞燕的脑海中有个大胆的想法暗暗生出,她看了眼伤痕累累的黎黎向晚,心里又想到委曲求全的顾以枫,默默下定决心,突然趴在黎向晚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黎向晚苍白的面纠结在一起,她怒道,“你明明知道这和以枫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能这样说胡话!”

    “别急,你听我说……”赵飞燕分析道,“只要你坚称这个孩子是洛佑翼的,莫子惠必除之而后快!正如她说的,那怎么都是洛氏的血统,或多或少对盛景蓝会造成威胁……!所以,只要这样,你便可放心的保住孩子离开洛家。”

    黎向晚还在犹豫,赵飞燕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很认真的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你现在要是顾忌自己的名节你就好好的和他们继续闹,到最后莫子惠还是会想方设法的弄掉这个孩子!至于他们的方法,肯定是你防不胜防的!那时候,你的名节还是会被毁的干干净净!”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了孩子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名节?但是以枫已经有未婚妻了,这……不行不行!我这是拖着别人一起落水啊!”

    赵飞燕一把抓住黎向晚胡乱挥舞的手,“顾以枫一定会帮你的!至于他那个未婚妻,他根本就不喜欢。”

    “就算以枫答应了,我也不能答应!”黎向晚的犟脾气上来了,“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多人一起承担?”

    她不想在和赵飞燕讨论这个问题因为黎向晚发现,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动摇……

    赵飞燕望着黎向晚狼狈的背影,眸子莫名深邃起来,吹起的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发丝下隐藏者高深莫测的表情。

    洛佑翼从没见过那样的黎向晚,背影上看上去单薄到风一吹就倒,但是眼神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他知道她在硬撑,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景蓝怀着他的孩子是事实,他在解决这件事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低着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莫子惠在沉默了好久后突然开口,“你想怎么办?”

    “不能留。”洛佑翼声音涩涩的,不可一世的洛佑翼此刻显得格外狼狈。

    莫子惠听到洛佑翼大答案正在高兴,就听到他继续说,“盛景蓝的孩子不能留。”

    “你说什么!”莫子惠没想到自己儿子的想法会这样和自己南辕北辙,她不可置信的站起来,“你明明知道盛景蓝怀孕的几率有多么小,再加上这次车祸……打掉孩子就意味着基本上她没法在怀孕了!你可知道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

    洛佑翼砸在墙上的手被简单的包扎过来,他低头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让他记住那一刻黎向晚的眼神,“我知道,所以我要保护她。”

    那个“她”指的就是黎向晚,莫子惠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怒声道,“你刚刚没看到吗?黎向晚企图害死盛景蓝!这样狠毒的女人,你要为了她继续伤害盛景蓝?洛佑翼!只要盛景蓝有三长两短,别说我,就是她爸也不会放过你!”

    “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洛佑翼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椅背上,他淡淡的开口,“黎向晚先是见了您,您说了什么,恩?”

    莫子惠没想到洛佑翼会这样忤逆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和黎向晚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过分了。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这样去逼迫黎向晚离开洛佑翼?

    “妈,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盛景蓝拿掉孩子虽然对她来说有些不公平,但是她要是留下这个孩子,对黎向晚,就是真的太不公平了!”洛佑翼很少这样严厉的对自己的母亲说话,她的母亲也很少逼过他。但是今天,这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味道太浓,莫子惠抿着唇握住了扶手气的有话说不出。

    “还有今天的事情,我相信一定是事出有因。盛景蓝那里我会和她好好聊聊,但是……算我求您,别再管我们之间的事了,黎向晚她怀孕后身体就不太好,我不希望她再受伤。”

    莫子惠的眉角在颤抖,她陡然把包摔在长椅上,“你就偏袒她!你不心疼盛景蓝,我心疼!我做母亲的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要有担当!难道盛景蓝怀孕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没关系那能是你的孩子?!”

    洛佑翼蹙紧的眉毛几乎搅在一起,他轻叹一口气,看似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说什么?”莫子惠没听清,她刚想追问,手术室的门又打开了。

    这几天,盛景蓝都进过两次急症室了,莫子惠从没想过那样的女孩要遭受这样的厄运,于是赶紧又抓住走出来的医生周轩。

    周轩自然也是认得他们的,盛景蓝一再嘱咐要让他们完全相信今天的冲突,他轻咳一声,“病人的腹部受到重击,导致了腹腔出血。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病人的情绪比较激动,我们已经给她打了安定剂,你是他的什么人?”

    周轩抬眼看了眼洛佑翼,他知道盛景蓝的目的就是这个男人。

    洛佑翼颀长的身子立在周轩的眼前,男人的疲惫也挡不住他不可一世的目光,“临时监护人。”

    “奥?”周轩低头在病历上龙飞凤舞写了些什么,也不抬头,“喊她的丈夫来,我们需要一个可以签字的人。”

    周轩这么一说,莫子惠赶紧尴尬的低声道,“医生,这个孩子还没有丈夫……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说出去,签字的话找我就行了,我可以承担的。”

    “开什么玩笑!要么她的父母,要么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周轩故作愤怒的耍袖而去,洛佑翼低沉的嗓音突如其来的拦住了周轩的脚步,“我来签,我是孩子的父亲。”

    莫子惠心头一喜,周轩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上下打量他,“你是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的丈夫……那打伤盛景蓝的人是谁?不会是你老婆?”

    周轩的一席话说哇,莫子惠的脸又红又白半晌说不出话来,洛佑翼却看着周轩沉声道,“在其位,谋其事。”洛佑翼一抬手,周轩以为这个男人气急了要动手,没想到洛佑翼的手指只是拽住了他的胸牌,轻声念叨,“周轩,周大夫……恩,我记住你了。”

    男人不轻不重的话让周轩的神经猛地一紧,他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充满了威慑了,生生堵住了周轩本来预备好继续煽风点火的话,他轻咳一声,“签字!”

    匆匆拿着签好的字离开了,周轩的脚步有些急躁以至于看到盛景蓝时狠狠的踉跄一下。

    “你怎么这样慌慌张张的?事情办妥了吗?”

    盛景蓝拿着手帕正在擦除身上的血迹,那浓重的血腥味都有些呛鼻,她可不想浑身全是血的躺在床上装昏迷。

    周轩被盛景蓝的话一惊,稳定脚步说,“都办妥了。”

    “很好。”盛景蓝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洛佑翼……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男的,他什么反应?”

109 只要离婚,投奔其他男人怀抱

    周轩心里只想着该怎么早早结束这桩买卖,心不在焉的愣神,盛景蓝不耐烦的再一次发问,他才有些结巴的回道,“没什么反应,但是他承认是孩子的父亲并且签字了。”

    没什么反应?

    盛景蓝不甘的轻哼一声。非要她死了才有反应吗?!

    “算了,你好好演戏,他那里交给我。”

    周轩后退着想离开,突然脑海中回忆起洛佑翼的凌厉震道,心有些抖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场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后退想要快快结束这桩买卖。“洛佑翼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一次结束,你要把我调去其他医院。”

    “你想的就是我想的,虽然算不上毁尸灭迹,但是你必须离开……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得到盛景蓝这样的回答,周轩微微放心,还好可以离开,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东窗事发后那个男人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回报”这样的阴谋。

    洛佑翼签完了字,陪着莫子惠先回了趟家才匆匆的赶回自己家,他知道今天自己冲动了。但是他也没有后悔的时间了。

    吴妈站在门口的花园中正在逗新买来的小鸟,见到洛佑翼回来了,笑着迎上去,“少爷,今天回来的早啊。”

    “恩。”洛佑翼心不在焉望了眼笼子里扑腾的鸟,“她回来了吗?”

    “没啊,少奶奶不是一大早就去老夫人那里了吗?”吴妈放下鸟笼,洛佑翼的面不太好,她直觉的感觉到又有事情发生了。

    洛佑翼撂下一个“我知道了。”又转身出门。

    吴妈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扶额,这夫妻俩到底是怎么了?

    洛佑翼踏上车尝试着拨打电话,完全打不通,他打开顶棚深深地吸一口。但是那种浑浊的感觉怎么都吐不掉。

    等了三天等到的不是黎向晚的来电或者短信,而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新闻报道。

    电脑上。报纸上还有a城最热门的杂志封面全是黎向晚和顾以枫的合照,标题上的字更是刺眼

    “洛氏少奶奶劈腿,洛氏总裁头顶绿帽竟不知!”

    “肚子里的孩子姓洛还是姓顾?细数豪门花边新闻!”

    “离婚势在必行,美人花落谁家!”

    ……

    慕臣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整理被洛佑翼一气之下扔到地上的材料,他的声音在头上炸响,“这就是你的处理结果?!”

    报社那里都知道之前收到的照片被洛佑翼拦下了,没有人敢妄自放这些东西,但是从昨夜开始,电脑上首先登出来的新照片到现在明目张胆的四处流传的报纸首页,都告诉他有人在“顶风作案”。

    洛佑翼的眼底燃起了熊熊怒火,“这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慕臣为难的低下头,“总裁,按您说的我都办了,但是上次能堵住……是因为我们用法律手段告诉他们那是造谣!是诽谤!可是,今天这些我实在是……报社和网站的负责人都告诉我,这些都是授权的。合法的。给他们再多的好处,他们也不会……也不会放弃这一次爆料挣足眼球的机会。”

    “合法的?”洛佑翼轻笑,“找洛氏的挂名律师,我倒要看看到底合不合法!”

    慕臣的脸不太好,犹豫半天将手上的资料,那些花花绿绿的照片握在掌心,试探的说,“总裁,这些不是偷拍的……”

    “恩?”洛佑翼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那些被他扔得一地的照片上,照片上的两个人行为虽称不上亲密,但是却那样的刺眼,可是镜头的方向,分明是正对着。

    “总裁,我有找到一个网站的内部人员,他的意思好像是有炒作的味道……照片……照片……是本人给的。”

    “顾以枫?”洛佑翼的手指捏住照片的一边,照片的一角很快的满是皱着,他眼底的戾气让慕臣生生把话堵在口边,思忖再三还是一口气说出来了,“是少奶奶,黎向晚!”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洛佑翼震惊,慕臣的话重重击在洛佑翼的神经之上,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一刻的愣神,紧接着咬牙道,“不可能!”

    “确实是这样的情况……”

    慕臣知道这样说有些让人难以相信,自己的妻子大张旗鼓的在媒体上传播自己出轨的证据,而前一刻她还义正言辞的否认!多么讽刺!

    办公室的大门传来急急的敲门声,洛佑翼忍住自己即将喷发的情绪,抑声道,“什么事!”

    门口的声音愣了一下,很快颤抖的说,“总裁,门口堵满了记者,他们现在急着要见你。”

    洛佑翼眼底的怒气更盛了几分,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他猛地起身随手把老板椅摔到一边,箜隆的巨响让慕臣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洛佑翼全身散发着让人恐惧的寒意,他迈开长腿步伐稳健沉重却不失优雅的走到落地窗前,楼底下乌泱泱的挤满了扛着机器的各类记者,乍一看像是黑的巨兽一次次冲击铁栅栏一样往洛氏的大门撞去……

    洛佑翼转身,慕臣担心他会继续发火,没想到他只是对着门口说,“让门口的都给我回去!我们洛氏还没沦落到和他们解释我的家事!”

    门口的人表示听到了,匆匆赶到楼下去撵走那群乌合之众,这样的宁静还没有超过三分钟,楼下突然传来炸响声,刚刚准备散去的人群突然打量集中起来,扛在肩上的机器也争先恐后的举过头顶,拼了命般的想要去捕捉画面。

    “总裁……”门口的人又急急的报告,声音里说不出的怪异,“总裁……少奶奶来了……被堵在楼下……”围土序扛。

    洛佑翼不是没见过那些新闻中心人物被记者们围堵,甚至还有受伤的事情。现在他高高的立在楼上,居高临下看着人群中那个瘦小的身躯被人群挤得左摇右摆,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又像是汪洋里的漂泊无依的小舟,任凭人海将她淹没。

    他的心随着她一次次将要跌倒而被生生的揪住,然后放开……不断的反复。

    “总裁,您……”慕臣看着洛佑翼站在窗边出神的望向楼下,也不管门口急的满地打转的通报人员,心里就知道洛总裁的心思他果然猜不明白。

    自己的女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不愤怒就怪了。

    但是自己的女人被楼下的人拦住,无异于一块掉进狼窝的鲜肉,不被啃得体无完肤就别想出来……他可能会条件反射的把她先拯救出来再和她好好算账,但是洛佑翼就这样站的,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塑,不悲不喜的看着楼下的“惨状”,慕臣都不由的想要为黎向晚说几句话。

    “少奶奶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确实得到的答案是这个,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恶意造谣,或者打着少奶奶的名号诬陷……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少奶奶她……”

    “你说。”沉默的洛佑翼突然打断慕臣的滔滔不绝,声音沉沉的,“她来是做什么?”

    “啊?”慕臣混乱的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知道黎向晚过来做什么?他要是能知道这些领导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早就扶摇直上了吗?

    洛佑翼毫无预兆的转过头,偏长的发遮了他的眉目,他快步走出办公室,快到慕臣还没来的接通知门口等着团团转的家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砰”的一声,那可怜的家伙直接被拍在了门上。

    在门口通报的人捂着鼻子幽怨的看着总裁匆匆离去的背影,又幽怨的看了眼站在办公室里满脸纠结的慕臣,深深叹口气……

    他这是什么命啊!

    茫茫的人海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中间那个女子的身上,话筒不断的被递到她的嘴边,一个打着a城最强娱乐报刊名号的记者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声音尖锐的发问,“请问洛少奶奶!最近网上和报纸上流传的那些照片时候真的吗?!”

    黎向晚的手紧紧攥着肩上的背包,她被眼前的气势震慑到了,尝试着说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滑落,黎向晚面苍白的抿紧嘴唇,不出一声。

    “洛少奶奶!您和顾氏集团的顾大少爷是什么关系呢?有人谣传第三者其实也是金融大亨,您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金主了?!”

    另外一个个子小的记者直接钻了进来,一下子拽住了黎向晚的衣袖,大有“你不说我就一直拽着你”的气势。

    头顶上的机器黑成一片,黎向晚被这些杂乱的声音吵得头脑发胀,好不容易前进几步又被前面的记者活活逼退,她尝试着突围,可是刚一起跑,脑袋就撞到了悬在头顶的相机,硬生生的疼她却不敢再吱声。

    这些记者出了奇的有想象力,刚刚她只说了一句“我是来找洛佑翼的,你们有什么事可以以后再问吗?今天我有急事!”那群记者就哗啦啦的说出一堆天马行空的想象答案,并且特别认真的记录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好像黎向晚真的说了什么天大地大的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黎向晚生怕自己喊个疼,他们是不是又要写自己胎气不稳之类的,于是为了避免他们瞎想,黎向晚只是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眼前的人一波一波的换来换去,黎向晚下意识的一手护住自己的小腹,一手护住自己的包。

    眼尖的记者看到了黎向晚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惊奇的发问,“洛少奶奶,您包里装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澄清那些谣言的证据?拿出来我们帮您澄清!拿出来!”

    此话一出,大批的记者将目光锁定在她右手边的单肩包上,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包,黎向晚生怕包里的东西被他们看到,明显警觉的后退一步,“没什么东西,你不要瞎说。”

    “是吗?”有个记者不相信的上前企图去触碰那个包,黎向晚把包护在胸前狠狠瞪着他,他讪讪的收回手,一个大老爷们把手放到女子的胸前实在是不太好看。

    但是那些女性记者可管不了这么多,你一手我一脚的去争夺那个包,场面一下子失控了,黎向晚惊得几乎大叫起来!

    突然脚底不稳,包又好像被谁拉住了,黎向晚认命的闭上眼护住肚子等到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可惜上天总是让她远离她的设想。黎向晚没有摔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而是被另外一股力量拉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洛佑翼冷着脸将怀里的女人护得严严实实,顺手把那个大胆的记者拽住的包一下子扯了回来,他满脸的怒气不加掩饰,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们,都滚回去!”

    洛氏总裁的礼仪文化在上层贵族中是出了名的好,不抽烟不喝酒外加待人彬彬有礼,对女孩的爱慕也不会直言驳回。而现在,威严的如同天神一样的男子,满脸煞气的立在洛氏大门门口,嘴里说的是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你们,都滚回去!

    人群明显的愣了一下,谁也没想到洛氏总裁也有爆粗口的一天,很快,也不知道谁说了句“欧总裁出来了!”人群又开始沸腾……是啊,他们等的怎么会是黎向晚,他们等的是洛氏的掌权人,洛佑翼。

    人群刚刚被洛佑翼的气势震得,现在想着大家人多,洛佑翼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对他们做什么,人多欺负人少是物竞天择的道理,要是不趁现在好好的刨洛氏的老底,多挖一点花边新闻,他们可就亏死了!

    守在门口的保安和门卫都用了上来,尽职的把洛佑翼和黎向晚护在安全的保护圈之内。

    洛佑翼冰雕的面容上不见半丝柔和的线条,黎向晚被紧紧的安在胸口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听到洛佑翼毫无情感的声音对着旁边的人说,“把这些报刊杂志的名字都记下来。”

    沸腾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见一个文秘一样的人抬头看一眼他们低头写一个名字,有个记者耐不住疑惑,“洛总裁,您这是要按顺序接受专访的意思吗?”

    他的话一处,人人都摩拳擦掌便显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洛氏总裁的专访耶!可是比黄金还值钱的专访!

    洛佑翼紧抿的最近听到这话,扬起一个淡淡的角度,“专访?”记名字的人把花名册递给了洛佑翼,他单手接过看了眼名单,转而对着旁边的人说,“把这些报刊的全部封杀,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他们继续在娱乐圈新闻栏出现!”

    这一席话如重磅炸弹撂在了人群之中,高高举起的摄像机不禁讪讪的放下,伸长了脖子看不懂这样的变数。

    洛佑翼说完这席话,怀抱美人转身走进洛氏集团大楼,徒留下一群记者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另外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站在洛佑翼站的地方,高声道,“还不散了?洛总裁的话你们都听到,别人的家事别管太多。名字我都记下来了,你们要是想要我再去记你们工作证上的名字,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

    守卫紧紧护着洛氏大楼的大门,记者突围不成又被洛佑翼这样一恐吓,信心掉了大半。

    不一会儿,熙熙攘攘的楼下才缓缓的恢复了安静,只留下满地狼藉。

    黎向晚被洛佑翼抱得一点也不心安理得,她在今日外人看不见的角落的那一刹那就用力推开怀抱自己的男人,后脚跟踉跄一下有些狼狈的站好。

    黎向晚的头发被揉的乱乱的,衣裳被那些“饿狼”也扯得变了形状,她看着洛佑翼手里攥着自己的背包,伸手想要去拿却扑了个空。

    洛佑翼把单肩包高高举到黎向晚够不到的高度,低头看向她,“你不该说些什么吗?这个包里有什么宝贝的东西,你这样的护着。”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本来做足了准备的黎向晚不禁后退一步,她知道现在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于是小脸高高的扬起,鼓足勇气和他对视,“包还给我,今天我有话和你说。”

    “喔?”洛佑翼眯着眼放下手中的包,让黎向晚顺理成章的夺了回去,“我给你发的短信看到没,那天……我不是有意的。”

    那天?黎向晚的眼睛听到这话时微微泛红,甚至好像还感觉道脸颊的疼痛,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突然笑颜如花,“你说的是哪一天?对不起,我忘了。”

    洛佑翼何时向别人道过歉,他今生第一次认认真真的道歉被这样毫不犹豫的还回来,面子上不仅挂不住而且眼底的怒气也开始重燃。

    这个女人好像忘了她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你忘了什么,是不是忘了你怎么害的景蓝大出血?”洛佑翼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尽管他内心深处相信黎向晚一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甚至只要她否认,他就会相信那件事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记得啊,那么多血……她还活着吗?”

    多么恶毒的诅咒,洛佑翼深吸一口气,听到黎向晚继续说,“对了,就算活着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也该没有了?你和她的孩子……没有不是应该的吗?那孩子出生的话也只能算个私生子,我说的没错?”

    阴阳怪调的语气,完全和洛佑翼记忆中的黎向晚不一样,他不自觉的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肩膀,“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也不能……”

    “我没生气啊……疼!”黎向晚漠不关心的样子让洛佑翼手上的气力不禁大了些,她搅在一起的秀眉诉说着他的力气有多大,“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洛佑翼手上的力气一松,“知道什么?”

    “照片啊!”黎向晚的话音刚落,洛佑翼大力的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办公室,并且狠狠的关上了门,洛佑翼被黎向晚不正常的样子弄得头疼欲裂,确定周围没人后,他才压低嗓音道,“那些照片真的是你发的?”

    黎向晚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让洛佑翼很是欢喜,但是苍白无力的薄唇却说出刻薄之极的话,“对,都是我发的。”

    洛佑翼大力的把她推到墙上,肩膀上的单肩包也顺着手臂快速的滑下,黎向晚想去捞住下滑的包包,却被洛佑翼一下子抓住手腕,他眼底赤红,“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那些照片是我发的,我今天要和你谈的就是……离婚!”天知道黎向晚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她一口气说完这样的话就静静等待着洛佑翼的反应。

    洛佑翼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身体瞬间僵硬,颀长的身子把黎向晚固定在墙面上动弹不得。

    半晌,黎向晚听到他近乎哀求的声音,“你是在生气,对?”

    黎向晚被洛佑翼的声线刺激的红了眼,她抬头收回泪水,笑道,“我说了我不是生气,我只是要离婚。”

    “为什么,你是不是又要说你不爱我了?”洛佑翼抬眼,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黎向晚担心自由又会深陷其中,不禁撇开眸子。但是洛佑翼坚固的手掌攥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目光。

    黎向晚咬了下唇,道,“对,我不是不爱你了,我是没有爱过你!从一开始,我嫁给你就是为了我的母亲,是你逼迫我的!你难道真的认为那是命中注定般的姻缘?想得真美!只不过你比我想象的更好吊到罢了……现在我已经找到更好的金主了呀顾以枫,你应该知道的,他有实力让我和我的母亲过得更好。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爱他。”

    “黎向晚,你说谎时眼神会飘离……”洛佑翼突然笑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要说这样的谎话?我说过了盛景蓝那里我会处理好的,我和她没有感情只是意外!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收起你现在的虚伪?”

    黎向晚眼角突然弯起来,“我不要怎么样,我只要离婚!”

110 从未爱过他

    粗重的呼吸声告诉黎向晚此刻眼前的男人是有多么的愤怒,她歪过头不再看他,“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洛佑翼后退一步,给黎向晚留下空间,他转身的那刻黎向晚弯起的眼睛闪亮亮的,但是他没有看见。

    他只身走到老板椅上。不轻不重的坐下,黎向晚将地上的背包捡起,跟在后面寻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黎向晚紧攥的单肩包躺在办公桌上,她犹豫下还是将手伸了进去,摸到了一个冰冷的文件夹。

    随着文件夹被抽出,黎向晚低头不敢看他。但是洛佑翼的目光却是炙热的像是要看穿她,“呵,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这就是你一直护住这个包的原因。”

    “翼,你听我说。”黎向晚深吸一口气,双手摊在桌子上却不敢去抓住他的手,她低垂着睫毛,柔顺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黎向晚的声音轻轻的,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却还是让洛佑翼的心搅在一起这哪里是黎向晚,这分明是另外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们的婚姻真的没有在继续下去的意义了……其实你也不爱我,不是吗?之前你那样对我。你要是为我想过一分半点,你要是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在意我,你根本不可能那样对我……后来,他们都说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真的没有一点儿的怀疑?我不信!”

    洛佑翼欲言又止,黎向晚的头低的更低了,放在桌子上的手却是越来越用劲的攥住:“你要是没怀疑,又怎么会在莫子惠要我做羊水穿刺的时候那么淡然的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说?是想瞒着我。我们走向结束不是偶然,是必然!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横在我们中间,一点一滴的让我们开始互相猜疑……”

    “晚晚……”

    “你不必说话。”黎向晚抬头。脸上没有泪水却满是决绝,“反正这些对我来说都算不上伤害。因为我说了我从未爱过你。所以不管你是要和盛景蓝结婚,还是准备怎么样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再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是因为吃醋嫉妒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举动。我不会,因为不值。”

    洛佑翼眸子沉沉的,没有再说什么,只看到黎向晚把桌上的合同推了过来,“签字,我们真的该结束了。”

    他抬眼看向她,“你怀着我洛家的种就想离开?想的也太美了!”

    黎向晚轻笑一声,伸手把笔塞进洛佑翼宽大的手掌之中,“翼,看来你还没明白,我将那些照片大张旗鼓的放在网上了,为的不就是告诉你这孩子是顾以枫的。”

    黎向晚的话让洛佑翼活活愣住了一分钟,相信和怀疑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碰撞,半晌他被黎向晚死塞黑笔的手无力的放开,黝黑的眸子里惊涛骇浪般的在流动。最后一搏般的哑声道,“你这样的想要离开我扑进顾以枫的怀抱,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翼,这话你说对了。”黎向晚并不想这样的伤害他,但是要不是这样做她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为了孩子,她必须残忍!

    她冷笑的脸下满是淡淡的伤感,可是洛佑翼听到的却是她穿透刺骨的声调,“我们两清了……只要你写下自己的名字,我们便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好一个进水不犯河水!”洛佑翼猛地起身,桌子被带的震动起来,他上前一步把黎向晚拉起,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撩动着她的决心,“你的身体根本拒绝不了我,说不爱我可是心心念念想着我的是谁?黎向晚……你不会都忘干净了?你要是忘干净了,我帮你想!”

    洛佑翼冰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黎向晚紧抿的唇上突然传来温度……她下意识地挣扎,可是脑海里的声音告诉她你只要挣扎,就别想离开他。

    唇上的热度浓烈了些,洛佑翼睁大眼睛想看到黎向晚意乱情迷或者反抗慌乱的样子至少,那样的黎向晚他很熟悉。

    但是没有,洛佑翼长驱直入的敲开了她冰凉的薄唇,她近在咫尺的眼睛缓缓的闭上,本来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微微放在了他的腰上,若即若离的搂住了他。

    她这是在做什么?洛佑翼仔细看着她的脸,她却吝啬的没有给他任何一个表情,悠长而浓烈的吻让洛佑翼有丝慌乱,可是黎向晚却轻不可闻的发出声音,“翼,如果你要的是这个,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请你给我要的自由……我的心,已经装了另外一个人,不是一个吻可以改变的。”

    黎向晚的话当头一棒将洛佑翼敲得清醒,他英眉紧皱,心里突然被难受的感觉堵到说不出话,但身体下意识还是猛地推开了那个嘴里含刀的女人。

    黎向晚伸手抹了下唇,突然又扯了扯嘴角,她笑的不太真实,却很刺眼,“翼,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了……恩,好像有个词叫人尽可夫……我确实喜欢过你,却不是爱。我小小的喜欢竟然换来您这样的大爱,还真的是我的荣幸啊!”

    “离婚协议书我就放你桌上了,签好了就好人带给我。”黎向晚学着那些妖娆的女人甩了下自己的的秀发,脚步慌乱的想要走出去,出了奇的洛佑翼没有再拦住她的意思。

    走到门口,黎向晚顿了下脚步,她回头冲洛佑翼一笑,“对了,盛景蓝那个贱人到底有没有事?莫子惠不会真的要我去赔命!”

    洛佑翼眼底煞红,黎向晚知道自己现在说着不搭调的话,做的没人性的事,所以也不等洛佑翼有什么反应,就逃似的走出了门。

    背后似乎没什么反应,黎向晚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还好,这场戏总算是演完了……可是,心脏那个地方,真的好难受……

    黎向晚发现自己只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不太喜欢开车。有的人喜欢用飙车减轻自己的压力,黎向晚知道那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只要是对肚子里宝宝不利的,她都不会去做,她宁愿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心里慢慢的想……

    指甲伸进掌心,她刺疼一下的皱眉又恢复那种淡淡的表情,心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咽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这三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要不是这些事情,黎向晚也不会这么快的接受赵飞燕的提议利用顾以枫和洛佑翼离婚。

    思绪轻轻的飘到两天前,黎向晚和赵飞燕闲来无事在傍晚的小公园散步,公园里到处都是孩子的欢声笑语,或多或少的激起了黎向晚对自己孩子的怜惜。夕阳西下,三三两两的情侣,家庭还有子孙三人之类的,在余晖之下都像是画中的美景,那种感动让黎向晚的心里暖暖的。

    路过几个健身器材,奔跑的小孩笑着跳着追逐着,一不小心栽倒地上也是笑笑,然后趴着屁股红着脸站起来继续加入追人的“战斗”。

    黎向晚被眼前的和谐迷住了,微微停下脚步,赵飞燕看着不远处的风景甚好,一个人跑去采景,徒留下黎向晚静静地享受这时的美好时光。

    站的有些累了,黎向晚寻了处稍微偏僻的地方捂着小腹坐下,现在微微凸起的小腹时时刻刻告诫她,她处处要小心。

    草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黎向晚不以为然,这些地方草丛里跑出几条宠物猫宠物狗在寻常不过。不一会儿,沙沙的声音好像是靠近了,黎向晚回头想去逗逗那调皮的玩意,对上的却是几双陌生的眼睛。

    “就是她!”一个男人低声道。

    很快,背后突然出现的几个男人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黎向晚还没来得及大叫,一张手帕就准确无误朝着她的嘴塞过来,生硬的布带着奇怪的味道,黎向晚感觉到嘴里被塞满了,瞬间舌头蜷曲在一起,无法说话。

    这一步完成了后,几个男人一前一后扛起手舞足蹈的黎向晚就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那一瞬间,恐惧占据了黎向晚所有的思想,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只觉得自己怕是要完了。

    “呜呜!”转角,赵飞燕举着相机小跑过来清楚地看到了黎向晚被抗走的这一幕,一下子相机摔到地上不顾自己的扑了上来,“你们什么人!放她下来!”

    “关你什么事!”为首的男人一甩手,赵飞燕就被推得老远,狠狠的栽在了锋利的石头之上,小腿上被石头的石刺滑到,疼得她“呲”的一声,也顾不得腿上渐红的血,歪歪扭扭的站起身子冲着那群人叫道,“我报警了!你们快放下她!”

    “这娘们真烦人!呸!”为首的男人怕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拦路虎,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对身后扛着黎向晚的几个男人说,“快把药给她灌下去,我去解决这娘们!”

    药?

    黎向晚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被粗鲁的扔在地上,一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药丸,下一刻,本塞在黎向晚嘴里的破布被大力的抽走,男人一步步逼近,“吃了它!”

    “不不!”黎向晚拼命摇头,这是什么药,为什么有人费尽心机的想要给她灌药!

    身体一步步后退,身后的男人像是不想浪费时间一般的一般揪住她,粗糙的手指卡住她的下颚,“吃了它,一切就结束了。”

    嘴巴被用力的撑开,白的药丸顺利的扔进了嘴里顺着咽喉往下滑……

    男人完成任务便松开了黎向晚,黎向晚趁机把手指伸到咽喉里用力的催吐……不行,孩子……孩子不能碰任何的药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信念感动了上天,第一次催吐的黎向晚在一阵干呕抽搐后顺利的把白药丸给吐了出来,本以为完事的男人皱着眉头上来就是一脚,“妈的,怎么给吐了!”

    黎向晚的双手被无情的抓住,身子被悬空吊起,不远处赵飞燕的嘶吼在耳边响起,“你妈的是不男人!这么不禁打!”

    黎向晚转头看去,身子瞬间定住

    赵飞燕一个旋风腿把那个为首的男人一脚踹的趴在地上抽抽,下一秒又是一个肘关节的重击,只听到赵飞燕的嘶吼和那男人倒地后的呻、吟。

    周围的男人眼见情况不对,只留下一个看住黎向晚,其他的全都摩拳擦掌的向着赵飞燕靠拢,黎向晚刚刚催吐导致眼泪鼻涕一大把,现在一出声就带着楚楚可怜的味道,“飞燕,小心!”

    黎向晚眼瞧着赵飞燕以一敌四,不由得悬起了心,那四个男人一个接着一个也顾不得赵飞燕是女孩子,轮拳头又伸腿,一时之间场面混乱的厉害。

    黎向晚看着赵飞燕一开始还算是游刃有余,可是到了后来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毕竟,她一个人,他们,四个人。

    背上又是重重一击,赵飞燕闷哼一声一个扫堂腿踢到几个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力道不够还是疲劳作战的原因,那几个男人像是看到了赵飞燕的体力不支从而开始兴奋。

    “真不要脸!”黎向晚忍不住骂了一声,四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这样不公平的事情还真的有!

    但是愤怒还是远远小于她现在的担心,赵飞燕眼瞧着不行了,黎向晚挣扎了好几下也被抓着自己的男人怒斥,就在她以为她们真的完了的时候,警笛划破了傍晚的天空,惊得那几个男人连连后退。

    “怎么办?”一个男人问道。

    另外一个男人扶起被赵飞燕摔在地上的男人,说:“还能怎么办,走啊!”

    抓住黎向晚的男人受到了指示,猛地松开黎向晚就钻到了草丛之中无疑无踪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化作鸟兽散开,赵飞燕刚刚从地上捂着肩膀站起,眼瞧着一个个都想逃跑,心里一急,一个手刀劈下去,把离她最近的那个家伙活活的劈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想跑?想得美!”

    赵飞燕也顾不得疼痛的身体,用力踹了那家伙好几脚,老远看到警察都围了过来,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这警察,效率还蛮高的。

    “赵飞燕!”黎向晚的喉咙一哽,赵飞燕现在的样子浑身是伤让她心疼不已,黎向晚三步做两步跑过去,上下摸着“哪里疼,伤到哪里了!呜呜……”

    黎向晚越想越觉得赵飞燕又勇敢又无辜,这些人摆明了冲着自己来的,却把她拉下水了。

    “欺负我一个人,这群臭男人!”赵飞燕看着被她留下来的那个男的被警察按倒在地,她顾不得身上的隐隐发疼,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把裤腿往上挪了挪,问道,“警察叔叔你们等一下,我说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哼!”男子咬着牙不吱声,警察把他拎了起来,他挣扎几下,听到警察附和着,“这位小姐的腿怕是受伤了,也是不能起警察局作笔录了。你有话就在这里交代,反正不交代干净你也别想着离开警察局。”

    男子愣了一下,心里暗暗思忖。警察那里转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赵飞燕心想机会到了

    赵飞燕向黎向晚挥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又对着那个男人低声说,“你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会和警察叔叔好好的说,但是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腿上的伤可大可小……还有你们灌药的事情,我想警察已经还是不知道的。”

    男人的身子微微颤抖,黎向晚看着赵飞燕避开警察这样赤果果的威胁,心里满是愧疚。

    黎向晚知道赵飞燕是练过散打的,但是从未看她真正和别人对打过,今日的争斗着实吓了黎向晚一跳,没想到她以为只是说说而已的话却一直是真的赵飞燕真的很能打,也很能挨打。

    知道她是为自己受伤,黎向晚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重,所以当赵飞燕执意要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的时候,她真的不想要让那个男人说出来因为,无非是盛景蓝。

    何萧娜这个女人的心机深不见底,而赵飞燕单纯有义气,她不想要赵飞燕也卷进这场风波。

    她有直觉,只要是那个男人一开口,赵飞燕一定会去找盛景蓝讨公道,她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也不是一个会让朋友吃亏的人。

    可是,赵飞燕哪里是盛景蓝的对手?

    男子抬头神情紧张的看着她,在警察叔叔放下手中的事情将目光盯在他身上时,他誓死般的低下头,“我只能说……有人要我们除去那个孩子。”

    果然,意料之中,黎向晚深吸一口气。

    赵飞燕知道他的嘴只要打开了,套话就不难了,于是摆摆手,“警察叔叔,这好像是他们的家事,我受伤也不重……简单包扎就可以了,我看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人,我们私了。”

    警察不解的看向她,赵飞燕用纸巾捂住流血的伤口,抬头对着警察一笑,“真的,您不用担心。刚刚情况有点紧急,现在已经没事了,很谢谢你们。”

    警察们扫兴的驾车而归,男子看到警察走了也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离开肩膀就被用力的拍一下,赵飞燕斜着眼挑着眉看向他,“我提前支走警察不代表我准备放走你,你话不说清楚就别想离开。刚刚人多,我不是你们的对手,可现在我一个人,你一个人,我不介意我们单挑试试。”围吗边亡。

    男子皱着眉环顾四周,丝毫不见自己伙伴的身影。那一群家伙,真的完完全全丢下了他!

    男子气不过,想着赵飞燕身手可以以一敌四,心里胆怯也就谄媚的低下头,“我说,我当然说,还得谢谢美女的不杀之恩。”

    “别废话!”赵飞燕猛地站起来,腿上的伤口扯动让赵飞燕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我给你自由,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们?你们给黎向晚灌的是什么药!”

    黎向晚上前扶住她,男子搓了搓手,想了想下定决心的一字一句说,“灌得是打胎的药,我们只是奉命只要眼看着她把药吞下去就行了……可这指使的人……”

    男子抬眼看了眼黎向晚,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赵飞燕握紧了拳头把他最后的话逼了出来,“我说……是洛氏的夫人……洛夫人……”

    “她!”赵飞燕惊讶的身体一震,还真的有不要孙子的奶奶啊!

    黎向晚的震惊不下于赵飞燕,她瞳孔收了好几下,像是难以相信般的微微张开嘴,“她……她,真的这么狠心!”

    莫子惠的话像是复读机一样在她耳边一次次的响起

    “我们洛家只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不是两个。你口口声声说你肚子的孩子是洛佑翼的,那更不能留下了。你难道还想凭着这个所谓的血统关系,以后重回洛氏?别做梦了!盛景蓝的孩子将是我们洛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所以,你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黎向晚知道人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往往会特别的过分,而且不经过大脑的话更是伤人。可是她一直在心里都默默的相信,只要是洛氏的孩子,莫子惠一定会善待,可是没想到……她竟要杀之以绝后患!

    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恶心,太恶心了!黎向晚从没觉得人心可以恶心到这样的地步,用一个生命的逝去保证另外一个生命的地位,不顾亲情不顾血缘……

    黎向晚忍住呕吐,男子上下打量起她,好心的劝道,“这次我们是失败了,但是难保有下次……听老大的意思,他们收了蛮多的好处,发誓要让这个孩子生不下来,最好是胎死腹中!哎哎……别这样看我,我只是个为人做事的,但是你们放了我一把,我也说句良心话。洛夫人下了狠心要这孩子的命,我看你,还是自己去医院了结了,这样对你自己的身体也好,要不然下次又有什么新花样,我看孩子没有是必然的了,你的小命能不能留住都悬!”

111 同意离婚

    “啊呸,你给我滚!滚!”赵飞燕伸出没受伤的腿一脚把那个男子踹出去老远,男子悻悻的回头看一样,溜之大吉。

    黎向晚呆呆的保持原来的动作,耳朵里的声音更多了,她只觉得刚刚那个男人的一番话直直的捅到她的心窝。心头上早已经鲜血淋漓。

    赵飞燕伸手在黎向晚眼前晃了半天,黎向晚才回过神,她微张的嘴挪动了两下,“我不相信她真的会这么狠心……莫子惠一定是不相信这个孩子是洛佑翼的才会下杀手,只要我去证明,去证明……”

    “别傻了!”赵飞燕蹙眉打断黎向晚的话。“不管是不是,现在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莫子惠是下定决心要扫除一切拦住盛景兰和洛佑翼在一起的人和事!今天要不是我在,你还能护得住这孩子吗?”

    赵飞燕的话像是痛快的耳光刷的黎向晚恍然,她可笑的发现自己真的走火入魔了。

    她一直不原因相信她会被逼到这样的地步,毫无反击的能力。

    那种可怜自己的感觉让黎向晚全身失力,她很想说还有一个洛佑翼说不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帮助她收住她要的。可是这个名字她再也说不出口因为那一耳光。

    黎向晚当时气愤的认为那是洛佑翼在护着盛景蓝,后来她才发现。那是洛佑翼在护着莫子惠。

    骨肉亲情,血肉相连的感情。

    黎向晚可悲的发现她有信心和盛景蓝对抗,却没有信心和莫子惠抗争。因为结果真的太明显了,她会输的一败涂地。

    黎向晚扶着赵飞燕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赵飞燕死活不肯去医院,只说着没事就蹦达着去房间擦药。

    赵飞燕一屁股坐在床上,腿上的伤不深,口的拉的却很大,她倒抽一口凉气咬着牙用棉签沾了些许红药水,眯起眼睛往伤口上涂。

    黎向晚的一路沉默让她有些惴惴不安,赵飞燕手指微量,把伤口外红药水细细擦去。她一边擦一边在想……猛地碰到伤口,她皱起了眉头却没叫一声疼。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有种淡淡的沉重之感。

    赵飞燕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夹杂着小心的询问声,“飞燕,你的伤口好处理吗?要不要我来帮你?”

    赵飞燕揉了下微微僵硬的脸,这个伤一个人吃力绰绰有余,但是她没有这样说,而是压低声音道,“帮我一下,伤口有点……”果然,随着她的话音未落,门就被打开了,这样急迫的想见到她,必然不会是为了伤口这样的事情。

    赵飞燕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逝,她瘪着嘴,“黎向晚啊,你这算不算欠我一个大人情?我这伤残人士求安慰啊!!”

    “要吃什么?”黎向晚按着平常两人斗嘴时的味道顺势回道。眼神却有些躲避得四处张望。

    “全家桶!双份!”赵飞燕有意把腿伸直让黎向晚看清楚她的伤口有多深,果然黎向晚飘忽的眼神飘到赵飞燕的腿上时,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撇开眼,“行啊……我……”

    黎向晚接过赵飞燕的棉签,不轻不重的擦拭她的伤口,赵飞燕歪过头问道,“嗯?怎么欲言又止的?”

    黎向晚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她的眼睛却还是不敢和赵飞燕对视,说这样的话真的有些羞愧,明明是不该有的想法,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为了孩子,黎向晚可以不顾一切,“你上次的提议,我、我觉得可以。”

    “嗯?”赵飞燕恍然,她很想再问一个“什么事”调一下胃口,但是她也担心黎向晚一下子被吓跑,只能故作无奈的说,“你确定要那样?你做好准备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太擅长于说谎,而且你别冲动说这样的话,虽然我一定都会帮你。但是你还是要问问你自己的心声,你是不是真的做好准备要说着一个弥天大谎,你有没有勇气去和洛佑翼一刀两断……”

    “我……”黎向晚抬眼,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我们无缘。”

    我们无缘,可惜有分。

    缘分二字,单单一半就让黎向晚陷入至深,可惜一个“缘”只能让这一切变成一个错误。

    他的有缘人,不会是她。

    “莫子惠,我喊她一声妈,她却没把我当做过儿媳妇哪怕一天。盛景蓝没怀孕之前,她有可能会接受我的孩子,前提那一定也是洛佑翼的孩子,可是盛景蓝怀了他们洛氏的孩子,我的存在还有这孩子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黎向晚的眉宇间缠绕着愁云,黯淡的目光全然失,就像是彩的画卷被水洗褪了颜,她的声音也是低低的,赵飞燕生怕一不仔细就听不清她的话,“我刚刚就在想,是不是我要把羊水穿刺的报告拿给她,让她真真切切的知道这孩子是他们洛家的,这孩子姓洛。也许那样,她就会后悔今天所作所为了,可是我想了很久,觉得你说的没错……她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如果我真的把证明给了她,她必然会想尽一切方法除去这个孩子,而不是后悔。所以,为了孩子,我要把他的身世隐藏下去,他想要活下来就不能是洛家的孩子,而是别家的。”

    赵飞燕拉住了黎向晚的手,她的双手冰凉冰凉,透着寒意,赵飞燕却越拉越紧,“你这是同意了我上次的设想,想要把这孩子挂在顾以枫的名下?”

    半晌的安静,黎向晚点了点头,“嗯。”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也用力反握了赵飞燕的手,“赵飞燕,你说顾以枫会同意吗?我的名节不重要,可是他的……我该怎么和他说啊!”

    风吹开了纱窗,赵飞燕松开黎向晚冰凉的指尖跑到窗边去关窗户,皎洁的月透过飞舞的纱窗,跃进这一屋子的安静。

    “你先别急。”赵飞燕安抚着,“我帮你去跟顾以枫说,不做是逢场作戏吗?不必太认真,他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天知道莫子惠下一次派来的人是什么样的货?”赵飞燕按住她的肩膀,为她增加信心,“听好了,竟然为了孩子你什么都可以不顾,就专心护好这孩子!你现在只要带着孩子全身而退就可以了,别的交给我!”

    黎向晚的眼睛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之,她轻声说,好像刚刚的那一席话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以我也不想无故受到伤害。还是我跟以枫去说。”

    “别!”赵飞燕一下子夺走了她手上的棉签,把红药水的盖子拧好,“你现在的思维和行动已经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了,这脑子里混混沌沌,你觉得你能说清楚这几句话?要是说清楚她同意不同意都算了,可要是说不清楚换了这项计划,得不偿失啊!你看你,回去好好的躺着,脑子里别想那些有的没得,我帮你处理好这一切。”

    赵飞燕起身把黎向晚往外推,黎向晚的面一直都不太好,可现在她分明是想到什么后突然强波自己清醒般的握住了门把手,声音在颤抖,“赵飞燕,我现在要是这样不顾及洛氏脸面,洛佑翼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就……”

    “我说了你别想那些有的没得,我早就帮你打算好了!”赵飞燕神秘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黎向晚秀气的眉毛紧紧揪在一起,半晌才弱弱的放开,她薄唇微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点点头,握着手把的手松了松,赵飞燕趁机把她推了出去,嘱咐道,“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洛佑翼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不动的任由皎洁的月光洒进来为他精致的脸颊镀上一层银边,突然的几声鸟叫惊醒了他,他偏过视线看到不远处在桌子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那一份文件,心底一沉,洛佑翼伸手把文件移了过来,放在眼前久久的盯着那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就像是要把那纸张看穿似的紧紧盯着,他几乎是屏息的打开了文件,熟悉的“甲方”“乙方”和一些事项,他眼底的黝黑像是散不开的墨水一层层的更加深入,纸张翻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嘭”的一声,洛佑翼按住了其中的一张纸。

    这张纸藏在所有的文件中间大小格式都是一样的,不谨慎些根本看不见,只是他注意到这张纸的下方也留出了空白签字的地方,出现在这里好像是情理中却又显得格外不协调。

    骨骼分明却有力的手指按着文件上的文字一个个的扫过,他手指动得快,几十秒就从上到下看了个清楚,嘴角扬起莫名的笑意,洛佑翼拿出笔,在那张纸的下面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她要的,他给她!

    至于这些离婚文件……洛佑翼深叹一口气,桌子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大响,他收起眉宇间的戾气,熟练地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说了很多,洛佑翼的眉头也越皱越重,半晌他一下子靠到了椅子上,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传来的“嘟嘟”声格外的扰人,洛佑翼顾不得电话被扔到了那里,他面阴沉的抓起放在一边的钢笔,身体有些僵硬的坐直了,手却在微微的颤抖。

    停了半晌,他攥紧了笔杆,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次,签惯了字的洛佑翼几乎是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纸协议的意义,要不是当初那一纸协议,他也不会就这样容易的把她抓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现在,又要用一纸协议放手,那种奇怪的感觉让洛佑翼难以呼吸。

    但是他没有选择了,放手是唯一的方法,也是她想要的方法,这样也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两全其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金丝雀终还是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不愿呆在黄金鸟笼里,他拦不住,也不能拦。

    那夹在离婚协议书里的股权转让他毫不犹豫的就签字了,她想要通过这样的幼稚方式夺回自己父亲的公司,他让她如愿以偿。

    可是,这份离婚协议要不是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签的,她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他选择的时候了,放开了让她投进另外一个人的怀抱,对她对他都是最好的结局。

    几乎在他刚刚把那些文件收好放进柜子里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好几声,该来的总会要来。

    洛佑翼整理了下衣衫,确认柜子锁好了,才出声,“请进。”

    门口缓缓的走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一套英伦式的西装剪裁得体,让他上了年纪的五官多了几分年轻英气,他一脚踏进办公室,洛佑翼就礼貌的起身想他迎去,男人看了洛佑翼一眼也不说话,缓缓的走到了洛佑翼的老板椅那里理所当然的坐下。

    洛佑翼静静跟着他直到他坐下才停下脚步,只听到那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满是愤怒,“洛佑翼,我给你的宝贝你就这样的糟蹋!”

    “盛伯伯。”洛佑翼微微低下头,在这个男人这里他是唯一会服软的,因为这个叫做盛泽的男人不仅是盛景蓝的父亲,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和一手把他推上总裁职位的人。

    盛家和洛家的情分是从他们小时候就开始的。相对于在国内发展,盛氏在国内外的共同发展要是不依靠黑道势力是根本进行不了的,欧洲那里的经济乱的厉害,中国人想要在欧洲去抢份额难于登天,盛泽早年有认识道上的人,干这一行的不交一点“保护费”也别想痛快的挣钱,盛泽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所以,盛氏刚刚起步的时候,盛家的每个人基本上都是把脑袋別在裤腰带上的,盛泽和赵裴晗绝对算的上是同甘共苦的夫妻,他们忍辱负重的活在黑道的挟持至下,辛辛苦苦挣到的钱都孝敬了他们。年轻气盛的盛泽只是一只沉睡的老虎,他怎么会甘心活在别人的庇护下?他在等,等着那一天。

    欧洲那里发展的越来越好,之前道上的老大看紧了他这块肥肉,那是正好是国内外经济的一个小萧条,盛泽把家里的人安置好后拼命一搏,将国内的黑道老大位子给坐稳了,才浴血荣归。那时候,盛景蓝还没出生,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一段历史的,就算是赵裴晗告诉她,也是不会告诉她这里面的凶险。

    之后,盛氏留下小部分在国内,由道上的兄弟帮忙看着,盛泽带着赵裴晗去了欧洲定居,不出一年,他们有了他们的宝贝盛景蓝。

    欧洲人眼红他一个中国人夺走了他们那么多份额,盛泽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那时候,他认识了洛佑翼的父亲,洛佑翼的父亲在中国的经济上刚刚起步,盛泽二话不所给予帮助,后来就将盛景蓝交给洛佑翼的父母照顾,请求他们让盛景蓝远离欧洲那些黑暗中的危险,在中国好好的长大。毕竟,对于每一个家庭来说,孩子都是最大的弱点,最容易抓到的软肋。盛泽心疼他的宝贝,怎么能让他的宝贝活在危险之中?!

    赵裴晗下定决心要陪他度过这些困难,他们虽然不舍但是把盛景蓝交给他们还是放心的,所以在盛景蓝的记忆里,从小就有像哥哥一样的人,对她好,为她打架。她,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他了……

    洛佑翼一天天长大,洛氏也在盛氏若有若无的帮助之下在中国成为金融界的新晋大鳄,直到现在,盛氏洛氏互帮互助,手握了国内外的大量份额,人人都眼红却又无话可说,公司间这样的情谊还是非常少见的。

    一年一年的长大成熟,洛佑翼多次被邀请到欧洲和盛泽畅谈世界经济发展,盛泽教他的不仅仅是经济金融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对付那些“小人”“背后黑手”的方法,在盛泽眼中,这个男人已经肯定是要继承自己的事业的,以后洛氏和盛氏肯定是一家人,所以他几乎将是毕生所学所知所遇都告诉了他,也对他给予了最大的期望。

    以至于当洛佑翼被在不知道第几次去欧洲的时候,被欧洲的黑手党抓住,盛泽奋不顾身的挺身相救,右脚受了一枪,子弹取出后医生说伤了神经,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了。盛家悲痛欲绝,盛景蓝和赵裴晗找尽了世界上所有的医生,他们都是摇头,盛泽也不生气,只是那天看着洛佑翼说道,“我保了你一命,不求别的,只求你保盛景蓝一生。”

    这一句话洛家和盛家人都是知道的,盛泽的“保盛景蓝一生”说的很含蓄,但是长辈们都知道这是盛泽认准了他这个女婿,想要喜结良缘了。

    洛佑翼对盛泽的相救相教都是打心底感激的,他无以为报,只是点点头说只要他洛佑翼在一天,绝对保证盛景蓝不伤分毫。

    那一年洛佑翼十八岁,盛景蓝十六。

    订婚这件事是顺理成章的完成了,洛佑翼知道盛泽对自己有恩,娶了盛景蓝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辈子还会再次遇到那个女人,用生命爱他的女人黎向晚。围围夹技。

    他娶了黎向晚,是因为他真的爱她,想要给她一个人,也是给自己一点温暖。盛景蓝在他眼里是一个像家人一样的人,可是黎向晚在他眼底却不是。

    娶了黎向晚就意味着打破了他对盛泽的誓言,虽然盛泽要洛佑翼娶盛景蓝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娶了黎向晚,莫子惠他们都瞒着,莫子惠也求着盛景蓝瞒着,只说翼是走火入魔的着了迷,盛景蓝也不信邪,直到黎向晚怀孕。

    现在盛景蓝理所当然的“挺着大肚子”,等着洛佑翼负责,盛泽那里瞒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洛佑翼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久之前慕臣通知洛佑翼盛泽已经到中国了,他以为盛泽第二天会来找他,却没想到他比他想象的更恼火更着急,按这个时间算,应该洛佑翼这里是盛泽到中国的第一站。

    盛泽混过黑道,手上没少沾过别人的鲜血,取人性命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他现在突然的来到中国,没有通知任何人的突然来临,洛佑翼直觉的知道他是为了盛景蓝肚子里的孩子而来,更是为了黎向晚而来。

    看盛泽现在的态度,可想而知他已经知道这“准女婿”娶了别的女人,而且盛景蓝怀孕的事情也肯定是知道了,洛佑翼搭下眼眸,心想瞒是瞒不下去了。

    既然这里是盛泽来中国的第一站,那么莫子惠那里肯定还不知道,盛泽的目的在明显不过了打探一下洛佑翼的意思,但凡要是有半点不如他的意,盛泽怕是要亲自动手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而解决的方法,可想而知。

    这样混过黑道的人,心里都谨记斩草除根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洛佑翼不是怕他,而是尊敬他,现在洛佑翼羽翼尚未丰满还不足以在盛泽的手下保黎向晚周全,若是现在惹怒了盛泽,洛氏和盛氏撕破脸,他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保全盛氏,保全他想要保全的人。

    所以,在盛泽质问之前,洛佑翼就恭敬的低下头,道,“盛伯伯,我正想去请您来中国,有些话我本该和你说的,只是这一拖再拖竟让您大驾光临,是我的疏忽。”

    盛泽冷哼一声,“洛佑翼,你打什么哑谜?你现在被那个叫黎向晚的女人迷得团团转,你还有心思来找我?我这次来不为别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问你盛景蓝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洛佑翼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他收起眉目下的戾气,“是。”

112 五年后,她在国外

    “混账!”盛泽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桌子震了好几震,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也晃晃荡荡的掉了一地,洛佑翼低着头感受到盛泽的声音大的震耳,“我盛泽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合着到头来养了一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洛佑翼。你知道景蓝是我的宝贝,你好大的胆子!听说你是私自结婚的,连莫子惠都不知道,还瞒着我,是不是我不来中国,你们就要瞒我一辈子!”

    洛佑翼不吱声。生生压住了眼底的惊涛骇浪,他现在还不清楚盛泽的目的,但是也能猜到七八分了。

    果然,盛泽看着洛佑翼温顺,狠狠地瞪他一眼后悠悠坐下,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人总是会走歪路的,谁没年轻过?只是歪路走了要记得去找正确的路,别不撞南墙不回头。有的女人可以帮你一辈子。有的女人可以毁你一辈子,你和景蓝是一直公认的一对,我们盛家一直把你看做儿子般的对待,现在你干了这样的糊涂事我们照样选择原谅你一次,只是那个女人不能留!”

    洛佑翼猛地抬眼,正巧撞到了盛泽的目光,虽然年老却不失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洛佑翼,“女人就是一个新鲜劲,过了那个时间怎么看都不顺眼了。现在景蓝怀了你的孩子,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爱上了那女人!”

    洛佑翼撇过脸,轻笑,“怎么会?您多虑了。”

    “那就好。”盛泽紧绷的脸因为洛佑翼的话微微松弛。“你要是不忍心,我去帮你解决她。这个麻烦早解决早好。”

    洛佑翼转脸信誓旦旦的对着盛泽道,“您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盛泽满意的“恩”了一声,起身拍了拍洛佑翼的肩膀,轻声道,“洛佑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景蓝是我的心头肉,对她好一点。”说完,撑起拐杖一瘸一拐往门口走去。

    洛佑翼看着盛泽离开了办公室才松了口气,他黝黑的目光中满是野心,现在不过是卧薪尝胆,他洛佑翼怎么会甘居人下受人摆布?

    他踱步走到锁着的柜子边,熟练的打开柜子拿出了放在里面的离婚协议,思忖再三,他打通了黎向晚的电话。“要我离婚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你,离开a城,离开中国。”

    黎向晚攥着手机的手凉彻透骨,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紧紧的直线,她的情绪她的呼吸都被电话那头的不轻不重的声音夺走了,好像过了半个世纪,直到那边不耐烦的催促,她才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却没有回答。

    他答应的这样爽快,这代表什么……

    黎向晚可笑的发现自己是那样的矛盾,既希望他能爽快的答应,又希望他千万不要答应。可是现在,电话那头急躁的催促告诉她现在的答案很明了,洛佑翼不想再见到她了,他一辈子也不想见到她了。围扑宏技。

    自己成功了,成功的让他恨她入骨,成功的让他相信她是如何恶毒的坏女人。

    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黎向晚听到电话那头的耐心快被耗尽了,她试探的屏息问道,“给我一个理由。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离开我自己的家?”

    洛佑翼等了半天才听到她的声音,他逼迫自己冷下声线,语气中满是烦躁,“你有脸留在这里吗?”

    对,没脸……

    黎向晚苦涩的扬起嘴角却笑不出声,明明之前那样的“狠毒”,现在确实那样的脆弱,黎向晚想到留在a城,孩子是洛佑翼这件事终还会是纸包不住火,倒不如跑得远远的,待孩子长大后再谋他算。

    于是,洛佑翼听到她轻如叹息的语调悠悠的飘进他的心里,“对,我没脸……”

    洛佑翼的心里扬起了万丈波澜,可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相反的,语气中冷的可怕,“你不用担心,夹在离婚协议里的那份协议我也签了。”

    黎向晚沉下的心咯噔一声,她的小聪明这样的明显,洛佑翼语气中满是不屑,更是让她瞬间被那种奇怪的感觉击的脚步不稳,“是吗,被你发现了啊……”

    “哼。”吝啬再多说一句话一个字,电话毫无预兆的被挂断了。

    黎向晚的身子冰冷冰冷,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攥着手机久久难以回神,好像就这么简单,两个人的契约关系就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洛氏的丑闻闹得满城风雨,除了被洛佑翼封杀的几家报社没有胆量继续发表关于洛氏的消息之外,剩下的报社、娱乐网站都收到了盛泽的通知。

    大家都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心里有数可惜都不说。

    但是不久之后,洛氏夫妇的婚姻走向结束的事情还是由传言变成了事实,报社硬生生压住了去采访洛佑翼的冲动,大家都知道洛氏的消息是最值钱的,也是最要命的。

    花开花落,五年时间不过弹指之间。

    从罗马时期就存在的牛津街上,处处有着现代时尚气息和古代建筑浓重历史味道的撞击。

    一个只到成人膝盖高度的孩子穿着最新米兰时装周上最热门的小短裙,像只翩翩蝴蝶般的穿梭在人海之中。

    “纯纯,你小心点!哎,小心别撞到人!小心车!”年轻的女子揪紧了秀气的眉,奋力的想要挤过人群,却被逆流的人群撞得节节后退。

    唤作“纯纯”的小女孩充耳不闻,只顾着在人群中轻巧的跑来跳去,小小的身子在人们目不可及的低空快速的穿越,来往的人们往往刚感觉到腿下好像有什么,一低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跑的有点远了,周围的景有些陌生了,小女孩渐渐停下脚步,转了好几圈,妈妈也找不到了!眼泪刚刚酝酿在眼眶里,就感觉到脖子那里突然被拎了起来,她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小嘴巴不可置信的张开,“我会飞了?!”

    很快,随着身子越来越高,她看到一张帅到爆的脸,两只小爪子直接趴到了他的身上,她的声音糯糯的,甜甜的,“顾哥哥!”

    顾以枫一手提着她,一边对着远远跑来的女子喊到,“晚晚,纯纯在这儿!”

    说完转过脸近距离的用自己的鼻子盯着小女孩鼻子,故作生气的说,“你怎么越来越顽皮了?下次不许…………”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唧”一声,小女孩捧着顾以枫的脸就啄了一口,亲完像是偷了蜜一样咯咯的笑了起来。

    顾以枫被纯纯的“偷袭”镇住了,回过神来揉了揉她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笑道,“你这小家伙,你妈没叫你不能乱亲人吗?”

    “妈妈说,只能亲自己喜欢的人,我喜欢顾哥哥你呀!”纯纯的小脸突然红扑扑的,她理所当然的缩在顾以枫的怀里,“顾哥哥那么帅,等我长大娶了我好不好?”

    顾以枫忍住扶额的冲动,把纯纯又往上抱了抱,这一抱,才发现她好像又重了不少,“我可不喜欢胖女孩喔。”

    “你不喜欢纯纯……呜呜……”纯纯瘪着嘴就要哭。

    黎向晚正好赶到,顺势揪住了她的耳朵生气的吼道,“黎芯纯,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准一个人跑!不准一个人跑!”

    妈妈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大名,纯纯立刻止住了哭声,泪眼汪汪的看向顾以枫,趴在他伸手的手更用力的抱紧了他的脖子,“顾哥哥,妈妈又凶我!”

    顾以枫失笑的把纯纯放在地上,她刚落地就冲着黎向晚做了个鬼脸然后逃命一样的躲到了顾以枫的的身后,肉嘟嘟的小手死死的抱住顾以枫的右腿,就这样和黎向晚对峙起来。

    这个大名叫做黎芯纯的小女孩就是黎黎向晚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不,准确说是“讨债的魔鬼”,想着当年黎向晚愿用一切保她平安,却没想到生下来个这样的玩意,先别提她在黎向晚的肚子里搅得黎向晚吃不下睡不了,只谈她由于太胖让黎向晚在生产过程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生下来一称,好家伙,七斤多,快赶上一个大胖小子的重量了。

    黎芯纯生下来就不安分,兴趣是上蹦下跳,爱好是折腾人。黎向晚给她取了大名之后愣是没忍住给她取了另外一个小名纯纯蠢蠢。

    没错,胖胖的纯纯蠢蠢。

    纯纯对于她这个外号灰常的不满意,再加上她亲爱的顾以枫哥哥刚刚才说不喜欢胖女孩,她更讨厌这个小名了,嘟着小嘴。“我亲爱的母上大人,我错了……可是,我不要叫纯纯了,好不好?”

    这孩子,只要一到讲条件的时候就莫名其妙会说些奇怪的话,也不知道是谁教给她“母上大人”是“妈妈”的意思,一赖皮撒娇就“母上大人”个没完。

    黎向晚伸手去抓纯纯。纯纯蹦蹦跳跳的几次惊险被抓,最后还是喘着粗气抱住顾以枫的腿。“母上大人,你同不同意啊!”

    “同意个毛!”黎向晚彻底的炸毛了,这个孩子生出来就是和她对着干的,现在才五岁就想要改掉母亲给的名字。长大了还得了!

    纯纯可怜巴巴的抬头想要爬上顾以枫的大腿,一边用劲蹬腿一边大声呼喊,“顾哥哥,你看我妈!”

    顾以枫把纯纯从腿上抱到怀里,却没有再给黎向晚,而是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先答应哥哥,以后不准乱跑了,行吗?”

    “行!”纯纯一口答应。

    “不行!”黎向晚跑的累了,扶着顾以枫空出来的手臂上,喘着粗气,“什么哥哥?叫叔叔!以枫是我的朋友。按辈分是你的叔叔!我说了多少遍!还有,凭什么你妈的话你就是不听,顾以枫的话你听的倒是挺愉快?你给我过来!”

    黎向晚伸手又去抱纯纯,纯纯死死的攀住顾以枫的脖子,非常壮烈般的大声喊道,“我不从!我就是不从!顾哥哥那么年轻。我才不叫他叔叔呢!我还等着以后嫁给顾哥哥,要是我喊他叔叔了。还怎么嫁!”

    顾以枫只是笑,也不管她,黎向晚急的想去把纯纯抱回来,脚下一个踉跄,就直直的栽向了他们,顾以枫反应迅速的用另外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黎向晚的身子,她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赶紧后退一步。

    “妈妈,你脸红了耶……”纯纯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伸手摸了摸黎向晚的脸庞。

    黎向晚斜着眼顺势把那个小家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叫你跑!”

    “妈妈要打人了!!”纯纯惊恐的在黎向晚的怀里扑腾,顾以枫含着笑看着这两个活宝,手机却是突然的响了起来。

    一串陌生的号码,陌生到顾以枫差一点就按了拒接。

    “喂。”顾以枫侧过身子轻声问道,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半晌才听到有些沙哑的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在颤抖,熟悉到老远的记忆中的声音让顾以枫的神经一瞬间就紧绷起来。

    顾以枫握着手机的手猛的晃了一下,黎向晚抱着纯纯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深吸一口气不待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他不想听。

    像是怕对方继续打过来似得,顾以枫挂掉电话之后又不放心的关掉了手机塞到了口袋里,才有些僵硬的转头。

    黎向晚手一松,纯纯又麻溜的窜到他的脚边,唧唧歪歪的要他抱抱,顾以枫抿了抿唇,习惯性的把她抱到了怀里,纯纯在他耳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可是他的脑袋里却是塞满了刚刚电话里面的声音离家这么久了。

    真的,这么久了已经整整五年了。

    当年黎向晚要离开a城,他义无反顾的就带她来到国外,放弃了国内的事业。

    当然,也让顾母无比的失望。

    神经突突的作痛,顾以枫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和女孩,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幸福,或许是知足。这一晃五年,陪着她的是自己,陪着自己的是她,虽然黎向晚从没有说过把这孩子算在自己的头上,也没有再提过他们当年的那些谎言,好像他陪着她生活是理所当然一样。

    于是,叫做幸福的感觉慢慢的渗入了顾以枫的心脏,他在她们的身边,感受到幸福的时候,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会来这么一通电话。

    把纯纯带回家之后,顾以枫有些烦躁的走进了自己的家黎向晚的隔壁。

    他想着离她们母女两近一些也好照顾,正巧黎向晚住的地方流动人口比较多,隔壁的放在在他过来的半年后就空了下来,他顺理成章的成了护花使者,住在了她的对面。

    烦躁的感觉在心尖上萦绕着难以散去,顾以枫整个人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些失神,他突然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被关掉的手机,深思熟虑之后默默的又按了开机键。

    果不其然,连着好几通同一个号码的未接来电。

    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心脏那边突然紧张起来,深吸着气,按了回拨。

    静待着那边等待音的播放,没一会儿就听到之前的女声,她说,“以枫,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顾以枫把憋着的那口气深深的吐了出去,他起身握着手机,身体半靠在床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有事就说。”

    顾母哽咽了下,讨好似的说,“我知道你怨我你恨我,以前我逼你逼的太紧,是我不对,可是,我毕竟是你妈。”

    顾以枫伸手按住自己的额角,“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回来,继承家业。”顾母深深的叹一口气,终还是说出来了。

    顾以枫按着额角的手一顿,“又是继承家业……”他的声音中满是不屑,耳边顾母紧张的屏着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只听到顾以枫漫不经心的冷哼一声,“你视作宝贝的东西,我不稀罕。”

    顾母心里泛起滔天大浪,语音也硬了起来,“顾以枫,你是顾家的大少爷,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你要是回来担起这个家……”

    顾以枫握着手机,慢慢地走到窗边,落地窗让四周的风景一览无余,仅有一墙之隔的对面,趴着一个胖妞在玻璃上冲着他挥手,顾以枫的心里一暖。

    纯纯看到顾以枫嘴角若有若无的浅笑,胖胖的小身子紧紧贴在玻璃上,肉嘟嘟的圆脸快变成了一块大饼一样,“顾哥哥!我在这儿!”

    顾以枫用闲着的手冲着纯纯也挥了挥,纯纯高兴的上窜下跳起来。

    黎向晚看着纯纯又对着玻璃不知道在抽什么风,不解的走到她的身边,正巧撞上了顾以枫的目光。

    顾以枫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搭在落地窗的防护栏上,身子随意的靠着,简单而又优雅的衬衫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和隐隐而显的肌肉,耳垂上小小的钻石也在落日余晖下闪着别样的光彩。

    黎向晚看着纯纯满脸桃花的傻样,失笑着把纯纯抱到怀里,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道,“顾哥哥在打电话呢,别闹。”

    纯纯安静的趴在黎向晚的怀里,黎向晚摸了摸她的头,抬眼看着顾以枫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撇过眼睛,用手势告诉他,“饭烧好了,打完电话过来一起吃。”就抱着纯纯朝着餐厅走去。

    顾以枫目送她们离开自己的视线,刚刚完全无视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现在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闯进他的脑海,他黝黑的眸子闪了一下,对着电话说,“要我回来可以,我还要带另外两个人回来。”

    顾母没想到顾以枫的回答是这样的,她迫不及待的答应了,然后又有点不解的问道,“哪两个人?”

    “与你无关。”顾以枫简洁明了的堵住了她的嘴,“过几天我会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顾母虽然心生不满,但还是放松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愿意回来,要是他不回来的话,那些家产可都要落到别人的手里了!

    顾母眼底的贪婪一闪而过,她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从她丈夫去世后,顾家的老太爷愣是紧紧抓住自己手上的家产,声称只给顾家人,她这个外姓人别想拿到一分一毫!她到想看看,凭着这个堂堂正正的顾家大少爷,她能不能拿到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不是一分一毫,而是全部!她要的全部!

    顾以枫刚刚接完电话后面就不太好,黎向晚一手牵着纯纯站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嘛?”

    顾以枫突然回过神来,脸上失神的表情还没有收起来,黎向晚警觉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刚刚是谁的电话?说了什么吗?”

    “黎向晚。”顾以枫望着她,她柔顺的长发只用一根绸带松松的系在脑后,肩上落了几缕乱发,凌乱中带着淡淡的美感,顾以枫的喉咙一动,情不自禁的撩起她肩上上的碎发,细心的放到她的肩膀后面,纯纯咯咯的笑着,顾以枫也不管她在这里,目光悉数落在了黎向晚精雕玉琢的脸上,一直紧抿的唇微微松开,若有若无的扬起,他的声音轻轻的飘进黎向晚的耳朵里,“陪我回家。”

    家?

    顾以枫这五年都没有提过这个词,好像他就是一个没有家的浪子一般,而如今,他含着笑藏住自己眼底的悲伤,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黎向晚,陪我回家。

    真真的让黎向晚有些措手不及,她握着纯纯的手一松,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是家?那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

    “我妈。”顾以枫简短的回答,面上不动神,眼底却流动着繁杂的情感,像是后悔,更像是痛苦,“她年纪大了,这些年一个人支撑的很辛苦。”

    “妈妈,什么叫戴孝啊?”纯纯抓着黎向晚的裤腿摇晃,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把纯纯丢到了一边,有些自责的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耳边说,“就是送走一个去世的人。”

    黎向晚哑然,顾以枫越是表现得无所谓,她心里越是难过。

    不知不觉间顾以枫已经陪了她整整五年……

    “以枫……”黎向晚欲言又止,顾以枫用捏完纯纯的手顺势落在黎向晚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也捏了一下,“我妈要我回去,我就回去而已,只是你一个人带着纯纯在这里,我会不放心。”

113 回到A城

    顾以枫的指尖冰凉的触感留在脸颊上没有散去,黎向晚和他一起度过了五年,他每一次很牵强的表情她都能看出来,但是顾以枫不希望她为他担心,她自然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没事的。你去的话充其量也就十天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我还是可以带好纯纯的。”

    “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顾以枫张开手臂,黎向晚自然而然的把纯纯递给了他,他抱着怀里的胖纯纯的柔软,搭下眼眸,“我不仅答应我妈回去看她。我还答应她,回去接手公司。”

    黎向晚听到顾以枫的话,微微一怔。

    虽然知道他迟早是会回去的,不可能陪她们母女一辈子,但是到真正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会很不舍得。

    纯纯眨眨眼,软纯纯的小手按在顾以枫的胸口上,奶声奶气的突然问道,“顾哥哥是要去哪里?好不好玩?”

    “是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地方。”顾以枫解释道。他对纯纯总是比黎向晚更有耐心,“顾哥哥要去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怕是不能陪着你了,你要照顾好你的妈妈。”

    纯纯鄙视的扫了眼自己的妈,瘪瘪嘴,“才不要,顾哥哥你一不在妈妈就好凶!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不想离开你!”纯纯眼睛说湿就湿了,好像顾以枫只要说一个“不”字,她就分分钟哭给他看。

    “那我带着你走好不好?”顾以枫微笑着把纯纯往怀里挪了挪,这小家伙兴奋的连连点头,说完他抬眼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黎向晚,“纯纯黏我黏的厉害。我带着她就算去玩玩,你看行吗?”

    黎向晚紧紧抿着的薄唇微微张开。她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全是事情,顾以枫对纯纯绝对算得上是视如己出,把她交给顾以枫黎向晚是一千万个放心。可是顾以枫一走。还带走了纯纯,她在这呆着岂不无聊到死?

    再说,她真的很久没有回去了……那个地方,虽然不是a城,但是离a城却是很近很近的。

    心里很多的感情都一起涌了上来,她天人交战般的纠结了好久,才微微点了点头,“你和纯纯陪你一起去。”

    慕臣抱着一堆报表匆匆的敲了敲门,也顾不得里面的人说什么就闭着眼往里面钻,他冲进去后紧急撒车一样的停住自己的脚步,可还是不能忍住向前踉跄一下的冲劲。

    “什么事?”低着头看着电脑的男人淡淡的问道,不悲不喜的语气让慕臣惊了一下。

    他的上司洛氏的总裁,在这五年的时间内,他的一言一行变的越来越的具有压迫力,让他常常感觉招架不住。

    洛佑翼身上穿着简单的衬衫,昂贵的外套轻轻的披在他的肩上,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双腿随意的交叠着,手上移动的鼠标丝毫没有因为他说话而有所停滞。

    慕臣**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洛佑翼凌厉的眸子轻轻的落在他的身上,不轻不重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里,“说!”

    慕臣每每被洛佑翼用这样的眼睛瞪着,都有一种自己想要辞职不干的冲动,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性格好像也是这样的内敛起来,慕臣以为凭着自己跟着他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或许能非常的了解这位总裁的心思,但是,他失败了。

    而且,他已经不抱有希望。

    慕臣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将手上的报表整齐的放在了桌子上,说道:“w市的顾氏企业邀请您去参加这个月月底的晚会,外加记者会。”

    “顾氏企业……呵。”洛佑翼按着鼠标的手停了下,抬眼看着她,“他们大张旗鼓的办着这晚会,记者会,难道是庆祝?”

    慕臣知道总裁的不屑于和这种完全是以金钱为目的的企业为伍,可是现在的顾氏企业却有了很大的变化,“顾氏的继承人好像回来了这是内部消息,不知道真伪。”

    “喔?继承人?”洛佑翼交叠的双腿悠悠的放下,他黝黑的眸子高深莫测。

    慕臣深深地吸一口气,“我听说……顾氏的继承人深藏不露,这次回来不仅会全权接手顾氏企业,而且还带回来了……”

    “嗯?”洛佑翼挑眉。

    慕臣抿了下唇,张口道,“还带回来了他的孩子。”

    洛佑翼深不见底的眼睛微微的搭下,他把笔记本放进来柜子里,不见神的道,“告诉他们,我会去的。顺便,帮我通知景蓝一声,让她作为女伴陪我去。”

    “盛小姐?”慕臣试探的问了句,洛佑翼没有吱声只是歪过头看着他,他浑身打了个机灵,赶紧道,“嗯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就匆忙的退出了总裁的办公室。

    黎向晚来到w市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顾以枫告诉她这个月月底会正式的召开记者发布会,同时也会办一个舞会向金融界的同仁们宣布顾氏的董事长外加总裁已经换人了。

    黎向晚一开始到顾以枫的新家还是有些许不适应的,也担心顾母会不待见她,但是她和纯纯在顾家受到了很好的招待,顾母也没有再给她脸和压力。

    吃完晚饭,黎向晚带着纯纯在客厅里面闹着,纯纯这孩子精力旺盛的厉害,黎向晚追着她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顾以枫接手顾氏企业忙的不可开交,黎向晚一下子变成一个人照顾纯纯真的有些吃力,梁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恰巧纯纯跑到了她的跟前,她一把把纯纯抱了起来,微笑着说,“小纯纯啊,你这样跑会累着你妈妈的。”

    黎向晚缓缓停下脚步,冲着梁兰扬起一个礼貌性的微笑,“阿姨。”

    “晚晚啊,以枫不在家,你一个人带着纯纯肯定费神,你要是不嫌弃,就把纯纯交我。”梁兰抱着纯纯找着沙发小心的坐下,生怕摔着孩子,“反正我也是纯纯的奶奶,照顾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黎向晚脚步一顿,心里翻江倒海的搅在了一起……顾以枫没有直接说纯纯是他的孩子,但是对于他们的猜测他也没有否认,黎向晚一下子被梁兰不经意的话弄的头晕眼花,不知道要不要说出纯纯不是顾以枫的孩子这个事实。

    说了,尴尬的怕不仅仅是梁兰了,她自己也是没法名正言顺的带着纯纯住在顾以枫的家。

    但是不说,梁兰一口一个“奶奶”的,她只觉得心虚。

    梁兰见她不说话,心里不禁开始奇怪,转而想是不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未婚先孕的事情,她把纯纯放在怀里摆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试探着问,“我知道这段时间陪着以枫的一直都是你,以枫娶你也是早晚的事情……你不必害羞,我看你看的欢喜,心里也就默认了你是我们顾家的媳妇,现在你喊我阿姨,以后总是要改口的!你说是不是?”围余台才。

    “阿姨,我……”黎向晚欲言又止,这样的误会到底该怎么解释?

    纯纯突然从梁兰的怀里探出头来,“奶奶,你说什么呢?顾哥哥是要娶了我妈?他要做我的爸爸吗?”

    纯纯刚说完,梁兰就愣住了,“顾哥哥?”

    “这孩子没大没小的,您别见怪!”黎向晚皱着眉把纯纯拽到自己的身边,狠狠的瞪她一眼,纯纯憋着嘴不高兴的说,“你们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黎向晚陪着笑,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于情于理她是应该告诉梁兰真相的,但是却不能说。如鲠在喉的感觉真的难受极了,纯纯又是不安分的总要插嘴,黎向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顾以枫正巧从门口进来,领口的领结才扯开一半。他脸上的疲惫在看到黎向晚后一扫而光,“你们做什么呢?”

    纯纯拔腿就跑到顾以枫的身边攀着他的西装裤,他单手把纯纯捞了起来。

    “呦!才多久不见你就想我了?”

    黎向晚跟着站了起来,梁兰一看到顾以枫回来了,刚刚心中的疑惑来不及收起来,但是顾以枫的事情她是没有直言发问的,只是腆着笑,站在黎向晚的身边,“枫,你回来啦!刚刚我还和黎向晚说你呢,你看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孩子都有了,这婚事是不是该……早早办了?”

    黎向晚一听,身体立刻僵硬的不敢动弹半分。

    顾以枫把领结整个从颈项上取了下来,四平八稳的走她们。

    相对于黎向晚难以掩饰的局促,他脸上的表情是不变的淡淡笑意,他自然而然的走到黎向晚的身边,黎向晚感到手上的温度,顾以枫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转而冷着笑望向梁兰,“我长这么大你没管我,现在怎么想起来管我的事情了?”

    梁兰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以枫,我只是关心你……”

    “不需要。”顾以枫拉着黎向晚直接越过梁兰,黎向晚张张嘴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是别人的家事。她管不得。

    纯纯高兴的攀在顾以枫的胸口和他们一起离开了,梁兰独自一人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他们离去,苍白的脸在看不见他们之后显出狡黠的一面,她放在体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自言自语道,“顾以枫。你倒真的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呵,你倒是和你爸一样的。”

    顾以枫抱着纯纯牵着黎向晚走到卧室门口。

    黎向晚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一直握着他的手,顾以枫的手指骨骼分明,纤细有力,现在她仔细的一感觉,脸红的发现他手心的温度高的可怕,男人的手和女人柔软的手是完全不一样的,黎向晚甚至可以感觉的到他这手在白皙干净隐藏之下是那样的有力。

    顾以枫发现黎向晚愣神,“嗯?”了一声,转而温柔的笑着,“她的话你别放心上。”

    “不是。”黎向晚有些尴尬的想要把手从他的手掌里面,微微使劲却是抽不出来半分,顾以枫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恍然却没有松手。

    黎向晚脸上有些发热,她索性任凭他握着,严肃了脸上的表情,“以枫,你妈误会我们了!”

    “我知道。”顾以枫云淡风轻的道,并不在意。

    “我不想被别人误会!尽管一开始我拿你当枪使,可那时候……我只是想要离开他而已,纯纯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黎向晚说完,抿着唇等着顾以枫的反应。

    顾以枫歪过头看向纯纯,道,“纯纯很喜欢我啊,我也很喜欢她。”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含糊其辞的回答让黎向晚肃起神情,“以枫,我在很认真的和你说这件事情!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和你妈解释?我和纯纯在你家,怎么来说都算是外人,等过段时间,我还是带她走。”

    顾以枫的手一僵,黎向晚顺势把手抽了出来,把纯纯从他的怀里抱了过来。

    “你不必在意她说的话。”顾以枫的嘴角扯出淡淡的一抹笑意,“我也没想和她解释。纯纯这几天住在这里玩的也是挺开心的,至于你们想离开的事情等晚会结束再说。对了,晚会当天你做我的女伴,我不想和那些所谓的名媛周旋,你也可以带着纯纯去晚会上玩玩,这孩子贪吃,那一天一定把她吃趴下!”

    纯纯伸出软绵绵的小爪子去揉顾以枫的脸,顾以枫弯下身子冲着她笑。

    黎向晚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美好,看起来,纯纯真的很喜欢这个“顾哥哥”。

    “你想去晚会吗?”顾以枫勾了下纯纯的小圆鼻子,纯纯立刻举高了手臂,“我要去,有吃的,有好吃的!”

    黎向晚无奈的想叹气,这个孩子贪吃的毛病到底是遗传谁?这样下去,长大胖成球了,还有人要吗?

    顾以枫用眼神撇了撇黎向晚,纯纯立刻跟哈巴狗一样楚楚可怜的对着黎向晚说,“母上大人,纯纯想去……”

    “怕了你们了。”黎向晚轻笑,微微点点头,着小家伙欢呼雀跃的从她身上窜下地,围着她们转。

    顾以枫的目的达到了,眼底的笑意也就浓重了许多,看着纯纯满地打转的样子,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顾氏的舞会在月底如期举行,顾氏包下了w市最豪华的酒店的宴会厅,晚会还没开始,酒店门口挤满了个个报社网络新闻的记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话。

    远远的驶来一辆汽车,刺眼的大灯将黑的空气毫不留情的驱散,雪白的光柱让人们不自觉的迷上眼睛,看不清来人。

    待车子缓缓驶近,明眼的人立刻认出了这辆车是兰博基尼的限量版,想必这车上做的人身份定不一般,立刻有少部分人老远的就迎了上去。一有人动,其他还没看清楚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看着机器跟着人流往前涌去,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失控。

    兰博基尼不急不缓的停在了红地毯的尽头,安保们自觉的拦在车子两旁,将人群隔离在拉博基尼一米的范围之外。车头的大灯骤然熄灭,四周的人们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车上走下来的人。

    “咯噔”随着车门锁打开,周围人的神经紧绷到难以置信的程度,一只红的小皮鞋从车门里面冒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胖纯纯的小身子蹦跶着冲了出来,纯纯睁着大大的眼睛兴奋的从车内一跃而下,小小的身子刚刚落在地上,就被一群人用各种目光包围着有奇怪的,有惊讶的,有不解的……人人纷纷猜想这个长得可爱极了的小女孩是谁家的千金?

    纯纯穿了一身最新款雪白纱裙,脚上踏了一双漆红的香奈儿皮鞋,平日里被黎向晚细心扎起来的长发今天却被卷成了微卷,乍一看就像是一个萌萌的洋娃娃一样。她的五官本来就像了洛佑翼和黎向晚,而且几乎遗传的都是他们的优点,眼睛大又水灵,鼻子虽然现在有点圆圆的,可是塑的位置极好,薄薄的嘴唇擦了淡淡的唇彩,一颦一笑都特别讨人喜欢。

    周围的人心里一直在各种揣测,甚至有素质低的记者开始指指点点。但是纯纯却不怕这样多的人,礼貌的一口一个“叔叔好”“阿姨好”,笑呵呵的站在车门口向车内望去。

    紧接着,刚刚打开的门隐隐露出一位女子的长裙来,黑的长裙绣着繁琐的花纹,未见人倒先看到黑的裙摆被轻轻放到了车外,随着裙摆的出现,一双纤细的腿送出车门,记者们倒抽一口凉气,只看着梁兰穿着紧身的黑长裙体态优雅的走出了兰博基尼。梁兰身着的长裙裹着胸口,顺着腰身一泻而下,这塑的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完全不像是上了些年纪的妇人。

    人群中不由自主的开始臆想梁兰和这孩子的关系。

    但这些都是纷纷扰扰的留流言蜚语,梁兰一律置之不理,他们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而今天,在顾氏接班人回来的特殊时刻,梁兰竟然带着这样一个**臭未干的小孩子到了顾氏交接的舞会上,她是做何用意?

    于是,人群沸腾了,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车内的男人皱着眉看着梁兰享受着大家的目光,转头往后座位看去,黎向晚握在门把手的手一点点泛白,他心里了然,黎向晚在害怕。

    一如当年,他们借用媒体达到他们的目的一样。黎向晚正是因为借用过媒体,所以更知道媒体的可怕。

    “别担心。”顾以枫侧过身子轻轻的说,“这里是w市,不是a市,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黎向晚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慌,她抬眼满是无助的看向他,“我怕……他们能认出来……我是……”

    “今天你是我的女伴,其他的什么都不是。”顾以枫伸手帮她把肩膀上的乱发抚到耳后,嘴角扬起一个极具有催眠作用的微笑,淡淡的像是午夜的蔷薇一般,噙在嘴边,“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我不觉得有多少人能记得,就算有人记得,我也会让他们闭嘴!”

    顾以枫轻柔的话语拂过黎向晚的心尖,她的心头一颤,狠狠的点点头。

    门口的梁兰也不急着先带着纯纯进去,她尽情的享受着“顾夫人”的光环,在镜头面前如鱼得水的摆出各种虽然抢镜头却不显造作的姿态。

    拍照片的人拍多了也就木然了,刚刚准备放下机器,就看到那一边兰博基尼并没有离开,而刚刚他们以为都不会有动静的前后门几乎在同时打开。

    顾以枫一身正装,西服被烫的笔直,脚上穿着漆亮的皮鞋,他微长的头发利落的梳到了脑后,露出了睿智的额头。

    他下了车却没有将目光放在那些拼了命想要拥上前来的记者,而是全部放在了车后门略微有些局促的女子身上。他将右手完成一个标准了“弓”状,微笑着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

    黎向晚一下车看到这么多人将摄像机高高的举起,脑袋里飞快的闪过某一年某一天自己也遇到的几乎是一样的情景,她心里的慌乱越来越重。丝毫不敢将眼神定在一个地方,只能焦躁的左顾右盼,乍一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来我这儿。”顾以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顿,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黎向晚猛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抬眼撞进了他幽深的眸子中,身子下意识的像他靠近,伸出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搂在了他“弓”起来的右手臂之上。

    顾以枫看着她来到自己的身边,挺直了脊背。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去看那些灯光,那些摄像机……只要看着我。就够了。”

    黎向晚闪烁的目光听话的移到了顾以枫的侧脸上,她不得不去承认,今天顾以枫和往常大不一样。

    平日里,顾以枫对她和纯纯照顾有加,处处容忍处处关怀,给她们的都是最温柔的一面。而现在,他浑身上下都露出了一股淡淡的英气,或者说是霸气。

114 小女孩抱住了他的大腿

    这样的一种气场,摆在洛佑翼的身上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可是今天突然出现在顾以枫的身上,黎向晚就真的有些挪不开目光来。

    就像看着另外一个陌生人一般。

    “我今天很帅吗?这样痴痴地看着我。”顾以枫开了个玩笑。

    黎向晚猛地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是你叫我看着你的。”

    顾以枫不再说话,纯纯绕过梁兰跑到黎向晚的身边。软软的小手牵上了黎向晚的右手,梁兰也自觉的站到了他们的身边。

    四个人站在红地毯上,顾以枫礼貌的对着他们说,“各位记者朋友们,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顾以枫。我身边的是我的母亲梁兰,以及我的女伴。感谢各位参加今天的舞会,等一会儿我的宾客们陆陆续续就回到了,你们可以选择先进去享受顾氏的招待,也可以在这里等候着其他客人的到来。至于现在,我们要先进去了,舞会上我会在详细的向大家介绍。谢谢各位!”

    顾以枫语气真诚的一段话让受惯了冷眼的记者心生感动,很多到嘴边凌厉的话不自觉的给忘掉了,好不容易想起来往周围一看。人早就进去了。

    他们也不气馁,今天的开头很好,至少归来的顾氏接班人很好说话,而且再加上那么帅,很多抱着话筒的女记者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为什么,她们都有一种错觉感觉刚刚那个帅气的男人在讲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看呢?

    这边的傻劲没缓过来,那边有听到有人小声嘀咕着,“那是不是洛氏的人?上次我来w市参加活动的时候洛氏开的好像就是这辆车!”

    “真的假的?”有人质疑。

    “管他真假,先上去看看!第一手新闻最值钱啊!”于是又是一窝蜂的,目送着顾氏企业的人刚刚进去的那些记者,有撒腿向着另外一辆车跑冲过去。

    黑的奔驰稳稳地停在了大厅门口,基于洛氏对于媒体向来不给好脸,那些记者都有些顾忌的不太敢靠近。

    奔驰车停的那一刻。两边的车门都被打开,一部分记者留在原地,另一部分记者见状“包抄”到奔驰车的另一边。

    洛佑翼冷着脸,抖了下身上那件被奔驰座椅稍微压出一点点痕迹的boss的西服。他沉着眸子扫视了周围的记者,记者被那种距离感一下子各隔得好远,硬生生的把喉咙里面的话卡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勇气问出来。

    因为,据同仁们透露,a市很大一部分的报社都在报道关于洛氏的私事的事情上吃过亏。所以在a市很多记者是不愿意去碰洛氏这块“大肥肉”的。

    据说五年前,这位叫做洛佑翼的总裁花边新闻就没断过,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位女子盛景蓝,可是他却突然娶了另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媒体界一直不太能理解这位总裁的想法,更想不到的是后来他娶的那个女人给他扣了顶“大绿帽”,他二话不说就让那个女人滚出了洛氏,滚出了a市。

    更叫他们不能理解的,是再后来,有消息传出盛景蓝怀孕了,而且更爆炸性的消息是那个孩子是洛佑翼的。可是,之后呢?不了了之的结局。

    那一边,盛景蓝被围的水泄不通,她轻轻蹙起眉头压住自己的火气,“记者朋友们,麻烦让下。”

    回答她的只是洛佑翼那边没有收获的记者都转而冲到了她这里。

    洛佑翼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被人群拥堵的盛景蓝,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毫不犹豫的,洛佑翼一个人独自走上红地毯往大厅内部走去。

    “翼!你等等我!”盛景蓝挥舞着双手,也顾不得什么淑女的风范,黑着脸瞪了旁边的记者一眼,“我说了给我让开!”

    记者没想到盛景蓝会突然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而且这么明显。

    但是看这架势,洛佑翼丝毫没有来解围的意思,被怒喝斥的记者壮壮胆,反而更无畏的把盛景蓝拦在人群中。

    洛佑翼一个人沉着眸子不急不慢的顺着红地毯向里面走去,他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随着他每一个步伐被展露无遗,他目光淡淡的延伸到正前方,英气的眉头微微皱着,待目光触及一个人的时候,他蹙起的的眉头恍然放下,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

    黎向晚一手牵着纯纯一手搂着顾以枫的右手臂,俊男佳人的美图看起来格外的让人羡慕。

    待走到大厅的中央,顾以枫笑意上染了一丝宠溺,他蹲下身子对着纯纯道,“今天人多,你答应我的不会乱跑别忘了。等会儿,我会带着你的妈妈去舞池跳舞,你就跟着奶奶,记着我说的话了吗?”

    “你放心!”梁兰从身后走上前微微弯下腿伸手摸了摸纯纯的卷发,“你们只要做好你们应该做的,纯纯交给我!”

    “麻烦您了。”黎向晚点头感谢,顾以枫勾了勾唇,温柔的笑显在嘴角,“先和我去后面准备准备,今天我们是主角。”

    “好。”黎向晚把纯纯的手交到梁兰的手上,不放心了回头看了几下,纯纯的心思倒全放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上了,黎向晚暗想,梁兰一直以为这孩子是她的亲孙女,她定然会好好的照看。

    所以,少了那层顾忌,黎向晚也就放心的随着顾以枫先去休息室里面等着其他宾客的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顾以枫看出了黎向晚的惶恐,安慰道,“就按着我们练习的那样,不用紧张,一支舞而已。”

    “我不太擅长这个。”黎向晚小声嘀咕,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一天和洛佑翼跳的一曲华尔兹。

    她不是不会跳,而是不擅长……她的耳边今天似乎还回荡着自己一直执着的问着洛佑翼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娶我?”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不仅已经失去的意义而且可笑之极!

    她搭下眼眸,生怕自己的小情绪会毁了顾以枫精心安排的舞会,突然,一双略微有些凉意的手附在她的两颊之上,她猛地抬眼,掉到他满是柔情的眼眸之中,竟有点难以自拔的错觉。

    顾以枫嘴角的笑意淡淡的,他俯下身,脸微微靠近她,呼吸轻轻的扫过她的脸庞,看着她有些痴愣的样子,顾以枫的笑意被一层层的放大,“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勇敢,却没想到会在跳舞这样的小事上惴惴不安。相信我,跟着我的步伐,去享受跳舞这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我能邀请我眼中最美的女孩跳一支舞吗?”顾以枫做出绅士的邀舞的姿态,黎向晚眼底的思绪被他这么一岔,丢了七八。

    她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顾以枫指尖的温度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黎向晚伸出手欣然接受了顾以枫的邀舞,脸上的紧张不时也淡了许多。

    “油嘴滑舌!”黎向晚嗔笑着。

    放心的将手交给他,黎向晚扫去心头怪怪的感觉,笑道,“走!”

    顾以枫感受到手臂弯处被她不清不重的握住,领着她向着大厅走去。

    梁兰一手牵着纯纯,一手执着高脚的红酒杯,如鱼得水的穿梭在各家名门之中。

    “李夫人!李夫人这一身衣裳可真是时尚。我竟然没见过,是新款式?”梁兰面对着迎上一位身着皮草的贵妇人,含着笑打起了招呼。

    李夫人一看是梁兰,也回以一个礼貌性的微笑,“顾夫人好眼力!这件衣裳可是我家先生带着我在香港买的,限量版!”

    “我说怎么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呢?”梁兰故作羡慕的仔细端详起李夫人的皮草外套加上及地长裙。真是好看!

    可她心里却是不屑的冷笑,再美的衣服穿在这位李夫人身上都是糟蹋了!美人才有资格配美衣!

    梁兰只顾着和李夫人互相奉承,倒是忘了手上牵着的纯纯,待李夫人奇怪的将目光落在地上时,问道,“刚刚我还想问你牵着的小女孩是谁?和你一聊天我倒是忘了干净。咦?那个孩子呢?”

    小女孩?纯纯!梁兰睁大了美眸,立刻慌张的低头,哪里还看的到纯纯的身影,她头上不自觉的溢出了冷汗,和李夫人说了句,“失陪!”就匆忙的拎起裙摆朝着人多的地方小跑而去。

    现在人越来越多,纯纯钻到人群中根本难以发现,梁兰在周围找了一圈,无果。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人群中,心想着把纯纯弄丢的事情一定不能让黎向晚和顾以枫知道,现在人这么多不好找,只要等晚会散了在他们结束之前把纯纯找回来就没事了。

    她的自我安慰很是有用,梁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又和身边的名门旺族侃侃而谈起来。

    洛佑翼把盛景蓝一个人丢到记者堆里,他一个人走进大厅却没有什么兴致和那些人去聊着什么,他一个人转身走到了窗边,今夜的月透着淡淡的银光,洛佑翼悠悠的站在落地窗前。满眼都是刚刚一闪而过却深深印在他脑海中的身影。

    不急,他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颀长的身子挺拔的黑夜与灯光之间,大厅里面的灯光为他镶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让周围远远看着的名媛可望而不可及,犹豫半天也鼓不起勇气。

    这个就算是简简单单现在这里也会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人,他的名字几乎每一个上层名媛都知道。

    曾经会礼貌的回应那些富家小姐示爱的洛佑翼在这几年变得太多,他收敛的寒气开始不加掩饰的挥发出来。

    曾经她们一度认为洛佑翼的反常只是因为被女人伤了心,这样优秀的男人即使是二婚她们也是撞破头的想去争取一下,可是她们不得不承认,她们错了。

    以前看似**的洛氏总裁这五年几乎是不近女,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盛景蓝也没能抓到他的心。

    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投到了工作上,就像是发了疯的!

    洛佑翼无视周围女子的窃窃私语,他的眼镜微微眯起,思绪跑的有点远。突然听到有人到抽一口凉气,“她竟然靠近了!”

    洛佑翼将这些声音收到了耳朵里,并没有去理会那个所谓的“她”。基本上只要是有点好面子的女子,看到他这样的冷漠,都会自觉的离开。

    耳边的声音嘈杂起来,洛佑翼突然感觉到裤脚被人不重的抓住了,对,裤脚。

    他飘离的眼神微微移到了自己的腿上,一个卷着长发的女孩微微笑着抱住了他的右腿,他一挑眉,心里没有半点怒气,反而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挺好玩的。

    纯纯刚刚吃完蛋糕的手粘糊糊的都是奶油,她抬着头看着洛佑翼,突然讨好的笑着,“能不能抱我一下?”

    洛佑翼听到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心里软了一半,他弯下身子故作严肃的看着女孩,“为什么要我抱你?”围鸟帅血。

    纯纯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洛佑翼刚刚皱眉想着这个表情为什么会有点眼熟,就听到女孩说出一个让他特别无奈的却是非常有理的回答,“我吃撑了,有点累。”

    吃撑了,还吃累了……

    洛佑翼嘴角的笑意突然其然的漾起,让围观的女子都觉得美好,他没再说什么,伸手把纯纯抱了起来,这个孩子倒还是安分,乖乖的让他抱着嘴上只顾着“咯咯”的笑。

    “你笑什么?”纯纯的笑感染到了洛佑翼,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彻底的放下,“你妈妈没教你不能乱和陌生人说话吗?恩?”

    纯纯也不认生,直言道,“我妈妈说过,不能和陌生人说话,可是哥哥你长得那么帅,一定不会是坏人!”

    洛佑翼轻笑一声,看着纯纯胖嘟嘟的小脸,问道,“你叫什么?”

    纯纯歪过小脑袋,沉思半晌恍然道,“啊纯!”

    “啊呜?”洛佑翼失笑,“你在学狼叫吗?”

    “不是的!不是的!”纯纯急的小手乱挥,她赶忙解释道,“是啊纯,不是啊呜!”

    “有区别吗?”看着纯纯急得满头是汗的样子,洛佑翼忍不住逗她。

    纯纯泄气的皱了下眉,“算了,叫我纯纯就好了。”

    “纯纯?”洛佑翼试着叫了一句,转而问道,“这个名字,谁帮你娶的?你爸还是你妈?”

    纯纯委屈的表情一闪而过,“我没有爸爸,这个名字是我妈妈帮我取的。”

    洛佑翼了然,看着纯纯略带失落的表情竟然有一点点的心疼,他看着她手上的奶油,转移话题,“那为什么叫你纯纯呢?”

    “我妈妈说我很适合,你觉得呢?”

    “恩……很可爱。”

    洛佑翼看着纯纯因为他一句赞扬而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竟然出奇的开心。

    纯纯高兴的一直抱住洛佑翼的颈项,盛景蓝远远的走过来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精致的妆容在和记者“搏斗”的过程中早就毁的差不多了,憋在心里的气没处发泄,现在一看到一个奇怪的小孩攀在洛佑翼身上,洛佑翼和她还相谈甚欢,盛景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找了他半天,他却在这里逗一个小女孩?

    盛景蓝踩着高跟鞋气呼呼的走到洛佑翼的身边,她走得急以至于气都没有喘匀,“翼,这是谁家的孩子?你怎么会抱着她?”

    洛佑翼还没说话,纯纯就嫌弃的看着盛景蓝,道,“这位阿姨,你身上的味道好难闻,你是不是没洗澡?我妈妈说要是不洗澡的话就会变臭的。”

    盛景蓝的脸瞬间铁青了,她身上喷的可是名牌香水!这个小毛孩竟然说臭!

    洛佑翼听到纯纯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纯纯奇怪的看着洛佑翼,道,“哥哥,你笑什么?”

    哥哥?阿姨!这个小屁孩叫洛佑翼“哥哥”,却叫比洛佑翼还要小几岁的盛景蓝“阿姨”!

    盛景蓝秀气的面庞狰狞起来,她恨不能把这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从洛佑翼的怀里拉下来好好教训一顿,可是洛佑翼紧紧抱着她,又表现出很喜欢她的样子,盛景蓝一肚子的火气硬生生的憋在肚子里,她扯出一个非常僵硬的微笑,对着纯纯说,“姐姐身上不是臭味,是香水味,你好好闻闻,很香的!”

    纯纯半信半疑的凑过去嗅了一下鼻子,淡淡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阿姨,你骗人!好难闻!”

    又是阿姨!盛景蓝额头上的神经突突的跳动起来,她耐心的再一次和纯纯纠正,“不是阿姨,是姐姐。”

    纯纯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盛景蓝许久,无辜的说道,“阿姨,你这叫装嫩么?”

    好,很好!

    盛景蓝忍无可忍的冲着纯纯有些大声的吼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这样的没有教养!你妈是谁?怎么教出你这个样子的孩子!”

    盛景蓝吼完,才感觉到洛佑翼微怒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她一顿,听到纯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哥哥!这个阿姨好凶!我不要看到她!”

    “乖。”洛佑翼安抚的一手摸在纯纯的头上,目光冷冷的对上盛景蓝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我倒想知道,当初你那个所谓的孩子生下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不过幸亏,你也不会有养育孩子那一天。”

    洛佑翼冰冷的话语重重的砸在盛景蓝的心上,她清楚的明白洛佑翼话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脸上的血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她知道他恨她,可是她就是无法去放弃他。

    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好像就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她成功的让黎黎向晚滚出了洛家,她本以为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却发现她不过是站在摇摇欲坠的高楼之上,掉下去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而且,她真的掉下去了,几乎摔的粉身碎骨!

    盛景蓝把盛泽从欧洲请来作为最后的王牌。果然,盛泽刚到a市,那一纸离婚书就将洛佑翼和黎黎向晚彻底的分开了。

    那段时间了没有了黎黎向晚,盛景蓝天真的认为自己胜利了,却忘了纸包不住火,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盛泽离开的那一天,洛佑翼将一堆文件摔在她的脚下。他说的话盛景蓝一辈子都能记得,他说:“盛景蓝,我没想到你的心计会重成这样!我本以为我亏欠你的,看来我错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所谓的怀孕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想多说。黎向晚已经走了,你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不过剩下的一半,你这辈子也别想达到!”

    盛景蓝涨红了脸,强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翼,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还是看到什么了?那都是黎向晚在陷害我!她想要我和孩子的命!那个女人太狠毒了!你不要相信她!”

    “哼。”洛佑翼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像是利刃一样刺在盛景蓝的身上。

    她不安的想要躲开他过于凌厉的目光,可是同时她也知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等于直接说自己心虚。

    她不能承认,死都不能承认!

    现在黎黎向晚已经离开了,洛佑翼的身边只有自己。

    听说黎黎向晚肚子里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盛景蓝更没有什么怕的了。

    这样的黎黎向晚,洛佑翼怎么还可能要?

    再说,就单单从盛景蓝眼中了解的黎黎向晚,就不是一个会“吃回头草”的人,她近乎鱼死网破一样地离开,就一定不会再回来!

    所以,只要抵死不承认。洛佑翼一定不会再抓着这个问题了!

    盛景蓝横下心来,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洛佑翼的眼睛,洛佑翼却没有看着她,而是将目光落在盛景蓝的肚子上,嘴角的笑有点讽刺,“怀孕的女人也会来月事?”

    “恩?”盛景蓝的瞳孔猛地收缩起来,洛佑翼慢慢的走近她,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紧紧的缠绕在她的身边,那是让她着迷的味道。

115 宴会上,相见!

    洛佑翼比盛景蓝整整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就从头顶灌到她的全身,让她不自觉的为之一颤,“你演戏的功夫确实很好,可是你忘了百密必有一疏。在盛老爷子和你来我家那天晚上。吴妈从厕所垃圾桶里发现了月事才用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那可能是别的佣人用的啊!或许,是吴妈!她心心念念着黎向晚,所以帮着她害我!”盛景蓝挺直腰板,攥紧了手,这一句话说的中气十足。

    洛佑翼一步步的向她逼迫而来。“那天佣人中没有来月事的。”

    “怎么可能是我用的,那东西不是在他们佣人才会用的厕所吗?”盛景蓝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洛佑翼眸子一闪,“确实,不是在主卧室发现的,是在佣人的厕所发现的……不过,你怎么知道吴妈是在那间厕所发现的?我好像没说过。”

    “我……”盛景蓝语塞,脸上的血一点点的淡去,她被洛佑翼逼得后退一步,看着洛佑翼没有什么表情的眼睛突然有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盛景蓝后退的过程中。脑袋一直在转,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说,“孕检报告你和阿姨不是都看了吗?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带我去医院啊!”

    盛景蓝主动出击,伸手握住洛佑翼的手腕就往前拉,“走!我去医院!我要让医生告诉你到底是谁在说谎!”

    盛景蓝用劲一拉,洛佑翼却是纹丝不动,他歪过头讽刺的问道,“是去找周医生?”

    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彻底,盛景蓝握住洛佑翼手腕的手猛地一震,洛佑翼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扯了过来。冷着声,“恩?周轩还是他的妹妹?你想找哪一个?我帮你找!”

    洛佑翼冷笑,没有再说什么,手上的力气不大却让盛景蓝动弹不得。她脸上就像是彩的画板,不停闪烁着不同的表情,半晌,她仿佛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都染上了一层哭腔,“翼,你都知道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就算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我的心全在你的身上,而那个黎向晚呢?她怎么可能比我更爱你?!她……她就是个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贱人!明明外面和别人有一腿,还想方设法的要把孩子算在你的头上,要不是我装着怀孕了,她看到了威胁,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老老实实的离开?你难道想着洛氏被一个这样的女人毁掉吗?我只不过是出此下策想要帮你而已!”

    “帮我?”洛佑翼斜着眼看着她,语气上不悲不喜可手上的力道却是到了一个层度,“还是帮你自己?”

    “疼!”盛景蓝惊呼,洛佑翼手上的力气不退反增,他阴霾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惜,“你想我休了黎向晚,娶了你?……做梦!我本想着你是我的妹妹,我会照顾好你一生,可是你却算计起我来,盛景蓝,你难道真的以为所谓亲情可以变成爱情?很多人,一开始就注定好了自己的身份!”

    盛景蓝咬紧了牙齿,看着洛佑翼在何泽走了之后这样的放肆,虽然不愿意可还是不得不把盛泽搬出来,“翼,难道你对我都是演戏?因为我爸爸在,所以你对我千好万好,可是爸爸一走,你就暴露了本性?你就不怕我去告诉爸爸?!”

    她骄傲的昂起头,无畏的对上洛佑翼的双眸,洛佑翼看着她的举动不怒反笑,右手一送将盛景蓝轻而易举的推开,他一脚踩上刚刚被他扔到地上的一堆文件之上,视线凌厉的逼近,“你不会的。”

    盛景蓝不解的低头看去,被洛佑翼踩住的那一堆文件分明不是什么所谓的“证据”,而是一对报表和账务……

    原来,刚刚洛佑翼一直在诈她,她却愚蠢的说了个干净!

    盛景蓝来不及去后悔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蠢事,视线就黏在了洛佑翼脚下,因为那些文件上清清楚楚写的是“盛氏”。

    脚下一个不稳,盛景蓝险险的站稳,牵强的问道,“这些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洛佑翼绕过她缓缓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脚一离开那些文字就更加清楚了,盛景蓝忍住上前捡起一份自己看看的冲动,转过身再一次追问,“你凭什么认定我不回去告诉爸爸?你想做什么?”

    “只凭……你不敢。”洛佑翼云淡风轻的吐出这句话,优雅的靠在椅子上,不急不缓的道。

    盛景蓝终于忍不住了,她弯下身子迅速的拿起一张文件,静静的看了好久,深深的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说,“你竟然调查我们家的财务状况!”

    “恩。”洛佑翼嘴角悠悠的扬起笑意,“果不其然,处处都有问题。”

    盛景蓝纤细的手指捏住那张纸的一角,她后退一步,“你想怎么样?爸爸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人,你不能伤害他!”

    “我没有那样的打算。”洛佑翼含着笑。

    盛景蓝后退的脚步一顿,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你不过是不想娶我!你为了不想娶我煞费苦心!洛佑翼,我盛景蓝也不是那样没脸没皮的人,你不想看到我,我这就走!”

    “你不能走。”洛佑翼淡淡的声线让盛景蓝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他一字一句格外的清楚,“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盛景蓝红了眼睛,心里面刚刚一暖却听到洛佑翼近乎诀别无情的话语,“你走了,洛氏和盛氏必然会两败俱伤。我们都心知肚明,你父亲手上占了多少鲜血,他的成功是建立在多少个家庭破碎的基础之上,我现在掌握的只是盛老爷子的财务状况,仅仅是一份不轻不重的财务就足以让你激动成这样?我很想知道,如果将他做的那些事情公诸于众,盛氏会怎样?”

    “洛佑翼!你在威胁我!”盛景蓝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的瞳孔涣散,悲哀的表情展露无遗,“你知不知道,在你公布那些东西之前,你可能就没命了……”

    “我知道。”洛佑翼身上透着冷漠的气息,黑瞳闪着异样的光彩,懒懒的落在满身狼狈的盛景蓝身上,“所以,你不能走。你在我的身边,他不敢动我一分一毫。”

    看着盛景蓝尽失血的容颜,洛佑翼淡淡的说,“我答应过盛老爷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也会保你周全,但是我不会娶你。我不会娶一个满是心机的女人,也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但是你放心,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好好的,我不会用手上掌握的这些东西去对付我的恩人。可是你若是执意离开,我相信,那样的结局你会后悔的。”

    “我若离开……你会怎么样……”盛景蓝颤抖的声线中不加掩饰的慌张,她觉得可怕,眼前的男人出奇的可怕!那不是洛佑翼,那不是陪着她长大的哥哥,那不是长辈们定给自己的幸福归宿!那像是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恨极了她的陷害,甚至恨极了被安排的人生。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有一种傲气,不甘于受人控制的傲气,可是他一直掩饰得很好。

    洛佑翼对于长辈们安排他和盛景蓝的婚姻一直保持默认的态度,没有否认可也没有同意,可是他心里对于这场“被安排”的婚姻是极端不满的。

    而现在,他终于展露了真实的自己。

    在盛景蓝面前,毫不保留的展现了自己,而那样的洛佑翼让她忍不住的害怕。

    洛佑翼利索的起身,朝着盛景蓝伸出手,她撇过脸去不看他,就感到一个阴影压迫着向她袭来,洛佑翼的话在耳边,像是鬼魅的诅咒一般,“鱼死网破。”

    盛景蓝转身,洛佑翼已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盛景蓝的嘴唇颤抖着,耳边一直回荡着洛佑翼深沉的话语“鱼死网破”。

    双手撑在地上都有些麻木了,她惊悚的眸子里溢出了泪水,嘴角突然扬起了苦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我真的看错了人。你和我爱的翼哥哥一点也不像,到头来我爱的只是一个假人一个被你虚构出来的假人!!……呵……呵呵……翼,我答应你,我会留在a市,我会留在你的身边做人质,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别……别对盛氏动手,鱼死网破吗?网破了又怎么样?渔夫可以继续织网,但是鱼死了就真的没办法了……”

    洛佑翼颀长的身子猛地一僵。

    盛景蓝的话虽然含蓄,但是洛佑翼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盛景蓝不希望洛佑翼为了她去对付盛氏,不是为了盛泽,为了盛氏,而是为了洛佑翼!

    繁杂的情感在他的眸子中流动,盛景蓝晃着身子起身,有些吃力的站在他的眼前,“翼。你放心……我会和爸爸说,我还太小。不适合结婚。你别把我当成负担,那一点自尊心我还是有的。你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清楚,我也不指望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不跟我结婚,你也别想黎向晚那个小贱人会回来!你得到不到的东西她别想得到!况且,她心里不是也有人吗?她对你虚情假意,你对我虚情假意……呵,真讽刺!”

    盛景蓝一边苦笑一边走了出去,徒留下洛佑翼站在原地,他的眸子凝上一层寒霜,盛景蓝的话说的没错,讽刺……真讽刺……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盛景蓝在体检时真的查出来是子、宫后位,很难怀孕。

    那一天,盛景蓝哭晕在洛佑翼的怀里,之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盛景蓝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恨她,或许这样的恨早已入骨。

    这五年里,盛景蓝一直安分的呆在洛佑翼的身边,洛佑翼却没有再给她任何关怀,好像她真的只是一颗“棋子”一样。

    随着洛氏一点点的壮大,洛佑翼的实力也越来越大,盛景蓝知道,洛氏和盛氏一拍两散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洛佑翼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利刃扎进她的心里,她扯着脸笑一下不再说话,眼睛里的泪水却是打起了转。

    洛佑翼忙着安抚大哭的纯纯,丝毫没有看到盛景蓝眼底的泪水。

    纯纯一声一声抽泣起来,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哭泣,泪眼汪汪的看着洛佑翼,“哥哥,我又饿了,能不能带我去吃东西?”

    洛佑翼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总觉得她看上去眼熟的厉害,这眉眼隐隐透出的样子,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洛佑翼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她的样貌,就听到纯纯不耐烦的催促,“哥哥,你快点,我真的饿了!嗯嗯,就去那里!蛋糕那里!”

    “那里?”洛佑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入眼的就是满桌的蛋糕点心,他把纯纯往怀里抱紧了,含着笑就往那里走去。

    刚刚走到桌子边上,纯纯高兴的欢呼起来,洛佑翼刚准备弯下身子让她容易去够到那些点心,就听到话筒试音的杂声,他心想着这难听的声音会不会吓到纯纯,却没想到纯纯已经一跃而下扑到了桌子上,抱着个蛋糕就开吃了。

    这孩子……围帅余巴。

    洛佑翼无奈的笑道,他很少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想笑。

    突然,忙着吃蛋糕的纯纯高兴的站在了桌子上,她眨着闪亮的眼睛望向远处,洛佑翼正奇怪,衣袖就被纯纯一把抓住了,纯纯神情自豪的指着一个地方,说,“帅哥哥你看,那是顾哥哥!他也很帅喔!”

    顾哥哥?

    洛佑翼顺着纯纯手指的方向看去,略高一些的主站台上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的头发利落的数到脑后露出睿智的额头。正拿着话筒轻拍两下,然后说道,“各位来宾大家好。顾某有幸能邀请到各位参加我们顾氏的舞会外加记者会,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顾某正是顾氏企业的现任总裁兼董事长顾以枫。”

    洛佑翼看着台子上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很明显,果然没错顾以枫。

    洛佑翼在听到顾氏继承人还带回一个小孩,而且煞费苦心的将邀请函送到a市来的时候,洛佑翼就已经想到这份邀请函的主人。十有**是那个带走黎向晚的人。

    顾氏和洛氏交往不深,虽说a市和w市相隔不算太远。但也是隔了个“市”的,这种情况下突如其来的邀请就显得很刻意了。而且姓“顾”,一样的姓氏,洛佑翼敏感的嗅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他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看来问题有点棘手了。

    纯纯不顾形象的朝着顾以枫挥手,“顾哥哥!顾哥哥!”惊得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这个孩子在桌子上手舞足蹈。

    顾以枫话音刚落,就听到纯纯不大的声音,他抬眼看去,在角落里面看到了抱着蛋糕冲他拼命挥手的纯纯。

    他刚准备笑笑,却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微微移开视线。和洛佑翼的双眸撞在了一起,一时之间,空气莫名的凝滞了,两双眼眸间流动着淡淡的火药味。

    顾以枫看到洛佑翼却不吃惊,他还是冲着纯纯挥了挥手。然后礼貌性的对着周围的人道,“麻烦大家等一下。舞会开始前我想向大家介绍我今天的舞伴。”

    众人期待的看着顾以枫对着舞台下伸出了右手,还非常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舞台下似乎有点骚动,不一会儿,一袭雪白纱裙的女子慢慢地走上了高台,顾以枫上前一步在她靠近自己前先靠近她,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高台中央。

    众人一阵惊呼,黎向晚一袭白裙将她若凝脂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她乌黑的长发全数收到了脑后,抹胸的长裙将她的身材显露无疑,细长的双腿在层次分明的裙摆中若隐若现,她画着淡淡的妆容,脸上保持着礼貌性确实非常优雅的微笑,从容的走上高台,站定脚步。

    “这位女士,好漂亮啊!”台下的男士们不自觉的发出感叹。

    黎向晚歪过头将收回的目光放在顾以枫身上,顾以枫也微微侧身看着她,他们俩现在站在这里就像是一对璧人一样让人羡慕,台下的贵妇名媛都羡慕的一阵阵感慨。

    “这位就是我今天的舞伴。”顾以枫牵着她的手向前一步,“黎向晚。”

    台下的骚动戛然而止,洛佑翼看着站在顾以枫身边的黎向晚,目光紧紧的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他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手慢慢的攥紧,嘴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刚刚的笑意消失散尽,转而是满面的冰霜。

    没了他,她看上去过得不错。

    台下的记者上前围在台子周围想要抓住这么和谐而又美好的画面作为明天的封面,突然有人声音不大不小的质疑道,“这个黎向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一时之间,记者们交头结尾的小声嘀咕起来,有一个曾经在a市呆过的记着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黎向晚,黎向晚不正是那个洛氏出、轨的少夫人嘛!”

    记者们猛地安静下来,洛氏那个他们不敢报道的洛氏……少夫人……

    那个记者转而仔仔细细的端详顾以枫的样貌,吃惊的合不拢嘴,“顾氏的总裁……就是她外面的男人!那个照片我见过的!唔……”

    通行的摄像大哥赶紧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小声在他耳边警告道,“你还想不想活了!你还想不想在这一行干下去了!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在说话,别睁着眼瞎放屁!”

    “唔……”被捂住的男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了,摄像大哥心有余悸的放开他,他喘了两口气踮起脚皱着眉又看了台上的两人好几眼,张张嘴愣没敢再说什么话。

    周围又好奇的人凑过来轻声问他,“你看清楚了吗?这位女子到底是不是洛氏少夫人,这顾氏的继承人又是不是那个……”

    他还是没有胆量说出什么“小、三”“情、人”之类的措辞,他这一问,刚刚脱口而出的记者也忍不住,他们做新闻的人知道这些有看点新鲜的东西就忍不住的往外说去炫耀,他低着头悄悄地到询问的男子的耳边,轻声说,“我看着像!当初网上报道的就是洛氏少夫人找到了更好的男人,将洛氏的总裁洛佑翼一脚给踹了,你看看,这个顾氏哪里输给洛氏?”

    “奥!”询问的男子一阵唏嘘,他点点头,“老兄你的眼力劲真心不错!这要是报道出去可又是一个大新闻啊!”

    摄像大哥轻咳一声,插嘴道,“你们别想在这上面发财。先不说这个突然出现的顾以枫是何许人也,就说那个洛氏总裁,你招惹的起嘛!”

    “招惹不起……”记者讪讪的耸肩,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感慨,“黎向晚这个女人厉害啊!这个顾氏敛财敛的厉害,也不知道这个顾氏总裁会不会像他父亲一样,反正不过怎么样,黎向晚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这真的是一种本事!”

    “嘘!”摄像大哥再一次打断他的话,指了指不远处浑身寒气的洛佑翼:“你声音小一点,洛氏那个总裁今天也来这里的。你看!就在那里站着呢!”

    记者一转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么远,他应该听不见……”

    “听见有什么关系。这么多人他能分辨出是谁说的吗?今天我来得对啊,有好戏看了!”刚刚询问的兴奋的对着站在远处的洛佑翼拍了张照片,自言自语道,“洛氏和顾氏,两大总裁,这新闻!”

    “啧啧,这新闻!”记者情不自禁感叹道,将刚刚内心的恐惧淡忘到了脑后。

    那一边,话题的主角洛佑翼。

    他的目光锁定在黎向晚身上,纯纯看着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一般的洛佑翼,奇怪的挥手:“哥哥,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我妈妈太好看了?”

116 抢走他的舞伴

    洛佑翼突然转过头,俊秀的眉毛一瞬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略有些激动的一把抓住了纯纯的双肩,“你说什么?她是你的妈妈?”

    “是啊,好看!”纯纯看着洛佑翼有了反应,很是得意。“我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呢!你说是不是?”

    洛佑翼没有回答,双手徒然松开纯纯,有丝不解爬上他的俊脸,“纯纯,你的全名叫什么?”

    纯纯歪过头细细的想着,恍然大悟般的说。“我叫黎芯纯,妈妈生气时候才会叫我的全名,我都快忘了。”

    黎芯纯……黎芯纯……姓“黎”……

    洛佑翼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他一把把纯纯抱到怀里细细打量,看着她小小的嘴唇红红的脸蛋,狭长明亮的大眼和现在稀疏但轮廓还是能看出来的眉毛,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以至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哥,你笑什么?”纯纯伸手揉在洛佑翼的脸上。他忍不住伸头在她红扑扑的小脸深深的亲了一口,纯纯高兴的咯咯大笑,“哇涩,帅哥哥亲我了!妈妈说只能亲喜欢的人!帅哥哥喜欢我耶!”

    孩子还没有长开的五官就像是洛佑翼和黎向晚五官合在一起的迷你版,洛佑翼心里了然,嘴上的笑不加掩饰,他把纯纯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这个孩子,分明是自己的。

    可是,黎向晚,为什么要说谎话?

    洛佑翼突然认真的看着纯纯,对她说,“别叫我哥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洛佑翼。”

    “洛佑翼?”纯纯突然低下头,好像在想些什么,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我听过你的名字,好像听妈妈说过,你是妈妈的朋友吗?”

    洛佑翼脸上的笑意更重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他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是你妈妈的朋友。”

    “好可惜啊。妈妈的朋友都好帅的,顾哥哥就很帅!”纯纯以仰望天空的姿态泛着桃花眼,洛佑翼听着她一口一个“顾哥哥”,心里仿佛更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黎向晚是怎么和纯纯解释她没有爸爸这件事,但是洛佑翼现在知道了,黎向晚没有把纯纯算在顾以枫的头上。

    这个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洛哥哥,我先去找妈妈了,她要是知道我吃了这么多蛋糕一定又要说女孩子胖了会嫁不出去的,然后不停的说……不停的说……烦死人了!”纯纯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妈妈,还会发牢骚?”洛佑翼陡然一笑,纯纯肯定的点点头,跃到地面上一阵风一样的窜不见了。

    洛佑翼浅浅的笑着,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高台上的女子身上,这时候灯光一暗,顾以枫将话筒递给了主持人,主持人高声宣布道,“各位来宾们,现在是舞会时间!”

    霎那间,人们自觉的去寻找舞伴,大厅的中央有几对已经开始翩翩起舞,悠扬的音乐缓缓的响起,洛佑翼失神的那刻,发现顾以枫已经牵着黎向晚的手走到舞池中央。围亩刚弟。

    顾以枫的手轻轻搭在黎向晚的腰上,她身体一僵确实很快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握住她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释,他说:“盛景蓝只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女人。”黎向晚清楚的记得自己立刻反唇相讥,“与我无关,不是吗?”

    与她无关……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她知道,她在意,非常在意!以至于现在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天的场景。

    突然,她发现自己“矫情”!剪不断的矫情!人家都二话不说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了,她却依旧会心痛于他们在一起的种种。

    腰上微微用力,黎向晚回过神对上顾以枫含笑的双眸,他看出她的失神,却没有点破,而是用淡淡的笑意把她失散的魂魄招了回来。

    他把她往自己拉进了一点,黎向晚满鼻子都是顾以枫身上的清新味道,顾以枫从不用那些古龙香水之类的,黎向晚知道,那是属于他的味道和某个人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曾经,因为她在他的身边,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自觉排斥其他人,包括顾以枫。所以那时候,她不曾这么仔细的去探究顾以枫身上好闻的体香,而现在,她似乎每吸一口气,都在品尝那淡淡的味道。

    想到这,或许是羞愧,或许是别扭,黎向晚脸上染出了不易察觉的红云。

    顾以枫轻笑,在她耳边呢喃似得说,“集中注意力。”

    “恩,好。”黎向晚结巴的应答,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

    下颚感受到温暖,她不解的抬眼,只见顾以枫轻轻的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笑意深达眼底,“低着头是怕踩着我的脚吗?抬起眼,看着我。”

    黎向晚一愣神,下颚的温度消失,顾以枫挺直了背脊,黎向晚也不自觉的纠正自己不太正规的姿态。

    顾以枫满意的笑笑,他轻迈一步,黎向晚的身体还没来的及反应,就有轻轻的力量指引着她顺着他的方向移动,一步一步……

    黎向晚发现顾以枫看似是主导者,其很是为她着想,每一步先迈出去,往往是在确定她跟得上的前提下才迈出下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黎向晚心里竟有点不适。

    他,对她这么好……她没办法心安理得。

    又到了换舞伴的时间,顾以枫跟着几个节拍有意的跳远,似乎是想离开人群避免换舞伴。黎向晚也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去跳这种还算是亲密的舞,自然跟着顾以枫的脚步。

    换舞伴的时刻一到,他们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就被巨大的力气撞开,顾以枫虽然搂着黎向晚的腰,但是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松开手担心会伤到她。

    他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刚刚落在力量的源泉之上,嘴角却是扯起一丝嘲讽的笑。

    黎向晚腰上的力气刚刚一消失,她下意识的伸手就像去抓住顾以枫的手,可是挡这两人中间的女人只留给她长卷发的背影,把顾以枫当了个严实。

    黎向晚皱眉,心想还真的有光明正大强抢民男的人!结果腰上莫名的受力,她还没拉的及反应,身体一个旋转就被外来的力量拉的远离了顾以枫。她皱起眉刚刚想去训斥哪一个混蛋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就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黎向晚的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另外一种味道,将刚刚顾以枫亲近的感觉一扫而散,这种不一样的味道猛地冲击到她的神经,她仔细的一嗅,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男人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声音似乎是从胸口里面闷闷的传出来的,黎向晚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转而心脏难以抑制的跳动起来,她不敢抬眼,而那男人似乎也没有让他抬头的意思,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你想就这样站着?”

    这声音……黎向晚有些恍惚,千千万万种的感觉在心底喷涌而出,这声音是有多久没听见了?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她被迫压在他胸口上的手忍不住攥了起来,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冲击着她,快要夺走了她的呼吸。

    突然听到头顶上那男人轻轻的一笑,那笑声就好像是在看一出闹剧。

    黎向晚下意识的用力一推,却没能动洛佑翼分毫,洛佑翼紧紧禁锢着她的手,没有放开,黎向晚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腕灼灼的发疼,突然眼睛一红,硬生生的压下胸口的那股莫名的气,声音很是冰冷,“放开。”

    “哼。”洛佑翼逼近一步,黎向晚侧过脸不去看他,却看着顾以枫被盛景蓝缠住,心里很不是滋味,洛佑翼带着盛景蓝来这种场合,他想说明什么吗?他不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她了吗,为何还要来招惹她?是想要羞辱她吗?

    黎向晚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心里急的没办法,心生一计,抬脚对着洛佑翼漆黑的皮鞋一脚重重的踩下去,洛佑翼面上没动丝毫,脚下不动声的微微一移,黎向晚细细的鞋跟整个踩到了地毯上,用劲太足,只觉得脚闷闷的发疼,她轻哼一声,趁机想要挣脱禁锢,去对上他含笑的双眸,手上的力气不减反增,他嗤笑道,“多久不见,爪子都锋利了许多啊。”

    黎向晚看着他抓着自己,周围的人虽然未有停下来,可是目光似乎都落在他们身上。

    她心里一阵尴尬,洛佑翼顺势带了个舞步,她抿了下唇。也跟着一个旋转,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性,他今日出现在这里一定也是有着什么目的的。

    与其和他在这里丢人现眼,倒不如一曲舞毕,赶快离开。

    还有,一定不能让他发现纯纯……千万不能!

    坚定了这种想法。黎向晚在华尔兹上顺从许多,她一直盯着自己镶嵌着钻石的细跟高跟鞋。

    不想去看洛佑翼的眼睛,她怕,她怕自己会陷入那一片汪洋尤其是在逃离之后再次的陷入。

    洛佑翼也不勉强她,熟练的一步一步带着她跳完这支华尔兹。

    黎向晚全程沉默,等到下一次换回舞伴的时候,洛佑翼却是一个旋转把她带着偏离了人群,没有给她换舞伴的机会。

    他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黎向晚满脑袋的疑问却没有问出半分,她慌乱中横下心来想着扮演一个坏女人就要扮演到底,既然他厌恶她心机重重的样子,她便“心机重重”给他看!

    黎向晚心里陡然一顿,调整状态转而抬头笑着对着一直都凝视着自己的男人,直接问道,“洛总裁别来无恙,您这番来w市,是为了什么?”

    洛佑翼黝黑的眸子轻轻的扫过笑意,他握着黎向晚的细腰微微用劲,黎向晚不自在的挣扎一下,他的笑意更深了,“难道你以为,是为了你?”

    “我还真的是自作多情了,我想着和您怎么说都是有一段姻缘的,也许您旧情未了。想着和我再续前缘来着。”黎向晚扯着笑脸,充满轻浮语调的话说的那样的顺口,她不得不去承认,或许她是个演员的话,前途无量呢。

    洛佑翼的脸上像是安静的湖面,没有因为她的话颤抖一丝一毫,他目光含笑的向着黎向晚的脸颊伸去,她轻轻的歪过头脸上满是嫌弃和厌恶,“洛总裁怎么不说话?奥,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盛景蓝怀着你的孩子呢,不过到现在也没生下来,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他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不是生气而是豁然,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雌性,嘴巴一张一合的让黎向晚心里一惊,“你知道。”

    知道什么?黎向晚很想继续装傻,可是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很有闲情逸致和她继续耗下去,黎向晚冷笑一声,道,“确实呢,我知道。我知道盛景蓝没怀孕,对我来说算不算一个好消息?不过也不算,曾经我还想着要她的命来着,一尸两命……呵呵,现在只有一条。”

    音乐渐渐收了起来,黎向晚脚步一停,依旧含着笑歪着头看着他,“吃惊吗?我早和你说过了,我不过是蛇蝎。现在,放开我,我要走!”

    “吃惊,却不是因为你那些胡话。”洛佑翼松开她腰上的手,转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拉去。

    他要做什么?

    黎向晚本想着用一支舞把他打发走,却发现他比想象中的难缠。

    秀气的眉头皱成了川型,黎向晚正在和洛佑翼的手腕比力的时候,顾以枫“搂着”盛景蓝快步走了过来,刚刚站稳就手臂一用力,把盛景蓝整个扔到了洛佑翼的身边,盛景蓝脚步不稳,面上一阵白一阵红,下意识的拽住了洛佑翼的衣袖,“翼……”

    “洛总裁,你的女人看好了,也麻烦把我的女人还回来。”顾以枫双手插在口袋里,侧着脸冲着黎向晚伸出手。

    黎向晚的手腕被洛佑翼紧紧攥住,她在听到顾以枫的声音后迫不及待的就想去抓住他的手,这一细节全部落在了洛佑翼的眼底,他嘴角一笑,手上的力气一转,把黎向晚就推了出去。

    顾以枫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他有没有为难你?”

    黎向晚狠狠地摇头,顾以枫轻嘘一口气,缓缓的抬眼。

    洛佑翼眼底的神很是复杂,他不轻不重的将盛景蓝的手从衣袖上抹了下来,上前一步,“顾总裁,您的邀请函可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黎向晚的心里一惊,洛佑翼的话再明白不过,他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一封邀请函顾以枫发给他的邀请函。

    她转头抬眼望向顾以枫,他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她有些不解的面容。

    “你,让他来的?”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好像在问: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以枫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提过洛佑翼,他一直默默的在帮助她远离a市,远离那段婚姻,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要把他请过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以枫眼角一弯,搂着黎向晚的手臂微微用力,“自然有事。”

    刚刚那个和记者打听关于洛氏事情的男人从身后走出来突然插话,打断了这里有些争锋相对的氛围。

    “洛先生,顾先生,鄙人刚刚一直有注意到,你们好像为这位女士在争论什么。这位……应该就是黎女士?”

    黎向晚浑身一颤,不断想要降低存在感的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在这么尴尬的时候被别人指着鼻子发问。

    她背脊突然僵硬,顾以枫自然是感觉得到的,他默默的牵住她的手,看向男人,“个人私事,我想没什么必要和你说。”

    黎向晚脸上的血一点点的消失,男人得意的一笑,“私事?顾总裁连私事都没有处理好,就想来接管顾氏企业?这……难保您不会因为黎女士滥用公权。您说,是不是?”

    顾以枫冷笑,他还没张口,就听到洛佑翼寡淡的语气,“你知道我是洛总裁,你也该知道我处事手段。”

    男人一顿,却没有被吓到,“洛总裁这是在警告我?但是洛总裁您不觉得,顾总裁把您请来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反正都要说,当着我的面,不当着我的面,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倒也是没错。”顾以枫勾勾唇角,言语间尽是温柔,他对于那个莫名的男子的发问没有多少的生气,反倒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我确实是有事情要让洛总裁来见证一下。”

    黎向晚轻轻推开顾以枫,没说什么,她不想当着洛佑翼的面去和顾以枫争论些什么,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不过,此时此刻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笨蛋!

    以前,她糊里糊涂的成为了洛佑翼的妻子,而现在,顾以枫又不知道瞒着她做了些什么。难道她身边的男人做事情就不能和自己说一声吗?他们到底是嫌弃自己的智商,还是根本就没有让她参与他们计划的打算?还是,别的……

    怪不得顾以枫一定要她参加舞会,一定要她做他的舞伴,不是因为他真的需要她,而是因为他已经请来了“看客”洛佑翼,他要她不过是为了对付洛佑翼。

    而且,是在顾以枫一直都知道她恨不能和他永世不得相见的前提下。

    黎向晚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地方呆不下去,她脸阴霾的后退一步,“你们两个有什么话慢慢说,我没时间去奉陪!”

    她清冷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下神,黎向晚转身就想要离开,手腕意料之中的被握住,顾以枫眉宇轻轻一挑,“黎向晚,你等下。”

    黎向晚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顾以枫突然放大声音道,“今天我顾某人,邀请大家来到这里,不仅仅是想要向你们介绍我自己,我更要向大家介绍另外一个人黎向晚。”

    黎向晚背过去的身子紧紧的绷起,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眸子看着人群因为顾以枫的话而渐渐聚拢,她脑袋里嗡嗡的响,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的神经突突的跳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一种让她难以招架的感觉。

    洛佑翼任由盛景蓝挽着自己的手臂,静静的等着人聚拢到饱和状态,黎向晚刚准备质问顾以枫到底在搞什么鬼,就感觉眼前高大的身影陡然下降,那种压迫感一下子消失,她的目光随着他身体的下降而不自觉的追随,顾以枫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精美的盒子,单膝跪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的话让黎向晚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乱响,“黎向晚,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求婚。”

    “以枫。”黎向晚吃惊的微微张开嘴,顾以枫做了个噤声的姿态,“嘘。”黎向晚的话就停在了嘴边,没办法再说出来。

    “黎向晚,我想告诉你,我爱你爱了许多年,我看尽了你的悲喜,我知道你心里的每一悸动,我陪着你陪了五年,很多话我没说,那样的感情我放在心里许多年了,我没说。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爱你,我想,怕是下个五年,下下个五年,我依旧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爱你。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你知道,我会用尽一生去保护你,保护纯纯。”

    洛佑翼冷冷的看着,他看似不经意的目光却让她身体紧绷起来,黎向晚下意识的后退,却感到小腿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她低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纯纯扯着大大的笑脸,身后带着雪白的翅膀,头上也装饰起了天使的光环。

    她蹦蹦跳跳的转到黎向晚的身前,声音软软的却是甜甜的,“妈咪啊,顾哥哥说我是上天送给他的天使,你说我像不像一只可爱的天使?”

117 女儿被人带走

    “天使?”黎向晚重复了一句,就感到纯纯踮起脚尖费力的想要够到自己的手,她微微弯下身子,纯纯一下子抓到她的手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拎着小裙摆对着顾以枫说,“顾哥哥。你们告诉我的,只要是碰到天使的人都会很幸福很幸福的,你告诉我,你会不会让我的妈妈很幸福很幸福呐?”

    “当然会。我会让你们很幸福很幸福。”顾以枫直视着黎向晚有些惊慌的眼睛,眼底满是宠溺。

    他的话让纯纯高兴的上蹦下跳,也让黎向晚心里恍若吊在悬崖上随风晃荡。

    黎向晚一直感受着那灼人的目光。却不敢看上一两分。

    而现在,不知道为何,黎向晚突然有了很大的冲动想去看看洛佑翼的神情。

    他是不是会后悔,会不甘,或者还是像看戏一样无所谓。

    她微微将目光从顾以枫满是期待的眼神中挪开,小心翼翼的怀着一样的心情抬眼看向她一直努力去忽视的那一侧。

    目光凝在洛佑翼的身上,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而黎向晚的目光却被他紧握着盛景蓝的腰的手给灼伤了。

    呵,美人在怀。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还有什么别的情感呢?

    “翼。”盛景蓝压低声音一阵惊呼,只觉得腰上火辣辣的疼,想必洛佑翼刚刚握住的那一片定是红肿起来了。

    盛景蓝蹙着眉却推不开洛佑翼半分,她知道他该死的在意,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一刻不知轻重的将力气全部用在了手上,让她的腰深深地作痛。

    洛佑翼听到她的惊呼,思绪微微回来半分,刚刚几乎攥紧的右手陡然松开,他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他在怕,他竟然在怕。

    黎向晚苦笑着不再去看他,纯纯轻轻一扯,就把黎向晚的手送到了顾以枫的眼前。

    “顾哥哥,我做的好。要奖赏啊!”

    顾以枫把纯纯单手搂到怀里。

    一时之间,全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黎向晚的身上,围观的人群从刚刚的小声议论已经发展成了有人开始喊起:“嫁给他!”

    黎向晚空着的手也开始发抖,她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顾氏和欧氏。她不敢擅作主张的去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她也知道。纯纯现在很依赖顾以枫,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她自己,也是很依赖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男人。

    顾以枫刚刚的一番话,让她触动很深,也越发让她觉得自己是对不起他的。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一阵一阵的,黎向晚越来越觉得自己心里的慌乱浓重起来,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男人突然大声发问。“洛总裁,对于您的前妻将要嫁给顾氏的新主,您怎么看?”

    霎那间,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目光的焦点自动的移到了一直站在那里的洛佑翼的身上。

    黎向晚的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个人的问题她很想要问问他,她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洛佑翼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顿了一下,转而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盯着黎向晚的脸,淡淡的问道,“你会吗?”

    秀气的面庞尽失血,黎向晚脚步不稳的踉跄一下,她清楚的知道他这三个字的含义你不会。他笃定了,笃定她会拒接顾以枫的求婚,他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洛佑翼含着笑意不急不躁的等着黎向晚的回答,大家都在等。

    她突然转身将手指递到顾以枫的眼前,笑颜如花,“我答应你。”她想要看看,看看他吃惊的样子,看看他不甘的样子而不是这样的笃定,好像她黎向晚一定会按照他的意愿一样。

    顾以枫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戴到她的手上,一时之间,欢呼声和祝福声不绝于耳。

    心里没有一点点的轻松,黎向晚的手指上传来淡淡的凉意,不断的提醒她她答应了顾以枫的求婚。围边估弟。

    纯纯高兴的在她脸上烙下一个个轻吻,手臂好像被扯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到一个人的怀里,顾以枫看着怀里失神的人儿,有些尴尬的扯下嘴角,不过至少她答应了。

    欢呼的人群一波接着一波,一时之间,全场的记者都蜂拥而至,顾氏意料之外的双喜临门,不自觉的感染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闪光灯闪个不停,祝福声不绝于耳,纯纯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也只觉得是在耳边一闪而过。

    黎向晚深深地吸一口气,觉得浑浊无比,她屏着息想去看看那个男人吃惊的样子。一转头,背后早已经是另一半风景。

    围上来的人群挡住了她的视线,黎向晚睁大美眸越过那些人想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全场的目光却在她和顾以枫身上,谁还会在意那个悄然离开的洛佑翼。

    他,走了,是真的走了。

    心里百感交集,黎向晚将堵在咽喉的那口浑浊之气重重的吐了出去,双眼有些无神的盯在了顾以枫整洁的衣领之上。

    轻轻的呼唤在头顶上响起,她抬眼,感到脸颊上被他轻轻的抚住,顾以枫眼底流动着复杂的情感,他声音中传来淡淡的沙哑,“黎向晚,你哭了。”

    哭了?

    黎向晚一伸手,却被顾以枫不轻不重的握住了手腕,不解爬上了她的脸庞,只见顾以枫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胸前的口袋里慢慢的拿出了叠的方方正正的方巾,按在了她的眼角,为她拭去了眼角不知名的泪珠。

    看着男人细细的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黎向晚心里微微一动,顾以枫澄清的双眸中没有一丝责怪,反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淡淡伤感。他闪若星辰的眼眸微微搭下,为她擦拭的手却有丝僵硬。

    相对于洛佑翼的自信满满,顾以枫看上去对自己是非常没有信心的,他对自己是那样的患得患失,生怕他自己的一个举动就会把黎向晚惊走一般。

    一想到这儿,黎向晚五味杂陈的心里泛起一阵淡淡的甜腻。那种所谓的只要你转身就会站在你身后的男人,对于黎向晚来说,便是顾以枫了。

    她轻轻嗅了下鼻子,用没被顾以枫握住的手附在他的手上,感到他身体的陡然僵硬,她轻声道,“我是高兴的。”

    黯然失的眼睛突然闪起光彩,顾以枫半搭着的眼眸猛地睁开,不可置信般对上黎向晚的双眼,“你说什么?”

    黎向晚不轻不重的靠到了顾以枫宽阔的胸膛之上,“我说,我是高兴的哭了。”

    被靠着的胸膛传来激动的起伏,黎向晚这才发现她能带动喜怒的人,原来只有一个顾以枫。

    洛佑翼一直没有对她坦诚相待。而顾以枫不一样,他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她,毫不保留的任凭黎向晚去感受他的心意,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怎么重的礼物,她担心无法承受。

    有时候,真的要逼自己去做决定,要不然黎向晚可能会一直选择对顾以枫的好视而不见。

    俊秀的脸庞透着难以掩饰的笑意,黎向晚安心的想着,或者这对自己、对纯纯都是最好的选择。

    一天之内,顾氏新任总裁兼董事长顾以枫即将迎娶洛氏前任洛少夫人的事情传的人人皆知,人们都说顾氏这是给了洛氏一个大大的下马威,洛氏独占金融半边天的世道怕是要改改了,曾经一度贪图经济利益而忽视整体发展的顾氏,在这位新的顾总裁的手上要换般天地了。

    说这些话的人,说的信誓旦旦。

    可听着这些话的人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情比如,黎向晚。

    夜深了,黎向晚半靠在床上,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随意的滑动着,视线随着屏幕上的内容忽上忽下,卧室里安静的有一丝丝的寂寥,她看着占满了篇幅的洛氏危机报道,五味杂陈。

    洛氏被媒体攻击的体无完肤,可是作为洛氏的总裁,洛佑翼并没有采取任何手段。他没有开记者会去澄清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也没有去那些报社施压,他这一个默许,让那些从前在报道洛氏的事情上吃过苦头的人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好好的大肆胡扯一番。

    这些年,即使黎向晚从没有再见过洛佑翼,可是有事没事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去网上搜索一下关于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她知道,这五年,洛佑翼已经从一直羽翼未丰的雏鹰生长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雄鹰,他果断而又冷酷的性格渐渐显露出来,可越是这样,黎向晚越觉得可怕,她怕,她一辈子也不能读懂他。

    合上了笔记本,把它放到床头,黎向晚目光触及睡在身旁的纯纯,嘴角不由的扬起笑意还有,至少有纯纯。

    这个小家伙,皮的厉害,可是黎向晚知道纯纯心里最重要的只有一个自己,她曾经半夜听到纯纯嘟哝着,“把鸡腿还给我!我要给妈妈吃!”这样的话,深深的栽进了黎向晚的心底。

    为她找了一个她最喜欢的顾以枫,纯纯一定很高兴。

    黎向晚嘴角的笑意一凝,顾以枫对纯纯很好很好,可是他毕竟不是纯纯的父亲,而纯纯的父亲……黎向晚心里慌乱起来,不行,决不能让洛佑翼知道纯纯是他的孩子,莫子惠她要是知道纯纯是黎向晚和洛佑翼的孩子,她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把这个孩子夺去,或者让这个孩子消失的……

    不行!不行!

    黎向晚一激动,按在被子上的手忍不住的用劲纯纯轻哼一声,半睡半醒的哼哼道,“妈妈,你吵死人啦!”说完,翻个身背对着黎向晚又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轻轻的叹口气,黎向晚小心的把手收了回来,她在纯纯的脸上烙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刚准备关灯睡觉,却看到纯纯的枕头底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把纯纯往边上挪了挪,掀开了枕头,这才清楚的看见枕头底下竟然藏了一个芭比娃娃,黎向晚把芭比娃娃拿到手上,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以枫哥,你就知道宠孩子!”

    “妈妈,睡觉啦!”纯纯一伸手把芭比娃娃抢到怀里,嘟嘟囔囔的有些不高兴。

    黎向晚失笑,这个孩子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啊。平时打雷都吵不醒她,怎么今天好像睡得不太安稳。

    又过了几天。黎向晚按时去幼儿园门口等纯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平时撑死了迟出来十几分钟的纯纯,今天迟了将近半个小时。

    平时,纯纯就说什么老师让画的画没画完所以不能走,或者其他的小朋友和她玩游戏不放她走,可是今天幼儿园门口的家长渐渐的都快走光了,为什么纯纯还没出来?难道这个倒霉的孩子闯祸了?

    黎向晚不放心的和门卫打了声招呼,才得到了进园的许可,她匆匆的走到纯纯的班级门口,教室里还坐着几个小孩的样子,她赶到门口一边心不在焉的和老师报明自己的身份,一边焦急的寻找纯纯的身影。

    “您就是黎芯纯小朋友的妈妈啊!”幼儿园的幼师看着黎向晚在教室里头转了好几圈,急急地跟在后面问道,“黎芯纯不是已经出去了吗?”

    黎向晚脚步一顿,“出去了?什么时候?”

    “一放学就说看到你们来接她。然后就出去了。”幼师看着黎向晚不解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您没有接到她?”

    “没有啊,我一直站在校门口,可是我真的没有看到纯纯……”黎向晚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心急如火的扶住了墙角,询问幼师,“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把纯纯接走了?或者,纯纯有没有说是谁来接她的?拜托,请好好的想想!”

    年轻的幼师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下子慌了手脚,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较为清楚的叙述起来,“黎芯纯小朋友好像说了句什么哥哥来了,然后就跟我说有人来接她了,我点头同意后,她就出去了。至于出去后,孩子太多,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黎向晚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纯纯到底是被谁带走了?

    年轻的幼师赶紧安慰道,“会不会是其他的什么人,黎芯纯小朋友有成年的哥哥吗?或许是你们时间搞错了之类的。您,您别急!我确实是有责任的,您先打电话问问家里的亲戚有没有人来过幼儿园,要是没有的话,校门口是有监控的,我陪着您去监控室!孩子一定能找到的!”

    “好!”黎向晚心里没着没落的,她突然有种世界都塌了的感觉,恍惚中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顾以枫,这个是纯纯唯一会叫“哥哥”的人,“以枫,纯纯在不在你那儿?”

    “不在啊,纯纯找不到了吗?”顾以枫的声音陡然紧张起来,黎向晚感到自己的希望在一丝丝的破碎,顾以枫却是感同身受,“黎向晚,你在哪?别着急!”

    黎向晚没忍住抽泣了一声,她泛红的眼睛无助的飘转,“以枫,我没在幼儿园门口接到纯纯,我不知道她被谁接走了。”

    顾以枫握着手机的手猛的攥紧,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好像也因为黎向晚刚刚那声压抑不住的哭声而狠狠地揪在了一起,“黎向晚,深呼吸,不要太紧张,纯纯不会有事的,你在学校等我,我现在就赶过来!”

    “好!”黎向晚狠狠地低头,下唇已经被咬出了淡淡的猩红,心里的不安几乎蔓延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为了让顾以枫快点赶过来,黎向晚主动挂断了电话。

    幼师攥紧了握在体前的双手,试探的说,“我们再去大门口看看,说不定门卫师傅刚刚看到黎芯纯被谁带走了也不一定啊!”

    “恩恩!”黎向晚失神的跟在幼师的身后小跑到了大门口,她刚准备走进门卫室,就听到清脆的童声,“妈妈,我在这儿!”

    “纯纯?纯纯!”黎向晚飞速的转过身,看到纯纯坐在大门口花坛上冲着自己挥手,她笑呵呵的脸上也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黑纯纯的一片。

    黎向晚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把纯纯拽到自己的怀里,发红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纯纯,生怕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还好,除了她脸上不知名的黑渍,身上完好无损。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妈妈我快急死了!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啊!”黎向晚越说越觉得委屈,刚刚一直憋着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似得往下掉,“你去哪儿了!脸上那是怎么弄得?”

    黎向晚一边哭一边询问着纯纯脸上的东西,幼师看到纯纯平安无事的坐在那里,心里虽然是放下了可还是心有余悸,她上前拍拍黎向晚的肩膀,道,“黎芯纯妈妈,你别急啊,孩子找到了就是好事……我看这,黎芯纯脸上的东西……像是巧克力酱?”

    幼师一语惊醒梦中人,黎向晚抽抽搭搭的停止住了抽泣,伸手抹了下纯纯的脸,果然黏糊糊的一片,她刚刚一喜一悲,现在只剩下满腔的怒气了,尤其是看着古灵精怪的纯纯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脸上粘着巧克力酱,乐呵呵的像是吃饱喝足的样子,黎向晚那一肚子的气就喷涌而出了,“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又跟谁要吃的去了?”

    “我没有和别人要吃的……”纯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下,小到黎向晚都听不太清楚,“是别人给我的……”

    “什么?你给我好好的交代,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想到自己刚刚哭得引来了好多人的围观,自己急的要死,可是这个倒霉孩子没有一点点的自觉,只知道“吃吃吃”,她更觉得委屈,“不说清楚你这个月的零食就全部上交!听到没有!”

    “听到了。”纯纯憋着嘴,看着黎向晚生气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让妈妈着急了,讨好的说,“可是,哥哥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的。我答应哥哥了,我要守信啊!妈妈,你说是不是?”

    “哥哥?”黎向晚皱着眉,“你不只有一个顾哥哥吗?”

    纯纯狡黠的一笑,“顾哥哥不是已经快要变成顾爸爸了吗?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哥哥,那个哥哥对我可好了!”

    “那个哥哥?”黎向晚皱眉,心里的不安一扫而过,她犹豫着要不要问纯纯那个“哥哥是谁”,就听远远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顾以枫有些**的声音,“黎向晚,纯纯!”

    顾以枫的额上渗出淡淡的汗渍,因为幼儿园门口属于管制区域,他只把车停到一百米外。原本他正在和那群主管高层开会,一接到黎向晚的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解散了会议,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现在匆忙的他竟显得有一丝丝的狼狈。

    “以枫。”黎向晚将目光从纯纯的身上转移到顾以枫的身上,她看着顾以枫染着愁意的眉头因为看到她们而微微放松,她心里拥满了歉意,“纯纯只是贪玩,我已经找到了。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叫麻烦?纯纯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叫麻烦呢?”顾以枫随意的整理下自己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收起刚刚担心的面容,转而笑着捏了捏纯纯的脸,“胖纯纯,你又吃了什么好东西?脸都没擦干净!别动。”

    顾以枫细心的把纯纯脸上的黑渍抹掉,含着笑,“纯纯,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你做错了?”

    年轻的幼师看到黎芯纯的家长都到了,也就自觉的告辞了,纯纯一看老师走了,顾以枫又是一副帮着黎向晚的样子,嘴巴一瞥,不说话了。

    “黎芯纯,我们跟你说话呢!”黎向晚一插腰,顾以枫轻轻抓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纯纯还小。”

    “妈妈你能别问了吗?哥哥不是坏人。”纯纯底气不足的争辩道。

    黎向晚真的有些生气了,“是不是坏人你怎么知道?你才多大?我是你妈!是不是坏人是由我来品评定的,而不是你!”

118 赌她会回到他身边

    纯纯气嘟嘟的腮帮鼓鼓囊囊的,她听到黎向晚的话,不知怎么的竟然笑了起来,“哈哈,妈妈还真的会说这样的话,本来哥哥跟我说我还不相信。哈哈。哥哥真的好厉害!”

    “什么!”

    纯纯高深莫测的眨了下眼,“那个帅气的哥哥说,妈妈生气时一定会用我是你妈这样的话来说我,哥哥真的神准啊!”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拉拢着纯纯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黎向晚心里的慌乱越来越重,感觉脑袋了缠了千万条细线。你缠着我,我绕着他,解不开也撑不开,只是纠缠在一起让她难以忍受的发乱。

    “黎向晚。”顾以枫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你不必太急的,孩子需要慢慢的引导才能长到,或许纯纯真的只是遇到了一个心好的人,给了她一些吃的罢了。你看纯纯现在活蹦乱跳的,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可是我总觉得……不安……”

    有种难以察觉的寒意由脊背上窜向四肢。看了看周围,接孩子的家长都走光了,周围只有三三两两的过客,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而且一直在看着。

    因为黎向晚答应了顾以枫的求婚,在一个月后回英国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本来纯纯只是在幼儿园办理了暂时入园的手续,现在却是改成了长期的。

    因为上次纯纯的“失踪”,黎向晚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去幼儿园早早的等着,却一直没有见到那个纯纯口中的“哥哥”,过了一段时间,黎向晚也就认为那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现在接手顾氏。顾以枫忙于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婚事确实是定下来了,可是时间问题上却达不成一致。

    黎向晚知道顾以枫现在应该是最难熬的时候,准备一次婚礼会耗费掉他大部分的精力。虽然他一直硬撑着说没有影响。可是这样的假话黎向晚心里明白得很。

    所有人都在看着,看着顾氏在这位新主手中会怎样。成王败寇,顾以枫只要有稍稍的不留意,那些不认同他的人便会席卷而来。

    黎向晚不能自私的让他去冒这个风险,于是结婚的日期一拖再拖,终于定在了三个月后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又是一天深夜,黎向晚半夜有些渴了。轻悄悄的踮着脚走到了厨房。

    她倒完水端着杯子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却看到书房的门缝里还隐隐约约透着光亮他还没睡?

    黎向晚担心惊醒其他的人,脚下走的很轻,慢慢的挪动到了书房门口。她伸出手刚准备推开门看看情况,却被门内传来的声响震得一动不动。

    “洛氏……我自然知道我这些天遇到的四面楚歌都是他搞的鬼。洛佑翼的手腕我真的见识到了,不过不用担心,我扛得住。城东的那块地绝不能放手,洛氏的手伸的也真够长……顾氏内部的那几个老将都被他收买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做交易,一切按照原路进行……你放心,黎向晚我自然会护住,你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顾以枫也并不知道是在和谁打电话,但是黎向晚依稀能听出来他好像是在和那些做事的人说话,可是“洛氏”那两个字真真的扎到黎向晚的心眼里了原来顾以枫面临的最大困难一直都不是别人,而是洛佑翼。

    顾以枫在把请帖送出去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这样的举动会引来多少敌人,但他还是一意孤行。黎向晚的心里沉重异常,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为她“报仇”,堵上自己的一切,不计代价的“报仇”。

    他是在为她感到不值吗?

    这些事情,明明那么困难,他却从来没和她说上半个字,明明危险就在周围,他却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眼睛里发烫的感觉牵回了黎向晚的思维,她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准备推门的手也收了回来。既然他不准备让她知道,她倒不如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

    但是,她不准备坐视不管。

    第二天清晨,刚被从被窝里拎出来的纯纯哈欠连天的歪着脑袋看着黎向晚为她穿上衣服,她红扑扑的小脸充满了迷茫,眼神呆呆的,没有一点儿清醒的样子。

    黎向晚终于把她的外套套了上去,把纯纯的脸扶正,“纯纯,今天妈妈有事,可能会来的迟一些,你在幼儿园乖乖的,不要乱跑啊。”

    “恩恩。”纯纯机械的点点头,待反应过来黎向晚说了什么突然眼睛一闪,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是啊,你一个人千万不要乱跑。”黎向晚点了点她的鼻子,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纯纯立刻精神百倍的一跃而起,“遵命!”

    放学的时间到了,黎向晚攥紧了衣角,犹豫得站在校门口转角的树后,余晖将她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让本就纤细的身躯似乎风一吹就倒了一样。

    伴随着铃声和靠近大门的人群,黎向晚眯着眼看着纯纯兴高采烈的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黎向晚身体微微僵硬,她按住自己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心脏,快步跟着纯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纯纯张着大大的笑脸,可爱的背包在背上一晃一晃的,她跑的步伐不大,却是很快,黎向晚走着走着就不自觉的小跑起来,待纯纯停下脚步时,黎向晚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个将纯纯抱起来的人,像是得到了纯纯所有的信任一样,纯纯在他的怀里笑开了花,任凭他摸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额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让黎向晚的心头咯噔一声,她其实是很期盼纯纯可以这样的亲近这个人,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尤其在考虑到顾以枫的情况下。

    明明已经做好的决定,却在这一刻犹豫了,黎向晚捏了下自己的手,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犹豫,千万不要犹豫。

    洛佑翼接过旁边的人给的东西,尽数递给了纯纯,他冰冷的眸子却在此刻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到好像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一般。

    温柔吗?他好像曾经对自己也是很温柔的,不过都付诸东流了。

    黎向晚稳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重重的吐出,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纯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黎向晚看着被她安排过来接纯纯的人顺利的将纯纯带上了车,她快步上前,稳稳地停在了洛佑翼的面前。

    洛佑翼低垂的眸子缓缓的抬起,刚刚脸上的温柔还没有散尽,乍一看那样的眼神竟对着黎向晚,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乱跳起来。

    “你、你离纯纯远点!”黎向晚摆出一副护着孩子的样子,沉着脸硬声硬气的冲着洛佑翼道。

    洛佑翼身边的人刚准备上前,就见到他挥挥手,一时之间空阔的街角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他没有因为看到她的出现而有半点的惊讶,相反了,黎向晚有种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安排的错觉,他好像料准了自己会出现,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一样。

    洛佑翼上前一步,嘴角轻轻一扯,“给个理由。”

    “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我难道没有资格让你这样的人离她远一点儿吗?”黎向晚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渐渐的没有了底气。

    “理由确实很充分,但是你也看到了,纯纯喜欢我,而我恰巧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洛佑翼颠倒众生的脸越靠越近,“所以,你的警告无效。”

    洛佑翼看着黎向晚惊慌失措的样子,满意的转身就准备离开,本以为身后的女人一定会沮丧的离开,却看着身影一下子闪到眼前,黎向晚的声音在颤抖,“洛佑翼,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

    “你想说我不是孩子的父亲,所以没有资格?”洛佑翼微微歪着头,邪邪的笑道,“我倒想问问,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

    黎向晚先声夺人,“顾以枫,顾以枫是……”

    “奥,顾以枫……”洛佑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向着黎向晚一步步的逼近逼到她无路可走只能抬头直视着他的眸子,听着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我没记错的话,纯纯大名是黎芯纯,姓黎,你想说那是顾以枫的孩子?黎向晚,我说过,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都能告诉我,你怎么还有胆量在我的眼前说谎呢?”

    “你。”黎向晚涨红的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胡说什么!”

    洛佑翼不急不慢的伸手握在黎向晚的肩膀上,力气不大,却被她完完全全的控制在了自己的可控制范围之内,他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重了,“胡说,只有你才会胡说。黎向晚,你当真以为,你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我一无所知?别天真了好吗?顾以枫欠我的,我全部会拿回来,包括纯纯,包括你。”

    黎向晚扩大的瞳孔忍不住的收缩,她歪过头却是撞到他的眼底,洛佑翼笃定的样子深深的刻到了她的眼睛里,让她瞬间有种无力的感觉。

    他都知道了吗……那纯纯……还有顾以枫……不行!不行!以枫现在才刚刚拥有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洛佑翼他不能,不能夺走!

    黎向晚心虚的流转着目光,她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深知,她没有退后的选择,只要一退后,只要她妥协,所有的一切都会白费。

    “洛佑翼。”她抬眸,有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寡淡,“你别再自以为是了。”围妖扑才。

    洛佑翼淡淡的笑了,像是自言自语道,“自以为是吗?呵,什么叫自以为是你知道吗?”

    黎向晚缩了下脖子,逼着自己狠狠的直视着他漆黑的眸子,略带苍白的薄唇一张一合,面子上苦苦保持着冷静,脑袋里却是冲动的说了一堆根本拦不住的话,“洛佑翼!你听好了!你这就叫做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认为纯纯是你的孩子,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和纯纯算是你的所有物?!这一切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想,你的自以为是!你听好了,纯纯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顾以枫,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所以,你没有资格!”

    洛佑翼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但是眼底闪烁着的情感却是告诉着黎向晚他有在听。

    黎向晚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猛地张开后一掌推在了洛佑翼的肩膀上,洛佑翼微微一顿,身体却没有因为她的一掌而移动半分,她涨红的脸似乎有一些慌乱,但是依旧强装着震惊,“对了,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也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的关系,在你签下那张离婚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完完全全的结束了。我可以告诉你,我黎向晚,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这里是d市,不是a市,你没有资格让我离开,我也没有资格让你离开,但是我们这样两看相厌,倒不如不相见。”

    “两看相厌……”洛佑翼低沉着语气,“我可没有我对你有多少的厌恶。”

    “恩?”黎向晚猛的抬眼,她愣是没有消化了洛佑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厌恶,为什么当初他会让她离开a市;若不是厌恶,她又怎么会躲他躲了五年?再者说,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已经完全摧毁了自己的形象。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厌恶她?

    洛佑翼看着她愣神,轻笑着,“还有,我确实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用一直强调,我有眼睛,能看见。”

    “你什么意思?”黎向晚看着他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一点点的气愤,相反的,他眼底的兴趣一览无余,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局促感,“你到底想怎么样?”

    洛佑翼看着她的目光突然一变,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抬起,惊得黎向晚赶紧后退一步,他却没有给她让开的机会,直接按在了她的肩头上,慌乱的心跳感有内至外的冲击着黎向晚的神经,她觉得肩头上的力量似有千万斤的重量,让她刚刚咄咄逼人的话全部消失殆尽。

    他指尖一动,轻轻掸去落在她肩头的一片枯叶,手却还是不轻不重的搭在黎向晚的肩上。

    突然,洛佑翼像是发现什么一样,高深莫测的道,“黎向晚,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你当真是厌恶我?”

    “你胡说什么!”黎向晚匆忙的移开身体,让他悬空的手猛地坠落。

    洛佑翼笑着把手斜插到自己的裤子口袋,“你现在还想说我是自以为是吗?”

    黎向晚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就因为简简单单的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就敢断定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不知道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自信感,但是一想到今天不把他的事情解决了,不管是纯纯还是顾以枫,都会受到他的伤害,她心里胸口倏地一紧,冷起了刚刚惊讶的脸。

    “等着,我打赌,你会心甘情愿的回来的,我的女人只有被选择的份儿,没有去选择别人的份儿。”洛佑翼突然转生,话锋一转,只留给了黎向晚一个挺拔的背影,他微微侧头,夕阳的余光嘻嘻洒洒的落在他高挺的鼻翼一掌,一时之间,他俊秀的脸颊竟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感,“不出两个星期,你必然会回来。”

    洛佑翼话一说完,迈着脚步就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轿车走去,黎向晚愣愣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待反应过来他那一席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觉得寒意一下子由脚底窜到了头顶。

    洛佑翼是要逼她回来,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

    他就像是一个狩猎的猎人,一步步的设好了陷阱,看着她按着他的安排,渐渐的走进他的包围。待她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了四面埋伏,他截断了她所有的出路,逼着她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吗?五年前黎向晚决定说出那个弥天大谎,带着纯纯去逃命的时候就没有束手就擒,现在更是不可能!

    黎向晚想到之前听到顾以枫打电话,顾氏和洛氏已经争斗的快进入白热化了,洛佑翼定是想着等到最后,她会求着他放过顾氏。

    但是不可能,黎向晚不可能会认输,顾以枫更不可能认输!

    洛佑翼像是拿住了她的软肋,所以肆无忌惮一样。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纯纯的消息,会煞费苦心的每天背着她去见纯纯,为什么他会那样的断定自己一定会输!

    黎向晚看着他即将进入轿车的身影,快步跑上前一把按住了即将关上的车门,她低着头,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的表情,“洛佑翼,我和你打这个赌,两个星期内,我绝不可能回来!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回来!你就死了这样的心!”

    “好,我等着看这个赌到底谁是赢家。”洛佑翼淡淡的张口,将目光放在黎向晚几乎苍白的手指上,她说完这句话,手陡然的失力,讪讪的收回。洛佑翼顺势关上了车门,轿车扬长而去。

    “洛佑翼!你这个自己为是的家伙!我黎向晚,绝不可能再傻到让你随便的玩弄我的心意!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黎向晚对着远去到已经看不到任何行踪的车子大声地喊道,她喊得声嘶力竭,几乎用尽力气一般的喊得很是大声。

    坐在车子里的洛佑翼透过后视镜静静看着路边的风景,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伸出右手,感觉着手上面似乎还有她淡淡的温度,嘴角苦涩的微微一动。

    龚烈焰从门外进来,远远的就闻到了办公室里面一阵阵的酒味,他蹙着眉,大步迈进洛佑翼的办公室,却发现空无一人。

    “这家伙……”龚烈焰顺手扶起倒在桌子上的酒杯,心想着这个一向在公办事里面规规矩矩的洛佑翼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直接在办公室里面喝闷酒?

    他在办公室里面溜达了一圈,脚步自然而然的停留在办公桌前,他目光一顿,弯腰拿起摊开着的文件,“顾氏啊,果然。”

    龚烈焰把文件原封不动的放好,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随手招来了一个保洁阿姨去打扫一下,自己则是径直的走向是总裁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

    龚烈焰看着门口地上歪倒着的啤酒瓶,把这碍事的东西一脚踢开,伸手推开了门。

    和总裁办公室一样,这里也是充溢着酒味。龚烈焰虽然喜欢去酒泡着,但是他对于酗酒这种事情并不是很赞同。

    “你回来了就是为了喝酒?”龚烈焰调侃着半睡在椅子上的洛佑翼,顺手抢过他刚嘴边递到嘴边的啤酒一饮而尽,“按原计划,你在d市只需要待三天,但是你却是呆了三个星期。我问了你的秘书,她说你好像有长期呆着d市的准备,可是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呢?我们洛大总裁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啊!”

    洛佑翼用力的扯了扯衬衫上面的扣子,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声音有些含糊,“你的话倒是变多了。”

    “我的话本就多,但是你的话从就没多过你好像说过,言多必失,对?”龚烈焰伸出长腿,悠闲的靠在椅子上,静静的堵了洛佑翼一口。

    洛佑翼听着只是苦笑,“对,言多必失。”

    龚烈焰看着他只顾着喝酒,也没有解释一下自己奇怪行为的意思,不禁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一个人喝闷酒了?”

    洛佑翼抬眼看了他一下,却是没有说话,龚烈焰知道他是懒得和自己废话,“我要是没说错的话,你那么针对顾氏,只是因为一个黎向晚?”

    洛佑翼刚准备喝酒的手一震,突然把酒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他喝的有了几分醉意,脸上透着淡淡红,眼神也有一丝丝的迷离了,说话则是没了那么多的顾虑,“对,一个黎向晚,已经让我束手无策的!”

    “束手无策?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怎么那么的不合适呢?”龚烈焰笑道。

119 要把她心甘情愿的追回来

    洛佑翼撑起自己无力的身体,低沉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不甘,“这个傻女人,就爱和我对着干!”

    “她又给你找罪受了?我就知道。”龚烈焰看着好友醉意朦胧的样子,笑道,“这算不算得上是自掘坟墓?翼。什么时候开始你也这样的儿女情长起来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

    龚烈焰了然说道,“哈哈,这五年了,你不敢去找她,不过是因为盛老爷子的权势过大,即使盛景兰在你手上你也不敢冒这个险!不过现在。你已经不用去担心和老爷子那里了,为什么不和她把话说清楚?”

    洛佑翼苦笑着,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但是龚烈焰的话确实清清楚楚的传到他的脑袋了。

    五年了,他忍住去找她的冲动,稳住蠢蠢欲动的盛氏,一心扑到工作上只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看着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一见到她,很多在心里面的话全都变了味道。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要她回来!”洛佑翼握在扶手上的手暴起了青筋,指节也泛起了白,“可是她该死的非要去帮助顾以枫!”

    龚烈焰看着他微微激动的样子,问,“你怎么说的?你是请她回来?还是逼她回来?”

    好友的臭脾气他最了解了,洛佑翼这个人在人前就没有服过软,想看着他求着某个人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他口中的“我要她回来!”,定是想尽方法让她自己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回来这一点儿,从洛佑翼近期一心对付顾氏上就可以看出来。

    洛佑翼想想,“逼她回来?呵呵,她回来不是应该的吗?那是我的孩子!她骗我,说那是顾以枫的孩子!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的可恨!”

    “啧啧。可能她也是这么想着……”龚烈焰唏嘘道。

    龚烈焰看着他又拿起一听啤酒,想着若是让他再这样喝下去,自己可能要承担起把这货背回公寓的责任了,于是索性起身走到洛佑翼面前。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别喝了,你现在这样喝闷酒不过是因为她不肯回来,我告诉你,我要是女人,我也不会来!鬼才会回到你的身边!”

    洛佑翼烂醉着身子,早没了力气,任凭着龚烈焰轻而易举的单肩扛起了他的身子。他迷糊的问了句,“为什么?”

    龚烈焰扛起了他整个身体,洛佑翼一米八几的身躯却还有几分重量,龚烈焰一咬牙就带着他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真怀疑你的情商是有多低!女人和其他东西都不一样,你堂堂洛氏总裁想要什么,可以说是招手即来,你可以用尽一切方法手段去得到那些东西,但是女人,有心!黎向晚那个女人,更是倔的厉害,你越是和她对着干,逼着她回来,她越会和你对着干!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有的女人因为权势可以放下自尊去迎合男人,但是你想着黎向晚乖乖的回来,简直是白日做梦!就算她回来了,恐怕也是要恨你一辈子的!”

    “恨我?”他喃喃自语道。

    “因爱深恨。”龚烈焰扛着这个大男人刚刚走到电梯那,就看到保洁阿姨震惊的望了眼他们,然后急匆匆的窜到了办公室里面继续打扫,他想着保洁阿姨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怕也是没见过洛氏最高权力者这般的模样。

    “女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若是想要她回来,就好好的和她说,别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她不是你的老婆,他的背后有顾以枫撑着,不用顾及你说的话,做的事,你要是在她面前总是这副死样子,她啊,一定不想见你!”

    洛佑翼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强撑着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干呕了好几下之后才微微缓过气来,龚烈焰说的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但是龚烈焰只想着今天把话一次性说清楚,径直的道,“照我说,我就应该把那些误会先解开。黎向晚现在肯定是一看到你,就想到当初你把她扫地出门的绝情模样!”

    “那还不是因为她!”洛佑翼反驳着。

    龚烈焰看着他有听进去自己说的,沉着脸看着他,“也是为了你自己。我要是没说错,三个月后,黎向晚就要光明正大的变成顾氏的少夫人了,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翼,听我一句话,若是真的想她回来,就把她追回来,而不是逼回来!”

    洛佑翼陷入了沉思,他坚毅的唇角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有些吃力的伸手按了下电梯的按钮,他嘶哑着声音歪过头怔怔的看着一点儿出神,“你比我更懂女人,可是盛景兰……”

    “我唯一不懂的,只有她。可同时,我也是最懂她的人……她想要的一直都是你,不是我。”龚烈焰没意料到这时候洛佑翼会突然提到盛景兰,他微微一顿,就有些苦涩的淡淡回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洛佑翼拒绝盛景兰,有多少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但是,他却没法领洛佑翼的这份情,事到如今,他也不指望盛景兰能回头看他一样。盛景兰对于他,太简单也太复杂,他不得不去承认:每个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是你们不一样,黎向晚她心里到底是有你的。若是错过,定比我还要可惜!而且,你洛佑翼向来都是不服输的人,若是在这件事上输了,你想你自己,也会不甘。”龚烈焰无视自己心头的伤感,他已经没法再去说服自己去追随盛景兰,这五年加上以前那许许多多的年月,时间让很多东西都明朗了起来。

    盛景蓝,心里塞满了的只有洛佑翼,他又何必作践自己?

    “龚烈焰。”洛佑翼轻唤,他刚准备抬头就感受手掌被大力的握住,洛佑翼一拳头重重的锤到了龚烈焰的肩头,让他忍不住吃痛的惊呼一声,“谢谢你。”

    龚烈焰看着他脸上的醉意没有消去,可是眼中的神采已经不如之前那般的暗淡了,道,“不谢,最后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己。”

    洛佑翼扯了下嘴角,龚烈焰揉揉自己的肩膀,问道,“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又为什么在这里喝闷酒?”

    “因为她。”洛佑翼眼中闪烁着光彩,“我要带她回来。”

    “祝你好运。”龚烈焰见着洛佑翼没有了之前颓废的样子,想必他的心理已经打定了主意,“走,我送你回家。”

    d市:

    黎向晚拉住了哭的喘不上气而在抽抽的纯纯,非常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和她说,“黎芯纯,你如果还是这样的胡搅蛮缠,我现在把那个人送你的所有东西全部扔出去,你信不信?”

    纯纯抽泣着涨红了脸,好想下一秒就会憋过去一样,“妈、妈,你、你为什么要赶走那个哥哥?他、他对我那么、那么好!!”

    “难道我和以枫哥对你不好吗?这世上对你是不是真的好的,仅仅看他送你的东西就能评定吗?黎芯纯,你怎么就不听妈妈的话?”黎向晚苦口婆心的劝说。

    纯纯好不容易稳住了呼吸,“我听妈妈的话,可是妈妈你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我的哥哥撵走啊!”

    “不准叫他哥哥,他不是你的哥哥!”黎向晚被这两个字眼刺激到,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

    纯纯一看到黎向晚近乎歇斯底里,她吓得又跟着哭了起来,“哇哇……呜呜……”

    卧室的门突然“啪啪”的作响,顾以枫一手按在门把手上,一手使劲得拍打卧室的门,他略带着急的声音穿过厚厚的墙壁,冲到了都有些失控的两人的身边,“黎向晚,你冷静点!纯纯还小!你开门,我和她好好的说!”

    “顾哥哥!”纯纯挣脱出黎向晚的控制,抽泣着奔到门边,黎向晚一个回神把纯纯抱到怀里,让纯纯的小手仅仅停留在离门把手只有一拳的距离,“妈妈!”

    黎向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不想让顾以枫插手这件事,洛氏针对顾氏,这已经让顾以枫身心俱疲了。如果他又知道洛佑翼不断的接近纯纯,甚至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一切就彻底的乱套了。

    黎向晚抱着乱蹬乱踢的纯纯走向床边,对着门说,“以枫哥,没关系,我会和她好好说的。”

    “顾哥哥!!……”纯纯无视黎向晚眼神的警告。

    继续向顾以枫求救,顾以枫听着纯纯的哭声,于心不忍,沉着嗓子道,“黎向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要对纯纯发这么大的火?”

    “小事,你先去忙你的,不要担心。”黎向晚和顾以枫说完后狠狠的瞪着纯纯,厉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人?”

    纯纯哭的一直在抽泣。

    “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对我好的……而且、而且,他也很关心妈妈,但是妈妈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他不是坏人啊!”

    黎向晚听到纯纯说的话,神经猛地一跳,纯纯刚刚说了什么,他关心她?

    “你告诉我,他每次给你吃的喝的的时候,和你说了些什么?”黎向晚慌忙问道。

    “哥哥问我过得好不好,问妈妈你过得好不好,问我有没有调皮惹妈妈生气……”纯纯闪烁着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哥说他不是妈妈的朋友,那他到底是妈妈的什么人?为什么妈妈你这么讨厌他?”

    黎向晚握着纯纯的手陡然一松,纯纯趁机跑了出来,刚准备去打开门,却听到黎向晚淡淡的抽泣声。

    纯纯转身,看着刚刚气呼呼的黎向晚此刻失神的抱住自己坐在床上,发出低低的哭泣声,她把脸整个埋在膝盖上,努力去压制自己的哭声。

    妈妈,这是怎么了?

    纯纯心里微微发痛,自己把妈妈气哭了吗?

    纯纯肉嘟嘟的小手按在门上,听着顾以枫拍门的声音,转念一想,突然跑到黎向晚的身边,抱住了黎向晚,她有些慌张的趴在黎向晚的肩膀上,“妈妈,纯纯知道错了,妈妈你别哭了!纯纯……纯纯答应你不再去见那个哥哥!妈妈……啊!”

    黎向晚忽然伸手把纯纯抱到怀里,她的脑袋搭在纯纯的肩膀上,声线不受控制的颤抖,“纯纯你没有错,妈妈不是生气,是心里面难受……妈妈的心,真的好疼……”

    “妈妈……”

    “纯纯,答应妈妈,不要再去见那个人了。那个人,会伤害到我们,会伤害到以枫哥。纯纯,你会希望以枫受伤吗?”

    “不会!顾哥哥对我最好了!”纯纯赶紧回答道。

    “是啊,顾哥哥对你最好了。”黎向晚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泪水,牵强的扯了下嘴角,“你还要答应我,不要让叶庭哥知道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你见过那个人,好不好?”

    纯纯并不太能理解的问道,“为什么?”

    黎向晚伸手捧起纯纯的脸,“因为那个人,也会让以枫哥伤心的。那个人……那个人……”

    “黎向晚!”顾以枫手上攥着备用钥匙猛地打开了门,看到黎向晚抱着纯纯,眼睛红红的,“纯纯。”

    黎向晚翻身站到地上,面对着顾以枫,“没事了,问题已解决了。对吗?纯纯?”

    “对。”纯纯也是红着眼睛,这母女俩如今都想是红着眼睛的兔子,却是异口同声的说没事。围沟向才。

    顾以枫看着她们不再吵闹了,心里也就放心了,“你们啊,罢了。”

    过了几天,顾以枫突然提议要回a市,理由是“丑媳妇也要见公婆”,黎向晚自然不会去嫌弃他“丑”的,她只是有点顾及洛佑翼,不知道洛佑翼到底是在a市还是在d市。若洛佑翼真听她的话回了a市,她现在又堂而皇之的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想到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就要正式的嫁给顾以枫了,于是,她同意了顾以枫的建议,回到了a市。

    这次回去,她想着怕被洛佑翼知道,也就通知了好友赵飞燕,在机场看到赵飞燕老远就冲她挥手的时候,黎向晚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这还是五年前,她刚刚回到a市,那个时候,如果她没有做出那种的选择,或者现在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但是人生这种东西,向来没有后悔可言。

    赵飞燕乐呵呵的把右手伸到黎向晚的面前晃了晃,“瞧!我的新男友向我求婚了!”

    黎向晚被她晃得眼晕,她趁着赵飞燕不注意一下子抓到了她乱晃的手,拉到眼前看了看,“大手笔啊,你说说,这婚怎么求的?浪不浪漫?”

    “再浪漫也没有顾以枫给你的求婚浪漫!你知不知道,a市的报纸都快登满了顾氏总裁掷千金只求美人一笑的事情,我瞧着,这么多年了,你们倒是该在一起了。别让人家眼巴巴的等着啊,你说是不是?”赵飞燕收回手,嗔笑道。

    “我……我答应他的求婚,是因为纯纯需要他。”

    “别拿孩子做说辞!”赵飞燕笑道,转身望了下四周,“说起纯纯,现在她人呢?”

    “我在这儿呢!”纯纯趴在顾以枫的怀里,伸出一只手冲着她们两个女人高高挥起,“赵姐姐好!”

    顾以枫本想着一个人去拿行李的,无奈纯纯非要跟着,他只能抱着纯纯去取行李,而黎向晚先出去找赵飞燕了。

    赵飞燕最喜欢可爱的孩子,如今,一看到纯纯,她的母性又被大大的激发到了,她大步上前摸了摸纯纯的脑袋,“这小嘴巴,真甜!来来来,姐姐抱抱!”

    “你抱不动的,这纯纯啊长得快着呢,现在又胖了。”黎向晚看着纯纯瞥了她一眼。

    赵飞燕不听劝,径直的把刚刚放到地上的纯纯一把抱起,“纯纯,你真的重了呢……”

    “姐姐,你也胖了呐。”纯纯捏了捏赵飞燕的脸,笑道。

    黎向晚上前解释道,“赵姐姐这不是胖,这是怀孕了。你看,她的肚子里也有个和你一样胖嘟嘟的孩子呢。”

    “真的吗?”纯纯惊奇的低头盯着赵飞燕凸起的肚子,“那让她出来陪我玩啊!”

    他们听到纯纯这样天真的话,笑成了一团,黎向晚捂着笑痛了的肚子,“纯纯啊,这个宝宝呢现在睡着,要等到几个月后才能陪你玩,你别急啊!哈哈!”

    顾以枫推着行李箱,接过赵飞燕怀里的纯纯,看了下手表,“我们先去吃晚饭,我请客。”

    “欧耶!”赵飞燕带着头就往机场里面的餐馆窜,顾以枫伸手拦了一下,“我刚刚已经打过电话,门口有人来接我们了,酒店我也订好了,不必在这里吃的。”

    “啧啧,你瞧你家以枫想的挺周到的!”赵飞燕对着黎向晚挑了下眉,黎向晚微笑着受下了。

    她说的没错,顾以枫为人周到,尤其是对她。

    吃完饭,黎向晚带着顾以枫和纯纯回到了很久都没有回去的家,上次回来这,好像是几个月前。因为这里是a市,黎向晚每次回来都不敢久留,尤其是带着纯纯的时候,更是百般小心。而现在,她终于可以稍加放心的带着纯纯回道自己的家,不为别的,只为她身后有一个足以保护她的男人顾以枫。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依赖,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向天下人昭告,他要光明正大的娶了她,娶了洛氏的弃妻。他都敢为了她与洛氏为敌,她又怎么会害怕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呢?

    她,黎向晚,向来是不畏惧面对的人。

    只不过,她一直有想要用生命保护的人,所以不得不去小心翼翼。

    第二天,赵飞燕就上门拜访,把刚刚到家的黎向晚活活扯到门外,“好久不见了,实在是不能浪费我们相见的时光,走!shoppng”

    黎向晚摇摇头,“今天周末,纯纯没课,我要在家看着她。”

    “你不是有请保姆吗?”赵飞燕搂着黎向晚的手臂,一口把黎向晚的借口给否决了。

    “但是赵飞燕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看看她能到人多吵闹的地方去吗?”黎向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开始抚养纯纯,她便很少再去购物,她宁愿留下时间在家呆着,也不想和那群“青春活力美少女”在商场里“厮杀”。

    后来她总结了半天,可能是自己老了……

    赵飞燕架起黎向晚的另外一只胳膊,“我赵飞燕是什么人?我的孩子要受到我的胎教,从小就要学会在人多的地方临危不乱!倒是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不是我婆婆妈妈……”

    “姐姐!你拉着我妈妈做什么?”纯纯稚嫩的童声打断了这里的争论,赵飞燕心里暗暗惊呼不好。这个小祖宗一定缠她妈缠的厉害,现在要在她的眼皮底下把她妈拖走,那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赵飞燕一看到纯纯,立刻眼泛桃心的迎了上去,在纯纯毫无防备的时候“唧”一口,“我们的小纯纯啊,实在是太可爱了,没从看到你我就特别希望我肚子里的一定要是个和你一样萌萌哒的胖女孩,才不要是一个臭小子!”

    “姐姐!能别再说我胖了吗?”纯纯不高兴的撅起嘴,“我胖但是我可爱啊!”

    “呦呦,小纯纯还生气了呢?生气都这么可爱!”

    “纯纯该叫我一声干妈,来来,纯纯快叫干妈?”赵飞燕逗着纯纯不亦乐乎。

    黎向晚无奈的耸肩,“今天是不可能出去购物了。”

    纯纯眨了眨眼,兴奋的探出脑袋。

    “什么?购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啊?”黎向晚看着纯纯兴奋的样子,很是不解,“购物是大人的事情,你去做什么?”

    纯纯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叫大人的事情?购物是女人的事情,购物可以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我为什么不去!妈妈,带我去!带我去!”

    “哈哈,纯纯很有潜质啊!”赵飞燕弯下身子跟纯纯击了下掌:“来,跟着姐姐走,我带你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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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成恨,情难就介绍:
一场变故,她从富家千金沦为夜店小姐。
更惨的是又遇到了家仇的他,肆意羞辱,没有尊严的被随意摆弄,从此开始了噩梦的一生。
ldquo你helliphellip这个混蛋!rdquo
ldquo啪!rdquo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男人压在她身上不耐的说道,ldquo别让我听见你说脏话,乖!rdquo
他是天之骄子,霸道无情,习惯了掌控一切,却偏偏爱上了她。
再次相遇,他用尽一切手段,将她重新带回自己的怀抱,而她比当初更加厌恶他。
ldquo除了我,你还想爱谁?rdquo他如恶魔般步步紧逼,愤怒的掐上她的脖子。
她笑容娇艳、惟独眸子里清冷一片,嘲弄道:ldquo如果你要的是爱,我给不了!rdquo
当再一次的误会,她冷漠高傲的转身离去。
四年后,她带着宝贝女儿重返S市。
他犹如撒旦降临,魔爪再次伸向她!
ldquo洛佑翼还我女儿!rdquo
ldquo没问题,只要你给我生个儿子,你女儿就还你helliphelliprdquo
爱成恨,情难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爱成恨,情难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爱成恨,情难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