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南下兴-隆
第一百零二章南下兴-隆
陈海松见马继援对让出地盘毫不在意答应的爽快，眼睛竟往那堆财物上瞭，知道他还有所有马家官兵都盯着那些金银呢，笑着说：“话是这么说，可你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老叔总不能让你们吃亏吧。这样吧，粮食一家一半，俘虏、武器弹药全部留下，金银、烟土、古董你们带走，金银按你们的规矩分给弟兄们，古玩字画给各位长官收藏，不过这些文物要精心看护不能损毁。”
马继援才瞧不上那些吓得没了人样的土匪和那些五花八门的老套筒、老七九、马枪、骑枪等破烂货，他和几个老叔一样只对那些金银财宝流哈喇子。见遂了自己心愿，连忙点头哈腰地说：“谢过老叔，只是我们都把钱带走了，有点说不过去，少说也有十万大洋呢！”
陈海松心里好笑，随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一指头，笑骂道：“臭小子，装什么装，你的部队我还不清楚？巴不得把人家金牙都撬出来。咱八路军苦日子过惯了，有口吃的就行，钱财留着也没大用。你要真过意不去就少带点粮食，你看怎么样？”
马继援连忙顺杆就爬。“粮食我们不要了，多伦城里我们缴获了很多，够我们82军用大半年的，晋绥军区还按月给我们送，足够用了，彭旅长部队生活清苦送他得了。”
“那我就替他谢谢你们。”陈海松感觉这一天对马家军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也施加了更深刻的影响，自己就要回去了，还得叮嘱他们几句，把马继援拉到一旁严肃地说：“继援，我军东北破袭作战即将开始，我要尽快赶回去，中午过后就走。你们防区力量空虚也要尽快回防，休息一天明天就起程吧。这一仗下来我估计马家军的勇悍之名就会传遍热河，所有的土匪恶霸都会躲着你们走了，对你们安心训练是有好处的。
回去后加强训练，整顿战力，清剿匪患，搞好军民关系，做好大战恶战的准备，经常跟晋绥军区交流，服从他们的指挥。如果驻地民众有人要求入伍可以打破传统适当收留。部队不能越打越少，也不能地域民族过于单一，有了海纳百川的胸怀，马家军才会更加强大。
通过作战我感觉年轻将领成长很快，我建议你成立东察哈尔抗日政府，让马元海、马彪、马朴这些老将在政府里任职、参赞军务、享享清福，让马禄、谭呈祥、马秉忠、赵遂、马学良这些年轻有干劲有军事素养的挑起大梁，给你爹打电报就说是我说的。
给你老爹发电报带我向他问好，向青海民众问好，就说我感谢他把一支强悍的部队送到第八战区来，让他放心我会尽量照顾好你们的，不会让穆斯林兄弟白白去送死。青海的经济建设和农田水利建设、公路网的建设张掖方面已经做出妥善安排，勘察设计小组已经出发，明年春季五万民工就会前往施工，先修通西宁至格尔木，从格尔木再向南、向西延伸。”
上午11点，一千多俘虏把各处战场上的尸体归拢到田野上，统一深埋下葬，炸坏的道路重新填平夯实。陈海松带着乌兰夫、彭绍庆、张寿春他们几个巡视了大尖顶各处战场关隘，认为这里可以成为围场南部抗日根据地的一个重要据点，进可攻退可守，有一个营配一个迫击炮连，在没有飞机轰炸的情况下足可以抵抗敌人一个联队的进攻。
要求彭绍庆派出一个正规营借着马家军消灭了大部分土匪武装的契机重新开始围场根据地的创建工作，就以大高尖为中心向周围辐射，要求热河支队东支队在残酷、复杂、多变的敌后环境里一定要拿出马家军那股狠劲和无所畏惧的勇气，不要有什么顾虑，该杀就杀，一切以抗日大局为重，着眼于革命力量的增长，给民众以战胜日寇、汉奸、土匪的信心。
这些俘虏已被震慑可以适当使用，老弱释放替咱们去宣传八路军的强大。老百姓、家眷愿意留下的可以留下，这条跑道有必要留下平整好，将来咱们的空军会不断壮大，这里有条跑道，存储些油料、弹药，空军随时可以过来配合作战改变热河敌强我弱的被动形势。
乌兰夫现在打到了赤峰，你们两家连成了一片，要经常联络，实现互动互助，赤峰有机场虽说只有三架飞机可也是空中力量，下一步沈阳破袭成功的话，你们就会得到加强。你们有两个机场可以跟敌人打空中游击战，既能有效保存自己，也能突然出击震慑敌人。
张勇见马家军士兵兴致勃勃的在那边装干粮、领金银，不满意地嘟囔：“那么多金银少说也值十五万大洋，还有那么多古董字画我看也不低于十万大洋，太便宜这帮回子了，要不是我们帮忙，他们根本就占不了这山头。”
陈海松也有些舍不得，估计八路军战士都有些舍不得，可热河支队现在最需要的是根据地、粮食、武器弹药、归顺的百姓，钱财以后找鬼子要吧。他耐心地对张勇说：“你呀，这么点钱就舍不得了？人家怎么也算是血战一场，前后死了八百多人，伤员过千，替八路军灭了六七千汉奸土匪，还让出了地盘、粮食、武器，为咱们在这里建设根据地扫清了障碍，你说不该感谢吗？他们也是咱们北方战区的一支生力军，要团结、慢慢改造。”
彭绍庆四下看看对陈海松低声说：“司令员，我们偷袭行动暴露时打伤了一个张福元的亲信叫王宝强，是准备下山找咱们和谈的，马荣华要砍了他被我拦住，给他做了包扎，他很感动。马荣华带兵离开西峰以后，他希望投降我军。他还交代张福元、寇金生、朱恩武等人存放大量金银财宝的密道，据他估计少说也值五十万大洋。您看怎么处理？”
喜出望外的陈海松感叹地说：“真没想到当土匪这么有油水！你这家伙也真能沉住气。我看都是些不义之财，没收充公吧，工业区建设、添置设备、更新装备都得用钱。你算立了一大功，先放在这里你们注意看管好，不要轻易打开，需要时会派飞机来运的。
王宝强的底子你们查一下，估计也没少干坏事，如果品行恶劣、民愤很大的话秘密处决，以免将来误事。否则就边使用边观察，确有贡献、有能力的话可以大胆使用。起码他对热河地面上的土匪势力是熟悉的，可以成为我们的帮手，对你们的根据地建设有用。”
“不过，他伤的不轻，右胸挨了一枪，左腿骨头被打断，幸好是三八大盖打的虽说留住了命，可这里医疗条件差恢复很困难，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小子枪法不错，一把驳壳枪打了5枪就放倒了4个马家兵，也不怪马荣华想砍了他。”
陈海松想了下说：“总是对咱们有功的，能救还是要救。跟我一起坐飞机去兴隆鹰手营子根据地吧，请刘大哥想想办法，或许有救。”
下午三点在运输机旁边，马继援、马元海、张时之、乌兰夫、彭绍庆等人依依不舍地挥手送别了令人敬畏的战区司令长官。陈海松和张勇等三名护卫带着伤重需要医治的王宝强还有马继援硬塞在他手里说是送给没见过面的婶子的一包首饰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向南飞去。
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就飞过连绵群山中一个个平阔苍翠的平坝，掠过隆-化县城、承-德市飞临鹰手营子根据地，找到降落点后他有意识地在整个柳河沿岸半径50公里范围内转了个大圈，周围几座高大山脉森林茂密、丘陵地区植被良好，有十几处开采矿山的痕迹，看颜色应该是煤炭、铁矿、铜矿，矿场旁边几座高山上冒出蒸汽、浓烟，却看不到一座厂房。一条条川谷之中新修了不少农舍、洞窟，整个根据地与周围敌占区没有太大区别。
有了整体印象的陈海松与自己当初的规划一对比似乎还更合理了很满意，指示飞机降落。在地面无线电、红旗的引导下平安降落在在鹰手营子镇北边北营房村外山谷中一片平阔的农田里，这里显然经过平整加固，比在大高尖蹦蹦跳跳式的降落温柔舒缓了很多，让紧紧抓着拉手扶着固定在机舱地面担架上的王宝强的张勇很是松了一口气。
飞机停稳，陈海松也不用梯子，拉开舱门直接跳下，向站在不远处等候迎接的陈昌浩、徐向前、何畏、彭真、黄华、施俊福、姚依林、谷景生等人跑去。老战友相见分外开心，大好的形势、良好的环境、日新月异的变化让这些一年多前还挣扎在艰难苦恨中的老将们由衷地喜欢自己年轻的领导，热烈的拥抱、亲切的握手、无拘无束地玩笑，把大家都带回到川北休整时的快乐时光里。
陈海松丝毫不敢摆出战区司令长官的架子，恭敬地敬礼问好、称赞他们调度有方、北方战区不断扩张壮大，关切地询问他们的生活情况，叮嘱他们爱惜身体，一副晚辈模样。
彭真在太原见过陈海松一面，当时他和朱老总、彭总参加完庐山晋衔授勋仪式后回到太原与周恩来、**、他和薄一波一起分析时局，准确预测了后来战争发展的轨迹，部署了太原兵工厂搬迁、牺盟会占据晋东南、收拢残兵占据太行山、吕梁山等计划，现在看来都是神来之笔，让他对这个小自己一轮的年轻人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年初正在太行山整合北方地下党力量配合八路军向广大平原地区渗透时，中央根据陈海松同志的建议调他前往北方战区出任政治部主任、黄华同志任冀热辽军区政治部主任，林枫同志任东北军区政治部主任，黄敬任晋察冀军区政治部主任、彭涛任晋绥军区政治部主任、谷景生任兴隆守备师师长。北方地下党一二九运动的组织者领导者除了周小舟担任**秘书外都参与到北方战区的领导层里。
他敏感地意识到陈海松这样做是在逐步淡化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西路军的影响力，把更多其他系统的干部安插进来防止出现大的山头，估计以后还会有大批干部过来，这种明智的做法让他放下心来，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只知道拼杀的莽夫，还有很强的政治头脑，自己过去工作会好开展很多。
北方战区下属各部队只有73师的老底子，大多是冀东本地人，其中原北方局的干部有姚依林、李运昌、王平陆、李楚离、胡锡奎、王崇实等在冀热辽军区各师任职，团营干部更多。他知道这些同志发动民众有丰富经验，但军事斗争经验不足，而且不少人作风强硬、为人霸道，陈海松一定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又不好搁置不用，婉转地通过自己来施加影响，加强干部作风建设。想通了这些彭真毫不犹豫地赶来兴隆赴任。
虽然陈海松远走东北，但一切都有规范，各级干部按规办事、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他来了以后，陈昌浩、徐向前、何畏对他很信任，介绍西路军制度化管理、专业化训练、科学化决策的经验。他研究了西路军的各种管理制度，这种渗透到根据地方方面面相互制约、相互督促、发扬民主、促进团结的管理制度让他大受启发。
他马不停蹄地巡视了冀热辽军区三个军分区、六个野战师、一个炮兵师、十二个独立团，认真检查落实党内规章制度的落实情况，对有严重个人主义、山头主义，破坏团结、影响工作的两名师级、七名团级、30多名营级干部调离领导岗位，集中到军区政治部参加两个月的学习，结业后安排在警备师挂职。自此后部队的内耗现象大大减少，凝聚力有所提高。
陈海松虽是上级，对这个老同志不敢怠慢，敬礼握手，对他的到来热忱欢迎，对他扎实细致的工作和取得的成绩表示赞赏。希望他发挥出老领导的影响力，督促新部队更快地实现工农武装向正规化部队的过度。
刘青山似乎也年轻了很多，艰苦的环境反而让40多岁的他红光满面，连抬头纹都少了，直夸五常根据地送来的抗菌素药品疗效极佳，战区医院伤员死亡率由三成降低到百分之五以下，希望以后能多送一些过来，简单寒暄几句后把王宝强抬上汽车回总医院去了。
姚依林、黄华、谷景生虽然都参与了平津战役，在天-津、唐-山、滦-县组织矿工、农民暴动，拆卸设备，组织民众、编练部队，等他们先后赶到兴-隆根据地时，陈海松已经北上。虽然对他充满崇拜，差不多的岁数、随和的态度还是让他们打消了拘束，相谈甚欢。
陈海松见过前来迎接的各位领导，被张琴秋拉到郭春莲面前，郭春莲此时已是北方战区妇女工作部副主任，佩戴上校军衔，一身戎装和北方战区宣传部副部长吴光伟站在一旁满脸的期待与娇羞，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出生入死平安归来却更加黝黑消瘦，两眼不由自主地湿成一片。
见两人四目相对，张嘴结舌，一旁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吴光伟从后边把郭春莲轻轻一推，紧张慌乱的郭春莲一下撞在陈海松身上。陈海松厚着脸皮把郭春莲轻轻揽在怀里，在大家起哄中用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低声说：“都22岁的大姑娘了还哭鼻子，过得还好吧？”
郭春莲靠在他并不宽厚的怀抱里，闻着他熟悉的男人气息，意乱情迷只会“嗯、嗯！”感觉到爱人的关切幸福的泪如雨下。陈海松不好让众人久等，帮她抹去泪水说：“首长们还在等我，我先去谈工作，明天再找你。”郭春莲乖巧地擦擦眼睛离开了爱人的怀抱。
陈海松笑着对陈昌浩说：“陈主席、徐总、何总快带我去看看咱们的兵工厂，听说无坐力炮有突破了，这以后咱们再也不怕小鬼子的坦克、碉堡了。”
“你呀，又是几天没合眼吧！看眼睛熬得，明天再去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我在飞机上眯了半个小时，现在精神很好，走吧！”
陈昌浩和徐总对视一眼，无奈地冲郭春莲露出歉意的苦笑，招呼大家回基地。早有警卫部队把飞机拉到北山根下一片树林旁用绿色伪装网罩好，大家登上汽车离开临时机场向北沿着柳河北上，在徐家庄附近拐进西大洼。
三辆汽车开到一条狭窄的山谷口被拒马和哨兵阻拦，两侧有几个暗堡，山林里还有游动哨，守备可谓森严。得到门卫电话通知的北方战区兵工厂厂长张强、刘康出来把各位首长迎进山谷。来到场地中间，众人下车，环顾之下无不感叹造物的神奇。
西大洼真是名副其实，四面群山环抱，植被葱茏，中间呈倒放的菱角形向下洼陷，有过千亩起伏不大的小丘陵长满山楂、杜鹃等灌木，一条小河从西边高坡上潺潺流下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百亩大小的天然湖，北侧不多的田地上整齐地扎着几百顶帐篷披盖着伪装网，位置相当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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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兴-隆工业新区
第一百零三章兴-隆工业新区
远远传来机器的轰鸣，把陈海松的目光引向南边相对低处，站在高处只能看见茂密的柳树、榆树、夹杂其间的柿树、板栗树、核桃树。跟随着张强、刘康走上林中开辟的汽车路，穿过一片密林，直到小河边的山脚下才发现沿着险峻的南山峭壁开凿了很多山洞。
张强、刘康带领战区首长踏过新修的水泥桥，挨着个参观相对独立功能不同的十几个洞窟，里面的燃煤蒸汽发电车间、铸造车间、锻造车间、冲压车间、机床加工车间、熔铜车间、铸壳车间每个都深入山腹几十米。机器设备在电机、蒸汽驱动下隆隆作响，三四千工友围着上千台各种设备紧张地忙碌着，颇有太原兵工厂的气势和规模，而设备似乎还要新许多。
参观完最后一个车间，喜出望外的陈海松感慨道：“乖乖，你们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出来的呀？难道你们真的请动了黄巾力士？”
张强赶紧说：“那倒不是，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咱们平津战役后，黄华主任、谷景生师长他们把唐-山附近的开-滦煤矿、迁-安、迁-西、遵-化铁矿的矿工将近两万人动员起来，拆卸了全部矿山设备和采掘设备全都运到了这里。”
“唐-山不是有钢铁厂吗？没有搬来吗？”陈海松前世买过唐钢的股票，知道那里有一座年产钢1500万吨的大型钢厂，怎么小鬼子还没有建设？那炼钢设备怎么获得，难道真要去抢鞍钢不成？（唐钢是43年鬼子修建的。）
熟悉北方情况的彭真解释说：“唐-山没有什么钢铁厂，遵-化、迁-安的铁矿石都是给北平的石景山钢铁厂提供的，只是石景山钢铁厂耗资几十万即将完工遭遇一战结束后钢铁大降价、直奉战争、北伐革命，军阀轮流换，14年里过来就是没有一个看得见这么大的一个美国设备建造的的炼铁厂，以致晋察冀三师章拯宇、孟宪吉师长领着两万群众和日本俘虏把这座钢铁厂送来时很多已经锈蚀的不能用了。”
“唉，都是些只看眼前利益、个人的私利，毫无远见、毫无治国理念的军阀，睡会舍得拿出金钱和精力发展民生工业。你们把设备怎么处理了？”
“当时日本军队已经霸占了这座钢铁厂，交给十河信二负责的兴中公司经营，改称“石景山制铁所”。从东北鞍山钢铁厂派来300多名技术人员驱使近万名**战俘和从附近村庄抓来的劳工，对石景山铁厂日产250吨从没用过的高炉进行修复，还从国内运来了十个新的日产20吨的小高炉，刚刚开始施工就被章师长他们全部擒获，一同押了过来。
陈主席、徐司令亲自出面给那些鬼子、二鬼子做工作，说服他们参加到工程建设中来。经过中日学者的共同研讨决定先上那十座小高炉，生产出钢铁后再修理那座400方的大高炉，据他们估计完全可以在一年内修复重新使用。”
陈海松这下放下心来，有了冶炼设备才能制造出钢铁，有了钢铁才会有枪有炮有坦克。他看着蔚为壮观的地下厂区对张强说：“我知道你的隧道是怎么打出来的了，是矿工、采掘设备加上工兵、炸药，对吗？”
张强嘿嘿笑了两声说：“啥都能让你猜到，我们在刘厂长带领下考察了鹰手营子地区柳河两岸12公里的范围，按你的规划适当作了调整，觉得这里位置适中原材料运输方便，地质稳固还很隐蔽，就派了两千矿工、两千**劳工在这里苦干了三个月，打出了这些地下生产车间，挖出来的石方堆在西边建了人工湖，方便车间用水。”
“很好，比我预想的好，排烟排气费了劲了吧？我看出口离这有一公里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离鬼子统治中心太近了，飞机转眼就到，咱们高炮兵只有一个团还布置在外围，又没有自己的空军保护，只能先躲着，还好矿工们肯吃苦硬是刨出了两公里长的隐蔽烟道，即使鬼子侦察也无法判断我们的车间的位置。”
陈海松也很无奈，这里有丰富的资源，能便捷地运来机器设备，获得技术工人，不用这里太可惜，但敌人的威胁始终存在，一时也无法改变，只好说：“现在只能先这么克服了，等你们生产出高射炮咱们就不怕他来骚扰了。我看你们车间里的机器都很新、还都是德国进口的、有钱都买不着的宝贝，品种比太原兵工厂的都多，是怎么弄来的？”
张强自豪地解释说：“这还多亏了司令员当初在天津的筹划，你当初在远山公馆狠狠震慑了老汉奸们的嚣张气焰后，在场的那些人大多收拢家财退入英法美租界，远离日寇夹着尾巴做人。天津地下党姚依林书记和宋成德的宝兴货栈与他们建立了联系，一起收购了在英租界里的北洋机器局。”
陈海松疑惑地问：“你说的是李鸿章创办的天津机器制造局吧，当初不是毁于八国联军的战火了吗？位置应该在海光寺，现在是日租界呀？”
“东西两局当初确实毁于战火，随后袁世凯为了扩充军备，把破旧机器全部收集起来，在英租界赁地重建，陆续添置了不少新设备，恢复了元气，后来陆续迁往德州，生产火药、子弹、炮弹，但许多大型设备弃留在此，被洋人收购建成机器局，陆续添置了些设备用于武器配件生产，制造枪管、炮管，还兼造电机、电线、弹簧、紧固件等五金制品。”
陈海松更加疑惑了：“怎么没听说过？中国不是早就自己生产枪管、炮管了吗？他们生产这些有什么用？”
“我也是见了宋掌柜和刘厂长后才知道的，北洋年间，中国确实能生产枪管炮管，可北伐以后，所有兵工厂收归兵工署管理，那些贪官污吏争相贪渎，层层克扣，用于生产的费用少得可怜，材料以次充好，产品粗制滥造，炸膛、裂缝频频发生，不得已只好向洋行购买。据说现在只有太原兵工厂、重庆兵工厂等军阀企业还能自己生产合格产品，其他的都是在拼装武器，以至于租界里武器关键配件供不应求，才成全了这些洋人机器制造企业。”
陈海松只听陈诚说过**兵工厂年产步枪3万支、机枪两千挺、大炮两百门，子弹五千万发、炮弹五十万发，谁知还有这么多猫腻，这种自毁长城自欺欺人的做法焉能打败日寇。“该死的蒋光头，这样摧残军工企业，怪不得工业残破、国力低下。唉，收购以后怎么样了？”
“中日战争一爆发，洋人有意抽资回国转让工厂，日本垂涎这里的设备极力活动想接手，却又仗势欺人拼命压价。被你感化的天津商业巨头沈同午、赵聘卿得知后立即通知了姚依林同志，张峰、李景林已经把你的偷袭计划透露给了姚书记和宋掌柜，所以他们决定为根据地留下一个完整的兵工制造企业，出面约请租界里的民国大佬们为国出力替国家保住工业骨血，得到大家赞同，集资八十万大洋收下此厂，留用了厂长刘凤奎、总工程师赵德安等全体人员，继续生产，储存进口钢材、机器配件。
在刘厂长的建议下通过原厂主从英国、德国订购了80多万大洋的冶炼设备、锻压、冲压设备、铣床、镗床、磨床、钻床、车床等，就是你看见的这些新机器。”
陈海松紧紧握住旁边姚依林的手使劲摇了几下赞赏的说：“小姚，真不简单，在那么紧张复杂的情势下为咱们八路军攒下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不愧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优秀经济管理干部，我看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协助陈主席主抓经济工作吧。陈主席、徐总，你们同意吗？”
陈昌浩笑着拍了拍不到22岁的姚依林的肩膀说：“我求之不得呢，就怕影响了二师一直没提出来。”
“目前，军事斗争的压力不是很大，经济建设刚刚进入起步阶段，千头百绪，需要有人统筹协调，陈主席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这么定了。延安抗大一批干部即将毕业，我要了50个，军事政治干部都好解决，经济人才咱们太缺乏，急需加强。
小姚，机器设备买的好、买得值，我看那些工人操作很熟练，加工出来的配件平整光滑，你们怎么一下子拉来那么多有经验的技术工人？费了很大的劲吧？”
姚依林一下成为瞩目的焦点有些不自然，谦虚地说：“天津自开埠以来，西方投机商人、实业家、冒险家就把这作为向中国输出商品赚取白银的基地，建设了大量的现代工业，剥削中国人民的同时也培养出了三代产业工人，天津和上海、广州一样是工人最集中、工种最齐全的地方。
正因为这样，一二九运动之后不久清华大学没毕业上级就把我派到了天津从事宣传、学联工作，在学生中、产业工人中发展革命力量。由于司令员做了细致安排，我们天津地下党就把工作重点放在了动员青年学生投奔延安、张掖，动员爱国民族企业搬往根据地上。
我们获知主力部队将会解放天津，搬迁日资产业后，又把工作重心放在收购机器设备、动员技术工人投奔根据地、侦察日资企业上来。天津商会的几大协会也暗中支持我们招聘了租界内洋人工厂的许多熟练技术工人，帮助地下党在日租界里的机械加工、电力制造、车辆修造、医疗制药等企业发展骨干安插干部，及时掌握那里的情况。
12月29日212旅和冀东自卫军五师一举解放天津，我们天津市委配合19军兵工厂与早有准备的地下党一起控制日资企业，收缴技术资料、动员职工离开天津不给日本人出力，前后动员了近万人拆卸设备、搬运物资，南开等因校舍被炸无法继续读书的大中专学生一万多人接受我党号召参与进来，火车汽车马车连续运输了六天六夜才有了现在的战区兵工厂。”
陈海松看着洞窟、设备，感慨地说：“辛苦你们了，没想到我一个设想却害的你们几万人忙了几个月，太不容易了！”
“你的设想比蒋介石高明，比国内任何一个政治领袖都有远见，冲着一点我们才来投奔八路军的。早就想见见你了，今天总算得偿所愿，你很不错。”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一个四五十岁戴着眼镜、气质清高的中年人和一个五十多岁基本谢顶满脸书卷气的老人在宝兴货栈宋成德掌柜的陪同下不知何时赶来，似乎听了一会儿了。
陈昌浩连忙介绍说：“这位就是北洋机器厂的厂长刘凤奎博士，后边的那位是总工程师赵德安博士。现在是兴-隆工业区发展委员会的正副主任。”
陈海松连忙迎上前去，举手行礼：“先生高义，不辞辛劳，实业救国，海松佩服！”说完又鞠一躬，把刘凤奎感动的双眼湿润，紧忙握住他的手，连说惭愧。
“我说这工业区布置的如此规范合理、原来出自先生之手。先生大才，有您的襄助，工业区辉煌可期！先生如此大才，缘何默默屈身在洋人企业中？”
刘凤奎推了推眼镜感叹道：“我在美国麻省工学院学的机械制造，有感于鸦片战争后的国势衰弱，又跑到德国联合钢铁公司、克虏伯公司、毛瑟公司、通用电气公司等兵工厂实习了四年，回国四年来我在上海兵工厂、金陵兵工厂、巩县兵工厂、汉阳兵工厂这些兵工署下设的工厂都做过技术管理工作。
深感国内积弱之根本在乎工业之落后，然工业之落后在乎当权者对工业的漠视、对知识分子的轻视。哪里有人关心工厂的发展、设备的更新、职工的培养、新品的设计。全都蝇营狗苟、假公济私、排挤专家、贪腐无度，我是心灰意冷才被迫把一身所学卖给洋人。
直到赵聘卿领着姚书记、宋掌柜来请我留任，听了宋掌柜对张掖的描述，我才知道中国还有一个地方是科学的天堂、知识分子的乐园，现代工业的温床。我和赵总工都是有心报国却又报国无门的穷书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建成一个一流的兵工厂帮助国家抵御外侮。有人赏识我们、重用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尊重，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们怎能不欣然前来。”
“谢谢，陈某理解你们的苦闷。自古以来中国知识分子一直是中国社会的中坚力量，封建制度瓦解以后，你们这些接受西学掌握科学的新知识分子取代了旧知识分子代表着中国最先进的生产力，你们的数量和作用的发挥直接影响着国力的强弱。对此我们中国**有清晰的认识和具体的政策，重视教育、尊重知识、发挥知识分子的专业特长在工业建设的各行各业发挥出聪明智慧是我们坚定不移的政治主张。
在我看来，科技人员的加入让我军有了更大的自信、更强的实力。你们的作用不是几个师、几个军可以比拟的，先进的高质量的装备往往会改变战场上的力量对比。所以对你们的到来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也诚心希望你们在这里过的开心，生活得幸福、工作的宽松愉快。这里基础条件比较差、离敌人统治中心有些近，一切都要从头做起，让大家受累了！”
见北方战区的最高领导人重申了陈徐两首长的承诺，态度谦恭有礼、言谈充满关心非常感动。“我很高兴贵党有这样的认识和主张，不过我还是钦佩你在其中的主导性作用。你对工业的重视、对现代工业的了解程度、对工业设备的获得方式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政者高明多了，平津地区现代工业设备基本被你搜罗一空，让我们敬佩之余很受鼓舞啊。”
陈海松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如此繁复，连忙谦让：“这都是彭主任、黄主任、姚政委他们地方党组织工作做得细、做得扎实。中国**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高度的组织纪律性，可以调动一个地区的所有力量齐心协力做好一项工作，这在工业化发展的初期是至关重要的，没有我党强大的组织能力、没有大批追随我党的民众支持，这个工业区都不可能建设起来。”
刘凤奎认同的点着头说：“是的，来到兴-隆我们到处都能感受到积极进取、昂扬向上、艰苦创业、无私无畏的清新空气，这是中国其他地方所没有的，我们喜欢这样的氛围。虽然这里基础差，来的时候只有几座小煤窑、几个小炼铁作坊，可这里有发展工业最需要的资源，有全力支持我们的领导和吃苦耐劳的工程兵和民众。我和老赵被委以工业发展委员会主任的重任，自当全力以赴。
一穷二白正好可以完整规划、合理布局。你不知道，这里只是整个工业区的一个中间环节。第一个环节是矿产、水利、电力，我们在平安堡、涝洼滩等处开挖了煤矿，马圈子镇、半截沟等地开挖了铁矿、老牛河谷的东河北、詹家西沟、半截沟建设了铜矿采集冶炼厂。
在矿场周围建设了水泥厂、耐火材料厂、辅料厂、焦化厂、制酸厂、冶炼厂、火药厂是第二个环节。咱们这个西大洼是中间加工的第三环节，制成以后还要送到隔壁山谷的第四环节去组装，最后还要经过检验环节才能出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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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八二无坐力炮
第一百零四章八二无坐力炮
对于二三十年代的理工类留学人员的能力和水平陈海松是完全放心的，正是残酷的社会现实逼迫他们改变了中国知识分子几千年“学而优则仕”的读书目标、“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从空洞的内在修行中觉醒开始运用西方人发现的自然规律来改变落后的生产力，从而在他们的心中确立了科学至上的信念。
这一代涌现出的詹天佑、茅以升、罗英、李四光、胡刚复、周培源、张子高、严济慈、熊庆来、赵忠尧、秉志、罗宗洛等各学科的泰斗级人物以及他们的弟子们成为了共和国科技大厦的主要支撑力量，科技成果不断、创新创造频出，为新中国的教育、科技、工业生产奠定了雄厚的基础。而他们之后似乎再也没有这样的大师出现，他们成为中国知识分子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单纯、最拼命、最爱国、最有成就的一代播火者。
前世里陈海松就十分推崇这一代留学归国人员拳拳报国之心，现在有机会和他们共同推动中国的富强列车，自然倍感珍惜。他在张掖搜罗他们，给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最宽松的民主氛围，就是不希望**里的封建残余势力、领导意志、斗争意识压制他们的创新**、探索激情，让他们的理想在自由的土壤里绽放出科学春天里齐放的百花。
在这里又意外地遇到了两个国宝级的科技大师，这可是兴隆工业区的荣幸，他对陈昌浩说：“老首长，工业区的建设是专业性很强的创造性的工作，一定要遵循专家领导的原则，放手让刘总、赵总他们去挥洒才华、科学布局。我们的作用就是全力以赴满足他们的需要，无保留地提供场地、人力、财力、物力去支持他们，照顾好他们的生活、保证他们的安全、解决他们的困难。咱们都应该是他们的勤务员。”
他又对刘凤奎、赵德安说：“工业区的布局、产业的规划、生产的流程、技术的改造等方面，你们是专家，拥有决定权，我相信你们会按照科学的方法合理组织生产、控制质量的。作为你们劳动成果使用方的代表我要提出几点要求。
一是打牢基础，送到战士手里的各型武器就是战士的生命，绝不能像**兵工厂一样自欺欺人。刚开始起步我们并不急于出很多产品，生产环节也需要调试摸索改造，所以大家不必着急出产品，重点要放在优化整体、储备技术、研发新型材料等夯实基础上来。目前我们的武器除了空中这一块差点，其他方面并不比鬼子差，拖个一两年不成问题。
二是创新，这方面我会请你们三个兵工厂的设计人员开个产品定型专家会议，张掖正在设计我军新型的半自动、全自动步枪、班用轻机枪、通用机枪、高射机枪，以及压制火炮。你们这些老军工都应该参与到设计工作里去，本着结构简单、易操作、易生产、高精度、低故障的原则来设计。制定统一标准，分头生产就近装备部队。
同时，咱们兴隆兵工厂也要建立起研究室、设计室，根据敌人装备情况的变化，研究出制约敌人、击败敌人武器的新式武器，毛瑟步枪、马克沁机枪、81迫击炮、75山野炮都是一次大战以前的旧装备，存在很多不足，已经无法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我们要有勇气超越他，设计满足我军山地游击战需要的新式武器。像无坐力炮、反坦克枪、长程阻击步枪、轻便的压制火炮等大家都可以大胆创新。
三是安全，小小的鹰手子营聚集了上百个生产施工单位，五万产业大军，要进行专业化编组、精细化管理。生活要照顾好，安全也要提到重要位置上来，咱们造枪造炮打江山都是为老百姓谋幸福的，我们不能把未来的幸福建立在当前生产者、劳动者的痛苦之上，采掘挖煤、冶炼铸造、火药研发、制酸制碱都是高危险的工种，我们必须规范生产程序，制定安全保护措施，防止矿难和其他恶**故的发生，这要成为我们发展工业的一条铁律。
四是一定要注意资源的综合利用，我会请张掖河西大学的物理、化学、地质专家来这里配合你们进行综合检测，制定更加合理的生产流程和工艺，尽量相互利用热能、电能、回收利用副产品，把一切有用的资源都留下，减少有害物质的排放，不能发展了工业，损坏了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精打细算、综合利用、保护环境要成为我们的一种习惯。
你们已经创造了奇迹，为我军装备事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短短的半年时间已经形成规模，各方面走上了正轨，我为你们自豪。请大家继续努力。”
刘凤奎凑到一旁拿着小本子快速记录的的姚依林身边看了一阵，觉得基本都记下了，赞赏着说：“还说你是外行，看看你的四条要求，哪一条不是切中要害，我在**几座兵工厂也有这样的看法和想法，但都是零星的，没有你想的这么全面和系统，你放心。兴隆工业区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不仅要变成最好的原材料工厂、配件制造厂、武器弹药制造厂，还要建成最安全、最干净整洁的兵工厂，生产的产品就像克虏伯大炮那样可靠、经久耐用。”
陈海松感激地与刘凤奎再次握手。发现宋成德也在看姚依林的记录，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说：“宋掌柜，你是咱们八路军北方战区的大功臣，跟随部队辗转各地，动用你的商业网络为特战部队提供掩护，现在又负担工业区粮食、药品、设备、原材料的采购运输工作，劳苦功高呀！”
宋成德用浓重的山西话说：“你不是常说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全民动员共同抗日吗？宋某人一介寒儒、弃文从商，得遇贵军感而相随，就是想看看贵党贵军所描绘的新中国的样子，没有上阵杀敌的本领，只有一些商业人脉，陈主席委托我为工业区采买是看得起我。谈不上功劳，只是近一片心而已。”
“敌后采买，风险很大，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的采购团队和运输队一半是宝兴货栈的老人，一半是徐总给我的精兵强将自卫有余。我们宝兴货栈在北平、天津、太原、石家庄、大同、张家口、济南、青岛都有分店，表面上还和日本人做生意，在敌占区身份是合法的，行动很自由。天津分店和赵聘卿等人建立了合作关系，他们在英租界里跟洋人买办联系帮我们采购根据地所需的物资，与北平日军采购物资一起送到蓟-县、廊-坊联络站，由他们护送到根据地来。”
“这条线路安全吗？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运输重要物资需要加倍小心。”
主管军事的徐向前半天插不上话，话题总算从经济工业转移到军事他自豪地说：“这几个月冀热辽军区一边加强正规部队整编训练，提高十万大军的军政素质，一边加强敌后地方抗日力量的组建。总部撤入兴隆后，朱良才一师张庆余三师与东北军团长吕正操起义部队编成的六师汇合，成立了冀中军分区，现在有5万多人，以营为单位分散在霸州、保定、沧州之间广大的区域里，建立了3万多人的县大队、区小队，10万人的民兵队。
张砚田的四师和高志远、节振国的五师是新部队，好在他们官兵都是冀东人，活动在冀东平原和冀辽山区如鱼得水，有李运昌他们的工作基础，民众动员很顺利，现在有3万主力部队，2万地方部队，5万民兵。
施俊福的二师、谷景生的守备师驻防在兴隆南边对平津采取守势，他们也派出武装工作队向南发展，在平北的廊-坊、蓟-县、平谷、怀柔、密云派出一万多部队，以连为单位暗中打击敌伪势力建立村镇政权，组建民兵队，广大的平北农村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日军华北司令官杉山元组织了多次清剿，都被游击战术化解，他组建的华北治安军里有一多半是我们的干部战士和民兵。交通运输线上所有村镇都是咱们的村长、镇长，一直从北平、天津延伸到兴隆，附近还有我们的县大队和武工队保驾，运输安全毫无问题。”
“大量采购物资资金怎么解决的？”
姚依林说：“日本帝国主义为了达到攫取财富的目的，在天津设立了十几间银行，周边县镇也有营业所，靠日本鬼子的刺刀强制发行纸币、代金券，低价兑换城乡民间银元、金银、铜钱，都储存在日租界几家银行的地下室里。我们地下党与212旅的侦察部队提前做好了准备，战役一起立即控制了所有日资银行，缴获了六百多万大洋的各种财富，北平部队也缴获了将近300万元，北平的运回兴隆，天津的留在英租界，存在汇丰银行由赵聘卿他们划拨使用，目前还有200多万，起码还能再坚持两年。”
“建设之初，投入很多，关键设备、实验设备都需要进口，有这么一条出海通道很不容易，要管理好经营好长期使用。以后各根据地的资金会支援过来，我们的一些拳头产品也会相继形成生产规模可以通过你们这个通道出口，换成外汇形成良性循环，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傍晚时，一行人又来到了偏僻的西三道沟一座山谷里的武器试验场，项目负责人张庭瑞少校向战区首长介绍了他面前横卧在三角支架上的怪模怪样的新型火炮。
听完各种数据介绍，陈海松围着火炮转了两圈，确认这就是他所画出的前世的八二无，工作原理、发射模式、瞄准方式、击发装置没有大的变化，他不由得赞叹这帮小伙子的认真劲。
看了看光滑的炮膛均匀的膛线，用手指弹了弹炮管，听了听清脆的钢音，趴在4倍瞄准镜上试了试效果，旋转了高低机、方向机旋钮，扛在肩膀上，左手扶炮身，右手握击发器，体验了一下重量和重心，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前边几个月都不顺利，怎么现在搞出来了？刘厂长帮了忙吧？”
旁边的刘凤奎忙替有些窘迫的张庭睿打圆场说：“小伙子们拿着设计图和样品请我指导，我很震惊，因为这种武器我在美国见过叫戴维斯炮，不过炮管后部要加装配重弹，后来我在德国克虏伯厂里见过英国人库克改造的这种炮，不过体型大、装弹十分繁琐、射程不够、精度不高、还很容易暴露目标。
德国人另辟蹊径发明了直接喷射式设计，简化了炮弹结构，可能是密封效果不好的缘故很难达到设计要求。不过我看了他们的图纸后觉得确实是一款近距离摧毁装甲和坚固目标的进攻利器。我就帮他们做了测试。主要是钢材质量不过关，过于笨重，喷射火药配比不当，初速不够，炮弹尾翼设计不合理，飞行中不平稳，命中率偏低。
我让他们分成3组，又派了10多个南开的学生协助他们分别去攻关，使用了4种钢材、20几个火药配方，7种炮弹设计方案，13种密封材料，设计制造后反复试验，小伙子们还真是吃苦，没黑没夜折腾了两个月上个月终于达到了你提出的设计要求。”
张庭睿诚恳地说：“要不是刘主任的丰富知识、悉心指点，要不是有这么多新设备、新材料，我们还是无法突破，现在我们明白了，一种新武器的研制成功离不开科学的指导，离不开基础科学、基础材料、制造设备的提高。”
“有这样的认识说明大家是理智的，找准了军工生产的正确道路，仿制永远都是跟在别人后边跑，时间长了就没有了思想、没有了自己的个性。准备好了吗？打一炮我看看！”
在刘凤奎、张强的疏导下，大家退到两边50米以后的高坡上，只见张庭睿半蹲半跪在三脚架后，把炮身扛在肩头，眼睛贴在炮身上的瞄准镜上，一名战士从旁边木箱里取下一枚长长的带尾翼的炮弹，从火炮后边喇叭形的尾部塞进去，锁住炮闩，跑到火炮另一侧蹲下。
在众人注视下，一团橘红色的火焰从炮闩闩孔和喷管处急剧喷出长达二三十米，远离炮位的众人也能感受到瞬间的高温和灼热的气浪，肉眼可见的是一颗短了许多的榴弹高速旋转着飞向两百米以外的一座砖石碉堡，眨眼间，炮弹准确击中碉堡，一团青烟腾空而起，爆炸声随后传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那座不小的碉堡轰然倒塌。
蹲在一旁的战士来到火炮后边戴着手套，打开炮闩，拉出一个有许多小眼的的金属筒，向炮筒里望了一眼，又取出一枚顶部带着长杆的更加怪异的炮弹塞进炮膛，锁死炮闩后回到原位蹲下。随后又是相同的火焰，相同的飞行方式，炮弹顶着长杆狠狠地撞在一块一米见方的钢板上，腾起青烟，爆炸声中混合着清脆的钢板撞击的声音。
这时张庭瑞才离开火炮，跑步来到陈海松面前，“报告首长，新式火炮设计完毕，请首长检验射击效果。”
众人一起步行到碉堡跟前，感觉比鬼子修的砖木结构的炮楼要结实，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走到钢板前上边一个核桃大小的不规则洞贯穿了钢板，钢板后边一米的地方立着一块厚木板上面满是碎铁屑，众人比划了一下这块钢板足有2存厚，远远超过了日军坦克的装甲厚度，莫不点头叫好。有了这种近距离便携直瞄火炮，鬼子的进攻防御都会困难很多。
陈海松看着紧张地等待大家评判的张庭睿对他说：“射击效果不错，超过了我的预期，这是我们中**队第一款领先世界的新式武器，必将发挥重要作用，你们为民族立了大功。为了纪念你们的贡献以后就叫鹰手无坐力炮，这个叫一型，以后还要不断改进，提高威力、减小火光和尾焰长度。现在可以量产吗？”
张庭睿喜不自禁和几个同伴拥抱在一起，张强对陈海松说：“我们制作了三门，经过半个多月的连续试验，发射了三百多炮弹，确认它性能稳定、使用可靠，操作简便，准备小批量生产。已经完成了最后定型，敲定了各项数据，绘制了生产图纸。”
“原材料、加工设备能保证多大的生产量？”
“经过前期的试验，钢材规格、火药比例、炮身、炮弹的加工工艺都摸索出来了，组织生产并不难，如果全力以赴可以达到每月20门，主要是炮管、炮弹加工要求比较高。另外就是瞄准镜的生产还有些技术问题需要解决。”
“火炮只有到战场上使用才知道它的优劣，你们可以先生产30门，由研制人员带着分散到冀中、晋察冀、热河、冀东和东北去教会部队使用，参加进攻和防御战斗，经受炎热、严寒、雨雪、风沙的考验，发现问题，及时调整，提高它的战场适应能力，半年后就可以定型生产，部队的需要在1000门以上，每个营要装备至少一个排四门。如果实战效果好，还可以卖给蒋介石一些，筹集资金开发更大威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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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露馅了
第一百零六章露馅了
看着让他去武汉迷惑不解的陈海松看看朱老总又看看叶总，得不到任何表示显得更加迷茫，**又划亮火柴点着一根烟沉声说道：“8月5日晚上日本东京皇宫被炸、横滨油库被炸，日本先报复苏联，后来又怀疑是中国所为，8月11日晚上日军近百架战斗机轰炸机轰炸了武昌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所在地湖北省政府大楼。
已往敌机都是白天轰炸，这次他们借鉴了轰炸东京的做法，在沿途汉奸特务无线电引导下实施夜袭，摧毁了中苏联合航空队的机场、飞机、油库、导航设施，对国民政府的办公地点省政府办公楼、汉口饭店、珞珈山教导团等地进行了准确的密集轰炸。
疏于防范的武汉政府大楼损毁严重，侍从守卫遇难100多人，正在里面召开武汉战役研讨会的高级将领除蒋介石、钱大钧因外事活动中途离席外，第九战区司令兼湖北省主席陈诚上将头部胸部重伤，参谋总长何应钦、副总参谋长白崇禧、第一战区司令兼河南省主席程潜、第五战区司令兼安徽省主席李宗仁、第三战区司令兼江苏省主席顾祝同、政治部副主任周恩来、黄琪翔、湖南省主席张治中、江西省主席熊式辉等与会人员不同程度受伤。
当前武汉正处于危急时刻，数十万日军气焰嚣张虎视眈眈，而防守的主力第九战区却顿失主帅，直接影响到备战工作。蒋介石有意请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张发奎接手，张以前期作战失利为由把第八集团军委托给薛岳、吴奇伟后离职而去，请赋闲在家的冯玉祥接手也以无力统御骄兵悍将为由婉拒。
陈诚清醒后力荐由你出任第九战区司令，张治中、白崇禧表示赞同，蒋介石犹豫了一天，昨天探望受伤的恩来时想听听你对武汉局势的见解，并希望在武汉见见你。我们接到恩来的电报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先看看你对五十万以上大兵团作战的指挥能力，如果确实能够予敌以重大杀伤、迟滞敌人占领武汉的时间则可以前去。如果难以驾驭局面，徒损威名则婉拒之。
如今看来你是胸有成竹，无所畏惧，智珠在握，妙算已成，我们也就放心了。此行如果打好可以极大削弱日军正规部队的兵力装备，降低它的整体战斗力和国力，支持我军敌后根据地的建设，通过你的优异表现指挥**部队取得哪怕一次战役的胜利都能极大地鼓舞全国人民的抗日决心，提高我党我军在国统区、**各部队中的威信和影响力。
你准备一下，把北方战区先托付给向前、昌浩，东北不行就把国焘同志派过去，你有什么部署也给他移交一下。明天就去武汉，既然去就不要有什么党派之见，统领好各地武装全力以赴、灵活机动地去打，打出中国人的勇气和智慧，我希望你最好明年过完年再回来。
待会和老总他们再研究研究敌我双方的优劣长短，把各种困难想周全想出应对的办法，晚上到我那里来，我有事跟你谈。”
看着扭身就走、头也不回的主席出了食堂门，惊醒过来的陈海松一下傻了眼，弄了半天是让自己去堵抢眼呀，明知道是个败局，明知道几十万部队良莠不齐、装备低劣、士气不振，明知道日军正在补充酝酿着新的猛烈攻击怎么还希望自己独木支大厦、单臂挡狂澜呢？
他可怜兮兮地回头看着瞒着自己套自己话的两位老总：“老总们，你们不觉得把一个25岁的未成年人放在风口浪尖上有些残忍吗？”
朱老总见主席下了决心，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是极力支持自己的爱将去国统区抖抖威风的。见陈海松搞怪拿出一贯不待见他的样子训斥道：“少装蒜！你经的风浪还少了吗？哪一次你让对手占了便宜了？从来都是谁碰着你谁倒霉！”
陈海松不知道中央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继续装可令。“那也就是跟反动军阀、兵力不足没什么准备的小鬼子玩了点计谋。现在可是两军在上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对垒，大兵团作战，我最多的时候也就指挥过五六万人对付两万鬼子，这可好指挥五六十万系统复杂、训练不足、号令难行的乌合之众迎战兵强马壮喝了鸡血的十几万鬼子，还要取胜哪那么容易的！”
老总毫不怜悯地说：“是谁刚才一本正经地说正常情况下可以顶到年底，发挥得好可以顶过年。现在见玩真的了就惊慌失措当起叶公来了。少看叶总，说你呢！
中央是下了决心把这次行动当成国共合作的典范来对待的，意义重大，八路军、新四军部队将全力配合，力争打好这一仗，你不去难不成我老头子去？”
看来是真的希望自己去好好打一仗，放下心来恢复了内心的平静后陈海松嬉皮笑脸地对老总说：“老总，您也别激我，我武汉肯定去，那里我没去过应该去看看。可这个司令长官不一定轮上我做，他叫我去，肯定想听听我的意见和接手后的打法，我呀就给他来个硬碰硬，拿着他的嫡系主力部队去打对攻、打突袭，把他的家底造完，看他还敢用我不。”
朱德见他接受了启发道：“小子，你还真别拿这个吓唬他，嫡系可以培养，装备可以再买，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武汉丢得太快，接连的失利会被亲日派的汪精卫利用，把他再给挤兑下了野，什么都没了！你只要肯打我估计你把新四军调过江都有可能接受下来。”
陈海松受到鼓励，蹲在厨房地上拿着一根筷子比比划划，嘴里念念叨叨，陷入到战役谋划当中：“这倒是一步好棋，陈毅的一师现在就在苏中，继续留在那里袭扰蚌埠、合肥，粟裕、刘炎的四师战斗力不错，可以派到江南的上海南京之间拣点便宜，谭震林、张鼎丞的六师在江北刚好和粟裕、陈毅相呼应。
张云逸、傅秋涛的二师就在淮南，高敬亭、钟期光的五师就在大别山一带，他们两家占据合肥到潜山之间的后勤补给线，顿兵于黄梅的稻叶四郎第六师团就跑不了了。彭雪枫、张爱萍的三师当初就敲了这个驴日哈地波田支队一闷棍，这回就去帮他们脱层皮吧，放在哪呢？波田现在在九江，那就到九华山去，堵在他的屁股后面，嗯，就这样。
只有新四军还不够，特种部队得带上，好在东北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没有特种兵什么事了？调两百人带六架战斗机六架轰炸机六架运输机直接飞过来夺占一座敌后机场应该是可能的，想想放哪好呢？对，就是这，安庆，杨森一个集团军未经力战当天沦陷，你们不要老子要，弄不好还能发笔小财。
然后顺流而下拿下马当，***当初费了多大的劲修了这么个江防要塞，一个军守着让人家台湾军一个混成旅团就给拿了去，张发奎丢了，老子捡起来，原来是防贼，现在是堵贼，松浦淳六郎看你的106师团往哪里跑！
好家伙，不得了，这一下兜住了三个师团两个支队一个第三舰队，吃得下吗？别胀着！不行一定得把蒋介石的嫡系顶上来，其他部队摇个旗呐个喊还行，打仗还得靠俞济时、王耀武、张灵甫、宋希濂、关麟征这些中央军，日奶奶地胡宗南不能让他作壁上观，得让他出点血。”
他画着、盘算着，抬起头来发现老的小的都围在他身边张着嘴巴看着他，聂鹤亭还在纸上抄着记着，众人看他得意洋洋地站起身一阵哄堂大笑。朱、叶两位老总相互看了一眼也哈哈笑起来。朱老总对陈海松翻了个白眼训道：“这出去了半年多怎么身上满是匪气？既然你已经把全盘计划想好了那就赶紧制定作战计划，调动部队也需要时间。
新四军你可以用，江淮根据地现在是敌人的占领区，每个师只能动一个旅，其他的需要留在当地保卫根据地、训练新部队。特种兵你看着办，就一条**的正面战场还是要以**为主，咱们别去唱主角，动静闹大了，对新四军的发展不利。”
原来自己构思时把心里的想法都秃噜出去了，给人留下个贪得无厌、锱铢必较的商贾印象可不好，忙恢复成一个革命军人的样子正色肃立，表示坚决执行首长指示，以最小的代价给新四军争取最大的利益。
送走两位老帅，和聂鹤亭、曾希圣、江华一起回到作战室，他刚才已经把框架勾勒好，现在只是进行战役细化，所以很快制定出了作战计划，兵力构成、兵力到位时间、各部的作战区域、作战任务、战场协作、联络方式、物资补充，缴获物资后送线路，撤回的线路和时间等。
聂鹤亭等人心里一阵阵地感慨，一盘必败之局转眼间生机盎然、战机无限，照这个计划打如果上下齐心，别说几个旅团，11军主力都有可能覆灭在九江城下。军事谋略真是不得了，这个常胜将军怎么就能在举手投足间想出来呢？想得出来还就有机会去实现呢？看来他真的是为战争而生的战神。
晚上，在院子里逗了一会小娇娇的陈海松被贺子珍请进了主席的办公室，刚吃完饭正在吸烟的主席请他坐下，问道：“作战计划出来了？准备怎么个打法？达到什么效果？”
陈海松一本正经地立正报告：“主席，打鬼子作为中**人，我责无旁贷，无论是指挥八路军、新四军还是中央军、各部地方军都是为咱们中国出力，我自当全力以赴。计划已经出来了，请您过目。”说着递上两页纸。
“怎么都是我党部队的配合行动计划，第九战区是怎么打算的？”
“第九战区司令官当上当不上还不一定，当上我就好好组织，争取在长江两岸各打一场围歼战，先挫一挫鬼子的嚣张气焰。然后对11军主力采取诱敌深入的计策做一次大包围，9月底前击溃或全歼。稳定住长江中下游的颓势，让武汉成为日本人的鸡肋，不得不倾尽全力去争夺，战略进攻时间尽量延长，战争潜力尽量消耗在那里。我党敌后根据地、工业基地就有了从容发展扩大的时间和空间，压力会小很多。
如果当不上，我军也依然可以使用这个计划，主动配合**正面战场行动，会赢得全**民对我党我军的尊重，帮助**主力多拖延一段时间，效果是一样的。否则会给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留下口实，指责我们游而不击，招降纳叛、占地盘抢山头。在对我军有利的情况下主动出击展现我们团结抗战的决心和实力，既能锻炼部队、获取物资，也能改变观瞻、赢得国际国内的认可和重视，为未来奠定基础。”
主席看完简明扼要的计划，示意他坐下。“每次和你交谈都特别令人鼓舞，你总能在复杂的战事中找到切入点，让我党利益最大化，张掖以来，我党事业蓬勃发展，政治、经济、军事、内外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想想我们已经在北中国占据了领导地位，聚拢了过亿的民众、几十万正规化的军队、庞大的工业基地，我们无不对你的贡献交口称赞。说明你是一个忠诚的党员和坚定地无产阶级战士，这一点中央很欣慰。
可是从你的许多做法中我们也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比如你对农村过于温和的做法阻碍了贫苦农民翻身做主的革命热情；发展经济中坚持专家治厂、轻视党组织作用的发挥；在军队整编中大量使用落后军官、大力补充战区内**部队；干部使用上极度排斥苏联回国人员；在对外政策上明显的倾向欧美、疏远仇视苏联，暴露出极强的功利主义思想和民族主义情绪。
你别反驳，包头那些苏联飞机是哪来的？别说是梅赫里斯将军送给你的，保卫局调查了，这些飞机是从海参崴飞出来的，炸了长春、奉天后就落在了和林格尔，你也随机到了绥远，而就在前一天两架重型轰炸机空袭了东京，引发了日苏间大规模的冲突，
知道吗？日军第八师团和第十二师团、重炮旅团、坦克旅团、满洲国3个混成旅团在双城子被赶来增援的苏联远东五十九特别军包围，而日军第十九师团和一零四师团突破了基帕里索沃，攻到了海参崴外围，正在阿尔乔姆与英勇的苏联远东三十九特别军展开巷战，双方交战兵力接近20万，都死伤惨重。”
“太好了，他们打得越狠对我们越有利，日军牡丹江、佳木斯的第二、四师团没有赶去双城子救援吗？”闻听得最新战况的陈海松对自己一手导演的战局发展的如此激烈顺畅感到极大的振奋，不禁拍案而起，中村孝太郎、石原莞尔、尾高龟藏没有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重创了39军，自己肯定也是元气大伤，太好了！
突然感觉不对，**锐利的眼睛盯着他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自己的表情神态已经出卖了自己，他有些尴尬地坐回凳子，嘴里辩解着：“主席，我是感觉到让苏联同志教训教训小鬼子很有必要，让他们从此不敢打伟大苏联的主意。”
主席看着这个满脸稚气，经常控制不住情绪、胆大起来没有边的手下第一智将严厉地说：“你还想隐瞒，我比你多吃了19年饭，你那些小伎俩只能骗得了一时，怎么能瞒得了所有人。我对你生气不是你做的那些事触犯了谁，而是你有事提前不打招呼擅自妄为，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以为我们都不理解你会反对你的做法？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
你口口声声说要发扬党内民主，有事多商量多交流，出现分歧少数服从多数，可你是怎么做的？先斩后奏、动用个人武力，抛开组织、绑架中央！王明、康生是怎么回事？轰炸东京是怎么回事？组建特种兵国际中队要干什么？”
“主席，你可不能听信谣言，那些都是没影的事。”
“你还狡辩，亏得我这样看重你、器重你、培养你，你对我和中央充满戒心，从来不说实话，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哪也别去了，就在延安窑洞里好好反省！”
“王明同志和康生同志都是党内的老同志，我怎么可能对他们下手？再说当时我也重病缠身就在你这养病，哪有时间和机会去伤害他们吗？”
“你装，你就装吧。不给你拿出证据你就不会认罪。那天晚上你是生病了，正因为你有病，你嫂子才会半夜去看你准备给你喂药，可是你不在，我和昌奉进去发现天窗开着，你只穿了单衣钻出去了，我们想着你去见老战友了没有声张。
第二天早上你躺在床上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到了医院又接到他们两位突然发病的消息，当时忙乱没有细想，后来傅连璋告诉我他们两个的病不是自然发病，是有人使用了江湖中高明的点穴手法造成的。许世友、耿彪远在前线，找遍延安还有谁能有这么强的功夫身手，我们这才悟到是你出去干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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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化险为夷
第一百零七章化险为夷
陈海松一直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是为了中国革命好，很多事现在的人们远没有意识和觉悟，提出来反而会引起争论、影响进程。他信奉前世的名言‘发展才是硬道理’，只要发展了摸索中的人们自然会跟随过来、接受并认可这些做法。可惜他低估了这些革命家的警觉，想当然地抛开了中央的权威领导，在自己的控制地区推行了太多超前的、异类的政策。
王明、康生更是自己找不自在，不知道国内已经开始觉醒，依然狐假虎威地招摇撞骗、迫害同志，陈海松当时脑子一热就来了个简单处理，方法确实简单了些，不过他自认为做的没错也相信自己的实力不会露出破绽，谁知道被医生给揭穿了。不幸的是大家并不像他一样有前后眼知道两人的斑斑劣迹，对两个高级干部遭遇黑手岂能容忍。
人都是有思想的，对新的变化欣喜之余也是会和自己观念中的传统标准相比较的，自然会出现赞美、怀疑、反感等各种情绪，这些情绪堆积起来陈海松的动机、目的就很值得怀疑了，何况在复杂危险的战争年代，一个手握重兵、能力胆识过人的高级干部游离于中央掌控之外甚至做出有损党的利益的事不受到监控才怪呢！
让陈海松想不到的是他的行动极其机密，动用的都是自己比较放心的特战部队，尽量控制传播范围可还是把消息走漏了，党的教育竟比自己的个人魅力强大多了，难免让他生出挫败感和深深地无奈，心情低落了很多。
陈海松无处寻找借口只好硬着头皮说：“主席，他们是奉共产国际的命令来控制中央的！他们根本不了解中国革命的现状和应该采取的路线政策，就是仗着苏联的支持推行苏联那一套左的错误路线，他们一来就杀黄超，就威胁张国焘、何畏，就是想造成党内分裂，实现个人上位的险恶用心。有他们在中国革命永无宁日，凡是他们看不惯的、阻碍他们上升的人都会被他们诬陷、伤害……”
主席见他凭着猜测臆想就把共产国际的两位钦差弄得生不如死还强词夺理，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吼道：“够了，完全是狡辩。你才和他们见过一面凭什么判断他们的将来？你把我们党想成什么了？会任由野心家、阴谋家为所欲为，放弃民主、残害忠良？你看谁不顺眼就对谁下黑手，将来某一天是不是我毛某人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呀！？”
情绪有些失控、心情很烦闷的陈海松重生以来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指责，腾地站起身随口喊出：“你将来要是还搞反右、搞大跃进、支持别人搞文化大革命，我也会下手！”
主席见这小子公然威胁自己震怒之下走到他面前喝道：“什么反右、大跃进、文化革命？我搞这些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陈海松发泄之后猛然醒悟，冲动了！他傻傻地坐下，摸出恒大烟，划着火柴点着，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吸了几口，脑子里飞快地考虑着对策，自己的超前所为用任何接口都是无法解释的，没有搪塞过去的可能，而自己参与创建的中国革命新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另起炉灶？移情别恋？都不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幼稚想法，从此隐居半途而废回到历史的原有轨迹当中去又太不甘心了。
他扔掉快速燃烧到尾部的香烟，下定了决心，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轻声说：“主席，您请息怒，坐下来听我慢慢说给您听。”
主席从他异常艰难恢复过来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波澜、痛苦和委屈，意识到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对这个敢想敢干、处处维护自己威望、功勋卓著的高级将领他也不忍心过于伤害，这年轻人表面随和内心刚烈逼急了别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革命队伍不是容不下他，是他不愿意敞开心扉和大家沟通，也许有他的道理可总是这样岂不是太过另类。
他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走回自己的座位，划着火柴点着一颗烟抽了一口，靠在椅背上看着陈海松等着他解释。没来由的一阵疲倦涌上来，双眼微闭渐渐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主席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他印象里陈海松跟他谈得很融洽，探讨了许多中国革命应该坚持的原则，分析了未来五十年国际形势的格局变化、国际**运动当前发展的主要问题和中国**应该采取的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不偏不倚、东西合作的策略。
一起分析了当前党内教条主义、主观主义、封建主义、宗派主义、自由主义、小农意识、平均主义的种种表现，以及在农村、工厂、军队中左的倾向，急于求成、过激冒进的现象，认为有必要开展一场全党范围的学习讨论，统一全党的认识，明确党的任务和目标，规范党内民主生活，加强党员党性修养，提高对具有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认识，进一步明确新民主主义时期党的各类政策，防止出现执行中的偏差，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他拿着自己手写的一大沓谈话记录，越看越觉得很有必要、非常及时，统一党的思想共同推动抗日救亡运动的胜利是他很久以来的设想，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学习的方法、教育的途径、研讨的内容、实现的目标，有了这个大纲就好办多了。
自己要抓紧时间写一些党内教育的文章，系统阐述党的历史、经验教训，再动员老总们也进行回顾，用事实教育全党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来指导中国革命，平稳、温和、渐进地实现新民主主义的社会改造，而不是照搬苏联经验用暴力的手段强硬推行不符合社会实际的社会制度。
正准备把涌动的思想记录下来时挺着大肚子的贺子珍端着小米粥走进来见主席神采奕奕地样子惊奇地问：“昨晚上你们吵什么呢？那么大声，把娇娇都吓着了。小陈人不错，能干又有才学，对咱们也很尊重，有事要好好跟他说。”
主席吃了一惊，问道：“我们谈的很投机呀？你看看我们边谈边记研究了多少亟待解决的问题。海松年轻脑子活办法多，有他在身边真是省心多了。可惜要打仗不然我就把他调到中央来了，有他和恩来、老总、弼时、稼祥几个一起商谈，对时局的把握要准确得多。”
“我过来听你们好像为王明、康生争吵呢，还听到你训他先斩后奏、绑架中央什么的。”
“不会吧，王明、康生这些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尺寸之功的人只会拿着共产国际的招牌，凭着几本原著、说几句断章取义的伟人语录去整人、闹不团结，这种现象不能继续下去了，你去吧？我还要赶紧对这种现象做出深入分析，找出防止这类人破坏革命的有效办法。”
“你忙了一夜还没休息呢！喝了粥赶紧睡一觉吧！”贺子珍自从张掖归来摆脱了病痛的折磨，身体完全康复，又恢复了井冈山女司令的英豪气质也恢复了为人妻者的温柔，对主席的生活关怀备至。
“海松走了以后，我就睡了，现在精神百倍。哎，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听昌浩说，天快亮了才走，这会儿可能已经坐上去武汉的飞机了。唉，他就是个劳碌命，一天到晚不停的奔波操劳，你可不能亏待他，他虽然年轻、做事有时把握不住分寸，可好歹也是个战区司令，是和朱老总平级的干部，不许再训斥他。”贺子珍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自己的陈海松充满感激，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小弟弟来看待。
“你怎么老说我训他了，我真没有！他这样有能力有才华的干部我欣赏都来不及呢，哪里忍心训呀！好好好，我以后一定注意，你去休息吧？注意身体啊！”
飞机上的陈海松此时却异常疲惫，迫不得已使用了精神控制力帮助伟人确立了稳定的思想认识，隐藏了一些不利的认识和看法，谋划了统一全党思想认识的工作方案已经是鸡叫三遍了，他收回功法让主席进入自然睡眠状态，心里对他说：主席呀，我不仅没有伤害您，还帮您增强了体质，唯一自私的就是删去了对我的怀疑，强化了对我的信任，虽说是为了自己逃过此劫，可也是为了中国革命、中国人民才这样做的，您要原谅我啊！
功力的过度消耗、心情的高度紧张让他昏昏沉沉的，他退出房间和陈昌奉打了个招呼跑到邻院警卫班宿舍找了个空铺躺下。回忆起一晚上的惊险很是自责，前世宽松的社会环境呆惯了，做事随便惯了，重生到艰苦卓绝的战争环境中，党还处在觉醒的初期、处在劣势和虚弱的地位，自然很敏感、很注意干部精神的纯洁。如何有效保护自己想的太少了，想着想着就迷糊着了。
眯了一个多小时，陈海松被陈昌奉叫醒说朱老总请他去机场，他连忙擦了把脸，喝了碗小米粥，门口的汽车上朱老总、叶总、张国焘、张勇等已经等在车里，知道主席一般天亮才休息，所以都没进院打扰，他一上车大家就直奔机场。
两位老总再三叮嘱他保重自己，预祝他创造辉煌的同时告诫他凡事尽力而为、量力而行、适可而止，又派了一个两人电台小组跟随他，有事方便及时通报。
张国焘昨天傍晚见到陈海松时和上次相见时精神面貌大为改观，经常性的下乡督促农业生产让高大魁梧的身材更加壮硕，威严刚毅的脸庞又增加了乐观豪放的神采，谈起农业发展和农村工作滔滔不绝、快乐之情溢于言表，听说让他去东北军区任职颇感意外。
“是你在老毛跟前为我说好话，争取的？”
“我哪有那本事，我也是临时被叫回来的，到武汉去执行任务，是主席自己提出来的!说明您的转变，你的工作态度和能力得到了中央的认可，下午见到朱总司令他还夸咱们边区农业发展快稳定了边区的形势呢！”
“想通了才会有激情，过去我钻了牛角尖，太自以为是了，太看重名誉地位了，幸亏你的一番长谈点醒了我和老何。你走以后，我俩聚了几次都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为了四方军、为了你、也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能沉沦。所以工作起来主动、积极、认真了，这么一来才发现踏踏实实做些具体工作那么有意义，越来越有劲头了。”
“老领导您能有这样的转变我们真的为你高兴。北方战区都是你的老部下，东北军区刚刚创建，力量相对薄弱、敌情相对严峻，但那里的基础最好，我是说土地肥沃、资源齐备、工厂林立、山区基本被我军控制，根据地发展良好。日苏开战使得整个东北形成空洞，几乎没有敌人大股力量存在。
我之所以进军东北宣示主权是政治需要，截断东北向日本输送战争物资才是主要的目的，日本占了朝鲜才有力量占东北，占了东北才有力量占中国，占了中国才能占亚洲。其中的一个关键环节就是东北的矿产资源、粮食人口，我们的异军突起打中的正是日本的软肋。所以我们即使再困难也要挺立在那，决不后退，徐总的冀热辽部队、王总的晋绥部队都已经和陶勇的辽北支队连成一片，他们随时可以支援东北。
军区现在有5万正规野战部队，两万地方部队、十来万武装起来的民兵，各级领导都是四方面军出来的干部，军区领导有抗联的、八路军的还有派去的延安干部。以您的威望和能力一定能把大家团结在您的身边，齐心协力发展壮大的。
部队除我带去的6000人以外，大都是在当地收编的**俘虏、劳工、地方民众，还有抗联武装近万、土匪武装近万，成分很复杂，不过现在已经编练完毕，南满、朝鲜战役后还需要二次整编，主力部队可以混合编为3个野战师，四个支队可以扩升为独立旅。
军区野战部队、各支队的黄世英、张法绪、秦基伟、王大勇、王起才、李毅、薛云龙、陶勇、黄志军、崔庸健、张有道、王凯、周纯麟等人都是军政素质过硬可以独当一面的可靠同志，我已经给他们发了电报他们会完全服从您的领导。
军区下属的南满、北满军区主要是发动民众、组建地方武装进行根据地政权建设和工业建设，由原抗联干部杨靖宇、赵尚志、李兆麟、周保中、冯仲云为主归军区政治部主任林枫具体领导，他们的观念、认识多少有些不足还需要您和林主任耐心引导。
东北地处敌人统治心脏，又远离中原，缺少文化熏陶，民风粗野、刁钻奸猾、见风使舵的很多，认实力。我军进入时间尚短，影响力并不强，许多民众武装对我们处于观望当中，我的原则是各发展各的，相互协作，互不干涉，逐渐感化。对敌伪势力则必须迎头痛击展示实力。
我把部队分散在东北各地目的是控制要点、分片发展、相互协作、彼此呼应。尽量分散敌人的兵力，挤压敌人的生存空间，特别是资源矿产周围必须有我们的部队经常性的出击，破坏敌人的生产，以矿产地为诱饵不断消耗敌人获取物资。
那里还有一只特种部队，一般跟着我行动，我去武汉要带走一部分，留下的您可以酌情使用，空军有一个团，我也要调用一部分，其他的还是以训练飞行员和航空技师为主。南满战役后，野战部队没有大的作战任务以休整训练为主，军区以巩固根据地、创建工业为主。韬光养晦、积蓄实力，轻易不发动攻击战役。”
张国焘见他叮嘱的仔细，颇有些把孩子送给别人的不舍和留恋，慨然回应：“知道你在那里下了很大的心血，你的军区使命、根据地各项政策、人员架构我不会做大的调整的，放心吧，等你回来我还给你个更加强大的东北军区。”
陈海松一听老领导误会了，他交代的细是怕他不了解当地情况，上去就急于创造成绩大刀阔斧向外扩张，坏了自己的全面布局。忙说：“老领导可不能有应付一段的想法，我是战区司令，不可能长期滞留在这一地，东北再重要也只是全国抗战的一部分，我回来以后估计就专任北方战区了。东北军区对您来说既是一次挑战也是一个机会，重新获得在重要岗位上为党工作的机会，主席并不想让您这员虎将蹉跎在田埂地头，您要珍惜。”
随后又把自己谋取远东、收回蒙古、朝鲜的构想向他全盘托出，希望他代为谋划，组织好朝鲜支队、兴安岭支队、特战国际中队的物资补充、训练作战。
如今这个自己曾经伤害过却努力帮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年轻人又要去陌生的战场经历更大风雨的考验，他感慨万千，只是握着陈海松的手连说保重。
天天在飞机上飞来飞去对嘈杂的噪音早已习惯，陈海松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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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据理力争
第一百零八章据理力争
直到张勇摇醒他说武汉到了，陈海松才起身整理了下皱巴巴的军服走到飞机门边，适应了一下外面强烈的阳光和湿热的空气，已经是中午了。。。看见停机坪边上站立着八路军武汉办事处主任董必武、军事处长李涛陪着一位空军上将向这边走来，连忙跳下飞机迎了过去。
到了近前认出来了是陪着蒋介石在西安事变中死里逃生自己身负重伤的军事委员会侍从室主任兼办公厅主任钱大钧，怎么成了空军上将了？紧跑几步，立正敬礼：“报告钱长官，国民革命军第八战区司令陈海松奉命来到，请训示！”
钱大钧在庐山见过陈海松两次，对他小小年纪屡获功勋颇为赞赏，他当年在日本士官学校学习也是充满英雄情结，后来在保定军校、黄埔军校任教把自己的激情努力传授给年轻军官，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文化素养要求都很严格，很受蒋校长器重。是委员长五虎上将、八大金刚中的一员，和刘峙、顾祝同、蒋鼎文一样，身居高位聚敛财货贪图享乐，名声渐坏。
见这个**里的高级将领闻召即来很欣慰，满脸微笑着回了军礼，和陈海松热情地握了握手。“好好，来了就好，你是抗日英雄，出生入死屡建奇功，我是专程接你的。”
陈海松忙谦虚地说：“海松惶恐，您是军中前辈，北伐战争中功勋卓著、指挥飞机轰炸日本大快人心，是晚辈们学习的榜样，怎好劳动大驾。”
钱大钧听着很受用操着浓重的苏州官话说：“你不必恭维我，我对自己是很了解的，练兵还行、文笔尚可，军事指挥乏善可陈，在江西跟毛先生、朱将军打了好多年胜少败多。好在咱们两家息兵合作，不用再兵戎相见，国家之福啊。不然有你这样的勇将还不把我们这些老头子撵到山上去呀！”
“长官说笑了，海松立志在国战中为民族谋幸福、为民众保平安，绝不会对同胞举起屠刀的，如今大敌当前国共两党自当精诚团结和衷共济，过往不堪回首，前路还需披肝沥胆。”
“你有这样的胸怀不简单，委员长听说你要来很是开心，就派我专程前来迎接，我也很想和你好好聊聊，就跑来了。咱们这就走。”
陈海松匆匆和董必武、李涛见了礼，说回头去医院看望周副主席，随后上了黑色福特汽车扬尘而去。车上才知道钱大钧得罪了不少人，侍从室主任干不下去了，在老友何应钦的帮助下，宋美玲的支持下谋到了航空委员会主任的肥缺，过得很滋润。
由于日机威胁，运输机降落在城外的黄陵矶附近，驱车近一个小时才赶到汉口一座不起眼的饭店，见到了和**一样消瘦憔悴的蒋委员长、风采依旧的蒋夫人和依然朴实的像个中学教员的侍从二室主任、宣传部副部长陈布雷先生。
见礼已毕，蒋夫人和钱大钧告退找地方谈生意去了，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蒋介石、陈布雷和陈海松三个人。蒋委员长看他穿着没有军衔标志皱皱唧普通的八路军粗布军装、打着绑腿、穿着布鞋一副奔波劳顿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听说你到东北去了，情况怎么样啊？”
陈海松正襟危坐在沙发边上，保持着军人的仪态，欠身答道：“打下平津才知道日军大批武器物资都是在东北生产的，东北成了侵华日军主要的物资供应地，而东北没有一支**部队存在等于是默认了满洲国的合法地位。海松是国家军人，是第八战区司令，眼看着国家版图分裂、资源被夺、民众涂炭情何以堪？自认为有责任去那里宣示主权、反抗侵略，愤而率麾下六千儿郎挺进东北。”
“壮哉陈郎！虎将也！盼着这一天六年了！”陈布雷生意气听陈海松说的激昂，深受感染，大声叫好，蒋介石也是频频点头赞许。
“是的，我们知道此行承载着全国人民收复失地的重托厚望，明知那里敌人力量雄厚也义无反顾地杀了进去。奈何东北敌伪猖獗、民众附逆者多，日军七个师团，六个旅团级守备队、29个皇协军混成旅团，加之有空军助战、兼有发达的交通网线，来去如风，使远离后方的我军处境艰难，缺粮少弹、无处安身，只能呆在山里慢慢适应环境、徐图发展。
张鼓峰事件后，日军东北部队倾巢出动，我军压力顿解，于昨日凌晨突入奉天，击毙日军奉天最高顾问三木少将，警务厅长岸谷大佐、宪兵司令今村中佐以下400多人。
击毙皇协军第一军管区中将司令王静修、奉天地区警备区少将司令张益三、第一教导队少将队长吕衡，第一混成旅少将旅长董国华以下3000多人。
俘虏奉天省长蔡运升、骑兵第三旅少将旅长赵秋航、第二混成旅上校旅长高明以下3500余人，破坏奉天兵工厂、鞍山钢铁厂、抚顺煤矿、本溪铁矿。
另外俘获日籍、满籍工厂管理、机械、化工、电器、矿山、冶炼工程师、技师近万人准备押往包头参加工业建设。工厂矿山中做工工人三万多人有近万人愿意离开奉天前往包头。
卑职昨日正在前线指挥，闻听国府召见，立即起程，行色匆匆、军容不整，请委员长恕罪！”
骤闻捷报出乎意料，胜利者是不该受到指责的，蒋委员长正发愁怎么把东北扔给**了，怎么才能把它纳入国家管理之下呢。看陈布雷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兴奋地涨红了双颊，意识到不能冷了民众的信心，故作欣喜地说：“原来是这样，我说几个月没听见你的动静，原来是在酝酿大的行动。大捷空前！大捷空前！有你们在后方袭扰，小日本定然是雪上加霜，对武汉会战是一个巨大的支持。第八战区仅凭数千人深入虎穴还创下如此功勋殊为不易，国府要通令嘉奖。布雷先生，今天就发布战报，传令嘉奖。”
“是！”陈布雷兴奋地酝酿起嘉奖措辞。
蒋委员长则对着陈海松关切地说：“我从恩来那里听说你主动进军东北宣示主权非常赞赏，但一直担心你们的安危。当初汉卿也曾组织平津的东北军试图反攻，到头来十几万人逡巡在热辽边界难以寸进，在飞机大炮下损伤惨重不得不放弃了东北全境。
东北沦丧长达六年无力夺回让我痛心疾首、寝食难安。而今国家罹患政府艰难，无力顾及边地，幸好有你这个智勇双全的大将坐镇北地令我老怀得慰，来，来，来，为了你的胜利我们喝一杯。”说着举起面前宽大办公桌上的水杯，遥遥一举，抿了一口。
陈海松也端起茶几上宋美龄刚刚沏下的新茶，举了举吹开冒着热气的婺源春芽送到嘴边意思了一下，放下茶杯说：“委座为国事操劳举世皆知，东北沦丧虽有‘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失误，然当时即便举国决战也是同样的结局。可惜当时没有认识到日本帝国主义的野心之大，及时调整国策结束内战、整军习武、发展军工，以致如今依然势弱。
卑职以为国共两党乃是自家兄弟，有些争执也可调节，日寇凶顽，必以亡我国家为目的，是我中华儿女共同的敌人。诚如委座所言‘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在海松看来，抗战一年来，我们虽然丢失了大片国土，但国共更团结了、民众更有信心了、部队更有经验了。
只要我们放弃兄弟间的嫌隙，同仇敌忾对付日寇，前方后方紧密协作，收复失地、光复河山指日可待！”
蒋委员长心里不爽，面子还是很友好，郑重地点点头。“此言在理，恩来也常常说求同存异加强互信，我想两党都会吸取历史上的惨痛教训，现在我们做的就很好。东北这步棋走的很好，国家需要在那里宣示主权。你们抓住的的那个蔡运升我知道，民国初年36岁担任黑龙江的政务厅长，中东路事件后代表政府与苏俄谈判，据理力争，虽以失败告终颇有才华、气节。
如今投靠溥仪一定是眷恋故土、保护乡梓之意，你可以跟他好好谈谈，如果他有意归附可委以辽宁抗日政府主席之职，与你的部队配合主持东北抗日大局。当然你的部队不能亏待，你把带兵将领报上来，正式发布为辽宁游击纵队少将司令之职。”
陈海松深知此老惯会见缝插针，还没咋地呢就开始掺沙子，正色说道：“国府行政职权我作为军人不便干涉，但我觉得任命敌伪官员担任地方要职需要慎重。试想一个官员随波逐流、卖身投靠侵略者，不管动机如何、过去功绩如何，影响都很恶劣。一旦形成惯例，敌后将领自然不肯拼命抵抗，选择归降敌寇，将来政府还会重用。卑职不希望左右逢源、首鼠两端、危害国家利益的人不受到惩处反而高升。
当前国家疲弱首在官员畏惧，是非不明、品行不端，处处事事从个人私利着眼，官员没有气节、将军没有勇气，势弱变节、临阵脱逃，这样的人如何可以表率民众、弘扬正气、统领军队谋取胜利。为国家未来计海松还请委座三思！”
陈布雷对国府里蝇营狗苟、军队里贪生怕死见得多了，作为一个正直的多数人附和道：“此言不虚，开战以来种种败相无不说明当权者贪鄙无能、德行亏缺，以致战局糜烂，盖因惩戒不够、褒奖不公，拼死者无功，战败者得赏，确实难以树立正气，请委座三思。”
蒋委员长沙子没掺成，还受了一顿奚落，又不好坚持，把话题引开：“啊，此事以后再议。东北下一步作何打算？”
“我军虽有攻击，弱势明显。我们的原则是坚持下去鼓舞民众、乘虚而入伺机而动。力争在明年把部队扩大到一万人的规模，解决后勤补给的问题。联合当地抗日武装发起对矿山工厂的破坏性袭扰。”现在还不能暴露实力，只好隐瞒。
原来实力不济，倒是放心不小，想了想试探道：“听说那里有很多苏联人支持的抗联部队，你们没有取得联系吗？”
“联系是有的，卑职希望他们加入我军，但十几个军只有几千人，多是绿林出身，装备不足、缺乏训练、军纪很差。卑职自顾不暇无力扶持他们，留了一些青壮其他的予以遣散。东北天寒地冻、遍布敌伪，生存艰难，我军不经过三年以上经营很难形成威胁。”
原来如此，能呆下去张学良早打回去了还轮到你去争功！他又摆出长者的口气说：“你是第八战区司令，不要把精力过多耗在东北，平津绥晋冀察都是你的防区，应该在那里采取更多行动，多打胜仗。自从你去了东北，八路军似乎不如以前活跃了。”
“委座明鉴，我军整编时只有六万余人，撒在广大的敌后真的就像掉进了大海，现在华北敌人有五个师团，完成了战略进攻任务全力控制交通线和大中城市，修筑碉堡壕沟，组建治安军，隔绝我军各部联系。我军现在孤悬敌后、粮食弹药军饷全靠缴获，发展缓慢。
杉山元来到华北后，敌人改变策略固守据点步步蚕食，失去了运动中消灭敌人的战术基础，缺乏重装备难以发动攻坚作战，只好深入到广大的农村，动员更多的人投身到抗日事业当中，压缩敌人的占领区，多是以营连为单位破坏敌人的运输线，影响较小战果很大。
我估计我们在华北的袭扰战术很快就会遭到报复性清剿，重兵集团的扫荡将考验我们的游击战术和战斗素质，同时也为我军赢得了战机。委座或许不相信，我军将士并不怕敌人的进攻，对攻起来才能分散调动敌人，运动中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孤立冒进之敌。”
“这是贵军的惯用战术，屡试不爽，**部队却做不来，让人难以理解。”陈布雷不觉又插了一声长叹。
“布雷先生可能不知道，运动战**也是会用的，台儿庄战役中孙连仲将军、张自忠将军的阵地阻击与汤恩伯将军的迂回包抄就很让我欣赏。**部队人多势众完全可以留出机动兵力迂回穿插，包围消灭一股敌人。兵法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就是这个道理。这样的胜利是我们主动出击取得的，震慑作用极大。可惜这样的经典战役组织的少了些，多来几次局面就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
委员长听出他的不满情绪，抬高声音说：“你似乎对**前期的作战有看法呀？”
陈海松下决心要和蒋介石认真谈谈战略战术，不管能否出任第九战区司令官，必须帮助**认识自身问题，尽快整顿改善，不能按历史上的老的失败道路走下去。他毫不回避应声说道：“不瞒委座说，我虽在东北心系中原。国内的战局也牵动着我的神经。我认为大片土地的沦丧国力差距是一方面，指挥水平、训练水平的差距更需要总结。
部队系统太多彼此不相统属无法形成合力；部队层级太多，前线信息传递缓慢无法做到快速反应；战术上习惯于阵地防御正面阻击，又无重火力支援，以添油战术拼消耗，缺少机动兵力的侧击包围，难以在近战夜战中发挥我军人数优势和轻武器优势。还有一点地方部队装备确实很差，步枪才配发到一半，士兵毫无技能可言，这样的部队上去也发挥不出作用。
最不能原谅的是从上到下不思进取，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丧失了以我为主主动进攻的精神，坐等敌人进攻。第六师团孤军深入现在攻击受挫、满营伤病，却没有人去围绕着他设计进攻计划，几十万大军被几万敌人牵着鼻子走，实在是让海松引以为耻。”
被一个年轻人毫不留情地揭伤疤让蒋委员长很没面子，他压着怒气沉声说道：“战前你就说过，可是这些历史痼疾，岂是发几句牢骚可以改变的，我蒋某人也想把日本人打出去，可一年来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也很痛心，你有办法改变这种现状吗？”
陈海松对这样的答复很失望，没好气地说：“军队都在委员长掌握之中，物资都在国民政府统筹之下，各方大佬也在委员长麾下效命，我一个小小中将哪有这个权利去改变。真要改变只能是委员长下定决心，自上而下，统一筹划。
我想虽有难度，也不是不可能。八路军里就没有什么派系，战区到军到师到团军令十分畅通，全军执行同一个训练标准，武器装备、军事技能、战术要求完全相同，战役中各部奋勇不打折扣，虽然人少还是胜多负少。”
陈布雷知道他说的在理，**部队的确统一，可蒋先生实在是有心无力，解释道：“这正是委座羡慕毛先生的地方，我们也想改变的，可方方面面的利益都得平衡以至于迁延至今、积重难返，大战迫近更不好自乱阵脚了。你想赢得胜利还需要怎么做呢？”
“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刚才所说的几项对胜利的影响极大，不从根本上解决，那就只好用更多的牺牲去拼了。不过海松一直不理解的是国民政府自北伐开始就是以消灭军阀，统一政令军令为革命的目标，为什么这么多年依然是表面的统一，对军阀的迁就就是对民众、国土的不负责任，难道我们丢的土地、百姓还不够多吗？统一军制就那么难吗？”
见陈海松不停地抨击政府，蒋介石决定放弃使用这个刺头，再有才不服从领袖都不能使用，太危险。他冷冷地说：“你对国府没有信心，对武汉会战也没有信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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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到底用不用
第一百零九章到底用不用
陈海松见蒋介石毫无改变现状、自强自立的意愿，依然准备使用封建帝王的那套笼络分化的驾驭之术来领导凶险残酷的抗日战争，借日本人之手剪除各地军阀地方势力，毫不考虑国家的苦难和民族的荣誉，心里叹息一声，人的思想岂是轻易可以转变的，随他去吧。
他抛开幻想，直截了当地说：“是的委座，要按现在的部队状况和战法去迎击日寇的进犯真的很难取胜，除非在战略战术上做出调整或许有一线生机。”
陈布雷看出两人快要谈崩了，蒋先生眼看就要拂袖而去，这可不好。他夹在两人中间，既同情蒋介石的处境也理解陈海松所说的现实问题，作为一个爱国者他不愿看到国土继续沦丧，作为一个领袖的追随者他也不能坐视领袖发窘，忙接话说：“海松一向是有能力的，既然说有生机那就一定希望，不妨说来听听。”
陈海松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战略设想：“主动出击，率先打出去。”
陈布雷见蒋介石大失所望的样子，无奈地说：“我们试了，效果不好。宿松、太湖我们攻了十天损失很大无功而返。”
陈海松当即反驳：“这就是战略上的失误，中**人不是躲在自己战壕里挨炸就是在敌人战壕前挨炸，一年了我们就没想过改变一下吗？为什么要去攻击他重兵防守的城镇？为什么不组织兵力袭击敌人后方的运输线上相对薄弱的怀宁、潜山、安庆、铜陵、芜湖、甚至是南京、合肥去呢？把战火烧到敌后，把鬼子进攻兵力分散再分散，让九江、黄梅、宿松、太湖前线的鬼子缺粮少弹，失去空中支援，试想敌人还有进攻能力吗？”
陈布雷眼前一亮接着又是一叹：“好是好，可哪有那么多部队去执行这种危险的敌后进攻战术呀？”
“先生似乎忘了我八路军、新四军早已挺进敌后鏖战一年，同样是中**人**部队为何不敢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去战斗，难道真的是畏敌如虎、畏葸不前？武汉周围110万**部队，有二十万部队出击就能搅乱整个战局。”
“20万？那就能10几个军，如此庞大的兵力调动可不是小事情，组织协调就很繁杂，后勤补给怎么解决？离开坚固工事遭遇包围、空中轰炸怎么办？”
“只要想做，办法总是有的。选拔出出击部队，明确作战任务和进攻线路后，带够3日份的干粮，两个基数的弹药，夜行晓宿翻山越岭直扑攻击目标，只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发扬我军近战特长一个旅打一个中队，一个师围他一个大队，两个军冲击一个联队不难吧？
敌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有组织的主动杀到他的后方，27、101师团防守不敢说松懈至少不会森严，我军以旅为单位围点的围点，打援的打援、机动的机动、偷袭的偷袭，迅速占领安庆、马当、铜陵切断水上运输线，突入江西、湖北的鬼子的波田支队、106师团、6师团、海军陆战旅、海军第三舰队就陷入孤立之中，必将在回援、进攻中受到重创，最终会被我们赶到南京、合肥、徐州一线。武汉危局可解、国际社会自当刮目相看我国政府。”
陈布雷不觉心动，扭头看生闷气的蒋介石也在侧耳倾听，继续问道：“还有这样的打法？我听着跟说书一样，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鬼子战力强悍，我军防御都不足以抵挡，进攻中岂能如愿？”
“所以我说国民政府不从根本上解决军令不畅、保存实力、消极避战的问题，再好的战略也是枉然。我军在敌后转战一年，感觉鬼子的野战进攻能力的确很强，但前锋过后往往后方空虚，留守部队不多。而且自开战以来**极少袭扰鬼子后方，其更加骄狂无备，只要部队进入会发现那里活动空间很大，物资装备极多、敌人数量不多，并非想象中的遍地鬼子，难以生存和战斗。”
陈布雷将信将疑地问：“贵军擅长这样的运动战游击战，如果让你指挥八路军进行这场战役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八路军主力部队大概有十万，地方民兵部队10万，全放到这也只能在后方进行袭扰牵制，不过切断前方一个月的水上、陆路补给线完全可以做到，我们不会固守一点，这边炸座桥、那里毁截路，这里烧座仓库、那边伏击车队，就是让他不得安宁，难以运输。”
“你们部队少，装备轻，打了就跑很容易脱身，可**大兵团作战很难隐藏行迹，万一遭遇轰炸损失更大，实在是得不偿失。”
“出击部队的任务是阻断敌人的补给和增援，靠的是突然出现在安徽广大的敌后控制区，对分散的小股守军实施包围。并不要求他们歼灭当面之敌，能打则打、能围就围，拖过十天半个月，任务完成，交替掩护退回防线即可，如果正面战场发展顺利直接在战役预备队支援下肃清当面敌人，光复这些地区，把防线向东推进。
敌后出击部队在给定的区域里、乡镇范围内分散行动，有战事迅速集结，关键在于师旅主官的战斗精神和指挥水平。躲避空中打击可以选择夜间、雨中行动，当然最好是可以炸毁安庆、铜陵、芜湖、合肥等地的前线机场。这个任务新四军部队愿意代劳，我在华北东北可是炸了300多架敌机，这方面有经验。”
蒋介石吃了一惊，虽说八路军部队一直在与日军作战，可他们在战场上自成体系，除了平型关参与了**行动外几乎都是游离在**序列之外的。怎么突然主动要求参战，这个刺头又在打什么主意？陈布雷则没那么多心思惊喜地问：“贵军愿意参加武汉作战？”
“这话说的，我军何时退在战圈之外了？抗战以来从华北到江南，每逢**重大战役我军彭德怀将军、徐向前将军、叶挺将军、包括我的东北部队都在积极配合，围绕着补给线主动出击。牵制了大量敌军，阻挠了敌人的物资输送。
这一次武汉战役事关国家荣誉、民族危亡，是中日两国两军的大决战，我党我军高度重视，虽说我们反对这样的决战，但考虑到国际国内形式的需要还是决定倾尽全力支持国府打赢。八路军各部路途遥远、守土任重不便轻离，新四军三万人近在咫尺完全可以参战。如果需要，我军可以渡过长江配合第三战区袭占镇江、铜陵，配合第九战区拿下安庆、马当，配合第五战区夺取庐江、巢湖。”
蒋委员长没想到这个刺头真出了个反败为胜的好主意，也没想到**送来如此大礼，主动参战承揽**不敢问津的任务，真要能顺利实施，对国民政府、对蒋某人无疑是个好事。他咳嗽一声面带激赏地说：“敌后进攻是一步好棋，新四军主动请战很可贵，只是他们力量有些单薄，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敌后战场态势，**还是要充当主力的。你看第九战区哪些部队比较适合执行这样的任务？”
“九战区兵力雄厚，汇聚了各路英豪，从广播报纸上看他们都有血战到底的决心应该都行。不过卑职觉得敌后进攻部队要求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军令畅通、作战勇敢，目前看来只有中央军符合条件。从安庆、马当、湖口、九江、黄梅失守可以看出，地方部队散漫脆弱不堪大用，应撤到武汉附近集中整编训练、裁汰老弱换装武器，等待参加第二阶段的防御。
卑职认为敌进攻兵力不超过十万还隔江两路齐攻，嚣张至极、狂妄之极，孤军冒进山河阻隔，只要切断马当水道和前线机场，他就是瓮中之鳖。所以卑职提议九江、黄梅当面防守部队有10多万监视警戒即可，节节抵抗、步步后退，把敌人逐渐引向预伏阵地。10万部队从侧后杀出到后方破袭，再留10多万精锐机动，待敌慌乱调整时扑上去吃掉一路，寻机再吃掉一路，其余10万由政府统一换装整编，充当后备兵团。
如此一来战役目标可以实现，后续兵力也有保障，不至于打得下守不住。不过中央军主力必将受到较大损伤，保守估计三路人马伤亡在20万左右，消灭敌人6到8万之间，这样做值不值还得委座自己斟酌。”
20万换8万，远远超过淞沪、太原、徐州战役的战果确实很诱人，关键是能取得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这可是一年来梦寐以求的光彩。他暗暗下了决心，就用这个刺头的方案，由**将领来指挥，不行老子亲自披挂上阵。他漫不经心地吩咐：“你回去后尽快拟定个战役计划，供军委会研究。你的计划和建议很好，体现了你的智慧和才干，我会认真考虑的。旅途奔波，你也下去休息吧。”
陈海松起身向两位长官敬礼后离去。
蒋介石盯着陈海松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叹了口气郁闷地说：“**有什么好？让这样的高才死心塌地为其效命？”
陈布雷劝慰着：“总裁，这小家伙这次来可不是为**效命的，是为国府解忧来的。我看他是一片至诚，虽然言辞激烈，可我能理解。人家那么点人在敌后出生入死，屡有斩获。咱们几百万大军连战连败，丢城失地，看不惯咱们的战略打法在所难免，谁让**不争气呢？”
“咱们面对的是敌人的主力，压力有多大？他自己刚才都说了，前锋难挡，后方空虚。我们所面对的飞机大炮坦克军舰他碰到了吗？再说他们**内部组织严密，指挥顺畅，哪里知道我们用兵的难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自己来试试？”
“总裁这次调他来不就是想让他试试的吗？”
蒋先生一下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说：“不行，这小子蔑视领袖、藐视政府、轻视**，怎么可以担当重任，武汉战役后第八战区也要做出调整，不然北中国就成了**的天下了。现在竟然打进了东北拿下了奉天，可见其实力之强，听这只小狐狸在我面前哭穷喊难那是障眼法，没有十万之众谁都做不到。为中国的将来计不能任由他在北方圈地筑基。彭德怀、徐向前、叶挺都是纯粹军人，不会搞小动作，不像这小子眼光刁钻，心机深沉，娘希匹，简直就是第二个**。”
“总裁有这想法也无可厚非，眼前倒是一个机会。任命他为第九战区司令组织武汉保卫战，胜则顺势提拔到军委会给个厅长之类的架空软禁，败则撤职查办、投入监狱，岂不是一劳永逸再也不用发愁他危害党国。”
“你也认为他说的计划可行？我总觉得不踏实，太想当然了，他才遇见了几个鬼子呀？”
“委座，咱们不踏实是心里有阴影，接连的失败让咱们生出了无力感、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束手无策只好死拼。而他自出战以来连战连捷，自寺内大将以下日本将军连杀带抓十几个了，在咱们想象中地狱一般的东北又是大杀四方。所以他面对日军有心理优势，不带任何不良情绪来审视战场形势，才会发现那么多可供利用的机会。”
这一点蒋先生也不得不服气。“这倒是，我就是想不通这小子那双眼睛怎么就那么毒，一眼就找到了日军的软肋。长途奔袭，后防空虚，依赖水道，仰仗空军，啧啧，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针对这些弱点想出了那么多应对之策，是个将才。”
“他的战法一直偏重于运动战和奇袭，利用的就是鬼子的轻狂傲慢。这一次鬼子似乎又犯了这个毛病被他抓到了，我们如果能效仿一下，保不准也能取得一次空前的胜利，消灭两个师团！想想都令人兴奋，将是两军交战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巨大胜利，我很期待变成现实！”
陈布雷的态度让蒋先生不由警觉起来，飞快权衡后得出结论。“小狐狸不仅看到了日本人的骄横心理也看到了你们很多人急于胜利扭转颓势的心理，所以才扔出这样一个大馅饼，引诱我们去跟鬼子硬拼。他不是说了吗？按他的计划中央军损失会很大，让他一战就把我的家底折腾光，那我以后说话更没有人听了，弄不好这就是他的奸计，让我们和日本人拼的两败俱伤，他们**做强做大。”
陈布雷不禁笑起来“委座想多了！打仗哪有不付出代价的？他八路军打平型关也死伤了上万人呢，他在东北也不会顺风顺水的，关键是看值不值。死伤20万又不全是中央军，淞沪会战中央军死伤超过了20万可依然战败，连南京都丢了。这一次不仅可以消灭两个建制师团，还能把战线东移，别说20万，再多一倍也是值得的。
最起码我们在国际社会面前赢得了尊严，证明我们是在亚洲制衡日本的强大力量，美英政府才会下决心支持我们。子文打来电报说各国大使都很关注前线战事，希望我们能拖过今年，最好是能取得胜利他在谈判中才会占据主动。
其次让汪主席的‘亡国论’彻底失去市场，报纸激辩不如一场胜利，徐州撤退以后民众的悲观沮丧达到顶点，黄河都扒了依然无力制止侵略者的脚步让很多人投入到汪主席阵营中，没有一场空前大捷很难鼓舞起全**民的抗战信心。
最后也是**成长的需要，陈海松说的没错，我们的部队问题太多，军队私有、训练不足、战器不良，战术呆板。不作变动就只有败亡一条路了。他是外来的和尚，跟军中大佬素无瓜葛，年轻气盛没有利害关系，功绩显赫诸将都给面子，借机整顿一番兴许能开创出一个新局面呢。八路军全都是按他的方法进行编制训练，战果有目共睹，何不借来一用，反应过大总裁大不了出面收拾残局、恢复原状罢了。”
蒋介石见他一力举荐完全丧失立场，很不高兴。“我看你好像被他的**汤灌糊涂了，坚持用他，**中将以上将领300多人，就无人胜任，非要用这个**的小狐狸？我看他有三点不适合：一是年轻，比经国还小四岁，25岁，很多团营长都比他年长，当中将当战区司令已经很另类了，虽有功勋难孚重望；
二是军阶太低，战区内上将中将一堆，功勋卓著者比比皆是他不好驾驭；
最重要的他来自**，铁腕之下难免有摧残国家军队之嫌，要知道薛岳、吴奇伟、卢汉、万福麟、罗卓英、胡宗南、汤恩伯、关麟征、王陵基、商震、李延年这些军团长以上的将领都和他们血战过，如何自处。”
陈布雷听出蒋先生的不悦，站起身说：“我承认我很欣赏他的锐气，敢当着委员长的面指责政府、军队种种弊端的人凤毛麟角，除过老将倚老卖老，小一辈的也就是陈诚、张治中有这个胆子，他是更小一辈中的唯一一个。其实敢说真话的才是国之瑰宝、君之碧玉，体现的是对国家的忠诚和担忧，对当权者的信赖和尊重，没有这样的人存在那才是总裁的失败呢！
年轻才有闯劲，才有精力，年老的上将中将不少，包括敬之、建生、辞修在内谁具有这样的眼光？谁成建制消灭过鬼子师团？谁抓住过一个少将？
我听说傅作义、马步芳现在都隶属于第八战区？马步芳一年前还在和陈海松血战沙场，现在他们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吗？一个没有胸怀的人肯定想不出那么宏大的作战计划！
其实那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我们的私心作祟而已。我与他非亲非故无牵无挂，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一场空前的胜利付诸东流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说说真心话而已，还请总裁原谅，您歇息吧，布雷告辞！”说着点点头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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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石原后悔
第一百一十章石原后悔
离开了委员长官邸，陈海松乘车来到城外的南湖疗养院看望因伤住院的周副主席。周恩来小腹部和右臂被弹片击伤，身体还很虚弱，董必武、郭沫若、李涛等人一边陪着照顾一边等待陈海松。
听陈海松介绍了他的作战计划和会面的情况大家意识到对我党戒备很深的蒋介石不会使用他，决定退而求其次，在坚决抗日的陈诚、张治中、白崇禧等人身上做工作，力争促成这个灵活新颖作战计划的实施。
陈海松于是带着几分内疚地分别看望了同在南湖疗伤的国府重将们。陈诚受伤最重，头部、胸部、左腿六处弹片伤，面色惨白、精神萎顿、说话都困难。张治中头部被砸伤，背部一处弹片伤，只是扎的较深伤及肺部，病势不轻。李宗仁原本因牙疼难忍回武汉治疗，由白崇禧兼任第五战区总司令，谁知带病开会再受重创，胸腹右侧三处弹片伤，右颊被碎木块击中，掉落三枚牙齿倒是治愈了牙疼病。
白崇禧最机警反应最快，发现不对立即卧倒伤势最轻，只是后颈部手臂等处划伤、背部砸伤，现在已无大碍。借助自己前期积累下的名望，陈海松受到从未谋面的白崇禧、李宗仁、张治中的热情欢迎，两方面神交已久陈海松又执弟子礼甚是恭敬彼此毫无陌生感，痛骂一顿日本飞机猖獗很快交流起对战局的看法。
这些人都明了陈海松此次武汉之行的来意，正是他们的建议才促成此行。他们急于了解他的作战理念和战役计划，听了陈海松的详细介绍与蒋介石的态度截然不同大加赞赏，对他减少层级、裁汰老弱、强化地方部队、使用嫡系部队的措施给以支持，对他把兵力配置由后品字形改变为前品字形主动出击、正面防御与侧翼迂回、敌后袭扰三位一体的打法充分肯定。
粗略的计划在这些了解实际情况的大神们的建议补充下更加周密完善起来，他们异口同声表示全力支持他完成**抗战以来首次战略反攻的胜利，希望他打消顾虑大胆实施。
通过这些**实力派将领的介绍陈海松也获得了本战区**各部队的详细资料，兵员、装备、士气、指挥比他预计的还差一些。走访完各位长官，陈海松向周恩来作了汇报就在疗养院住下，躺在床上归纳起第九战区的现状。
第九战区主要是张发奎、薛岳、吴奇伟、李汉魂统领的粤军、王陵基的川军、卢汉的滇军、万福麟的东北军、孙桐宣的韩复榘旧部、万耀煌的鄂军、李觉的湘军、商震统帅的中央军、罗卓英、汤恩伯、关麟征、李延年各部黄埔嫡系部队等50余万，63个师部，26个军部，6个军团部，5个集团军部、5个警备司令部，两个兵团部，一个战区司令部分驻在江西、湖南、湖北等地。
难怪蒋介石不相信自己的计划能成功，武汉会战的前期作战经历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二级上将徐源泉带领26集团军数万人自合肥开始连丢舒城、桐城、怀宁、潜山，面对第六师团一个联队两三千人的攻击，不做认真抵抗、闻敌即走、节节败退、物资器械遗弃殆尽、人员溃散将近一半。
中将加上将衔的27集团军司令杨森在淞沪会战中表现英勇被蒋介石优先补充委以重任，守护长江重镇安庆，波田支队乘雨夜渡来袭，兵不过3千却让这位川中霸王、蜀地富豪夤夜撤退，连同机场、港口拱手让出，成就了波田支队的威名，也给了发动此次试探性进攻的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烟俊六大将、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中将极大地信心。
兹后波田支队以区区一个旅团的台湾人在海军舰艇和新编成的106师团配合下斩关夺隘，横扫华阳、香口、马当、彭泽、湖口、九江等江防重镇，驱走川军、粤军、湘军、赣军、鄂军十几个军，自身损失不足三分之一。着实让新成立的11军刚刚到任的司令官冈村宁次称为奇迹，也让战区众将闻波田而股栗。
现在因张鼓峰战事的影响，日本第二军滞留徐州蚌埠之间的津浦线上，11军后续部队尚未集结，而张鼓峰的战斗规模虽然意外扩大，战事延长，但20日后筋疲力尽、谁也占不着便宜的双方肯定会罢兵息战，谋求外交手段解决争端。
月底，最迟九月上旬日军的兵力集结就会开始，新的攻势也将再次展开。要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必须在八月底启动，九月中旬结束，然后像台儿庄那样正面防御与侧翼包抄相结合，有弹性地防守、有限度地诱敌深入加以围歼，把战线稳定在安徽境内，督练新兵增强厚度，寻求外援改善装备，改变军制提高耐力，撑到明年应该是可能的。
从今天蒋介石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的两面性，对损害国家利益的日本侵略者抵抗的态度很坚决，不惜调集全国一半的兵力和黄埔系的全部主力与鬼子展开决战，表现出中国人的骨气和上位者的硬气。可在谋求胜利的过程中无法摆脱历史的制约和阶级的局限，不愿意做出深层次的社会改革和军队重建。
自己所说的那些弊端以他的精明岂会意识不到，只是不愿改变而已。站在他的立场上这些人也许无能昏聩、也许无良贪鄙，却都是各地的实力派、在地方上经营多年，人脉、势力很大，是他极力拉拢的统治基础，只要不公开反对他的统治他都是可以容忍的。
因为他不愿意在民众中寻求支持，他的政策也不可能得到底层民众的支持，因此和历朝历代的封建帝王一样他依靠的也是士绅阶层，以盘剥底层民众为生的有产阶级。而看看他的官员、将领们的生活、家产就不难找到他们的共性。
改变军制牵扯太大、震动过剧，短时间内也难见成效，索性不提。但指挥层级必须简化，最好是建立不同区域的指挥部，下辖若干个军，每个军满编三个师，师以下照旧。
中央军各部不能像历史上那样逡巡在后方作壁上观，民脂民膏堆积起来的精锐当做摆设怎么可能让地方军队信服，又怎么指望各部在战场上齐心协力、主动支援，因此中央军必须成为战役的主力，承担起最重要最关键的战斗。
中央军以天子门生自居，眼高于顶目空一切，除了蒋委员长的命令谁也不服，使用起来是个大问题，所以必须把蒋委员长推到前台，震慑众将，推行计划。怕的是这位爱瞎指挥的统帅直接插手战役组织，战场就会被他调动的千疮百孔，必须提前约定，没收其指挥权。
地方实力派都是他准备在战场上消耗的炮灰，回撤整补的计划估计不会被采纳，那就安排在各个阻击阵地上，利用短暂的休整期提高他们的防御水平，否则就真成炮灰了。还得留下有战斗力的部队与他们协同支援，否则真让他们一路溃败到武汉城下，自己派往敌后的力量将毫无意义。
唉，真是难呀？这还没考虑后勤补给、装备补充、阵地构筑、宣传鼓动呢？哪像八路军部队明确了作战任务后，一切都是程序化的工作，自己只需要操心战役时机、战役目标、作战范围、投入兵力就行了。要不是为了包头订购的美国机器设备平安运到，才不来陪蒋介石守着这么个烂摊子劳神费力呢！
既然有机会延缓武汉的陷落，不妨再订购一批设备，刚好奉天战役收获惊人，两千万的钱财就拿出500万建一个飞机制造厂。明天就去美国大使馆找詹森大使、卡尔逊武官去谈谈此事，运输机、轰炸机、战斗机不管哪一款都行，但所有配件要在包头生产，还得招聘数百名生产设计人员、钢材、铝材、铜材冶炼专家。
这么想着、算着进入了梦想。
与此同时灯光昏暗的长春关东军司令部里愁云惨淡、气氛压抑。堂堂的关东军组建以来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慌乱，九一八那么大的军事冒险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到了无兵可调的窘迫地步。
15日凌晨从奉天宪兵部传来求援电话，城内各处受到不明武装袭击，战斗发生在省政府、第一军管区司令部、宪兵队、皇协军各处营地、机场、工厂等地。
随后、本溪湖警察署、抚顺守备队、四平宪兵队、吉林宪兵队、满铁鞍山制铁所、昭和制钢所、抚顺煤矿、本溪铁矿所、辽阳警署、安东警署纷纷报警、彰武宪兵队、阜新警察署也来电告急，均为不明武装已混进城中、矿中，人多势重，很难抵挡。
到天亮时再也无法联系，武藤章、根本博、远藤三郎、服部卓四郎、驹井德三不得不将后院起火的消息报告给远在珲春指挥对苏作战的植田谦吉司令官、石原莞尔参谋长，请他们把关东军部队领回来平息南满地区大规模暴乱。
前线打成胶着，朝鲜军19师团和104师团已经突进阿尔乔姆，海参崴遥遥可见，却被顽强的39军残部组织居民、工人、水兵构筑的街垒、地堡所阻拦，他们的人员物资雄厚，死战不退。而日军本就不多的弹药储备经过十天的攻击基本告罄，不得不使用缴获的笨重的莫辛甘纳作战，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数条生命。
己方的12飞行联队、加贺号航母飞行队在进攻的初期还拥有制空权，现在也被越来越多的苏俄飞机赶出了战场，脆弱的补给线已经彻底断绝，边境线后的延边、佳木斯、牡丹江、边境线上的珲春、东宁、虎林、同江各地守备队、国防要塞开始遭受报复性的轰炸。
增援双城子的8、12师团、坦克旅团、重炮旅团被从伯力南下的苏俄新锐集团所包围，不得不把2、4师团派去解围，对方坦克、骑兵、步兵在飞机支援下攻击凶猛，四个师团和四个皇协军混成旅团伤亡惨重，处境艰难。
13日朝鲜军参谋长北野宪造得到报告，朝鲜进入不少于五千人的抵抗组织在边境地区的茂山、惠山、满蒲、楚山、腹地的熙川、长津、清津、咸兴、元山大肆破坏，官员警察被杀、物资被抢、矿山被毁。从华北紧急调来准备投入双城子作战的20师团不得不转往朝鲜平叛。
当时自己还嘲笑北野，现在这个噩耗却落在自己头上，怎不让他痛心疾首。怒气冲冲的石原赶回新京，在关东军司令部里把留守的武藤章、根本博、驹井德三等人一通臭骂。
问起发生暴乱的地区形势时，众人也是茫然不知，所有的消息都是电话报告，此后就失去了联系。石原大怒，问为什么不派出飞机侦察、派出附近驻军前去打探。
远藤三郎委屈地说：“边境作战调空了满州境内所有作战飞机，剩下不多的双翼教练机、运输机也在苏俄人的报复性轰炸中毁在机场上，现在只有哈尔滨附近的拉林机场还有几架老旧教练机、侦察机，需要配合第一师团向黑河方向警戒侦察没有调动。”
根本博也沮丧地说：“新京附近的四平、吉林也遭到袭击，宪兵队只有400多人，今日在皇协军部队配合下前去探查，分别在公主岭、九合受到阻击，至今还在交战中。”
驹井德三忙躬身请罪：“远东开战以来，我的特务机关就把重点放在了满俄交界的北满地区，调集了人员到俄人较多的哈尔滨、绥化、佳木斯等城市监视防范，疏忽了南满地区，现在各地情报机关和派驻小组均失去联系估计是凶多吉少，卑职调动失措，没能及时发现端倪，请长官责罚。”
石原无力地坐下来，满脸倦容地说：“责罚有什么用？你也没做错什么，都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把关东军整个拖了进去、陷了进去。现在要人没人、要枪没枪、要飞机没飞机，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这个庞大的黑熊交战？知道吗，我很后悔支持策划了这场战争，妨害了支那战事、造成了关东军的虚弱、失去了对满洲的控制力，我会提交辞职报告向天皇谢罪。
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搞清楚在我们背后下刀子的是谁？有多大的力量？现在他们在哪里？在干些什么？”
服部卓四郎劝慰道：“肯定是支那八路军陈海松所部，半年前他们袭击了开原、法库、康平后一路北上进入苏联，估计已经和抗联合流，得到了苏俄的补充，奉苏俄的命令前来后方捣乱策应远东的战局。遗憾的是，我们的精力都放在了海参崴，造成内部空虚，给了他可乘之机。”
“这个分析是合理的，可他是什么时候潜过边境的，带了多少人？奉天有上万的守卫部队？各地也有警察署、宪兵队、皇协军、保安团？怎么就没有一个地方发现他的行踪？”
副参谋长武藤章分析道：“陈海松此人惯会隐藏行迹、长途偷袭，他打下开原附属地我们才知道他到了满洲，我们调兵围堵时他又突然蹿到哈尔滨，致使大迫将军等遇害、平房基地被毁。我们追到哈尔滨他又出现在呼兰，袭击第二师团部。总是随心所欲、出人意料，很难判断他的形迹。
这次前来他没有选择在北满动手，是顾忌我军强大兵力，直接在远离前线，戒备松弛的南满行动可以避开我军的围堵，北上南下西出都很方便，板垣将军听说陈海松进入东北曾告诫我们小心提防，不能给他找到防守的空当、不能给他自由活动的空间，不能跟着他的节奏扯乱了整个防守体系。
现在看来板垣将军的建议是对的，可我们面对的形势迫使我们不断向东调兵，也没想到他会抓住时机果断出兵。从各地报告的情况推测，他至少动用了五万人，三万人在奉天，其他的分散在南满各地，这么大的兵力，整个南满的守军是无力抗衡的。
目前我军可以调动的兵力是锦州的藤井重郎少将靖安军六千人和大连的第三守备队四千人、旅顺的海军陆战队四千人。海拉尔的二十三师团，黑河、孙吴的第一师团担负对苏警戒任务肯定不能使用。另外就是新京的满洲教导队、瓦房店的混成第五旅、锦州的混成第六旅、哈尔滨的混成十七旅、五常的混成十六旅、日侨自卫军旅团等部队。”
“形势很严峻，东方一时还停不下来，即使要进行和平谈判，也不能以失败者的姿态走向谈判桌。南满是帝国的经济命脉，影响很大，要尽快夺回来。命令五常的16混成旅、日侨旅团迅速南下，夺回四平向铁岭靠近。
17混成旅南下配合满洲教导队夺回吉林，向延边扫荡。第三守备队、第五混成旅从大连出发，扫荡东边道，向辽阳前进。靖安军、第六混成旅从锦州出发，向辽中进攻，三路到位后一同发起攻击夺回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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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东北换帅
第一百一十一章东北换帅
武藤章见石原莞尔情绪低落，对收复南满愿望过于迫切，计划相当草率，完全忽视了关东军处在明显劣势的现实。作为副手他连忙提醒道：“参谋长阁下，三路部队中真正的皇军只有大连第三守备队和旅顺的海军陆战队不足8000人，大连旅顺还要留下防守足够的防守兵力，可以出动的最多4000人。
靖安军里虽有大批皇军退役人员担任各级指挥官，但并不像波田将军的台湾旅团那样强悍，热河作战时打得很艰苦，打杨靖宇抗联部队还吃过亏，淞沪作战表现一般，攻下南京后3个旅全部发还，目前裁撤的只剩6000人，不能过于倚重。
其他皇协军部队更是摆设，一个混成旅平均2500人而已，装备低劣，只是皇军用来维护地方治安的准军事部队。远东交战皇协军前后出动了9个混成旅，毫无战斗力可言，不仅帮不上忙还净添乱。比如第二军管区的14混成旅开到海参崴，两天时间全旅死伤大半不仅没有攻下一个街区，反而被一群民兵的反冲锋丢了两个，旅长团长毫无廉耻全部战场投降。
就这样的破烂部队咱们如今也只有五个，顶多有一万人，全部算上咱们三路的总兵力只有2万余人，没有飞机、坦克，火炮很少，以这样的兵力装备向颇有战力的陈海松进攻有些轻率了，卑职建议，缓缓推进，向心包围、等待援军，在战役条件成熟时实施攻击。”
石原确实心力交瘁之下神智有些恍惚，北上战略是自己提出来的，远东作战自己是积极的倡议者和组织者之一，不仅没有实现一举占领海参崴的初衷，攻击部队现在骑虎难下、苦苦支撑，势如累卵岌岌可危。陈海松趁乱打劫，范围之广、力度之大七年来首次，后院的大火在他看来比苏俄的威胁更大，带来的损害是直接的、致命的，因此他又气又急又羞又恨才如此仓促地作出安排。
听了武藤章分析他多少清醒了一些，但夺回奉天的执念依然强烈，他对几人说：“诸君不必为兵力不足发愁，国内为武汉攻略编练的十个师团，除23师团、104师团在满洲，其他八个都送到了支那内地，我会请求大本营紧急调派尚在国内的清水喜重中将的第116师团、华北的桑木崇明中将110师团前来满洲。
我还会请求海军出动陆战队在营口登陆向鞍山方向搜索探知敌人的虚实、派出水上飞机侦察轰炸支援我们的作战。虽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很丢脸，但南满的地位对帝国太重要了，没有了南满我们的大东亚战争将难以为继。
不要看我们现在有些窘迫，被陈海松占了便宜，可是帝国的国力、皇军的实力依然强大不是陈海松所能抗衡的，诸君一定要鼓起勇气，找到他，百倍偿还给他。”
“嗨依！”受到鼓舞的众将齐声应和。
主任参谋服部卓四郎负责关东军的内部防务，指挥满洲军对抗联作战、抓夫修筑边境地区的国防工事，今年一直在跟踪分析突然出现的陈海松部，对这支支那正规军有自己的认识。“参谋长阁下，分析陈海松部的作战轨迹，我很担心我们的向心攻击能否抓住他的主力，他知道皇军力量强大所以每次偷袭后都会迅速离去，隐藏行迹后捕捉下一个目标。我认为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大连旅顺。”
“大连旅顺？”石原疑惑地想了想，在地图上轻易找到辽东半岛顶端的关东州的皇冠。盯着他的地形和周围城市深思起来。
服部继续分析道：“北满他不敢去，锦州靠近华北他也不敢去，西面是蒙古高原他不愿意去，北边是通化省的崇山峻岭，他要是去了那里就陷在奉天、新京、延边三面包围之中，我想他不会那么傻只能向东去。”
思考了一会的石原不以为然地说：“向东去岂不更是自寻死路，大连在半岛的尽头，三面环海没有回旋余地，一旦被我们堵住只有跳海，我看他不会冒这个险。”
服部见参谋长否定自己的判断，连忙辩解道：“半岛地形确实不利于进攻，但卑职认为他此次作战目标很可能是破坏满洲经济，造成社会震动，吸引我军从远东回援，支援苏俄和武汉。要实现这个目标似乎就要瞄准工业城市，大连是我们最早占领的满洲土地，企业多、银行多，满洲输往国内的物资八成从这里装船起运，满铁总部就在那里，占领那里对咱们的经济打击最大。
按他一贯的打法他都是攻击我们松懈的重要目标迫使我们增援，增援中再暴露出防守空虚的目标再次被他利用。以至于始终被他牵着鼻子走，不断被他占便宜。”
石原现在听见陈海松三个字就来气，听到这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到服部面前严厉地说：“难道怕他偷袭我们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眼看着他在奉天、鞍山、本溪搞破坏？我们还是满洲的主人吗？皇军决不能做缩头乌龟。”
服部等着挨耳光却换来一脸唾沫星子，心里暗暗夸奖参谋长修养好，连忙躬身回答：“卑职完全赞同参谋长阁下的观点，只是希望参谋长调集兵力时要留下足够的兵力保卫旅大。”
对方的恭顺让石原心情好了一些，服部的提议也有道理，他转身坐回椅子端起茶杯边泯边想，放下茶杯说：“旅大有大量海军部队、辎重部队和在乡军人，把他们组织起来就是一支很强的部队，海参崴的苏军就是这么干的，利用街垒、房屋层层阻截给我们造成了很大困难，旅大也可以这样做。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向南满进军。
服部君麻烦你明天一早赶往大连把警察、在乡军人、商人、浪人统统组织起来，亲自指挥他们固守旅大，督促第三守备队和第五混成旅北上，在辽阳等待攻击命令。
武藤君，麻烦你今晚把部队调动命令拟好下发，明天天亮你赶往锦州调集那里的部队向辽中进发。
远藤君，国内很快会支援一些飞机过来，你要尽快组织对南满地区的空中侦查，找到他们的老窝和主力所在地，等部队集结完毕，我们就要向他们发起总攻，无论如何要把陈海松赶出满洲。
我今晚就向大本营汇报南满形势，请求增援，提出远东进行外交斡旋的建议。明天就坐汽车赶赴公主岭，指挥北路部队南下夺回四平、铁岭。这里就拜托平林君负责，根本君做好首都防卫。驹井君尽快与奉天各秘密机构联系，搞清楚那边的形势。”
给大家布置好工作，他想起武藤章的提醒叮嘱道：“诸君，新师团海运过来还得有一周时间，海军的支援最快也得明天开始。我们不能坐在这里傻等起码应该摸清楚敌人的虚实。陈海松用兵诡异，擅长声东击西、围点打援，我们三路兵力都不雄厚，一定要稳扎稳打，小股敌人往山里跑一定是引诱我们去埋伏圈，诸君不要上当始终沿交通线向奉天前进。”
17日上午11点沈阳东塔机场，从五常乘坐鬼子轰炸机赶来的特战大队长王凯、张峰、五常根据地负责人张有道、徐明、周纯麟等人平安降落。他们昨天收到军区的电报通知他们赶往沈阳迎接领导。他们不敢怠慢，从各处赶到拉林机场，从隐蔽伪装网下拉出一架缴获的轰炸机两架战斗机加满油，一起飞了过来。
在跑道上与东北军区参谋长黄世英、副参谋长施俊福、秦基伟、政治部主任林枫、副主任冯仲云，南满军区杨靖宇、魏拯民、何大成、北满军区赵尚志、周保中、李兆麟，一师王大勇、王启才，二师李毅、薛云龙，辽北陶勇、宋建平，辽东黄志军、杨俊恒、朝鲜崔庸健、柳万熙等人相见。
各部队进入东北后分散四处，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见面十分开心。聊起刚刚举行的朝鲜、南满战役，更是充满得意，相互显摆着占了几座城、杀了多少鬼子。
不一会儿，四架日本九七式战斗机掩护两架日本九六式轰炸机在地面导航下安全降落，慢慢停在众人不远处，两架战斗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两圈相继降落，另外两架依然在天空警戒。
机舱门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绝大部分都不认识的高大消瘦、长发女相、穿着一身八路军灰布军装头戴军帽的人。迟疑间在延安呆过一个多月眼明手快的薛云龙猛然认了出来大声喊了一句：“是**！”他曾几次向主席单独汇报过工作自然认识，说着带头鼓起掌来。
吃了一惊的众人只知道迎接领导没想到会是主席亲临，既激动又担心，跟着鼓起掌来。
**微笑着向大家挥了挥手，顺着舱梯缓步走下飞机向众人走来，同机赶到的朱德总司令、叶剑英总参谋长、张国焘司令员陆续跟了过来。
黄世英不敢怠慢，冲着只知道热烈鼓掌的干部们喊道：“全体都有，立正——”
因激动而躁动的队伍立即恢复了应有的理智和纪律。
黄世英紧跑几步，立正向主席等领导敬礼报告：“报告主席同志，北方战区东北军区各根据地主要干部前来迎接各位领导，请首长指示！”
主席微笑着给他回了个军礼说：“请稍息！”黄世英半转身对干部们喊道：“稍息！”
主席与黄世英握了下手，走到整齐站立的干部们面前，欣赏地看着每一张脸，高声说道：“同志们！我和总司令来看看大家。你们在陈海松同志带领下战胜了重重困难，克服了各种不利因素，整合了八路军、抗联、民间抗日武装，顽强地在东北站稳了脚跟，不断地发展壮大，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我代表中央对你们表示衷心的祝贺、代表军委对你们提出嘉奖！”
他抬手让掌声平息，接着说：“你们的司令员陈海松同志被蒋委员长看上了调他去武汉指挥会战，武汉是临时首都，保卫武汉就是保卫国家的尊严，我们支持他去，还派出新四军部队参加此次会战，你们军区的特战大队、空军一团也要部分参战。
东北是中国资源最丰富、工业最集中的地区，控制东北就是掐住了日本帝国主义的脖子，东北军区任务艰巨、责任重大。海松同志离开了东北，可东北的抗日斗争不能停止。我和朱老总、叶总长这次来一是看望大家、了解实际情况和困难，听听大家的意见建议，二来是给大家送来一位新的当家人。
张国焘同志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红四方面军的创始人和领导者。在苏联学习过，在鄂豫皖、川北根据地战斗过，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实际斗争经验，在延安根据地工作成绩显著，是不可多得的军政全才，由他领导东北军区无论是从资历、能力、魄力上都是合适的。
我希望国焘同志来到以后尽快熟悉东北军区党政军各方面的情况，很快进入角色，承担起东北抗日大局的主要领导责任，虚心向了解当地情况的同志请教，建设一个团结、民主、昂扬向上的领导集体，建设一个稳定牢固、的敌后模范根据地，建设一支拖不垮打不烂、意志坚定、素质超群、的钢铁部队。
也要求东北军区所有干部战士坚决服从中央和军委的命令，像尊重陈海松同志一样尊重张国焘同志，服从他的领导、支持他的工作，站在革命大局的立场上主动帮助他熟悉各方面情况，做好他的助手和参谋，共同推动东北抗日事业走向更大的胜利。
大家有没有决心！”
“有！”第一次见主席的众将领从主席的言谈举止间感受到了真诚、信赖、关怀，对陈海松的离去虽有些不舍，但他们早已熟悉了陈海松全权委托、全力支持、全面监控的管理方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没有领导都一样的工作方式，并没有什么不适应、不知所措的感觉。
对张国涛他们这些当年都在营连级岗位上的干部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和好恶观念，知道是个大领导，很有能力听说还很有野心。既然中央任命了坚决服从就是了。不过中央对东北军区给予高度评价寄予高度重视让每个人都感到自豪和荣耀。
主席对身后的张国焘说：“国焘同志，我就把这支部队和东北大局交给你了。你和大家见见面，说几句吧。”
一身八路军灰色制服的张国焘领导过五四运动、参加了**的组建，领导过二七大罢工、长期担任驻苏联代表，指挥过十几万红军，发动过红军历史上最大的进攻作战，什么样的战阵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遇见过，应付这样的场面真不在话下。
他向**敬了军礼，威严地走到众人面前行了个军礼：“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为了党的东北大局在一起工作、学习、战斗。首先感谢中央对我的信任，主席刚才的评价让我很惭愧，对中国革命正确道路的认识我和大家一样也才刚刚开始。不过有这么多年的成功失败的教训，我会带领大家不断学习、不断总结，寻找到符合东北实际的发展之路。
其次我要感谢陈海松同志交给了我一个初具规模、班子健全的领导集体、一个布局合理、基础扎实的根据地、一支经受了残酷斗争考验、英勇顽强的钢铁部队。海松同志临走前向我详细介绍了你们每一个人，称你们都是坚定地革命者。我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你们会在今后的战斗中展现出你们革命者的优良品质。
第三向大家表个态，坚决执行中央东北工作的战略方针，尊重关心身边没一个同志，发扬党内民主、集思广益集体决策。在根据地建设中坚持党的绝对领导，团结一切爱国力量壮大我们的力量，积极加强经济建设和军工生产，逐步做到自给有余。在军队建设中坚持走精兵之路，积极稳妥地推动现有部队的二次整编和正规化训练，提高全军战斗力。
我坚信，有**为首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有军委和北方战区的具体指导，有在场各位的大力支持协助，东北军区必将越来越强大，为党的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大家有没有决心！”
“有！”这个领导语调铿锵、逻辑清晰、高大威猛、激情四射，给新部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既敬佩又有些畏惧。
张国焘转身向主席敬礼邀请中央总部领导与干部见面。黄世英连忙引导领导走向队列一侧一一介绍姓名职务。
主席对杨靖宇等抗联干部表现出极大地尊重，高度赞扬他们的斗争精神和革命气节，勉励他们加强学习，熟悉党的新时期的路线方针政策，发挥自己熟悉东北地区情况的特点在根据地建设中发挥主力作用。
他和唯一的熟人薛云龙亲切握手，让他做好出征准备，带领特种部队执行陈海松的作战计划。
在机场指挥室里，黄世英代表东北军区向中央领导汇报了目前东北地区的军事斗争形势、南满作战的进展，下一步的打算。林枫代表东北根据地党委汇报了根据地的规模、人口、经济力量和发展规划。让中央领导十分佩服陈海松的巧妙布局和打牢基础、隐藏实力、暗中发展的发展思路。
“海松说过，他出击东北是要敲断日本的脊梁骨，解除日本的制造业基础。而满洲的工业都集中在辽东走廊，这次出击很有必要。听说奉天兵工厂被缴获了，我很想去看看，现在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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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搬不动的兵工厂
第一百一十二章搬不动的兵工厂
什么，主席想去奉天兵工厂看看！这兵荒马乱的出点事怎么得了？副参谋长施俊福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劝阻道：“主席，您亲自过来看我们大家我们都很感动，我们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奉天刚刚收复，四周都是敌人，漏网潜逃的敌特日伪众多，敌人的飞机随时都有可能来袭，兵工厂也有大量日籍员工，万一有事，难以防范啊！”
主席满不在乎地说：“海松给我打过一个比方，说工业是国家的骨骼、资源是血、交通是血管，民众是肉、官员和军队是皮肤、科学教育是大脑、**是心脏。可见在他心里工业的地位。昨天我路过包头参观了正在建设中的我党自己的工业基地，很震撼。我们终于有了保护民众免于屠刀杀戮的国防工业。
可李卓然告诉我，他听海松说包头、张掖、兴隆的规模远远比不上奉天工业完备，全力以赴每年扩大一倍五年以后才能与他持平，我真的想象不到那是怎样壮阔宏伟的一番景象。虽然刚才飞机上看了看但不真切，我需要增加这方面的知识，实际接触了解一下大工业的氛围。”
主席说的那么动情，不就是看个工厂吗？还有什么说的，张国焘站起身来说：“那行，我们陪你一起去。李师长，调动部队沿途警戒。秦局长，派特战队控制沿途制高点。”
主席立即站起来摆手制止，严肃地说：“我又不是皇帝出巡，不需要你们前呼后拥、兴师动众，战士们不都在城里各处行走吗？无声无息的敌人怎么知道我毛某何许人也？你们不必紧张。其他人留下，老总、叶总要和你们研究军事问题。小薛、林枫、冯仲云陪着我就行。”
他又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当年有个算命先生对我说我这人命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走到哪里都有神灵庇护。哈哈哈！放心吧！”说着向薛云龙、林枫、冯仲云招了招手走了出去。
黄世英连忙和张国焘碰了一下头，叫过张峰、秦基伟命令他们立即带领总部特战队便装进入兵工厂在主席周围保护，通知全城各部队加强警戒巡逻。
主席点将点得真是准，就是薛云龙带领二师一旅占领的奉天东部工业区，李毅带领二师控制了奉天西部工业区，秦基伟率领总部警卫团、炮兵团、工兵团、特战队夺取的市区，当然不能离不开王宇、赵明、李景林等特战中队和地下党的配合。而三旅正带着虎头、东宁要塞解放的**战俘劳工在桦甸基地里恢复体能、整编训练呢。
通过匆匆跑出来的张峰的手势暗语中，获得慢点走，我们先去警戒的信息，提心吊胆的薛云龙放下心来，请主席坐上一部缴获的三菱圆头方箱小轿车，亲自驾驶汽车从机场出来向西再向北再向东绕了一个大圈，在我军控制下的东部军工企业密集区穿过，详细介绍每一个经过的企业的的名称、行业、产品、规模，让主席走马观花大致了解了一些相关制造业。
当汽车停在第二师一个班设立的岗哨路障前时，主席被充满西洋特色高大雄伟的兵工厂大门深深地吸引，暗暗赞叹一声真是宏伟。路障移开，主席不再乘车径直向着大门走去。
两座厚重的仿佛城堡一样的方形高塔巍然屹立，之间一个弧形顶盖，下边是一巨大门洞，走近发现整个建筑全部是用大块花岗岩垒砌而成，显得沉稳庄重。
薛云龙仔细观察了四周，几个制高点上都有狙击手的影子，门前的哨兵是总部特战队的，大门里面转悠的几个工人也是战士们伪装的，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见主席对这个大门很欣赏跟在身后介绍说，这座兵工厂是23年扩建的新厂区，21年张作霖在制造局院子里修建了一座修理枪炮的军械厂，直奉战争落败张作霖郁闷地回到沈阳，寻找战败的原因，张学良提出要整军习武、自造军械。张作霖一咬牙请来丹麦winther公司建设了这个新厂，所以这个大门带有浓厚的西洋特色。
主席看大门两侧高大的围墙一眼望不到头，惊讶地问：“一座工厂么子要修这么大？”
薛云龙仔细翻阅过兵工厂的厂志档案，以他博闻强识的特种兵素质早把沈阳兵工厂的资料装在脑子里了。“这里也是随着张作霖、张学良军械需求的扩大而不断扩建的，要不是有九一八事变，我估计他还得再扩大几倍。现在它的长度是2.5公里，深度是1.2公里。”
“这还不够用呀！王家坪、杨家岭全给了它也装不下它吧？”
“看着挺大，战争的消耗更大，他开足马力生产也仅仅维持东北军30万人的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战争打得就是钢铁、就是钱一点也不假。”
穿过两丈深的门楼，里面树木茂密、空间宽阔，几座不高的办公大楼与远处排列整齐灰墙的巨大车间相互映衬，不少的汽车、工人、士兵在装载着设备之类，远远地就传来电机的嗡嗡声还有敲击声。主席被这里的气氛感染，赞叹道：“张作霖有眼光、有魄力，造了这么大的个工厂，花了不少钱吧？”
“刚建新厂时，因为资金紧张只修了枪厂、炮厂、炮弹厂，修筑站台， 铺设铁轨， 火车可直通厂内。23年张作霖出让了部分铁矿、煤矿的开采权换取了日本机器设备，增建枪弹厂、炮弹二厂，增建炼钢厂，机器厂，锅炉房，水塔，蒸气及水道等设备，工厂第一次扩建并开始生产日式武器，日本技师自此参与到生产中来。”
“建一座工厂竟然这么复杂？”主席听得头都有些晕，感慨不已。
“前面都是小规模的，到了1925年杨宇霆当了督办，兵工厂才算是走上了快速发展之路。他派德藉技师从德国采购来大量机器设备，造枪造炮，冶金炼钢、机器制造、各种炸药渐成规模，规模又扩大了一倍，还办起兵工小学、兵工学校。”
“这个杨宇霆还真是个干将，既能打仗也会办厂是个有本事的人！”
“是啊，陈司令常说我们用人就要用能干成大事的人，规规矩矩、墨守陈规、因循守旧的也可以用但不能重用，在法库陈司令会见杨宇霆亲属时就高度赞扬过杨宇霆对东北军的贡献，其中有一条就是扩建兵工厂。”
“其他几条是什么？”主席对纯工业的东西兴趣不大，对历史人物表现出浓厚兴趣。
“我记不太全，好像是引进外国先进设备创办了许多现代工业；制定田赋制度，从军阀、地主手中挖出大量土地让农民耕种、鼓励内地移民发展生产；发展国防，创办海军、训练出精兵；对潜在的敌人保持高度的警惕，限制日本关东军的活动范围；修筑联通各县的战备公路，方便调集兵力。他说的快我就记下这么多。”
“看来能人们想的都差不多，你们陈司令就喜欢干这些事。我说他把河南水灾难民都往张掖包头送是要干什么？发展生产、修路架桥这些人也得吃饭不是？看来他比我看得远呀！这座工厂的规模就是杨宇霆确定的吗？”
“基本上是的，那座白色的二层小楼就是他当年办公的地方，外国的工程师、各分厂厂长、技师经常被他叫来座谈，这下边就是兵工厂的地下金库，一楼是资料室、档案室、财务室、技术研究室，二楼还有厂长室、总工程师室，招揽了一大批国内外的管理人员管理全厂八个工厂，26个部门，八千台机器，两万多产业工人，真的是威风凛凛、风光无限。”
“据我所知，他也是军人出身，如何懂得这些经营之道？”
“我和厂里的很多老人聊过，他爷爷辈上才逃荒来到法库，到他老爹辈上开了大车店，生活好转，自小聪慧，经人劝说去私塾读书，16岁中了秀才，废除科举后又去日本士官学校读书，回国后就当过军械厂厂长，后来张作霖欣赏他的才干调在身边参赞军务。
张作霖能入主中原、坐镇北京他出力很多，但有能力的人一般都恃才傲物，与同僚部属关系紧张，他也曾流露出离开东北军这个土匪窝子的念头，却又放不下张作霖的器重，就回来经营工厂。”
说着指了指白楼旁边的一座建筑说：“那座三层的红楼就是专门为设计师们研究技术修建的，大规模建设到1928年结束，一个月的产量可以装备一个加强营，成为当时全国规模最大之兵工厂。此后他就把精力转移到提高制造能力上，成立科学研究会，研究兵工科学技术，进口的枪管炮管、合金钢材全部实现了国产，再也不受制于外国人了。”
“真是个大能人，一个能人就能创造一个奇迹，可惜死得早了些。他好像是29年死的吧，张学良说他勾结日本阴谋叛乱，他死后兵工厂生产没有下降吧？”
冯仲云在东北生活了**年一直在哈尔滨从事地下工作，对日本统治有切肤之痛，对丢了东三省的张学良没有任何好感，今天第一次来沈阳见这么大一座兵工厂撂给了鬼子引发了心中的怨气，气鼓鼓地说：“那个软蛋小六子当家兵工厂能有个好呀！
王八犊子接手东北后号召休养生息，裁撤部队，把兵工厂交给大汉奸臧士毅打理，武器生产大幅下降，职工大量辞退。五金工具、烤箱水壶、暖气片、水泵、木制家具啥都生产，还准备生产汽车、拖拉机，就是对日本鬼子的侵略图谋置若罔闻。
库房里武器弹药堆积如山就是不下发，设计师研制成功的自动步枪、105重炮也不让生产。鬼子一来，全都扔给鬼子了。东北人民几十年的血汗、工程设计师的心血都让王八犊子的张学良糟践了。”
主席心里念念不忘张学良西安事变对**摆脱困境的历史性贡献，始终对他抱有感激之情，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陡然听到对张学良的谩骂攻击很不适应。“不能这么说，张学良也是一个爱国将领，他发动西安事变，发动兵谏不就是为了抗日吗？”
冯仲云远在东北，并不了解中央红军当年的窘困，他所看见的都是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场景，抗联战士爬冰卧雪、忍饥挨冻、尸横遍野的凄惨画面。他越说越气不顾主席的纠正依然代表东北民众发泄着强烈的愤怒：“他早干嘛去了？你是不知道东北人把他恨成啥了，他这辈子别回来，回来一准有人找他报仇，咱东北死了多些人呀！
鬼子调兵频繁、演习不断，老百姓都知道鬼子没安好心，个**玩意就赖在北平逛窑子抽大烟，被一个什么狐媚子消磨的一点骨气都没有！
他的部队在东北有十好几万，装备也不差，而鬼子加上日侨浪人也才2万多人。守北大营的第七旅想打他不让，武器锁着不让用。你哪怕抵抗几天把这些东西转移走也行，你不用你倒是给想抗日的民众使呗？全他娘送了鬼子！”
主席才意识到丢失东北给东北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让生活在东北的抗联干部把仇恨都记在了张学良头上，他只好解释道：“他那是奉了蒋介石不抵抗的命令才命令撤退的？”
薛云龙虽然谨慎，可对于张学良的不抵抗、不组织、任由大批东北军官兵投降变成伪军残害自己的同胞耿耿于怀，又见主席对冯仲云有些不满，连忙补充说：“那是借口！国家疆土、祖宗家业、父老乡亲、民脂民膏、万贯家财说扔就扔了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就从这个厂门里运出来的缴获物资就有金库里的7000万现大洋，步枪10几万支，轻重机枪几千挺，子弹300万发；迫击炮2500门，炮弹40万发；重炮、野战炮250门，炮弹10万发；其他地方的260架飞机，上百辆坦克也给无偿地送给了鬼子。
我们在山西、平津、绥远、热河、东北战场上就缴获了大量的辽造13式步枪、17式轻机枪、13式重机枪，都是鬼子从这里拉走武装汉奸部队的，都用来屠杀中国人了。陈海松司令员说的对，没有一颗坚强的心拿着再好的武器也是摆设，一支没有爱国心、没有主见、在民族大义面前丧失原则的部队只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具体的数字、八路军干部的态度让主席不得不暗骂一声‘汉卿真是糊涂’对两个情绪激愤的部下说：“说的好，我们绝不做张学良。这座兵工厂现在有多大生产规模？”
薛云龙手指着宽阔的厂区里的大小建筑说：“鬼子没费一枪一弹接收了整个兵工厂，掠夺了大量库存物资和部分设备后，开始恢复生产。到了35年，日本对东三省的统治趋于稳定，加之附近煤铁资源丰富，便于生产，便于就近装备部队，工厂不仅达到战前规模还有所扩充。分为八课及六个制造所，全厂机器超过万台。
36年日寇开始酝酿全面进攻需要大量装备，增建高射炮厂，又从国内调派来数千名机械制造方面的工程师、技术工人，加强制造能力。
我们袭击工厂成功后，关押了3000名日本技术人员，集中了30000名中国工人，从库房里缴获了65、79步枪一万支，轻重机枪300余挺，迫击炮20门、山炮野炮12门，弹药、火药、炸药上千吨。已经运往桦甸中心根据地。”
主席一听大喜过望，平型关国共两党死了3万多人也就是这点缴获吧，这一家伙就得了这么多，令他很兴奋。“收获很大呀，可以装备一个整编师了。东北军区发大财了，对你们以后的长期抗战大有好处。可惜缴获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能不能设法把他搬回包头去？”
薛云龙见主席表现出和陈海松一样的癖好，心里笑了笑，就在昨天东北军区还在考虑整体搬迁的可能，但不得不面对现实无奈放弃，今天主席也动了这个心思看来八路军领导已经在司令影响下极度渴望拥有自己强大的兵工企业，建立起强大的工业。
“陈司令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兵工厂机器材料有好几万吨，需要50吨的火车车皮600个以上，拆卸时间也得十天以上，装卸运输得20天以上，而铁路运输线都在鬼子手里，真要想把它运回包头就要把整个北方战区35万部队全部调动起来完全占领铁路沿线的锦州、山海关、唐山、天津、北平、张家口、大同、丰镇并坚守10天以上。司令认为动静太大、牵扯太广、得不偿失，不符合我军低调发展的基本原则放弃了。”
主席虽然有些不舍权衡了半天也不得不叹了口气：“海松的想法是对的，蒋介石对我党在敌后顺利发展已经生出戒心，不能急于暴露太多的实力，我们虽然发展较快，但承受全面进攻的能力还不具备。他肯定有其他安排，绝不会把这些设备完整地还给鬼子的。”
“是的，主席，你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们缴获的远远比不上它输送给鬼子的，我查看了去年的生产报表，步枪生产了50000多支、轻机枪600挺、重机枪300挺、81迫击炮200门、75山炮80门、75野炮80门、75高射炮300门，子弹5000万发、炮弹50万枚，手榴弹120万枚、航空炸弹30万枚、无烟炸药300吨、黑色炸药2500吨、硝铵炸药2000吨。
鬼子在大陆战场上使用的一半枪炮、三分之二子弹、全部的迫击炮、掷弹筒都是这里产的，中**队要有多少人伤亡在自己兵工厂生产的枪炮之下啊！”
主席被这组数字强烈震撼了，气愤地吼道：“太惊人了，真是没想到，张学良太不应该了。不能留着它，搬不走也得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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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群财迷
第一百一十三章一群财迷
薛云龙见主席动了真气，咬牙切齿地要炸了它忙劝阻道：“的确不能把这么大的个兵工厂留给鬼子继续残害中国人民。不过司令的意思是，搬不走也别炸，留着它让鬼子给咱们培养技术人才。”
主席震惊之下余怒难平：“鬼子会那么好心？你不炸了它，它不还要继续生产吗？哪怕他是再宝贵的设备也不能让他继续为鬼子服务，人才咱们自己培养！包头工业技术学校、包头钢铁学校、归绥化工学校正在招生，张掖的河西大学已经有一届学生毕业，全都分到了包头和张掖的军工技术学校、河西工业学院、培黎工业技术学校、河西建筑学校、玉门石油学校，还聘了苏联、美国教师好几百，各种建设人才很快会滚滚而来。”
“这一点我们都考虑到了，留在这也不让鬼子顺利生产。我们这次把技术资料、工程技术人员和部分技术工人都带走，关键设备拆除、各种设备的动力系统统统带走，等鬼子回来拿在手里也是个鸡肋。他要是想正常生产，就得重新建设、修理设备、招募员工没有半年它用不起来，投入资金、投入人员、花费时间，不然就那么撂着等我们有了实力回来接收。”
主席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人为了征服中国肯定会不惜工本修复它的，到头来它还是鬼子的杀人工具。”
“等他修好建好，铁矿煤矿我们随时可以袭扰，它的生产仍然无法保证，围绕着矿山煤炭我们给鬼子慢慢放血。到时候我们再来一次这样的突袭再把他的技术工人和关键设备全部带走，让他哭去吧！看他还修不修。不仅这里，整个沈阳、鞍山、抚顺、辽阳、本溪、大石桥都在这样干。”
还来，你当这是姥姥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里是鬼子的工业中心，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还会等你来抢？估计这也就是唯一的机会了，就这一次机会也是陈海松通过嫁祸于人挑起日苏大战挣来的。虽说这没错，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总不能隔一两年就让日苏打一架吧！
“以后这样乘虚而入的机会不会再有了，鬼子损失这么大一定会加强防守，你们的根据地我估计都会受到攻击和封锁，你们还是想想怎么保卫根据地吧。”
林枫一想，主席以前没离开过延安，对各根据地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他一定以为根据地就和游击区一样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别处可能是这样，可咱们这是陈海松亲自指导建立的根据地，做了周密的设计，上前解释说：“主席您就放宽心吧，咱们跟着陈司令干了这么久别的没学会，死占便宜不吃亏都学会了。
他给我们做了大量开展敌后游击战的报告，那些方法手段我们全记下了，到目前为止中心区和五常根据地一样在民众和士绅的掩护下没有被敌人发现，十几个县依然在敌伪官员统治下合法存在，部队也都有合法的身份，等搬迁工作做好，二师、辽北支队就把敌人引诱到热河、察哈尔一带去了。”
见这些干部开口闭口陈海松，影响之深可见一斑，既然地方同志信服他就放手让他们实践吧，主席抛开这些琐事指着七手八脚连拉带撬往汽车上搬机床的一群人：“这些都是厂里的工人吗？这些汽车是往桦甸去的吗？”
冯仲云是个知识分子，曾在清华师从熊庆来，是后来的大数学家华罗庚的大师兄，所以根据地的经济建设、军工生产都归他领导，听陈海松说要破坏南满工业区主是他动提出建设人民自己的兵工厂，这里的搬迁都是他和汪文德等工程技术人员一起选定的。见主席问起自豪地说：“军区留下1000日本技术人员、4000技术工人配合拆卸，用汽车把设备拉到库房那边的专用线上去，用火车运到海龙、靠山屯，从那卸车转运进山。
除了搬不走的大设备拆卸关键部件外， 步枪厂、弹药厂、炸药厂、手榴弹厂、迫击炮厂、小型冶炼设备、铸造设备、加工设备我们都拆了一些最先进的按中型兵工厂的规模进行了搭配，资源开发顺利的话明年我们就能年产2000支步枪、100挺机枪、10门迫击炮、五个基数的炮弹，以后还要逐年增加，力争武器过万支、弹药十个基数。
我们还拆了油坊厂、棉纺织厂、制衣厂、皮革厂、五金工具厂、日用化工厂、木材加工厂、水泵厂、造纸厂、印刷厂、水泥厂等等好多民用工业，为根据地人民和部队服务。”
这北方战区敌情最复杂、条件最艰苦，可偏偏都是些不信邪的主，充满了革命的热情和奋斗的精神，主席也被他们感染，心里涌动着豪情：“你们呀跟着海松都成了大财迷小财迷了！你们四个军区已经建了两个工业基地一个小厂，你守着个巨厂还要建个中厂。
建吧！我是明白了没有军工作支撑革命要艰难很多，只要符合条件你们就干吧！我听李卓然说海松要统一全军的制式武器，正在组织专家会审，等图纸出来了，各个兵工厂按统一规格生产，那时候我们差不多就该战略反攻了。好期待呀！”
“司令说过，79也好65也好都是单发武器，体型偏重、火力不够、杀伤力有限，咱们要生产带弹匣的自动武器，单发点射、连发扫射都可以的轻便武器家族。”
“这事就让他去操心去吧！你们拆了这么多怎么运回去呀？”主席感慨着，发现到处在拆在搬，反倒替他们操起心来。
薛云龙自豪地说：“我们在沈阳截获了150个车皮的粮食和大豆，是运到大连装船去日本的，我们全转运到根据地去了，等车皮回来就拉这些设备。800辆汽车已经运送缴获物资回去了，三列火车带着2000日本冶炼、筑炮、机械加工、矿山采掘方面的技术人员、4000多中国技术工人带着几台最先进的进口电铲开往赤峰，从那里转运到包头去。三五天后我们准备撤离。”
主席被接二连三的战果所振奋，既为东北军区高兴，也为这座城市遗憾。叹了口气伤感地说：“只能怪咱们实力还弱，好好的一座城市得而复失，唉，可惜了！这沈阳是四战之地，不利于防守，否则我就命令你们以他为中心建立根据地。”
林枫忙宽慰主席：“主席，你就放心吧，在咱们中国土地上的所有财富我们八路军都会流血流汗豁出命去保护的，我们做了细致安排，绝不让鬼子轻易拿走。”
主席点点头问薛云龙：“我听你说夺下这座城市地下党出力很大，你们要帮助他们暗中发展，城市里有我们的同志配合，在合适的时候就能为你们提供帮助和支持。”
“您说的很对，陈司令也早做了这方面的准备，他和杨靖宇一见面就问我党在沈阳、抚顺、本溪、鞍山的地下力量，派出总部参谋王猛子率领杨天智一个排，带着在平津抓住教育后参加我军的火车司机汪文怀潜入沈阳，通过汪文怀在兵工厂当工程师的哥哥汪文德安插进去10几个人，与厂里的党员取得联系，恢复了党支部。”
**、彭真向他汇报时从没提到过这事，他很惊讶地问：“兵工厂里还有党员？”
冯仲云是老地下工作者，对这些事很了解，介绍道：“南满特委当年在沈阳做了很多工作，在学生、工人、军队里都有组织，34年省委执行左倾路线，搞大规模暴动、公开进行抗日宣传，受到残酷镇压，省委遭到严重破坏，没有暴露的也与党失去了联系，奉天兵工厂是当时工作的重点，剩余的力量也最大。陈司令派人去寻找都联系上并建立了组织。”
“白区积累革命力量不容易，白白的损失太不应该了，如果能保存到这时候作用就大了！这些地下工作者要注意隐蔽，不要过多活动。他们工作的顺利吗？行动是否安全？”
薛云龙在法库、开原多次见过这个张峰在天津东北流亡军人中发展起来的的特种兵参谋，同是特种兵出身印象很不错“王猛子是在东北军、抗日义勇军、抗联都干过的老东北，平津时跟在司令身边提高很快，人也精明，办法也多。以开原离散日侨的身份在大东区兵工厂附近开了个货栈，以此为据点与地下党建立了联系。
通过他的据点和汪文德的同学、朋友的关系，把我们的六百多人撒到了沈阳周围的各个主要工厂。杨天智就和三个人混进了日本高砂铸造厂，王文怀也重新进入铁路运输处，在铁路工人、机修厂工人里发展了几十个积极分子。”
主席难免有一阵感慨：“海松最精于谋划，他的布局总是出人意料，早早地就布下了种子，有重大行动往往发挥出奇效。他们参与了这次夺城行动没有暴露吧？”
“他们都没有，暴露的是我们安插的战士，不过又有一批干部战士、青年学生已经趁乱伪造合法身份潜伏下来了，组成由李兆麟同志任市委书记，王猛子任军事部长，杨天智任行动队长的新市委，很快他们就会进入敌人重建的警察局、皇协军、工厂企业里，搜集情报、发展力量，必要时采取特种行动。”
放下心来的主席这才饶有兴趋地参观了正忙着拆卸的各个生产车间，上万台的设备、巨大的水压机、炼钢炉、发电机锅炉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坚定了他建设强大工业化国家的信念。
机场会议室里，黄世英向总部首长和张司令员详细介绍了第一阶段作战的过程和兵力使用情况，细心地叶剑英发现至始至终没有威名赫赫的一师的影子，就问隐藏一师酝酿的作战任务是什么？
黄世英报告说：“陈海松司令员制定此次朝鲜、南满战役是以朝鲜战役为佯攻引诱南满日军主力向东被朝鲜我军困在大山中，造成南满空虚以便实现真正的战役目标，破坏南满所有的工业企业，引动周围敌人前来增援，目前第一个目标已经实现。
据今晨破译的日军作战计划，关东军主任参谋服部卓四郎大佐今日赶往大连，督促日军第三守备队和皇协军第五旅6000余人向辽阳进军.关东军副参谋长武藤章少将亲率靖安军、皇协军第六旅向辽中进军。大连海军第六战队司令三浦幸太郎少将将率领舰船和水上飞机在营口登陆。参谋长石原莞尔中将率领皇协军16旅、日侨自卫旅团向铁玲进军。敌人已被调动，战役条件趋于成熟。
第二战役目标是主力向西佯动掩护物资进入根据地，突袭关东军根据地大连旅顺。此战役将在三天后实施。我辽北支队、一师一旅将在辽中伏击锦州靖安军及皇协军第六混成旅8000多人。二师二旅在空军一团协助下于大石桥围歼登陆的海军陆战队3000余人。
两部完成攻击后合兵一处做出向锦州进军的假象，引诱增援的116师团在秦皇岛登陆，一师趁机夺取大连旅顺。”
叶剑英不解地问：“按照常理，把敌人引到西边，部队进山与敌脱离接触，战役即告完成，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重新在辽东燃起战火。这里地形狭窄，要塞众多，易守难攻。是什么吸引了你们费那么大的劲必欲取之而后快？”
“陈司令交代整个战役三个目标，一是破坏沈阳兵工厂、鞍山钢铁厂为代表的工业企业，二是酌情消灭日军残余力量、瓦解皇协军。第三就是完整缴获满铁沙河口铁道工场，擒获日本著名机车设计师吉野信太郎和他的弟子岛安秀雄以及川崎重工的机车设计制造人员，缴获“亚细亚”型机车的全部设计图纸以及制造工具。”
“就为一座工厂，上万人潜伏待机，两万人佯动西进，值得吗？”
“叶总长，我理解您的担忧，不过我们的确见过这款机车，时速高达130公里，平均也在80公里上，的确很先进。陈司令下达任务时说目前包头机车厂正在兴建，老旧机车最高时速只有60，平均时速只有40，无法满足我国未来铁路运输的需要，而在他看来铁路是经济的大动脉，我们一上来就要走在世界的前列。
亚细亚机车虽已在34年运营但仍存在诸多问题不断改进，据内线消息该机车已经结束试验定型生产，很快将在日本窄轨改建标准轨的路段运营，是目前世界领先的技术，我们完整的接收该工厂提高我们运输能力的同时可以延缓日本铁路现代化的速度，因此势在必行。”
朱总司令无可奈何地笑起来，拍板说：“海松这小子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情报，连铁路他都琢磨。行，他看上的一定都是好东西，你们就做吧。好在远东、南满一团糟，敌人兵力空虚，你们前期的佯动很不错，应该能成功实施，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攻坚就没必要了。”
“陈司令半年前就派了特战队田辉小组伪装成日侨潜入大连，以经商贩运大豆作掩护，与三泰、日清等榨油巨头建立联系，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大豆供应商，我军精锐马文刚特战一中队126人、独立第二团刘建力营400余人已经以运送大豆作掩护携带武器进入大连。一旅、二旅已经潜入步云山。三旅配合朝鲜支队完成打击任务后，已经开始撤出，三天后能够赶到。
计划在营口消灭陆战队后由第一旅在庄河拦截火车直扑旅顺军港，吸引大连守军援救旅顺，特战队随后突击沙河口铁道工场、敌警备司令部、海军司令部、满铁公司、正金银行、劝业银行、兴业银行、北海道拓殖银行等地制造混乱。我军二旅跟进占领大连港口、城区，清理日企，第三旅接收工厂组织搬运。”
8月18日，对日本大本营来说是一个不吉利日子，重光葵大使向苏联苏维埃加盟共和国外交部提出通过外交谈判解决领土争端的建议遭到李维诺夫外长的断然拒绝，理由是斯大林同志不能任用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让梅津美治郎、东条英机、多田骏意识到不把苏俄人打疼自己将难以脱身。可前方哪还有力量打呀，战前信誓旦旦绝不影响支那攻略、独自解决问题的尾高龟藏不仅自己死伤过半，还把关东军有限的兵力全部牵连进去，害的南满丢失，现在和石原等人又高叫外交斡旋结束战争，你说你们不是吃饱撑的吗？检验了一下你们的北上计划就退回来，那死去的上万帝国老兵该有多冤？帝国的体面皇军的尊严要受到怎样的羞辱？
不行，咬牙也要打到苏联人愿意谈判为止，大本营向正在养伤的天皇报告说前锋已经打到海参崴外围，还需要一点点支援。得到批准后紧急命令赤城号航母向战区靠拢与加贺号组成联合舰队进行空中压制。在朝鲜平叛的20师团立即支援双城子、海参崴前线，正运往上海的三船弹药物资紧急驶向清津。
命令116师团自京都登船开向大连，夺回不慎丢失的南满物资生产基地，进剿朝鲜反日武装，驻守石家庄不到一个月的110师团紧急调往奉天围堵帝国最危险的敌人陈海松。藤田朋少将率第4飞行团自芜湖进驻锦州加强满洲空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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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四飞行团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第四飞行团来了
8月20日一夜的大雨让东北的大地渐渐有了些凉意，收获完毕的大地上到处湿漉漉的，锦州通往奉天的土路上满是泥泞。看着天空阴霾散去，露出缕缕灿烂的阳光，把武藤章心里的烦闷减轻了不少。
昨天他带着藤井重郎少将和他的靖安军前锋美崎丈平上校步兵第1团在沟帮子下车，步行了一天刚到台安县就接到石原参谋长的电报，陆战队在营口登陆遭遇顽强抵抗，三浦幸太郎少将将率领的舰船损失惨重，水上飞机无法攻破敌人的防御，三架飞机被高射炮击落，现在被压制在营口港区无力进攻。
飞机侦察发现该敌超过一万人，火炮30余门，骑兵2000余人，判断为陈海松部主力。命他率领所部立即南下，与已经赶到海城的大连援兵一同包围歼灭这股敌人。
离开台安没多久就开始下雨，暴涨的辽河把他们阻挡在富家镇，今早正准备南下，又接到石原的电报敌人已经连夜向西逃走，据飞机侦察，敌人现已到达大洼县，有窜扰锦州的企图。命令他率部西进至盘山县，封堵支那主力西逃的线路。
这个八嘎陈海松简直就是一个飘荡的幽灵，流窜的土匪，就不能像你们的蒋委员长一样堂堂正正地进行决战，就知道不停地跑、不停地偷袭，军人的不是。
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督促疲惫不堪的靖安军赶紧出发，通知后续部队直接赶往盘山。等他赶到盘山汇合了刚刚赶到的赤泽三六上校第二团、山崎积上校骑兵团，八路军主力已经越过盘山突袭了沟帮子车站。
第三波出发的第六混成旅和柴田润人中校的炮兵团在行军中稀里糊涂进了八路军的包围圈，只发了个求救电报就再也没有消息。
武藤章感到一丝不安，对方兵力雄厚、来去如风，明明在大洼，转眼又跑到了沟帮子。以皇军目前的兵力和分散程度想一举将其围歼很难，必须了解对方的下一个攻击目标提前做好陷阱方可行动，这样跟在他们屁股除了吃土闻味，毫无结果。
他把自己的想法向石原参谋长作了汇报，并收拢手下2个步兵团1个骑兵团将近五千人在盘山县城休息等待海军陆战队和第三守备队前来会合。
中午时，营口开过来的火车带来了三浦幸太郎少将和他的1800多海军陆战队士兵。一见面吓了武藤一大跳，三浦头上裹着纱布、一支胳膊吊在胸前、军装上血迹斑斑，4000人的陆战队少了一半还有很多带着伤。
经过交谈才知道，昨天下午驻守大连的海军第6战队威风八面地来到营口港外，水上飞机报告没有敌人防守迹象，城内生活正常，城外五十里范围内无军队活动，看见到处飘扬着日本国旗和满洲国国旗。
一条小舢板送上来两名日籍港务官员报告说16日敌人的进攻被港口警卫部队联合城内的警察部队、治安大队打退，城里已经接到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做好了接待准备可以安全进港，三浦从没和八路军交过手，不知其中有诈命令战队进港登陆。
运输舰在港务人员帮助下顺利停靠码头，抛锚下缆，放下搭板，急不可耐的陆战队士兵背起装具鱼贯走下船舷在码头上集结。下到大半时，港务人员消失不见，事先摆在码头上的四堆木箱没有引起警卫们的重视突然发生连环爆炸，接着从库房区打来十几枚迫击炮弹，在码头上惊慌失措的士兵中再次造成重大杀伤。
还在船上的三浦连忙命令护航的2艘驱逐舰、五艘炮艇开炮压制、还没下船的步兵炮大队在船上架炮还击，指挥步兵快速下船包抄，在空中盘旋的水上飞机也快速赶来轰炸扫射。经过一番混乱后上岸的海军陆战队勉强恢复了建制开始反击。
不料敌人做了精心布置，在登陆场两侧的库房里埋伏了十二门野炮，对运输舰和护航军舰进行抵近直射，造成三艘运输舰、两艘炮舰当场起火燃烧，其他舰船也有损伤，水上飞机被高射炮、高射机枪击落三架。迫使飞机和军舰后退。
海军陆战队在踩响了几十颗地雷、顶着密集的炮火付出一千多条生命后，赶跑了威胁巨大的野炮控制了登陆场附近一平方公里的区域，接应剩余人员上岸。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部队只剩2500过点，而敌人不下一万人，飞机发现周围还有不少于两千人的骑兵在进行战场遮断，自己掉进了陷阱！
面对如此强敌，骄傲的日本海军毅然选择了进攻，可他们发现如今对阵的比淞沪战场上的支那正规军狡猾灵活，把所有的地形地物充分利用起来，兵力看似分散、交叉火力密集，步兵阻击精确、掷弹筒、迫击炮反应快速，在丢失了五百士兵后他终于意识到对手相当强悍，凭他一击之力难以突破。
他一面命令幸存的炮舰进行火力压制，一面收缩兵力部署防御，同时向关东军司令部报告自己的处境，认为这是聚歼支那军主力的机会。
僵持到晚上他准备组织一次夜间突击，不想对面的支那军队率先发动了一次猛烈炮击，趁势占领了一座库房，不得不取消了进攻计划小心防守。
提心吊胆煎熬了一夜，第二天发现支那军全部撤离了，试探性地搜索后确信营口已无敌军，派出水上飞机侦察发现他们聚集在大洼修筑防御工事，他派出剩余的八架飞机对敌阵地进行轰炸，没想到对方防空火力相当强，飞得又低又慢的水上飞机被12门高射炮、24挺高射机枪击落了4架，逃回来的4架也是弹痕累累，回到港口水域短暂地告别了蓝天。
直到上午10点终于迎来阿南德康少将率领的第三守备队4000人，在营口城里严密搜查一番杀了几百个疑似叛乱分子的支那人后，决定守备队乘坐汽车沿公路、海军陆战队乘火车西进。
下午两点，一路上饱受地雷、壕沟折磨的阿南守备队也带着一百多个尸体和伤员赶到，一边休息一边与司令部联系。石原来电陈海松所部袭占沟帮子后乘坐火车偷袭了凌海县城，有进攻锦州的可能，锦州警备司令田德胜少将已派出铁路守备队和两个治安团严阵以待。
华中第四飞行团两个战斗机中队、两个轰炸机中队、一个侦察机中队已经转场平津即将降落锦州机场，满洲的天空将重新回到皇军手里。船运增援的116师团119旅团、野炮兵第122联队已紧急开往葫芦岛增援锦州，130旅团将登陆营口直接向奉天进攻。
你们三路大军集结完毕当直插凌海堵住敌人退路，争取在辽西走廊全歼陈海松所部。我所率领的16混成旅、日侨旅团战斗力强劲已经抵达铁岭，将配合130旅团夺取奉天。望诸君不畏艰险、鼓起勇气、努力实现扫荡南满计划。
武藤章把情况向三浦、阿南介绍后决定，靖安军骑兵团、阿南守备队沿公路抄近路前去凌海，靖安军两个步兵团和海军陆战队乘坐火车经沟帮子向凌海进发。
下午三点三路大军1万余人分作两路气势汹汹向凌海扑去。
而此时东北军区第二师师长李毅、政委薛云龙正在锦州机场导航指挥大楼里组织部队肃清残敌，接管机场，与第四飞行团联系，了解他们的所在位置，引导这个庞大的空中集群走进陷阱。
铁岭的16混成旅邓文龙、黑虎等4000多人早已秘密参加八路军，日侨自卫军本身就是碾子沟我党抗联十军的独立一团、大秃顶子山独立二团等部队，被不明底细、手头拮据的石原莞尔当做北路主力来用的。
黄世英将计就计命令两部6000多人赶往公主岭，立即解决了石原带领的宪兵队200余人，活捉了石原和第二教导队队长少将郭文林，迫降了教导大队1500人，控制了指挥电台，了解敌军各路动态，指挥敌军按我们的计划行动。
得知第四飞行团将要前来锦州助战，考虑到下一步的武汉作战，老谋深算的黄世英拟定了个计划呈报给留下指导作战的叶剑英总长和张国焘司令员，三人推敲后向陈海松做了通报，陈海松又提了两条建议，这条计划立即开始实施。
五常拉林机场隐蔽的十六架九七战斗机、十六架九六轰炸机携带着在五常休整的一个中队的特战队员赶到沈阳东塔机场，模拟了一次机降突袭，叶总和张司令从没见过特种兵作战，观看之后啧啧称奇，并提出了一些确保隐蔽突然需要注意的细节。
第二天由即将南下夺取安庆机场的薛云龙、王凯、张峰带领重新编组加强的出征中队又演练了一遍偷袭任务，感觉在作战顺序、兵力搭配、武器使用上都达到了要求。得知第四飞行团已经抵达平津，昨天下午即通过石原的电台通知了锦州机场做好接场准备，只是提前了一个小时。
偷袭编队的飞机离开沈阳后高空高速向南进入辽东湾，在葫芦岛、锦州之间重新进入陆地向北边的锦州飞来，同时以第四飞行团的名义与机场取得联系，报告数量请求降落。
机场方面飞机调走20天了，早就盼着有飞机进驻，昨天得知战功赫赫的第四团要进驻机场早就做好了接待安置准备。虽然双羊店附近炮声隆隆，支那叛军占领了凌海正在向锦州进犯，有了强大的空军助阵，装备低劣、乘虚而入的支那人想跑都跑不了了。
几个低空飞临的编队发出巨大的轰鸣，密密麻麻陆续来到机场上空盘旋着，四架战斗机率先降落，随后是八架轰炸机、又是几架战斗机、又是八架轰炸机，剩下的八架战斗机说是去前方助战开走了四架，还剩四架在机场上空盘旋。看得日军机场指挥官横山八代中佐满心欢喜。
他跑出指挥塔下来迎接藤田朋将军，一个刚下飞机的航空兵中佐向他敬礼报到，自称是轰炸机大队长井上，率领第一波次先行前来，第二波次将在一小时后赶到，请尽快清理跑道，迎接大部队的到来。
横山大喜过望，三十六架才是前锋，大部队还在后边，这该是怎样壮观的场面呀。当年攻略热河、进军冀东时，也只来了50多架还都是双翼飞机。帝国精锐部队真是牛气。他连忙组织地勤、机检、运输、警卫部队、周围的高炮部队帮助飞机上下来的技师、维护人员清场、腾出跑道。
自己则带着飞行员们提着装具袋，拎着资料皮夹走进飞行员休息室歇息。井上中佐要求参与导航指挥，横山中佐便带着他和两名少佐中队长起身离开休息室，他没看见井上中佐很奇怪地给飞行员们打了几个手势。
很快八架战斗机也奉命降落，移出跑道。
半个小时后，跑道上空空如也，而机场控制塔周围的地勤中队、机修中队、警卫中队、运输中队、通讯站、油料库、弹药库、外围的高炮大队已经换了主人。
昨天夜里第二师李毅师长亲自带领侦察连、警卫连化装成鬼子乘坐汽车从锦州外围绕过潜伏在机场附近，我军飞机一到立即出击控制了外围，现在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机场，承担起地勤、警卫等工作。
期待已久的第四飞行团54架飞机像一群大大小小的乌鸦一样分成几个批次陆续到达，锦州的老百姓们可是开了眼，一个小时之内竟来了近百架作战飞机。
先期赶到的一个战斗机中队十二架飞机除留下两架巡逻外剩下的十架全部安全降落，地勤人员迅速将飞机引导到停机坪腾出跑道。随后两个中队十八架轰炸机顺利降落，停在停机坪上，飞行员、团部指挥人员、机械维修人员都被热情的邀请进了休息室。
最后十四架战斗机、十二架侦察战斗机先后降落在锦州机场。驾驶着一架九七战斗机跟随最后一批飞机降落的第四飞行团团长藤田朋少将兴致勃勃地走下飞机，与向他致敬的机场指挥官横山八代中佐握了握手，一起走向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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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该是被消灭的时候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该是被消灭的时候了
藤田朋少将九一八后在关东军飞行队干到36年回国组建第四团，飞的都是张学良扔下的英制维梅轰炸机；法制的布莱克、包特兹战斗轰炸机、高德隆轰炸机；德制的容克侦察、轰炸机；日制的“八八式”侦察机和“甲式”战斗机。就这些破烂货照样在热河、察哈尔、冀东打得支那人一溃千里，帮助自己几年间从少佐一路升到大佐。
这里是自己的福地，嚣张的八路就是送上门来的军功，等着我收拾吧。以凯旋的英雄自居，自然得意非凡。一边晃动着低矮肥壮的身躯接受横田八代指挥官等人的恭维一边神气活现讲述着淞沪、南京、徐州、武汉战场上第四团大显神威的赫赫战功。
猛然发现机场上多出来许多飞机，他停下脚步细心看看的确是和自己团队的飞机一模一样，再一看编号都是满洲第五第七飞行团的，竟有30多架。不是说满洲飞机在边境作战中都玉碎了才造成八路在南满猖狂吗，惊讶地问这些飞机是怎么回事。
横山对矮了他半头的藤田笑了笑说：“将军阁下还真是仔细，你的中队长、大队长们包括你的参谋长都没发现这个问题。这些都是从牡丹江、延边机场开来的日本飞机，不过不是日本飞行员开来的，而是八路军东北军区的飞行员干的。”
藤田疑惑不解地问：“八路军把飞机怎么开到了皇军的机场？”
横山哈哈笑了两声，继续笑着解释：“你很细心可是真的很笨！飞机都来了，人能不来吗？我们就是八路军只比你早来了一个小时。看到了吗？那、那、还有那，全都是我的部下。”说着指了指停机坪上忙着检查飞机状态、加油备弹的地勤人员、远处高炮阵地上若隐若现头戴钢盔的士兵、指挥塔附近匆忙走动的飞行员。
藤田愣住了，停下脚步瞪大吃惊的眼睛看着横山：“什么？你们占领了机场？还准备缴获我的飞机？”
“是的，将军阁下，你已经成了八路军的俘虏，连同你的108位飞行员、54架飞机、38名机械师、24名司令部作战、通信、情报、技术参谋。”
这下彻底听明白了，自己和自己的团队连人带飞机送到人家嘴里来了，连每个人的岗位都查出来了。从来没听说还有这样打仗的，太阴险了、太卑鄙了。他一股很劲上来根本不管对方比自己高半头，身边全都是他的人，迅速伸手去摸屁股后边的南部手枪，嘴里吼道：“八嘎，你们良心大大的坏啦，我的飞行员和部下们呢？”
横山似乎早猜到他会这样，一步上前叼住他的手腕，依然笑着说：“放心，他们都在休息室里睡觉呢！等他们醒了我希望你能劝说他们投降，否则就只有为你们的天皇献身了，一个飞行员培养出来可是不容易，这样被处死太可惜了！”
钻心的疼痛让藤田胖乎乎的脸痛苦地扭曲着，这个八嘎八路笑得那么迷人怎么下手这么狠，他放弃了挣扎，冷冰冰地问道：“你是谁？你们怎么会开飞机？帝国的军用机场向来戒备森严，你是怎么混到机场里来的？”
见藤田不再挣扎横山也松开手，不过顺手取下那把王八盒子，看看那怪异的造型，不屑地在手里转动了几圈，突然一拉尾铁、枪机上膛抬手一枪，随着肉肉的一声闷响，30米外一只在机场草坪上飞起的麻雀应声落地。
一个战士跑过去捡回来打得快断成两截的小鸟，横山看了看鸟又看了看枪说：“精度不错、威力挺大！”说着对着被枪声惊起的麻雀连打了七枪直到枪机自动退锁又打落了七只，八只血淋林的小鸟摆在藤田面前，让他哀叹一声“你是特种兵！”
薛云龙苦笑一声，连鬼子航空兵都知道八路军里的特种兵。“是板垣告诉你们的吧，这小子被我堵在屋里还犯横，把他交给蒋介石很不应该。他把我们的好多秘密都看去了现在又被蒋介石放回去好多战术都没法子用了，听说他又跑到华中派遣军去当参谋长了，哼，我还得把他抓来，这回打死我也要留着自己玩了，再也不上蒋介石的当。”
藤田大吃一惊，这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摸到板垣将军指挥部里去的薛武士，板垣将军对他颇有好感的。“你是薛桑，哟西，板垣长官对你和你的长官陈将军很尊敬，曾经多次提到你们很有武士风度，并号召我们向你们一样善待对手，自从板垣将军来后，华中派遣军再也没有发生杀俘虐俘、伤害民众的军纪问题。”
“我是八路军东北军区第二师的政委薛云龙，我和你们航空兵挺有缘的，或许将来真的改行去当空军呢！知道吗？去年这时候，北平南苑机场就是我带人炸的，毁了70几架飞机，送仪峨彻二少将以下300多个飞行员去见你们的天照大神。我当时很后悔，我手里只有特种兵没有飞行员，不然当时全都开回去多好。
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飞行员，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了，飞行员只要有飞机有教员谁都能培养，我觉得你们将来到我们航校去教书还挺好。你的第四飞行团过几天还会飞回到华中去的，不过是由我们开回去降落在安庆机场和芜湖机场，你去我们航校当教员你看怎么样？”
我堂堂帝国陆军航空兵少将去给你们这些刚放下锄头粪筐的土八路教飞行，培养你们的飞行员去杀我们的士兵？气得藤田一蹦三尺高，这下终于快赶上薛云龙的个子了。“你别做梦了，华中可不像满洲没有几架飞机，那里驻扎着第一、第三、第五和海军航空队，总共有三百多架飞机，你们一露头就会被发现，被消灭！”
薛云龙无所谓地摸了摸鼻子，随意地说：“没关系，我们会以关东军司令部的名义感谢华中派遣军的大力支持，现在满洲叛乱已经平息，远东战争已经结束，完整归还第四飞行团为表示感谢和友谊再赠送他们36架，你说我们去归建，还有人打我们吗？”
这样做，华中方面蒙在鼓里，肯定欢迎自己回去，那结果可不和锦州机场一个样了嘛。老天，这八路军怎么这么阴险毒辣，他怒气冲冲地盯着满脸无害的薛云龙吼道：“你的军人的不是，这样卑鄙的行为也能干出来？有本事咱们在天上比试比试！”
上天和你比，算了吧，省点汽油吧，他继续笑着说：“将军阁下何必生气呢，要知道咱们是敌对双方，消耗对手获得新的攻击机会和手段是双方都应该努力追求的。能兵不血刃解决的问题我们从来都不动用武力去解决，那样显得很没有智慧。”
藤田算知道什么就无耻了，可对方软硬不吃只好质问道：“你们是**的部队，又远在满洲，离华中远隔千里，为什么要插手我们和国民党政府的战事？”
薛云龙一下严肃起来摇着手说：“不对，是日本和中国两国之间的战争，你不要忘了我们也是中国人，也是中**人，怎么能看着你们这些侵略者在华中肆虐呢？
再一个你不知道我们的陈海松司令员现在是第九战区的副司令长官，正在九江前线布局，准备吃了你们的波田支队、第六师团、101师团、106师团和第三舰队，这是多么伟大的一场战役呀！我们能不提供必要的支持吗？能参加上这样名垂史册的战役是我的荣幸！”
妈呀，支那杀神、皇军克星要去武汉，他在华北，寺内遭擒，他到东北，满洲翻天，现在在九江，烟峻有难？想是这么悲观恐惧地想嘴里依旧硬撑着：“陈海松就会偷袭，就会钻山沟，他根本没有能力拯救软弱腐朽的支那政府、挽回不了胆小怕死的支那军队失败覆灭的命运，你们的一切努力在帝国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会碰的粉碎！”
薛云龙知道这些死硬的军国主义分子不经过长期的劳动改造和思想教育很难改变法西斯信念，大不了送给孙玉清军长去开矿，想到这些鼻子仰到天上去的飞行员挥锨抬筐搬石头就好笑。“行，行！你就等着瞧吧。一个月内你就会在俘虏营里看到你的那些同僚了。”
哼，偷袭抓了我们几个还以为到哪都行啊，瞧就瞧，有本事你就把波田重一少将、海军第11战队司令官近藤英次郎少将、第2联合航空队司令官塚原二四三少将、冈村宁次中将、畑俊六大将统统抓来，吹牛谁不会！“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骗过地面防守进入机场的。”
薛云龙指了指巨大的锦州机场说：“夺取这样一个外紧内松的机场当然只能从内部想办法了，我们用你们的名义提前到达，他们就把我们当成了你们热情地欢迎我们，我们再用他们的名义热情地欢迎你们的到来，这样一来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成了我们的俘虏。”
虽然听得有些绕嘴头晕，意思他是听明白了，这些八路心眼太多，最会钻空子，皇军真是遇见对手了，对手身手高强先忍着吧，他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这时一个军官过来报告说：“政委，师长请您过去，敌人前锋快到凌海了。”
薛云龙转身对眼里冒出强烈希望的藤田笑了笑说：“将军阁下是不是觉得救星来了，我看他们是来送死的。**十架飞机一顿狂轰滥炸你说暴露在旷野之中的一万来人能跑出去几个，外围还有我军的一万多野战部队、2000多骑兵，无线电全部频道干扰，他们难逃覆灭的下场。”
藤田心疼的要跳起来，一万多人啊，八千多日本人，他绝望地挥舞着拳头吼道：“你们太残忍了，这是**裸的屠杀！”
薛云龙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如果飞机在你的手里，你一样会对我们进行这样**裸的屠杀的。这几支部队在南满横行了五六年，杀了多少手无寸铁的中国人，抢了多少宝贵的资源，该是灭亡的时候了。
麻烦你进去告诉你的飞行员部下，要么投降要么死亡，你们自己选择。”说着向押送的特种兵战士挥了挥手，自己向指挥塔走去。留下藤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战机在八路军航空兵的操作下做着起飞前的准备，欲哭无泪！
李毅正看着参谋标注敌我态势，见薛云龙进来，相互点点头，高兴地说：“政委，牵牛战术取得成功，敌人骑兵团、汽车输送的第三守备队，乘火车的海军陆战队、靖安军步兵团共计一万余人赶到了凌海，我军守备凌海的辽北支队步兵一团和骑兵团破坏了铁路、公路后退向双羊店，与我军佯攻锦州的二师主力一起向着松山退却。
总部命令我军明天上午前结束这里的战斗，分兵两路在葫芦岛、营口阻击116师团，要求咱们做好充分准备，尽量拖延敌登陆时间，为今晚开始的大连旅顺战斗和物资转移争取时间。
总部已经以石原的名义命令来援的1万敌军和锦州的四千敌人向松山压过去，在第四飞行队配合下把八路军所部包围在滨海地区予以歼灭。目前敌人已经出动，度过小凌河向松山扑来，我觉得最后的打击可以开始了。”
薛云龙看着地图问道：“骑兵团包抄到位了吗？高桥镇的堵截阻击部队安排好了吗？”
“董皓辰的骑兵团已经脱离大队渡过小凌河隐蔽，战斗发起后将在战场后侧进行遮蔽，不让一个鬼子逃脱。赶往高桥的是辽北支队刘汉斌的步兵第一团2400老兵，对付锦西、葫芦岛可能的增援绰绰有余，主要是封堵残敌南下的通道，没有问题。”
“行，现在是下午七点，再有一个小时天就黑了，可以派出侦察机通报第四飞行团已经成功降落，很快发起攻击。命令他们为了防止我军北上突围沿着小凌河安排防线在那里安营，随后空中突袭，步兵突击。你下命令吧！”
“好！”李毅侧身对作战参谋说：“命令空军出动，目标小凌河西岸的鬼子营地。命令各部队准备发起攻击，要求各部队趁敌混乱之际，猛打猛冲，坚决消灭当面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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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漫天血雨
第一百一十六章漫天血雨
小凌河西岸的日军指挥所里，武藤章得意地挥动着手里的电报对三浦幸太郎少将、藤井重郎少将、阿南德康少将和田德胜少将说：“第四飞行团已经降落锦州机场，据侦察机报告敌队形混乱、盲目地向海边逃去，锦西我军也已包围过来，航空兵很快会发起空袭，估计敌人有北上回窜南满的可能，建议我们守住小凌河防线，痛击溃敌。”
岁数最大的藤井重郎少将慎重地提出自己的疑惑：“敌人一路向西，现在愚蠢地选择向海边突围明显是自寻死路，以陈海松的精明，他不会这么干的！？”
站在一边的田德胜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点头哈腰地说：“各位太君，报告你们一个好消息，昨天晚上卑职为了解敌情，收听敌台广播得知支那政府发布命令，免去陈海松第八战区司令之职，调任武汉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因在满洲破坏有功支那政府晋升他中将加上将衔，已于日前就职。也就是说陈海松昨天就在武汉了。”
藤井重郎略一沉思点点头说：“这样到是有可能，陈海松进入东北半年多都是他独自带队流窜作战，从没听说过他手下有什么名将，他一走导致群龙无首应对失措。如此看来我们倒要谢谢武汉的蒋先生了。”
“哈哈哈！”夸张的狂笑轰然而起，紧张的战前气氛顿时轻松下来，难怪一直无法捕捉他的作战意图，原来成了一支失去主心骨，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惊恐之师。
一路舟车劳顿又经历一场大战身心受创的三浦幸太郎恨透了让他损兵折将的八八路军部队，恨恨地说：“按理说我军远来疲惫，不适合连续作战，休整一夜明天再战较好，不过强大的第四飞行团的加入无疑将增加我们获胜的希望。我们弹药充足、人员占优完全可以在天黑前击溃他们。”
田德胜连忙附和着说：“是的，各位太君快到凌海时，锦州机场飞来四架战斗机，对八路攻击阵地、炮兵阵地和凌源县城进行了扫射。战斗机回去后，八路就开始撤出战斗向西南溃退了，看来他们没想到我们会得到航空兵的支援，被吓跑了。”
沉默寡言的阿南德康不去管什么原因导致了敌人的溃败，想的是怎么利用大好的战场形势狠狠教训一下炸了自己五辆汽车、造成过百士兵伤亡的胆大妄为者。向满脸喜色的武藤章建议道：“那我们就下去组织部队，准备轰炸一结束就发起攻击。”
一句话把武藤章拉回现实中来，立即正色下令：“好，诸君，消灭南满八路军主力在此一举，请各部组织好部队，勇猛冲击，务必全歼这个大毒瘤。拜托了！”说着向几人躬身拜谢，几人也忙躬身回礼：“嗨依！”
送走了几个部队长，武藤章走出指挥部巡视驻地周围靖安军第一团部队的战前准备。一群日本退伍老兵正用皮带抽打着坐在地上直哼哼的满洲士兵，那份懒散、脆弱、怯懦导致他们体质差、意志弱、缺乏主动性和攻击性。
虽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携带较多补给物资在锦州、营口之间转了个大圈，没有吃好睡好，可日军指挥官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兵依然精神不减、顽强坚持，而这些20多岁正当年的满洲青年却表现出极度的软弱，部队一停立即躺倒一片，看得他直摇头。
这支部队诞生于九一八事变不久，由于开战之初日军兵力有限，关东军参谋小松巳三雄少佐跑到日本人聚集的旅顺，动员日本学生、退伍军人武装起来配合皇军作战维护地方治安，没想到关东军的冒险行动激发了这些年轻人的献身精神，一下聚集起3000多人。
由关东军为他们配发了武器装具，任命退役陆军少佐、关东军密探和田劲为司令，归关东军直接指挥。这些很多十七八岁的日本青年穿着日军服装，臂戴红袖章，参与了九一八初期镇压各地抗日义勇军的战斗，足迹遍及东三省，为稳定满洲局势立下了汗马功劳。
由于许多人没有参加过军队训练，仅凭一腔热血和建功立业的梦想去残酷的战场拼杀导致大量青年死亡，为了保留下这支光荣的部队，关东军允许满洲青年加入红袖军，派出大量日本退役在乡军人担任各级指挥官，参加了热河、淞沪、占领南京等战役。虽有斩获，战绩平平，被发还满洲，驻扎锦州。
现任司令藤井重郎曾是陆军大佐，事变前退役，事变后在大连日本人开办的大同学院当学监，极力鼓动学生们参军为天皇陛下开疆拓土并带头入伍，49岁时再次重返战场，在和田劲手下任副司令。满洲国建国后和田劲被授予陆军少将奉命进入军政部担任次官，藤井重郎因而转正授予陆军少将。
在武藤章看来，这支部队消耗过甚精华丧尽，55岁的藤井明显老了，满洲人超过一半造成整个部队缺乏武士道精神，战斗力大不如从前，是一支需要供养起来的花瓶部队。无奈自己手头实在拮据，只好勉为其难以壮行色。等南满平定一定裁撤满洲兵把他们放在大连、新京去荣养。
正思索着，阵地上一片欢腾，空中传来隆隆的马达声，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几架帝国九七式单翼战斗机渐渐飞来，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绿色的机翼上硕大的太阳清晰可见，两个副油箱被去掉，翼根机腹处挂着四枚小型航空炸弹和两枚中型炸弹。
武藤章看着从头顶飞过的战斗机帝**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狡猾诡诈的陈海松走了，他留下的祸害们将在帝国强大的实力打击下灰飞烟灭。此次满洲就将迎来一个和平稳定繁荣的发展期，制造出更多的飞机来保卫帝国的利益。
更加低沉的轰鸣传来，胆小的满洲兵竟然蹲在地上捂起了耳朵，不过这十几架九六式轰炸机确实飞的低了些，翅膀下挂的炸弹多了些，100公斤的就八枚，肚子里应该还有十几颗50公斤的，够土八路们喝一壶的。好在敌人跑的匆忙，重炮、高射炮都丢在了双羊店，不会对这些庞然大物构成威胁。
轰炸机又飞过去了，又是十几架战斗机飘然而至，远远地后面又是十几架轰炸机。武藤章不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满洲兵挤在一堆指指戳戳地议论着、欢呼着，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敌人怎么全都从自己部队的头顶飞过，没看见队伍里到处飘扬的太阳军旗吗？咱们的敌人在西边。
他不满地回到指挥所的帐篷里准备发电报告诉飞行指挥官他们偏离了航线。突然附近发出巨大的爆炸，一股巨大的爆炸气浪把他推倒在地，头顶的帐篷一鼓，顺着气浪方向拔地而起，落在十米外的河里向下游漂去。
飞落的泥块不停地溅落在他身上，大地剧烈的颤动着，空气里的氧气瞬间被抽离，让他一阵阵地感觉到窒息，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味让他一阵阵反胃。
轰炸机终于过去了他惊恐地晃晃头，抖落掉头上的黄土，侧身向刚才站立的地方看去，凭空多了一个直径2米的大坑，周围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分不清是日本指挥官还是满洲士兵。以他的军事常识他迅速判断出这是50公斤炸弹造成的损害！
炸弹，我们的炸弹、我们飞机投下的炸弹，怎么落到了我们自己的头上，飞机驾驶员真的晕了头吗？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发现误炸不是一处，沿着小凌河西岸皇军的阵地都被误炸了，大炸弹小炸弹扬起的烟尘不仅笼罩了靖安军的阵地也在第三守备队、海军陆战队、锦州铁路守备队、保安队的阵地上升腾起无数的土黄色的蘑菇云。
到处是飞舞的尸体，到处是散落的枪支、到处是惊慌失措吓跑乱撞的士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十几架三菱公司出产的九六式轰炸机依次飞来对着人员密集地区扔下粗胖的100公斤炸弹，再次掀起漫天的血雨。
他趴在满是鲜血和残肢断臂的地上痛苦地看着已经完全失去建制、绝望地乱窜的部队意识到这是有目的的密集轰炸，是一种有预谋的杀伤战术。可飞机确实是皇军航空兵的吗？确实是从锦州飞来的吗？难道锦州失守了，敌人不都被赶到松山方向去了吗？
烟尘渐渐散去，他看到从土里爬出一些士兵，胆战心惊茫然无措地四下张望，几个伤兵躺在地上无助地哀嚎，几个日本指挥官吹着哨子召集自己的士兵而反应者寥寥。他不解、不安、不甘地向两边看去，情势差不多，一万四五千人的队伍眨眼间就被打残。
这应该发生在敌人阵地上的一幕却错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无法弄明白，只想尽快收拢部队，检查损伤，退向锦州。
他拄着军刀吃力地站起身来，更多的士兵开始集结，他大声喊着来人，可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该死的飞机，我要到大本营去控告刽子手藤田朋。
他艰难地走到一群士兵跟前，打着手势命令两个士兵到南边去把第三守备队的部队带回来，一起回锦州。两个士兵没走出去几步就被地上地上一长串暴起的土花击中倒在血泊中。
武藤章看见一架灵巧的九七式战斗机高速掠过，而又一个灵巧的影子窜进了他的视线，战斗机，扔完了炸弹的战斗机又回来了，粗大的机头正对着自己和身边的人。有着丰富战场经验的他慌忙离开人堆，顺势趴倒滚出三四米。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阵密集的机枪扫射从十几米外笔直地延伸过来，溅起的不大的土尘却让所有人惊恐万状，纷纷躲避，速度太快了，77口径机枪子弹在几个士兵身上撕破肌肤留下血洞。
侥幸逃过此劫的那里还顾得上捡拾枪支，惊恐万状地仰着头寻找要命的飞机，试图提前避开它的打击。有些干脆学着武藤章的样子，趴下、小土堆下、小树旁、弹坑里，到处是瑟瑟发抖、魂飞魄散的士兵。
妈的，这该死的第四飞行团就认准自己这只可怜的部队了，不死不休了还。气是气，跑还得跑，呆在这就是等死，他跳起身来朝着西北方向的海军陆战队方向跑去。
他一跑，周围的日本指挥官和幸存的满洲兵也跟着跑起来。不大一会屁股后边一下聚集了二三十个士兵，乱哄哄地散落在他身后。
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呀，人多目标大，散开不行吗？可他也没劲喊叫了，喊叫也没人能听见。他尽量加快步伐试图甩掉身后的人，可46岁的他怎么跑得过20多岁的年轻人，很快被包裹在喘着粗气的士兵中。
他惊恐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了肆虐的飞机，投完了所有炸弹打光了所有子弹的战斗机趁着最后的余晖早就飞走了。
武藤章跑着看着心里稍微放松下来，没有了飞机的威胁只要跑到海军陆战队的营地就有机会回到锦州。老祖宗说的没错一心不能二用，他忘了这里是飞机刚刚密集轰炸的战场，到处是弹坑，在身后一阵惊呼中一脑袋扎进一个三米宽的大坑里。
这下摔得够惨，过了半天，他睁开眼睛，两个忠勇的士兵在帮他恢复身体姿态。坑底全是熏黑了的土块，他在两个士兵的帮助下费力地翻过身子，看着自己军装上的灰土和血迹，再看看两个士兵满脸的乌黑汗泥，伸手一抓满手的黑水。
自己十四岁考上陆军小学开始从军32年，虽是军中晚辈，凭着过人的勤奋和聪敏依然步步升迁，主持过关东军情报收集工作、调到参谋本部担任作战课课长，淞沪作战中的杭州湾登陆就是在自己主导下发挥了奇效。
因功升为华中派遣军副参谋长，顶着参谋本部把战线控制在上海、苏州的命令，指挥第10军一路西进拿下南京，为了恐吓支那政府，自己授意在南京大开杀戒，虽然城里只有两万多人，在城外又找到近十万，制造了让世界震惊的大屠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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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走马上任
第一百一十七章走马上任
南京事件发生后，日本政府很被动，为了平息国际国内的不满，武藤章和他的顶头上司松井石根大将、冢田攻参谋长一起被免职，辗转来到关东军当副参谋长。
想想自己参与的大小战役，以淞沪作战规模最大，以百灵庙跟傅作义作战最为惊险，虽说德王、王英、李守信等人不争气，可也没有今天这般凄惶狼狈吧。难道真的是南京的冤魂前来索命了吗？自己只不过享受了部下送来的两个幼女，你们找我干嘛？
不行，不能在这等着，必须会合上主力尽快退到安全的地方。现在看来我们掉进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把南满剩余的全部兵力和第四飞行团都算计进去了，锦州恐怕都不保险了。帝国赖以取胜的法宝强大的空中力量竟然成了敌人的进攻利器，这可不是个小问题，要赶紧汇报给大本营，彻底扼杀这支开始露出凶相敌人的雏鹰。
武藤章一咬牙，走！伸手抓了个空才意识到指挥刀不知何时扔掉了。两个日本兵见长官要起身，忙轻轻搀着他站起身来，他向坑顶上指了指，三个人手脚并用沿着松软的碎土爬到弹坑边缘，伸头一望十几米外是滔滔奔涌的小凌河。
回身吓了一大跳，一大群穿着皇军制服的家伙端着皇军的三八大盖冲了过来，边跑边射击，边把受伤仍在抵抗的日本军人戳翻在地。十几个人一组相互掩护一个弹坑一个弹坑地搜索着，机枪无情地扫倒突然窜出来准备逃走的士兵，掷弹筒、手榴弹在依托地形进行顽抗的士兵身边爆炸。那么的凶残、那么的暴虐。
他伸手去掏枪，才想起来放在指挥部行军桌上了，身边两个士兵也是赤手空拳，只剩两个手榴弹。难道要在满洲的土地上当俘虏吗？
作为帝**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板垣回来受尽了白眼和奚落，自己即使被俘也不一定会被放回去，弄不好还会被砍了头，这坚决不行。
敌人快逼近了，好在天色也暗了下来。
现在根本顾不上其他还在战斗的士兵，过了河才能安全，116师团即将到来，到时候我再回来找你们这群土八路算账！
想到这，武藤章一骨碌翻下坑边的土堆，带着仅有的两个士兵四脚着地连滚带爬地跑到河岸边，找到一条小路出溜到河岸下，不顾水的汹涌和冰冷一头扎了进去。
在熊本海边长大的武藤章对付宽不过几十米的小凌河还是没有问题的，没过多久他就在下游一百米的对岸再次踩上陆地。裹着水淋淋的衣服躺在河岸的草地上等了一会，只有一个士兵找了过来。
对岸出现了敌人的身影，似乎看到了他们，朝这边跑过来，几颗子弹打在两人身边。两人哪还敢多做停留，惶惶如丧家之犬顺着缓坡爬上大堤，还好，没有敌人！
岸边不远处的庄稼地平整开阔，长满了玉米高粱，钻进去就是神仙也找不着。终于逃出升天了，哈哈哈！他回头看了看追到岸边的敌人冷笑一声跑下大堤。
猛然前面火光一闪，身边唯一的士兵双手一扬，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小树旁。有埋伏，武藤章肾上腺激增一个鱼跃扑倒在地，左前方一颗子弹擦着脸颊飞过，好险，他在凶险的形势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右侧逃去，一人高的包谷地就在眼前了。
陡然一个巨大的身影迅速逼近，他定睛一看是马，是一匹神骏的东洋大马，可惜骑士不是日本军人，那高大的身姿、满脸的大胡子、圆睁着的大眼睛还有那高高扬起的军刀，是一种不同于日本刀的柳叶形三尺钢刀。
董皓辰后来跟人吹嘘时说：“你只能说老子命好，总共就游过河200多人，将军就一个偏偏叫老子给碰上了。老子当时正在下游河堤下巡视，听上游那边枪声密集，想来那面是海军陆战队，会水的人多，老子打马过去准备开开荤。
谁想前面连着两声枪响吓老子一跳，就看见一个矮胖的家伙不要命地往玉米地里冲，老子一带缰绳正好赶上，等老子刀都举起来了这老小子才发现，兴许是耳朵给炸聋了听不见马蹄声，满脸的诧异和懊恼。
不过这老小子真是***顽固，知道难以幸免，神态自若的盯着我，嘴里高声喊了句口号，我听明白了，是‘天皇万岁’，你他妈这么热爱你们天皇就去阴间陪他吧。
老子看见他领章上的金牌牌了，虽然天黑看不见几颗花花，最少也是个少将吧。老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大的个功劳，抡圆了刀用力劈下，‘喀嚓’一声那老小子的大头就飞了起来。老子也掉下来了，为什么？咱骑得马高，那小子个矮，老子又用力太他妈猛，就掉下来了。
不过老子这一跤也没白摔，从他军牌和证件上知道老子把关东军的副参谋长武藤章少将给砍了，后来陈司令还表扬我说我替南京父老报了仇，这是老子一辈子的荣耀。”
而此时陈海松正在潮湿闷热的瑞昌坐镇指挥九江西北方向的阻击战。
在县城北边忙牛山新成立的九江指挥部里九江地区总指挥、第一兵团司令薛岳上将率领九江以北以西方面防守司令第32集团军总司令关麟征中将、田家镇北要塞指挥官第11军团军团长李延年中将、码头镇地区守备司令第3集团军总司令孙桐萱中将参见了新任战区副司令长官陈海松上将。
并介绍了瑞昌附近第92军军长李仙洲中将、瑞昌守备司令第21师师长侯镜如少将、第95师师长罗奇少将、预备二师师长陈明仁中将、第81师师长展书堂中将、第20师师长时同然少将。
兵团参谋长吴逸志少将汇报了两天来九江西北防区的战场情况。
8月18日在九江附近休整的华中派遣军11军突然发动攻势，101师团主力从鄱阳湖东西两岸同时向南攻击。
106师团111旅团第113、147联队五个步兵大队及两个山炮大队向西扑向瑞昌，步兵第136旅团第123、145联队及野炮兵第106联队沿庐山西麓向沙河镇攻击。
台湾旅团与海军协同，沿长江南岸、瑞昌东北的官湖、永安、赤湖、大何屋、火龙山、乌龟山攻向码头镇。
我军积极部署应战，在瑞昌北部负责码头镇防守任务的孙桐萱第3集团军展书堂81师节节抵抗。台湾旅团攻击线路过于靠近长江，舰炮打击下我军难以固守，敌19日占领了大树下、大何屋、火龙山之后，开始远离江岸进入赣北丘陵地带，在乌龟山双方形成对峙。
敌113联队长田中圣道的五千步兵在炮兵支持下，经与侯镜如的第21师在苋菜围、张家上湾、底家湾数场激战后抵达城外八里的金家湾，目前还在激战。
兵团判断敌此次进攻的目标是长江南岸的码头镇，隔江就是湖北省的广济县城，拿下码头镇敌水面舰艇即可西进控制更大区域，江北的第六师团则可以向西攻占广济，进而攻击上游的富池口、田家镇。因此我军决定坚决阻击，保障上游安全。目前瑞昌地区有92军、12军5个师，身后还有52军两个师作预备队，共计六万人，依托丘陵山地和城镇可以实现阻敌任务。
陈海松边听介绍边盯着地图，对目前的态势感到满意，起码瑞昌还在咱们自己手里，这是敌人必取之地，有了这个诱饵就能把骄傲的日军栓死在这里、包围在这里，六万人对付不到一万敌人足够了。
陈海松扫视了一眼归属自己领导的**众将，轻松的说：“诸位面对强敌打得很顽强，蒋总司令和我都很欣慰，鬼子很嚣张，有没有想过消灭这一路敌人？”
消灭敌人？我们守都守得费劲，哪有余力消灭强大的鬼子部队呀！
看着面有难色的众人，陈海松问道：“我军武汉会战以来一直处于被动，守一处丢一处，一个多月退后了几百公里，打残了十几个师，当然敌人也遭受了很大损失，但整体上讲我们依然处在被动状态。大家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罗奇说：“咱们飞机太少，天上都是鬼子飞机，没头没脑的炸呀！”
时同然说：“俺们火力不行，小鬼子连舰炮带山野炮再加上掷弹筒，根本不需要冲锋就把咱们的重火力报销了，咱们一个团才六门迫击炮，炮弹还送不上来，兄弟们只能拿命去换呀！”
展书堂心有余悸地附和道：“是啊！长官，你才来不知道这11军有多凶，飞机几百架，军舰上百艘，手下师团作战异常勇猛，就那个波田支队打了我们十几个师，硬硬从马当突了进来，三天就把3个军把守的九江给夺了。娘的，太猛了！”
陈海松没有感到意外，“诸位，敌人再凶他也是人吧，他能凶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凶？它所依仗的无非是舰炮、飞机，这些也有制约的办法。波田不是没吃过败仗，在徐州就被新四军消灭了一个大队500人，怎么打的？不是守在阵地里给他攻、给他炸，那样我们只能一直往后退，而是主动打出去，一面阻击一面包抄、分割他、一块一块地吃掉它。
现在敌人两部总共不到一万人，还分散在乌龟山、金家湾两处战场，每一处不足五千人，属于孤立冒进之敌，胆大包天、欺人太甚，简直视中华男儿如猪狗。我决定就在瑞昌三天之内消灭这两路敌军。”
“啊，……”
陈海松抬手制止住众人的议论：“被人压着打太窝囊，这不是我的作风。敌人骄狂就是利用了我们装备的落后、心里的恐惧和战术的呆板，面对我们任何部队都有心里优势，咱们也形成了惯常模式、防守退却、再防守再退却，从来就没想过攻出去，消灭它！”
孙桐萱在济南守黄河防线时，奉韩复榘的命令信誓旦旦地带着最精锐的12军想给鬼子一个教训的，结果大败而回，人马折损过半，吓得韩复榘连夜撤退这才招来杀身之祸。这年轻人还想走这条老路吗？“长官，咱们也想打来着，打不过呀！攻出去回不来损失更大。”
笑话，你们那种奔着敌人主力杀过去的愚蠢打法不损失才怪呢。“那是因为没有选择对时机、地点和打法。如果我们采取主动防御的战略战术，六万人就不会呆在阵地的后面、分散在上百平方公里的各个支撑点上。而是聚集在敌人的附近攻击他，把他的兵力拉散稀释、集中包围一路吃掉它。”
黄埔出身的李延年对这个年轻的共党将领来坐镇指挥心中不爽，又见其不考虑自身条件一味主张对攻，话里话外指责**怯懦，气不打一处来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陈将军是名将，可这里是九江，敌情不同，规模浩大，说起来容易，你试试看！”
本不愿发威的陈海松知道在座很多人都参加过对红军的围剿，互有胜负、颇多恩怨，如今团结抗日不该怀有成见，和衷共济完成任务即可。但他也考虑到李延年为首的黄埔系不会甘心服从，对这些视自己为正统、追随蒋某人坚决**的天之骄子不可能通过语言感化，军中还是按军中的规矩办。
陈海松威严地站起身释放出强大气场正色说道：“李将军不必激我，在庐山机场下飞机和薛长官、吴长官、俞长官、商长官碰了头，研究了战场形势，就决定要在瑞昌打响中**队反击的第一仗！从现在开始我要代表委座进行战役部署，请各位认真执行。如果自认为无法胜任可以辞职，本长官绝不勉强，我就不信六万五尺高的汉子会输给几千台湾人、日本人。”
众人气焰为之所夺、面面相觑，不敢应声，昨天国民政府公开发表了第九战区人事变动的通告，并电报通知了所属各军、师部队主管，告知战略战术将有重大调整，重申了战场纪律，严令各部令行禁止、完全服从、积极配合，有推诿搪塞者一律军法从事。
蒋中正一级上将亲自担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调第八战区司令长官陈海松担任副司令长官具体指挥，引发后方渴望胜利民众的欢呼，却在**嫡系部队中引起一些骚动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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