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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排长     戒指也疯狂txt下载     戒指也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九章 你太慢了

    邹长龙明显有些意外,说:“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上次在云南,于情于理我都不算是慢待了你,对不对?不妨跟你说句实话,从前之所以对你礼让三分,那是因为你是6家的女婿,我总要给6伯涵几分面子。现在6老爷子已经归西,就凭你,想动我?好吧,再退一步说,就算你真的想杀我,至少总该给我个理由吧?”

    李卫东说:“理由你本来就清楚的很,又何必明知故问。邹老板,我这人做事一向有个底线,就是家人不能碰。你跟6伯涵也好,方震南也好,爱谁是谁明争暗斗都不关我的事,但是你抓了林家一家三口,还要派人到香港来追杀我,这个人情如果不还回来,恐怕你还真把我李卫东当成了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邹长龙沉默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李卫东,你消息倒是满灵的。好吧,林家三口是我抓的,去香港追杀你的人也是我派的,那又怎么样?不妨告诉你,我现在就在云南昆明,想杀我,你试试看?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是别忘了,强龙难压地头蛇,在我的地盘上想跟我斗?我随时恭候!”

    李卫东说:“好,那就不见不散。”

    说完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还给龙七。龙七看了他一会,忽然说:“你知道将军这次为什么要找你?”

    李卫东掏出根烟点燃,说:“他想追回他的基金,也想对付邹长龙。”

    龙七表情有些奇怪,过了一会才说:“是,邹长龙一直都是组织的一块心病,将军希望你能重整6家,来跟邹长龙抗衡,但是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么冲动的方式。”

    李卫东说:“你有没有家人?”

    龙七摇了摇头,仍旧低下头去擦拭他手里的枪。李卫东说:“那就是了。如果有一天你也有家人遇到了危险,你就会明白冲动有时候不是一件坏事。”

    龙七像是完全没听到,将狙击枪拆成零件,然后一件一件的装回一个长条形的皮箱里,他的动作并不快,但是非常稳,并且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绝不会浪费一点点力气。合上皮箱,龙七说:“邹家很不好对付,要不要帮忙?”

    李卫东微微一笑,说:“谢了,我自己的事,还是喜欢自己来办。如果你真的想帮我,不如现在送我回香港。”

    “回香港?去6家?”龙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的杀害6伯涵的凶手,回去可以,就怕你走不出来。”

    李卫东把头转向窗外,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奇特的笑意,淡淡的说:“有些事,总要试过才知道。”

    再澳门稍事逗留,然后换乘一艘游船,返回香港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方林早已清醒过来,也给松了绑,不过经历了早上那一番折腾,一看到李卫东就紧张的脸色煞白,李卫东拍拍他的肩膀,说:“方兄,你说过咱们是朋友是不是?早上让你受了惊吓,抱歉的很。现在我就带你去见你父亲,先前在我手里受了什么委屈,你都可以跟你父亲提,不用在乎我没关系的。”

    方林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拍着胸脯说:“李兄,你把我方林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先前你是误会我爹是杀害老爷子的凶手,所以才会对我不爽,这个我完全理解,谈什么委屈啊,你真是太见外了!如果你真拿我当你的朋友,以后这种话提都不要提!”

    李卫东哈哈一笑,说:“想不到方兄如此大度,那最好不过。”

    船停靠在一座私人码头,龙七将李卫东送上岸,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说实话,你是我见过出枪最快的人,真希望能有机会跟你切磋一二,所以,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里。”

    李卫东笑笑不语,带着方林走上码头。龙七已经准备了一辆别克商务停在那里,两个人开着车向太平山赶来。想来6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也根本没想到这位杀害老爷子的凶手都已经逃走了居然还有胆子回来,也没有严密防范,一直到车子停在了6家大门,一个保镖还颠颠的上去拉开车门,嘴里习惯性说着:“先生怎么称呼,可有丧帖或预约么?……啊,啊!”

    第一个啊是因为看到了方林,这位方家大少历来是生怕自己不够张扬的那种,出入必前呼后拥,谁不认识,更何况是在6家莫名其妙的失了踪;第二个啊却是比第一个还要响亮,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施施然走下车,赫然竟是6家的准姑爷、也是谋害老爷子的头号疑凶李卫东!

    保镖还怀疑自己看花了眼,难以置信的抬手揉了揉眼睛,跟着就手忙脚乱的去怀里摸枪。李卫东哪里容他有反抗的机会,随手掏出手枪,一枪把砸在他脑袋上,保镖吭都没吭一声便晕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一共三名保镖,见同伴出了事,另外两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拔出手枪。只听砰砰两声枪响,却是李卫东后制人,第一枪击中了一名保镖的肩膀,第二枪却是在另一人手臂上穿了个洞。李卫东缓缓说:“听好:你们是6家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所以我不杀你们。但是谁敢阻止我踏进6家的大门,我认得你们,我手里的枪可不认得!”

    两名保镖疼的直冒冷汗,哪里还敢吭声。方林连忙说:“别冲动,别冲动,都是一家人,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李卫东捡起一支保镖掉在地上的枪,朝方林一歪头示意他走在前面。方林心里就暗骂了一句,又那老子当靶子!但此时李卫东双枪在手,方林也只能把各种问候都埋在心里,忍气吞声的走进了6家大门。

    李卫东的p没有装消音器,这两声枪响,就是明明白白的示警。再加上6家保全措施严密,里里外外遍布监控器,这一出事立刻有多保镖纷纷赶到。方林才刚刚跨进门槛,迎面就是嗖嗖两颗子弹飞来,擦着他头皮打在铁栏杆上,火星迸射。方林吓的面无人色,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哇哇大叫:“别开枪!妈的是我,我是方林!”

    李卫东不闪不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在那里,手中双枪平举,只听一连串爆豆般的声响,冲过来的保镖扑通通放倒了七八个,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腿部中枪。能在6家当保镖的也基本不会有庸手,但何曾见过如此快的出手,如此精准的枪法!见不是头,那些没挨到枪子的连忙趴的趴,躲的躲,哪里顾得上还击。李卫东揪着方林把他提起来,挡在自己面前,说:“你们听好,方家大少爷在此,谁再敢开枪,我先要他陪葬!抱歉啊方兄,好像还得再委屈你一次。”

    方家大少在6家莫名失踪,本来这笔账就已经落在了6家的头上,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人回来,若是再出什么岔子,方6两家势必决裂,这个罪过保镖可承担不起。所以一听这话,原本几个跃跃欲试的保镖也只能收起了念头。方林肚子里差不多把李卫东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应该的,兄弟么!”

    扑,一声沙哑低沉的枪响,一颗子弹紧贴着方林的耳朵飞了过去,激起的气浪震得方林耳膜嗡嗡作响。刚要叫骂,只见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手里平端着一支狙击步枪,走到面前二三十米处才停下脚步,一字一顿的说:“李卫东,你还敢回来!”

    李卫东说:“杨兄,我又不是凶手,为什么不敢回来?老爷子遇害,我既是6家姑爷,祭拜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杨轩也是一阵冷笑,说:“我知道,论拳脚我不是你的对手,可要说玩枪,你似乎还不够格。想进老爷子的灵堂,可以,只要你能过了得我这一关!”

    李卫东说:“好,你说的!”

    好字说出,右手的p已经收回戒指空间,手腕一抖便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叠刀;你字吐出,李卫东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只猎豹,脚尖一点,刹那间从方林身边蹿了出去;等到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已经冲到了杨轩身前不足七八米!杨轩不是第一次见识李卫东的拳脚,却从没想象过他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度,整个人都似化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甚至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本能的扣动扳机,同时纵身后退。杨轩用的是一支 连动狙击步,这种枪在狙击枪族里算是射程稍短,但是射却几乎能跟持平,杨轩又是玩枪的行家,只听一串扑扑连响,竟在一瞬间开出四五枪。但就在这时,杨轩脖子突然一凉,只听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你太慢了。”

    杨轩脸色由白转青,甩手将狙击步掷在地上,说:“是我低估了你,无话可说,要杀便杀!”

    “杀人也不急于这一时。”李卫东一手用小刀抵住杨轩的脖子,一手枪口朝方林晃了晃,说:“进灵堂!”

请假条

今天不更了,请假一天。

    唉,蛋疼的话题。本来今天照例想混个三千字,但是越写越郁闷,干脆删掉了。回头看了下最近这段时间写的文字,越写越烂,说实话,纯粹是为了全勤而应付。如果照这样写下去,就算月月全勤日更一万也是垃圾,还不如不写。

    戒指从在纵横挖坑到现在,磕磕绊绊的过去了整一年半,有很多大大是从开始一路辛苦追下来的,这份厚爱我无以为报。全勤事小,要是让大家看到最后拍桌子骂娘,那我真的自裁算了。所以,为最近不负责任的应付跟大大们说声抱歉,今天请假,调整下状态明天更新。月初关于全勤打赌的大大们,很负责任的说,你们赢了。。

第四百三十章 最后的遗嘱

    p

    灵堂里人不算少,除去6家守灵的一干亲支,还有不少保镖,一看到李卫东顿时炸了锅,有枪的掏枪,没枪的随便抄起什么家伙,各式各样的叫骂声纷纷出炉,简直跟菜市场一样热闹。李卫东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勒紧杨轩的脖子,左手的枪也张开了击锤,紧紧顶在方林的太阳穴上。

    最先赶来的是连轻侯,一进门便大声喝道:“李卫东,你活腻了?知不知道现在全香港的杀手都在找你,还敢来这里找死?有胆就把人放了,你能活着走出这座灵堂,我连轻侯名字倒过来写!”

    一边说着,一边不易觉察的努了下嘴巴。李卫东当然知道连轻侯这是在暗示自己,现在所有人都巴不得要干掉你,如果你放了方林,脑袋就要搬家了,方林就是你的护身符,还不赶紧跑路!冲连轻侯投去感激的一瞥,李卫东说:“连三爷放心,人我自然会放,不过不是现在,今天我到老爷子的灵堂来,就是有几件事要交待清楚。我想麻烦你件事,能不能替我把大小姐和方老板请来?”

    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必请,我自己来了!”堵在门口的保镖哗的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走了进来,正是方震南,不同的是那张弥勒佛一样的招牌式笑脸不见了,脸色阴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雨。眯缝着眼睛盯了李卫东一会,缓缓说:“李先生,祸不及家人,这句话是你说的,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就算犬子先前曾有冒犯你李先生的地方,但凡事总要有个度,这么点仇不至于一直记恨到现在,还动刀动枪的吧?”

    方林这位养尊处优的二世祖,从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头一回经受这样的折腾,看到自己老子来了,胆气也立刻壮了几分,带着哭腔喊:“爹,救命啊!这个王八蛋对我是百般毒打,还把我扔到海里去,想淹死你儿子!李卫东,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把我给放了,我们方家就我一个单传,你敢动我一动,那就是绝我们方家的香火,我爹非跟你拼命不可!”

    方林这时的一副打扮也确实是凄惨了点,那张中风后遗症的脸就不必说了,头也是乱糟糟的,身上那件昂贵阿玛尼休闲西服,皱皱巴巴的看上去跟民工差不多。方震南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一张胖脸都绿了,咬着牙说:“李卫东,你是存心跟我方家过不去,是不是?!”

    李卫东淡淡的说:“方先生别太激动,气大伤身。我既然能带令公子来见你,就说明我不想把他怎么样,只不过今天在老爷子的灵前,有几句话我必须交代清楚,等我把话说完,如果还有谁想杀我,我李卫东不劳大家动手,自己了断,如何?”

    枪声一响,6家大部分都知道出了事,纷纷往灵堂赶过来,此时人越聚越多。那些保镖还好,知道轻重,毕竟一个方家大少爷、一个大小姐的亲信两颗脑袋都悬在李卫东手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那些6家的远房亲朋、外戚管事什么的就难免咋呼起来,有人喊了一声:“听他胡说八道!他早不是6家姑爷了,对这种杀人凶手废什么话?杀了他给老爷子报仇!”

    一个起头,顿时一票人跟着鼓噪,方才还安安静静的灵堂,此刻叫骂声一片。方林吓的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要知道在场的这么多人,万一有哪个不晓事的冲动一下,以李卫东的脾气就算死也铁定要拉上他做垫背的,那小命儿可就算交待在这了!李卫东却是不慌不忙,也不辩解,显得气定神闲。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住口!谁再喧哗,马上给我滚出6家!”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议论声霎时间安静下来,有人低声说:“大小姐来了!”堵在门口的人群立刻分开,走进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一身黑色衣裙,头系白巾,腰缠孝带,正是夏若芸。目光缓缓在那些起哄的人脸上扫过,夏若芸说:“这里是外公的灵堂,不是让你们喧哗吵闹的地方!这件事我会处理,保镖留下,其他人退出去。”

    一阵沉默,却没几个人挪动脚步。夏若芸脸色一寒,说:“怎么,外公才刚刚过世尸骨未寒,你们就起异心了么?”

    一个矮矮胖胖的秃顶男咕哝了一句:“大小姐,话唔乱讲。不是我们起异心,是我们怕你帮了外人。你跟这姓李的郎情妾意,大家唔知?”

    夏若芸没等说话,先恼了身后的侯万风,喝道:“6显荣,你他妈算哪根葱?出了五服都找不见,不过是个厚德堂管事,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

    那个叫6显荣的倒是牙尖嘴利,对夏若芸还畏惧三分,对侯万风就完全不在乎了,冷笑着说:“那你又算哪一根葱?搞清楚这里是6家,不是夏家!我跟了老爷子一辈子,你才来6家几天,有什么资格说我!”

    侯万风给他气的脑门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却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若芸虽然认了6伯涵这个外公,但夏继岭早已入土,这个叛徒的帽子是背定了,所以夏6两家的话题一直比较敏感,大家每每说到这里也都刻意回避,想不到6显荣居然抓着这个话茬说事。连轻侯沉声说:“老九,你这意思大小姐也是才来几天而已,也同样没资格说你了?说话前最好想想清楚,现在6家夏家已是一家人,你想挑拨离间不成?”

    6显荣对这位四大金刚的连三爷到底有些惧意,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了。旁边一个带着黑呢礼貌的人却不紧不慢的说:“连三爷,你倒是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鞍前马后,怎么现在老爷子才刚刚闭眼,认了新主就忘了旧恩了么?”

    连轻侯冷哼一声,并不还口。他作为鼎鼎大名的智囊,当然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只是一贯敏事讷言,性格使然,就跟当初欧阳烈火和楚天舒污蔑他是内鬼一样,对这种无中生有的造谣一向都是不屑辩解。

    “住口!”夏若芸一声历喝,一字一顿的说:“6家现在还是我做主,既然说了这件事我处理,就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谁再多嘴多舌,别怪我夏若芸翻脸不认人!滚出去!”

    见大小姐是动了真怒,几个伸着脖子准备吵架的也都憋了回去,除了保镖,其他人都不甘心的向外走去,难免响起低低的议论声,不外乎说大小姐这是铁了心要包庇凶手、连杀害外公的深仇大恨都不顾了等等。连轻侯不禁皱了下眉头,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就算夏若芸能暂时压得住场,今后在6家的威信难免要大打折扣。而6伯涵刚刚遇害,真凶还没有抓到,6家正是风雨飘摇,若是大小姐身上再出现什么岔子,那可真的就越来越麻烦了。

    忽听李卫东大声说:“等一等!各位亲朋好友叔伯兄弟请留步,今天我到这里来,一是想给老爷子上柱香,第二,是有些话要跟大家交待清楚。大小姐,难得6家的人聚得这么齐,我也不想一直都背着杀人凶手的帽子,既然有隔阂,总归是说开些比较好,对么?”

    走到门口的那些人听到这句话,都巴不得留下来,夏若芸却是眼中掠过一抹焦急神色,心说这个活祖宗哎,现在所有人都当你是凶手,这种事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过去的么?你真当自己是神仙啊!

    方震南低声说:“有话我听着,先放开我儿子再说!”

    李卫东看了方林一眼,说:“不急,不急。这里至少几十把枪指着我,方先生还怕我会遁天入地不成?”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说自己不是杀害老爷子的凶手,或许谁都不会相信,亦或者有人根本心里就很清楚,却故意栽赃嫁祸,落井下石。”

    6显荣忍不住尖声叫道:“姓李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死到临头了你还想血口喷人么?”

    “什么意思你心里很清楚,不是么?”李卫东目光陡然一紧,宛如刀锋般刺了过去,缓缓说:“你叫6显荣是吧?还有刚才那几个叫的响的,你们都给我听仔细:到现在为止我虽然还没有接掌6家,但是我毕竟是6家的未来姑爷,老爷子钦定的6氏继承人。你们真就不怕我有天坐上掌门人的位子,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你?”

    6显荣给他的目光刺的莫名就是一哆嗦,但一看周围人多势众,马上又来了底气,说:“掌门人?李卫东,你脑袋没毛病吧,你是杀害老爷子的凶手,罪大恶极的仇人,我们6家恨不得能将你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杀人凶手来接掌6家,你当大家是傻了还是疯了,还是觉得自己真成了上帝,无所不能?就算6家的人都死绝了,掌门人的位子也轮不到你来坐,少在这里做白日梦!”

    “既然是这样,看起来我不当这个掌门人还真的要变成杀人凶手了,好,那我就如了你们的意!”李卫东微微摇了摇头,忽然深吸一口气,大声说:“连轻侯,安在?”

    整个灵堂一阵死寂,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李卫东的脸上,不知道这位杀人凶手又想搞什么花样,或者就是真的疯掉了。夏若芸又是不解又是担心着急,忍不住扭头看了眼侯万风。侯万风当即会意,轻轻点了点头,意思是一旦李卫东真的有危险,就算拼了什么都不顾,也要保证他安全脱身!

    连轻侯这是脸上表情很有些异样,说不出是奇怪还是惊喜,或者兼而有之。犹豫了一下,站出人群,垂说:“连轻侯在此,敬请姑爷吩咐!”

    这一句姑爷,满堂顿时一片哗然。李卫东一声爆吼,底气之足,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只见他一字一顿的说:“连轻侯,从前我称你为三爷,那是以外人的身份,现在既是6家继承人,从今往后要叫你一声三叔。我问你,老爷子一向为人谨慎,既然早知自己病情容易反复,是否在他遇害之前,私下里留过什么遗嘱给你?”

    连轻侯眼睛猛的亮了,毫不犹豫的说:“有!这是老爷子的秘密安排,不过遗嘱并非给我,而是留给姑爷你,并且老爷子吩咐过,一旦他闭了眼,要第一时间宣布遗嘱,只是那晚遇害之事太过突然,姑爷又被当成是凶手,所以……”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个叫老九的忍不住叫了一声:“连轻侯,你敢吃里爬外?……”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老九的头皮飞了过去,将他头上那顶黑呢礼貌打的飞了出去。老九吓的面无人色,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卫东缓缓收回枪口,说:“虽说我不想在老爷子的灵堂杀人,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在场的出了方先生,全都是6家关系最密切之人,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大可以等到遗嘱公布之后再提,现在谁敢再多说半个字,老子的子弹可不长眼睛!三叔,遗嘱何在?”

    连轻侯说了句姑爷稍候,便掉头匆匆走出灵堂,夏若芸生怕他出意外,挥手让侯万风带着一票保镖跟上。不大一会连轻侯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只红木匣子,递到李卫东眼前,说:“姑爷,遗嘱!”

    匣子上有火漆封口,显然是从来无人打开过。李卫东说:“三叔,这份遗嘱该是老爷子与你商量的,你应该知道内容,是不是?”

    连轻侯摇头说:“不知。这份遗嘱只经过老爷子一人之手,除了有名讳火漆,这个匣子还有特殊的防护措施,只能开启一次,也就是说,除了老爷子本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过这份遗嘱!”

    李卫东微一点头,沉声说:“有没有人怀疑这份遗嘱的真伪?”

    一片安静,无人吭声。连轻侯作为6伯涵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此时才将遗嘱拿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分量,决计不会有假。连轻侯例行公事,还是将红木匣子捧到大小姐跟方震南眼前过目,然后是老九、6显荣那些人,淡淡的说:“你们也验看一二,省的回头说我连某人弄虚作假。”

    老九脸色青白不定,一言不。6显荣强笑着说:“这个……我看,不、不必了吧!”

    李卫东厉声说:“必须看!”

    6显荣吓的又一哆嗦,只好接过木匣看了一遍,说:“确实是老爷子的亲笔名讳,绝无作假。”

    夏若芸跟方震南也点了点头,李卫东说:“是真的就好。三叔,念!”

    连轻侯深吸一口气,取过小刀划开火漆,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盒子啪一声弹开,露出里面一纸黑色封皮的信件。刚将信件取出,便看匣子里突然蓝光一闪,腾起一阵青烟,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展开信笺,连轻侯沉声念道:“6氏各宗支亲朋:6某伯涵,身染重疾,本待公示遗嘱,然吾一生,仇家甚众,虽然病入膏肓,死不足惧,恐遭不测,遂特立此嘱,交由连轻侯保管,为不时之备。”

    “6氏基业,为几代先祖所创,亦为吾毕生心血,断不可荒废。吾死之后,全部财产交由李卫东继承,无论生何种意外之状况,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阻止。若吾死于不测,必与李卫东无关,不得妄自猜疑。”

    “吾孙女两人,芸儿与李卫东定亲于前,冰儿之亲事,自李卫东继任家主,既由他本人定夺,任何人不得干预。吾之后事亦由李卫东全权处置,不必丧奠讳忌,不必服礼守孝,自此遗嘱公布之日,若芸儿与李卫东即日成婚,则遗嘱即时生效。”

    “吾之一生,杀伐从容,功过自判。唯求家业传承,后继有人,则吾心甚慰,虽九泉而含笑矣!伯涵字,庚寅年正月初一。”

    最后一个字吐出,连轻侯满脸惊喜,激动的手臂微颤,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李卫东长长吁了口气,目光从灵堂中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我,李卫东,接任6氏家主,有没有人反对?”

    p:昨天没能更出来,今天一章,字数还不算少,大大们慢用

第四百三十一章 浮出水面

    偌大的灵堂,鸦雀无声。突然出现的一纸遗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从那一晚6伯涵出了事,在旁观者看来必然李卫东就是凶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6伯涵竟然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遭不测,先一步证明了李卫东的清白!

    在外人看来,对李卫东的怀疑当然是基于方6两家联姻之事,李卫东不肯让二小姐夏若冰嫁给方林,这才会生林家绑架案,也是唯一可能导致李卫东跟6伯涵翻脸的原因所在。而6伯涵遗嘱中竟写的明明白白,二小姐的亲事由家主李卫东做主,任何人不得干预,那么关于那一晚李卫东跟老爷子闹翻、愤而杀人的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刚才闹腾得欢的6显荣几个,这时都面色惨白。作为6氏族亲,拱手将产业让与外姓,当然不肯甘心,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本以为今天李卫东是吃错了药居然会自投罗网,如此天赐良机还不趁机他一举除掉好取而代之,但是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才一转眼的功夫杀人凶手摇身变成了6家家主,准姑爷也眼瞅着就要转正了!苍天啊大地啊,刚刚都把人家给得罪透了,这往后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

    李卫东看着6显荣一票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冷笑,有句老话说的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想摆布这些人,眼下显然还不是时候,杀害老爷子的凶手还没有伏诛,6家自灭门惨案到6伯涵遇害,迭遭变故,人心不稳。毕竟6家一大摊子家业,想顺利接手的一个要前提,就是稳定压倒一切。

    缓缓收起枪和刀子,放了杨轩和方林两个。方林连滚带爬的回到他老子身边,直到此时才算真正吐出一口活气来,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蓦然松懈,只觉两脚软的跟没了骨头一样,站都站不稳了。方震南阴沉着脸低声喝道:“废物,还不滚回房去,少在这丢人现眼!”方林唯唯诺诺,却仍不肯离开,让保镖扶着躲在老子的身后,目光怨毒的盯着李卫东。这位二世祖估计怎么都想不明白,刚刚还是一跑路的杀人犯,怎么摇身一变就Tmd成了6家的继承人了呢?简直没天理!

    李卫东一伸手,说:“香!”连轻侯亲自取来三根香点燃,双手捧上。李卫东接在手中,目视6伯涵遗像,将香举过头顶,缓缓说:“老爷子英灵在上:李卫东无德无能,蒙老爷子知遇之恩,委以重任,不敢推脱,唯竭尽全力,不负厚望。我李卫东誓,不管杀害老爷子的真凶到底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哪怕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他揪出来,为老爷子祭灵!”

    将香插入香炉,李卫东霍然回身,说:“连轻侯!”

    “在!”

    “召集媒体,布正式通告,我李卫东即日起接掌6家。6氏产业运作及原有人员分配一概不变,董事会暂时仍由大小姐负责。如果有人对我本人有任何质疑,股东也好,族亲也罢,随时都可以退出,我绝不为难!”

    “是!”

    “侯万风!”

    “在!”

    “遵照老爷子遗愿,推迟丧,准备婚礼庆典。三天之后,我跟大小姐正式成婚,我要所有在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手一张请柬!”

    “是!”

    “裴三姐!”

    “在!”

    “外面那些保镖,该收的收该散的散,能不能揪出真凶,跟摆多大的阵势无关,不必搞的草木皆兵。从今日起,6家敞开大门,无论是来祭拜还是来贺礼,一概欢迎。”

    “是!”

    干脆利落的号施令,侯万风和裴三匆匆走出灵堂安排去了。李卫东缓缓扫视了一眼,说:“各位亲朋,叔伯兄弟,自两月前灭门惨案至今,6家正值多事之秋。我知道以我的资历坐上家主的位置,很多人心里必不服气,但是抱歉的很,就算有任何怨言,也请埋在心里!老爷子遗命为大,这是其一;第二,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最重要是同舟共济,而不是猜疑排挤,落井下石。丑话我不妨说在前面,既然我做了这个位子,就承诺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利益,信任我、支持我的人,就是我李卫东的亲人;但如果有人背后搞事,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此刻在这个年轻人口中说出,就像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听得众人都是心头一凛,默默无言。李卫东一皱眉,说:“还不退下,大家等着我李卫东请吃晚饭么?”

    众人这才如蒙大赦,只听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百十号人闪了个干干净净。杨轩握着双拳站在一旁半晌,看看李卫东又看看夏若芸,一跺脚走了出去。

    方震南眯缝着眼睛看着李卫东并不高大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才说:“李先生接掌6家,可喜可贺。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不单是头脑身手高明,玩起手腕也很不简单啊,如此老练,能放能收,佩服,佩服!”

    李卫东说:“见笑见笑,可比不得方先生。论资历阅历,你可是我的前辈,还盼多多提点才是。”

    “李掌门,6家是何等财大气粗,你就用不着这么取笑我了吧!”方震南打了个哈哈,接着就笑容一敛,说:“李先生,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了。今早你绑走小犬那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6伯涵之前与我方家订下的婚约,怎么说?”

    李卫东微微一笑,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取消。”

    “取消?!”这一下不单是方震南勃然大怒,方林也忍不住蹿了出来,指着李卫东的鼻子说:“Tmd你说取消就取消,当我方家是什么,给你消遣的么?6伯涵这个老东西当初信誓旦旦……”

    话刚起了个头,李卫东便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你最好听清楚,我跟大小姐成亲,论辈分也该叫老爷子一声外公,你敢出言不逊,再说一句来我听听?”

    他手劲本来就大,加上方林给足足折腾了一天,现在都快虚脱了,给勒的直翻白眼。方震南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刚想上前,夏若芸冷冷的说:“想清楚,这里是6家。谁敢动一动,管你姓方还是姓圆,我一定让你扁着出去!”

    方震南气的脸色青,额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说:“好,好!我早知道,只要有你李卫东在,就肯定要跟老子过不去,小子,你有种!现在有了6家的势力,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后悔当初在中海没直接做了你,结果现在养虎为患!不过李卫东,你也别太得意,6伯涵的死到底是谁下的手,我想你也清楚的很!嘿嘿,你以为6家掌门人的位子,真的那么好坐?不妨教你个乖:若是你肯跟我联手,或许还有得一搏,否则的话,6伯涵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

    李卫东哈哈一笑,放开方林的衣领说:“我不急。就算有人朝我下手,也轮不到你方先生操心,倒是你自己,那笔基金已经足够你焦头烂额了吧?对了忘记告诉你,将军说收到消息,是你吞掉了组织的基金,貌似他对此十分的恼火。方先生,昨晚你送给我一颗子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你也会收到同样的礼物?”

    方震南脸立刻就变了,说:“你见过将军了?他都说了什么?哦我明白了,难怪你敢这么招摇闯回6家,原来如此!……李、李卫东,那件事我是被人陷害,你,你可不要落井下石!”

    李卫东一声冷笑,说:“是不是陷害那是你们方家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希望你能记住,从现在开始,6家就是6家,与任何人、任何势力无关,如果你还想打夏家姐妹的主意,先从我李卫东身上踏过去!三叔,送客!”

    方震南恶狠狠的盯着李卫东,牙齿咬的格格直响。连轻侯一伸手,说:“不好意思方先生,请吧!”方震南一挥手愤然喝道:“不必!”带着儿子方林跟两个保镖气急败坏的走出灵堂。

    到此为止,夏若芸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真正踏实下来。上前抓住李卫东的手,全身上下看了个遍,说:“你有没有事?”李卫东笑着摇了摇头。夏若芸长长舒出一口气,突然手臂一挥,啪一巴掌抽在李卫东脸上。

    其实以李卫东的反应度,避开这一巴掌倒也不难,只是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挨了个正着儿,李卫东忍不住叫道:“靠,干嘛打我?”

    “打你?打你是轻的!”夏若芸指着李卫东的鼻子怒道,“你早猜出外公留了遗嘱的,是不是?害的我白白担心,从昨晚到现在我连眼睛都没合一下,早知道这样,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

    虽说这丫头脸上还戴着面具,不过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仍旧让人浮想联翩,即便是火也别有一番味道。李卫东忍不住捉住她嫩藕一般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夏若芸立刻红了脸,奋力推拒,说:“死远一点,我气还没消呢!……呀!别胡闹,这是外公灵堂!”

    李卫东马上从善如流:“是哦,不如我们去你房间吧好不好……”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两声轻咳。夏若芸慌忙挣脱李卫东的手臂,一张脸红的像苹果。李卫东郁闷的说:“三叔你不用这么快的吧,让你送客,不是去练凌波微步的好不好!”

    连轻侯嘿嘿嘿的笑了,说:“姑爷,三天之后你跟大小姐就成婚了,何必急于一时。那个,我是实在忍不住想问你,老爷子留有遗嘱,是昨晚跟你谈话时告诉你的?”

    “如果昨晚告诉我,也许就钓不到今天的两条大鱼了。”李卫东摇摇头,说:“其实昨晚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怀疑,以老爷子那种一贯谨慎的行事风格,明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必然先为自己谋划好后事才对。但是究竟有没有留下遗嘱,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直到今天早上我绑走了方林,从他的嘴里我竟然查出一件事,一件让我十分意外的事!”

    夏若芸跟连轻侯忍不住异口同声问道:“什么?”

    李卫东看着夏若芸,缓缓说:“你父亲当初的结拜兄弟,除了岳天雄,还有一个人,北京的邹长龙!”

    “啊?!”

    夏若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连轻侯听到这个名字却是眉头一皱,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能肯定。

    李卫东说:“大小姐,有件事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你之所以同意你外公,答应你妹妹跟方家联姻的事,是因为你外公告诉你,通过方家可以查出谁是杀害你父亲的真凶,是不是?”

    夏若芸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是。方林那种败类,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怎么可能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并且外公当时就答应过我,联姻只不过是个幌子,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他早已安排好人会去阻止,只是没想到,原来他安排的这个人竟然是你!”

    李卫东说:“这就对了。你外公本来就无意与方家联姻,他这么做,只是想引出一个幕后的关键人物,这个人,就是邹长龙!”微微一顿,又说:“芸儿,关于你外公和你父亲,也包括方震南还有岳天雄那些人,事实上他们都牵扯到一个组织,你知不知道?”

    夏若芸脸色又凝重了几分,说:“父亲一直到出事,都没有跟我提到过组织的任何只言片语,直到今天早上三叔才把这些事告诉我。原来父亲吞掉了组织的基金,所以才会引起这么的纠葛,东子,三叔,你们说父亲的死,会不会是组织下的手?”

    连轻侯解释说:“姑爷,把这些事告诉大小姐,是老爷子生前特地吩咐的。不过我不认为是组织所为,原因很简单,那笔基金太过庞大,对组织来说是生存命脉,杀掉了夏先生,这一百七十二亿美元线索也就断了。”

    李卫东点点头说:“没错。芸儿,就算你父亲再怎么令组织恼火,在基金没有追回之前,组织就绝对不会对他下手,所以我敢肯定,害死你父亲的一定另有其人!”稍一沉吟,又说:“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是岳天雄出卖了他的结拜大哥,但是昨晚你外公让我想起一件事,岳天雄跟你父亲的仇恨,始于当初冰冰的母亲也就是你小姨6菁菁,由于她跟你父亲私奔,原本准备联姻的6家跟岳家彻底决裂,以至于岳天雄的老子被气到中风而死,这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想没有几个人能够放得下,你父亲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岳天雄为了报仇,隐忍了十八年甚至跟你父亲结拜成兄弟,你父亲是何等的精明,又怎么会看不穿岳天雄的诡计?也就是说,岳天雄很可能并不是真正出卖你父亲的那个人,而是替别人背了黑锅。直到方林告诉我其实他们结义还有一个人,我才明白原来老爷子早就猜到了一切,只不过他并不能证实自己的判断,这才故意同意跟方震南联姻,逼迫对方出手……”

    夏若芸肩头一颤,说:“你说的这个人,就是……就是邹长龙?”

    “如果不是我跟老爷子都判断失误,应该就是他!”李卫东点起一根烟深深的抽了两口,说:“老爷子在昨晚故意跟我隐瞒了一件事,原来邹家跟6家曾经还是世交,只不过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才突然决裂,并且因为邹家的原因,6家生意全面退出了内地,三叔,是不是这样?”

    连轻侯眉头一挑,说:“不错,可姑爷你又是怎么……”

    李卫东缓缓摇头,说:“这不是我猜的,而是另外一个人告诉我的。这个人就是操纵组织的人之一,我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将军。事实上有关方震南吞掉了组织基金的谣言,也是老爷子秘密放出去的,同时他又同意与方家联姻,能够掌握基金权限的两个人,芸儿跟冰冰就都落入了方震南的掌握,如此一来,组织必定坐不住了,所以将军才会找到我。昨天方震南转交给我一颗红色的子弹,这是组织血手特有的标记,但我第一时间竟没能想通,事实上这一次组织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沉声说:“今早在船上,我遇到了一批邹长龙派来的杀手,组织的人把我救了,然后带我去了一座小岛,跟将军见了面。老爷子想必很清楚将军的行事风格,他也知道将军必然会说出有关6家和邹家的秘密,而如果不是这一次不是邹长龙急着动手,我大概也就不会这么快跟将军见面,那就说明他的猜测是错的。老爷子确实是个谨慎的人,之所以告诉我不要先入为主,就是怕我走岔了路,但是这一次他真的赌对了,芸儿,三叔,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

    连轻侯目光闪动,接口说:“真正出卖夏先生的人,就是邹长龙,而组织的那一百七十二亿基金,也很可能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

第四百三十二章 打草惊蛇

    夏若芸低低的啊了一声,脸色白的几乎透明,看不到半分血色,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发出一串骨节轻响。同样是亲人遇害,陆伯涵跟夏继岭在夏若芸的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分量,陆伯涵到底是她从打生下来十九年却从未见过面的外公,就算前段时间相认并且在一起生活,也只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加上之前夏家跟陆家之间多年的隔阂,亲情虽有,终归是淡了许多。陆伯涵的死,对夏若芸来说与其说亲人逝世的悲恸,倒不如说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撑突然之间垮掉,以及对未卜前途的担忧更为贴切一点。

    但是夏继岭不一样,他是夏若芸的亲生父亲,也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陪伴她关心她疼她宠她的人。夏若芸的生母自从生下她不久便在杭州落发为尼出了家,对于一个从小就不曾享受过母爱的孩子来说,父亲自然而然的成为她唯一的依恋和支柱。夏若芸什么都可以放手,只有杀父之仇,从打夏继岭遇害那一天起便刻骨铭心!

    从她接手夏家的第一天起,对于害死父亲的凶手就从没停止过调查,而当时方震南跟岳天雄串通起来骗她,故意将她引入歧途,所以一直以来都没能查出真相,这也是最令夏若芸耿耿于怀的一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压在心头,压的她喘不过气。直到此刻从李卫东和连轻侯的口中说出真凶,这两个人一个是陆家有名的智囊,一个是连智囊都佩服不已的怪胎,两个绝顶聪明之人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夏若芸当然再无怀疑。有那么十几秒钟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就只剩下两个字:报仇!

    报仇!报仇!……

    “大小姐?芸儿?”

    李卫东看夏若芸神情不对,连忙握住她的手,晃了两晃夏若芸却似完全没有知觉。李卫东给她这副模样吓坏了,连忙抓住她的肩膀连连摇晃,夏若芸这才算醒过神,肩膀一阵颤抖,突然扑在李卫东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连轻侯当然能体会夏若芸此刻的心情,不禁摇摇头一声轻叹。李卫东轻轻拍着夏若芸的后背,说:“看你,哭什么啊?终于找到了害死你父亲的真凶,应该高兴才对。芸儿你放心,邹长龙这只老狐狸隐藏了这么久,现在既然咱们已经抓住了他的尾巴,就绝对不会再让他跑掉!”

    夏若芸忽然止住哭泣,挣脱李卫东的怀抱,扭头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李卫东连忙将她拉住,说:“你干嘛去,杀邹长龙?”

    夏若芸狠狠擦了把眼泪,咬着牙说:“是,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从父亲去世一直到现在,我做梦都想揪出这个凶手,为我父亲报仇!东子,我知道你要劝我什么,你想劝我现在不合适,或者是找杀手替我动手,这绝不可能!邹长龙,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现在就去,我要把当初留在我父亲身体里的十一颗子弹,一颗一颗的还给他!东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说什么都不会听你的,要么现在就一枪杀了我,要么就别阻止我走出这道门!”

    夏若芸抽出手枪,掉过枪柄递给李卫东,声音颤抖,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李卫东很是不满的说:“靠,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要拦着你了?我是想说,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怎么说你父亲也是我的岳父泰山啊,报仇的事,当然我也有份!”

    连轻侯当时就晕了一下,心说得,还指望着姑爷是个聪明人,能分出个轻重缓急,感情这位非但不知道帮着灭火,还望火堆里浇油。

    夏若芸也愣住了,脸蛋儿上犹然挂着泪珠,怀疑的盯着李卫东,说:“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李卫东,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要是敢诳我,信不信我砍死你?”

    李卫东汗了一下,说:“干嘛啊,还有没有天理了。拜托我一直都是诚实正直的人好不好,你看我像骗子么?”

    夏若芸撇了撇嘴,说:“像。”

    “靠!”李卫东郁闷的挠了挠头,说:“今天下午我就已经给邹长龙打过电话,告诉他我现在手痒想杀人,他说他在昆明等着我,事实上自从今天早上他派人追杀我,我就知道这事迟早都躲不过,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与其坐等这厮上门,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今天之所以回陆家,就是想带你一起去云南,要不然也不会让二叔把婚礼准备在三天之后。不是我想让你以身犯险,而是我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另外林家一家三口的失踪,邹长龙亲口承认了是他做的,TMD到现在为止方震南也好,岳天雄也好,包括将军这些人都没有谁敢动我的家人,邹长龙他不是嚣张,想碰我的逆鳞么?那就让他知道,把老子惹毛了会是怎样的下场!芸儿,别说我没有理由阻止你,就算是你想让他多活两天,我也不会答应。”

    夏若芸喜出望外,说:“真的么?东子,你,你太好了!”一时兴奋早忘了旁边还有个连轻侯,搂住李卫东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盖了个章。

    连轻侯只能摇头苦笑,叹了口气回头就走。李卫东说:“三叔,难得你没劝我啊,本来我还准备了不少话对付你,可惜没用上。”

    连轻侯说:“劝你有用么?你跟大小姐,唉,你们俩的脾气凑到一起还真是绝配。不过姑爷,我觉得这件事,似乎也并不全是咱们想的这样简单,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有几个疑点:老爷子遇害,究竟是谁下的手,虽然现在看来基本可以断定是邹长龙做的,但是凶手究竟怎么混进陆家里来的,下手之后又是如何脱身,这是其一;第二,邹长龙此人极有心机,从当初害死夏先生一直隐藏到现在,说明他一直在暗中布局,如果说陆家里面没有他邹家的眼线,我不大相信,可是这内鬼到底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第三,之前陆家灭门案,如果照此推测也是邹长龙所为,如果他想对付陆家,应该说最好的时机并不是现在,而是两个月之前。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李卫东跟夏若芸对视了一眼,一时都沉吟不语。头两个疑点其实李卫东也已经想到了,但是却忽略了第三点。连轻侯说的不错,两个月前,陆家灭门案一夜之间五十四口遇害,这其中大半也是支撑着陆家的中坚力量。后来虽然揪出了欧阳烈火跟楚天舒两个内鬼,但是四大金刚一下子去了三个,夏若芸那时又是刚刚接手陆家,无论身份资历都还不足以服众,尽管有陆伯涵亲自坐镇,可终归是元气大伤,人心不稳。

    邹长龙是个精明人,连夏继岭都能栽到他的手上,足见此人极不简单,如果说他看不出陆家最薄弱的软肋,或者说他不喜欢趁人之危,这话似乎都不大让人信服。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当初放过了元气大伤的陆家,而偏偏等到现在陆家已经渐趋稳定,这才动起了干戈?

    皱着眉思忖了好一会,李卫东缓缓说:“其实还有一点,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通。邹长龙之所以处心积虑,图谋的无非是组织的那笔基金,方震南是个聪明人,他既然已经查出了邹长龙跟夏先生曾有结拜的交情,我们能想到的事,他应该不至于比我们笨许多。可是为什么直到组织下了最后通牒,他却宁可私下里找我去对付邹长龙,也不肯跟组织说明这笔基金的真正去向,他到底想隐瞒什么,或是在害怕什么?另外,邹长龙虽然掌握了基金,可惜却是条金鱼,看得到摸不到。启动这笔巨额财富的钥匙最终还在芸儿两姐妹的手上,所以对付老爷子包括对付我,都绝对不是邹长龙的最终目的。那么这只狡猾的狐狸,又究竟留了什么后招?”

    连轻侯忍不住说:“既然姑爷已经想到了这些,难道还要对邹长龙动手,你不怕打草惊蛇么?”

    李卫东若有所思的说:“不,有些时候这蛇就应该惊一惊才好,只有搅得它动了,或许就能露出七寸……”

    连轻侯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姑爷跟大小姐都已经决定了,我这就去准备,明天一早动身,应该来得及。另外,我安排老侯、杨轩还有裴三带上人一起去,多点人手,就少一分危险。”

    夏若芸说:“三叔,我跟东子去就好了,这不是大张旗鼓的事,人多了倒张扬,容易暴露。”

    连轻侯想了想,李卫东的身手如何他也不是没见识过,并且以他的冷静机智,安全应该不是问题。于是说:“好,那我安排他们接应。”

    连轻侯走了,灵堂里就剩下夏若芸跟李卫东,夏若芸看了李卫东一会,像是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却还是没开口。李卫东笑了笑,说:“干嘛,对我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啊?对了,冰冰呢?”

    夏若芸说:“昨晚一夜都没睡,你回来之前她才刚睡着,去找她么?”

    李卫东说:“算了,这丫头没经过什么事儿,这两天担惊受怕的肯定累坏了,让她多睡会儿吧。对了,我今天也没怎么吃饭,肚子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吧?”

    夏若芸展颜一笑,说:“好啊,算你有口福,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额,你会做饭?”李卫东不禁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说:“不会是就两样,蛋炒饭、饭炒蛋吧?”

    夏若芸马上飞来一个白眼:“去你的,正宗的客家菜,不吃拉倒!”

    李卫东不是那种很挑食的人,不过北方人大抵偏重于咸口,对于南方的菜系尤其是广东菜总有些吃不惯。但是难得这位大小姐亲自下厨,面子总是要给的,所以就打算勉为其难一回算了。可是等到夏若芸忙活了两个多钟头端上几道菜肴,李卫东一下子就激动了,口水差点拖出来,没想到的是这位脾气不好玩枪玩的蛮好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还是位烹调高手!

    菜不多只有四样,酿豆腐,红烧肉,水蒸鸡,清蒸桂花鱼。客家菜属于口味比较重的那种,特点就是肥、咸、熟,完全不似粤菜的那种清淡而且五滋六味的讲究。而李卫东则是天生的食肉动物,顶喜欢就是吃肉,天天吃顿顿吃也不会觉得腻,反倒是看到青菜就头疼。可怜平时跟姚薇沈琳几个丫头在一起,女孩子们总要保持身材什么的,基本上就是青菜萝卜萝卜青菜,偶尔吃顿肉还要抗议再三,口里实在是淡出鸟来。所以一看到夏若芸端上来的这几道菜正合口味,也等不及招呼人家一起吃,筷子抡圆了先抄起N块红烧肉,再揪过一只鸡腿,把嘴巴塞的满满的。

    夏若芸忍俊不禁,说:“你是难民营出来的啊?这么多菜给你吃还不够,吃那么快消化不好。”

    李卫东一听这话就差点哭了,说:“TMD跟难民营也差不多了,那几个丫头片子天天自己吃素不说,还看不得老子吃肉,你妹妹就是第一个带头的。早不知道你做菜这么好吃的啊,不然两个月前肯定先把婚结了再说。”

    旁边的佣人忍不住扑哧笑了,跟着就慌了,看着夏若芸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原来陆家规矩大,平素吃饭也都是不苟言笑,若是陆伯涵在时,肯定手一挥就直接打发了。夏若芸对佣人倒是一向和善,叫大家直接下去就是了。

    这边就一回头说话的功夫,再转过头来,李卫东面前的红烧肉已经没了半盘,鸡腿也基本报销掉了。夏若芸看的目瞪口呆,说:“你少吃点啊,吃那么多能消化得了么?”

    “这样啊,”李卫东抹了抹嘴,说:“佣人都走了,这也没别人,你把面具摘下来吧,我一看到你,基本就饱了。”

    夏若芸眼睛一瞪,说:“怎么着,我长的还影响你食欲呗?”

    李卫东连忙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死不要脸的说:“是秀色可餐啊!你长的这么漂亮,看到你哪个男人还有心思吃饭啊,吃你还差不多。”

    夏若芸脸一下子就羞红了,狠狠白了李卫东一眼,说:“油腔滑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但是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小甜蜜,忸怩了一下,还是把面具褪了下来。

    餐厅的灯光很亮,映照在夏若芸的脸上,映出缎子般的光泽。或许是因为她一直戴着面具的关系,肌肤比普通的女孩子要白很多,也细腻很多,就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象牙瓷器,又好像是剥开的果冻,手指轻轻一碰就会化掉一样。

    尽管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这张美到了极点的脸蛋儿,每一次却仍然都会让李卫东有种窒息的感觉,尤其是在这种明亮的灯光下,这么近距离的欣赏。弯弯的柳眉,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如玉碾成,细润的小嘴像是工笔画勾勒出来的一样,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是那么的完美,浑然天成,即便是再挑剔的人也没办法找出一丝缺憾。

    夏若芸给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更觉发烧,瞪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色狼!”但是又忍不住被他那副猪哥样逗的扑哧一笑。

    她的睫毛很长,很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会弯弯的,像极了卡通里面的美少女。夏若芸不是那种爱笑的女孩子,大概是因为身世还有身份的关系,很多时候都是那种冷冷淡淡的,即便是那种冷艳也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砰然心动,而李卫东却发现,原来她一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春风拂过,冰雪瞬间消融,竟比平时还要美上N多倍,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样的词汇用在她的身上,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的夸张。

    李卫东真的就顾不得吃饭了,筷子丢到一边,厚着脸皮紧挨着夏若芸坐下,握住她的小手。佣人都下去了,餐厅里就剩下两个人,看这牲口做出如此暧昧的动作夏若芸不免心慌慌,连忙说:“你要是吃完了,就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办呢,我也回房间去了。”

    李卫东嘿嘿一笑,非但不肯松手,还趁机搂住她的小蛮腰,说:“也是哈,在这里确实不大方便。那我们是回你房间,还是回我房间?”

    夏若芸吓了一跳,说:“你神经啊,当然是你回你的房间,我回我的房间。死色狼,别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这算胡思乱想吗?很正常的需求啊!”李卫东一边在夏若芸柔若无骨的小手上摸啊摸啊的,一边一脸无辜的说:“还有三天我们就要结婚了啊,夫妻么,提前两天亲热下怕什么的!”

    夏若芸这次却没有挣开手,而是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咬着嘴唇说:“东子,你确定跟我不是假结婚吗?”

    李卫东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啊!”心说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我假结婚,那我岂不是脑袋让猪拱了啊!

    夏若芸没说什么,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李卫东说:“芸儿,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做我老婆?”

    夏若芸忽然抬起头看着李卫东的眼睛,说:“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你刚才说,邹长龙绑架了林家一家三口,是动了你的家人,李卫东你别骗我,你跟那个叫林雨萌的女孩子,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还有你的女朋友,那个叫沈琳的警察,我妹妹冰冰,你身边这么多女孩子,你到底对谁才是真心,对谁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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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世上没男人了?

    老实说这是个比较让人头疼的问题李卫东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不知道说出来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如果说之前姚薇几个女孩子能够接受你李卫东多吃多占主要是因为大家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彼此间相濡以沫谁都不忍心分开可是对于夏若芸呢?且不说她跟姚薇沈琳还有林雨萌根本不熟悉单是从身份背景来说执掌夏家跟陆家两大家族的产业无论性格还是阅历显然都不是同龄女孩子能够相比的。像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随便勾勾手指只怕招来的男人都跟中大食堂里的小强一样多如果你去跟人家说:我想娶你做老婆之一你猜人家是会高兴的说好啊好啊还是直接一大嘴巴抽过来?

    当然同意的可能性也还是有的只是这个概率会有多大相信比连中个十次八次**彩还要渺茫得多。其实李卫东很清楚夏若芸是喜欢自己的他又不傻怎么会连女孩子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都看不出来但很多时候喜欢并不能左右感情的全部。至少对夏若芸李卫东心里十分之没底所以就很无耻的想不如干脆先洞房算了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再把大大小小一票老婆拉过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她妹妹冰冰的亲情攻势貌似这样把握会比较大一点。

    但是现在问题已经刻不容缓的摆在了面前李卫东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个完全之策。夏若芸看他不说话目光渐渐冷了下来抽回手淡淡的说:“让你为难了么?真是抱歉了。或许这是你的私事我根本不该过问的。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做事。”

    说完夏若芸起身向门口走去。李卫东把心一横暗道死就死吧如果现在不坦白恐怕以后连坦白的机会都没有了!追上去拉住夏苀?靠!”夏若芸差点一巴掌抽过去心说我忍我忍!看在这个无耻之徒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份儿上再说这个变态身手太好多半弄不过他。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说:“李卫东我现在才知道你真的不是无耻下流主要是精神方面出现了严重问题。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睡明天我们去拯救地球晚安。”

    李卫东汗了一下说:“干嘛都说了跟你坦白的啊难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啊?”

    “你没骗我么?这种话我要是都相信你就算你欺负我脑子笨也别拿我当白痴好么?”夏若芸哆嗦着翻出电话说:“李卫东你是男人不敢不敢现在就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把你刚刚对我说的话重说一遍?”

    “我倒!这也跟性别有关的么?”

    李卫东心说得既然你这么说看来不打电话你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了。咳嗽一声接过电话刚拨出号码夏若芸又抢过去按了免提挑衅的冲李卫东扬了扬下颌意思是说:拽啊!你再拽啊!撒谎也不下点本钱现在看你怎么编!

    接电话的是沈琳因为用的是夏若芸的手机就很礼貌的说了句喂你好李卫东马上用那种十分暧昧的语气说:“琳琳姐是我想我了没啊?”

    沈琳呸了一声说:“想我想你个大头鬼。冰冰怎么样了你那边事情办的顺利么?”

    李卫东说:“基本解决了不过这边还有点事没利索大概要过几天才回去。琳琳姐我想你了来亲一个呗。”

    沈琳说:“去你的臭美。薇薇在这呢让你大老婆亲去。”

    夏若芸下巴一下子就掉下来两寸难以置信的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李卫东嘿嘿一笑心说这才哪到哪。

    姚薇接了电话也是先问李卫东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冰冰还有林雨萌家人什么时候回去等等。李卫东简单汇报了一遍然后说:“老婆我可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啊?快亲个嘴。”

    姚薇格格笑着说:“想的美长幼有序好不好找琳琳姐去啊!哦我说呢她把电话给我还赖着不走等你呢吧?”接着就哎哟一声说:“东子琳琳姐掐我!”

    夏若芸啊的一声下巴又掉下来两寸嘴巴基本可以塞进去两个鸭蛋都没问题。姚薇说:“冰冰在你旁边吗?让她接电话我跟琳琳姐要审查一下你们两个在外面规矩不规矩。”

    李卫东还没等说话夏若芸忍无可忍的抢过电话定了定神说:“你是姚薇对吧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李卫东刚刚告诉我他喜欢我妹妹还想娶她做老婆。我不想我妹妹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希望你能跟李卫东谈清楚……”

    话还没说完姚薇在那边笑着说:“你是冰冰的姐姐?你好我跟冰冰只差半岁那你应该也是我的姐姐。冰冰是我的好姐妹东子喜欢她这我早就知道的啊别说是东子了冰冰那么好的女孩子连我都喜欢她。并且这次去香港之前我就答应过东子只要他能平安把冰冰带回中海我就同意他娶冰冰是不是东子告诉你这件事了啊?”

    夏若芸这时基本已经半疯了看看手机又看看李卫东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你呢?你想离开李卫东?”

    “不会啊我相信东子也是爱我的。”姚薇稍稍停顿了一下说:“姐姐我明白你给打电话的意思了我想你还想问关于琳琳姐和萌萌她们跟东子的关系对吗?你是冰冰的姐姐有权过问妹妹的终身大事但是我想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对于幸福这两个字的定义可能每个人都不大一样么要去云南赌石问我是不是缺钱我当时没回答他。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的梦想吗?我想要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岛在那上面没有任何法律和道德的约束。我不会用陆家的钱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要凭我自己的力量去创造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天地属于我的自由在那里我会和我的老婆们孩子们一起快乐到老那里就是我的天堂!”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卫东的眸子熠熠生辉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对神祗的渴望。看着他那双眼睛夏若芸不知怎么就忘记了先前这厮还是那么的下流无耻那副嘴脸还是那么的找抽此时在他的眼中是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执着是属于男人的百折不回!

    良久的沉默幽幽一声轻叹。夏若芸走到窗前看着夜色中香港璀璨的灯火低声说:“或许你这样想我没有理由反对冰冰这丫头从小就没有亲人关爱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没资格指手画脚。好吧东子我……祝你们幸福。”

    李卫东一呆脱口说:“芸儿那你……”

    夏若芸摇摇头打断了他说:“别说了东子。我知道你喜欢我这就够了但是很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我的母亲跟小姨当初就是因为嫁给了同一个男人结果一个香消玉殒一个青灯古佛如果我再跟妹妹一同嫁给你这不是对上一辈的悲剧最大的讽刺?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戴上面具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好我告诉你。当年父亲错手杀死了小姨母亲含恨出走落为尼父亲伤心欲绝。他知道母亲一定不会原谅他所以修建了青草庵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度小姨的灵魂一方面是希望母亲能够回到青草庵出家或许还有机会挽回他们的一段感情。事实上母亲也确实回到过青草庵一段时间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可是只住了半年不到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辞而别。我只记得在母亲走之前的那个晚上她亲手为我戴上面具我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你长的太漂亮就注定要一生坎坷男人只会喜欢你的脸却不会爱上你的心。东子谢谢你至少你没有骗我至少我知道你肯为我出生入死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像冰冰她们一样可以共享一个丈夫我……对不起!”

    李卫东掏出根烟点燃一口接一口的抽着低头皱眉不语。夏若芸说:“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李卫东忽然说:“不只是……只是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说你母亲曾经回到过青草庵又突然不辞而别她临走之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夏若芸也是微微一怔说:“就这些别的没有了。……不过要说比较特别的有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母亲对我说让我永远不要去找她除非有一天……有天……”

    李卫东说:“有天怎样你倒是说啊?”

    夏若芸俏脸忽然一阵晕红说:“她说除非有一天有人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他摘下面具。”

    李卫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连烟也忘了抽若有所思的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明白了!”

    p:这次出去走的急结果事情处理的还不顺昨天才刚到家害大家久等了。那个自罚三杯。。。

第四百三十四章 她咬我!

    “明白?”夏若芸越奇怪,说:“东子,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李卫东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夏若芸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说:“芸儿,那你现在有没有找到你母亲说的那个人?”

    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李卫东呼出的气息暖暖的吹在脖颈上。夏若芸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扭过头避开了李卫东**辣的眼神,好一会才说:“没。”

    “真的么?我不相信!”李卫东一把攥住她的小手,不容置疑的说:“我要听真话,你的心里话,不管有还是没有,一定要告诉我!”

    “放开我!”夏若芸挣了两下没能挣脱,脸上掠过一阵怒色,说:“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心里一直爱着你么?我说了我不干涉你跟冰冰的事,但是李卫东你也别太过分了,你已经有了女朋友,有了冰冰,那么多女孩子还嫌不够,还想让我做你老婆,你当这些女孩子是什么,当我是什么?一件喜欢的东西,想得到就得到想占有就占有是不是?当初我父亲口口声声说爱小姨,却又跟母亲生下了我;你比他更过分,脚底下都踩几条船了你数的过来么?是不是男人全都一样,可以像公狗一样到处留情,是不是你还想让天底下的漂亮女孩子全都围着你转?”

    李卫东不禁愕然,说:“我就是问你一句话而已,你,你就这么看我?”

    “是,我就这么看你,有什么不对?”夏若芸本来脾气就急,这时越说越来气,猛的甩开李卫东的手,咬着嘴唇说:“李卫东我恨你!既然你选择了冰冰,还有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还要对我……对我……没错,你有选择你自由的权力,你可以随便过你想要的生活,可是希望你也能尊重我,女人不是男人的玩物,不是你的私人藏品,我想要的是爱情,不是配种的牲口!”

    李卫东尽管一张老脸皮糙肉厚,可是给她这么一番数落也是直翻白眼,说:“靠,我就是问你句话而已,怎么就成配种牲口了?我承认我是花心大萝卜,我承认我身边的女孩子多,可是我喜欢你,喜欢也有错么?我想娶你,不愿意你可以拒绝啊,我说了我从来不会强迫谁,怎么着我逼你了啊?你要非这么说,好啊,我就缠着你了怎么地吧,我就想娶你做老婆,不爽你可以不嫁啊,三天后的婚礼你取消啊!”

    “你,你……!”夏若芸气的说不出话,恨不得把这牲口拍死算了,三天后的婚礼关系着陆家的继承权,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李卫东面对她的横眉怒目却是满不在乎,还挑衅的抱着膀抖啊抖啊的,像是在说:怎么样,不服咬我啊!

    “李卫东,你太欺负人了!好,惹不起你,我躲!”

    夏若芸猛一跺脚扭身便走,不想一只脚抬起来还没等踩下去,李卫东已经兔子似地蹿了过来,两手一伸说:“等等!”

    夏若芸眼睛一瞪,怒道:“你还想干嘛!”

    “这个嘛,嘿嘿嘿!”李卫东一阵坏笑,笑的夏若芸浑身的寒毛都快竖起来了,正琢磨他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只听这牲口慢条斯理的说:“上一次来香港,记得我们打了个赌。有道是愿赌服输,大小姐是个厚道人,该不会耍赖的,对吧?”

    “我……”提起当初那个无聊的打赌,夏若芸又羞又气,心说我厚道你个大头鬼啊!这牲口还真是黄世仁,大年三十跑来收租了!想都没想就一脚踢了过去,没好气的说:“滚!”

    要说大小姐身手却是不弱,只可惜她面对的是李卫东,反应度比她足足高出一大截,微微闪身伸手一捞,捉住她纤秀的脚踝,并且很不老实的顺着她浑圆的小腿就一路摸了上去,死不要脸的说:“滚可以啊,先给亲个嘴!”

    夏若芸面红耳赤,抬手就打,可是眼前只一花,手也被李卫东给捉住了,把她身子一扭,给抵到了落地窗上,一只秀腿还是高高翘着的。因为是餐厅,窗子上没有拉窗帘,只有一层淡淡的窗纱,隔着玻璃只怕整个陆家大院的人都能看个通通透透清清楚楚。夏若芸喊又不敢喊,打又打不过,杀了李卫东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齿的说:“放开!你个无赖,到底想怎么样?!”

    李卫东理直气壮的说:“亲嘴啊!谁叫你当初亲口答应我的,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你不是说我是配种的牲口么?我还就告诉你了,是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你,我看上的女人,别想跑得掉,爱咋咋地!”

    “好,好,你终于说出实话了,是么?”夏若芸咬着嘴唇盯着李卫东,眼中忽然滚出两大颗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慢慢滑下,越衬得她一张美丽无瑕的脸蛋如雨打梨花,惹人怜爱,就在李卫东也觉着玩笑开的有点过的时候,夏若芸忽然点点头,说:“李卫东,不必这么费事,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先把我放开。”

    “这个,咳咳!这个……”

    李卫东讪讪的放开了手,说实话刚刚也是因为这位大小姐说的话比较让人不爽,所以才故意气气她的,不过一看她给气成了这副模样,倒觉于心不忍。正想赔个不是说说小话什么的,夏若芸却冷冷的说:“跟我来。”

    话说这位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把她惹毛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李卫东本能的就想拒绝,夏若芸却根本没给他反对的机会,一手戴上面具,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的拽出了餐厅。两个佣人在门口侍立,看到大小姐拖死狗似的拽着姑爷出来,当时就晕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十分辛苦。

    夏若芸拽着李卫东上到三楼房间,等在一旁的佣人颠颠的刚要跑过来开门,夏若芸已经咚的一脚踹开了。李卫东干咳一声,说:“很晚了,明天还有事,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回房间了哈……”后面晚安俩字还没来得及说,夏若芸很是干脆的把他推了进去,回手反锁了房间门。

    这是一间套间,外面是书房,里面是夏若芸的卧室。李卫东这时倒忍不住心里暗暗毛,心说老子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这悍妞不至于灭口吧?正心下惴惴,夏若芸已经唰唰的拉上了厚厚的窗帘,顺手把吊灯也关掉了,只剩下橘黄色的壁灯,出柔和且暧昧的光线。

    李卫东赔着小心说:“芸儿,刚才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我,那就假结婚,你……靠!不至于吧?!”

    夏若芸拉开抽屉,拎出一把大号的p手枪,咣当一声仍在桌子上。李卫东条件反射的就想冲过去把枪先抢下来再说,就听夏若芸冷冷的说:“脱衣服!”

    “啊????”李卫东就觉一阵天雷滚过,顿时目瞪口呆,大脑严重短路,好半天才问了个十分白痴的问题:“脱、脱谁的?”

    “你说呢?”夏若芸霍然抄起手枪,枪口正对着李卫东的脑袋,低声说:“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我吗?好,我成全你。但是你再敢罗嗦一句,我就杀了你!脱!”

    ……

    !!!!!!!!!!

    李卫东足足用了两分钟才算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什么意思?这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大美女肯了?苍天啊大地啊凤姐玛利亚啊,老子没听错吧!靠,这种美事谁要是拒绝谁就是啊,可问题是,也没听说过有谁提着枪上床办事的吧?话说这么暴力的画面,就算不啊啊什么的,也很容易造成心理阴影的好不好……

    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正想劝劝眼前这位悍妞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放下手枪立地成佛,夏若芸已卸下了面具,摘掉卡,轻摇臻,如水波般的秀倾泻下来,披在肩头,那张吹弹得破的脸蛋在暧昧的灯光下看来,冷艳之中却是诱惑无限。李卫东血压骤然升高,一颗心砰砰直跳,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去说:脱衣服吗?我帮你!

    扑!消音器微弱的火光一闪,一颗子弹擦着李卫东的头皮飞过,钉进了墙里。夏若芸冷然说:“我耐心有限,你脱,还是不脱?”

    我靠!李卫东吓的一缩脖子,刚刚立正的小弟弟都差点软了下去。也太狠了吧,说开枪就开枪啊?李卫东很想说点什么来表达内心强烈的不满,不过一看那泛着乌光的枪口下移了两分,就马上乖乖的闭上了嘴。

    脱下外套,扯下衬衣,解裤带的时候李卫东就怎么都下不去手了。话说能跟夏若芸这样活色生香的绝色嘿咻嘿咻,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可为啥总觉着这么憋屈呢?这算什么,强*奸?靠,那也应该是老子拿着枪、看着女人解裤带好不好!这么一想李卫东就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我脱行……那你呢?”

    “少废话!举手,挺胸,脚分开!”夏若芸似乎真的没有多少耐心,看他攥着腰带犹豫不决的样子,干脆上前一手用枪顶住他胸口,一手三下五除二扯开了他的腰带。李卫东这时高举着两手一动也不敢动,开玩笑,他是不相信这位大小姐会真的把他给干掉,可是枪这玩意可没长眼睛啊,保险还没关呢,谁知道会不会走火?

    尽量把声音放的温柔些,李卫东说:“那个,去卧室吧……额,我无所谓的,主要是怕在这里,你太辛苦。”

    夏若芸充耳不闻,抓着他的裤子往下一拉,却只褪下来一点点,仔细一看中间顶出老高一帐篷,卡住了。夏若芸脸一红,低声说:“无耻!”

    ¥……李卫东郁闷的翻着白眼,心说我无耻个毛了,拜托这叫正常反应好不好!等你到了虎狼之年,就知道无耻是人生多么宝贵的一笔财富了!

    “喂喂喂,你轻点,今天穿的内裤有点紧。往旁边挪一下,对……啊!松手,松手,断了!”

    李卫东一声惨叫,夏若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闭嘴!你不是有金钟罩的么,嚷什么!”

    李卫东悲愤的说:“大姐,就算有金钟罩,你抽它两巴掌也没问题,可也不要用掰的啊!……得,枪在你手,你喜欢掰,那就掰好了。”

    夏若芸刀锋般冰冷的眼神,再加上顶在胸口的大号p,李卫东郁闷的选择了忍气吞声。说来也真够杯具,如此紧张的时刻下面的小兄弟非但没有半分软化的迹象,反而雄赳赳气昂昂,比任何时候都要坚挺,想想也是,一张美到了极致的脸蛋距离小兄弟不过数寸,在加上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温柔爱抚”,如此香艳的场面能软才怪!

    夏若芸不耐烦,拽住李卫东的内裤外裤用力一拉,顿时间李卫东胯下一阵凉爽爽,小兄弟蹭的弹了出来。夏若芸头一次面对这种东西,一张俏脸红的几乎滴出水,枪口用力一顶,低喝道:“闭上眼睛!”

    李卫东这次倒十分的配合,心说闭眼就闭眼,哥照样看你脱光光,哇哈哈!正准备开启真实视野,忽然下面传来一阵温热,只觉一团柔软湿润将小兄弟紧紧包围了。

    啊,这个,不会是……

    李卫东虎躯一震,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哪里还顾得上开启真实视野,唰的睁开眼低头看去,只见夏若芸一双秀目闭的紧紧的,正在他胯间前后运动。那头栗色秀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不已,不时拂过他的大腿,传来阵阵痒酥酥的难以形容的感觉。

    啊啊啊!她,她真的咬我了啊……

    这只在梦里过的一幕,此刻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李卫东整个人都已彻底石化。之前他跟林雨萌有过嘿咻的经验,尽管只有两次也马马虎虎算是过来人,不过对于现在这种,绝对是平生第一次开垦。老实说夏若芸的技术并不是很好,牙齿会不时的触碰到他,让人总疑心小弟弟会不会被咬掉,不过这种陌生的而又无比强烈的刺激,却是刹那间让李卫东彻底的血脉贲张了。

    据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喜欢吹喇叭的,一种是死的。

    温热的一团紧紧包围着,好像燎原的火种,让李卫东身体里每一颗细胞都在急的膨胀,随时都会爆炸。这时的李卫东意识完全是一片空白,也忘记了胸口还顶着把p,下意识的放下手抱住夏若芸的头,身体与其说抽*动,倒不如说哆嗦更准确些。他的动作让夏若芸吓了一跳,睁眼一看李卫东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禁出含糊的一声惊叫,慌忙中吐出嘴巴里的东西,却不小心戳在了脸颊上。李卫东紧紧捧住她的脸不肯放开,固执的按了下去。

    “芸儿,给我,快,快……”

    李卫东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这让他的话听上去更像是一种呓语。夏若芸羞得耳朵脖子都一阵阵的烧,哪里还敢看李卫东的眼睛,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一声轻叹,把手枪丢过一边,再次张开了细润的嘴唇凑了过去。

    “啊……呵……”

    这次的声音当然不是夏若芸出来的,事实上李卫东从来也没想过原来男人也会**,只不过听起来更像是一头野兽出低低的嘶吼。强大的精神属性加成,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变的异常敏感,而这快感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也强烈了何止十倍!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精致,只有潮水在身体里不停的累积,累积……终于,李卫东出一声沉闷的吼叫,死死按住夏若芸,在一个从未达到过的临界点,积蓄的快感如同长江大河骤然决堤,纵情宣泄!

    ……

    良久,潮水退尽,李卫东处于极度快感的大脑总算渐渐恢复了意识。这一刻竟让他有些恍惚,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直到夏若芸奋力挣开他的手,一溜烟的跑到卫生间,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李卫东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如此香艳的一幕,原来是真的!!!

    李卫东来不及回味,一手提起裤子正要追去卫生间,不料刚一抬脚却扑通摔了个跟头,这才现由于刚才的极度兴奋,右腿居然抽筋了,身上也跟水洗了一样,全是汗水。话说虽然有护甲在身,抽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嘶嘶的吸着凉气勉强爬起来,一蹦一跳的走到卫生间,推了下门却被反锁了。李卫东羞愧的说:“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没忍住……”

    “别说了。”夏若芸打断了他,低低的说:“出去。”

    李卫东汗了一下,弱弱的说:“可是你不是说……成全我什么的,嘴巴这种……不算……”

    “闭嘴!”夏若芸声音如冰一般寒冷,一字一顿的说:“李卫东你听好,那是留给我丈夫的,你别得寸进尺!你帮过我,我感激你,只此一次,从此我们两不相欠!现在,穿上你的衣服,出去!”

    李卫东默然。刚刚的快感犹然还在身体里回荡,可是心里却分明是一种说不出的刺痛。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的伫立了一会,就听到房间里面响起一阵低低的呜咽。

    “两不相欠了么?”李卫东闭上眼睛,喃喃的说:“芸儿,早知如此,我宁可不要。”

    p:靠,这章违禁词这么多,是不是偶写滴太了。。。违禁词:用力一顶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五章 暴走的夏若冰

    回到房间,已经是深夜,李卫东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夏若芸的影子。盘膝坐在床上想练了一会瑜伽,强迫自己静下心,刚觉有了点困意,就听见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李卫东本能的想到是夏若芸,大喜过望,蹭的从床上蹦下去连拖鞋也来不及穿,三步并作两步拉开了门。结果刚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说:“靠,怎么是你!”

    “是我怎么了,老娘来查岗,不行么?”夏若冰冷冷的看着他,很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说:“怎么着,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

    李卫东一看她这神情就不对,夏若冰是最藏不住心思的一个人,昨晚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此刻见到李卫东正常反应肯定是拽着他问长问短,像现在神情冷淡说话也带着火药味儿,难道是刚才跟她姐姐那啥那啥的事被她发现了?不会吧!这么一想李卫东就难免有些做贼心虚,一边去拉她的小手一边嘿嘿笑着说:“哪有,我想你还来不及呢,我回来的时候你睡着了,想让你多休息会就没叫醒你……”

    “哟,这么好心?你是巴不得我睡着了醒不过来吧!”

    夏若冰很不客气的打开他伸过来的爪子,走进房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四下踅摸,门后啊衣柜啊窗帘后面一通乱翻。李卫东忍不住说:“冰冰你折腾什么呢,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房间里翻男人啊?”

    夏若冰冷笑着说:“男人不稀罕,我来找找李姑爷房里有没有藏美女什么的,好歹也算姐妹么,互相交流交流啊!”

    这话更是说的李卫东小心肝扑通一跳,赶紧回身掩上房间门,讪笑着说:“睡糊涂了吧你,我这里怎么会有美女,有冰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这里,还有谁敢自称美女啊?”

    夏若冰脸一板,说:“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李卫东你行啊,撒谎都不眨眼了,有长进啊!我问你你不说是不是?你猜我要是把这个东西交给薇薇姐、琳琳姐他们,会怎么样?”

    说着掏出一支钢笔样的东西晃了晃,按开了开关。只听一种很奇怪也很让人热血沸腾的吮吸声响起,还配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啊……嗯……芸儿……快……”

    李卫东一下子就蒙了,瞠目结舌站在那半天也说不出话。老实说这种带外放的录音笔音效实在很差,而且放出来的声音也不大,但是李卫东耳朵本来就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怎么会听不出这正是自己那个啥的声音么!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李卫东上前去抢录音笔,夏若冰早提防着他这招,非但不躲还把录音笔递了过来,说:“你抢啊,给你!老娘我备份了十几个,你敢抢,我马上给薇薇发过去!”

    李卫东脑门立刻见了汗,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夏若冰跳了起来,抡起王八拳就冲过去,一边连踢带打一边咬牙切齿的说:“是啊,我怎么会有这个,背着我你都做什么了?要是没这录音,你还说死都不肯承认了是不是?李卫东你个混蛋,色狼,流氓,变态,淫贼……”

    原来今早李卫东一走,夏若冰对姐姐很有些不放心,就偷偷塞了支录音笔在她口袋里,这李卫东怎么可能会猜得到,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歪打正着,竟把两个人厮混的情景录了个分毫不差,说起来李卫东也真是够倒霉的了。

    夏若冰自来就不是那种乖乖女,发起火来更是不管不顾,什么九阴白骨爪、化骨绵掌、猴子偷桃,层出不穷。亏得李卫东有个护甲加成,不然恐怕还真招架不住。折腾了足有十多分钟,夏若冰也终于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瞪着李卫东说:“装个屁,你又不疼,当我是白痴啊!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明天就回中海,李卫东你等着好看吧!”

    李卫东忍不住叫了声:“靠,打也让你打了骂也让你骂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要去跟薇薇她们告状,尽管去好了,说起来这些事还不都是引你而起,你看薇薇会恨我还是恨你!”

    夏若冰一愣,说:“你说什么?李卫东你把话说清楚,你们两个不清不楚的,关我个屁事,什么叫因我而起?”

    “不服气是吧?好,那咱们就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李卫东也来了脾气,把当初怎么跟夏若芸相识,一直到后来陆家发生的种种变故全都说了一遍。最后说:“我之所以认识你姐姐,之所以帮她这么多,还不都是担心这些家族纠纷会牵扯到你的身上?至于我跟你姐姐定亲,那也是你外公一手策划的,包括遗嘱也说的很明白,让我继承他的遗产,但是要跟你姐拜堂成婚这遗嘱才生效。好,既然你不想我跟你姐成婚,那冰冰你说,你是不是希望别人真的把我当成是杀害你外公的凶手,从此一辈子东躲西藏才好啊?”

    这一番话说的夏若冰无言以对,可是怎么想都觉着不甘心。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不对,李卫东你别蒙我,我外公逼你也只是逼你们结婚,那完全可以是个形式啊,我姐不是都问你了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如果你不想,难道谁还能逼着你洞房吗?还有,我刚才说的是今晚这件事,你别告诉我说,这也是被逼的,是她强*奸的你!”

    啪的把录音笔拍在茶几上,气忿忿的瞪着李卫东,眼睛里全是燃烧的小火苗。李卫东心里说:靠,要怪只能怪你姐长的太漂亮了好不好,那样的大美女我假结婚,老子也是各方面功能都很健全的男人,又不是人妖!但是这些话也只能腹诽一二,面对眼前这个随时要变身成小怪兽的悍丫头,还是不宜强攻,只可智取。

    这么一想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说:“冰冰你不是有录音笔的吗,那你应该能听到,刚才那啥的时候,你姐她拿枪逼着我的好不好……”

    “滚!”一句话还没说完,夏若冰先怒了,说:“李卫东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会不知道?如果你不想,十个人逼你也没用,再说了,就这声音,这呻吟,都快爽飞了吧,谁会听出来你是被逼的?”

    李卫东这次倒是没有分辨,默然好一会,重重叹了口气。夏若冰说:“怎么不辩解了啊,不是觉得我冤枉你了么,倒是说话啊?”

    李卫东说:“其实要说我的心里话,冤枉不冤枉应该是各占一半。之所以跟你姐之间发生这么多事,的确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但是我也不想撒谎,我确实喜欢你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相处的越久,心里就越放不下,可是,唉。又有什么用呢?我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我的了。其实刚才在你来之前,我一直睡不着觉,脑子里就在想,老天爷也应该是公平的,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让我摊上呢?我已经有了你,有薇薇、萌萌还有琳琳姐,已经幸福死了,也不能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围着我一个人转对不对。跟你姐今天也是到此为止,冰冰,今天发生的事,如果你想告诉薇薇她们那就告诉好了,是我流氓禽兽了,这没什么好说的。”

    夏若冰素来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看他交代的也算老实,气也不觉消了几分,更主要的是李卫东说的也确实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当初夏若芸跟李卫东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没有可能也没有机会走到一起。沉默了一会,夏若冰说:“算你说了句人话!吃着好几个碗里的还不够还要看着锅里的,你也不怕噎到。”顿了顿,又说:“我姐她到底长的什么样子,漂亮吗?”

    李卫东一愣,说:“她长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夏若冰说:“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每次她见我都是戴着面具,我也懒得看她真面目。”

    李卫东心说懒得看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人家不给你看罢了。看来夏若芸这点倒是没骗我,她的真面目这世上见过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屈指可数。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说:“不好看,有冰冰在这里,还有哪个女人敢说漂亮。”

    夏若冰说:“放屁,不漂亮你刚才会那么激动?不要脸!”

    李卫东汗了一下,心说这玩意跟要不要脸没关系,如果换上你咬我,我也一样会激动的,实在是那滋味太……太**了。当然这话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趁着夏若冰脾气消了点,讨好的说:“漂亮不漂亮都跟我没关系了啊,反正就算我想娶她做老婆,人家也一定不肯的,能有什么办法?”

    夏若冰嗤的一声冷哼,表示严重不屑,说:“脑子笨不要怪社会,你这种白痴也就薇薇姐琳琳姐她们会喜欢,我都有些纳闷怎么会看上你了。”

    “啊,你什么意思?”李卫东不禁一怔,一把捉住夏若冰的小手说:“冰冰,你难道有办法让你姐姐嫁给我?”

    “有是有,不过,”夏若冰眼皮一翻,冷冷的说:“我讨厌她还来不及,凭什么让她嫁给你?哦,李卫东我听出来了,原来你还不死心啊是不是?”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李卫东胸脯拍的山响,心里说靠,这种事怎么可能死心!冰冰这丫头时不时的倒也颇有点鬼主意,不行,得想办法骗她说出来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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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杀人者李卫东

    第二天早上,维多利亚港湾。朝阳初升,薄雾渐渐散去,一架小型飞机轻快的越过海面,飞上云端。

    但是跟这轻快而显得愉悦的画面相比,飞机里面的气氛却有些沉闷。夏若芸隔着舷窗默默的眺望着海面,嘴唇咬的发白,两只手也不停的绞来绞去,在她身后是二叔侯万风,跟往日的爽朗性情不同,这老儿今天眉头紧皱,很有些坐立不安。侧前的位置,是保镖杨轩,仍旧一副全世界都欠他二百块的鸟样,搂着一支 狙击步在一声不吭的擦枪,靠近舱门的位置是裴三,这娘们无论何时何地看上去都像是散发出蛇一般的阴冷,正面无表情的用一柄锋利的小刀剔着指甲,偶尔眼皮一掀,跟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就会迅速的从机舱左侧的李卫东身上扫过。

    李卫东对裴三的目光视而不见。作为方震南埋在夏家的卧底,裴三现在的身份想必十分的尴尬,当初在中海跟方震南那次见面,估计这老鬼做梦都没能想到一个完全没有半点背景的毛头小子会在这样的豪门纷争中有什么样的作为,所以也就完全没有对他遮掩的必要,但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才相隔一年不到,这个本应是跑龙套毛头小子却已不知不觉变成了这场豪门纷争的主角,裴三的身份对于李卫东来说毫无秘密可言,卧底也就彻底失去了价值。

    鱼肠最大的威胁,是藏在画卷里随时都有发出致命一击的可能。一旦图穷匕见,再锐利的神器也跟废铁别无二致。所以对于裴三,李卫东已经完全没有拆穿她的必要,即便是方震南真的想暗中做什么手脚,也绝不可能再去动用一颗已经暴露的棋子,或者说,裴三对于方震南,过了气的棋子也就成了弃子,没了省心,多她一个反倒会让那个老鬼心里不安生。

    李卫东这时正摆弄着一个p,或者是类似于p的电子地图。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幅别墅建筑图,标注的十分细致,房间、通道、监视器以及保全配置,甚至连一棵树、一块石头都做了标注。这个电子地图是今早连轻侯交给他的,也是陆伯涵留给他的另外一件礼物。

    陆伯涵当然很清楚,跟邹家的一场正面对决迟早会来,或者说自从上一次陆家灭门惨案,他就已经料定与邹家有关,只不过当时的陆家元气大伤,就算报仇也完全没有胜算,这才不得不选择了隐忍。李卫东忽然对这老头有些佩服起来,是的,陆伯涵确实寡情绝义,甚至六亲不认,包括跟随他多年的四大金刚,老二欧阳烈火和老四楚天舒的死算最有应得的话,老大陈烽却是冤死的,连轻侯也差点成了陪葬。但是同时也让人不得不承认,这老头的心机之深,手腕之很,即便死了也把后事算计的通通透透,即使这种人称不上是光明磊落,至少也无愧枭雄二字,若非如此,他一个四处遭人白眼的私生子又怎么可能坐上陆家掌门人的宝座!

    陆家跟邹家,是几代积累下来的积怨,而现在博弈的两个人,变成了李卫东和邹长龙。默默的将地图上每一处细微之处记在脑子里,李卫东揉了揉太阳穴,长长舒出一口气。扭头看看夏若芸,仍旧是一脸的紧张,杀父之仇,灭门之祸,对于她一个才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来说能承受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终于要手刃仇人,要说不紧张自然是不可能的。

    正想要不要过去安慰她一下,侯万风却犹犹豫豫的凑了过来,叫了声:“姑爷。”

    李卫东有些纳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也学会这个词了,叫小东不好吗?”

    侯万风连连摇手,说:“那不行,那不行!从前我当你是朋友,怎么叫都行,现在你可是陆家的家主,再这么叫不成了没规矩了么?”

    李卫东说:“靠,毛的规矩。从前咱们是朋友,那就始终都是朋友,二叔,我在心里可从来都没拿你当过外人,不管我做不做这个家主,东子还是以前的那个东子。别人怎么叫我无所谓,你就只能叫小东,再叫姑爷这两个字,小心老子把你毛拔光了!”

    侯万风心里一阵感动,嘴上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嘿嘿的笑。李卫东说:“找我干嘛,有话说,有屁放。”

    侯万风连忙在李卫东身旁坐下,可到底心里有些敬畏之意,只欠了小半边屁股。想了想,侯万风说:“姑……啊不,小东,你坐了很长时间了,不去个厕所什么的吗?”

    李卫东说:“怎么着,你当所长了啊?”

    侯万风本来就是那种脾气耿直的人,给李卫东一说更是涨红了老脸,说不什么来了。李卫东哈哈一笑,说:“本来不想的,你这么一说还真想去了。走吧一起去。”

    侯万风答应一声,连忙跟上。这是一架小型水上飞机,因为空间有限,所谓厕所其实很窄,刚能容一个人转身而已。李卫东也懒得开厕所门,直截了当的说:“二叔,我跟你一直都不见外,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侯万风犹豫了一下,说:“小东,我总觉得……咱们这次去云南,是不是太莽撞了?一来有些事还没查清楚,二来邹家的势力不容小视,还有政治背景,连陆老爷子都斗不过的人,咱们就这么直接杀上门去,这个,好像,好像有点……咳咳,本来我想让连老三劝劝你跟大小姐,可是这个老顽固,我说的嗓子都干了他也不答应,他说姑爷决定的事,他可劝不住。”

    李卫东没马上回答,只是笑了笑。侯万风说的不错,此次云南之行,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从没有遇到过的强劲对手,邹长龙的心机城府包括势力之大,连陆家当初都被迫退出了内地,可想而知也是一方霸主。邹长龙祖籍在北京,天子脚下,但是势力却是在云南最大,这当然不是因为赌石的原因,而是邹家的生意黑白两道通吃,尤其是走私、毒品和军火,在云南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所以邹长龙即使不是真龙,那也必是一条难缠的地头蛇,一个连夏继岭都被出卖、陆伯涵都心存忌惮的人,绝对不会是那么容易摆布的。

    但尽管如此,云南之行也是势在必行。原因很简单,就是邹长龙居然绑走了林雨萌一家三口,这是李卫东的逆鳞,当然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想到林雨萌,李卫东不禁捏紧了拳头,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为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不幸,李卫东曾经发誓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但是没想到邹长龙居然置身份道义于不顾,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妈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绑我家人,我就杀到你家门!

    林雨萌跟她老爸老妈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天了,到现在都是音信全无。事实上李卫东很清楚,对方之所以绑走林雨萌三口,肯定是作为要挟他李卫东的筹码,所以只要还没有达到目的或者最终摊牌,林家三口就不可能有危险,毕竟无论是邹家还是方家、岳家,都是真正意义上在道上跑的,不同于宁港于海龙或者罗北那号不成器的流氓混混。

    可话虽如此,李卫东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自己的女人落在别人手中,换做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愤怒的要死,而李卫东却必须时刻保证自己的冷静。愤怒和发泄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想对付邹长龙那种人,没有冷静的头脑和缜密的算计,哪怕只是出一点错,随时都可能死的很惨!

    当然之所以要跟邹长龙正面对决,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陆伯涵留下的遗嘱,指定继承人为李卫东,对于陆家上下那一干亲支来说,承认是承认了,但大抵心里都会不痛快,不服气。作为任何一个家族成员,哪怕你只是个外戚,突然有天家族遗嘱换上一个不相干的外姓人来掌舵,这种事就好比让外国人来做国家领导人,做总统,当然让人非常之不爽,更何况除了意气之外,继承人的确定还牵扯到陆家上下数百号人、更有陆氏集团无数股东的利益。

    陆伯涵能扶你上位,但是这个位子是不是坐得稳、坐得牢,这只能靠你自己的本事。简单来说,你李卫东想在陆家发号施令,想让大家对你心悦诚服,就一定要立威,要让大家知道你有资格坐这个位子。而立威最合适的机会,无非是陆家的新仇旧恨,前有陆家灭门案,后有老爷子遇害身亡,如果眼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就算陆家上下嘴上不说什么,你李卫东难道自己不该觉得脸上无光么!

    微一沉默,李卫东说:“二叔,邹家的确很强,可是再强的人也有弱点。再说这也是投桃报李,他绑走了林家三口,陷害我做凶手不说,还派杀手来追杀我。对这种人,就该一报还一报,不然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侯万风迟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如果想杀邹长龙,那他就一定活不过两天。可问题是,你想过真的跟邹家起了正面冲突,后果会是什么样吗?邹长龙一死,邹家势必疯狂报复,真到了那时,你,大小姐,冰冰,你们不是全都有危险?”

    老头这话说的的确没错,陆家跟邹家的世仇,相信互相都恨不得死掐的那种,但是彼此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害怕两败俱伤。李卫东却忽然笑了,低声说:“二叔,你认为邹长龙一定会死?”

    侯万风一愣,说:“我不明白,小东,你是说……”

    “我是说,一个像邹长龙这样的人物,你觉得会那么意气用事,乖乖坐在家里等死吗?”李卫东缓缓说,“夏继岭那么精明的人,却被邹长龙给算计了;陆老爷子纵横半生未逢敌手,也被他邹长龙害了,这种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死得掉!如果我这么容易就杀了他,那他就不是邹长龙了。”

    侯万风越听越是糊涂,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还要……啊!”忽然眼前一亮,侯万风低声说:“姑爷,你是敲山震虎!”

    李卫东笑了笑,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倒觉得不如叫赶虎更贴切一点。老虎不听话,你不赶他,怎么能让他朝你的方向走?”

    上午,飞机降落在昆明郊区。这里与其说是机场,其实只不过是个废弃的操场,地方也十分的偏僻。好在连轻侯早已安排了人手在那边接应,一辆奔驰已经等在那里。

    刚坐上车,电话忽然响了。李卫东掏出手机看了眼,却是个陌生的号码,刚刚接起,就听一个声音问:“李卫东?”

    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而且带点鼻音,显得憨憨厚厚的。李卫东皱了下眉,说:“龙七?”

    “你居然记得我的声音,难得。”那边微微一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事了。你现在在哪,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

    龙七的话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但是这个时间接到这样一个电话,李卫东不禁有些意外。但只是稍一犹豫,便如实报出了地址,龙七说了声马上到,就撂了电话。

    夏若芸看着李卫东,说:“他就是将军的人?”

    李卫东点点头,说:“恐怕不大对劲。这个叫龙七的是个狙击手,他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人之一,这么急着来找我,肯定是真的出事了。”想了想,说:“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们先把车开到那边工地上去。”

    夏若芸还想说什么,李卫东脸色一沉,说:“没时间废话!记住,二十分钟之内,如果接不到我的电话,你们什么都不要做,马上回香港!走!谁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我翻脸!”

    说完推门下车,砰的一声摔上了车门。众人面面相觑,目光齐刷刷看着夏若芸,司机也不知道该不该开车。夏若芸瞪着李卫东,胸脯一个劲儿的起伏,终于还是一咬牙,说:“开车!”

    奔驰车开走,不大一会一辆霸道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吱嘎一声在李卫东面前刹住。车窗摇下,里面开车的正是龙七,扔出一个电话,说:“时间不多,只有十分钟。给你两个选择,跟我走,或者留在这里等死。”

    李卫东先朝车里看了一眼,就只有龙七一个人,这才稍稍放心。可是拿过电话刚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这是一部苹果手机,屏幕上切换了一个视频画面,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是散乱的殷红血迹,还有一个女孩子赤身**被倒吊在一棵树上。这样的画面跟电影里完全不同,乱,却是说不出的可怖,甚至能让人感觉到画面里面那真实的血腥!

    而让李卫东勃然变色的,是一堵墙上几个血淋淋的大字:血债血偿——杀人者李卫东!

    “这什么意思?!”

    “你应该看得出,这是邹家别墅。”龙七看了下手表,淡淡的说:“昨天夜里,陆家差点被灭门,包括邹长龙的老婆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在内,还有保镖二十二人,佣人七人,一起被杀,只有邹长龙侥幸逃过一劫。现在邹长龙已经发动了一切力量,誓要报仇,他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我想你还有九分钟。”

    “原来如此。”李卫东深吸一口气,说:“有没有林家三口的消息?”

    龙七摇了摇头,说:“你还有八分钟。”

    李卫东看了眼手机,说:“这上面的女孩,是邹长龙的女儿?”

    龙七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是的。”

    李卫东苦笑着说:“你不会认为真的是我把他女儿先奸后杀的吧?”

    “那到不会,强*奸她的人绝对不是你。”龙七也笑了,笑容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厚道,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李卫东一阵反胃:“凶手逼她的亲生哥哥强*奸了妹妹,然后再把他们一起杀掉。现在,你还有六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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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还有一个人

    李卫东没有废话,很是痛快的跳上了车。龙七车技很好,起步极快却很稳,李卫东刚掏出电话,霸道已经风驰电掣的蹿了出去。

    拨通夏若芸的电话,李卫东说:“别多问,马上回香港。通知三叔,邹家出事了,让他尽快查清楚是什么人做的。还有,你带着你妹妹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绝对不能留在陆家。我电话关机,方便的时候再打给你。”

    简短说完,按了电话卸掉电池。这个电话还是当初方震南送给他的,理论上可以屏蔽追踪和窃听,但是也仅仅是理论上。现在的技术手段也是日新月异,不得不小心谨慎。

    车刚拐上高速公路,就看四五辆面包车迎面呼啸着开来,气势汹汹的下了便道,方向正是朝着操场去了。看起来龙七没有说谎,李卫东不禁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倒不是怕这票人追上来,而是担心那位脾气火爆的大小姐会不会听自己的话,乖乖跑路回香港就一切,如果跟邹家的人撞到了一起,那麻烦就大了。

    龙七似乎看出了李卫东的担心,淡淡的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先想想自己。邹长龙在云南的势力有多么庞大,恐怕是你想象不到的。就算你现在上了我的车,我也不能保证你活着离开这里。”

    李卫东说:“听你的意思,邹长龙认定了是我做的?”

    “你说呢?别忘了昨天下午是你亲口给邹长龙打的电话,结果晚上就真的出了事,如果你是邹长龙,你还会怀疑别人么?”龙七看了李卫东一眼,摇了摇头,“再说了,邹长龙现在已经彻底疯了。丫一共有三个老婆,云南这个是最小的,关键是他大老婆二老婆全都不争气,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就只有这小老婆的一儿一女。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还会有理智思考么?”

    上一次见到龙七,他说的是一口港台版普通话,夹杂着两句粤语,基本上就是一香港土著的口音,这时却换上了一口纯粹的京片子,比老北京都纯。李卫东想了想,说:“邹家出事,你好像一点都不怀疑是我做的。”

    龙七脸色微变,好一会才说:“你什么意思?”

    李卫东笑了笑,说:“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记得,好像你在组织里面的代号就叫‘昔拉’,杀戮天使对不对?”

    龙七踩下了刹车,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扶着方向盘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也是,你的确有理由怀疑我。如果你现在想对我动手,我无话可说。”

    李卫东说:“什么理由,愿闻其详。”

    “这还用说么?”龙七叹了口气,说:“云南邹家一直以来都是将军的一块心病,事实上陆家也是一样。早在多年前,陆伯涵就已经有意洗手不干,将军对此十分恼火,只不过经济上还要倚重于他,这才隐忍不发。现在换上你当家,正好挑起你跟邹长龙之间的争端,等到你们斗个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拾残局,既解决了邹长龙,又能将陆家重纳掌中,这不是一箭双雕。并且,昨天下午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刚好在一旁听到,如果说这事于我无关,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李卫东点点头,说:“这么说,你承认了?”

    龙七说:“无所谓。你说我承认,我就是承认,动手便是。”

    李卫东想了想,从戒指空间取出手枪递了过去,说:“你是狙击手,这样动手你很吃亏。你用枪,我用拳头,这样很公平,对吗?”

    龙七把枪接在手中,熟练的卸下弹夹又装回去,但随手掂了掂又还给李卫东,说:“算了。没有把握的时候我从不动手,对你,我实在没有把握,没有赢的可能。”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平静的说:“李兄,痛快点,别让我遭罪。”

    李卫东沉默了一会,说:“为什么来找我?”

    龙七说:“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不大习惯欠人东西。”

    前面突然隐隐传来一阵警笛声,不大一会就有两辆警车飞驰而过。李卫东收起枪,笑笑说:“真热闹。兵匪一家亲,邹家看来确实有点门道。开车,再留在这恐怕我们真的要变成替罪羊了。”

    龙七明显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发动了车子。顺高速驶出不远,在收费站前面的一个岔路口下去,顺便道又兜了回来,径直开向昆明市区。李卫东点点头说:“不错,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你也满聪明的。”

    龙七忍不住说:“你真的不怀疑我?”

    李卫东说:“怀疑,只不过有件事还没有证实,你的脑袋暂时可以寄存一会。当然,如果你想动手或者逃跑,我也乐于随时奉陪。”

    龙七一阵苦笑,冲后视镜扬了扬下巴,说:“别告诉我,这个尾巴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扭头一看,李卫东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远远的跟在后面的一辆黑色奔驰,正是连轻侯安排去接机的那一辆。让龙七一脚刹车,接着倒档直接冲了过去,奔驰显然吃了一惊,匆忙想调头,却被龙七打着横给别住了车头。

    李卫东跳下车,上前拽开奔驰车门,开车的正是大小姐夏若芸,脖子一扭甩给他一个后脑勺。看了下车里,侯万风跟杨轩他们都不见了,李卫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二叔他们人呢?”

    夏若芸理直气壮的说:“回香港了啊!”

    “那你呢?!我让你一起回去,你没听到?”

    “听到了啊!你说让我找个最安全的地方,在你身边就最安全啊!”

    “靠!!!”

    李卫东鼻子都快气歪了,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但是这会也顾不得跟她纠缠那么多,后面是不是有追兵还不知道。伸手抓住夏若芸手腕,不由分说的把她从奔驰上拽下来,塞进龙七的车里。龙七很有眼色的一脚油门,转眼把奔驰远远抛在了屁股后面。

    “他是谁?”夏若芸好容易挣脱李卫东的手腕,看着龙七狐疑的说,“李卫东,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报仇的事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如果你敢反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卫东一阵无语,直接把龙七的电话丢给她。血腥的画面让夏若芸也吃了一惊,说:“这是……东子,你说邹家出事,这……不会是邹家吧?”

    “不是邹家还会是谁?”李卫东叹了口气,说:“邹长龙的儿子女儿还有小老婆昨晚被人杀了,现在这厮肯定是疯了。别说你想找他,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我们呢。对了,三叔电话还没回过来吗?”

    刚好这时夏若芸的手机响了,李卫东直接接起说了声喂,就听连轻侯无比焦急的说:“姑爷,你跟大小姐在哪?邹家的事凶手还没查出来,但是邹长龙已经狗急跳墙了,现在云南已经乱了套,黑白两道都在找你们!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可靠的人,马上接你们回香港……”

    “三叔我知道,你先别着急。”看了眼夏若芸,李卫东说:“现在我还不能走。邹长龙想对付的人是我,我回香港,岂不是连累陆家上下跟我一起遭殃?只要我留在云南一天,陆家也就多一分安全。芸儿跟我在一起,不必担心,冰冰你一定要保护好,马上给她安排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连轻侯说:“放心吧,只要我连老三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碰二小姐一根寒毛!另外陆家下面的几座商厦还有码头、银行,我也交代下去暂时停业,防止邹家报复。只是姑爷你,这样留在云南,总不是个办法啊!”

    陆家产业五花八门,停业一分钟都是非常大的损失,但是像商场、银行、码头这种公众场所一旦出现骚乱,比如丢个炸弹放个毒气之类,那可就不仅仅是经济损失那么简单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都无法估量。连轻侯到底是老姜一块,想的周到。李卫东心里稍安,说:“三叔,香港那边就靠你了。对了,你有没有打听到林家三口的消息?”

    连轻侯说:“姑爷放心,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特意吩咐人留意了下,邹家有我们的眼线,绝对不会有假!”

    夏若芸忍不住急道:“三叔你糊涂了?没有消息才担心,林家三口现在还在邹长龙的手里,你让人怎么放心?”

    李卫东却真的是长长松了口气,接着哈哈大笑。夏若芸莫名其妙,说:“搞什么鬼!你的女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亏你笑得出来!”

    连轻侯也笑了,说:“如果林家三口真的在邹长龙手上,他老婆孩子被杀,第一件事肯定要杀了林家人泄愤。而现在完全没有消息,这也恰恰说明了一件事……”

    “啊!”夏若芸顿时醒悟,脱口说:“林家的人原来不是邹长龙抓走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不是他做的事,他却跟东子亲口承认了呢?这不是故意往自己头上扣黑锅么?”

    李卫东说:“没错,邹长龙确实是亲口承认了,那是因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屑于辩解。邹长龙是个很自傲的人,在他的概念里辩解就相当于向人低头,相当于示弱,所以干脆一口承认,这就是我先前所说有几个疑点想不通的关键所在!”

    龙七忍不住在一旁说:“李兄,你该不会是猜出凶手了吧?”

    “还没有,不过我想已经不太远了。”李卫东简单跟连轻侯交待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说:“龙兄,刚才有什么得罪之处,别往心里去,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

    龙七笑了笑,说:“李兄吩咐,岂敢不从。”

    李卫东缓缓说:“昨天下午我给邹长龙打电话说要杀他的时候,旁边除了你之外,记不记得还有一个人?”

    龙七不禁一怔,说:“你说方林?可是,当时我给他用了药物,他应该昏过去了才对。”

第一第四百三十八章 胆量和野心

    昨天下午李卫东才跟邹长龙通过电话,当天晚上邹家就出了事,李卫东当然不会相信这是巧合。很显然,有人是在故意陷害,而陷害的前提,这个人一定是知道李卫东跟邹长龙通电话的人!

    这件事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夏若芸,连轻侯,都是绝对靠得住的,甚至连侯万风跟裴三几个也都是今早上了飞机才知道,而邹家出事却是在昨晚,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至于龙七,李卫东对他的底细确实知之甚少,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龙七出卖李卫东的可能性都不大。

    原因很简单,龙七的老板也就是将军,之所以希望李卫东去对付邹长龙,真正的目的是那笔对组织来说至关重要的基金。在基金的下落没有得到确认之前,挑起陆家跟邹家的火并,或许有渔翁得利的可能,但更大的可能却是打草惊蛇,节外生枝。因为邹家跟大陆的关系本就十分密切,如果这笔基金真的落在邹长龙的手里,也就相当于间接落入了大陆方面的掌控之下。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方面外交施压是小,关键问题是邹家一旦完蛋,基金自然顺理成章被收入囊中,那将军的全部心血跟努力可真就成了竹篮打水,别说是一百七十个亿,很可能连个钢镚儿都别想摸到!

    冒如此大的风险,李卫东相信以将军的精明,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事实上如果将军真的想除掉谁,这个世界上能逃得掉的人应该不多,别说他邹长龙,甚至连李卫东都包括在内。别忘了血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让人谈之色变、连米国都头疼不已的恐怖组织!

    正因为有大陆做靠山,邹长龙才敢于处处跟将军作对,而将军虽然对邹长龙恨的牙根儿直痒,却不得不有所顾忌。从上一次谈话就能看得出,这是个相当精明的外国佬,很懂得进退和权衡轻重,所以尽管李卫东对将军并没有好印象,却基本可以断定他应该不会陷害自己,至少目前来看不会这么做。

    那么,除了龙七还有李卫东自己,剩下的就只有方林了。那天龙七带李卫东去跟将军见面,特意把方林弄昏过去,直到下了飞机才清醒,这一点李卫东当然不会忘记。李卫东也并不怀疑龙七的手法有问题,这厮虽然年纪不大,但行事处处透着老道,但是隐隐的却像是有某种直觉,似乎漏掉了什么很关键的东西。

    思忖片刻,李卫东说:“在陆老爷子出事的当晚,方震南来找过我,当时我认为他只是急于拉拢我,去替他查出基金的下落,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之所以我会怀疑邹家跟老爷子的死有牵连,似乎也正是因为方家父子的出现!”

    龙七眉头微微一皱,说:“我不明白。你是说,方震南父子是在故意诱导你?”

    “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我现在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李卫东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太阳穴,缓缓说:“其实那天晚上老爷子出了意外,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逃跑。我想方震南自己也应该很清楚,虽然我的嫌疑最大,但是留在陆家反而最安全,原因很简单,大小姐跟我是多少次患难,又是我的未婚妻,对我感情如何相信瞎子都会看得出来,就算我真的是凶手,她也必然不舍得杀了我。”

    夏若芸脸顿时一红,怒道:“放屁!”

    龙七干咳两声,说:“李兄的意思,是方震南故意激你逃跑,甚至不惜让你抓走他儿子?”

    李卫东点点头说:“差不多。当时那种情形,无论换上任何一个人是我,恐怕第一时间都要怀疑到方家父子,而方震南故意追问我究竟跟老爷子谈了些什么,这也更说明即使他不是杀害老爷子的凶手,必然也知道其中的内情。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会逃走并且顺手绑了方林,结果就真的在他口中听到了关于邹长龙跟夏先生结义这个秘密。龙兄,换做是你,你不觉得这些太顺理成章了么?”

    龙七双眼微眯,沉吟不语。夏若芸忍不住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先前的猜测是错的,我父亲的死其实跟邹长龙无关?”

    “不,这是两回事。甚至包括那笔基金,我还是相信当初的判断,跟邹家一定有脱不了的关系,只是我突然觉得方家似乎也没那么简单了。”李卫东微微停顿了一下,忽然说:“有人曾经对我说过,方震南胆子不大,野心却是不小。但事实上胆子是可以装出来的,只有野心,却是一个人骨子里与生俱来,想改都改不掉的!”

    龙七说:“这话是谁说的,陆老爷子?”

    李卫东没有回答,这话却是当初在中海乱舞迪吧里,慕雨虹对他说出的话。这小娘们或许比不上方震南、岳天雄这票人的老奸巨猾,更比不上陆伯涵那样的眼光和阅历,但是往往这种周旋于男人床递之间的女人,对男人的判断却更准,也更直观。想了想,李卫东说:“有消息说夏先生留下的巨额基金,可能被方震南吞掉了,我想将军对这个消息并不是十分相信,是不是?”

    龙七犹豫了一下,说:“三七开。”

    李卫东笑了笑,说:“换做是我也差不多一样。一直以来方震南行事都给人一个印象,虽然油滑,却谨小慎微,可奇怪的是一个胆子这么小的人,却能在组织里混的顺风顺水。甚至取代了当初夏先生的地位。如果我没说错,组织的财源现在至少有大半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对不对?”

    龙七半天没有接话。李卫东说的确实没错,当初组织的经济命脉把握在夏家、方家、岳家这三大家族的手中,号称铁三角,而夏继岭一死,方家却不知不觉成了主导。至于香港陆家,早就有意从组织抽身退出,这一点也是最让将军耿耿于怀之处,只有方震南这个看上去油滑有余而胆量不足的家伙却落了个最大的现成便宜!

    沉默了好一会,龙七淡淡的说:“这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我只是个枪手而已。李兄刚才说有件事想请我帮忙,莫非是想让我替你对付方家父子?”

    李卫东摇摇头,说:“没那个必要,我知道你也一定不肯做。这些现在还都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如果真是方震南老儿耍的花招,我自然有办法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我想让龙兄帮忙的是另外一件事,我的父母还有几位朋友现在还留在中海,那里也是方家的地盘,我怕他们会出事。所以想请龙兄替我安排一下,这个要求应该不至于让你为难,是不是?”

    龙七扭头看着李卫东,忽然笑了,说:“我是不是可以看成,是李兄你故意在试探我?”

    李卫东一怔,说:“这话怎么说?”

    龙七摇摇头,说:“我倒是很想替你保护你的家人,可惜他们看起来根本用不上。你朋友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早在你动身去香港的第二天,拖家带口的住进了军区。你认为在中国,有哪个势力敢在部队的地盘上闹事?”

    李卫东愣了一下,接着就是长长出了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顿时卸下大半。不用说,这肯定是沈琳的主意,这丫头是警察出身,对于危险有一种职业的敏感,也亏得她能想出这么牛叉的点子,居然让她爷爷来保驾。龙七说的没错,在中国如果还有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也就只有部队,当兵的绝对不会鸟你是黑是白是高官还是衙内,谁敢闹事还不立马乱枪突突死。邹家也好,方家也罢,就算这些人再怎么牛逼势力再怎么庞大,又有几个脑袋敢去找军队的麻烦?

    至于龙七张口就说出了他家人的消息,李卫东也并不意外。以组织的行事风格,什么祸不及妻儿那种江湖道义当然通通都是扯淡。实际上从打最初卷入这场纷争开始,李卫东就很清楚自己跟家人、亲近的人无时无刻不活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这种事根本不是你想避免就可以避免得了的。而现在多亏了沈琳,彻底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就是不知道老爸老妈当了半辈子的小市民,突然有天住进将军府里会是个什么感觉?希望不要被这位未来儿媳的牛叉背景给吓到才好。

    想到沈琳,李卫东眼前就忍不住浮现出那个前凸后翘的影子,心里一阵温暖。不提防夏若芸在后座突然来了一句:“笑的那么**,恶心!”

    靠!李卫东翻了翻白眼,心说老子爱怎么笑怎么笑,碍着你毛了!再说就凭咱这魅力加二的帅哥一枚,笑起来那也应该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好不好,女人说话最不靠谱,口是心非!

    龙七忍不住扑的笑出了声,说:“李兄是风流年少,艳福无边,这么多女孩子都能摆平,兄弟我是佩服的五体投……投……咳咳!”直觉后面两道锥子般的目光刺了过来,龙七连忙聪明的刹住了话头,干咳两声说:“不知李兄你下一步什么打算,不准备回香港,就在云南这里跟邹长龙耗下去么?”

    李卫东笑了笑,说:“他耗得起,我也耗不起。还有两天就是我跟大小姐的婚礼,两天时间,我想差不多可以解决了。”

    夏若芸连忙说:“什么意思,你要去找邹长龙?”

    “不是我去找他,是他来找我。”李卫东淡淡的说,“在大陆,只要有足够的钱跟势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云南是邹家的地盘,就算是我躲进耗子洞里,相信他邹长龙也一定会把我挖出来。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一个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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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来自|陆开中文网晚点更新

计划今天再更一章的,可能是有日子没写,手生的厉害,晚上回家到现在才写了不到一千字。所以今天的第二更要很抱歉的晚一些了,偶会更新完再去睡觉。

    另,最近事情比较多也比较烦,所以更新耽搁了,解释估计也没鸟用,偶尽量争取更新快些,算是弥补。最后还要说一句,对不住大家,有骂偶的偶认,别带家人就好,谢谢!

本书来自|陆开中文网第四百三十九章 你是聪明人

    春城昆明,风景如画,气候宜人。这里除了灵秀的山水让人流连忘返,还有著名的温泉,游玩一天,整个人丢进温热的泉水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李卫东躺在浴池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一家温泉浴馆,套房兼住宿的那种,装修什么的都很一般,只有浴室十分的撩人。四面墙壁上都是那种彩绘瓷砖,清一色男女共浴的香艳照,火辣程度丝毫不属于午夜小电影。在这种地方洗澡,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想不动点心思都难。李卫东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伸手去拿袋浴盐,结果撕开来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个,于是就很郁闷的坚挺了。

    其实也难免,像这种旅游城市差不多都有这种通病。旅游的人是很多,但有多少是带自己老婆去的?基本上不是小蜜二奶,就是挎着别人老婆,既没二奶也没别人老婆的就只能泡泡吧搞个一夜情,要么干脆去**。

    这家浴馆当然也有小姐,可惜的是一个长相蛮标致可人的刚敲开门甜甜的叫了句“先生”,还没等问需不需要按摩啊特殊服务啊什么的,隔壁的夏若芸就母夜叉似的蹿了出来,黑着脸说:“滚蛋!再啰嗦小心一把火烧了你的鸡窝!”吓的人家小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跑了。

    李卫东郁闷的想:你自己不肯服务也就算了,凭啥别人服务也不许?靠,这是老子的私生活好不好!……咳咳,不过回想起这小娘皮昨晚的一张小嘴,倒也是蛮**的,如果此时此刻能在这温泉里那啥一下……我靠那该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

    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吓跑了的漂亮居然又探头探脑的摸了进来。

    “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犹然一副害怕的样子,拍着鼓鼓的胸脯说:“吓死我了!哥哥,她怎么那么凶呀,这样的脾气你们男人也受得了么?”

    李卫东笑笑说:“习惯就好了。”

    这个长相确实不错,相当的耐看,说话带着点闽浙口音,又软又甜,一声哥哥几乎叫的人骨头都酥了半边。尤其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忽闪忽闪的看着李卫东,不无嫉妒的说:“那你习惯了么?真想不到,哥哥你这么年轻帅气,都能当电影明星了,怎么偏偏看上那种女人。哥哥别生气,我实话实说,你女朋友长的实在……实在是很意外哦。”

    李卫东点点头说:“是啊,很特别。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这么说,你很爱你女朋友咯?”妙目一转,忽然吃吃的笑了起来,掩着小嘴说:“我明白了。哥哥你这么帅,脾气又温柔,女朋友却又凶又……嘻嘻,难道你是……”

    李卫东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是吃软饭的。说起来咱们还是同行,只不过你赚的是男人的钱,我赚的是女人的钱,所以你来找我,似乎选错了顾客。”

    “真的么?”笑的更甜了,整个人都腻了过来,从后面搂住李卫东的脖子,软软的黏在他背上,伸出一双芊芊玉手在他胸口轻轻划着圈子,一边朝他耳边吹气一边说:“妹妹很穷的哦,哥哥怎么忍心赚人家的钱嘛。嘻嘻,再说人家还不知道……你那里究竟有多厉害。”

    李卫东哈哈一笑,说:“这简单啊,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你好坏哦,占人家便宜啦!”撒娇的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一下,咪咪却是贴的他更紧了,伸手摸进了水里。李卫东可没有电视剧里那种洗澡还裹着浴巾的高雅爱好,浑身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玉手从他腿间划过,眼睛顿时放出光来,说:“哇,你好色哦,一个人洗澡都能洗成这个样子!”

    李卫东说:“这叫色么?这叫男人的本钱好不好。要是没这个岂不成了太监,你们女孩子还会喜欢么?”

    吃吃娇笑不已,伸手摘下了肩上的吊带,本来就很短很小的裙子立刻滑了下去,露出柔软的咪咪在李卫东背上轻轻的摩擦着,玉手也很不老实的握住了他的小兄弟,一边轻轻套弄一边在他耳边呢喃着说:“那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要人家了啊?”

    这的声音不单好听,那种温软的语气中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喘息,也总能恰到好处的勾起男人的**,这样的女人大概天生就是让男人**的尤物。李卫东忽然叹了口气,说:“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什么?”

    一怔,跟着脸色就变了,握住他的那只玉手突然用力向下一抓,看似纤秀苗条的身子也陡然跃起,修长的**从背后闪电般箍住李卫东的腰,猛的向后折去。哗啦一声,水花翻滚,李卫东没有被她掀出浴池,却不知怎么一头栽进了水里。一条修长白皙的手臂被李卫东牢牢攥住,刚刚还是轻轻柔柔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玉手,现在竟赫然多了一根两寸来长的钢针,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

    “狠劲有余,力道不足。”李卫东笑眯眯的看着,说:“你也练过擒拿一类的功夫么?可惜,女孩子天生爱美,如果你不是为了保持身材而去节食什么的,刚才那一招差不多可以将我制服。”

    俏脸一白,恶狠狠的盯着李卫东,突然翻身扭腰双脚连环踢出。单看这出脚的速度,对付一般的练家子已经绰绰有余,只可惜在敏捷加二的李卫东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创意。

    砰!直来直去的一拳,别无花哨,落在的肋下,苗条的身子整个从水池里飞了起来,远远的撞到了墙上又跌落在地。挣扎着撑起半截身子,但很快又倒了下去,缩成了一团虾米,嘴巴里渗出津津血迹。李卫东不禁摇了摇头,他本没想下这么重的手,可是装备的暴击几率却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的,只能说这个比较倒霉,听刚才那一拳发出的闷响,至少打断了她两根肋骨。

    “别怪我手黑,要怪就怪你老板心狠,明知道你杀不了我,还派你来试我的水,唉!”李卫东重新躺回水池,叼起一根中南海抽了两口,淡淡的说:“何必呢,邹老板?”

    一阵安静。足有一两分钟,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才响起:“李卫东,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敢杀你?”

    “不,不是不敢,是不会。”李卫东笑了笑,缓缓说:“因为我知道,你是聪明人。”

本书来自|陆开中文网第四百四十章 救命稻草

    看到邹长龙的第一眼,李卫东吓了一跳。只见这厮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头发蓬乱,一张黑脸扭曲的几乎不成*人形,眼窝深陷,两只眼睛红的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人皮,活脱的就是一副厉鬼模样!

    邹家惨祸,换上是谁恐怕也都是无法接受。老婆死了还不算,凶手居然逼着他儿子强*奸了女儿,即便是禽兽也做不出这么恶毒的事,简直是灭绝人性、人神共愤!尽管李卫东对邹长龙向来没有好感,但是看到他落到这步田地,心里也禁不住有些同情。

    “凶手不是你。”直勾勾的盯着李卫东许久,邹长龙艰难的张开了嘴,“我知道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我还没疯。但是希望你能明白,这并不是我不杀你的理由。”

    邹长龙话很有些绕口,李卫东却立刻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

    “我能想象邹老板现在的处境。”李卫东淡淡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看着你,就算你明知道有人栽赃嫁祸给我,作为家主也不能不给邹家上下一个交待,除非能够找出真凶,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邹长龙眼中掠过一阵说不出的悲哀,怔了一会才喃喃的说:“没错。有些事就算你明知是错的,也必须去做。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你的名字,如果我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今后邹家的人又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他们逼着我儿子强*奸我的女儿,这已经不仅仅是仇恨,更是耻辱,这样的耻辱只能用血来洗刷!我邹长龙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但是邹家决不能让人看不起,多少代人才换来邹家今天的荣耀,即便是败了,也要败的轰轰烈烈,否则,我背不起这个骂名!”

    李卫东一声冷笑,说:“所以,为了你们邹家的名誉,就算明知这件事与陆家无关,也仍然要大开杀戒,哪怕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哪怕让更多无辜的人来为你陪葬!邹家倒了,陆家就是垫背,对么?”

    邹长龙眼神顿时变得恶毒起来,厉声说:“是又怎样?陆家人无辜,那我儿子跟女儿呢?他们才不满十八岁,还是个孩子,是不是他们就该死?”

    李卫东没有反驳。很显然家庭的惨变已经让邹长龙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对这种人再怎么反驳也没有任何意义。邹长龙顿了顿,又说:“陆家的势力有多大,你知我知,说实话两家真的斗个你死我活,结局一定是两败俱伤,但我不在乎!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已经彻底被逼上了绝路,所以拉谁来垫背都无所谓!我邹长龙活了半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是死,也死而无憾;倒是你李兄弟,刚刚坐上掌门人的宝座,大好青春前途无量,啧啧,真是可惜!”

    李卫东眉头不由皱紧了几分。这间浴室并不大,两人间至多不会超过七米远。在这个距离上,李卫东有无数种法子可以在一瞬间致邹长龙于死地。可杀一个邹长龙容易,如此一来两家的梁子就算彻底结下了,邹家灭门案的黑锅也背定了,接下来,两大家族疯狂屠戮也将无可避免的上演!

    事实上虽然邹家在内地势力庞大,又有撑腰,若是两家真的斗起来,陆家也未必就会怕了他,问题是这样的斗法太过不值。邹家人死不死无所谓,他们可以随便用血去洗刷他们的耻辱,但是陆家凭什么要做别人的殉葬品?就算是邹家十条、百条人命去换陆家的一条,李卫东也决不允许!他现在既然已是掌门人的身份,就必须对陆家的每一条人命负责!

    而另外一点,如果邹家跟陆家火并,最开心的会是谁?当然是真正的杀人元凶!这个凶残变态而又卑鄙狡猾的家伙,显然对邹长龙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灭门案栽赃嫁祸的手段也许并不高明,却恰恰击中了邹长龙的软肋!

    真如龙七所说,邹长龙已经彻底疯了,而一个疯子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做事完全不计后果!恶狠狠的盯着李卫东,邹长龙眼神中燃烧着让人心悸的疯狂,缓缓说:“怎么不说话?你之所以到现在还留在云南,不就是想跟我谈判的么?好,我再给你次机会,想阻止我,除非两条路!”

    微微沉默,李卫东说:“哪两条?”

    邹长龙一字一顿的说:“第一条,杀了我,并且一定要记住,两个小时之内将我的手下在这个世界上连根拔除,否则,我的人一定会为你陆家送终!呵呵,不是我邹长龙夸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现在恐怕还没生出来!”

    这话虽然狂妄,却绝对没有任何水分。以邹家在大陆的势力想在短时间内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就算是组织也没这么大本事,否则又怎么会让他邹长龙逍遥到今天!一旦打虎不死,又会怎样?必然是十倍百倍、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

    李卫东盯着邹长龙,说:“第二条路,你想让我替你找出真凶?”

    “聪明!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邹长龙眼中熠熠的放出光来,说:“我知道你的能量有多么大,上一次陆家同样是灭门之祸,全世界都以为陆家铁定玩完,结果却被你在最后成功翻盘。所以,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帮我查出真相,也就只有你!李卫东你别想推脱,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内,揪出真凶,否则,你我两家玉石俱焚!”

    李卫东不禁皱眉,说:“邹老板,你好歹也算是一方枭雄,却说出这么无赖的话,难道不觉得有**份?”

    邹长龙一阵狂笑,咬牙切齿的说:“**份算什么,他们逼着我儿子跟我女儿做出那样的事,我他妈的还要身份做什么?!是,我现在就是个无赖,人被逼到了穷途末路,也就什么都不怕,因为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李卫东,怎么选择在于你,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一句话,两天之后,如果我看不到真凶,邹家完蛋,陆家就是陪葬!”

    对于眼前的这个疯子,显然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人一旦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连无赖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都有些糟蹋了。李卫东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如此,我选第三条路。”

    邹长龙一愣,说:“第三条路?”

    “是。”李卫东淡淡说道,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你不是说,两天之后看不到真凶,邹家完蛋,陆家陪葬么?不瞒邹老板说,我这人最不爽的一件事,就是被别人威胁。我的确是不想看到陆家的人流血,但若有谁敢拿这事来威胁老子,老子就一定如他所愿,我要让他知道,跟陆家叫板,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邹长龙一张黑脸像是被人猛劈了一巴掌,顿时僵在了那里,好一会才难以置信的说:“你确定你所说的话?李卫东,你知道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

    “大不了玉石俱焚,还能怎样?”李卫东一声冷笑,慢条斯理的说:“本来我这个陆家掌门人的位子就是半道捡来的,了不起不坐,就当根本没这回事。倒是你邹老板,几代祖宗的心血就这么被你葬送,你就不觉得惭愧?灭门之仇就此淹没,凶手逍遥法外,倘使黄泉路上遇到你那一儿一女,你这个当爹的还能不能抬得起头来?”

    邹长龙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老脸由黑转红,由红转青。正在这时却听一声叫骂:“放你妈的屁!师父,跟这个王八蛋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他不答应,先一枪毙了他马子再说!”

    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架着一个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正是邹长龙的徒弟罗军。至于被架进来的人,除了夏若芸还能有谁,这丫头看上去浑身都软绵绵的,像是被施了什么药物,否则以她的身手就算不敌,至少也会在隔壁发出些响动,李卫东一定会听见。

    夏若芸两手反剪在背后,两把乌黑的手枪一左一右顶在肋下,这丫头表情却是浑然不惧,嘴唇紧咬,恶狠狠的盯着邹长龙,眼睛几乎喷出火来。罗军掏出枪抵住夏若芸的太阳穴,狞笑着说:“姓李的,我知道你身手好,那咱们不妨赌一赌,看你快不快得过我手里的枪!最后问你一遍:两天之内,揪出真凶,敢说个不字,我要你马子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李卫东哈哈大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快,快请!罗先生真是知己,像这妞长的跟丑八怪似的,我巴不得她早点挂了,要不是为了陆家的产业,你以为我会看上她?咦,开枪啊!罗先生不会是舍不得吧?要不这样,如果这妞对你的口味,尽管拿走,朋友么,千万别跟我客气!”

    罗军不禁转头瞄了夏若芸一眼,顿时打了个哆嗦,心说也真够难为她的,丑就丑了,居然能丑到这个地步,换做是老子恐怕都等不及别人来干掉她,自己先忍不住把丫毙了算了。这么一犹豫,枪口便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几分。

    邹长龙低着头一言不发,拳头捏的格格直响,忽然大叫一声,拔腿朝李卫东的浴池冲了过去。罗军跟两个保镖都吓了一跳,慌忙举枪对准李卫东,却看邹长龙一步跨进浴池,扑通一声跪在李卫东面前,水花四溅。罗军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师父,你,你这是……”

    “李兄弟,你帮帮我,帮帮我!”邹长龙脸上的肌肉一条条横起,水珠顺着脸颊缓缓爬下,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只听他嘶声说道:“李兄弟,我实在是走投无路,逼不得已才来要挟你,你是我报仇的最后希望!那些王八蛋杀我妻儿还不算,还要丢尽我祖宗的脸,此仇不报,我,我他妈还算是个人吗!李兄弟,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一定能替我找出凶手对不对?看在我那死去的两个孩子面上,求求你,帮帮我!只要你肯点个头,任何条件我都答应,我邹长龙对天发誓,凶手伏诛,情愿将邹家拱手相让,我就算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李兄弟的大恩大德!”

    “师父,你……”

    罗军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扑向浴池,邹长龙却蹭的抽出手枪,抬手啪啪两颗子弹打在天花板上,碎屑纷飞。只听邹长龙厉声吼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任何人不准多嘴!放开大小姐,统统给我出去!谁他妈走慢一步,老子现在就毙了他,滚!”

    p:第一更

本书来自|陆开中文网第四百四十一章 原来是你!

    罗军跟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眼看邹长龙动了真格,谁还敢再劝?只好放了夏若芸,灰溜溜的走出房间。夏若芸揉了揉捆的发麻的手腕,照例是一言不发,飞身跳进浴池,一脚将邹长龙踹的飞了出去。

    这一脚着实不轻,邹长龙又不会武功,一头撞到了墙上,撞得气晕八素。又不敢发作,捂着头说:“踢得好,踢得好!”

    李卫东不禁叹了口气。若非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邹长龙这种人居然也会落到这般田地,像孙子一样给人低头下跪?夏若芸还想再打,李卫东说:“算了,士可杀不可辱。邹老板怎么说也是一方枭雄,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容易了。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两天之内,我会想办法查出真相。”

    邹长龙完全没有料到李卫东竟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好一会才说:“你说的是真的?李兄弟,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你,你不要骗我……”

    李卫东一皱眉,说:“不相信,就请自便。其实就算你不求我,我也必须把真凶揪出来,这个混蛋要陷害的不仅仅是你邹家,还有陆家。想往我李卫东的头上扣黑锅,我倒真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邹长龙大喜过望,连声说:“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你李兄弟肯出马,凶手一定逃不掉!李兄弟,一句话,只要能报仇,要人有人要枪有枪,无论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就是!”

    李卫东说:“有两件事,还要麻烦你替我解决。第一件,是林家三口失踪,不管他们现在在谁手里,你都要想办法把人给我找到。记住,我要你保证这一家三口的绝对安全,要是出了一点点岔子,我拿你是问!”

    邹长龙满口应承,胸脯拍的山响。以邹家在内地错综复杂的势力,想找出一个人来绝对不是什么难事,看他答应的痛快,李卫东也放心了不少。想了想,说:“第二件事,我不说你也应该心知肚明。先是陆家灭门,然后是你邹家飞来横祸,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夏先生留下来的那笔基金。邹老板,你跟夏先生是结义的兄弟,你别对我说,关于这笔基金你完全不知情。”

    邹长龙表情又是一僵,沉默许久才说:“这个……李兄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有些事实在不能说。我知道,你一定认为基金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我没办法承认或是否认,但是李兄弟你要相信,我邹长龙绝不是那种贪财的人!邹家从当年先祖创业至今,百余年来已经打下了偌大一摊家业,再多的钱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个概念而已。问题是这笔基金牵扯到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政治。政治是个很敏感的东西,如果你不想招惹是非,还是少知道一点为好。”

    邹长龙并没有否认或是为自己辩解开脱,但是这一番话却听得出确实发自肺腑。李卫东说:“告不告诉我,是你邹先生自己的事,你不说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明白,你儿子女儿之所以横遭祸事,必定与这笔基金的下落有关,你不说出真相,我就算是个神仙又从何查起?难道在你眼中,这笔基金比你的老婆孩子,比你能否为他们报仇更重要吗?”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戳到了邹长龙的痛处,这厮一下子跳了起来,嘶声叫道:“那又怎样?就算我现在说了,我的家人能活过来吗?老婆孩子死了,至少我还有替他们报仇的机会,可是如果基金出了事,我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你知道么?别说是我老婆孩子,就连我甚至包括整个邹家,也许一夜之间就能从这个世界消失!李卫东你不明白,有时候一个人一旦选择了一条路,就已经没办法再回头,所以别逼我,别他妈的再逼我!”

    李卫东不禁皱起了眉头。邹长龙这幅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虽然是在吼叫,却看得出他心里真的是畏惧到了极点。问题是这厮身为陆家掌门,势力之大也是个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主儿,就连将军那种人都对他心存忌惮,又会有什么人、什么势力能让他害怕到这种程度?

    以邹长龙的性格,如果他铁了心不肯说,再逼问也是无用,那事情就真的有些棘手了。冷眼看着邹长龙,李卫东淡淡的说:“邹老板不必这么激动,如果你对我不爽,刚才又何必低三下四的求我?芸儿,拿衣服来,我们走!”

    邹长龙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拽住李卫东,语无伦次的说:“别别别,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一时犯浑,李兄弟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你是我报仇的唯一希望,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我孩子出了那样的事,此仇不报邹家从此如何立足,你叫我有什么脸去见祖宗?李兄弟,我真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你相信我,除了刚才那件事,什么我都能答应你,老弟,只要能你能帮我报仇,我邹长龙情愿退出江湖,邹家拱手相让,算我求你,哥哥我……我给你跪下了!”

    一边说着眼泪刷刷的就滚了下来,两腿一软就要下跪。对于一方大佬来说,下跪这两个字实在比杀头还要难受,可想而知邹长龙也真的是被逼上了绝路。李卫东伸手扶住,叹了口气,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你邹老板是江湖前辈,这个礼我不能受。算了,不管你肯不肯说出基金的下落,真相我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因为这不只是你邹家的家仇,也关系到我陆家的声誉。”

    “真的吗?李兄弟,我,我……”

    邹长龙激动的嘴唇直哆嗦,死死攥着李卫东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卫东笑笑说:“好了邹老板,我看就这样,你也请回吧,我好像没有跟人一同泡澡的习惯,何况你还穿着衣服。两天之后,等我消息,另外再提醒你一遍,林家三口的事,你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出了一点岔子,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邹长龙一拍胸脯说:“放心!老弟的事就是我邹长龙的事,远了我不敢夸口,只要人还在内地,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把人完好无损的给你找出来!”

    千恩万谢,回身正要出去,夏若芸突然叫住他:“等等!”

    邹长龙肩膀一颤,显然他也知道夏若芸想做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赔笑说:“大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夏若芸死死盯着邹长龙的脸,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咬着牙说:“你心知肚明!说,你跟我父亲是结拜的兄弟,你为什么要出卖他?”

    邹长龙沉默了一会,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怨毒,大声说:“没错,你父亲是我出卖的,但是我邹长龙自问顶天立地,对得起良心!如果说有人背信弃义,那也是他不是我,我绝对没有对不起他!”

    夏若芸厉声说:“你放屁!父亲死了,你红口白牙当然说什么都行,但是你不要忘了,他的女儿还活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害死了我父亲,我就要你拿命来还!”

    顺手抓过浴架上的一只花瓶磕碎,锋利的茬口抵在邹长龙的脖子上。夏若芸握的如此用力,瓷片割破了她的掌心,鲜血像小溪一样渗了出来,邹长龙却是浑然不惧,说:“如果你现在做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刚刚我已经说过,与基金有关的事,我现在还没办法给你任何解释。大小姐,关于你父亲的死,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如果你还想杀我,我邹长龙皱一皱眉,不算男人!”

    这番话说的有恃无恐,夏若芸不禁微微一怔,李卫东却是眼神陡然一亮,许久以来一直淤积在脑子里的那些疑问,像是刹那间被一条线穿了起来,又似云开雾散,眼前豁然开朗!微一沉吟,李卫东说:“放开他!芸儿,就算要报仇现在也不是时候,我相信邹老板的为人,他说会给你一个真相,就一定不会抵赖!”

    “你相信他?连兄弟都能出卖,这种人也配做人,禽兽不如!”

    夏若芸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愤愤的将邹长龙推了个跟头。这丫头虽然脾气急,但并不是分不清轻重,尤其跟李卫东在一起的时候,对他更是言听计从。邹长龙也不还嘴,从地上爬起来朝李卫东鞠了一躬,说:“有你李兄弟一句话,什么都齐了。从前我一直以为,你一个毛头小子能被陆伯涵选为继承人,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还曾想过要利用你,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我邹长龙看走了眼,你李卫东注定是人中龙凤!唉!陆伯涵我输了,当年我将你赶出内地,那是因为邹家的政治背景,但是说到眼光和用人,我只有自愧不如!”

    一声嗟叹,邹长龙转身默默而去。夏若芸犹然不信,疑惑的看着李卫东说:“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相信他?!”

    李卫东这时顾不得身上赤条条,哗啦蹦出浴池,抓过条浴巾就往夏若芸受伤的手上缠。刚刚他一直泡在水里还没什么,这一跳出来夏若芸立刻红了脸,抢过浴巾没好气的说:“不用你管,穿你的衣服去!”

    李卫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说靠,装什么啊,昨晚咬都咬了,现在看一下怕什么的!悻悻的扯过浴巾围在腰间,说:“我跟邹长龙虽然交往不多,但是直觉他刚才应该不是说谎。”顿了一顿,忽然迟疑着说:“芸儿,我答应过一定会帮你报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如果你父亲,他……”

    夏若芸一愣,唰的转过身盯着李卫东,说:“我父亲怎么?”

    李卫东沉吟了一会,又摇摇头说:“没什么,有几件事我还没想通,现在说出来还不是时候,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真相。云南这里不能待下去了,凶手的上一个目标是邹长龙,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们。通知二叔三叔,陆家严防戒备,越是节骨眼上越不能出岔子。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动身。”

    李卫东不说,夏若芸也不追问,跟这家伙一起久了,对他什么脾气也很了解,不想说的话谁也问不出来。夏若芸说:“回香港么?那我让二叔通知人来接我们。”

    李卫东说:“不,不是香港,我想你陪我去一趟杭州。”

    “杭州?”夏若芸又怔住了,说:“你想去找我妈?可是,可是……”

    李卫东笑了笑,说:“可是什么?怎么说你也是她女儿,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作为女婿去拜望一下岳母大人,天经地义。”

    说的好听是拜望,也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夏若芸也不多问,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风风火火的折了回来,抓起浴池台子上那个撕开一半的,横眉怒目的说:“这是什么?不要脸!”

    李卫东汗了一下,心说这能怪我么?老子还以为这是浴盐呢好不好!也懒得跟她解释,撇撇嘴说:“没见过啊,是什么上面写着呢啊!我也是男人也有需求的好不好,不这样怎么办,让你帮我解决你肯吗!”

    “你,你……!”夏若芸又羞又气,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到这种程度的,做了坏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夏若芸都有些后悔昨晚上怎么不干脆把他咬掉了算了!指着李卫东说:“你别得意,这就是证据。我回头就把它给我妹妹,看你怎么解释,臭流氓!”

    李卫东哈哈一笑,说:“傻妞,你要是真拿了这个给冰冰,该解释的应该是你才对吧?你认为冰冰会怎么想,咦,我的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呢?”

    “你,我……”

    夏若芸立刻又没词了,基本上跟李卫东这种人斗嘴,就是自讨苦吃,气愤愤的把朝李卫东脸上丢了过去,转身就走。李卫东在后面哈哈大笑,说:“怎么这就走啊,你刚才不是问这是什么吗,不如一起探讨探讨啊!”

    “滚!”夏若芸气急败坏的摔上了门。

    李卫东擦了把头发,回到房间一边换衣服,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在想邹长龙刚才说过的话。“没错,你父亲是我出卖的,但是我邹长龙自问顶天立地,对得起良心!如果说有人背信弃义,那也是他不是我!”

    如果邹长龙确实没有撒谎,夏继岭又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的是,基金确实是落到了邹长龙的手中,或者说至少在邹长龙的掌控之下,而邹家之所以出事,也必然是因此而起!可是邹长龙又究竟在害怕些什么,难道说他也只是这笔基金的过路财神,根本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这究竟是什么人或是什么样的势力,连邹长龙这种人都为之忌惮!不,等一等!李卫东突然敲了敲脑袋,他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从夏继岭遇害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年,一直都是岳天雄在替邹长龙背着黑锅。这个岳天雄跟邹长龙截然相反,如果说邹长龙今天是虎落平阳,岳天雄则更像是一条阴险的毒蛇,这个家伙一直躲在暗中,他究竟在觊觎着什么……

    通!隔壁像是隐隐传来一声轻响,李卫东不觉一怔,因为一直在凝神思考,听觉也随之下降了不少,这时连忙屏住呼吸侧耳凝听,紧跟着脸色就变了,一甩手掌中便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枪,豹子般飞蹿出去,砰一声撞开了房间门。走廊里,七八个黑衣大汉正握着枪凝神戒备,突然看到李卫东冲出来倒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便惊恐的看到李卫东的枪口喷出耀眼的火光。

    砰!砰砰砰!一连串枪声敲碎了夜晚的寂静,几个大汉举枪对准李卫东,可惜再也无力扣下扳机,不甘心的倒了下去。但就在这时,李卫东也发现了一件事,让他心瞬间跌入冰谷。

    走廊两端,不下二三十枪手,无数枪口黑洞洞的瞄向这里。接着他就听到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想要你马子的命,就乖乖把枪放下!”

    声音尖细,听上去有些刺耳。李卫东叹了口气,扔掉手中的p,说:“我真的没想到,原来是你!”

    p:关于上一章尾巴的那句话,偶不得不真诚滴给大家道个歉,唉,手欠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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