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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龙     重生之都市枭雄txt下载     重生之都市枭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61章 气运,假死,还珠

    “恭喜主人,您终于领悟到任务的真谛了!”小莲幻现在刘煜面前,轻柔的说道:“您穿越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原本幸福的人变的不幸福……”

    “说的我好像是大魔王一样……”挑挑眉,刘煜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说是,改变原本不幸福的配角们的命运,让自私自利的主角们获得他们应有的下场吗?”

    在小莲的讪笑中,刘煜又不解的问道:“我有些不明白,既然都是改变配角的命运,为什么不让我留在《笑傲江湖》的世界中?在那里,东方不败的命运轨迹已经被我改变了……”

    “是啊,主人的运气是很好的。”小莲赞叹道:“不但让东方不败的命运偏移,更找到了《笑傲江湖》世界的‘一线生机’……”

    微微皱眉,刘煜愈发的不解:“什么意思?”

    “主人您应该知道,每一个真实而完整的世界都有一个‘天道’来负责运行,在天道的监督和管理之下,所有的事物都有其‘天命’。虽然天道允许变动一些‘小势’,但却绝对不会容忍违逆‘大势’。也就是说,‘历史的轨迹’是绝对不能改变的!”

    看了若有所思的刘煜一眼,小莲继续道:“在《笑傲江湖》中,杨莲亭的死亡与否只是‘小势’,所以主人您吞噬他并不会引来代表着世界意志的天道的惩罚。但是,东方不败败亡的结果却是‘大势’,您的种种动作必然会引来天道的强烈反弹。

    好在,您居然遇上了身为《笑傲江湖》‘一线生机’的吴天德……你应该知道,‘一线生机’是天道允许存在的唯一能‘合法’改变‘大势’的存在,只要掌握住他。您就能随心所欲的改变《笑傲江湖》的结局,不用担心遭到世界意志的惩罚!”

    刘煜有些了然,但同时又有更多的不解:“既然我在《笑傲江湖》中情势很好,那为什么你要突兀的把我传送到这个综琼-瑶又综武侠的诡异世界?”

    “这些都是为了气运!”小莲郑重其事的说道:“主人您大概不知道,‘主神’拥有一个在我看来也非常逆天的能力——吞噬气运!虽然我这样的混沌至宝功能强大,但因为我们诞生的时间实在太早了,所以在形式上反而没有混沌初开后所形成的先天至宝那么的多种多样,至少混沌至宝就绝对没有和‘气运’攸关的能力。

    一般说来,即使是最强大的先天至宝,也只有镇压气运的说法。可我的那叶花瓣和另外一件破碎的混沌至宝融合所形成的先天至宝却拥有着吞噬别的世界的气运的能力。事实上。主神弄来那么多的‘试炼者’可不是为了让他们进化的,而是为了让他们到别的世界去帮她盗取气运!

    我之所以暂时替您中止《笑傲江湖》进程而联合主神将主人您送到这个混乱的世界,只是为了促使主人您所特有的‘存在之力’帮您进化成‘气运之体’!‘气运之体’的拥有者不但能够获得不下于‘世界之子’的气运,而且还能任意的吞噬和吸纳除开‘世界之子’和‘一线生机’之外的各色人物的气运。

    您应该知道,‘气运’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或多或少而已,越是受到天道的关注。所能获得的气运就越多。在源星上。钟小满这个‘世界之子’和周佳敏这个‘一线生机’无疑是气运最厚重的人,但除开她们,还有一些人的气运值远高于常人,就比如说被您吞噬了的那个代表着魔法界未来,享有英国魔法界气运的哈利波特……

    主人您大概不知道,如果不是您同时拥有源星的‘世界之子’和‘一线生机’。凭您吞噬哈利波特这个魔法界‘气运之子’的巨大因果,您早就受到源星天道的追杀了!而如果您顺利的进化出‘气运之体’,那么就算你没有‘世界之子’和‘一线生机’,甚至是和‘世界之子’及‘一线生机’敌对。您也可以毫无副作用的吸纳该世界的气运!

    ‘气运之体’的能力很是逆天,所以能够形成的条件也极为苛刻,就算主人您拥有妙用无穷的‘存在之力’,也不可能顺意的获取,因为它开启进化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拥有两个以上的‘一线生机’!有了您在源星的女人周佳敏和《笑傲江湖》中的小弟吴天德,我才能帮你开启‘气运之体’的进化过程!而且,为了能够顺利的完成这个进化过程,我还冒着开罪主人您的危险,将您的力量全数封印……”

    小莲的一大串解说让刘煜解开了不少的疑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问道:“在这个世界我能进化出‘气运之体’?”

    “应该可以吧……这是最适合‘气运之体’成形的世界!”小莲的眼神有些闪烁的说道:“主人您大概也看出来了,这个世界并不是简单的将琼-瑶小说和金-庸小说糅合在一起就完事的!这里其实是一部同人小说的世界,主角就是您帮助过的重生回来的雁姬!由同人小说构筑而成的世界是比较混乱的,原著的‘世界之子’和同人的‘世界之子’有着异常强烈的冲突性,所以其所形成的气运也相对无序,是非常适合孕育‘气运之体’的绝佳土壤……”

    眯了眯眼睛,刘煜沉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闪闪躲躲的算个什么事?”

    看了刘煜一眼,小莲低垂着眼帘道:“因为杨弥、华少芸等人的先例,我一直以为主人您对熟-妇有着不小的偏爱,所以才会觉得您能在这个世界完成‘气运之体’的进化……其实,只要你睡了雁姬,您的存在之力就能直接通过这种负距离的接触获取成为‘气运之体’最为关键的一环……”

    挑挑眉,刘煜讶异道:“雁姬的功能有那么强大?”

    “这是毫无疑问的!”小莲微带钦佩的说道:“要知道雁姬可是经历了十八层地狱酷刑,才最终获得重生的逆运之人,她的命格可是非常珍贵的……”

    刘煜继续不解:“我也是通过‘逆时空魔法阵’重生回来的。难道我本身的命格还没有雁姬珍贵?”

    “主人,重生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小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古以来,想要逆天改命的修行者不知凡几,其中有不少都是永恒境界以上的大能,可是最终能成功的却是寥寥无几。像雁姬这样的中千世界普通人想要重生,都必须承受住十八层地狱之苦,更何况那些本来就具备强大能力的修行者了!可以说,越是大能,就越难重生!毕竟‘重生’所带来的因果实在太大了。大到即使是永恒境界的大能也承受不住!”

    “可是我……”

    “主人是觉得您没有感觉到那种‘因果’的力量吗?”小莲微微一笑,正色道:“须知‘因果’不一定报应到本人的身上……主人您不觉得您重生后的世界太混乱了吗?您在‘历史’上经历的源星有那么多强大势力出现吗?”

    刘煜吃惊了,他倒是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他之前还在疑惑,说“历史”上源星的“大劫难”不过就是除了异能之外的其它修行方式的没落,可现在却是各大宇宙势力跑到源星上来为了各种缘故争斗。让源星处在了灭亡的边缘。

    他曾经猜测,这或许是自己在“历史”上的实力不够。以至于不能了解到这些隐秘。可现在看来。源星如今面临的“大劫难”超出“历史”数倍的根本原因却是自己的“重生”?是自己“重生”的这份因果之力加大了源星本身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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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煜为了小莲说出的真相震惊时,刘煜在这个世界的未来岳父李可秀也在震惊于自家女儿李沅芷的言辞。

    “阿玛、额娘,这是女儿唯一的要求了,求求你们就成全了女儿吧。我与余鱼同情深互许,已经……已经分不开了啊。”李沅芷跪在李可秀夫妇面前,泪流满面地求道:“虽然端亲王是天下俊杰。但我的眼和我的心却只有余鱼同!阿玛,额娘,你们就当女儿已经死了,只要我假死脱身。就不会败坏家声……”

    她往前跪行一步,抱住李可秀的腿,如幼时般将脸偎在上面,“阿玛,女儿知道女儿不孝。您和额娘只有我一个孩子,女儿却还想离家远走。可是,女儿实在是情不自禁啊。我爱余鱼同,离开他,我就不能活啊。求求您,求求您,成全了女儿吧……”

    第二天,乾隆就接到了李可秀的折子,说他家李沅芷福薄,婚期临近时患伤寒而亡。

    “混账东西!李可秀,你该当何罪啊?你女儿患伤寒?她一个将武当内功修炼到寒暑不侵境界的高手会无端端的患伤寒而亡?你们一家子是不是当朕是傻子啊?”乾隆当着朝臣的面,指着李可秀的鼻子大骂:“传旨,摘去李可秀的顶戴花翎,贬为庶民,府邸收回充公。贱妇李沅芷,不守妇德,废除与端亲王的婚约。”乾隆将御案拍的山响,最后咬牙切齿地道:“这件事朕会告知端亲王,他如果不满意,你就给朕等着满门抄斩吧!”

    被这样的暴风骤雨摧残,李可秀晕头转向地回了府。这件事跟他们在家设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啊。女儿死了,没得到皇上的安慰不说,眨眼就成贱妇了。这还不要紧,反正真死的那个也不是李沅芷。可他这个直隶总督一下子就被撸成庶民了,这个落差可太大了啊。

    可事到如今,女儿的死讯已经传出来了,灵堂、棺材都已经置办好了,想要回头都没路可走。现在皇上就已经这么生气了,若是再知道李沅芷是为了跟人私奔才想出了这个金蝉脱壳的主意,以皇上对端亲王的宠爱,那还不定会怎么暴怒呢。估计不用等端亲王的态度,他们全家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即便心里再窝火,除了暗恨那个勾引女儿的什么金笛秀才,李可秀也只能自己忍了。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沾女儿的边了。这事,说到底可就是欺君啊。罢了,就当自己没有儿女命,权当没生过女儿吧。一天时间,李可秀便像老了十来岁一样。

    刘煜在知道李沅芷死遁后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他早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可皇帝却认定他是“哀莫大于心死”,一边暗中派人大索天下,力求抓住李沅芷让刘煜出气,一边组织了一场西山围猎。希望刘煜借此松快松快。

    在招揽了六和帮之后,刘煜对京城的控制力增强了很多,他已经收到情报,一主一仆两个有些许山东口音的年轻女子在不久前进了京城。如今也结识了住在大杂院,在街面上讨生活的小燕子。

    刘煜猜测。这场乾隆皇帝为他而举办的西山围猎活动,多半就是《还珠格格》的开篇了。想到为祸皇宫的小燕子。刘煜有趣的一笑。准备好好的看一出戏!

    见刘煜的脸上“终于”显出了笑容,乾隆的心情也不错,打到多少猎物他不在意,重要地是让刘煜来散散心,松松筋骨。现在看起来,效果很是不错。除了刘煜之外。乾隆皇帝身边跟着的还有永珹、永琪、永瑢三位阿哥跟他们的伴读。现在侍卫们还在驱赶猎物,所以众人也不急着出发。

    永琪自从御花园刺客事件之后,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见乾隆对他没什么变化。才慢慢放下心来。不过,这也更加深他的自负,更加认定乾隆对他的宠爱信重超越其他人。连弄出了刺客事件都没事,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有力的证据么?!而且,趁着乾隆开心的时候,他又求了将福尔康弄回身边做伴读。这让永琪更加坚信,他果然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包括那个什么端亲王。

    还没等乾隆开出第一箭,永琪带着自己的两个伴读已经浑然不觉逾越地冲了出来,对着那只被大内侍卫有意驱赶到乾隆皇帝眼前的小鹿围追堵截。三人口中喊的话,让乾隆淡淡地勾着嘴角,意味不明地扫了同样浑然不觉的福伦一眼。克善说,不作死就不会死。所以,他们现在都在作死,对吧?!

    一个已经打定主意放弃的儿子,乾隆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开始射猎。一个上午的奔驰,乾隆兴尽而归,身后的侍卫们带着他的猎物。正准备饱餐一顿,下午继续的时候,永琪不出刘煜意料的给了乾隆皇帝一个大大的“惊喜”。

    被儿子当着众朝臣的面儿,揭出自己的风流韵事,乾隆并不在意。男人嘛,谁还没个青春迷茫的时候。而且,光看两件信物,他根本想不起是谁来。要不是那姑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十九年前大明湖畔夏雨荷”什么的,他还疑惑着呢。在记忆的边角旮旯里,乾隆好容易才发掘出一个鹅蛋脸女子的身影,估计大概也许差不多就该是她吧??

    看永琪似乎很紧张那姑娘,乾隆善解人意地摆摆手,示意永琪以将人带走了,他要开始和刘煜用午膳了。永琪对乾隆漫不经心的态度颇为义愤,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瞪了“小人”刘煜一眼,接着请御医为姑娘包扎一下,然后跟尔康、尔泰将人带回了紫禁城,送到了令妃的延禧宫。

    十多天之后,乾隆回到皇宫时,才知道宫里多了一位格格,是由五阿哥带回来的。乾隆癔症了半晌,才在吴总管的提示下想起,应该就是永琪在围场射回来那姑娘。这还什么都没查,他这个皇帝也没开口呢,怎么满宫里就叫起了格格呢?乾隆皱眉,让人去查。

    看着暗卫递上来的折子,乾隆冷笑一声。不过一个私生女罢了,既然宫里都叫开了,乾隆索性也不管了,爱叫叫吧。反正没有圣旨册封,就算叫她仙女儿,也是个空。乾隆不吭声,令妃跟永琪他们就当是默认了,越发地将小燕子格格的身份坐实。

    乾隆这番放任的态度,其实也有刘煜的教唆,因为刘煜从小莲得知,提前终结剧情并不会获得太多的气运,只有在关键时刻的反转才能带来巨大的“利润”,所以,他才会有意避开一众脑残,让他们顺利的按照既定的命运行事。

    乾隆皇帝不明白刘煜的意图,只是觉得这个小燕子是个逗乐儿的活宝,认定她的存在能驱散刘煜心中因为婚事产生的郁气,于是对小燕子也就有了几分好脸,还将漱芳斋赐给她住。反正那儿是个戏台子,小燕子又是个逗乐儿的,住在那儿也算相得益彰。

    至于,永琪、令妃他们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比如私下弄两个宫女进宫什么的,乾隆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最近事不忙,回疆的战事即将结束,朝中也没什么大事,他很有功夫看看那些人的把戏,就当是陪刘煜看耍猴儿了呗。(未完待续。。)

第962章 嚣张霸道

    在刘煜的暗中安排下,在命运车轮的转动中,即便乾隆没有晕了头地带着小燕子去祭天,夏紫薇还是遇到了她命定的良人福尔康。同样是伤痕累累地被带回学士府,同样是情不自禁地一见钟情……

    而摆在福伦一家的难题就是,夏紫薇的身份——宫里那个是假的,家里这个才是真的。怎么办?在经过了一系列的矛盾纠结,抱头痛哭之后,夏紫薇和金锁入了包衣籍,在令妃的运作下进宫做了漱芳斋的宫女。

    第一次走进皇宫的时候,夏紫薇不禁泪流满面。就是这一堵红墙,阻隔了她的父女亲情,让她被隔绝在这座皇城之外。现在,她终于跨过了这道墙。只是,虽然进了皇宫,可跟她的想象有很大不同。

    她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并不多,即便是见着了,也只能在小燕子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的皇阿玛,却什么也不能说。她的相貌跟她娘很像,她原以为皇阿玛能够有些印象猜测的。可惜,没有,皇阿玛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她。

    为此,夏紫薇很郁闷。其实,乾隆也很郁闷。宫里想爬上龙床的宫女不少,这乾隆知道,可真还没哪个会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十七八岁相貌姣好柔弱的姑娘,那眼神儿却跟带着钩子似的,明目张胆地勾引他,这也太开朗了吧?

    虽然说皇宫里的宫女都是他的后备女人,但这紫薇却是以小燕子的结拜姐妹这个身份出现的,他堂堂一国之君,还没有饥渴到对名义上的女儿身边人下手的地步!真要是那样做了……想到克善那张和自家皇阿玛酷似的脸上显露出不屑和失望,乾隆皇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绝对不能出现那种情况!

    有鉴于此,乾隆皇帝越来越少的去漱芳斋逗趣了。可也是因为这样。紫薇看乾隆的眼神越来越幽怨,在私下里更是忍不住常常哭泣。心疼的福尔康时常召集齐大家伙儿商议该怎么样才能让小燕子和紫薇各归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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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嬷嬷,你是说,那淑芳斋又是男男女女的一屋子,还关起门不知道在做什么?”皇后柳眉轻皱,瞪着一双杏眼,语气中颇含讽刺,“哼,那几个也不知道有多少秘密,整日凑到一起关着门商议。皇上也是的。就算当成个玩意儿,也得好好教教规矩才是。”

    “娘娘,依老奴看,这事您得管管。”容嬷嬷是典型的深宫老嬷,脸一板眼一眯就是副刻薄狠毒的样子。“五阿哥跟福家兄弟都是血气方刚的半大小伙子,那个小燕子跟她那两个宫女也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们镇日混在一起。若惹出什么秽.乱宫廷的丑事。那可怎么得了啊。”

    皇后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宫里的女人,除了太后太妃和公主格格,那都算是为皇上预备的。若是那一群男男女女的在淑芳斋闹出什么风-流艳-事,那皇上的面子可就丢尽了。而且,她这个皇后也跑不了一个治宫不严的罪过。到时也没脸去见太后娘娘了。

    此时的淑芳斋,小燕子、紫薇、金锁、永琪和福家兄弟齐聚一堂,正在商量着怎么让乾隆注意到紫薇,喜欢上紫薇。这段时间乾隆一次也没来过淑芳斋。这让六个人格外焦虑。尤其是夏紫薇,愁得就差每天以泪洗面了。

    听到“皇后驾到”的通报声,福尔康赶紧放开搂在怀里的紫薇,几个人整理下衣冠给皇后请安。皇后锐利的眼神在几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穿着打扮不同一般宫女的夏紫薇身上。在她眼里,这样的女人看着就是不安于室的,皇后决定今天的教训重点就是她了。

    接下来,整个淑芳斋就成了个混乱的“战场”。容嬷嬷被心系爱人的福尔康一脚踢翻,皇后带来的两个侍卫外强中干,夏紫薇、金锁自掴耳光请皇后恕罪,身边淑芳斋的一群宫女太监也跟着添乱……看着这样的场面,皇后有些下不来台,冷着脸站在那儿。

    永琪先看不下去了,他的身份也够资格说话,于是脸色凝重坚定,大义凛然地说:“儿臣斗胆,请皇额娘高抬贵手。今天,儿臣在这淑芳斋,就不许任何人在这儿动手。若是想动手,不管是谁,都要先把儿臣撂倒才行。”说着,直直盯着有些气急败坏地皇后。

    皇后被气得不轻,自己的心腹老嬷嬷被人踹了,带来的两个侍卫又是没用的,被永琪和福尔泰按住就不敢动了。现在,她不但被一个庶子逼迫,就连地上跪着的一群奴才,都在逼她。真是……真是岂有此理。就在她要铩羽而归的时候,一把清冷悦耳的声音为她解了围。

    “克善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您这儿可真热闹啊。”刘煜笑眯眯地摇着扇子,从外面踱进来。走到还在地上挣扎的容嬷嬷身边,伸手将人拉起来,将她被踹脱臼的胳膊装回去,微嗔道:“容嬷嬷,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这么不小心,伤筋动骨地可不好受呢。”

    他这一出现,淑芳斋整个都静了下来。小燕子、紫薇她们是疑惑这人是谁,永琪跟福家兄弟是跟刘煜没话说,而剩下的宫人们则是对他怵得慌。端亲王在宫里住了三年多了,早已被宫人们列入皇宫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甚至有人说,宁得罪皇子,也别得罪端亲王。

    “容嬷嬷,你也是多年的老嬷嬷了,看看自己是怎么伺候皇后娘娘的?既没请娘娘就坐,也没为娘娘奉茶。不知道的,还当是娘娘在这里罚站呢。说起来,这淑芳斋的主子是哪个啊,端的是不懂规矩。”刘煜亲手将皇后扶到座上,又挥挥手让给他请安的奴才起身。

    “娘娘,您请息怒。不就是几个奴才的事,您告诉克善一声。自有克善替您料理,又何至于让您亲自出手呢。看看,容嬷嬷遭了罪,您自个儿也气得不轻。今儿您就舒服地坐着,看刘煜帮您出出气,可好?”

    “早知道你要来,本宫哪还会走这一趟。再者说,本宫哪知道这几个会是这个样子,主不主仆不仆的不说,男男女女地混在一起也不避讳。这淑芳斋哪还像是深宫禁地。简直连酒楼戏院都没这么热闹。行了,本宫也累了,你就替本宫处理这事吧。”

    “我小燕子就是淑芳斋的主人,你又是哪个?凭什么说我这里没规矩?”小燕子本就被皇后气得不轻,这会儿就像个点着的炮仗一样蹦起来。跳着脚尖叫道:“皇阿玛都不在意我这里有没有规矩,你又算是老几?我是格格。你凭什么来管我?”

    “呵呵……老萨。告诉她本王是谁。”刘煜在皇后下首坐了,立刻便有宫女奉了茶上来,不敢有丝毫怠慢。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燕子,发现果然是一个杏仁大眼、古灵精怪的女子。若不看她的行事光看皮相,虽不是绝色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我家王爷是皇上亲封的和硕端亲王,你们还不快向王爷请安?”萨福鼎隐含不屑的目光扫过福家兄弟跟小燕子。还有那两个傻跪在那儿的宫女。这几位整日男男女女地混在一起,宫里早就传得不像样了,估计也就他们自己不知道吧。还真是什么样的娘,养什么样的闺女。

    “王爷?王爷又怎么了?我还是格格呢!”小燕子才不服气。她从进了宫之后,就自认是皇帝的女儿,高人一等,怎么会将区区一个王爷放在眼里。就连那些皇子、皇女,除了永琪之外,她也一个都看不上,反正都是些没她得宠的,怕他们作甚!

    “格格?”刘煜冷笑一声,讽刺地勾起嘴角,问道:“本王怎么不知道皇上封谁做格格了?真以为有几个蠢货叫你做格格,你就是格格了?皇上有册封你的圣旨么?宗人府有你的玉牒么?宗室承认你的身份了么?来人,掌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你敢(谁敢)……”小燕子的尖叫声,和永琪、尔泰的呵斥声几乎同时响起。小燕子仗着三脚猫的轻功,就准备“飞”走,却被刘煜带来的由乾隆皇帝亲自调拨的御前侍卫龙骏擒着双臂按住。不等她骂骂咧咧地出口,另一个御前侍卫诸圆厚实有力的巴掌已经甩在她脸上。只这一下,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蠢蠢欲动的永琪跟福家兄弟也没能讨好,被一帮子御前侍卫们一左一右地擒住手臂,动弹不得。永琪还好些,他毕竟是皇子,没人对他下重手。福尔康、福尔泰就比较惨了,被人一脚踹在膝弯,双膝就重重磕在地上。紫薇被这声音吓得花容失色,惨呼一声:“尔康……”

    “克善,你要造反么?我是堂堂皇子,你竟敢让人对我动粗,难道不怕皇阿玛问你的罪么?还有,小燕子也是皇阿玛的亲生骨肉,你竟然敢如此对她,你……你真是太过分了。你最好现在就赶紧收手赔罪,否则我一定要向皇阿玛禀明此事,重重责罚于你。”

    “哎呀,五阿哥不说话,本王倒是忘了个茬儿。”刘煜故作恍然地一拍手,笑得更加开怀,促狭道:“贺铸、陶炼你们两个,赶紧把五阿哥撂倒了。方才,五阿哥可就说了,谁要在这淑芳斋动手,就得先把他撂倒。你们两个啊,不撂倒五阿哥就动了手,小心五阿哥罚你们。”

    皇后原本被气得不轻,容嬷嬷也摔得不轻,这会儿却都忍不住想笑了。这个克善(端亲王)就是鬼精鬼精的,又惯会胡搅蛮缠。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能让人活活气死,偏还没法子挑他的理。看看永琪那猪肝样的脸色,皇后跟容嬷嬷主仆觉得顺眼极了。

    “本王问你们,方才是不是就是你们几个,说是愿意代人受罚啊?”刘煜将手中的茶杯往几上一顿,面容一整地冷声问道:“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你们就那么想挨板子?还是说,皇后娘娘在你们心中就是是非不分的,会放过这些有错的,去罚那些没错的?”

    在一片“奴才不敢”的求饶声中。刘煜冷哼一声,“要本王说,你们这是看着皇后娘娘心软,妄图拿捏皇后娘娘。做奴才,就要知道自己的本分,更要守着自己的本分。你们自己说,你们守本分了么?行了,本王也不为难你们,都去慎刑司领罚吧。”

    “福尔康、福尔泰,你们身为皇子伴读。不说劝着五阿哥勤奋上进,却撺掇着五阿哥整日逃学闲玩,几个人一起在后宫厮混,该当何罪啊?别这么瞪着本王,本王知道自己罚不了你们。不过。就凭你们见了本王不拜,揍你们一顿。想来你们是没处说理的。拖出去动手!”

    “你……克善。你太过分了。”永琪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奋力挣扎着,却挣不脱一等侍卫贺铸和陶炼的钳制。小燕子被掌嘴,尔康尔泰被打,他自己被按在地上……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永琪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受到这样的侮辱。他是皇子。是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啊!

    刘煜一摊手,向着永琪耸耸肩,故作无奈地道:“五阿哥,你可真难伺候。本王都叫贺铸和陶炼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怎么还不满意呢?难道是他们撂倒得不够彻底,让你感到不过瘾?不过,五阿哥啊,你这个爱好,还真是……太特别了。”

    说着,他又恨铁不成钢地对贺铸和陶炼道:“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嘛,还不赶紧再撂五阿哥一回?!当然,若是五阿哥还觉得不过瘾,你们也可以多配合五阿哥几回,务必要让五阿哥满意才行!”

    诸圆、龙骏和贺铸、陶炼这一群大内一等御前侍卫就是乾隆皇帝特意调拨到刘煜跟前听用的,他们得乾隆之命,除了皇帝之外,只会服从刘煜一人的命令,就算是太后和皇后的懿旨也可以不必理会,自然就更不用去在意一个光头阿哥的威胁了!于是,贺铸和陶炼这两位大内一等御前侍卫严格地执行了端亲王的命令,开始颠来倒去地用各种方式撂倒永琪。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请王爷放过尔康、放过格格他们吧。”这一会儿发生的事情,简直把夏紫薇和金锁看傻了。她们不知道这位嚣张霸道的年轻王爷是什么来头,但是对方竟然连永琪这个得宠的皇子都敢如此对待,让她们不知所措。难道,他就不怕皇上怪罪么?

    “行了,瞧这小脸儿打得,本王看了都心疼得紧。”刘煜用扇柄挑起紫薇的脸,眯着凤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传说,夏紫薇像她娘,看上去果然是个温婉柔弱的美人儿。幸好,这女人不像乾隆皇帝,不然还不定得把他膈应成什么样呢。

    夏紫薇被刘煜这轻佻的动作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不敢动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微微阖起来,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样。金锁跪在一边,想护着她家小姐,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刘煜,差点想说“放过我家小姐,来调戏我吧”。

    “皇后娘娘,那个淑芳斋里都是些粗手粗脚的,日后您若是没带齐人手,还是别亲自过去了。有什么事觉得不对,吩咐下面人教训他们便是。”陪着仍怒意未平的皇后出了淑芳斋,刘煜淡笑着安抚道:“那几个不过跳梁小丑而已,您何必为他们着急上火的。”

    他又扫了一眼低头跟在皇后身后的两个坤宁宫侍卫,“这两个奴才克善就带走了,身手差了些也就算了,主辱仆死,不能誓死护主的侍卫不要也罢。等会儿,克善会求皇上,给您多送几个得用的侍卫和宫人过来。娘娘身为国母,身份贵重,万一守护不利让人冲撞了就不好了。”

    赛威、赛广两个骇然地看向皇后,想要求饶却被人堵着嘴带走。皇后刚张了张嘴,就被容嬷嬷拉住了,冲着她摇了摇头。端亲王说得没错,这样被人一吓就缩回去的侍卫,绝不能留在娘娘身边。刘煜见状笑笑,躬身告退了。

    淑芳斋向来是伤兵不断的,但今天却是第一次伤兵满营,脑残六人组没一个完好无损的。偏偏这里的大小奴才全被刘煜送去了慎刑司,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好在除了紫薇、金锁,剩下的那几个都是皮糙肉厚的,挨顿揍也没到爬不起来的地步。

    小脸红肿的夏紫薇抱住被揍得不轻的福尔康,两人的目光默默相对,口中悲痛地呼唤着彼此的名字。挣扎着爬起来的永琪和福尔泰,双双凑到猪头一样的小燕子身边,又急又气又心疼地安慰着。只有金锁一个忙里忙外地,又是打水又是拿药的,都顾不上自己。

    只是,她心中埋下了一个疑问。方才,那位端亲王虽然很可怕,可有一句话她没听错。端亲王说,皇上并没有封小燕子做格格,根本没下过圣旨。虽然,那些什么宗人府、玉牒的东西她不太懂,可意思她却明白,皇上根本没承认过小燕子是格格。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963章 表演,错话

    金锁的脑残程度是相对较轻的,她没有那么的分不清楚状况,反而敏感的发现了问题所在。之前,五阿哥和福大爷都口口声声地说,皇上已经认了小燕子,封了她做格格,还十分宠爱。可现在看来,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小燕子的处境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美好,就连一个不是皇帝儿子的什么王爷也可以随意的处置她。

    而且,听那位王爷说,这些都是因为小燕子的不守规矩?是啊,小燕子本来就不是一个规矩的人,如果换做是她家知书达理的小姐进宫做了格格,应该就不会受到责罚了吧?!

    这边金锁心事重重,那边的五个人也商量出个对策来了。为了防止皇后跟刘煜在乾隆那里恶人先告状,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由永琪带着福家兄弟去找乾隆告状,留下小燕子在淑芳斋里演戏。在他们想来,等乾隆看到小燕子被欺负成这样,一定会万分震怒的。

    一路上,畅通无阻地来到养心殿,被乾隆宣进西暖阁。进了门,还没看见乾隆呢,就只见刘煜正端着碗凉茶,笑眯眯地冲他们挑了挑眉。其中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让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他们紧赶慢赶地,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乾隆正埋头批折子,抬头扫了他们一眼,也没叫起径直问道:“这个时辰,你们不在上书房读书,到朕这儿来做什么?还有,看看你们那副打扮,来求见朕也不知道先收拾整齐么?”这三个人的形象确实有些狼狈,为了争取乾隆的同情,衣裳也没换就赶来了。

    “皇上,大清刚刚平定了回-疆。臣等方才正与格格在淑芳斋讨论边疆问题。皇后娘娘却带着许多人闯进来,没说几句就命容嬷嬷打人。臣怕格格吃亏,一时急躁就跟皇后娘娘的侍卫动了手。本来事情已经控制住了,可谁知端亲王竟插了进来,让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了。”

    听了福尔康这话,刘煜“噗嗤”一声笑出来,很快就笑得连茶碗都要拿不住了。乾隆瞪了这不省心的孩子一眼,把茶碗接过去放好,轻拍着他的后背怕他笑岔气了。边疆问题?这个福尔康可真敢说啊。那个小燕子,恐怕连边疆是个什么都说不清楚。他们还能讨论什么?

    永琪被刘煜笑得怒发冲冠,面红耳赤地大声道:“是啊,皇阿玛,现在不止紫薇、金锁被皇额娘打了,就连小燕子的脸也被打肿了。就连……就连我们三个。也没能全身而退。尔康、尔泰挨了打,儿臣也被摔来摔去。皇阿玛。这次克善实在是太过分了。”

    “皇阿玛。儿臣等是大男人,受点委屈没什么。可现在整个淑芳斋已经伤病满营了,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小燕子的性子您也知道,打了她还好,若是打了她的人,那是会跟人拼命的啊。现在。小燕子恐怕已经在淑芳斋发疯了。皇阿玛,您快去看看她吧。”

    永琪这话说得急切,乾隆却一点没有要着急的意思,“慈父”属性愈发突出的他正忙着给刘煜顺气。好容易等刘煜收敛住笑意。才瞪了永琪一眼,道:“发疯?奴才们不守规矩,皇后教训她们一番,有什么好发疯的?还有永琪,敢纵着伴读们跟嫡母动手,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

    “朕问你,今日若是克善不过去,你是不是就打算让皇后下不来台了?什么时候堂堂的大清皇后,就连教训两个宫女的权利都没有了?你们这是看不起皇后呢,还是连带朕这个皇帝也不看在眼里呢?”乾隆指着永琪的鼻子,疾言厉色地斥骂道。

    “皇阿玛,儿臣怎么敢有此想法,您误会儿臣了。今天的事,实在是皇额娘逼人太甚了啊。儿臣和尔康、尔泰也请求过皇额娘,可她完全就听不进去啊。”永琪满心满脸的委屈,死死瞪着刘煜。他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会这样误会他,但这不妨碍他将错全放在刘煜身上。

    “皇上,今日是臣等冲动了,没有仔细考虑过后果。但是,也请皇上不要听信谗言,误会五阿哥和臣等,我们对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敢有任何不敬之心啊。反而是端亲王,私自命人打了五阿哥和格格,他们两位是皇上的亲生儿女,这才是真正的大不敬啊。”

    刘煜发现,每次福尔康说话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翕动着鼻孔。本来那两个洞就异于常人,这下就更加显得异常得大。不过,谗言……这是在说他么?刘煜轻蔑地斜了他一眼,笑着扯扯瞪着眼想要发作福尔康的乾隆皇帝,“皇上,听起来淑芳斋正热闹着呢,不如您跟克善再去凑凑热闹呗。人发疯克善看过,可还没见过燕子发疯是个什么样子呢。说起来,淑芳斋不愧是个戏台子,这每天的好戏可不止一出两出的,每天精彩得很。”

    “哈哈……既然克善想看看,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当初,朕把小燕子放在淑芳斋,就是觉得她能闹腾,整天叽叽喳喳地,看她比看戏都有趣儿些。”乾隆皇帝已经被潜移默化成了“二十四孝老爸”,笑呵呵地拉着刘煜站起来,扫了眼三人组,喝道:“还不在前面带路?!”

    永琪差点没被气晕了,皇阿玛这样的评价,将小燕子置于何地?要知道,小燕子明面上的身份可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啊。皇阿玛怎么能将小燕子比作戏子,怎么能这样侮辱自己的女儿?他刚要大声抗议,却被福尔康拦住,冲他深沉地摇摇头……

    淑芳斋里,小燕子踩在两层凳子上,一条白绫悬在梁上打了个结。她一边扯着白绫在脖子上比划,一边踮着脚向外面张望,心里嘀咕着乾隆怎么还不过来。从慎刑司挨了罚回来的明月彩霞等人硬挺着伤躯在下面苦劝,紫薇则捧着心口叫她小心,金锁也一叠声地劝她不要假戏真做。

    戏演了半天,看戏的正主儿却连影子也没有,这让众人都有些泄气。两个宫女和四个太监本就才挨了罚回来的。又得强撑着身子在这儿做戏,这会儿有气无力地站在边上。紫薇、金锁也忍不住向外看去,想要寻找乾隆的影子。可惜,她们等的人却迟迟不到。

    “永琪他们实在太没用了,连告个状都不会。都这么半天了,皇阿玛还是不见影子,也不知道他们说清楚了没有。”小燕子拽着白绫,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正说着,就见外面明黄色的身影一闪,她立刻就来了精神。“士可杀不可辱,不要管我,让我去死……”

    乾隆一进来,就看见小燕子吊在梁上,脚下的凳子已经踢了。脸色憋得紫涨。下面跪了一地的奴才在哀求,却没一个动手去把她摘下来的。这样的情景。差一点没让他笑出声来。刘煜就没他那么矜持了。“噗嗤”一声,指着这一圈子主子、奴才,哈哈地大笑起来。果然,看闹剧还是要身临其境才好!

    “小燕子……”永琪、尔泰顾不得去瞪刘煜这个冷酷无情的人,疾呼一声就想飞上去将小燕子救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说做戏而已么,小燕子怎么就真的上吊了呢?还有这一帮子奴才。主子胡闹就不知道拦着么?还有紫薇、金锁,她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燕子上吊?

    刘煜一挥手,以龙骏和诸圆为首的从御前侍卫转职为端亲王贴身侍卫的一众高手立刻将蠢蠢欲动的三人组夹住,让他们动弹不得。这一举动。立刻赢得了所有人的瞩目。各种含义的目光投过来,刘煜却一点也不介意,从容地摇着扇子。既然想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那就玩得彻底一点吧。

    “克善,你做什么?没看见格格快喘不过气了么?还不快去救人?”永琪也顾不得乾隆也在,恼羞成怒地吼道:“如果小燕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阿哥绝不放过你。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侍卫,还不放开本阿哥,不然治你们谋反之罪,快放开……皇阿玛,您还不下令么?”

    “朕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乾隆的脸色一冷,瞪着永琪的眼神就不善起来,“克善是朕亲封的和硕亲王,永琪你要注意自己的语气。朕不想再听到,你直呼端亲王的名讳。而且,朕也从来没见过,打了活结的白绫能勒死人的。”

    果然,还没等乾隆皇帝话音落下,白绫打结的地方就开了,小燕子当然也就摔了下来。要说,小燕子真不愧皮糙肉厚的称号,吊了这么半晌,一点事都没有。咳了几声就一咕噜就爬起来,还有力气拽着那条白绫继续撒泼,口中叫嚣着“士可杀不可辱”……

    乾隆见状,笑着拉着刘煜并肩坐了下来,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个小燕子是个活宝,肯定能讨陷入“夺妻之恨”中的“克善”的喜欢。看看,这么一会儿,“克善”都大笑两回了。果然,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看她能逗乐“克善”的份上,就值得把她留在宫里。

    小燕子虽然有表演欲,但是没人“喝彩”她也很尴尬的。又看见她的仇人笑眯眯地坐在乾隆身边,一股火儿就涌上来。她将白绫一扔,跪到乾隆面前,“皇阿玛,这宫里面人人都跟我作对,皇后想要杀掉我,这个什么王爷也是帮凶,您就让我死了吧,省得他们费心。”

    “他们不喜欢我就罢了,有什么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宫女呢?”她强将紫薇拉到身边跪下,“紫薇,快,让皇阿玛看看你的脸,看看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其实,小燕子最想乾隆看得,是她自己的脸,自从进了皇宫之后,还没人敢打她的脸呢。

    又是这个叫紫薇的宫女,又是这样泪水盈睫的勾引模样,乾隆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表现出受美色所惑的样子?!刘煜笑睨了乾隆皇帝一眼,将目光转向夏紫薇。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夏紫薇看乾隆皇帝的眼神,果然不像是女儿看父亲的孺慕,还真有点像是要把乾隆皇帝生吞活剥了似的。

    呵呵,也难怪乾隆会误会了,被美人儿用这样赤-裸-裸的眼神盯着。是个男人都会有些想法。刘煜摇着扇子,略带调侃地问道:“皇上,这宫女看着也可怜见儿的,要不您安慰她两句?”

    乾隆瞪了刘煜一眼,略显尴尬地扭过头,夏紫薇那怯怯,却又饱含期待的神情,让乾隆觉得牙酸,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飞快地说道:“让人给你搽点药。歇两天,等会儿再让小燕子赏你些玩意儿。”

    “有皇上这一句话,不用上药了……”夏紫薇的泪水忍不住滑落,面上的激动之情无法掩饰。进宫也不少日子了,这还是她皇阿玛第一次跟她说话呢。往日。她虽然总是借着奉茶、送点心什么地出现在皇上面前,可皇上根本没注意过她。更不曾对她说过什么。

    “噗。咳咳……”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刘煜一口水呛住,咳个不停。这句话怎么听也不像女儿对父亲的孺慕吧?乾隆不知道夏紫薇的身份,可夏紫薇自己是清清楚楚的啊?!难道,这女人其实看上的是乾隆皇帝?

    “克善怎么了?”乾隆慌忙拍抚刘煜颤动的背,恼怒地瞪夏紫薇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宫女留着就是个祸害,看看“克善”咳得。乾隆皇帝怒斥一声,“还不退下。”

    “小燕子,你整日疯疯癫癫地。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们三个,将皇后气得不轻,还要恶人先告状,朕看你们的书都是白读了。串通一气,欺君罔上,谁给你们的胆子?”身为皇帝,迁怒神马的根本就没有压力啊。乾隆一瞪眼,惩罚就像馅饼一样砸下来。

    不理会诚惶诚恐跪下请罪的几个,乾隆板着脸道:“永琪、小燕子,你们若是闲得慌,都给朕抄书去。朕给你们三天时间,把《礼运大同篇》抄写一百遍。听着,不准找人帮忙,否则别怪朕打断他的手。”说完,起身就准备带着刘煜离开。

    “等等,皇上。”刘煜终于顺了气,向乾隆挑眉道:“克善看这两个宫女格外清秀,求皇上将她们赐给克善吧,好不好?”

    还没等乾隆张嘴反对,小燕子就蹦跶出来,怒目嚷嚷道:“不行,不行,紫薇和金锁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把她们要走。皇阿玛,其实紫薇和金锁是我在济-南的姐妹,是我特意求了令妃娘娘,费了好大劲才弄进宫来给我做伴的,您可不能把她们送人啊。”

    本来还准备顺从刘煜的请求,将这两个宫女赐给他当试婚格格以缓解他的“夺妻之恨”的乾隆大感惊讶,猛地回头瞪着小燕子,怒声喝问道:“你说什么?她们不是上三旗下的包衣?不是小选进宫的?而是令妃私下弄进宫来的?”什么时候,这皇宫也成了能随便进人的地方了?这令妃可真是有大能耐啊,随手就能塞进来两个宫女来。这要是是刺客的话,他和太后、克善岂不是危险了?!

    小燕子猛地捂住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大眼睛不安地去看永琪和福家兄弟。令妃和永琪当时都叮嘱过她,紫薇的来历不能说的。可她刚才担心紫薇她们被带走,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现在怎么办?闯祸,是小燕子的本能,可擦屁股就不是她擅长的了。

    “朕问你话呢,不回话乱看什么?”乾隆指着小燕子的鼻子喝问:“就因为这两个是你的什么姐妹,你们就敢坏了大清朝百多年来的规矩?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了,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

    皇帝如此震怒,还将之上升到蔑视帝王的程度,淑芳斋里呼啦啦就跪倒一片。但是,在他们看来,皇上如此震怒根本就没有理由。不就是两个宫女嘛,能出多大的事,怎么竟能扯上祖宗家法呢?这几个都不是胸有城府的,心中觉得不服气,面上自然就带出来了。

    看乾隆皇帝如此气愤,刘煜勾了勾嘴角,“皇上,既然这件事是由令妃操作的,不如就把令妃请来解释一番吧。按说,一个深宫妃子不该是能插手进内务府的事务中,也不知道令妃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随手将未经审查身份的汉人女子弄进宫,这恐怕是连皇后娘娘都没有的通天手段呢。”

    “克……端亲王,你休要血口喷人。令妃娘娘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是福大人的福晋将紫薇、金锁当做远房亲戚,令妃娘娘又担心小燕子在宫里寂寞,才无奈出手帮忙的。”永琪对令妃,比对亲额娘愉妃还亲,怎么能听人对她口出恶言呢,口不择言地吼道。

    “呵呵……原来这里边还有福伦夫妇的事啊。皇上,看来还得把他们也请来,好好解释解释,身为臣子的,为何要向皇宫里安插人手了。”刘煜差点笑出声来,这都是什么脑子啊,不用逼供就妥妥地挨个儿招了。他本只想带走夏紫薇这块“泥巴”,却没想到反而拔出了一串萝卜。(未完待续。。)

第964章 孝父

    身为一国之君,乾隆自然对安全问题极其注重,他没想到,内务府竟然会如此混乱,连祖宗成例都敢违背。这次的两个宫女,也许没什么问题,可谁又能保证日后的不会出现问题呢?若是内务府给他弄进宫几个反贼,那他这个皇帝还用不用安生了?

    福家兄弟真想以头怆地,或者揪着永琪、小燕子的衣襟摇晃。怎么什么话都说呢?他们家跟令妃娘娘将紫薇弄进宫,这是冒了风险的。没人追究,那就万事大吉;可若追究起来,那是犯了大忌的啊。隐瞒还来不及,现在倒好,都不用人家揭发,他们自己人就什么都说了。

    令妃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抱着十五阿哥的嬷嬷。今儿这淑芳斋热闹得很,先是皇后去闹了一场,然后端亲王又去插了一脚,现在皇上也去了。这么热闹的地方,不光是她,后宫的女人大多都在关注着。现在得到皇上的宣召,令妃喜忧参半地赶过来。

    端亲王有多得宠,令妃心中是有底的。但在她看来,刘煜再得宠也是个外人,还能比得过皇上的亲生儿女不成?这次刘煜跟大闹了淑芳斋,永琪和小燕子都吃了大亏,皇上就算不偏着自家人,怎么也不会偏着个外人吧?此时召见她,多半是永琪他们为她说了什么好话。

    自从前年有了身孕,她能见到皇上的时候就不多,就更别说侍寝了。这会儿皇上宣召,她自然高兴。可是,她心里不托底,不知道皇上现在是喜是怒。为此,她特意将十五阿哥也带了来,防的就是皇上心情不好。她也能有个护身符。

    如弱柳扶风一般盈盈下拜,令妃将脸上仰慕期待的表情拿捏得很好。只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刻心有所虑的乾隆皇帝全都当成没看见,径直问道:“令妃,这两个宫女你可认识?永琪说,福家假称她们是远房亲戚;小燕子说,她们是经你的手弄进宫的?你有什么要说的?”

    竟是为了这个……令妃心中一惊,眼角的余光刮了永琪、小燕子一下,连忙跪倒请罪,“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恕罪。那时,格格求到臣妾面前,臣妾看格格孤身在宫里,亲娘也不在了。身边又没个贴心的人,也确实寂寞。心中万分怜惜。所以才……”

    令妃心里那个冤啊。悔地就别提了。往宫里安插宫女的事情,也不是她第一个做的,后宫哪个女人不希望身边都是自己人的。虽说,她这次做得有些出格,弄进来两个汉女,但也没想到会让皇上如此生气。现在想想。只是为了讨好一个私生女,真是不值当的。

    “才什么?”乾隆冷冷地盯着她,眼神阴沉得可怕,“所以。你才不理会她们的出身背景;所以,你才随意地将汉人女子弄进宫;所以,你才不遵守大清的祖宗家法……令妃,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朕还真是不知道啊,这后宫里竟还藏着你这么一位隐形的内务府总管呢!”

    “皇上明鉴,臣妾不敢啊……”令妃不禁花容失色,头重重地叩在地上,不敢抬起。乾隆这话说得太重了,已经直指她干涉前朝事务,她可承受不起。这本是件小事,她也不过是为了讨永琪和小燕子的好,顺手为之而已。可谁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惹得皇上大怒啊。

    夏紫薇很迷茫,刚才还在说着端亲王要带走她们的事,怎么忽然就转到了她们如何入宫的事上来了呢?她没受过正规的宫女培训,乾隆他们说的话她多半都听不懂。只是在心中疑惑,怎么做个伺候人的宫女也有这么多讲究么?好像令妃娘娘还为此获罪了?

    小燕子也不明白,他们不过是把紫薇弄进宫当宫女,为的也是方便紫薇认爹啊,这能有多大错呢?怎么永琪、令妃娘娘他们一个个都好像要掉脑袋似的?对于这种能威胁到自己人身安全的事情,小燕子向来敏感,悄无声息地就将自己隐到了永琪的身后。

    这事情做得并不隐秘,乾隆都不用费多大劲,就查了个一清二楚。于是,乾隆皇帝大手一挥:令妃保留妃位,但份例降成贵人,迁到延禧宫偏殿去;福伦连降三级,他福晋的诰命也被夺了;内务府那位早就因为端亲王府一事而招了乾隆皇帝的眼的魏清泰终于也被撤职查办,并着令和亲王弘昼彻查内务府违规之事。

    留下跪了一地的人,乾隆臭着脸带着刘煜离开了淑芳斋。身后除了带来的人,还多了两个宫女,正是夏紫薇和金锁。

    看着磕磕碰碰的跟在御辇之后的两个宫女,乾隆皇帝的眼中闪过一道嫌隙:“克善,为什么偏要这两个宫女,她们的样子虽然出挑,但身份不明,规矩上也欠缺,还是将她们留在漱芳斋吧!朕保证,一定给你挑几个可心的人……”

    刘煜微微一笑,说道:“皇上,令妃她们虽然胆大妄为,但还不至于敢做出危害您的事情,对于这一点,克善和您的看法是一样的!这两个宫女虽然来历不明,但应该没有威胁力。而且,我觉得她们很有趣,将她们放在身边,应该会多出很多的乐子……”

    乾隆皇帝慈爱的拍了拍刘煜的肩膀,妥协道:“罢了,左右不过是两个女人而已,你开心就好……”

    对于乾隆皇帝表现出来的无条件的宠爱和信赖,刘煜也很是满意。在小莲向他揭露了一些真相后,他也得到了一些“福利”。虽然力量依旧没有解封,但修罗之力却可以有限的利用一下。

    所谓的“有限”自然是真的有限,以前的修罗之力可以无视对象的真实心意,只要他的心境修为和持身气运不如刘煜,那就一定会受到“蛊惑”,即使是跟刘煜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能立马变成刘煜的绝对忠犬。

    而现在,刘煜所能使用的修罗之力只有“增强”功能。而没有“逆转”和“消除”能力!也就是说,刘煜可以把对他只有一点点忠心的人变成绝对忠诚于他的死士,却不能将恨他的人变成爱戴他!

    可是,就只具备了这么一点点功能的修罗之力就已经很让刘煜开心了!在重获修罗之力之后,刘煜第一时间就对身边的这些个亲信挨个使用——从最倚重的张召重和萨福鼎,到外围势力重要成员史白都和史红英,再到从御前侍卫转职成贴身侍卫的龙骏、诸圆!

    甚至就连乾隆皇帝,刘煜也没有放过。虽然乾隆皇帝对他没有“忠心”,但却有着“慈父之心”,在修罗之力的潜移默化下。如今的乾隆皇帝已经当得起“二十四孝父”这个称谓。负责任的说,现在的乾隆皇帝绝对是这个世界最溺爱孩子的父亲!

    紫薇和金锁低着头被人带走,眼里全是茫然和不安。从头到尾,都没人征求过她们的意见。这又一次让夏紫薇感受到了,身为宫女、奴婢的身不由己。如果。她现在就有格格的身份,是不是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不会被皇后教训。不会被端亲王呼来唤去……

    夏紫薇和金锁被带到端亲王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除了头天端亲王的贴身总管萨福鼎将两人安置好之外,就再没见过任何够分量的人。也没人给两人安排活做,每顿饭也有人按时送来。她们特意观察了菜色,发现竟不比小燕子这个格格的差什么。

    这样的待遇,没有让两人安心。却让她们更加地惶惶不安。看着那些丰盛的菜肴,精致的点心,两个姑娘食不下咽起来。她们不相信,端亲王那样的人会对她们无缘无故地好。人家心中不知道图的是什么呢。可是,她们两个孤女,又有什么可让人图谋的呢?!

    很自然地,两个姑娘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一开始,她们还将希望寄托在永琪、福尔康他们身上,可渐渐就失望起来了。想来也是,当初在淑芳斋的时候,他们就没有办法,现在又能想出什么法子呢?!

    想到自己多舛的命运,紫薇禁不住潸然泪下。看她家小姐哭得伤心,金锁也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抱着她落泪。原以为,进了皇宫之后,认爹的事情就有了进展。可现在看看,不但毫无进展,恐怕连她们自己都搭上了。两个人正抱头痛哭的时候,萨福鼎亲自来请。

    怀着对未来命运的茫然,两个姑娘被带到了刘煜面前。萨福鼎将她们引到门前,待她们一进去便将门关上。关门的轻响,却让两个姑娘心中一颤,惊恐地回头去看,又猛地转回来屋里的情况。房间里除了她们,就只有端亲王自己,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刘煜刚沐浴过,白皙的皮肤上还余着热水蒸出的红润,一身宽大的浴袍松垮地穿在身上,却没露出半点不该露的肌肤。他闲适地倚在凉榻上,一手托着小巧的青花小碗,另一手修长的手指捏着银白的汤匙。身后,是冒着丝丝凉气的冰块,驱散盛夏的暑意。

    “免了吧,坐。”看她们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地行礼,刘煜都替她们难受。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几上,从袖中抽出帕子轻拭嘴角,举手投足间充满闲逸。看了两人一眼,刘煜随意道:“叫你们坐就坐,本王不习惯仰着头跟人说话。金锁,还不扶你家小姐坐下。”

    夏紫薇和金锁闻言就是一颤,同时瞪大眼睛看过去。在宫里,除了淑芳斋里的人,就没人知道她们的主仆关系了,端亲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正在忐忑之时,端亲王一眼扫过来,金锁不敢迟疑,赶紧扶着紫薇在下首坐了。她自己却不敢坐,站在紫薇身边。

    “宫里的规矩多,宫女向来是只有名没有姓的。本王还不知道,紫薇姑娘姓什么呢?祖籍何地,生于何处,长于何方啊?家中父母亲人可还尚在?两个姑娘,千里迢迢地赶到京城,不会只是为了陪伴小燕子吧?”刘煜语气轻缓,问题却一个一个地砸下来。

    “回王爷的话,奴、奴婢姓夏,祖籍是山东济-南。从小生于厮长于厮。奴婢的娘已经过世了,但父亲尚在。奴婢此次进京,就是来找爹的。”夏紫薇小声地说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便端亲王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却还是令她从心里害怕。

    “原来是这样。”刘煜笑了,意味深长地道:“这样一看,你的经历倒跟小燕子十分相似。同样是生在济-南,同样是娘亲去世,同样是进京找爹。呵呵……真是缘分啊。本王问你,你既然是来找爹的。可现在困在宫中,岂不是无法得偿所愿了?本王今儿个心情好,帮帮你如何?”

    夏紫薇心中轻颤,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小燕子他们担心起来。她们的计划。其实有许多漏洞,若没人深究便能蒙混过去。可若是细究起来。又有很多地方是说不通的。端亲王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万一被他弄清真相,会不会对小燕子、永琪他们不利呢?!

    金锁心里却有些高兴,忍不住向她家小姐使眼色。看昨日的情形便知道,这位年轻王爷有多得宠,在皇上那里多有地位。她家小姐虽然已经失了信物。可若能得到端亲王的帮助,说不定就能早早要回自己的身份。他们原本那个所谓的计划,好像根本就行不通嘛。

    原先的计划,建立在小燕子十分得皇上喜爱的情况下。可她在宫里这些天。特别是经历了昨日那一场之后,已经深深地看明白了,小燕子远远不像五阿哥和尔康少爷所说的受尽宠爱。甚至,皇上根本就没有册封过她,没打算给她格格真正的荣耀。

    可是,夏紫薇让金锁失望了。她看见了金锁的眼色,却不能去做那样形同背叛的事。对她来说,认爹很重要,可小燕子的命更重要。现在,她受点委屈没什么,总比小燕子掉脑袋要强吧。而且,她根本不相信端亲王帮助她是出于好意,他一定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本王虽然住在宫里,可在京里还有些人脉。紫薇姑娘不如将你爹的情况跟本王说说,本王派人替你找寻,如何?或者,本王也可以做主,将你们放出宫去,也省得你们在宫中苦熬。想来,你们已经见识到了,宫中的日子不好混,受点委屈还没什么,一不小心会送命的。”刘煜一手托着腮,面容诚恳地说着。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两个姑娘,不放过她们一丝一毫的表情。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就越翘越高,一双隐现紫色的眼却弯了起来。

    “况且,你们也许不知道,宫里的宫女都是出自上三旗包衣。你们两个能进宫,想必是令妃为你们入了籍的。可是,一旦入了包衣籍,那就世世代代都是皇家的奴才了。不但你们自己是奴才,就连你们的后代,也是包衣奴才。”好吧,刘煜承认他是在糊弄无知少女了。

    果然,夏紫薇听了这话反应有点大,金锁就更是花容失色了。她家小姐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怎么能去做包衣奴才呢?!夏紫薇也很痛苦,当初进宫的时候,福尔康并没有跟她提起过包衣籍的事情。当然,即便她知道了,也会选择进宫,可尔康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金锁忍不住就想替她家小姐说话,将她们进京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之。在她看来,与其相信抢了小姐地位的小燕子,死命维护小燕子的五阿哥,没什么本事只会瞎嚷嚷地尔康少爷,还不如相信这位强势得宠的端亲王。可夏紫薇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开口。

    “奴婢谢王爷抬爱。”夏紫薇站起来,盈盈一礼,道:“只是,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劳烦王爷。奴婢的爹,也许已经有了活泼可爱的女儿承欢膝下,奴婢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而且,格格在宫里没什么玩伴,有奴婢这个姐妹陪伴,也能聊解寂寞。奴婢愿意陪伴格格。”

    “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啊。”刘煜坐正了身体,双手轻轻击掌,“本王不知道你定要留在宫中,有何等目的。但是既然你不愿出宫,那就得好好学学,如何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宫女。你和你的丫鬟,很显然都是不合格的。老萨,派人好好带带这两个。”

    这么想做宫女,那就去体验体验,宫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在淑芳斋里那些端茶倒水的活计,可不是宫女的全部。何况,这夏紫薇恐怕也没干过什么活儿,有小燕子在后面挺着,又有金锁那个勤快的丫头在边上护着。她真的知道,宫女是做什么的么?

    相比起刘煜这边波澜不惊地谈话,淑芳斋里就像是起了狂风暴雨。夏紫薇和金锁被乾隆皇帝御赐给了端亲王,并被刘煜当场带走,刚出了福尔康的视线,这厮就开始发狂了。上蹿下跳地不消停,一会儿暴躁地在淑芳斋里乱转,一会儿又怒冲冲地想冲出去。小燕子也不是个省心的,在一旁火上浇油。(未完待续。。)

第965章 夜探宫

    最初,永琪和福尔泰还能宽慰福尔康一二,可商议了一天之后,依然束手无策的他们也急躁起来。一方面,他们是担心紫薇、金锁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事;另一方面,他们更担心两人在情急之下会忍不住将真假格格的事情揭出来。以刘煜那种人的奸佞性子,一旦知道了真假格格这件事,小燕子哪还能得好啊?

    这两个人都相信,万一刘煜垂涎于紫薇的美色,欲要对她用强什么的。遇到这种情况,想必不管是紫薇,还是金锁都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真相。紫薇是宫女,那端亲王深受皇宠,要她做什么都不会受到责难;可紫薇若是格格,刘煜就算再得宠,做什么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不行,一定要救出紫薇、金锁。可是,这人要怎么救呢?去求乾隆,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他们这一天多来,不知道求见多少次了,皇上根本就不见他们。小燕子甚至连撒泼耍赖的本事都使出来,可除了被御前一等侍卫白振抓着衣领子扔出养心殿之外,什么也没落着。

    而和他们交好的令妃娘娘,就更使不上劲儿了。令妃娘娘刚刚被训斥,现在正忙着搬家跟禁足,哪有功夫理会他们。而且,就算令妃娘娘帮忙,想来刘煜也不会卖她面子的。这皇宫里能使唤得动他的,除了皇上和太后,也就只有皇后勉强可以了。可是,皇后怎么可能帮他们的忙?!

    几个人坐困愁城,相对无言。不过,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四个人凑到一起,还真想出一个歪主意来。他们准备夜探南三所,先确定紫薇、金锁的情况再说。

    若是受了折磨。那就直接去找皇上告状;若是没有,那就做个假象,还是要去告状。总之,一定要引起乾隆的同情心,请他再将两个姑娘送回淑芳斋才行。当然,这其中有很大的难度,但他们已经无法可想了,做出如此不合时宜之事,也是万般无奈。

    恰巧这天晚上,刘煜正准备跟被他招至身边做管事姑姑的雁姬滚床单。在听小莲说跟雁姬爱爱可以加快“气运之体”的形成后。刘煜就第一时间派人找到了正在京郊庄子上过着惬意独生生活的雁姬,然后用了些很不道德的手段和雁姬成就了好事。

    也许是因为刘煜本身的魅力,也许是破罐子破摔,抑或是受到了修罗之力的影响,总之。雁姬在事后并没有要死要活,更没有闹着要去找正在五台山礼佛的太后为自己主持公道。反而像任命了似的跟在刘煜的身边。担当起执掌端亲王府内库的管事姑姑,有时候也要负担起“教授”端亲王人事的重任!

    两个人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刘煜身上只有一件浴袍,没有系带,露出光滑的胸膛,和下面半立的那啥。雁姬被他打横抱着。根本就什么也没穿。端亲王原话,反正还得脱,穿它干啥?

    床上铺着象牙的凉席,雁姬一被放上去。便惬意地滚了一圈。她侧躺在床上,迷离的凤目上下打量了刘煜一番,目光在那处地方打了个转。然后,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唇间……

    刘煜从来不是扭捏的人,何况美人如此相邀,让他如何还能把持得住。利索地将身上浴袍甩开,一抬腿就上了床榻。已经热起来的手指,抚上雁姬因沐浴而微凉的肌肤,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眷恋不已。刘煜满足地轻叹一声,将故意撩拨自己的人拉进怀里。

    唇舌在雁姬脸上舔吻,眉、眼、鼻尖、耳垂……不刚过脸上任何一寸肌肤,却偏偏让过微启的唇。手掌紧贴着温润的肌肤,一路滑到翘起的臀上揉抚……

    感受怀中美人的急切,刘煜沙哑地低笑两声,开始了人类最原始的律动。可异变也在这绮丽时刻发生了……

    “什么人?来人呐,抓刺客……”这一声出来,整个南三所都动起来,不大一会儿就灯火通明,立刻让三个黑衣蒙面的刺客无所遁形。即便是隔着黑色的面巾,也能看出三个刺客的慌张无措。很显然,这是一群没有经验的刺客,这是一次不成功的“刺杀”。

    刘煜院子里的侍卫,都是乾隆皇帝调拨过来的御前侍卫中的精锐,其警醒机敏远非宫里一般侍卫可比。永琪跟福家兄弟穿着这身打扮,逛了大半个皇宫都没出事,可一到了这里就被人察觉。不但是被察觉了,还很快就被围堵起来,眼看就要一网成擒。

    永琪和福家兄弟觉得他们倒霉极了,以他们这样的武功轻功,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几个侍卫发现呢?一定只是他们运气不好!三个人这等打扮,也不敢表明自己身份,只得背靠背站着,抵挡来自侍卫们的攻击。当然,他们也不忘了腹诽,这群人太不讲规矩了,居然群殴?!

    外面打得热闹,里面刘煜的脸色却是铁青的。他正沉浸在雁姬的柔软之中无法自拔了,却突然被意外打断,差点没直接萎了,心里那个窝火就别提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再做下去了,刘煜懊恼地伏在雁姬身上急剧地喘息着,想要将仍然高涨的欲-望强行压下。雁姬同样懊恼地低低呻-吟一声,因欲-望而氤氲的凤目微眯,闪过不明意味的光芒。

    “噗嗤……”两人脸色阴沉地面面相觑一会儿,刘煜忽然笑出来。他搂着雁姬重重地亲了一口,起身披了衣裳下床。他大约能猜出,这所谓的“刺客”是为何而来的,无论如何,这件事还得他去收个尾才行。

    刘煜虽然还能笑着安抚雁姬,其实自己心里也在咬牙切齿地冒火。毕竟,那种时候被打断,是个男人都不会痛快,太影响x生活质量了。所以,等他看见在院子上蹿下跳的那三个时,呲着牙笑了。“给本王取张弓来。”什么不好学,去学那只鸟,扑扑楞楞地忒讨人厌。

    萨福鼎就候在一旁,很快弓箭就递到了刘煜手中。他拈起三支羽箭搭在弦上,双臂一使力拉成满弓。“嗖”地一声,三支羽箭同时射出,却分头奔了三个方向。“啊……”三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却来自三个不同的人,一伤在腰,一伤在大腿。还有一个正中屁股中间……

    “你竟然偷袭?!”刺客受伤倒下,立刻就被捆了,按着跪到刘煜面前。他们中的一个,不服不忿地挣扎,口中愤怒地吼道。永琪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往常谙达、伴读切磋,谁敢如此对他啊?这一下。连痛带气地都要昏过去了。

    这个是永琪。刘煜都不用摘掉他的面罩,听声音就能分得清清楚楚。许是侍卫们也有所发现,所以也没人去摘他们的面罩,就这么原封不动地带过来。身为宫中侍卫,有好奇心地真不多,能干得长久的。好奇心更是少得可怜。

    永琪的伤在腰上,羽箭的位置正中后腰,估计他的肾伤得不轻;福尔泰是最幸运的一个,羽箭只射穿了大腿根。但事实上这一箭本是向着正中去的;最不幸的,就是菊花中箭的福尔康了,幸好那一箭不是奔着前面去的,不然“福大爷”就该变成“福公公”了。

    光看这三个中箭的部位,就可以知道,端亲王对今晚的事有多恼火。奶-奶-的,敢让端亲王一晚上不幸福的人,端亲王就会让他们一辈子都远离幸福感。

    “都把嘴堵上,都扔到水牢去泡着,有什么都明儿再说。大半夜的,吵醒了旁的主子们就不好了。”刘煜摆摆手,示意赶紧把人带下去,省得在这儿碍眼。临转身之前,又吩咐道:“给他们上点药,可别让他们死了,说不准明儿皇上会亲自审问呢。”

    见事情不对,永琪三人想要表明身份,却已经晚了。身边的侍卫们,已经飞快地用手刀劈在后颈上,将他们劈晕了拖走。现在这个情况下,除了他们自己,所有人都不希望听见他们的声音。有些事情,不当众揭开,大家就能当成不知道嘛!

    而且,爷们儿是进宫当差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五阿哥为嘛穿成这德行,三更半夜地在皇宫里溜达,还跑到端王爷的地界上胡闹。都说,在宫里当差只能带着眼睛、耳朵,就是不能带嘴。其实在必要时,眼睛和耳朵他们也是可以忘在家里的。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早朝后的乾隆皇帝就来到了南三所,不等刘煜见礼,他就急切的问道:“克善,听说昨晚这边闹刺客了?你没收到惊吓吧?这宫中的侍卫也该整顿了,竟然会让刺客摸到南三所去……”

    “皇上……”

    “怎么?是刺客有什么不妥?”乾隆一挑眉,诧异地问道。

    “是有些不妥,你等会儿自己去看了便知道。”刘煜笑了,眯着眼睛道:“我昨晚命人将他们扔到水牢,三个‘刺客’又受了伤,想必是要吃不少苦头。皇上,等你见到他们了,可不准心疼,更不准回来责怪我。”

    “心疼?三个?难道是永琪跟福家那两个?”乾隆又不是笨蛋,立刻反应过来,皱眉道:“朕心疼你都来不及,哪还管那三个混账东西。不过,他们大晚上的,跑你这儿做什么?”乾隆虽然知道永琪不中用了,可也没想到这个儿子能这么不靠谱儿。一个皇子带着两个伴读,在皇宫大内深更半夜地搞什么夜探,他们是想探什么,

    今天,他们夜探克善这里,被捉住了,那是克善这边守卫森严。可谁又知道,之前他们有没有探过别的地方,有没有探过后妃们的宫殿,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们这是想干什么,觉得朕戴明黄的帽子不合适,想给朕换顶绿色儿的?

    想到这个,乾隆皇帝的脸都绿了。进而他又联想到,永琪跟亲额娘愉妃不亲近,却总爱往令妃那里跑;福家兄弟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却总在延禧宫、淑芳斋地乱窜。乾隆不光脸绿了,而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深深地怀疑起自家帽子的颜色来。它……没绿吧?!

    永琪三人浑身狼狈地被带到乾隆面前的时候,乾隆皇帝的脸色还黑沉沉地,眯着眼睛看他们。如果。这里面不是有一个他的种,他一定要活剐了这三个混账。可惜,当年一时没管住裤腰带,造成了他今日的后悔莫及。爱新觉罗家没有明着杀儿子的,他也没打算开这个先河。

    不过,不能明着杀,不代表他不能把人弄死!当然,虎毒不食子,他也不一定非要弄死永琪。但是,他一定要让永琪再也不能在他面前蹦跶才行。比如不良于行、瘫痪在床什么的。都是能够让他满意的不错结局。

    “皇阿玛,儿臣不是刺客啊,都是端亲王他陷害儿臣,您要为儿臣做主啊……”在水牢里泡了一晚上,身上的箭伤只不过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永琪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再没有像昨晚那么悲惨的时候了。一看见他的皇阿玛。满心满腹的委屈、怨恨就再也忍不住了。

    乾隆刚刚将脸色缓了缓。就被这一嗓子弄得又黑了脸,随手就将茶杯砸了过去,指着永琪的鼻子咆哮,“陷害,克善陷害你?那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亲手穿上的,是克善让人给你换上的?一身夜行打扮出现在皇宫里的。不是刺客是什么?”

    “还有,三更半夜的你不好好在自己宫里呆着,你鬼鬼祟祟地到南三所做什么?难道那也不是你自己跑去的,是克善栓了你的脖子。拖你们过去的?没有当场一箭射死你,已经算你命大了。”乾隆缓了一口,问道:“说,昨晚你到底想做什么?”

    永琪顶着一头茶叶末子,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他就没见过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阿玛,他跟刘煜到底谁是皇阿玛亲生的啊?心里有多不服气,面上就充分地表现出来,“皇阿玛,儿臣才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儿臣,为什么只听外人的一面之词?”

    “儿臣是您的亲儿子,对您尊敬崇拜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做刺客?昨晚,只不过是小燕子担心紫薇、金锁的安全,儿臣也生怕刘煜做出什么秽-乱宫廷的丑事,所以才不得已前来打探一番。皇阿玛,紫薇是个好姑娘,不能这样不清不白地委身于人啊。”

    他这一番话,快把乾隆皇帝的鼻子都气歪了。他冷笑一声,鄙夷道:“你倒是会替朕操心!不过是区区宫女而已,朕既然已经赐给了克善,那自然就是随他处置。好姑娘,有多好?那样的庸脂俗粉,就是倒贴给克善,朕还怕委屈了他呢。”

    听到乾隆这样评价心爱的紫薇,福尔康觉得很受伤。他努力想瞪大那双小眼睛,结果变大的只有鼻孔。因为嘴还被堵着,他无法发言,只能“呜呜……”着,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紫薇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如此轻侮啊。

    福尔康的一生,是致力于勾引皇家格格的一生。从新月到晴儿,再到夏紫薇,有可能抓住的,他一个也不想错过。但不可否认,最符合他要求的,也是最让他怦然心动的,当属夏紫薇了。身为皇上亲女,容貌清秀动人,性情温柔坚强,胸中满腹才学,让他怎能不倾慕?

    他一直认为,夏紫薇这个的女人,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的一样。所以,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福尔康就将晴格格抛到了脑后。更难得的是,夏紫薇对他一往情深,无怨无悔。若是能够娶到夏紫薇,他既有了额驸的高贵身份,又得到了娇妻美眷。人生无憾矣!

    为了紫薇认爹,他们做了很多计划,但是事情的进展却很不顺利。皇上根本就对紫薇的娘没有任何印象,对着紫薇也没个好脸色,完全就当她是个伺候人的奴才,现在更是将人赐给了端亲王。福尔康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有全盘落空的危险。

    他现在只希望,紫薇没有死脑筋到底,不要为了小燕子将自己搭上。万一刘煜打算对她不轨,紫薇可千万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啊。想到这个,福尔康又不禁对小燕子和永琪充满了怨恨。一个鸠占鹊巢,一个见色忘妹,这俩货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行了,朕不想再听你们的废话。”看永琪那不服不忿的样子,乾隆一摆手,“来人,把五阿哥送到宗人府去,每日跪听圣祖训,什么时候伤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还有这两个,抽顿鞭子都扔出宫去。告诉福伦,他若是还不会教儿子,朕就让他们进宫来伺候。”两个成年男子,怎么样才能进宫来伺候?自然是要去掉身上能惹祸的玩意儿才行,乾隆皇帝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乾隆皇帝处置脑残三人组时,小燕子在淑芳斋里转来转去地,走不了几步就抻长了脖子向外张望。永琪和尔康、尔泰去探南三所,却一去不回,眼看天都亮了,真是让她着急死了。如今偌大的淑芳斋里只有她一个,小燕子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未完待续。。)

第966章 关鸟笼

    神思不守的小燕子一会儿担心永琪他们是不是被大内侍卫发现了,一会儿担心紫薇是不是受苦挨罚了,一会儿又害怕紫薇是不是把真相揭发了,一会儿又害怕乾隆会砍她脑袋……想着想着,她就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嚣张跋扈,连皇子、皇女都不放在眼里的什么王爷,竟然、竟然敢比她还要威风?!

    长得那么好看,可性子却忒恶毒了些。皇后来她这淑芳斋多少回了,哪一回占到便宜了?偏偏这个王爷就来一趟,就让他们这一群皇子、皇女们都吃亏挨揍了。更过分的是,也不知道他怎么迷惑了皇阿玛,竟然不帮着自己的儿女,去偏帮一个外人。真是气死她了!

    而且,他还带走了紫薇、金锁,这让小燕子心里像扎了根刺一样。她最害怕的就是,万一刘煜对紫薇用强,紫薇反抗不了,为了自救将她自己的身世说出来。而且,就算紫薇能忍住不说,那还有一个金锁呢。金锁一直在怨她抢了紫薇的身份,小燕子心里对此是一清二楚。

    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等着,但直到日上三竿她也没能等到永琪三人,反而等到了带着口谕的吴书来。乾隆什么废话也没说,就只有一句,重责五十大板。不管小燕子如何挣扎叫骂求饶,执行的太监们还是将她拖到院子里,噼里啪啦地用板子一顿拍。

    小燕子委屈死了!她一直认为乾隆是个慈爱的父亲,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荣华富贵的格格生活,根本就接受不了乾隆忽然间的变脸。心中越想越生气,对频频让她吃瘪的端亲王刘煜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都是他抢走了皇阿玛对自己的宠爱,太不是东西了。

    自打进宫以来,虽说有皇后总想找她麻烦。可小燕子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即便偶尔受点皮肉之苦,也能马上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偏偏在刘煜手里,她栽了第一个大跟头。被永琪等人惯出了任性骄纵的她,自然不服气得很,要想办法讨回场子来。

    不过,这一顿板子打得不轻,等她能再次活蹦乱跳时,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了。紫薇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小燕子渐渐放下心来,看来她的身份并未曝光。只要紫薇她们不揭穿自己的身份。那皇阿玛就不会要她的脑袋,那她就依然能够这样锦衣玉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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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御花园闲逛的刘煜突然听得身边的萨福鼎说:“王爷,有一只鸟已经在咱们身后跟了很久了,需要抓住她吗?”

    这萨福鼎曾对刘煜说过,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册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手书的基础内功心法。虽然没能借此修炼出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功,但这内功基石却打得极其牢固。在刘煜以修罗之力增强了他的忠心后。非常大方的将在《笑傲江湖》世界得到的那一套《辟邪剑谱》传授给了萨福鼎。

    有着深厚的基础。再加上《辟邪剑谱》的特性,萨福鼎的武功可谓是一日千里,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了不下于龙骏、诸圆的实力,假以时日,他怕是会成为刘煜这个端亲王手下的第一高手!

    刘煜自然明白萨福鼎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道:“如果鸟知道怕人的话,她自己会飞走的;但如果她不但不知道避开人,反而冲上来搔扰人的话,那就应该被抓起来关在笼子里!”

    这个小燕子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乾隆才打了她五十大板,这才几日就又能活蹦乱跳地出门闯祸了。虽然心中挺腻烦的,但这么个玩意儿有时候的确能够娱乐到他,他还真舍不得一下子弄死了她。不过,若是她敢主动挑衅,那就别怪端王爷再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小燕子出来乱逛时发现了刘煜的身影,心气不畅的情况下就偷偷跟在刘煜后面,准备伺机偷袭,以便出一口恶气。她这个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实在是个聪明人。这不,一听到前面两人说什么燕子、鸟儿啊的,她立刻就听明白了,那说的就是她自己。居然要将她关进笼子里,真是白日做梦!

    以前的端亲王身边都有着大量的侍卫,小燕子以亲身经历明白端亲王身边的侍卫和皇宫中的其他侍卫不一样,个顶个的都是高手,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可如今,真是天赐良机,端亲王身边居然没有太多的侍卫跟从,所以她才会想要偷袭他出气。

    在小燕子看来,端亲王这个瘦弱的小白脸是绝对比不过她这个侠女的!而且,这个恶毒的小白脸,居然还打着把她关起来的坏主意,那就更不能放过了。小燕子磨了磨牙,飞身就向刘煜扑过去,穿着的花盆底鞋,瞄准了他的脑袋。

    萨福鼎早就发现这只鸟,又怎会让她伤到刘煜这位获得了他全部忠心的尊贵的主子爷?他单手扶住刘煜的一只胳膊,微微偏身就避了过去。小燕子却不依不饶,脚尖在座假山石上一点,又飞了回来,瞄准地依然是刘煜。萨福鼎横移一步,再次让飞扑的小燕子让过去,但是这只鸟特别上脸地第三次扑了过来。

    再一再二不再三,刘煜让她两次,可没打算有第三次。在刘煜的示意下,萨福鼎抬腿就横扫过去,鉴于小燕子有小强属性,萨福鼎这一腿一点都没留情,有几分力就使了几分力,直接就让这只鸟惨叫着倒飞了回去,重重地撞在假山上,又摔下来。半空中,能看到小燕子口中吐的血,喷出老远。

    “啧啧啧,老萨,你真是太粗暴了,怎么可以对鸟这么残忍呢……”刘煜一边说着幸灾乐祸的话,一边向小燕子走去。看到这只燕子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连声都喊不来了。刘煜就有点后悔。虽然这是个皮糙肉厚的小强,可到底是个姑娘家,也许方才那一脚确实重了些。这万一要是踢死了,生活中想必会缺少很多乐趣。

    要说萨福鼎这一脚,确实踢得不轻。他这一脚毫不保留,就是踢在石头上,也能踢得粉碎,别说是人身了。可轮到小燕子身上时,虽说也被踢得吐血不已,却不像要断气的样子。而且。缓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又有了叫骂的力气,“啊,好痛,我要让皇阿玛……砍了你们的脑袋。”

    不过。她也绝对不好受就对了。小燕子虽然是在市井摔摔打打地长大,可她身边总有贵人。还真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除了上次被永琪误伤的一箭之外。就数今天萨福鼎这一脚让她痛了,就连挨板子都没这么痛过。小燕子快气疯了,上次的旧恨还没报,这又添了新仇。

    可惜,受伤太重,即便她怎么样也挣扎不起。只能瞪大一双眼。恨恨地盯着面前的一主一仆。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是恶毒的狗屁王爷,一个是他的走狗。等她见到皇阿玛,一定要将他们的恶性揭发。让皇阿玛替她报仇,砍了他们的脑袋。

    刘煜居高临下地睨着小燕子,眼神中满是戏谑。这女人一看就是不服不忿、屡教不改的主儿,现在估计正盘算着要怎么报复回来呢。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怎么就会认为乾隆皇帝会站在她那边。难道,上次在淑芳斋的事情,还不能给她教训,不能让她认清现实么?

    “来人,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她看看。好医好药地伺候着,可千万别让她死了。”刘煜挑了挑眉,凤眼微弯,“老萨,去寻个大些的鸟笼子,把这只鸟关进去。然后,再找个显眼的地方挂好。你派人好水好食地养着,本王要把她展览三天。”

    哼,明明是个人,却偏偏喜欢像只鸟一样飞来飞去的。既然这么喜欢当鸟,那呆在鸟笼子里就是她的宿命了。爷素来都是好性儿的,最爱的就是成全他人。

    这个命令让萨福鼎很有压力,不是因为他们爷要关个没名分的格格,而是这么大的鸟笼子真不好找啊。不过,他们爷的命令,有条件要执行,没有条件也要执行,这个是没得商量的。所以,萨福鼎雄纠纠气昂昂,义无反顾地去了。

    小燕子气得直翻白眼,手指颤抖地指着刘煜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恶毒呢?!居然真的要把她装进笼子里,当成鸟来养活。自从进宫以来,她被令妃、永琪等人捧着,哪能忍受这种侮辱啊?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当真一番白眼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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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

    “克善来啦,这里有刚做好的云片糕,快来尝尝。吴书来说,这是新来的厨子,看看做得合不合你口味。”乾隆不等刘煜行礼,就慈爱的展现起父爱,“克善,过几天你陪朕出门去玩几日,可好?最近,南边的红花会和大乘教闹得有些凶,朕想要亲自过去看看,最好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就到《还珠格格》原著中的南巡情节了吗?刘煜沉吟片刻,道:“皇上,既然是为红花会和大乘教,那就多带几个人吧。别的人您看着安排,永琪、小燕子他们那一群,是一定要带上的。有他们在,咱们泄露行踪的时候,也会自然些。”

    “他们?”乾隆明显有些不乐意,那几个一看就是累赘,到时候帮不帮得上忙还在两说,万一再只会添乱就麻烦了。不过,他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没多犹豫便点了头。

    说定了正事,乾隆也有了心思扯闲篇,好奇地问道:“克善,朕听说,你把小燕子放鸟笼里,给挂在御花园里了?”他早就说,小燕子是个活宝,定能讨克善一乐的。看看,果然如此吧!乾隆皇帝对此产生了强烈的围观欲-望,而且强烈要求端亲王必须陪同。

    刘煜的视线在乾隆皇帝身上打了个转,“怎么,皇上心疼了?也是,再怎么说,小燕子也是您的骨肉。想当年。在那烟雨霏霏的大明湖畔,皇上与那位夏雨荷姑娘一见钟情,山盟海誓互许终身,有那扇画诗词为证。小燕子身为她的女儿,当成只鸟是委屈了她……”

    被“儿子”点出风-流韵事,作为“父亲”的乾隆有些尴尬才,他掩饰地轻咳一声,“心疼什么,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罢了。难道朕还真将她当成女儿不成?先不说她是不是夏雨荷的女儿,就算她是夏雨荷的女儿。谁又能证明她就是朕的女儿?而且,恐怕她连夏雨荷的女儿也不是。”

    刘煜诧异地看着乾隆皇帝,听他接着说道:“仅凭一把扇子、一幅画,就敢说是朕的女儿,那皇女未免也太不值钱了。而且。那小燕子一嘴的京片子,没有一点山东口音。即便找了各种借口。却也不足以取信于人。而且,也没哪个师父会教些打把势卖艺的说辞的。”

    “此其一。其二,夏雨荷虽然性情略嫌轻浮,可也是汉人大家教养出来的女子。朕不相信,她那样的女人,会养出一个满嘴脏话、大字不识的女儿。本来朕还没在意。可偏偏有人弄巧成拙,引了那个叫夏紫薇的宫-女进来。朕若再看不出什么,不成傻的了。”

    “还有,若小燕子是朕所出。那她跟永琪就是亲兄妹。朕又不是瞎的,永琪看小燕子的眼神,可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这永琪也不疯不傻的,若不是小燕子的身份可疑,他哪会如此。哼,他们啊,这是拿朕当傻子耍呢。”乾隆说着,眼神向着御花园的方向,冷了下来。

    “皇上,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今天才发现,您原来这么聪明啊。”刘煜诧异地挑挑眉,用略嫌夸张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乾隆皇帝,充分表达着他的震惊。

    乾隆不乐意了,屈指在刘煜脑袋上敲了一记,怨怨地问道:“什么叫才发现?难道朕在克善心中,就是个傻的不成?朕也就是喜欢看戏而已,谁能真的糊弄得了朕?”

    “那个小燕子是京城的市井混混,住在一处大杂院里,平日里以街头卖艺为生。当然,有时也做些无本买卖。两年之前,我在龙源楼的时候,曾经见过她跟人在天桥卖艺。所以,她肯定不会是从山东济-南来的。反倒是那夏紫薇,她的身为颇为可疑。”刘煜假作不知详情,就事论事的说道:“十有八-九,这个夏紫薇才是您留在济-南的种。只不过,小燕子这个冒牌货倒也本事。一个皇子,一个皇私生女,外带两个伴读给她耍地团团转。明知道她是个鸠占鹊巢的,却还都心甘情愿地为她遮掩,就连苦主也不例外。”

    “你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硬将夏紫薇要了过来?”乾隆皇帝又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一脸感动的说道:“克善,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做的!对于夏紫薇这个不知自爱的女儿,朕可没打算认下,你不必为了她的处境自污……”

    自污?刘煜挑眉眯眼,乾隆皇帝这又是思维发散到哪儿了啦?!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吴书来公公苦着脸走进来,“回皇上,五阿哥在御花园见到了那鸟笼,闹起来了。现在,正跟侍卫们打斗,已经伤了几名侍卫呢。”

    小燕子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替紫薇进宫来享福的。可现在看来哪是享福啊,她明明是替紫薇来遭罪的。心中原本就不多的愧疚,早被磨灭地点滴不剩了。她根本就不欠紫薇什么,相反,若不是有她在,就紫薇那个娇弱的样子,说不定早就被折磨死了。

    人人都说皇宫好,可谁又知道她受了多少苦,人人都觉得她抢了紫薇的位子,可谁又知道她替紫薇当了多少灾;人人都替紫薇委屈抱不平,可谁又知道她的日子有多难过。谁又知道在这皇宫里,她除了吃得好些,穿得好些,住得好些,还享受到了什么?

    关在宫里不准出门,没有自由不说,还动不动就要挨板子、被掌嘴、罚抄写。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她是自由自在的小燕子,就是为了紫薇,为了替紫薇找爹,她才不得不收起翅膀,困在这皇宫里的。她都这个样子了,难道不应该是紫薇感激她才对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委屈,在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即便是倔强如小燕子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她一手捂着抽痛的胸口,一手狠狠地抹掉眼泪。很早,这个世道就教给她,眼泪是最不值钱的,却也是最值钱的。区别只在于,你流泪给谁看!

    “贵妃姐姐,这个燕子格格怎么真成了鸟了?谁给她挂这儿的啊?”婉嫔抱着快两岁的女儿,娇声问道。上次,她带着女儿在御花园玩,就是这个燕子格格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差点撞到女儿,吓得她盼了十年才生下来的女儿整整哭了一宿。

    “哼,她不是就喜欢飞来飞去的么,可不就像只鸟。今儿我可是看见了,她飞来飞去的想要踢端亲王,端亲王饶了她两回也不知悔改,可不就被端亲王装进笼子挂这儿了。”纯贵妃甩了甩锦帕,看着小燕子的目光也很不善。(未完待续。。)

第967章 燕子的怨念

    小燕子知道,在一群对她幸灾乐祸的女人们面前,她的眼泪只会让她们感到愉悦。她努力的竖起自己的刺,但那些轻鄙蔑视的眼神,却反而刺得她浑身要爆炸了一样;那些嘲讽讥笑的话语,即便不能全听懂,也扎得她体无完肤。但她已经没力气发疯了,只能将自己蜷起来、藏起来。

    她的心中,此时只剩下了仇恨。是的,她恨所有人,恨现在围观她的女人们,恨不放她出来的侍卫们,恨将她装进鸟笼的太监们,恨总找她麻烦的皇后,恨皇后身边的那个恶毒嬷嬷,恨上药是弄疼她的太医,恨做了这个大鸟笼的奴才们……

    甚至,她更恨害她进宫的紫薇,恨乱出主意的尔康、尔泰,恨不去为她求情的令妃,恨现在还不来求她的永琪……当然,在她心中最恨的,还是给了她宠爱又毫不犹疑收回的乾隆;跟处处与她作对,欺凌她、羞辱她的刘煜。就是这两个人,她才会如此凄惨。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更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一切的开端,全因她贪图皇宫的富贵,冒名顶替夏紫薇,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若她在宫外,谁又会在意她这样一个在京城讨生活的小人物呢?说到底,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时间过得很慢,也过得很快。小燕子觉得在鸟笼里度日如年,可转眼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围观了一下午,也该回去补充点能量了。小燕子望着北五所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噬骨的怨恨与疯狂的狠戾——那里住着永琪。

    她已经被挂起来这么久了,宫里这么多人都已经来看过了,她不相信永琪会听不到消息。可是……为什么还不来救她?小燕子根本就不管永琪是不是事出有因。她只知道永琪这个皇子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却至今都还不出现,这就足以让她怨恨了。

    明明下午时还是阳光明媚的,可到了傍晚天就彻底阴了。很快,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不多一会儿小燕子就成了落汤鸡。看守的大内侍卫们都各自找地方避雨了,也只有无处可躲的小燕子,充分经受了一次秋风秋雨的洗礼。

    “小燕子……”永琪来的很是时候,正好看见了小燕子最狼狈、最痛苦的样子。立刻,这位五阿哥就目眦欲裂。咆哮着冲上前来。天哪,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小鹿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么?!这些人怎么能够这样残忍,怎么能够这么恶毒?!

    这么晚才出现。还真不是永琪耽误事。他是跪着听完长长的圣祖训,才被乾隆放出来的。回宫听到消息之后。他一点也没耽误。顾不得梳洗更衣填填肚子,就冲过来解救他的小鹿了。可惜,来晚了就是来晚了,那只小鹿才不管他为什么晚了,心中已经为他记了一笔。

    身上受了重伤,心里憋着一股气。又被冷风冷雨冲刷,小燕子即便是铁打的身子,此时也有些撑不住了。原本总是古灵精怪的样子,此时却宛如被蹂躏过的小女人。奄奄一息地缩在鸟笼里。在永琪看来,分外地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小燕子,你要撑住啊,我立刻就将你放下来。你醒醒,不准睡,快醒醒,跟我说说话啊……”脸上的水滑落到口中,永琪尝到了咸味,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实在是太心痛了,这些人怎么舍得如此对待一个姑娘,这样的羞辱,这样的伤害,他们这是存心不想让她活啊!

    看看,那么活泼可爱的小燕子,那么古灵精怪的小燕子,那么乐观开朗的小燕子,现在竟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那么苍白,那么虚弱,那么呆愣,像个残破的布娃娃一样,整个人都被毁了。胸中有怒火在燃烧,永琪咬牙切齿,心中已经对罪魁祸首判了死刑。

    他飞身跃起,就想把鸟笼子摘下来。刘煜离开时特意留下的侍卫,又怎么会任由他行动呢?!当时便有两名侍卫同样飞身而起,将永琪拦了下来。他们在此看守可是奉了端亲王的命令,以他们那颗受过修罗之力影响的忠心,就算是皇上的圣旨也不能动摇他们执行刘煜命令的决心,自然不能让五阿哥在此捣乱。

    永琪一边奋不顾身,一边嘶声咆哮道:“又是你们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混蛋?!你等胆敢私自囚禁皇家格格,对格格做出如此羞辱之事,已经罪该万死。现在,本阿哥在这里救人,你等竟然还敢阻拦,简直是不知死活。还不赶紧给本阿哥让开,否则本阿哥定要禀明皇阿玛,将你们抄家灭门,株连九族。”

    跟永琪交手的两个侍卫正是曾经好多次“放倒”他的贺铸和陶炼,这两个高手相视一笑,手上动作丝毫不缓。贺铸更是龇嘴道:“五阿哥,请您不要为难奴才们。我等奉端亲王之命在此看守,不敢擅离职守,怠慢差事。您若是有何不满,还请您去请了皇上圣旨,我等自然不敢拦阻于您,否则请五阿哥恕我等得罪了。”

    永琪闻言更是暴怒:“端亲王不过是一介宗室,安敢如此欺凌皇阿玛得亲女?你们作为御前侍卫,不但不知道阻拦,竟然还敢助纣为虐,真是该死!”他出手越来越狠辣,招招都冲着要害去,而且奋不顾身,根本就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这不是说永琪有多勇武,而是他十分清楚,自己身为皇子阿哥,这些侍卫们根本不敢伤到他。所以,他才有恃无恐,他才无所畏惧。

    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换做之前的贺铸和陶炼,还真的会顾忌皇权。可是,眼下的贺铸和陶炼却是受过修罗之力“熏陶”的,他们对于刘煜的忠诚是无可比拟的,别说是区区一个五阿哥,就算换做乾隆皇帝来冲阵。一样会受到他们绝不留情的阻击。

    几个回合下来,永琪身上已经多了不少青紫,惊骇和震怒让他不再多费口舌,闷着头狠下辣手。他已经豁出去了,现在他拼了命也一定要将小燕子救下才行。他相信,等皇阿玛看到了他和小燕子的惨状,一定会狠狠地惩罚端亲王那个恃宠而骄的恶毒之人的。

    “天哪,小燕子,真的是你么?他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这么残忍?小燕子。小燕子……”女人的尖叫声猛然响起,却没能惊动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人。夏紫薇跟金锁在内务府训练,今天训练完之后,嬷嬷说给她们放一天假。两人在回南三所的路上,听说了这件事。

    当时。夏紫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怎么能被关进鸟笼里呢,这不但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心灵上的侮辱啊。小燕子不是格格么。为什么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想小燕子的性子,她受了这样的羞辱,还不知道会有多痛苦,多气愤呢。为什么,皇阿玛就不管么?

    在金锁的扶持下,夏紫薇踉踉跄跄地赶到御花园。一眼就看到了那金灿灿的硕大鸟笼子。雨水浇湿了她和金锁,夏紫薇却没有一点在意,她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伸手探进去摸小燕子。小燕子无声无息地缩在那儿。触手所及的地方,都是冷冰冰的。小燕子她……死了么?

    “皇上,王爷,小燕子虽然胡闹了一些,但性子却是善良单纯的,请你们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看到悠悠然出现的乾隆皇帝和刘煜,雨水和泪水糊了一脸的夏紫薇立刻扑了上去,虽然被萨福鼎和吴书来挡住了,但仍旧撕心裂肺的喊道:“皇上,您是那么的仁慈善良,您是那么的高贵美好,您怎么能容许一个女子在您的宫殿之中遭受这样巨大的侮辱?!皇上,太后老佛爷在五台山看着您呢……”

    乾隆皇帝的脸皮抽了抽,看向刘煜的目光饱含控诉——你不是说要找人来交她规矩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而刘煜也强忍着笑意,示意贺铸和陶炼他们停手,任永琪靠近鸟笼。

    永琪满心满眼都是娇弱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燕子,不但没有功夫找刘煜讨要公道,也没有时间向乾隆皇帝行礼,在贺铸和陶炼让道后,他立刻就打开了鸟笼,哀伤至极的抱住了蜷缩成一团的小燕子。

    “永琪、永琪,我还以为我要死掉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湿哒哒的小燕子靠在永琪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永琪,我好怕,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呆在皇宫里了。皇阿玛,你还是放女儿出宫吧,不然在这里碍了别人的眼,小燕子早晚会变成死燕子。”

    “小燕子,小燕子,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哪里痛啊?老天,怎么不让我替你痛,让我替你受罪。”永琪用力地抱紧小燕子,从不轻弹的男儿泪挂满脸庞,可见其心中悲痛之巨。他疯狂地嘶吼着,“太医呢?还不快过来看看格格,若格格有个好歹,我定诛你九族。”

    夏紫薇也围在小燕子身边,掉着眼泪嘘寒问暖,哽咽着说道:“你怎么样啊?太医,她看起来好难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她是不是快要死了?皇上,紫薇求您来跟小燕子说说话,为她打打气吧,她现在真的很需要您这个……父亲啊。只有您,才能给她力量啊。”

    在御花园里,乾隆也不想闹得太过难看,就将人都带回了养心殿。永琪也不让嬷嬷接手,打横抱着小燕子一路招摇地进了养心殿。夏紫薇泪如雨下地跟在边上,不停地用帕子在小燕子脸上抹来抹去,全然不顾她那帕子早已经湿得能拧出水来了。

    养心殿里,三个可怜人围成一团,大有互相安慰,互相取暖的意思。太医被挤得站在一边,愣是找不到插手的空间。乾隆端坐在椅上,冷眼看着也不说话。刘煜站在他身边,接过小太监奉上的一盏姜茶,递到乾隆手中。乾隆那颗被子女伤透的心瞬间融化温暖起来——孽子逆女多一点也无所谓,朕只要有克善这么一个好儿子就足够了!

    乾隆皇帝被吵得头疼,抿了一口姜茶,没好气地道:“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小燕子现在需要的不是朕。她需要的是太医。朕其实没那么管用,说句话就能当药使,快点让太医看看才是正理。不过是淋了淋雨而已,哪就到断气没命的地步了。胡太医,过去给她看看。”

    永琪和夏紫薇的反应很激烈,一个泪眼婆娑地,一个怒目圆睁地看过来,但全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在他们心目中,乾隆应该是一个宽厚慈爱、亲切和蔼地父亲形象,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即便前次乾隆也罚了他们。可仍然让他们怀有奢望。

    小燕子的反应就平静多了,只是咬着牙默默地哭泣。她对父亲其实没多大的期待,毕竟就是父母抛弃了她,让她小小年纪就流落江湖。当初认下乾隆的时候,也不过是心中贪慕皇宫的富贵尊荣罢了。乾隆对她好。那便千好万好;若对别人比对她好,那就是罪大恶极了。

    太医的诊断很快就出来了。身上有一些淤青。淋了雨有一点着凉,喝两天药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刘煜也不得不感叹,虽然是同人小说的世界,但毕竟是《还珠格格》的主角,身负气运的“世界之子”,这身体素质果然是不可摧毁的。他瞄了眼身量不高的永琪。看他这个白面文弱的样子,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压得住这只鸟。

    永琪狠狠地瞪着胡姓太医,眼神里快要喷出火来了。这个庸医!看看小燕子虚弱苍白的样子,他根本就不相信胡太医的诊断。这人要不就是个庸医。要不就是被刘煜那个奸贼收买了,或者他两样都占了也可能。永琪恶狠狠地在心中记了一笔,打定主意揭穿他。

    “皇阿玛,一位太医恐怕做不得准,还是多请几位太医来看看吧。看小燕子这难受的样子,不像是无有大碍啊。”永琪推开胡太医,抱紧小燕子,“儿臣记得,常常给令妃娘娘请脉的温太医,医术就十分高明,不如再请温太医过来给小燕子看看,以求放心啊。”

    胡太医低眉顺眼地回到乾隆身边,被推开也毫不生气。不过,如果谁能听到他的心声,就知道这老儿可不是没脾气的。你额娘的,别以为你是皇子老子就不敢治你,就是皇上得罪了老子,也得拉两天肚子呢。敢怀疑老子的医术,看老子怎么折腾你。

    “永琪,胡太医是专为朕请脉的御医,你是信不过他呢,还是信不过朕呢?”乾隆默默地盯着永琪,忽然嗤笑一声,“行了,既然信不过朕的御医,那你就带着她去找魏氏吧。看看她能给你们请几个可靠的太医,能诊出什么可怕的病症。”

    “儿臣不敢,皇阿玛误会儿臣了,儿臣只是担心小燕子而已。”永琪脸色一变,跪下磕头道。只是,他心中所想的,在场的人精儿谁也不会看错。他早已打定主意,胡太医的药是绝不会给小燕子用的,定要请别的太医看过他才放心。此时,还有件事,他不得不说。

    “皇阿玛,小燕子是您的女儿,皇家格格,身份尊贵,不容轻侮。今日,克善无故纵容恶奴将小燕子打伤,还将她关进鸟笼挂着,犹如对待禽鸟。士可杀不可辱,小燕子今日所受之辱,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严重。克善如此行为,不单是对小燕子的侮辱,更是对皇家,对您的侮辱。”

    “克善虽然贵为亲王,可也是皇阿玛的奴才。小燕子既然是皇阿玛您的女儿,那她就也是克善的主子。而且,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克善在伤害小燕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此事对您的伤害。如此以奴欺主、大逆不道之辈,儿臣肯请皇阿玛重重治罪。”

    永琪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悲天悯人、忧国忧民、声泪俱下……总之,他感动了夏紫薇,更加感动了自己。就连小燕子,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眼睛也连闪异彩。永琪虽然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赶到,但冲他这一番话,小燕子就决定不那么恨他了。

    乾隆哈哈笑了,不怎么在意地道:“克善有多贪玩,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也不过是逗逗小燕子罢了。你忘了,当年你比武输了耍赖,克善不也把你挂在树上,你下不来吓得直哭。朕历来视克善如子侄,并不比你等稍差,‘奴才’二字再要休提。”

    “而且,今儿这事也怪不得克善。小燕子无故对他发疯,差点伤着克善,在克善忍让的情况下还不肯罢休,受点教训也是应该。克善是和硕端亲王,身份贵重远超他人。小燕子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克善,朕还觉得克善罚得轻了呢。她今日敢向克善动手,翌日是不是连朕也不放过?”

    “再一个,”乾隆将笑吟吟的表情收了,面容严厉地说道:“永琪,谁说小燕子是皇家格格了?谁册封的?是朕?是太后?是皇后?还是你,是愉妃,或者是令妃?朕可不记得曾发过这样的圣旨,小燕子这格格从何而来啊?先闭嘴,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968章 出巡

    “一个擅闯围场的女子,拿着两件信物,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想让朕认下做女儿?你们是不是把皇室的身份看的太过便宜了?别以为朕不知道,小燕子这个格格是从何处叫出来的。要知道,朕不提,不代表朕就默认了。朕已经派人前往济-南了,相信很快就有个结果了。”

    这个话题一出,三人再没有精力揪住鸟笼子事件不放了。所谓做贼心虚,永琪跟小燕子的表情立刻就不自然起来。他们一直以为,乾隆早就认可了小燕子格格的身份,却没想到根本不如他们所想。

    小燕子已经暂时把她的怨怒抛开了,心中只剩下一阵阵的恐惧:皇阿玛并没相信她的话,还派人去济-南查证她的身份……要是证实了紫薇才是格格,那皇阿玛会不会在暴怒之下要了她的脑袋?

    她情不自禁地去摸自己的脖子,身子打了颤。永琪察觉到她的惧意,立刻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他心中想的更多,皇阿玛之前明明对小燕子没有任何怀疑,偏偏这个刘煜去了一趟漱芳斋之后就这样想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么?这肯定是刘煜从中进了谗言!

    夏紫薇很茫然,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小燕子的身份没有受到肯定,皇上根本就没有正式封她做格格?为什么尔康、小燕子、永琪他们没人告诉过她?还有,难道那两件皇上亲手所做的信物,也不能表明她和她娘的身份么?皇上在怀疑,他在怀疑什么?

    刘煜扫了一眼三人的神情,微微弯了弯嘴角。他有些遗憾,金锁那丫头被留在殿外了。不然说不定这一心为主的冲动丫头已经冲出来说明“真相”了。不过这样也好,就让这几个人的梦再做的长一些吧。刘煜狡黠的一笑,凑到乾隆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惹来几道仇恨的目光。

    “这样,五日后朕将微服出巡,途中正要经过山东。你和小燕子随朕一道上路,朕会顺便转道济-南查访小燕子身份。对了,那个你,你好像也是济-南人。朕特允你随行,也好回家乡看一看。”乾隆指了指夏紫薇,然后被她惊喜莫名的表情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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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皇阿玛一旦去济-南探访,那小燕子和紫薇的身份岂不就瞒不住了?真相一旦这样揭开,我们就会很被动了。到时。皇阿玛定然会认为咱们是有意欺骗,哪里又会明白咱们有多么情非得已啊……”永琪在淑芳斋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脸都皱出褶子了。

    小燕子显得很无措。她还很清楚地记得令妃娘娘对她的警告。如果皇阿玛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紫薇才是,一定会有很多人会脑袋落地吧?!连不连累他人,小燕子并不太在意,她最担心的是她的燕子头。小燕子转着眼珠,她不想掉脑袋。要不就跑吧?

    追问了心不在焉的紫薇好久,金锁才知道了养心殿里的事。一听到皇上竟然还没确定小燕子的身份,还要亲自到济-南探访,金锁立刻大喜过望。这不就是说。她家小姐很快就能认回爹了。这下子,五阿哥和尔康少爷也不能拦着小姐说明真相了。

    “哎呀,我就说嘛,这个皇宫就是跟我犯冲。看看我才进宫多长时间,就受了这么多伤,还被欺负得这么惨。这哪是享福的皇宫,简直都快成地狱了。”小燕子忽然瞪大眼睛,气哼哼地说道:“紫薇,还好是我先进来了,否则换成了你,怎么能受得住啊?”

    “小燕子,你这样说,我实在是无地自容了。都是我的错,让你陷入这种境地,受了这么多不该由你承担的苦。我好惭愧,好内疚。”夏紫薇捏着帕子捧着心口,大眼睛泪蒙蒙的,“如果不是我自己不争气,爬不上围场,怎么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姐妹两个相对泪眼,抱在一起痛哭失声,一个说“都是我的错”,一个说“你这么好,才不是呢”。永琪一脸欣慰地看着真情流露的两个人,好像暂时也忘记了发愁。可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金锁抽动了下嘴角,忍不住上前两步。

    “小姐、小燕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皇上就要去济-南探查,若是被皇上揭发了真相,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皇上一定会雷霆震怒的。还不如咱们自己现在主动坦白,争取能够得到原谅啊。”看紫薇满面泪痕,金锁小心地帮她擦拭。

    夏紫薇闻言愣了愣,心中却已经开始思量,是否应该趁此机会说明真相。经过内务府的训练,她才真正知道宫女是怎么样的。在淑芳斋,没人拿她真的当做宫女,也没人真的使唤她,现在真的做了宫女,才知道宫女的日子有多苦。

    学规矩做错事,姑姑们不会骂你,却都是先打才说话。不然就是罚,往角落里一跪,什么时候姑姑们想起来了,你才能起来,还不如挨顿打。除此之外,姑姑们的起居衣饰全都是她们来做,每天要提不知道多少桶水,做多少针线。每日天方亮就起,深夜才能睡。

    每天夜里,就连睡觉的姿势也有规定,只能侧着身子,蜷着腿睡,一夜都不能乱动。为了这个,她和金锁身上没少挨打。白日里,早晚两顿饭只能吃到八分饱,怕出恭,怕身上沾了异味。这一切,虽然经历的时间不长,却让夏紫薇印象深刻,深觉水深火热。

    开始,她以为是端亲王故意让人为难她们。可渐渐就知道了,新进宫的宫女,都是这样过来的。反而是她和金锁这种是特例,没经过种种调-教就被派到主子们身边伺候,让小宫女们十分艳羡。伺候人伺候人,夏紫薇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伺候人”。

    “不行。”还没等夏紫薇开口,永琪就毫不犹豫地说道:“紫薇,现在还不能这样做,这不是个好时机。皇阿玛现在正在气头上,不会听我们解释的。我们现在去坦白真相,只能让皇阿玛更加生气。而且,还有一个克善在中间挑拨,会让后果更加严重的。”

    “紫薇,你是皇阿玛的女儿,皇阿玛不会对你怎样。但是。我恳请你想一想小燕子,恳请你看在她为你受了这么多伤的份上,多为她考虑一下。皇阿玛一旦知道小燕子是个假格格,她的处境就太危险了。所以,请你不要冲动。请你谋定后动。”永琪说得恳切。

    “这……”夏紫薇忽然羞愧了,深觉无地自容。她在想什么啊。怎么能为了自己不顾及小燕子呢?她握住小燕子的手。“对不起,小燕子,是金锁太欠考虑了。在没有确保你的安全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金锁,这些事你都不懂,就不要乱出主意了。”

    小燕子抿抿唇。大眼睛微微阖起,余光在金锁身上剜了一记。她猛地挣开紫薇的手,坐起来咋呼道:“紫薇,金锁说的没错。我们就不要再顾忌这顾忌那的了。还是赶紧跟皇阿玛坦白了吧。大不了,我小燕子就要命一条,摇头一颗,怕什么?!”说着,就要蹦下床。

    “你要命一条,要头一颗,要我怎么办?”永琪冲到小燕子身边,将人紧紧抱住,痛苦地吼道:“小燕子,麻烦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也想想我的感受,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而且,只要我们安排好,这件事也不是不能糊弄过去的。”

    此言一出,淑芳斋里三个女人都看向他,永琪沉吟一会儿,“紫薇,你今晚便把济-南那边的亲人都写下来,我要他们的详细资料。皇阿玛五日后才启程,我们要随驾没有机会,但尔康尔泰没事,这件事还是要托付于他们。我明日便去福伦府上,请他们先一步赶往济-南。”

    “皇阿玛现在不过是对小燕子的身份不确定,有了济-南亲人的作证,定然就不会再怀疑。只要此次将皇阿玛骗过,就能坐定小燕子的身份。这样,我们才能有时间谋划后面的事情。”永琪的眼中,闪过狠戾的神色,“紫薇,说不得就要请你写一封信给亲人了。”

    金锁闻言就想翻白眼,她以为这位五阿哥能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就是这个?!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啊?自己欺君还不够,还想让人帮着他们一起欺君?这事要是做成了,早晚夏家一家都要葬送了。她急切地看向夏紫薇,却看见她家小姐竟然还连连点头……

    第二天一早,永琪便匆匆赶到了福伦府上,可迎接他的却不是好消息。福家父子喜笑颜开地将他迎进门,却扔了一颗雷在他头上,炸得他心急火燎的。永琪不由得脸色大变,猛地从椅上站起来,“什么,皇阿玛已经下旨让你们随行了?你们父子都要去?”

    福伦有些不悦,他们父子能随驾微服出巡,这五阿哥怎么跟不愿意似的?!但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一眨眼就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事,便凑近了问道:“五阿哥,难道有什么不对?您在宫里,可是有什么消息?皇上此行,目的为何?”

    等永琪把昨天的事情一说,这父子三个便都坐不住了。原本,他们以为是皇上宠信,让他们陪同出行。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明明是皇上防着他们做什么小动作,才将他们父子三人带在身边看着。这是不是说……皇上已经在怀疑什么,甚至是知道了些什么?四个男人同时沉默下来。

    福伦现在深深地后悔,不该听了尔康的儿女情长,心软之下留下了夏紫薇这个祸根。现在,在真假格格这件事情商,他们福家已经牵涉甚深,想往外摘都不知道该如何。若是当初……唉,福伦暗叹一声,说这些已经晚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这四个脑残连臭皮匠也不如,商量来商量去,也别无他法,只能到时随机应变了。他们不是没想过派心腹前往济-南。可此事事关重大,牵涉到自家的身家性命,又有哪个心腹值得信任呢?!或者说,他们又有何心腹可用呢?!这事,交给谁都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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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直的官道上,正有一行车马迤逦而来。三辆马车走在中间,前方和左右分散地行着十余骑士。最前方,有两人缓缓并马而行,前后只错不到半个马身。眉目如画的俊秀青年,马鞭指着一处。笑着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然后,两人便相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小燕子和夏紫薇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探出脑袋来跟永琪和福家兄弟这脑残三人组说话。当然,他们的心思暂时还没放在周边的景色上。而是“窃窃私语”地商量着一路上的计划。要怎么样在赶到济-南之前,将身份穿帮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呢?这个问题暂时无解!

    不过。让两个姑娘讨得皇上的欢心总是没错的。若是有机会。能够当众为两个姑娘讨到个免死金牌什么的,那就更好了。日后,就算真假格格被揭穿,有了免死金牌也能安全过关了。可是,免死金牌这种东西,都是无功不赏的。要怎么讨来呢?这个问题同样暂时无解!

    他们原先的打算,皇上出行必定是要乘车的,到时两个姑娘贴身服侍,陪皇上说笑解闷儿。朝夕相处下来总能讨得些好。而且,紫薇是那样温柔体贴的性子,事事体贴入微,她又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女,定能让皇上赞赏满意的。可谁知竟打错了算盘!

    乾隆是给自己准备了马车,却没打算坐进去,更没打算往里面塞两个年轻的小女子。两个姑娘被单独安排了一辆车,一半拉行李,一半拉她俩。而乾隆皇帝自己,有刘煜这个“乖儿子”陪在身边指点江山的,已经快活得不得了了,哪还用得着旁人解闷儿?!

    不一会儿,后面的马车上传出唱歌的声音,女子或清亮或柔媚的歌声,颇为吸引了一些行人的目光。官道上行人不少,老成稳重些的就含笑不语,也有些年少轻狂的就凑在一起挤眉弄眼。最后,竟然变成了起哄叫好,“再来一个”的声音不绝。

    脑残三人组的脸色有些不好起来,脸上与有荣焉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他们原打算通过两个姑娘的歌声,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可没想着让她们愉悦那些不相干的路人。

    刘煜摇了摇头,朝脑残三人组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等他们气急败坏地反应过来,回头向乾隆道:“老爷,咱们这次出来也不急着赶路,不如就下了官道吧。前面探路的回报,离着不远处有处小湖,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可好?”

    “哈哈……好,听克善的。”乾隆的好心情也被影响了,他带的是丫鬟,又不是歌姬,没事当众唱什么歌。还是他家克善善解人意,乾隆的脸色就又多云转晴。

    一行人下了官道,沿着乡间的羊肠小道而行,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处小小的湖泊。稍远处,能望见一座朴拙的山岗,湖边是大片的草地,零星点缀着一些小花。这景色算不上绝美,却别有几分淳朴的意味。乾隆一时兴起,就打算在此搞一个野餐。

    这做皇帝的,大多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乾隆皇帝也不例外。反正,不管他的要求合不合理,总有人会上赶着要满足的。于是,在福伦的指挥下,脑残三人组带着两个姑娘就向着农家出发了,随行的诸圆和龙骏也在刘煜的示意下骑着马到远处想打一些野味加菜。

    正好上空一群大雁飞过,刘煜便拉着新近被乾隆皇帝提拔为御前侍卫的历史名人海兰察比试谁射下来的多。在失去力量的情况下,刘煜也就只有依靠弓弦之力的箭术这么一种还算是拿得出手的攻击技能了。

    一人三支羽箭,几乎不分先后的射-出,几声凄厉的哀鸣,大雁们便扑扑楞楞地往下掉。乾隆跟着凑趣儿,让人赶紧捡回来,数数都射下来几只。结果让人惊叹,六支羽箭竟射下了八只大雁。

    “大个子,行啊你,都不知道让我一回,当心我回去给你小鞋儿穿。”刘煜笑着锤了海兰察一记,两人箭箭都不落空,还都有一箭双雕的成绩,竟是打了个平手。刘煜的箭术出众,那是得益于他超强的目力和感知力,但海兰察就全凭苦练了,对于这种非常努力的人,刘煜自然是不会吝啬赞美的。

    海兰察一点也不在意刘煜的“威胁”,憨厚的笑了笑,就拎着大雁去湖边处理。他跟在乾隆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见惯了刘煜,在刘煜有意用修罗之力影响的情况下,虽然没有像龙骏、诸圆一般献出忠心,却也将刘煜视为朋友一般的亲近了起来,又怎会把这明显是玩笑的话语当真。(未完待续。。)

第969章 路上

    “表少爷,听说您的烧烤手艺可是一绝,今儿奴才有幸可以一饱口福了。”海兰察将收拾好的大雁递给刘煜,仍旧憨笑道:“听龙大哥他们说,您的手艺好到差点让他们连舌头都吞了下去,奴才可是馋了好久了……”

    “哦?竟不知道克善还有这样的绝活,那可得让老爷我好好尝尝。”乾隆瞪大眼注视着刘煜,他没有想到克善这么一个荣宠无限的端亲王竟然还会亲手烧烤食物,而且据说还非常的美味,从来没有享受过儿子的手艺的乾隆皇帝,一时之间竟是满面的期待。

    “呵呵,好,今儿就给你们露一手。也请老爷尝尝我的手艺,若是做得不好,可不能嫌弃啊。”刘煜也不推辞,挽了挽袖子接过来,“大个子夸张了。其实啊,我这手艺只是一般,不过是在狩猎后兴之所致罢了。不过我是主子,龙骏和诸圆他们不好驳了我的面子,这才交口称赞。今儿个老爷尝尝,给个中肯的评价吧!”

    乾隆立刻用眼神传达圣旨:就算克善弄出来的是块黑炭,你们也要眉都不皱地吃下去,哪怕会拉肚子到天荒地老,也要说美味!

    这边正说着,扛着锅碗瓢盆等的五个男女回来了。小燕子手里还拎着两只鸡,正叽叽喳喳地向乾隆这边冲过来,“老爷快看啊,今天有鸡吃,我跟永琪给您做个新鲜的,保证是您没尝过的。”说着,献宝一样将两只鸡举起来晃悠。

    刘煜亲手烤了两只大雁,剩下的都交给大内侍卫们动手。乾隆就坐在他身边,一眼不错地盯着渐渐变成金黄色的大雁,心中的馋虫一下子就被那诱人的香味勾搭出来了。

    五人组七手八脚地动作也很快,不多时就一盘盘地端过来。虽然都是些青菜豆腐。可配上夏紫薇起的那些名字,倒也博得了满堂彩。就连小燕子的那两只叫花鸡,都有了个“在天愿为比翼鸟”的雅称。总之,一顿野餐吃下来,气氛倒是很好,让五人组信心大增。

    “太好了,皇上今天看起来那么开心,总算咱们的这番功夫没白费。”夏紫薇捧着心口,眼中含泪却又笑容满面地说道。已经很久了,皇上对着她们都没个笑脸。现在可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她有信心,只要再努力下去,皇上一定会看到她们的好的。

    身边几个人都大力点头,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福尔康刚刚跟福伦说过话。这时颇为高深莫测地卖关子道:“是啊,努力总算见到了成果。真是可喜可贺。而且。我这里还有一条消息,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个更好的喜事呢。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几个人都期待地看着他,小燕子更是连声催促了,才悄声道:“阿玛方才告诉我。方才克善与海兰察比箭……看来,这个海兰察是个耿直的,不得克善喜欢。他又是皇上的御前侍卫,深得皇上信任。”他将刘煜跟海兰察的玩笑说了一边。却是当成真事在讲。

    “若是我们能让他跟克善闹起来,想必克善就没精力找咱们的茬了。即便不能让克善被皇上训斥厌弃,也能让他不再跟咱们过不去。趁此机会,紫薇和小燕子也能更好地讨好皇上,让皇上离不开她们,舍不得她们。”福尔康智珠在握地笑着,自信的目光投向未知的远方。

    一路上游山玩水,身边又有美人相伴,乾隆惬意极了。他日日心情阳光灿烂,下面的人自然就轻松多了。小燕子和夏紫薇也觉得挺美,皇上这么高兴,应该就是因为她们的体贴相伴吧?一定是这样的!其实,讨好皇上也不是多难嘛。

    这一日,一行人来到一座小镇,镇上似乎正在举办什么活动,几乎大半个镇子的人都聚集在一座高楼之下。福尔康问过一位路人,得知是本镇首富杜员外的独生女在抛绣球招亲,乾隆皇帝当即就有了兴致,要去看看。

    最近几日,乾隆对着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的,连带地一直忧心身份暴露的小燕子也活泛起来了。一等乾隆发话去看看,她就拽着夏紫薇,在脑残三人组的护卫下挤进了人群。刘煜陪在乾隆皇帝身边,身边的侍卫们自然地将他们圈住,将人群隔离开,缓缓的往绣楼前走。

    要说这绣球招亲,刘煜觉得挺不靠谱儿的。自己挑女婿、挑相公都挑花了眼了,还能指望老天爷给你个美满姻缘不成?都说老天有眼,其实,它平常总是不睁开的。

    已经知道结局的刘煜十分不看好这次绣球行动,况且,还有小燕子这个专业搅屎棍加人形兵器在,老天肿么可能扔给你个好姻缘哦。悲剧虽然已经注定,但这并不妨碍端亲王围观的欲-望,他坚定地跟着乾隆皇帝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绣楼上还没人,也瞧不见那位杜小姐是如何的绝色美人,倒是能看见一个乞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地乞讨。不一会儿,他便挤到了他们这一行人的面前,手捧个破碗,口中是行乞的标准说词。两个善良美好的姑娘,看见这样可怜的人,自然要慷慨解囊的。

    “喂,表少爷,看人家齐志高这么可怜,你也发发善心吧。”小燕子见旁人都无动于衷,心中不满得很。她故意斜了刘煜一眼,撇着嘴角说道。这人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看看这人穿得这样破破烂烂,家里又那么可怜,也不知道出手相帮。真是白得皇阿玛那么多赏赐了!

    刘煜有趣地看看小燕子,再次确定这姑娘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他摇摇头,扫了乞丐一眼,隐含轻蔑地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手脚俱全又年轻力壮的,还要过这沿街乞讨的日子,可见也不是个什么有志气的,白瞎了他这个名字。”

    “哼,你自己小气罢了。还要找借口。”小燕子的大眼狠狠瞪过来,从永琪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扔到齐志高的破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小燕子仰着脸,得意道:“你不舍得给,我可舍得给。帮助全天下可怜人,也算是为了皇上分忧解难了呢。”

    慷他人之慨,刘煜也不知道这姑娘有什么好得意的,淡淡地转过头来不再理会。正好这时候绣楼上出现了人影,那位杜美人现身了。刘煜是见惯了美人的,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杜小姐堪为难得的小家碧玉了。不过。看上去年纪大了些,听说已经二十二了。

    唉,几百年后,这岁数不过才刚出校门,在此时却已经是嫁不出去的剩女了。这叫人上哪儿说理去?刘煜持着欣赏的态度。替生错时代的杜小姐遗憾着。这一绣球下来,落得个委身乞儿的结果。还不如在家当一辈子米虫呢。

    彩色的绣球飞来飞去。让刘煜觉得奇怪得很。这些人抢绣球,为什么全都是用手拍,就没一个是去抱的,难道都是打排球出身的?

    乾隆眯着眼在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却忽然看见那绣球竟然冲着他的方向过来。乾隆皇帝一皱眉,移开两步。绣球与他擦身而过,却正好砸进乞丐齐志高的怀里。刘煜不禁又一次感叹,剧情果然已经强大到了不以个人意志转移的地步。

    杜老爷虽然在刘煜看来有些二,可到底还没有二到家。一把抢过绣球要重来一遍。这样欺凌弱小、嫌贫爱富的事情,小燕子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姑娘怎么坐视?当即就蹦出来主持公道了,叽叽喳喳一番话,将杜老爷气个倒仰,还没法反驳。

    况且,这姑娘向来是善于扯虎皮的,一张嘴竟然就扯到了“欺君大罪”上。说完还去看乾隆,摆明了想要乾隆皇帝给她撑腰的样子。可惜,她跟乾隆皇帝的默契度为负,乾隆压根没睁眼看她。

    刘煜脚尖一挑,绣球便从齐志高手中飞到了杜老爷怀里,“好了,不要为难这位老先生了。既然不想成就姻缘,那也强求不得。况且,大丈夫何患无妻,齐志高想必也不会在意的。不过,我就是好奇,你说来也是位免徭役的秀才公,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混到这个份上的?”

    秀才虽然没有做官的资格,却是可以开办私塾的,很多富户也愿意请秀才来为自家孩子启蒙。故而只要自己不作死,“秀才”就不至于沦落成乞丐的地步,这个齐志高绝对是有问题的!

    当然,刘煜也不过随便问上一句,没指望脸上变颜变色的齐志高回答。他对杜老爷笑道:“这位老先生,依我看你这绣球也不要再抛了,做不得准的。女子的一生,都系在夫君身上,这样听天由命并非正途。你还是仔细为杜小姐相看相看,寻个靠谱儿的夫君才是。”

    “凭什么什么都听你的,我说齐志高就是个好新郎。他过得已经这么苦了,你凭什么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凭什么让这老头说话不算数?绣球既然已经抛过了,那就得按结果来,新郎必须是齐志高。”小燕子不高兴了,蹦起来老高,指着刘煜的鼻子吼道。

    “好了,都不要闹了。”乾隆瞪着小燕子,一巴掌把她的手拍开,斥道:“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怎么跟表少爷说话的?真是不成体统!我看克善做得不错,就这样定了。你,接着要你的饭;你,赶紧收了这摊子,回去相亲嫁女儿。”

    要说,乾隆皇帝这么多年皇子、皇帝培养出来的王霸之气还是很能唬人的。至少,杜老爷和齐志高就拜倒在他的霸气侧漏之下,两个人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地听话退散了。

    想想刘煜被指着鼻子吼,乾隆皇帝心中还是气不顺。他一伸手,手指直接戳到小燕子的脸上点着,怒斥道:“小燕子,你给老爷听着,丫鬟就该有个丫鬟的样子,若是再让老爷我看见你跟表少爷放肆,那你就不用再跟着老爷了,老爷我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的。”

    “皇阿……爹,小燕子也是为了主持正义,请您不要这样误解她。”永琪小心地将小燕子护到身后,义正言辞道:“况且,在这件事上,小燕子并没有说错、做错什么啊。本来就是克善强词夺理、无理取闹。您不能……不能因为小燕子现在是个丫鬟,就偏心成这样啊?!”

    “没错?人家好好的绣球招亲,她一个丫头片子瞎掺合什么?别说你没看见她那么起劲儿地抢绣球。”乾隆简直不想搭理他了,还“皇阿爹”,他咋这么会给朕起名呢?可当着这么些心腹大臣和大内侍卫的面,他也不好太过,只没好气地说道。

    乾隆又将永琪招到身边来,低声道:“再说,老爷我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身边的刘煜和永琪能听清楚。说完也不管倒霉儿子猛然变色的样子,拉着低头偷笑的刘煜走了。

    一行人路上有山玩水地,又有个爱打抱不平的小燕子,在乾隆地刻意纵容下,行程自然快不起来。路上还算顺利。除了有一日淋了回雨之外,也就是那日夏紫薇去开导马儿。反被马儿踹了一脚。当时就吐了血出来。

    这事说起来也是她自找,怨不得旁人。那日大雨,马车一边陷在坑里,一群大男人都忙着折腾马车,她老老实实躲雨也就罢了,偏要上去帮忙。说什么“马儿不听话,我去开导开导”。结果马儿没听进去她的开导,还生气地亮了蹶子,一蹄子蹬在她柔弱的小身板上。

    当看到紫薇那失去血色的小脸。听到那揉动他心肝的痛呼,福尔康险些心疼死了。他的紫薇是这样地多灾多难,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靠近她一点都做不到,这让身为紫薇爱人的他情何以堪啊!他不止一次地想着,若是没有小燕子,紫薇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再有便是沿途考查当地民情,是否有地方官员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作奸犯科。一路走下来,倒也查出一些贪官污吏。乾隆一应都交给福伦带着这脑残三人组去处理,便是料定这几个都不是谨慎地,泄露身份、走漏行踪什么的,便要靠他们了。

    眼看着离济-南越来越近,小燕子等人便越发地焦躁。不过很快就有让他们松口气的消息传来,刘煜急着想要游览黄山,所以乾隆便决定过山东而不入,先不去查探小燕子身世了,等回程时再说。当然,这消息虽然让他们暂时放松,却也没多让他们开心便是了。

    一日,众人行至一处小镇,正待用过午饭便继续赶路。路边,一位披麻戴孝的清秀姑娘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这真是,又见卖身葬父啊!当然,也没少了每逢卖身葬父必有的戏码——恶霸欺凌。几个五大三粗的恶汉,生拉硬拽地要将姑娘拖走。

    面临这样的情形,生性正义爆棚的小燕子怎能坐视,扑过去便开打了。她一动手,自然少不了永琪等人的帮忙。打完架,又帮人葬父;葬完父,又誓死跟随;跟随了,又心生怜惜……一来二去地下来,这位卖身葬父的采莲姑娘便顺理成章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然后,因着采莲,五人组之间便横生出许多矛盾来。比如小燕子醋海生波啦,永琪变身刺猬啦,福家兄弟不喜阿哥做派啦,夏紫薇左右为难啦,两冤家终于定情啦,小燕子练马摔腿啦……乾隆与刘煜皆看在眼中,却全都保持沉默,权当是个乐子了。

    随行之人都是乾隆身边的心腹,自然都是眼清目明的,却也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他们虽然不知皇上心中是个什么章程,可猜出个大约还是不难的。看皇上的眼神,五阿哥该是彻底废了,福家当没有翻身的一日了,这个闹腾的格格恐怕活不成了……

    “克善,你说他们是不是真当所有人都是瞎的、聋的、傻的?”客栈里,乾隆面沉似水,口中却嗤笑道:“还是觉得自己演得很好,能瞒住这些混迹朝堂多年的人精儿?一个个的就差把心思都写到脸上了,还琢磨着能将我们瞒在鼓中呢。”

    “呵呵,该郁闷的是富察大人他们,老爷跟着生什么闷气啊?”刘煜手里是一碟子仍冒着热气的白糖糕,顺手塞一块到嘴里,“还是你说的,就将他们当成个乐子看,现在倒把自己气着了,那还不如早早将他们关的关,杀的杀呢。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的?!”

    “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绷不住了,可也没想到这么膈应自个儿啊。”乾隆皇帝有些后悔的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不说他们了……那个采莲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来头倒是不小呢。”刘煜挑挑眉,脸色一整道:“这位采莲姑娘本名骆冰,不但是红花会十一当家,更是大乘教圣女。此次打入我方内部,为的一是探听虚实,再有便是弄清你的相貌,确认刺杀目标。”

    乾隆哼了一声,冷声道:“这么说,还是一条大鱼自动上了钩?想必有朕这个香饵在,此次大乘教和红花会当会倾巢而出,这次务必要将之一网打尽。”(未完待续。。)

第970章 刺杀,回京

    微微一笑,刘煜点头道:“皇上请放心,前方已经探得,不少江湖人士正在向安-庆方向汇集,想来那里便是大乘教和红花会选定的作为之地。傅恒和鄂敏两位大人也已暗中联络了安-庆总兵,正严密监视着可疑人士的一举一动。而且,现在有了这位骆冰圣女,想要得知她们的计划易如反掌。”

    迟疑了一下,乾隆皇帝轻轻的说道:“克善,粘干处查出来,那个李沅芷就跟红花会的十四当家余鱼同在一起,这次说不定也会出现……你若是放不下她,等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朕就把李沅芷留给你当个玩物吧……”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刘煜正色道:“皇上,我对李沅芷真的不是真爱,只是不忿他驳了我的面子而已!以我端亲王之尊,需要一个不贞的女子当玩物吗?”

    乾隆皇帝开心的大笑,拍了拍刘煜的肩膀,点头道:“克善,你终于想通了……”在刘煜无语的暗自翻白眼时,乾隆又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朕这次就好好的安排一下,争取将李沅芷和她的奸夫余鱼同一同缉拿,用他们的血来清洗你身上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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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乃是安-徽的大城,多有徽商汇聚此地,繁华兴盛自不必说,乾隆已经决定明年就将安-徽省布政司衙门挪来此地。战乱年间,此处是镇守金陵之“西大门”;太平年间,此地物阜民丰,是难得的热闹所在。这里,也是乾隆此行的目的地。

    待得进到城里。正巧就赶上城中庙会。各式各样的艺人踩着高跷,吹吹打打地正沿街而行。即便是安-庆这样的热闹也一年见不了几回,百姓们自然喜欢,纷纷蜂拥到街道两旁,场面当得上是万人空巷。

    按照客观规律,有这样的热闹若是不凑上去的话,那小燕子也就不是小燕子了。小燕子在前冲锋,叉烧鼻孔三人组在后护持,义无反顾地冲向了人群。

    刘煜也笑着向傅恒、鄂敏拱了拱手,“两位。小子常年呆在家里,还没见识过这样的庙会,想要过去凑凑热闹,老爷就拜托给两位照料了。”说着又向乾隆道:“老爷,您就心疼心疼我。让我去撒撒欢儿吧。”

    乾隆看他面上作怪,摇头笑道:“看你急的。我还会拘着你不成。赶快去吧。只须得小心自己安全,这里人多,可别伤着了。你们两个,好生跟着表少爷,若有个闪失,你们也不用再见老爷了。”他指指刘煜的贴身侍卫龙骏和诸圆嘱咐道。

    傅恒与鄂敏两个也哈哈笑着道:“表少爷尽管放心。你们少年人且玩去,老爷这里有我们呢。”好容易找到表现机会的夏紫薇也说:“表少爷放心,有我陪着老爷呢。”

    刘煜挑眉看了夏紫薇一眼,又向傅恒两人点点头。转身向着人群最拥挤的地方而去,三两下便消失在人群里找不见了。傅恒带着鄂敏、海兰察、福伦等人护在乾隆身边,可人群实在太过拥挤,有意无意间便被挤散了。等乾隆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竟只剩下一个夏紫薇跟着了。

    他嫌人多,便拐进一条巷子,夏紫薇嘘寒问暖地紧跟在身边。两人刚刚站定,就见一对老夫妇挑着担子走过来,担子上是一锅热腾腾的茶叶蛋,并着炉子、煤球等物。远远地闻着,那茶叶蛋的香味透着几分诱人的香味。

    夏紫薇难得有眼力见儿一回,上前跟老夫妇两个搭话,要买几个茶叶蛋给她爹。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怎么回事呢,就见原本和气淳朴的老人家忽然就变了脸,动刀动枪不说,就连那一锅茶叶蛋并着火烫的炉子都冲着乾隆飞去。

    而她自己,也全靠被乾隆及时一脚踢开,才免了毁容丧命之祸。她愣神地看着她爹跟两个老人家打在一起,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尖叫道:“有刺客……”还没等她叫完,却冷不丁发现一只闪着寒光的袖箭直奔乾隆而去。乾隆正被两人缠住,眼看就要躲不过去。

    这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跟胆子,口中一边喊着“老爷小心”,一边飞快地冲过去,猛地将乾隆撞到一边。要说袖箭的主人还是很有准头的,乾隆若是站在那个位置必会中箭,现在他被撞开了,那夏紫薇就倒霉了,一柄袖箭全扎进胸膛,只留个箭羽在外。

    血当时就喷出来了,乾隆的眼睛一红。他实在没想到,原本嫌是累赘的弱女子,此时竟救了他一命。不过,他来不及感动,因为面前的两个刺客再次杀了上来,刀刀凶狠,势要取了这鞑子皇帝的狗命。

    好在此时傅恒等人终于排除种种干扰,来到乾隆近前,“这里交给我们,你先去看看紫薇姑娘,赶快带着她找胡太医看还有没有救。那边皇上跟王爷都安好,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你不必担心。”傅恒挥手命人拿下刺客,飞快地交代两句。

    福伦正打算说话呢,却猛不丁被这话说得愣住。这富察大人话中何意?皇上不是站在这儿么,怎么又会跟端亲王在一起?难道……面前这人只是个替身?福伦心中大惊,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这个“乾隆”一番,却丝毫没看出破绽。他心下骇然,却也有不满。

    他们正说话间,只听见几声炸响,原本嘈杂的街面顿时安静下来。虽没看见,但傅恒知道,那是火器营新制的连发火枪的声音。随着这几声枪响,安-庆守备丁承先麾下的官兵已经将此地团团围住。所有人不管是否参加刺杀都被带走,需要一一查明身份。

    打翻了几个刺客,小燕子等人很得意。事发之时他们也想往乾隆处靠近,可惜他们离得有点远,还没等他们冲过去,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小燕子蹦蹦跳跳。一脸兴奋地走过来,叽叽喳喳地要跟皇阿玛表功,顺便鄙视一下只敢跟在皇阿玛身边受保护的刘煜。

    福尔康倒还是有些心的,东张西望了一番却没发现夏紫薇,忍不住心中焦急地问道:“紫薇呢?皇上,紫薇姑娘方才不是跟着您的么?她现在怎么样?”按说,跟在皇上身边应该是最安全的,可没看见人他就是忍不住担心啊。

    “紫薇受伤了,胡太医正在里面诊治,你们……也过去看看吧。”乾隆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酒楼。前后两栋楼,前面是酒楼,后面就是客栈。乾隆已经知道夏紫薇勇救替身的事情,心中也是感慨。这姑娘救了替身一命,她却不知那是替身。可不就跟救了他一命一样。

    原先,他并不喜欢这个姑娘。心中对于是否认下这个女儿也在模棱两可。可有了这一件事。乾隆心中便有了定论,这个女儿不得不认了。不说别的,便是凭着这救驾之功,也当得起一个和硕公主。

    “什么?紫薇受伤了?天哪,她怎么会受伤的?”四重奏响起,尤以小燕子跟福尔康叫得响亮。乾隆正忙着善后事宜。没工夫搭理他们,挥挥手让人带他们赶紧过去,别在这儿添乱。可惜,他们是不添乱了。添乱的人也排着队呢。

    “皇上,紫薇姑娘不肯拔箭,一定要跟您说几句话。”来人正是皇帝的替身白振,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家相貌,他原本不敢来麻烦皇上的,可那姑娘虽然本意不是救他,可他到底受了人家恩情,也只好腆着脸跑这一趟了。

    “哦,可是有什么危险?胡太医怎么说的,不是说于性命无碍么?”乾隆一愣,旋即认为是夏紫薇自觉性命难保,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不由得眉头就皱起来了,一拉旁边的刘煜,向着后面就走,“傅恒,丁承先,这里交给你们。”

    一进房门,就见夏紫薇的床头男男女女地挤了一群,哭成一团,胡太医又是被排在最后。老太医倒也不着急,悠闲地摸着自己的几根山羊胡。左右这姑娘没伤着心脉,又及时被点了穴止血,就算医治稍缓一缓,也不过多养些日子,死不了人的,且让他们表现去。

    “怎么回事?”乾隆看着这景象就头疼,怒声道:“小燕子,你们赶紧让开,请胡太医给紫薇拔箭,想要拖死她么?”别以为紫薇死了,你冒充朕女儿的事情就没人追究了,紫薇若是没了,你这个好姐妹就下去陪她解闷儿好了。

    “皇上……请您饶……饶小燕……”夏紫薇脸色青白,虽然点穴止了血,中箭处却还是不住地向外渗血,疼得她满头满脸的虚汗,却还是气息微弱地想说什么。

    “还有你,这种要紧的时候,还有什么话要说,赶紧医治,好生养伤才是正经。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跟朕说。不然,你若是没了,朕可是什么话都不认的。”乾隆没好气地打断夏紫薇,瞪着眼睛吩咐:“胡太医,被听他们废话,赶紧的拔箭。”

    刘煜站在乾隆身后,微微勾起嘴角。看来,趁着拔箭要到免死金牌的打算泡汤了。不过,这夏紫薇到底是在乾隆皇帝心中留下一笔,至少一个皇帝女儿的身份是跑不了了。过来的路上,乾隆已经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刘煜对此也没有异议,这事本就跟他无甚关系。

    乾隆没在夏紫薇这里停留很久,等胡太医拔了箭,确定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就离开了。外面还有一滩子事情等他处理,大乘教和红花会的人是都抓住了,可与他原先估计的不一样,并没有多少大鱼,尽是些舵主一级的人物,当家级别的却一个也无。甚至就连被他们监视起来的骆冰也没了踪影,这不禁叫乾隆皇帝大为光火。

    严查了几日后,乾隆不得不停止了搜捕,宣布翌日启程,直接返回京城,因为战败的回疆阿里和卓和新继位的西-藏土司巴勒奔都要入京朝拜。

    这个消息让永琪、小燕子等人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感谢土司巴勒奔,感谢阿里和卓,等我当了皇帝(皇后),一定会重重奖赏你们的。这下子,他们终于有时间、有机会去安排济-南夏家的事情了。

    回程很顺利,乾隆等人赶在土司跟和卓进京之前回到了京城。就连受伤的夏紫薇也一样。因要忙着朝见的事,乾隆暂时没工夫安置夏紫薇,便让她仍跟小燕子住在漱芳斋。不过,他还是挑了个时间,去向皇后嘱咐了一番,该给紫薇配齐的东西,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皇后口上答应得很痛快,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乾隆便放心地走了。他一走,皇后就跟容嬷嬷和两个儿子抱怨。“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左一个女儿,右一个女儿的,没完没了了还。先是小燕子,这会儿是夏紫薇,赶明儿是不是连那个金锁也要收了?”

    容嬷嬷自然跟自家娘娘一个立场。她不敢说皇上的不是,但不妨碍她重重地点头。表示对自家娘娘的赞同。小十三才五岁。懵懵懂懂地听不明白,看容嬷嬷点头,他也跟着点。点得猛了,大脑袋还摇摇晃晃地,逗人得很。

    前段时间一直昏迷梦呓的十二阿哥却是眼神一闪,笑哈哈地搂住弟弟。向皇后道:“皇额娘,您管这个做什么,皇阿玛说怎么做,您就怎么做便是了。左右皇阿玛现在也只是认女儿。您看皇阿玛何时认过儿子了。反正,女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不过是与她一份嫁妆罢了。咱们家,还能少她那份嫁妆?”

    “小东西,额娘还能不知道这个,不过是关起门来发几句牢骚罢了。不过这个夏紫薇倒是没看出来,竟然敢为皇上挡暗箭,这点倒是难得。罢了,用个和硕公主换皇上一条命,划算得很。”她的儿子们都还没长大,皇上现在可不能驾崩呢。

    不过,皇后想到自己早夭的女儿,心里到底不痛快。她不痛快,自然要让她不痛快的人也不痛快。找不了皇上乾隆的麻烦,就只能在夏紫薇身上下功夫了。不过,皇后也没直接上门喊打喊杀,反而赐给夏紫薇许多好东西,衣裳布料,头面首饰,摆设玩意儿,一应俱全。只是,这桩桩件件都不是个宫女身份能用的。渐渐地,宫中就有了传言,紫薇姑娘救驾有功,皇上要收了她呢。

    不说漱芳斋里的几个人因为传言而抓心挠肺,这一日在路上走了许久的土司巴勒奔和阿里和卓终于进了京城。他们在路上就已经相逢,却没处出什么情谊来。实在是都带着个女儿,唯恐对方的女儿抢了自己女儿的机会,也唯恐大清皇帝偏心一方。

    他们两个,一个是西-藏新近上位的势力中上的土司,一个是在回疆刚刚被清军大败的和卓,拼死拼活地往京城赶,不外乎寻求清朝皇帝支持和庇护。只是,一个未曾受过教训,还想拿拿架子;而另一个刚挨过打,只要能得点实惠,面子什么的就显得不太重要了。

    两支充满民族特色的队伍,泾渭分明地互补干涉,这也是他们一路上的默契。各种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别有风味的民族乐器,载歌载舞、吹吹打打的招摇过市,倒比那庙会更热闹几分,很让一路上的百姓们看了场热闹。

    紫禁城里是不许骑马、乘轿的,除非皇上特别加恩。不过,能享此殊荣的,大多是年高德韶、行动不方便的老臣。所以,两方人马方到了宫门处,就见到了礼部的官员,请他们赶紧下轿,突击一下面圣的礼仪。皇上并王公大臣们已经等着了,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阿里和卓等人很配合,笑呵呵地下来,笑呵呵参加学习,还要笑呵呵地给清朝官员送上小礼物。他女儿含香也有人接手,是来自慈宁宫留守的嬷嬷,她们要教些简单的规矩,然后带着两位“公主”去拜见皇后娘娘和后宫的娘娘们。

    土司巴勒奔就有些不太乐意,觉得受到了怠慢。在西-藏,在他的那一片地盘上,他就是土皇帝,就连活佛也不太管得到。可方到了清朝京城,竟然连坐着轿子进宫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就是在这种不满中,巴勒奔觉得他应该向皇帝展现一下实力才行。

    含香一直挂着面纱,低着头让做什么做什么。她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悲怆,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悲壮的义士。为了父亲的地位,也为了族人的安生,她就要奉献出自己纯洁的身体了。只是……她能够奉献身体,却无法连心也一起奉献。这,就是她的坚持。

    塞娅很不耐烦,重重地踏在地面上,面色不善地瞪着嬷嬷们。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爹非要给她选个清朝丈夫。看看这一个个瘦小枯干、细皮嫩肉的,能活着走到高原么?能在高原生存么?能满足她的……那、那啥么?见个皇帝还那么多事,烦死了!

    觐见的时间没选在早上,而是选在了时近傍晚的时候。正好说几句话,就该赐宴了。这两个土豪跟乾隆的身份完全不对等,乾隆皇帝跟他们也没那多话说,所以,也没打算浪费那个时间,有应酬他们的功夫,还不如多和后-宫娘娘们亲相亲相呢。(未完待续。。)

第971章 公主,演戏

    乾隆没有到太和殿前迎接,太和殿前等着的,只有刘煜率领的几位成年皇子(永琪除外)和礼部官员。此时已是隆冬,刘煜一身亲王冬装,披着黑色披风,偶尔被风吹起的一角,露出红色内里。端亲王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注目着正走过来的两队人马。

    阿里和卓跟含香分开了,含香却并没有去拜见皇后等人,而是做去表演准备了。巴勒奔仍然带着塞娅,他执意将女儿带在身边,以显示女儿作为他继承人的尊贵。他膝下无子,虽然西-藏由女儿继承土司之位的也有一些,可他的女儿却还需要一些外来的支持。

    战败的阿里和卓很识相,早就做足了功课,自然知道高处这青年就是现如今朝中最得宠信最有权势的端亲王。他快走几步上了台阶,倒头便拜下去。这一个大礼参拜,阿里和卓一点也不含糊,就差三跪九叩了。

    既然这人识相,刘煜也不会不给面子,朗笑一声,上前将人搀扶起来,“和卓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虽然你曾经受人蛊惑做了一些错事,但谁能无过?知错能改,那就还是朋友。我大清对于朋友,向来是亲如兄弟的。”

    巴勒奔的脸色很难看,进紫禁城不准乘轿他忍了,可现在竟然连皇帝也不出来迎接,只派个嘴上眉毛的小王爷算怎么回事?巴勒奔深深地感到,他被清朝君臣轻视了,他的感情受到了伤害,他必须要做出一些行动了。我的勇士们,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请礼部官员先带着阿里和卓进殿拜见乾隆,刘煜腾出功夫来打量巴勒奔父女。真是一对高傲的人啊!父女两个都高高地抬起下吧,仰着自己高贵的头颅。就差在脑门上长出对眼睛了。明明是来祈求帮助的,为何还要做出如此姿态?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打脸啊!

    “曹大人,这两位也是阿里和卓的随从么?派人将他们带下去休息吧,这天寒地冻的,等在外面,可会让人吃不消的。”刘煜勾了勾嘴角,转过脸来向礼部侍郎问道。他也不用正眼看人,只用眼角余光扫过二人,那副矜贵的模样端得是清傲无双。

    曹侍郎闻言就想笑,怕失礼赶紧低头。回道:“端亲王,这两位是西-藏来的土司巴勒奔和他的女儿塞娅。方才您与阿里和卓叙旧,这两位特意不愿打扰的。土司,这位和硕端亲王,皇上特命王爷同皇子们前来迎接你等。”所以赶快见礼吧。这位眼里可不含沙子。

    巴勒奔怒极了,脸上故作爽朗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真是狗眼看人低。他这样威武雄壮的气势。哪里会是阿里和卓那个丧家之犬能比的,又怎可能被看做是他的随从。这人必定是故意的,真是可恶!不过,想起此行的目的,巴勒奔还是敷衍着行了个礼。

    然而,他实在是心中不平。又心知清朝的女子规矩多,于是故意问起皇帝女儿来,更大声宣称“他的女儿尊贵不输男儿”。刘煜闻言不由点头,这厮还是有些远见的。只是有些太远了。一下子就远到了二三百年之后。他这一辈子,算是看不到了。

    “没错,女儿尊贵不输男儿,我皇共有八位女儿。只是,大清的公主位比王爵,寻常的臣下、土官可是没有资格求见的。当然,塞娅姑娘是女子,倒可以宽容一二,恳求一番想来能有个拜见的机会。”刘煜哈哈一笑,将一副宽容施舍的脸孔摆出来。

    哼,小白脸就会油嘴滑舌!巴勒奔言辞间占不到便宜,只好强压怒气地忍了。塞娅看她爹吃亏,眯起了眼睛,手不自禁地摸上腰间的鞭子。这人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她爹如此讲话?!这若是在西-藏,一定要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就算在这里,有机会也要教训教训。

    因提前跟皇后打过招呼,所以淑芳斋的花鸟组合这次没能跑出来看热闹。土司、和卓朝见乾隆算是很顺利,乾隆也痛痛快快地赐宴了。宴中,含香的一支舞蹈还是让清朝的君臣惊艳了一番。当然,作为男人,欣赏美好的女子是天性也是本能。

    不过,要将这样的女子纳入房中就有待商榷了。毕竟,不是谁都有当年硕亲王勇纳舞女做侧福晋的勇气的。不过,这身有异香的女子确实是个尤物,她又是阿里和卓的女儿,又是什么回疆的圣女,想来皇上会将人纳入私房吧?

    阿里和卓献女,乾隆没有一点荣幸欣喜的样子,暗地里给刘煜一个眼色。刘煜收到后,立刻按照之前商议好的剧本走,一脸怒发冲冠地站起来,一甩手案上的酒壶就跩到阿里和卓面前,惊得整个大殿鸦雀无声。阿里和卓面容涨得猪肝样,却愣是不敢吭声。

    “阿里和卓,你竟然敢欺我大清,欺我君皇?!”刘煜紧走两步来到吓傻的含香面前,一把将这个匍匐着的女人拽起来,厉声喝道:“如此一个不贞不洁,与人七次私奔的女人,你也敢献给万岁爷?阿里和卓,你当本王,当我大清将帅都是瞎的么?”

    “圣女?本王听闻,你阖族皆信仰伊斯兰教义。阿里和卓,你告诉本王,伊斯兰教义之中,对于这样不贞洁的女人,该当如何处置?怎么?在族中都嫁不出去的女人,你竟敢用来献给万岁爷?你当我大清皇帝是何等人也?你该当何罪?”

    他手臂一用力,将含香甩到阿里和卓的面前,将他案上的杯碗盘碟碰得稀里哗啦。又一转身,在乾隆面前跪倒,“皇上,君辱臣死,您受如此奇耻大辱,是吾等的失职。克善恳请皇上准许吾等待罪立功。吾等大清将士当再临回疆,踏破天山南北。”

    这一番话,说得傅恒、兆惠等人都不能安坐,就连宗室诸王、众多大臣也纷纷起身,来到刘煜身后跪倒。其实,回疆能够威胁到清朝统治的人已经没有了。被打怕的阿里和卓也没胆子羞辱大清皇帝。这一切不过是个借口,一个争取更多利益的借口而已。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阿里和卓被吓得一身冷汗,脸色惨白。他是真的认为自家女儿独一无二,天下无双,是他的掌上明珠,这才抱持着最大的诚意,要将回部最珍贵的宝物献给乾隆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含香竟会被人如此不屑一顾?

    乾隆看着跪在下面的刘煜,强忍住大笑的冲动。面沉似水地将阿里和卓与含香赶出殿外。交锋谈判的事情,还不需他出面。然后才走下龙椅,将他的爱卿们一一扶起,欣慰地多加安抚。这事儿的结果不错,倒霉女人没进门。还有了攫取更多利益的借口。

    巴勒奔和塞娅俱是目瞪口呆的,好像看到了一出让人震惊的大戏一样。好吧。其实他们确实看了一场大戏。这些清朝人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啊。一点不带留情的。再想想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巴勒奔有些发憷了。若是落得个阿里和卓那样的下场,他可上哪哭去啊?!

    到了第二天,巴勒奔父女在演武场看了一场清兵演武之后,那点展示强大武力的小心思就彻底消失了。人家这兵强马壮的,装备的武器他能认出是火枪。但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火枪。跟这些火枪一比,他从俄国弄来的那些火枪就跟破烂差不离。

    所以,巴勒奔老老实实地向乾隆请求,为他的女儿塞娅赐婚。只是当他提出塞娅将是土司继承人。需要夫婿随她回归西-藏。对于这个要求,乾隆一口回绝。要么,塞娅就嫁过来,该赐婚赐婚;要么,塞娅就哪来哪去,大清宗室、亲贵子弟不可能入赘。这是面子问题!

    巴勒奔在京城呢。只有这一个女儿,就是为了她继承土司寻找助力而来,又怎么可能将她留言情的目的就算是黄了,又受了一番或如此一来,此行震慑,巴勒奔父女悻悻地踏上了归途。索性,还有个更倒霉的阿里和卓父女垫底,他们也不算太丢脸吧。送走了巴勒奔,马上就要过年了。太后老人家已经来信,定会赶在年前赶回来。

    太后的回归,让淑芳斋的五人行,彻底变成了六人转。前朝后宫忙着过年,也没人有功夫管束他们。就连晴儿,太后如今也不怎么约束,爱咋咋地。反正都是快二十的大姑娘了,等过了年请皇上给她寻门亲事便罢,也不委屈晴格格伺候她一场。

    自己离开一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晴儿心中万分感慨。当日的心上人,如今已变成别人的良人,她却只能温柔地笑着祝福。可她什么也不说,心中的苦只要她自己知道就好,她的人生从来就是这样。好在,此时她自己的心中也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且,输给夏紫薇这样的女子,晴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甘。或者说,她也不认为自己输给了紫薇,她输给的只是时间和距离罢了。所以,端方美好的晴格格,依旧保持着她的端方美好,甚至更让人赞叹她的端方美好。

    虽然宫中一直没有准话儿,可大多数人都相信了,皇上过了年就要将紫薇姑娘收入后宫,据说要直接封做贵人,说不定还会封做一宫主位呢。这一个个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容不得淑芳斋众人不信。更何况,还有个醋意冲天却强装贤惠的令妃在那儿添油加醋。

    所以,即使五人行变成了六人转,几个人也依然是愁眉不展的。夏紫薇终日惶惶,说好的格格忽然变成了小妾,她该怎么办?她没什么办法,只能对着一箱箱的赏赐默默垂泪。想要立刻向皇阿玛说明真相,可是看看小燕子,看看永琪,再看看劝他们冷静的尔泰……

    福尔康每日如困兽一般地在漱芳斋趟地,一边绕圈磨鞋底,一边竭斯底里地咆哮“我不能再忍下去了,我要带紫薇走,我要去说明真相……”这厮倒是真为夏紫薇的身份着想,他已经放弃了晴儿,若是再跑了紫薇,那可就真是鸡飞蛋打两头空了。

    再者,若是因为他们的隐瞒,让皇帝的私生女变成了他的后-宫……这样陷皇帝于不伦的事情。可不是一句欺君之罪就能算的,他们一家子的脑袋都不够砍的。不行,他还要尚主,他们福家还要抬旗,还要荣华富贵,不能为了小燕子的一颗脑袋,而葬送了满门。

    这会不会让永琪不满?福尔康已经顾不上这个了。福家跟随永琪,也是看在他日后可能有大造化上,若是此时就没了命,他日后即便造化了对他家又有何好处?再者。令妃娘娘还有一个十五阿哥,日后的前程不一定就比永琪差什么。

    至于说什么带着夏紫薇远走高飞,那话也能当真?别开玩笑了!他福尔康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怎能因着儿女私情就远离朝堂,陷国家于无大才可用的境地?况且。阿玛、额娘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又怎忍让两高堂失望呢?

    所以。在下一次小燕子故意咋咋呼呼地。要带着紫薇去找乾隆说明真相的时候,福尔康巧合地不小心地跟永琪、尔泰撞作一团,根本来不及阻止。至于其他人,夏紫薇顺水推舟,金锁迫不及待,就连被真假格格震惊的晴儿也在推波助澜。

    晴儿虽然已经放弃了福尔康。可仍然衷心地希望他能幸福。而且,她在太后身边受教多年,深知真假格格还不至于必定丧命。可若是皇上纳了紫薇,做出了乱-伦背德之事。那知道这些私-隐的人,没一个能留下命来的。她现在已经听了一耳朵,却不能让他们错下去。

    就这样,三个不会武功的女人,竟然裹挟着一个小燕子往养心殿去了。小燕子现在是骑虎难下啊!这些日里,她每次这样作态都有永琪等人劝阻。她又正好表现出自己的仗义之情,于是便乐此不疲。可这一次竟然出了状况,为什么竟没人劝她别冲动了呢?!

    原本是小燕子拉着夏紫薇在跑,不知不觉就变成了金锁和晴儿拉着小燕子,夏紫薇一点不拖后腿地跟着。四个女人直奔养心殿而去,三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自然要赶紧跟上,必要时还能求求情不是?只是,永琪、尔泰脸上对福尔康的恼怒,是怎么也掩不住。

    此时乾隆已经封笔,正捧着一盏茶跟刘煜对弈。两人各执黑白,杀得旗鼓相当。吴书来禀报几个姑娘求见的时候,刘煜正好落下一子,“看来是憋不住了,我就不去旁听了,皇上,等你回来接着下。”

    乾隆去得很快,回来得更快。刘煜一碟子云片糕还没用完,乾隆皇帝就得意洋洋地回来了,“哼,终于让他们知道,朕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一个个还腆着脸说为了朕好呢,不想让朕伤心,善意的欺骗,得到两个女儿不好么?当然不好,朕的女儿哪是那么好当的?!一个两个三个的,各个都是满面惊容的,好像朕没被他们蒙在鼓里,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朕现在已经把她们关进了宗人府,就等着大鱼上钩了!”

    刘煜自然知道乾隆皇帝口中的“大鱼”指的谁,他笑了笑,道:“跟晴儿有私的那个箫剑,已经到京城了。有晴儿在其中穿针引线,福家那两个当会寻他帮忙救人。然后,说不得就会上演一出策马奔腾、浪迹天涯的好戏。箫剑身为红花会骨干,必定是指知交满天下的。有他们在前面带路,也省了咱们花那人力物力去探查。顺藤摸瓜下来,就算不掀翻他们所有分舵,也必将让他们损失惨重。”

    晴儿和箫剑早有关系,是刘煜之前没想到的。他原本还在想着,这次没了那会宾楼,也不知道小燕子等人该如何跟箫剑搭上。却没想到,该有的纽带还是出现了。

    上次在安-庆时,乾隆皇帝和刘煜的计谋之所以没能钓到大鱼,只因为红花会发生了变故,其总舵主于万亭意外身亡,会中的重要人物都齐聚一堂,以江湖最高礼仪前往天山迎接在天池怪侠门下习武的少总舵主陈家洛去了。

    当日,身为红花会巡察使的箫剑在前往天山跟红花会一众当家汇合时,路过五台山,不知怎的就跟晴儿见了面,重演了一番月下谈心的美事。这次晴儿能对福尔康能如此轻易放手,不过是心中又有了个箫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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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人府就是个受罪的地方,小燕子、紫薇、金锁三人也不例外。所以,当永琪、福家兄弟、箫剑杀到她们面前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三个伤痕累累的可怜虫。一番憾恨交加之后,一群人冲出宗人府,外面早有扮作男装的晴儿带着马车接应。

    于是,一场八人行的逃亡之路开始了。因有箫剑在,一行人向着云-南方向而去。不过,路上行程并不快,几乎所有人打得主意都是等皇上气消了,心软了,定然还会请他们回去的。毕竟,他们这些人里面,可是有一个皇子,一个皇女,一个王府格格呢。(未完待续。。)

第972章 解决,改变

    脑残们这一逃,就从乾隆二十四年冬逃到了乾隆二十五年春。带出来的银子已经花完了,七个人的用度全落在了有着红花会为依靠的箫剑一个人身上。前途茫茫,后有追兵,几乎所有人都是筋疲力尽、伤痕累累。除了箫剑、小燕子,剩下的几个哪个也不是能吃亏耐劳的,遭的罪就别提了。

    终于,几个人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们认为,现在这么活着实在太痛苦了,还不如来个痛快呢。当初,若是他们苦苦恳求皇上原谅,而没有逃亡出来,说不定早就被原谅了,也不至于这样沦落江湖。当时,皇上不也只是将她们关起来,也没看出砍脑袋的打算啊。

    而且,从最近的追兵来看,出手越来越有分寸,根本不敢伤到他们。这很明显,是皇上有些后悔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下不了台而已。他们这些做儿女的,很应该善解人意,自动给皇阿玛一个台阶下才对。

    他们打算回去请求乾隆原谅,箫剑却也不阻拦。毕竟,他的本意就是弄死乾隆,带着这群少爷、小姐出来,也不过是为了日后接近乾隆打算。现在离乾隆越来越远,可不利他的计划。而且,带着这群娇花儿赶路,实在是太劳心劳力,箫大虾表示快扛不住了。

    太没坚持了!端亲王站在乾隆的身边,鄙视地望着下面跪成一排的男女。这才走到南-阳就回来了,你们那世外桃源一样的云-南呢?更不可原谅的是,红花会的分舵还没发现几处呢,你们怎么就能扛不住地跑回来呢?!实在是,朽木不可雕!

    “皇阿玛,小燕子是儿臣的命啊……您若是不让她活了。那儿子也就活不下去了。皇阿玛,您也年轻过,也曾爱过,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儿臣的心呢?我们虽然骗了您,可并非有意,也并未伤害任何人啊。”永琪以头怆地,没两下额头就见血了,可见其心诚。

    “而且,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紫薇,可是紫薇并不怨恨小燕子啊。她们两个姑娘情同姐妹。已经约定同生共死。皇阿玛,紫薇不计较这件事,您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紫薇,你说是不是这样?”永琪抓着夏紫薇求证,手劲大得紫薇痛呼一声。

    夏紫薇泪水涟涟。这些日子的磨难让她更显楚楚可怜的风姿。她盈盈叩首,“皇上。这件事情我不怪小燕子。都是天意弄人,请您也原谅她吧。我本已决意离开这个皇宫,可终还是舍不得您,所以才会冒险回来啊。我和小燕子对您的心,是……”

    乾隆不等她说下去,打断道:“夏紫薇。朕将封你为和硕格格,明日就会有圣旨给你。现在,你安安分分回去淑芳斋,朕便对你既往不咎。送你到护国寺为生母夏雨荷守孝三年后。为你赐婚嫁人。你要知道,若非安-庆那一袖箭,朕本来是不打算认你的。”

    这番话一出,夏紫薇与福尔康皆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却听乾隆接着说道:“小燕子欺君之罪,已无可辩驳,朕能原谅她,可国法不能。他日,若人人都觉得皇宫富贵,便要自认朕的女儿,那天下还不乱了。所以,她必不能饶。”

    小燕子原本看乾隆封了紫薇,还以为已经大事化小了呢。可谁知道,乾隆一句话就把她打落谷底。小燕子最是惜命,一听见燕子头将要不保,翻个白眼就要厥过去。永琪悲愤莫名,忙不迭地抱住她,悲声吼道:“皇阿玛……您也要了儿臣的命吧。”

    “你以为你跑得了?”乾隆冷冷地瞥他一眼,嗤道:“朕的儿子虽没有圣祖爷的多,可也不缺你这一个。小燕子欺君是贪图荣华富贵,算是人之常情,还不是最可恨的。那么,你呢?爱新觉罗永琪,你又是为了什么欺瞒于自己的君父?”

    “闭嘴,朕不想听你解释。”看永琪又要咆哮,乾隆冷声喝断,“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朕和大清不需要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儿子。朕已经命人在养蜂夹道开了一亩田,你心中既然向往耕读为生的日子,那就去过过看吧。也让朕看看,你能不能养得活自己。”

    这是要圈禁了他啊!永琪面色大变,都忘了给小燕子求情的事。被圈禁,恐怕是清朝皇子最悲惨的结局了吧。不止必定丧失继承权,而且但凡被圈的,少有还能走出圈禁之地的。毕竟,圣祖爷的十三阿哥、世宗的怡亲王只有一个啊。

    没有再看面如土色的永琪一眼,乾隆转头向着福家兄弟笑了,温和地问道:“福尔康、福尔泰,你们欺君又是为了什么?找到真格格,明知道宫里的是个假的,为何不禀报于朕?福尔康,照你先前的说法,你们没有将真格格杀了或藏了,反而送到皇宫当宫女,朕还要感谢你们仁慈,是不是?”

    “好了,朕也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那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犯了事,就该受到惩罚。福伦夫妇已经下狱了,令妃也在冷宫待着,你们俩就去好好陪伴父母吧。三日后,朕会赐鸩酒给你们,去好好团聚一番吧。”他也不管夏紫薇和福家兄弟突变的脸色。

    夏紫薇刚张开嘴,还没喊出声儿来,身后就有人戳了她一下,立刻失声了,福家兄弟也是同样待遇。乾隆对这样有眼色的行为表示赞赏,然后伸手点了点瘦了一圈儿的晴儿,“你是皇额娘身边的人,也是朕看着长大的。那晴儿,你知不知道箫剑是个什么人?”

    晴儿蓦地瞠大眼,她在害怕皇上迁怒到箫剑身上。乾隆却不管这些,径直说道:“箫剑,原名方严,为原杭-州知府方之航之子。说起来,这方之航还是朕下令满门抄斩的。所以,朕可是箫剑的杀父仇人。晴儿,你知不知道箫剑的另一个身份?也许他没告诉过你们,他还是红花会的巡察使吧?当日在安-庆,伤了紫薇的那把袖箭。可就是出自这位箫剑之手。”

    这个消息震惊了众人,他们实在没想到箫剑这个好朋友,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身份。如此,他高朋满天下也就不奇怪了。乾隆却不管他们的惊诧,“晴儿,朕念在太后的面上,也不难为你。土尔扈特部首领渥巴锡率部从俄罗-斯东归我大清,朕正要以宗室女和亲加以安抚,你便在慈宁宫安心待嫁吧。”

    挨个数了数,都已经处置完毕。就差个小金锁了。不过一个小丫头,左不过是跟着紫薇罢了,乾隆也不至于和她为难。于是一摆手,自有侍卫、太监上前,强行将她们拖走。然后让其各归各处。至于之后他们是寻死还是觅活,乾隆皇帝表示他操心不起。

    唆使乾隆皇帝一次性解决所有脑残后。刘煜立刻就觉得自己圆满了。他的“气运之体”已然成型,无需再在这个混乱的世界继续呆下去。至于什么“夺妻之恨”,那都是乾隆皇帝自以为是好吧,刘煜本人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未婚妻李沅芷,他满心满意都是他的东方不败!

    对于普通人来说,时间固然可以冲淡感情。但对于拥有超强记忆力的刘煜来说,时间的流逝却能让他的感情越陈越香!

    急于返回《笑傲江湖》世界,并不代表刘煜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混乱的世界,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布局了很久。受修罗之力蛊惑的手下也越来越多,可舍不得就此放弃。反正小莲也说了,主神虽然无法干预这些世界的“内-政”,但却可以控制其时间流速。

    只要刘煜完成了主神的考验,让主神和小莲合而为一,他就随时能返回这个世界,而且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进入此世界的时间。无论他在外界过了多久,只要愿意,本地时间最多只会过去一秒钟而已!

    有了这样的保证,刘煜自然不用再纠结这个世界中的女人和手下,直接让小莲将自己弄出了这个世界。回到主神空间这个中转站后,刘煜冲着似乎察觉到什么的楚萱一笑,立刻又传送到了《笑傲江湖》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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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兼程,赶往开-封,一路上便是不去刻意的注意江湖之事,多少也在住店打尖之时听到不少,其中一件诡异离奇之事,也让东方不败起了警戒。

    关押着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的杭-州梅庄,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踪影,不仅仅是尸首血迹不曾留下,就连残垣断壁也一丝皆无,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讲梅庄连同里面的人物在一瞬之间全部抹去了一般,只在西湖边上留下了一片光秃秃的旷地!

    饮着酒,东方不败冷眼看着酒楼之外,刘煜,此事会与你的突然消失有关吗?!本座相信,你一定会再次出现,只是,别让本座等太久,暗暗哼了一声,便是如此,本座也不想轻易原谅你呢,如此不坦诚,便想要本座的真心,你还真是会算计!

    返回开-封时已经全然是另一番场景,还是原来的客栈,只是人已经不在了,王崇古、向天问连同吴天德三人已经不知去向。东方不败寒着脸,退出了客栈,就在她转身想要翻身上马继续往前时,一个清丽女声在一侧惊呼,“东方不败!那人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微一顿,转身,冰冷的眼看向人群,那里一个熟悉的人影,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令狐冲与几个江湖人站在路边,而发出声音的正是同他一起的一个靓丽女子。

    就在这一声惊呼声中,那群人立时警戒起来,各式武器握着手中,路上的行人都有些惊慌的躲开。东方不败轻轻挥了下衣袖,冷眼看着围上来的江湖众人。

    令狐冲暗叹口气,高声道,“敢问阁下可是日月教教主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看过去,冷哼一声,“不错!”

    话音一落,便听人群之中一个凄厉的声音嘶吼道,“东方不败还我家传秘籍来!”一个劲装的男子握着剑扑了过来。

    东方不败微微皱眉,脚下几个移动,轻巧的避开了来人的攻势。冷冷的眼神看过去,“你是谁?”

    一击未中,林平之转身再次扑了过去,以华山剑法对着东方不败进攻。几番躲避之后,东方不败不耐的伸手将一枚银针射-进林平之的穴道,将人定在原处,皱眉看向人群,“本座今日有事,不想与你们纠缠,若是不识好歹。别怪本座出手无情!”

    “东方不败,你遣人从我林家在向阳巷的老宅中夺走《辟邪剑谱》的事已经暴露了,你还想掩饰不曾?!”行动不能的林平之脸红筋涨的大声道:“今日遇上我是林家祖宗庇佑,你若是识相便将《辟邪剑谱》还给我,否则我五岳剑派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区区五岳剑派还没放在本座眼中,但本座也不会帮人背黑锅。《辟邪剑谱》可不在本座手中。小子若再胡说八道,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人群之中,令狐冲抚额,如此说话这不是故意引起人的怒气么?随上前道,“大家都先别动气,东方教主。你先将小林子放开,我等自然不会怎么为难你,你看我们都是江湖小辈,也不值得您动手不是。大家消消火,什么事情好商量。”

    如此油滑的说法让众人不禁皱了眉,都知道华山派的令狐冲随性不羁甚至有些过于随便,看来果真如此!

    人群之中一个疤面的人低吼道:“休与他商谈,我们众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大家一起上!”

    东方不败皱眉,本就冰冷的脸上更是寒了几分,抬手一枚银针射了出去,洞穿了说话之人的脑袋。飞身掠上房顶,冷冷的对着下面追过来的人道,“本座没时间同你们耗,若非……哼,你们早就死了!”说话间人已经掠出去很远了,众人自然追赶不及。

    东方不败一边运着内息一边急速前行,心中隐隐多了个疑惑,方才,那个被叫做小林子的人,攻过来的虽然是华山派的剑术,却是明显掩饰过的,别人看不出,她却是极其明白,那是基本与葵花宝典相近的武功。辟邪剑法么?

    目送东方不败离开,令狐冲舒了一口气,看着林平之低声道,“小林子,你怎么可以那么鲁莽,对方可以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啊?你真当他会顾忌五岳剑派而不敢杀你吗?”

    林平之无奈的说道:“大师兄,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师父似乎察觉到我得到了《辟邪剑谱》,为了不致师徒相疑,我只能借东方不败作筏子!原本以为以东方不败的高傲应该不屑于反驳的,岂料他竟然真的矢口否认,但愿师父只会当他是诡言狡辩……”

    “师父他……”令狐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林子,不要埋怨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因为太想重振我华山派,才会变的有些不择手段的!唉,最让人头疼的还不是可能出现的师徒相疑,而是师父他老家人新接纳的盟友……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老人家真的觉得那个大魔头的心性会比东方不败更加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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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之中,任我行盘腿坐在石床之上,被东方不败关在西湖底十二年,两鬓已经有些斑白显得过于的苍老了,只是那睁着的双眼却是黑亮有神,不时会有嗜血的杀意隐现。

    此时在暗室中央的是一个蜷缩着的人,半个身子跪趴在地上,脑地也杵在地上,全身筛糠一般的颤抖着。

    待任我行收功之后,这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下面的人抖着声音道,“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他们两人突然就消失了,整个林子里都没有他们的踪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要不是……是白天,我还以为见鬼了……”

    任我行动了动腿从石床上下来,走到那人的身边,“平一指,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平一指抖了抖,在任我行靠近之时那迎面的血腥味道已经够让他害怕的了,对于精通医术的他来讲,现在的任我行根本已经不算是一个活人了,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有死人的味道,更何况还带着这么浓烈的阴邪之气?!

    以前的任我行他不放在眼里,但现在平一指一点也不敢拿大。身子趴的更往地上了,颤声道,“小人不敢说谎话,小人真的亲眼所见!一阵黑雾之后,那个被东方不败称为刘煜的人就抱着东方不败消失了!”

    “好,你先下去吧。”任我行挥了挥衣袖,让地上的人出去。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就算你有妖物相助又如何,本座可是得到了天神的襄助!不久的将来,日月神教一定会重回本座手中;不久的将来,武林中也只会有本座一个人的声音!

    未过多久,一个黑衣人进了房间,恭敬的行礼之后,道,“禀教主,向左使派人发来消息,童百熊已经发现了梅庄的变故,几天前带着人下了黑木崖,现在正在前往杭-州的路上,而且东方不败也似乎快到开-封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该转道来杭-州了。”(未完待续。。)

第973章 再会爱人,天道作怪

    东方不败思在前往杭-州的途中,被路边一个邋遢的乞丐挡住了他的路,东方不败皱眉躲开,只是那个乞丐却不依不饶的挪动着断了的双腿紧跟着她。

    东方不败停住,低头看他,乞丐伏在地上,仿佛受着巨大的痛苦,只是仍乞怜一般的往她的方向挪动。挪动的不经意间,垢面抬起,纷杂的胡子,黑亮的圆圆眼睛,混沌却是仍带着一丝微光。

    东方不败不着痕迹的四处看了一眼,伸手拉住乞丐的衣领,将人快速的拎进树林,搁在地上,冷冷的道,“吴天德?好了,别装了,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地上的乞丐身子颤了颤,之后有些呜咽的道,“大嫂……”这一声叫的让人心碎,仿佛其中蕴含了无尽的委屈,可怜兮兮的像遗弃路边的小狗,还是那种被打伤了的饿了很久的奄奄一息的小狗狗!

    “好好说话!”东方不败冷冷的道,抬脚踢了踢他的身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王崇古呢?向问天又去了哪里?”

    吴天德蜷着身子,东方不败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仅仅是轻微的碰触就已经让他疼痛万分了,委屈的声音隐隐传来,“我没有装……”

    东方不败皱眉,俯身,努力忽视那传来的隐隐恶心的味道,伸手探向吴天德的腕脉,仅仅一摸,东方不败便是惊住了,冷冷的道,“谁干的?!”竟然将他所有的筋脉断的干净,更是有多处的骨头折断碎裂,便是丝毫的武功都用不得了,即使简单的行走站立怕也是绝无可能的!

    吴天德哽咽的道,“我不知道,那天你和大哥不见了之后。我便同王崇古兄弟出去找你们,便在树林之中被人袭击了,醒来之后,便成了这副样子……呜呜……大嫂,你可别不管我啊……”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本座现在带你去客栈,找个人来给你洗洗,再去找个大夫。”

    “哦……可是,大哥呢?”吴天德努力抬起头,担忧的看着东方不败的脸。那日平一指说两人失踪了。两人该不会也受了伤吧,为何只见嫂子不见那个英武神骏的大哥呢?

    低首看了看他真诚的双目,东方不败闭了闭眼,“管他作甚,先管好你自己!”说着。拎着他飞身而去。

    ……………………

    门口,东方不败看着天上的银亮玄月。不期然的想起那夜。两人坐在凉亭顶上,喝着红色的酒液,看着如此般的月色,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只是,东方不败咬了咬唇。刘煜,别让本座等太久,否则……

    待找来的人将吴天德侍候洗漱好了放在了床上,东方不败这才进了房间。坐在床边的座椅上,缓声道,“把当日发生的状况仔细说说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

    吴天德蹭蹭舒服的锦被,这几天受的苦仿佛都忘记了,黑亮的眼睛看着东方不败道,“就在你们消失的那天晚上,大哥让我照顾的那个向问天好像有些不对劲,我当时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让我想要避而远之的阴邪气息,但王崇古却说向问天很正常……”

    东方不败低低的道,“除此之外呢?”

    吴天德皱着眉努力去想,突然动了动身子,剧烈的疼痛传来,龇牙咧嘴的忍的半天,这才吸着气道,“那个怪老头,就是给你看病的那个怪老头,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都是血,嘴里还嘟囔什么,见鬼了,消失不见了,他们都不见了什么的!”

    东方不败一凛,急声道,“他人呢?”

    吴天德低喘了一会,努力回想,“好像,在回来之后,去哪了呢……哦,被向问天带出去了,说是送他回去!”

    东方不败点点头,“王崇古现在在哪你知道么?”

    吴天德摇摇头,“王崇古兄弟在寻找你们时和我分开两路,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了。”

    东方不败点头,伸手给他拉了拉锦被,“你先休息,别想太多,大夫待会儿就来了。”

    吴天德感动的闪着黑亮的眼睛,“大嫂你真是个温柔的美人!”

    东方不败一僵,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睡你的吧!”

    “嘿嘿。”吴天德笑笑,缩着脑袋在锦被上蹭蹭,未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东方不败看着这么快便失去意识陷入沉睡的人,摇头笑笑,还真是乐天,若是一般的武林人士,遇到这种折辱早该心绪郁结了,这人反倒跟没事人一样!

    用完早餐之后,东方不败找来客栈老板,先当着他的面儿将两个银元宝捏成了银饼,接着才吩咐他好生照应着躺在床上养伤的吴天德,之后便开始启程前往杭-州。

    种种的事情都与任我行脱不了干系,既然隐隐的各种迹象都试图让他前往杭-州,她便要看看,那个任我行能做到何种地步,太过平淡的生活往往让人忘记了现实的残酷,她东方不败自然不该是那个固步自封的人!

    一个人的行程总是寂寞了许多,在经过一个小道之时,东方不败微微叹了口气,抬首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今夜怕是难以赶到下一个地方入住了,翻身下马,牵着马往道边的树林走去。

    将马拴在树下,东方不败翻身上了树上,寻了处好待的地方,靠着树杈,视线略有些飘渺的看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此刻虽然腹中空虚却是没有食欲,已经有七天了,刘煜仍没有出现,心中虽是确定他会回来,只是等待变得越发的难以忍受了!

    在她刚刚习惯有那么一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在她能洒脱的面对真实的自己的时候,那人却是突然就这么消失了,心里便有些空荡了,“刘煜,本座该怎么惩罚你呢……”

    就在东方不败靠着树杈胡思乱想之际。距离她不远的空地上隐隐有黑雾出现,慢慢的一个人体的轮廓渐渐的显露了出来。刘煜!

    东方不败冷冷的看着那个已经在睡梦之中不知见到过多少次的人,心底却是在冷笑,就是因为这你才隐瞒的么?你当我东方不败是什么人?

    没有惧怕没有怀疑,有的只是止不住的愤怒,以及几乎炸裂胸膛的狂暴情绪!翻身急速的从树上掠了下去,伸手猛的抓住刘煜的脖颈,扣住他的喉咙。

    刘煜通过遗留在东方不败身上的坐标传送到《笑傲江湖》,还没来得及缓解一下传送带来的眩晕感,就被突然扣住自己咽喉的手吓了一跳。正要还手。那熟悉的气息让他心神一松,抬眼看去,勾起的笑却是慢慢垂了下来。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他的东方在他们两情相悦之后便不曾在如此看过他,那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带着微微的高傲与不屑,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压制住此刻心中涌起的阵阵闷痛。伸手覆上扣着自己咽喉正在使劲的手掌。温润的眼神直直的看进她的眼底,东方,可不可以不要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会痛的……

    东方不败冷冷的笑,手上的力气未曾放松半点,清冷的声音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刘煜点头,紫色的眼瞳透出如海的深情,脸上也带着几分委屈:“东方,我回来了。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被主神玩残了……”……是被主神送去玩脑残了!

    虽然主神还没有承认刘煜,但刘煜毕竟是有可能成为主神主人的人,他的待遇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怕泄露了主神空间的存在后会被主神抹杀。他再被传送过来之前,就听小莲说,《笑傲江湖》世界的天道已经注意到了主神的侵入,正在酝酿反击,故而《笑傲江湖》世界会发生一些相对突兀的变化。所以刘煜才想半真半假的说出自己的来历,免得将来遇到太多事情不好解释,毕竟东方不败的性子相对来说是让人捉急的!

    “神?”东方不败气极反笑,“刘煜,你以为你出场诡异一点就可以糊弄本座吗?”手松开,缓缓的往下抚,覆在刘煜跳动的心脏之处,邪恶的勾起唇,往前靠了靠,凑近刘煜的耳边,冷冷的道,“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如此狠心,让我一个人在那里纠结,先是纠结自身的身份,便又是在纠结你的身世,我那么不可信任么?!

    刘煜挑挑眉,手猛的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白玉般的强劲肌肤,手扣上东方不败的手背,狠狠的用力,在自己的心脏处。血,缓缓而下,粘稠的,温热的,让东方不败的嘴里似乎都含入了隐隐的腥弥……

    手猛的收回,东方不败冷冷的道,“你又想来算计我么?!”苦肉计?刘煜啊刘煜,你就不能真真正正的坦诚一次!除了算计,你就不能稍稍的信任一下我么?!对我说真话就有那么难吗?!

    东方不败眯眼看着刘煜。刘煜不明所以,视线与他相望,一时间两人沉默无声。

    东方不败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突然涌上一些悲哀,一时难以控制的在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看得刘煜心里抽紧。那一瞬间的悲哀像是错觉,东方不败收回眼转身前行。

    刘煜站立在原处,看着那个身影慢慢的前行,猛的一个疾步,探手扣住她的身子,急切的将人翻转过来压制在一边的树身上,灼热的唇覆了上去,那种急切的仿佛要将人燃烧的热切席卷而来,在唇齿见翻搅勾缠,而东方不败沉静的完全没有反应的舌尖让他更为的急切。

    酥酥的麻以及隐隐的痛夹着说不明的快意,东方不败任由近在咫尺的人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激烈情感,却不给于一丝一毫的回应,即便此刻的她几乎沉醉在这似乎久违的亲昵之中,只是灵台之中保持着一丝清醒,决不可让此人如此蒙混过去!

    久到两人都气喘嘘嘘了,刘煜这才稍稍离开,紫色的眼中带着热切注视着东方不败的眼睛,试图从那双黑色的眼瞳之中找出哪怕一点点的松懈,可惜,东方不败仅仅喘息了一会。伸手便要推开他。

    刘煜略有些沮丧了,手紧紧的扣着,咬着牙瞪视着东方不败,“你究竟要气多久?!”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那么你还想瞒多久?!”

    刘煜泄气的靠在东方不败的肩上,全身的力气放到东方不败的身上,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我不想瞒你的,只是事情有点复杂,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所以……”

    东方不败再次火气,动用了内力将人推开,冷冷的看着他。

    刘煜苦笑,再度靠近了东方不败的身子,抬手将人拥到怀里。“我所在的世界并不是这里,我也的确是被主神送进来的。这其中有些东西说不清楚。但我保证我不是有意想要隐瞒你,更不是故意说谎话欺骗你。你,能相信我吗?”

    深深地看了刘煜一眼,东方不败微微点头。

    “那么,”刘煜伸手托起东方不败的下巴,直直的看进他的眼里。道:“不生气了?”

    东方不败撇开头,冷冷的看他一眼。

    刘煜大笑,低首再次覆上她的唇,细致的含吮着她柔软湿润的双唇。手抚着东方不败的后心,微微用力,将人更紧的拉向自己,手缓缓而上扣住东方不败的后脑,迫使她启唇迎接自己。

    良久,热切拥吻的两人分开,刘煜笑着伸舌舔了舔嘴角,低语道:“好甜。”

    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虽低骂了一句“没脸没皮”,但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沉重在这一刻也松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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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行程明显比一个人慢了许多,但东方不败并不以为意,前往杭-州不过是为了确认任我行是否真的从西湖底出来了而已,又不是多紧要的事情,用不着紧赶慢赶。这乡间野外虽没有什么美丽的景色,但因为身边多了一个心意相通之人却也多了些情-趣。

    一路上刘煜仔仔细细的如同讲故事一般有保留的将主神空间的事情都说与东方不败听,东方不败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听着那个对他来讲及其怪异的世界,不时的问上几句,期间也告知了刘煜“梅庄事件”和吴天德的厄运。

    和东方不败的不明所以不同,刘煜一听就知道梅庄的变故和吴天德的遭遇应该都是天道的手笔!毕竟天道是不能直接插手世事的,他要想处理掉刘煜这个“病毒”,也只能依靠《笑傲江湖》中的土著。而能够对刘煜和东方不败造成威胁的,怕是只有在梅庄中被囚禁了十二年之久的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了!

    不过,现在的刘煜可不是综琼-瑶世界中力量被封印的无能之人了,无论天道怎么调高难度,以他传奇高阶的实力,即便受到了极大压制,也都绝对有相信能过通关!毕竟这《笑傲江湖》只是一个中千世界,力量的最高上限只是破空初阶,这一点是天道也没法子违逆的铁律!

    任我行这个敌人没有被刘煜放在心上,吴天德这个小弟也没有得到他的多大关注。倒不是刘煜绝情,而是他知道身为这个世界“一线生机”的吴天德是绝对不会被打倒的,就算是天道也没可能!

    抛开这些还没资格对他形成困扰的问题后,刘煜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许久不见的东方不败身上,微风之中,东方不败那张在他眼中可谓是绝美的脸上仿若闪着光芒,让刘煜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就在东方不败感觉腹中有些饿了的时候,天慢慢的变了,微风变得急了,哗啦啦的吹动着树叶,摇摆着树枝。刘煜抬头看天,握着东方不败的手紧紧道,“看来要变天了……”

    东方不败皱眉,拉着刘煜急速的前行,此处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若是下了雨是有的受了。在突然涌起的狂风之中,两人弃马而行,御风纵掠,在树林间起落,敏锐的眼睛在树林之间寻找什么能遮雨的地方。

    一直都清楚刘煜很强,在上次攀爬黑木崖之时东方不败便已经见识过了,此刻,她更深刻的意识到,刘煜的实力绝对在她之上,拉着自己的手传递过来的力道,带动着她几乎不用使用多少内力便可以御风而行。

    见东方不败直直看着自己,看得几乎有些愣神,刘煜笑笑,抬手猛的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东方不败回神脚下一空差点落地,只是刘煜扣着她的腰部的手有力的环住了她,这才在这泄气的一瞬间依旧平稳的在树林间穿行。

    刘煜暧昧的靠近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边,“怎么,东方看我入神了?”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索性收回所有的内息,任由他揽着自己穿行,不时闪开迎面而来的树叶枝干。刘煜笑,空出的另一手前伸,在东方不败看来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两人的速度却是快了不少。

    只是两人并没有幸运的找到地方避雨,轰隆隆的雷声之后,雨倾盆而下,刘煜皱眉抬手布了一个小小的结界,抱着东方不败落在地上。如此的雷雨之下两人自然不敢去树下避雨,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刘煜尽力将结界扩大。(未完待续。。)

第974章 嗜睡,主动

    东方不败站在结界之中,仿佛被罩了一个透明的盖子,所有的雨点都顺着边缘落到地上,刘煜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到东方不败的肩上,揽着她的肩道,“这也是一种魔法的应用技巧,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以后我慢慢教给你,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东方不败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刘煜披在他身上的衣服,原来被一个人如此贴心照顾的感觉是如此的微妙……

    “喂……”刘煜苦笑着蹭蹭她的肩膀,“为夫现在可是在忍耐中,你这种表情会让我爆炸的……”紫色的眼中闪着欲-望的红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东方不败微有些感性的脸庞。

    “是吗?”东方不败抬头看他,挑眉,转转身子,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刘煜的胸膛,感觉手掌之下那温热的躯体,急速跳动起来的心律。

    刘煜舔舔唇,抬手扣住她的手背,“别动……”声音有些沙哑,另一手却是已经不受控制的抚着东方不败的后心,揉弄着她的腰,喘息有些灼热了。

    东方不败收回手,避开他的手,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眼底含着微笑,转眼看着结界之外的天,“不知要下到何时……”便是要他看得到摸的到,却独独吃不到……这是本座的惩罚,刘煜看你能忍到何时,本座可是很期待看到你爆发的时候。

    刘煜咽咽口水,吃过一次的美味便在眼前,可惜……

    “这个世界对魔法有些排斥,这种结界可撑不了多少时间,我们还是要找个地方避一避。”刘煜往结界之中输了点力量道,“先去那边的山壁之下吧。”

    东方不败看过去,那里光滑一片。没有能避雨的地方,抬眼疑惑的看他。

    “走吧。”刘煜收手的瞬间,结界跟着往上移了半寸,拉着东方不败快速的往山壁的地方走。

    行至山壁之下的时候,结界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丝丝细雨渗进来,润泽两人的头发。刘煜又输了些能量,“捂住耳朵,东方。”刘煜说了一声之后,抬手对着山壁。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山壁凹进去一大块,哗啦啦的碎裂的山石滚了一地,两人灵巧的避开。

    东方不败惊讶的看着新出炉的山洞,有看了看已经进去随意往外踢着石头的某人。好吧,她承认这个家伙的能力好像高她不止一点。虽然她的内力也能打洞。只是决定不可能在一击之下做出这么一个高一丈深两丈的大洞,这简直不是人力所能为的嘛!

    “东方?”刘煜整理好了仍不见东方不败有所动作,抬眼看去,站在洞外的人震惊的看着自己,无奈一笑,将人拉进来。抱到怀里,“不会是害怕了吧?!”嘟囔一声,刘煜揽着人坐了下来。

    东方不败听得此话,眉毛一挑。“刘煜,你说什么?本座没听清楚!”

    刘煜大笑,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饿了吧,来,吃些东西。”

    看着刘煜毫不遮掩的凭空取出熟食,东方不败神色微动,身子放软,靠进刘煜怀里……她喜欢刘煜的这种随意的相处方式,仿佛两人不分彼此,她东方不败对于刘煜没有秘密,而刘煜自然也不用在她东方不败的面前隐藏什么!看着这个让她愉悦的举动,暂且饶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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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不败是被饿醒的,紧接着便闻到一股鲜美的味道,缓缓睁开眼,身下是刘煜的外衫,身上则盖着一件中衣,东方不败转转头,洞口处刘煜靠着石壁坐着,仅穿着一件内衫,结实的肌理几乎可以透过轻薄的丝质衣衫看得清楚,东方不败缓缓坐起身。

    刘煜转头对她一笑,“醒了?”东方不败点头,不甚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却是又略带孩子气的揉了揉眼睛,看得刘煜有些好笑,抬手将沾湿的一片布料递过去。

    东方不败抽抽嘴角看着刘煜递过去的似乎是衣摆的那块布料,最终还是接了过去,覆在脸上擦了擦,起身坐到刘煜身侧,看着不大的火堆之上支起了一个架子,上面放了一个似乎是锅子的东西,里面熬着很鲜美的汤。

    刘煜搅了搅里面的东西,对东方不败道:“再等会,还不是很熟。”东方不败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将衣服递给刘煜之后,有些颓靡的靠在石壁上。刘煜转头看他,“还困?”东方不败点头,眼帘再次有些半合了。

    刘煜皱眉,身为先天大圆满境界的高手,就算是疲累过度了睡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是好些了,怎么似乎更为疲乏了?抬手抓住东方不败的手腕,修罗之力探了进去,未久收回,除了微有些疲累之外没有什么状况,这才放心,道,“先吃点东西再睡。”

    刘煜嗅了嗅石锅中的鱼,没有一丝血腥味之后,这才放心的端了下来。待刘煜将石锅固定在地上之后,这才又发现另一个问题,没有勺子根本没有办法吃啊!他的碧血丹心镯中虽然储物很多,但貌似还真的稀缺这类餐具呢!

    东方不败听得他的动作,转过眼看到的便是某人努力的在用修罗之力在摆弄手里的一个长条形的石头,只见那个小石头在刘煜的手中不时的掉落一块,渐渐出了形状,弯弯的柄,是一个勺子?!

    刘煜努力了好半晌之后才将那勺子做好,满意的要拿到雨中冲洗一下之时正对上东方不败复杂的眼睛。东方不败说不清此刻心中究竟是何种滋味,这么一个强势强悍的人,如此细致的为她做一个石质的勺子,那般的自然,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丝毫不觉得委屈了自己的一身修为。

    刘煜将勺子塞到东方不败的手里,道,“光看着我是填不饱肚子的。来尝尝味道如何?”眉眼含着笑,刘煜指了指石锅中的鱼汤。

    东方不败视线转向石锅,乳白色的鱼汤上面漂着些绿色的新鲜蔬菜,白嫩的鱼肉,鲜美的味道,肚子越发的饿了,伸手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墨色的眼睛转了转,接着去盛第二勺。

    刘煜微笑着看着爱人一勺一勺的将鱼汤送进口中。道,“怎样?”东方不败点头,努力将眼中的热度收回去,手一下下的盛着汤。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清炖草鱼加了些莼菜,但是味道却是仿佛绝佳的美味!

    看着他点头。刘煜放了心,之前本想用空间转移魔法将人带到前方的城镇去。只可惜这个世界的天道加强了管理。若是一般的魔法还可以,但这个空间转移却是用不得了,他可不敢保证在使用空间转移之后所抵达的地方就是他想要去的地方!想去杭-州却传送到了开-封还算是好的,要是天道够狠的话,只需要一个小动作,就能让他直接出现在南极大-陆……

    待东方不败将所有的鱼汤吃完之后。刘煜将石锅扔到了外面,正要将勺子接过来也扔出去的时候,却是见东方不败将手伸到洞外让雨水冲干净了,蒸干了水汽塞到了怀里。刘煜挑眉一笑,挨过去亲昵的道,“东方这是要留作纪念么?”

    东方不败伸手将他的脑袋推开,有些不自在了,“本座之事还用你管?!”

    刘煜偷笑,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怀里,“再休息会吧,这雨估计会下很久了。”蹭着东方不败的头发,等着人说话,却久久未听到声音,低头去看,东方不败已经安静的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担忧的摸摸东方不败的脸庞,如此嗜睡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了。看着东方不败清浅的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控制不住的覆上她的唇,轻轻的吻了吻,含了含,待东方不败粉色的唇上带上了润泽的色彩这才意犹未尽的抬头。

    收了收手臂将人抱紧,刘煜将一丝修罗之力输入到东方不败的体内,仔细的一寸一寸的探查着她的状况。良久,刘煜擦了擦额上的汗,紫色的眼睛越发有些担忧的看着东方不败,眉心紧皱,猛然间想到上次平一指所说的话——牵一发而动全身!

    慌忙摇摇怀中的身子,手抚上东方不败的脸颊轻轻的拍拍,“东方,醒醒!”

    东方不败慢慢睁开有些疲累的眼帘,瞪视着刘煜,“干什么?!”不管是谁在睡得深沉的时候被叫醒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东方,你听我说,”刘煜有些焦急,“平一指之前说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什么意思?”

    东方不败忍耐的看着他,“本座的内伤已经全好了,那些话自然没有用处了!”

    直觉东方不败所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刘煜厉声道,“东方!别想瞒着我,说!究竟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眼睛却不肯与刘煜对视,只冷冷的道,“你不是知道吗,《葵花宝典》的弊病?本座虽然是女子之身,却也不能完全免除……”

    刘煜愣住,缓和了声音道,“《葵花宝典》有反噬?”

    东方不败闭着眼睛点头,涌上来的困意让她无力的“嗯”了一声。刘煜皱眉看着再次陷入昏睡的人儿,心中愤恨,天道,这件事最好与你无关,否则……

    没有再试图唤醒怀中的人,待雨渐渐消退之后,刘煜起身抱着东方不败飞速的向前方行去。在刘煜急速的前行之下,天黑之前,终于到达了一座府城之处,只是,刘煜看着在城门口排队进城的长长的队伍,皱眉,抱着人转身进了城门口的茶摊里。

    茶摊之中已经坐了不少人,其中大多是些江湖之人,在看到刘煜抱着人进来之时,莫不是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像他这么将人抱着绝对是有些伤风化,更何况他刘煜的外衣盖在了东方不败的身上,他仅穿着白色的中衣,上面还带着些泥点,多少有些狼狈。

    茶摊的小老板是个老头,殷切的给刘煜倒了茶,上了些粗制的小点心。刘煜随手给了他片金叶子。小老头的脸顿时笑成了菊花,千恩万谢的回了。其他江湖人士见了,顿时觑声一片,更是有些江湖草莽冷哼一声。

    刘煜却是全然不在意,抱着东方不败坐在凳子上,将人往上托了托,将覆在她身子上的衣衫往下拉了拉,担忧的看着依旧沉沉睡着的东方不败。

    旁边一个桌子上的人探头看过来,嘲笑道:“哟呵,还是个美人儿呢!”

    刘煜立时将衣衫盖回去。冷冷的视线看向那人。那人直觉全身发冷,颤着声音强道,“看什么看?大爷说一句怎么了,莫不是你做了什么龌龊之事吧?!”说着说着来了劲了,“看这个美人儿毫无知觉的样子。该不会是你这个淫-贼对人家下-药了吧……”话音未落,一阵诡异的风起。将人扔出了茶摊。撞在路边的树上,立时几口鲜血吐出,立时没了声息。

    茶摊之中顿时消弭了声息,都被方才的一幕给惊住了,竟是都没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的!刘煜已然厌恶了茶摊之中他人的眼光,也不再等候。抱着东方不败走出茶摊,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却是不知茶摊之中已然开始传出了一个别样的流言,那里坐着的都是江湖老油条了,更何况其中还有些是正派人士。虽然都觉得那个说话之人是自找死路,不过众人关心的俱是刘煜那诡异的手法!

    刘煜没有耐心去排那长长的队伍,视线在周围转转,找了个没有多少人的角落,翻身轻盈的跃上了城墙。在城中找了处客栈,刘煜走了进去,也不言语只是将金叶子往柜台之上一扔,伸手拉过小二便道,“一间上房!”

    小二忙应了声,视线瞥了眼刘煜单手抱着的人。

    刘煜皱眉,“快!”

    “哎!”小二立时收回视线,前面带路。

    刘煜进了房间,吩咐小二送些洗澡水并几件衣服过来。转身轻轻将人放到床上,将自己的衣服拿开,拉过锦被给东方不败覆上,这才担忧的抚了抚东方不败睡的有些红润的脸,“你倒好,睡的踏实……”点点东方不败的鼻尖,无奈的道,却是掩饰不住其中的担忧。

    未过多久,小二便将热水送来了。将人抱坐起靠在怀里,刘煜明知道再大的动作可能东方不败也不会感觉的到,却仔细的轻手轻脚的将东方不败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去掉。熟悉的诱人的肌理渐渐的显露在眼前,刘煜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白皙柔韧光滑仿佛带着某种吸力的肌肤,紫色的眼瞳中带着隐隐的血光。

    将人轻轻抱起,刘煜走到温热的浴桶前,爱人光洁的身躯让他爱不释手,舔舔唇,控制不住的含了含东方不败的耳垂,这才将人缓缓的放入到浴桶之中。

    就在刘煜打算脱了衣服也要进去的时候,一声低笑让他顿住,抬眼看去,东方不败靠在浴桶之中,墨色的黑沉眼睛看着自己,白皙的双臂搭在浴桶边沿之上,修长的指尖轻轻击打着木质的浴桶,发出咚咚的声响。

    “醒了?”刘煜别看眼,看向别处,此刻若是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该是控制不住了。

    东方不败闭了闭眼往温热的水中沉了沉,挑眉看着侧身对着自己的人,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不帮我么?”此话明显有些诱惑的味道了!

    刘煜轻咳一声,懊恼的掩饰着自己的异样,道,“你……还是自己洗吧。”说着边要往外面走。

    东方不败低吟一声,舒服的撩起一点水,哗哗水声伴着那声低吟让刘煜僵直了身子,脑子不期然的想到方才所见的光洁身躯,那完美的仿佛上等的瓷器,结实的肌理柔韧的腰腹,比瓷器更让人着迷。刘煜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紫色的眼瞳之中带了些情-欲的热火。

    东方不败似乎嫌这些还不够,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好舒服……”

    便是这一声便如同点燃了大火,刘煜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欲-望,猛的转身,抬手拉住东方不败的脖颈,灼热的唇便覆了上去。绵绵密密的亲吻,舌尖在口中四处试探,呼吸也在这挑-逗中变得粗重。

    刘煜随手一挥,衣衫便碎裂开来,接着水漫延出来,洒了一地,激烈的水声持续了一个时辰,方才慢慢停息了……

    刘煜喘息着,平复着呼吸,抬手将背对着自己伏在浴桶边缘的人儿抱过来,翻过身,东方不败面色红润,润泽的墨色眼瞳看向他,酸软的手臂抬起摸向刘煜的脸,喃喃的道:“煜……”

    刘煜将人抱进怀里,抚着她的背,“睡吧……剩下的交给我。”

    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闭眼的东方不败沉沉看了他一眼,道,“别担心……”之后便昏睡过去。

    刘煜眉心紧皱,无奈的道,“如此更让人担心了不是,真是……”亲了亲东方不败的鼻尖,刘煜抱着人轻轻的清理,还好有他的控制,自始自终水温都是热的,他哪里舍得让东方不败受了凉。

    探出修罗之力进了东方不败的身子,依旧是太过疲累,刘煜脸色有些阴沉了,揪揪东方不败的鼻尖,“明知道自身出了状况还如此做,真是任性!”可是心里好喜欢,恨不得再次将人拥进怀里,狠狠的再疼爱一番。(未完待续。。)

第975章 性别转换

    闭着眼睛假寐了一整夜,怀中人安静的没有动一下,如此状况却是没有让刘煜感到安心,他的东方从来不是一个安静的人。如今这种束手无策的状态让他有些懊恼,抚着东方不败的发,刘煜将人抱起半坐在他的怀里,抬手轻轻拍拍东方不败的脸颊,“东方,东方……”

    东方不败疲累的睁开眼,入眼的紫色眼瞳让她一笑,抬头便亲了上去。刘煜愣住了,从没想过东方不败回如此主动的亲近自己,便是昨夜他都几乎当做做梦了,哪曾想今日竟然再次这般?!抬手摸摸东方不败的额,没发烧啊……

    东方不败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清晨了,阳光洒在窗台上,清凉的风吹起布帘,带进来些清新的气息。刘煜见看着窗户愣神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将东方不败的脑袋转过去,紫色的眼瞳直直的瞪视着她,“葵花宝典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反噬?!”

    东方不败眨眨眼,有些不在状况。如此迷糊的东方不败让刘煜抓狂,捏起东方不败的下巴便狠狠覆了上去,纠缠一番才退了出来。东方不败已然清醒了,瞪视着刘煜,狠狠一个肘子捣了过去。

    刘煜笑,抱着人道:“终于清醒了?”

    东方不败吐了口气,不去理会身后的人,推开他的手臂便要起床,低首看到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忍不住转身一脚踹向刘煜,将人踹下了床,抬手两股劲力将床帐放了下来。探手扯过衣衫便往身上套。

    帐外,刘煜喉结滑动,却是没有上前,等着东方不败穿戴整齐了。从床帐里面走出来,这才靠过去,笑道,“害羞了?昨夜你可是很主动的……”

    “闭嘴!”东方不败瞪视他一眼,往盆架边走。

    刘煜在他身后笑,眼底带着浓浓的宠溺,待东方不败洗漱整齐了,自己快速的整理好了,拉着人坐在桌边,“先吃早餐……喂。我说,你可别又要睡!”见东方不败又有些要闭合的双眼,刘煜忙大声道。

    “吵死了!”

    刘煜苦笑,将盛好的粥递过去,“说说。你的状况究竟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微有些没精神的喝着粥,“有违天意。”只是四个字便不再多说了。闷头喝粥。

    刘煜夹了些小菜给他放进去。顺便将剥好的鸡蛋放在小盘中推过去,嘴里却是说着严厉的话,“胡说八道!”天意?那不就是天道的意思?看来还真的如他所料的那般,东方不败的情况是有着天道的手笔!

    不知道刘煜已经有所确定的东方不败喝了口粥,又道,“《葵花宝典》虽然在开篇处就有‘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申明,但那只是后人的标注,要知道,这《葵花宝典》可是前朝太监为了变成真正的男人而创立的功法。之前从来没有女性修炼……”

    感觉东方不败的话语有些散乱,刘煜径自奔入正题:“你遭受的反噬是什么?”

    东方不败放下勺子,墨色的视线看向刘煜,“梦,本座一直在做梦。”

    “什么梦?!”刘煜这才觉得方才东方不败的反应有些不对,特别是睁开眼那阵的恍惚,探手紧紧扣住东方不败的手背。

    勾唇一笑,东方不败拿起勺子,看到此人如此急慌,她竟然心底觉得愉快。梦中那些荒唐的事情,便渐渐的淡了,因昨夜之事有些懊恼的她也放开了心怀,反正是这个人,便是随意些又能如何,她东方不败愿意为此人做那些事情,脸微微热,东方不败埋头喝粥。

    见人不慌不忙的再次喝粥,刘煜苦笑,“东方……”

    “唔……应该不算坏事,只不过可能这段时间睡时比醒时……多……”语声渐渐低了,头一点差点栽进碗里,刘煜忙伸手揽住了,无奈的看着再次睡着的人,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天道究竟要对他的发动做些什么?!如果不是天道只在虚无间,刘煜早就打上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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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东方不败走在阴暗的山道之中,暗淡的夜色并不能看到多远,朦胧着带着些鬼魅的错觉,东方不败冷笑,抬步往山道深处走,阴深深的山道之中,隐隐有莫名生物的声响带着些异样的诡异。

    山道越来越狭窄,有时甚至是紧贴着万丈的山崖,半脚踏空便可坠落,东方不败微微皱着眉瞥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像往常的梦境一样,走至山顶之时视野就开阔了很多,依旧是那棵柏树之下,一个灰色衣衫的人背对着他站立着,在他走过去之后,就像发生过无数次的境况一样,那人缓缓的转过身,俊美妖异的中性脸庞平淡的看着她,之后伸手。

    便是这时,东方不败便会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在树下的木桩之上坐下来,之后那人便不再做什么,只是俯身看着他,然后荒唐的事情在东方不败的眼前不断的发生,那张中性的脸庞,一时变得妩媚妖娆的女子之貌,一时便又变成刚强坚毅的俊雅丰姿的男性面容,让静坐的东方不败心头涌起说不出是何感觉的冲动,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体而出,只是,她很清楚,若是控制不住本心,她,或许……便会如这人一般,妖异的在三种性别之间转换!

    便是如此的,在那人变换了数次之后,东方不败察觉自身也开始了这种诡异的变换,首先她能感觉的到似乎下-身多了些东西,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极度的恶心以及不适,只是,这一切完全不在她的控制之下,如那人一般一次次的变化着,东方不败冷冷的抬眼看着那个超越了一切色相的中性人,恨不得此刻杀了他!

    只可惜,自入梦境之时开始。她的一切便不再她的控制之下,就像之前的山道,便是她极度的抗拒,仍是会一步步的走到这个人面前。在经历了数次的诡异恶心的感觉之后,阴暗的天开始转蓝,旭日冉冉而起,东方不败这才能脱离这个诡异的梦中世界。

    睁开眼之后,看到的便是刘煜担忧的脸庞,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手扣在她的腹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东方不败的耳边,轻轻的低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东方……你醒了?”东方不败点头,苍白的脸上有些忍耐的不适。抬手推开刘煜,便要下床。

    刘煜皱眉。看着东方不败快步走到水盆便,不管不顾将冰冷的水泼到脸上。东方不败没想到。梦中的情形越来越真实了,她甚至能感觉的到她的身体那时微妙诡异的变化!该死的,她现在几乎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了!

    刘煜将毛巾递过去,东方不败却是不接,抬眼看他,猛的将人拉向自己。覆上那双坚毅的薄唇!近乎有些凶残的啃噬着,若不是刘煜努力控制,怕东方不败又该差点将人咬伤了!安抚着怀中的人,刘煜眉心皱的紧紧的。“说说,怎么了?”

    东方不败靠在他的坏里,努力压抑着情绪,“刘煜,你可是因为早就知道本座的真实性别才会对本座动情的?”声音低沉沙哑的近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刘煜一顿,低首看着东方不败,摇头道,“东方,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东方不败冷笑道,“如果本座是男人,你待怎样?”步步不让,东方不败墨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进刘煜的眼中。

    刘煜笑道,“说实话与你也无妨,我本身只对女子有感觉的。”

    “是吗?”东方不败垂目,手握了握,“若本座是男子,你是不是便会放弃本座了?!”

    刘煜好笑的蹭蹭东方不败的发顶,“说些什么呢?!难道你扮男人扮到你自己也分不清真身了?你明明就是女子啊……”

    东方不败挣脱了他的怀抱,“刘煜,告诉本座,是不是?!”

    刘煜再不能察觉东方不败的不对劲,就太迟钝了!皱眉向前迈了一步,刘煜紫色的眼睛越发的担忧了,“东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纠缠这个问题?!”

    东方不败有些烦躁的摇头,转身往外走,没走出半步便被刘煜抱住,紧紧的扣在怀里,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说!东方,你不该瞒着我!”

    东方不败也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松了精神,靠在刘煜的怀里,“本座被任我行摆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有些暗淡,“《葵花宝典》真的是一本可以让太监变成男人的功法!而女人修炼的最终可能是……”回想到梦中上女下男的情形,东方不败厌恶的皱皱眉,“非男非女,可男可女……”

    刘煜僵住,脑中不经意的浮现出泰-国-人-妖,呃,刘煜将人抱紧,言语中多了些霸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继续修炼了!”

    东方不败握拳,“已经达至境,便是不练了,那种修行方式也该潜移默化了!”该死的任我行!

    刘煜脸上带上了寒意,“若是如此……喂,东方,你别又睡!”怀中的人身子一软,双目便再次合上了,手却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声音断续而来,“想办法!本座……不要不男不女!”咬牙切齿,握着刘煜的手隐隐而痛。

    爆裂的修罗之力再次将房间之中的无数东西砸碎,刘煜阴沉着脸,抱着东方不败出了房门,进了旁边的另一间上房。将人放到床上,眼睛定定的看着睡得深沉的人,手不自觉的已经深深扣紧了自己的掌心,东方不败言语中虽未曾明说,但刘煜能感觉的到,东方不败此刻的心情定是坏到了极点,看着这几日越发有些有些苍白的脸,刘煜紫色的眸中有血光闪过。

    明确了缘由,刘煜心中却也舒了一口气。虽然在东方不败看来,变人-妖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但对于刘煜来说,却并不会太过在乎。倒不是说他对东方不败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性别,而是他有着主神这个助力,到时候只需要主神激发一道绿光,就能让东方不败重组基因。成为绝对的女人!

    不过即便是如此,刘煜也很是愤怒,因为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东方不败的变化就是天道在搞鬼,他就是为了恶心或者驱逐刘煜这个本不属于《笑傲江湖》的“病毒”,他就是要迫使刘煜带着已经被“感染”的东方不败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主神空间去!

    心眼儿极小的刘煜可不会容忍自己被算计,即便要带着东方不败离开,他也要仗着自己的“气运之体”在这个世界大肆搜刮一番!如实之前他收纳气运只是为了满足主神的臣服条件,那么现在他迫切的想要吸纳气运就是为了教训《笑傲江湖》的天道了!

    天道本在虚无间。刘煜自然无法直接针对,好在他和梅庄事件有关,而现在的种种迹象又表明,在杭-州有天道的阴谋,艺高人胆大的刘煜自然就怒气冲冲的便加快了速度向着杭-州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没有任何遮掩。就那么将东方不败紧紧的抱在怀里,路人见了虽都难免闲言碎语却是不敢上前过问。刘煜的气息从未有过的冷凝。仿若地狱幽冥,便是离得甚远也可感受到那冰冷气息。

    东方不败的情况丝毫不见起色,时不时的会清醒一段时间,脾气越发的大了,不知多少次将刘煜准备好的饭食扔到地上,将看到的一切毁灭个粉碎。墨色的眸子中带上了凶光,甚至在看向刘煜的时候,都有些难掩的嗜血杀意。

    刘煜却在这时显露了完全的温柔,每每将发泄完的人抱进怀里。给予无声的安抚。

    东方不败仰首看着客栈的房顶,平息着胸口的邪气,暗淡的室内没有一丝光,她内力深厚便是如此也能清晰的看到洒了一地的残羹冷炙,以及碎裂了一地的各式物件,闭眼,深深的吸口气,手紧紧的扣着刘煜的手臂。

    见怀中人安静下来,刘煜稍稍松开些,正要说些什么,却是被东方不败狠狠的覆上了唇。炙热的气息,带着点惶恐的不安以及浓浓的歉疚,刘煜心底一痛,激烈的回应,手在东方不败的后心上下抚摸着,缓解着她的情绪。

    良久,刘煜喘息着将人拉开,眼睛深深的看进东方不败的心底,道,“醒了便好,想吃点什么?”

    东方不败摇头,拉着刘煜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前,低缓的呼吸吹拂在刘煜的下巴处,缓缓的道,“要我……”灼热的呼吸靠近,东方不败闭眼微微侧首迎合,属于刘煜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细密的起了些小疙瘩,酥麻遍布全身。

    “东方……”刘煜喘息的道,紧紧的扣着东方不败的腰,“睡了那么长时间,你该饿了,先吃些东西可好?”在这种情况之下与东方不败亲近,绝非恰当的时候,他不想让此刻略显虚弱的人受苦。

    东方不败僵住,伸手狠狠的将人推开,尖利的眼光看向刘煜,“你说什么?”

    刘煜叹息,无奈道,“虽然我确实很想要你,可是,东方,你睡了那么久了,若是……”

    “闭嘴!”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婆妈了!?东方不败转开身子,“不想要我就滚出去!”

    刘煜苦笑,“东方,我怎么可能不想要,忍了几日,我是男人,挚爱在怀怎么可能不动情?!可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放纵而伤了你……”刘煜安抚的吻了吻东方不败,道,“我再拿些吃的,东方你先等会可好?”

    温柔讨好的意味让东方不败一时眼睛有些发热,轻轻地点了点头。刘煜笑笑,拍拍她的肩,转身快速的出门。

    看着那个有些狼狈的身影,东方不败有些恍惚,依稀记得那次也是这般,明明忍得辛苦却是没有动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腹下,脸上现出极度的厌恶,梦中,那个人竟然……该死的!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东方不败抬手一枚银针刺进自己的掌心,细密的血渗出,但愿以此能阻止自己再次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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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灵珊百无聊赖的走在深夜的街头,她的心很乱,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奇怪?!我们华山派可是堂堂正正的五岳剑派之一,名闻武林的正道支柱,为什么要与一个出身于魔教的大魔头合作呢?

    听爹爹的意思,那个魔教前教主任我行一心向善,当年就是想要跟武林正道和解,而被不满于这个决定的东方不败暗算。如今任我行重出江湖,想要回归魔教,统领魔教跟正道和平相处。而爹爹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也愿意襄助任我行!

    岳灵珊想不通,这么幼稚的谎言,自家那个精明的爹爹为什么会相信?就以任我行那个大魔头的一身阴邪之气,她就绝对不会相信他会是一个一心向善的好人!而且,自从任我行找上爹爹后,不止是爹爹变的奇奇怪怪,就连大师兄和小林子也鬼鬼祟祟的……这到底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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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热血少年到铁血枭雄,看看一个在个性上得到了“重生”的少年,如何在大都市中卷起硝烟!重生之都市枭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都市枭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都市枭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