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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龙     重生之都市枭雄txt下载     重生之都市枭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21章 杀朱

    看着意态悠闲的刘煜,周芷若轻轻地问道:“师父,三日后您可有把握拿下猩猩峡?”

    “自然是有的。”刘煜笑着道。

    周芷若正要详问,猩猩峡的方向忽然传来震天的鼓声,她顿时了然:“这就已经开始了?”

    刘煜平静地点了点头。朱元璋虽说老于战阵可惜兵力不足,这几日六大派所用添油战术也并非全无用处。想必几日征战下来,朱元璋手下义军早已疲惫不堪。令白甲军在山中打鼓,一夜三惊。三日之后再兵临城下,朱元璋便是有通天本领也难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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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熟悉而嘈杂的鼓声响起,端坐在猩猩峡崖顶大帐内的朱元璋不禁烦躁地站起身在营帐内踱了两圈。他知道,这一回是真遇上会用兵的人了!

    “华王”刘煜那偌大的名声当真不是虚传的,他之前放下豪言三日内必取猩猩峡,如今已经是第三日,可这段时间以来刘煜唯一的动作是派兵在山间打鼓,然而仅仅是这一项部署已足够瓦解教众们的士气。

    第一夜,那鼓声响了三回。朱元璋担心六大派会趁机围攻,令弟子们照常上崖把守,苦苦守了一个整天也不见六大派的踪影。第二日,他以为能趁白天让弟子们轮流休息,哪知他们在白天也开始打鼓了。如今这是第三日。这恼人的鼓声从昨晚起就不曾停过。

    没多久,副将汤和一掀军帐闯了进来。接连两日未曾好好歇息,他的双目已熬得赤红。“将军。出战吧!那姓刘的欺人太甚!”

    朱元璋的眼底也尽是血丝,却仍是冷静地摇头道:“我们个人实力不足,只能抱团倚险固守!”兵少将寡,是朱元璋最大的难题。六大派的弟子各个武艺高强,他手下根本就没有足以抵抗的力量,即便是副将邓愈和汤和也只能在单打独斗中应付两三个华山三代弟子而已,迫使他只能依靠人数和天险来勉励防守。可原本的两千五百人经过这几日的战斗只剩下呢连伤号在内的一千八百来人。他哪儿来的力量去主动攻击啊?!

    “那就用猛火油,烧死他们!”汤和恶狠狠地道。

    “水火无情,放火容易救火就难了!万一风向一变……”朱元璋还是不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等?”汤和烦躁已极。“弟兄们都两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再这么熬下去不行啊!”

    “只能等。”朱元璋慢吞吞地道,“刘煜说三日之内必取猩猩峡。以他的身份。必不会是虚言恫吓。只要熬过这三日……只要熬过这三日……”

    “将军!”汤和还想再说,却见朱元璋对他一摆手道:“你去安排弟子们轮流歇息,拿棉布堵着耳朵就是。”

    “……是!”汤和垂头丧气地应声。六大派就派人在山间打鼓,有山壁共振,拿棉布堵着耳朵又有何用?

    一个时辰后,鼓声又起,甚至有十数个打鼓的六大派弟子深入到距离猩猩峡不足五十丈的地方,一边打鼓一边对他们极尽嘲笑之能。

    负责守峡的明教弟子各个暴跳如雷。几个队长一起撺掇着汤和又一同涌入朱元璋的营帐,跪在地上同声大叫:“将军。出兵吧,我等情愿战死也不愿受这窝囊气!那些打鼓的敌军手上连兵器都不曾带一把,实是欺我等无能!”

    朱元璋还是不允。战阵之上的兵将各个性格火爆,见朱元璋行事优柔又同声鼓噪。朱元璋见弹压不住,干脆将佩剑拔了出来,厉声道:“再有言战者,立斩不饶!”只一剑,便将帐内的长桌劈翻,众将士再不敢言声。

    半个时辰后,鼓声仍未停止。鼓声之外,刀枪互击、树木摇动、敌军的叫阵笑骂声更是不绝于耳。猩猩峡内人人心浮气躁,汤和又闯进营帐,向朱元璋苦求:“将军,再熬下去,便是熬过了这三日,那些江湖人武艺超卓,弟兄们……”他想说弟兄们心中畏惧,又怕朱元璋不快,这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道,“弟兄们精力不旺,这猩猩峡也守不住几日了!”

    汤和话说地遮遮掩掩,朱元璋却是猛然醒悟了过来,背后顿时沁出了一身冷汗。他败了!不是现在,不是将来,而是当刘煜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败了!这一回,与他们交手的并非是那些蒙古铁骑,却是飞檐走壁身负武功的江湖人。他们武功精妙足可以一敌十,这几日大伙虽说仗着猩猩峡天险和各类守崖利器将那些江湖人拒之峡外,可战阵之上但凡有一人上得崖顶,弟兄们都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方能将其击杀。这些江湖人给大伙的心理威压已远甚蒙古铁骑。刘煜领兵出现在此,无论他这三日内能否夺下猩猩峡,这疲兵之计却足以拖垮他手下的这帮义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朱元璋沉声道:“召集弟兄们!”

    “是!”汤和喜上眉梢,“属下这就安排弟兄们出战,击溃那些打鼓的敌军!”

    “错了……”朱元璋摇头道,“我不是让你出峡击溃那些扰乱我军的鼓手,我要你带上所有人马往山上走……快马加鞭赶去光明顶,向杨左使告急!”

    “将军?”汤和大惊失色,“将军,末将不明白,猩猩峡我们不守了吗?”

    “守不住啦!”朱元璋惨然道,“是我棋差一着,心服口服!你且留下一小队,我自是要与猩猩峡共存亡!”

    “将军!”汤和失声大叫。

    “撤退的途中你再派人去通知徐寿辉和韩林儿,让他们小心刘煜!告诉他们。我圣教的生死存亡便着落在此人身上!若是战阵之上遇着了他,杀、无、赦!”朱元璋见汤和仍显犹疑,更是又急又怒当即站起身大吼一声。“还不快去!”

    “是!末将得令,将军保重!”汤和再不敢怠慢,转身冲出营帐。

    那时正是第三日正午,烈日高悬。身上披着斗篷潜伏在沙漠中的赵灵珠、寿南山等人已遵刘煜之令在沙漠中守了一日一夜。刘煜给他们的命令是见到朱元璋出现在崖顶或者见到猩猩峡西侧燃起烟花便是出战的时候。苦守多时的赵灵珠等人等朱元璋出现等地望穿秋水,终于见着猩猩峡西侧燃起烟花时,已是感激涕零。

    “朱元璋,您这只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我都守了一天一夜了……”赵灵珠大叫着掀开斗篷,率十多名轻功上佳的峨眉弟子向猩猩峡冲去,心中谨记临行前刘煜对她说的话:擒贼先擒王!

    朱元璋行声东击西之计为汤和及明教弟子争取时间。刘煜本人却凭借无上轻功独自翻阅猩猩峡,在通往光明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汤和的出现。

    当汤和带着一千二百明教弟子冲进山林时,便见到刘煜一人一剑候在山路上。本就静谧的山林此时愈发透出一股死一般寂静,花鸟鱼虫、山风流云俱不敢言声。唯有刘煜百无聊赖地仰望着天空。原本清朗悦耳的语音在这样的环境却显得有几分幽冷:“明教义军,本座峨眉刘煜,在此等候多时了!弃械投降,饶你们不死!”

    汤和呆望了刘煜一阵,忽然厉声吼道:“弟兄们,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怕什么?杀!”

    刘煜微微摇头,缓缓抽出长剑指向前方沉声道:“盾兵向前、枪兵向前、刀兵两翼。列阵!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有我无敌!有我无敌!”八百民壮齐声大吼。

    刀光剑影中,人声惨叫。马嘶哀鸣,地动山摇。被那接连数日的鼓声燥乱了心神的明教弟子还不曾找回沙场作战的敏锐,便已被刘煜的倚天剑撕裂了身躯!犹如山崩海啸一般的杀气在明教弟子的眼前蓬勃暴涨,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们彻底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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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五花大绑压进营帐的朱元璋见到刘煜时,刘煜正背对着他看悬在帐内的地图,着一身白银铠甲的他更显英武挺拔。听到白甲军大声报告:“朱元璋带到!”他也只是略略点了点头,轻声道:“解了他的绳索!”

    “主公!”白甲军略有迟疑。

    “无妨。”刘煜低笑了一声,“朱副坛主是英雄,英雄就该有英雄的待遇。”

    白甲军再不多言,解开捆住他的绳索,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刘煜仍背对着他,朱元璋却也不曾暴起发难,只揉了揉酸痛的双腕沉声道:“峨眉派掌门、华王刘煜?”

    “正是本座!”刘煜忽然转身,一双冷厉的双眸死死地望住对方,“明教朱元璋,早听过你的大名,今日得见,何幸如之!”他冷冰冰地言道,虽然在说着欣喜之词,言语之间却殊无半点喜色。

    朱元璋冷笑一声,缓缓言道:“阶下之囚,华王客气了!”

    刘煜并不在意他的无礼,只随意地伸手道:“朱副坛主,请!”

    朱元璋也不跟他客气,大大咧咧地就在他对面坐下了。这一仗,他输地心服口服,心头却仍有几点疑惑未解,“你们究竟有多少人?”

    刘煜知道他在问什么,也无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只轻描淡写地回道:“一千人。”

    朱元璋沉吟许久才黯然道:“如此精锐之士,你便是不用这疲兵之计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他原以为汤和带走的一千二百弟子,至少能有一半可以抵达光明顶把消息递上去,结果却是不出两个时辰这些人已全军覆没。

    朱元璋无言以对,沉默半晌方道:“你知道我今日一定会出兵?”

    刘煜望着他缓缓摇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打赢,因为你实力不足。”似是猜到了朱元璋接下来会问什么。刘煜又道,“六大派围攻猩猩峡数日,你只是固守。从未有一次主动追击,这正是因为你实力不足。”

    朱元璋长长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实力不足,所以这些时日以来总令教众们分班轮守崖口,莫要让人记清了脸孔看透虚实,不想仍是让人窥出破绽。“传言不虚,阁下真是一代人杰!”朱元璋说地满不是滋味。这等人才偏又是圣教的敌手!

    “朱副坛主客气了!”刘煜冷冰冰地回道,仿佛无论朱元璋说什么都无法挑动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望着这张没有半点表情的俊美面孔,朱元璋忽然从骨子里升起一股难言的寒意和莫名的失落。似乎正有什么对自己极端重要的东西正在从自己身上被剥离出去。甩甩头,朱元璋抛开这种诡异又强烈的感觉,沉声道:“你也别得意,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来找我!我圣教弟子个个愿意为圣教赴死。你只有一千人……”

    “朱副坛主。死到临头犹不醒悟吗?”刘煜冷笑着打断他,“猩猩峡乃昆仑山脉中的极险之地,堪称光明顶必守之地。朱副坛主在猩猩峡苦守数日,却不见有一兵一卒前来救援,明教存亡还用我多说吗?带兵,历来是贵精不贵多。给我五万兵马,足以横扫天下;一千人马,扫平明教同样易如反掌!”

    这种话。换了任何一人说来朱元璋都只会笑他狂妄笑他不自量力,唯有这刘煜……朱元璋刚刚领教过他的手段。竟是只觉不寒而栗。许久,他方低声问道:“我教中被俘虏的弟子你准备如何处置?”

    刘煜神色冷淡地望着他轻声道:“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是何等盛事?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朱副坛主不自量力,拖着一班兄弟徒自送死……这几日,朱副坛主用兵了得,杀六大派诸多好手,好不威风!你的命,我是救不了了,但是你的手下还有一线生机。江湖中人最是重义气、敬好汉,朱副坛主,这最后一场戏怎么也要演好了,死了也能博个美名,不是吗?”说到此处,刘煜眼底闪过一丝莫名之色。他再没兴趣与朱元璋多说什么,只冷声道:“来人,将他带下去,交给少林空闻禅师处置!”

    朱元璋再没有挣扎,反而望着刘煜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朱副坛主客气了!”刘煜端坐在空无一人的营帐内,感应到如黄河泛滥一般狂涌入体内的气运,不由得咧开嘴无声的大笑。

    周芷若进入营帐时,刘煜犹在凝神翻阅手上拿着的一卷书册,他的手边摆放着酒壶酒杯,杯中盛放的水酒正散发着袅袅酒香,好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周芷若微微一愣,走上前轻声道:“师父,将朱元璋交给空闻大师是您的意思?”

    刘煜好似这才察觉到周芷若的出现,随手放下书册,翻出一只新酒杯,拿起酒壶将其满上,接着便拿起两只酒杯站起身,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周芷若,“来,陪我喝一杯庆功酒……”

    周芷若有些讶异的看了刘煜一眼,将属于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陈述道:“朱元璋死了!”

    “意料之中。”刘煜却是连眉毛都未曾动得一动。

    “为什么要这么做?”周芷若有些不解。

    刘煜又坐了回去,背脊轻轻地往椅背上一靠,轻描淡写地回道:“朱元璋杀了六大派那么多人,你以为还有谁能救他?”

    “师父您能救他!”周芷若毫不迟疑地回道,“是您俘虏了他,他的生死您能做主!”

    挑挑眉,刘煜笑着道:“你似乎很看重朱元璋?”

    “朱元璋是个人才!”周芷若好不讳言的说道:“师父您不是最喜欢收服人才的吗?现在在巴蜀之地为您效力的大半都曾是您的敌人,可如今对您还不是一心一意,为什么您会放弃朱元璋呢?”

    因为朱元璋是“历史”注定的开国皇帝,他所具备的气运能够让他免疫加料版九花玉露丸的作用,我保证不了他对我的忠心,为了“国运”的昌隆,我只能趁着这个天机日渐混乱的时机,借这方世界的真正土著之手去杀了他!

    不过,这个缘由刘煜却是不会对周芷若明言的,他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道:“朱元璋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他是绝对忠诚于明教的,在明教未灭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真心投降的。照我看来,就算明教灭亡了,以他的心性,怕也不会投靠仇敌……对了,朱元璋是怎么死的?”

    “被鲜于通一掌打死了!”周芷若回了一句。

    刘煜挑挑眉,暗自为鲜于通的未来命运喝彩,这诛杀“开国皇帝”的果报,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说不得等天道腾出手来,会判罚他一个“百世畜生”……

    看了看周芷若,刘煜沉声道:“还有什么事?”

    周芷若乖乖的说道:“空闻大师遣人来问师父,一线天和鲫鱼背您可有办法应对?”

    “告诉他们,我今晚便出兵夺取一线天!”刘煜微微一笑,眼底的果决让人心惊。

    “今晚?”周芷若吓了一跳。“六大派的弟子和白甲军还需要休整,是不是太急了?”

    “不用强攻,用计!”刘煜回道,“将那些俘虏的盔甲收来五、六十套给白甲军换上,今晚,我就带他们向一线天求援!”

    “会不会太过弄险?”周芷若显然有不同的意见。

    “胜在险中求!”刘煜却是毫不迟疑。“若是一切顺利,明日一早你看我烟花为号,带白甲军穿过一线天收编俘虏便是。”(未完待续。。)

第1022章 夺取一线天

    半个时辰后,周芷若给刘煜送来了一套自明教一名队长身上剥下来的铠甲,“师父,我已抽调了五十名白甲军换上明教弟子的铠甲……不过,静虚师伯她们不太赞成您孤身犯险,打算找几个好手混在队伍中陪同你前往一线天。”

    “没必要。”刘煜摇了摇头,道:“明教中能人不少,你静虚师伯她们又没有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很容易就被人察觉到她们身上的峨眉武学印记,反而容易暴露行迹。你让她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周芷若对刘煜有些盲目的崇拜,听到刘煜的言辞,并不认为他是在信口胡言,只点了点头,就帮助刘煜穿戴上明教战士的装备铠甲。出了营帐,刘煜走向那些要与他一同去诈开一线天的白甲军,一边检阅他们的装束打扮可有破绽,一边问周芷若道:“那被俘的邓愈可说了些什么?”

    “哦,没什么要紧的,明教三大分坛各自为政,除了几个领军的首领的名姓,那邓愈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大骂师父你奸猾似鬼、心狠手辣、不得好死之类的。”周芷若悻悻的道,显然对邓愈辱骂自家师尊的行为十分不满。

    刘煜对此倒是不以为意,随口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周芷若哼了一声,没什么好气的说道:“朱元璋生前却是曾交代过,要邓愈和汤和分头突围,前往告知把守鲫鱼背和一线天的两分坛弟子。此次明教存亡全着落在师父身上,让他们若是见到了师父,杀无赦!”

    刘煜眉毛微扬。侧过脸轻笑着道:“我算是什么人物?此次围攻光明顶,六大派的军师可是鲜于掌门呢……”

    周芷若十分不屑于听到鲜于通这个名字,撇撇嘴道:“师父,明教的那四百多被俘的教众如何处置?”

    “朱元璋已交给了少林派的空闻禅师,这些明教弟子却是我峨眉的俘虏,如何处置也该由我峨眉说了算。”刘煜理所当然地言道,“你先找人把他们看管起来。不准给他们食水。如果还有人敢骂我……”

    “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周芷若一脸冷酷地回道。

    刘煜伸手揉揉额角,努力以淡然的口气继续话题:“我走后,峨眉白甲军便由你辖制。一旦看到一线天燃起烟花便可挥军攻入!”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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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刘煜带领的这些白甲军装扮地很是到位,灰头土脸的队长、受伤呻-吟的士卒,让人一望便知是败军之相。又许是朱元璋兵败的消息过于骇人听闻。负责把守一线天的湖广分坛弟子竟只寥寥问了几句。便引着他们穿过只容许一骑通行的一线天,去见此次湖广分坛领军主帅徐寿辉。

    刘煜等人一路随着守关卡的明教战士来到一线天之后的主帅营帐外,通报过后营帐内走出来一名双目细长的青年将官,将他们扫了一眼后便道:“你们谁是队长?徐坛主令你们队长进来回话!”

    入帐见到徐寿辉后,刘煜立刻发挥影帝级别的演技,抱头大哭:“徐坛主,我们朱副坛主败了!”

    徐寿辉神色不变,端坐在几案之后。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道:“且将此事一一道来!”

    “是!”刘煜哽咽着应了一声,将猩猩峡一战的始末交代给了徐寿辉。只是这主角却是从峨眉弟子、白甲军换成了华山弟子,将华山派的鲜于掌门更是吹捧地英明神武犹如武侯再世。“……我们随着汤和副将一路向来一线天求援,哪知那鲜于通……好生狠毒!他竟然早就派出了一队由六大派轻功好手组成的截杀队,在路上暗下埋伏要将我等全歼,我见势不妙带着弟兄们躲入山林,直到日落之后才逃了出来……如今我江淮分坛尚有八百弟兄在猩猩峡苦苦拒敌,请徐坛主尽快出兵,救救我江淮分坛的弟兄啊!”

    刘煜话音方落,那个双眼细长的青年将官悄悄地走进营帐。徐寿辉抬眼望他,却见他不动声色地略一点头。原来那将官方才在营帐之外也向那些被刘煜留在帐外的白甲军询问猩猩峡的战况,两厢核对见无破绽,这才信了刘煜。

    徐寿辉听鲜于通用兵如此神勇,再也坐不住,急忙令道:“倪文俊,速去请赵普胜、欧普祥前来议事!”

    “是!”那双眼细长的青年将官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原来他就是徐寿辉手下最为亲信的四大金刚中的倪文俊,而负责领兵把守一线天前后两头的则是四大金刚中的另外两位——赵普胜与欧普祥。

    不多时,营帐中又进来两个同着银色铠甲红色披风的将官,年纪略轻的那个生得气概轩昂正是负责把守前门的赵普胜,另一个满脸虬髯的壮年大汉正是欧普祥。徐寿辉对这两人十分亲近,当下从几案后走了下来,与他们寒暄几句,任由赵普胜将刘煜又好生盘问了一番。赵普胜将刘煜所说与军中斥候的打探所得一一核对,也挑不出刘煜的破绽来。

    刘煜又言之凿凿地道:“我们朱副坛主殷殷嘱咐,那鲜于通用兵了得,明教存亡全着落在此人身上!诸位将军若是在战阵之上遇着了他,杀无赦!”说罢,又是连声哭求:“请将军尽快出兵!请将军尽快出兵!”

    徐寿辉却不理会,只向面色沉凝的赵普胜与欧普祥言道:“想不到六大派之中也出了这等会用兵的人物,真不愧是‘神算子’之名!我湖广分坛统共才一千名弟子,一线天天险难破。任那鲜于通有通天本领也难过我们这一关。可若是出兵救援,胜负却是难料。事到如今,明教存亡远胜一切!”

    江淮分坛弟子死战尽没。而湖广分坛弟子却坐视不理原本说不过去,可徐寿辉提起明教存亡,这场面却也圆了过去。赵普胜与欧普祥也心知他们此次带来的湖广分坛教众不过是精兵级别的战士,万万敌不过六大派高手,离开一线天天险救援江淮分坛,只怕是徒自送死。

    刘煜见徐寿辉等人俱在沉思,也不再耽搁。身形一晃,浮光掠影般游弋在营帐中,几无抵抗的将徐寿辉和他手中的三大金刚全数擒下。

    徐寿辉惊魂甫定。缓缓出声发问:“鲜于通?”

    刘煜微微一笑,摇头道:“鲜于通算什么东西?我等乃是峨眉派的弟子!”

    徐寿辉面色一变,又镇定了下来,只道:“久仰峨眉派威名。诸位有何指教?”

    刘煜知道徐寿辉和明玉珍有几分交情。甚至还曾经要引荐明玉珍入明教,听明玉珍说,此人虽出身草莽,却洞察大局,行事果决,临危不惧,言辞之中对他颇有几分敬佩。这徐寿辉在历史上也算是一个牛人,一手打造了“天完政权”。甚至连陈友谅和明玉珍这两位建立过政权的“开国皇帝”也都曾经是他的手下。不过,这样的人物在这个武侠世界中却不甚重要。和朱元璋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刘煜打算将之他收入麾下。

    面对徐寿辉的疑问,刘煜笑了笑道:“请徐坛主将把守一线天两头的湖广分坛弟子调回本部大营。”

    赵普胜与欧普祥勃然变色,同声大叫:“痴心妄想!”

    “稍安勿躁!”刘煜却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峨眉亦无屠戮之心。只要湖广分坛弟子弃械投降,本座以性命担保不伤湖广分坛弟子一人。可若是诸位执迷不悟……”神色忽然转厉,“我也只好先杀了诸位!届时湖广分坛上下群龙无首,两军对阵也有几分便利。”

    徐寿辉听刘煜这般言辞,心头顿时一阵清明,当下言道:“攻下猩猩峡的不是鲜于通,是你?”

    刘煜也不否认,点头道:“本座峨眉刘煜。”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被倪文俊安排在帐外歇息的峨眉白甲军全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寿南山。他向刘煜行礼道:“主子,大营这里都料理干净了!”

    徐寿辉、赵普胜、欧普祥、倪文俊等人一听寿南山汇报便知大势已去,湖广分坛弟子此次带来的弟子不多,大都被徐寿辉派给了赵普胜和欧普祥把守一线天前后两头,留守本部大营的一共才百余人。而赵普胜与欧普祥接到倪文俊的消息来见徐寿辉,也只带来了几个亲兵。如今被刘煜有心算无心,这百余人竟是被一网打尽!

    刘煜微微点头,又向徐寿辉问道:“徐坛主,想好了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徐寿辉还能说“不好”吗?当下老老实实地道:“我这便写封手令,还望刘掌门当真慈悲为怀!”

    刘煜也不防他,任由他走到几案之后,铺开笔墨写了一封调兵的手令。徐寿辉却是知情识趣,写完手令也不用刘煜暗示就先递了过来给他过目。

    刘煜拿过那封手令一看,心头浮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字真丑!再看内容,内容半文半白,写地倒是明白,让前后两头的守军将士卒速回本部大营,有要事相商。刘煜将这封手令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忽然言道:“听闻徐坛主原是贩卖土布的小商贩,如何又入了明教?”

    徐寿辉不明刘煜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只道:“咱们汉人受胡奴欺压,受了一辈子的肮脏气,弄到连苦饭也没一口吃,这样的日子,如何再过得下去?我与弟兄们入得明教为的是要杀鞑子,刘掌门既是名门正派,又高举义旗,建立了大华势力,为何还要来打我们?”

    刘煜充耳不闻的轻声道:“原来徐坛主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想来这湖广分坛的弟子大都如徐坛主一般?”

    “若不是鞑子把咱们逼地没了活路,谁愿意舍命造反?”赵普胜恨声道,“刘掌门以为人人皆如你们峨眉弟子一般吃饱喝足无所事事。便要来行侠仗义吗?也不知你们行的是什么侠,仗的是谁的义?”

    刘煜仍旧不理,只举起那封手令冷然道:“既是穷苦出身。这军中子弟又有几人识字呢?”

    刘煜话音一落,寿南山就明白了过来,一双如铁铸的手掌捏住徐寿辉的脖子,恨声道:“死到临头还要弄鬼?!”他手上微微用力,徐寿辉的脸便涨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徐寿辉的面上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的神色,赵普胜与欧普祥、倪文俊也同时失声大叫:“刘掌门手下留情!”

    刘煜冷哼一声,挥手令寿南山把人放下。他转身往座椅里一坐。身上甲胄随着他的动作一声轻响,好似箭矢张弓、刀枪出鞘,杀意凛然。他沉声道:“我等武人。兵法阵仗或许不是诸位的对手,可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却是看家本领!本座耐心有限,诸位不要自误才是!”

    徐寿辉等四人相视苦笑,黯然叹息。这刘煜这般心机。猩猩峡一仗又打地那么漂亮。还说什么兵法阵仗不是他们的对手,当真笑话!四人沉默许久,倪文俊终是开口道:“我军规矩,将军手令是要用布包裹的……”

    “倪文俊!”欧普祥闻言忽然扬声喝断他,“你要害死我湖广分坛弟子吗?”

    倪文俊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活够了,我却还不想死!”说完就不再理会欧普祥,向刘煜坦白道。“那布片就在摆在几案下,包红色就是正确的手令。包白色就是军中有变,无论是谁送来的手令,都杀无赦!”

    “倪文俊,你这贪生怕死出卖兄弟的小人,我看错了你!”欧普祥哇哇大叫呲目欲裂,若不是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简直想生撕了他。

    刘煜不理他们两人的吵嚷,只从几案下翻出两沓红白二色的布片,面露迟疑之色,显然他是谁也不信。想了想,刘煜灵机一动,回头望了一眼犹在争执的倪文俊与欧普祥。发现他们还有站在一旁的徐寿辉和赵普胜,身上的着装俱是银色铠甲配红色披风。他忽然言道:“南山,你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再数数那些布片,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是!”寿南山虽然不解其意,但却非常听话的将那些布片一数,果然发现两种颜色的布片的数目是一样的。

    一直细心观察徐寿辉等人神色的刘煜了然一笑,拿起一张白色布片将手令包裹上,之后又拿起一张红色布片再裹一层,这才交到寿南山的手上,言道:“你调几人陪倪文俊将军同去传令。”倪文俊既是徐寿辉的亲信,军中士卒必不会怀疑他假传手令,他既然对徐寿辉忠心,也一定不敢妄动害了徐寿辉性命。

    “是!”寿南山应了一声,接过那手令,拎着面如死灰的倪文俊走了出去。

    赵普胜与欧普祥如见鬼一般望着刘煜,徐寿辉也是一脸惊惶,许久才万分艰难地挤出一句。“刘掌门好智计!”

    刘煜轻轻一笑,也恭维了徐寿辉一句。“徐坛主才是好智计!军中子弟大都穷苦出身不通书文,便是把手令给了他们也难分真假。徐坛主这般安排,只要他们看看身上的衣袍铠甲,便能区分手令真伪,果然好办法!”

    徐寿辉又是一番苦笑,再好的办法不也被识破了吗?“不知刘掌门打算如何处置我湖广分坛弟子?”

    见徐寿辉等三人这般如丧考妣的神色,刘煜再次微笑,朗声道:“本座说了饶你们性命,便是饶你们性命!明玉珍是我心腹,他不止一次的表达过对你们的钦佩,虽然我们现在分属敌对,但也不想你们枉死!”

    刘煜把话说地这般明白,徐寿辉等三人不禁一阵汗颜。欧普祥入明教最久,与各分坛弟子感情最深,当下叫道:“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刘掌门见谅……请教刘掌门,镇守猩猩峡的江淮分坛弟子的境况如何?”

    刘煜毫不隐讳的道:“江淮分坛弟子如今还剩四百多俘虏,俱由我峨眉看管,暂无性命之忧。至于朱元璋,是我将其交给了少林派空闻禅师,最终死于鲜于通之手。朱元璋死前的确曾令邓愈传信你们,若是战阵之上见了我,杀无赦!你们若是想要报仇,就尽管来找我吧!”

    寿南山闻言神色一凛,沉声道:“我家主子饶了你们的性命,你们但凡有半分羞耻之心,我六大派与明教的恩怨就不该再插手!你们既然深恨鞑子,就该早些回去杀鞑子!”

    此话一出,徐寿辉等俱是沉默。这些年,明教总坛为了一个教主之位争的乌烟瘴气闹的乱七八糟,如果不是为了那一点教友之谊,他们也是不愿来这里趟这趟浑水的。如今情势迫人,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念至此,徐寿辉等人互视一眼,心中俱有决断。

    天明之后,周芷若遵烟花号令带白甲军攻入一线天,主帅都已束手就擒,周芷若没费多少工夫便缴了湖广分坛弟子的械,将他们困在一线天后的营地内。刘煜无心与他们多做纠缠,只派了十数人守住营门,并告诉俘虏们,等六大派从光明顶下来,就尽数放他们离开。

    负责留在此地看守俘虏的寿南山不认为仅凭他们这十几个白甲军,便能守住江淮分坛和湖广分坛近一千多名俘虏,当下向刘煜言道:“主子,虽然这些俘虏仅仅只比普通人强壮一点,但若是他们当真闹起来,我们这点人绝无可能镇压得住……”(未完待续。。)

第1023章 会和,接应

    刘煜挑挑眉,慢吞吞地道:“营地内有徐寿辉他们帮忙安抚人心,必不会有乱子。况且,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们在营地内布置了炸药,只要他们敢妄动,我们就让他们化为飞灰。”

    “当真?”寿南山喜道。

    “自然是假的。”刘煜轻描淡写地道。

    寿南山静默了数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道:“那……”

    周芷若却在此时打断了寿南山,沉声道:“南山叔,明教之人同样是穷苦百姓。不过是乱世之年,你选择依附峨眉,他们选择依附明教。除此之外,你们并无区别。”

    寿南山回头望望刘煜,刘煜不动声色地略一点头。

    周芷若与刘煜才刚离开明教营地,便有空闻大师派少林和尚来问刘煜,可定下计策拿下鲫鱼背。刘煜略一沉吟,懒洋洋地答道:“明日便可拿下。”

    那少林和尚见刘煜两次出兵拿下猩猩峡与一线天俱是说到做到干脆利落,此时也不疑他狂言,只喜道:“如此,六大派俱在猩猩峡恭候刘掌门好音!”

    周芷若在那少林和尚走后忧心忡忡地言道:“据说鲫鱼背是明教总坛第一险,两座百丈山崖仅靠一根长约八丈、宽仅一尺的天然石梁相连,常人即使无人相阻,也有坠崖的危险,若是守卫一方舍去性命不要,完全可以跟攻击者同归于尽……师父,你可有把握?”

    刘煜轻声一笑,答道:“鲫鱼背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个难以攻克的天堑。但对于你师父我来说,却没有什么难度。以我现在的武功,管他什么天险。直接碾压了过去便成。那些守卫者想要跟我同归于尽,那至少也得有宋远桥那等实力才行……你认为镇守鲫鱼背的两河分坛中有宋远桥那等身手的人物吗?”

    当天夜里,刘煜独自出击,仅仅一炷香的时间,镇守鲫鱼背的韩林儿及其麾下三百战士就全军覆没了。

    第二日,当六大派弟子在少林的带领下通过鲫鱼背时,仍可清晰看见鲫鱼背上的斑斑血迹。想到他们前些日子久攻猩猩峡不下。可待刘煜到了之后,不过几日的工夫,他们已顺利地进入昆仑山脉中腹。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竟不知是何滋味。

    明教总坛的地势十分奇特,有些类似山中盆地,通过三大天险后,虽然还称不上是一马平川。但也再没有所谓的“必经之路”。故而。在进入昆仑山脉中腹之后,鲜于通提议六大派分进合击,兵分六路一同向西攻上,最终在魔教总坛光明顶下汇合。

    鲜于通这条计策一出,便是周芷若也瞧出不妥。这昆仑山脉中腹已是明教五行旗势力所在,五行旗熟悉地形又以逸待劳,六大分兵攻上已大违用兵之道。倘若他是五行旗的人,只要先合力拿下一派。再假派细作向其余五派求援,正如刘煜在一线天做的那番。六大派之间通信不便,门下弟子互不相熟,极易中计,届时将各大派引入绝地围而杀之……

    想到此节,周芷若不由上前一步,然而不等她出言反对,刘煜已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摇头。周芷若诧异地一扬眉,还不等她发问,刘煜已在她耳边轻声道:“傻丫头,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各门各派都想大放光彩,我峨眉怎能将风头都抢尽了?”

    周芷若怔愣了一下,默默无语。

    不多时,六大派定下进攻计策,各选了一个方位向光明顶前进。众人作别后便自行上路,唯有崆峒派的唐文亮待各大派走后竟留了下来,向刘煜言道:“刘掌门,这里原是五行旗的地盘,峨眉这一路可要处处小心!”

    周芷若不明所以,峨眉派与崆峒派交情泛泛,刘煜与唐文亮也只是点头之交,哪里值得他特意留下提点。可刘煜却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唐文亮提点峨眉派是假,却是盼着峨眉派能对他们崆峒派有所提点是真。

    刘煜并无藏私之意,因而言道:“唐长老,这明教五行旗中锐金旗善用长兵刃、巨木旗善用檑木、洪水旗善用毒、烈火旗善用火、厚土旗善于挖掘地道伏击,与锐金旗、巨木旗交手时切记不可被其拉开距离,而与洪水旗、烈火旗交手却正要拉开距离,至于行进路上更要时时小心脚下。”

    唐文亮得刘煜真心提点也不作态,当下便诚心向刘掌门道谢。

    待唐文亮走后,脾气较为火爆的静迦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言道:“又想掌门师弟帮他们破敌,又不欲峨眉抢了他们崆峒的风头去,这天下哪来这般好事?”

    静迦这么说,周芷若顿时心有戚戚随口附和道:“静迦师伯说的极是,六大派出了我峨眉和武当之外,大多都是些名利满眼鼠目寸光之辈,只苦了他们门下弟子!”

    刘煜见周芷若居然与静迦一唱一和,不禁失笑道:“你们都放宽心,明教五行旗若是当真懂得兵法之道,只怕我们至今仍在猩猩峡外打转呢!他们既是要以江湖惯例比武功高低,鲜于通这般安排也不无道理。好了,我们也启程吧!”

    因为白甲军普通战士的个人武力不算高,在面对五行旗这样诡诈的对手时难免势弱,所以刘煜并没有让他们全部随行,只带着峨眉弟子并白甲军中的高手共计一百多人一同向西而行。刘煜虽然不算精通兵法,但到底经历的足够多,明教巨木旗、烈火旗的几次伏击诱敌之计都被刘煜一眼识破。

    有刘煜带领,峨眉派也不贪心杀敌多寡,只管稳扎稳打一路向光明顶推进,没几日便已来至距光明顶最近的一座山峰——白头峰,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正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一路追踪峨眉派来到了白头峰下。

    白头峰的地势已极高。峰顶上的皑皑积雪长年不化,峨眉弟子原本在沙漠中深感厌烦的酷热天气如今却是满心怀念。幸而刘煜早备下了棉衣,又在白头峰下的背风处安营扎寨。给每个弟子煮好了放满了胡椒花椒的汤面。峨眉弟子这几日行进多以干粮为主,饮食颇为俭朴,此时见到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面吃,俱是满心欢喜,也不以天气寒冷为苦。

    辛然追踪了峨眉派数日,如今见他们背山安营深谙兵法,又无论身在何处遇上何种气候都应对的有条不紊。也不禁心中叹服。然而叹服之余,却也盼着他们吃饱了就早些歇息,他也好安排烈火旗弟子漏夜伏击。他心知要拦住峨眉派只在此一击。待过得白头峰,气候愈发苦寒,连猛火油都会被冻住,届时烈火旗的喷火器比普通木棍还不如。那可真不是峨眉的敌手了。

    哪知。辛然与烈火旗的众弟子在距离峨眉派不远处的一处隐蔽的山坡下苦候多时,先是饥肠辘辘地被那喷香的羊肉汤面熏的口涎生津,其后又被寒风吹地身子僵硬。而那些峨眉弟子赶了一整天的路仍精神奕奕,吃完面又要闲聊,还没聊尽兴静虚又板着脸上前要考校她们的武功。

    烈火旗这几日与峨眉派数度交手,俱因峨眉弟子武艺高强不曾讨得什么好,此时见峨眉弟子在行军途中也不忘演练武艺,不由得再次叹服盛名之下无虚士。就在辛然暗中计划着也要随时随地操练自家烈火旗时。十几名正在练习轻身功夫的峨眉弟子同时变幻方位,向他们藏身的地方冲来。手里不知何时还提着一只只铁桶。

    “不好!”辛然当下便醒过神来,大叫一声。“快撤!”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十多名擅长轻身功夫的峨眉弟子已经来到近前,将铁桶中的热水齐齐向他们泼来。辛然与手下二十多个弟子躲闪不及,俱是被浇了个通透。

    “峨眉派请明教烈火旗弟子吃面汤!多谢烈火旗弟子一路恭送!”一众峨眉弟子齐声大笑。原来这十几桶热水正是方才煮面时剩下的汤水。

    被浇了一身的烈火旗副掌旗王好贤气地七窍生烟,当下跳出来暴喝一声:“峨眉派欺人太甚!”峨眉派十几桶热水泼下来,山峰上原就稀疏的草木俱已委匐,哪里还藏得住人?“今日便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辛然见王好贤抽出了腰间长刀,却忽然伸手按住了他。辛然心思细腻自然明白方才若是峨眉派泼下来的不是热水而是毒水,死无葬身之地的却是他们烈火旗的一众弟子。如今被这热水一泼,不但喷火器被冻住,便是不少弟子身上的棉衣也已开始结冰。他虽心中恨恨,此时却也不得不俯首认输,当即扯下王好贤,上前一步朗声道:“多谢峨眉派手下留情,烈火旗认栽了!”

    静虚在刘煜的示意下上前一步,扬声道:“峨眉派此来围剿魔教,只除首恶不问胁从。辛掌旗,你们自便吧!”说罢袍袖一扫,示意送客。静虚历来跟刘煜亲和,又兼任峨眉教习,故而刘煜对她颇为照拂,使得她在这十年间武功大进,特别是内功修为,堪称是峨眉四代弟子中仅次于刘煜的人物,比之入门最久的大师姐静玄和天资最为出众的纪晓芙还要胜出一筹。

    静虚袍袖微拂,便有一股看似柔和、实则强劲极致的袖风随势而出,辛然与王好贤被这一股内息压在胸口登时呼吸闭塞,二人急运内功相抗,但那股袖风倏然而来又倏然而消,二人所运内功竟好似用足了十足力气的大锤重重地砸在了棉花上,气血翻涌面上立时涨地血红。

    辛然二人顿时一惊背上逼出了层层冷汗,心知方才静虚已是手下留情,若是那股内息再强劲一些,二人怕是已当场毙命。有静虚显露这一手高妙的内功,辛然再不敢与之相争,也放不下什么狠话来,只垂头丧气地招呼了手下弟子下山离去。

    逼退了烈火旗,翌日一早峨眉派便启程赶往光明顶。待众人来到距离光明顶五十里外的会合地点时,这才发现原来峨眉竟是六大派中第一个赶至的。众人在集合点守了一夜。直至第二日傍晚才见着少林弟子在空闻禅师的带领下抵达。

    峨眉与少林在鲫鱼背分别时少林弟子尚有百余人,如今却已不足七十人,而这七十人中竟还有不少受伤的。空闻禅师虽说佛法高深。此时见峨眉弟子各个精神奕奕却也面带羞惭。两大派又在集合点守了一夜,再不见其余四派有一人抵达。

    刘煜和空闻禅师商议之后,决定两派分派人手返程接应其余四派。毫无疑问,刘煜选择的是和自家交好的武当派以及态度中立的崆峒派,至于对自家或多或少抱有恶意的华山派与昆仑派自有少林派操心。

    为了防备明教趁虚而入,刘煜只调派了一些一流高手回程接应,崆峒派由性子冷静平和的静闲、静和、静照、苏梦清四人负责。而武当派则是刘煜和周芷若亲自出马。

    刘煜和周芷若一路向东行,一连走了两日,终是见到了宋远桥率领的武当派一众弟子。二人上前与宋远桥相互见礼。刘煜有感于武当派的善意,也不提“接应”二字,只道与峨眉派走散了,不意竟遇着了武当派。

    宋远桥虚长几十岁目光何等老辣。自然知道峨眉派中人人皆有可能与师门走散。唯独刘煜这个一派之长绝对不会。他出现在此,必然是担心武当派而亲自来寻。再一想见面时,他们自西面而来,想来峨眉派已赶至集合点。只是将刘煜的这等谎言揭穿了去,丢脸的却是武当派,因而他只能默默的接受这份好意,苦笑道:“我等一路行来,被锐金旗接连骚扰。实在是苦不堪言,今得刘掌门襄助。向来必会好过很多。”

    刘煜客套一番之后,二人便由身为刘煜脑残粉的俞岱岩陪同着引见武当派的众位弟子。周芷若身为峨眉女侠,早在江湖中闯出偌大名声,武当派的弟子大多有所耳闻,此刻能够得以结识,自然个个兴奋不已。而对于刘煜,许是身份的差别,亦或是单纯的同性相斥,一众武当弟子的态度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俞岱岩一直将刘煜视为和自己师父张三丰同地位的高人,自然不会觉得武当弟子的态度有问题,反而觉得这才是常态,故而仍继续为刘煜一一引见武当弟子。和峨眉派一样,武当派中和明教有所关联的弟子张翠山夫妇并没有出现,而智计出众的张松溪也因为爱妻贝锦仪有孕而留守武当山。故而这次武当派出战光明顶的只有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殷梨亭和莫声谷五大超一流高手,以及五十名实力接近一流的武当派三代弟子。

    不多时,两人便站到了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身前,“这位是我大哥的独子宋青书,这几年在江湖上倒也闯出了个‘玉面孟尝’的绰号……”俞岱岩见宋青书不但不先行见礼,反而相当失礼的痴看着周芷若,不由得眉头一皱,高喝一声:“青书!”

    宋青书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登时清醒了过来,面带羞色的深鞠一躬,和声道:“宋青书参见刘掌门……周师妹,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周芷若挑挑眉,轻声回道:“宋师兄,久违了!”刘煜和周芷若对宋青书都不算陌生,毕竟当年他们在武当山也呆了个把月,和宋青书虽然没有亲近起来,但也不会漠然以对。

    刘煜和宋远桥都没有原地休息的意思,拉拔起队伍就西行而去,途中,正在跟俞岱岩交流武学心得的刘煜忽然面色一变,高喊一声:“大家戒备!”说完,快步向一处大沙丘冲去。俞岱岩和周芷若紧随其后,也冲了上去。

    宋远桥见刘煜和周芷若、俞岱岩快步抢上沙丘,便左手一挥,宋青书立刻带着两名武当弟子紧随其后的奔了上去。几人一上沙丘,不禁齐声惊呼,只见沙丘之西,沙漠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十来具尸体。

    众人听得三人惊呼,都急步抢上沙丘,只见那些死者有老有少,不是头骨碎裂,便是胸口陷入,似乎个个受了巨棍大棒的重击。

    这些人刘煜他们都认识,正是崆峒派外围势力鄱阳帮的人。他长叹一声,低声道:“江-西鄱阳帮已全军覆没,看来是给明教巨木旗歼灭的。”

    莫声谷皱眉道:“鄱阳帮来干甚么?在鲫鱼背不是说好了吗,随行六大派的那些实力不足的外围势力都原地留守,以免空造伤亡,怎么崆峒派又带上了他们?”

    宋远桥听得莫声谷语气不屑,知道他多半是认为崆峒派在拿外围势力当炮灰,而宋远桥自己也有着这样的认知。他叹了一口气,回头吩咐门下弟子:“且将他们的尸身掩埋了罢!”

    武当派弟子齐声称是,尚未动手,刘煜心中一动,忽然道:“小心有明教中人诈死偷袭!”刘煜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黄沙忽然飞扬而起,尸堆中竟跃出一个人来,清啸着向刘煜袭来。

    从尸堆中跳出来的那人正是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他穿了鄱阳帮帮众的衣服,混在众尸首之中,闭住呼吸,假装死去,原是打算戏弄武当派弟子,哪知还未行动,已被刘煜识破。(未完待续。。)

第1024章 曾阿牛

    韦一笑轻功极高,他与刘煜原有数丈之距,只是眨眼间竟已冲至刘煜身前,右掌向他的颈项处抓去。刘煜哼了一声,劈空掌随手劈出,激荡的劲气骇得韦一笑一声怪叫,前扑的身形违反物理定律的诡异一顿,借着酒变幻方位,自围上来的武当派弟子中随手抓了一名,疾驰而去。

    这里是武当派的主场,刘煜自然不好越俎代庖,故而见韦一笑逃走,也不阻拦。而宋远桥他们自然不会放任韦一笑自由来去,武当五侠率领一众弟子一齐发足追赶。

    韦一笑本意戏弄武当派众人,此时纵被追赶竟也不急着逃走,只仗着轻功高绝带着众人在沙漠中兜圈子。初时宋远桥等五人还能并肩齐行,奔了大半个圈子,已然分出高低,变成二前三后。宋远桥和俞岱岩在前,俞莲舟和殷梨亭、莫声谷在后,再后面却是武当派的其他弟子。

    可是韦一笑轻功之高,当真世上无双,手中虽抱着一人,宋远桥等又哪里追赶得上?宋青书见情况不对,眉心一皱,猛地立定,叫道:“爹、三叔,请向离位包抄,二叔、六叔、七叔,请向震位堵截……”

    他随口呼喝,号令武当派的三十多名弟子分占八卦方位。武当众人正当群龙无首之际,听到他的号令之中自有一番威严,人人立即遵从。这么一来,韦一笑已无法顺利大兜圈子,他纵声高笑,将手中抱着那人向空中掷去。宋远桥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弟子。只见他咽喉上鲜血淋漓,露出两排齿印,已然气绝。

    韦一笑却仍没有远走。反身杀入最后追来的那一大群武当弟子中。那些武当弟子跟着师父师叔们追赶韦一笑,眼见越落越远心中已是气馁,实料不到韦一笑竟会杀个回马枪,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众弟子中唯有宋青书最为镇静,及时拔剑在手将众师门兄弟护在身后,出手便是一招“顺水推舟”直刺韦一笑胸前。只见她手中长剑轻轻一颤,剑尖嗡嗡连响。自右至左连晃九下,出手极快,以攻为守。招数颇见巧妙。

    韦一笑见宋青书招式颇见功底,不由嘿嘿一笑,斜身避开那一剑,切入宋青书身前。变掌为爪又向宋青书的面颊抓去。宋青书急忙回剑格挡。这一式宋青书挡地极为惊险,韦一笑的中指指腹竟是堪堪擦着他的面颊掠过去了。其后数招,韦一笑招招不离宋青书面颊数寸,宋青书的武功原就不如韦一笑高明,只与他过得数招已是险象环生。

    宋青书号称“玉面孟尝”,自然也是比较注重形貌的,一想到万一失手,自己便要被抓成一个丑八怪。他不禁有些心慌,剑招再不成章法。两人再过得数招。宋青书愈发不是对手,被韦一笑一掌震飞了长剑,整个人仰面摔倒于地,眼见韦一笑一爪向他的面颊抓来,他也不求饶只把心一横,闭目待死。

    哪知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降临,身上却忽然一沉,耳边只听得师门兄弟一声惊呼。宋青书讶异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周芷若竟不知何时飞身覆在他身前,为他挡下了韦一笑的这一抓。

    韦一笑居高临下死死压制住周芷若,忽而桀桀怪笑戏谑地道:“美人救英雄?!好极,妙极!”

    宋青书立时双颊滚烫,几要滴出血来,但眼中却爆发出奇异的神采。被直接调侃的周芷若却面不改色,忽然一剑向韦一笑的下盘扫去。这一剑出地极为凌厉,韦一笑急忙跃开几步,周芷若顺势脱身而出。

    此时,宋远桥等俱已奔至,韦一笑心知不可久留,也不再与周芷若继续纠缠,再度一声长啸,纵身远去。只听得他的声音隔着尘沙远远传来:“武当派真是后继无人了,除却张三丰真人和武当七侠之外,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居然还要一个峨眉派的小姑娘相救,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啊!”

    宋远桥面色一沉,狠狠地瞪了宋青书一眼,平了平心气才凝声言道:“青书,还不快谢过你周师妹的救命之恩?”

    宋青书双颊一阵发红又是一阵惨白,摇摇欲坠地望了宋远桥一眼,见他神色坚定不容置疑,这才缓缓上前道:“青书谢过周师妹救命之恩。”

    周芷若微微一笑,和声道:“宋师兄多礼了,峨眉武当守望相助,同气连枝,今日换了武当任何一人遇险我都会救,实不用特意谢我!”

    当日晚间歇宿,刘煜正在调侃周芷若又多了一位倾慕者,突见东北角上十余里外一道黄焰冲天升起。周芷若与刘煜顿时一同站了起来,叫道:“崆峒派遇敌,快去赴援。”这次六大派围剿魔教,议定以六色火焰为联络信号,黄焰火箭正是崆峒派的信号。

    当下众人疾向火箭升起处奔去,但听得厮杀声大作,声音越来越是惨厉,不时传来一两声临死时的呼叫。待得驰到临近,各人都大吃一惊。眼前竟是一个大屠杀的修罗场,双方各有数百人参战,明月照耀之下,刀光剑影,人人均在舍死忘生地恶斗。

    刘煜上前观战片刻,便发觉这原是崆峒、华山、昆仑三派合力斗明教锐金、洪水、烈火三旗,其中还夹杂了少数少林和峨眉的弟子。

    许是刘煜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亦或是他在峨眉弟子心目中的形象太过深刻,仅仅只是远观,也有峨眉弟子发现了他的存在。不多会儿,一道人影自斗场中飞奔而出,向刘煜的所在飞掠。刘煜一眼看出,此人正是前往接应崆峒派的苏梦清。

    与刘煜及武当派的一众弟子见礼后,苏梦清言道:“三位师姐与小妹随同崆峒派一路向西,哪知竟遇到了锐金、洪水、烈火三旗围攻华山与昆仑两派。便燃放了信号烟花,没想到掌门师兄和武当派诸位这么快就赶到了!”说着,她的手指又向东方一指。只见那东面战场数十丈外黑压压的站着三队人马,行列整齐,每队均有一百余人。“那三队人马,不知为何竟迟迟按兵不动。如今战场中三派斗三旗,正是势均力敌。但若魔教这三队投入战斗,我等势必大败,此时用兵当谨慎为妙。”这番话。她原也向崆峒五老提及,只是崆峒五老一个都听不进去,迫不及待地冲入阵中大开杀戒。此时却是被烈火旗杀地节节败退。

    刘煜抬眼一看,微微皱眉道:“那三队应该是天鹰教的人马,天鹰教教主殷天正原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他与五行旗素有仇怨。是绝不会出手相救的。可若是我们败了。他们必会出兵与五行旗抢这功劳。”

    苏梦清听刘煜这番话,登时恍然大悟,急忙道:“这样一来,这三队人马便不足为虑!掌门师兄,咱们分三路冲下去,自东、南、西三面一齐攻击锐金旗。如今昆仑派已占上风,咱们再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入,当能一举面歼锐金旗。余下两旗便望风披靡。”

    宋远桥等人见前方厮杀惨烈,早已心急杀敌。此时见苏梦清安排得宜也不怪她擅专,当即拔出长剑挥动,喝道:“今日大开杀戒,除灭妖邪。”

    这一场混战的结果和原著略有出入。锐金旗掌旗使庄铮死在鲜于通的金蚕蛊毒之下,洪水、烈火两旗见情形不妙已然撤退,唯有锐金旗上下见掌旗使身死殉教,个个宁死不退愿与庄铮同生共死。华山派鲜于通仗着金蚕蛊毒的毒性大发神威,将锐金旗上下屠戮泰半,残余弟子也被他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鲜于通有心要挫魔教锐气,不愿轻易就将锐金旗残余弟子尽数杀了,便厉声喝道:“魔教的人听着:哪一个想活命的,只须出声求饶,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隔了半晌,只听得嘿嘿、哈哈、呵呵之声不绝,锐金旗上下一齐大笑,声音响亮,竟是笑话鲜于通痴心妄想。鲜于通见这些魔教妖人这般冥顽不灵,当众扫了他的颜面,心头愈发愤恨,当下便挥扇如刀,斩断了数人的手臂。哪知这些明教弟子各个都义字当头视死如归,手臂被斩不但无一人求饶,甚至无一人呼痛示弱。

    锐金旗上下这般强硬,鲜于通不由有些骑虎难下,在刘煜这个大仇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心中恨意愈炽,竟令弟子将锐金旗上下所有人的右臂斩了,若是还不求饶,便要再斩左臂。华山弟子们连斩数十人,杀地手也软了,锐金旗弟子还是无一屈服。

    莫声谷向来敬佩硬汉子,有心为他们求情,鲜于通却目露凶光,立意不允。莫声谷不好跟身为盟友的华山派翻脸,只得试图以言语逼迫锐金旗副掌旗使吴劲草下令属下投降。只听得他扬声厉吼道:“你以为谁还会记得你们锐金旗的教众?还不快快跪地求饶?事到如今,你该为自己打算!你既然念着兄弟情深,便不该带着弟兄们白白送死!还不快跪下?跪下!”

    莫声谷的语音之中灌注了内力,当真是振聋发聩,吴劲草却只是望着莫声谷冷笑道:“要我求饶,你痴心妄想!勿需多言,快快将我杀了吧!”

    比起起义抗元的明教各分坛弟子,刘煜对拱卫明教总坛安危的五行旗并无过多的怜悯之心。这几日,峨眉与五行旗数度交手,也不见五行旗对峨眉有半点留手。是以,鲜于通要斩草除根,刘煜并不以为意,这会儿只冷眼旁观。

    鲜于通在莫声谷哑然后冷哼一声,缓缓地环视了锐金旗旗下诸人一眼,厉声喝道:“徒儿们,砍了他们的手臂!”

    哪知,鲜于通话音未落,南面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长啸,只听得一个沉稳冷凝的男声朗声道:“这般残忍嗜杀,如何配称名门正派?”这句话中蕴含无穷刚猛内力,在场众人俱受其威压,登时呼吸一窒。

    随着一声长啸,两道人影缓缓落于鲜于通身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发出这般内力深厚的长啸声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观他生得容仪俊美器宇轩昂,神色之间的昂藏之色更显威仪深重不可小觑!而他身边与他相伴的年仅二七的女子犹如晓露芙蓉,清丽绝俗。娇美难言,甚是惹人怜爱,因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但更显得娇小玲珑、甜美可爱。

    鲜于通吃惊于来者的身法,没有立刻发难,只长笑一声。道:“这些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青年高手朗声道:“邪魔外道?这些人个个轻生重义。慷慨求死,实是铁铮铮的英雄好汉!却是有些所谓名门正派江湖名宿,依仗诡毒之威恃强凌弱,以正义之名行屠杀之实。却是比邪魔外道更教人不齿!”

    鲜于通心惊于对方的眼力。不敢任由他说下去,当下使了个眼色,他的心腹弟子立刻执剑向青年高手攻去,口中大喝一声:“臭小子,你找死!”

    见华山弟子攻来,青年高手一个箭步上前,翻手一掌劈向该弟子,直接将那名华山弟子击飞出数丈。他的招式虽看似简单。却是气势磅礴刚猛无比,俨然一派宗师风范。

    旁观者有识货的当场失声惊呼:“大九天手?!”

    鲜于通见曾阿牛的内力如此惊世骇俗。又似乎精通明教秘传绝技,亦不禁勃然变色,当下厉声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和魔教教主阳顶天有什么关系?”

    青年高手冷哼一声,昂然道:“在下曾阿牛,阳顶天正是先师!”

    此言一出,各大派已是一片窃窃私语,很难相信风采如此出众的高手竟然有一个这么接地气的名字,更难相信身故了三十年的阳顶天会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徒弟。鲜于通更是直言询问:“你真叫曾阿牛?阳顶天真是你师父?”

    曾阿牛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傲然道:“大丈夫立身持正,岂有更名改姓、乱认师尊的道理?!”曾阿牛这般豪言,当下打消了各大派心中疑云,毕竟衣钵传承未必需要口口相授,以秘籍的形式招收隔代传人在武林中也不算稀奇。

    鲜于通顿了顿后,又厉声喝道:“果然是魔教妖人,如此自不必多言,小魔头受死吧!”说完,一掌向曾阿牛击去。这一掌变幻莫名,像一条滑溜无比的毒蛇一般,从曾阿牛封架的双掌下穿过,重重地拍在他的胸前。只听“砰”地一声,曾阿牛与鲜于通竟是各退两步才堪堪站稳。

    两人交手竟是这般结果,各大派众人俱是骇然。那鲜于通的掌力如此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行发力,本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曾阿牛阅历浅薄看不透其中关窍,生生挨了这一掌原该重伤才是。哪知他的一身强悍内力不但护住了他分毫未损,竟还将出掌的鲜于通震退了两步。

    刘煜心中十分惊奇,张无忌还在峨眉山修炼,这“曾阿牛”是从何而来?难道说,这是天道在拨乱反正,为了让剧情顺利进行,凭空造了一个身为“阳顶天”传人又修习了“九阳真经”的“曾阿牛”出来?

    此时鲜于通已与曾阿牛交手百余招,两人的拳法掌法竟似全不相干,唯有各大派的武学名宿方能看出其中的险恶,两人均以浑厚内力交手,窥视对方剑法拳法破绽,这般交手不但对内功、招式有极高的要求,便是各人心性亦是较量。

    鲜于通年岁已大久历战阵,江湖阅历深厚,出手沉稳本是理所应当。难得的是曾阿牛年纪轻轻也是这般从容不迫,内力又是这般浑厚,一派大家风范。再过得数息,曾阿牛出手愈发自如,竟已占据上峰。

    见机不对,鲜于通邪念又起,暗中打开折扇的机关,释放出秘藏的金蚕蛊毒。曾阿牛鼻中突然闻到一阵甜香,登时头脑昏眩,脚下几个踉跄,但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

    鲜于通喝道:“臭小子,教你知道我华山绝艺‘鹰蛇生死搏’的厉害!”说着纵身上前,左手五指向曾阿牛右腋下的“渊腋穴”上抓了下去。他只道这一把抓落,曾阿牛已绝无反抗之能,哪知着手之处,便如抓到了一张滑溜溜的大鱼皮,竟使不出半点劲道。

    曾阿牛微微一笑,一口气向鲜于通鼻间吹了过去。鲜于通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曾阿牛左手在他双脚膝弯中一拂。鲜于通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曾阿牛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

    曾阿牛弯下腰去,从鲜于通手中取过折扇,朗声说道:“华山派自负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说着轻轻一挥,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另一面写着郭璞的六句“太华赞”:“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

    曾阿牛折拢扇子,说道:“谁知道这把风雅的扇子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着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淡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鲜于通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甚么毒药,竟这等厉害?”

    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强之士,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强忍痛楚,决不致当众如此大失-身分的呼痛。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华山派众人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未完待续。。)

第1025章 追踪圆真

    曾阿牛道:“你怎么能放弃治疗呢?说说这是什么玩意儿,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鲜于通叫道:“这……这是金蚕……金蚕蛊毒……快……快打死我……啊……啊……”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耆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这毒物令中毒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偏偏又神智清楚,身上每一处的痛楚加倍清楚的感到,比之中者立毙的毒药,其可畏可怖,不可同日而语。

    曾阿牛冷冷一笑,朗声道:“想死倒也容易,只需你老实交代你做下的亏心事,我自然给你一个痛快,若有半句虚言,我便撒手不理,任由你受罪七日七夜,到那时肉腐见骨,滋味可不好受。”

    就在这时,华山派阵营中传出两声清啸,同时跃出二人,一高一矮,正是当年在刘煜继位大典上看到过的“华山二老”。纵身来到曾阿牛身前,那身矮老者尖声说道:“姓曾的,我华山派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对付我们鲜于掌门,非英雄好汉所为。”

    曾阿牛抱拳说道:“两位尊姓大名?”

    那矮小老者怒道:“谅你也不配问我师兄弟的名号。”俯下身来,左手便去抱鲜于通。

    曾阿牛拍出一掌,将他逼退一步,冷冷的道:“他周身是毒,只须沾上一点,便和他一般无异。阁下还是小心些罢!”

    那矮小老者一怔,只吓得全身皆颤,却听鲜于通在这时叫道:“快杀了我……快杀了我……白垣白师哥。是我用这金蚕蛊毒害死的,灭绝师太也是中了我的暗算才昏迷退位的,此外再也没有了,再也没亏心事了。”

    他此言一出,华山二老和华山派众人以及不明真相的峨眉弟子一齐大惊。矮老者眼神一厉,挥刀就砍下了鲜于通的首级,末了。他看着曾阿牛厉声道:“阁下究竟对鲜于通做了什么?竟然让他神志不清,说出这等荒唐至极的话语来?鲜于通和白垣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交情不可谓不深,鲜于通怎么可能下手暗害白垣。华山派和峨眉派分属六大派,同气连枝,鲜于通又为何要暗算灭绝师太?你诱导鲜于通在神志不清时说出这等话来。分明是想要让我华山派自乱阵脚。又意图让我华山派和峨眉派交恶,真是其心可诛啊……”

    矮老者话音刚落,西北角上便有一个白衫男子手摇折扇,哈哈大笑着穿过人群,走将过来,行路足下生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上飘浮一般。这人白衫的左襟上绣着一只小小黑鹰,双翅展开。众人一看便知他是天鹰教中的高手人物。那人走到华山二老身前,文质彬彬地拱手施礼。斯斯文文地言道:“前辈请了,鲜于通一事难以定性,还是不要随便下结论为好。今日死伤已多,不如两厢罢战,可好?”

    华山派今日可谓是颜面尽失,此时见这个白衣男子又这般似恭实倨,矮老者不禁恨声道:“你是何人?”

    那白衣男子又是躬身一礼,轻声言道:“在下姓殷,草字野王。”他“殷野王”三字一出口,旁观众人登时起了哄。殷野王的名声,这二十年来在江湖上着实响亮,武林中人多说他武功之高,跟他父亲白眉鹰王殷天正实已差不了多少,他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权位仅次于教主。只听得他缓缓言道,“前辈,正所谓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你若不肯罢斗……”他的话音忽然转厉,尖锐的语音有如针尖一般的钻入各人耳中,人人觉得极不舒服。“我教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

    一说完,殷野王立时飘身而退,穿过人丛,喝道:“现身!”突然之间,沙中涌出无数人头,每人身前支前一块盾牌,各持强弓,一排排的利箭对着众人。原来方才众人都在关注曾阿牛与鲜于通的一场恶斗,竟半点不曾发觉天鹰教教众在沙中挖掘地道,早将众人团团围住了。

    华山二老相当识时务,见此情况立刻退避,结阵自守。昆仑、武当、崆峒各派人众,也都没有任何意见,戒备着和天鹰教拉开了距离。

    曾阿牛见各大派离开,便上前一步道:“多谢前辈援手!”

    殷野王微微一笑,只赞道:“小兄弟好俊的功夫!”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峨眉派几人一眼,又说道:“小兄弟与我一道走吧,我父亲对小兄弟的师承很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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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煜并没有跟随大部队前往集合地点,而是在交代呢苏梦清几句后,就带着粘着他不肯离开的周芷若悄悄的离开了。刘煜身负“气运之体”,自然能感应到气运的变化,也知道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此时已是日影西斜,周芷若与刘煜二人才刚辨明方向,却是只走了不足半个时辰便在不远处的沙漠外见到一群元人。为首的一名是身着蓝色蒙古装束的少年人,相貌如大部分的蒙古男人一般,粗眉方脸肤色微黑又蓄着短须,显得极为英悍。他的装扮虽普通,悬在腰间的弯刀刀鞘上却是镶满了各色宝石,看起来价值连城,教人一望即知他的身份非富即贵。跟在他身后的八名大汉却是一副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

    “蒙古人!”周芷若跟着刘煜藏身在一处沙丘后,满是困惑地道,“他们为何出现在此?”

    刘煜挑挑眉,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为了将六大派和明教一网打尽。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现在就潜伏在这里了。不过这话不好对周芷若明言,只随口道:“他们好像是在等人,我们看看他们究竟在等谁。”

    周芷若略一点头。同意了刘煜的提议。不多时,南面方面忽然奔来一个穿着灰色僧衣的老和尚,他的面容枯黄双目却是莹然有光,显是内家高手。此人周芷若与刘煜都识得,正是少林派的圆真大师。只见他步履轻缓从容不迫,双足点在柔软的沙滩上竟不留半点痕迹,然而只是眨眼间。他与那名为首的少年人之间的距离便从十数丈拉近到一丈之内。

    那少年人见他露这手功夫也不惊异,仍旧稳稳地端坐在沙丘上望着对方,直至圆真向他跪下施礼。他才缓缓起身笑吟吟地将圆真扶了起来。周芷若见圆真向那少年行的正是元人朝廷中下级拜见上级的官礼,顿时大吃一惊:“少林派投靠了朝廷?”

    “未必。”刘煜摇摇头,道:“有可能只是圆真的个人行为!”

    周芷若点点头,又道:“师父。我想起来了。那个蒙古少年是王保保,汝阳王的儿子!当年我到大都游历,见过他一面!对了,我那时听说,汝阳王受皇帝指派,专责处理江湖事,这次六大派围攻魔教,他们却悄悄出现在此。莫非要对六大派不利?”周芷若话音刚落,圆真已与那少年人谈完。那少年人带着八名随从向东而行。圆真却在那少年人离开后转身向西奔去。

    眼见两方人马各自远去,刘煜从黄沙上跳了起来,拉着周芷若就运起轻功也向西奔去。二人一路追踪着圆真越奔越西,不一会便来到一处断崖绝壁,只见他草草拨开山壁上长满的草木,草木之下竟露出一个山洞来。师徒俩跟着圆真钻入山洞才发觉这原来不是天然山洞,却是一条以人力挖掘的密道。

    此地原是明教势力范围,这条密道多半也是明教中人挖掘而出,却是不知为何圆真这般熟悉。由于不想圆真察觉,他们并没跟地太紧。师徒俩悄悄尾随着圆真在犹如蜘蛛网一般的密道中左转右转再左转。不过,一盏茶之后,刘煜就不再跟随圆真,而是根据感应到的气运之物的所在,进入了一间密室。

    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周芷若随手取出火折子点燃,再往前走了几步,突见地下倒着两具骷髅。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头舐血的生涯,生死悬于一线,是以见到骷髅两人都并不意外。

    周芷若与刘煜一同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两具骷髅一番,只见那女子右手抓着一柄晶光闪亮的匕首,插在她自己的胸口,看样子似乎是自尽而亡。然而,不等周芷若出声,她便瞥见刘煜自那具男子的骸骨旁拾起了一封以火漆密封的书信和一张羊皮。

    周芷若接过书信,将火漆给拆了开来,从中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她一边看信一边言道:“这是明教教主阳顶天给他夫人的遗书……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阳顶天?那他身旁的女人多半就是他夫人……‘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能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原来阳顶天是练功走火入魔死的,‘成昆之事’又是什么事?成昆不是谢逊的师父吗?怎么还跟阳顶天有关?”说到此处,她忽然“咦”了一声,连忙拿起那张羊皮用力甩了两下,抖干净羊皮上的灰尘,这才一脸惊喜的对刘煜道:“师父,这张羊皮卷上记载的是明教镇教绝学‘乾坤大挪移’!”

    刘煜虽然没有修炼“九阳神功”,但他的内功修为依旧深厚无比,修炼“乾坤大挪移”的速度更胜于原著中的张无忌。不过区区一个时辰,乾坤大挪移就被他修炼到了第七层的最高境界。而这时,周芷若也将白绫上描画的密道全图研究了个彻底,引着刘煜就前往明教总坛腹地。

    临到出口,一阵犹如夜枭嘶鸣般的桀桀怪笑突然传来,只听得有一个苍老诡异的声音高声言道:“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

    周芷若与刘煜互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循着圆真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向西而行。两人一路又行地十余丈,遥遥看到一处极为宽敞的大厅在望。只是厅内一片漆黑,明教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明教五散人,连同方才夸口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的圆真都盘膝坐在地上,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正在调息。

    只听五散人中的说不得道:“只因本教素来和朝廷官府作对,朝廷便说我们是‘魔教’,严加禁止。我们为了活命,行事不免隐秘诡怪。以避官府的耳目。正大门派和本教积怨成仇,更是势成水火。当然,本教教众之中。也不免偶有不自检点、为非作歹之徒,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者有之,奸-淫-掳-掠者有之。于是本教声誉便如江河之日下了……”

    刘煜听了说不得这番话也不由微微一叹。明教有心起事赶走蒙古鞑子原是与武林正道一条心,哪知他们各个说一套做一套,犯下诸多恶行又将武林正道得罪个遍。有今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虽说有朝廷中人从中作梗,明教自身也是其身不正咎由自取。

    杨逍却听不得说不得这般冷嘲热讽,突然冷冷插口道:“说不得,你是说我么?”

    说不得道:“我的名字叫做‘说不得’,凡是说不得之事。我是不说的。各人做事,各人自己明白。这叫做哑子吃馄饨,肚里有数。”

    杨逍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明教中人再聊地几句,圆真已然抢得先手调息完毕,站起身来。明教七人见状固然是满脸惊骇,便是躲在暗处的周芷若与刘煜也是一脸无奈。这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危急关头,你们这些明教中人不忙着调息抢先,聊什么陈年旧事啊?明教高手都这般颠三倒四,也难怪这么些年来能为了一个教主位将大好基业都毁损泰半。

    眼见圆真正要痛下杀手,刘煜不禁乐见其成。只要这明教毁于圆真之手,他就可以毫无后患的吸纳明教的气运,也能早一步达成自己穿越到这方中千世界的目标。不过,刘煜心中隐约有一种预感,如果就此坐视明教被灭,似乎难以竟全功。

    就在刘煜还未拿定主意是否插手时,周颠竟忽然颠颠倒倒地纠缠起明教密道的事来。只听得他高声大骂:“放你十八代祖宗的累世狗-屁!这密道是光明顶的大秘密,是本教的庄严圣境。杨左使虽是光明使者,韦大哥是护教法王,也从来没有走过,自来只有教主一人,才可行此密道,阳教主怎会带你一个外人行此密道?”

    谁都知道周颠这般纠缠密道之事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哪知那圆真此时竟如鬼摸头一般,也秉承“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精神,面色惆怅地交代起他二十五年前的旧情来。听圆真自曝自己便是谢逊寻找多年的“混元霹雳手”成昆,刘煜熟知剧情早已知其身份,并不意外,而周芷若与杨逍等人俱是惊讶莫名。

    听圆真说完他与师妹过去的情-事,他送给阳顶天的绿帽子,听他叹息着道:“我得到了师妹的心,却始终得不到她的人。”明教众人固然是怒气填胸破口大骂,周芷若亦是一脸地疑惑,隔了一会,她不禁悄声对刘煜言道:“师父,你觉不觉得这圆真的说法有古怪?……他的师妹阳夫人,当真是自尽而亡?”

    周芷若的话声虽低,但仍旧被恢复了功力的圆真察觉到了动静,他当即高喝一声:“什么人?”见没有回应,他又厉声喝骂了一句,“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他内功深厚,这一声喝来石壁同做回音,整间大厅都被震地隆隆作响。

    片刻后,寂静无声的大厅内又传来第十人的声响,只听得那人似笑非笑地言道:“纵然藏头露尾,也总好过勾-引人-妻,不知杨左使以为然否?”

    此言一出,圆真与杨逍俱是一脸怒色,但周颠怔愣片刻却猛然间大笑起来,连声喝彩:“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

    圆真见自通道内走出来竟是峨眉派的周芷若,不由一惊,却又迅速镇定了下来,双目死死地盯着周芷若沉声道:“小丫头,你找死吗?”

    韦一笑见周芷若出现也是一脸惊讶,他对周芷若的观感还不错,问道:“周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周芷若瞥了一眼蓄势待发的圆真,笑道:“小女子是应少林派空闻禅师之命追踪圆真大师,进而误入明教密道,最终才来到这里!”说完,她也不管圆真是何脸色,只满脸诚挚地向杨逍言道,“杨左使,纵然你们明教的密道是庄严圣境,平日里也该着人把守时常巡视才是。被几个外人像是走自家后院这般来去自如,你们明教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你们那狗-屁不通的规矩,也该改改了!贵教阳教主和夫人的骸骨都堆在密道中快与黄土同朽了,可怜你们阳教主一世英名顶天立地,死后非但不能入土为安,竟连被人冤枉戴了绿帽子,你们也不能为其昭雪,当真枉称明教信徒!”

    杨逍听周芷若这般非议他们明教规矩,便是心中生怒,可若要呵斥又觉他字字中肯,说的全是实情,竟连半句也反驳不得。(未完待续。。)

第1026章 光明顶之战(上)

    周颠一听阳顶天与其夫人的骸骨至今仍在密室不曾入土,这般凄惨,不禁放声哭嚎:“阳教主,周颠对不起你啊,五散人对不起你啊!什么狗屁四大-法王、狗屁左右使,连为你收尸都办不到啊,他们都对不起你啊!”若不是内息未复,他直想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再给在场的明教弟兄每人来几个大耳光。

    周芷若一人说话,厅中几人听来却是各有重点,只听得圆真厉声喝道:“臭丫头,你说我冤枉阳顶天?空闻方丈就算怀疑我的行踪,又怎会找你这个外人追踪我?简直一派胡言!”

    “小女子是不是一派胡言,圆真大师稍安勿躁,听小女子说完不就清楚了?”周芷若表面故作轻松,满脸微笑地望着圆真,脚下却是向刘煜藏身的地方移动了几步。“就从圆真大师与你师妹,还有阳教主这段情-事说起,如何?”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条白绢展开道,“谢圆真大师引路,小女子却是在明教密道中发现了阳教主的遗书。‘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这条白绢正是阳顶天的遗书,刘煜和周芷若离开密室时,将它和记载着“乾坤大挪移”的羊皮卷一起顺走了。

    周芷若很快就背完了遗书全文,将那白绢一合,柔声道:“小女子读完这封遗书,心中便有两个疑惑。这第一,‘悉成昆之事’却不知是何事?如今听闻圆真大师与师妹之间的一段情-事。这‘悉成昆之事’亦可勉强说通。只是,若再结合这遗书下文来看,可就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

    此时圆真的面色已是一阵青一阵白。杨逍也是一脸地若有所思。唯有周颠懵懵懂懂,他性子又急躁,当下喝道:“你这小丫头!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好不干脆!屎都到屁-门上了,还不快说!”

    周颠这般粗俗无礼,周芷若也不跟他计较,只续道:“按阳教主遗书所言。他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临死前却还想料理了你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大仇人。可他选定的为他善后之人,却偏偏是阳夫人。你我都明白。女人若不是心向着你,便是要她不害你都难,何况为你害情郎?这般安排,不通。不通!至于小女子的第二个疑惑。却是因阳夫人的骸骨所起。阳夫人的死状的确是右手抓着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从表面看来的确是自杀无疑。只是小女子却发觉,阳夫人的右手大拇指竟是靠向自己的胸口一侧,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人自尽,会是以正手持匕首再反手插-进自己胸口?这般死状,与其说是自尽,不如说是为人所害!”

    “可是,当小女子想起空闻禅师托付小女子追踪大师的缘由。想起见到大师在光明顶外以大礼参拜一个蒙古少年,再听闻大师说起与师妹的情-事。这个中原委我便一清二楚了!成昆,你当年的确与你师妹两情相悦,你师妹也的确是背弃了你嫁给了阳教主。只是这阳教主顶天立地英雄了得,你师妹很快就已倾心爱慕于他,早将你抛诸脑后!你心中不忿,想报仇,阳顶天的武功远在你之上,明教又势大,你万般无奈,只得投靠了朝廷。不意这件事又被阳教主夫妇知道了,阳顶天深知你居心叵测又是他选定的下任教主谢逊的师父,唯恐你在他死后阴谋颠覆明教,便要出手杀了你。只是万万料想不到,他因练功走火入魔,不但没能杀死你,反而死在你的手上,便是连夫人也是为你所害!是也不是?所以,这些年来你出入明教密道多次,却始终不敢去看一眼你师妹的骸骨,任由她腐朽也不将她入土。因为是你害了她,你不敢面对她,是也不是?”

    周芷若越说越快,声色俱厉,圆真却是面色惨白哑口无声,他踉跄着连退几步,一下坐倒在厅中一张座椅内。回想起那一晚师妹将他骗至明教密道,与阳顶天生死相搏的险恶;回想起他以一招“天旋地转”将师妹手中匕首刺入她胸口,她望着自己时那双怨毒的双眼;回想起她临死前连声叫着:“汉-奸!走狗!”

    圆真的身上顿时沁出了成身冷汗,片刻后,他又嘿嘿哈哈地大笑出声,装若疯狂地嘶声道:“全该死!全都该死!阳顶天、师妹、还有我那好徒儿谢逊!给自己师父的大仇人卖命效忠,全都该死!还有你!”他猛然起身,双掌齐出周芷若奔袭而来,要将她毙于掌下。

    一直躲在暗处任由周芷若撩拨圆真的刘煜终于现身出来,一记“佛光普照”就与圆真的“混元霹雳手”撞个正着。只听得“砰”地一声大响,犹似晴天打了个霹雳,血肉四下纷飞,圆真整个人被炸成了碎片。

    看着站在一地血肉之中却纤尘不染的刘煜和周芷若,七个还都在调息的明教高手不禁面面相觑,一时竟都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周芷若揭穿了圆真的大阴谋又洗清了阳教主夫妇二人的冤屈,明教上下本该谢她。只是峨眉派亦是围攻明教的名门正道之一,焉知她们不会如圆真一般“出奇制胜,兵不厌诈,峨眉师徒两人杀死明教七大高手”?

    刘煜显然也意识到了此时明教七大高手的生死竟只在他一念之间,只是顾虑明教那有些诡异的气运,他还不敢直接动手摧毁明教的根基,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于是开口道:“芷若,热闹已看过了,该回去了!”

    周芷若亦无意对这七人痛下杀手,当下便回道:“是,师父!”

    周颠行事虽颠颠倒倒,却也不是不知好歹,当下便叫道:“刘掌门、周女侠,多谢啦!”

    此时杨逍眼见刘煜和周芷若要走。竟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言道:“刘掌门和周女侠于我等有救命之恩,杨某原不敢相强。只是事关重大情非得已。还请刘掌门留下一件东西来!”自从在峨眉山败于刘煜之手后,杨逍就在昆仑坐忘峰上闭关苦练明教三大神功之一的“地火功”。如今虽未大成,但驱除“幻阴指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周芷若大概是误会了杨逍的言辞,怒道:“好你个恩将仇报的杨逍,内伤刚好就想留下我师徒的性命啦?妄想……”

    刘煜虽然感应到了杨逍平静神态下隐藏的怨恨,但却知道他的话语并非周芷若理解的那种意思,当下便道:“杨逍。贵教阳教主的遗书与乾坤大挪移心法乃是我的战利品,俗话说宝物有德者具之,我是不会还给你们的。芷若。我们走。”

    这番强盗之词被刘煜说的理直气壮,让杨逍等人俱是脸上变色,虽然明知不敌,但事关教中绝学。又心怀仇恨。杨逍怎能轻易让他们离开,厉声道:“两位请留步!”说着,一掌向刘煜击出。

    刘煜对杨逍一直没有好感,虽然因为忌惮明教略显诡异的气运而不敢直接将其击杀,但也绝对不会容许他对自己不敬。故而立刻还以颜色,仅仅一记六成功力的劈空掌就将杨逍劈挂在墙壁之上。当然,刘煜也没有下死手,只是让他暂时昏厥而已。

    看了已经充分的认清了形势的明教众高手一眼。刘煜施施然的带着周芷若飘然而去,再次通过密道来到光明顶之下。二人方离洞口不久。光明顶上忽然传来钟声,原来六大派已顺利在集合点汇合,正整军攻上光明顶!

    刘煜和周芷若沿着山路一路上行,在沿途发现了不少倒毙的明教与五大派弟子,死状甚是惨烈恐怖。周芷若不明白刘煜为什么交代她不要泄露密道的存在,但她一直对刘煜这个师父敬若神明,就算不解,却也遵行不悖。

    两人一路上但见尸首狼藉,大多数是明教教徒,但除开峨眉派的另外五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原来他们二人在明教逗留一夜,六大派已顺利在一线峡汇合,向光明顶发动猛攻。明教因杨逍、韦一笑等重要首领尽数重伤,无人指挥,以致失利,但众教徒虽在劣势之下,兀自苦斗不屈,是以双方死伤均重。

    登上光明顶的这一路虽然有不少关卡,但具已被六大派打通,故而刘煜和周芷若无所阻碍的登上山顶,其速度竟然比之密道还要快上不少。

    光明顶是一座极大的平顶山,山顶宽广,数千人聚在一起也不嫌拥挤,此刻明教教众和六大派就对峙在一处极大的广场上。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派均已到齐。

    刘煜和周芷若见状,急忙奔向峨眉派阵营。为首的静虚原就记挂着刘煜这个“孤身犯险”的掌门师弟,此时见二人平安回来也是心下一松,便转口说起了如今的局势:“六大派昨夜在汇合后,当下议定一鼓作气攻上光明顶。明教弟子死战不休,我等亦不愿屠戮过甚有伤天和,便约定比武定胜负……”

    此时在台上比武的是少林派圆业和尚与天鹰教的殷野王,其父殷天正正在旁观战。而明教之中,之前所见的七位高手如今只有杨逍一人站在台上,其余六人仍盘膝于地,显然仍未化解圆真“幻阴指”指力。

    刘煜记得原剧情似乎只有殷天正出手,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是殷野王在对敌。正当他要看看台上两人交手的情形时,赵灵珠和苏梦清、静迦几个与他相熟的峨眉弟子已然围了上来。刘煜带着周芷若失踪了整整一夜,此时突然出现,峨眉弟子们自然要来关心一二。

    刘煜没有说实话,只道误打误撞发现了明教藏宝之地,在里面逛了一圈才回来。众峨眉弟子一听“藏宝”二字便是眼前一亮,急忙七嘴八舌地追问:“掌门师兄,可曾发现什么宝藏?待我等攻下明教,将那些宝藏全拿来支援大华军政建设,岂不是功德无量?”

    师姐妹们这般说辞。便是连刘煜都略有心动,不禁考虑起其中可能:“明教传承三十多代,金银珠宝自然是不少的。根据我粗略的计算,其价值少说也有五六百万两银子……”

    在刘煜和峨眉弟子们其乐融融时,比武台上的殷野王一柄折扇戳中了圆业一侧太阳穴,圆业手中禅杖却也击中了殷野王右胸。圆业手中禅杖有数十斤重,殷野王受这一击便连退七八步喷出口血来。而圆业受殷野王一击亦的口吐鲜血当场昏迷。此战,殷野王虽胜出,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殷天正为爱子包扎完伤处。便站了出来。

    杨逍见殷天正须发皆白,不由上前道:“鹰王,此役便由杨某出战罢!”

    殷天正闻言回头望了杨逍一眼。殷天正的年纪虽然远在杨逍之上,然而杨逍个性孤高,在教中地位也高,从来都是除了阳教主便无一人能让他放在眼里。几时听过他这般客气的言辞?再一想昔年他破教而出。杨逍仍是风流倜傥,如今再见他也是两鬓染霜。阳教主仙逝后,明教上下为了争教主位闹的不可开交,如今竟要被六大派一网打尽,怎能不教人心生感慨?殷天正黯然一笑,只道:“我是法王,你是左使,高下有别。待我败了。你再出手不迟!”

    明教众人皆知殷天正心高气傲,当年因不服杨逍便破教而出自创天鹰教。此时听他于大庭广众之下自认位列杨逍之下,俱是感慨万千,各个心道:原来鹰王也是一般无二地忠心护教!怎得我等原个个忠心,偏又为了一点私心作祟毁了明教数百年基业?

    殷野王与殷天正父子连心,自然心知殷天正这般所为正是因为他们父子二人已破教而出,殷天正唯恐多生枝节,定要保住杨逍,让杨逍以明教左使的身份赢了最后一场,才能令六大派无处说嘴。殷野王恼火杨逍与爹爹的恩怨,此时也不管自己犹重伤在身,兀自捂着胸口狂笑着道:“不错不错!杨左使武功了得,一出手便将韦蝠王与五散人全打趴下了!这般臂助,我等怎敢劳动?”

    韦一笑与五散人自是伤在圆真之手,只是若非自己与他们动手在先,料想圆真武功再高也绝无可能将他们全制服了,以致如今明教上下竟拿不出好手出战。杨逍脸孔一热,这些年来第一次悔恨自己心胸狭隘,不由叹道:“错了,这些年全错了!”

    韦一笑等六人听杨逍这般感叹亦是一怔,想起昨夜圆真所言“明教之中,高手如云,你们若非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何致有覆灭之祸?”更是黯然。那六人齐声大笑,边笑边道:“不错不错,竟是全错了!”

    却在此时,一名身披大红袈裟,身材高大的少林僧人跳上台来,将手中金光闪闪的长大禅杖在地下重重一顿,大声喝道:“死到临头,有什么话下了幽冥黄泉跟你们阳教主说吧!”只见他身材高大,肩头微拱又眇了右目,说话带着三分气喘,正是少林僧人圆音。

    阳顶天虽仙逝已久,在教中的威望却是半分不损。殷天正听圆音提及阳顶天这般不敬,不由心中激怒,当下踏前一步,凛凛言道:“老夫来领教少林的高招!”殷天正原是武林中不世出的奇人,年纪虽大,内力却是极为深湛,这一步踏出看着轻描淡写好似常人行走一般,地上却留下了一个个寸余深的足印。

    那圆音虽爱犯口业,武功却是不俗,当下舞起禅杖向殷天正头顶击去。他膂力极强,一根数十斤重的精铜禅杖在他手中竟如寻常刀剑一般灵便,点打挑拨,轻捷自如。殷天正却并不用兵刃,只凭一双肉掌与他交手。众人只见圆音举重若轻,将一柄精铜禅杖舞地虎虎生风水泼不进,而殷天正只凭双掌御敌却好似举轻若重,招数极为呆笨迟缓竟似毫无章法。

    然而,在场的各派高手名宿却是一望即知殷天正这般所为正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武学中的极高境界。两人再过得十数招,圆音始终不能突破殷天正双掌所守门户,他将禅杖越舞越急,气息也愈发粗重起来。他见殷天正门户严密,当下将禅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顿,借力窜起,要取殷天正头顶。

    哪知殷天正忽然飞身踏在他的禅杖之上,竟也凭空跃起数丈,手臂忽而一伸,竟抓住了他的后心将他举了起来。圆音在少林中也算得上是有数的高手,身形又高大沉重,可此时被殷天正抓在手中竟毫无反抗之力。耳边只听得殷天正淡淡地言道:“去罢!”身体顿时腾空而起,竟是被殷天正随手抛飞了出去。

    待少林圆心也败下阵来,武当派再不能冷眼旁观。三侠俞岱岩率先下场与殷天正比拼了一场内力,两人对掌多时忽而齐声大喝,四掌发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峨眉七侠中俞岱岩最是痴迷武学,当下便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服!”

    殷天正此时已连战三场,犹声若洪钟,只道:“俞三侠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愧不如。阁下是小婿同门师兄,难道今日定然非分胜负不可吗?”(未完待续。。)

第1027章 光明顶之战(下)

    听闻殷天正提及张翠山,武当上下皆是神色微变。俞岱岩心知此时六大派俱在场,武当切不可与魔教中人有半点瓜葛落人口实,只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已输了半招。”躬身一揖,气定神闲地退了下去。

    武当派实力最强的俞岱岩都服输了,其他人也表示不想上场献丑。峨眉派因为张无忌和殷离的关系,同样和天鹰教关系不错,每年都有节礼来往。而且,因为刘煜性格随意的缘故,峨眉派连“做过一场”也不愿意,对其余门派的暗示视而不见,就是不肯出战天鹰教。

    因为刘煜的归队,别的门派倒也不敢逼迫峨眉派,见她们自顾自的谈笑,都是心中憋闷,面面相觑之后,崆峒派的唐文亮跳上了台,邀战殷天正。原本他是看到殷天正连战三场,想要捡个便宜的,岂料殷天正虽然老迈,收拾他的力气还是有的,只不过,在将唐文亮四肢折断后,殷天正也终于力竭的跌坐在地上。

    杨逍见六大派以车轮战斗殷天正一人早想出战,只是他心知殷天正自负武功,若他不出声自己便不能出手。此时见殷天正跌坐于地,正要上前相扶,却见崆峒五老中排行第二的宗维侠重重踏步而出,右足踢起一块石头,直向殷天正飞去,口中喝道:“白眉老儿,我姓宗的跟你算算旧帐。”

    “这笔账,我来替殷法王算!”不料,没等这块石头飞向殷天正。就被一名突然现身的青年接在手上,他横眉怒目地望住宗维侠,掌心微微用力。这块石头便成齑粉簌簌而落。众人只见他长身玉立,眉宇间自有一份凛冽傲然,是一个容貌极为出众的青年人。而且,他的一身内力更是浑厚异常,方才淡淡一句便已胜过宗维侠厉声高喝,威压全场。

    来人正是曾阿牛!曾阿牛这次现身却并未耽搁,倘若在场应战的是杨逍。他可能仍要冷眼旁观,待杨逍生死一线再出手相救。只是如今应战的却是已经投靠了他的殷天正,是以当他赶至广场一见到宗维侠趁人之危。便急忙冲了出来。他见殷天正连战数场内力耗竭业已昏迷,便上前单膝跪在殷天正身侧,一掌贴在他后心“灵台穴”上,将一身内力源源不断地送入他体内。他的九阳真气浑厚之极。殷天正颤抖了几下。便即睁开眼来,感觉到胸口和丹田中闭塞之处已然畅通无阻,他低声道:“教主,多谢……”

    是的,在通过“大九天手”这门阳顶天的独门绝技确认曾阿牛的确是阳顶天的传人后,殷天正已经决定秘密回归明教,投入了身为明教前教主阳顶天隔代传人的曾阿牛麾下,重新成为“四大-法王”中的“白眉鹰王”!

    曾阿牛微微摇头。一脸正色道:“我等俱是教友,自当守望相助。哪里需要法王言谢?”

    一旁的杨逍听这位实力超强的青年自称“教友”,又想起之前殷天正那声极低的让他不敢确定的“教主”,不由得轻声问道:“鹰王,这位是……”

    曾阿牛微微一笑,扶着殷天正站起身,朗声道:“本人曾阿牛,因幸得先师阳顶天遗留的武功手札而修成一身武功,今自愿加入明教,望各位教友予以接纳!”

    曾阿牛自承身份,杨逍和一众明教高层俱感惊异,当下同声惊呼:“阳教主?你是阳教主的徒弟?!”急忙一拥而上。

    曾阿牛一面扶着殷天正,一面团团向杨逍与韦一笑、五散人等人见礼,顺手又帮他们驱除了“幻阴指力”,一时间台上众人又哭又笑,连声高呼阳顶天与曾阿牛的名姓。而台下,见识过曾阿牛实力的几派弟子都面露忧色,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轻易就解决了华山掌门鲜于通的青年高手。

    曾阿牛又替殷野王调息疗伤,末了才对殷天正言道:“殷法王,先让我料理了这些闲人,我们教友再把酒言欢不迟!”这位曾阿牛可不同于原著中张无忌化名的那家伙,生性刚毅果决,言语之间自有一番人上人的声势气派,教人忍不住听从,一时间明教高层竟无从反驳。

    曾阿牛深知人性本恶,与所有人结仇便是仇深似海,与所有人有恩却是全无恩义!他要解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困,便要恩威并施。若是一味施恩,固然能解今日之围,却难免教人以为他软弱可欺。想到此节,他当下上前一步,高声言道:“敢问少林派圆真何在?今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全因他投靠朝廷、奸谋安排,只须将他请出与在下对质,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圆音见曾阿牛辱及师兄不由大怒,当下高声喝道:“圆真师兄昨夜前来探查光明顶的虚实,一夜未归,想来早已被害,你竟要请他出来对质?怎得不请你师父阳顶天与你对质?”

    曾阿牛见他出言辱及先师,登时怒不可遏,这便纵身而前,左手探出,抓住圆音后心将他提了起来。曾阿牛与圆音之间原本相距数丈,此时见他倏忽而来,将圆音扣在掌中,圆音竟毫无反抗之能,少林僧人皆是大惊失色。

    眼见曾阿牛提着圆音又纵身返回高台,七八个少林僧人先后出手阻拦,少林袈裟伏魔功、般若掌、龙爪手等神功绝技纷纷向他身上招呼过来。哪知曾阿牛年纪轻轻,眼力却是极致老辣,他一手举着圆音一手拿着他的禅杖,脚下如行云流水一般轻描淡写地便避开了这些狠辣的杀招,身体在半空中一纵一折,轻飘飘地落在了高台之上。

    曾阿牛一手举着圆音,冷冰冰地言道:“先师一世英名,他名讳也是你能提的?你有种便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圆音性命都只在曾阿牛一念之间,却毫无畏惧。冷笑着道:“就许你说我圆真师兄,却不许我提阳顶天啊?好没道理……”

    “好,好!”曾阿牛见圆音这般强硬不怒反笑。冷声道,“你这有眼无珠认不清形势的家伙留着一只眼睛也是白费……记住,你这只左眼是曾阿牛打瞎的!”说着,随手将圆音狠狠丢出,右手食指微曲使一道劲气向圆音的左眼打去。

    空性见状急忙抢上前,以一记少林龙爪手试图为圆音挡下这一道真气。哪知曾阿牛的内力浑厚无比已臻化境,这一道真气未曾打瞎圆音的左眼。却是打穿了空性的左掌。空性被一个青年的一道指风打穿了左掌不由一惊,然而他佛法高深,此时也并不动怒。只点了自己的穴道止血,淡淡地道:“圆音犯口业自有少林门规处置,不劳施主动手。”

    曾阿牛见空性这般武功,顿时心知少林百年底蕴绝非浪得虚名。平了平心气。只道:“少林既然自认正道魁首,想来不会包庇投效朝廷危害武林的贼人,还请圆真出来对质!”圆真早已被刘煜轰杀成渣,又哪里还请得出来?在得到杨逍及时耳报后,曾阿牛不再要求圆真出来对质,只是依旧坚持他“投效朝廷危害武林”的罪名。

    面对群情激奋的少林派,曾阿牛眉头一皱,当下又道:“圆真自述阴谋。当时尚有峨眉派周女侠在场。一切详情,她尽数悉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天道的影响。曾阿牛这位新任的半世界之子对刘煜有些排斥,是以干脆略去刘煜不提,只提周芷若。

    周芷若自然不会撒谎,在得到刘煜的首肯后,在少林空闻大师的亲自相询下,老老实实地将她这一天一夜的所见所闻全数说了出来,只是略去了密道宝藏和乾坤大挪移的存在。而对于圆真的下落,她也只是说他不敌后就不知所踪了。曾阿牛是魔教传人,空闻大师不敢相信,周芷若却是名声在外的正派新秀,空闻大师已是不敢不信。

    曾阿牛眼见空闻面色忽青忽白,当即冷笑着言道:“空闻大师,今日六大派若当真与明教两败俱伤,让朝廷得了渔翁之利,这朝廷第一个要谢的便是少林的大功!届时圆真受封国师,保佑元廷天下江山万万年,咱们汉人永世为奴,不知空闻大师如何自处?依我之见,少林还是先行料理了门户内务再来围攻明教不迟。以免令世人以为,少林已甘当朝廷走狗!”知道峨眉派对明教的帮助,曾阿牛也投桃报李,没有暴露出圆真已经被刘煜轰杀的消息。

    少林派偃旗息鼓,曾阿牛便又料理了打算为华山派鲜于通报仇的华山二老,又小小惩戒了昆仑派,再向崆峒派施恩,这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一役的主力便只剩下了峨眉。

    感应到自家成为六大派的希望所在后,刘煜心有所动,想了想后抽出倚天剑,递给周芷若道:“芷若,给他一剑!”

    周芷若入峨眉多年,深得刘煜喜爱,她也极其敬爱刘煜,他的一言一动,于她便如是天经地义一般,心中从未生过半点违拗的念头,这时听到师父的言语,仓卒间无暇细想,顺手接过倚天剑,飞身出剑,便向曾阿牛胸口刺了过去。

    曾阿牛见周芷若一剑刺出不由一惊,然而不知道是何原因,他竟然有些闪避不及的样子,只将身体微微一侧,顺势一掌拍出。原本将要刺中他心口的倚天剑因他的闪避竟只刺穿了他的右胸,可他拍出的这一掌既蕴含了九阳神功刚猛无比的内力,又顺应了大九天手精妙简约的招数,眼看竟要将周芷若毙于掌下。

    峨眉派上下皆是一声惊呼,而刘煜却未去救援,反而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架势。 “砰”地一声巨响后,峨眉派众人没有因为周芷若而尖叫,反而是武当派的众人惊呼出声:“青书!”

    为周芷若挡下了这一掌的正是武当派的“玉面孟尝”宋青书。曾阿牛这一掌原在生死一瞬之间发出,绝无半分留手。宋青书后背挨地这一掌,竟当场被打地口吐鲜血。

    周芷若见状急忙扶起宋青书,只见他面如金纸显然极为伤重。此时武当诸侠也纷纷赶了过来。见宋青书这般伤重俱是一脸忧色,围在他身边不住地喊“青书”。宋青书根本说不出话来,服下伤药后。勉力撑起身体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周芷若神色迷茫要哭不哭地望着刘煜,不知道如何是好。

    受了周芷若一剑的曾阿牛面色冷凝,他缓缓将倚天剑自胸口拔出,疾点身上几处大穴。众人见他身受重伤却眉头丝毫不动,只冷声道:“周姑娘,好剑法!”说罢。他忽然一扬手,将倚天剑掷向周芷若脚下。倚天剑锋锐异常,被曾阿牛掷出之后便牢牢地插在地上。它的剑身上染满了曾阿牛身上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诡异。

    然而周芷若这一剑终究刺的极深,纵然曾阿牛点穴手法极为老道,此时也再难止血。那鲜血汩汩而出竟连他的半边身体都染红了。以至于他刚掷出长剑便再也站不稳。一个趔趄也跌坐在了高台上。

    明教上下与五大派见峨眉派的一个女娃子一剑刺出,竟连累曾阿牛与刘煜同时身受重伤,神情都颇为怪异。此时光明顶上朔风凌冽,高台周围四下无声,竟是一片教人窒息的沉默。

    周芷若面色惨白摇摇欲坠,抬眼望着高台上背着光看不清面色的曾阿牛,又转眼看了一眼高台下面色灰败额上结满冷汗的刘煜,两个男人俱是为了她身受重伤。她不禁没来由六神无主,泪珠更是不由自主的滑落。终于忍受不住莫名的纷乱情绪,掩面奔入峨眉派中。

    刘煜毫不避嫌的抱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徒儿,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他的心中实在是有些恼怒,因为他感应得出,周芷若此刻的心神显然是受到了外力的干预,想来是天道在拨乱反正,要让该有的剧情顺利的开展。

    不过,原著剧情中既没有张无忌出掌攻击周芷若,也没有宋青书舍身为周芷若挡掌。从如今变的有些混乱起来的天机看来,天道对这方世界的干预力应该在变弱,它似乎已经快要被小莲和主神制服了,这说不定就是它最后的反击。

    曾阿牛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姑娘小昭见曾阿牛这般伤重,此时也冲了出来,自怀中取了金创药和护心丹给曾阿牛服下。护心丹药效极佳,曾阿牛这时神智已略清醒,暗运内息调息片刻后便缓缓站起身来言道:“若有哪一位不服在下调处,可请出来较量。”他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骇然,眼见周芷若这一剑刺得他如此厉害,竟然还要挑战。

    正在此时,何太冲忽然向刘煜高声质问:“刘掌门,当日咱们六大派齐聚少林歃血为盟,誓言剿灭魔教斩妖除魔不死不休,当时峨眉派也在场,不知这誓言还算不算数?”

    由来世人将誓言看地极重,是宁死也不肯违誓的。正所谓一诺千金,何太冲这番话刚一出口刘煜便知他心意,沉默了数息才缓缓言道:“自然是算数的。”

    “既然如此,如今五大派俱败在明教手上,不知峨眉如何自处?”何太冲语音苛利刺耳已极,教人听着极不舒服。

    刘煜仔细想了想,他因为夺取了乾坤大挪移这样的气运之物,而跟明教结下了因果,又因为誓言的缘故和六大派有了瓜葛,虽然就他最初那个吸纳气运的目的并不在意这种因果报应,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了变化!

    在小莲和主神的联手之下,在刘煜这个拥有本世界土著身份的内奸的里应外合之下,这个中千世界的天道似乎就要被同化了。一旦天道被同化,那刘煜就将获得《倚天屠龙记》这个中千世界的所有权,到时候就像拥有了一个会下蛋的鸡,气运将会源源不绝,再也无需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来。

    一念至此,刘煜不由得微微一笑,回应何太冲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亲自出战吧!”

    曾阿牛直至此时才堪堪疗伤完毕,却仍是面白如纸。听到刘煜要亲自出战,他本人还没来得及表态,一旁的殷天正就慌乱道:“刘掌门,我家教主此刻……”

    “他的情况如何,我自然清楚……”刘煜挥了挥手,说道:“我不会动用内力,只以剑法讨教,点到为止……放心,我不会动用倚天剑,就以普通青钢剑为武器。”

    在世人的认知里,刘煜最擅长掌法,剑法只是略通而已。如今他自封内力,又单施剑法,对上一个伤者也无人会说他仗势欺人,毕竟曾阿牛这个伤者有着无匹的内力和精妙的招数!

    小昭虽忧心曾阿牛,曾阿牛生性却是傲气非常,刘煜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不会再跟刘煜讨价还价,当下同意与刘煜交手。

    等曾阿牛做好准备,刘煜即刻纵身上前急速抢攻,他所使剑招疾如闪电,犹似暴雨倾盆,招招相连,剑锋成线,剑影连绵不绝教人难分虚实。

    曾阿牛虽然于剑道不甚精通,但他所修习的“大九天手”却无愧是明教绝学,竟将刘煜的剑招化解了大半,偶有几招无法招架,也使轻功狼狈躲开。如是数十招一过,曾阿牛已适应了剑法变幻,见招拆招愈发圆转自如,众人只见刘煜攻地迅捷无比,曾阿牛挡地沉稳老辣,俱是瞠目结舌,实不敢相信这般精彩绝伦妙到毫巅的交手竟出自两个青年人之手。(未完待续。。)

第1028章 剧情飘过

    少林派空智自被曾阿牛揭发圆真勾结朝廷之事,苦于周芷若正义名声在外,圆真又早已失踪无法自辩,一直隐忍不言。此时见这二人打成这般模样,纵然心头对曾阿牛多有怨责,此时也忍不住与师兄空闻大师轻声说道:“原以为刘煜已是难得,想不到这曾阿牛也是这般能耐。十年之后,江湖上无人能是这二人的对手!”

    空智这般感慨,饶是空闻这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此时也忍不住幽幽一叹,少林中圆字辈的弟子出色的已是不多,慧字辈与法字辈更是不需提了。将来少林派这泰山北斗的地位能不能保住,可真是难说地很了!

    正在此时,刘煜突使一招“轻罗小扇”连刺曾阿牛身上九处要害,刘煜用剑奇快,这一招使来手中长剑竟凭空带起涟漪气劲,人皆骇然。曾阿牛勉强挡得七处要害已是力竭,他当下左手一掌向刘煜挥出。刘煜手腕一翻,疾刺曾阿牛掌心,这一招应变更快,竟连一众峨眉弟子也说不出具体剑招,只知乃是峨眉基础剑法十三式之一。

    曾阿牛回手格挡,左掌再出拍向对方。刘煜反手一抽,直削曾阿牛手腕,这一招峨眉弟子仍认不出具体剑招,只知她们的掌门师兄出手愈发简单直接,竟只是峨眉基础剑法十三式的化形,然而剑法威力却是愈发凌厉逼人。

    曾阿牛左掌变拍为拿,要夺下刘煜手中长剑。这般于一刹那间化刚为柔的急剧转折,已属大九天手的绝妙手法。刘煜剑法再高,不使内功也只是花架子。如何敌得过曾阿牛的大九天手?当即顺势放手,抢先主动将长剑飞射出去。

    此时刘煜双手皆空,他的招数忽然一变,使出峨眉“金顶绵掌”若有似无地向曾阿牛拍出。金顶绵掌已是峨眉上层武学精要,刚柔相济、阴阳相随,看似柔弱无骨,实则绵里藏铁。曾阿牛原就更为熟悉拳法。忽挑忽捻,忽弹忽拨,竟轻而易举地便将刘煜的掌力给卸了。他正暗自诧异为何刘煜的掌力这般绵软。有负金顶绵掌威名,只听得小昭忽然一声惊呼:“公子,身后!”

    曾阿牛急忙仰面倒伏,刘煜的那柄长剑竟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擦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凌厉的剑气竟刮地他面上生疼。他这才明白,原来刘煜这两招金顶绵掌只是诱敌之计。

    刘煜起身一引,将长剑重又接入掌中,足下轻点,飞身向曾阿牛刺去,未等曾阿牛直起身,这一剑已指向了他的咽喉。

    眼见刘煜赢得此战,各大派此时俱轰然叫了声好。哪知。刘煜忽而退后几步,收回长剑。轻声言道:“我输了!”不等五大派质问,他便又道,“比剑法不比内力原是取巧,然而以气御剑还是用了内力,是我输了!”

    情形这般急转直下,一时四下无声。此时众人心中最深刻的记忆竟不是刘煜出言认输,却是方才他那最后施展出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以气御剑”。有着这样的表现,即便你有现在说自己输了,却也无人敢于质疑他的实力。

    曾阿牛沉默地望着刘煜数息,最终缓缓言道:“承让了!”

    刘煜微微一笑,反身跃下高台。见刘煜告负,六大派去意横生,围剿魔教之举顿时风流云散,各大派携死扶伤,不多时便撤离了光明顶。

    行至一线天,原本被刘煜囚禁在此的徐寿辉等明教各分坛弟子早已脱身不知所踪,各大派见此情形却也并不诧异,只意味深长地望了峨眉派一眼。刘煜心知当初他不肯杀明教各分坛弟子,光明顶一战峨眉又没有使出全力,致使“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件轰传武林的大事竟然闹了个铩羽而归,武林正道颜面尽失,除开武当派的另外四大派定然对峨眉派心存芥蒂。

    虽然刘煜是那种“你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你好;你以疏离待我,我更完全无视你”的性格,但他和五大派到底还有结盟因果,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入圈套,是而他走到静虚身侧,低声言道:“师姐,圆真投靠朝廷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今围攻光明顶一役,我正道六大派亦是损失惨重,须提防朝廷坐收渔翁之利。”

    静虚猛然一惊,忙道:“正是如此!”她在刘煜的建议下,急忙招呼了静闲、静心、苏梦清、赵灵珠,五人一同向五大派行去。

    然而,峨眉派好心提醒各大派小心朝廷伏击,各派掌门却并不听得入耳,少林派的圆音更是气冲牛斗地高声喝道:“我圆真师兄究竟有没有投靠朝廷,岂能凭你们峨眉一面之词?”唯有武当派和峨眉派向来亲厚,接受了峨眉好心提供的三十匹快马。

    峨眉白甲军早在各大派深入昆仑腹地时就已经化整为零的分批撤走,只在猩猩峡外留下了足够多的快马。眼见五大派各个固执不听人言,刘煜也无所谓,毕竟他只要尽到心力、了结了因果即可。刘煜只扬声对峨眉众弟子言道:“这一路上须提防朝廷暗中伏击,除了随身携带的食水,不准另碰其他。我们快马行进,定要尽快赶赴疏勒河!”

    峨眉派一路马不停蹄,终是在七日后抵达疏勒河,万胜安排的船只此时早在河边守候。眼见峨眉弟子正按长幼之序从幼自长一个接一个地上船,刘煜却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出的一片小树林中忽然惊出一群飞鸟,他挑挑眉,拉过周芷若道:“芷若,你先上船!上船之后无论发生何事定要一路返回峨眉,沿途不可做半点停留!”没等周芷若反应过来,她便被刘煜推上了甲板。

    正在此时,自小树林中忽然冲出一队元兵来。只见他们一个个骑着快马拉满长弓,将武当派团团围堵上河滩之上,看人数竟有数百人。为首的一名年轻公子却做汉家打扮。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他排众而出,身旁却还伴着两名身形高瘦的老者为其护卫。

    只听得那名年轻公子缓缓说道:“久闻峨眉派善于用兵,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话声清脆,又娇又嫩,竟是女子之音。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这方中千世界的女主角赵敏。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却铩羽而归。她沿途安排江湖高手与元兵伏击五大派,早将他们一网成擒。唯有这峨眉派,她亲自带兵追踪七日都不曾找到机会下手。峨眉派不但令行禁止深谙用兵之道,行事更是小心谨慎的连十香软筋散都无用武之地。

    今日见她们赶赴疏勒河,赵敏心知峨眉派只要一登船便是蛟龙出海再奈何不得她们,只得传令调重兵将她们困在河滩。可是就眼前所见,似乎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幸好,峨眉掌门刘煜还在岸上。而且似乎还没有上船的打算。对于赵敏来说,一个刘煜的价值就足够抵得过十万个峨眉弟子了。谁叫他不但是峨眉派掌门人,更是占据了巴蜀之地的反-动政权大华的领导者呢……

    此时河滩的峨眉弟子已经尽皆离岸,见到元兵出现,身在船上的她们当即面色一变,拔剑出鞘,就待上岸驰援单人只剑的刘煜。刘煜意态悠闲的挥手阻止,一剑砍断了缆绳,微笑道:“相信我,我一会儿就能赶上你们!”

    峨眉弟子基本上都跟周芷若一样,对刘煜的实力极具信心,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一帮子元人真的会对他造成威胁,是而都听命的扬帆,顺流而下。

    目送峨眉派的船只离开后,赵敏恭恭敬敬地向留在河滩上的刘煜言道:“刘掌门,晚辈久慕峨眉派威名,特来相请,多多亲近,还望刘掌门一移尊驾!”

    挑挑眉,刘煜怪笑道:“想要和我亲近也很简单,找间客栈,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你坦诚相见,好好的交流一番……”徒弟不在身边的刘煜也不想在保持庄重的掌门仪态,难得的调-戏起了赵敏这个元蒙第一美人。

    听到刘煜的言辞,赵敏的一众手下各个横眉怒目地瞪着刘煜,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倒是事主赵敏心思深沉,并不为之动容,只轻蔑一笑,轻声道:“鹿先生,便要偏劳于你了!”

    赵敏话音刚落,她身侧一个黑脸的老者便走了出来,向赵敏躬身一礼道:“为主人效劳原是小人的福分!”此人正是玄冥二老之一的鹿杖客,赵敏身边的另一名老者则是他的师弟鹤笔翁。

    鹿杖客对着赵敏十分恭敬,转身对向刘煜却是倨傲非常,只冷言道:“我家主人好心好意请你去做客,你不但不识抬举,反而还恶言相向,老夫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接招!”说罢,呼地一掌便向刘煜拍去。

    对于这种自信过头的家伙,刘煜难得多说,“佛光普照”蕴含着满值的峨嵋九阳功一掌击出与他相抗。两人双掌相对,鹿杖客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将自家的玄冥掌力全部迫回体内,紧接着,一股庞大浩然的暖融融的内力跟着冲将过来。

    鹿杖客先是被自家反噬的玄冥掌力冻得浑身一颤,借着又被紧随其后的峨嵋九阳功弄得全身燥热。这一冷一热的猛然交替,让鹿杖客这样的顶尖高手也承受不住,身子晃了几下,面色一阵泛白。

    鹤笔翁赶忙上前扶住他,急道:“师兄,你怎么……”

    刘煜一掌得手,立刻乘胜追击,不等鹤笔翁把话说完,就揉身而上,截天九式中的精招横出,将防备心不强的鹤笔翁和身受重创的鹿杖客毙于掌下。继而毫不停歇,继续出击,功力全开的将赵敏手下一一击杀。

    赵敏麾下虽有数百精兵和十多个一流高手,但在刘煜面前却和土鸡瓦狗没什么区别。仅仅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赵敏已成为孤家寡人。站在被鲜血染红的河滩上,赵敏面色惊惶,虽然心思深沉。但到底还是少女,在刘煜的绝对实力和冷酷手段之下,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无措。

    赵敏毕竟是这方世界的女主角,享有一部分世界气运,刘煜倒也舍不得就此将她一掌击杀。想到自家“气运之体”对女性的优势,刘煜邪恶的一笑,在这方世界呆了三十年了。也是时候破“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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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大派走后,丐帮、巨鲸帮、海沙帮、神拳门等帮派也闹哄哄地前来围攻光明顶,五行旗的弟兄多数受伤竟不能抵挡。正留在明教养伤的曾阿牛遵循原著剧情提议明教上下进入禁地躲藏。顺理成章地接任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为迷惑来敌,杨逍又建言将光明顶上房舍尽数烧了。这场大火连烧了两日,各帮派见光明顶上房舍尽成瓦砾,以为明教中人自知不敌便**殉教。果然退走。计策虽妙。然而光明顶原是明教总坛所在,数百间美轮美奂的厅堂屋宇尽成焦土,明教弟子藏身禁地之中思及百年经营如今付之一炬,却也不免心中黯然。

    曾阿牛见状心知此时正是纵论天下兴亡、议定匡扶大计的最佳时机,便将杨逍、殷天正、韦一笑、五散人、殷野王、五行旗各掌旗使、风雨雷电四门门主等人召集在一起。曾阿牛环视了他们一圈,沉声言道:“我教自有起复财宝,重建明教指日可待。然而,我教的前程便仅止步于此了吗?”

    听闻曾阿牛此言。杨逍等急忙躬身为礼,异口同声地说道:“请教主示下!”

    曾阿牛轻轻一笑。谦道:“阿牛年幼识浅,整日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有负诸位弟兄和明教历代英灵所望。这几日阿牛日思夜想略有所得,一些浅见还请诸位指正。”杨逍等连声道“不敢”,耳边只听得曾阿牛言道:“我教起于唐时,因不满朝廷暴政素与官府作对。自从大宋亡于蒙古,我教向以驱除胡虏为己任。只因先师阳教主仓促而逝,群龙无首,教众子弟无人约束,与名门正派结怨更深,方有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祸。说不得大师,阿牛说的,可还对吗?”

    五散人中的说不得听到曾阿牛点他的名便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道:“教主说的一点没错。”

    “阿牛要说的第一件事,正在于此!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若要我教再无今日祸事,自今而后,人人须得严守教规,为善去恶、行侠仗义。本教兄弟之间,务须亲爱互助,有如手足,切戒自相争斗。”

    曾阿牛提的这一条十分有理,是以人人称是不敢有违。曾阿牛又道:“至于这第二件事,乃是寻仇也要找对了正主!今日之事虽说原是我教祸起萧墙之内,却也要多谢朝廷处心积虑谋算多年。杨左使,可还记得圆真?”

    杨逍原是极聪明灵醒之人,一经曾阿牛提醒便愤然道:“教主说的不错!若非圆真投效朝廷害死了阳教主,我教上下和睦如何能有今日祸事?”

    曾阿牛点点头,坦然道:“我教既然矢志抗元,与朝廷早已是不死不休!今日之事并非自圆真投效朝廷起,而是自我教与朝廷为敌起便已种下祸根!今日之后,若是我教向六大派寻仇报复,只是中了朝廷的奸计。唯有起义抗元,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才真正算是一雪前耻!”

    曾阿牛年纪轻轻竟有这等见识众人不禁欣然,殷天正当下便站出来,高声道:“愿随教主赴汤蹈火,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江山!”

    有殷天正带头,众人当下齐声喝道:“愿随教主赴汤蹈火,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江山!”

    曾阿牛点了点头,又道:“单凭本教一教之力,难以撼动元朝近百年的基业,须当联络天下英雄豪杰,群策群力,大功方成。是以这第三件事,我教与六大派的仇怨不妨到此为止,还望诸位既往不咎,前嫌尽释,以恢复汉人江山为念。”

    此事极为难办,是以曾阿牛话音方落石室内便是一片静默,良久都无人答话。曾阿牛见状又道:“我知诸位为难,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咱们教中弟兄的个人恩怨终究比不得天下兴亡百姓疾苦。”

    有大义名分在,再一想曾阿牛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却也不错,众人便都答允了下来,只道:“教主有令,敢不遵从。”

    曾阿牛心下一喜,抱拳说道:“各位宽宏大量,实是武林之福,苍生之幸。”他顿了顿,又道:“禁地内的黄金珠宝若是用来重建光明顶,纵使将整座昆仑占了,也不过是处水陆道场不足夸耀。到不如如数取来接济义军,若能驱除鞑虏叫天下百姓皆知我明教威名记我明教恩德,岂不是比重建光明顶更加意义非凡难能可贵?”

    杨逍听闻曾阿牛竟是有意要将明教积攒几十代的黄金珠玉全数拿出来接济义军,顿时心下一惊,急忙劝道:“教主,禁地内的财宝原是明教根基所在……”(未完待续。。)

第1029章 倚天私了,返回空间

    杨逍的话尚未说完,曾阿牛已然纵声大笑,那笑声慷慨豪迈至极却又狂放不羁:“我教素与朝廷作对,朝廷兴盛则我教喑弱。如今我等适逢其会,若不能顺势而为,他朝江山既定,朝廷岂能容得下我明教?杨左使,今日之势,我明教再进一步便能绵延万世,可若是再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我教的根基不在这些黄金珠宝,却在天下义军百姓归心!”

    曾阿牛年纪虽轻却又这般眼界见识,杨逍和殷天正等人不得不叹服。只五散人中惯爱串联义军的彭莹玉提问道:“敢问教主,您可是打算化教为国,成为九五至尊?”

    此言一出,与会之人有的面带兴奋,有的微含忧色。曾阿牛清明的眼神扫过他们,轻声道:“诸位见识广博,当知道西域不乏政教合一的国家,可是,它们的最终结果却无一得好。大部分都身死道消,教义无存。我所求者,不是明教的百年辉煌,而是万世传承!”

    杨逍有所悟的说道:“教主是打算扶植一个势力来争霸天下?”

    曾阿牛没有回答,只说道:“诸位可知道,在我眼中,如今有资格夺取这天下的势力只有一个……”

    杨逍、殷天正、彭莹玉等人心中一动,异口同声地说道:“峨眉!”

    点了点头,曾阿牛接着言道:“我明教支持的红巾军虽然看似遍地开花,但却都如无根浮萍。只要元军动真格,就只有覆灭一途。反观峨眉,这些年却是稳守巴蜀之地。劝课农桑,精练兵卒,已势压西南。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必然席卷天下!”

    话说到这里,杨逍他们那里还不知道曾阿牛属意的是峨眉派,更确切的说,曾阿牛属意的是被平民百姓尊为“华王”的刘煜!殷天正因为张无忌和殷离的关系。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五散人和韦一笑等人因为刘煜的救命之恩也不好反对,只有杨逍皱眉道:“刘煜盗走我明教镇教绝技‘乾坤大挪移’。我等不但不向他讨要回来,还要耗费钱粮人力的支持他夺取天下?”

    曾阿牛胸有成竹的一笑,道:“峨眉门规所限,严禁门下弟子偷师。刘煜身为掌门必然要以身作则。他虽然拿走了乾坤大挪移,但绝对不会偷学,杨左使多虑了。”顿了顿,曾阿牛又道:“之前和刘掌门比斗时,他曾传音与我,说不但可以归还‘乾坤大挪移’,还能为我们提供圣火令的下落……”

    此言一出,明教一众高层无不为之动容。曾阿牛不等他们追问,又再度抛出了筹码:“刘掌门向我保证。一旦大华立国,我明教就将成为和佛教、道教并列的大华三大国教之一,这正是我明教万世传承的大好时机……另外,杨左使,刘掌门还说了,若是明教和峨眉休戚与共,那么彼此就会亲如一家,有个联姻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此话一出,杨逍立刻改变态度,和殷天正一起成为支持刘煜上位最有力的人物!再过数日,曾阿牛剑伤痊愈,又运起九阳神功给韦一笑及五散人逼出体内幻阴指的寒毒,众大高手内伤尽去,无不意气风发。当天夜里,明教教众自禁地密道而出,一举杀退来敌,殷天正更当场宣布将天鹰教重又并回明教旗下。

    其后,曾阿牛也如在禁地中商议的那样,全力的支持刘煜所建的大华政权,不但将明教存储几百年的金钱运送到巴蜀,更是以强硬的姿态命令各地红巾军向大华投诚。

    而刘煜也没有让明教和天下人失望,就出被囚禁在大都的五大派后,得到诸多臂助的大华仅仅短短的五年,就将元蒙势力赶出了中原,龟缩到西伯利亚荒原。若非以赵宋皇室后裔这个假身份成为大华皇后的赵敏的求情,再加上刘煜想起了“鲶鱼效应”,元蒙下场恐怕还要凄惨很多。

    如此,在这方《倚天屠龙记》的世界呆了四十年后,刘煜终于成功的吸纳了国运,再次完善了自己的“气运之体”。而且,因为小莲和主神足够给力,他不但达成了既定目标,还更进一步的直接将这方世界的天道同化。以后这方中千世界将成为他的私有世界,他可以随意的调控这个世界的气运,再不会有任何后患。

    刘煜本身还拥有一个十分低级的小千世界,在完全掌握了这方中千世界后,刘煜就以他对两个世界的绝对掌控力,将这两个世界融合起来。如此一来,不但小千世界中那些只能以精神态出现的人物能够得以实体化,就连这方中千世界也得到了极大的增益,已经从一个中武世界进化成为高武世界,可以和《大唐双龙传》这样的中千武侠世界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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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刘煜的意料,他离开《倚天屠龙记》世界后,并没有回到主神空间,而是出现在了《生化危机》世界。而且,这应该还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个《生化危机1》的世界,只是看情况,他切入的时间点似乎应该是《生化危机1》和《生化危机2》之间的这段过度时间档。

    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好找正在努力帮他完善晋级后的中千世界的小莲和主神,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刘煜在《生化危机》世界中“定居”了下来。

    刘煜在浣熊市中看着生化危机的爆发,从人们一开始并不在意的“野兽袭击”的新闻到后来浣熊市的“传染病”,再到政府宣布对浣熊市的封锁,仅仅只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浣熊市从一个发达的高科技绿色城市变成了人间炼狱。

    随处可见被安布雷拉公司雇佣来的佣兵们抓捕受伤的人。马路上拥堵的车辆,四处飞散的写满了末日来临的报纸。安布雷拉公司经过政府的允许控制了检疫站,对所有想要离开浣熊市的人进行检查。检查通过的人会被快速安排离开浣熊市,而没有通过的人则实行隔离,谁都知道“隔离”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多数人宁愿死亡,也不想变成那种死不瞑目的怪物。检疫站整日拥堵,周围有许多安布雷拉公司自己养的“士兵”镇守,如果有谁不听话,不愿意好好检查并闹事。立刻就会被射杀——谁知道这些闹事的人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丧尸?

    浣熊市里的警局里也从最开始的人人忙碌,变成了现在一片荒凉的模样,还留在警局里的警员已经没有多少了。刘煜在这一段时间里学习了一点这个时代的本土知识。知识是有共通性的,这个和源星高度相似的世界的高科技学起来也不算难,刘煜很快就掌握了智能电脑的相关技术,并将这些技术运用到了红后的主板上。

    是的。又是“红后主板”!原本刘煜从《异形》世界回到主神空间后。就找时间来了一次《生化危机1》的世界,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人工智能“红后”去讨好楚萱。按理说,这个明显有过他踪迹的世界应该是没有“红后”了的,可不知道是世界的修正之力,还是红后本身就有备份,他竟然又在蜂巢基地中发现了红后的存在。

    于是,刘煜毫不客气的对主板里的指令进行了一次清理和重整,控制着“红后二代”主板对整个浣熊市实行了监控。主要的监控范围还是在浣熊市内城这一片,《生化危机》第二部发生的这一片区域。按照主神发布任务的情况来看。主要任务还是会出现在主线剧情的周围。

    红后二代的功能似乎比红后一代还要强大,监控一整个浣熊市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于是,刘煜在爱丽丝独自离开了安布雷拉公司位于浣熊市的实验室不久后,就发现了一群突然出现在警察局里的人。

    在一个封闭漆黑的地下室中,刘煜端着茶水,盯着眼前三面墙上大小均等共三百个屏幕中的一个屏幕。已经变得跟之前有着天壤之别感觉的郑吒和詹兰、赵樱空,张杰不见了,看来郑吒应该是已经正式成为中洲队的队长了。而楚萱的消失更是让刘煜意外,以刘煜为楚萱兑换的那么多东西,再有主神的暗中照拂,她应该无论如何改变死不了才是,为什么这会儿却没有随同大部队出现在这个任务空间了?

    不过,刘煜能够确定,楚萱并没有消失,她的存在依旧能够被刘煜感应到,只是不在中洲队而已。如此说来,她是转队了?!刘煜甩甩头,将这个问题放在心里,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在中洲队中还有另外几个他没有见过的人,地上也躺了两个一看就知道是普通人的人。

    那几个刘煜没有见过的看起来就是资深者的人中有几个让他稍微有些注意: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笑起来有些坏坏的猥琐感,但那双眼睛却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清醒。一个看起来非常阴沉的小男孩,像是有些精神方面的疾病,从醒来后就一直在揪自己的头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程啸和萧宏律了。

    刘煜眼睛继续盯着屏幕上投射出的郑吒等人的情况,沉吟道:“终于来了,果然是在《生化危机》二正式展开之前,在这之间,估计郑吒他们已经经历过了不少恐怖片,看起来完全不同了,那么,现在我要怎么做呢?”

    刘煜想着,突然发现监视器里的视野发生了变化,同时,红后二代的影子也出现在了刘煜的身边。还是十一二岁小女孩的样子,但红后二代的外观被刘煜改成了东方小女孩的模样,并且穿了一件可爱的黑白花奶牛装,从外观上看起来非常萌,只是再配上红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略显怪异。

    红后二代用非常冷静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向刘煜报告:“三十秒前,浣熊市的范围突然被扩大了三倍。丧尸数量也增加了三倍,请求指示。”

    刘煜抬手。在他的面前出现一个悬浮的透明键盘,他用指尖在键盘上轻敲,浣熊市改变了的整体图片就出现在了眼前。如果说对浣熊市的掌控。检验站那边的安布雷拉公司主管,定然也是非常清楚的,但奇怪的是,检验站那边却依旧跟之前的情况没有丝毫差别,就像是那个主管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还有围在检验站外面等待通过的人群中,突然多出来数倍于之前表现怪异的人。不用说。这必然是主神的杰作。

    刘煜让红后二代继续保持对浣熊市整体情况的监视,自己却依旧留在这封闭的暗室中,看着屏幕里的郑吒等人。透过红后二代的监视。刘煜看见郑吒几人离开了警察局,目标非常明确的朝着浣熊市的一所小学走去,途中遇到了剧情人物一名女警和黑人男警,以及爱丽丝。还有一名女记者。

    在确定了他们的目的地后。刘煜才离开了暗室,准备做好与郑吒几人见面的准备。在郑吒几人的眼中,他好歹也是一起度过了两个任务空间的同伴,虽然诡异的消失了一段时间,但他并不担心郑吒几人所会对他抱有的戒心。

    刘煜知道郑吒几人的任务必然是跟博士女儿有关,不然他们也不会刻意向小学移动。刘煜已经大致计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方向,但突发情况再次出现了。

    刘煜站在一条“空旷”的街道上,在他的脚下全是一片断肢与血肉模糊。看着那些被他切碎了的丧尸尸体伤口处不再有触手往外长后,红后二代才出现在他的身边。道:“经过分析,在过去的一分钟内,所有t病毒感染体发生了快速进化,请求控制美国核弹卫星对浣熊市投射核弹,阻止感染体数量的扩增以及疑似携带者的离开。”

    虽然刘煜对红后二代的主板中的程序进行了一次清洗,但红后二代在“性格”方面依旧维持了之前的一些风格,比如对t病毒全面扑杀的坚持。

    刘煜否决了红后二代的提议,红后二代投影的小女孩眨眨眼睛,继续强调,“安布雷拉公司已经准备好了移送疑似病毒携带者的民众离开浣熊市,而且浣熊市内部的病毒感染者还在不断进化,根据t病毒进化的速度来说,现在毁灭整个浣熊市是最好的办法,不然人类的末日即将来临。”

    刘煜笑了出来,“你明明是一个智能电脑,但在这一方面还真是非常坚持呢。”红后二代不言,继续盯着刘煜。刘煜耸耸肩,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红后二代的眼中闪过纷杂的数据流后道:“浣熊市东南方向大楼楼顶突然出现十个人类,命名观察组二,疑似经过t病毒强化,建议同观察组一同样抹杀。”

    挑挑眉,刘煜道:“突然出现?跟郑吒他们相同?”

    红后二代将视线投在刘煜的前方,一块透明的电子屏幕出现,而电子屏幕上投映出了一栋被丧尸团团围住的大厦楼顶的情景。那是一群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度假一样的人,刘煜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仅有的三个他认识的人——楚萱、郑吒和铭烟薇。

    只是这个后出来的郑吒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疤痕,这道疤痕从左脸颊一直到右边的嘴唇上方,看起来就像是在郑吒的脸上开了一道口子,而这张脸上的表情,带着掩饰不住的疯狂与杀意。而那个铭烟薇也是一脸的冷艳高贵,和之前在《咒怨》世界中看到的那个烟视媚行的女人判若两人。

    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原著剧情中的“恶魔队”了!只是,让刘煜不解的是,楚萱为什么会在那里?!

    刘煜垂下了眼睛,从口袋中掏出了白色的手绢,仔细的擦着自己的双手,红后二代把另一个已经从小学中带着博士女儿离开的郑吒队伍电子屏幕调了出来,双眼中爆闪数据流,“根据我的判断,双方头领的生命特征的契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八,疑似克隆体……”

    刘煜扔掉了那块白手帕,白手帕飘落下去,盖上了一颗只剩下半个脑袋,脑浆都暴露在外面的头颅上。“是恶魔小队。”刘煜的表情淡淡的,“只有恶魔小队的所有成员都是主神空间其他潜力者的复制体,所以看起来一模一样,包括他们曾经的经历和记忆以及感情。不得不说,主神对于个体的分析非常强大,资源也很丰富。”

    刘煜的眼中有几分冷意,事到如今,他已经能够确定,现在的“主神”应该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身为小莲分支的混沌至宝了。早在主神帮助小莲对抗《倚天屠龙记》世界的天道时,她就说过,“主神空间”的事情都交给了一个她炼制的中控系统了,如今看来,似乎这个中控系统出了些问题啊……

    因为信息不足,红后二代不知道刘煜在说些什么,她只能就观察所得提醒道:“这个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眼镜娘在看着我们。”

    刘煜闻言抬头,就看见有些清瘦的楚萱似乎透过这监视在盯着自己。不愧是楚萱啊,就算受到了一些莫名的影响,却依旧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未完待续。。)

第1030章 恶魔队

    刘煜的唇角勾了起来,那因“主神”突变而有点不爽的心情再次好了起来,他看见自己倾心的眼镜娘转过头去,对着复制体郑吒说了什么,然后抬手往这个方向一指,复制体郑吒则头也不转的抬手,一撮黑红色的火焰就卷了过来,电子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一片雪花点,接着,电子屏幕消失。

    看起来,这个复制体郑吒的确脾气很不好,而且实力也要比本体高出非常多。刘煜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就不再往郑吒小队的方向赶去,反而转身往检验站的方向走了去。红后二代大概是以为刘煜走错了方向,委婉的提醒道:“我们不是要去找郑吒吗,怎么换方向了?”

    笑了笑,刘煜道:“已经没有必要了,这一次是‘主神’安排好的团战,郑吒他们小队,必死无疑。楚萱可是在优势的一方,我也就没有必要去关怀中洲队了,只等最后出来收拾局势就好……”

    这是一场没有争议的屠杀,恶魔队对于中洲队的屠杀,刘煜并不清楚为什么两个队伍之间的差距会有这么大。按照主神原本的规矩来,在团队作战当中,两个队伍间的实力差距不会太多。虽然实力差距不会太大,但总也有个高下之分,为了缩短两个团队之间的差距,主神会将实力较弱的团队先投入恐怖片当中以占据先机。

    要知道,主神想要培养的强者并非只是身体力量上的强大,因为。不论是怎么强悍的一个队伍,也是没有办法对抗一个“世界”,这就要求先进入恐怖片中的队伍。借助恐怖片中其他组织的势力来共同对抗武力较强的小队,这就变成了智慧与武力的综合较量。

    刘煜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个变异了的中控系统会让实力相差巨大的中洲队跟恶魔队直接对上,其入场的时间差距还不大?!

    压倒性的屠杀,这就是理由看到的中洲队和恶魔队的战况!

    中洲队跟赶死队一样的赶着完成自己的任务好快点回到主神空间,争取不与恶魔队对上,而恶魔队却已经做好了计划。下了套等着中洲队入套。设身处地的思考,刘煜能够理解中洲队的行为。恶魔队从出现开始就毫不犹豫的表现着自己的恶意,那分明就是一定要团灭了中洲队的架势。中洲队也非常明白自己与恶魔队之间的差距,故而不想与恶魔队对上。但他们自认也有一搏之力,于是就选择了快速完结任务,避开恶魔队为目的而行动。

    若是反过来。中洲队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反而会设立一个据点等待恶魔队的到来。这个据点会被设置的让恶魔队即使进攻也要三思的程度,以恶魔队的实力,《生化危机》的世界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们的,但中洲队也会设立一个让他们在突破时会伤筋动骨的障碍来跟恶魔队谈条件。这中间的细节,刘煜虽然有所预料,可事情的发展依旧让刘煜目不暇接。

    恶魔队算到了中洲队必定会赶往检疫站,于是在中洲队前进的方向上,距离检疫站七十公里的地方。让其中一名队员,硬是通过精神力将中洲队乘坐的飞机给拉了下来。接着,就开始了恶魔队对中洲队的屠杀。

    刘煜看着各个屏幕上播放的中洲队与恶魔队之间单对单的挑战与杀戮,摇头道:“真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他的目光落在了已经死掉了的萧宏律,“这个萧宏律有些可惜了,真是非常聪明的小孩,在大局观和计划上都非常出色,只是现实是,恶魔队超过了中洲队太多,让他的计划无法真的完全实施,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再强的智慧也无法弥补。”

    扭头往暗室中门的方向走去——自从他在检疫站那里看见恶魔队将中洲队的飞机弄下来后就回到了暗室里。眯了眯眼睛,刘煜对一直面无表情的红后二代道:“不能再坐在这里看了,恶魔队的郑吒已经疯掉了,他的未来只有毁灭。我也该行动了,否则即使做了渔翁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刘煜直接出现在了恶魔郑吒和本体郑吒间的战场,当时的本体郑吒已经重伤,也听着恶魔郑吒将自己痛苦的经历全都说完了,顺便被恶魔郑吒各种嘲讽挖苦到无言以对。恶魔郑吒的话说完了,就是郑吒死的时候了。

    当恶魔郑吒抬起手,将能量凝聚在手上伸向郑吒的头颅时,刘煜就看出了恶魔郑吒想要做什么——他想切了本体郑吒的脑袋。真是没有新意又不够彻底的杀人手法。在心里默默的做下评价后,刘煜才抬起了手,挥手以修罗之力激发了一道鹰翅功。

    已经摸到了郑吒脸的恶魔郑吒突然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本能的散成了无数黑色的小蝙蝠,躲过了一道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他刚才位置上的锋锐的掌风,无声无息,就像是突然从沉寂的深渊中探出。

    这些小蝙蝠并不分散,反而警惕的飞行,接连又躲过了两道突然出现的掌风,第四道掌风没有出现。刘煜踏步来到了本体郑吒身边,面上是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个令人感到安心的走错了地方的人。本体郑吒在看到刘煜后,惊讶的出声,“刘煜?!你还活着?”

    盘旋的小蝙蝠们重新凝聚在一起,变回恶魔郑吒,恶魔郑吒用阴沉的视线盯着刘煜:“刘煜,你果然不是简单的人。”他的眼神更加危险,“你这是要来救走郑吒的吗?”一秒钟的沉默,不等刘煜说什么,恶魔郑吒淡淡的道:“无所谓,反正不管是谁出现,都不能阻止我要杀掉本体的决心,既然你横插一脚,就跟着他一起死在这里吧,你也不过如此。”

    刘煜微笑着听完了恶魔郑吒的话。他的眼睛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恶魔郑吒的身上。从纯粹的力量上来说,现在的恶魔郑吒即使是在轮回小队中也是站在顶端的人物,共有五阶的基因锁已经开到了四阶初段。跟四阶中段也不过只差一步而已。不过比起已经能够发挥全部实力的刘煜来说,他还远远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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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郑吒回到聚集点,恶魔小队的成员们都已经处理完了自己的任务,悠闲的或坐或站的在那里。虽然他们看起来非常慵懒又懒散,可只要仔细感觉,便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气机并未放松,全都锁定着三个被抓来放在那里的中洲队人员——程啸、詹兰、苗若冷。但同时,恶魔队的队员们,谁也没有将这三人放在眼中。因为恶魔郑吒周身总是有一种不安稳狂躁的气息。所以队员们在看到恶魔郑吒时,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只是观察细微的恶魔楚萱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问道:“出了什么状况?”

    另一边。郑吒被刘煜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大楼中。郑吒的适应力很强,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就连他被恶魔郑吒打的基本散架的身体也感觉好了很多。郑吒被刘煜一把扔在地上,没有任何抱怨,迅速的爬了起来,面容严肃,“这里是哪里?我们要快点离开,复制体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刘煜不紧不慢的说道:“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被找到的。”

    郑吒意外的看了面色从容的刘煜一眼,“你确定?”刘煜点点头。郑吒的眼睛发亮,他对刘煜并不亲近,但却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实力。郑吒的声音急切,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些帮助。”

    刘煜摇摇头:“不能。”

    郑吒下面的话一下子全都被堵住了,他的面容赤红,双眼爆凸:“你都不知道我希望你提供什么帮助,就这样回绝了我吗?!那都是我们的队友啊!”刘煜不回话,只是看着郑吒微笑,郑吒更加暴躁了,“你可以从复制体的眼前把我带走,还让他不敢攻击我们,那从恶魔队其他人手里带走詹兰他们,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面色淡定的一笑,刘煜道:“不是不帮你,而是,根本来不及。”

    刘煜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却让火气上涌的郑吒感到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淋下,“你什么意思?他们不可能连这么短的时间都撑不下去的,我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回去了,大家都会没有事情的……”

    刘煜那种带着些微怜悯的表情让郑吒的话根本说不下去了,郑吒在跟刘煜短暂的沉默三秒钟后,疯了似的往外跑了出去,并且在脑海中不停的想要跟詹兰的精神锁链连接上。那样强烈的祈求,紊乱的精神链接中却只出现了程啸的声音和画面:“郑吒,男人必须站着死,在他死之前,他所守护的人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呵呵,我的承诺完成了吧,别了。”

    “不!!”不管如何撕心裂肺,那紊乱的精神锁链终于全部断了开,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一个除了他以外的人。郑吒疯狂的向着感应到的方向狂奔了过去,却只在一个大楼顶端,看到死了一地的伙伴。

    那一瞬间,郑吒的脑海里全是伙伴们死去前的画面,耳中也都是希望破灭的声音。说好了一起离开轮回空间的……说好了的……郑吒捡起地上程啸身边的光电斧,踩着绿魔滑板就冲向恶魔队离开的方向,他要为伙伴们报仇,他一定要报仇……

    中洲队与恶魔队的任务其实基本上可以算是重合的,都是将某个或者某几个特定的剧情人物安全的送到检疫站。中洲队在一开始时,就遇到了那些剧情人物,而包括中洲队的任务目标安吉,也都是恶魔队需要护送的剧情人物之一。所以,当恶魔队将被敲晕的需要护送的剧情人物们护送到了检疫站后,中洲队的任务默认失败。

    当主神询问郑吒是立刻传送回主神空间还是要滞留一段时间时,郑吒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可疯狂向前冲的郑吒却被刘煜拦了下来,已经失去理智的郑吒自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结果却被刘煜一巴掌拍昏。最后更是直接被刘煜丢进了一个冰库里冷冻了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后,刘煜将终于冷静下来的郑吒从冰库里放了出来,而出来后的郑吒对刘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会复活他们,然后让我们的小队,成为最强的小队。”

    刘煜点了点头,微笑道:“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吧,以你现在的力量。你觉得你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将得到你认可的队员全部复活?又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将他们训练成可以纵-横主神空间的强者?”

    郑吒也不是笨蛋,自然能够领悟刘煜的意思,当即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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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剧情人物全都送到了检疫站后。因为中洲队和恶魔队的到来而被主神强制进化了的丧尸们令安布雷拉公司措手不及,也因此,安布雷拉公司原计划毁灭浣熊市的计划被提前了。

    恶魔楚萱:“安布雷拉公司已经开始撤离,距离安布雷拉公司毁灭浣熊市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白人队员们静若寒蝉。没有人吱声。之前抓到中洲队的女性,有个白人队员想要做点什么,立刻就被恶魔郑吒杀了,杀的干脆利落,这让剩下来的白人队员们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他们都知道恶魔郑吒对白人到底有多憎恶。

    一直看起来像是出神的赵缀空转过头来:“那就是说,我们没有时间去完成刚刚才接到的这个杀掉中洲队隐藏队员刘煜的任务了?”

    恶魔楚萱推了下眼镜,镜片上反射的白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而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情绪与感情在其中:“主神给出这样的特殊任务,一般来说难度都会设定在主线任务之上。由此可以推断出刘煜的实力。加上他光凭气势就震慑得队长不敢出手,又有连精神能力者都找不到的隐踪匿迹能力,我们绝无可能在安全时间之内完成任务。”

    恶魔郑吒微微皱眉,道:“我们一起上也不行吗?”

    恶魔楚萱:“情报不足,无法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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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煜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希特勒式演讲的感染力,把郑吒说的一愣一愣后,郑吒终于稀里糊涂的跟刘煜签订了一份受到宇宙大道认可的契约。契约中说明,郑吒自愿放弃伴生神器,以求得队友的复活以及刘煜的庇护。

    将这份相当于“打神鞭转让合同”的契约放到碧血丹心镯中后,刘煜立刻送走了茫然若失的郑吒,接着按耐住兴奋的心情,笑道:“接下里就该轮到恶魔队的楚萱了……”

    红后二代适时提醒:“距离安布雷拉公司炸平浣熊市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刘煜挑挑眉,“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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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郑吒再次看了下任务手表上的任务:“特殊任务,击杀中洲队隐藏人物刘煜,成功每人获得两个a级支线剧情,八千奖励点,失败每人扣除奖励点五千,随机抹杀一名队员。回归主神空间后,积分为负者抹杀。”

    听着这样的任务所有人心头都不会感到痛快,特别是之前,作为队伍的第二核心人物,智者楚萱竟然说出“情报不足,无法分析”的话来。铭烟薇的眼神冷若冰霜,不言不语;赵缀空一派优雅姿态,笑的很漂亮却也极度危险;几个白人队员心中焦躁却不敢在恶魔郑吒的面前表露出来。

    恶魔郑吒有些暴躁的说道:“情报不足,就想出办法来。这不就是你擅长的吗?”

    恶魔楚萱的眼镜闪过一片诡异的白光:“确实有办法……因为我们队伍和中洲队实力超过了恐怖片的临界值,主神改动了一些浣熊市的设定,浣熊市的面积被扩大了三倍,基于原本浣熊市的面积,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面积。安布雷拉公司想要一次毁掉这样的浣熊市,普通的导弹和炸弹已经不行了。”

    恶魔郑吒抬眼盯着楚萱。楚萱推了推眼镜:“是的,安布雷拉公司会使用核弹。”她看着恶魔郑吒,“作为我们小队中的最强者,即使是你的身体,也无法正面面对核弹的攻击。”恶魔郑吒轻哼了一声当做答复,不论怎么样,他都给人一种极其黑暗而又暴虐的感觉。

    恶魔楚萱又道:“中洲队的刘煜和我相处了两个任务,他应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但也无法直面核弹的威力,所以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他会想尽办法的离开浣熊市。”

    白人队员艾米亚开口问道:“他既然拥有不被我察觉的能力,还能够从队长的手下带着一个人‘逃’走,那他现在难道不会已经离开了浣熊市吗?”

    恶魔楚萱:“凡人的智慧。”(未完待续。。)

第1031章 解决,再穿

    “……”因为有楚萱这个脑力强到逆天的队友而智商不断刷新下限的恶魔小队成员们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恶魔楚萱轻轻地说道:“主神不会允许。根据我的观察,刘煜似乎一直受到了主神的特殊关照,而且这份关照还是带有恶意的!若他真的已经离开了浣熊市,主神绝对会立刻变更任务。还需要我解释更多吗?”

    众人:“……”

    恶魔楚萱问向团队中的精神能力者,“直线扫描一下浣熊市现在的面积。”

    恶魔队的精神力者艾米亚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将自己看到的画面全部传送到了楚萱的脑海中,恶魔楚萱道:“看来刘煜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就是对《生化危机》和主神空间非常了解。鉴于他之前的作为,我要说……”她推了下眼镜,“我们这一次确实遇上了一个有些难缠的对手。”起码不在凡人的智慧之内,这一点认知让智商突破天际的楚萱稍感愉悦。

    恶魔郑吒:“也就是说你能找出他来了?在一个小时之内。”

    恶魔楚萱:“当然。”有这句话就够了!被楚萱开嘲讽技能,说话说一半,或者即使说全了,大脑被肌肉塞满了的队友们也搞不懂什么的……

    恶魔小队的成员们全都在距离检疫站不远的大楼顶上,故而也很容易就能够被找到。五架全副武装的有着安布雷拉公司标志的直升机将恶魔小队所在的楼顶包围了起来,许多真枪实弹的佣兵们从直升机门边探出枪口直指楼顶上的恶魔小队。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地面部队也突破了下方的一大堆丧尸,开着重型装甲车将大楼包围了起来,已经进化了的丧尸们在这特别处理过的装甲车下照样被碾压成了血饼一块。

    一个穿着高档定制西服。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白人男子从容的站在一架位于中间的直升机门口,他微笑着看着被包围起来的这几个奇奇怪怪的人,这名男子就是安布雷拉公司全权负责检疫站之类情况的主管,而他现在正忙着撤离,但他想,如果能够抓到这几个t病毒超级进化体,对于总公司来说。不但能够免除他在浣熊市中的错误,定然是还能够得到更高奖励的。

    主管微笑着对下方的恶魔小队开口,他的视线掠过了恶魔郑吒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也许这个是郑吒的复制人,就像爱丽丝的克隆体那样?主管的心里转了许多念头,但这不妨碍他的微笑和招揽:“很高兴亲自见到你们,我的朋友郑吒对你们可是非常重视。当然。我也非常重视郑吒这个超级t病毒进化体,很可惜,浣熊市发生了一点小情况,让我的朋友郑吒和他的伙伴们不是死了就是不见了,所以我就来亲自看看你们了……你们看起来并没有郑吒说的那么恐怖。”他耸耸肩,“当然,你们的能力我已经见识过了。不过,我现在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主管并不在乎恶魔小队成员们嘲讽的视线。他现在可是掌握着这些人生命的人,“是的。仁慈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们,还有八个小时的时间,浣熊市就会成为美国历史的一部分,哦~真是不幸,这个地方已经完全的……被舍弃了。”主管的声音带着嫌恶,他现在确实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闻着这里令人作呕的空气,他已经受够了。

    恶魔楚萱扭头去看艾米亚,艾米亚立刻合上眼睛用精神力探索了一圈,睁开眼睛对着楚萱点了头,就在刚才,安布雷拉公司再次提前了炸平浣熊市的行动。

    “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一起离开?”主管用高高在上的怜悯的眼神注视着下方的恶魔队,“就算你们跟郑吒一样都是t病毒的超进化体,也无法在核弹的轰炸下,平安活下来,如果没有飞机,你们也无法安全离开浣熊市不是吗?”

    恶魔郑吒与主管对视,面露讥讽,“就这些?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我仁慈的先生,呵!”

    主管被恶魔郑吒激怒,但看在这几个人是t病毒超进化体的份上,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只要把这几个人弄到了手,不用他动手,这些人也会生不如死。

    恶魔郑吒恶意满满的一笑:“看来你已经被安布雷拉公司抛弃了呢。”

    主管的心中一惊,在看到恶魔郑吒的眼神后,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很快他就听见恶魔郑吒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清秀眼镜娘用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说道:“安布雷拉公司高层,已经在五分钟前与美国政府做下决议,一个小时内向浣熊市发射核弹。而在两分钟之前,核弹发射的时间再度被提前,仅剩约三十分钟的时间。”

    主管听的不可思议,而楚萱也没有想要听他说什么,“我猜你在以为还有八个小时的时间里,仍旧需要处理一些浣熊市内发生的事情……事实上,你已经成为了弃子。”

    被楚萱说中了。主管的心中产生了动摇,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主管不再期望下面这几个人能够和平的跟着自己离开,于是他抬手,正准备示意周围的人开始行动,但在那一瞬间……

    等到主管反应过来时,飞在天空中的直升机都已经坠落了下去,那些包围恶魔小队的雇佣兵们也全都死亡,成为大厦下围着的一大群丧尸们的大餐。恶魔楚萱来到被恶魔郑吒踩在脚下的主管身边,开口:“我们正好需要你,你就来了。”她示意旁边的艾米亚,“艾米亚,读取这个主管脑中关于浣熊市安布雷拉公司的资料,我们需要动用这些,来找到刘煜。”

    恶魔小队知道了核弹发射时间被提前的事情。用红后二代监控着整个浣熊市的刘煜自然也知道了。若是按照正常的思维来思考,刘煜自然是要在核弹发射之前离开浣熊市。但是在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恶魔小队的任务目标后。就不再急着离开了,反而回到了暗室中,等着恶魔队出招。他们双方都有着时间限制,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恶魔小队到底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才能找到他呢?就让他来看一看,所谓轮回小队中,最强的一只队伍吧。

    恶魔小队全速动力起来。精神能力者被要求将整个浣熊市的每一寸土地。包括天上、地下都仔仔细细的扫描一遍,以恶魔郑吒为首的一群“体力劳动者”则身体力行的在城市中穿梭,反正他们只要稍微注意点。也不担心进化后的丧尸们,恶魔郑吒更是视进化后的丧尸为“蝼蚁”,拳打脚踢毫不含糊。而恶魔楚萱,则接管了安布雷拉公司在浣熊市的情报网搜索了起来。

    同一时刻。刘煜也在他的暗室中。与恶魔队展开了“对战”。就像是诱饵的游戏,在恶魔郑吒等人都没有找到刘煜时,刘煜就已经跟恶魔楚萱于浣熊市网络上展开了对战,你进我退、纠缠不休。

    在经过了二十分钟的破解与陷进后,楚萱终于停下了自己没有停歇的手指与高度集中疯狂运转的大脑,连接了精神能力者的精神锁链,“找到了。”距离浣熊市被炸平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当楚萱说出这三个字。并通过精神锁链通知了众人地点后,整个恶魔小队的成员。就全向着刘煜的暗室冲了过去。

    刘煜的暗室周围丧尸很少,现在整个浣熊市的丧尸,基本上都击中到了检疫站的周围。所以恶魔小队一路都走的非常顺利,驾驶着绿魔滑板到达暗室的时间用了一分多钟而已。与众人预计的不同,进入暗室的一路都非常顺利。而在进入暗室后,刺眼的灯光便亮了起来。

    刘煜站在一面玻璃之后与恶魔小队的成员们见面,面上是温和的笑容,就像是要见的是一群老朋友,而不是要他命的人,“非常高兴见到你们,特别是……”他的视线停在楚萱的身上,“我的楚美人!”

    这话一说,众人便奇怪的转头看向楚萱,难道这两人还有特殊关系不成?恶魔楚萱表情淡淡的推了下眼睛,没有接话。恶魔郑吒却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他以常人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向了那面玻璃,却在砰的一声后被弹了回来。这一下子可让恶魔小队的成员们皱起了眉头,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还有什么物质能够承受得起恶魔郑吒的一击。就连一边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的赵缀空都转回了注意力,扬起淡淡的笑容看向了刘煜。

    一阵紊乱的肉眼可见的电波在刘煜身边颤动了几下后,红后二代的影响清晰的浮现,她盯着玻璃另一侧的恶魔小队众人,眼中流转过无数的数据波,经过对比后,她看着恶魔郑吒,道:“t病毒感染体,建议消灭。”

    “如你所愿!”刘煜微微一笑,挥手撤去了物质化的能量墙,实力全开的冲向了恶魔队。

    早在和本体郑吒签订“契约”的时候,刘煜就已经通过那份能够深刻进灵魂的契约探知了主神空间改变的原因——要知道,郑吒是大千宇宙的开辟者盘古的残魂所化,虽然实力不及盘古的万一,但到底残留了几分混沌大神的威能,即便真正的残魂还没有觉醒,但也能察觉到刘煜的“恶意”。

    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就连混沌大神也必能避免。大约是清晰的感应到刘煜那不可抗衡的强大,盘古残魂没有直接动用自己的力量,而是以诡异的手段入侵了主神留下的中控系统,为自己创造了恶魔郑吒这么一个本体郑吒死亡后可以随时寄生的“备胎”。可是,恶魔郑吒的发展出乎盘古残魂的意料,他竟然比本体郑吒强大许多,为了一探刘煜的真实实力,盘古残魂这才操纵中控系统,发布了一个消灭刘煜的任务。

    虽然还不明白已经对自己表白了的楚萱为什么会从中洲队转到恶魔队,但在刘煜想来。盘古残魂能够做到的事情,身为整个六维宇宙一线生机的楚萱没有理由做不到,这其中一定有某种缘故……

    不过。无论怎么样,通过对郑吒灵魂的窥探,刘煜都知道那些大能无论怎样的强大,在人间道这里都必须遵守规则,不论是大千宇宙的开辟者,还是能够影响“一线生机”的神秘人物,都不能违规的释放超出人间道允许的力量。既然如此。刘煜哪儿还会跟他们客气,直接就动用自己已经晋级到传奇巅峰的实力,碾压了过去!

    恶魔郑吒的实力虽然提升的很快。但如今也不过相当于破空大圆满境界而已,楚萱更是只有破空中阶的实力,再加上破空高阶的赵缀空和破空初阶的铭烟薇,以及几条先天大圆满境界的小杂鱼。真是不够刘煜一口吞的。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刘煜就灭掉了除开楚萱之外的所有恶魔队成员。看着面色微白,但眼神依旧清冷的楚萱,刘煜也没有多话,直接禽兽了一回。在和楚萱深入交流后,在小莲和主神的帮助下,刘煜以自身受到一个中千世界庇护的气运,终于无后患的收服了蛰伏在楚萱灵魂中的先天至宝——封神榜!

    通过和刘煜的亲密接触,楚萱自身的意志也压过了神秘人的意识。那个让刘煜动心的眼镜娘终于回来了。与此同时,刘煜也知道了影响楚萱的那位神秘人竟然是宇宙大道的管理者鸿钧。

    原本按照常理来说。作为宇宙大道的管理者,是绝对影响不到“一线生机”的。可是,楚萱这个“一线生机”却有些不完善,因为缺失了某种东西使得自身的情绪不能圆满,这才给了鸿钧可趁之机!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鸿钧出手干预了一把楚萱的行事,但在和楚萱融为一体后,刘煜也放心的领悟到,作为宇宙大道的管理者,鸿钧就算不满,也绝对不会在人间道对刘煜和楚萱展开报复的。

    故而,就算感应到了鸿钧通过楚萱的灵魂传达出来的对自己的“不善”,刘煜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肆无忌惮的和楚萱加倍的腻味了一番——这其中也有鸿钧是女性形象的缘故!如果这里的鸿钧是地球传说中的那个老头子,那刘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他的观察中来一场爱情动作的!

    搞定封神榜之后,刘煜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主神空间,不但将中洲队的大部分队员复活出来,更是帮他们强化了适合的力量。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后,遵循契约的力量,郑吒灵魂中的打神鞭不顾残魂的阻拦,自动归档到刘煜的灵魂中。至此,刘煜可以完全的放下对亲友的担心了。

    要知道,掌握封神榜的人可以任意的册封三百六十五位属神。受封的属神无论原先是什么实力,都会毫无理由又毫无副作用的固定到永生大圆满境界。最为神奇的是,身在封神榜上的人,虽然生死全在封神榜主人的一念之间,但除了打神鞭,旁人确是无论如何也杀不死的。就算是被大能打的形神俱灭,也能通过封神榜的能力在瞬间重生,而且这“重生”还是不限次数的!换句话说,只要刘煜不死,只要打神鞭在刘煜手中,他册封的三百六十五位属神就永远不会死亡!

    有了这种解除后患的大杀器,刘煜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行事了。他之前虽然看起来行事嚣张,但其实是很收敛的,毕竟他得顾忌至亲爱人,怕自己的肆意会给亲人爱侣带去危险。如今,有了封神榜,他终于可以横行霸道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煜跑遍了自己经历过了几个世界,将父母、爷爷、三姐、钟小满、陈燃、龙紫珊、林无双、公孙绿萼、上杉千杏、明智玉子、神乐千鹤、浅间美哉、秋津、黑主优姬、赫敏、京乐春喜、卯之花烈、赵敏、灭绝师太等一百二十七位自己在意的人全部册封为属神,只有蓝染惣右介、东方不败、和楚萱三人没有被刘煜收入封神榜。

    蓝染惣右介和东方不败都不想止步于永生大圆满境界,考虑到他们遭天妒的强大资质,刘煜也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仅仅只是两个人的话,刘煜倒也有信心在他们强大起来之前,保护好他们。

    而对于楚萱这个整个六维宇宙的“一线生机”,在某种程度上和鸿钧平等的存在,刘煜是向册封也是不可能的!当然,为了她的安全,刘煜也不会放任她继续这么不圆满下去。就算不介意,却也不代表刘煜乐意看到鸿钧在他和楚萱亲热时再度插上一脚!

    为了早日解决楚萱的问题,刘煜甚至连收集混沌紫莲残叶这个当前最重要的任务都搁置了。要知道,混沌紫莲失落的九叶残片中,他已经找到了镜花水月、花天狂骨、莱空、莉莉丝之镜、邪神权杖、塞巴斯蒂安、主神等七片,只要再找到两片,他就能让小莲重塑混沌至宝——混沌紫莲!

    到了那时,别说是身为宇宙大道管理者的鸿钧了,就算是大千宇宙的开辟者盘古本体复活,也拿拥有混沌紫莲的刘煜没奈何!不过,在衡量了一番后,刘煜还是决定先处理楚萱的问题,毕竟补全了“一线生机”后,刘煜再找失落的残片也会轻松很多。

    于是,在小莲、主神和楚萱的合力定位后,刘煜直接穿越到了拥有楚萱缺失部分的时空!(未完待续。。)

第1032章 红楼梦

    八月十五中秋夜的扬-州城笼罩在一片安乐快活的气息中,红灯笼映着一条条大街小巷,给黑夜平添了一份亮彩,然而此时今夜的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官邸,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孽障!孽障!咱们林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传至今日,已是百年清誉,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样的事情!贻笑大方,真真是贻笑大方!”向来温文尔雅的林如海,此时却是气得面色涨红,右手猛拍在炕桌上,更是震得桌上茶碗“嗡嗡”响个不停,一屋子下人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垂下了眼帘,恨不得立刻变成透明人一样,就连在林如海面前最得宠的小厮林聪,此时也没了平日里的机灵逗趣,也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立在他身旁。

    林如海之妻贾敏的心腹赵嬷嬷“噗通”一声跪在林如海面前,脸色更是一片煞白:“老爷,都是老奴的错,要不是老奴怜惜鲍氏自幼相伴太太,多番纵容,她也做不出此等恶事……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老爷您千万不要如此,若是气坏了身子,老奴更是万死也难恕罪了!”

    “太太就是心太软!纵然鲍氏是贾家的陪嫁,但她立身不正,早该赶到庄子上……”看着一手奶大爱妻的赵嬷嬷扣首扣的额头都红了,林如海纵然是再恼火,也难以发作,但想起那个始作俑者,林如海立时便又瞪圆了双眼。“把那贱婢给我带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谋害主母!”

    话音刚落,管事的婆子战战兢兢的回话:“禀老爷。鲍姨娘她……她在房里抱着哥儿……手里还拿着刀,伤了好几个人,实是不得靠近。”

    林如海听了更是大怒:“好!好一个贱婢!走,我亲自去看看她,看她是如何的能耐!”

    赵嬷嬷听了连忙拦住林如海:“老爷,老奴看她已经是疯了,见人就伤。您怎么能亲身去冒险?!”

    “疯了?我看她比谁都明白,你不必拦我,今日不把这件事处理明白。夫人如何能安心养身子,这可是我和你家夫人盼了十多年的亲生骨肉啊!”林如海执意不肯,赵嬷嬷无法,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外院内院的规矩。命人到外院去找护院进来护着林如海去鲍姨娘房里。

    此时的鲍姨娘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艳丽姿容。只见她衣裳也是松散的,头发更是披散了下来挡住了大半的面容,正抱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嘴里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听闻脚步声,鲍姨娘抬起了头,看见是林如海和赵嬷嬷走了进来,那双眸子中更是射出了仿若要吃人的野兽般的寒光。让屋中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林如海看着这样的目光,更是气得手都哆嗦了起来。指着那全然没有半丝认错之意的女子,想着此时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一关的妻子贾敏,满腹的怒火瞬间就被烧得更旺。

    鲍姨娘轻蔑一笑:“好大的阵仗!还带了护院,老爷,你这是来向贱妾兴师问罪来了吗?”

    林如海面带寒霜的呵斥道:“谋害主母,你却全然没有半丝悔改之意!鲍氏,你……”

    林如海话还没说完,就被鲍姨娘一声冷笑打断了:“主母?她贾敏也配当林家主母吗?!”

    “放肆!”林如海气得不轻,厉声呵斥道:“你做出那等以下犯上之事,居然还不知悔改的污蔑主母,就凭你犯下的这些罪行,便是打杀了,也是你自找的死路!”

    “自找死路?”鲍姨娘听到林如海的话,眼底那凛然的恨意已经浓得化不开:“虎毒尚不食子,老爷,枉你平日里做出一副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却是这样的连畜生都不如!你不喜煜儿,不肯为他按照玉字辈取名,没有上族谱,这一切我都无所谓,你不喜欢他无所谓,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命根子!可是,你竟然无视贾敏那个贱人指使恶奴害死了他!自找死路?!哈!她才是自找死路,我的儿子没了,她凭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我要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我的儿子陪葬!陪葬!”鲍姨娘说到后来,那双凤眸更是像要裂开了似的,抱着怀里孩子的手,更是青筋暴起,仿若下一秒就会跳起来和林如海拼命。

    “你……”看着鲍姨娘如此这般的模样,林如海再看着那已然全无气息的八岁的庶长子,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涨红了向来白皙的面皮,话到了嘴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被鲍姨娘紧紧抱着的孩子,已经停止的呼吸,竟然慢慢的恢复了起来。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捆了!”林如海被噎得没有了言语,赵嬷嬷却是大怒不已的喝道,后面站着的护院们一哄而上,此时有了赵嬷嬷这个主母亲信的发话,也顾不得对方姨娘的身份。

    鲍姨娘虽然手执利器又一副全然豁出去的模样,但她能伤到那些丫鬟婆子,又哪里斗得过这一群身怀武艺的护院们,很快手里的刀便被夺了去,饶是如此,鲍姨娘也不曾松开怀中的孩子,硬是用脚踹翻了好几个趁机近身的丫鬟,最后被一哄而上的婆子们按在了地上,还不曾停止挣扎。

    这一连串折腾下来,鲍姨娘也没了力气,被按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怀中的孩子也在此时被旁的婆子夺了去。

    “孩子!我的孩子!把他还给我,我的孩子!”鲍姨娘不住的挣扎,眼睛直直的盯着此时抱着孩子的那婆子,满目狰狞,唬得那婆子不由得心惊肉跳。

    “你够了!他已经去了,你难道让他连去了都不得安息吗?”林如海虽然恼火这鲍姨娘。不喜这庶长子,但看着自家唯一的孩儿此时冰冷的模样,不由得也有些心痛。

    “啊?!鬼啊!”正此时。那抱着孩子的婆子发觉了不对劲——那已经死去多时的孩子竟然又有了呼吸,吓得双手一抖,那孩子便眼睁睁的从她手臂里滑落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鲍姨娘不知道是哪里来得力气,猛的挣脱了仆妇们的压制,窜到了那婆子的面前,接住了险些摔落在地上的孩子。“煜儿!煜儿!”鲍姨娘不敢相信的伸手探向儿子的鼻息。在确认儿子果然有了呼吸之后,眼泪“哗”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一干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林如海和赵嬷嬷也一时忘了反应。毕竟这死而复生的事,也只在戏文里听过,当它眼睁睁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饶是林如海这样胸有城府的皇帝重臣也被震住了。

    震惊不已的林如海率先回过神来。看着胸口开始微微起伏的儿子。面沉似水想了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小厮林聪和赵嬷嬷去欣荣堂请一位大夫过来。

    林聪领命去了,心中却着实不安,欣荣堂是林如海和贾敏的居所,如今怀有两个月身孕的贾敏被鲍姨娘冲撞昏迷,生死不知,扬-州城里能被林府请来的好大夫都俱在欣荣堂中。此时此刻老爷遣他过去欣荣堂请为大夫过来为大公子看诊,还不知夫人和屋里的下人会怎么想。

    饶是林聪心里再不安。老爷的吩咐他是必要遵从的,说起来,对于贾敏这个林家主母,林家的家生子们都是不怎么满意的。虽然林、贾两家结亲,门当户对,这个主母和自家老爷站在一起也是一对金童玉女,不论是模样还是品格都十分相当,夫妻二人也举案齐眉恩爱非常。

    但贾敏这一切再好,入门十几年连一儿半女都没生下,却是让忠于林家的人都是心焦不已。更可况,这贾敏还有一帮糟心的陪嫁。除了暗中和林家的家生子们争权夺利、贪墨索贿之外,还找着机会就勾搭老爷,这其中鲍姨娘就是典型!

    具体情况林聪并不清楚,只知道老爷是找了鲍姨娘的道儿,这才跟她在书房里白日宣淫。正是因为有辱斯文,林如海才一直不待见鲍姨娘,就算鲍姨娘在发卖前曝出怀有身孕的消息,也仅仅只是给予其姨娘的名分,宠爱却是一分也无。直到鲍姨娘生下林如海唯一的后嗣,这种情况也没有得到改善,甚至其子林煜也被恨屋及乌的厌弃,自小就没有得到父亲的一丁点儿关爱。

    不管林煜如何不受待见,但他到底是林如海的儿子,身体里流着林家的血脉,伤的如此之重,作为林府的当家主母,已被大夫确诊无大碍的贾敏纵然心中恨极,但面子上却多多少少也要关心一二,免得落下苛待庶子的口实。

    贾敏一脸虚弱的喟然长叹,先让林聪带着大夫先行,又对赵嬷嬷摆手道,“你去库房提些上好药材送去,告诉鲍氏,缺了什么只管开口,务必得把煜儿救回来。”凝眉细思片刻,又补充道,“我那里还有一支百年老山参,或可有用,待会儿叫海棠拿给你。”

    赵嬷嬷回了院子,甫在炕上坐定,还未来得及喝口热茶,杜鹃掀帘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口中含悲,“求嬷嬷救命!”接着便是几个响头。她适才听瑞香说了,煜哥儿摔破了头,随时可能闭眼,若果如此,身为煜哥儿随身小厮的杜鸣也不用活了。

    杜鹃不敢在这个时候向贾敏求救,她知道,以贾敏摆在明面上的“慈悲公正”,若是杜鸣真的有错,必然会受到惩罚。所以,她只能找到最受贾敏信赖的赵嬷嬷求情,希望她能代贾敏出面,保下自己唯一的亲人。

    “你那兄弟忒不成器!当初把他遣到煜哥儿身边,只管拿银子不管办差,一个小厮过的比林府正经主子还舒服,但凡他多照看煜哥儿一眼,也不会有今日的祸事。”赵嬷嬷嗤笑,用茶杯盖子慢悠悠撇去浮渣。

    “奴婢父母早亡,只杜鸣这一个亲人,又是奴婢把屎把尿亲手喂养。他若去了,奴婢只得向夫人告罪。随他下去见亡父亡母,也不算愧对奴婢列祖列宗了。”杜鹃头贴地面,哀哀悲泣。

    赵嬷嬷平日里最是厌恶背主的鲍姨娘母子。看待两人并不比林府的奴才高多少,更何况杜鹃是贾敏最得力的大丫头之一,那地位还在鲍姨娘之上。想到贾敏已经怀了哥儿,鲍姨娘失了儿子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便点头道,“起来吧,到底是因为杜鸣的疏忽才让煜哥儿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免他一死可以,但少不得受些罪。”

    “谢嬷嬷!奴婢今生今世,不。来生来世亦要替嬷嬷当牛做马、结草衔环、赴汤蹈火,以报今日救命之恩!”杜鹃大喜,一边磕头一边没口子的奉承。

    “起来吧,多大个事儿。值得你把下辈子也填进去?”赵嬷嬷呵呵一笑。放下茶杯舒展筋骨。

    这时海棠进来了,手里拿着几大盒药材,行礼道,“嬷嬷,东西都备好了。”

    “这便走吧。”赵嬷嬷下炕,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鬓角。

    行至门边,看见最顶上包装精美的百年老山参,赵嬷嬷转了转眼珠子。又绕回去,拆开礼盒剪了几根参须。用纸包好递给海棠,漫不经心的道,“这百年老参可是个好东西,五形六体如此齐赞,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没得让人糟践了。”

    “嬷嬷说的是!”海棠轻笑,随意把参须塞入某个礼盒中。那头芍药已经把整支山参收入赵嬷嬷私囊。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往鲍姨娘院子行去。

    此时,林聪带来的大夫已经为林煜诊治过,确认他已经死里逃生,余下只要静养便是。得到此消息后,林如海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有惩处鲍姨娘的兴致,只表态让鲍姨娘带着林煜住到城外庄子上去,接着便转身带着护院小厮们离开了鲍姨娘的院子。

    鲍姨娘现在也没功夫搭理林如海,刚刚当她听着大夫讲孩子已经无碍、只需将养待疤痕全然褪去即可,心里一松的同时,不由得生了几丝惧怕——之前她是一无所有并不惧死,可如今牵挂还在,她拼命照看还让贾敏钻了空子险些害了儿子,若她不在了,只怕儿子这次命硬挺了过去,下次便没这么好运了!

    原本她还在想着该怎么应对这件事,可没想到林如海竟然要他们去庄子上住。对于早就不期待林如海的鲍姨娘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避祸方法。

    “娘会保护你,再不会让旁人害你!他们如今把咱们娘俩放到庄子上去,娘真要感激他们,娘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平平安安的长大。”鲍氏抱着儿子低声呢喃着:“不过在走之前,娘会为你出气,叫那些轻慢陷害我儿的家伙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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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眼的时候,刘煜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黄梨木大床上,四根床柱雕刻着喜鹊登枝、二龙腾飞、三阳开泰等繁复花纹,顶上罩着藕荷色纱质床幔,隔绝了外界视线,柔和的阳光渗透布料,将这个静谧而狭小的空间染上了温暖安宁的意味。

    恢复自我意识后的刘煜没有吃惊自己身处的是《红楼梦》的世界,也没有讶异于自己林黛玉庶兄长的身份,而是欣喜于这个世界的等级。这里不是中千世界,也不是大千世界,而是“上千世界”!

    所谓的“上千世界”,就是指构造世界基础的能量比之“大千世界”还要高出一个等级的世界。用最直观的比较,大千世界只能容纳传奇大圆满境界的力量,而上千世界却可以容纳永生大圆满境界的力量!

    在这样的世界中,不但刘煜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他的所有力量,甚至还能在此突破,从传奇境界晋级到永生境界。在必要的时候,刘煜还可以通过封神榜召唤钟小满、上杉千杏等实力高达永生大圆满的爱人帮他做事。

    如此一来,这方世界就完全没有能够制衡他的力量了!完成任务不要太容易啊……

    当刘煜还沉浸在开心的情绪中难以自拔的时候,门外传来某个女人悦耳的谩骂,“狗-娘-养的夯货,丧了天良了,居然吃里扒外的害我煜儿!她贾敏肚子里坏得还未必是哥儿呢,这么快就像除掉庶长子啦?!我就知道当日贾敏将你这个贱种安置到煜儿身边是不安好心,是不是就等着今天啊?!我煜儿受苦,就算你背后有贾敏也别想好过!你一个贴身小厮不紧紧地跟着主子,却在主子爬山的时候失踪,致使主子重伤,,我就是打死了你也占着理!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我白送他一副草席!”

    “姨娘饶命啊!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您快救救杜鸣吧!”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嗓音传来,接着便是棍棒落下的劈啪声。

    “用牛粪堵了他的嘴!”女人厌恶的命令。

    少年凄厉的哀嚎转为一阵吚吚呜呜的闷哼。驳杂的噪音唤起了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刘煜慢慢收起惊骇的表情,玩味的笑了。

    鲍姨娘母子虽然不受待见,但害死主子到底是大罪,她说要打,其余人犹豫一会儿也就依了,只下棒子的时候使了点巧劲,听着沉重,然则并不如何伤筋动骨。这杜鸣虽父母早亡,但有个姐姐杜鹃在贾敏跟前当差,凡遇登帐、点名等事,贾敏都依赖她,很有些脸面,旁人不敢轻易得罪。(未完待续。。)

第1033章 教训奴仆

    已经被赶到庄子上的鲍姨娘连贾敏都不再顾忌了,又何惧一个大丫鬟,出了口恶气便掀门而入,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当下惊喜的叫起来,“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若去了,剩下姨娘可怎么办?这起子奴才翻了天了,往日就不把咱们娘两个放在眼里,若不是他们,你焉有此劫?这回万不可被他几句告饶就哄了去!看我不打死他好叫旁人知道你也是这林府正经的主子……”

    鲍姨娘搂着儿子,嘴里啼哭谩骂不止。杜鸣平日对刘煜多有懈怠,言语轻慢无礼,行为尊卑不分,但他口才好,会来事儿,好几次刘煜恼了,他几句话哄哄,送个草编蚱蜢便混了过去。天长日久倒把刘煜拿住了,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弄得主不主奴不奴,半点规矩也无。

    这会儿见刘煜醒了,杜鸣呸呸吐出口里的泥丸牛粪,伸长脖子杀猪一样叫,“大爷,您就饶了杜鸣这次,日后杜鸣这条命就是您的,这辈子替您做牛做马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刘煜在林府里地位尴尬,最是拿不起主子款儿,且年龄尚幼耳根子软,贾敏身边任一个三等丫头也敢欺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打板子的奴才料定刘煜会松口,竟就停了。杜鸣挣脱辖制,连滚带爬的入屋求饶。

    鲍姨娘霍的站起来,尖声叫道,“把他拉出去继续打!怎得?我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么?今儿他害得我儿重伤濒死,就是说破天去也是他咎由自取!打。给我继续打!打死了才算!”说着便走上前,随手捡起一根鸡毛掸子,专往杜鸣门面抽打。

    杜鸣一边抱头躲避一边告饶。旁的丫头婆子阻的阻劝的劝,闹哄哄一团。

    这个世界的能量太强大,刘煜又刚刚附体,头还有些疼,听不得这些吵闹,抡起床边一个瓷瓶朝人群掷去。瓷瓶准确的砸到杜鸣头面,当即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形容十分恐怖。杜鸣哎呀一声软倒,死活不知,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孽报已还。将他扫出去。你们也走,我要睡觉!”刘煜语气淡淡。分明是总角小儿,苍白的脸还一团稚气,但眼里却没了之前的天真、怯弱、顽劣。黑中泛紫的瞳孔占据了大部分眼白。使得这双眼睛像黑洞一般幽深,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还有刚才那番举动,竟是前所未有的雷厉风行,这孽报说要就要,竟似索命的鬼童一般。

    仆妇们唯唯应诺鱼贯而出,脸上带着少有的恭敬。

    鲍姨娘走到床边还想开口,刘煜定定看向她,想到她在自己耳边的呢喃。不由得一笑,道:“姨娘。我没事,就是想休息一会儿!”他虽然不是真的林煜,但却十分欣赏鲍姨娘的护犊子态度,自然也就不吝给她好脸色。

    见“儿子”脸色十分苍白虚弱,鲍姨娘心疼极了,立刻帮刘煜折好锦被,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刘煜这头虽说沉睡,可不过三五分钟,感觉到有人推门,他立即清醒过来,闭着眼假寐。

    鲍姨娘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想碰碰儿子苍白透明的小脸,看见他额头包裹的,被鲜血染红的纱布又缩回来,用帕子抹泪。

    刘煜的奶娘邢嬷嬷立在她身后,踌躇半晌轻声道,“姨娘,杜鸣看样子不好了,贾敏不会来找您算账吧?她那样重脸面,又惯爱假慈悲,杜鹃是她跟前的得力人儿,当初送杜鸣过来还亲自给咱们打了招呼,煜哥儿现今没事了,她说不得要借口闹上一场,对哥儿的名声可不大好。”

    随意打死奴才确实不是个好名声,鲍姨娘心中忧虑,但更多的是怨气,咬牙道,“她要闹便闹吧,我还要到老爷跟前告她一状呢!当初夸杜鸣勤勉伶俐的是谁?结果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弃我们煜儿于不顾。我早知道她看我们娘两不顺,说不得就是故意送杜鸣过来暗害我们的……”

    鲍姨娘这般胡搅蛮缠,怎是赵嬷嬷一合之敌?她可有一万个心眼子,一千张嘴,十个男儿也说不过她一个!闹到老爷那儿还不自投罗网、自取其辱?

    邢嬷嬷连忙把人拦住,耐心劝解,“姨娘您悠着点,莫要闹到老爷跟前。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历来对贾敏深信不疑,又百般厌恶您和哥儿,您若是在我们就要离开的当儿再生事,说不得会带累了哥儿。”

    顾及到病床上的儿子,鲍姨娘悲从中来,抹泪哽咽道,“我出生寒微,没甚见识,除了吵闹还能如何保护我的孩儿?我若不时时拔尖要强惹人讨厌,老爷如何注意到我们娘两?煜儿如何平安长大?这府里的姨娘,除了我,你看看还有谁能生下孩儿!”

    听着鲍姨娘嘤嘤哭泣的声音,刘煜能够感受到她深沉的爱,心中不自觉的已经将她化为受自己保护的一份子了。

    鲍姨娘哭了一会儿便停住,也不提去林如海跟前告状的事,只呆呆守在儿子床前。这时门外有人喊道,“赵嬷嬷来了。”

    鲍姨娘立马整理妆容,昂着头出去。

    “煜哥儿可好些了?醒了没有?”赵嬷嬷点头为礼,状似焦急的询问。

    “好些了,方才醒过来,这会儿又睡下了。”鲍姨娘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的道。

    隐在赵嬷嬷身后的杜鹃听闻此言方舒了口气,抬头扫视院落,寻找自家兄弟的身影。她并不怕鲍姨娘打板子,这满院的奴才谁敢得罪当家主母身边的红人?杖刑时他们自会控制力道,即便敲上百十下,不过歇息三两天便生龙活虎,待明儿求告太太,还可寻个更好的去处。

    瞥见从屋内延伸出来的一大滩血迹,她轻松得意的表情立时一变。又有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悄悄挪到她身后,低声说了些什么,骇得她失声尖叫。“我兄弟被打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可动用私刑随意处死奴才?”赵嬷嬷虽然也是奴才,但她乃是贾敏跟前的第一心腹,又因着林如海对贾敏的爱重,赵嬷嬷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在林府之内可谓是二人之下,就连林家家生子领头人大管家林忠也要忌她三分。在这样人人都捧着的情况下,赵嬷嬷有时候就会分不清身份。谁都敢出言叱问。

    鲍姨娘本就是贾敏的陪房,可以说是在赵嬷嬷教训之下长大的,虽然以她姨娘的身份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但在不疯狂的情况下,在面对赵嬷嬷时,不自觉的就矮了半头。在她的喝问之下,不由自主往旁边的厢房看去。容色紧张。

    身为贾敏身边大丫鬟的杜鹃眼眉何等通透。当即心中一紧,顾不上主仆尊卑,推开鲍姨娘便往那厢房里冲,看清躺在床上血肉模糊的人影便嚎啕大哭,复又抱住赵嬷嬷双腿不住喊冤,多少人也拉扯不住。

    本以为走一趟便能把人轻松救回,没想这鲍姨娘竟直接把人给打死了,叫赵嬷嬷措手不及又觉脸面无光。她咬牙。胸中怒火翻腾,指着鲍姨娘喝骂。“没了王法了,即便杜鸣有错,那也要禀明老爷、太太再做处置,万没有草菅人命的理儿!”

    “他根本没死,只是厥过去罢了,嚎丧等抬回去再嚎,莫扰了煜儿清净。他害了煜儿,我就是打死了他,你又能奈我何?去官府告我呀!”知道林如海是个要脸面的,定然会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况且自己还占理,不久后又要离开住宅,用不着低声下气的看人脸色,鲍姨娘顿时就梗着脖子冲赵嬷嬷和杜鹃叫嚣。

    杜鹃双眼通红,推开拉扯自己的海棠芍药便朝鲍姨娘冲去,“我跟你拼了!”她素来不把背着主子爬上老爷床的鲍姨娘看在眼里,往日说话只有她刺鲍姨娘的份儿,哪曾被如此羞辱过,一时就气晕了头。

    邢嬷嬷等人连忙拦阻,一行人乱作一团。刘煜被吵的心烦气躁,掀开被子趿鞋,顺手拿起桌上一只茶杯,走到门边看了一会儿热闹,瞅准时机砸出去。

    像疯狗一般胡乱啃咬的杜鹃惊叫一声捂住额角,鲜血顺着指缝汩汩而出。众人骇然后退,转头望去,却见一身量消瘦,脸色苍白,眼神漠然的小儿斜倚在门口,殷红的嘴角带着恶意满满的微笑,身上穿着雪白空荡的亵衣亵裤,活似一抹阴魂。

    “要拼命怎得不来找我?人是我砸的。”他边说边踱步进来,走到床边探了探杜鸣鼻息,十分遗憾的摇头,“怎么没死?要不我给他补一下你再闹?”说着便拿起床边的脚凳,作势要砸。

    “大爷不要!”杜鹃连忙扑上去,欲抢下脚凳却被躲开了。鲍姨娘顺势踹了她一脚,然后护在儿子身前。

    “不是要找姨娘拼命吗?我给他补一下,也好叫你师出有名!”刘煜冷笑。

    “煜哥儿,快把凳子放下!多大个事,犯不着要生要死的。”赵嬷嬷厉声呵斥。

    刘煜淡淡瞥了赵嬷嬷一眼,放下脚凳,姿态悠闲的落座,三两下解开头上布条,露出太阳穴血糊糊一个大洞,还用手指抠了抠,扯落几缕连着皮肉的发丝。鲜血顺着他侧脸淌入衣领,白色亵衣染红了大片,屋子里飘荡着浓浓的腥味。

    仆从们纷纷掩鼻垂头,不敢多看。瞧那狠抠几下的动作,旁人都觉一阵剧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那伤不在别处,可是人最柔软的要害太阳穴啊!也不知上辈子烧了几柱高香才大难不死!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赵嬷嬷也不禁害怕起来。这孩子顶着一个足以致命的伤口笑的如此云淡风轻,遗传至鲍姨娘的艳丽五官因染了血而透着一股阴森邪气,叫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伤势放在别人身上那绝对是致命伤,可是在拥有超级再生力的刘煜来说,却并不算个问题。要不是他心有成算,有意控制再生力的作用,再加上和林煜还没有彻底融合,他早就恢复如初了。

    刘煜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简单的“魂穿”。而是运用他身为源星负面大意志代言人的天赋神通,将他的本体能量化,然后转入林煜的体内。对林煜进行从身体到灵魂的全面吞噬。

    林煜虽然只是一个稚童,但他毕竟是上千世界的土著,身体和灵魂都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而从大千世界这个能量等级相对较低的世界穿越过来的刘煜,想要在不惊动本世界天道的情况下完全吞噬林煜的身体和灵魂,自然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煜儿,快把伤口包上。你不要命了?!”鲍姨娘惊叫,抢过布条就要给儿子包扎,却被对方威慑性十足的眼神制止。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太阳穴破了个大口子,差点死掉而已,比不得杜鸣,额头蹭了那么大块皮。”刘煜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捻下嵌在杜鸣皮肉中的一块碎瓷片。随手扔在地上。

    杜鹃怕的浑身发抖,却丝毫不敢出声,更不敢上前。对自己都能如此狠毒,何谈对旁人?

    “是我错了。”当大家以为这小儿还会做什么更恐怖的举动时,刘煜竟无比乖巧地一笑,干脆利落的认了。还不等大伙儿松口气,他又徐徐开口,“若杜鸣不幸去了。我就撞死在门前的石狮子上为他偿命!我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奴才生的贱种,怎么能比杜鸣尊贵?往日上学。他骑马,我拎书袋走着;他写字,我磨墨;他吃点心,我看着;他坐着喝茶,我立着添水;他没了银子只管往我荷包里掏,惹了祸只管往我头上推,我还得管叫他一声杜鸣哥。我哪里比得他身份贵重,给他赔命是应该的。”属于林煜的不甘和怨恨在胸腔翻腾。

    小小的孩子染了一身血,明明一副快昏倒的样子,偏还要硬撑,看上去十二万分的可怜。没经受天长日久的隐忍,哪里会有如此激烈的抗争?

    杵在门后的林如海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踹开房门怒气冲冲的吼道,“刁奴!竟敢如此对待主子!死了倒好,不死我亦要掀他一层皮!给我扫出去!仔细脏了我的地儿!”他最是恪守礼教,虽然不待见这个庶子,可也容不得他被一个奴才欺辱。

    刚刚听闻鲍姨娘母子把人砸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他本来十分震怒。林家对奴才向来宽厚,万没有私自打死人的理儿,但杜鸣未死杜鹃却拿住鲍姨娘索命,且刘煜的控诉字字泣血声声含悲,那孤注一掷、万念俱灰的模样委实叫人心惊肉跳,可见平日里受了多少罪。到底是林家的种,却叫一个奴才糟践,往日不知道也罢,知道了林如海自然要维护。

    刘煜垂头,眼里荡着讥讽的笑意。鲍姨娘连忙帮儿子包扎好伤口,跪下谢老爷做主。

    赵嬷嬷这才回过味来,连忙吩咐人把昏迷不醒的杜鸣抬出去,狠狠瞪了一眼还要开口喊冤的杜鹃。刘煜不耐烦应付林如海,躺在鲍姨娘怀里装晕。林如海忙叫人去请大夫,关照几句便说有事去了书房,闹腾的小院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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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披头散发的跪在贾敏门前,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你快回去吧,太太正给煜哥儿重新挑选小厮呢,待会儿还要对账,没空搭理你。老爷亲自发了话了,不准杜鸣再进林府,能保住一条命已算大幸,你还要怎得?你没见煜哥儿那个样子,红白的脑髓都露出来了,人看着也有些疯魔了,若不是平日被杜鸣欺压狠了,他一个胆小懦弱锯口葫芦的主儿,如何能做出那等事体?”赵嬷嬷俯身去拉杜鹃。

    听闻“煜哥儿”三个字,杜鹃脸上露出深切的仇恨。

    “你恨他?焉知他不恨你?他是主,你是奴,再恨又能如何?我看煜哥儿好似伤了脑子,行事大变。你日后离他远着点吧,切莫去招他。快起来,你家杜鸣在外边最是需要人照顾!这是太太赏的银子,给他找个好大夫,什么时候大安了你再回来。”赵嬷嬷塞了十两银子过去。

    杜鹃犹豫片刻,重重在门前磕了个头,说了句“谢太太”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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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近身,刘煜一觉睡到半夜,起来的时候摸摸纱布,那血肉模糊的创口已愈合了大半,感觉肚子里空乏的厉害,立马翻身下床,扬声喊道,“来人,我饿了!”等了好几分钟没人回应,他又唤了两声。

    外厢房一阵响动,还有小丫头互相推诿之声,过了老大一会儿,才有一名睡眼惺忪的小丫头掀帘子进来,边打哈欠边道,“大爷先喝杯茶,彩霞给您热粥去了,很快就来。”

    鲍姨娘没能力没根基,在林府里地位卑贱,连稍有脸面的奴才也多有不及。她的小院看着仆佣成群,但真正忠心的也就从小奶大林煜的邢嬷嬷和粗使丫头小丸子,旁的丫鬟小厮各有来历,伺候起来自然不会那么用心。

    闻见绿茶清新的香气,刘煜勉强压下心头的不满,拿起茶杯闭眼深吸,然后小小呷了一口,咂摸着舌尖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

    “好茶!”他心满意足的喟叹。到底是高能量世界啊,这普通的茶叶中竟然也蕴含着一丝灵气,对人体——至少是对大千世界的人体来说,其补益的效果简直堪比三百年的人参茶。(未完待续。。)

第1034章 离府

    刘煜那回味无穷的样子看着林煜的贴身丫头彩霞翻着白眼腹诽:切,不过一杯陈茶沫子,别说老爷和太太了,就连赵嬷嬷都不惜得拿它漱口!果然是贱种,没点儿见识!此时正值中秋,天气渐冷,她半夜睡得好好地被叫起,心里自然憋了一肚子气。

    刘煜平日就没个主子样,性格自卑懦弱,所以他身边的奴才怕他的少,敬他的更少。像这样肚子里诽谤几句已算好的,当面儿忤逆实乃平常。这还是白天被他疯狂的模样镇住了,否则刚才两个贴身丫鬟直接就躺被窝里,装没听见。

    彩霞去了半晌才回。“煜哥儿,粥来了,刚叫厨娘热过,小心烫。”彩霞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粥摆在桌上。

    刘煜眸子亮晶晶的,一杯清茶就给了他那么大的惊喜,这莲子粥想必也不是凡物吧?!端起碗略吹几口气,舍了汤匙直接往喉咙里灌。真滑!真甜!真糯!真香!真有灵气!这就是上千世界普通食物的味道吗?这里的土著未免也太幸福了吧,普通的银耳莲子也有五百年天山雪莲的效力?!

    咕咚咕咚咕咚,不过几息,粥碗就见了底,看的两个小丫头目瞪口呆。这吃相也忒粗鲁了点吧,活似饿死鬼投胎!

    “再来一碗!”刘煜抹嘴,面向彩霞后抽了抽鼻子,又改口道,“不要粥了,来碗肉!”

    “煜哥儿你还伤着呢,吃清淡点对身体好。大鱼大肉的不易克化,待会儿睡了积在肚子里,明早起来当心腹泻。”彩霞连忙劝阻。她肚子也饿了。厨娘留了一碗扒烧猪头,她只来得及吃几口便过来了。若端给刘煜,她是万万舍不得!

    “来碗肉!”刘煜把碗拍在桌上,愉悦的脸色阴沉下去。

    “这个时辰了哪还有肉?食材都用光了,只剩下些汤汤水水,您就将就着点吧,我再给您端碗粥来。”彩霞不耐烦。上前拿碗。

    “诓我的时候先把你一身肉味驱散了,嘴角的油印子擦干净了再来。我林煜从来不是将就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刘煜冷笑。砸了碗,大力拍桌,用一种期盼地语气喊道,“我要吃肉!”

    普通的茶叶、银耳、莲子都是大补之物。那么这上千世界的肉类呢?是不是蕴含的能量更多更高级?!

    两个小丫头被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心里瘆的慌,忍不住退后几步。

    儿子伤重,鲍姨娘如何睡得安稳,这头刘煜喊饿,那头她就开始悉悉索索的穿衣,待穿戴妥当来到门前,事情也听了个大概,当即踹了门骂道。“贱蹄子,当我不知道里头猫腻!主子饭食。厨娘哪天不自己藏匿一份好的,晚间偷偷吃了才睡!主子的东西你们也敢受用,不怕烂了舌头!立马给我煜儿端肉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灶房,然后自去老爷跟前领罪!”打儿子从鬼门关回来,鲍姨娘就有点疯魔。谁要让她儿子不顺,她就咬谁。

    两个小丫头现如今真有点怕这一对疯母子。瞧那红彤彤,瞪得溜圆的眼睛,活似罗刹恶鬼一般。两人唯唯应诺,逃也似的去了。

    “小崽子,你还砸上瘾了不成!姨娘改明儿把屋里的东西都换成木头的,好叫你砸个够!”坐到儿子身边,鲍姨娘嗔怪,本想戳戳他脑门儿,看见那一圈染血的纱布,脸上露出痛色,改捏了捏他细瘦的胳膊。

    待彩霞端来一碗扒烧猪头,她笑眯眯服侍儿子吃了,帮他擦脸净手,推搡到床上掖好被角才放心离开。这女人的表情太过温柔宠溺,让刘煜不自禁的想到了全心全意疼爱自己的母亲和三姐,心中顿时满布温情。

    之前他顾念着因果关系,本就好好照顾林煜的至亲鲍姨娘,如今他本人又从鲍姨娘身上得到了一份满档的温情,自然也就真正的将鲍姨娘划归了“自己人”的行列,只有她今后一如既往的对他,那他也绝对不会对不起她!

    刘煜来这个上千世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楚萱缺失的东西,可不是来当救世主的,什么木石姻缘、金陵十二钗、林府绝嗣、贾家抄家之类,与他何干?他又不是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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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圆桌上摆着三荤两素并一个汤盅,一双筷子麻溜的夹取食物,塞进一张小小的,红艳艳的嘴里,鼓起的腮帮子不停蠕动,然后咕咚咕咚吞进肚子。

    “再来一碗。”刘煜抹嘴,将空碗递给立在一旁的彩霞。

    “大爷,这是第五碗了……”彩霞迟疑的提醒,眼睛盯着小孩依然干瘪的肚皮。吃了这么多,都吃到哪儿去了?

    刘煜脸色微沉,狭长的眸子斜睨过去,在《倚天屠龙记》中形成的威凌天下的气势瞬间激发。

    彩霞心尖一抖,不由自主的接碗:“奴婢马上给您盛。您正长身体呢,多吃点好!”

    刘煜微微有些脸红,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摆出皇帝的威风就是为了吓唬一个小丫头给他吃饭,那他可就真是丢尽脸面了!不过,这上千世界的饭菜当真有营养,只这几样简单的家常菜式,就让他得到了在源星服食两朵八百年天山雪莲的补益效果!

    把桌上的菜扫荡一空,剩下一些汤汁也都用白饭拌了赶进嘴里,刘煜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由于源星至高邪神的吞噬特性,他的食量无限大,若非怕太过惊世骇俗,他真想吃光了这林府中的存粮。

    “走,出去逛逛。”喝完一杯清茶,刘煜慢悠悠朝院外走去。在回廊下看会儿天。在池塘边看会儿鱼,在树下看会儿鸟雀,两人一步一停。绕到一座假山前。“那花儿开的好,你给我摘几朵。”刘煜指着山上一丛迎风摇曳的火红月季。

    “哎,您等着。”彩霞撩起裙摆爬上去,仔细挑拣了开得最美最艳的几朵。

    刘煜接过,凑到鼻尖深深嗅闻,狭长的桃花眼半开半合,绯红的菱唇似翘非翘。显得极其陶醉。不足四尺五寸的孩子身量还十分瘦弱,裹着一件烟灰色锦缎排穗褂,一根石青色镶玉鞓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呼啦啦的秋风灌进空荡的袖袍里,拈花而笑的身姿真有股乘风而去的飘逸神秀之美。

    彩霞这才发现,煜大爷的长相真是俊美极了,他完完全全继承了鲍姨娘的靡丽。这种靡丽本就少了端庄。再加上原来大爷惯爱哈腰弓背。胆小懦弱的举止硬生生使这靡丽变成了惹人厌恶的庸俗。

    但现在不同了,自从碰坏了脑袋,煜大爷再也不怯懦的瞟人,而是用他那双涣散地、黑中带紫的幽深瞳仁直勾勾盯着你。他的目光里仿佛裹挟着什么无形的东西,一丝儿一丝儿钻进皮肉,钻进心肺,钻进骨髓,把你藏得最深最隐秘的阴私都勾出来。这份沉郁的气质在那靡丽外表的衬托下竟有种魔魅的吸引力。叫人想看,却也不敢多看。

    想到这里。彩霞抖了抖,再瞄向煜大爷时,额角流下一滴硕大的汗水。只见那孩子完全没了之前的飘逸神秀,正微眯着眼,不顾花茎上尖利的刺儿,将几朵月季拽在掌心用力揉碎,暗红的花汁从指缝沁出,顺着雪白的皓腕流入衣袖,染湿了一大片布料。而他却似毫无所觉,摊开掌心忘情嗅闻花朵被摧毁后散发的更浓郁、更纯粹的气味。

    煜大爷揉烂花朵的浅笑很美,很艳,却无端端透着股邪气,叫人止不住猜想,他待人是否也像待花一样,上一秒还温情缱绻,下一秒便无情摧颓。彩霞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煜大爷很叫人害怕,她连对视都不敢,更何谈像以前那般挑衅犟嘴。

    匆匆赶来的鲍姨娘解救了水深火热中的彩霞,“煜儿,大夫来了,快跟我回去。”说着,拽了人便走。

    大夫解开纱布,语气略微惊讶,“咦,这才四天伤口就好了?”不过孩子的恢复力本就很强,他并没多想,继续把脉。

    把完脉,鲍姨娘冲大夫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外间轻声交谈。

    “怎样?还有治吗?”

    “从脉象上看,令公子无甚大碍。”

    “怎会无事?每天胡吃海塞没见有个饱肚儿的时候,吃完了就对着日头傻笑,看个花儿草儿鸟儿鱼儿能看上一整天,脾气阴阴阳阳难以捉摸,怎会无事?”

    “那是伤到神魂了才致痴傻,恕老夫医术浅薄,无能为力,您另寻高明吧。”

    大夫做了个揖,背着药箱匆匆离开。

    鲍姨娘欲哭无泪,在外头搅烂了一方帕子才推门而入,看见刘煜正捻着一块糯米糕往嘴里送,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过去拍打他手背,喝骂道,“吃吃吃,整日就知道吃!叫你进学你不去,叫你给老爷请安你也不去,你待要怎样?将来太太生的孩子承了家业,你拎一个豁口碗去街上讨饭吗?你这不成器的小崽子,叫姨娘今后如何有靠?!”

    手里的糯米糕被打落,盛糕的碗碟也摔碎了,刘煜任由鲍姨娘捶了一顿才淡淡开口,“我饿。”

    哭得正投入的鲍姨娘噎了噎,咬牙想再捶他几拳,瞥见他还未长出头发的伤口,心里又舍不得,只得捏着鼻子唤道,“再拿一碟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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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房,赵嬷嬷的凑到贾敏耳边低声道,“大夫刚打发走了,说是煜哥儿伤了神魂,脑子不大清楚,这辈子怕是……”

    “哦?竟是缺了魂儿吗?这可如何是好?”贾敏蹙眉,面带忧虑,用帕子掩着的嘴角却微微翘起,“罢了,吩咐下面的丫头婆子,日后都顺着他点儿,他爱看花儿就看花儿,爱暴食就暴食。只让他高高兴兴走完这一遭儿也就是了,他也是个命苦的。”低叹一声,似想起什么又快速补充道。“只一点,莫让他近了我的身。他脑子糊涂,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赵嬷嬷眼珠子转了转,建议道:“之前老爷说等煜哥儿伤势完好就要送鲍姨娘和煜哥儿到庄子上,如今既然大夫都说无碍了,那不如早点送过去,城外山清水秀的。也利于煜哥儿修养不是?”

    嗯了一声,贾敏轻声道:“老爷想必不会拒绝这个好建议!对了,我们家在城外有好几处庄子。你说送去哪里合适?”

    “自然送去山清水秀环境清幽的地方,对煜哥儿病体有益。”赵嬷嬷阴沉沉的一笑:“太太,您说送去老高头的庄子如何?”

    “甚好。”

    主仆俩议定,心中都觉满意。立在门口的杜鹃嘴角噙着诡异的微笑。心道弟弟的大仇可算是报了。赵嬷嬷果然没诓我!

    那老高头一家三口本是专卖假药的赤脚郎中,因治死了人,被善心大发的贾敏救下,安排到城外高老庄当庄头。那一家子虽然都是心术不正、心黑手辣之辈,不过还算是知恩图报,每年收上来的租子都是最快最多的,因而惹了许多祸事都被贾敏压下,对贾敏最是忠心不二。只要稍微暗示一下。鲍姨娘母子断没法儿再活着回来了!

    听到鲍姨娘母子要被送到庄子上的消息,偏院所属除了小丸子和邢嬷嬷。其他奴才莫不急着寻门路拉关系,好留在林府。去了庄子不但月银减半,活儿还累,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城,他们如何肯干。

    至晚膳时分,彩霞回来了,面上带着点喜色,走到刘煜门前又变成了惶恐不安,徘徊半晌也不敢入内。

    “进来吧。”刘煜歪在炕上,手里捏着一朵鹅黄色的水仙花嗅闻,这上千世界当真奇特,就连花香中也蕴含着灵气,让他这段时间在大吃特吃的同时,也化身采花客,摧花无数。

    面对看似沉醉安闲的刘煜,彩霞没来由的心虚,忍不住后退两步,膝盖一软便跪下了。

    刘煜将花揉烂,汲取完其中的灵气,随手扔出窗外,指尖敲了敲桌面,问道:“什么事?”

    “大爷,您,您怎么不吃饭?这菜都凉了。奴婢先伺候您用饭吧。”彩霞失去了告辞的勇气,颤巍巍爬起来给主子布菜。

    林家待下十分宽和,规矩也不甚严,稍有脸面的奴才在主子跟前都是“你”啊“我”啊的,从不用贱称,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彩霞却再不敢在刘煜面前放肆,那一声“煜大爷”叫的心甘情愿,亦充满敬畏。

    “不用,你要说什么?来告辞?”刘煜摆手,黑中透紫的眼珠洞若观火。

    彩霞刚爬起来,吓得立马又跪回去,嘴巴开合半晌说不出话,只呜咽着给主子磕头,三两下额头便青了,心中有一个奇怪的认知:如果惹怒了煜大爷,凭他一根手指也能把自己给捏死。

    “别磕了,想走便走,我身边不留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刘煜声音平淡。

    “大爷,是奴婢对不住您,但奴婢爹娘全在城中,家里三个妹妹一个弟弟,正是嗷嗷待哺的时候,我走了这个家谁来撑?奴婢也是没法,您日后多多保重吧!”快速说完这话,彩霞爬起来跑了。

    她本以为主子会暴怒,会掀桌,甚至会责打,但想不到他表现得那样平静,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奔出门的时候,她也弄不清自己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刘煜歪回炕上,重又摘了朵花嗅闻,面上全无半点不舍亦或难过。

    “彩霞姐姐,你走这么快作甚?”迎面走来的小丸子被彩霞撞了个踉跄。

    “小丸子,我要走了。”彩霞忙扶住小丸子胳膊。

    “找好去处了?”小丸子并不意外。

    “找好了,去太太院里管鸟雀。”彩霞踌躇片刻后诚心劝道,“小丸子,你也赶紧想办法留下吧。这一去,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水葱样的人儿自此就成了乡野村妇,连个粗使小厮恐也配不上。再者,那些庄头都向着太太,在庄子里一手遮天,无需半载就能把人折腾死。你千万莫要想不开,跟着去受罪!”

    小丸子不以为意,淡笑道,“庄头再恶能恶得过大爷?再狠能狠的过大爷?大爷到底是林家正正经经的主子,他要整治个把奴才,那人只有干挨的份儿,打死打伤都得受着,否则就是犯上作乱,送进衙门里可是要砍头的。我在城里无牵无挂,也不稀得嫁人,大爷在庄子上立住了,我正好跟过去享福,可比待在这踩低捧高的腌臜地儿舒服多了。”话落,甩帕子而去。

    庄头真能恶得过大爷?想起那双静时幽深、怒时弥血的眼睛,彩霞打了个寒颤,一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

    林如海发了话,又得了贾敏与赵嬷嬷嘱咐,底下的奴才很快就套好车在一处小角门等候。

    鲍姨娘心情本就不爽,看见拉车的两头驴子,当场就发飚了,“府里的马都死光了吗?竟就弄了两头驴子来,说出去,别人都道巡盐御史好大的排场!”

    “鲍姨娘你多担待,府里统共那么几辆马车,方才老爷要去一辆,扬州知府家来商借了一辆,太太等会儿还要去大明寺上香,必要一辆,到你这儿实在挪不出了。”杜鹃陪着假笑。

    鲍姨娘自知不能跟这些人相提并论,亦明白这是杜鹃故意给她没脸,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小丸子和邢嬷嬷上来圆场安抚,硬搀着她登车。(未完待续。。)

第1035章 确立地位

    “呸!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呢!”等驴车缓缓驶出,杜鹃啐了一口,不防刘煜忽然掀开车帘,用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珠死死盯住她,待她汗毛倒竖的时候,忽而勾唇诡笑,无声口语道:等我回来!

    杜鹃骇得手脚发软,好半晌方拍着胸脯呢喃:“这小-贱-种真邪了门了,竟生了一双恶鬼才有的眼睛!幸好他去了就回不来,否则叫人日日睡不安寝!”

    鲍姨娘一路都在嫌弃两头驴子,出了城门方醒转,急问车夫,“这是要把我们送到哪个庄子上去?”告辞出来的时候太太也不给个准话儿,弄得她心神不宁。

    “去高老庄。”车夫甩着马鞭答道。

    鲍姨娘是贾敏的陪嫁,自然也了解老高头的事情,立时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姨娘怎么了?”刘煜拍拍她肩膀。

    “儿啊!原本以为避到庄子上能保全我们母子的性命,可是没想到太太会这么狠,咱们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啊……”转身把儿子搂在怀里,鲍姨娘边抹泪边说清缘由。

    邢嬷嬷也是一脸惨然,唯独小丸子镇定自若,正打开包裹给主子准备吃食。

    “我还当怎么了。”刘煜接过小丸子递来的糕点,咬了一口慢慢嚼着,轻笑道,“姨娘我问你,我是谁,那老高头是谁?”

    鲍姨娘呆呆看着他,神情懵懂。

    “我看你是被他的恶名吓傻了。我是林煜,林府的大少爷。他签了死契,是林府的奴才,他若对我不敬。我打死了他,那家人能耐我何?这世上没有主子给奴才赔命的理儿,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得先赏他一百杀威棒。”说到这,刘煜真心感谢这个阶级分明的封建奴隶制社会。地位他占了绝对的上风,武力他也占了绝对的上风,没道理在庄子上混不下去。

    将余下的糕点塞进嘴里。他抖落衣襟上的糕点渣,笑得玩味,“恶人还需恶人磨。姨娘有没有听过这句话。”为了让鲍姨娘放心,刘煜随手一抓,将红木打造的坚逾钢铁的车厢撕裂了一块下来,再五指合拢。将那一块拳头大小的红木慢慢的碾成了粉末。

    在鲍姨娘吃惊的张大嘴巴的时候。小丸子却掩嘴忍笑。她早知道煜大爷立得住,这一去,说是丧家之犬,不如说是潜龙入渊。

    鲍姨娘回过神来,抓起木屑看刘煜有没有作假,确定是真的木头后,她惊喜的问道:“煜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啦?”

    看鲍姨娘并没有质疑。只是欣喜,刘煜心中安定不少。笑道:“我五岁时有个白胡子老爷爷趁夜潜入我房中,他说我骨骼清奇,乃是不世出的习武奇才,所以要收我为徒,接他衣钵。只是他的身份非同小可,不能轻易暴露,故而要我隐瞒家人,纵使至亲也不得泄密。事实上,如果没有三年来的秘密修炼,我怕是早就摔死了……”

    这个世界虽然能量等级很高,但也是有着江湖和武林,鲍姨娘也是从小就听说书的讲述江湖见闻,所以并不会质疑自家儿子的际遇,反而得意于自家儿子的优秀!只是,看见儿子头上还没有长出头发的伤处,她又不禁担心起来,“你的伤还没好完呢,真要是亲手教训恶奴,会不会有影响?!”

    “你让我吃好睡好,这点子小伤转眼就好。”确定要走的时候,刘煜便不再压抑再生力,虽然因为还没有完全融合的关系,再生力无法向在源星时那样神效,但只要多吃多睡,给身体补充足够的能量,头上那点子外伤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那大爷您多吃点,我收拾了好些干粮,去高老庄只需一天,干粮却尽够咱们吃上三四天的了。”小丸子拍了拍身旁体型硕大的包裹。

    “好丫头!”刘煜冲小丸子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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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老庄距离扬-州城足有一百三十里,驴车行走了四个时辰方才到达。按理这老高头早该收到府里来信,获悉自己一行抵达的时间,可鲍姨娘都进了二门还无人来接,只碰见几个形容猥琐的小厮。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不知道姑奶奶今儿要来吗?”因儿子在身边,鲍姨娘骂得十分有底气。

    “哟,鲍姨娘来啦!对不住,方才在屋里假寐,不想竟睡过去了。”一个身材臃肿,四十岁上下,穿金戴银的妇人掀开门帘,从偏房出来。

    “你是?”鲍姨娘皱眉,心下很是不爽。来人虽面上含笑,可神态却十足倨傲。

    “我是老高家的。”妇人扶了扶鬓边硕大的一只头花,指着缩头缩脑立在门口的一个小丫头,喝道,“你,带鲍姨娘去上房。”

    还知道自己住偏房,让我们住上房。鲍姨娘勉强压下心底的不痛快,拉着儿子往里走,见屋子打扫的还算干净,摆设并不如何简陋,面上稍缓,只摸到床铺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这褥子怎是潮的?还有这被子,怎都发霉了?”她摊开被子,指着布料上的小黑点质问。

    “奴婢是粗使丫头,只负责洒扫,这些奴婢真不知道哇!”小丫头惊恐万状的摆手。

    “好个娼妇!竟拿这些烂货糊弄我!”鲍姨娘一把抱起被褥,跑到门外兜头兜脑砸到老高家的身上,怒骂道:“眼瞅着就要入冬了,居然让我们娘俩儿睡受潮的被褥,你是何居心?!怎么着,真当自己是这高老庄的主子了?跑到老娘头上撒野,看老娘今儿不撕了你!”

    “我是奴才,可你也不是主子。谁能比谁尊贵?都被打发到这里来了,还抖什么威风?看今儿到底是谁撕了谁?!”老高家的暴起反抗,那肥硕的身材在窈窕的鲍姨娘面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刘煜将鲍姨娘扯到自己身后。一脚把个二百斤重的妇人踹飞三丈有余。老高家的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刚昂起脑袋,又喷了一口血,想是骨断加内伤了。

    她儿子高大全本来倚在门口看热闹,没想自家打遍高老庄无敌手的老娘竟被一个小孩踹飞,心中又惊又骇,欲上前帮忙。对上小孩血红的眼珠便似施了定身咒,硬抬不起腿来,好一会儿才忆起手里牵着一条恶犬。呼喝着让它攻击。

    恶犬张开血盆大口扑将上来,鲍姨娘、小丸子、邢嬷嬷三人吓得惊叫倒退,刘煜却不避不让,待那恶犬袭到。快如闪电的扼住它咽喉。五指收拢,只闻咔哒一声脆响,竟把个喉骨硬生生折断了。

    高大全软倒在地上,几乎吓尿。他老爹听见响动跑来,只见刘煜正将狼狗扔在地上,五指成爪破开颅骨和腹腔,在那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的脑髓内脏里翻搅,似在找什么东西。

    “真是可惜。竟然没有玄幻小说中的能量晶核。”刘煜将手从脑髓中抽-出,沮丧的拍了拍额头。留下一个血手印。这方上千世界的万物所蕴含的能量太强了,他还以为活物体内会出现小说中描写的晶核、内丹之内的能量集结体呢,可惜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老高头慢慢靠墙,只因他不停抖索的双腿已经站不住了。这,这就是林府里撩了毛的小冻猫子林煜?真不是吃人的怪物?

    这样想着,更令他骇然的事发生了,只见刘煜嗅了嗅手指,竟伸出舌头把其上沾染的脑髓一一舔去,血红的眼珠子微眯,道了句,“果然如此!”在刘煜的认知里,动物血肉所蕴含的能量是非恒定的,一般说来,生鲜的血肉所蕴含的能量至少五倍于熟腐的血肉。现在亲口尝试后,刘煜确认,这方上千世界同样遵循这这个定律。

    刘煜的生态动作太过鬼魅,骇得高大全身子直抖,裤裆里弥漫出一股尿骚味。老高头顺着墙根儿滑坐在地,怎么也站不起来。他婆娘胸口痛得要死,却还拼了命的撑起肥硕的身体,指望离那血泊中浅笑的魔童远一点。

    莫说他们,就连鲍姨娘三人也都脸色发白。可刘煜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咽了口唾沫,对鲍姨娘笑得乖巧,“我饿了,今晚吃狗肉!”

    鲍姨娘也是个狠人,立马就恢复正常,冲老高头呼喝,“没听见吗?我儿子要吃狗肉,快过来把这死狗拿去煮了!”

    “马,马上!”老高头忙应了,却哆哆嗦嗦的站不起来。

    “我姨娘现在需要休息,把房间里的被褥都换了,立刻,马上!”刘煜红彤彤的眼珠子锁定高大全。

    高大全以超常的意志力站起来,一溜烟朝库房跑去,生怕慢了一步被这魔童活吞了。他老娘就那么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吹了半天风,抬回去时早已气息奄奄,哪还有平日嚣张跋扈的样儿。

    “我儿真厉害!看这庄子里还有谁敢造次!”瞥见奴才们又敬又畏的目光和战战兢兢地举止,鲍姨娘搂着儿子畅快的笑了。平生第一次,她尝到了扬眉吐气的滋味。

    刚才还跑不见影儿的丫头婆子们不知从哪个角落纷纷冒出头,但凡鲍姨娘吩咐,无有不应,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把这床帐子换成薄纱的,被褥换成绢丝的,免得膈着我儿皮肤。怎么没设香炉?立刻拿一个过来,驱驱屋里的霉气。这盆青松修剪的不怎么样,换。炭盆子里烧得怎是普通木炭?有银丝炭吗?快去换了来!”鲍姨娘在屋里好一通指点。

    一个婆子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频频点头,因见煜大爷就歪在靠窗的炕上,额头还留着一个血手印,故不敢露出丝毫不耐,只恨不能把鲍姨娘当佛祖供着。

    一炷香功夫,房间焕然一新,刘煜放下茶杯问道,“姨娘满意了吗?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叫他们再改。”

    “满意满意!这正院够大,用的也都是最好的。可比林府里自在多了!”想到不用煞费苦心的防备贾敏那黑心人的手段,一庄子奴才又都奉自己为主,想干嘛就干嘛。鲍姨娘心里说不出的舒爽。

    “满意就好,我去厨房看看我的狗肉,吃了一路干粮,舌头忒没味。”刘煜下炕穿鞋,循着肉香慢悠悠朝厨房走去。

    小丸子和邢嬷嬷伺候鲍姨娘躺下小憩,这才回到各自屋里,将行李归置后凑在一处喟叹。“嬷嬷,咱们可算是来对了。瞅瞅,这么大的屋子。咱两一人一间,再不用跟人挤,盖得是绫罗,烧得是银炭。平日里不用受人挤兑。亦不用看人眼色,不比林府自在多了?世人都道宁为凤尾,不为鸡首。可凤尾哪里知道鸡首的惬意?”

    “死丫头,你这意思是咱大爷成不了龙凤?我看未必!就凭大爷那股子狠劲儿,早晚有大造化!”邢嬷嬷戳了戳小丸子脑袋,两人掩嘴而笑。

    嘚瑟了两三日,鲍姨娘才平复下情绪,刘煜却已经活动开了。发现高大全也爱舞刀弄枪便把他设在前院的武场给占了。虽然知道以他传奇巅峰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一方高手,但刘煜却也没有松懈。一来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林煜的形魂。二来他还打算借着这方世界的能量性质,晋级到永生境界。

    这日,刘煜练功结束,忽然兴起想在庄里逛一逛,与小丸子见弯就转,见台阶就上,不知不觉竟来到一座环境格外清幽的小院,院子里假山环绕,花木峥嵘,颇有几分意趣,又有一只养得膘肥体壮的孔雀,正拖着长长的尾羽在草坪上踱步,看见生人也不惧怕,歪着头打量。

    “呀,是孔雀呢!这等神鸟,寻常可不多见!若是能给咱们开个屏就更好了。”小丸子拍着手叫起来。

    刘煜见多识广,并不觉得孔雀有多么稀奇,反笑问,“瞧这油光水滑的,养得真肥!也不知孔雀肉是何滋味?”在刘煜的心目中,有一个奇妙的换算公式:既然是“神鸟”,那么必然是少见的,既然少见,那么必然是奇异的,既然奇异,那么必然是蕴含了很高能量的!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小丸子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心说大爷的想法总是这么“实在”。

    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老高头差点没厥过去,边跑边喊,“吃不得,吃不得!这只孔雀可是送给太太的年礼,太太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啊!”

    要说刘煜最厌恶谁,那非贾敏莫属。他本是顺嘴一说,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听闻老高头的喊话反倒非吃不可了,立时便冷了面色,捡起一粒石子轻弹。石子破空而去,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啸,而后精准地击中孔雀头颅,一串血花在草坪上炸开。

    老高头哎呀一声惊叫,跪倒在地,表**哭无泪。这可是近千两纹银啊!就这么没了!“大爷,这可是太太指明要的年礼,要送往京城荣国公府给贾老太太。您这一石子儿下去就没了,太太问起来,奴才如何交代?”

    刘煜踱步过去,扯下一根孔雀尾羽把玩,笑得十分漫不经心,“既是贾敏指明要的,我还真得尝尝。你如何交代?实话实说啊。要么叫贾敏亲自到庄子上来治我,要么暗中授意,让你除掉我。想怎么来,我接着。都离开林府了,我还怕个什么?”

    老高头可算是看出来了,大爷对老爷太太非但没有半点敬意,还恨之入骨。这次发配庄子没准儿就是他自己设计的,要不信中提到的头伤,怎么来到庄上便好了呢。到了庄子上他就威风了,名义上是主子,又练得一身绝强武功,谁奈何得了他?况且就算给府里递消息,太太也万不会放下身段百里迢迢的来教训他,更不会许他回去,最多写信申饬几句,哪里伤得了他一根毫毛?这真真是一粒铜豌豆,蒸不烂煮不熟炒不爆捶不扁,叫人无从下手啊!他才几岁?再过几年又是何光景?

    老高头直觉前途灰暗,干脆给跪了,颤巍巍表忠心,“大爷说得什么话?太太送你来是养病的,这整个儿庄子都由你摆布,你爱如何便如何,焉有旁人置喙的理儿,不说吃孔雀,就是龙肝凤髓奴才也得给您找来。奴才只管服侍的您高高兴兴,若起了一点子背主的心思,叫奴才天打五雷轰!”

    刘煜淡淡的一笑,将手中羽毛的尾巴尖折断,斜插在自己鬓角,负手而去时命令道:“把尾羽都拔了给我姨娘送去,肉拎到厨房煮了。”

    “奴才遵命。”等他走远,老高头才艰难的爬起来。

    回到正院,鲍姨娘正歪在炕上,一个小丫头捶腿,一个小丫头捶肩,还有一个小丫头将剥好的桂圆放在碗里供她取用,炕桌上放着各色糕点并一些珍稀果品,高大全和一个管事妈妈跪在座下禀事,排场看着比贾敏还足。

    “我好歹也是林府里半个主子,这高老庄除了我儿,还能有谁比我更尊贵?为何这账本我看不得?”她竖起两道柳眉,指着高大全怒问。

    “按理,这账本只有太太派来巡庄的账房先生才能看,年底下他需带回去给太太过目,若让闲杂人等碰了,出了问题我们不好交代。现如今账本已经封了,不好取来给姨娘看,请您多担待。”高大全陪着假笑。

    “莫要糊弄我,说是封账,那是方便你们弄鬼。收上来的租子给府里缴四成,剩下六成全私底下吞了,当我不知道呢!”鲍姨娘蔑笑。她也是贾家的家生子,这些个阴私她如何能不清楚。

    高大全心中恨恨,直想用针缝了鲍姨娘的嘴。这是敲诈来了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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