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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红     邪风曲txt下载     邪风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七章雷霆手段(下)

    朱棣点点头,他自然清楚锦衣卫的实力如何,绝大部分锦衣卫,就是他以前的王府护卫啊,里面的人有几斤几两,他朱棣会不清楚?这些护卫,如果调动三四千人,也可以做到昨夜的那种情况,但是现在应天府方圆百里内,锦衣卫的人手加起来不过两千余人,哪里有实力吃掉苍风堡数百高手外带一营禁军?吕老太监咳嗽了一声,低声的在朱棣的耳朵边说到:“陛下,锦衣卫招揽的江湖豪杰,陕西的那些人还留在陕西,他们是金龙帮留在那里控制马市的,没有来京。幽冥宫的人马,已经全部投*了东厂,没有老奴的命令,他们根本不会出动的。锦衣卫现在的高手么,恕老奴大胆说一句,怕是还不够使用的。”

    朱棣皱了下眉头,低声说到:“此话怎讲?”

    吕老太监阴声说到:“二殿下的话,也是没理到了极点。锦衣卫的高手如今都派出去追查那人的下落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手留在京城内?就看看厉风重伤,周处、吕安、蔺轼三位指挥倒卧床榻之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一点风声,这锦衣卫的实力,还嫌稍微薄弱了一些。”

    朱棣默默点头,深以为然。厉风没事的时候。天下地风吹草动,尤其应天府内一个大臣半夜起床小解了几次,他朱棣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这厉风一倒下。这消息可就来得慢吞吞的了。这可不是好事情,锦衣卫就是监察机构,要是因为能干的人太少,弄得无法发挥正常地效用了,这可就实在是荒唐至极了。

    “哼,老二他不过是推诿责任罢了,禁军如此无能,怕是和他推荐的那几个将领不无关系”朱棣如此想到。当下他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径直喝道:“老二、老三,你们明日就出京。去你们自己的封地吧。尤其老三,你既然有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作为羽翼。想必是不需要护卫了,你的护卫,就削减一万人罢。苍风堡的所有门人弟子,有官职的统统废黜,你都带出京罢。”

    给朱任一个面子,加上苍风堡的确对朝廷有功,朱棣这才没有大肆的杀戳。过。削减了朱任一万名护卫,朱任可就要哭都哭出来了。这苍风堡的人,好容易在朝廷里面牟取了些许官职,如今被朱棣通通免职,怕是不恨死了朱任他们?

    手一挥,朱棣身上霸气横溢,容人反驳地喝道:“苍风堡乃是武林门派,和朝廷关系太紧密了,却是对朝廷名声不佳。日后苍风堡弟子,不许入朝为官,除非他们脱离苍风堡。否则子孙三代,不容收录……

    说到这里,朱棣狠狠的瞪了一眼朱???身体一哆嗦,又趴在了地上。

    朱僖大喜啊,这下可好,两个祸害被赶出了京城,这可就方便了自己了。只要和厉风密切联手,掌握朝臣地忠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但是朱僖的美好愿望立刻就被朱棣给打得粉碎,朱棣冷声说到:“朕今日再宣布几件事情。第一,朕特命吕总管组建东厂,监察天下,和锦衣卫并列。东厂的职责,监察百姓,监察大臣,监察锦衣卫!”

    全部人的身体都哆嗦了一下,这东厂的权力似乎比锦衣卫还要大。那些大臣更是满心底的苦了起来,一个锦衣卫就让他们整日里提心吊胆地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东厂,这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第二,等开春后,朕准备御驾亲征漠北,扫平元蒙残党。特命厉虎将军率领破阵营北,整顿军务。张玉在京提调兵马粮草,运往燕京城。廴能帅兵南下,征讨安南,平定南方百越之地。”

    朝臣震动,这下又要开仗了,太青日子才过了几天啊?但是既然是朱棣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触怒了朱棣,这是会满门抄斩的。

    “第三,为了宣扬天朝上国之风,朕已经命令马和在杭州、泉州、扬州三地行造宝船,准备南下大洋,向各域外之国显我国威……此间事大不能疏忽。朕特委任锦衣卫大统领厉风为督造大臣,前往三地巡视,督造宝船。”说到这里,朱僖大惊,朱棣则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一肚子的话都吓唬了回去。

    “此三件事情,都关系着我朝走向,因而诸位卿家万万可大意,一定要全力协助才行……如此,退朝。僖儿,

    等大臣们都走空了,朱棣在大殿内把三个儿子训斥得彷佛猪头一样,这才放了三人出去,临行还没有忘记提醒回到禁宫内,朱棣这才朝着僧道衍叹息起来:“这三个儿子啊,哪一个省事?老三原本还好,和老四一样吃喝嫖赌无所为,朕就当养了一条狗一般的养着他罢。偏偏他如今也有了野心,想要出头了,不好好的训斥一通,怕是日后三兄弟自相残杀,不得收场。”

    僧道衍端坐太师椅上,笑着看着朱棣问到:“那陛下吩咐厉风出京,却是作甚?”他面色凝重地说到:“再说了,那宝船的事情可是大意不得,马和威严庄重,却是不够刻毒,恐怕督造一事难以胜任。厉风属下的那批人,哪一个是谷壳里面都可以榨出油水的人物?要厉风去督造宝船,我看地方上的那些官儿谁还敢给朕偷奸耍滑的……尤其,日后出海。马和宣扬国威,可是那.在各国打探消息。追杀朱允玟的事情,还是要厉风去监督才是。”

    僧道衍微笑起来:“陛下知人擅用,道衍不及远胜……”顿了一会儿,僧道衍满脸担忧的说到:“可是厉风要是一走,怕是大殿下在朝中再无人辅佐,二殿下有兵部一脉人马支持,三殿下也勾结了不少大臣。怕是大殿下到时候会吃亏啊。”

    朱棣笑起来,一脸从容的说到:“朕那三个儿子,朕自己清楚。嘿,让厉风留下他属下的三员大将在京,那些文武大臣也会收敛许多罢?朕御驾亲征漠北,这京城里面地事情,就留给僖儿打理,莫非那些大臣还敢不听他号令成?……嘿嘿,僖儿文弱。朕让他坐镇京师,还是比较放心的,要是老二、老三两个。嘿,朕就害怕大军刚到燕京城,他们就在京师称帝了。”帝把玉玺交于己手,则世子瞻基降世,这乃是吉兆啊。”

    朱棣开心的笑了起来,点头说到:“这话倒也不假,瞻基比他父亲,还有他那三个叔叔,倒是象话多了。最近他似乎还在跟着厉风习武,这也好,我朱家的子孙,多少要学点刀马的功夫才对得起祖宗。”朱棣拈须长笑,一想到这最大的孙儿,他就忍不住的开心。

    昆仑山,绵延千里,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深谷幽壑不为人知。传说中,昆仑决定乃是上古大神西王母修炼地所在,数千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昆仑山找了又找,希望能碰到神仙,弈点想到的好处出来。奈何仙道飘渺,他们少人倒是碰到了昆仑门下的修道士,被收入门下,但是碰到西王母门人的,却是没有一个。

    传说中,西王母自从封神一役之后,看到天下的浊气日益浓重,顿时舍弃了在昆仑的居所,移居到了九重天外,所以凡夫俗子,再也难得碰到西王母的门人了。

    这天,就在朱棣和僧道衍在禁宫内笑谈的时候,昆仑山深处,最偏远的一万丈绝壁之下,冒出了细微地七彩光芒。

    一只小小的三足青鸟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嘴里发出了欢呼声:“终于又可以出门了,我素青又可以出门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主子搬家的时候去偷喝仙酒,弄得我睡了九年,醒来就见主子了……可怜啊,可怜啊,我青青真可怜啊……呜呜呜,我在下面喝了五千多年地酒了,我现在要吃肉,吃肉啊,吃肉啊……我要吃肉啊……月儿,快点上来,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肉。”

    她盘旋了一周,兴奋的朝着天空的一只大鹏鸟扑杀了过去:“尽鸟,不许跑,我要吃肉啊,肉啊……”

    一只晶莹透明的,翻动着七彩琉理光彩的手臂缓缓的自悬崖下探了出来,轻轻的在崖壁上一借力,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翻身到了绝壁之上。她看了看自己那支似人类的怪手,脸上满是似悲似喜的古怪神情,连忙用水袖把自己的左臂包好,右手一展,一股无形巨力把那小青鸟拉了回来,脚尖一点,身体已经到了百里开外的另外一座高耸的雪峰之上。

    不理会那青鸟唧唧喳喳的胡乱抱怨,这少女看了看方向,低声的说了一句:“昆仑派的山门在哪里呢?我可没有来过。”咬了咬嘴唇,她低声说到:“慢慢找罢,如果昆仑派肯出手相助,怕是事情就好办多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不知道从何找起,一见就知道是一个没有什么江湖阅历的新手。

    茫然的绕着偌大的昆仑山脉走了十几圈,少女一无所见,不由得苦笑了几声,脚下踏着一朵七彩莲花,朝着中原飘然而去。

    此时的应天府,厉风舒适的躺在床榻上,啃着小猫帮他削来的冻梨,笑嘻嘻的说到:“小猫啊,明天你去给吕老太监说,就说我厉风既然拜了他做义父,自然就应该改姓吕,以后呢,我就叫做吕风子。你的名字也要改了,以后你就叫做吕虎。嗯,你说啊,等咱两兄弟有了孩子,第一个儿子就过继给他老人家,这样他吕家就不会绝后了。”

    小猫呆了老半天,终于苦笑起来:“改姓?跟着一个老太监改姓,风子啊,有这个必要么?”

    厉风白了他一眼,冷笑到:“你是害怕天下人嘲笑我们?我呸,只要我们大权在手,谁敢嘲笑我们?谁敢啊?”

    “这次被皇帝派出京师,说白了就是怕我在京城营党舞弊,把我派出去,不把你带在身边,他还真的不安心。我改姓吕了,就是用吕公公的面子拘住他,吕公公对他忠心耿耿的,他不会怀疑罢?那我都当吕公公的儿子了,皇帝还怀疑我干什么?尤其他明知道,我都认太监做父亲了,他还怕我抢夺皇位成?”

    “羞耻?嘿嘿,只要有权有势力,羞耻是什么东西?我这习厉,,也是在庙里抽来的,天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叫什么狗屁。小猫啊,你再给吕公公说,就说我伤重,不能亲自给他磕头了,你就替我多磕几个响头罢。我这认了他做父亲,改了他的姓氏,老家伙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有他在京城辅助我们的主子,那就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厉风看着小猫冷笑到:“过是改一个姓氏,可以带来这么多的好处,我厉风为什么不做?从今以后,我就叫做吕风,不要叫我厉风了。你们,周处啊,你们以后都称呼我为吕大人,尤其在吕公公面前要这样称呼,有得是你们的好处。”

    周处、吕安、蔺轼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是在心里赞叹:“不愧是我们师傅啊,这厚颜无耻的本事,果然比我们高了十倍止。先前不过认太监做义父,这回可就结结实实的叫亲爹了。厉害,果然厉害啊……当断即断,果然是大汉子的作为。”厉风,哦,不是,是吕风眯着眼睛沉思起来:“京城这边,不用担心了,嘿……去那边督造大船?倒是一笔轻松的勾当,正好休息一番。那些地方官儿,都知道吕公公是什么的身份,看到我这个吕老太监的儿子下去了,还有曲意奉承的么?倒是不用带这么多的锦衣卫去吓唬人了……他们就留在京师,给我监察那些文武大臣的动静罢。”

    打着如意算盘,吕风轻声的笑了起来。

    僧道衍笑了笑,点头说到:“如此,陛下削减他们护卫,也是有道理地?”

    朱棣长叹了起来:“是啊,朕可能让朕百年之后,天下再来一次靖难之役……道衍啊,瞻基那孩子,你见过了罢?福缘如何?”

    僧道衍微妙的说到:“昔日陛下梦见老皇帝把玉玺交于己手,则世子瞻基降世,这乃是吉兆啊。”

    朱棣开心的笑了起来,点头说到:“这话倒也不假,瞻基比他父亲,还有他那三个叔叔,倒是象话多了。最近他似乎还在跟着厉风习武,这也好,我朱家的子孙,多少要学点刀马的功夫才对得起祖宗。”朱棣拈须长笑,一想到这最大的孙儿,他就忍不住的开心。

    昆仑山,绵延千里,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深谷幽壑不为人知。传说中,昆仑决定乃是上古大神西王母修炼地所在,数千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昆仑山找了又找,希望能碰到神仙,弈点想到的好处出来。奈何仙道飘渺,他们少人倒是碰到了昆仑门下的修道士,被收入门下,但是碰到西王母门人的,却是没有一个。

    传说中,西王母自从封神一役之后,看到天下的浊气日益浓重,顿时舍弃了在昆仑的居所,移居到了九重天外,所以凡夫俗子,再也难得碰到西王母的门人了。天下书库

    这天,就在朱棣和僧道衍在禁宫内笑谈的时候,昆仑山深处,最偏远的一万丈绝壁之下,冒出了细微地七彩光芒。一只小小的三足青鸟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嘴里发出了欢呼声:“终于又可以出门了,我素青又可以出门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主子搬家的时候去偷喝仙酒,弄得我睡了九年,醒来就见主子了……可怜啊,可怜啊,我青青真可怜啊……呜呜呜,我在下面喝了五千多年地酒了,我现在要吃肉,吃肉啊,吃肉啊……我要吃肉啊……月儿,快点上来,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肉。”

    她盘旋了一周,兴奋的朝着天空的一只大鹏鸟扑杀了过去:“尽鸟,不许跑,我要吃肉啊,肉啊……”

    一只晶莹透明的,翻动着七彩琉理光彩的手臂缓缓的自悬崖下探了出来,轻轻的在崖壁上一借力,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翻身到了绝壁之上。她看了看自己那支似人类的怪手,脸上满是似悲似喜的古怪神情,连忙用水袖把自己的左臂包好,右手一展,一股无形巨力把那小青鸟拉了回来,脚尖一点,身体已经到了百里开外的另外一座高耸的雪峰之上。

    不理会那青鸟唧唧喳喳的胡乱抱怨,这少女看了看方向,低声的说了一句:“昆仑派的山门在哪里呢?我可没有来过。”咬了咬嘴唇,她低声说到:“慢慢找罢,如果昆仑派肯出手相助,怕是事情就好办多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不知道从何找起,一见就知道是一个没有什么江湖阅历的新手。

    茫然的绕着偌大的昆仑山脉走了十几圈,少女一无所见,不由得苦笑了几声,脚下踏着一朵七彩莲花,朝着中原飘然而去。

    此时的应天府,厉风舒适的躺在床榻上,啃着小猫帮他削来的冻梨,笑嘻嘻的说到:“小猫啊,明天你去给吕老太监说,就说我厉风既然拜了他做义父,自然就应该改姓吕,以后呢,我就叫做吕风子。你的名字也要改了,以后你就叫做吕虎……嗯,你说啊,等咱两兄弟有了孩子,第一个儿子就过继给他老人家,这样他吕家就不会绝后了。”

    小猫呆了老半天,终于苦笑起来:“改姓?跟着一个老太监改姓,风子啊,有这个必要么?”

    厉风白了他一眼,冷笑到:“你是害怕天下人嘲笑我们?我呸,只要我们大权在手,谁敢嘲笑我们?谁敢啊?”

    “这次被皇帝派出京师,说白了就是怕我在京城营党舞弊,把我派出去,不把你带在身边,他还真的不安心。我改姓吕了,就是用吕公公的面子拘住他,吕公公对他忠心耿耿的,他不会怀疑罢?那我都当吕公公的儿子了,皇帝还怀疑我干什么?尤其他明知道,我都认太监做父亲了,他还怕我抢夺皇位成?”

    “羞耻?嘿嘿,只要有权有势力,羞耻是什么东西?我这习厉,,也是在庙里抽来的,天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叫什么狗屁。小猫啊,你再给吕公公说,就说我伤重,不能亲自给他磕头了,你就替我多磕几个响头罢。我这认了他做父亲,改了他的姓氏,老家伙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有他在京城辅助我们的主子,那就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厉风看着小猫冷笑到:“过是改一个姓氏,可以带来这么多的好处,我厉风为什么不做?从今以后,我就叫做吕风,不要叫我厉风了。你们,周处啊,你们以后都称呼我为吕大人,尤其在吕公公面前要这样称呼,有得是你们的好处。”天下书库

    周处、吕安、蔺轼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是在心里赞叹:“不愧是我们师傅啊,这厚颜无耻的本事,果然比我们高了十倍止。先前不过认太监做义父,这回可就结结实实的叫亲爹了。厉害,果然厉害啊……当断即断,果然是大汉子的作为。”

    厉风,哦,不是,是吕风眯着眼睛沉思起来:“京城这边,不用担心了,嘿……去那边督造大船?倒是一笔轻松的勾当,正好休息一番。那些地方官儿,都知道吕公公是什么的身份,看到我这个吕老太监的儿子下去了,还有曲意奉承的么?倒是不用带这么多的锦衣卫去吓唬人了……他们就留在京师,给我监察那些文武大臣的动静罢。”

    打着如意算盘,吕风轻声的笑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巫族老人(上)

    清晨,雪片飘飘,朱登、朱任、吕风子三人灰溜溜的被赶出了应天府。朱登、朱任带着不到五百人的护卫,吕风也就带了五十名锦衣卫,三人站在城门口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朱任终于第一个开口了:“历……哈,吕大人,你以前还是义子,如今可是正式的过继给了吕家了,日后飞黄腾达,自然是指日可待了。”

    朱登、慕容天在旁边冷笑,一脸的鄙夷之色。吕风改姓吕,正式把自己连同师弟历虎投入吕老太监为子的事情,在文武大臣中偷偷摸摸的传的厉害。朱灯是最看不起这样为了升官发财不顾一切得人,所以原本对吕风的一点戒心,此刻都消泯无踪了。

    吕风笑眯眯着眼睛看着朱登、朱任二人,笑吟吟的说到:“两位殿下何必拿我出气呢?本人叫吕风也罢,叫吕风也好,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啊。三殿下,你府里还有好几个美女,可是我吕风送去的;二殿下,不要忘记,我师弟可是在战场上救过你两次啊。我们没必要斗成这个样子罢?我吕风忠于大殿下,忠于皇上,二位殿下有何必出口讥嘲之言呢?”

    朱邓看了看城门的方向,发现没有碍眼的人在,顿时恶狠狠的说到:“你忠于父皇我不管,但是你忠于老大,嘿!吕风,你要是转投我的门下,凭借你的能力,这皇位铁定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封你为王。”

    吕风干巴巴地看着朱登朱登。跳上马背拨转马头就走。寒风中,留下了他低声的咕噜声:“我脑袋有病么?放着大殿下这正统的继承人不辅佐,去帮你争皇位?放着现钟不打,我去炼铜。当我吕风的脑袋坏掉了?”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恰好可以让朱登、朱任听了个清楚。两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吕风嘻嘻哈哈的一阵狂笑,朝着朱登他们最后看了个极其张狂的一眼,带着五十名锦衣卫狂奔而去。隐隐约约的,寒风中可以听到抱怨声传来:“这下可便宜那老不死的了,年关要到了,皇宫里多少好吃的啊,可便宜他了。这么天寒地冻的,我们却要被发配出京。实在是冤枉……哎呀。这神仙的灵丹果然不错,我身上的伤都好了。”

    吕登他们看着吕风远去的身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良久,朱任才低声说到:“二哥,恐怕你那些弓箭手。根本就没有伤到他。昨天他还躺在床上装死,今天就可以奉旨出京了,岂不是笑话么?”

    一个巨大的猪头从城头上砸了下来,把朱任砸得趴倒在雪地上半天动弹不得。水元子的喝骂声从城头上传了过来:“诶呀呀呀,这大明朝的烧烤猪头都成精了,都会从手上跑掉了。古怪,古怪啊……臭小子不相信爷爷我的丹药灵验么?我打你这个狗头。”“飕”的一阵疾风响处,朱登他们抬头看的时候,城头的哪里还有水元子的身影?就一个烧的通红的猪头摸样可笑的趴在雪地上,朝着朱任挤眉弄眼的。

    朱登气的一脚踏在地上,喝道:“走,我们也走。”

    吕风去杭州三地督造宝船,小猫也连夜出京去燕京城整顿军务,只好把水元子、徐青、周处、蔺轼、吕安等人留在了城内。辅助朱僖。有了水元子这个老怪物在城里呆着,恐怕天下还很少有人可以伤到朱僖吧?

    皇宫内,朱棣轻松的躺在*椅上,怀里抱着一只肥嘟嘟的大白猫。他低声说到:“吕总管,吕风已经正式认你为父,改姓吕了吧?”

    吕老太监干瘪的脸上立刻荡起了开心的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朱棣也微笑起来,看了看吕老太监笑道:“你跟我征战了一辈子,如今总算是有了后人了。唔,朕也明白,太监,在天下人看起来,这出身和名分都是不怎么好的。吕风认你为父了,他是要让朕放心,他没有二意。朕地确放心了不少啊,否则以他的能力,僖儿日后是制不住他的。”

    吕老太监连忙行礼:“陛下请放心,风子他绝对敢有任何二心地。”

    朱棣满意的笑起来,心里思忖到:“这么说来,那天武殿受袭的事情,和吕风脱不了干系。最少最少,他也是收到了消息却没有给朕汇报上来,嘿,嘿嘿。不过,既然他拜吕总管为父了,事情可就算是解决了。他最多嚣张跋扈一些,最多私下里来点贪赃枉法的事情,可是他想要干政,却是行了……唔,妙!”

    “太监的名声,在百姓、百官心目里,可都是什么好听的名声。吕风这么做,他放心了,朕也放心了,好,手段够高明。”

    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大白猫,朱棣沉声说到:“吕总管,传下去,因吕风之大功,朕特加封他三代,这事情,你就操办一下吧。呵呵呵,吕风原本无父无母的,现在就只有你这个义父,这封赏,就封赏在你吕家的头上吧。你跟了朕一辈子,功劳、苦劳都有了,也该享受点福荫了。你的父母姓甚名谁,自己操办吧。”

    吕老太监欢喜得脸上都是红光灿烂的,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谢过了朱棣。他下面那一截没有了,不能贪图美女,太监也不能加官进爵的,他也只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再来么,就是封赏一下祖辈,光宗耀祖。如今他都好几十岁的年纪了,总算是达成这个目标了。

    寒风呼啸,吕风带人沿着长江急奔的时候,那个从悬崖下飞出的少女,已经慢吞吞的到了昆仑山脉的边缘处。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群山,她叹息了一声:“一元宗实在是太故步自封了。和昆仑虽然勉强有个同门的干系,却也因为祖师爷的缘故,两派地往来并是太多。现在想要找一个援手,却也是难得的了。”

    正说着呢。两道红光从她的面前激射了过去,看他们御剑的手法,正是昆仑正宗。少女眉毛一扬,右手一伸,顿时‘呼噜噜’的一长串七彩虹光射了出去,在两道红光面前卷起了漫天的花雨,彷佛屏风一样。她娇声叫嚷了一声:“两位师兄请留步,一元宗赵月儿有礼了。”

    两道红光停了下来,两个黑须老道面色不善的停在了空中。左边的那个老道沉声喝道:“哪里来的妖女,自称一元宗的道友?看你地施为。哪里是一元宗的道家正统法术?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地一些旁门异术,就擅自称自己为一元宗门人?”

    右边那个老道更是语气冰冷的说到:“一元宗在青云坪前立下石碑。宣布闭关百年,哪里又会有门人弟子出现?尔是何方妖女,自己报上名字来……西昆仑门下,剑下不斩无名人氏。”

    赵月儿心里连珠箭一般的叫起苦来,西昆仑的修道士,脾气就和他们的掌教一样,倔傲无比。很有点天下就老子第一的味道。他们气不过东昆仓的同门是昆仓掌教地身份,一心就想夺下总掌门的位置,为此在修道界他们也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凡是妖魔鬼怪一类,管是好是坏,碰到了他们,有道理都说清楚的。

    左边那道人逼上前了一步,怒目喝道:“妖女,报上名来。方才你放出的那一串彩光。却是什么幻术?”

    赵月儿肩膀上的那只小青鸟跳着脚骂了起来:“两个有眼无珠的秃驴,你们是昆仑门下么?嗯?嗯?是不是?你们的祖宗原始天尊见了本姑娘也要客客气气的,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娘我面前叫唤?看姑娘怎么教训你们……什么叫做幻术?你们自己有眼无珠。连‘九莲升神术’都认出来,你们地眼珠子,还不如让乌鸦啄了吃了。”

    小小的鸟儿,翅膀过一寸长短,轻轻一抖,却是卷起了祟角一般的飓风,赵月儿还来不及阻止它,两个西昆仑地老道已经是一声‘苦也’都没有叫嚷出来,就被飓风卷起了两千多丈高,重重的砸在了山崖之上。

    左边的那个老道气得鼻子发歪,晕头转向的爬起来之后,他张手就是九道闪光的灵苻劈了出来:“妖女,还有你这只鸟精,你们受死吧。‘太灵降妖阵’。”九道灵苻在空中一个环绕,顿时射出了无数道金光,罩在了赵月儿和那青鸟的身上。

    赵月儿看着就打了起来,无奈何的摇摇头,右手一晃,整个身体化为一团彩光,连同那青鸟一起,‘碰’的一声,瞬息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两个老道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月儿化身为气,瞬间千里的无上法力,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边,吕风第一站就赶到了杭州,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谨慎小心的躬身站在身前的杭州府的府台大人,冷笑到:“这位大人,这宝船的建造可是皇上担心的事情,你没有从中捞取好处罢?嗯,据说一根上好的巨木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价钱,你有没有亏空啊?”

    不仅仅是杭州府台,整个杭州府的所有官儿都趴倒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着敢出声。吕风眯着眼睛阴笑了几声,摆足了谱儿后,这才懒洋洋的叫他们起身,眼都懒得朝着他们看一下,用一种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温和口气说到:“罢了,都起来罢,本官又不是你们的上司,并是吏部派下来清点的大臣,用对本官如此恭敬。”

    也不顾那些官儿尴尬的表情,吕风直接拨转马头朝着杭州城行去。“天寒地冻的诸位大人莫非有意在此过夜不成!还不进城是等什么?年关就到了,本官大概要在杭州府过年了还有劳诸位大人帮忙操办一番。本官身无长物,这坐下马匹都是从军营借调过来的,呵呵,单独过年可是冷清得厉害,还请大人们多多过来聚聚。”

    几个杭州城的官儿也不敢上轿子。就这么跟着吕风地马屁股往前走,脸上满是小心谨慎的笑容。瞧吕风这话说的,分明就是还没进城,就开始讨贿赂了。马匹是借来的?军马也能出借?开什么玩笑?最重要地那句话就是:‘本官身无长物’。所以。想要拍马屁的官儿,就趁着过年的时候,给这位锦衣卫的大统领,督造大臣身上塞一点点的长物罢,最好是金色和银色的。

    通往杭州的大道边也满是积雪,一棵棵干瘪瘪的树干在寒风中哆嗦着,凭空增加了几分的萧瑟感觉。吕风坐在马上,轻轻的揉动着双手,随口问到:“现在你们地工场里面,那船做得怎么样了?”

    一个地方官连忙跑上前了几步。点头哈腰的说到:“大人,现在天寒地冻地。实在无法开工啊。工场都在城外几十里的地方,挖了沟渠直通大海,船的龙骨就在海水上架着,现在天气太冷了,工匠们没办法下水。只有等开春暖和了,才能继续开工的。”

    吕风‘哦’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耷拉下了眼帘子。他嘀咕着说到:“这么说来,陛下倒是真的有心了。这么早就把我们几个人赶出京城,怕是害怕我们再在应天府烧起一把火头罢。唔,罢了,就在这里过年好了……唔,张龙啊,你带着兄弟们,每天去工场巡视一番,不要让人偷了器械。烧了木料就好,我就在衙门里面休息了,没事不要打扰我。明白了么?”

    前天还伤得奄奄一息,如今却是生龙活虎一般的张龙应诺了一声。

    他有点不解地看了看吕风,寻思着:“去城外工场走动一番,倒也可以散散心,师祖他这么闷在衙门里面直到开春的话,怕是会闷出病来呢。过,想必师祖的修为是比我们要高深多了,能坐在那里练上三个月的气,倒也说不定。师祖,果然就是师祖啊。”

    一行百多人朝着杭州城门而去,吕风坐在马上,摆出了一副闭目沉思的模样。造船的工场在哪里,他根本就不关心,距离海边有多远,他也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他只要保证宝船按时按质量的交货,他的任务就完成了。监工这样的事情,张龙他们已经足够应付了,朱棣派自己出京,可不是要他来监工地,而是来让朱登他们放心地."

    “也许,等皇帝他御驾亲征了,我偷偷的返回应天府也没有人理会了。谁会把我地动静告诉皇帝呢?锦衣卫?开玩笑……东厂?嘿,那我可就要和小李子好好的谈谈了。不是我的大力保荐,他有机会摊上这么一个好机会么?”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路边的树林子里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双目深陷,大鹰勾鼻,面色焦黑,弯着腰,两只手直接垂到了膝盖下,有气无力的,每走动一步浑身都晃荡一下的古怪老人。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吧,也不知道他那衣服是什么年代的货色了,形式古怪不说,更是破烂得说不出来了。大街上任何一个乞丐的装束和他比较起来,大概都可以算是华服了。

    他就这么哆嗦着,慢吞吞的朝着吕风的马队走了过来,随后一脑袋栽倒在了吕风的马头前。他的手臂有点吃力的挥舞了一下,喉咙里面发出了含糊清的‘唉’的声音,身体抽搐了一阵,似乎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吕风坐下的马儿轻轻的嘶叫了一声,自动的转了个方向,从这老头儿的身边绕了过去。这匹血统极佳,传说是西方汗血宝马后裔的家伙,高傲的看了看这个委顿在地上的老头儿,彷佛看着一堆垃圾一样。它有这个资格去鄙视这老人,因为它身上的一个马镫子都价值上百两银子,足够这样的老头儿吃喝十年以上了。

    吕风看了看地上的老头,老头的眼睛半张着,浑浊的眼珠里面,透出的是一股淡淡的死气。吕风有一种错觉,这老头儿似乎已经看透了数千年的风雨,生死轮回,都过是落叶一般的自然。自然,吕风古怪的笑了笑,他为自己心里冒出的这个突兀的念头感觉到很吃惊。这个老头儿,这个分明要饭的老头儿,能让自己感觉到自然么?

    几个杭州府的捕头冲了过来,就要拎着这老头扔到路边去。如今天下流民依然不少,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每天要冻死多少人,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条‘老狗’就耽误了钦差大臣的行程,扰了钦差大人的雅兴。

第二十九章巫族老人(中)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身上的棉袄脱下来给他换上。有人身上带了酒囊么?给这老人家灌点酒下去,带回城里好好招待……府衙里面总要有人收拾花木的吧?等开春了,给他在杭州府衙补一个位置,让他打理花圆的花草吧。”

    杭州府台立刻比划了起来,朝着几个被吕风点名的捕头呵斥了起来:“还快点按照厉……不,吕大人的话去做?快,快,你们都傻了么?还不快点脱衣服……那个张老五,本大人知道你是杭州城有名的酒鬼,你身上一定有老酒,快点拿出来。快点,快点,你们都傻了么?马车也赶过来,快,快,把这老人家给抬上去。”

    一口烈酒灌下肚子,那老头儿呻吟了出来,慢吞吞的,他睁开了眼睛朝着吕风扫了一眼,微弱无力的问到:“你要救我这个老废物?”

    吕风看了看他,冷冷的点点头:“就算是一条野狗,如果它没有妨碍到我的话,如果我的心情好,我也会救它的。何况你是一个人,命比野狗多多了……我吕风杀人无数,害死的人也无数,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我早点死。但是偶尔出手救人,我还是做得到的。我一句话,可以让你安养天年,这份买卖我不于本。”

    老头儿咯咯的笑起来,也不让那些捕头搬他上马车,眯着眼睛看着吕风说到:“你倒是说了大实话,你的确是一个好人。如果按照天道来说,你是个该天杀地王八蛋。”

    杭州府的大小官儿们吓得浑身发软,天啊,这老家伙疯了。他当着面骂锦衣卫的大统领是王八蛋,这,这可不是要连累他们么?

    吕风却是不怒而笑,他点点头说到:“没错,我吕风就是一个王八蛋,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我当了快四年地官儿,就没做什么好事,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我是无所不为。过。老先生,你说天道。呵呵,天道无常,天道是什么东西?好人有好报?我呸,这天下,我这样的恶人可以活得好好的,好人?好人早就死绝了!”

    老头儿呆了一下,眼里突然射出两道精光。他点头说到:“没错,好人已经死绝了。哈哈哈,我怎么就不明白,这世道,原本就是恶人吃香啊。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恶人才能吃香的,我如果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嘿嘿,哪里会……哈哈,我明白了!”他一拳打开了*近他的那个捕头。跳起来足足有三丈多高,嘻嘻哈哈的朝着树林内彷佛鬼魅一般的飘了过去。

    张龙一掌朝着他的后心劈了过去,嘴里厉声喝道:“好大胆的蟊贼,敢在爷爷面前玩这一套?给大爷我留下!”

    那老头儿在空中滴溜溜一个转身,面朝向了张龙劈过去的掌风。他地眼里闪过了一层诡秘的绿色光芒,彷佛最上好地绿宝石一般。他的两只手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极其诡秘的手势,随后他的嘴里吐出了几个沉重的字:“罟……竽……巢。”

    张龙的浑身一震,劈出的掌风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啊呀’一声,身体猛地跳起来十几丈高,随后一屁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彷佛有人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踢了一脚一般。那老者的手势一分,就看到他身体四周丈许方圆内的空间扭动了一番,他的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风瞠目结舌的看着那老者消失的方向,这,这分明就是巫族地手段,巫族的咒语和印诀联合发出的玄奥力量。可是,巫族地人是应该早就死光了么?莫非还有巫族的成员留在人间?那,那这个老头儿找到自己头上来,怕不是无缘无故的罢?自己自从在乌月海子习得了巫族的绝技后,体内真元已经全部转换成了混沌状态的能量,如果这老头儿是巫族的高手,肯定可以感应到自己体内的对劲的。

    就连丹景生、古影上人,甚至水元子这个老怪物,他们都无法清晰的察觉自己体内的异状,但是对于巫族的前辈高手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悟通了混沌力量的新手罢了,在他们面前,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没有隐藏的价值,他们可以一览无遗啊。

    吕风的面色瞬息间就沉重了起来,他低声喝令到:“走,这老家伙怕不是人,怕是个鬼怪罢。我们赶紧进城,这老家伙,嘿。”他看了看面色发素的地方官儿们,挥起马鞭重重的抽打在了坐马的屁股上,翻起一阵的雪花,带着锦衣卫们扬长而去。那些地方官一个个行色仓惶的上了马车、轿子,喝令差役们连忙护送着他们往城里去了。

    深夜,雪花静静的飘落在西湖带着薄冰的水面上。杭州府的这些官儿很擅长拍马屁,直接就在西湖边上给吕风找自一个极其雅致的精舍住下了,一里路外,是西湖边上最有名的几家酒楼,正对精舍的湖面上,则是三艘最有名的画舫,西湖上最有名的姑娘,也都被集中在了那三艘船上。为了讨好吕风,这些地方官乃至地方上的富豪们,是惜本钱的。

    给自己安排的卧房内,吕风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他看着窗外的西湖,看着远处湖心里辉不、丝竹声声的画舫,他不由得低声叹息了起来。“那老家伙到底是干什么?他是巫族的前辈么?那他找我有什么事情?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好人?恶人?似乎他才第一次明白恶人才能占便宜的,他可真的有意思啊。”

    感觉有点口渴,吕风转身去抓桌子上的茶壶。哪知道那个浑身破破烂烂地老头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正坐在桌子边上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呢。看他满嘴的油光,似乎还在哪里刚刚吃了一顿白食过来的。不过吕风他相信,这老家伙能吃白食地地方,也就是这精舍的厨房了,似乎方才还有不少没有动过的菜肴被端了下去的。

    吕风缓缓的伸出了手去,大拇指上的翡翠戒指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寒光。“这位前辈,不知道找小子我有何贵干?”吕风心里一阵阵的发寒,自己已经修成了元婴,在修道界已经是算得上号的高手了,除了那些老怪物外,基本上可以横着走路。但是却连这老头什么时候进的房间都不知道,这人就丢大了。

    老头儿抓起了茶壶。笑嘻嘻地往嘴里就是一通狠灌,也不顾那刚刚切上的茶水可以把人地喉咙烫下一层皮来。他朝着吕风打量了半天,眼里又闪动起了那古怪的绿色光芒,良久,良久,他才满意的点头到:“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修炼了我们巫族妙法的炼气士,短短几年的时间,居然就可以练成你们道门的本命元婴,你也算是很上进的了。”

    不等吕风回答,那老头儿已经是自顾自地说到:“本来,我们两个算是这世上仅存的巫族传人了……,还不算,我算巫族传人,你才是……我夏颉可是巫族的老人了。不算是传人一脉。我本来想要考察一下你的心性,看看你是否配得上我们巫族的心法,但是呢。越看越生气,你这家伙,我跟了你三年多时间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混帐。”

    夏颉问到:“你能否告诉我,你私自培养这么多的潜在的炼气士,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看着吕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眼里地绿光更强烈了,彷佛猫儿眼一般,让吕风的身体整个的冰冷一片,哪里能够动弹分毫?他轻笑着,摇头说道:“不要尝试着在我地面前说谎,我夏颉,有一套很古怪但是很使用的法门分辩别人是否在说谎,你这个明朝的锦衣卫大统领,瞒不过我的。”

    吕风看着他散发出强光的眸子,明白他不是在说谎,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自信。恍惚间,吕风似乎看到的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而是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一般。他无奈的思忖了老半天,终于沉声说到:“报复……没有任何别的目的,我穷尽一生之力,只是为了报复而已……我投身燕王府,为的就是燕王府的势力可以让我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舔舐了一下嘴唇,很坦白的把所有的一切经过都说了出来。“原本我以为,在燕京城我可以凭借燕王府的力量,私下的成立一个小小的修道门派。可是没有想到,燕王府斗垮了朝廷,我居然成了朝廷的重臣,我有了这样的条件在手,私自组建一个秘密的门派,更加容易。我就是要蓄养一批炼气士,让他们成为我的班底,等得他们修道有成,我会让他们震惊天下的。”

    一番话说了小半个时辰,吕风三年多来,第一次如此坦白了自己的心境。他感觉得到,在这个自称夏颉的人面前,他根本就没有隐瞒的余地,他眼里的绿光,可以看穿他的一切。夏颉微笑起来,轻轻的点头说到:“这倒是大实话,你身上有黄龙真人那家伙修炼法门的影子,你是他成立的一元宗的门人,这是勿庸置疑的了。黄龙真人,,他们所谓的阐教十二真仙,我都见过,还暗地里交手过……唔,有意思,你幸好没有去昆仑派向昆仑求救,否则昆仑一定会装出一副卖命的架势帮你搜索仇敌,但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吕风皱了皱眉头,干脆坐在了夏颉的对面,沉声到:“都是正教弟子,怕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罢?”

    夏颉耸耸肩膀,翘起二郎腿笑道:“你知道什么?人家传说黄龙真人是阐教的十二真仙之一,都是原始那家伙的弟子,其实才是假话。黄龙这小子,是那时候巫族养龙的童儿,无意中得了巫族最高深的心法残篇,自创了一元宗的修道法门。他没有修道地时候。就喜欢和昆仑的那一帮子小贼勾勾搭搭的,弄得天下人都以为他是昆仑中人,其实他是巫族门下。”

    吕风呆住了,夏颉继续笑骂到:“你们也都被骗了。不过,嘿嘿,神魔之战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谁会记得呢?这些事情,整个天下,恐怕也就只有我这个天庭不敢要,地府不敢收地老鬼还记得一点点罢?黄龙和阐教的那些真人、大仙兄弟相称,但是自创的一元宗却比昆仑更加厉害一些,昆仑的后人么,有些后人又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主儿,嘿。听到你们一元宗垮台了,怕他们要摆酒庆祝了。”

    ‘碰’。吕风手上的茶杯炸成了粉碎,他满脸都是冰冷的寒意。

    夏颉摇头叹息到:“年轻人啊,呵呵,和我当年一样,不知道好歹,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什么事情都难不住我。你也想想。你现在才不过是元婴成就了而已,要练到分神化境,怕不是还要几百年的时间?等得你到了分神期,你的仇人怕是都到了化虚境了罢?你拿什么和他们斗?你的那总共八百九十七名黄龙门地门人,在成都的如今一共是三百五十五名可堪早就地信徒,他们又需要多久,才能真正的成为炼气士?”

    “等他们能够上阵比划了,你的那些个仇人,还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尤其要壮大修道门户就好像做生意一样。你要有本钱才能有利润。就好像如果你能有一座名山大川作为根据地,峨嵋山的算啊,昆仑派已经派了高手保护峨嵋剑派的几个遗腹子去重修山门了。那泰道子是没办法占据了峨眉山的。”

    “你如果有一座名山大川的话,呵呵,你就可以打造无数地飞剑,炼制无数的灵丹,门下弟子只要收个一两万个,其中如果能够有一千人练成元婴,那就是很恐怖的一股力量了,估计昆仑想要和你比划都要衡量一二。如果能够有十个弟子步入虚境,昆仑那些留在人间的老鬼不算,他们的普通门人怕是就不敢和你的门户较量了。”

    “如果能够有三五个门人肉身成圣,却又留在人间,专修神人天道,修炼神术,则可以比古影他们还要厉害三分,整个昆仑就不值得你害怕了。如果你的仇人就是昆仑的话,你那时候就可以去找他们复仇了。”

    夏颉朝着满脸呆滞的吕风无情地嘲笑起来:“可是你什么都没有。你就凭着自己的小聪明,搜罗了一批地痞流氓,无赖恶棍,凭借着朝廷的掩护成立了个什么狗屁地黄龙门,见鬼的修仙观,最多你运气好,找了个水元之力生出的水仙做*山,找了两个改行做了强盗,出手却又比较大方的散仙做了师傅,这就是你所有的本钱了,没有一千年的功夫,你门下的这批废物能够成器么?”

    阴损刻薄的言语不断的从夏颉的嘴里冒了出来,他阴笑到:“尤其你已经知道了僧道衍他们和你的仇敌有点不干不净的关系,你还敢和他们勾勾搭搭的不清不白的乱搞,那天我就站在窗户外看你拣便宜拿了翻天印,但是幸好僧道衍他们的那个贵客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弈子,没有看破你的本源来,要是换了他们的主子在场的话,你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尽聪明,玩点阴谋诡计,凭借着你比常人高明一截的炼气修为,你自然可以在朝廷里呼风唤雨,皇帝啊、大世子啊,都把你当作香馍馍,但是在修道界,你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小白兔罢了,错了,说你是兔子都太夸奖了你,兔子逼急了还可以踢死老鹰呢,你他妈的就一刚出壳的小鸡,就你这鬼德行,也敢找那群人报仇?”

    吕风心目中的信心彻底的倒塌,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这夏颉的语音中有一股让人无法置疑的强大的威严,让吕风感觉到,自己过是一个在夹缝中挣扎的可怜虫罢了。尤其吕风回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更是觉得夏颉说得实在是太对了。*黄龙门复仇?开什么玩笑,就让张龙他们慢慢的修炼,他们要修成元婴,怕不要三五百年?三五百年后,右圣他们又会变得多么厉害?谁知道?

    夏颉骂得高兴了,抓起茶壶把里面的茶水灌了个干干净净,这才随手把茶壶丢在了地上,两只手撑着下巴,身体*在了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吕风说到:“怎么?被我的话打击了?没有信心了?不想报仇了?嘿,跟在你屁股后面跟了三年多,看你这小子平日里心狠手辣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物,怎么现在就变成草鸡了?”

第二百三十章巫族老人(下)

    日风眼里一寒,凶光四射,毕竟做了这么久的锦衣卫头目,当夏颉的话说得实在难听的时候,他本身积蓄起来的煞气就冒了出来。他心里也了出了一丝的火焰,他冷冰冰的说到:“就算是希望渺茫,我吕风也要做下去。为了给师门复仇,再难,我也要走下去。没错,他们很强,但是总有一天,我亲手创造的黄龙门,会比他们更强。”

    在青云坪上生活的点点滴滴,彷佛梦幻一般的在眼前浮现,当那熟悉的面孔一张张的在面前闪过的时候,吕风被夏颉打击得快要崩溃的信心再次的回到了他的身上。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吕风坚定的看着夏颉,冷酷的说到:“穷尽一生之力,必杀右圣及其一应同党,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夏颉呆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低声叹息到:“好,你白天说得那鬼话,果然是对的,只有心狠手辣的恶人,才适合生存在这世上啊。巫族,嘿嘿,巫族如果心狠手辣一点,怕是现在就轮不到炼气士在天下到处乱跑冒充神仙了。”

    他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几百岁一样,整个身体就这么*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吕风说到:“我算是明白了,只有恶人,才能在这世上达成心愿。不管你的心愿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之都是要用恶人的手段,才能实现的,或者说,才能更快的实现。”

    歪着脑袋看了看窗外地飞血。夏颉嘀咕着说到:“你这小子倒也不算坏人,就是太赤裸裸的功利了一些。不过,这样也好,真小人么。总比伪君子要可爱得多。你,嗯,算了,对于右圣他们,老头儿我不过刚刚醒来六年多时间,对于他们的事情知道得不多,就知道除了右圣,还有左圣、元圣两人经常在中原活动,你碰到了他们,最好要小心。”

    吕风皱起了眉头:“右圣、左圣。看来是平级的,而那元圣么。想当然比那两位要更加厉害,一个右圣就如此难以对付,三人……”

    夏颉长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直起了身体,点点头看着吕风说到:“原本我以为,巫族已经彻底的在这个大地上灭族了,巫族的法术。也不会有人会了,但是现在看来,最起码你算是继承了巫族的一些力量,一些……嗯,微不足道的力量……吕风,或者叫你叫做吕风,这没有任何关系,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你,如果愿意顺便着把我们巫族稍微的发扬一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一些忙。”

    吕风的眉头一扬:“如何帮我?”

    夏颉笑了笑,摇头说到:“你的那什么大混沌心经,不要再练下去了。那‘白虎神诀’,更是二流的外体功法。修仙修魔,他们都算是步入了歧途地。修仙者,修炼元婴以求飞升,修魔者,肉体强横无匹,强行掠夺一切可供掠夺之物以求大成。他们之中,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神、体归一,达到真正地大成境界的?”

    他不屑的吐了口吐沫在地上,冷笑到:“看看太古之时,原始天尊飞升而成神,西王母更是威临四方,他们都是肉身成圣,哪里又是用一个小得可怜的元婴飞升上去的?我传授你巫族真正的精义,并且助你提高一个档次,让你真正的见识到什么叫做修炼,然后么,送你几个小礼物就是,保证只要你地脑袋不犯糊涂,你就有五成的把握可以顺利的复仇,如何?”

    吕风举起了手,很干脆的说到:“成交。”了巫族本身的修为,还练了一些炼气士的法门,这道行倒也不弱了,到时候全部给你就是。”

    一个时辰后,吕风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看着夏颉随手掏出了几块黑石头扔在了地上,顿时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阵法笼罩住了整个静室,不由得差点吓疯了吕风。每一个阵法,都有无穷地威力,夏颉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布置如许之多的强大法阵,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夏颉看了吕风一眼,摇头叹息到:“真是的,你们修道之人,就知道辛苦地做苦力,布置一个大阵还要忙碌小半年的,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修炼的。这阵法一事么,说起来麻烦,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偷天趋势罢了,只要你看破了这天势,举手之间布置下几千万道大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里有想象中这么麻烦呢?”

    吕风彻底哑然,双方在同一个境界内,怎么说都是空的。

    夏颉走到了吕风身边,一脚把他踢得跪倒在了地上,沉声说到:“今日我夏颉代替巫族所有长老之灵,收你为记名弟子。吕风,你可记得,入我巫族……算了,这些清规戒律告诉了你,你会遵守么?我呸,你会遵守才怪了……反正那些长老都死光了,现在的巫族我一人独大,我夏颉说的就是戒律,只要你日后在发展黄龙门的时候,顺便给我巫族找几个可*的传人就是买卖成功了。”

    他摆摆手说到:“你也不要叫我师傅,我看你对丹青生那两个傻家伙就是一心利用,倒是没什么感情的。我们之间,就是一笔买卖,我帮你复仇,你帮我广大巫族。我自己有不得已的原因,每次清醒十几年,就必须睡个百年光景,这滋味可是难受极了,唉!你也不要叫我师傅,我没这么好的命做你这无赖地师傅。省得千年之后的天下人骂我,说我教了你这么一个祸害出来。”

    “你不是造福天下的人物,为祸天下倒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以后不许你提我夏颉地名字,那些巫族的子弟么,你教授了他们法门之后,立刻让他们离你越远越好,我可想百年后爬起来,看到的巫族弟子一个个坐在青楼里,搂着花姑娘喝花酒,或者赤条条的和十几个女人一起洗澡的。”

    吕风咳嗽了一声,虽然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这样,但是没有必要认为自己也会这样罢?这夏颉。也实在是把自己说得太不堪了。

    可是没有等到吕风发表自己的不满,夏颉已经一掌打在了他的额头上。夏颉沉声喝道:“日后你行走天下的时候。以巫族的法门,可以伪装一切,巫族中人,从来不怕人探查自己地道行深浅,只要你把女门心法练到极处,哪怕是上天神人,也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吾门心诀最基本之处。不在炼气,而在于外界天地中的一切能量。利用外界地能量,天人一体,追究天地的起源之力,以起源之力达成正果,这才是无上的修神法门……修仙?哼,仙人有什么好做的?每天还要值班应卯的,哪里有神人快活?”

    夏颉咕哝了一句:“最起码,在天界。神人可以吃喝玩乐不用干活,仙人可是要每天打理无数东西的,就连那些花花草草的。也是仙人去打理,你当仙人快活么?”

    吕风哑然,一股无穷地,似乎隐隐的和四周天地沟通的巨大力量冲进了吕风的脑门,无数的符号、文字、声音,也冲了进去。

    “我们巫族,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讲究,修道之人,炼制一个法宝,打造一柄飞剑还要这么多的材料才行。我们巫族的顶级高手,举手之中就是现成的材料。能量,记住这个词,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是既然你地修为已经到了这一步,应该已经见识到了,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境界。天下万物,都是虚幻,一切都是能量的实体体现。”

    “巫族之人,掌握了能量,就掌握了一切地物质。你要地炎金么?直接以能量组成这物品就是,只要你的精神力量,也就是你的法力足够,就可以源源绝的生成无数的物质,甚至可以直接造出飞剑和法宝来,只要你自身的能量足够……轩辕剑、女娲炉等九州神器,哪一件又是用凡间材料打造出来的?你当轩辕黄帝和女娲娘娘,会抡起锤子打铁么?吕风差点笑出来,这夏颉是什么人?说话疯疯癫癫,但是却是有意思。尤其他传授的同时居然还可以说话,而自己还可以听清楚他说话,这就实在是高深莫测到了极点了。

    “好了,我们巫族压箱底的东西都放进你脑子里了,有空就好好的修炼一番罢。那乌月海子下面的,不过是我们巫族的一流法术,却是不顶级的,所以你高兴就练,不高兴忘记了也好……现在,我助你一手,你的道心……狗屁的道心,不过是对能量的感悟罢了。不要听你的师尊他们的吹嘘,什么道心,什么天理,什么条规戒律的,这都是假的。”

    “道心,就是对能量运用的经验。你能否使用最平衡的手段,去利用能量。只要你能够保持平衡,哪怕你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哪怕天下人都恨不得你去死,你照样可以平地飞升。道心,嘿嘿,你当天界每年这么多犯戒的仙人,他们在人间的时候,一定是循规蹈矩的君子么?不过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平衡,呸,也是无意中掌握的,所以才运气好到飞升天界了。”

    “但是我要告诉你,道心,这东西就是平衡的领悟。你不要想着自己的法力提高到了一种程度,道心会不够控制他而引起天劫,只要你能够保持平衡,天劫绝对不会发生。那些肉身成圣的家伙,哪一个又碰到天劫了?偶尔有,也是招惹了别人,被同样的怪物引去陷害他的。”

    厉风眼前金星乱转,不愧是巫族的长老,一番话彻底的颠覆了他对修道的认识。按照他这么说,一切都是那什么所谓地‘能量’的作用。自己只要能够把握能量,就可以无中生有了么?这岂不是神人的手段……对啊,这就是神人的手段,神人地手段就是无中生有。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基本的原理,这么的清晰明了。

    那些神神秘秘的道法、道诀,想来不过是想要表现祖师的成就和威严,在典籍里面编造出来的玄而又玄的说法罢了,结果却是坑害了不知道多少后代的子孙门人。

    巫族的精华从厉风脑海中一条条的流过,没错,就是能量,纯粹地能量的运用,用最基本地字符和手印驱使外界的能量为自己所用。当自己已经融入这个能量体系之后。就再也不需要咒语和手印的帮助了,那时候。能量就能随心所欲的为自己所驱使了。

    一股灼热的,精纯无比的能量从夏颉的体内流了出来。厉风惊恐地看到,夏颉体内一个已经成形的元婴,一个金光璀璨,内视时足足有三丈高下的巨大元婴,被夏颉自己的能量打成了粉碎,最精纯的本命元气汹涌的冲进了厉风的紫府。冲进了厉风的元婴之中。厉风的元婴发出了响亮地欢呼声,浑身金色雷电缠绕,彷佛吹气球一样的膨胀了起来。

    夏颉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轻松和戏噱:“当年我闲着没事,趁着一次苏醒地时候,拜入了昆仑门下一个张眼的老道那里,用他们道门的心法修炼了一个元婴出来。可是发现这元婴的威力实在是太弱了,放在身体内根本就没用,反正对我本源能量也没有影响。干脆就便宜了你算了。诶,不要害怕,修道之人总是把元婴看得无比的宝贵。其实元婴碎了,只要元神还在,就重新练一个就是。”

    元婴,也不过是最精纯的能量聚合体罢了,有什么好可惜的?巫族的长老级别的高手,只要最后一丝魂魄被打散,随时可以造出十个八个的元婴来。哼,也就你们这些炼气士,把正统的修炼口诀改了个稀里糊涂的,结果弄得把一个修炼的辅助工具弄得性命本源一样,委实可怜,可叹啊。”

    厉风的元婴,在他的内视中,已经在紫府内成长到了十三丈高。吕风干脆就懒得看了,这夏颉的力量,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认知,十三丈高的元婴?放出去会吓死人的。这元婴中蕴藏了多强的力量?厉风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一道道金色的闪电钻进了厉风的身体,他的身体哆嗦了起来。他体内的经脉、丹田气海等等全部被炸了个粉碎,身体就好像皮囊一样,包裹住了一团至精至纯的元气。渐渐的,金色的光流在他的体内出现,这纯粹的能量流重新构成了他的经脉等等,比以往强大百倍的真气流在这之中缓缓的流淌着,纯正平和,气势浩大无边。

    夏颉举手和他击掌三下,笑着说到:“我喜欢干脆的人,那就成交吧。你先把外面的事情安排好,就说你要闭关七天,七天之内,不许任何人来打搅你就是。我闲着无事,除欲发强大的一股热浪冲了进来,吕风的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响,人真的晕倒了过去。

    夏颉面色紧张的看着整个被染成了金色的吕风身体,双手释放出了一团团刺目的金色光芒,不断的轰进了吕风的身体之中。他在低声的咕哝着:“什么‘白虎神诀’,下流的魔道炼体法诀而已……小子,今天我辛苦一点,直接给你练成‘无上金身’算了。虽然不是你自己修练而成的,功效会减弱很多,但是起码么,比起你现在的这副人人、妖妖,可以说成人妖的身体要强上百倍了。”

    夏颉的嘴巴一张,喷出了一股乳白色的火焰,火焰温柔的缠绕上了厉风的身体,开始熔炼他的肉体,并且助他重铸元神。

    “你要对付的人,可是不好应对的啊,那些人的形迹诡秘,要是我夏颉实在是没有当年的能力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嘿,天下事,我夏颉管得过来么?埋下你这颗种籽了,我就可以逍遥几年,然后找个山洞睡觉去……诶,一想到要自己亲自担负重振巫族的重任,心里就真的很舒服,很舒服啊……小子,辛苦你了,不过也是应该的,我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你现在的修为,自己再精练一段时间,怕是要进入虚境了吧?加上这翻天印,自保就有余了。我夏颉不是神仙,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嘿,你小子要走的路还长,可不要拦中半腰的夭折了,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金色的光芒闪动了七天七夜,最后,满身大汗的夏颉终于停下了手来。面色变得莹白如玉,浑身都有一层滑润光泽释放出来的吕风,缓缓的落在了地上。他双手和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正好放在了丹田的位置上。一股强大的气流缠绕着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彷佛神人一样。

    夏颉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了看左右,狠狠的一脚踢在了厉风的大腿上,嘴里嘀咕着:“给你点教训,下次要再说我老人家像是一条野狗一样了,什么意思,救我老人家彷佛救一条野狗一样的,哼。”

    他手里无中生有的变化出了笔墨纸,那张宣纸悬浮在空中,夏颉用口水润了润笔锋,运笔疾书起来。

    “吕风,那翻天印,在昆仑门人的面前不要露出来,那是你家祖师黄龙真人和昆仑的先辈打赌,把人家阐教十一金仙打伤了七个,这才赢过来的,不要以为这是你们一元宗的宝贝。小心昆仑的人看到这宝贝和你拼命!”

    “那成吉思汗的宝刀被你改成了长剑,却是浪费了一件法宝,这也就算了。那枚小小的金印,并不是所谓的王权的象征,而是我们巫族的至宝。小小一枚金印,可以吞吐天地,所以才能震慑那宝刀的煞气。金印中有我巫族数万年来收集的一些小玩意,怕是比丹青生那小贼送给你的货色要多百倍以上,你慢慢使用吧。开启的口诀,就是‘御’咒的第九咒,直接释放上去就可以打开了。”

    “本人夏颉,来历用多说,你也不会想要知道的。老人家我先去天下逍遥,然后找个山洞睡觉,要派人来找我了。我知道张三丰已经被你的锦衣卫追得恼羞成怒,在四川骂娘了……不过你要追他的话,你去金鸡寺那边找找,就怕你的人无能,抓不住他。”

    “最后,告诫你一件事情。为师门复仇,这是神仙都无法怪罪的事情,但是切莫因为仇恨而迁怒天下人。天下百姓何辜?记住,一心平衡,则可以保住一颗赤子之心不失,则大道可期也!”

    随手把那宣纸放在了厉风的肚皮上,夏颉拍拍手,满意的笑起来:“三年辛苦啊,小家伙,便宜你了……

    唉,走罢,这是轮到你们掌握这个天下运势的时候了,老家伙们早就应该去天界逍遥了……呵呵,我去昆仑把古影他们毒打一顿逼他们飞升罢,都老成这个样子了,还在人间招摇什么呢?”

    点点头,夏颉笑道:“好主意,古影小娃娃,呵呵,我来打你屁股了。”

    无声无息的,夏颉的身体从这个房间内消失了。几乎就在同时,他出现在了昆仑主峰的绝顶上。他一脚重重的踏在了山峰上,嘴里叫嚷了一嗓子:“昆仑派的牛鼻子们,出门打架了……叫你们家的古影小儿出来,你们不是我对手的。”

    ‘啪啦’一声,昆仑绝顶上看片积雪被震成粉碎,无数巨石胡乱飞舞,昆仑主峰瞬间就降低了两百丈……

    就看到那空气中古怪的光影乱闪,夏颉这一脚,差点就把昆仑派护住本派山门的‘原始御心阵’给震碎了。数千年来,敢来昆仑绝顶放如此肆的人,夏颉是仅有的一个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春日纪事(一)

    扬州,海滩。

    吕风站在稀薄的晨雾中,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海面。夏颉走了就没有了任何的音讯,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了。吕风只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感觉到自己已经变强了极多,但是就是因为一下子变得太强了,吕风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能干什么,能干什么。不尝试个几十次,怕是打斗的时候都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体内真元的变化,此刻的他,可以随意的模拟出任何一种的真气流转模式。他外放的气息,随时可以从威严变为诡异,从诡异变成邪恶,从邪恶变成宏大端正。过是用张龙稍微做了一下实验罢了,结果吕风在一眨眼的功夫内让身上的气息变化了九十九次,张龙硬生生被诡秘的气场弄得吐血昏倒了过去。

    朝着海水走了几步,吕风长叹了一声:“果然,我这个人只适合从背后给那些当官的捅刀子,抄灭他们满门,不适合和他们在一起做官啊。不过是一顿年酒,吃得这么难受干什么?早点跑到海边来的干净。”

    想到两个月前的那一顿年酒,吕风心里就一阵的腻味。那些官儿还算好,不过是马屁不断的拍过来,拍得自己脑袋昏忽忽的罢了,可是那些富商呢,他们可是把自己的千金小姐一个接一个的往自己身上塞啊。这个说自己小女芳龄十五,那位年方二八。而且毫不例外的都是品貌端正,大家闺秀,有旺夫之相……

    “哼,就看那几个盐商贼眉鼠眼地模样。他们也配生下品貌端庄的女儿?怕是人家给他们们戴了绿帽子才生下来的吧?”吕风恶毒的思忖着。

    他身后远地地方,就是一大片的平房,里面沟渠纵横,都是用人工挖出来的,一艘艘体积奇大的木船已经架好了龙骨,正在拼装甲板之类的零件。有吕风这个锦衣卫大统领亲临船厂监督,没有一个夫敢三心二意的,他们都在卯足了力气的赶工,生怕厉风他有什么满意的地方,结果就牵连到了自己的家族头上。

    回头看了看那高大的船身。吕风低声叹息了一声:“这么大地船啊,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们居然能造出来,果然是好本事。”

    ‘吱呀’声不断的从海面上传了过来,厉风扭头看去,却是一队帆船出海了,正从他面前经过。看着船上面地大明水师的旗帜,厉风呆了一下,问到:“他们去干什么?”

    一个地方驻军的百户连忙走了上来。恭声回禀到:“大人,他们是去剿灭海盗的。”偷偷的看了厉风一眼,看到他脸上纹丝不动的,这才继续解释到:“大明立国几十年了,可是海面上的元蒙残党还是很多,这些人剿灭了,实在是对我们大明地一个威胁。所以每年一旦开春,只要船只能够出海了,都要出去对他们征伐一番。权当练兵了。”

    吕风的眼神一亮,他看了看张龙,问到:“海盗么?他们都是元蒙的人么?”

    张龙支吾了一阵。想了半天,这才说到:“应该是罢,总之这附近海面上的海盗,行事极其凶残的,商船要是碰到了他们,可就惨了。”

    光洁纤长的手指不断的收缩起来,吕风轻轻的揉动自己的手掌,直到手掌上散发出了缕缕地热气后,这才突然展颜笑道:“那,张龙,你留在这里带着兄弟们督造宝船,大人我跟着他们的船队出海看看……你们想要罗嗦什么?本大人的一身本领,莫非你们还害怕我会出事么?”

    面对浩浩荡荡地大海,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尤其当他知道了丹青生等海外散修,都是从海的那边远渡重洋而来的时候,这份神秘,或者说这份好奇心就更加强烈了。海的上面,有无数的岛屿,岛屿上,就有可能有一个隐士在闭门苦修,想到每一个单独的岛屿,组成了一个独特的散修的世界,云天相连,修士们在云中穿梭,自如的在岛屿之间往来……

    “也许,我吕风真正盼望的,是这样的日子……希望百年之后,我能有机会,能够有一座小岛让我容身则可。”默祷之后,吕风飞身跳到了海里,双脚在水面上急速的点击,身体彷佛穿云的海燕一样,几个起落之间就追上了那一队战船,轻松的跳到了最高大的那艘战船之上。

    除了张龙他们,海滩上其他的官儿都吓得傻了,他们可不知道,锦衣卫的大统领有这样厉害的武功。而战船上的几个将领却是识货的人,看到吕风真的如同一阵风一样的掠过了里许宽的海面,直接到了自己的船上,不由得鼓掌喝彩到:“高明好””这些将领深知这等武功,可是他们一辈子都练不出来的,所以他们是由衷的敬佩这样的武当人。

    吕风刚刚上船,就是一个四方揖,他长笑到:“诸位大人,可给你们添麻烦了。听闻海上风光无数,本官特来随附尾翼,望得一观啊。”,几个将领走了过去,他们的品级比起厉风低了起码有三品,哪里敢和他平级说话?一个个行礼过后客气了一阵,当下战船鼓起了全部风帆,水师们一声号子,战船调转了方向,朝着外海驶去。

    吕风跳到了高高的桅杆上面,眺望着远处的海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扑面而来的带着浓浓腥味的海风,心怀顿时舒畅起来。“等皇帝他御驾亲征漠北了,我就直接回去京师,呵呵呵。每日里找找那些文武大臣的晦气,其实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他抬头看着天。天空中云彩偏偏,几只海鸥尖叫着飞了过去,吕风突然有一种很滑稽地感觉。

    “如果我想造反,怕是皇帝早就被我拉下了龙位吧?偏偏我这个修道之人。却要做出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每日里勤俭办事,呵呵!”

    船队在平滑的水面上缓缓前进,拉下了几条波纹。前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片小岛,有几条木船正在仓惶地朝着四周逃窜。

    昆仑绝顶,数百昆仑弟子气急败坏的用自己最强的法宝轰击着前方的一道顶天立地的红色光柱。红光中,古影等九名昆仑派的元老盘膝坐在地上,面色煞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忍受着身体外那淡淡的紫色火焰的熔炼。夏颉笑嘻嘻的坐在他们对面两丈远的地上。细声细气地劝说到:“你们在人间逗留了这么久,却是要干什么?给你们昆仑撑腰么?”

    “昆仑派已经足够强了。不需要你们插手了,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不是我夏颉欺负你们,我测算了一番,如果你们留在人间,不出两年,必然有血光之灾,这次拉了两个月的肚子。可是舒服地事情么?你们还是听我老人家的劝,赶紧去天界,还可以留下你们这么几千年的修为来。”夏颉的嘴巴一张,又有一丝紫色的火焰喷了出去,缠绕在了古影的身上。

    古影浑身哆嗦着,勉强开口叫嚷到:“夏颉,你也是巫族的长老地身份,却是这样欺负到了我们昆仑的头上来,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等也是半仙的修为。自身的血光之灾莫非还测算出来么?如今天下太平,又哪里有什么灾劫?”说了这么多危言耸听的话,哪里有点前辈的模样?”

    夏颉摇摇头,很认真地说到:“我夏颉从来不陷害人,这次看起来是我在计算你们,实际上我夏颉可是在救你们。我巫族之人,感通天地,对于气运一事,自然比你们要清楚得多,你们要是还留在人间,不出两年,一定会魂飞魄散。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何在,但是你们炼气士和我们巫族极有渊源,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看着大方的右手勉强的抬了起来,指缝中有红光闪动,夏颉连忙一掌劈了出去,一流紫光罩住了大方全身。“不要挣扎了罢……要说我夏颉设计陷害你们,你们九个人加起来,我夏颉可不见得是对手,所以只能用点小手段了。挣扎也没有用,这‘练形真火’沾上了身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还能挣扎得脱么?”

    红色光柱外,数百昆仑弟子同时停下了手,他们在一个长髯老道地指挥下,布置成了一个阴阳太极的阵图,同时开始吸纳四周的天地灵气。顿时一层层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其中有道道雷光闪动。顷刻之间,整个昆仑山脉都笼罩在了厚重的云层下,那电光似乎就贴着山头给劈了下来。‘啪啪’声中,昆仑绝顶之上,天空的云层里闪动起了金色的电流,这粗大的电光很快的就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先天八卦图案。

    夏颉朝着外面的那些昆仑门人扫了一眼,冷笑到:“你们有胆子就破掉爷爷我的‘通天柱’,我们十个人现在都在柱子里面,你们毁掉了这光柱,就等于毁掉了我们,你们可以试试,来啊,试试啊。”

    长髯道人迟疑了,他看着天空中越来越亮的八卦图,迟迟不敢发令。古影勉强的提起了一口真气,长声喝令起来:“不能出手,这‘通天之柱’,是巫族沟通天界、人界的极高明的法术,光柱之内,自成一界,你们毁了光柱,就是毁了我们……我等并无大碍,拖延了两个月时间,我看他夏颉能有多少‘练形真火’喷出来。”

    长髯老道气得咬牙怒视夏颉老半天,这才极其不情愿的挥挥手,把阵法停了下来。他对面,一个容貌俊朗的中年秀士冷笑着问到:“师兄,怎么不动手了?呵呵。你们东昆仑,就只有这点能为不成?”

    古影怒声呵斥起来:“渡心闭嘴,你就这样和你地师兄说话么?东西昆仓,虽然不同流派。但是总归是昆仑门下,你们

    大方真人苦笑着看着夏颉,连连摇头说到:“你也算是我们的前辈了。却是用这等手段来设计人,委实不象话太甚。你变化成他人的模样,突下杀手,用‘练形真火’来计算我们,还……诶……”他身上的紫色火光越发的强烈起来,甚至还发出了‘呼呼’的燃烧声,让古音浑身断地抽搐,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西昆仑的掌门渡心看到古影发怒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唯唯诺诺的说到:“是,是,弟子知错,知错。还请师叔祖不要见怪,勿怪。勿怪。”他有点不甘愿的看了那东昆仓的长髯老道一眼,满脸都是嫉妒的神色。他身后的门人弟子和东昆仑的门人泾渭分明的,远远的漂浮在了光柱地另外一侧。

    很远的地方,长发飘舞,脸上有白色微光闪动地元圣不耐烦的一屁股坐在了山头上,他右手在地上胡乱的击打着,把积雪打得胡乱飞舞。“这些人干什么?罗里罗嗦的不干脆。你把这柱子毁掉了岂是好?昆仑最大的几个老家伙,不就彻底了帐了么?非要……哼,青龙,这夏颉是什么来头?你刚才听到他们说话了么?”

    青龙的耳朵朝着昆仑绝顶的方向,仔细凝听着,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慢吞吞地回答到:“主上,这夏颉,似乎是巫族的族人。看样子,古影他们也知道这夏颉的来历。过,对于巫族我们并不了解。这夏颉是什么人物,可就难得说清楚了。不过看他一个人设计困住了九个昆仑派的绝顶高手,怕是很不好对付的人物啊。”

    元圣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他看了看身后的四大战将以及他们的属下二十八宿战将,低声说到:“那好啊,本来是想找机会,趁着古影他们腹泻的时候元气大伤,先弄死几个的。不过看起来,这夏颉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了。他们飞升到了天界,就没有机会再回人间了,好,很好……这样吧,等夏颉干掉了他们,我们就去杀死夏颉。”

    他得意洋洋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笑嘻嘻的说到:“这夏颉地功夫,看起来很是弱啊,如果能够吞了他的元婴,怕是可以让我的功力提升一个境界?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在旁边看热闹就是……巫族么,嘿嘿,巫族的人都死光了,居然还有一个夏颉留下了?看他的模样,似乎还是从那时候留下来的人物,不能让他留在世上坏我们的好事。”

    朱雀尖着嗓子问到:“那,主,我们就在这里等么?现在东西昆仓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西昆仑的山门,可是没有人防守的。”

    元圣眼睛一亮,连忙鼓掌说到:“善哉,善哉,朱雀,你实在是狡猾过头了些。去罢,你带几个人,看看西昆仑里面有没有什么好处能够捞的。上次你们差点就把东昆仓的山门给破坏掉了,偏偏功于一篑啊。现在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去西昆仑逛悠一下,如果能够有什么灵丹妙药的,给我抢了就是。”

    顿了顿,元圣脸上突然冒出了一阵青气,他冷笑着说到:“如果有西昆仑的低辈弟子留守,就给我全部杀掉,把他们的元神弄来配药。”挥挥手,元圣阴笑了起来。朱雀以及他的七名直属手下连忙躬身行礼,纵身跳起,在山峰之间借力了几次,就去得远了。白虎战将看了看元圣,咕哝了几声,带着七个属下也飞快的跑开了。

    玄武战将不满的咕哝了一声:“白虎,总是喜欢凑这些热闹。哼!”

    元圣笑嘻嘻的看着玄武,很是轻松的扭动了一下腰肢,干脆就趴在了积雪上睡了起来。他含糊的哼哼着:“等那夏颉干掉了那九个家伙,就叫我起来。青龙,你们眼睛瞪圆点,等那夏颉准备逃跑的时候,就开始动手刺杀。嘿,估计昆仓派的九个老家伙被送上天界的时候,这夏颉就要准备从数百昆仓子弟的手下逃命了……嘿,神仙也挡不住数百人布置下的大阵啊。”

    通天柱内,夏颉无奈的看了看古影他们,低声叹息到:“你们说得没错,都耽搁了两个多月时间了,我还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喷出‘练形真火’了。不炼化你们的形体,你们是会老老实实的飞升天界的,罢了,临走给你们吃点苦头也好。到了仙界,碰到我巫族的前辈了,可不要说我夏颉欺负你们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春日纪事(二)

    手在怀里摸索了老半天,夏颉掏出了一支用白骨雕琢的笛子出来。他当咿咿呀呀’的吹了几个音调,嘀咕了一句:“这宝贝好久没用了,希望还有用罢。”说完,他运足了中气,吹出了一声极其难听,极其尖锐,彷佛野狗被一刀砍掉了尾巴后发出的惨叫一般的笛声。

    ‘嗡’的一声,通天柱的光芒往外面膨帐了百多丈,昆仑派的低辈弟子听得那笛声,顿时心头一热,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他们的身体有如受到万斤重锤击打一样,朝着四周飞射,重重的撞击在了四周的山头上,震得附近的山石乱飞。

    长髯老道惊呼起来:“诸位同门小心,这,这……好厉害的魔音。”他本来想说这法宝是多么多么厉害,但是他却根本不认识夏颉手中的法宝,因而只能含糊的混了过去。那渡心老道面色也是急速变化着,喝令门下弟子退出了里许开外,并且派出了几个高辈分的弟子去救助那些被震飞的门人,把他们远远的送了出去。

    元圣的身体在山头上猛的一抖,整个的跳了起来。他的面色有点古怪,同时似乎也有点害怕的看了看远处那道红色光柱,嘶哑着声音低声的说到:“快,我要离开这里,那,那声音对我的伤害极大,我不能留在这儿。素龙,你看着办,等那夏颉完事了,就出手杀死他……他手中居然有这样的宝贝,实在是……”

    ‘呜’地一声惨叫再次传来。似乎巴山猿猴在深夜的啼哭一样,带出了漫天的鬼气森森。元圣的脸色绿得彷佛要滴下水来,往日嘻嘻哈哈、沉静如山地元圣不见了,换来的是一个被吓破了胆子。拔脚就跑的元圣。他纵起一道白光,瞬间远去,同时还可以看到他抱着脑袋,低声的嘶叫着:“好难听的声音,我,我,好疼啊。”

    青龙的眼睛尖,他似乎看到元圣的身上都冒出了丝丝的黑烟了,彷佛被烧糊了一般。他惊恐的看了看玄武,惊问到:“那法宝似乎对我们一点效用都没有。怎的主上却,却受到如许严重地伤害?”

    玄武也是愕然的看着青龙。说不出话来。十六个身穿铠甲地战将在山头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一时诡异到了极点。离得这么远,夏颉吹出来的笛声虽然是难听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对元圣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罢?尤其青龙、玄武清楚,他们的一身本事都是元圣调教出来的,元圣有多厉害。他们是最明白不过,可是怎么就怕了这笛声呢?

    通天柱内,夏颉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大鹰勾鼻子上面似乎都在散发出油光来。他笑吟吟的看着面色惨败,连续地喷出了三口鲜血的古影他们,笑着说到:“古影上人,你们以元婴修成仙道,然后再把元婴渡入了这具肉身,以躲避天刑。从而避过了飞升的接引使者,嘿嘿,果然是高明的本事。”

    他晃了晃手中的白色骨笛。摇头晃脑的说到:“奈何我巫族的宝贝,赶鬼驱邪最是灵验不过,你们以灵体渡入肉身,你们的本源还是那元婴,嘿嘿,我这笛声专伤元神的,你们可要小心了……唉,好久没有吹小曲了,今日个我夏颉高兴,给你们吹一曲我们巫族那时候最有名地山歌小调听听啊,嘿,这小调说得是啊,一个漂亮大姑娘在山上和情人幽会的好事体。”

    古影他们哭笑不得,他们哪里有闲心听这种小曲?两声笛声,差点就把他们的肉身震碎了,元婴差点就要被逼得从体内飞纵了起来。这种笛声,对于他们这种用密法避开了天刑地修道之人,那简直就是必杀的武器。古影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问到:“这笛子的材料,是番龙的胫骨罢?传说中,这种龙专伤人元神的。”

    夏颉赞许的看了古影一眼,彷佛老子教训儿子一般的说到:“不错,小娃娃果然有见识,正是番龙的胫骨造的笛子。可惜太古一战之后,番龙被杀绝了啊……诶,那时候都知道番龙的好处,为了打击对手的散仙,灵仙,不管哪方阵营的人,都拼命的杀番龙造笛子,那时候,啧啧,上万支的番龙骨笛一起吹,那声势,可真是。”

    “啧啧,声势浩大啊……他妈的,偏偏一个个都是平日里唱歌都会吓跑鬼的家伙,吹出来的曲子也不知道多难听。我夏颉那时候吹出来的小曲,恐怕是正邪两派之中最好听的笛声了,你们听听看啊。”夏颉得意的把笛子凑近了嘴唇,嘴里一股白色元气冲出,喷进了骨笛内。

    ‘嘎嘎,呜呜,咯咯,吱吱,呀呀……’,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笛声冲天而起,天上的乌云被冲破了老大一个窟窿,露出了无数的星星。夏颉眯着眼睛沉尴醉在了自己的笛声之中,奈何他的笛声,对于别的人来说……这是大姑娘在山上幽会情人,分明就是一群野狗抢夺骨头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啊。

    昆仓派的弟子们蒙着而朵四散奔逃,他们还不是古影这样的,专受番龙骨笛克制的人物,但是实在是受不了这巨大的声浪了。渡心等昆仑派的高手,也不过只能在一波接一波的凄惨笛声中勉强站定,但是也不由得为自己的耳膜受到的蹂躏而皱眉头。

    古影他们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地上一蹦老高的。这可怕的笛声,彷佛锯子一样冲进了他们的身体里面,强行的剥离他们的元婴和肉体的联系,整个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抽搐,有着一种撕裂的剧痛。而体外的‘练形真火’更是顺着七窍烧进了他们地身体,让他们的肉身有了一种正在融化的无力感觉。

    他们已经无法凝神运气了。他们甚至都没办法感受自己元婴的存在了。在这笛声中,他们地元婴是如此的软弱无力,根本无力挣扎。

    巽老的一张老脸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他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夏颉。我早就应该一看到你就一鞭子抽死你啊……你们巫族,当年不是死光了么?怎么就把你这最喜欢管闲事的混帐留了下来?你,你,你……当年我也应该一爪子抓死你才是。我们留在人间,照顾昆仑,和你有什么干系?就算我遭受血光之灾,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你……”一道红光闪了一下,巽老原本就老朽不堪的肉身化为灰烬飞散,他的元婴散发出了十丈红光。脚踏一朵小小的云彩,指着夏颉怒骂了好一阵子。通天柱连接着天空的那一段闪动了一下金光。一股金色的浪潮从天空中卷了下来,巽老地元婴无奈的呻吟了一声,丝毫没有抵抗力量地被卷了上去。

    古影长叹了一声,他举掌劈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顿时他的元婴裂口飞出,金色的浪潮再次袭来,他也被卷了上去。大方真人他们苦笑了几声。也放弃了抵抗,肉身纷纷碎裂,金色的光芒过后,夏颉身前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夏颉摇摇头,把骨笛塞回了怀里。他皱起了眉头,低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夏颉很喜欢管闲事么?也,也许是吧?以前,似乎也是这样地……嗯,唔……对啊。他们是昆仑的人,他们遭殃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逼他们上天界?”夏颉的面色突然变得极其古怪,他的手指头飞快的掐动了几下。突然跳起来朝着老天喝骂了起来:“破老天,臭老天,我夏颉又被该死的你给计算了。”

    他气呼呼的朝着天空挥拳了半天,越骂越高兴,那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毫不留情的劈了下来,直直地劈在了夏颉的额头上,顿时夏颉被劈得连连翻滚了十几圈,浑身焦黑的倒在了地上。夏颉连滚代爬地翻了起来,收起了‘通天柱’的红光,嘴里骂骂咧咧的朝着东方飞了出去。“妈的,老天果然是不能骂的,虽然又被老天算计了,诶……不过,我不是老天爷的对手,就算了,算了罢。”

    满脸悲凄的昆仑门人看着空荡荡的天空,眼里流出了一滴滴的泪水。昆仑山最大的九个*山被天界卷走了,嗯,应该说是飞升了,可是他们心里是不喜反悲,彷佛心里突然空了一大块一样。幸好那巨大的闪电惊醒了渡心老道,他气急败坏的朝着夏颉指了一下,喝骂到:“诸位同门,都是这老不死的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他用邪法算计,师叔祖他们怎么会飞升呢?给本道爷劈了他!”

    东西昆仓的数百弟子第一次如此同心协力的,朝着夏颉追杀了过去。他们纷纷飞出了自己的法宝、飞剑,亿万道彩光轰鸣而下,声势简直就是惊天动地,足足有杀神戮佛之威。一向面合心不和的东昆仓长教长髯道人渡灭老道和西昆仓掌门渡心道人,此时竟然是并肩站在了一起,发动了昆仑派威力最大的绝顶剑技‘灭天,。时刻可能被天界意识影响的悲惨命运。谁叫他时刻都能感通天地呢?冥冥中有时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志,他夏颉就会莫名其妙的做出稀奇古怪的事情来他美觉得冤枉啊!“

    看着那巨大的‘灭天’剑气轰了过来,夏颉也不敢硬拼。虽然他有把握这剑气伤不了自己,但是他害怕反震回去的剑气伤了昆仑派地两大掌教,那自己可就真的和昆仑派结下血仇了,这对日后巫族的发展也不利啊。于是乎。他只能继续的抱头鼠窜,任凭那巨龙一般地剑气连同无数的剑光、法宝在身后追逐他。

    ‘轰隆隆’的巨响中,昆仑山脉此番是遭受了一番巨劫,方圆数百里内,所有的山头都凭空的矮了数百丈的高度。数百年后,想必后世的世人,看到这些山头的时候,已经不是如今这般的宏伟气象了。

    远方,青龙拉住了就要飞出去的玄武。玄武不解地看了青龙一眼,问到:“素龙。主上是叫我们一有机会就出手刺杀夏颉,你怎么?”

    青龙哼了一声。不满的看了玄武一眼。“笨蛋,玄武,你莫非就懒得动动脑子么?昆仑派所有地高手都在追杀夏颉,我们现在要是冲上去和夏颉动手,怕不是被昆仑派的人一起砸了进去?数万道天雷轰击在身上……你‘玄武神诀’修练到第几层了?经得起那些法宝的轰击么?你看看,昆仑派的那些高手,他们打出来的都是什么样的法宝?”

    玄武定睛看了半天。很迟疑的说到:,‘撼神钟’、‘引魄幡’、‘开天杵’、‘虚空鉴’、‘百灵镜’、‘如意离火磬’……诶,青龙,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这里看罢。被这些法宝轰在身上,恐怕我们身上地铠甲,也挡不住啊。”玄武老老实实的往后退了几步,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满天飞舞的极品法宝。

    青龙哼哼有声的站在原地,有点贪婪的看向了那些奇光闪动的法宝。“如果能够灭了昆仑,可就真的赚大了。啧啧。一元宗的那些上古异宝,已经让主人夸奖了右圣他们好久,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法宝抢回去。怕不是……奈何,以我们地实力,想要吞下昆仑,实在是困难了一些啊。玄武,右圣、左圣的人手加上我们,怕是还比不过上次的海外地那群送死鬼吧?”

    玄武缓缓点头,大大的吞了口口水,叹息到:“不如他们啊,嘿,就看昆仑派打出来的这些宝贝,该死的。”

    夏颉刚刚运化玄功,躲过了‘撼神钟’发出的强烈声浪,‘引圆魄幡’就带着丝丝阴火抽在了他身上,顿时他黑漆漆的皮肤上了出了一条绿色的鞭痕。同时那变化有如一座山峰大小的‘开天杵’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当头劈了下来,‘虚空鉴’射出了一道道寒光,死死的罩住了他游鱼般的身影,让他行动都有点迟缓了。而那最可恶的‘如意离火磬’,则是射出了一团团的天火,环绕着他烧个不停。尤其那数千道上品飞剑发出的剑光,彷佛雨点一样的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饶是他‘坏金身’已经修练到了大圆满的境界,依然被打得浑身疼痛不已。数量太多了,他根本就无法躲闪啊。再打个比方说,一个小孩子打你一拳疼,但是一万个小孩子在你同一个地方连续的击打一百次,怕是你那骨头也保不住了。

    夏颉气得哇哇乱叫,蹦着脚的在空中喝骂了起来:“你们昆仑派的人听着,你们今天人多,我,我夏颉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等着,等个几百年,我巫族再壮大了,我非带着几千巫族弟子,上你们昆仑上讨回今天的公道……哎哟,你们真的下死力打?”

    巨大无匹的‘开天杵’命中了夏颉的脑门,他眼前金星乱闪,笔直的被压在了地上,随后那‘开天杵’彷佛打桩机一般,”轰轰轰’的连续轰击了下来,夏颉气急败坏的乱骂着,刚刚站起,立刻又被打进了那个越来越深的窟窿里面。他用了两个多月的‘练形真火’,想要炼化古影他们的肉身,元气消耗已经是极大的了,所以,此时的他根本就无力反抗昆仑派高手的连番蹂躏。

    最终,气昏了脑袋的夏颉明智的选择了逃之夭夭,他掏出了一个形状古怪的小兽骷髅头往天空一抛,顿时他身体笼罩在了一阵浓烟之中。‘呜呜’的鬼啸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无数团鬼火朝着四周飞散,昆仑派诸人哪里想到夏颉还有这么一手?仓促间根本来不及阻拦,硬是被一部分鬼火浓烟逃出了包围圈。

    夏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昆仑派的小娃娃,你们记着,以后不要被爷爷我碰到你们落单了,否则见一个,我打破一个人的屁股。”

    渡灭老道面色沉重的看着飞射而去的鬼火浓烟,气恼的喝令到:“东昆仑门人听令,从今日起,都给贫道闭门苦修。”他的身体气得直哆嗦,“昆仑派数千年的盛誉,今日,今日,可硬生生的被这该死的夏颉给折辱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春日纪事(三)

    渡心老道更是脸蛋都扭曲了起来,他咬着嘴唇,在空中发狠了老半天这才叹息了一声,带着西昆仑的门人一溜烟的朝着山门射了回去。

    浑身冒着黑烟的元圣气恼无比的朝着北方飞射,他恨死了夏颉。他在尖叫着:“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鬼法宝?专门伤害灌入体内的元神?我,我……看青龙他们一点事情都没有,偏偏就是我受伤害,我,我要杀了那该死的夏颉。”他在空中咬牙切齿的诅咒着,恨不得现在就能够把夏颉踩在脚下,然后把他撕成碎片。

    元圣的身体被那笛声中蕴淋的魔力伤得不轻,一滴滴的鲜血从他身上洒落了下来,气急败坏中的他也没有发现。他的眼珠子变成了血红色,满心里就是要找一个地方去发泄一番。他左右看了老半天,突然狞笑起来:“前面就到了大草原了,嘿嘿嘿嘿嘿嘿,那些吃祟肉穿兽皮的野蛮人,我,我元圣非杀光了你们不可。”

    带着缭绕在身体上的黑烟,元圣贴着地皮不过几丈的高度飞射了过去。依稀在进入草原百多里后,他感觉到身体附近有大队人马存在,但是盘算了一番那些人的个体数目后,杀意高惩的元圣放过了他们,人太少了,杀气来不过瘾。月光下,元圣尖叫着掠过了草原,就在他冲过去的地方,一队形迹诡秘的人惊讶的抬起了头。一个身穿漆黑地长袍,看起来地位很高的老人抬头看了看飞掠过去的元圣。有点惊讶的问到:“德库克斯,这就是你所谓地中原国家的异能人士么?”

    一身黑衣的德库克斯策马赶了上来,恭敬的说到:“大公爵,就是他们。看啊。他们没有翅膀,却能在空气中飞舞呢。”

    一个同样浑身黑色劲装的青年人快步走到了元圣飞过的草地上,从地上用手指拈起了一滴鲜血,轻轻的用舌头舔舐了一下。良久,他突然惊呼起来:“赞美伟大的魔神啊,这人的血液中拥有着极其神秘的力量。我,我发誓,如果我能吸食他足够多地血液,我一定可以尽快的进化地。科洛斯大人,德库克斯说得没错。这个国家,真的很有意思。”

    一个长得彷佛骷髅。就两个眸子露出了绿光的老人低声的说到:“科洛斯公爵大人,我们继续走吧。嘿,数千万人的国民?这个吸引力可实在是太大了啊……你们能够拥有多少的食物和后裔来源,我们又能收集多少的灵魂和肉体啊?真是一个美妙地地方,走吧,我们去看看,德库克斯所谓的结界。到底是什么东西。”

    德库克斯冷笑着:“是彷佛噩梦一般的东西,亲爱的法克大巫师。你们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法师永远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宏伟的结界存在。你们的结界,最多能够笼罩一座庄圆,一栋城堡,可是听上次那两个人说的,这个结界,却是笼罩了他们整个帝国。相比之下,你们……”

    那个法克巫师冷笑了起来。他凶狠的看了德库克斯一眼,冷漠地说到:“德库克斯,如果你敢侮辱我们黑暗巫师协会的话。那么,战争……”

    科洛斯极其不满的看了德库克斯一眼,冷哼到:“德库克斯,你给我闭嘴。你还在赎罪期,虽然我们见识到了会飞地人类,但是并不能证明你所谓的那个结界就存在。哼,几十名家族的精锐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你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你一定会被消灭掉的,我发誓,如果你所说的都是假的,你一定会后悔自己撒谎的。”

    几个身材极其雄伟,身上长满了长长的黄毛,甚至脸蛋上都有浓密胡须,就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的大汉狞笑起来:“科洛斯公爵,如果需要,我们很乐意帮助您敲碎可怜的德库克斯大人的脑袋。哦,一个纯正血统的吸血鬼,敲碎他的脑袋感觉一定极其不错。”科洛斯的眼里射出了熊熊的怒火,他磨着牙齿的冷哼起来:“你们这群粗鲁的野兽,如果你们再敢称呼我们高贵的血族为吸血鬼,我一定杀死你们……你们在我面前,根本就好像儿童一样的软弱无力,我发誓,你们再敢侮辱我们高贵的血族,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法克巫师立刻幸灾乐祸的奸笑起来:“很好,科洛斯大公爵大人,尊贵的血族王族啊,我支持你们。我法克大巫师代表黑暗巫师协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们,我们从精神上无条件的支持你们,来吧,战争,让我们发动战争吧。我真的很好奇,血族和兽人一族,到底谁更加强大呢?”

    科洛斯和那几个大汉听得法克唯恐天下不乱的言语,立刻同时冷哼了一声,脑袋扭到了一边去了。德库克斯则是立刻彷佛吞了狗胆一样,大模大样的呵斥起来法克巫师,这是我们血族自己的事情,你们黑暗巫师协会,似乎并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插手我们血族的事情。如果你再恶意挑拨我们血族和兽人联盟的关系,那么,我们血族十三族议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科洛斯赞许的看了看德库克斯,心里思忖着:“唔,也许德库克斯说得是真的,真的有这么强大而威力恐怖的结界存在。哼,黑暗巫师协会的人说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么强大的结界和这么强大的法师,莫非就真的不存在么?呸,不应该相信他们的话的,结果害得我,尊贵的血族公爵居然要远渡沙漠,跑到这该死的草原上来。”

    一个懒散的声音从马队最后面的一架马车内传了出来,这柔和动听的男声有点生气地说到:“好了。好了,尊贵的血族大人们,高贵的黑暗巫师们,骄傲而强大的兽人们。请问,我们可以前进了么?啊,真是有意思,你们三个势力狼狈为奸了数千年,却又钩心斗角了数千年,居然还能抵抗教廷地攻击,真的知道是你们运气太好,还是该死的教廷太白痴了。”

    立刻,方才还在互相计算的科洛斯、法克以及最高大的那个兽人同时朝着那马车呵斥了起来:“黑暗妖精,闭嘴。”

    马车内的那人委屈的叫嚷了起来:“好罢。好罢,我闭嘴。果然是好人不能做啊。我做了一辈子的坏人,还从来没有人敢骂我呢,今天刚做一次好人,结果就被人骂了。哼,哼。”他极其冰冷的笑了几声,顿时那法克的脸色第一个有点不正常起来。

    马车帘子猛地被挑开了,一个身材高条。肩膀很宽,但是很削瘦的黑皮肤男子跳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紧身地黑色皮衣,腰带上插着两柄黑柄的长匕首,极其俊美的脸蛋上满是冷酷的杀意,一对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射出了眼镜蛇一般恶毒的眼神。他的头发,是彷佛鬼魂一般地苍白色,在黑夜中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最为古怪的,就是他白色长发中露出来的两只尖细的耳朵了。

    他优雅的打了个手势。用贵族一般的声音说到:“好了,尊贵的大人们,我们应该前进了。否则天又要亮了。我是最讨厌太阳的,他对我地皮肤不好,我必须避开阳光。”他瞬息之间就转换了语气,干巴巴的冷冰冰的说到:“不要忘记了,我们都是听到了传说,这个富饶地东方古国,拥有无数子民,无数财宝的东方古国的消息,并且想要见识这强大的结界,这才派出了我们的联军。”

    他倨傲的看着科洛斯等人,阴森的说到:“要是你们坏了事情,想想后果吧……同时,希望大家在互相计算之前,先想清楚,这个神秘的国度,会给我们带来多少的惊喜。哼,数千万甚至可能上亿的子民,想想看吧,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和我们欧罗吧整个大陆差不多大的国土,他蕴藏了多少的矿藏?拥有了这样的资源,我们一定可以打败教廷的。”

    语气突然转高了,他慷慨激昂的说到:“诸位大人,难道你们想自己的族人昂首挺胸的走在阳光之下么?这可是你们最大的愿望啊。法克巫师,你也不想自己协会里面的成员,一个个的被烧死吧?嗯?据说您那可怜的女儿,美丽的莎莎亚,就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发出了一连串晦涩的笑声。

    马队沉默了下来,三百多马队成员整顿好了队伍,快速的朝着德库克斯他们上次碰到九州结界的地方行去。在神秘的法术作用下,他们整个马队都在离地三尺的地方漂行着,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们前进的势头。

    行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前进了两百多里地,德库克斯突然紧张的叫嚷起来:“停下,停下,我记得这里了,看到前面的那个小山峰了么?过了那个小山包,就是那个可怕的结界了。不能*近了,再也不能*近了。”

    科洛斯、法克他们立刻停了下来,而那些粗鲁的兽人则是大步的继续前进。带头的那个兽人回头嘲笑着德库克斯:“哈哈哈,胆小怕事的血族,故作优雅的虚伪的血族。德库克斯,难道你以为,你害怕定罪而编造的谎言,可以骗过我们伟大的兽人联盟的勇士么?我,伟大的战士库,才不相……”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所有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一道道的七彩光芒从四周游了过来,温柔的纠缠在了他的身上。如此高大雄伟的身躯,顷刻之间就化为了灰烬。他身后的那几个同样露出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模样的兽人,惊恐无比的朝着后面倒退了几十丈,随后才发出了惊恐的嚎叫声:“帝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个黑暗妖精讥笑了起来,他轻轻的鼓掌到:“冥神一定觉得很得意,死亡的威胁居然能够让黑暗的忠实信徒呼唤上帝地名字。啊,实在是太神奇了。难怪教廷要用十字军,也就是铁和血来宣扬自己的教益。果然是这样,在死亡面前,最顽固的黑暗成员也要信奉上帝的荣耀啊。啊。赞美上帝,伟大地仁慈的上帝啊,伟大的尊荣的耶和华啊,保佑我,您这个最虔诚的信徒吧……哦,他妈的,看样子该死的上帝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他没有让可爱的、勇敢的库复活啊。”

    他恶毒地诅咒了一句:“伟大的上帝,希望您地儿子被人阉割,这样天堂就绝种了。”

    科洛斯、法克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嘴巴臭臭的黑暗妖精。他们惊恐的互相看了一眼,科洛斯说到:“德库克斯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么可怕的结界存在。可是,占地范围真地有这么大么?我们,我们要不要绕几十里路试试?”

    当下,他们绕了三十多里的一个圈子,法克连忙叫道:“好了,好了,够了。距离足够了。按照我们的经验,最强大的法师也不可能布置超过一法里的范围结界,这里已经有好几法里的距离了,如果,如果这里还在结界的罩下的话,我们就必须考虑,这个结界是真正的罩了他们整个帝国了……哦,伟大地黑暗之神啊,能否告诉您最虔诚的信徒。要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布置这样巨大地结界呢?”

    科洛斯没吭声,他看了看聚集在一起的数十个面色惨淡的兽人。问到:“敢的战士们,你们,是否愿意,为了我们整个黑暗世界的前途,而去……嘿嘿,试试这里是否也被结界笼罩着呢?”

    几个兽人头目愤怒的喝骂起来:“科洛斯,你这个该死的老家伙,为什么要我们去试?莫非你们高贵的血族,就这么贪生怕死么?”

    科洛斯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冷冰冰的说到:“难道你认为,我们血族就是怯懦的家伙么?哼,回去了再和你们算帐……嗯,德库克斯,你愿意去试试么?”他温和的看着德库克斯,笑道:“你带回去议会的消息让我们感到很惊讶,神秘的东方,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异能人存在,真是一个奇迹啊……如果你能够再次的立下功劳,我会建议议会让你接受血池的洗礼的。”

    德库克斯看着一脸慈祥的科洛斯,坚定无比的退后了三步,异常坚决的说到:“我,德库克斯,绝对会*近这个该死的国度一步。”

    科洛斯立刻喝骂了起来:“胆小的家伙,真是丢了你父亲的脸面,亏你父亲还是我的弟弟。哼,你不去,那么,有谁自告奋勇么?”

    所有的血族成员同时退后了三步,他们面色不善的看向了科洛斯,冷漠的说到:“得了,尊贵的大公爵大人,这样的功劳还是留给您吧。身为我的伯父,您应该做出一点让我们晚辈敬仰的事情来。”这是科洛斯自己家族的晚辈说的话。

    至于那些其他家族的血族,则是毫不客气的讥嘲了起来:“哦,得了,得了,亲爱的科洛斯公爵,莫非你们家族就是这么怕死的人么?去罢,您去给我们试试这个结界的威力吧。按照法克大巫师说的,也许这个结界并没有这么大的范围呢?也许德库克斯兄弟上次不过是运气差,刚好撞在了结界上罢了,哈哈哈,您去吧,您的遗言,我们会给您带回去的。”

    气氛一时间僵持了下来,兽人幸灾乐祸的站在旁边起哄,要科洛斯上前去送死,科洛斯则是满脸的怒火,气急败坏的看着十几个听他命令的族人。幸好法克出来解围了,他摇头叹息到:“算了,算了,大家都不要吵了。让我根据结界术的原理来分析一下吧。这个结界,应该是设定了一些规则的,也就是说,符合这个规则的人,就可以进去,符合的,就不能进去。”

    他沉声说到:“也许,这个结界就和梵蒂冈的光明神结界一样,凡是黑暗的力量,就不能进去。我们可以做一个尝试,来吧,把你们身上所有黑暗的护身符、符咒、首饰什么的都给我,我一件件的往前面扔,如果结界没有反应的话,应该就可以了。”法克在心里说到:“没有听说过结界是可以通过人种来发挥力量的,否则那些波斯的胡人就不能进入这个国度了,一定是按照黑暗的力量来判断的。”

    几个黑暗巫师把自己身上的零碎配件交给了法克,几个兽人也粗手笨脚的从身上解下了拥有黑暗波动的护符,送给了法克。法克小心翼翼的举起了长长的法杖,探在了身前,随后慢慢的朝前走了过去。他低声说到:“哈,黑暗的力量来了,结界如果有反应,应该第一个摧毁我的魔杖吧?真是可惜,这可是很难得的一件宝贝呢,不过那些该死的家伙,是一定不会让出自己的魔杖让我来实验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春日纪事(四)

    他丢出去了一个小型的黑色徽章,在心里阴笑到:“这是法卢克的护么符,嘿,他想争夺我的位置么?我就借助结界的力量,先摧毁他随身的宝贝,让他以后再也没有实力对付我。嗯,他身上的护符和符咒真少啊,等下应该全部毁掉了。”

    一件又一件的小物件丢了出去,法克兴致勃勃的越走越远,直到他走出了两里多路,他终于兴奋的叫嚷了起来:“哈,果然结界的范围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德库克斯,可怜的孩子,你们上次可真是幸运啊,你们被人引诱去了一个死亡的陷阱。”法克又有点遗憾的想到:“怎么结界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呢?法卢克的这些护身的宝贝可都还完整着呢。”

    德库克斯气恼的在地连连跺脚,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声:“该死的,狡诈的东方人,他们实在是太狡猾了,愿神给予他们惩罚吧。”

    那黑暗妖精则是眯着眼睛沉思起来:“如果,如果这个结界没有笼罩整个帝国,那么,岂不是刚才的那个地方,一定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存在么?啊,这样强大的结界,可以瞬间消灭一个高级兽人战士的结界,一定是用来保护极其珍贵的宝贝的吧?真是太好了,这次真的是找到好东西了,看看,他们都没有发觉吧?应该赶快传信回去,让族里最强大的法师来破坏这个结界,找出里面的法宝。”

    而那群粗鲁地兽人,已经大步的冲了出去。他们嚎叫着:“该死的,原来这个结界就只能罩那么小的一块地方。可恶地中国人,他们都应该受到教训,我们要杀死他们。该死的。库死了,我们回去会受到惩罚的,他可是狼人部落族长的私生子,那该死的老家伙不会放过我们的。”

    就在距离法克还有一里多路的地方,七彩的流光再次的闪了起来,在法克惊讶的叫嚷声中,十几个冲在最前面地兽人纷纷化为了灰烬。剩下的兽人吓得怪叫起来,连滚代爬地就往后面跑,方才发誓要冲进去大肆烧杀的勇气,早就丢尽海沟里面去了。

    现场的人全部哑然。德库克斯低声说到:“他们没有说谎,这真的是一个笼罩了整个帝国的结界。上帝啊,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他们能够用结界封锁整个帝国,他们怎么可能办到的?他们怎么能够办到?是神创造地这个结界么?可是,就算是神,也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啊。”

    科洛斯突然尖叫起来:“法克,你怎么能够进去这么远?为什么你没有事?”

    法克楞了半天,突然手舞足蹈的笑起来。他欢笑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弄清楚了。果然是无比高明的法师,他们设置的这个结界,居然是按照种族的构成来划分的。外界的非人类的生物,是不能进入这个结界地。只有人类,只有人类才能进入这个结界,哪怕他拥有黑暗的力量,但是这个结界也不会伤害他的。只要是人类就可以了。”

    血族、兽人、黑暗妖精同时骂了一句:“该死地人类……该死的黑暗巫师。”他们嫉妒死了,尤其是血族的人,他们差点就想现在就干掉这些黑暗巫师。如果是看到那些黑暗巫师瞬间就跑开了很远。并且嘴里已经开始念动咒语的话,他们真的就要下杀手干掉这些可恶的黑暗巫师。

    科洛斯的手上浮现了一颗巨大的黑色光球,他把光球朝着前方射了出去。光芒闪动中,他发出去的能量球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同时,一个黑暗巫师发出了自己的诅咒,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射了出去,却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了九州结界。

    所有在场的人都清楚了,这个结界实在是太神妙了,非人类生物发出的攻击,都无法穿过结界啊,但是人类发出的攻击,却是受任何的阻拦。科洛斯感慨起来:“这简直就是这个帝国最天然的屏障啊,任何非人类的强大生物,都无法在这个结界内生存的。”科洛斯有点跃跃欲试的想要冲进结界,看看自己是否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顿了好久好久,科洛斯终于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伸长了自己的左手,朝前走了过去。他很谨慎的把脑袋拼命的往身后缩,手臂拼命的往前伸,用一种极其古怪的模样,一寸寸的往前挪动着。

    到了方才兽人们被消灭的地方,科洛斯的中指首先碰到了结界。‘嗤啦’一声彷佛油锅里面被丢进了一块猪肉的声音传了出来,科洛斯的整个左手小臂被烧成了灰烬,他疼得尖叫起来,飞快的化为了一只银色的蝙蝠,胡乱的扑腾着翅膀跑了回来。他尖叫着:“可怕的力量,恐怖的力量,我身为大公爵,以我大公爵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它的力量。”

    黑暗势力的人脸色惨变,血族、兽人、黑妖精是变得极其难看的,而那些黑暗巫师则是变得极其的兴高采烈。法克在结界内发出了一声欢呼,大笑起来当兄弟们,我们先去这个神秘的国度见识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我们也要见见他们这里的法师,也许他们可以提供我们一些神秘的法术,让我们黑暗巫师协会变得更加强大。哈哈哈,你们回去想办法,好好的想办法进来吧。”

    那些老得不成人形的黑暗巫师提起了宽大的长袍,彷佛兔子一样的冲进了九州结界。总共五十几个黑巫师兴高采烈的欢呼着,大声的欢笑着:“哈哈哈,这么广大的土地,应该有无数的人类生活吧?哈哈哈,传说他们中间有神秘的法师呢。我们一定会找到对我们有用地东西的。等我们的亡灵大军淹没梵蒂冈的时候,我们黑暗巫师协会就会变成世界地主宰者。”

    兽人们气急败坏的嚎叫着,疯狂的拿着四周的石头出气,为什么。为什么这群老鼠一样的巫师可以进去,而他们却不能?这么多的人类,他们兽人如果能够御使这么多的人类,从中可以挑选多少身体强壮的人,用神秘的法术改造成拥有自己血统的战士?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进入这个国度呢?想想看,一百万挥动着大锤子地半兽人大军冲进梵蒂冈,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

    血族一个个抱着脑袋,郁闷到了极点地蹲在了地上。数千.万人啊,那会有多少陈年的尸骨啊?杀死在世的人类,取得他们的灵魂。然后从坟墓中复活僵尸,用活人的灵魂注入陈年僵尸。就可以炼制出威力最为强大的死亡战士,真是便宜了他们这群卑微的巫师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血族进入这个帝国呢?想想看,在没有教廷势力地地方发展数百万的后裔,这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啊。

    黑暗妖精们嫉妒得眼睛都差点流出了血来,这些好运气的黑暗巫师啊。唉,想想看。这么广大的领土,这么多的人类。多少奴隶,多少矿产啊。想必这里有无数的珍惜矿产吧?可以提炼出数的珍贵药剂和神秘的金属吧?那,可以建造多少雄伟地神殿,获取多少黑暗之神的神力啊?那些药剂,可以让多少族人拥有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可以提高多少战士地战斗力啊。

    这么美好的前景,都被这些该死的黑巫师给占据了,愤怒啊。

    科洛斯的身体抽搐了一阵,左手臂慢慢的重新生长了出来。但是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许多。他低声吼到:“回去,我们回去,向议事长报告这件事情。哼。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我们也一定会找到通过这个结界的办法的,在教廷对这个东方国家感兴趣之前,我们一定要进入这个国家,用他的资源,来发展我们的势力。”

    血族纷纷变化成了蝙蝠,朝着西方飞了过去。黑暗妖精们互相看看,身体一矮,变成了一条条黑色的虚影射了出去。兽人们对着九州结界的方向哀嚎了一通,垂头丧气的走了,想到自己回去总部后将要接受的命运,他们差点都要哭出来。损失了十几名高级战士说,狼族族长的私生子库居然也死在了这里,他们要倒大霉了。

    天色大亮的时候,浑身黑袍的黑暗巫师们经过连夜的使用魔法赶路,终于到了最近的大城市,陕西的西安府。带头的法克看着前方高耸的城墙,熙熙攘攘进城的人流,不由得惊叹起来:“赞美上帝啊,这里真是繁华……和这座城市比较起来,罗马也不过是一个小镇子罢了……诸位兄弟,这里应该是这个国家的首都罢?”

    那些黑巫师连忙点头,惊讶的说到:“没错,这里一定是他们的首都,看看,进城的有多少人啊,哇,看那边,多大的一个市场啊,这么多人,这么多马……天啊,马可波罗那个家伙书里说的是真的,这个国家的人,果然是这么多。”

    法克慎重的告诫同伴:“狠住,任何一个国家的首都,都会有一些强大的人在暗地里保护国王的安全的,所以,这个城市里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厉害的人。我们一定要小心的行事,不能流露出任何奇怪的痕迹来。唔,如果他们问起来,就说我们是波斯来的客商,专门交易宝石的……你们身上都有用来做法器的宝石吧?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那个法卢克低声说到:“蒙混过去不成问题的,问题是我们是否能够很好的和他们交流呢?唔,还好找德库克斯学习了一些他们的语言,希望这几个月的学习有用……我们年纪太大了,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是很困难的事情啊……法克,我们应该先摸清楚这个国家的具体情况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法克不满的看了法卢克一眼,为他居然敢抢自己的话头而感到气愤。不过,他们还是很勉强的说到:“法。克兄弟说得不错。我们应该小心,这个国家有这么多人,如果有几个教廷十字军那样地人存在,就很可能给我们造成危险的。毕竟。在使用魔法之前,我们的身体是经受不起沉重的打击地。不要和人起冲突,我们偷偷的进城,打架的要。”

    整整齐齐的五十八个黑巫师老头儿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着西安府,他们认为的中国首都前进。法克走在了最前面,彷佛傻瓜一样的在手里抓着几颗硕大的红宝石。在城门口处,法克点头哈腰的朝着守门的士弈笑道:“这位……将军大人……我们,我们是波斯来地商人……我们的,是来你们国度买卖宝石地……看,多好的宝石啊。你们需要么?”

    法克把宝石送到了那些士弈的鼻子前,笑着说到:“很便宜的。很便宜的,这位将军大人,如果您需要的,您开个价钱罢?”

    那城门官气得身体发抖:“你们这些胡商是故意气老子不成?老子不吃不喝十辈子,也买不起这样的宝石啊……尤其你们是白痴么?你们在城门口露出这样地宝石出来,我敢保证,你们走出陕西去。天啊。这群人都没有脑子么?他们在想什么?”

    后面的五十七个黑巫师老头,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大把的宝石,握在了手里。他们很淳朴、很憨厚的笑着,向着那些守城的士弈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城门官看了看这五十八个丑得吓人的老鬼,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娘的,你们自己找死,不要怪老子不提醒你们。其他地胡商,恨不得把宝石藏在屁眼你,你们居然敢在手上拿出来。你们,自己找死啊……”

    挥挥手,城门官连法克他们的城门税都不收了。直接放他们过关了。

    西安府金龙帮总堂口内,一个地痞欢呼着冲进了大门,他尖叫着:“堂主,堂主,快,快,肥祟来了,大肥祟啊,鲜活火辣的大肥祟。五十八个老胡商,起码有五六百颗上好地极品宝石啊,要是我们能够把这笔货给劫下来,帮主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一间厢房的房门猛的打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汉一边系裤头走出来,一边笑着朝着房里说到:“冬乖乖,你等着啊,等会儿大爷我办完正事了再回来好好的伺候你……嘿,他妈的,大清早的鬼叫什么?肥祟?什么肥祟?说清楚,几百颗好的宝石?你小子眼睛花了吧?”

    那地痞冲了上去,嘀嘀咕咕的对着那大汉说了一阵,大汉的眼珠子越瞪越大,他猛的一嗓子嚎叫了起来:“兄弟们,都起床啦,开工办活了。过路的财神爷上门了,给大爷我把闷棍、布袋、蒙汗药都给准备好了,我们大宰活祟啊。劫下了这批货,我让大家都过过手,人人都有油水沾嘴巴,帮主还有老子亏待了你们。”

    数百个金龙帮的混混以及近百金龙帮招揽的武林好手飞快的从四周聚集了起来,金龙帮的‘打劫’动员大会正式开始了。

    随着黑大汉的命仓,西安府内和金龙帮有关联的酒楼、饭庄、茶馆、客栈、车马行也都行动了起来,小二们纷纷站在了门口处,用自己最热情的微笑挂在了脸上,准备迎接一批来自西方的波斯客人。甚至被他们收买了的官府中人也开始活动了,接受了金龙帮巨额贿赂的府台大人一声令下,原本已经要上街巡逻的捕头、士弈,全部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金龙帮提供的酒楼里面,大清早的就开始饮酒作乐。

    海面上薄雾缠绵,昆仑山雪花飘飘,西安府在摩拳擦掌的准备宰肥祟,而在苏州,却已经是迎来了不知道第几场春雨。

    细细的小雨似乎不会落地一样,就这么弥漫在空气中,有如面粉一般的雨滴,很轻松的就可以让行人的衣物在不知觉中变得湿透。到处都是一蓬蓬的,透明的,鲜亮的绿色。草在发芽,树在抽叶,到处都是这鲜香无比的绿色,四处弥漫,四处荡漾,充塞在了人的五官七窍之中,简直可以让人透不过气来。温暖软滑的春天又到了,春天,正是发财的好时机。苏州府的地痞无赖,城狐社鼠在憋闷了一个冬天,无聊的赌了一个冬天的铯子之后,终于欣喜的闻到了体内血液传出的骚动,他们缩头缩脑的出门了。

    大门两侧的春联还是通红通红的,行人甚至还没有从春节的喜庆中回过神来。只是看到城门口又渐渐的出现了大队的马车和马队,这才知道,又是一年的生意开始了。苏州城内大街小巷内,那些私塾也重新开课了,孩童们的读书声朗朗的传出来,让人有一种富足、完满的充足感,走在路上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种甜丝丝的满足。

第二百三十五章春日纪事(五)

    甚至这些出门活动的金龙帮的小混混们也极其少见的充满了这样的感动,他们第一次没有因为女人的肚兜或者是赌桌上的银子而激动,纯粹是因为眼前的景色而激动了起来。甚至还有几个比较斯文一点的,附庸风雅一点的混混仰天长啸:“春风又绿江南岸……”摇头晃脑的他们,自然得到了身边同伴们丝毫没有诚意的马屁声,赞许他们就是‘诗仙’再世了。

    朦胧的细雨笼罩在整个苏州府的上空,从天空看下去,这苏州府城,就有如一个笼罩在水晶罩子里面的假山圆林一样,很精致,很柔和,很耐看,很有着这么一点点,让人酸不溜丢的,勾搭文人骚客从几千里外跑来欣赏的资格。

    不过,赵月儿和那景青可是来欣赏苏州的圆林的。满肚子火气的赵月儿,是一路上和素青拌嘴,一路这么吵架过来的。和当年刚下山的吕风一样,她也不认识来苏州府的道路,所以只能一路坐车过来。偏偏那时候天气寒冷,地上又满是积雪的,加上青青不断的招惹麻烦,赵月儿花了两个多月,才艰难的从西安府到了苏州。

    拍打了一下眯着眼睛,腆着肚子养神的青青,赵月儿柔声说到:“素青,好像我们都上当了啊。风子说过的,人间的马车只要给他几串铜钱就够了,可是我们一路上过来,我们给的都是金子、银子,有时候还给他们几颗珠宝什么的。你说我们是是上当了?”

    青青翻起了白眼,干巴巴地说到:“我可不知道,当年主子她没有搬家的时候,有个叫做周穆王的家伙来拜访她老人家。可是自己赶着马车来的。我可不知道人间地马车要什么价钱,不过呢,前面的几个马车似乎还没有太坑我们,最后这个家伙明显是在敲诈我们,从应天到苏州,需要五百两银子么?我们没有银子,你就给了他五百两金子,我感觉似乎我们亏本了很多。”

    赵月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叹息起来:“算了,我忘记当初风子说过的话了。人间是金子贵一点还是银子贵一点?我有点搞不清楚了……幸好从你的洞府里面,把柱子上面的金子银子都挖了少。否则我们都没有钱吃饭了……素青,以后你吃少一点,我一个人不可能一顿饭吃两百斤牛肉罢?前面那几个车夫,都是硬被你吓跑的。”

    素青哼哼的几声,立刻闭上了眼睛装糊涂。

    赵月儿继续数落起来:“眼看都要到苏州府了,就在眼前了,你非要开口唱歌。结果最后一个车夫也被吓昏了过去。你啊,实在是只会给我舔麻烦的。对了,进城了可就不能说话了,一路上走过来,似乎人间的鸟儿没有会说话的,那些鸡鸭鹅啊,你吃了这么多,也不见它们说话,所以你可不能再吓人了。”

    青青点点头。很乖巧地表示自己听到了赵月儿的吩咐。但是隔了一阵子,它还是忍不住地叫嚷了起来:“不过,你要找那什么风子干什么?好像他什么都能干一样。诶,非要先找到他么?其实啊,要说报仇还不简单么?你学我主子,手下多收几百个门人,每一个门人都修练到仙人的水青,保证天下就没有人敢招惹你了。”

    小鸟在赵月儿的肩膀上蹦跳着,大声的叫嚷着:“天下人这么多,一路上我也看到了不少资质很好的小女娃娃,你要是收她们做徒弟,有娘娘她留下的五彩莲实帮忙,只要几年的功夫,她们就可以很厉害很厉害地……月儿,你也不过服了三颗九彩莲实,就快要达到‘九莲升神术’的最高境界了嘛。”

    赵月儿柔美的脸上满是笑容,她笑着弹了一下青青的脑袋,低声说到:“我对这个人间可是什么都不懂,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些敌人。你说收门徒去报仇的事情,我也觉得有道理啊,但是呢,怎么收门徒啊?我们应该怎么管她们?怎么教她们?还有啊,怎么和她们的家人说,就说我是神仙,要带你的女儿走么?”

    青青歪着脑袋盘算了老半天,终于满头雾水的认输了:“人间,真是麻烦啊,我也不懂。诶,算了,你还是先找到你的那个徒弟吧,我看他应该比你有用多了,比我也稍微有用一点啊。收徒弟还这么麻烦地么?当年娘娘她下山收徒弟,人家可是抢着把自己女儿塞给她老人家的,古怪,古怪,莫非还有人不愿意当神仙?”

    没有说话,赵月儿彷佛云朵一样飘向了苏州府,吕风给她说的,自己地家乡所在。她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风子应该会回到这里吧?他下山后,应该会来这里吧?我把他留在了小寰天,他应该没有事情的,他绝对没有事情的。苏州,如果他下山了,应该来苏州的……嘻嘻,按照他的脾气,他应该也在计划着如何的给爹他们报仇吧?”

    “按照他那种脾气,还有他的法力修为,他应该在人间很出名的才是。嗯,风子说他在苏州是专门拿别人钱包的,那我就去找一个专门拿别人钱包的人去问问风子的消息,他们都应该相互认识罢?”

    看着月儿脸上越来越灿烂,越来越焦急的笑容,青素突然大声的尖叫起来:“啊,我明白了,月儿喜欢上你那徒弟了,月儿喜欢上你那徒弟了……嘎嘎,嘎嘎,当年我看主子惩罚几个和凡人私恋的门人的时候,她们就是你这么笑的。”

    赵月儿吓了一跳,同时又羞得满脸通红的,她娇嗔的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他的师姑呢……素青,你再胡说。我就,我就……我就打你了。”挥动起小拳头,赵月儿朝着素青地脑袋捶了过去。青青发出了尖刺难听的怪笑,兴奋的飞了起来。围绕着赵月儿胡乱的飞舞着。

    打打闹闹地,两人……不,是一人一鸟走近了苏州府的城门,在赵月儿很迟疑的缴纳了一块银子之后,她立刻被满脸笑容的城门官躬身的放了过去,甚至那些士弈都忘记要查验她的路引了。每个人都被她那仙子般的风度震慑得心魂荡漾的,哪里还记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小青龙很谨慎的跟在了一个大胖子地身后,他今天是第一次被放出来出活计,他的顶头老大说:“小龙啊,你可算是出师了。这刀片上地功夫也有了我的七成水准了,可以出去赚大钱啦。以后只要你勤快,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过我可告诉你啊,如今苏州府可是金龙帮的地盘了,千万不要招惹那些金龙帮的爷们,否则我们都会被打死的。”

    小青龙还记得自己不屑地说到:“金龙帮有什么了不起的?听街上的七哥说,金龙帮现在的龙头大哥厉老大,当年也是我们这般出身呢。”

    ‘啪嗒’。小素龙现在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还记得老大那惊恐的声音:“你,你不要命了?你知道厉老大是什么人物么?他,他可是我们招惹起的,你,你给我闭嘴,以后凡是和金龙帮有关的人和事情,你少给老子胡说八道的,否则。否则我今天就宰了你,省得你给兄弟们惹出祸害来……前几天后街地老鬼怎么死的?”

    “妈的,不能碰金龙帮地人。能谈论任何和金龙帮有关系的人和事情,否则一定会倒霉的……妈的,现在金龙帮都不在街面上混了,他们如今可是响当当的白道门派了,怎么还和黑帮一样管着我们?苏州府赚钱的行当都被他们和那古苍月老古头给侵吞了,我们哪里还有油水啊?”小青龙很是愤愤的想了一阵,突然如同一阵风一样掠过了前方的那个大胖子的身边,那胖子的钱袋也轻巧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立刻就转过了身体,朝着一条小巷钻了进去。他乐滋滋的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心里寻思着:“起码有二十两现银,如果是金锭,那可就赚发达了……啧啧,似乎还有银票呢,这下可发达了,一个月的吃喝玩乐可就齐全了。果然是要上街干活,才能有好日子过啊。我小青龙也能出人头地了,哼,只要给我机会,你金龙帮算什么?我日后一定要超过你的。”

    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束缚住了小青龙的身体,赵月儿缓缓的从路边走了出来,看着惊恐的小青龙笑道:“不要害怕,我会伤着你的。”

    小青龙的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响,他突然一点都不害怕了,他看着赵月儿那美得似人类的脸蛋,偷偷的想到:“好,好漂亮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天啊,要是她能够亲我一下,我,我可就爽翻了。”

    然后,从那大美女的嘴里,问出了最让小青龙感觉到恐怖的消息:“你是专门在街上拿人家钱袋的那种人罢?我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嗯,你听说过一个叫做厉风的人么?嗯,他也是你们苏州府的,他以前也是专门在街上拿人家钱袋的。”

    小青龙浑身冷汗,方才的一点旖旎的念头立刻就被巨大的恐惧给逼出了身体。“厉风?街上的兄弟们传说的,金龙帮龙头老大厉老大的后台*山的厉风?那个,那个在朝廷里面,做那个勾当的厉风?”

    小青龙的脸色僵硬的,浑身也都僵硬了起来,他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大姐,您,您看,这苏州府绝对没有一个叫做厉风的人呢。我在苏州府长大的,可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这女人是金龙帮的仇人,如果金龙帮知道是我泄漏出去的消息,我,我的小命,老大的小命,一帮子兄弟的小命,甚至他们家人的小命,可就保了啊。谁不知道锦衣卫杀人如麻?杀我们算什么?这苏州府内,可就有一个锦衣卫的卫所,驻扎着几十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呢。”

    同时,小素龙也有一分好心在里面:“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找上了金龙帮,可没有什么好事,里面的那些人,上次可是看到一个大块头,一拳头可以打死一头公牛的。他们可是苏州府真正的霸王,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落入他们手中,可不是凄惨?可不能告诉了她。”

    所以,小青龙坚定的否决了苏州府有厉风这么一个人的说法。赵月儿呆了一下,挥手解开了在小青龙身上的禁制,皱了一下眉头,飘然而去。

    足足三天的时间,赵月儿在街上找到了七个‘拿人家钱袋’勾当的小孩子,但是这几个小孩子,基本上都得到了小青龙的消息,一个个都被金龙帮、锦衣卫的巨大黑影吓了个半死,哪里敢对赵月儿说实话?莫非要他们告诉她:“厉风啊?我们知道啊,我们苏州府街上混的谁不知道啊,他老人家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头目了,真的给我们苏州府街面上的兄弟脸上增光啊。”

    如果这丫头傻乎乎的就这么去找厉风的麻烦,他们可不就真的凄惨了么?所以,无论怎么样,他们也不能对赵月儿说实话的。甚至还有一个小家伙很沉重的给赵月儿说到:“大姐,你要找的人呢,苏州是绝对没有的,你也要再在苏州逗留了,我们的生意,可都被你坏掉了。要不然,你去别的城里找找,也许杭州啊什么地方的,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呢。”

    赵月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飘然离开了苏州府。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找人的谱儿,她就知道找厉风,可是她实在是用错了办法了。如果她能够直接找上金龙帮的总堂口,厉竹一定会立刻飞鸽传书给吕风的。

    奈何,奈何……

    除了苏州府的这些地痞无赖,曾经当作神话一样偷偷的传说,曾经有一个在街上混的兄弟当上了朝廷的大官儿,天下的老百姓,甚至都不知道锦衣卫的头领到底叫什么名字,赵月儿去哪里去找‘厉风’呢?

    浓浓的春色里,吕风一剑又一剑的斩下了无数海盗的头颅,他却是不知道,一个让他牵挂了三年的人儿,正在东南一带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打听他的名字。

    缓步走在泉州的大街上,赵月儿苦笑着朝着青青说到:“看样子,没有办法了,风子不在这里,那他会在哪里?”

    素青伸直了脖子,好容易把最后一块牛肉给吞进了肚子,大咧咧的说到:“算了,算了,找不到就去收徒弟罢。你要是有了一百个徒弟,让她们满天下的帮你找,总比你和我什么都不会的自己找要方便得多。你先找几个年纪大点的女娃娃,然后找几个年纪小的女娃娃,大概两年后,她们就有能力去周游天下了,就可以帮你找人了。”

    赵月儿叹息了一声,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去。无端的,她突然扭头看向了海的方向,可是凝神看了半天,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只能再次的幽幽叹息了一声,飘然远去。

    ‘噗哧’一声,一个头颅高高的飞起,这一帮海盗的龙头被厉风踩在了脚下,心神舒畅的厉风,仰天发出了巨大的啸声。他不知道,就是从啸声中泄漏出去的那一点点的真气,就让远隔大海的赵月儿,神念中无端的产生了波动呢?

    他不知道罢了,在这个春天,厉风一直周游列岛,放肆的杀戮着

第二百三十六章西安噩梦(上)

    滩河上轻歌曼舞,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青楼总要赚钱,公子豪商们总要花钱,这泰滩河的旖旎风景,自然是不能消散的了。淡绿的夜色中,飘荡着一股滑腻的脂粉香味,让人心神荡漾,彷佛身处天宫一般。时时传来的琵琶轮指声,客人们大声的叫好声,凸现出了大明朝的富贵强盛,国势正是朝阳东升一般。

    一艘中等的画舫上,朱僖很拘谨的坐在僧道衍的对面,手里无意识的抚弈着茶杯。僧道衍笑嘻嘻的看着船舱外甲板上的几个舞女,点头说到:“这般风光,和尚倒是第一次见识,殿下好雅兴啊,呵呵!原本以为就三殿下、四殿下对这调调有兴趣,却不知道殿下居然也……”僧道衍微微一笑,手指头上的佛珠流水一样的转动着。

    朱僖猛地惊醒,连忙笑道:“大师见笑了,实在是在府里谈话,耳目混杂,有些话说不得。这里*近锦衣卫的秘密据点,河面上的画舫倒是有一大半是锦衣卫做后台的,朱僖也只敢在这里请大师过来了。”

    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的河面,发现距离最近的画舫也在百丈开外,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声的说到:“朱僖此番有些事情,还请大师教我。”僧道衍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朱僖,点头说道:“好说,好说,殿下有什么事情,只要小僧能说得来话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殿下用担心什么,和尚地嘴巴,倒不是这泰滩河,保证一个字都不会流出去的。”

    朱僖干笑了几声。很谨慎的问到:“还请大师告诉朱僖,父皇他对这立嗣一事,到底是如何看法?这次分明是老二、老三主动挑衅,父皇却是把我也打了一大板子,吕风可不就被调出了京师么?”他叹息了一声到,“唉,我也多少能够猜出父皇的心思来,他就是害怕我们三兄弟互相争斗,到了最后弄得收拾不下,可是他老人家如果趁早立嗣地话。我们三兄弟怎么能不互相竞争呢?”僧道衍伸出手去,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很悠闲自得的说到:“殿下,你过虑了。以和尚看来,殿下的太子身份是跑掉的,殿下何用担心呢?且不说几位殿下中,就殿下你能够处理这些政务,就以后人来说,世子瞻基也是皇孙中最聪颖的一个。呵呵,呵呵!”僧道衍放下茶盏,继续的捻动起了他的佛珠。

    隔了好一阵子,僧道衍突然对着有点失神的朱僖笑道:“殿下不会为了这事情找和尚吧?立嗣之事,朝廷里面的人都看在眼里。二殿下、三殿下这辈子也就是一个王爷的命,要说能治理天下地,还是得选大殿下您啊。不过,殿下如今可万万不能出错就是。什么事情,都让吕风去做。他为人倒也精细,下手也干净麻利的。”

    “殿下自己也清楚罢?只要吕风吕大人他不犯错被皇上处置,这朝廷地大臣。可就是老老实实的握在殿下的手中,有哪个大臣敢冒着得罪锦衣卫的风险,和身为落王的二殿下勾结呢?呵呵,殿下担忧的,怕不是这些吧?”僧道衍老神在在的坐在柔软地*椅上,轻声说到:“那,还请殿下告知,今日到底找和尚有什么事情?”

    朱僖笑了笑,恭维到:“大师果然是智识超人,朱僖什么事情都瞒过大师的。”他又扭头看了看外面,低声呵斥到:“冬李子,把这些女人都赶开,让她们去前舱唱歌,不要在外面惊扰了大师。”

    小李子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是的,主子。”随后就听到了他赶鸭子一般的声音:“去,去,去,都给我走远些,到前舱去,俺家主子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去前舱伺候俺家主子的随从罢。得,谁叫你们停下唱歌的?秦滩河上的画舫,有婊子不唱歌的么?继续唱,继续跳啊,你们干什么?找打不是?”

    僧道衍笑起来,他摇摇头说到:“李公公,倒也是个精明地人,殿下,你有福气啊。锦衣卫,再加上新成的这个东厂,嘿,殿下虽然手上没有太多兵马,可是权势已经远超二殿下他们,殿下不用担忧立嗣的事情了。”

    站起来绕着船舱走了几圈,朱僖干笑了起来,但是就是说话。僧道衍也笑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了朱僖半天,这才恍然大悟般地说到:“原来如此,殿下却是担心这事情……呵呵,皇上内功精湛,已经进了先天化境,怕是要有百多年的寿算,殿下却是文弱书生,怕是……殿下春片几许?”僧道衍明知故问。

    朱僖长叹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一副很坦诚的模样说到:“大师,这事情可就真正的难得说清楚了。父皇要是还有数十年好活,怕是我们四兄弟都活不到那时候。唉,恐怕最后只有等瞻基继位,但那时候,怕是瞻基都有六七十岁了罢?”

    僧道衍笑起来,他真正的觉得好笑了,看样子,做老子的活得太久了,儿子可是实在等不及了。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出口,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朱僖笑道:“殿下何须担心?此事么,呵呵,天下气运所在,皇帝的寿命,自有天定,殿下不用担忧的。”似乎怕朱僖不能理解自己话中的意思,他继续说到:“殿下命中注定会登上皇位的,不用担忧这些事情。”

    朱僖面色一喜,随后打蛇随棍上的说到:“那,呵呵,朱僖还有一情之请。还望大师看在朱僖的薄面上,赐下些许的灵丹妙药,延长寿算则个。”朱僖看起来很羞赧的,很小心翼翼地说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他在心里说到:“父皇要是活到八九十岁。哪怕他主动退位,我又能有几年的舒服日子?要是不能做他几十年地皇帝,这也真正没有了趣味了。”

    僧道衍哑然失笑,他连连摇头。深陷的双眸中奇光闪动。“殿下取笑了,灵丹妙药替人洗筋伐髓,延长寿算者古之有也,奈何……敢问殿下,自古帝皇,可有长命百岁者?秦始大帝,威临天下,功盖九州,却也没能真正的千片万代的活下来罢?”

    朱僖呆了一下,惊问到:“这却是为何?”

    僧道衍双手一摊。极其坦白的说到:“要说这帝皇的寿算之事,古之帝皇。谁不想活个千儿八百年的?谁想自己能千片万世,永享这无边的富贵?奈何,帝皇者,天命所寄,天下气运的关键是也。就天下这数十万修道之人,只要是元婴大成者,炼制几颗丹药送给帝皇。怕不是皇帝起码能多活几百岁?但是没人敢这么作罢了。”

    “皇帝的寿命,可由不得人来控制,天道循环,一切都在天道之中。修道之人,谁敢逆天行事?要说道衍把一身修为转注于殿下身上,殿下起码可以多出百年寿命,但道衍自己怕是会落得一个在六道轮回内永世不得超生地下场。天道如此,天律如此,哪个敢犯?”僧道衍摇头叹息到:“殿下的主意倒是好地。奈何没有修道人会这样做罢了。修道之人,炼制一二丹药渡济自身父母,那是孝道的勾当。天下没有孝的神仙,上天不会多说什么。如果是炼制一二丹药送予帝皇,这可是纂改了天下气运的大事,恐怕授药者以及受药者,都会遭到天遣,谁能知道是什么结果?”

    朱僖满脸的失望,他无奈的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如此,怕是没有办法了?”

    僧道衍突然露出了古怪地笑容,他连连摇头说到:“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周全的地方,如果殿下肯自己修习修炼法诀,按照殿下的资质,倒是能有大成的。百年之后,殿下如能结成金丹,倒也能博个数百年的寿命。不过,如果殿下想要做皇帝,怕是事务繁多,没有心思专心修炼吧?这炼气一事,乃是需要水磨功夫的事情,为帝皇者,谁有这精力?”

    ‘唉’,朱僖彻底失望了,看样子,僧道衍是害怕老天爷降下惩罚,不愿意帮自己了。说来也是,这些修道之人,求的就是天道,谁没事和老天爷顶着玩?一不留神弄个走火入魔,魂飞魄散的,这可就真的是无妄之灾了。朱僖只能是无奈地说到:“如此,朱僖只能等……等……等父皇老去后,把皇位交下了。”

    僧道衍看到朱僖这模样,却也说出话来。你能怎么样?有一个内功进入化境的父亲,你想接他的位置,还真地需要时间啊。这话,实在是不好说得。他只能干巴巴得安慰到:“一切尽有天数,殿下不用烦恼。和尚这里有一套养身的法门,如果殿下照口诀修习,倒是能有些许好处的。”僧道衍能做到的,敢做的,也就这么点事情了。

    朱僖摇摇头,挥挥手,无奈的叹息到:“罢了,大师的好意,朱僖心领了。这修炼的事情,朱僖如今可没有时间理会。父皇给我也封了一块封地,看这模样,怕是要我也出京呢。日后,只要大师能多帮朱僖在父皇面前说说好话,就感激不尽了。”

    僧道衍合十微笑,看着朱僖一言不发。天下最复杂的事情,就是皇室里的关系。儿子计算父亲,父亲算计儿子,儿子们相互计算,这个漩涡,还是不要陷得太深了才是。僧道衍很轻松的听着外面传来的小调,心里很是受用。朱僖则是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断的眨巴着眼睛,一声不吭。

    成都府,被厉风派去协助泰道子的徐青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面前高高的账本,叹息到:“这泰道子倒也是个人才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是被他弄成了一笔糊涂帐,果然是厉害,厉害啊。”缓步的走出了书房,他看着那些被黄龙门弟子狠狠操练的劲装大汉们,皱眉到:“这哪里是神仙道观。分明就是土匪窝,弄了这么一批杂鱼来护院,哼!”

    满脸油光,一副道貌岸然模样地泰道子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他笑嘻嘻的看着徐青作揖到:“徐先生,这次还真亏了你了。要是你说起,贫道还真不知道每个月会有这么大的亏空在里面。嘿,那几个管用地帐房先生,贫道已经把他们赶走了,并且贫道警告了门下弟子,日后不许再浪费了,否则一律赶出门户去。”

    徐青有点无奈的看着这个被厉风挑选上的老神棍,摇头叹息到:“道长……大人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了你,你可要用心办事才是。徐某明日就要赶回应天。这些黄龙门弟子按照大人的意思,全部留下来协助你。还有。带来的十名帐房先生,道长不妨把银钱上的勾当都交给他们去做。有大人的吩咐,他们敢亏空哪怕一个铜钱的。”

    秦道子连连稽首道谢,心里乐开了花。他瞥了一下那边的数十个黄龙门弟子,心里思忖着:“这下可好,有了这些高手坐镇,看还有谁敢不给我这活神仙面子……唔。以后可要他们多显露一些神迹出来,按照他们地功夫,弄点花招成问题罢?怕是可以多收些许的门人信徒,让他们多多地供奉银子上来了。”

    他也不多看徐青一眼,自顾自的笑道:“贫道这回得先生相助,的确是大幸事。还请先生回去给师兄说,这道观的事情,我秦道子保证理得顺顺溜溜的,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他很骄傲的说到:“贫道已经选了五百资质上佳的弟子。开始让他们休息内功了,一切事情,都保证没有问题地。”

    徐青苦笑着看了看泰道子那油光光的面孔。他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这秦道子,毕竟是吕风的师弟啊。

    而吕风,却丝毫不知道朱僖的心事,也不知道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在海上纵横,凭借着他远超凡人的力量,大肆的屠戳着海上的海盗。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杀一人,救百人,我这是在积功德呢。谁说修道之人不能滥杀?那夏颉不是说了么?只要保持自己体内力量的平衡,不让他和天地间的能量起冲突,就不会有天劫地。”

    在断的杀戳中,厉风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地变化,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五感更加灵敏。眯起眼睛的时候,他可以看到百丈外的一只小蚊虫在拍打翅膀,睁大眼睛的时候,他可以看清楚一颗小沙砾上面的花纹。他在慢慢的熟悉体内突然增长的力量,慢慢的让这股力量能够为他所用。

    夏颉只顾给厉风好处,却忘记了厉风根本没有经验使用这么强大的力量。厉风甚至还不知道达到了元婴期后,自己能干点什么,夏颉就强行把他提升到了分神的高度。就好像给一个小孩子”干将,莫邪,这样的宝剑一样,依然是不能发挥出宝剑的威力的。在失手出拳把几个海盗震得粉碎之后,厉风好容易才控制住了出手的力道。

    苦笑,断的苦笑,厉风现在甚至都知道应该如何继续的修练下去了。他只要一提气,体内的真元就浪潮一般的鼓荡了起来,强横无匹。就是因为太强横了,弄得厉风拿他丝毫没有办法,他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处,如果他能悟通的话,就可以一步登天,踏入虚境的至高境界,但是如果悟通的话,他的实力则只能停留在元婴期的最低层。

    那强大无比的元婴,并不是他自己修炼而来的,所以并没有寻常修道人那如臂使指的圆通感觉,反而驱使元婴的时候感觉到晦涩无比。甚至他偷偷的在无人时驱动戳仙剑,都感觉到剑锋上有上万斤的石头压着一般。虽然剑光的威力增加了十倍以上,可是厉风怎么也不相信,那歪歪扭扭的剑光可以打得中人。

    “苦恼,苦恼……为什么我总是碰到这样的老怪物?该死的夏颉,你说什么平衡就是修炼的最高道理,可是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如何才能保持平衡?我,我,我怎么样才能使用这些法力啊。”厉风陷入了深深的苦闷之中,他只能继续的拿那些杀绝,斩不尽的海盗出气了。

    而天下郁闷的人绝对止厉风一个,起码还要加上五十八个稀里糊涂的走进了西安府的黑巫师。

    法克他们一走进西安府,就发现有一些人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好像一条色狼盯着一个裸体的小姑娘一样,那般灼热,那般认真,那般渴望的眼神。法克等人扭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却很自然的走开了,彷佛刚才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法克等人一样。法克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古怪的人,这些中国人,他们没有见过我们这些西方的客人么?”

    ‘轰’的一声,路边的一座酒楼上,突然就扔下了一张桌子来。一个黑色劲装的大汉抓着一柄鬼头刀从酒楼上跳下,朝着上面比划到:“来,来,来,大爷要是怕了你这个小白脸,大爷就是你养的……小白脸,你给大爷我下来,我们好好比划比划。”说完,他挥动大刀,舞出了一片明亮的刀花,劲风四溢,声势煞是赫人。

    大街上顿时一通混乱,昔日里在西安城里维持秩序的捕快们,此刻却是一个都见了踪影。那酒楼上一个白面青年冷笑了几声,拎着一柄长剑跳了下来,怒声喝道:“来,来,来,看公子爷我怎么教训你。敢调戏公子的女伴,你摸摸脑袋还有没有。”

    两人在大街上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报上名字。法克等一行黑巫师连忙退后了几步,惊呼到:“多么粗鲁的人物啊,他们居然就这样的打了起来,他们的法官呢?都管这样的事情么?”

    混乱中,五个黑巫师被人流卷了起来,他们使用魔法的时候,身体薄弱得连普通老头都不如,哪里挣扎得开?很快的,他们就被卷到了一个小巷子的入口处,十几条彪捍有力的大汉冲了出来,粗大的胳膊勒住了他们的脖子,把五个可怜的黑巫师彷佛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五个老头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好几块板砖就恶狠很的砸在了他们的头。

    这些成年沉浸在魔法中的老头儿眼前一黑,顿时昏迷了过去。二十几条大汉一拥而上,把他们口袋里的宝石掏出来打量了几眼后,不由得发出了低声的欢呼声。一不做,二休,他们把这五个老头身上扒了个干净,甚至内裤都给扯了下来,然后一声呼啸,再用大棒在他们身上胡乱敲打了几下后,飞快的逃离了这小胡同。

    大街中心的激斗很快的就结束了,以那白面公子把那黑大汉手臂上划了一剑而告终。黑大汉气呼呼的丢下了几句门面话,冲出了人群不见了。而那公子哥则是笑吟吟的自吹自擂了几句,很豪放的丢了一锭银子出去:“店家,这里算是赔偿了,打坏了什么东西,都记在公子的账上。”

    一个长得还算过得去,披着一件披风,腰间挂剑的小妞儿立刻很配合的走了出来,娇声娇气的对着那公子哥一通好捧,两人相视而笑,携手进了酒楼。看他们的那模样,彷佛他们就是天下第一的武林侠侣了。公子哥满面的自得,小丫头则是满脸的幸福模样。

    法克他们看得呆住了,这可是活生生的中原江湖风景啊。法卢克低声说到:“这两个打斗的人,他们的身材真是好得不得了。要是能够用他们的身体来炼制死灵战士,一定比用普通人的身体要强大得多。看,刚才他们居然可以跳起这么高,教廷的十字军骑士也做不到这一点啊。”

    法克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这话应该是自己这个领导人来说,他怎么又要抢自己的话头呢?法克沉声说到:“法卢克,不需要你多嘴。记住,在太阳光下,我们不能谈论有关死灵法术的任何东西,这是我们的戒律,你忘记了么?……不过,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两个家伙制造成死灵战士,应该会比普通人的身体造成的战士要强大得多。看他们,刚才居然能够跳起这么高,真的是很令人吃惊得事情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西安噩梦(下)

    法卢克的脸色很难看,他嘀咕了几句,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问到:奇怪,老波比他们上哪里去了?他们人呢?”

    法克呆了一下,仔细的点了一下人数,可不是么,现在就他们五十三个穿着一摸一样的黑袍子的老头儿,在满大街行人很古怪的眼神中站在路心了。这时候,这些黑巫师才发现自己的模样是多么的显眼,不由得都有点惊惶起来。在西方大陆上,要是他们这样公开的集群出现在市场上,恐怕宗教裁判所的人立刻就要杀过来了。

    咳嗽了一声,法克强自镇定的说到:“不要惊惶,不要惊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不是我们的国度,这里是神秘的东方。他们这里,不可能有教廷的人的,我们不用惊慌。啊,真是奇怪,老波比他们上哪里去了?汉克,你有没有注意他们往哪里去了?”

    一个老巫师摇摇头,很吃惊的说到:“刚才他们还在后面的,后来那两个家伙打了起来,我一没有注意,他们就不见了。也许,他们被人流冲散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在大街上做下记号,让老波比他们找过来就好了。”他很肯定的说到:“看,这路上的行人,身上一点法力波动都没有,他们不会对老波比他们造成任何伤害的,我们可以放心。”

    法克摇摇头,摆出了一副领导人的模样教训到:“不,我们不能大意。这里是一个我们都不了解地国度,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的行事。法。克,你带十个兄弟出去找找老波比他们。你们十六个人在一起的话,恐怕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们的。我们就顺着大街走。到了最近地一家旅馆,他们这里叫做客栈的地方就住下,到时候你们来找我们就是了。”

    他一本正经的盘算到:“等一会,我们就去拜会他们当地的执政官,看看他们身边是否有可以威胁到我们的法师,如果没有的话……”法克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路边的一个小孩子刚好看到他丑陋的笑脸,不由得吓得哭着跑开了。法克得意的朝着小孩离开地方向看了一眼,阴声说到:“如果这里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们,那么。我们就可以……嘿嘿,今天晚上。黑暗的力量最强大地时候……”

    他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头,用以加强自己的语气。黑巫师们同时笑了起来,法卢克这次心甘情愿的带着十个同伴朝后面走去,而法克则是带了剩下的黑巫师,老老实实的排成了一个整齐的队列,朝着大街上最近地一家客栈行了过去。法克彷佛一个贼一样不断的左右张望着,他低声赞叹起来:“该死的上帝啊。这里是多么的繁华啊。他们有这么多的店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牲畜,真是一个富足的国家。”

    黑巫师们都被这繁华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了,他们很快就沉浸在了自己地所见所闻之中,哪里还想得起派出去找人的法卢克他们。

    十一个老巫师在大街上行走,想引人注目都是很困难的。路上地市民很好奇的看着他们,来自西域的商人倒也看得多了,但是这么丑、这么老的。却是第一次见到,尤其他们居然没有携带任何的马匹牲畜,他们是怎么样千里迢迢的来到陕西的?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则是不紧不慢的盯在了法卢克等人的身后,等待着再一次出手的机会。

    很快的,法卢克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要死不死的,他们正好看到了被扒得赤条条的,躺在地上惨哼的五个黑暗巫师。一顿板砖,把五个巫师砸成了轻微的脑震荡,现在还稀里糊涂的摸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顿大棒,把他们的肋骨都砸碎了一半,这让这些起码有一百岁开外的老鬼怎么受得了?他们现在还能哼得出来,只能说他们平日里喝下去的那些剧毒的魔法药水发挥作用了,起码他们的忍受能力比普通人强大了太多。

    法卢克的身体猛的僵硬了一下,然后,他快步的上前了几步,尖锐的笑了起来:“啊,亲爱的老波比先生,亲爱的老波比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哦,威严的,可怕的,法力无边的老波比,啧啧,老波比,老波比……你怎么了?你的衣服呢?你的衣服哪里去了?”

    十一个黑暗巫师没有一个去搀扶自己的同伴的,他们就围在那里,毫不客气的,用自己所知道的最尖刻,最恶毒的话语慰问自己惨遭洗劫的同伴。他们心里那个高兴啊,看样子,老波比他们的魔杖也被抢走了,法师的魔杖,往往拥有了他一大半的实力啊,魔杖被偷走了,老波比的实力可就垮了一大截,这太值得他们高兴了。

    一个声音咕哝了一句:“真是一群有趣的胡商啊,傻乎乎的冲进西安府做珠宝生意,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人毒打了,居然还高兴成这个样子。唉,这天下,果然是无奇有啊。愧是蛮夷之人,一点点的君子之风都没有。”这个声音在感慨着,慢吞吞的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法卢克浑身一抖,他手中的魔杖一点,一个能够快速发动的黑暗魔法已经笼罩了过去。他嘴里低声呵斥了一声:“混乱。”一股无形的波动,已经罩在了方圆三丈的范围内,他有信心,在他的魔法作用下,任何生物都会陷入头脑的混乱之中,并且幻象迭起,如果他不取消魔法,普通人是不可能从幻境中脱身的。

    五名金龙帮的高手护法正在*近,突然他们的身体一软,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很多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这些老家伙会邪法。他妈地,打死他们。”一块砖头从很远的地方飞了过来,命中了法卢克的脸部。法卢克一声惨嚎,张口喷出了他最后的十三颗牙齿。满口是血地仰天便倒。这一砖头把他直接拍晕了过去,那个混乱魔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足足两百多块砖头横地里劈了过来,正准备发动大范围、大威力强力黑暗魔法的十个黑巫师一声惨嚎,哪里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密集的砖头给砸翻在了地上。这些砸出砖头的小混混,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十个黑巫师被砸得猪头一般,砖头砸在他们脆弱的肉体上,可以听到骨头断裂发出的‘咔嚓’声。

    在西方大陆上,最为市民所恐惧的黑暗巫师团体。在大明朝陕西省的西安府一条无名的小巷内,被一群无赖地痞。用从墙上扣出地板砖,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些在和教廷的光暗圣战中威力强大,给教廷造成了巨大损失地巫师,面对这样无赖的,下流的,无耻的偷袭,根本无法显示自己的威力。就被彻底的击溃了。

    法卢克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还在脑海中咆哮:“你们这群无耻地家伙,比教廷的人还要无耻。教廷的十字军,他们会排列好了阵势,和那些野蛮的兽人正面冲撞的。”是啊,十字军和兽人正面冲撞,他们黑暗巫师就可以趁机释放魔法了,这本来就是西方大陆上最正统的作战方式。可是,你如何能够让这些古板的黑巫师明白。东方有一种东西叫做兵法呢?东方的战争手段,说白了就是越无耻越能胜利啊。

    数十号满脸横肉的混混围了上来,点头哈腰地扶起了地上栽倒的五个高手护法。带头的混混谄媚地问到:“龙爷。您看,这些家伙是什么路数?”他看到五个高手一骨碌的就栽倒在了地上,又看看法卢克伸出去的魔杖,还知道是法卢克在捣鬼的话,他们也就没有资格在西安府混下去了。

    那龙爷满脸铁青,他咬着牙齿喝道:“这些胡人,肯定有古怪。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些装神弄鬼的小法术,嘿嘿,难怪他们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贩卖珠宝,进城的时候就把红货给亮了出来,果然是有依仗的啊……来啊,给我打碎了他们的十指,我看他们还能装神弄鬼不?扒光了他们,把他们的手都给废了。”

    这群无赖顿时扑了上去,先把这些黑巫师用来做魔法实验的大块宝石、金精、精银等值钱货色都给扒了下来,然后再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扒光了,操起地上的板砖,把法卢克他们的手指头扳开,一板砖一板砖的就这么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法卢克他们活生生的被疼醒了,十指连心啊,他们虽然是黑巫师,可是毕竟还是人身,尤其都是一些八十好几,上百岁的老人了,骨头脆得厉害,一板砖下去,整个手掌几乎就碎了。法。克他们拼命的扭曲着,挣扎着,想要放出一个魔法来解决身边的这些人,可是剧痛攻心,他们哪里能够集中精神释放魔法?只能是抽搐着,惨嚎着,看着自己的手掌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那位龙爷抡起了一根洗衣棒,狞笑着站在了法卢克的面前。他阴声说到:“老不死的,你有点本事啊,居然今天让龙爷我栽了这么个跟头。他娘的,想当年老子横行陕西境内,黑白两道,谁敢不给龙爷我面子?今天你有胆子,让龙爷和四个兄弟吃鳖了,你可要多少留下点什么吧?”他手上的洗衣棒重重的扬了起来,然后狠狠的劈下,直接劈在了法。克的太阳穴上。

    ‘啪’的一声,运足了内劲的洗衣棒,威力不比纯钢的狼牙棒小到哪里去。法卢克吭都没有吭出一声,被打了个脑浆迸裂,惨死当场。其他的那些黑巫师吓得呆住了,他们连忙尖叫起来,纷纷求饶。更有几个身体还稍微灵巧点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可是附近这么多的无赖混混拦住了道路,他们能往哪里走?

    一柄柄精亮的小匕首在阵阵狞笑声中捅进了他们的身体,这些黑巫师嘶嚎了一声。无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那个老波比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上帝,这个国家真是太可怕了……他们的执政官,都不管他们地么?”

    一阵骚乱之后,十六具尸体被用生牛皮包裹了起来。塞进了一架运送肉食的马车内,施施然的赶出了城门,被扔在了城外二十里的乱葬岗上。十六个在西方拥有莫大威能的黑巫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而法克他们,正在被几个殷勤无比的伙计引路,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巷。原本法克他们准备入住大街的第一家大客栈的,可是这几个手脚麻利地伙计冲了上来,用无比热情的口吻,瞬间就弄糊涂了法克他们。在一个伙计许诺会派人在大街上等候法卢克他们之后,法克等人茫然地跟着他们走进了小巷。走进了一个小小的客栈里面。

    客栈里面的掌柜、帐房先生、伙计全部迎了出来,点头哈腰彷佛迎接贵客一样。把法克他们接进了店铺内。也不用多吩咐,四十二个巫师就被带进了最里面的后院里面,里面已经摆放上了热腾腾的酒菜,那个香气扑鼻啊。掌柜的殷勤的说到:“客官,诸位客官,这边请,这边请。我们刚刚备好了酒菜。就等着诸位呢。”

    掌柜地在奸笑,伙计们也在奸笑。而法克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进了什么地方,大摇大摆的坐下后,立刻就被桌上丰盛的酒菜给吸引住了。法克他们眯起眼睛笑起来,他们突然觉得,这么一个好客、热情的民族,实在是太容易对付了。按照他们以前的经验,越是淳朴、越是人情、越是好客的地方,老百姓就越是容易对付啊。

    法克在心里偷笑:“哈。勇武的罗马人是不会这么喜欢客人的,只有那些浪漫的国家,他们实在是太容易对付了。”

    当下黑巫师们心里大定。对于在中原发展自己地势力又增加了一份信心。他们开始大吃大喝,准备着在享用了这一顿美食后,就去拜会地方上的最高官员。在他们的印象中,任何一个国家地官员或者君主身边,都有一些强大的人作为护卫的如果这座”国都当中的护卫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的话,他们就准备直接把这个城市变成死灵之城,然后再去席卷天下。

    第一块肉进嘴,法克他们就停下筷子了。他们的眼睛里面发出了贪婪的绿光,疯狂的抢夺起桌上的酒菜来。几个巫师不断的赞叹着:“赞美撒旦,实在是太美妙了。天啊,就算是西方宫廷中的盛宴,也比上这个味道啊。实在是太美妙了,真是无比美味的食物啊。”

    法克一边大吃,一边在心里盘算到:“真是感动啊,这么美妙的食物,这一百年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唔,如果要把这座城市里面的人都杀光的话,一定要留下这个旅馆的厨师,让他以后跟着我,专门给我烧饭吃。”同时,他幸灾乐祸的想到:“法卢克他们在大街上找人吧?哈哈哈,那我们就先把这美食吃光,不给他留下一点点……不,要给他留下一只鸡腿,好好的馋馋他啊。”

    客栈的掌柜歪着脑袋看着这群大吃大喝,彷佛饿死鬼投胎的老家伙,很好奇的问到:“喂,小伍,不是告诉老金了,不用这么卖力的做饭菜么?他怎么还是这么傻?看这些家伙,吃得多高兴啊,妈的,看得老子都饿起来了。”

    他身边的一个伙计伸直了脖子盯着法克他们,很奇怪的说到:“老金说了啊,他除了放了点油盐,什么调料都还没有加进去的,天知道这些老鬼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莫非他们在沙漠上一个月没有吃东西了不成?……老大,这次分红利,怕是每个兄弟都有少吧?”

    那掌柜的低声说到:“堂主说了,看了那五个老家伙身上的货色后,据说起码价值几十万两银子,那这么多老家伙,身上的货色加起来怕是要有几百万两?按照帮主的规矩,一半解去应天府,三成留在堂口里面,两成发给兄弟们的话……”那掌柜的和身边的几个伙计同时两眼发光:“乖乖,怕不是每个兄弟都能发个几百两银子?”

    几个伙计激动得浑身直哆嗦:“老天,几百两银子啊,这下我们可发达了,这回可要去翠云楼好好的舒服一下,我们也可以去找那里的红牌小姐玩上一个晚上了。”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海吃海喝的法克他们,不断的念叨起来:“倒啊,倒啊,怎么还不倒啊?”

    那掌柜的突然骂了一声:“娘的,你们到底下了蒙汗药没有?怎么看他们还是活崩乱跳的?……去,换上一批酒菜,给老子下十倍的分量。”

    那些伙计吓了一跳,低声说到:“老大,十倍的分量,怕是要毒死人了。”

    那掌柜的两眼发直的说到:“管这么多?给我做了他们,钱啊,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那里,你们都要么?”

    于是,新的酒菜流水一样的送了上来,这回那厨师是用心的调制的菜肴,里面更是放上了常人五十倍分量的蒙汗药。反正十倍也是死,五十倍也是死,为了那批珠宝,这些金龙帮的混混可就管不得这么多了。他们却是不知道,法克他们平日里成天和魔法药剂打交道,要不是五十倍的分量,还真的弄不倒他们呢。

    吃喝了半刻钟,金龙帮的人脸色都发绿了,这些老鬼,他们每个人都吃下了可以让两三百个普通人倒下的蒙汗药,怎么还没有栽倒?那掌柜的脸色一寒,横下一条心来,低声说到:“给老子再去下药,下药,把你们能找到的无色无味的货色都给我下进去,老子,老子信他们的身体是铁打的。”这掌柜的招子很亮,他知道碰到厉害角色了,这些老鬼,可能身上有什么古怪,普通的蒙汗药,怕是对他们没有什么效果的。

    又一批特别加料的饭菜端了上去。这回,这饭菜里面可就精彩了,什么巴豆、大黄之属加了无数,蒙汗药、耗子药更是下了好几斤在里面,几个送菜进去的伙计刚跑回门口,就一骨碌的倒在了地上,他们被药味给熏倒了。

    饭菜中刺鼻的香料味道掩盖了那些不正常的药味,法克他们开心的大吃大喝着,彷佛要把一个月的饭菜在一顿内吃进去一样。他们不断的赞叹着,感慨于这个国度的富足。他们终于认定,这个国家会有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人口了,因为这样富足的国家,会很容易就积蓄大量的人口的。他们的心怀极其舒畅,想想看把,上千万的死灵大军冲回西方大陆,那是多么轰动性的效果啊。他们在黑暗巫师协会中的地位,一定会极大的提升的。

    ‘啪嗒’,法克手腕上的一串黑色的珠子突然炸开了一粒,法克猛的站了起来,惊呼到:“法卢克死了?怎么可能?谁,是谁杀了他?”

    那些黑巫师一听法卢克死了,不由得同时跳了起来,可是瞬息之间,他们就觉得肚子里面彷佛火烧一样,一股气闷的感觉直冲额头。黑巫师们心中大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法克的身体也是摇摇欲坠的,他惨叫一声,勉强的捏碎了那串珠子中的一粒,这才倒在了地上。

    客栈的掌柜、伙计们一拥而上,连同不知道从哪里了出来的上百条大汉一起,把这些黑巫师扒了个精光,笑吟吟的卷在了生牛皮里面,用马车运到了城外的乱葬岗上。血淋淋的匕首一次次的起落,法克他们全部毙命,然后被胡乱的掩埋在了一起。

    西方黑暗势力的第一次入侵,很荒唐的被瓦解了。

    金龙帮陕西分堂的堂主得意洋洋的把大笔的银子送去了应天府,对于那些魔杖、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全被不知道其用途的金龙帮混混们烧了个干净,这些在西方千金难求的宝贝,此刻却如同了垃圾一般。

    海上的吕风,则是被一艘快船上的信使找到,带着满身的血腥,朝应天府赶去。朱棣发火了,朝廷震动了,需要吕风这个刽子手去杀人,让皇帝来解气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噩梦延续(上)

    夜色昏黑,一弯惨淡的月亮有气无力的照在这满地是坟坑的山岗上。不知道哪里传来了野狗的厮打声,却还给这阴气森森的乱葬岗增加了一点生气,似乎也不是这么阴森恐怖了。白天里,被金龙帮带过去灭口的黑巫师们,他们的尸体被胡乱的填在了一个巨大的坟坑里面。此时,那坑里的泥土正在慢慢的抖动着,渐渐的,震动越来越大,随后一只苍白、干枯的手猛的从地下探了出来。

    法克,黑巫师的头领法克慢吞吞的摇晃着从地下钻了出来,他大声的喘息着,似乎消耗了很大的精力一样。他哆嗦着,有点得意却又有点恐怖的看着手腕上的黑色珠串。珠串上缠绕着一丝丝的黑色雾气,发出了细微的鬼嚎声,四周的死气被一丝丝的吸纳了过来,慢慢的填入了法克的身体,让他的体力慢慢的恢复了。

    浑身赤裸裸的,但是笼罩着一层淡淡黑气的法克气恼的捶打了一下地面,低声嘀咕了一句:“这次,我可麻烦了。五十七个高级的黑巫师,这么大的损失,如果我不能做出一点成绩的话,大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盯着那串珠子看着,方才,就在金龙帮的人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时,一股微弱的死亡力量透空而来,顺着那珠串融入了他的体内,保住了他最后的一丝精气。随后,那股力量开始吸收四周的死气。让这些死气都转化为了法克身体地能量,法克破损的身体才被慢慢的修复了,他才有力气爬了起来。

    “该死的,这个国家地贼。可比我们那里最狠毒的土匪还要邪恶。我们那里的土匪只抢劫,不杀人,他们居然要杀人灭口。如果不是我法克身为协会的理事之一,身上拥有这一串灵魂之石,可以直接从协会总部的那块月耀石吸收力量的话,我法克可也要被他们干掉了。真是丢脸,我这么强大的黑暗巫师,居然会被一群软弱无力的人给杀死了。”

    低声抱怨了好一阵子,法克这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但是他突然间惨叫了一声,抱着肚子就蹲了下去。方才那加料的饭菜中。大量地巴豆开始发挥作用了。法克的身体一阵抽搐,他面色极其难堪地看了看左右。终于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蹲了下去。幸好这乱葬岗上埋葬的都是没有子孙亲属的人物,倒是没有人会指责他说败坏了这里的风水的。

    随着一通的怪响之后,冲天地臭气让法克自己都咧开嘴巴有点承受了了。他胡乱的用了个小魔法打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秽,气急败坏的跳了出去,指着天空的月亮诅咒到:“你们这群该死的贼,我,法克。以黑暗巫师协会理事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的,你们一定要付出代价的………我,我现在就毁灭你们地国都。”他还是把西安府当作大明朝的都城了。

    ‘咕咕’的怪响声中,法克地肚子又折腾了起来。他起码吃了二两巴豆下去,这效果,可实在是精彩到了极点了。

    三天后,整个就脱形了,连原本的一层还有点油水的皮肤都变得灰白干枯。似乎被晒干的海带一样的法克,有气无力的趴在了一个坟坑的边上。他眼里闪动着恐惧的光芒,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神啊。管是天堂的上帝还是地狱的撒旦,只要你们能够救救我,我就彻底的变成你们最忠实的信徒。天啊,不要再来了,我是黑巫师,高贵的黑巫师,我………!"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原本就干瘪枯瘦的身体如今更是看不到一丝肉的模样,要是有一层皮包着,他简直就是一个最下等的骷髅兵了。他指着天空低声的诅咒着:“你们等着瞧吧,你们敢抢夺,杀死,戏辱我们高贵的黑巫师,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想了想,法克突然想起了什么,眼里闪动着诡异的绿色光芒,他从附近的尸体堆里召唤出了几具僵尸,让他们在地上挖掘起来。很快的,五十七具黑巫师的尸体暴露了出来,他们的身上被扒了个干干净净的,心脏上面毫无例外的有着一条狰狞的伤口。法克激动得浑身直发抖,贪婪得说到:“各位兄弟,你们死了,可是你们的力量,不如便宜了我罢。啊,那些盗贼实在是太可爱了,他们居然杀死了五十七个高级黑巫师。”

    一点点的绿色光芒从法克的手上释放了出去,开始灼烧那些尸体。顿时空气中泛起了一丝丝诡异的波纹,无数的灵魂在凄厉的嚎叫着。其中有一股尤其强大的灰色灵魂在尖叫着:“法克,我们已经死去,你为什么还要打搅我们的安宁?你,忘记了我们黑巫师的戒条了么?永远不能用黑暗的力量对付自己的同伴啊,你忘记了么?”

    法克狞笑着,他长大了嘴,把那些灵魂吸了个干干净净。他狞笑着:“我没忘记,可是谁会知道呢?吸收了你们的力量,我的实力起码可以增加十倍,也许理事长都不是我的对手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彻底的摧毁这个国度,我可以拥有无数的战士,我还害怕谁呢?嗯?谁?”

    他的皮肤下,有一条条彷佛小耗子一般的气流在涌动,他的身躯猛的挺直了起来,干瘪的皮肤下有血肉在快速的生长着。凭借着同伴们尸体上残留的能量,法克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五十许老者的模样。他的眼里射出的绿色光芒更加的强烈了,尖锐的鬼啸从他的嘴里不断的传了出来。强劲的旋风围绕着他的身体,四周那些阴魂野鬼纷纷被吸纳了过来。天空中乌云翻滚着,有绿色的雷霆闪动了起来。

    法克兴奋地嚎叫着:“力量,我感受到了力量……啊,美妙的力量!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报复的,我一定会报复的。这里地尸体是这么多啊,居然有数万的尸体,真是太美妙了,我会好好的利用他们的。”他兴奋的蹦跳了一阵,丝毫不顾自己赤裸的身体显得是多么的狼狈。

    法克嘀咕着:“唔,先要制造一点法器,我的魔杖也被他们抢劫走了,真是一群恶棍啊。这里有这么多尸体,应该有数百年前保留下来的尸骨罢?用他们的胫骨制造地骨笛。可是最好的引诱亡灵地道具呢……唔,好好的找找。一定会有的,这座山似乎都是坟墓,一定有好东西在下面的,宝贝们,不要让法克叔叔等得这么辛苦,快点出来罢。”

    就在法克辛苦的在乱葬岗找宝贝的时候,因为他释放出来的强大地死气。已经惊动了一些很有趣的人。

    乱草岗的正东方,两个正在偷偷摸摸的喝酒的小道士猛的跳了起来,满脸严肃的看向了天空中绿色的雷电,沉声说到:“好重的妖气,却又不像是妖怪,古怪,古怪,走,快去看看。”两道流光闪过。两个小道士贴着草尖飞了出去。

    乱与岗西边一点地地方,一个小小的山窝内,一个肥头大耳的小和尚满脸傻笑地看着一个火堆。火堆上有一个小小的木架子,木架子上有一只油光水滑的赤裸裸的兔子。扑鼻的肉香,大颗大颗滴落的油脂,让这小和尚是满脸的幸福模样。他低声嘀咕着:“终于下山了,终于可以吃萝卜白菜了。佛祖啊,让我的师傅师伯他们都早登极乐罢,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吃肉了……噫,妖怪?不对!”他抓起了那只兔子飞身纵起,化为一道狂风,卷起了无数的草叶飞了过去。

    而就在小和尚烤肉的山窝左近,一个稀疏的林子里面,一个容貌端正,看起来过十七八岁的文士正手捧一本厚厚的书本,看得正高兴。看那书的封皮,上面赫然是几个篆体大字:“四书总论。”但是看他留着口水的痴呆模样,就知道他看的书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再看看他的书页吧,嗯,面果然是无数极其精美的春宫图片。这小秀士低声的摇头赞叹着:“圣人云,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啊。君子坐怀不乱,啧啧,万恶淫为首啊……过,淫为首就淫为首,偶尔淫一次倒也不错……哇,这女子,果然是胸脯浩大,胸襟宽广啊。圣人肚中能撑船,这女子的胸脯里面,怕不是能装三五个圣人?……耶耶耶,妖怪?有意思,最好是个女妖。”他也纵身飞起,一根书简凭空闪现,迎风惩大成三丈许,载着他往前飞去。

    日后吕风属下最有名的‘锦衣四贱客’,今日因为一个小小的乱葬岗,命中注定要会面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法克手中抓着一只白骨长笛,有点勉强的点了点头。“算了,虽然威力是很大,但是控制一般的死尸还是足够了。唔,白天的情况看来,这城市里面有能力的人不多,就算是那两个打斗的年轻人,也可以很轻松的就被数百个僵尸围困死的。啊,僵尸杀人,人变僵尸……”法克的眼里一阵的憧憬:“这座城市里面,怕会有二十万人吧?二十万人,真是美妙啊。”

    凄厉的骨笛声传了出来,整个乱与岗都抖动了起来,一只只手臂从地下探了出来,有的上面还挂着残留的肉丝,有的却是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法克兴奋至极的叫嚷了起来:“出来罢,宝贝儿们,出来吧……快,快,都给我出来吧。”他把嘴巴凑近了笛子,拼命吹奏起来。黑色的符咒文字从他的身上闪现,融入了骨笛之内,然后顺着笛声流淌了出来,印在了那些尸体上。

    四千多具僵尸,六万多骷髅,另外,还有三具特别强大的,浑身缠绕着黑色烟气的完整的僵尸。法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很无奈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灵魂之石珠串,低声咕哝到:“行了。已经无法从总部吸取任何的力量了,该死地,你们这群混蛋,就不能体恤一下在外奔波的同伴么?我刚刚用完这个月的份额罢了。你们就封锁了能量通道,实在是太没有同情心了。”

    抱怨了一阵,法克却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满足地看着数万亡灵大军,得意的思忖到:“不过,倒也不错了,一次性的召唤出六七万的死灵军队,我在黑暗巫师协会,也算是第一人了。在西方的时候,就算有这么强大的法力。也没有这么多的尸体让我们来召唤啊。一次能够召唤两三百个死灵,就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感慨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国度,果然是我们黑暗巫师地天堂啊。神啊,让我们占有这个国度吧,如果我们黑暗巫师协会,能够拥有它,那么我们将肯定成为世界的主宰地。死亡的力量,原本就应该被这样使用啊。”

    更加让这位黑暗巫师感觉到欣喜的。就是那三具缠绕着黑烟的僵尸了。这是三具数百年前含冤而死,被地气冻结后一直没有腐烂,一口怨气留存体内,已经快要自主成形的飞天僵尸,却被法克撞上了运气,在他们还没有产生自我意识的时候就把他们给召唤了出来。这样的三具僵尸,落入了法克地手中,对他的帮助可就太大了。

    “不错,不错。比最高级的死灵骑士还要强大阿,普通的攻击根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嘛,而且还这样灵活。嘿嘿。也许就*他们三个,我就可以解决掉两个教廷的十字军骑士呢,唔,真是好宝贝啊。可惜就是数量太少了,如果有这样的战士一百人,我法克,就应该改称呼为黑暗巫师协会理事长大人了。”法克眯着眼睛做起美梦来,脸上满是白痴一般的笑容。

    在心里自我满足了好久,法克这才回过神来,他长叹了一声,胡乱的从一具僵尸上扒下了一件破烂的衣服,胡乱地地套在了身上。手中白色骨笛往西安府的方向指点了一下,法克狞笑起来:“孩子们,那边的人气最足了,去吧,去杀戳吧,杀死一切地生物,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法克到了最后简直就是尖叫了起来,彷佛一条被砍了尾巴的野狗一样。

    强行吸收了自己同伴的力量,再加上总部那块月石的魔力帮助,法克可以召唤出数万的死灵战士。但是数量如此之多的死灵,根本就不是法克能够去分神控制的。所以,他只能用骨笛发出了攻击的命令后,任凭这潮水一样的死灵大军缓缓的朝着西安府行去,而自己则是专心的控制着那三具僵尸,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在了大军的最前方。

    他在疯狂的怒吼着:“该死的盗贼们,你们要付出代价了,你们必须要付出代价了。”

    两道流光从法克的面前掠了过去,但是法克没有注意到。两个小道士鬼头鬼脑的从路边的草丛中探出头来,舌头伸出了老长,半天缩不回去。左边那个面色红润的小道很紧张的问到:“修心,你,你见过这么多的僵尸么?我养性做了一辈子的道士,妖魔鬼怪也跟着师傅见了好几个了,就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妖怪。”

    修心是面色粉白,但是现在变成了惨白一片的小道。他很谨慎的说到:“这个妖物,能够聚集起这么多的僵尸,恐怕他的道行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啊……养性,你说,如果是普通的千年僵尸,我们能对付几个?”

    小道士养性盘算了半天,这才低声说到:“千年僵尸的话,怕是我们一个都打不赢,但是如果用了从师傅那里拿来的法宝的话,怕不是我们可以一个干掉五六个?不过,这么多的僵尸,如果有数百个千年僵尸在里面,我们两个可就要死得有多惨就有多惨了。”

    修心彷佛作贼一样,朝着四周看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到:“那,君子不吃眼前亏,我们走吧。师傅也说过了,降妖除魔么,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把小命先保住。要是我们两个死了,还降什么妖,除什么魔啊?是是?”他把脖子往衣服里面缩了缩,小心的摸了一下腰间的那柄黄铜柄的宝剑,低声嘀咕到:“我们还是先睡一觉好了,等天亮了,这些妖物的威力定然大弱,我们那时候……嘿嘿。”

    养性连连点头称是,他也小心的摸了一下腰带上挂着的那面青铜八卦镜,身体扭动了一阵,把草丛压出了一个小小的草窝,很舒适的哼哼了一声。修心看着前方十几丈处无边无岸的骷髅和僵尸,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唉,这妖怪好不可恶,人家的祖人,他非要把人家给挖出来折腾,罪过,罪过。”说完,他掏出了一个酒葫芦,轻轻的给嘴里灌了一口淡酒下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噩梦延续(下)

    天空中,那书生踏着巨大的书简悬浮在离地百多丈的地方,他呆呆的于着地上那无数的死灵战士,不由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唔,圣人云,圣人云……他妈的,圣人说什么?对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白小伊也算是君子了,所以这以身涉险的事情,是绝对能做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强行出头,可是大不值的事情。”

    他控制着那竹简再向上飞了五十多丈的高度,这才放心的叹息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说到:“留下有用之身,以待他日报效天下。哎呀,这方向,可不是西安府么?这些妖魔鬼怪他们要干什么?去洗劫西安府?天啊,这是什么妖怪啊,道上的规矩都不懂了么?”白小伊满脸天人交战的痛苦模样,无奈的说到:“这妖怪,这妖怪!”

    “他妈的,天下最嚣张的万年老妖,也不过偷偷摸摸的吸几个人的阳气就是了,最多抢几个花姑娘采补一番。可是这家伙,带着几万妖魔攻打城池,他,他想要挑起正邪大战么?他,他真的不要命了?这么有个性的妖怪,我白小伊还是第一次看到啊。杀一座城的百姓,你铁定无法渡劫了,这家伙,还真敢做啊。厉害,厉害,什么鬼王、妖王、魔王的,都要*边站了,看看,这下面这位老人家多厉害啊。”

    白小伊咬着嘴唇,扭动着屁股在竹简上磨来磨去的,他很苦闷地说到:“完蛋了。到底要不要出手?不出手的话,这西安府可就毁了,君子见人有难而不施加援手,怕不是要变成伪君子么?可是。可是我白小伊本来就是伪君子啊……老天,要是我的修为再高一点,能够练出元婴的话,我白小伊也就可以充一回高手了,可是……”他死死地咬着牙齿,有点胆怯的看了看下方潮水一样无边无际的死灵大军,脸色一下子就变绿了:“可是,几万僵尸骷髅啊,要是他们都有茅山派炼制的那些铜尸,不。只要有茅山派炼制的铁尸的威力,也不要多。来五十个,我白小伊就要逃命了。孔老夫子在上,我白小伊,可真的是不想死啊。”

    就在两个小道士胆怯的哆嗦着,在草窝里面喝酒,而白小伊在天空踌躇的时候,一阵狂风猛的扑到了法克前方三十丈地地方。一个肥头大耳。但是容貌还算端正的小和尚,左手抡着一根怕不有两百斤地沉重黄铜杖,右手偷偷摸摸的抓着半边烤兔子,随着一阵旋风,出现在了法克面前。小和尚嘴巴上还满是油腻,看样子他一路上就是啃着兔子肉过来的。

    法克呆住了,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变成风到处飞啊?西方魔法中可没有这样的法术,就算是血族的那些老怪物吧,他们也不过是能变成蝙蝠乱飞。也不见得说可以融入风里面的啊。尤其,看他左手抓着的那根黄铜禅杖,法克本能地感觉到。那家伙要是打在身上,一定非常不好受,铁定的。于是法克很谨慎的停下了亡灵大军,用不甚熟练的中文喝问了一句:“你,干什么的?”

    和尚很认真的朝着法克鞠了一个躬,因为他左手禅杖,右手兔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合十了,但是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守礼的和尚,所以礼不可废啊。他很认真的看着法克,很认真的问到:“这位施主,如此春光明媚,骄阳似火,四处芳草素青,轻风袭人……唉,施主带着一群死人跑路干什么?”

    修心、养性、白小伊同时愣住了。修心、养性低声咕哝了一句:“白痴秃驴。”道士看到和尚,总是心怀不满地。

    白小伊则是用手托着下巴,低声嘀咕到:“唉,你是和尚,可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这些大义凛然的事情,应该是我们这些君子做地,你一个和尚,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孤身拦住数万大军,嘿嘿,当你是是谁啊?”

    法克则是很奇怪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又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夜色,最后打量了一下身边僵尸、骷髅身上惨淡的绿色磷火,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很丑陋的笑容:“这位……先生?……请问,你确信现在有太阳么?”

    小和尚一本正经的说到:“有没有太阳并不重要,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请问老施主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的死人走路呢?传闻湘地有赶尸一说,法师以法力驱使尸体回到家中,赚取一点点的雇佣费用。莫非老施主也是赶尸的法师?一次赶上数万尸体,一具尸体一两银子的话,哇,施主可真的是赚翻了啊……过,施主年龄也不小了,带着这么多尸体走路,吃得消么?”

    法克的脸扭曲了起来,他听得出小和尚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在奉承自己。他的右手探了出去,一团黑色的光芒慢慢的弥漫了出来,罩住了他的整条手臂,就要往外射出去了。小和尚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他大步的,后退了十步,然后很小心的把禅杖横握在了胸前,同时他的身上也释放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彷佛一头猛虎一样,铺天盖地的朝着法克罩了过去。

    不过,小和尚的一些小动作,可就泄了他的底子了。他很仔细的看了看身后,瞥了几眼那些有可能成为障碍的树木、石头,脚板还在地上摩擦了几下,似乎是在运足了脚力准备冲上前进攻了。不过,看他运劲的方向,怎么都是准备着往后面跑的啊。

    ‘嘎嘎,吱儿’一声,先是极其难听的笑声,然后是一个人从高处摔下来,撞击在了坚硬的物体上后发出地惨嚎声。却是白小伊坐在竹简上听得小和尚用反话嘲笑法克,笑了个打跌。一小心就从竹简上滚了下来。心慌意乱之下,他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就这么直接的摔下了百五十丈的高度,极其凄惨的砸在了几具骷髅地身上。

    ‘哗啦’一声。七具骷髅被白小伊的身体砸了个粉碎,腐朽的骨头四溅,白小伊茫然的从尸骨堆中站了起来。他有点吃惊的看着脚下的一堆散碎骨头么惊疑的问到:“古怪,古怪……僵尸啊,僵尸啊,怎么有这么经折腾的僵尸?这,这实在太弱了。传说中的鬼面枭王炼制的骷髅,可以顶得住三次天雷地轰击啊,可是这些骷髅。怎么这样?”

    法克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天上落下来地白小伊,很奇怪的想到:“这家伙的脑袋摔坏了么?骷髅兵当然就是这么弱了。骷髅兵,根本就是一次性的消耗产品,哪里有什么太强的战斗力呢?就算是最强大的死灵骑士,也不过比普通骑士的身体结实十倍而已啊。”

    白小伊地右手上发出了一道浩浩然的白光,一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他厉声喝道:“怒发冲冠。”一道冲天剑气射出,*近他的百多个僵尸、骷髅顿时发出了难听的惨叫声,被一剑劈成了碎片。白小伊尖叫起来。他满脸都是兴奋:“他妈的,本公子知道了,这些僵尸数量多,可是实在是太弱了……他妈的,吓本公子一跳啊,还以为这几万具僵尸都有茅山铁尸相近的功力,所以才敢……”

    他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气活现地朝着法克高呼到:“大胆妖孽,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刨了人家的祖坟,打扰他人先祖的安宁……大明朝地铁律。挖人祖坟可是死罪哩,你就乖乖的跪下罢,本公子乃是浩然宗第五代弟子中最为有名的‘小圣’白小伊。呔,大胆妖魔,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么?还真的当你有多高深的道法,原来不过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啊。”

    “哈哈哈哈哈,大胆妖孽,阴苻宗小真人修心、养性在此,尔俺敢胡作非为?”两个更加大义凛然,更加气势如虹,更加吞气如虎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响起的,还有连串的咒语。“天道无极,乾坤正气……吾乃阴苻宗第七代门人修心(养性)是也,特叩拜祖师,借请天雷之力,斩妖除魔,匡正天道……拜托拜托,天雷快来,过年过节时的猪头,你们也吃了不少了。”

    ‘嗤啦……轰’,两道紫色的天雷自天而降,轰击在了密集的僵尸群中。就看到尸骨碎片乱飞,超过一千具僵尸被这两道天雷轰成了粉碎,天雷落下的核心部位,更是一点残骸都没有留下来,这些尸体,全部都被天雷给烧化了。

    那小和尚惊喜的大叫了起来:“他娘的,原来你老家伙是吓唬人的?和尚我就奇怪,能带着数万僵尸上路的人,怕不是万年妖王的档次,还准备上来充了点门面就跑的,哈哈哈哈,原来你是吓唬人的?手下的僵尸都这么弱啊?”他挥动着禅杖就朝着法克冲了过去,嘴里大声吼叫着:“佛爷乃是金刚宗掌门大弟子,‘降龙伏虎金刚不坏,脚踏金莲口吐天花,一杖平天下,两拳破泰山’,小神僧八戒是也。”

    白小伊正在僵尸群中神气活现的七进七出,突然听到了八戒自报的名字,一口气猛的提不起来,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面。他艰难的弯下腰,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在那里拼命的咳嗽起来。‘呜’的一声,也不知道多少僵尸和骷髅就这么扑了上去,对着白小伊一阵乱抓乱偷咬的。幸好白小伊身上的那秀士长袍也是一件法器,这些僵尸还动不了分毫,否则他怕是早就被撕下了几条肉来。

    “八戒,哈哈,八戒,八戒……似乎公子我在某些个说书人嘴里,听过这个名字,哈哈,八戒……咳咳,你们,你们两个臭道士,也不帮公子我一把?怎么说,我们也都是正教同道,斩妖除魔的,正是我们的本分啊。”白小伊艰难的从臭气熏天的尸骨堆中站了起来,手中长剑发出了强烈的白光,朝着四周飞射了出去。

    一具具地僵尸粉碎了。白小伊跳上了天空,他悬浮在空中,神气至极的喝了一声:“喂,那装佯的妖怪。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浩然宗最厉害的法宝‘春片简’。”空中地那片书简放出了强烈的黄色光芒,变得足足有数十丈大小,彷佛门板一样的从天空中拍了下来。‘轰’的一声,长三十丈,宽两丈的地域内,所有的僵尸、骷髅都化为齑粉。

    法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会变化的书简,说不出话来,太神奇了,太奇妙了,这是什么法术啊?可就是他在发呆的时候

    听到恶风不对劲,法克尖叫了一声,眼里绿光一闪,三具最厉害的百年僵尸迎向了八戒和尚。小和尚鼓足了全身地力气,大喝了一声,脑袋上的六个戒疤射出了强烈的金光。他的禅杖猛地变长了一丈,变粗了三寸,狠狠的击中了三具扑来的百年僵尸。‘噢呜’一声凄厉的惨嚎,原本普普通通地黄铜禅杖上射出了极纯极烈的白色光芒,一尊尊佛像缠绕在了那金龙之上。

    八戒兴奋的乱叫:“果然愧是八宝菩提禅杖,我们金刚宗最厉害的镇门法宝,不冤枉我从师傅的禅房里面把他给摸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厉害的宝贝啊。”三具僵尸被他一杖砸成了六截,禅杖上附带的浩然佛力。更是直接摧毁了他们身上的怨气,依稀可以看到三缕白色的亡魂飘飘荡荡地往西方去了。

    法克彻底的吓坏了,这光头的小家伙有这么厉害?可以媲美高级死灵骑士地三具僵尸。就这样被他一棍子砸碎了?再看看后面吧,天啊,那穿白衣服的小子是什么人啊?用那块大门板,已经砸碎了上万的僵尸和骷髅了,可是他还是不依饶的,嘴里喊着号子的在狠砸啊。

    修心、养性两个人则是在念颂了半天咒语后,皱着眉头咬破了手指,把自己的血液涂抹在了身上佩戴的长剑和八卦镜上。一声龙吟,那柄长剑化为一条黄龙飞上了天空,身上有无数的雷火落了下来,一路轰鸣着围绕着亡灵大军盘旋飞绕了起来。那斗大的紫色雷火一落在地上就爆炸成了上百朵紫色火花,方圆十丈之内,一应死灵战士全部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而那八卦镜则更加厉害,它越变越大,最后升上了天空,彷佛一轮月亮一般的射出了亿万道青色光芒。朦胧的光焰下,所有的死灵战士都浑身一僵,身上冒出了缕缕的黑烟,眼看得他们的动作是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有气无力的了。甚至亡灵战士的始作俑者,可怜的法克老头儿,身上也冒出了黑烟,那景色光芒罩在他的身上,简直就有如烈火焚烧一般。

    法克呆住了,他哪里还使得出一点魔法来?他在心里惊呼:“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鬼东西啊,地狱,这里一定是地狱。数万死灵大军啊,在西方大陆上,哪怕只有他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洗劫一栋城堡的。可是,可是居然被四个小孩子给打败了,他们使用的是什么东西?他们难道拥有比我还要强大的法力么?”

    他实在是不知道,白小伊他们这四个年轻人,要说法力修为也就是半吊子书生,半瓶子醋乱晃荡的水准。可是他们使用的法宝,可真正是有名的货色。虽然不能和上古的那些货色比美,但是也是修道界有名有姓的,可以排在前三百名的强力法宝,他这些普通的僵尸、骷髅,根本就没有法力加持的,哪里挡得住这些法宝的攻击?

    八戒小和尚看到法克在发呆,顿时心里暗喜,他长吸了一口气,脱手就把禅杖扔在了空中。‘嗡’的一声,禅杖彷佛莲花一样盛开了来,一朵灿烂的金莲出现在空中,花蕊处,捧出了一颗璀璨夺目,晶莹剔透有如白水晶一般的舍利子。那舍利子缠绕着道道白光,一道白气直冲云霄,足足有上千丈长短,气势恢宏,威力也是大得吓人。

    无数的白色光芒照了下来,所有的僵尸骷髅原本就在那八卦镜地打击下元气大伤。再被这原本就有渡化鬼魂功效的舍利子一照,顿时身上微弱的黑色能量纷纷烟消云散,所有的尸体都软瘫在了地上。素光、白光互相交印,加上‘春片简’地黄光以及那条黄龙射出来的紫色雷光。天空中异彩纷呈,看起来好不美丽。

    而对于法克来说,这美丽至极的景色则是纯粹有如噩梦一般。他被双方巨大的实力差吓得魂飞魄散,一声都不吭的,念颂了几句咒语就彷佛一团黑云一样的飘了出去。饶是他跑得快,还是被那舍利子的光芒照射了一下,顿时他身上冒出了浓密的黑色烟雾,法克疼的浑身发抖,不由自主的惨叫了一声:“天啊,你们怎会可能会教廷地圣光?”

    幸好他吞食了同伴的灵魂。得到了远超以往地力量,这才勉强的从几件顶级法宝的联手打击中逃了出来。再被‘春秋简’的黄光扫了一下。又吃了一记黄龙身上射出的紫色电光球之后,法克就只能赤裸着身体,有气无力的虚空飞射了出去。幸好他体内的魔力还算足够,两次瞬移之后,他地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中。

    白小伊气恼的跺了跺脚,他很甘心的看着天空恢复原本大小的春秋简,叹息到:“可怜公子我的浩然正气没有大成。否则的话,只要能够发挥这春片简一成的威力,就可以把这老鬼打得粉身碎骨了。”说完,他得意洋洋的收回了春片简,放在手上一阵地抚摸,满脸的爱惜模样。他巴得人家都知道,这是一件无比厉害的法宝呢。

    修心、养性不干了,他们也得意地收回了天上的一剑、一镜,得意洋洋的吹嘘到:“也是我们的道行稍微欠缺了点。否则,如果我们‘真龙剑’和‘太虚镜’能够发挥半成的实力,那老鬼早就魂飞魄散了。连一丝残魂都别想逃掉。”说完,他们也是把法宝辑在了手里,得意洋洋的又擦又吹,好像那东西就宝贵得和什么一样了。

    八戒小和尚则是盘膝危坐,一本正经的把那禅杖放在了膝盖上,仰天叹息到:“唉,世间浮华,皆为烟云也……浩然宗的书呆子,阴苻宗的鬼画符,你们吹得再凶也没有用。佛爷我这八宝菩提禅杖,乃是佛门至宝,威力至大,哪里是你们那种货色比得上的?”

    白小伊、修心、养性同时喝骂了起来:“秃驴。”

    八戒跳了起来,指着白小伊骂道:“腐儒。”随后又指向了两个小道,喝骂到:“臭牛鼻子。”

    顿时四个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互相揭起老底子来。一来二去,也不知道谁先错骂了谁,结果就是四个人相互间一通乱骂,骂到了最后,四人恨不得立刻就操起家伙决斗,当场分出一个死活来。

    还好白小伊还有点鬼主意,他沉声喝道:“且慢,今日之事,本公子一定要和你们弄个明白。过我们乃是正教门下,万万能学那邪教的办法互相厮杀,我们不能武比,我们文比……谁能杀了那逃走的老妖,谁就为赢,日后其他人等,都得听他使唤,如何?”一个和尚,两个道士同时喝道:“好,就这么说,谁杀了那老妖,日后我们终身听他使唤。只要不叫我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给他做。”

    当下四人发下了毒誓,分成了三拨人后,一声鬼叫,同时冲了出去。

    正在急速奔逃的法克好容易的停下了脚步,正要借助灵魂之石的力量治疗身上的伤口,哪知道后面隐隐约约的就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并且又看到了奇怪的光芒闪动了起来。法克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跳起来拔腿就走。他身上又痛又累,气喘如牛的,看起来好不狼狈。法克不断的在心里叫嚷着:“这是一个噩梦,这不是真的,这是噩梦,这不是真的……几万死灵大军,居然被四个小孩子给消灭了……我一定在做梦啊。”

    神思恍惚中,法克哪里分得清方向,早就一脑袋朝着东南方向跑了过去,直线方向上,那正是应天府的位置。而奉了朱棣急令的吕风,正杀气腾腾的赶往应天。

第二百四十章自投门户(上)

    夜漆黑,应天城外三里处,一道黑色烟雾闪过,法克狼狈的栽倒在了地王。他浑身哆嗦着,看着身后不断的低声哀嚎:“神啊,不管是撒旦还是上帝,你们谁救了我,我就做他最忠诚的信徒。这四个小子是什么来路,我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他们为什么要死死的追杀我?我法克,我法克可是一个最最淳朴的黑暗巫师,我一辈子也没有得罪几个活人啊!”

    就在法克自哀自怜的时候,他身后的大道上马蹄声如雷一样响起,老朽的法克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脖子上已经突然被套上了一根马鞭。巨大的力量把法克瘦弱的身躯整个的抽飞了七八丈远,狠狠的惯进了路边的草窝里面。一个粗暴的声音嚎叫着:“哪里来的老不死的,敢拦我们家大人的马头?滚开点,他妈的老死的叫化子,半夜三更在大路上找死么?”

    三十几骑快马轰鸣着跑过,一个清冷的声音幽幽的丢下了一句让法克差点吐血的话:“张龙,对老人家要客气一点,下次就不要这样了。就算是路上一条野狗,也不要胡乱出手,你想想看,你是什么人,一条野狗值得你出手么?”

    法克气得牙齿都在‘咯吱’的乱响,他在心里咆哮着:“野狗?我,我,高贵的黑暗巫师法克,居然被人比成一条野狗?而且,我还不值得他们出手?要知道,我法克在教廷。可是被悬赏十万个金币的,你们居然敢侮辱我?”他猛地跳了起来,披着一身破烂布条,迈开晃悠悠的步子就追着马队消失的方向赶了过去。“你们死定了。我发誓,你们们死定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变成死灵战士的。”

    法克刚刚跑出了两里多路,四条流光出现在了方才法克被扔飞地地方。白小伊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双手托着膝盖在那里呻吟起来:“三位,三位,你们,你们歇歇不?公子我,我长.这么大,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从陕西府一路追杀过来,也有两千多里地了吧?这老鬼还真能跑的。他就累么?尤其他的身法,也太古怪了罢?”

    修心、养性两个小道士干脆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们仰天看着月亮哀嚎着:“这老不死的是什么来路?每次刚刚抓住他的气息,立刻就消失在了百里开外,比起御剑飞行,他的速度也太离谱了罢?”他们四个,可是中原第一个见识到西方魔法‘空间瞬移’的修道士,自然不知道这种法术地厉害了。

    八戒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缓缓地盘膝坐在了地上。他沉声说到:“三位,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他,是逃不过佛爷我的五指山的。佛爷我敢肯定,他一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能再跑了,所以,佛爷,我要休息一下了……”刚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就按捺不住的弯下了身体,张口狂吐起来。一路上以法力催化狂风而行,八戒小和尚早就受不了了。

    白小伊两条腿有点哆嗦的在地上走了几步。神气活现的看着八戒说到:“,和尚,说你不行就是不行。哎呀呀呀,公子我虽然也累了,但是所谓君子之风,这礼貌举止还是要讲究的,可能学你们这些出家之人,哼哼,胡乱地就既坐在地上……哎呀,前方好像有个大城。”

    修心的鼻子彷佛小狗一样的猛的抽了几下,他突然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满脸惊惶的说到:“不错,前面三里多的地方,都是人气,一点鬼气都没有,阳气大盛啊,那边起码有几十万人啊。天,我们把那老家伙,逼到那城里去了。我闻得到那老家伙的味道,已经*近城里了。”

    养性的脸色也是惨绿地,他跳起来叫嚷着:“无量寿佛,那老鬼要是跑进了城里,把活人也变成了僵尸,我们可就犯下滔天大祸了。快,快,能让他在城里胡来!”说完,他和修心火烧屁股一样的,迈开两条晃悠悠的腿,朝着应天府奔去。

    白小伊和八戒地脸色也狠难看,如果真的法克在应天府内大开杀戒,弄了几万个僵尸出来,普通百姓对于那些东西可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这可是滔天的血劫啊。这笔罪过,可是要算在他们头上的。两人也不休息了,跳起来紧跟着两个小道士跑了开去。白小伊一边跑,一边在嘴里低声的嘀咕着:“这两个小道士,学得是什么法术,一对鼻子比狗还灵。”

    八戒嘴里含糊的哼哼着,过白小伊的耳朵极尖,还是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贫僧从来不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佛爷是个正经人。不过,两个小道士要是去做狗的话,怕是天下的猎狗都要被主人打死了。猎狗可没有这本事,闻不到百里开外的人味儿来。唉……天下猎狗要是都被打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佛爷?阿弥陀佛,就不用佛爷我自己去打死他们了。善哉,善哉。”

    白小伊狠古怪的看了满脸庄严的八戒一眼,低声说到:“妙哉,是个真小人,是伪君子,此人大大的可交。”

    应天府的城墙上,法克站在最高的城楼上看着下方无边无际的屋顶,他呆住了:“神啊,这里有多少百姓啊。这座城市,比那一座还要大十倍不止。莫非这里才是他们的国都么?果然是恐怖的城市,这人也太多了……神!!!看看这些巡逻的士兵吧,他们可比教廷控制的那些国家的军队还要强大,他们身上的铠甲,可真是奇怪啊。”

    没有等发呆的法克把这番感慨发完,天上一道紫色的雷霆就劈了下来。法克惨叫一声,被那雷光劈了个正着。浑身焦黑的一脑袋栽倒在了城墙下去。浑身剧痛地法克知道那四个古怪的年轻人追上来了,心里大骇,也不看地方,勉强提起最后一点力气。顺着小巷子一通狂奔,他在心里诅咒着:“这四个该死的东方法师,他们召唤雷电的速度,怎么比最厉害地雷电法师还要快?没有道理啊。”

    劈出了一道天雷的修心带着其他三人跳过了围墙,偷偷的藏在了城墙下面的黑暗角落里。他们眼睛好,已经看出了城门上大大的应天二字,知道应天府乃是大明朝的都城,其中藏龙卧虎,高手也知道有多少,还是不要胡来才是。静静的等了半天。等得城头上那些看到天雷劈下的巡逻官兵散开后,四人这才轻手轻脚的跑了开去。

    养性满脸得意的说到:“这下可好。那老家伙没地方可逃了。师兄那一道雷电劈下去,老家伙身上都被烧糊了,这股味道太浓了,他还能往哪里躲?二位,我们师兄弟可就不和你们玩了,记住我们打地赌,要是你们输了。日后可要乖乖的听我们师兄弟地。”说完,他和修心互相看了一眼,迈开大步一通飞跑。而且他们还专门选那黑暗的小巷子钻,唯恐白小伊和八戒跟在了身后。

    白小伊呆了一下,满脸气愤的低声喝骂到:“无耻小人,仗着一只狗鼻子,了不起么?和尚,我们快点跟上,可不能输给了他们。”

    八戒闷做声的扛着禅杖跟着白小伊狂奔。他嘀嘀咕咕的,满脸狡诈的看着白小伊,低声问到:“酸秀才。你看,等下要是追上了他们,可不是先偷偷打断他们一个人的狗腿?想想啊,要是一个人地腿断了,另外一个肯定要扶着他走,我们可就容易追他们了。”

    白小伊眉毛一扬,满脸惊讶的看向了八戒。八戒满脸憨厚的笑容,呆呆的看着前面的大街,快步如风。白小伊轻轻的点点头,低声笑道:“和尚说得倒是有道理,看你的禅杖这么粗,不如就你动手罢。”

    八戒吭哧了几声,不说话了。白小伊满脸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默念到:“傻和尚,就凭你,也敢在公子面前耍花招?”

    却说那可怜的法克,被天雷劈了一记狠地,那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早就变成了粉末。浑身漆黑的他,在黑漆漆地大街上奔跑起来,要不是眼力很高明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一点影子。他的脑袋风车一样的左右转悠着,一心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他寻思着:“只要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只要半个月,我就可以恢复了。哼,半个月后,我就可以提取总部的能量了,到时候……”

    他的脸上做出了一个狰狞可怕的笑容:“倒那时候,我就要把这个城市里面所有的人都变成僵尸,那四个该死的混蛋,他们很厉害么?那么,我就用无边无际的僵尸的大海去淹没他们吧。哈,哈哈,我法克,是无敌的黑暗法师啊。”

    他专门找那些最漆黑,最污秽的巷子钻,渐渐的,后面的两个小道士也找不到他的痕迹了。因为这些巷子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些,法克身上发出的烤肉香味,已经被掩盖得干干净净了。修心、养性无奈的在大街上转悠了几圈,茫然的看向了天。

    白小伊和八戒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低声问到:“人呢?人呢?你们看天上干什么?”

    修心很干脆的白了白小伊一眼,冷冰冰的说到:“人,不见了,找不到了,我们看天上,自然就是找老天爷,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指点一下。”

    养性则是慢慢的晃悠着脑袋,叹息着说到:“唉,这下麻烦了,找到那老家伙了,如果真的放任他在应天府内乱来,要是他把皇帝给宰了……啧啧,估计我们的师门会把我们扒皮了罢?嗯,虽然现在估计师傅那老不死的也想扒了我和修心的皮……诶,你们看,怎么办?”养性很滑头的把问题踢给了白小伊他们。

    四个年轻的修道士站在应天府正中心的十字路口处,仰天发出了凄厉地哀嚎声:“老天爷。您就开开眼吧,那老不死的老家伙上哪里去了?”修道之人,中气极足,他们的声浪直破青天。天空的云层都翻滚了几下。静悄悄地,天上露出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一道月光静静的洒了下来。

    四周狗叫声、人马的嘶叫声不断的响起,越来越近。渐渐的,四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们听到,起码有五千步伐整齐的人从四条大道上冲了过来。不用脑袋都能想到,是他们的狂呼声惊动了禁军,禁军的人出动来抓人了。他们地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王城和禁军打交道啊。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喊叫了一声:“快逃。”彷佛过街老鼠一样。抱头狂奔而去。

    风声呼啸,吕风带着几个属下高手第一个到了现场。他冷哼着拍打了一下坐下的马儿,一对眼睛冷光四射,朝着四周黑漆漆地街道扫了一眼。他低声喝道:“好啊,本官不过离京才数月,什么妖魔鬼怪都敢在应天闹事了……张龙,你留下。带兄弟们好好的搜一下,看看是谁半夜三更的在这里鬼叫。你们,你,你,你,你们跟着我的手下走。”他毫不客气的就把赶来的禁军给征用了,那些禁军将领,也没有一个敢吱声的。和锦衣卫地大统领顶嘴,可没有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白小伊他们四人藏在百丈开外的屋檐下。看着吕风那一对冷光四射的眼睛,身体彷佛被毒蛇盯住了的老鼠一样,绷得紧紧的。看到吕风的眼神看了过来。更是大气都不敢呼一下。直到吕风策马奔出了老远,白小伊才有点哆嗦的低声说到:“老天,这家伙是什么人?朝廷里面,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了?被他眼睛一盯,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修心说了一句日后让其他三人想起来就想要打他话:“喂,师弟啊,你看那家伙真威风啊。啧啧,看他地那马鞍子和马镫子,起码就要几百两银子罢?要是咱兄弟两有这样的位置,怕是以后就不用装神弄鬼的骗钱喝酒了。”

    养性地鼻子抽动了一下,八戒的喉结动了一下,白小伊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远处一栋挂着红色灯的高楼,手指头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怀里那本厚厚的圣人之书,。

    吕风一声令下,整个应天府顿时紧张了起来,两千锦衣卫,五千禁军在大街小巷里面胡乱的穿梭,巴得抓几个倒霉鬼给塞进牢里去。白小伊他们这下可就傻眼了,满大街的都是官兵啊,他们还能上哪里去?只能老老实实的猫在了一家客栈里面,找了后面一间僻静的房间,四个人乖乖的躲在了里面。反正客栈里面有酒有肉,他们干脆开心的吃喝了起来。

    法克,可就倒霉了。

    他听到附近的一个巷子里面有奇怪的声响,刚想要避开那里的时候,二十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抱着七八条肥大的死狗,一溜烟的从那巷子里面冲了出来,把法克撞了个正着。法克是一个黑巫师,哪里受得住这沉重的撞击?整个人都飞出了三丈开外,仰天八叉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后脑勺正好撞在了一块砖头上,顿时眼前一黑,金星乱转啊。

    把的光越来越近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吼叫着:“你们是干什么的?手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刚才是不是你们在路口鬼叫的?兄弟,识趣的跟我们走一趟,锦衣卫的大牢,可是等着你们的咧。来人啊,给本千户拿下了。”一个粗豪中带着三分痞气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哈哈哈,锦衣卫的哪位千户在啊?我们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嘛,你们看,这么大张旗鼓的干什么?啊?有人敢在应天府扰乱治安啊?该抓,该抓啊……呵呵呵,嘿嘿,我们也是听到了命仓,出来协助兄弟们抓人的。看,我们这不是抓到了一个嫌疑犯么?”

    法克朦朦胧胧的听到,刚才那吼叫的声音已经转为轻柔了:“哦,原来是破阵营的赵大人啊,你们手上……嘿嘿,这个人就是你们抓的嫌疑犯么?妈的,果然不是好路数,浑身漆黑也就罢了,怎么还赤身裸体的?来人啊,给我抓起来,押进大牢去。”那声音突然笑起来:“赵大人,虎将军北上了,你怎么还在应天城里逍遥啊?嘿嘿!”

    那赵大人还说了几句什么,可是法克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几根粗重的木棍敲打在了他的头上,粗暴的士兵把他从地上拉死狗一样的拉了起来,重重的惯倒在了囚车上。伟大的,高贵的,光荣的黑暗巫师协会的理事大人,就这样被半夜摸狗的赵老大以及敷衍了事的锦衣卫给坑害,连同三十九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一起,关进了锦衣卫的大牢。

第二百四十一章自投门户(下)

    日风带着几个下属,冲到了皇宫门口处。他想了半天,感觉朱棣这样怒火冲天的把自己抓了回来,还是连夜的去见他的好。如果自己回去锦衣卫的总部,先洗个澡,换了衣服,等得天亮了吃了早餐再去见朱棣,恐怕朱棣的火气就要全部放在自己头上了。何苦来由?干脆直接进皇宫求见朱棣的好,反正自己是有他赐下来的玉佩么?

    对着那些禁宫护卫出示了一下那块黑色的盘龙玉佩,吕风解下了残天剑,跟在两个小太监的身后,匆匆的朝着朱棣的寝宫行去。一边走,吕风一边低声问到:“两位公公,最近朝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陛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把我从海里给抓了回来?”一边问,两张大额的银票就塞进了两个小太监的手里。

    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太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们知道吕风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干儿子,又见他出手这样大方,顿时对吕风有了亲近的意思。听得吕风问自己话,他们看了看左右最近的巡逻士兵也在十丈开外,顿时轻声说到:“这事情要大也大,要小也小。诶,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就是虎将军他在居庸关砍死了十几个元蒙的鞑子,从他们身上找出来的兵器,却是我们大明朝军器局督造的制式兵器。”另外一个小太监殷勤的说到:“陛下听得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发火了,叫了兵部地几个侍郎大人进去痛骂了一顿。现在全部下到天牢里面了。兵部的尚书大人也是很受了一些责难,现在就被软禁在府邸里呢。然后么,刑部、五城都督府的几位大人更是被脱下去打了板子,陛下说他们不会办事。就连夜下要大人您回京了。”

    吕风呆了一下,元蒙的手里有明朝军队地制式武器?老天,哪个不开眼的官儿,敢把这东西走私到元蒙那边去?这不是找死么?大明朝对兵器控制是最严厉的,普通百姓都不许拥有超过制式的刀剑,尤其严禁中原的铁制兵器流向关外草原。这可好,难怪朱棣生气了,这犯事的官儿胆子也太大了一些,说不得朱棣要找人出气了。

    “嘿,嘿嘿。”吕风发出了几声阴森的笑声。顿时两个小太监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这笑声实在是太吓人了一些,感觉就有一股凉气从脖子后面吹了过来。两人身体都麻了。吕风低声嘀咕到:“这下可好,唔,看样子要找一些人陪葬了,这事情,呵呵,呵呵!兵部么,也该换换血了。可惜小猫不能很聪明,否则让他做兵部尚书倒也是很好玩的事情。”

    朱棣寝宫外,交上了那玉佩,几个司礼太监都认识吕风的,也不敢怠慢,连忙进门去叫朱棣起身了。这可能怪吕风,这可是朱棣自己给他的权力,人家是有权深夜进来见你地。要是吵嚷了你的瞌睡,就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大方吧。

    也就是一盏茶地时间。朱棣披了件紫色长袍,在寝宫边上的书房内接见了吕风。看到吕风走了进去,朱棣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他点头和声说到:“一路上从海里赶回来,辛苦了吧?”吕风笑起来,连忙施礼到:“为陛下效力,不辛苦,不辛苦。”

    朱棣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小太监,挥手到:“去,端上茶来。厉……哈哈,吕大人连夜赶回来,怕是还没有用晚膳的,吩咐御膳房,快做一分上好的酒菜上来。”随后,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重重地一巴掌砸在了面前的条案上,厉声喝道:“目风,你说朕对那些百官如何?朕莫非还亏待了他们么?”

    吕风顺着朱棣的脾气说到:“陛下御下严谨,紧守法度,但是对于臣子的恩惠,那是没有说的。陛下登基后,哪位大人不是加官进爵,升官发财的?他们做出了那些事情,实在是应该的。”

    朱棣满意的点点头,仰面叹息到:“唉,这些罪该万死的东西。朕莫非亏待了他们,让他们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成?居然把大明朝地兵器走私去了元蒙。他们莫非不知道,我大明朝如今能够死死的压着元蒙,就是因为我们的兵器比他们精良么?要说真地士弈的精锐程度,除了以前燕王府的那群战士,整个中原哪里找得出可以和元蒙精骑比美的军队来?”

    他摇摇头,满脸黯然的说到:“这一次,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他们走了兵器出去,这是要动摇大明朝的根本啊。吕风,你给朕杀,你放手的杀,凡是和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人,你都给朕杀了。第一个就从兵器督造局查起,看看那些兵器是怎样流出去的。”

    看了看站在地上的吕风,朱棣突然笑起来:“看,朕都被气得糊涂了,你坐下,快快坐下,来人,赐座……这种胆大包天之徒,今日他们敢走私兵器去元蒙,下次说不得他们就连火炮都走私出去了,他们非要元蒙用我们大明朝自己的兵器去打我们自己,他们才高兴么?一群混帐,都该死。”

    吕风谢过朱棣,坐在了一张小太监端来的太师椅上。他眯着眼睛想了一阵,柔声问到:“那,陛下,臣敢问一句,到底流了哪些兵器出去,可有了个定数了么?如果不过是千多两千件兵器,这都是小案子了,要是数量巨大,恐怕,其中的牵涉就太大了。没有陛下的?意,怕是臣也不敢对那些涉案的大臣做什么的。”

    朱棣的脸色一时间难看到了极点,他咬着牙齿挤出了几个字:“砍刀三万柄,硬弩两千张,强弓五千张。盾牌一万只。”

    吕风面色古怪的一下子就弹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棣,低声说到:“陛下,不可能。这么多军器,他们怎么运出去的?”

    朱棣的手指头一根根的陷入了坚硬地桌面,发出了‘咯咯咯咯’的响声。他低沉的说到:“朕也不知道他们如何运出去的,朕甚至不知道他们如何从帐面上把这些兵器给冲销的。总之,朕要你查出前因后果来。兵器督造局,在好几个地方都有铸造厂,那些场子里面,要是偷偷的流了些兵器出去,可是难得说的。”

    吕风耷拉下脑袋,开始盘算起来:“这事情。说起来也是,这么多的兵器被走私去了元蒙当他们换了什么东西回来?对了,元蒙北逃的时候,国库被搬了个干净,怕他们不是用这些金银珠宝来买的兵器么?那,朝廷里地大臣,最多就几个相关的人知晓这事情,其他地么……其他的人。谁会要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呢?”

    他抬起头来,已经有了些头绪,吕风苦笑到:“陛下,这次的事情,怕是朝廷里的大臣们,也就数人牵涉进去,主要的谋划人么,怕是……怕是臣招惹不起的人啊。”

    朱棣略微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吕风地意思。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他们这群混帐。莫非朕登基后,给他们的赏赐还少么?他们,他们就真的一点家国大事都顾了?他们莫非就一心去敛财了不成?看样子。朱允玟那小子废了他们,倒也是有道理的。”

    抓起放在笔架上的毛笔,朱棣‘刷刷刷’的写了一道圣生,从怀里掏出了他日常所用的那枚小小的金印盖上,稍微地吹了几下,吹干了墨迹后,手一扬把那圣朝着吕风丢了过去。“要害怕,管是什么人,你都给朕一查到底,嘿,嘿嘿,朕能让他们重新当王爷,莫非朕就不能再废了他们么?他们既然不顾朝廷的气运大事,也就怨不得朕顾兄弟之情了。”

    看了看手上措辞极其严厉的圣自,吕风也不磕头谢恩,只是轻轻地拱拱手,示意自己明白了。

    朱棣长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吕风,摇头叹息到:“僖儿,我已经命他去燕京督办军政去了。厉虎,早两个月就派去了燕京。吕风啊,你留在应天,好好的给朕办事,那些下面的人,嘿,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就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发财了。你给朕盯着他们,谁敢冒犯国法,就给朕杀了。他们以国为国,不以君为君,不以民为民,就不要怪朕不把他们当人。”吕风低声笑道:“这是臣的本分,陛下毋庸多做吩咐。”

    满脸笑容的吕老太监带着十几个小太监走了进来,那些小太监手里都端着暖盒,里面满是酒菜。朱棣饶有深意的看了吕老太监一眼,笑道:“好,吕风刚回京,吕主管可就巴巴的赶来了。下面那些家伙,最近可没有异动罢?”

    吕老太监看了看躬身站起的吕风,笑嘻嘻的说到:“回禀陛下,您放心罢,下面那些人,老奴盯得紧紧的,保管他们别想离开应天城。”

    朱棣大笑起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吕风,来来来,吕总管,今日我们也不分什么君臣了,大家都坐下。吕风在海上,可是杀出了我们大明水师的威风啊。朕接得水师的报告说,吕风一人单剑杀了超过三千海盗,哈哈哈,朕心甚慰啊。”

    当下,吕老太监很谨慎的告罪之后,先伏侍着朱棣坐下了,这才*了半边屁股在椅子上,坐在那里陪同朱棣一起吃喝起来。吕风满脸笑容,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可是他心里却是在苦笑:“你好端端的,叫我们一起吃饭,这能吃好么?在你面前,除了小猫和水老怪物,谁敢在你面前放胆的吃喝?得,应个景儿,给你哄开心了,我回去还得重新吃一顿。”

    “唔,殿下去燕京了?这可好,水元子那惹事的家伙也跟着去了罢?这下应天府可就清净多了。他在应天住了几个月,这城里的猫啊、狗啊可都倒霉了。堂堂一神仙级别的人物,跑去人家家里偷东西吃。也不嫌寒碜。”

    清晨,吕风站在了自己房间前地院子里,晃悠悠的打着一套太极拳。是人,就有败类;是江湖门派。就有叛徒。几个武当山的门人,不知道脑袋里面那根筋短路了,居然投*了锦衣卫,传说他们是在武当山做了些吃喝嫖赌的事情后,被赶下山地。吕风回到了应天,他们自然要来参见,于是乎武当山的太极拳、太极剑就被吕风轻轻松松的敲诈了出来。

    最后一式,吕风双手抱球,若实若虚,精神恍恍惚惚。若聚若散,整个人空荡荡的却又蕴力万均。一道清风在他气机的牵引下。环绕着他的身体盘旋着,地上的灰尘被卷了起来,在地上画了个太极图的形状。太极拳的精义,被他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掌握了。

    “张三丰那老疯子,自己以武入道了,却只给武当山留下了这些功夫。嘿嘿,比起一般地武功。这太极拳倒也是蕴淋了武道的至理了,不过比起他自己修炼地法诀,可是差了太多了。这老家伙,怎么就不把自己最好的功夫留给徒弟呢?莫非还要藏着掖着,带到天去收徒弟不成?”很不理解的摇摇头,目风放开双手,顿时一股清风从他双手中散发了出去,地上的太极图被风吹散了。

    一缕淡淡的妖气传了过来,吕风感觉到有人在很小心的从背后看着自己。他低声叹息了一声。回过头去,对着院子角落里的水秀儿露出了一个和煦地笑容:“哈,秀儿。早啊。你就出关了?诶,不错,不错,看你身上的气机,果然是功力大进了,这可是大好事啊。唔,明天我叫花魁仙子过来,你去花营帮帮她的手,教授那些花营弟子催魂曲罢。”

    水秀儿看到吕风的笑容,不由得在脸上露出了春花般灿烂的微笑。她脚尖轻点,已经到了吕风身前到三尺处。她低下头,耳朵却已经是通红一片。“大人,您回来了么?嗯……”

    吕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他有一种想直接一掌盖在水秀儿头上,把她打成白痴的冲动。不能说水秀儿不漂亮,吕风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逢场作戏的事情,他也有了几次。但是,一想到水秀儿那所谓的九阴之体,吕风就头皮一阵发麻。被这么一个千娇百媚地大美人儿缠上,却能碰她一下,这可是最难受的事情了。

    仰天打了个哈哈,吕风拍拍水秀儿的肩膀笑道:“呵呵,这次出去,倒也没有什出事情,哈哈……对了,在海边地时候倒是取了一些大珠子。”从腰带里面掏出了几颗硕大的珍珠,吕风递给水秀儿说到:“这东西我拿着也没有用,不如你拿着去玩罢,或者给你几个侍女也好。我看她们都没有什么首饰的,等有空了,我叫周处他们陪你们去好好的挑选一些。”

    说到这里,水秀儿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一对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吕风,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吕风却是心里大骇,极其后悔的责怪自己:“我疯了?这女人已经是要缠上了身来,我还给她珍珠作甚?我,该死,我吕风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这水秀儿么,难道九阴之体就这么古怪?”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吕风呵呵的笑起来:“陛下要我去查案子,秀儿,你去找周处,让他送你去花营罢,看看花魁仙子那边有什么要你帮忙的。”说完,一道青影闪过,吕风落荒而逃。他深深的告诫自己:“不能和这女人单独在一起了。该死的小猫,一元宗的入门心法,你居然教成了你自己修炼的妖魔的入门心法,你这不是故意和我为难么?本来九阴之体的人就天生有魅惑之气,现在还弄得妖气冲天的,分明就是一狐狸精了,我吕风小命要紧,可是吃不消的。”

    不过,吕风的心里却突然的激动起来,他两眼放光的想到:“那碧灵儿兄弟说,只要有了虚境的道行,就不用畏惧九阴之体了……呵呵,似乎夏颉把我弈到了分神的境界啊,岂是只有一步之遥?”

    想到这里,吕风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水秀儿正朝着自己流露出了极其娇憨、美丽地纯洁笑容,他心里一愣,体内真元一个控制好,脚下突然用力。‘轰’的一声,他整个人撞在了外面院子的墙壁上,把墙壁硬生生的撞了个窟窿出来。“该死地夏颉,我就知道便宜事情没好事,弄了个分神期的修为,我自己却控制住,有了等于没有啊。”

    水秀儿圆张着双目,呆呆的看着吕风撞破墙壁的地方,突然‘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吕风有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吕安一本正经的正好站在了他的面前。恭声的汇报到:“大人,我们大牢前面。有四个小家伙在捣乱。他们地手下都很结实,黄龙门的弟子被放倒了七个,锦衣卫地高手被打翻了七十九个,闻讯而来的禁军、城防军被打散了一千人。诶,似乎他们现在还在闹,他们似乎是修道人。”

    吕风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他冷哼了一声:“昆仑的。还是峨嵋的?”

    吕安叹息了一声,摇头到:“他们自己报名字,两个小道士是阴苻宗的,小和尚是金刚宗的,那个嘴巴最下贱地小秀才,是浩然宗的。”

    吕风沉默了一下,迈开大步就走。“走,带路去看看。嘿,谁这么大胆子。跑到锦衣卫的大牢前招惹是非了?”

    却说白小伊他们四人,在那客栈内鬼混了一晚上后,修心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你们看。刚才的那个骑马的人……”

    养性叹息了一声:“要是我有他那权威……”

    八戒看了看白小伊,很是一本正经的说到:“阿弥陀佛,那佛爷我去吃点肉,师傅也不会责骂我了罢?”白小伊扇着扇子,慢吞吞的扇着扇子,随后,他才用一副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口吻说到:“你们,你们还算是修道人么?刚刚见了俗世间地一点东西,就动了凡心了?哼,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子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的一番话,说得修心他们三人是有点尴尬,有点气恼地看向了白小伊。

    但是白小伊接下来的话立刻就露出了他的老底:“你们知道那骑马的人是干什么的么?他的衙门,应该在哪里?”

    修心、养性、八戒三人同时呸了一声,翻转了身子懒得理会他了。白小伊很委屈的摊开了手,满脸圣洁的摇头叹息到:“对牛弹界,浪费力气。圣人云,学而优则仕,我们浩然宗,都是饱学的儒生,这学得文武艺,卖给帝王家,这也是一条出路啊……倒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出家人,却还在这里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啧啧,实在太不应该了。”

    看到八戒开始抚摸身边的禅杖了,白小伊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当他看到修心养性二人开始握住腰带上的法宝时,他更是乖乖的走到了床前,很老实的说到:“那,三位师兄,白小伊就先休息了。三位都是修道之人,自然是盘膝打坐的正经,我白小伊可是在家的俗人,这睡觉么,还是要在床上的。”

    看着白小伊仰天倒在了床上,修心很低声的问到:“这人也是读书人?”

    八戒恶毒的说到:“怕他身上的秀才衣服,都是偷来的罢?”

    养性更加阴毒的说到:“他是在家的俗人?好啊,他日后娶亲生子,最好败坏了他的道行,这辈子就魂飞魄散,也不用再修炼了。”

    三人相对冷笑,伸出手,重重的握了一下。

    天亮后,白小伊也不用人叫,自己就这么跳了起来,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八戒他们三个,低声喝骂到:“昨天听到几只老鼠在我耳朵边吵嚷,却是知道是在吵些什么,莫非他们的老爹死了不成?”

    八戒说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白小伊很清楚的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把桌子上的一条火腿塞进了怀里。

    修心养性更是动作麻利的把桌子上偷来的酒菜扫了个干净,跳起来说到:“好啊,天亮啊,正好出门去找那老不死的。”

    白伊也不多说,匆匆的抓起漏掉的一条鸡腿塞进了嘴里,含糊的跟着三人冲了出去。外面的店小二很古怪的看着四个人从房间里鱼贯而出,心里寻思着:“似乎他们没有落店那,怎么从房间里出来呢?”就在小二要张口招呼的时候,四个人拔脚就跑,很快的就没有了影子了。

    修心、养性的鼻子不断的抽动着,抽动着,追寻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朝着锦衣卫的大牢跑了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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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谁人能定?善恶,任你评说。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看破一切之后,看破本源之后;万事万物又如何;看破后,所谓的正邪能如何?善恶又如何?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活下去而已按照自己所见过的,所认知的活下去.邪风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风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风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