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半年百万的节奏
王浩的乌鸦嘴没有半点威力,十八中的学生渣归渣,但在秦风大范围推出点餐牌之后,却没有发生王浩意想中的情况。↗小,不过秦风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想来这些大龄熊孩子们之所以能这么守规矩,也不能完全归结于他们的节操。
毕竟做点餐牌的门路,也不是一般学生想找就能找得到的,再者说成本也是个大问题。
他们当中,很可能真的有过那么一部分的人,在某个瞬间像王浩这样居心不良过,只是有碍于中间操作过程的复杂性,其恶念最终败给了自身的无能,犯罪计划因此流产。这和某些笨贼抄着扳手偷a被抓,几乎是没多大差别的。
日子顺顺利利地过着,一个星期一晃而过,离着九月份结束,便只剩下寥寥几天。
苏糖的一模成绩也全都出来了,成绩出乎意料的好。除了英语没考及格,只拿了78分,其余三门居然全都涉险过关了。语文96分,数学91分,文综183,加起来足有448,排名全段文科第21名,一跃跨上了十八中优等生的行列。按照这分数,就算不考虑艺术招生,她明年搞不好也能考上个公费专科。因为一模的考试难度比高考还稍高了一些。
王艳梅对苏糖的巨大进步雀跃不已,于是她把这一切全都归功在了余晴芳身上。
周日下午余晴芳给秦风和苏糖补完数学课后,王艳梅硬是拉着人家出去吃了顿好的,那顿饭5个人花销了将近2000块。吃得余晴芳眼泪汪汪,在秦风和苏糖送她回去的路上。冲着秦风高呼“姐以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听得苏糖当场就有种将她踢下出租车的冲动。
区区2000块就能收买人心。这就是04年年末的物价。
只是对于秦风来说,他回家后免不了又得“费尽口舌”地把苏糖哄上半天。
过完九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末,在秦风慢慢进入一种平静的状态时,整个城市却在悄然中渐渐浮躁起来。这一年的国庆假期从10月4号开始,所以无论是各机关企事业单位的朝廷走狗,还是各大中小学的成年或未成年苦逼,在过上好日子之前,统统得连续辛苦7天。
这种犹如“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感觉,让所有享有过节权利的人。内心深处都化出一颗无形的蛋,在假期来临之前的每一天,一直隐隐作疼。
苏糖对十一长假望眼欲穿,从周一开始,每天放学回来的第一句就是抱怨。
秦风店里头也不安宁,这批新来的员工,完全不像之前暑假那些没见过钱的学生临时工那么吃苦耐劳,经常总有人嘟囔着“人家要累死了”、“老板没有人性”、以及“我们为什么不能过双休”这么欠抽且愚蠢的问题。
“你们想过双休?行啊!每个月工资再扣四百,保证你们生活美满幸福!”
秦风站在周四午后。向员工们传达了最高精神。
然后,小兔崽子们就全体老实了。
秦风特地把狠话留在今天讲,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今天是月底,要发工资。
训斥完造反的员工。秦风转身回了楼上。眼下现金还没从银行里提出来,在发薪水之前,他得先把这个月的账目整理出来。不过这件事花不了多少时间。现在每天的流水。秦风一直坚持每日一记,无论是电子稿件还是手写的记录。全都清清楚楚。
开学第一个月的收入,要比秦风想象中好不少。
早餐的营业情况和之前预计的并没有太大出入。但午餐这一块,确实为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开学三周以来,店里平均每天中午大概能卖出200份午餐,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会顺便买一杯自制的饮料,平均每天消费起码在6块钱。另外在店里头搞中午小聚餐的人,也是常驻不断,正厅里的10张桌子,几乎每天中午都是满的。这便又是每天好几百的营业额。
秦风觉得这多少得感谢周海云前不久来店里闹腾了那么一次,要不是她成功地激起了十八中学渣们的逆反心理,秦风店里的生意估计不会有现在这么好。
9月份,单是正午午餐的营业额,就有43000元。
早餐相对来说就没这么大的利润,但倚仗着平均每天400份左右的超高销售量,最终营业额也攀升到了35000,可以这么说,如果秦风没什么太大的抱负,以后等这房子被拆了,在附近租个店面光卖早点,日子也能过得相当滋润。
除去早餐和午餐这两块新的收入,晚间时分的烤串生意,倒是不温不火。
经历过暑假的疯狂,眼下秦风对平均每晚招待100桌的成绩,已经渐渐感到淡定了。
由于客人在酒水上的消费越来越放得开,这个月每桌的利润,从之前的平均60元左右,大幅上窜到了70,整个月从头到尾下来,天黑之后的营业额,达到了惊人的20万。
另外,午后点心时段的营业额,也有2万元左右。
秦风把这些大数字一凑,最终的整月营业额便是30万上下,和他昨天去银行存款后,拿到的存款单上的数目基本没有出入。
营业额高,成本同样也水涨船高。
这个月月初,秦风特地弄了张存取食材成本的卡,存进去整整十万。原想着这笔钱无论如何够用了,不成想因为中午和早上的生意火爆,月底结账的时候,食材成本硬生生居然又多出2万来。而除去这笔本就该掏的成本,其他方面杂七杂八的花销也不少。施克朗来装报警装置花了8000块,做塑料牌用了1千,还有水电煤气,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到了一万五。
另外的员工工资,总数一共是43000元。王安和董建山的工资最高,是5000元,小赵拿4000,静静也被秦风提到了4000。其余做早班的三个大妈全都是2000元,新来的2个试用期员工一共就拿了1000,剩下的人,全都是3000元。
这么一通算下来,这月的纯利润,差不多就是13万。
秦风最终得出这个数字后,内心是相当震撼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月的早餐和午餐只卖了三个星期,要不是额外的花销又增加了将近1万块,那么他一个月的收入,稳稳的就能过15万。
分明就是哪怕现在每天坐着混吃等死,也能半年收入将近一百万的节奏。(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报税
秦风在银行里把账目从各张卡里倒来倒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再像现在这样管钱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
他现在相当于兼顾了会计、出纳、财务甚至是采购的角色,等日后生意做大了,账目不知会比现在繁琐多少倍,到时候如果还像今天这样把每笔钱都细细算一遍,每个月的大部分时间估计都要花在数钱上了,那还何谈创业,何谈发展,何谈享受人生。
“要不等再过些日子,招个专业的财务来?”
秦风默默想着,转完最后一笔账,瞥了眼终于突破50万的“发展资金”,朝贵宾窗口走了过去——这就是每个月都往银行里存几十万的人,应该享受的待遇。
提着一袋子现金,秦风回到店里,厨房里的几个小伙子立马就振奋了。
秦风相当骚气地往柜台后面一坐,打开袋子,现场发钱。
喊一个名字发一笔工资,新来的几个员工领到头一笔工资,各个喜笑颜开,一时间抱怨全无,纷纷夸赞秦风义薄云天,是个不拖欠工资的好老板。秦风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心里不由轻声一叹:钱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啊,分分钟让人改变立场。
王安拿到5000块钱,脸上显出些微的小失望。
这个月没了上个月的那种巨额奖金,收入一下子减少了将近25%,心里难免有点落差。
相比之下,静静就冷静得多,她拿到足足4000块钱,却只是笑着说了声谢谢老板,然后就没别的话了。秦风毫不怀疑,以静静这种性格,如果她出生在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中,将来的成就肯定差不了。只可惜命运不济,她现在只是个打工妹。即便长得挺漂亮,那也只是个漂亮的打工妹。仅此而已。
“静静,你家里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秦风忽然有点好奇。
静静眨了眨眼,笑道:“有啊,有个弟弟,今年刚上高中。”
秦风又问:“你辍学出来打工,是为了给他赚学费?”
“也不算完全为了他吧,主要还是自己想出来见见世面。”静静微笑着回答。
秦风盯着她看了片刻。微微一笑:“做人很有追求嘛!”
静静嘻嘻一笑,又不说话了。
秦风安静了一会儿。转头对王安道了声:“舅舅,明天下午跟我去税务局报个税。”
“税务局?”王安恍然间想起还有这么个扒皮机构,脱口而出道,“你做好偷税漏税的准备了没?”
秦风顿时板起脸来,教育道:“舅舅,做生意一定要奉公守法,偷税漏税这种事,我是坚决不会做的。这个月收银机打出来的所有小票,每一笔账。我都会清清楚楚地向政府交代。”
王安思考片刻,眉头紧皱:“我说……每天要小票的人,好像连一半都不到吧……”
“怪我咯?”秦风肩膀一耸,双手一摊,“那是吃饭的人没觉悟,关我毛事?”
静静听着秦风不要脸的话,笑得浑身打颤。
……
发完工资。秦风就先回了家。
王艳梅和秦建国全都不在,一起学车去了。
秦风往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还太早,袁帅他老爸就算下午4点就下班,等回到家起码也得6点左右了。而且他也不见得会马上回家,区地税局的征管科科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时吃请的业余活动,应该还是挺多了。
“乐乐还没手机,真是麻烦……”秦风挠了挠头。很习惯地说着袁帅的小名。
天可怜见,那么一个足以可董建山比体格的魁梧爷们儿,被秦风从小到大叫乐乐,也真是挺悲剧的。
秦风自然不是没事找事地去和袁帅他爸攀交情,主要是他对企业财务这块也是一知半解,说是明天要去报税,其他他连该准备哪些材料都没搞清楚。碰巧有那么个家里老爹在税务局混饭的死党,打电话去咨询一下,也算是物尽其用。而如果没这么一层关系,秦风就只能问秦建业,那么免不了就又得花一顿饭钱,就跟前些日子秦风要打听商标这玩意儿该怎么搞一样。
这就是朋友和亲戚的区别,也正是朋友的可贵之处。
人生在世,通常一个人能有两三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就是件挺幸福的事情了。
秦风在家里做了大半个下午的数学题,等到5点左右,秦建国和王艳梅才从外头回来。
见秦风在家里,他们也没觉得奇怪,现在店里的经营渐渐平稳了,再加上又有王安看着,秦风这个当老板的,确实用不着一直在店里待着。而且秦风现在复习这么用功,王艳梅也是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学得怎么样?”秦风放下笔,随口问道。
“跟上学差不多吧,说是国庆放假前就考试。”秦建国回答道。
秦风点了点头。
王艳梅又跟着道:“小风,晚上想吃点什么,妈现在去买菜。”
秦风奇怪道:“你不用去买盒饭啦?”
“交给静静了,我把卡给她了。”王艳梅道。
秦风微微一笑,静静还真是受信任,王艳梅居然把钱都交给她了,那张饭卡里的钱说多不少,自己今天去银行转账的时候,还刚刚转进去1万块。这么不大不静静来店里,才只不过短短3个月啊!
“我问问阿蜜……”秦风说着,给苏糖发了条短信。
王艳梅本想说苏糖还在上课,但这句话生生还是咽了回去。秦风和苏糖相处到这份上,和苏糖的成绩相比,显然还是秦风对她的态度比较重要。考试成绩好坏,只不过是一时的——哪怕事关考大学,而苏糖未来的老公对她好不好,这却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即便秦风现在发短信打扰苏糖学习,王艳梅也认了。
苏糖的短信回得很快,说是要吃鳜鱼。
“鳜鱼……这嘴巴真是越来越刁……”王艳梅嘴上这么说着,却是马上就出了门。
秦风淡淡一笑,然后想了一想,尝试着给袁帅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出乎意料地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正是袁帅他亲爹。
“喂。”袁庆松的语气很和蔼,透着股机关人员的小心谨慎。
秦风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报上家门:“叔叔,是我,小风,不是找乐乐,我是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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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情分、义务、责任
“你这种规模的店,用得着查什么账啊!不就是卖个糯米饭嘛,一年缴个两万块都嫌多了!”袁庆松在听秦风完大概的情况后,开口就抹掉了秦风主营的烤串和午餐生意,只拿早点的那一块事。△,
秦风微微一怔,瞬间便感受到了来自我党国干部体恤群众的良苦心意。
纳税这种事情,里头的水果然是又深又混,难怪那么多老板有事没事就喜欢找税务、工商的大领导们切磋牌技。
袁庆松又继续道“你明天接来找我,阿叔带你去转一圈。”
秦风不是愣头青,一听袁庆松要亲自服务,就知道他有话要当面,没半点犹豫,他就一口答应,笑着回话道“好,那明天就麻烦叔叔了。”
“跟阿叔还什么谢,呵呵呵呵……”袁庆松地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你明天下午一两点过来,我到时候肯定在办公室里,地方你应该知道的吧?坐车到利民路,站头就是地税大楼,我办公室在二楼,上楼往右手边走,征管二科……”
袁庆松絮絮叨叨着,跟秦风完了正事。
秦风挂下电话,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秦建国见状,不由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秦风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道“爸,我今年搞不好能省几十万。”
秦建国一怔,不解道“怎么回事?”
秦风把缴税的事情跟秦建国简单地了一遍。
秦建国听完,却是神情淡然,半点没觉着奇怪。反而还给秦风做起了科普“缴税就是这样的,多交少交完全看人家怎么给你算。有些私人企业看着规模很大。是几个亿的资产,到了年底交的税也就来万。有些企业明明赚的没那么多,可老板想要体面,没事找事地也要多纳税,这些账哪儿算得清啊。你想想,全市这么多企业,如果每个企业、每家店的账都要清清楚楚过一遍,税务局的人年都不用过了!”
秦风听得点头。
还真别,老秦同志好歹是在国有企业里混了二十多年,虽然一本本分分地在一线当工人。可这么多年下来,该知道的体制内破事也不见得比秦建业他们那些老油条少。这就是所谓的姜是老的辣了。自己纵然是重生过来的,但前世在私人企业混的那五年,这点浅薄的社会阅历,在老爸这个老工人面前,还是显得嫩啊。
……
第二天下午1点出头,秦风领着王安一起出了门。之所以要带上便宜舅舅,主要也就是想让他熟悉一下办事的流程,以后类似的跑腿事宜。他肯定免不了要经常去做。王安虽毕业了好些年,但在和政府机构打交道这方面,纯粹还是个菜鸟,他捧着今天要带去的必要材料。等车的时候,手上动作非常多,明显有点紧张。
秦风虽然同样是两眼一抓瞎。但口袋里装着钱有底气,状态自然就比王安淡定许多。
等来公交车。上车后两个人坐到了最后排。
午间时分,车厢里几乎没什么人。王安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随便找了个话题“你这个同学……叫乐乐是吧,他爸对你还真不错啊,感觉你比亲叔都强。”
秦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和乐乐从学到初中,一是同班同学,要不是他爸走后门,硬是把他给弄进外国语高中,我们搞不好高中也是同班。”
王安笑道“高中同不了班,你都退学了。”
秦风不由哑然。
王安接着又重新提起了秦建业,道“我觉得你叔做人真是有点狠啊,好歹也是个官,亲侄子退了学,就这么一不闻不问的,什么都不管,一般人家里不会这样吧?”
秦风自然不能把自己和秦建业在私底下干的脏活,拿出来给王安道,只是淡淡一笑,很平静道“人家又不欠我的,我凭什么事事都去麻烦他。我觉得他这么做人挺不错的,大家君子之交,你不麻烦我,我不麻烦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话不是这么啊,他怎么也是你爸的亲弟弟,这血缘关系这么近,这么亲的亲戚还把账算得这么清楚,这样也太没人情味了。”王安不知觉间暴露出一部分相异于秦风的价值观。
秦风瞥了他一眼,忽然问了句“舅舅,你知道农村为什么发展得比城市慢吗?”
王安皱起了眉头“这么大的命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国家一把手都不清楚!”
秦风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很大,但他还是无视了王安的感慨,自言自语似的起来“农村比城市发展得慢,是因为农村的人太讲人情。侄子生活困难,去找有本事的叔叔帮忙,叔叔明知道侄子没本事,但碍于人情,还是得借他钱,帮他找关系,给他搭台子,结果忙活了一大圈,侄子还是没能出人头地,叔叔不但钱打了水漂,还浪费了时间和精力,最后大家双输。
城市里就不一样了。侄子如果没本事,去找叔叔也好,去找伯伯也罢,叔叔伯伯基本都不会给太大的帮助,所以叔叔伯伯们即便浪费了一点资源,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可反过来,如果这个侄子能给叔叔伯伯们带来利益,叔叔伯伯们该给帮的忙,绝对一点都不会少。你对我有用,你就是我的亲戚;你对我没用,你仅仅只是我的亲戚。舅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就是商业社会,资源只会往优质资产上转移,双赢才是美好的结局。
农村的亲缘社会状态,让很多资源白白地浪费在了虚无的面子和人情上,站在经济发展的角上看,这就叫内耗。在古时候,这种内耗可以强化宗族认同感,稳定社会局面,但现在,这套观念却在阻碍社会发展。城市居民中有存有这种观念的人,现在同样不少,包括你在内,所以我很心痛啊,每念及此,简夜不能寐。”
秦风掰扯到最后几句,基本就是在搞笑了。
可王安却有点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错了,秦建业做人不狠,秦风这家伙才是真的狠。
“风,我你年纪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活着会不会很累啊?照你这么,我们就用不着亲戚、朋友了?”王安质问道。
“谁用不着亲戚、朋友的?每个人都有能派得上用场的时候好不好?”秦风笑得很自然道,“亲戚朋友的名分,该维持的一定要维持住,只要力所能及,逢年过节的该拜访就拜访,平时有空该联系就联系。但是!”
秦风伸出食指,看着王安强调这个转折道“当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如果你不能带给别人好处,就不要随便找别人帮忙。不给别人添麻烦,是做人的本分。同样的,如果看到亲戚朋友落了难,帮不帮,也得看情况。一升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帮忙也会引火上身的。不给自己找麻烦,也是做人的本分。
所以将心比心地想想,如果哪天自己落了难,亲戚们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没什么好抱怨的。这世上,只有爸妈……”秦风停顿了一下,脑子里飘过亲妈卢丽萍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爸妈也不见得靠得住,到底,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亲戚们才会是真亲戚,不然你若活得像狗,他们看你或许还不如一条狗,狗还能宰了吃肉呢,你呢?”
“我靠,你内心也太阴暗了吧……”王安被秦风得头皮都麻了,“那你跟你爸妈,跟阿蜜,你也这么相处啊?”
“我爸妈不一样。”秦风道,“我爸妈的生老病死、吃喝玩乐,我全都得担着,这是义务。阿蜜更不一样,她已经打算把整个人生都交给我了,我得像照顾自己一样照顾她,这是责任。”(未完待续。。)
p身体不适,中午到现在上了次卫生间,快虚脱了。。。。。。今天就一章。。。。。( )
第二百六十八章 袁庆松
袁庆松自打参加工作,就一直在区地税局上班,熬了几十年,慢慢从一个办事员熬到了现在征管科科长的位置上,理论上大小算个领导,只可惜这个领导还算不上是“官”,正股级干部,顶多只是个“吏”。如果历史不跑偏,再过十来年,他就能升到主任科员的职称,然后光荣退居二线,离着正式退休时间还有七八年,便提前享受正科级待遇,从此过上悠闲宁静的生活。
像袁庆松这样的职业生涯,绝对有底气在央视问话“你幸福吗”的时候,昂首挺胸地回答“我不仅姓福,而且还叫尔康”。事实上绝大多数机关工作人员,终其一生也不见得能混到主任科员的职称,而像秦建业那样能在中年提干,顺利从小吏升级到小官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秦风可以很确定地说,正是自己成就了秦建业今生的仕途。
不过这句话得永远烂在肚子里,因为秦建业肯定不这么想。万一哪天说漏了嘴,这苦心经营的叔侄关系基本也就可以宣告崩塌了。
袁庆松虽然没秦建业这么好命,但小日子过得也不差。
区里的地税局福利好。袁帅曾经向秦风透露过,他老爸每个月光是明面上的补贴,就足足有一万元,算上其他的,正当月收入少说也有一万五左右,更别提私底下那些大小老板的孝敬钱。要不是袁帅自己不争气,以袁庆松的交游广阔,袁帅大学毕业之后再不济也能混个不错的工作,根本犯不着在看守所里当协警,每天干点内勤的杂活,拿到手的工资别说和李郁比,就算是和秦风比,也显得极其可怜。
下车后一心二用地想着前世的种种,不知不觉,秦风就已经走到了袁庆松的办公室前。
征管二科的办公室不小。大概有五十来平方,只是里头桌子也多,少说有七八人在这里办公,不过现在。这些桌子基本都空着,屋子里只有袁庆松,以及另一个坐在角落位置,趴在桌上午睡的年轻人。
“叔叔。”秦风站在门口,轻轻一敲门。
正盯着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袁庆松闻声。转过头来见到秦风,马上露出了微笑。
“来了啊,先坐!”他说着,又把视线转移了回去。
秦风和王安走了进去,秦风来到袁庆松身后,一看屏幕,很好,东瓯市著名娱乐活动,双扣。
“这个牌不好打啊……”袁庆松对秦风感慨道。
秦风点点头,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开口道:“叔叔,你怎么不开个记牌器?”
“什么记牌器?”袁庆松扭过头,奇怪地问秦风道。
秦风解释道:“就是一个记牌子的软件,能记录其他三家已经打了什么牌,还有哪些牌没打出来。”
“还有这种东西?”袁庆松感到非常吃惊,忙问,“这个软件你会弄吗?”
秦风微笑道:“会,等你打完这把,我给你找找。”
“好好好。”袁庆松忙不迭道。
这把牌很快打完,袁庆松马上让开位置。让秦风给他下载软件。秦风干活的时候,袁庆松才注意到安静了半天的王安。
“这是我店里的店长,今天一起过来熟悉一下办事流程。”秦风道。
袁庆松朝王安点点头,又笑着拍拍秦风的肩。笑嘻嘻道:“才几个月时间,店长都有了,发展得很快嘛。”
秦风道:“关键是店面的位置好,学生的钱好赚啊。”
“唉……”袁庆松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我家乐乐要是有你一半活泛就好咯……”
秦风道:“乐乐人挺聪明的。”
袁庆松笑了笑。
没一会儿,秦风就把记牌器给袁庆松弄好了。
袁庆松试了一下。立马大呼过瘾,又打了一把牌,这才收了心思,领着秦风和王安下楼办事。
地税局的办事大厅就设在办公楼对面,有袁庆松这个地头蛇亲自带着,秦风很快就办完了手续,最后刷了1万块钱,拿回来一份缴税凭证和一本薄薄的发票。
“今年就不用再交钱了,明年要缴税,差不多也这个时候过来,或者等过年之前也可以。”走出办事大厅,袁庆松对秦风说道。
袁庆松帮了这么大的忙,秦风这回倒是真心感激,说道:“叔叔,今天真是全靠你了,我和我舅舅对这一套真是一窍不通,自己跑的话,不知得花多少时间。”
“他是你舅舅?”袁庆松看着王安道。
秦风笑道:“是啊,亲舅舅,不然哪儿放心把店交给他。”
“哦,失礼失礼!”袁庆松哈哈笑着,拉住王安握了握手。
王安顿时一脸受宠若惊,表情怯怯的,跟个小受似的。
袁庆松这时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
王安老老实实回答:“28。”
“才28啊……以前做什么的?”
“……以前……大学毕业后换了挺多工作。”
“大学?本科还是专科?”
“本科。”
“哟,那真是人才啊!学什么的?”
“经管,经济管理。”
“这个好!现在国家经济发展得这么快,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结婚了吗?”
“没。”
“我给你介绍个女孩子怎么样,我局里的,特别好!”
“那个……我有女朋友了……”
“哦,这真是可惜了……”
袁庆松就此打住了话题,刚好,也正走到税务局的大门口。
站在门口,他对秦风说道:“小风,平时有空多来找乐乐玩,我家这个胖子星期六、星期天整天就在家里看电视,动都不动,越来越胖,你陪他出去走动走动,就算帮他减肥也好。”
“好。”秦风一口答应。
袁庆松站在大门口,目送秦风和王安走出十几米,才转身返回。
秦风和王安朝着公交车站走去,走到站台旁,王安开口叹道:“你这个同学的爸爸,人还真是不错啊,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因为人家要给你找女朋友吗?”秦风吐槽道。
王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秦风哈哈一笑。
回程的车,缓缓停在了跟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国庆档
秦风预料过周日晚上的生意会很好,但当这一天的生意潮真的到来,他还是被店里头那堪称人山人海的场面,惊得有点合不拢嘴。
国庆节明天才开始,但劳碌了整整7天的人们,在下班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假期状态。
十八中的学生们来得最早,有不少人攒了一周的零花钱,就打算花在这一顿上,不到天黑,屋里屋外的座位,就全都已经被坐得满满当当。紧接着到了6点半左右,店里又迎来了一拨城市白领,这些人从5点半吃到9点出头,无缝连接上了最早的宵夜档。客人走了一桌便马上又来了一桌,店里的每一个座位,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坐着。
九月份才新来的这批服务员,头一回遇上这种场面,简直被折腾得够呛。
手忙脚乱之下,各种情况层出不穷。
秦风四处救火,又当服务员又当清洁工,时不时还得客串一把谈判专家,好声好气地把喝高了的客人哄走。
“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忙到11点出头,客人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秦风浑身湿透,抽了个空档,催促秦建国和王艳梅回家。
秦建国自然不乐意,指着满屋子人道:“这么多客人,怎么走啊?”
“今晚上生意起码得做到3点钟,你们明天早上还得去学车呢,睡不好还怎么学?”秦风态度很坚决道,“你们放心走吧,少两个人忙得过来!”
王艳梅转头看看秦建国,做了一晚上烤串的秦建国,妥协地叹了口气:“唉,儿子孝顺,咱们先回去吧。”
秦建国和王艳梅一走,厨房里少了个厨师,屋外头少了个服务员,人手立马捉襟见肘起来。
好在冷饮及时卖光。负责打冷饮的佩琪,刚好顶上了王艳梅的空缺,别了个对讲机在腰间,显得还挺新奇。
至于秦风。自然是和小赵做伴去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
9个人,连轴转地奋起干活,等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时间已经过了凌晨3点。
包了一晚上饺子的朱鹏飞。吃宵夜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住,而当一群人坐在垃圾遍地的屋外,呼噜呼噜地吃着小赵刚刚煮好的牛肉面时,小赵自己却坐在厨房里头睡着了。
“老板,这么连续干七天,会死人的啊……”吃完面条,汪晓婷放下筷子,对秦风抱怨道。
“就是啊。”楚娟娟打着哈欠,神情疲惫道,“今天感觉就像干了三个人的活。我真想在店里睡觉算了,老板,我能不能上楼睡觉啊?”
“不能。”秦风淡淡道。
“老板真坏。”楚娟娟撒了个娇。
佩琪笑着对楚娟娟道:“你倒是想得美,想当老板娘啊?”
说起这种八卦,几个人顿时就有精神了。
朱鹏飞笑道:“要当老板娘也是静姐,老板,你说是吧?”
秦风呵呵一笑。
朱鹏飞马上闹腾起来:“老板,我觉得你和静姐挺配的!”
秦风看看静静,静静微微一笑。
“阿飞……”秦风伸手搭在朱鹏飞肩头,语重心长道。“大男人,喜欢女孩子,就该堂堂正正地去表白,拿别人当挡箭牌去试探。这是很愚蠢的做法。而且你知道更愚蠢的是什么吗?”
朱鹏飞被秦风戳穿了心思,做人也够光棍,厚着脸皮问道:“什么?”
秦风道:“我要是对静静有什么心思,你觉得还需要你来试吗?”
静静听得脸颊微微一红,眼神埋怨地看了秦风一眼。
秦风对她做了个抱歉了手势。
朱鹏飞陷入了沉默。
砰!砰!
秦风忽然敲了敲桌子,又说道:“这个星期。大家辛苦一下,工资算两倍,不过假期取消。”
“啊?”一群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瞬间把朱鹏飞的这点破事扔到了一边。
王安开口了:“叫什么?暑假的时候,店里连着2个月都是这么忙,还不是干下来了。不信你们去问问小赵师傅,问问你们静姐。老板都把工资加倍了,还有什么不乐意的。每个月3000多的工资,除了这里,全市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能给服务员开这么高的工资。我跟你们说,你们在这里的待遇,都快比得上酒店了!”
新来的这群家伙被王安训得不敢吭声。
汪晓婷壮着胆子,问静静道:“静姐,暑假的时候,真的有这么忙啊?”
静静淡淡地点了点头。
汪晓婷鼓了鼓嘴,心说难怪店里不停地在招人,肯定是被这工作量给吓跑了。
正想着,就听秦风对王安道:“咱们明天再招2个人,一个洗碗工,晚上6点半上班,做到1点半,包一顿宵夜,2000块一个月,爱干不干。再招个服务员,嗯……要女的,待遇和他们一样,3000块一个月,下午1点半做到晚上2点半,包吃晚饭和宵夜。要是人来了,面试的事情就交给你,你觉得行就留下。”
“好。”王安点了点头,又奇怪地问道,“你明天不在店里吗?”
“我明天得出去一趟。”秦风随口回答,站起来,端着空碗走了。
王安发呆了几秒,回过神来,起身吩咐道:“吃完了就收拾收拾吧,娟娟和晓婷去洗碗,其他人把垃圾扫了,静静,我先送你回家。”
服务员们立马发出各种怪叫。
秦风听着身后的欢笑声,不由得也露出了微笑。
他走进厨房,叫醒了小赵,跟他说了国庆工资翻倍的事,小赵立马便满血复活。他的月工资是4000,国庆工资翻番的话,他这个月就能多拿1000块,这笔加班费相当可观了。
屋外的清洁工作,持续了足足有40分钟左右,直到快4点左右,巷子才恢复了宁静。
员工们走完后,秦风坐在二楼,推开窗户,屋外烤串的气味,马上就随着微风飘进了房间里头。
秦风关掉了房子东西两侧的远光照明灯,今天看来是不用防贼了,再过一会儿,送菜的人和董建山、王浩他们就会过来。
翻着手写的票据,默默地重新核对一次今天的账目,做完店里的功课,秦风又拿出数学模拟题,打算干脆通宵到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不能说的秘密
即便到了国庆节,东瓯市的气温还是居高不下。
苏糖穿着条吊带背心,搬了张小马扎坐在秦风床头,双手捧着脸,无意识卖萌的同时,专注地看着秦风那既没有肌肉也没有肥肉的敦实躯体,默默发着花痴。时不时听到秦风含糊不清地说出几句梦话,还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不知看了多久,屋外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苏糖赶紧收敛起满腔春心,急忙跑出秦风的房间,顺带带上房门,然后才打开了家门。
刘雅静笑容满面地从屋外走进来,进屋就抱怨:“今天好热啊!下午水上乐园的人肯定特别多!”
“我们晚点过去。”苏糖说着,走进厨房,拿了两杯冰淇淋出来。
“你家真是太舒服了,每天都有冰淇淋可以吃。”刘雅静半点不客气地接过来,吃了两口,才想起来问道,“秦风呢?去店里了吗?”
“还在睡觉。”苏糖指了指秦风的房间,“昨晚上店里生意太好,他今天早上5点才回来。”
“哦,难怪……”刘雅静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一点。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儿,秦风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穿得比苏糖还清凉,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而且由于刚刚睡醒,两腿之间的要害之物,此时显得相当特立独行,傲然于世,比坟地里的萤火虫还要惹人目光。刘雅静瞥了一眼,就立马害羞地把目光移开了,倒是苏糖见怪不怪,笑嘻嘻地道了声:“醒了啊。”
“嗯。”秦风脑子还迷糊着,丝毫没有感到哪里不对,顺带对刘雅静道:“来这么早啊。”
刘雅静点点头,低头吃冰淇淋无语。
等秦风进了卫生间,刘雅静马上对苏糖道:“秦风平时穿这么少在家里走来走去,你不觉得难为情啊?”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迟早要见的嘛!”苏糖满脸“老娘见多识广”的模样。
刘雅静直感慨道:“我是怕你以后的老公会吃醋。”
苏糖狡黠一笑,心里很是甜蜜。
刘雅静见状,立马高声道:“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哪有时间啊?”苏糖卖力地演着戏,反倒诉起苦来。“现在白天要上课,晚上回家还得补习,吃饭都没空了,我跟空气谈恋爱吗?”
“这倒也是。”刘雅静点了点头,又顺着这个话茬道。“你这个家教是不是特别厉害啊?你成绩提高得这么快,一节课很贵吧?”
“不是很贵,是巨贵啊!”苏糖这下就有真情实感了,“周末两节数学课,我和秦风一起上,一节课200块,平时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一节英语课,一节课80块。一个星期下来就得800块。”
“这么贵?”刘雅静睁大了眼睛,“都顶得上我妈一个月的正常工资了……”
苏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得了便宜还卖乖,叹道:“没办法,想考得好一点,该花的钱总不能省。还有家教补习本来就是按照年级段来算钱的,小学一节课2小时,也就40块,我们现在高三嘛,当然就是最贵的。”
刘雅静叹息着点头,轻声羡慕道:“也就是你们家收入多,换了一般人。还真用不起这样的家教。”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卫生间里的冲水声响过,秦风从里头走了出来。
洗漱完毕,秦风的精神总算回来了。
他先回到房间。穿上一身衣服。
刘雅静这下终于有胆子看他,笑着发问道:“秦风,你店里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你猜。”秦风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碗冷饭和一枚鸡蛋。
刘雅静道:“几万块总有的吧?有没有四五万?”
“有。”秦风随口回答,打开了煤气灶。
刘雅静听得眼睛直冒光道:“那你一年不是能赚好几十万了?”
“是啊。”秦风手上动作不停,倒油、热油、打蛋、切葱。
“苏糖。你们家真是福地啊,男人娶了你有福气,女人嫁给你弟弟也有福气。”刘雅静很是激动地对苏糖道。
苏糖能隐隐地感觉得出来,刘雅静或许已经喜欢上了秦风,脸上的笑容也没那么灿烂了,淡淡道:“这种事还早得很呢,他连17周岁的生日都还没过,想结婚,至少还得等上5年。”
刘雅静先是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一下5年后自己几岁,得出令人高兴的结论后,又揶揄苏糖道:“你算得这么清楚,是不是自己想嫁人了?”
“去你的!”苏糖没好气地说道。她有点后悔今天叫刘雅静来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谢子君,或者干脆叫余晴芳也好。
刘雅静见苏糖莫名其妙生气了,终于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又问起了今天的行程。
“我们晚上怎么回来,今天还是让你婶婶过来接吗?”刘雅静显然对上一回的免费游玩还记忆犹新。
苏糖摇了摇头,望向厨房道:“不知道,秦风说他有办法。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啊,反正是国庆节,我们要是回不来,也可以在那边的酒店里过夜。一晚上好像也不贵,就300块吧。”
“哦……”刘雅静听苏糖炫富,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秦风这时做好了蛋炒饭,端到餐桌上开吃。
刘雅静忽然站起来,走过去对秦风道:“你做饭的手艺还真不错啊。”
“我就靠这个活嘛。”秦风微微笑道。
就在苏糖觉得这辈子闺蜜就要缘尽的时候,屋外忽然又响起了门铃声。
“乐乐来了~!”秦风说道。
“乐乐?”
刘雅静还当来的是个女孩子,不成想苏糖把门打开,却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
“现在才吃午饭啊?”袁帅换了鞋子走到秦风身边。
秦风纠正道:“早饭。”
苏糖马上跟着解释:“他昨晚上通宵,今天早上才睡。”
袁帅以己度人,问道:“玩游戏?”
“嗯,一款名叫《生存》的即时战略游戏,特别嗨。”秦风道。
袁帅信以为真,露出一脸好奇:“有光盘吗?借我回去拷一下!”
“他跟你开玩笑的。”苏糖也走到秦风身边,轻轻抚上秦风的背。笑着说道,“昨晚上店里生意太忙,大半夜才收工。”
“哦……”袁帅恍然大悟,笑着埋怨秦风。“你这个家伙,说得跟真的似的!”
秦风咧咧嘴,又转身瞧了瞧在自己身后围成一圈的三个人,说道:“你们仨干嘛呢?给我保暖啊?”
苏糖、袁帅和刘雅静,这才散了。
秦风三两下吃完了早饭。那边袁帅和刘雅静也算是认识过了。
只是袁帅向来认生,尤其见到陌生女孩子,态度向来腼腆。
三个人没有话题,就傻坐着看电视。
秦风一看闲着也是闲着,便提议道:“要不我们早点出门吧,先去看看电影,或者到别的地方转转也行。”
“好啊。”刘雅静第一个赞同道。
秦风笑了笑,回房间拿手机给李郁打了个电话。
……
十几分钟后,四个人上了前往李郁家的公交车。
李郁家住在距离新城不远的一处高档住宅小区里,秦风从公交车上下来。李郁已经在站头等着,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去游泳用的。
“我家里客人多,咱们直接走吧。”李郁非常直接地说道。
秦风倒是对这个理由比较信服,李郁家的条件,说起来比曾经的秦建业家还猛,即便是现在秦建业升官当了副局长,可在秦风看来,论家族底蕴,还是比不了李郁他们家。毕竟,李郁父母双方。都是好几代人在金融系统工作,日后李郁能以区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做到分行行长的助理,跟这种家庭环境绝对是密不可分的。
眼下这个放假的节骨眼。想来到李郁家拜访的人绝不会是少数。
“那就走吧。”秦风同样干脆。
李郁在前头带路,走了五六分钟,就来了一辆奔腾车前。
然后就在刘雅静和苏糖不解的目光中,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你的车?”刘雅静惊呼道。
“我妈的,今天借我开开。”李郁淡淡然说着。坐进了驾驶座。
片刻之后,袁帅坐到副驾驶座上,秦风则被苏糖很有心眼地和刘雅静隔开,最后一个坐进后排。
李郁开车上了马路,驾驶得相当有模有样,估计私底下也没少背着交警无证驾驶。
04年的东瓯市,在交通管制这块上相当于没有。
甚至别说是04年,秦风前世那会儿,甚至在他已经上大学的时候,见到过一个中学生穿着校服,光天化日地在闹市区开着车子招摇而过。
所以这年头,只要不是点子太背,根本就不会被交警逮到。
而纵然逮到了,以这一车子少爷们的地头蛇背景,顶多也就是教训两句。
总而言之,不出人命就ok。
“去哪儿?”车子漫无目的地沿着车站大道开了十来分钟,快临近机场大道的时候,李郁才问起了目的地。
秦风想了想,说道:“先去景山转一圈吧,看看人多不多。”
“估计人不少,新建的动物园听说生意还挺不错。”李郁说着,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大弯,又掉头往回走。
从车站大道到动物园得花上不少时间。
几个人听歌听久了,终于找到个话题。
话题是苏糖挑起的,出处来源于十八中的学渣日常。
“你们知道李白的老婆和女儿叫什么名字吗?”苏糖问道。
这个梗对于秦风来说有点老,提不起凑热闹的情绪,而李郁则是反应太快,根本不屑回答这问题,到最后只有袁帅猜题:“应该是赵香炉吧,日照香炉生紫烟嘛……”
“哟,不错啊!这样也能猜得出来!”刘雅静夸了袁帅一句,显然是把袁帅和十八中的学渣众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了。
袁帅倒也挺得意,来了思路,又自己出题道:“那我也来一个,你们猜,谁是历史上最便宜的妓|女?”
苏糖脱口而出:“依山静。”
刘雅静愣了愣,旋即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袁帅见美女被自己逗乐了,高兴得眉飞色舞。
李郁很配合地满脸假笑,敷衍道:“挺有意思。”
“我也来说一个。”秦风忽然开了口。
李郁眉毛微微一抬,就听秦风道:“窗前明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们来鉴赏一下这首诗。”
“这算什么呀?”刘雅静有点莫名其妙,“这首诗你也能想得出黄的东西?”
“能啊。”秦风笑着点了点头。
苏糖伸手在秦风大腿上轻轻一掐,然后被秦风抓住了手,苏糖甜蜜一笑,抽出了手。
刘雅静看着两个人的小动作,心里头有点犯嘀咕,这姐弟俩怎么越看越像是在犯罪。
袁帅则是作苦思冥想状,想了半天,却没有半天头绪,摇着头求答案道:“你说吧。”
秦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床前有一个名叫明月的姑娘,她脱光衣服,浑身的肌肤就像地上的霜那么白皙,我抬起头看了看明月姑娘,低下头来,又不由想起了家乡。这首诗,充分表现了诗人身在他乡,嫖|妓时内心复杂矛盾的心情。”
全车所有人的都安静了。
半晌,袁帅叹出一声:“我操……”
李郁接道:“牛逼……”
刘雅静微张着嘴,表情震惊满眼崇拜:“秦风,你也太能扯了吧……”
苏糖什么都不说,又掐了掐秦风的腿。
秦风搭住苏糖的手背,道:“别闹。”
刘雅静看着苏糖娇羞的样子,满肚子都是狐疑。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景山。
绕着盘山公路,李郁把车开到半山腰就停了下来,这会儿才不到2点,车子居然已经从山顶停到这儿了,简直不给活路。
“还要上去吗?”李郁转头问秦风。
秦风笑着看看苏糖,苏糖想了想,犹犹豫豫道:“下去看看吧,好多年没来过动物园了……”
“那就下车!”李郁说走就走,冷不丁见到袁帅拿着手提袋从车里出来,马上又道,“东西放车里就好了,丢不了!”
袁帅哦了一声,又把袋子扔了回去。
刘雅静这时才注意到苏糖根本是空手而出,不由奇怪道:“你的东西呢?”
苏糖不以为意地回答:“放秦风的背包里了。”
刘雅静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慢慢接近一个有可能会被苏糖灭口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以为是
动物园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有意思,用像素不高的手机拍了几张不算清晰的照片,逛了不到1个小时,一行人便返身下山。回到车里,李郁问道:“接下来去哪儿?直接去水上乐园吗?”
“太早。”秦风道,“现在人多,咱们等天黑了再去。”
“那就找个别的地方打发时间。”李郁调转车头慢慢往山下开去。
大概是在山上走得有点累了,大家伙都没什么力气说话。
苏糖倾斜着身子,把一半的体重都压在秦风的胳膊上,半靠着他,满脸高兴地翻着手机里那几张和秦风的合影。说起来,两个人恋爱这么久,今天这才第一次拍了张照片。
刘雅静细细观察着秦风和苏糖的神态,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得有点不正常。
“你们两个,出生的时间差了多少啊?”刘雅静忽然问道。
“啊?”苏糖转过头,茫然地看了刘雅静一眼。
秦风赶紧帮这个反应慢半拍的丫头hold住,回答道:“半分钟。”
苏糖这才回想起来自己编造的谎话,连忙也跟着道:“对,半分钟。”
袁帅听着不解,转过头问:“你们两个是同一天生的?这么巧?”
“什么巧,他们俩本来就是龙凤胎啊!”刘雅静指着秦风和苏糖,一本正经地解释。
袁帅彻底迷糊了,问秦风道:“你什么时候成龙凤胎了?你爸不就你一个吗?”
秦风心里有点蛋疼了。
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知根知底的,关键时刻就是容易不经意间卖队友啊……
“谁跟你说就一个的?我姐小时候没跟我住一起而已!”秦风嘴硬到底,只恨没早点和袁帅说清楚状况。
幸好李郁聪明,虽然他也不晓得这里头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帮着秦风圆场,打断袁帅的好奇心道:“咱们现在去看电影怎么样?新中国影城,看完电影附近也有地方可以吃晚饭。”
“也可以。”袁帅转了回去。
李郁继续发力:“晚上吃什么?”
袁帅这下就彻底懒得问秦风和苏糖怎么就成龙凤胎了,认真思考起来:“吃牛排吧,不然吃披萨也行。那边是不是有家必胜客?”
“那就先吃牛排再吃披萨。”李郁拍了板,又问秦风,“秦风,行吧?”
“可以。”秦风淡淡道。心里一边暗道好险。
可刘雅静却对这个问题有点不依不饶,还是追问道:“你们小时候为什么不住一起啊?”
“家里的破事,别说了,反正都过去了。”秦风相当有经验地说着谎话,从语气到表情全都生动自然。
刘雅静这才消停。弱弱地哦了一声,总算安静了。
车子从景山上下来,又开了十来分钟,便到了新中国电影院所在的城南。城南是老市区,二十年前修建的时候,就没怎么规划好停车的区域。这些年东瓯市的私家车一多,这片商业区的停车地点就不够用。车子在附近绕了一个大圈,好不容易才在距离电影院有差不多七八十米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能停车的场所。
下车步行到电影院,自然是秦风掏钱买票。
国庆期间电影院里正在热播《哈利波特》的第三部。电影拍片不少,秦风给大家伙买了点小零食吃着,在外头等了不到10分钟,就等到前一场散场。
一部电影2个小时,看完出来,正好就是晚饭的饭点。依着袁帅的想法,秦风先找了家牛排店吃了顿开胃餐,然后从牛排店出来,再直奔最近的必胜客而去。
这么一通下来,刘雅静已然将方才的疑惑抛到了脑后。
她只觉得今天陪着苏糖出来。真是赚翻了。
动物园的门票80块,电影票40,刚才那顿牛排再便宜也是30元起步,接下来晚上还得去水上乐园。一张票120……
刘雅静心里默默地算着这笔账,忍不住多看了秦风几眼。
这么多人,这样一天玩下来,少说也得花上一千多块,秦风这个家伙,居然半点没当回事。他到底是多能赚钱?
如是想着,刘雅静不禁越发地羡慕起苏糖来。
人长得这么漂亮,成绩又好——至少相对刘雅静自己来说,而且家里还有钱!
这命也太好了不是?
“你这么看我干嘛?”苏糖被刘雅静盯得有点发慌。
“没什么……”刘雅静摇了摇头。
……
进了餐厅,这会儿吃饭的人已经不少。
秦风他们在靠门边的位置坐下,招来服务员,点菜的活交给了袁帅,苏糖和刘雅静,又闲聊起来。
“原来这里是有服务员的,我还以为是和肯德基一样,要自己到前台拿东西。”苏糖非常单纯地坦白了自己是头一回来这里。
“秦风,你看你,怎么照顾你姐的,连披萨都没带她来吃过,你好意思做人家弟弟吗?”刘雅静立马装腔,质问秦风道。
秦风笑了笑,道:“以前让她吃苦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她。”
苏糖却被秦风这句话搞得鼻子一酸,眼里顿时泛起了一点泪光。
就在这时一群年轻人推门进来,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转头发现苏糖,张口就喊:“苏糖!”
苏糖见到黄震宇,被秦风撩拨起的小感动瞬间被瓦解,泪光立马没了。
黄震宇走上前,满脸兴奋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吃饭啊。”苏糖端起了在学校里的范儿。
黄震宇呵呵笑了笑,道:“真是巧。”
说着话,和他一同过来的3个年轻人,已经跟了上来。一瞧见苏糖,非常不出意外的,神情全都变得不自然起来——通常来说,年轻小处|男见到美女,九成九都是这德性。
其中一个皮肤很差、满脸青春痘的家伙,状态尤其闷|骚,想看又不敢多看。偷瞄了苏糖几眼,却指着秦风问黄震宇道:“他们是你高中的同学吗?”
“这两个美女是。”黄震宇指了指苏糖和刘雅静。
刘雅静不满道:“哟,我还当你眼里只有苏糖呢!”
“美女叫苏糖吗?好名字。”青春痘自来熟,向苏糖伸出了手。“认识一下,我叫林海龙,震宇的初中同学。”
苏糖瞥了林海龙一眼,没动作,只是淡淡道:“哦。”
林海龙有点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站在他身边有点小帅的高个子笑着揶揄道:“想占人家便宜是不是?”
“哟?被你看出来了啊?”林海龙倒是不害臊。
苏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黄震宇又装着跟秦风很熟的样子,走到秦风身后,双手扶住秦风的肩,问道:“秦风,今天不用忙店里生意啊?跟你姐出来玩?”
秦风呵呵一笑。
黄震宇的高个子同学插嘴道:“要不我们拼桌一起吃好了。”
“不用了,我们很快就走,晚上还有活动。”李郁一口回绝。
“什么活动?”黄震宇问道。
“去游泳。”刘雅静道。
黄震宇微微点头,眼中若有所思。
这时,袁帅对服务员道了声:“点好了,就这些吧。”
……
十分钟后——
“我跟你们说。二高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十八中,十八中别的不行,篮球还是不错的,我们去年跟十八中打,打到加时才打赢,要不是他们队长脚抽筋,结果还难说!”有点小帅的那个高个子,把嗓门扩得无限大。虽然李郁已经很直白地告诉黄震宇他们,不要腆着脸过来凑热闹,但他们还是坐到了秦风他们边上。
在刚刚过去的十分钟时间里。这位名叫管志平的高个子,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在校篮球队的光辉事迹。从高一替补说到高三主力,内容相当励志,与此同时。也向秦风他们传达了其他一些有关他自己的信息。但是在座的人只要不是白痴,就能听得出来他是在在炫耀,顺便,也算是给秦风他们做了自我介绍。
秦风和李郁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怎奈袁帅点东西没节制,居然叫了个14寸的大披萨。加上其他一些肋排、鸡翅、薯条,零零总总的一大堆,短时间内却没法消灭干净。
刘雅静皱着眉头,低声道:“吵死了,真是有病。”
苏糖忍不住朝黄震宇那边看了眼,却正巧对上管志平的眼神,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管志平,这下就绷不住了,情难自禁地站起来,朝着苏糖走了过来。
“你们全都是十八中的啊?”管志平问道。
“我不是。”袁帅很诚实地回答。
秦风和李郁却根本不搭理他。
“你哪个学校的?”管志平又问袁帅。
袁帅道:“五十八中。”
“哦?”管志平表情微微有了点变化。
五十八中是东瓯市唯一一所正大光明的后门学校,学校里的老师,全都是向一中借用的,教学力量绝对是全市顶尖,但生源就参差不齐,除了极个别距离一中和二中只有几分之遥的优等生外,其他绝大多数都是市里领导和大老板们的孩子。
“买进去的?”管志平搭着袁帅的肩。
袁帅也说不清拼爹算不算“买”,颇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管志平装出一脸熟谙世事的模样,感慨道:“能买得进去也好,一中的老师,总比我们六中的强。”
这句话在刘雅静听来,显然又是在装逼了。
东瓯市市区,重点高中应该是“两所半”。
除了李郁所在的东瓯中学,以及秦风表姐李欣然现在上的东瓯二高,剩下的那“半所”,就属管志平所在的六中。以秦风当年的中考成绩,距离六中差了大概有30来分,因为志愿填报失误,秦风就落进了十八中的魔爪。
可袁帅却是真老实,竟然还挺钦佩道:“你成绩挺好啊!”
“一般吧。”管志平装作谦虚地笑了笑,“估计也就能上个二本,这次一模才考了560多。”说着,忽然又把话头转向苏糖,问道:“苏糖,你们学校这次理科最高分是多少?”
“我不知道。”苏糖面无表情道。
管志平又问:“文科呢?”
刘雅静道:“关你屁事啊?”
“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嘛!”管志平多少有点下不来台地笑道。
“你跟十八中的人聊什么学习啊,人家多尴尬是不是?”林海龙忍不住也凑过来,自说自话地叨叨,“震宇说他们学校这次模拟考,全校没一个上二本线的,文科班成绩最好的那个,刚好和去年的二本线差1分。”
“这么惨?”管志平装得很震惊。
“就是这么惨。”黄震宇拿着块披萨上前,边吃边说道,“十八中今年也没戏,我在学校里的成绩算拔尖了,明年顶多也就考个三本,要是发挥不好,搞不好就是专科了。现在我们学校里不少人都说,早知道读书没出路,去年就和秦风一起退学卖烤串去了。”
“退学?”
“卖烤串?”
林海龙和管志平双双望向秦风。
秦风微微点头。
林海龙立马露出一脸痛心疾首,对秦风道:“何必呢,就算考不上大学,好歹先那个文凭啊,怎么说你也考上普高了。”
“是啊,现在这个社会,初中文凭真的有点难看。”管志平接茬道,“虽然说高中文凭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拿出来好歹也是个门面,我说你也太冲动了。”
秦风对这俩货也挺无语的,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啊,家里条件不好,得打工给我姐赚学费。”
管志平见坑就跳,脱口而出道:“你卖烤串能赚几个钱?”
苏糖和刘雅静,不约而同扑哧一笑。
管志平被苏糖笑得心神**,问道:“怎么了啊?”
苏糖不答话,只是摇摇头。
刘雅静却是忍不住提醒道:“人家卖的烤串,和你想的可不一样。”
黄震宇赶紧对管志平道:“他是开店的,不是路边摊。”
管志平表示不解。
黄震宇进一步解释道:“他的店一个月少说也能挣四五万!”
管志平闻言,瞬间睁大了眼珠子,完全无法相信,卖烤串居然能这么赚钱。
他尴尬地安静了几秒,却是不服输地想找回点面子,揪着秦风的学历不放,装模作样地要给秦风当人生导师:“其实以你现在的状况,去报个夜校其实也挺不错,等你生意做大了,就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
秦风呵呵一笑。
林海龙却来了段更装逼的:“别说这些了,人各有志,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没文凭也无所谓。而且书读得太多,其实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文化水平越高,和身边的人越难沟通,还是秦风这样挺好,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共同话题也能多些。”
苏糖听得直皱眉,忍不住道:“你什么意思啊?”
袁帅更是直接站起身来,一改刚才人畜无害的样子,瞪着林海龙道:“你妈逼有病吧?回去自己那边吃饭行不行?”
林海龙一见到袁帅的“完全体”,差点就要吓尿。
秦风适时地开口拉喊住了袁帅:“乐乐,算了,咱们抓紧吃饭,别没事找事。”
袁帅收起架势,又坐了回去。
林海龙惊魂未定,嘟囔了一声“真野蛮”,灰溜溜地跑了。
“他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别放在心上。”管志平还要装和事佬。
秦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可以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命不长
黄震宇那桌人多少还要点脸,被人下了逐客令,终归不好意思再来讨没趣。秦风几个人被搅了吃饭的情绪,也没心思细细品尝食物的味道了,大家甩开腮帮子一阵风卷残云,不到20分钟,一大桌的晚饭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袁帅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两个小姑娘也是吃得直打嗝,秦风叫来服务员买了单,起身离开的时候,根本不搭理黄震宇他们,很干脆的说走就走。
黄震宇原本还想着一会儿跟苏糖一起去游泳,到时候再重新修补双方的关系,然而却没料到秦风他们吃得这么快,转眼功夫,居然就吃完走人了。黄震宇心里头很想跟着追出去,但又实在舍不得放弃这桌花了他半个月零花钱的奢侈晚饭,只能依依不舍地目送着苏糖的背影远去。
“苏糖有男朋友没?”秦风几个人刚出了门,管志平就问黄震宇道。
黄震宇顿时警惕心大起,潜意识里隐隐有要翻脸的冲动,反问道:“干嘛?你想追她啊?”
管志平笑了笑,满脸自恋:“怎么了,我不够格吗?”
黄震宇道:“我劝你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想追她的人起码有一个连,她要是真想谈朋友,早就找到合适的人了。”
管志平看出来了,黄震宇明摆着也是对苏糖有意思,他微微一笑,道:“要不咱们吃完去市游泳馆吧,跟过去看看。”
黄震宇虽然心里挺不爽管志平这么正大光明地挖墙脚,可他自己也想找机会再和苏糖待一会儿,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
……
餐厅离停车的地方有10来分钟路程,秦风几个人慢慢散步回去,走到车前,却遇上了点小麻烦。
车子的前后两端都被人停了车,只留下不到30厘米的空隙。
李郁的驾龄有限,不敢贸然在这种情况下倒车出库,刮伤他妈的车子倒是小事。可要是蹭到别人的,万一遇上个难搞又磨叽的家伙,可就麻烦大了。
“我操,这他妈怎么弄?要不干脆坐公交车去?”李郁颇为烦恼。
袁帅奇怪道:“现在有去水上乐园的公交车了吗?”
李郁反问:“没有吗?”
袁帅再反问:“有吗?”
两个人说了半分钟对口相声。刘雅静弱弱道:“要不算了,今天都玩了一整天了,实在不行,我们回家好了。”
“这说的什么话,我游泳裤都穿了一下午了。还没沾到水就回家,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李郁态度相当坚决。
袁帅继续保持风格,吐槽道:“不可能没粘到水的,你撒完尿抖得没那么干净。”
李郁笑骂道:“你大爷……”
苏糖和刘雅静捂着嘴直笑。
秦风沉默了半天,这时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我来试试?”
几个人闻言齐刷刷一怔,看秦风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你会开车吗?”自以为对秦风已经了解得很透彻的苏糖,第一个表示疑惑。
李郁就比较婉转一些,但看秦风的眼神也跟看熊猫似的,道:“你确定?”
“这种事我还能开玩笑?”秦风微笑着伸出手。
“你暗地里学了不少东西啊……”李郁感叹着,把车钥匙交给了他。
驾驶这门技术。通常情况下属于一旦学会就终生不忘的技能,秦风虽然已经将近一年没摸方向盘了,但坐上驾驶座,感觉还是挺熟悉。尤其秦风前世开惯了自己那辆二手小奥拓,这会儿开上李郁他妈这两奔腾,内心深处格外感到,驾驶水平不但瞬间归位,仿佛还因为兴奋而提升了一些。他前后倒腾着车子,没两下子,就把车子给倒了出来。
李郁一瞧这情况。当场直呼:“我操,牛逼啊!”
秦风从车里出来,把钥匙交回给李郁。
李郁摆摆手道:“你来开吧,我不认路。”
秦风也不矫情。很干脆地坐了回去。
苏糖原本想坐到秦风身边,但被袁帅抢了先,只能坐到秦风身后。车子开上马路,苏糖看着秦风娴熟的驾驶动作,嘟着嘴不满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不太好解释啊。”秦风挺真诚地解释道。又吩咐苏糖,“你晚上回家可别跟爸妈说这件事,就当不知道。”
苏糖乖乖地哦了一声。
刘雅静转头看看苏糖,下午产生的那个心思,不由又浮现了出来。
看样子,秦风和苏糖应该是亲姐弟不假,不然哪有喊爸妈喊得这么顺口的,但话说回来——如果是亲姐弟乱搞,这才是真要命啊!
……
车子开得四平八稳,从城南走江滨大道绕到城西,十几分钟后就开上了跨江大桥。进了单行道,秦风打开远光灯,眼前顺便一马平川,连前头那辆车的车屁股都能看见。飞快地开了三五分钟,秦风慢慢降下车速,开上了位于大桥中段下方的江心岛。进岛后熟门熟路地付了买路钱,停好车子,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彻底对秦风服了。
这年头,虽说会开车的高中生不是没有,不过毕竟不多见。
像秦风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今天突然表现一下,确实没法让人不惊讶。
“行了,又不是开飞机。”秦风笑了笑,打开背包,把苏糖的袋子拿出来交给她。
苏糖接过来,很可爱地装威胁道:“晚上回家我要好好审审你,还有什么本事,全都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不然你今晚就别想睡了。”要不是有刘雅静跟着,秦风这会儿肯定忍不住要抱抱她,但现在嘛,只能微微一笑,装傻充愣地走了。
买票进了场馆,已经是6点出头。
场馆里的游人几乎走得差不多了。
秦风换好衣服进了游泳区,没一会儿,一身泳装的苏糖和刘雅静也出来了。
苏糖今天穿的泳衣相当性感,高叉三角,开到大腿|根,一双修长白皙的大美腿,完完全全露出来,连秦风看得都有点把持不住。
李郁和袁帅更是眼睛发直,内心颇感矛盾。
看吧,总觉得是占了朋友的便宜;不看吧,显然又是违背雄性生物的本能。
秦风也有点后悔了,就不该带苏糖出来游泳啊,白白便宜了别人。
李郁有点吃不准到底该把目光对着苏糖的上围还是下围,眼神游移了半天,最后勉强把注意力拉回到苏糖脸上,赞叹道:“吃不消啊……”
袁帅根本不好意思多看,但也跟着道:“好漂亮……”
苏糖得意又害羞,给秦风抛了个千娇百媚的眼神,拉着刘雅静转身就跑。
看着苏糖和刘雅静跑远,李郁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无不羡慕地对秦风道:“你命好。”
“废话,拿命换来的,能不好吗?”秦风道。
袁帅这时闷骚道:“你的命肯定没有我和李郁长……”
秦风眯起了眼,淡淡然教育道:“处|男君,等你有了女朋友就会明白,有些现在看起来很有趣的事情,其实不是每天都需要做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同人不同命
“靠,有没有搞错啊……”
黄震宇一行四人磨磨蹭蹭地走到市游泳馆门口时,看的只有停在场馆外的十几辆私家车。暑假里火爆异常的市游泳馆,此时紧闭着大门,甚至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管志平不甘心地走上前,透过大门玻璃往里头看,但入眼的,只有黢黑一片,别说是人影,根本就连鬼影都没有。
“应该是国庆节放假了吧?”林海龙有点想明白了。
市游泳馆是公家的,国庆节大家都放假,他们当然不可能上班。
“他们是不是去别的什么游泳馆了?”黄震宇问道。
管志平皱眉道:“咱们这一片还有别的游泳馆吗?”
几个人一想,倒是真想不出。
东瓯市市区在文体设施这一块的建设上,失败得简直一塌糊涂,反正黄震宇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除了市游泳馆,就没到别的场所游过泳。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站在游泳馆门口抓耳挠腮了一阵,林海龙忍不住道:“操,肯定是被他们给骗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游泳!”
“人家就是不想搭理你们。”黄震宇觉得自己被同伴拖累了。
管志平瘪瘪嘴,又回忆道:“我看他们出门走的那个方向,应该是去新中国了。”
“对,很有可能应该是去看电影了。”林海龙附和道。
黄震宇心疼刚才打车过来的钱,惊道:“怎么,你们还想再跟过去?做人有点底线好不好?”
“什么底线不底线的,泡妞就是要死缠烂打知道不?”管志平摆出花丛老手的架势,搭上了黄震宇的肩,“我们不跟过去,怎么让人家知道心意。我反正是下定决心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再见苏糖一面。”
“我操,你这不叫死缠烂打,你这他妈就是犯花痴。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是这种人?”黄震宇心里喷起来了。他原本把今天的计划安排得非常妥当,先去必胜客吃晚饭,然后再去ktv唱歌,11点过后。就一群人拎着啤酒到江边的陶公山去放烟花——对,没错,就是烟花。
黄震宇觉得在凌晨12点,也就是自己刚满18周岁的这一刻干这件事,那是相当相当的文艺。
可现在呢。歌看来是唱不成了,而要去看电影,预算显然又不够。
电影院晚上的票价可比白天高多了,这个点过去,一张票起码也得六七十块,四个人就是三百多。现在他口袋里,总共也不到300块。也就是说看完这场电影,别说烟花,就连啤酒他都买不起,别说啤酒。搞不好连坐公交车回去的钱都不够!
“你去不去?”管志平却不管黄震宇这么多,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黄震宇纠结道:“有意思吗?”
“我就问你去不去!”管志平给黄震宇发出了最后的选择题。
黄震宇在心里郑重权衡了一番,觉得还是钱比较重要,果断坚定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管志平这下就觉得有点丢份了。
平日里这个小群体,一直是他说了算,今天出来给黄震宇过生日,他也是摆着一副隐形大哥的心态。原本刚才他只是开玩笑,可黄震宇这句“要去你自己去”,却深深地伤害了他的感情。
“自己去就自己去!”管志平恼怒地回答,转头问另外两个人。“你们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别这样行吗?好端端的,为了女人闹个屁啊!还做不做兄弟了?”林海龙开口打圆场,这话说的,仿佛苏糖已经被他们泡到了手了似的。
黄震宇和管志平互相看看。安静片刻,多少冷静了一些。
管志平呼出一口气,稍微放平了语气,沉声道:“我就说跟过去看看,就让你陪我走一趟而已,有什么难的?震宇。你自己说,你平时让我给你帮什么忙,我有说过一个‘不’字吗?”
黄震宇虽然完全想不出管志平有给他帮过什么忙,但人家这么问,他却不好意思把实话说出来,只能装作他们俩好像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说道:“以前归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现在这个状态就不对劲。你现在去见人家一面又能怎么样?”
管志平反问:“那就当不是去找她,咱们就当是去看电影,这样总行吧?”
黄震宇无话可说了,他装着不经意地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薄薄的几张纸,一咬牙,内心极度抓狂地认了:“行行行,去看电影,去看电影!”
四个人从游泳馆的大门出来,黄震宇破罐破摔地又拦了辆出租车。到了电影院,管志平猜想秦风他们看的肯定是一部时长比较长的电影,于是特地选了部短片,说等会儿看完,可以在影院门口堵人。黄震宇对管志平这番极其主观的推理表示要翻白眼一万次。但也有值得高兴的,那就是票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贵,一张票45元,等看完电影,剩下的钱还可以买少量的烟花和啤酒,总算是没超出预算……
一个多小时后,8点出头,黄震宇他们看完电影散场出来,站在影院门口,跟傻逼似的等了半个多小时。
结果自然是没能等到秦风几个人。
“应该是在我们看的时候,他们就先走了。”管志平认定了自己的推断。
黄震宇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刚才花了180块看了部烂片,现在才8点半,也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该怎么打发。
他掏出手机,傻乎乎地愣了半天,忽然发出一声:“啊!”
“怎么了?”林海龙和管志平全都转过头看他。
黄震宇道:“我有苏糖的手机号码。”
管志平立马炸了,高喊:“我操,你早说啊!不会给她打电话,问问她现在人在哪儿啊?”
“妈的我不是没想起来么?”黄震宇不爽地说着,趁着这会儿胆气莫名的足,拨通了苏糖的手机。
“嘟——”手机里一声长音,黄震宇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
“嘟……”又是一声长音,黄震宇深吸了一口气。
“嘟~嘟~嘟~”继续长音,然后传出了机器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现在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黄震宇无奈又遗憾,又像是松了口气地挂断手机,对管志平道:“没人接。”
管志平马上说:“你把她号码报给我,我打。”
黄震宇只能把苏糖的号码给他。
管志平跟着打了一通,和黄震宇一样,没人接听,只能恨恨地作罢,说道:“肯定是故意不接。”
林海龙点点头,表示同意。
……
“浪要来啦!”
同一时刻,秦风几个人租了几个气垫船,正在人造海滩边等待着今晚倒数第三次人工海浪。
苏糖在水里泡了一整晚,非但没觉得累,反而越玩越疯,撺掇着刘雅静要往大浪出来的出水口去。刘雅静惜命,不和她疯闹,可苏糖一个人又害怕,这种情况下,就只能由秦风顶上了。
气垫船不大,刚好只够2个人坐。苏糖又怕又兴奋,死紧死紧地抱着秦风的后背,甚至无师自通地把双腿盘上了秦风的腰,俨然就是一只考拉。
秦风被苏糖这么一抱,免不了血气上涌。
大浪扑来的时候,他心猿意马地没能抓紧,于是当巨浪过去,两个人全都翻进了池子里。
好在苏糖抱秦风抱得足够结实,落进水里,两个人在水下随着波浪往浅滩漂,漂着漂着,就漂到了离另外那仨足足有几十米远的地方。
从水里出来,秦风四仰八叉地躺在岸边,苏糖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正面抱着他的姿势。
趁着四下无人,小妮子很坏地吐了秦风一脸水。
秦风啪的一声一拍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按下她的脑袋,就是一通吻。
“讨厌,被雅静看到怎么办?”苏糖嘴上嗔怪着,心里却是颇为享受这种仿佛**的刺激感,然后赶紧从秦风身上爬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又往秦风腿间扫了一眼,见那里不像平时那么嚣张,奇怪又担心地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秦风点点头,认真地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让我舒服过吗?”
苏糖剜了他一眼:“死相。”(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所受为何
夜间的江风微微发凉,吹得刘雅静略微有点不舒服。
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感冒了,而且还有点饿。
刘雅静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苏糖。
苏糖显然也是累了,但脸色却很好看,红红润润的,皮肤更是细腻得像是刚刚做完激光美容。
刘雅静不能说自己不嫉妒,可有些东西,确实嫉妒不来。
她盯着苏糖的侧脸,想要从上面找出一丁点小瑕疵,然而根本找不到。
这张脸,几乎就是完美的。
五官不管是分开还是合在一起,都是那么精致耐看。
甚至连眼睫毛,都仿佛比一般的女孩子长那么一点点,此时微微眨动着,连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想要贴上去亲她一口。
刘雅静觉得老天爷不公平,怎么就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了苏糖。
不对,好像也不是所有,至少她并不算太聪明。虽然学习还算不错,可绝大多数情况下,刘雅静心里都觉得苏糖有点傻,或者说好听点,就是天真得有点过头。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对绝大多数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智商,不是吗?
刘雅静把目光从苏糖脸上移开,抬头望向正在开车的秦风。
秦风脸上的轮廓,慢慢有点挺立起来了,不像半年多前那样,看起来完全是个小孩子。刘雅静已经记不清头一回见到秦风是什么时候,周海云那天把拉从人堆里拉走,她根本就没有正眼去看他。印象中第一次注意到秦风,应该是在上个学期刚开学那会儿,秦风在后巷摆了个小摊子,还很不要脸地穿上了十八中的校服招揽生意。
当时苏糖装得和他好像不认识一样,也真是服了这姐弟俩,演技竟能那么好。
刘雅静看着秦风,就不由想起“时光如流水”这个烂大街的比喻。
可这个比喻在秦风身上。确实是挺恰当。仿佛昨天他还推着推车在十八中后巷艰难的讨生活,但眨眼几个月过去,他就开了店,还雇了十几个工人。眼见着居然就成了老板。
“嗯……”苏糖忽然呢喃了一声,打断了刘雅静的遐想。
苏糖闭着眼,挽住刘雅静的手,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浑然如同一只腻人的小猫咪。只是小咪咪绝不可能有苏糖这么大的咪咪。刘雅静的胳膊被苏糖软乎乎的胸部贴着,忍不住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高喊道:“别压过来啊,你的奶要压扁了!”
车子里的三个男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嘴角一弯。
“真讨厌,让我靠一都下不行!”苏糖埋怨着,睁开眼,赶紧收回胸器坐直身子,然后害臊地拍了刘雅静一下。
沉默半天的小空间里,终于有了点生气。
“饿不饿?”秦风问道。
“有一点。”苏糖回答道。
“你们呢?”秦风又问其他人。“要不要找个地方吃宵夜?”
“还吃啊?”刘雅静面露惊讶,心里却是欲拒还迎地问道。
秦风笑了笑,问袁帅道:“乐乐,吃海鲜怎么样?”
“可以啊,江滨大道有一家海鲜排档,味道挺不错的。”袁帅不仅回答了问题,顺便还指明了方向。
“行,那就去江滨路。”秦风就喜欢袁帅这干脆劲儿。
袁帅又道:“就怕那边不好停车。”
“停路边也可以,反正也不是没人停。”秦风淡淡然说着,这事就算拍板了。
刘雅静很聪明地闭上了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临回家前还能再混一顿海鲜,傻子才不去呢。
这一小段对话结束,车里又陷入了安静。
刘雅静也闭上眼,默默地养起了神。她今天头一回知道,原来出来玩也是这么耗体力的一件事情。刘雅静平日里真正的小圈子,其实并不包括苏糖,虽然她和苏糖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可一起出来玩的次数,确实是屈指可数。一年顶多也就一两次。
上了高中之后,刘雅静姐妹淘中的主要成员,通常是谢子君和胡爽她们几个人。经常到了周末,就六七个人约在一起去ktv唱歌,基本上什么东西都不点,就是瞎闹上两三个小时,一直到晚饭才散伙。买单的时候,每个人最多也就掏十几二十块钱,便宜得很。至于来回,一般靠走,纯粹地为社会主义压马路,环保又节俭。
刘雅静不好说这两种外出的方式哪种更合她的口味,毕竟和姐妹淘们出去穷玩,也是挺开心的。
但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和苏糖一起出门。
车子开下大桥,驶上闹市区,时停时走。苏糖看着窗外晃动的景色,渐渐觉得怪无聊的,于是拿出手机,想要玩玩贪吃蛇打发时间。解开锁,她忽然发现多了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未知号码,另一个则标注了黄震宇的名字。
苏糖不由奇怪地“咦”了一声,道:“黄震宇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刘雅静睁眼凑过去,问道:“什么时候打来的?”
苏糖查看了一下时间,说:“差不多1个小时前。”
刘雅静道:“这家伙还真是死皮赖脸,上回你都那么明白地拒绝他了,怎么还死缠着不放。”
苏糖看看秦风的后脑勺,有点犹豫道:“要不要回他个电话?”
秦风却根本没当回事,自顾自地安静开车。
刘雅静道:“问问吧,也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苏糖想了想,还是给黄震宇回了条短信。
……
黄震宇和管志平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就一路步行着前往陶公山。
路过事先踩点过的烟花店时,他却放弃了买烟花的计划,临时改变主意,打算把剩下的钱,全都拿来买啤酒和小零食。口袋里余下的八十多块钱,应该能买不少吃的了。
从城南走到城西,花了将近快1个钟头。
到了江滨路,黄震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虽然今晚的出了很多变数,但总算还是蹭到了目的地。
9点半的江滨大道灯红酒绿。当以往在这里摆摊的小摊贩们被集体整顿干净,这条宽阔马路的两侧,便只剩下装修豪华的高级餐厅,格调很高级。沿江的那一侧马路下面。被废弃的码头,全都出租给了私人,大部分改造成了各式各样的聚餐场所,东西不贵,气氛很好。
只是黄震宇他们今天吃不起。
瓯江并不宽阔的水面上。江心岛昭然可见。
为了配合江滨大道,整座被市政府称为“驰名中外”的岛屿,也同样装修一新过。
橘黄色的小灯绕了小岛一整圈,每到天黑,就成了城市地标。
黄震宇沿着大块青石板铺就的人行道,扶着粗大的铁链护栏,脚下一格接着一格踩着地砖,多少有点强迫症地低着头闷声前行,时不时抬眼看一眼江对面的缤纷小岛。
陶公山在江滨大道的另一头,走过去。还得20多分钟。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去水上乐园了?”林海龙看着江心,忽然想起这么一茬,开口说道。
黄震宇这时已经没什么力气想这件事了,他只想快点走到陶公山,然后躺在山上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上,看着天空发呆。他蔫蔫地回话道:“还在想这个?你无聊不无聊啊?”
管志平却是体力充沛,并且对这个话题依然抱有兴趣,道:“可能性不大,晚上连渡轮都停了,他们过去了。晚上怎么回来?”
“晚上可以住酒店嘛!”林海龙道。
管志平直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林海龙问:“怎么不可能?”
管志平道:“谁会这么无聊,没事在离家只有几公里的地方住酒店?”
林海龙道:“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
黄震宇听着两个人无聊的争辩,心里颇为烦躁。
好好的一个晚上。没想到居然过成这样。早知道如此,自己还不如去买一桶肯德基全家桶,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看电视吃吃美食,不比现在强多了?
“嗡嗡嗡……”正郁闷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
黄震宇没精打采地拿出手机一看。不由精神微微一振,但马上又蔫了回去。
“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情?”黄震宇盯着苏糖的这条短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转头看了眼管志平和林海龙,默默地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装得跟没事人似的,黄震宇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处灯光特别亮眼的码头前,管志平忽然停了下来。
黄震宇道:“怎么了?”
管志平扶着护栏道:“休息一下。”
黄震宇也有点走不动道了,点点头,很随意地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
“江滨海鲜酒店……”管志平抬起头,看着码头入口处的大招牌,笑着评价道,“这里的老板也真是搞笑,搞这么个码头,就敢管自己叫酒店了,不要脸啊。”
黄震宇道:“这有什么,秦风开个烤串店,听说都要注册商标了。”
“苏糖她弟弟那个店?”林海龙问。
黄震宇点了点头。
管志平摇摇头,指点江山的架势道:“真是想太多了,现在招牌都还没打响呢,就想着搞商标,搞来有什么用啊?”
林海龙道:“纯属扎台型。”
黄震宇叹道:“扎台型也好过我们啊,好歹有个店不是?”
管志平笑道:“开家点烤串店有什么难的,又没有技术含量,要是想开店,我现在就可以去开。”
林海龙笑着抬杠道:“那你去嘛!我们又不拦着你。”
“我犯得着吗?”管志平露出满脸桀骜,“我书读得好好的,干嘛要学他退学?以后等大学毕业了,有的是时间赚钱。我到时候就算要做生意,也不是做他这种,我要做就做大的!”
“对,这话说得好,要做就做大的。”一直不吭声的那位赞同道。
而就在这时,一辆奔腾慢慢从后头开过来,堪堪停在了他们跟前。
车门打开。当车里的几个人陆陆续续走出来,黄震宇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傻逼了。
“哟?”秦风见到黄震宇这个四人组,心里同样感慨东瓯市还真是小地方。居然这样都能碰上。
刘雅静走上前,问黄震宇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黄震宇却反问道:“你们自己开车来的?”
刘雅静道:“不然呢?你没见到秦风刚才从哪里下来啊?”
黄震宇转头问秦风:“你会开车?”
秦风淡淡地嗯了一声,径直就往码头的连桥走去。
苏糖朝黄震宇一点头,没说什么,也跟着秦风往下走。
无力地目送着秦风一行人鱼贯而下。黄震宇转过头,看了看同样神色震惊的管志平。
管志平回过神来,居然拔腿就跟上去,说道:“我们也去看看。”
黄震宇这下急了,连忙追上去,想跟管志平说钱不够,可等他追到管志平,管志平也已经跑到了苏糖身边,黄震宇考虑面子,满肚子的苦水。只能又咽了回去。
“你们刚才去哪里游泳了?”管志平问道。
李郁和袁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苏糖蹙着眉头,心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跟过来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安静了半天,还是刘雅静回答道:“水上乐园。”
“还真去水上乐园了?”跟上来的林海龙满脸兴奋,对管志平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过了桥,走上了码头。
不远处的服务员飞快跑上前。很有眼力劲儿地问秦风道:“你们几个人,全都是吗?”
“不是。”秦风半点不客气,转身随意地比划了一个圈圈,“就我们5个人。他们4个人不是一起的。”
黄震宇听得这叫一个尴尬。
林海龙却是出乎秦风意料的脑残,竟然高呼道:“哇,太不给面子了吧,你姐和震宇好歹是同学啊!”
服务员有点吃不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秦风。
秦风相当笃定道:“我们不认识的。”
服务员看看黄震宇,见黄震宇没有反驳。这才问秦风道:“还有一个铁板小包厢,可以吗?”
秦风点点头。
服务员从腰间拿起对讲机,呼叫道:“3号铁板小包厢收拾一下,5个人。”
苏糖见服务员居然拿对讲机了,不由高兴地双手拉住秦风的手,笑道:“跟我们家一样啊!”
秦风对她笑了笑,眼神那叫一个温柔。
黄震宇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服务员把秦风几个人领进了帐篷的通道,半晌不知该干些什么。站了好几分钟,才有一个闲下来的服务员走上前,问他们道:“请问你们几位?”
“我们……4个人。”林海龙已经失去了智商。
好在黄震宇及时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们不吃!就是来看看!”
服务员愣了愣,然后用古怪的眼神望着黄震宇他们,说道:“这里早就不是码头了,你们去别的地方看吧。”
管志平搭住黄震宇的肩,装得好像是黄震宇提议来下似的,拉着他转身道:“走吧。”
黄震宇憋屈得有种内出血的感觉,但又没处发泄。
四个人匆匆回到上面,路过路边的奔腾车时,每个人都是心生羡慕地多看了一眼。
他们垂头丧气地沿着江边,很快就走到了陶公山下。
黄震宇抬眼见到山脚下的小超市还亮着灯,稍微平复了心情,跑去买了一整箱便宜啤酒和下酒的小零食,一个人扛了回来。
管志平他们走了一晚上,这会儿也是饿了。
四个人抬着酒箱子一口气爬上最高处也就30米的陶公山,开瓶就吹。
苦涩冰冷的啤酒涌进食管,黄震宇心里却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他只是不停地在想——我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跑出来这样受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审美标准
“嗝~~~”袁帅的饱嗝,打得和他本人的体型一样有气势。但等这个精彩瞬间过去,他随即就恢复了平常状态下的单纯本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然后换回全桌人一个善意的微笑。酒足饭饱,这顿宵夜吃了将近1个小时,秦风难得奢侈了一把,点了一整只澳洲大龙虾,180一斤,被他们分而食之的这位,净重一公斤。托这只大龙虾的福,这一顿进了秦风他们肚子的海鲜小伙伴们,死得也算瞑目。
结账时866这个吉利的数字,有它们的一份功劳。
秦风钱包里的零钱花得精光,所幸苏糖平日里偷攒的私房钱也不少,关键时刻不至于让秦风丢面子。买完单后,李郁先送住得最近的刘雅静回家。小刘姑娘刚一下车往回走,忍了一整天的苏糖立马就霸住了秦风的胳膊。
李郁瞥了眼后视镜里两人的腻歪劲儿,忍不住喊道:“小心我把车子开进江里,大家同归于尽啊!”
袁帅马上接道:“先送我回家,然后你可以把车开进湖里同归于尽。”
袁帅家就住在湖滨路,边上就是东瓯市著名的湖滨公园。
苏糖被两个人说得不好意思了,可刚一微微松开秦风,就被秦风拉了回来,秦风很不怕死地反抗道:“咋滴,眼红了可以去酒吧下药啊!”
“我操,我怎么觉得你退学后的战斗力至少提高了十倍?”李郁沿着江滨路往前开,满脸都是搞不过秦风的无奈。
袁帅跟着酸了一把:“有家室的人,果然不要脸多了。”
秦风转过头,乖张对苏糖喊道:“老婆,这胖子居然说你不要脸!”
苏糖甜蜜蜜地娇嗔道:“真讨厌,谁是你老婆了?”
李郁和袁帅齐刷刷地打了个寒颤——妈的,单身狗根本吃不消好不好?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秦风和苏糖正花样折磨李郁和袁帅的时候,车子路过陶公山下,忽然听到有嘶吼声从山巅传来。
李郁缓缓放慢了车速。好奇地多听了两句。
苏糖鄙夷地评价道:“唱得好难听。”
李郁猜测道:“应该是在耍酒疯吧?”
袁帅呵呵一笑:“这种人要是在路上碰到,遇上两个就地打死一双。”
秦风沉默了片刻,说:“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今晚第三次遇到了同一群人?”
车子里一时间寂静了。因为每个人仔细想想,心里都觉得真还挺有这种可能。
……
秦风一语成谶。
黄震宇根本没料到,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发酒疯,居然都让女神撞上了。只是不管这种“撞上”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他的女神其实都无所谓。所以相比之下。女神的反应,反倒比这件事本身更值得他痛哭流涕。显然对于一个失败者来说,死爹妈绝非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最痛苦的应该是“求不得”——任何意义上的所求不得。
酒量很浅的黄震宇,喝了3瓶啤酒后,不仅有了被洗胃的感觉,还觉得自己被自己洗脑了。
他的脑海中反复倒映着苏糖的倩影,这让他对人生的产生了满满的怀疑,进而向管志平问了一个充满哲学意味的问题:“志平,难道男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女人?”
管志平很流|氓地笑了笑,满嘴酒气道:“确切地说,应该是为了漂亮女人——的逼。”
六中校长要是知道管志平这货已经无师自通到了这种程度,肯定会连夜跑来陶公山,把这厮装进麻袋、绑上石头、沉入瓯江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做贡献,然则他根本不在这里,所以只能由着他们继续发挥一些不利于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内容。
“我问你,刚才你那两个同学,苏糖,还有另外那个……”管志平醉醺醺道。
“刘雅静。”黄震宇提供了确切姓名。
管志平点点头。眼神迷蒙道:“她们两个都挺漂亮,对吧。”
黄震宇嗯了一声。
“那我现在让你选,给你苏糖,让她爱上你。但是你只许看,不许碰;给你刘雅静,她不喜欢你,但是让你看也让你碰。你选哪个?”管志平问道。
黄震宇思考了两秒,斩钉截铁道:“我选苏糖。”
管志平目露鄙视。
黄震宇高声道:“我爱她!”
“爱你妈啊,那种小妞。你想娶她没个几百几千万,你养得起吗?”管志平端起酒瓶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他望着山下明亮的路灯,满脸看透人世的沧桑样,“苏糖那样的女人,你和我根本就守不住,就算勉强得到了,迟早也要跟别人**,除非你永远不让她出门。”
黄震宇沉默了,坐在草地上,卷缩身子,抱住双腿,像个受。
他觉得管志平说得没错。
像苏糖那样的女人,就应该跟嫁给一个极其优秀的男人。
她和任何身份低于欧洲皇室子弟的男人在一起,都是对她的玷污。
没错,她根本就是公主,根本就是女神!
“哈……”黄震宇呼出一口长气,萧索地问管志平道,“你说我们今晚跟傻逼似的跑来跑去,结果就是为了能多见人家一面,这算不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管志平神情一僵,明显被戳到了痛处。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推翻了黄震宇得出的所有结论,露出一脸张狂的冷笑,大言不惭道:“什么天鹅不天鹅的,等老子以后有了钱,想怎么睡她就怎么睡她!”
黄震宇怔了怔,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瞪眼道:“你再说一次?”
管志平不以为意,嬉皮笑脸道:“我要操她。”
黄震宇气得浑身发抖,和管志平愤怒对视了整整半分钟后,狠狠地把酒瓶砸向身后的小亭,啪啦一声响,林海龙和另外一个正在吐的哥们儿转过头,就听黄震宇大吼道:“从今天开始,老子没有你们这些朋友!”说完。便朝山下飞奔而去。
林海龙看着黄震宇的背影,脑子喝得有点不清醒的他,走到管志平身边,奇怪地问道:“他怎么了?”
管志平愕然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没头没尾地喃喃道:“我信了……”
“信什么?”林海龙问。
管志平说:“以前我总觉得‘红颜祸水’这个词语很他妈扯蛋,今天我们只不过和苏糖见了两回,结果震宇就和我闹翻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林海龙缓缓点头:“神奇。”
……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红颜祸水。”
出于惊人的巧合。秦风这时居然也在讨论同样一个问题。
产生这个话题的起因是苏糖为了防止被闺蜜挖墙脚,想要把刘雅静卖给李郁,结果李郁眼光太高,只给刘雅静打了7分的低分,然后扯着扯着,就被秦风掌握了话语权。
“理论上说10分满分的女人,从来只存在于每个男人的幻想中。而且这种幻想是不清晰的,只有在梦里,你才能看到那个模糊的轮廓。只有轮廓,没有真相。但你心里百分之一百地清楚地认定,那个人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一旦这个形象有了具体的定位,她肯定就不是最美了,因为具体的东西能拿来比较,有比较,就迟早会有输赢。”秦风给李郁和袁帅科普道。
向来对名词解释很挑剔的李郁,听完秦风的这套说辞,居然同意了。
“有水平。”这辈子就没夸过别人几句的李郁,今天表示服了秦风。
袁帅很好奇地继续问道:“那9分的呢?”
“9分也不存在于人间。”秦风起了谈性。拿出了他在大学时搞出的研究成果——没错,这就是他前世大学毕业时写的毕业论文——《如何以最客观的方式通过主观感官给女人的相貌打分》,后来这篇文章上了校报,被当作笑话。也就是后来俗称的段子,“所谓9分,应该就是大众情人,这种大众情人,通常是经过人们的口口相传,将其美貌逐步放大。一直放到你心理上的最大值,以至于让男人觉得,人间最美的女人也就这样了。不过通常男人心里都会有好几个这样的存在,所以她们只能打9分,而当你有机会见到真人,这个分数绝对只低不高,因为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得多。”
“精彩!”李郁叹服道。
这时苏糖吃味了,问道:“那8分呢?”
“8分啊,8分就比较具体了。”秦风笑眯眯地看了眼苏糖,说道,“8分就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所能接触到的最美的女人,这个接触,包括某天在路人擦肩而过时的惊鸿一瞥。8分女人,第一长相绝对符合男人心中的最高审美,第二身材极好,能让男人在一瞬间产生某些念头,第三拥有极其独特的气质,或性感撩人,或端庄大气,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极难泡到手,她们要么有钱,要么有背景。综合以上的条件,8分女才是存在于人间的顶级存在。所以如果我要给一个女人打8分,我肯定是真心喜欢她。得不到的,或者很难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苏糖看秦风的眼神变了。
她一方面很想问秦风,他会给她打几分,但一方面则很委屈,觉得亲妈真是没说假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自己亲也让秦风这个坏东西亲了,摸也被这个坏东西摸了,甚至有一回差点去摸这个坏东西的坏东西,她都做到这一步了,结果却现在却不在“得不到或者很难得到”的这个范围里。这纯属思想上的始乱终弃好不好?!
苏糖忍了半天,碍于车里有两个外人,总算还是不好意思开口问秦风“你到底爱不爱我”。
于是秦风很容易就说到了7分女:“7分女和8分女相比,就是少了第四点,她们足够好,但是太容易上手,太容易上手,身价就被拉低了。”
李郁勉强接受了这个观点,“那6分呢?”
“6分这个范围就比较广了,6分女人足够漂亮,但和7分的相比,总是在身材或者是气质上有所欠缺,又或者她们并没有那么漂亮,可是因为身材出众,容易让男人为她们着迷。”秦风说了个比较笼统的解释。
李郁接着道:“这么说,6分以下就是不漂亮的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秦风道,“6分和6分以上,基本都属于亮眼的,就是第一眼见到,就让男人留下深刻印象。而5分以下,就属于需要发现美的眼睛的。有的女孩子,被人说是耐看,看着看着,慢慢就觉得漂亮了,这就是5分。情人眼里出来的西施,超过90%都是5分女。”
“剩下的10%出在4分里?”袁帅问道。
“可以这么说。”秦风道,“5分是越看越漂亮,4分就是怎么看都不觉得漂亮,但是不会觉得难看。很多男人说的将就,或者被审美和普通人有差异的男人认为是漂亮的,基本就是4分女。”
李郁接道:“所以3分开始,就属于难看的?”
“没错。”秦风用一种研究学术的口吻道。
李郁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难看归纳成3个档次的。”
秦风道:“很简单,根据可容忍的程度。3分的难看,是完全可以容忍的难看,就是一个长相丑的女人,每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可你一点都不觉得恶心,甚至相处得十分愉快。2分的难看,是一种令男人无法忍受的难看,每次见到她的脸,就心情变差,用语言对她进行人身攻击,事后也不会觉得内心深处存在愧疚感,因为你觉得你说的全都是真话。至于1分,这种存世概率要比8分女还低得多,这属于你见过一眼,就不想再在这辈子见第二次的类型。这属于语言无法形容的丑,丑和10分的美女一样虚无缥缈,所以理论上,这种丑应该是不存在的。因为每个男人的审美都有区别,你觉得丑得惊天动地的,或许在别人眼里还能接受,觉得她是2分或者3分,甚至4分。”
“那0分呢?”湖滨路已经到了,但袁帅坐在车里,却不愿马上下来。
秦风摇了摇头,道:“不存在0分。”
“为什么?”袁帅追问。
秦风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0分算不上人,但1分……好歹还是个女人。”
袁帅果然没有听懂。
李郁和苏糖却秒懂了。
苏糖忍不住掐住秦风的腰间软肉,狠狠地拧了一把。
秦风痛呼的同时,李郁感慨道:“换了20年前,你这种人早被按‘流|氓罪’枪毙十几回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28分
湖滨路的绿化不是一般程度的好,每到夜黑人静,这旮旯就跟恐怖片片场似的,独身的姑娘根本不敢在天黑后独自路过。后来有一段时间国内男性遭侵犯的新闻出多了,一时间连大老爷们儿都渐渐不敢在此地出没。毕竟正如秦风所说,这世道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尤其像中国这种人口大国,哪怕出奇葩的几率远低于大霓虹国,其绝对值依然不容小觑。
然则,以上的结论和说明,对袁帅同学而言统统无效。
试想一个可以侵犯到袁帅的家伙,该拥有如何强大的体格以及战斗天分,除此之外,他的口味将重到什么程度?如果真的存在这种人物,以其天人境界,想必也犯不着干那种脏活。
袁帅从车上下来,走得从容而潇洒,没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树木掩映下的远处。
李郁掉转车头,送最后的的秦风和苏糖回家。
道路两旁高大的乔木遮挡住了月光,许多立得比大树更高的路灯,也因此根本发挥不出路灯的作用。灯光从茂密树冠的凌乱枝桠中穿过,斑斑驳驳的,打在湖滨路多年未翻修过的柏油马路上,不敢在市区开远光灯的李郁,只能以极慢的速度,缓缓前行。
车子里莫名安静得有点诡异。
苏糖一直不说话,秦风和李郁在经历过刚才的头脑风暴后,由于消耗过度,一时间也打不起继续扯淡的心思。
好在湖滨路说长不长,纵然李郁开车的速度再慢,还是没一会儿就驶出了这片,在青天白天时被所有市民称道的“全市第一绿化马路”——所以说人性真的很贱,凡是有利就是好的,不利就是该人道毁灭的,却不知好与不好,从来就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和角度,看同一个问题时。所得出的不同的主观结论而已。本质上无非“趋利避害”四个字。
出了湖滨路,眼前明亮的光线,陡然肥了李郁的胆。
短短不到5分钟后,车子便停在了秦风和苏糖家的小区之外。
秦风打开门先出来。然后伸出手,拉出了略显不情愿的苏糖。
“拜拜。”
“晚安。”
李郁投给秦风一个你自己保重的眼神,很不仗义地直接跑路了。
秦风牵着苏糖的手,脚步不紧不慢地朝小区内走去。
十八中校区附近的小区,环境远不如秦风以前住的那个地方。这里除了房子就是房子,即便到了夜里,也无法给人已经清静的感觉,更不适合跟小姑娘玩浪漫。小区里时不时还有过往的行人路过,纯粹是把这里当成马路的一部分,偶尔有一个在经过路灯下的霎那撞见苏糖,就会用很夸张的动作停下脚步,然后满脸艳羡地转头回望,心中暗骂秦风一坨牛粪的同时,果断将苏糖标记为他人生中排名第一的8分姑娘——对于普通人来说。搞定一个有男朋友的姑娘,和搞定一个有钱人的女人,难度系数是完全可以划等号的。
苏糖和秦风在沉默中走到自家楼下。
忍了仿佛半个世纪的她,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这种憋不住,显然比尿急还令她无法忍耐。
“你给我打几分?”苏糖问道。
秦风看着她,笑得那叫欠抽。
苏糖被秦风看破心思,又羞又急地转身就跑。
但却被秦风拉了回来。
秦风很有霸道总裁风范地将她一把拉进怀里,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搭在苏糖的后枕,动作足够野蛮。使的力气却足够温柔。苏糖不敢动弹了,紧贴着秦风,胸口一起一伏地**着,然后便听到秦风在她耳边吹气似的说道:“28分。”
苏糖愣住了。
这个数字。简直太特么考验想象力了。
以至于原本已经做好和秦风吵“处|女架”心理准备的她,这一刻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秦风。
“什么意思?”苏糖感到困惑而莫名高兴地问到——就像考卷明明只有100的满分,而某些逆天的学生也很笃定自己能考100,结果成绩下来,老师却莫名其妙地给了110了。这种情况下,她所需要的。就是等待别人夸她,以及对这次夸奖给出具体的解释。
而这一次,秦风的解释,绝对不负苏糖所望。
秦风微微酝酿了片刻,然后说出了他两辈子以来,最肉麻的一段情话:“你曾经出现在我前世的梦里,那时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你;老天爷念我的苦,重新给我一次在今生和你相遇的机会,当我这辈子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心里的唯一;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好,我舍不得从想象中的9分里扣去哪怕半分,但再给你多加1分,我又怕你变成10分,就会重新变成我的一场梦。
阿蜜,幸好你是9分而不是10分。
如果这辈子我还是只能在梦里见到你,我的人生永远也谈不上美满。
我爱你,无论前世,无论今生,无论来世。”
秒杀。
苏糖扑在秦风怀里,激动得恨不能当场哭死。
如果秦风在这一刻丧心病狂地来一句“我们先去去开房好不好”,这个被灌了迷汤的傻妞不仅会一口答应,甚至很可能会补充说“不需要套套”。
这是一股远超后世那些不要脸的死人妖要给国民老公生猴子的心理冲动。
不仅发自肺腑,甚至掏心掏肺。
“上楼吧,玩了一天,也怪累的。”抱了半天,秦风才松开苏糖,捧住她的脸颊说道。
苏糖满目柔光地点了点头,又轻声对秦风道:“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别把身子熬坏了。”
秦风贱气纵横地一笑:“放心,不会影响生育的。”
苏糖出乎寻常地没有踢打秦风,反而微踮起脚,头一回那么主动,贴上了秦风的嘴唇。
一个长长的吻别。
“你今天好热情。”秦风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糖无力地锤了秦风的胸口一下,“讨厌!”
两人正你侬我侬地化不开,忽然间,苏糖满是春|情的双眸中,骇然闪过了一丝惊慌。
秦风奇怪地转过身子,循着苏糖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了神情崩溃的黄震宇。
单从表情来判断,秦风可以确定,黄震宇同学的三观,此时此刻绝对已经被毁得干干净净了。
“我们要不要杀人灭口?”秦风一本正经地问苏糖道。
在正确的地点和正确的时间,遇上一个不正确的人。
于黄震宇,这是人生的悲剧。
于秦风,这却只是日常的喜剧。
苏糖夹杂在这场闹剧之中,纠结而无辜地小声问道:“怎么办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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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冷暖自知
“坐。 ”秦风抬手朝沙发一比,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
黄震宇目光复杂地多看了他一眼,挺着腰杆坐到沙发上,摆出一副我不怕你的架势。
此时苏糖已经先回家去了,顺带也拉走了秦建国和王艳梅,以及又被破坏了生活作息的串串。
缺少了两人之间唯一的关系纽带,面对已经颇有老板气场的秦风,平日在学校里口若悬河的黄震宇,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乱,心里好乱。
明明是自己将秦风和苏糖现场抓奸,为什么反而像是自己犯了错?
黄震宇无法直视秦风的目光,于是他故意避开秦风的眼睛,转动脑袋,观察起了小店二楼的布置。但是这种观察,却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黄震宇实在想象不出,区区一间烤串店楼上的了,最令他感到讶异的,莫过于这里居然有一套貌似专业化程度很高的监控装备。
看了半天,无话可说的黄震宇,终于耐不住,用他刻意伪装出来的成熟口吻,装得仿佛对开门营生很有人生经验的样子,说道:“生意做得不错嘛,还得买这种东西来防贼。”
秦风笑了笑,淡淡回答:“还行吧。”
黄震宇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再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十指交叉着捧成拳头,垂放在胯间,两条腿故意张得很大,以显示其做人大气,然则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的腿抖得很厉害。
这种想要表现得不卑不亢一些,却反倒让自己显得渺小的状态,让秦风忽然间想通了“男抖穷、女抖贱”这句俗语前半句的真正含义。感情事实不是“男抖穷”,而是“抖男穷”:一无所有的男孩,遇上富有四海的成功男性。就像动物界里体型瘦小的野兽遇上强壮的野兽,只有处于弱势的一方,才会显示出看似具有攻击性的紧张肢体动作。
“呵呵。”秦风如是想着,不由发出一声自娱自乐的笑声。
黄震宇内心很敏感地被这声笑刺激到了,他抬起头问:“你笑什么?”
秦风无视了黄震宇的情绪,淡定地开启了正题:“我在想,你今晚上应该要睡不着了。”
黄震宇的脸色明显一变。再也没办法继续装淡定了,问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关系。”秦风小幅度地摊开手,微笑着坦白道。
“可苏糖是你姐姐啊!”黄震宇脱口而出,并且以一种偶像剧的动作,双手撑着茶几半腰着腰猛站起来。
“哦,你说这个啊,我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秦风没怎么理会黄震宇的动作,倒是挺担心地瞥了眼茶几,生怕这件家具意外毁于中二病,同时淡淡解释道。“我和阿蜜是重组家庭,重组家庭你懂吧,就是单亲家庭和单亲家庭资源优化配置,简单来说,就是我爸娶了她妈,就是这样。”
“这么说……你和她不是龙凤胎?”黄震宇犹然陷在苏糖编造的那个蹩脚谎言里,神情怔怔地问道。
秦风笑道:“废话。我又不是禽兽。阿蜜要真是我亲姐,我要是真敢对她有什么歪脑筋,我爸和她妈,早就联手弄死我了。”
黄震宇看着秦风的笑脸,失魂落魄地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但如果此时此处有一个稍微动运医学的人,他就会知道。黄震宇这么快坐回去,关键并不是出于心理,而是想要长时间这么站着,确实很耗体力。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沉默半晌后,黄震宇改玩起了沧桑和深沉。
秦风也陪着她玩,如实告知道:“差不多半年吧,今年过五一的时候开始恋爱。嗯,到现在正好半年。”
“五一?”黄震宇倏然想起什么,脸色由白转青,“这么说我们去给刘雅静过生日那天晚上,你和苏糖还没开始在一起?”
秦风想了想,说:“应该说,正是那天晚上,我获得了追求阿蜜的契机。我今年有一段时间没去学校后面摆摊,你应该有印象吧?”
黄震宇回忆了一下,明明什么都没想起来,却还是点了点头。
秦风微笑道:“那段时间我在住院,因为那天晚上,我为了救阿蜜,被几个小流|氓弄伤了,差点死掉。那次之后,我再约阿蜜出去玩,就方便多了。再加上我爸和她妈妈阴差阳错地结了婚,后面的事情,差不多就是水到渠成吧。”
黄震宇听秦风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心里何止是万马奔腾。
“英雄救美?”黄震宇用推敲的口吻问秦风。
可秦风却很不要脸地欣然肯定了:“对,这个形容非常贴切。”
黄震宇磨了磨牙齿,转念又在心里做了一道计算题。
刘雅静的生日是在3月份初,秦风和苏糖在一起是在5月份初。
2个月,秦风只用了2个月,就把苏糖泡到了手。
黄震宇深深地感到难以接受,他双手捧住脸,用力地摩擦了几下,停下动作后,竟说出了一句备胎名言:“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然而秦风给他的反应却是:呵呵。
这声呵呵中的嘲讽之力,绝对比化骨绵掌还要绵。
黄震宇扛不住,起身告辞道:“我先走了。”
“等一下。”秦风却叫住了黄震宇,说道,“我和阿蜜的关系,麻烦你先帮我们保密,万一学校里出点风言风语,我怕阿蜜听了会不舒服。”
黄震宇脚步一顿,驻足两秒,背对着秦风重重地点下了头:“放心,我不会说的。”
秦风这才说道:“楼梯比较陡,你下楼看着点,走好。”
黄震宇淡淡地嗯了一声,背影萧瑟地消失在了秦风的视线中。
等这位一厢情愿的情敌下了楼,秦风悠哉悠哉地掏出手机,给苏糖发了条短信:搞定。
……
承诺这种东西,只有兑现的时候才真的有用。黄震宇许下的承诺是保密。所以在到达保密的时间期限之前,苏糖显然都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小妮子从当天晚上开始焦虑,一直焦虑到国庆节第三天余晴芳来给她补课,才总算被卷子转移了注意力。
日子一晃过去好些天,周五的时候,李郁和袁帅又来找了秦风一次。
不过这回就玩得比较收敛,几乎是在家里坐了一整天——秦风为此专门去买了台电脑。装了几款类似《大富翁》、《英雄无敌》这种可以多人共玩的单机游戏。相比之下苏糖就显得可怜兮兮的,只能在客厅里继续埋头苦读。
到了晚饭时间。秦风直接把李郁和袁帅拉去了自己店里。
烤串这种东西,偶尔吃一下也是不错的。
秦风倒也不怕搞得店里人麻烦,他在国庆节过到第二天的时候,就张榜招了个名叫王炼的学徒工回来,每月2000元,包吃,每天晚上6点后上班,工作就是给小赵打下手。小赵于是就这样有了徒弟——董建山对此表示呵呵呵。
晚风徐来,吹散一天的闷热。
秦风随便在楼下屋外的雅座占了个位置。挤在一群食客中间,很有些类似与民同乐的装逼之感。李郁、袁帅还有苏糖、余晴芳绕桌坐下,王安非常有眼力劲儿地先照顾好了老板,分分钟便给上了一桌烤串。
“小老板,菜上齐了。”静静难得主动表现了一回,亲手端菜上桌。
“需要的时候再喊你。”秦风笑着摇摇头,转眼却发现袁帅正坐立不安。
而向来察觉力惊人的李郁。也同样发现了这个现象。结果静静一走远,李郁马上来了句:“乐乐,男人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医学术语上讲这叫yang痿。”
袁帅腼腆而心虚地骂道:“滚你大爷。”
秦风笑着给袁帅帮腔:“我们这一桌有男人吗?都没机会做男人该做的事,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有什么关系。直接奔着在女人面前抬起头去的,法律术语上这叫强jian。”
李郁这星期第三回被秦风治住。笑着骂了声我日。
正说着,坐在秦风身旁的苏糖,已经抬脚踩上秦风的脚背,轻轻地碾了两下——这话题显然不太和谐。即便她和秦风有过不少临近越界的身体接触,此时还是觉得有点吃不消。
然则秦风在这种到底是“你碰我”还是“我碰你”的问题上向来不示弱,他立马把手搭到苏糖的腿上,从容而色情地摸了两把。
苏糖转过头。用嗔怪的眼神看了秦风一眼,却没有把秦风的手拿走。
秦风光明磊落地再多摸一把,接着一本正经道:“你腿上有点灰,我帮你擦一擦。”
袁帅和余晴芳把头扭到了一边,表示看不得这下作的一幕,李郁坚持看完全程后,终于找到了这话里的破绽,挑刺道:“扒灰这种事,照理说应该发生在公公和儿媳之间才对吧?你们两个这么做,考虑过辈分问题没?”
秦风厚颜道:“长得帅又有本事的人,从来不考虑辈分问题,杨过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袁帅一听秦风说金庸,立马不怕死的加入进来,说道:“可是杨过后来残疾了,我觉得这属于天谴。”
可秦风根本不接这个话茬,张嘴就直戳袁帅的死穴,问道:“刚才给我们上菜的那个服务员,长得漂亮吧?”
袁帅天生不会演戏,当即面露紧张,磕巴道:“她……她漂不漂亮,和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秦风笑了笑,继续控制谈话的节奏,搭着袁帅的肩膀道:“喜欢就去追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不好意思了?”袁帅想都不想地回答,可这话说出口,又觉得跟自己默认了似的,赶紧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郁唯恐天下不乱地跟进道:“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
袁帅整个人都抓狂了,要不是这儿坐的是秦风和李郁,换了别的人,他绝对连掀翻桌的心思都有。而就在袁帅正崩溃的关头,余晴芳突然说了句相当有理论性的话:“表白就是报个名,目的不仅仅是要报名成功,而且还要在报名的过程中,知道具体的申报条件是什么。所以报名失败不要紧,只要有了努力的方向,迟早能成功的。”
秦风品味一下,笑问:“芳姐,你这是经验之谈?”
余晴芳摇头叹道:“当然不是。一个人如果能得出这种经验之谈,那家伙该有多悲剧?起码得有几十次被拒的经历,才能得出这种经验吧?我这是听别人说的。”
秦风点了点头,再看看袁帅,却见这货居然是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
秦风不由地愣住了。
一句无心的玩笑话,莫非歪打正着起哄到位了?
可问题是,袁帅和静静,真的有可能吗?
身为过来人,秦风对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的亲身体验,可谓再深刻不过。
袁帅他爹虽然不是官,可他家在东瓯市范围内,多少还算有点能量。反观静静,秦风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家具体的位置,只听说是一个环保程度高到随便把尘肺病病人往那里一扔,人家就能自愈的山沟沟。
意识到这个玩笑再开下去,很可能会搞出一些不可收拾的后果,秦风连忙打住道:“这个社会的规则向来是走后门,纯爷们儿从来不报名,都是直接上车。”
余晴芳的目光先从苏糖脸上扫过,然后问秦风道:“比方说你?”
秦风断然郑重确认:“对,比方说我。”
苏糖更断然对秦风使出了天残脚。
几个人笑闹着,越发显得袁帅心不在焉。
袁帅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好几次朝前台的方向看了看,一直没发现静静的身影,眼神遗憾地又转了回来。
秦风看袁帅这中了招的样子,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人这辈子,谁又没错误地喜欢上几个人呢?
而且——有些在别人看来是错误的爱情,在当事人自己看来,也未必就不幸福吧……(未完待续。)
PS: PS1:先解答两个关于之前章节的问题。有人问“1分的女人好歹是女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正确理解是——就算一个女人丑得再惊天动地,但也照样可以啪啪啪。另外有人问28分是怎么来的,这个也很简单,首先是前世的梦中情人,满分十分,这辈子回来,听到别人口口相传,在脑海中脑补出一个9分,见到真人后,觉得效果和脑补出的完全相同,所以无法扣分,还是9分。加起来一共28分。当然了,这段话主要是秦风用来哄苏糖的,大家不要钻这种细节的牛角尖。
PS2:解释一下最近的更新。最近7天,我一直睡在医院里,我爸的病情需要至少2个人照顾,我每天从早到晚要盯着他的生命体征和用药,自己还得随时帮忙做护理,平均每天就睡5个码字,连吃饭都得挤时间。中间为了他的医保问题,还来回在社保局和社区以及医院的相关科室之间来回跑动。今天这一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出空隙写出来的。今天独自一人回家睡一觉,这才有时间抽空修改上传。
PS3:这章之后,下面就要回归生意的主线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PS4:求支持正版,求订阅。各位书友就当发发善心,气球在此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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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袁帅的野望
李郁周五晚上在秦风店里沾了一身的烤串味儿,直接就背着书包连夜奔赴一中而去了。△¢,
这种把一秒钟掰成两个半秒来用的精神,相当激励秦风的神经。
这世上的成功人士中,除了个别旷古烁今的天才,绝大多数,其实每天都这样生活。该玩的时候使劲玩,等玩过了,就百分之百地把精力投入到正事中。就像秦风曾经看过的一个段子,说某位记者采访一位得道高僧,问他为什么能佛法如此精深,老和尚回答说:“我只是该念经的时候念经,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成功的道理浅显如斯,能身体力行者,却是寥若夏冰。
秦风受了刺激,当天晚上就打住了已经绵延5天的奢靡生活,开始发奋苦读。
这下就更苦了苏糖,刚吃过晚饭,就被秦风和余晴芳拉回家刷题,连看个肥皂剧的时间都没有。
家里忙忙碌碌的,店里也忙忙碌碌的,在所有人为了生活或为了生存的脚不沾地的忙碌中,国庆节莫名其妙就过去了。
烤串店里,两个新来没几天的男勤杂工,在国庆节过后就辞了职,秦风也不拦着。
这些连半点苦都吃不得的年轻人,留着也是浪费大米。
女员工们的忍耐力就强得多,即便是汪晓婷这个看样子就知道绝非吃苦耐劳型的姑娘,也硬生生挺了下来。秦风没有食言,国庆节过后,给每个人先发了假期补贴。也就是事前说好的双倍工资中的增额部分,权当是这个月提前发了奖金。
国庆之后。日子就像上了发条,每天规律而飞快地奔袭着。
秦风逐渐恢复作息。白天一边在店里盯着,一边继续自学,晚上就回家盯着苏糖复习功课。到了周末,至少挑出一个晚上,带苏糖或者直接全家人一起出门潇洒一下。街边挂着硕大招牌的各种消费场所,能进去的,就全都进进去看上一看,转上一转,瞧瞧人家的服务形式是什么样的。消费理念是什么样的,既放松身心,也让媳妇儿和爸妈增加点眼界。假以时日,眼界高了,有钱人的气质自然而然也就出来了。
10月份的日历一页页翻过。
袁帅在这个过程中,到秦风的店里来了5次,其中3次秦风知道,另外2回,却是瞒着秦风。自己拉了一群朋友过来“捧场”,至于究竟是捧谁的场,这些事只能是天知地知。
苏糖的小烦恼也渐渐淡去了。黄震宇比想象中的要更有原则,半个月下来。十八中内没有传出半点对苏糖不利的风声。秦风特地印制了100张白送的代金券,给了黄震宇10张面额100元的。剩下的90张,全都给了王安。毕竟店长这个职务。可不仅仅只是拿来镇压店员和监督经营的,优秀的店长。还必须得学会讨好周边关系。而讨好八方,就得付出真金白银。
店里的伙计们经过国庆节的魔鬼式锻炼。国庆后干起活来的效率已经不怎么需要人盯着。
一切运转良好,秦风甚至能抽出一点时间,跑去五中找个别老师请教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只可惜五中老师的水平确实难以恭维,秦风只去了3次,就果断放弃了。
问他们还不如问李郁。
天气一天天转凉,眼见着,就到了月底。
10月份最后一个周六的下午,袁帅又来了店里。
这回叫上的居然是几个小学同学。
秦风和袁帅一起长大,袁帅的小学同学,当然也就是秦风的同学,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秦风即便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却已经无法把这些名字和他们此时的长相联系起来。随口敷衍着和这些老同学寒暄了几句,秦风便坐回到前台,和静静聊起了袁帅。
秦风不知道静静是否知道袁帅对她有意思,不过想来以静静的精明,她多少应该已经察觉出一些端倪。只是她自己不说,秦风也就无法确认。
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当然希望袁帅能有段好的姻缘,而静静也是个好姑娘,只要袁帅家里人不反对,秦风乐得帮忙牵线。在秦风想来,一段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恋爱,对男人的成长,尤其是对于像袁帅这样总也长不大的大孩子,绝对是有益处的。
“看样子乐乐是迷上咱们店的烤串了。”秦风站在静静身旁,投石问路地开启了话题。
静静笑得很自然,回答道:“迷上还不好啊,每次带这么多人过来,全都是生意啊。”
“每回来都打对折,还吃那么多,成本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来,我还宁可他少来几回。”秦风开玩笑道。
静静道:“小老板,你怎么对朋友也这么抠?他来了多好,我看着他吃都觉得香!他往咱们店门口一坐,就跟广告牌似的,给你招揽生意呢!”
秦风笑眯眯地看了看静静,试探道:“你真觉得咱们店的烤串有这么好吃?每星期都来吃一回也不会腻?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奔着别的什么事情来的?”
“奔着你嘛!你给他打对折,东西这么便宜,人家当然每个星期都来找你了!”静静给出了一个很客观、很无法反驳的答案,然后接着说道,“再说咱们店的东西确实做得好啊,每个星期只吃一次,我就算吃上一辈子都不会腻。”
秦风被静静这光明正大的马屁说笑了。
这姑娘确实聪明,说话说得滴水不漏的,还不招人讨厌。
秦风见撬不开静静的嘴,干脆来直接的,问道:“你觉得乐乐这人怎么样?”
静静扭过头,笑问秦风:“小老板,你想干嘛啊?”
秦风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静静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羞涩:“有什么好问的啊,我比你们都大上四五岁呢……”
秦风马上追问:“你哪年生的?”
静静回答:“84年。”
秦风嘀咕道:“那就没五六岁了,也就大3岁而已。”
静静道:“大3岁也不小了啊。”
秦风笑道:“你对这个这么在意干嘛?”
静静愣了愣,旋即笑答:“看你说得这么认真,我也是在配合你啊!”
秦风指了指袁帅:“你觉得怎么样?”
静静面露为难,小声道:“他块头也太大了,看着吓人……”
秦风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两个人忽然安静下来。
“小老板……”
“如果他……”
安静几秒,两个人同时开口。
秦风和静静对视半秒,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说完,看着对方,不由得笑了。
“你先说吧。”秦风道。
静静酝酿了一下,轻声道:“小老板,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把握好的,你不用为我费这些心思。”说完,静静地看着秦风,神情略显忐忑。
秦风看着她不安的模样,想了想,把刚才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嗯了一声:“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的,你在我这里,除了工作,其他一切活动都是自由的。咱们是平等的雇佣关系,我尊重你的一切权利。”
静静露出了微笑:“小老板,谢谢你。”
“不用谢我。”秦风摇头道,“不过他自己主动出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静静嘻嘻笑道:“他不会的,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敢。”
秦风叹了口气。
果然,早就被发现了。
秦风远远地看着正在和小学同学大声交谈,企图靠这种幼稚招数吸引静静的注意力的袁帅,心里只叹袁帅这回找了个级别太高的目标。越级打怪,想来很爽,但真正操作起来,何其艰难啊?
更不用说,袁帅在泡妞这项技能上,甚至都还没加点上技能点。
秦风正沉浸在对袁帅这段注定要夭折的初恋的感慨中,巷子口,骤然传来了一阵能把高心病病人直接吓住院的炮仗声。
浓烈呛人的火药味顺风弥漫进巷子,正在吃点心的客人们纷纷停下动作,转头朝着声源望去。
“又有新店开张了?”秦风心里奇怪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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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战斗鸡
readx(); 大到国际化都市,小到山沟沟穷乡,最难处理的永远是人际关系。这和格局无关,人性从不因为社会而改变,倒是社会总会因为人性而发生变革。
肖俞宇的烤串店,在关张大吉一个多月后,终于还是重新开张了。
秦建业压了人家这么久,无奈还是松了口。
没法子,东瓯市市区,就这么屁点大地方,肖俞宇家身为本地土著,并且能在04年就拥有一家年收入两三百万的工厂,就足以证明他家的人脉关系不会弱到哪里去。
秦建业最近这段时间上升势头猛归猛,可放眼全市,能让他低头弯腰陪个笑脸的,少说依然还有三位数。秦风心想自己要是没料错,肖俞宇家在店面被强行贴封条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在积极找关系解决办法。秦建业能把这件事压在手里一个多月,也算是了不起了。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算是别人给足秦建业面子。
眼下,双方该在背地里做的小动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估计要么是肖俞宇家身后的某位亲戚找到市里的某位人物,让其帮忙打了声招呼,又或者更直接点,肖俞宇他爹亲自登门给秦建业送了点精神损失费,总而言之,这么长一段时间后,这么一间看似没什么了不起,但实则却牵动了一部分人的神经的小店,终于终于,还是进入了正式营业的阶段。
11月1号,星期一,黄道吉日。
肖俞宇大清早6点多就来到了店里,指挥着新来的服务员打扫卫生。
之前的服务员,已经全都被清退了。
肖俞宇觉得那几个人实在太蠢,完全跟不上他绝高的智商。
“这里!这个角落要打扫干净啊!”
“柜台,柜台!上面有积灰看到没?”
虽然店里总共就只有2个服务员,但肖俞宇这么喊着,还是相当有成就感,最关键的是。他总算逃离了父母的视线。
这两个月以来,他就像坐牢似的坐在家里,中间除了医院,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
——什么?你问肖俞宇去医院干什么了?认真注意本书情节发展的读者肯定还记得。肖俞宇在吐了秦建业一鞋的那天晚上,还顺带去安慰了一个失足妇女。
所以很不幸的,他在那天晚上之后,就得了所有男人都不想得的病。
肖俞宇以及他的父母,都生怕那传宗接代的部位继续出问题。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全家人最关心的,反倒是他裤裆里的事情。至于开店的事情,肖俞宇在最开始的一两个星期里还稍微惦记着,但等过去半个月,就几乎完全抛到了脑后。
这回重新回来接管店面,一来是裆中央的病已经痊愈,闲得蛋疼之余,无所事事,就想找点事做;二来则是为了避开越发让他觉得讨厌的爹妈。想过过一个人的生活;而第三点,又回到了裆下——前几天夜里,他忽然又梦到了苏糖,有鉴于此,这店就不得不开了。
肖俞宇鸡蛋里挑骨头地使唤着两个店员,屁点大一个店面,愣是打扫了半个多小时才算完事。
而等他干完活,十八中后巷,刚好也就进入了早上最热闹的时段。
7点未到,十八中后巷内人头攒动。
买早点的人很自觉地排成几列长队。先到前台用现金买点餐牌,再凭点餐牌领取早饭。一部分坐在店里吃,就拿着点餐牌直接找座位坐下,马上会有服务员提供服务。
董建山指导制作的鸡蛋煎饼。这几个星期来越卖越好,甚至有不少家住远处的人慕名而来,就为了尝一口加脆饼的煎饼倒是是什么味道。
身穿各校校服的中小学生,左手拿着饭团或者煎饼,右手提着豆浆或者豆腐脑,边吃边喝。络绎不绝地从巷子里走出。
肖俞宇闻着香气,自己不由得也饿了。
他好奇地走到巷子口,隔着百米远看了看前方的店。
见所有人都在秦风的店里买早饭,心里不由奇怪:不是卖烤串的吗?怎么又改卖早点了?
肖俞宇如是想着,随手拉住一个个子矮小的小学生,问道:“你的早饭是从那里买的?”
“啊……是……”小学生满脸老实地点了点头。
肖俞宇又问:“那家店,是专门卖早饭的?”
小学生想了想,继续点头:“啊……是……”
肖俞宇放开了他,用“朕射你无罪”的口吻道:“走吧。”
小学生点点头,飞快跑开,等跑远了,嘴里小声嘀咕道:“有病……”
以肖俞宇睚眦必报的性格,假使他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冲动去痛扁那小学生一顿,但万幸没有,倒不是说小学生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关键是这位小学生他爹在市政府工作,肖俞宇如果真这么干了,那么肖俞宇他亲爹,这回恐怕会被活活折腾死。
“倒闭了吗?肯定是的……”肖俞宇放过小学生后,站在巷子口傻笑着开始脑补。
他觉得秦风肯定是生意做不下去了,所以才把店面给转手了。
“什么嘛,亏我还把你当作对手。”最近憋在家里日漫看太多的肖俞宇,嘴里如是装逼地说着,想了一会儿,心想这店既然不是秦风开的,那么买他们的早饭,就不存在什么心理障碍,于是动作很欠抽地朝自己店里的员工招了招手,满脸主子使唤奴才的表情,毫无半点礼貌可言地喊道,“喂,你去给我买点早饭!”
那年轻伙计不满肖俞宇的态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看在工资的份上,还是乖乖地接过肖俞宇给他的十块钱,逆着人流,朝里头的店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那伙计给肖俞宇买了一个饭团和一杯豆腐脑,而他自己没吃早饭,顺便也买了煎饼和豆浆。
肖俞宇拿起饭团咬了一口,觉得没想象中好吃,眼见那伙计手里的早饭还没开动,马上问道:“你那是什么?”
“早饭啊!”伙计回答道。看肖俞宇的表情有点疑惑。
肖俞宇瞬间怒了,觉得这个伙计也跟前几个一样是傻逼,跟不上他绝高的智商,皱着眉头大声道:“我是问你。你的早餐是什么东西?叫什么?”
伙计被吼清醒了,可也越发觉得肖俞宇脑子里有问题,解释道:“这是煎饼。”
肖俞宇道:“鸡蛋煎饼吗?”
伙计点点头,说:“对,鸡蛋煎饼。”
肖俞宇问:“这个鸡蛋煎饼。怎么和我平时看见的不一样?”
伙计心说草拟妈个大煞笔,老子怎么知道你平时看见的煎饼长什么样,嘴上却克制地回答:“大概这家的做法不一样吧。”
“拿过来,给我看一看。”肖俞宇放下手里的饭团,伸手管伙计要煎饼。
伙计犹豫了一下,慢慢把煎饼递过去。
肖俞宇一把抓过来,二话不说先咬一口,伙计看得眉角一挑,就见肖俞宇眉飞色舞起来,大声夸赞道:“嗯!这个好吃!你这个给我吧。我的饭团跟你换!”
伙计忍不住嫌弃道:“你的饭团都咬过了。”
肖俞宇露出满脸不屑道:“你们这些打工仔,吃个早饭还挑什么啊?只不过才咬了一口,和心的有什么区别?”
伙计郁闷了,心里骂着肖俞宇祖宗十八代,跟他讲道理道:“老板,你做人不能这样啊,你自己想吃,再去买个不就是了,拿了我的,还要用你咬过的东西换。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我怎么强买强卖了?”肖俞宇倒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把员工给制服了,嬉皮笑脸道,“你没给我钱。我也没给你钱,我卖给你什么了?”
“啧!你这人真是……”员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看着的另一个员工,这时忍不住给自己的同事帮腔道:“老板,开工第一天,你这么做,我们要辞职的。”
“辞职?”肖俞宇翻了个白眼。冷冷一笑,“你走嘛,现在就走,这年头还缺打工的?”
两个员工见肖俞宇油盐不进,又想起自己的身份证还扣在肖俞宇他妈那里,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给肖俞宇买早点的那个年轻人,忍着屈辱,拿过了被肖俞宇啃过一口的饭团,内心酸楚地默默吃起早饭,肖俞宇见状,心里高兴了,继续站着说话不腰疼道:“这就是了嘛,吃什么不是吃啊,路边那些乞丐,饿久了垃圾桶里的东西也照样吃,我只是咬过一口,又不是脏了。”
年轻员工也不说话。
肖俞宇觉得太爽了,心说果然与人斗其乐无穷。他吃着早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时间豪气干云,接着忽然间见到霍汉伟从里头出来,肖俞宇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对方就喊:“汉伟,我新店开张,有空来捧个场啊!”一边说着,非常亢奋地指了指自己店面的招牌。
霍汉伟抬头看了眼那招牌,又低头看了眼肖俞宇,呵呵一笑,干净利落地朝肖俞宇脑袋上浇了一桶冷水:“卖烤串这么早开门干嘛,有病啊?”
肖俞宇闻言一愣,霍汉伟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开。
站着傻了半天,肖俞宇回过神来,恍然大悟似的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不对劲,原来是开门太早了……”
几个路过他身边的高中生闻言,全都用看**的眼神看了看他。
肖俞宇没能读懂这些眼神中的含义,直觉认为是因为自己长相英俊,所以才引来了回头率。
心里如是自恋地想着,他转过身,对两个服务员道:“你们先在这里看着,我晚上再过来。”
两个服务员傻了眼,年轻服务员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下班?”
“下班?”肖俞宇想了想,随口回答,“该下班的时候就下班嘛!”
“什么叫该下班的时候下班?总该给个准确的时间吧?”年轻服务员纠结了。
肖俞宇被多问了一句,心里顿时就有点不耐烦,皱眉道:“准备时间是吧,准确时间就是等客人走完的时候!”
此话一出,两个员工立马陷入了崩溃。
“等客人走完,至少也到凌晨了,我们早上6点不到就过来,做到凌晨两三点,那一天不是工作超过20小时了?”年轻服务员大喊道,“老板,你到底会不会算数啊?”
“我不会算数?”肖俞宇被这句话撩起了火气,他猛地大喊一声,吓到边上茫茫多路过的学生的同时,自以为很有腔调地把手上还没吃完的煎饼往地上狠狠一摔,扯着嗓子大吼道,“老子上小学的时候,数学拿过一百分的!”
全场静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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