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清晨天气放晴，秦风起床后光着身子拉开窗帘，和煦的日光照进屋里，清冷而明亮的色调，让他马上从轻度的嗜睡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和苏糖早上都没课，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把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一洗，吃饭也用不着那么着急，大可以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点新鲜的食材，回家慢慢料理。等到中午的时候，洋洋、思思和慧慧就会来蹭饭，大家可以一起吃顿家常小火锅，冷冷的天气，这种家庭午间小聚会最是暖心暖胃。如果李郁和袁帅也能过来，那就当然更好，可惜不可能。
苏糖解决完肚子里的存货从卫生间里出来，站在衣柜前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留在家里的衣服这回总算全都搬过来了，塞得小小的衣柜拥挤不堪，连带着，每天选衣服的难度似乎也变大了。苏糖犹豫不定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又一件外套扔在床上，秦风瞧着可爱，由下往上打量她的背影。丝质的睡衣皱巴巴地贴在苏糖光滑的肌肤上，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腰部和臀部交接的地方，曲线好得让秦风忍不住伸手去摸。
苏糖转过头白了秦风一眼，道：“干嘛呀，大清早的……”
秦风贴在苏糖身后，胯部抵住她的臀丘，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双手环着她的腰，说道：“每天来一次呢，怕体力吃不消，隔几天不做呢，心里又跟抓挠似的。”
“你就是好色！”苏糖屁股往后一顶。
秦风的小兄弟直接立正站好。
她放下衣服，转头看了秦风一眼，没说什么，默默拉着精力旺盛的老公钻进被窝，自觉又略觉得害臊地爬到了床的下方。
十几分钟后，苏糖去卫生间漱口。
秦风浑身通透，脚步发飘地牵着串串下楼散步。
8点出头，遛完狗的秦风顺带拎着两大袋食材从外面回来，屋里苏糖已经选好了衣服，可依然没穿上，又窝回床上，贴着面膜正在玩偷菜。
秦风一进门，就听丫头兴奋地喊道：“老公，我粉丝数量有2000多了，昨天下午才100多个呢，一晚上就加了2000多啊！”
“都是僵尸粉，你想要我可以让人给你刷几百万个。”秦风说着话，提着食材放进冰箱里，然后又忙着要给串串准备狗粮。串串现在吃的狗粮很高级，半成品包装，吃之前还要加热，基本不是牛肉就是海鲜，贵族得很，所以每天散步根本没用，身材还是越来越肥。
“不是啊！有很多很多留言啊！”苏糖抱着笔记本从床上跑来下，身姿摇曳地冲到秦风跟前，递给他看道，“喏，你看留言有1600多条了呢！”
秦风随意一瞥，微微一怔，奇怪道：“diao丝经济06年就开始了吗……”
“啊？”苏糖没听懂，问道，“你说什么丝？”
“没什么……”秦风含混过去，“你早上想吃粉干还是面条？”
“嗯……想吃食堂的鸡蛋饼和皮蛋瘦肉粥。”苏糖道。
“那你等等。”秦风回身披上刚脱下来的外套，就要再出门。
苏糖嘻嘻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秦风一去一回，又是将近20分钟。等吃过早饭，时间差不多也到9点钟了，苏糖闲着没事，继续玩她的偷菜游戏，她昨天刚刚在游戏里入手了一只圣伯纳幼犬，养大之后可以咬跑大多数到她菜园子里来偷菜的人，这款植入的养成游戏显然很对她胃口。
秦风先给关朝辉打电话汇报微博网的项目进度，打完电话后，才打开自己的电脑，想看看公司里有没有事情需要处理。
他刚一登上QQ，就听到嘀嘀嘀几声响。
刘慧普的头像在右下角闪啊闪的，秦风点开来，见上面写道：秦总，有一家网络媒体想采访一下你和苏小姐，让我问问你们的意见。
秦风微微一皱眉，心下奇怪，回道：“为什么要采访我？”
等了大概半分钟，刘慧普回复了一大段：“是这样的，你和苏小姐的那张合照，昨天在微博这个圈子里引起了比较大的关注。你也知道，新注册的用户都是自动关注咱们官网的，所以现在看到这张照片的人，全国范围内，少说也有七八十万，再加上还有的人把照片上传到了别的社区论坛，现在影响范围估计两三百万人都有了。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宣传机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苏小姐能过来帮忙做一下宣传，咱们借势推广一把，效果至少抵得上几百上千万宣传费的活动。”
秦风盯着这段话看了半天，转头看看苏糖。
苏糖不要脸地问道：“想我啊？”
秦风更不要脸：“每秒钟都在想你。”
苏糖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狂笑。
串串摇了摇头尾巴，心里对女主角时不时的抽风感觉很蛋疼——虽然它已经没有蛋了……
“阿蜜，想不想当出名？”秦风走到床边，按住双腿乱踢的丫头。
苏糖仰起头，问道：“出什么名？”
秦风道：“我们昨天拍的那张照片在网上火了，有个媒体想采访我们。”
苏糖小嘴微张，满脸愕然道：“媒体采访？采访我们干嘛？”
秦风把她拉起来，面对面坐在床上，习惯性地拉住她的一只手，慢慢说道：“这个采访呢，其实是大家各取所需，我们如果接受采访，公司项目，就是微博就能推广得更快一点，所以接受采访，对公司肯定是有利的。另一方面，采访我们的那个媒体，他们自己也能获得话题，获得关注，其实就是借昨天咱们两个人的那张照片，大家一起炒作一下。”
苏糖微微点头，表示听懂了。
秦风又接着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副作用，副作用就是如果我们接受采访，宣传力度过大的话，那以后你就要变成公众人物了。公众人物是什么概念，你应该明白吧？”
苏糖飞快点头，表示非常明白。
秦风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公众人物要承受的舆论压力是很大的，你要是觉得自己没准备好，我可以把这个采访推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需要靠抛头露脸来过日子。”
“哇，你这话说的，多少人想抛头露脸都没机会呢。”苏糖笑道，“你居然还嫌弃了。”
秦风装得自己有多高端似的，昂然道：“废话，我老婆想红还不容易？昨天就随随便便发了张照片，就有多少人在底下舔了？”
“什么舔啊，说得这么难听。”苏糖这么说着，眼神里却透着高兴，想了想，又弱弱问道，“以后要是有人像骂春哥那样骂我，你会怎么做啊？”
秦风道：“人肉出来，告死他。”
苏糖道：“好几万人啊……”
秦风道：“组团人肉组团告，支援祖国司法事业大跨步发展。”
苏糖轻轻给了秦风一记粉拳，扑进他的怀里，撒娇道：“我听你的，你说采访就采访。”
秦风道：“我不同意。”
苏糖抬起头，用幽怨的眼神看秦风。
小妮子明显还是很想红一把的，其实事业心超级重。
秦风调|戏成功，轻轻一拍她的屁股，说道：“给你们老师打电话请个假，今天就去京城。”
“嗯！”苏糖转嗔为喜，赶紧下床打电话去。
秦风看着她高兴的模样，终于有点体会到，万年被吐槽的景小姐背后的那位金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人赚钱，不就是为了让女人过得滋润又体面吗？而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出名更体面的呢？
走到电脑前，秦风给刘慧普回了一条：准备接驾，朕要亲征。
刘慧普在那头哈哈大小，回道：微臣遵旨。
第五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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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接到秦风的电话时，内心是复杂的。
秦朝科技公司在大学城里轰轰烈烈搞了这么大一个活动，现在瓯大和瓯医两所学校，差不多都已经知道，瓯医出了位大神，才上大一就成了一家规模至少千万以上的公司老总。
身为这尊大神的直管辅导员，叶剑的体会最是深刻。
这已经不是什么震惊不震惊的问题了，而是在面对秦风时，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
想起就在前几天，洛少夫出差之前还专门找他谈过话，让他给秦风全程开绿灯，当时还不晓得秦风深厚背景的他，心里还觉得挺不服，暗想只不过就是一个富二代，有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看来，人家哪里是富二代，应该是超级富二代才对好不好？
小小年纪就能调动这么多资源，你说他家里不通政商两界，谁会信？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昨天洛少夫的秘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关于秦风在国家核心期刊上发了三篇学术论文，篇篇都是第一作者。当时叶剑都被震得傻|逼了，人生观直接被颠覆得七零八落，陷入了对自身能力深深的怀疑。
秦风不知道自己一个电话就能对辅导员造成这么严重的杀伤，但就算知道了，他也没工夫给叶剑灌输心灵鸡汤抢救他。
出门要准备的时候太多，打完电话，他又匆匆让王佳佳给他和苏糖订机票，一边联系宠物医院，要把串串送过去寄养几天。
半个小时后，醉生梦死了好几天的关彦平准时出现在秦风家门口。
苏糖赶紧把衣服全都穿好，包裹得严严实实了，才让他进来。
收拾行李花了不少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大包小包地出了门。
基本都是苏糖的东西，两箱衣服一箱护肤品——丫头几乎不卖化妆品，反正素颜也是倾城倾国，但是对护肤却不敢马虎，心里很清楚白嫩嫩、水灵灵的皮肤是自己安身立命的人生要素，自打学会网购，买起护肤品来半点不手软。
关彦平开着车，先去了趟市区。
先把串串安顿好，然后又去到公司，把赵小洲也接了过来。京城那边没有给秦风安排私人助理，赵小洲这时候必须顶上。
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中午12点半。
从大学城到市区，在从市区到机场，一行人堪堪在12点出头赶到了地方。
取票、换牌、过安检，匆匆忙忙上了飞机。
苏糖这丫头一路蒙圈儿，跟木头似的被秦风牵着狂奔，直到坐进飞机，情绪才镇定下来，说道：“坐飞机好麻烦……”
秦风问道：“第一次坐飞机？”
苏糖弱弱地嗯了一声。
秦风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说：“以后坐到你想吐。”
充当保镖的关彦平就坐在两个人后面，闻言马上道：“怀孕了也会想吐。”
苏糖听得满脸纠结，小声问秦风道：“你怎么还没开了他？”
秦风小声回答：“等寒假考了驾照，就把他开了。”
关彦平道：“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秦风和苏糖沉默不语。
赵小洲长叹一声：“搞得这么急，跟投胎似的，累死了……”
……
吃过飞机餐，一行人倒头就睡。
苏糖在兴奋劲过去后，贴上面膜，也闭上了眼睛。
2个多小时后，随着一阵气流颠簸，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京城一片灰蒙蒙，雾霾已然冒头。
只是这年头人们对雾霾还没有什么认识，很多人都以为这是冬季的水雾，却根本没人想想，以北方先天就干燥的环境，再加上高压天的气流情况，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规模的烟雾。
秦风下了飞机就觉得环境不对，苏糖更敏感，眉头直皱，身体很不适应。
出了机场，吴超早就在外等候。
坐上公司派来的商务suv，直接关上车窗，苏糖轻声咳嗽了两下，秦风忽然说道：“超哥，回去后让人买几台空气净化器，每个办公室放一台，京城的空气质量已经毁了。”
“毁什么呀！”吴超笑道，“前几天才刚刚下了通知，京城的工厂能关的都关了，接下来车子也要限行了，要办奥运会了你懂不懂？”
“奥运会不是08年才开始吗？”苏糖问道。
吴超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心里先啧啧赞叹了几声。那张照片他也看到了，原本还以为是ps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漂亮。
“奥运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等到要办的时候才开始筹备啊。京城这边，从01年开始就在做各种准备了，中国家门口的国际盛事，事关名族脸面啊，谁敢马虎？我就这么说，咱们现在住中南海的那位大爷，在他的任上，别的事都可以乱，唯独这件事不能乱。现在的京城第一书记，这还叫什么市长？你去翻翻他的头衔，奥运会筹备委员会副总指挥的头衔还挂在市长前头。”吴超跟苏糖长篇大论道。
苏糖打断道：“他怎么是副总指挥啊？”
吴超笑道：“这么大的事情，哪轮得到一个地方官员当正的，正的肯定在国|务|院里当差啊！”
苏糖听得一愣一愣的。
秦风握住她的手，笑话吴超道：“阿蜜，看到没，在京城住久了都是这德行，天地不仁，以厅官为刍狗。”
下午3点出头，车子在秦风前一次落脚的丽辉酒店门口停下。
秦朝科技的高管全体在酒店大堂等候，秦风几个人一进门，常有性就领着刘慧普、王慧十几号人走上来，毕恭毕敬地给了秦风一个大面子，齐声高呼：“秦总！”
苏糖满脸诧异，今天才直观地看到，秦风身后到底有多少能量，内心激动得恨不能现在就把秦风推到，把他榨成人干啊人干。
秦风知道大家都有事情，寒暄客气了两句，便让常有性他们先回去干活，至于接受采访的事情，放到明天再说。
王慧和两个年轻员工留了下来，全程帮忙提行李、办入住手续，直到把秦风和苏糖送进顶楼的高级套间，才恭恭敬敬地离开。
等晚上，还得开一桌接风宴，迎来往送，有得辛苦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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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疲劳感自不用说。
秦风倒是习惯了，前世今生都经常性熬夜加班，区区几千公里根本不在话下，可苏糖却鲜少赶这么远的路，进屋后连鞋子都不脱，就直接往床上扑。
秦风打开行李箱，先把衣服挂好。
难得带苏糖来一趟京城，肯定不能像一个月前他自己独自一人过来时那样，匆匆忙忙干活，再匆匆忙忙回去。这次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苏糖好好在京城里转一圈，别的不说，至少耳熟能详的几个旅游点，就算走马观花也必须得去，绝不能委屈了丫头。
套房的衣橱很大，轻轻松松就装下了秦风和苏糖带来的三个大箱子的衣服。苏糖的那些护肤品，秦风也都拿出来在化妆台上摆好。弄好这些，秦风走到床前，双手从被子和苏糖的身子之间塞进去，很情|色地轻轻在苏糖胸前一抓。
“嗯~”苏糖慵懒地娇吟一声，抓住秦风的手，不肯动弹。
秦风笑道：“先去洗个澡精神一下，等会儿就要吃晚饭了，要来一大堆人呢！”
“啊……”苏糖拉长了音爬起来，有点紧张不安地看着秦风问道，“不是明天才开始吗？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今天先热热场，吃个饭熟悉一下。”秦风拉着她往浴室走，一边说道，“而且也不见得就一定是明天，采访也是要事先准备的，该问哪些问题，怎么问，都得商量清楚。”
苏糖道：“那这不是作弊么？”
秦风笑道：“这种事本来就是演戏给别人看，春晚直播都假唱，我们至少说的都是真话。”
苏糖点点头，走进卫生间，忽然哇了一声。
秦风道：“怎么了？”
苏糖满眼兴奋：“这个浴室好大！”
秦风道：“那干脆一起洗好了。”
“去去去！”苏糖直接把秦风往外推，很劲爆道，“小心洗得你一身血！”
能把大姨妈说出这种花活，秦风也算服了这宝贝了。
因为生理期的缘故，苏糖很遗憾地没能在浴缸里泡个澡。淋了20来分钟，洗得香喷喷出来，苏糖裹着条浴巾，嘴里喊着好冷好冷飞快地冲进被窝，已然全面精神抖擞。床上早已放着她的内|衣|裤，秦风站着不走，非要看她换上，苏糖一边骂变|态一边愉快地掀开浴袍，扭着白嫩嫩水灵灵的身子换给他看，秦风看完后万分后悔，百爪挠心地说：“早知道不看了……”
苏糖一身比基尼趴在床上，浴巾披在背后，一头长发散在床上，露出起伏的臀部曲线和深深的事业沟，画面魅惑得要死，然后对秦风说了句：“憋死你。”
秦风终归没有被憋死。傍晚5点半出头，赵小洲过来叫门的时候，苏糖和秦风已经拾掇完毕，两人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苏糖甚至还很郑重地化了个淡妆，恩uu234的副总徐小宁先跟徐国庆打听起来。
徐国庆操着一口死都改不回来的平翘舌不分的普通话，回答道：“是啊，我到京城来做it，还是小秦提醒的我，不然我现在还在东瓯市开酒店呢。”
徐小宁笑道：“可秦总今年才刚上大一，您是去年过来的，也就是说，他跟您说这件事的时候，顶多才十六七岁，那么小的孩子说的话，你怎么就这么信啊？”
“我又不是傻子！”徐国庆道，“我过来这边之前，也是让我家几个兄弟特地来京城考察过的，我是看这个产业发展的大趋势，才下了决心要做这个。而且我跟你说，你还真不要看人家年纪大还是小，我们东瓯人，八十年代刚开放那会儿，出去打工创业的，有几个年纪大的，还不都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我们自己当时做餐饮，起步的时候，我自己才20岁，我家老二比我小1岁，我家老三比我小3岁，算起来，我家老三那时候也就16岁，你说小不小？放在解放前，16岁都可以当爹了！”
徐国庆扯起来没完，徐小宁微笑听着，等他说痛快了，才接着问道：“那您当时是怎么跟秦总接触上的？”
“这个啊……”徐国庆回忆了一下，“他那时候在我的酒店里当学徒。”
“学徒？”徐小宁一怔，“他不是在上学吗？”
“这件事说起来就复杂了。”徐国庆大声说着。
两桌的人全都已经竖起了耳朵。
除了吴超之外，没人知道秦风的发家前的情况，更谈不上这种底细。
徐国庆并不觉得透露这些有什么不好，侃侃而谈道：“他那时候好像是从高中退了学，他爸就托关系，让人送他到我的酒店里当学徒。小秦这孩子聪明，学了几个月就出师了，自己弄了个小推车，到原来的学校门口卖烤串。每天起早贪黑的，很快就攒了一笔钱，然后在他学校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开了家店。前后也就一年时间吧。这家店的位置好，生意做得也很火，他就一边开店，一边又在家里自学，这孩子也真是厉害，才自学了一年，这不就考上大学了。”
徐小宁却听得满头雾水。
自学和卖烤串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在于，秦风到底是怎么搭上瓯投这条线的？
正奇怪着，包厢房门从外推开。
赵小洲为秦风和苏糖把门，小两口一亮相，所有人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苏糖身上。
两桌人不约而同地惊艳了大一把。
看照片只觉得这姑娘漂亮，可今天见到真人，才晓得什么叫美得震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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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宁看看苏糖。
苏糖羞涩又幸福地点点头，主动爆了个大料：“我们是重组家庭，我妈嫁给他爸爸，一开始他还得管我叫姐姐的。”
秦风矢口否认：“从来没叫过。”
“不管叫没叫，都算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徐小宁笑着说，“所以你们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慢慢日久生情了。”
“嗯，日久生情。”秦风一语双关。
苏糖听懂了，斜眼嗔怪一瞥，却没有继续爆料，把串串拿出来说。
那件事虽说促成了她和秦风的姻缘，但在内心深处，始终是个不小的阴影。
徐小宁继续又问：“那苏小姐是看上秦总什么了？据徐总说，秦总那时候不仅辍学了，而且还在摆路边摊……秦总，不好意思，我实话实说啊。苏小姐，你看秦总好像个子也没你高，当时估计也没什么钱，而且摆路边摊，人生也看不出有什么前途，所以以你的个人条件，应该说当时的秦总，其实是配不上你的吧？”
苏糖忽然间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看看秦风，满脸认真道：“是哦……”
两桌人集体喷了。
秦风苦笑不已，说：“徐总，我们可以打住这个话题吗？”
“恐怕不行啊，采访讲的就是一个话题性嘛。”徐小宁笑着说道，“我得深挖一下，苏小姐是怎么和你在一起的过程，不然简直对不起你们俩那张合照。”
秦风摇摇头，很无奈。
徐小宁这边见预热差不多了，终于亮出了底牌，说道：“秦总，其实单是一张照片，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观众要的，是照片后面的故事。我觉得你们两位的故事真的非常好，一个是校花……可以这么说吧？”
秦风点点头，苏糖用微笑表示——
老娘不是校花，还能是哪个？
徐小宁接着说道：“您呢，那时候是个摆路边摊的。所以如果咱们站在观众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其实就是一个辍学的孩子，一步一步获得成功，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您和苏小姐都还这么年轻，所以咱们这个故事想要说得好，我觉得细节内容就很关键，所以我认为，秦总您和苏小姐的感情，只是这个故事的噱头，真正的核心，应该说你的创业过程。你在创业过程中表现出的能力，才是真正吸引苏糖小姐的东西。苏糖小姐，是这样吧？”
苏糖嗯嗯点头。
秦风拿起湿巾擦了擦手，沉默片刻，说道：“说创业可以，不能往太细了说，我今年18岁独掌一个第一轮投资就要过亿的公司，有心的人一看就知道情况不正常，有些东西，我不能随便说。”
徐小宁不由坐直了身子，发现自己似乎是问到不该问的东西了。
秦风继续道：“第二点，其实我觉得观众想听的故事，还是关于我和我家阿蜜的恋爱过程，至于我是怎么发家的，完全可以春秋笔法带过，非要说细节，那就说我平时有多努力、多勤奋、多脚踏实地，要突出个人品质，别往商业能力上扯。所以你们预备要问的问题，最好再改一下。”
“好。”徐小宁点点头，转头又给同桌的编导使了个眼色。
“最后一点，最重要的，在做宣传之前，我觉得你们得先找几个关键词，把话题给炒作起来。直接扔一个视频出来，这样的宣传方式太生硬，简直是霸王硬上弓。我们得让市场的受众群体，先建立起一个固定的感官印象，你们得给我和我家阿蜜贴好标签。”秦风一脸认真。
饭桌的气氛说变就变。
徐小宁不知不觉间，竟被秦风牵着鼻子走了，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个贴标签法？”
秦风反问道：“徐总，你是做网络传媒和推广的，你觉得最近两年来，哪几个网络红人最有代表性？”
“这个啊……”徐小宁想了想，慢慢说道，“第一肯定是芙蓉姐姐，炒作方式够直接，影响力够大，效果够好，直接把一个路人炒红了，别管口碑怎么样，但人家现在的知名度和一线明星没什么区别。第二个……我认为是木子美，也是剑走偏锋，能引起爆发式的关注，不过因为道德底线的原因，明显后继乏力，从去年开始，搜索量就已经在往下走了。还有一个，我觉得可以是去年的超女，网络人气很高，尤其是拿了冠军的那个女孩子，虽然我看不懂，但捧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不过骂的人更多。”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如果让你给这三个人贴标签，你会怎么贴？”
徐小宁又想了想，笑道：“还真不好说，你说李雨春，我总不能给她贴个标签叫不男不女吧？木子美也不能管她叫暴露狂是不是？还有芙蓉姐姐，难不成给她贴个标签叫丑人多作怪？这么干根本没办法推广嘛！”说着，他忽然反问秦风：“秦总，你觉得该怎么贴标签？”
秦风淡淡一笑，装逼之气陡然而起，问道：“徐总，其实你有没有发现，你说的这三个人，她们本身就已经是标签了。芙蓉姐姐，是不是一提这个名字，你的脑海中马上就有了印象？”
徐小宁微微一怔，旋即点头道：“诶，还真是。”
秦风道：“所以相同的道理，我一提春哥，一提木子美，你马上就能联想到和她们相关的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徐小宁望向苏糖。
秦风肯定道：“对，我和我家阿蜜，你们要炒作，必须得先炒出一个概念。你不能那么直接地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扔出去，你得先做出一个光环，一个名称抽象但又内涵具体的光环，这个光环，一要契合我们的宣传推广方案，二要高度概括并且符合我家阿蜜的人物特征，三要具有话题性和市场推广性。你得先搞出这么个东西，接下来推出的视频采访才是有意义的，不然就是浪费时间和预算。”
徐小宁听得愣住了。
早知道秦风不可能没水平，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大一学生能说出这样的道理。
年纪轻轻就发达，不是没有理啊。
“秦总，你这个要求……有点高啊。”徐小宁道，“这样的话，我还得回去合计一下。”
“那要不我给你个建议？”秦风道。
两桌人齐齐放下筷子。
徐小宁诚恳道：“您说。”
秦风云淡风轻地说了一个词：“微博女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这一年范爷还不是爷，但春哥真的是哥，人们的谈资依然有限，实体书还有市场，智能手机尚未推广，依然有恋爱中的小女孩把男朋友发给她的每一条短信抄在宝贝的笔记本上，每天睡觉前拿出来翻一番，满心欢喜，憧憬未来。但懵懂的小女孩们并不知道，未来无须憧憬，因为未来注定会被糟蹋。
秦风已经记不清女神这个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玷污的。
印象中貌似在12年或者稍晚一点的13年之后，这个词的意思就变成了“所有男人都想啪的女人”或者“我心中最想啪的女人”，其内涵无限接近大众情人或者梦中情人，再后来，差不多就是所有刚出道嫩模或者网络红人的宣传用语。
而在05年年底，全国范围内还没有一个女星，敢于拿“女神”自称。
缺少网络大众化环境的支持，自封女神很容易拉动全社会的仇恨。
可当秦风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身为自身传媒人的徐小宁却犹如醍醐灌顶，刹那间心中一片明悟。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越烂俗的广告越洗脑，脑洞越大的营销越有效。
在苏糖个人反对无效的情况下，微博网首次网络营销方案的大方向就在酒桌上被确定了下来。原本估计要喝上三四个小时的晚饭，不到9点便散了场。徐小宁连夜匆匆返回公司，要跟酷浏网的老总当面汇报这件事情，这次如果做得好，获利的将是微博网和酷浏网双方。前提是，秦风他们不会中途再去找别的传媒网站合作。
秦朝科技的一干高管完成了陪酒的任务，纷纷告辞离去。
明天早上他们还得挨个给秦风做会议报告。
徐国庆留到了最后，等常有性他们全都离开后，带着吴超一起，进了秦风和苏糖落脚的房间。
三个男人身上的酒气都有点重，幸好套房还有个大阳台，大冷天的坐在外面，吹吹京城的冷风，既醒酒又除臭，苏糖满脸纠结地给三个人泡了茶，苦着脸坐在秦风身旁，听徐国庆和秦风吹第二轮牛逼。她其实很想洗澡睡觉了，但这种时候，即便身为女神也没办法开口驱赶客人。
秦风和徐国庆先聊了一会儿下一步的推广该怎么做，徐国庆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毕竟更大的牛逼秦风早和他吹过，预言电子商务的市场流水将在十年后轻松突破千亿，有这种珠玉在前，这会儿听秦风鼓捣该怎么捧红他的小媳妇儿，就不由觉得太过小儿科。而且牛逼谁都会吹，相比之下，徐国庆其实更关心能实打实算出利润的项目。
“这it吧，前途是有，但就是风险太大，成本回收的周期也太长，我现在是成天到晚，是一边做美梦，一边提心吊胆，要不是有侯老板撑着，我现在搞不好已经后悔把钱投在这里面了。”徐国庆喝一口茶，满脸沉重，“其实非要说上市圈钱，我好好在东瓯做餐饮，过个几年再多建一两家阿庆楼，找人想想办法也能上，无非是多赚少赚的事情，不用像现在，总害怕吃了这顿就没下顿，我这两年啊，体重都掉了十来斤，就是怕的呀……”
“大舅，你别扯淡好不好，就你我还不知道，你明明就是嫌这里的东西不好吃，纯粹饿的啊！”吴超非要拆台。
徐国庆瞪他一眼，又问秦风道：“小秦，你那个小餐馆，现在还在开吗？”
“开啊，为什么不开，我还打算往大了开呢。”秦风笑道，紧接着忽然想到点什么，说道，“对了徐伯伯，我最近正打算另外弄个餐饮项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搞？”
徐国庆好奇道：“什么项目？”
秦风道：“我想开家面馆。”
换了其他人，徐国庆恐怕自己直接一巴掌就过去了。
跟中心区最牛逼的餐饮龙头说合伙开面馆，这不算调|戏算什么？
不过说话的人是秦风，那又自然另当别论。
徐国庆想了想，问道：“面馆还能开出花吗？”
“这个啊，细说起来真还有点复杂。”秦风道，“徐伯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垄断东瓯市……或者不说东瓯市，就说中心区，如果能垄断一个区的早点行业，一年能赚多少钱？”
“垄断？”徐国庆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摇头道，“小秦，你这想法太简单啊。你想想，你开一家面馆，就算你开在学校或者工厂门口，店面我撑死了算你200平方，每天早上撑死了，你能接待超过1000个人吗？就算你能做到，你没有没有想过，这得多少人工成本？而且一所学校、一家工厂，肯定不止1000人的，所以不管你怎么做，边上肯定还会有别的早餐店活下来，你总不能拦着不让别人开店吧？
还有啊，早餐这一块，吃的东西种类也是很多的，你说你开面馆，可人家总不会天天吃面条啊，总要换个口味，今天吃面，明天吃包子，后天粽子，还有面包啊、煎饼啊、糯米饭啊，细算下来，不说几百种吧，七八十个种类总会有，你说你还能把这些东西全都包圆了不成？
另外还有一个，就是中心区你看着不大，其实真要说想在全区地图上插红旗，那也不容易。我别的不说，全区光三星级以上的酒店就有三四十家，但每到年底，酒店还是不够用，现在餐饮这块别说垄断，你就是想把市场填满了都不容易。开店要成本啊，谁有那么多资金，脑子还不灵光，把钱全都往一个地区的餐饮行业里扔。
而且就算你真的把台子搭起来了，全区早餐店，加起来最少最少我算他1000间，1000家门面店啊，你管得过来吗？1000个摊子，区长要看的场子也没那么多，你要能管的来1000家点，去当个市长都没问题了！”
徐国庆唠唠叨叨一大堆。
秦风听得直苦笑道：“徐伯伯，我这事情都还没开始弄呢，你就这么给我波冷水啊？”
“不是波你冷水，我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餐饮这东西，我做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有谁能做到地区垄断的。”徐国庆叹道，“市场太大，选择太多，门槛太低，你说你垄断一个村，我信，顶多就是多花点钱。你说你要垄断一个镇，一个街道，那我就真没办法信，这么大一片地方，光地皮你就得圈下来多少？要能圈得下来，你还做什么餐饮，干脆改行做地产多好？利润又高，又不用花那么大的力气，陪当官的喝喝酒、吹吹牛逼就好了。”
秦风觉得这话题是聊不下去了，原本他还指望着，能依靠徐国庆的招牌，在中心区餐饮行业先立起来一面旗，现在看徐国庆的态度，想让他入股，应该是不可能了。
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茶也变得冰冷了。
四个人挨不住冻，徐国庆见时间也不早了，就提出先走。
秦风让苏糖留在屋里，自己送徐国庆和吴超甥舅俩下楼。
下到地下停车场，三人从电梯里出来，徐国庆径直朝里面走去，吴超却贼贼地拉住秦风，小声道：“秦风，你那个面馆，打算怎么做？”
秦风言简意赅道：“品牌，连锁，加盟，规模化、制度化、标准化。”
吴超假装自己完全听懂了，急切问道：“有别人参股吗？”
秦风道：“有，我爸，我舅舅，还有黄秋静。”
“黄秋静？”吴超眼珠子一直，惊声道，“明月事务所的那个律师？”
秦风奇怪道：“你认识？”
“我舅舅有一次带着我去见过他。”吴超说着，赶紧又问，“你那个面馆，我也来参一股行不行？”
“你？”秦风怔了两秒，忽然嘴角一弯，“行啊，当然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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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专业的事情还不至于要让秦风亲自操刀，而且关键是秦风也没这本事，与其外行指挥内行，不如乖乖配合人家。第二天早上，秦风先去了一趟秦朝科技的京城分公司总部。
离开京城一个月，公司的项目已经全面铺开，平日里靠邮件和简短、零散的沟通，显然还不足以让秦风细致地弄明白公司现在的全部运营状况，所以趁这个机会再开一个月度工作汇报例会，还是很有必要的。
早上八点，秦风和苏糖坐关彦平的车来到公司所在的荣鑫大厦楼下。
11月的京城已经冰雪冻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打开车门就是一阵冷风扑面。
急匆匆跑进楼里，一楼前厅居然没有暖气，苏糖打着哆嗦搂紧秦风的胳膊，秦风吸了吸蠢蠢欲下的鼻涕水，迈开大步拖着苏糖走到人挤人的电梯前。
荣鑫大厦楼高86米，一共26层，秦朝科技仅仅只租下了第24层，所以这栋写字楼里除了秦风这家公司外，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企业。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电梯的拥堵状况和三环、四环差不多，就在秦风和苏糖等电梯下来的过程中，又不断有刚到的上班族从大门外进来，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身边就围满了身穿办公室制服的白领，一个两个衣装笔挺、皮鞋锃亮，表面上看起来很精神，但看眼神，全都疲惫得像是下一刻就会猝死掉。
“这么多人，要不我们等会儿再上去吧。”苏糖小声在秦风耳边嘀咕。
秦风也觉得这种情况下挤电梯，媳妇儿容易被人占便宜，毕竟以他这么单薄的体型，抱住苏糖的正面就护不住她的背面。只是刚要点头，身后忽然就响起了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秦总！您今天过来啊？”
秦风和苏糖转过身一看，喊人的是个年轻女孩子，大概20岁出头。
秦风对她有点印象，一个月前入职的那一批新人，每一个都是他亲自面试的，盯着那女孩子回忆了几秒，秦风总算用并不那么好的记忆力，把她的名字从记忆深处重新挖出来，微笑道：“唐薇，早啊。”
“秦总，你居然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唐薇一脸惊喜。
只是因为声音太响，边上十几位其他公司的员工这下不由全都看了过来，其他几个公司的员工看秦风的眼神有点怪，他们原本都以为秦风和苏糖是哪个大学刚毕业，过来这边实习的，却没想到人家居然是公司老总。这一瞬间，他们每个人的心情都略微有点复杂。想想看，你辛辛苦苦考上211大学，拼死拼活才在京城活下来，结果却发现自己要给一个年纪比自己不知道小几岁，甚至搞不好都没上过大学的人打工。
起跑线上就直接败给富二代，这是什么滋味？
但另一方面，他们对秦风又赶到挺好奇。
荣鑫大厦里一共驻扎了7家企业，主营业务各有不同，但全都是it公司。
微博网投入运营之后，荣鑫大厦这个老巢当然是秦朝科技公司做市场推广的第一站。
现在这幢楼里，除了秦风他们这拨人外，其他几个企业，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人在使用微博，口碑十分可以。而且相比学校学生们把绝大多数注意力放在偷菜游戏上，这些白领们显然更注重微博的社交性能，短短一个月下来，个别人甚至已经在悄然间养成了每天必发几张照片的习惯——京城白领的手机迭代状况，明显要领先全国平均水准不知多少个档次，在这里，手机能拍照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能拍照才是异端。
所以对于能鼓捣出这么个产品的秦风，这些小白领多少又有点佩服。
富二代归富二代，好歹是个有能耐的富二代，输给他的话，冤得不算过分。
“原来是秦总，久仰久仰。”一个中年人从人群中伸出手来。
唐薇忙给秦风介绍：“秦总，这位是我们楼下挚情科技的王总。”
“王总，你好。”秦风和楼下老王重重一握。
老王眼睛贼，看了一眼用围巾把眼睛以下包得严严实实的苏糖，笑着问道：“秦总，这位该不会是你家的阿蜜小姐吧？”
秦风和苏糖的微博马甲现在的粉丝数量都不算少，秦风有几百个，基本上全都是京城各it公司的高管或者老总，其余就是家里人，以及少数生活中的朋友。所以“阿蜜的老公秦风”这个马甲，在京城的it圈里，其实已经算稍微有点知名度了。
苏糖羞羞怯怯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秦风却觉得挺意外，随口吐槽道：“都还没开始炒作就红了？微博果然前途无量啊！”
老王哈哈一笑。
唐薇却是好奇得很，明明看过苏糖的照片，这会儿却恨不能把遮在苏糖脸上的围巾摘下来，看一看她真人长什么样子——不过就算只看眼睛，苏糖那双眼波如烟的桃花眼，也足够让唐薇确信，她绝对是一个大美人。
等了半天的电梯终于下了楼。
门一打开，秦风和苏糖就被人推着往里走。
秦风一瞧情况不对，赶紧拉着苏糖往外退，老王一边往里挤，一边扭头冲秦风喊道：“秦总，你不上来啊？”
“旁边这部要下来了。”秦风说着，从人潮中脱身出来。
唐薇见秦风不上去，也跟着留了下来。
这趟电梯一共上去了十七八个人，电梯口一下子空了一大片。
见没什么人了，苏糖把围巾往下拉了拉，松了口气。
唐薇这时总算见到苏糖的真容，直接被惊艳得眼睛发亮。要说看照片、看视频，感官体验其实都不完整，活生生的人和画面镜头，给人的感觉根本是两码事。
以苏糖这种水灵灵、粉嫩嫩的皮肤特性，真人的颜值绝对比照片震撼多了。
“哇……”唐薇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很夸张的赞叹声，双手捂住了嘴。
秦风看着觉得好笑，问道：“怎么了？”
唐薇不吝赞美道：“秦总，你这是得多大的福气才能找到苏小姐这样的大美女当老婆啊，我要是她，早就拍电影去了，还上什么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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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和苏糖的到来，给荣鑫大厦带来了十足的生机。
月度例会早上8点40分开始，公司内7个部门的高管挨个汇报完工作，再由常有性简单地总结一番，顺便给出下个月的工作指标，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快2个小时。
秦风走出会议室的门，就听到外头的工作大厅里一片喧哗。
常有性对这种情况向来是零容忍态度，立马皱起眉头，快步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不成想走到大厅门边一瞧，却发现里头居然尽是楼里其他公司的人，脑子一时间不由有点短路。
这么明目张胆地上来搞事情，到底是楼下那群王八蛋同行指使的，还是自发的行为，如果是自发的，这年头的人难道都已经有钱到不在乎扣工资的吗？还是京城的拆迁户太多，全都闲着没事跑来创业了？
“怎么回事？”常有性走到一个文员小姑娘身边，浑身冒着杀气，冷冷问道。
小姑娘满眼纠结，转头看看秦风，苦着脸道：“苏小姐刚才在微博上发了张自拍，结果把楼里的狼全都引过来了，拦都拦不住，非说要进来看真人。”
“搞什么鬼？”常有性眉头稍微松开，语气颇不坚定地说道，“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嘛，有什么好看的……”
刘慧普和王慧对视一笑，并不拆穿。
秦风左右瞧了瞧，没看见苏糖的影子，问道：“我媳妇儿人呢？”
“在接待室呢，16楼的孙总刚才上来，非拉着苏小姐说要请她加盟，现在正在里头谈着。”文员小姑娘指了指接待室的方向。
秦风顿时一惊：“就两个人在里面？”
这时已经主动凑上来的唐薇反应神速，忙道：“秦总，你放心，孙总是女的！”
秦风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
这年头能做到企业高管的女人，能是正常人吗？谁知道丫的取向正不正常！
秦风没有吭声，直接朝接待室走去。
所过之处，各公司上班溜号的好汉们纷纷向秦风投去注目礼，然后用眼神交流感想——
“就是这货？”
“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啊，怎么就给他泡上了？”
“我觉得还是我比较帅。”
“这矮子家里肯定超级有钱……”
秦风无法读出这群人心里的想法，却忽然顿住脚步，随便对上其中一人的视线，说道：“朋友，我们这边工作时间禁止串门的，请你们自觉一点，没要紧事就回自己单位上班好吗？”
不幸被怼到的那位老兄，没料到秦风的态度会这么硬，心里正犹豫着，还没回话，秦风又放大了嗓门，半点不给面子地对所有上来看美女的家伙高声喊话道：“不是我们公司的朋友，没有业务合作的话，请全部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
小白领们再有个性，但做人的起码素质都还是可以的，这下人家老板都发话赶人了，他们总不好再没脸没皮地待下去。只是现在走，说起来也冤枉。他们其实刚上来也没几分钟，压根儿都还没见到苏糖本人，人家就先被16楼鼎圣科技的孙总请进房间，闭门谢客了。只怪动作慢了啊！
“秦总，不好意思，我们马上走……”被秦风直接怼到的那位，赶紧跟秦风道歉，满脸尴尬地朝电梯跑去。其他几位跑来凑热闹的，也连忙跟着跑路。
秦风摇了摇头，又对大厅里头自己公司的员工来了句：“大家不要被我们影响了，就当我们不存在，认真做好工作，过年才能有好心情。”
妈逼，这是拿年终奖来威胁啊！？
全体员工在心里暗骂秦风不是人，却集体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秦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朝着接待室走去。
常有性他们几个高管很识趣地没跟过去凑热闹，分别散开，各回各的办公室。
……
“苏小姐，我们真的是很有诚意的，其实前些天我们就想联系你，但又怕直接找上门会显得太唐突，所以一直就有点犹豫。”孙秀钗一脸人贩子的状态，不讲规矩地挨着苏糖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花言巧语地给小妮子洗脑，“苏小姐，我知道以你家里的条件，以秦风的身家，你可能对我们这点钱也无所谓，但工作并不是单纯只为了钱，只要你肯来，我们一定会为你提供我们所能给出的所有资源，苏小姐，说真的，以你的条件，不做影视这行真的可惜了……”
苏糖盯着孙秀钗，脑子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她是想过要当明星，自打几个月前瓯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她就有这么想过。毕竟她现在学的这个专业，去路也就两条，要么当老师，要么就是搞艺术——或者被艺术搞。
可是苏糖万万没想到，这大学才刚上了不到2个月，机会居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鼎圣科技娱乐公司作为一家网络传媒工作，目前的主营业务是自制网剧，在05年年底，属于非常前卫的内容创业。
看着眼前这位名为副总实则手下只有小猫三两只的业余导演兼业余编剧兼业余演员，苏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能顺着本能，怯生生道：“那个……片酬的话，我还是挺在乎的，你们能给多少啊……”
怎么不按套路来？不是该先问问我们有什么项目吗？
都是搞艺术的人，开口就谈钱多伤感情！
孙秀钗错愕了两秒，自己也觉得心虚，举起了两根手指：“我们目前正要投拍的是一部小成本广告片，你要是愿意来演女一号的话，每集我们最多可以给你2000元，第一季预备先拍6集。”
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眼睛亮了，兴奋道：“那一共就是一万二？”
孙秀钗见苏糖这模样，寻思秦风这家看起来很牛逼的公司莫非是个空壳？
要不然老板的女朋友怎么会为了区区万把块就显得这么兴奋？
演员，全都是演员！
果然穷的不只是我们公司而已，老娘就说一个小孩子，哪来那么多钱创业，感情全都是在装|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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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轻轻两下敲门声，让孙秀钗不由得心头一惊。
她敢在人家的地盘上把老总夫人拉进房间单独聊，其实也就是趁着刚才常有性这群高管在开会，才有这个胆子。话说虽然荣鑫大厦入驻了六七家企业，但企业和企业之间也是有阶层差距的，像她所在的鼎圣科技，与其说是公司，更确切地表述，倒不如讲是一个草台班子集合体，注册资金才区区50万，能在这幢楼里租下两百平方办公就已经非常吃力，而反观秦风这边，甭管是不是真的没钱，光说秦朝科技这个公司的壳，就绝对不是鼎圣这种级别的小作坊能望其项背的。
秦风刚推开门，孙秀钗连忙就放开苏糖的手，老老实实把屁股往旁边挪了半个座的距离。
苏糖还能弄明白孙秀钗为什么有这种反应，孙秀钗这边已经露出满脸的谄笑，站起身来，微微弯着腰，向走进房间的秦风打招呼道：“您是秦风吧？”
秦风倒是不奇怪孙秀钗为什么会认得他，这个星期苏糖发的照片中，有至少一半都有他，貌似已经莫名其妙跟着苏糖一起窜红。
“说什么呢？”秦风微笑着，跟孙秀钗一点头，然后问苏糖道。
苏糖等了秦风老半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一直挺紧张，眼见老公这会儿终于出关了，情绪立马舒缓过来，起身走到秦风身旁，很自由地挽住他的手，介绍孙秀钗道：“她是16楼的孙总，说想找我拍电视剧。”
“电视剧？”秦风奇怪地看了看孙秀钗。
孙秀钗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不是电视剧，是网络剧。放在网上播的那种小短剧……”
“网剧啊……”秦风露出一脸了然。
他在重生回来之前，自制网剧这个产业可以说已经基本成熟，不过在05年年底，印象中的自制网络视频，内容更多的还是倾向于恶搞。其中最具里程碑典型意义的，秦风个人认为应该是胡小戈同学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这部片子在当时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甚至沪城卫视还专门邀请胡小戈去录了一档节目，聊了聊自制短剧的成本。而不幸被恶搞的陈大导演又放出话来，说“人不能这么无耻”，直接把战火从网络烧向演艺圈，胡小戈于是一炮而红。只可惜，小胡同学后来江郎才尽，没能一直红下去。反倒是从初期就中规中矩模仿星爷起家，默默积累经验和人脉的卢小鱼同学，耗时十年，筚路蓝缕、呕心沥血，总算咬着牙慢慢熬出了头。
经历过网剧从无到有、从粗制滥造到精品制作的过程，秦风对自制网剧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也不至于鄙视。而且在05年年底就能有这种想法，秦风还是挺佩服孙总他们团队的。微微停顿了一下，秦风问孙秀钗道：“你们要拍什么，有剧本吗？”
孙秀钗闻言，顿时满脸惊喜，激动道：“秦总，你同意让苏小姐来拍我们的片子吗？”
“先看看剧本吧，我们这几天也正琢磨着要把我家阿蜜捧捧红呢，你们的本子要是可以，也算是一条路嘛。”秦风微笑着说道。
孙秀钗连忙道：“那您和苏小姐等我一下，我这就下去拿！”
“不用麻烦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秦风说道。
……
孙秀钗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原本她也只是想试试，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毕竟以苏糖的条件，真想红的话，肯定会有人愿意捧她——要说现在的电视剧投资商都是人精，他们实在太清楚不过观众想看什么。就说前不久刚播的那部《雪花女神龙》，全剧剧情狗血无比，制作更是粗糙得令人发指，但靠着片中一干主角的人气，尤其是女主角那张脸，收视率愣是被刷了上去。看网上的评论，清一色全都是“看这部剧就是为了看女主角”，而相比《女神龙》那部剧里的女主角，论整体完美程度，苏糖明显还要更胜一筹。
就凭这点，孙秀钗就有信心，只要苏糖肯出演，她们公司的第一笔单子绝对能一炮而红。
而唯一的问题就是，苏糖这边是否愿意。
不过现在看来，希望居然还挺大。
三个人从公司里走出来，刚进了电梯，秦朝科技的办公大厅里就一阵嘀咕。
孙秀钗是干什么的，整栋楼都知道。
进了电梯，孙秀钗难掩兴奋地笑容满脸，这时候才细细打量了秦风几眼。
然后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有想法了，一半开玩笑、一半算是奉承道：“秦总，我觉得以您的形象，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演一下我们的男主角啊！”
孙秀钗看秦风挺顺眼，职业直觉认为，这小白脸应该会挺上镜，顶多拍的时候让苏糖穿平底鞋，秦风穿内增高就好了。但秦风对抛头露面这种事没什么兴趣，直接一句话把她憋了个半死，回道：“我片酬要价很高的，你们能给多少？”
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奔着钱来的，可自打进入社会，孙秀钗还真没见过几个谈钱谈得这么直白的，而且还一来就是两个，秦风和苏糖两口子简直一个德性。
难道是东瓯市的传统文化？
孙秀钗想了想，觉得挺有可能，毕竟东瓯市暴发户之名享誉全国，和假鞋、发廊并称城市三大名片——虽然最近十几年年来，已经基本不做假鞋了，发廊也都是其他省份的人打着东瓯市的招牌开的，但外人才不管真相是什么，地图炮什么的，轰轰起来最特么过瘾了。
叮~
孙秀钗尴尬间，电梯下到了第16层。
电梯门打开，不见公司的前台和logo，甚至连一块标识牌都没有，环境冷冷清清，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处办公场所。孙秀钗走在前头，出了电梯间，走廊的左侧被一道大门隔开，显然半层楼都没人用。三个人从右边进去，走了十来米，终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孙秀钗一边走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边都是小公司，我们三家公司合用半层楼……”
秦风淡淡笑道：“创业初期，可以理解。”
孙秀钗心说像你这种靠家里的能理解个屁，嘴上却道：“是啊，创业初期，大家都难，所以要是有像秦总您这样的贵人出手相助就好了，我们可以少奋斗好几年。”
说着话，忽然往边上一拐。
空间豁然开朗，鼎圣科技娱乐有限公司的招牌，出现在了秦风眼前。
前台后坐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见到秦风和苏糖进来，赶紧跑出来，满脸惶恐又惊喜大声道：“苏小姐，你怎么下来了？”
“行了，说得跟仙女下凡了似的。”孙秀钗心里挺得意，又马上给年轻人道，“郑总，这位是秦总，苏小姐的男朋友，就是楼上秦朝科技的总裁。”
“哦……秦总！”年轻人的样子越发显得激动，忙拉住秦风的手，往死里握道，“大驾光临！大驾光临！秦总，我最近每天都玩你们的偷菜游戏，还号召全公司的人一起玩！荒地都已经开出来3块了！”
秦风很无奈地笑了笑。
孙秀钗赶紧介绍：“秦总，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郑赟，郑总。”
“总什么呀，秦总面前不敢称总。”郑赟很熟练地油腔滑调。
秦风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去，淡淡道：“郑总，我们是来看剧本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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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鑫大厦16楼a03很小，面积150平方，刚好是东瓯市城市中产阶级的平均住房水准，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盘下这么个一亩三分地当落脚的地方，却也实属不易。只是屋子一小，功能上难免就差点，什么茶水间、更衣室之类的自然就不用去奢望了，而对于郑赟来说，更尴尬的在于他的公司连个起码的会议室都没有，所以更别提单独的接待室。
秦风和苏糖就像之前过来谈合作的其他客人一样，被郑赟迎进了他自己的老板办公室。办公室里的陈设只比陆晓涛那个印刷厂作坊的办公室强一点，而这一点居然还是靠老天爷赏脸，强在房间的采光上。屋里除了郑赟的办公桌和椅子，剩下的就是一个贴墙的小文件柜，以及极小的一张廉价茶几，还有明显和这张茶几配套的劣质木沙发，大冬天的，坐上去屁股上一阵冰凉，好在，屋里头多的是没用的剧本草稿，随便拿过来一沓，就能让座垫用，寒酸得闻者落泪。所以这年头别看谁谁谁是公司老总，谁咬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谁特么自己心里清楚。
秦风和苏糖两个人刚好挤占了小沙发的小空间，一人捧着一本薄薄的剧本，跟前的茶几上，两杯热茶冒着白烟，屋里的暖气刚刚打开，响起轻微的噪音。郑赟、孙秀钗还有另外一位被介绍是鼎圣科技专职编剧的年轻人，一声不吭地坐在秦风和苏糖跟前，内心焦急却又不得不忍耐地等待秦风表态。
秦风眼睛盯着剧本，可心思却不完全在剧本上面。
他只是做个样子——苏糖要不要拍片子，这件事现在看来，已经不是他和苏糖两个人的事情了，真要做的话，想必也不会找鼎圣科技这种草台班子。
而之所以做样子，当然是做给孙秀钗这群人看。其实秦风本身不喜欢这样，但多年的社会经验却早已教会了他，该摆架子、端姿态的时候，绝不能收着，这世道，跟谁客气、跟谁拿乔，都是有讲究的。对上鼎圣科技这种档次的，自己太不拿自己当回事，对方就容易蹬鼻子上脸，而如果太不拿对方当回事，人家又要咒你装逼太过挨雷劈，影响大楼的邻里关系。
沉默了十来分钟，苏糖先忍不住，把剧本放下来，端起了跟前的茶杯。这本子确实不行，剧情生硬，创意也乏善可陈，找郑赟他们拍广告片的那家公司，这笔预算算是打水漂了。
秦风跟着把本子放下来，郑赟沉不住气，忙问道：“秦总，你觉得怎么样？”
秦风没回答，而是转头问苏糖道：“你觉得呢？”
苏糖吹了吹杯子里冒出的热气，微微喝一小口，完全懒得敷衍地直话直说道：“我觉得一般般吧，反正我不怎么喜欢……”
郑赟三人全都露出失望的神情，尤其是那位专职编剧，看样子像是都要哭出来了，一脸小动物被小学生暴打后的模样。
“没事，没事，我们还有别的本子，苏小姐，你要不再看看别的？”郑赟总归是个生意人，一招不行，马上变通。
“你们生意不错嘛。”秦风淡淡笑道，“都快过年了还能接到这么多活？”
“过年还远着呢，不是还有2个多月……”郑赟局促地搓了一下鼻子，不知怎么的，秦风越淡定，他就越紧张。明明眼前这小子才20岁不到，郑赟却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30多岁的成熟男人在交谈，脑子一抽，忽然又来了句，“秦总，你对刚才那个本子有哪里不满意的？我们可以改嘛，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边上的年轻编剧表情陡然一变，脸上多出了一丝“文化人的悲哀”。
艺术卖|身给了资本，耻辱啊！
然而这份脆弱而矫情的情感，在秦风面前纯属多余。朝着资本家的道路越跑越远的秦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伪文艺青年，中文系毕业的孩子一旦醒悟过来，对待艺术的态度绝逼比理工男可怕多了。秦风微微一笑，果断拒绝道：“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看这个剧本的质量，作者的水平还欠点火候，怎么改都是徒劳，如果导演的水平再不行，你就是让影帝影后过来站台也是白搭。郑总，咱们还是等以后，等你们整体水平上去了，再找机会合作，现在恐怕时机还不太合适。”
这话说得郑赟难堪无比，那位年轻编剧更是气得浑身颤抖，起身就走。
好在孙秀钗还算清醒，忙跟秦风赔笑道：“秦总，他这人脾气就这样……”
“没事。”秦风淡淡然道，站起身来，随口说道，“孙总，其实我们对拍网剧还是有兴趣的，如果你们这边有别家的项目可以联系的话，我也欢迎你们推荐。你们也知道，现在微博正在做前期推广，要是能借一场东风把声势搞搞大，我想对大家都好。”
“对，对，是这个理……”孙秀钗笑着附和道。
“阿蜜，我们回去吃饭。”秦风转身对苏糖道。
苏糖乖巧地嗯了一声，正要跟着秦风出门，郑赟忽然大声一喊：“秦总，先等一下！”
“嗯？”秦风和苏糖奇怪地望向郑赟。
郑赟往前一步，走到秦风和苏糖跟前，表情认真而严肃地说了一大段话：“秦总，说实话，现在自制网剧这块大家都是刚起步，论业务能力，肯定没办法和那些专业的影视剧团队比，但是我们现在要追求的，根本就不是剧的质量。说句难听的，现在网上的那些短片，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是看的人不在乎啊，你就是给他们喂屎，这些人也照吃不误。
现在网络视频这块产业还是一片空白，我们要做的是抢占市场，先把招牌立起来，等招牌硬了，再考虑口碑的事情也不晚。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做，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开局面，就凭苏小姐的个人条件，我们把东西放在网络上，就算拍她逛街买衣服、烧菜吃饭，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我拿我的人格担保，视频不红根本没天理！
你想芙蓉姐姐都红了，苏小姐怎么可能不红？”
苏糖的神情无比幽怨：“为什么老拿我和芙蓉姐姐比……”
秦风见郑赟情绪激动，安静了几秒钟，才微微一笑，平静地问道：“所以你想怎么做呢？”
郑赟喘了口气，眼里带着期待，缓缓道：“秦总，我们公司没钱，但我们有诚意，你把苏小姐借给我们两天，我们先拍个样片，你要是看了不满意，我们就改到你满意为止！”
秦风没答应，扭头看了看苏糖。
苏糖看看秦风，又看了看满腔热血的郑赟，最终还是狠不下心，犹犹豫豫着，小声答应道：“那就试试吧，不过得拍快点，我是跟学校请了假出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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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也是一脸奇怪地看向秦风。
郑赟跑到秦风跟前，有点蛋疼地问道：“秦总，有什么状况？”
秦风指着演男主角的那个小年轻道：“气质不对，太猥琐。”
郑赟哭笑不得道：“秦总，你说我上哪儿去找个气质和苏小姐配的演员啊？”
“我来啊！让我来！”关彦平原地蹦跶，但被直接无视。
秦风到底还是不甘心苏糖被别的男人占便宜，想了想，沉声道：“要不我自己来吧。”
郑赟为难道：“秦总，你来演是没问题，不过那个演员的劳务费……”
秦风干脆果断道：“你该给多少就给多少，我就不收钱了，当义务劳动。”
郑赟终于眉开眼笑，赶紧跑到苏糖和男演员跟前，说了两句，打发人家滚蛋。
不成想那年轻孩子居然不肯，恋恋不舍地看着苏糖，对郑赟道：“导演，我也不要钱，你就让我拍吧！”
“你想什么呢？”郑赟看样子和那小孩挺熟，给了他后脑勺一记，把他拉到一边，小声教训道，“人家老板的媳妇儿，你也敢打主意？”
一边说着，心虚地看了看苏糖。
苏糖却是嘴角一弯，根本没当回事，然后踩着长靴，慢慢走到秦风跟前，笑话道：“你心眼真小，连牵手都不让。”
秦风拉起苏糖的手，不胜唏嘘道：“我追你的时候花了好几个月才摸上一垒，不能这么容易就便宜了别人。”
苏糖道：“那我以后难不成拍戏都用男演员啊？”
“你还真打算干这行了？”秦风好笑道，“偶尔玩一下可以，等微博这阵热闹过去，该上学还是得上学。以后想做什么，等大学毕业了再考虑。”
苏糖心里觉得秦风管得太严，可在外面，还是给老公面子，什么都没说，挽住秦风的手，轻轻摇晃了两下，以示宝宝心里有意见，但宝宝不说。
这时郑赟那边总算也沟通好了，跑过来向秦风请示，是否可以继续。
同时忍不住多关注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因为苏糖没穿平底鞋的缘故，海拔看起来已经明显要高出秦风不少了。
……
秦风和苏糖这对真情侣演起情侣来，根本就不存在演的问题，牵手的感觉自然得很。
唯一的问题，就是拍着拍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赶不走更不能骂，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收到风声的刘慧普和王慧也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酷浏网的徐小宁。
郑赟顶着压力，好不容易把这场戏拍完，刚喊了收工，刘慧普就走上前，对秦风道：“秦总，您还真是多才多艺啊，想不到还能演戏。”
“人生如戏嘛，谁还不隔三差五演几场。”秦风随口说道。
徐小宁跟上来笑道：“秦总，我们昨天刚讨论说，是不是要帮苏小姐接个小广告什么的，没想到你这边动作更快，连片子都拍上了。”
“能不能用还说不定呢。”秦风叹了口气，“还得等晚上把今天这场戏剪出来，看看效果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往下拍。”
“剪出来也就几分钟的戏份，能看出什么呀！”徐小宁毕竟是干这行的，要比秦风不知道专业多少倍，笑着说道，“真要想拍，我看干脆就拍个好的，我们钱是不多，百来万还是拿得出来的，苏小姐还是有意，专门拍一部网络短剧不成问题，直接放在我们网站上播，连手续都省了。”
秦风听得眼睛一亮，直接问王慧道：“我们今年还有多少额外预算？”
王慧估摸着道：“具体不太清楚，应该还剩两三百万吧……”
边上孙秀钗听到，还当秦风这是还没过河就要拆桥，惊慌失措道：“秦总，咱们可是说好的……”
“孙总，你先别急，我肯定不会放你们鸽子。”秦风一句话稳住了孙秀钗，淡淡道，“这件事情，看来咱们还得再合计一下，晚上开个小会，你和郑总也一起过来商量商量。”
孙秀钗稍微放宽了心，没扔下他们就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五章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徐小宁很赞同秦风的话，点头附和道：“对，我觉得也是这样。说真的，现在别说是网剧市场，其实很明显就连网剧这个概念，都还没有真正形成，而且以咱们国内的网络产业发展情况来看，现在还远没达到可以纯粹靠制作网剧剧集来盈利的程度，所以抢占市场这个想法，真的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当然了，像郑总你们给别人拍广告片，这多少算一条能保本的路。
只是如果片子质量不行，你花十万块，和不花钱弄出来的东西，在推广上的影响力其实是没有多大区别的，无非就是多花十来万的那个作品，可能获得稍微多一点的宣发渠道而已。这算成点击，顶多也就多个几万。可是你们说说，几万点击那算个屁啊，前两年木子美的博客日访问量都不止这点，花这冤枉钱，还不如找电视台、找报社打广告。
所以我说秦总说的对，想要弄出影响力，就得做精品。现在网上根本没有像样的自制网剧，要么就是恶搞，要么就是粗制滥造，我们只要弄出一部及格线以上的剧，话题度自然而然就能上去。得花钱买口碑，才能初步形成市场，自己先把市场搞出来，这才叫抢占市场，不然的话，那就是浑水摸鱼、跟风吃屁。
我个人建议啊，既然秦总这么有心，不如咱们就痛快点搭个专业点的班子出来，我们酷浏网提供播放渠道，制作这一块，我们也可以承担一部分工作，现在女主角是现成的，就缺个编剧和导演，不过只要资金到位——四九城里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编剧和导演满大街都是！”
徐小宁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刘慧普笑了笑，徐小宁这家伙扯了半天，无非就一个意思。酷浏网出人出力出平台渠道，秦朝科技出钱，至于郑赟和孙秀钗，该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别跟这边有的没的瞎搀和。
“资金呢，我们肯定是不缺的，现在的问题，主要还是这个项目值不值得去投。”刘慧普缓缓说道，“我们今年的市场计划本来都确定完毕了，所有的项目安排，已经计划到了明年6月份。如果现在再投个一两百万的项目，结果又没做出什么成效，这就相当于拿钱去烧。徐总，我们就算再家大业大，这么个玩法，也是会肉疼的。”
刘慧普这番话，意义就比较深刻了。翻译一下，至少有两层意思：第一，老子有钱，但老子不是冤大头。第二，你们想一起玩，那就拿出点诚意，大家一起投钱。
徐小宁多精明的人，当然一听就明白。只是故意装着糊涂，打死都不承诺要出资和秦朝科技共同承担风险，呵呵一笑，就把话题扔回给了秦风，说道：“秦总，你怎么看？”
秦风暗暗腹诽这**商不讲道义，可想来想去，却也找不到理由拉人家一起下水。
他心里叨咕着这钱到底是该不该花，头一次在决策这件事上有了犹豫。
徐小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天人交战的秦风，这时郑赟忽然开口：“秦总，我这边可以投20万！”
秦风颇为惊讶地看了郑赟一眼，这货有魄力啊，就为了能和秦朝科技连上线，可能半分钱都赚不到的项目，居然也敢闭着眼砸钱。这是打算全公司明年吃泡面和榨菜过活吗？
徐小宁猝不及防，转头一看，只见秦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奸诈得像一只小狐狸。
妈的，捣什么乱？
徐小宁恨恨地看了眼郑赟，旋即微微一笑，终于松了口：“如果秦总有需要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承担一部分制作经费。”
秦风直接问道：“能拿多少？”
徐小宁差点没把咖啡喷出来，他算是领教了秦风的能耐，憋着一口气，含恨微笑着，报了一个数：“勉强能凑个30万出来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钱人。秦风和徐小宁都算不得真正的有钱人，前者给超级大老打工，越发感觉人身不得自由，个人财务上更是已经死抠到连给自己过18岁生日都懒得买个蛋糕；后者稍好，求人投资创业，好歹还是实际掌权的公司二把手，只是身后的大老板心高气傲得很，家业也确实够大，心底里并不十分拿徐小宁当回事。
秦风这回来了京城两天多的时间，对方也就只是抽空和秦风见了一面，连正式谈话都没进行过一次。秦风料来，徐小宁公司后面的这位金主，怕是能量不小，即便达不到侯聚义的档次，但起码不会比南乐清差。在京城这片地面上能拉人一把的，搞不好还能和老一辈建功立业的老太爷们扯上点关系。想想真的好高端。
几个貌似牛逼到不行实则谁虚谁明白的老总，花了半个小时终于谈妥了一笔总投资不过100万的项目。秦朝科技前期出资50万，后期如果有需要，再视情况独家追加投资。徐小宁和郑赟算是没了后顾之忧，家伙儿开开心心聊了个把小时，9点半之前就散了场。
秦风把项目的筹备工作全部交给了刘慧普，酷浏网对秦风和苏糖的采访工作又没准备妥当，于是来京城的第三天，秦风和苏糖终于偷得半日闲，可以出门逛一圈。叫上吴超这个伪土著，带上战斗力未知的话唠关彦平，四个人自己开车，一路从南往北开，逃出雾霾的包围圈，到傍晚的时候终于来到野长城的脚下。
这个时节，京城与蒙地的交界处冷风如刀，草木萧瑟，谁来旅游谁傻|逼。
四个煞笔带了帐篷和睡袋，天黑后就在草原上驻扎下来。
从小就住在江南逼仄小巷弄里的苏糖，平生头一回见到如洋似海班广阔的旷野，兴奋得大呼小叫，叫得不知藏在哪儿的野狼啊呜啊呜地回声，直接吓得缩回秦风身边，然后只恨秦风体型不济，没办法从他的胸膛里找到生理上的安全感。
而关彦平这厮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弄来了两把猎弩和一支严重违|禁的猎枪，又独自开着车，黑灯瞎火地在野地里绕了个把小时，回来时战利品丰厚，拎着两只血呲啦呼的野兔，还有一条巨大的生羊腿。秦风对兔子的存在表示理解，但看到羊腿就很想不通，问道：“这玩意儿哪里弄来的？”
关彦平笑道：“运气好，碰上一个牧民，买了他一只羊。不过带回来宰太麻烦，就让人家帮忙先收拾了，先带条羊腿回来，剩下的明天早上再去拿。”
秦风和苏糖看着关彦平手脚麻利地生起篝火，苏糖目不转睛地盯着关彦平剥兔子的皮，秦风看得头皮发麻，胃里只抽抽，见媳妇儿无动于衷，问道：“你不怕吗？”
苏糖很淡定道：“菜市场里每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比这个血腥多了。”
秦风的嘴角抽动了两下。
说好的“小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小兔兔呢”？
这画风不对啊……
晚饭过后，下了一场雪。
雪不算大，两个小时就停了，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吃饱喝足已经躺进睡袋里头的苏糖，把帐篷打开一道小口子，伸出手，在雪地上捏了个小雪球，对秦风道：“好想出去滚一滚……”
秦风道：“留着力气，等过几天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一起滚。”
苏糖啐了一口，扔掉雪球，拉上帐篷的拉链，把自己和秦风和睡袋拼在了一起。
两个人窝在一起，在大雪地里睡得暖烘烘的。
秦风抱着她，忽然开了脑洞，说道：“你知不知道，青藏那边的纳木错湖边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严禁在湖边做|爱。”
苏糖奇怪道：“为什么呀？”
秦风道：“因为晚上气温太低，如果脱光了在湖边做剧烈运动，容易引起高原反应。”
苏糖污力无边道：“干嘛非要脱光了啊，脱裤子就好了嘛，或者两个人都穿开裆裤啊，既保暖又省事！”
秦风陷入了沉默，半晌过后，幽幽道：“要不等回去后，我们买两条开裆裤试试？”
苏糖想了想，笑着调|戏秦风，加码道：“在野外试吗？”
秦风没法忍了，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抱住就吻。
只可惜苏糖身体依然“不适”，没办法真刀真枪来一回，而且话说回来，边上还睡着两个高功率大灯泡，就算真的有条件，秦风和苏糖也没那脸皮隔着一层帐篷在草地上给人家演爱情动作片，太特么有伤风化了。
次日清晨太阳升起后，夜里的积雪消融，气温骤降了十来度。
冻成狗的四个人匆匆收拾了垃圾，连剩下的大半只羊都没去拿，便赶紧往南回。
沿着京城的主干道绕圈，秦风带着媳妇儿，走马观花地把八达岭、故宫、十三陵几个地标走了一圈，一天下来，累得精疲力尽，晚上8点钟回到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秦风倒头就睡。这一觉睡眠质量极好，一直睡到凌晨5点多，秦风迷迷糊糊中被苏糖摸得醒了过来。
睁开半只眼，房间里漆黑一片，丫头大概是羊腿吃多了火气大，热情如火地在秦风身上乱蹭，小声道：“老公，我大姨妈走了……”
秦风直接没了睡意。
……
早上8点多，小两口光溜溜地缠在一起，睡得昏天黑地。
之前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两个人的体力几乎都被对方榨了个精光。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响了整整有半分钟时间，才总算吵醒了秦风。
依依不舍地把手从苏糖的胸前抽出来，秦风拿过电话，有气无力地接通道：“谁啊……”
“秦总，你还在睡啊？真是不好意思。”电话那头传来徐小宁的声音。
秦风清醒了一些，忙睁开眼道：“徐总，有什么事情吗？”
“啊，是这样，咱们之前说好的那个采访，我们的方案已经做出来了。你要不今天过来一下，看看方案行不行，要是没问题，咱们今天就能录了。”徐小宁说道。
第五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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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哇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京城全貌。
黄芳菲和赵春雄对视一眼，深意一笑。
秦风无奈地摸了摸头，媳妇儿这没见过世面的没出息样，算是一照面就暴露了家底……
“秦总，今天请你们两位来呢，就是想先和你们一起研究一下我们这次推广活动的主要方案。”徐小宁打开电脑，启动投影仪，“这样吧，让我们芳菲先跟你们具体介绍一下。”
黄芳菲朝秦风微微颔首，走到台前，开始做ppt演示。
“秦总，苏小姐，首先我们这次的推广计划，目的当然很明确，就是同时为贵公司的微博，和我们酷浏网打开市场。但是我们的资源毕竟有限，为了突出宣传效果，我们最终经过研究决定，还是要以微博为侧重……”
黄芳菲大义凛然着，秦风坐在下面面带微笑，心里却默默吐槽：我呸，明明是你们网站全网独播的内容，却搞得好像本大爷占了你们便宜似的，这点口头上的便宜都要占，做人还要脸吗？
黄芳菲看着秦风的一脸假笑，毫不在意地继续往下说：“我们打算主要分三步来走，首先第一步，趁热打铁，把苏小姐在网上的热度进一步炒高；第二步，引入秦总您的黑历史，炮制引导网络骂战，让微博网成为骂战的主战场……”
“等等！”秦风马上打断，“什么叫我的黑历史？”
“秦总，您先别着急，这只是一个……代称。”黄芳菲笑了笑，解释道，“据我所知，你在创业之前有过被学校开除的经历，还有现在我们也在网上看到一部分人留言，都是您的东瓯市老乡，说您摆过路边摊，还在酒店里洗过碗，还有另一部分人呢，说您是富二代，靠家里才能找到像苏小姐这样的女朋友，其实就是包养……”
苏糖皱起了眉头，问道：“谁说的啊？”
“苏小姐，这些话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利用这些舆论，制造对我们双方发展都有利的条件。”黄芳菲完全不关照苏糖的感受，就事论事地说道。
秦风轻轻拍了拍苏糖的手，柔声道：“阿蜜，先听黄总说完。”
苏糖愤愤然的，可还是听了秦风的话，不再多话。
黄芳菲接着话头往下说道：“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刻意扩大假话的传播，忽略其中的真话……对了，秦风，您应该不是富二代吧？”
“绝对不是。”秦风很郑重地回答。
“那就好。”黄芳菲笑道，“等第二步启动之后，我们会雇人在各大论坛放帖子，把您被学校开除这件真事，和您是富二代这个谣言放在一起炒，炒作的中心内容，就是您利用家里的关系，通过不正当手段包养了苏小姐，并且注明，原帖来自微博网内部，而最初发帖子的微博网员工已经被您开除。到时候希望秦总您这边先建一个微博号，发完帖子后，等24小时再把号删掉，我们这边呢，就会雇佣水军，通过百度快照和谷歌快照的截图来证实这件事，直接把您和微博推到这两个搜索的热搜榜上去。”
秦风摸着下巴道：“这炒作痕迹是不是太明显了？”
徐小宁笑着插嘴道：“除了我们行业内部的人，又有谁会在意呢？”
秦风眉毛一抬，觉得倒也有理，又说：“不过这么个炒法……我个人倒无所谓，就怕把微博给炒臭了。”
“所以这就轮到关键的第三步了。”黄芳菲道，“第三步，就是洗白。”
“第三步我来说吧。”徐小宁接管了话题，走到台前，看着秦风和苏糖道，“这个洗白说简单点，就是拿出所有的证据给别人看，也就是秦总和苏小姐，您两位一起在我们酷浏网录一档采访节目，把所有的谣言都解释清楚，同时通过微博网大量转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派人到东瓯市采访您以前的同学，还有酒店里的同事，来证明您并非富二代，和苏小姐在一起，也是靠自己的本事。”
“哦，懂了，打脸是吧。”秦风点了点头。
徐小宁笑道：“对，对，打脸这个词用得好，就是先故意让人群情激奋骂你，然后转过头来就狠狠给他们一巴掌，告诉他们骂错了。”
秦风总觉得这计划哪里有点不对，但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个头绪。
徐小宁接着又说：“不过除了打脸之外，咱们最好还要再加点积极向上的内容，比方说我觉得您自学考上大学这件事，这个点就特别值得炒一炒，当然了，套路也不变，先抹黑，再洗白，炒起来效果肯定特别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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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会开了大概一个小时，三步走的主要思路说明白后，剩下的就是一大串具体的运作细节和成果预期的介绍，ppt上整页整页地刷各种或是有理有据或是胡编乱造的数据，看得秦风脑仁生疼，直到最后一页跳出一个总成本的估价——这场炒作活动酷浏网居然要价120万，而且还是在未计入网剧制作费用的情况下。
秦风不由得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这笔钱还需要我这边掏吗？”
黄芳菲快言快语：“既然这次是双方合作，我们当然希望秦朝科技也能承担一部分支出。”
秦风呵呵一笑。要说拍网剧搞宣传那件事，是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互相之间把条件都谈好了的，自己掏钱，那是权利与义务。可现在酷浏网请自己和媳妇儿过来录节目，事先却连招呼都没打，就单方面弄成了需要另外投钱的合作项目。
这算哪门子道理？真当小爷年纪轻好糊弄？
“徐总，这件事，咱们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秦风看着徐小宁，慢声慢气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砸，“我们千里迢迢从东瓯市过来，半分钱劳务费没管你们要不说，现在还得倒贴帮你们做节目。徐总，红十字会和民政部都在京城杵着，想拿善款你们可以去衙门申请嘛，我的公司小门小户的，哪经得起你们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
秦风说的话，每个字都往在场三个酷浏网高管的心窝里戳。
徐小宁惊慌失措，忙不迭道：“不是，不是，秦总，您别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秦风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徐小宁甩锅甩得极其潇洒，不声不响，直接转头看黄芳菲。
但黄芳菲显然比徐小宁更没思想准备，和徐小宁对望的眼神中，充满了“你为什么要看着我”的惊恐。她更加没想到，秦风居然这么老辣，一条底线绷得死紧，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意思，翻脸毫不拖泥太水，态度如此坚决。
傻|逼了半天，黄芳菲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这场面自己根本hold不住。压力之下，她忍不住给秦风漏了点口风：“秦总，我们也是给人打工的，这事情，也不是我们几个人说了算……”
秦风听得懂实话，眉头却皱得更深。
酷浏网的那位老总果然不是个善茬儿，难怪这么早起步，却被无论资金还是人脉都先天不足的优酷和土豆干掉，原来根子出在人性上，蝇营狗苟遭雷劈，死在资本市场上也不奇怪。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这场面到底该如何收场？
继续深入合作，明显是不可能了，但要完全抛开酷浏网——开什么玩笑，自己的底子都被人家摸清了，对方真想做点文章，完全能比背后捅刀子还凶残。
“你们刘总……有什么交代的吗？”秦风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先探探虚实。
“唉……”默然许久，一直没说话的赵春雄，忽然叹了口气，“秦风，我也不瞒您了。我们从03年开始弄到现在，连续三年都是亏损，我们刘总基本已经不管这摊子事情，就想找个办法让人把网站收购了。这回找您和苏小姐过来，就是想先把网站的名声炒炒热，好开个价卖掉。另外让您出钱，也是因为网站的资金有点不足。我们现在表面上看着还行，但其实已经是负资产，去年裁员了三分之一，接下来马上就要过年，这两个月要是再这么亏损下去，年底前还得裁掉一批。上个月我们的行政总监就已经跑掉了，要不然也不会让我这个副的过来接待您……”
“这么惨……”原本一直忍着不发作的苏糖，这下直接就没情绪了，反而可怜起了徐小宁这仨苦逼创业儿童。
秦风更是听得直摇头，早知道it业早期发展十不存九，可当真没料到行业的生存状态竟然能恶劣到这种程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问道：“你们都这样了，怎么还敢投钱拍网剧？”
“项目捆绑嘛，也是刘俊伟的主意。”赵春雄反水得毫无压力，直呼老板名讳道，“刘俊伟看你们公司有钱，就故意先把酷浏网和微博网通过项目绑在一起，这样等别人来收购的时候，也算是多一个筹码。”
“我操，你们老板真是个人才啊……”秦风情不自禁地爆了粗口。
话说透了，不管是真是假，秦风都没办法再给徐小宁三个人甩脸子。毕竟表面上大家都是受害者，苦逼何苦为难苦逼。另外钱的事情，他可以私底下找刘俊伟那个王八蛋再谈，而这边的工作，该配合的还是得先配合，不然总不能白跑京城一趟。至于后面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酷浏网吃了顿普普通通的工作餐，中午只休息了半个小时，拍摄就马上开始。
台词全部都是现成的，只要主持人问，秦风和苏糖照着演戏就可以。
不过即便是作戏，秦风也不是完全让人牵着鼻子走，太垃圾的台词，必须得现场改掉，如是修修改改、拍拍停停，一直弄到晚上8点多，这档采访节目才算搞定。
秦风和苏糖被大灯照得昏昏沉沉，从楼里出来，又是像昨天那样，感觉体力严重不支。
坐进车里，两个人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关彦平忽然说道：“老板，我下午听人说，这家公司好像有点不靠谱啊。”
“你听说得太晚了。”秦风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我们已经掉坑里了……”
苏糖跟着抱怨道：“他们做人也太阴险了！”
“啊？这么快就被坑了？”关彦平表现得很好奇道，“被坑了多少？”
“钱倒是其次。”秦风含糊地说着，心里却纠结。这回算是被人捏住七寸了，想直接毁约吧，又投鼠忌器，怕刘俊伟那个没底线的货会来阴的，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要是影响到微博的前期推广，那就真的罪该万死。但要说继续合作，实在又觉得不甘心……
心情不佳地回到酒店，进了房间，苏糖马上就跑进卫生间洗澡。
秦风愁眉不展地傻坐着，没过一会儿，手机忽然响起，拿起来一看，是关朝辉的电话。
他好几天没跟关朝辉汇报过工作，赶紧接通。
不想关朝辉张口就问：“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秦风一愣，有点摸不清关朝辉这是随口说的，还是真有那么牛逼的情报渠道——如果是后者，那这资源也太逆天了。毕竟自己刚被人欺负完，回到酒店还不到半个小时啊……
犹豫着，秦风还是很聪明地选择了说实话：“是有点小问题。”
“说说吧。”
“有个小公司给我下了套，接下来可能要多花100万左右的预算，算是被人变相诈骗了吧。”
“什么公司？”
“酷浏科技文化有限公司。”
“主营业务是什么？”
“视频内容。”
“业绩怎么样？”
“看样子快倒了。”
“你对这个产业怎么看？”
“以后肯定能做大，但是今后三四年内，估计还是少不得要烧钱。”
“那这样，你这几天先别忙别的，给我写一份视频产业发展的评估报告，尽快发给我。”
“阿姨，你这是打算……”
“既然他快倒了，干脆我们先低价收过来做个壳。明天我会让小常先去接洽一下，等弄下来了，就辛苦你再多兼个职。哦，对了，最近微博网活动做得不错，我们这边都看到了，你侯叔叔说让你的小女朋友要勤发照片，现在上网的小年轻，就喜欢看这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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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一家公司有多难，基本取决于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当然了，产权所有人的智商和性格，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谈判的推进。刘俊伟的产业要比秦风想象中更大一点，其投资涵盖的范围跨度极大，跟侯聚义一样，属于典型的“反正老子有钱你管老子投什么”的类型，只是和侯聚义相比，他的资本规模又稍小一些，大致介于南乐清和侯聚义之间。
如此牛掰的民营航母，秦风当然没资格跟人家面对面掰扯，但秦风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么有钱的一个人，怎么还会在区区几百万上面动脑筋，想来也只能归因于越有钱的人越抠，又或者，是侯老板早年间的钱来得太容易，花钱大手大脚，以至于给自己造成了超级富豪都不在乎百万花销的错觉，但实则，但凡是合法合理、一分一毫默默积累身家的人，对一百万资金的态度绝对都是认真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真的有可能在短短三十年时间里，积累出十位数以上的身家吗？中国地大人多，江河湖海的水深是摆在明面上，可翻在小沟小渠里的船却不少，就足以证明像刘俊伟这样的沟渠，水也浅不到哪儿去。
想想原来大家都不简单，秦风觉着，诸如自己这种实打实的草根，做人果然还是该往死里低调。京城这么神圣的地方，下回来，再也不让人搞那么大排场接待了，被暗地里的高人笑话事小，作出幺蛾子来那才叫欲哭无泪。
常有性花了三天时间搞清楚状况后，关朝辉立马从加拿大赶回来，领着秦风亲自去拜访了刘俊伟一趟。大人物说话一言九鼎，互相把皇亲国戚的身份拿出来亮过后，区区一家酷浏网的股份转让协议次日就摆到了桌面上。两家公司各自找人，弄了个资产清算交易的团队，在常有性的强势主持下，周末之前，股份转让合约就到了秦风跟前。
滚滚惊涛之中，秦风随波逐流、毫无反抗之力却偏又得上苍眷顾，莫名其妙地得到了最后的好处。周六早上，坐在谈判桌前，秦风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脑子还是迷糊的。
签完一份，交换合约，换过来再签。
一式两份，程序走完。
年近六十的刘俊伟顶着一头花白板寸，笑眯眯地跟秦风握了握手。
这笑容跟秦建业的一样虚伪，但远比秦建业更厉害的是，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2%的酷浏网股份，就这样暂时转移到了秦风名下。
等到下次瓯投集团再开全体董事会，这些股份当然还要再做具体的分配，秦风估计自己最终能拿到的份额应该不会比秦朝科技的多，毕竟收购酷浏网用掉的1200万，是关朝辉全额代付的。说白了，他依然是在给侯家当存钱罐，其中的关系很玄妙，外人看来会觉得这么干简直是脱裤子放屁，但只有侯聚义自己才真的明白，这辈子想在国内彻底洗白，路漫漫极其修远。
签字会结束后，刘俊伟马上就走了。
关朝辉也看不上这点小场面，打算晚上就连夜回多伦多。
秦风和常有性，还有苏糖，三个人陪着主母大人吃了顿午饭。午饭后关朝辉找秦风单独谈了谈，主要聊了些关于视频产业发展的大概想法，秦风从后世得来的现成观点，方向鲜明且积极乐观，让关朝辉相当满意。
末了，关朝辉跟秦风透露了一个惊天的小秘密。
美国方面，瓯投对facebook的收购虽然一波三折，但侯聚义发动所有海内外关系，一口气弄去了8亿美金的收购资金，以砸血本的姿态，吃下了对方93%的股权。目前公司运营仍然依靠扎克老兄的团队，瓯投不参与日常市场策略拟定，默默等待华尔街大佬再来砸钱注资，上市之日，就是套现之时。
“我最近看了你写的那三篇论文，姜教授发给我的，很有启发。”关朝辉越来越喜欢夸奖秦风，端着红酒杯，就那么丁点一二两的东西，轻轻晃来晃去，可就是不喝，“我觉得你说得没错，现在国内外都一样，第一抢占用户资源，第二编个故事到处吹牛找投资，互联网市场，拼的就是谁能撑到最后一口气，谁先站着活下来，谁就全面垄断了市场话语权和制定规则的权力。这世道，印钞票赚钱，制定规则的更赚钱。小风，你听得懂阿姨这话什么意思吗？”
秦风点点头，虚着心，极小声地说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谁建功立业，谁躺着赚钱。”
关朝辉嘴角一扬。
她这一辈子见过无数青年才俊，比秦风高明的，不说成千上万，但用四号子打满一页a4纸，却也轻轻松松。但秦风和他们中的很多人相比，有一个极大的有点。
那就是秦风真的知道什么叫害怕。
有本事的小年轻，总是觉得这世界该围着自己转。
关朝辉未尝不觉得秦风也可能有相似的心理，只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秦风都保留了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以及附着在这上面的体制和个人的小心谨慎。
简单来说，秦风很明白地知道，哪些事碰不得，哪些人惹不起，哪些话不能说。
“以后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要记得早点跟我说，你这小肩膀，还不到抗压力的时候呢。”关朝辉笑着拍了拍秦风的肩膀，又问，“接下来什么打算？”
秦风笑着回答：“继续做我的餐饮。”
“打算怎么做？”
“餐饮+地产+互联网，嗯……战略生态……”
“挺好。”关朝辉点了点头，“扎扎实实，做稳做大，这生意嘛，其实哪行哪业都一样，等规模大得够厉害了，全都是一好百好。”
秦风笑道：“是，我也这么想。”
关朝辉问：“短期内有什么目标吗？”
“不算短期目标。”秦风很坦白地回答道，“长期目标，有生之年，垄断中心区的餐饮上下游。”
“还有呢？”
“还有……那就只能交给后代了，所以我得早点跟阿蜜结婚生子啊。”
关朝辉笑话道：“18岁就想着当爸爸了，你这心理熟得够早啊！”
秦风尴尬地瘪了瘪嘴，心说小爷早就过了繁衍后代的年龄，想当爹都快想疯了好不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