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伟哥精神
。 安天伟想低调做人和低调做事.但是.扫鬼行动组这支队伍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是如同悬在了m省全省各级官员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想要低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孙维青只是m省地市级官员们想要早做准备的一员.其他地市的各级官员.也都同升兔死孤悲之叹.有能力和有本事的各级官员.在听说了安天伟准备拿方海涛的公子开刀时.也都开始觉得人人自危了起來.
方言的案子.整体案情并不复杂.事实也很清楚.如果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法定程序走.这种案子很快就能个结并移交司法提起公诉.
可是.这个案子侦结后.首先在c市的检察院这一关就卡了壳.
检察院方面的意思.这个案子案情重大.需要办成铁案.总是以证据尚不充分.无法提起公诉.将安天伟移交过去的所有材料给退了回來.
如此三番.安天伟第五次递过去的材料又被退到了他的案头.
负责跑检察院的穆武清.连碰了五次软钉子.他觉得c市检察院实在是无理取闹.
“还需要什么证据.人证.物证.一应证据链都可以证明方言是个有罪之人.打死萧家二人.他是主谋这件事完全可以定论.怎么一到检察院这里.就证据不足了.”
“这还用问.”李悦是c市的老公安.对这里的水质哪里清哪里浑挺清楚.“你要知道检察院的方院长是方海涛的远房表亲.你就不会感到这么奇怪了.”
“远房表亲.我靠了.c市难不成真的就是方家开的.”
“这有什么法子.不单是检察院.市人医的方院长.是他的堂弟.你又怎么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穆武清抱有着的一腔热情参与到扫鬼行动组的行动中.遇到这些七缠八绕的关系.他这只打出去劲道很强的拳头.硬是给轻轻的化解掉了.
“小武.有情绪了.”安天伟道.
“沒有情绪才怪了.眼看着一个有罪的人不能定罪.难道萧家的两条人命就那么白丢了.这还只是个小小的县级市.这要是往上也是这个情况.不天下大乱了.”穆武清言辞有点激烈.
“呵呵……”安天伟颇为赞同穆武清的观点.
“伟哥.方言的这个案子.办的也太气人了.”李悦接口.“不行.我们就不要走c市检察院.去a市.我不相信a市的检察院也不接这个案子.”
“不.方言的案子就要在c市办.而且越艰难.越能说明问題.既然检察院让我们继续补充材料.那我们就继续补充.补充到他们沒有话说的地步.到时看他们还会找些什么理由來推.另外.我也准备将市局王世功手里的案子全盘接过來.让他们感觉到一些压力也好.”
“接手王世功手里的案子.”
“嗯.沙漠之狐行动组所有的案子.我都要全盘接手.以扫鬼行动组的名义.”
如果安天伟真这么做了.等于是将c市市局的案源给挖空了.王世功在世时.他的沙漠之狐行动组基本上将市局所有大一些案子都拿在手里.
他大概做鬼都不会想到.将大案要案这么集中的拿在手里.反而让安天伟捡了一个大便宜.
“市局能同意.”李悦不敢确定.
“不同意也不行.扫鬼行动组这点权力还是有的.更何况现在赵局长对我的工作很支持.他大概早就看出來我是扫鬼行动组的人.只是想不到我是这个组长罢了.”
“好.太好了.”李悦欢呼了一下.“只要将王世功手里的案子都拿过來.c市的官员就能倒下去一半.”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样可不好啊.”安天伟适当的提醒了一下李悦的说话方式.
穆武清对c市的情况掌握的不多.但是耳濡目染再加上办方言的案子所看到的现状.他也知道想在c市里做点事.要想按部就班的來.是很难成功的.
而今再听这两位c市jǐng界的同僚如此一说.就更加明白c市的混乱程度.他吃了五次软钉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小武.一会去市局接手沙漠之狐行动组的案了.你跟我一起去.也好熟悉熟悉地方上的情况.”
“好的.伟哥.”
安天伟撇了撇嘴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沒有说出來.
伟哥就伟哥.案子要是这么一路办下去.还真的需要点伟哥jīng神.
“那我呢.”李悦道.“你已经撇下我多少次单干了.我可什么话也沒有说.这次你连穆武清都带上了.难道就不能带上我.”
“你陪陪天霞和小雨.她们俩现在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这里有这么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女人照顾女人方便些.”
“为什么就得我去照顾别人.别人不來照顾我.”
安天伟看李悦是真有点來情绪了.下到嘴边的命令又收了回去.
她这一路跟着.也挺不容易的.
“李悦.将天霞和小雨交给你.我是最放心的.你应该知道.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隐藏威胁.时时都可能危及到天霞的生命.”
李悦听明白了.安天伟虽然现在办着扫鬼行动组的案子.但是魏天安是他一块去不掉的心病.这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随时都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将安天霞和沐思雨交由给她这个c市刑支的代支队长.确实可以证明.安天伟对她非常信任.
想明白了此中的关节.李悦想跟着安天伟一起去市局的念头便淡了下去.
“好.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安天伟望了一眼李悦.这个c市著名的狂暴jǐng花现在xìng情变的如此柔顺.出乎他的意料.大概同样也乎c市很多人的预料之外.
“谢谢.我们走了.”
“走.这里放心交给我就行了.”李悦道.
沒有后顾之忧.才能集中jīng神.安天伟带着穆武清很快便到了市局.
首先安天伟去了一趟赵局长的办公室.将自己的來意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赵局长对安天伟是扫鬼行动组组长的事.丝毫沒有表现出如何意外.
“安组长.我等这一天.已经有些rì子了.”赵局长道.
第272章 这么脆弱
。 “赵局长.你大概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安天伟笑着问.
“知道和不知道其实区别不大.我们都在做我们自己的份内事而已.不管坐哪个位置.中心摆正了.到哪都是一样.”
“赵局长.你现在的这个觉悟.至少能当省部级领导了.”
“哈哈哈.这大概是人之将退.其心也诚的缘故.想想我在c市的局长任上.为官一任却沒有造福一方.是深有愧疚的.正好趁着现在还能干点事.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力.家韩愈有句话叫朝闻道夕死可矣.大概说的就是我现在的这种心境了.”
赵局长拽了一把文.安天伟有点震惊.不到赵局长的那个环境.想要深切的理解赵局长的这种心境.恐怕有着一点难度.比如赵局长的感慨.他能理解的是字面的意思.但却沒有赵局长那么深的感触.
“不过.”赵局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沙漠之狐行动组的案子.都先一步被张得意拿过去了.要想接手.得要和张得意完成交接.”
王世功被扣自杀.张得意先一步将所有的案子拿在手里.这个反应不得不说够快.
赵局长的意思.是安天伟想要将张得意手里的案子全部接过來.恐怕有一定的难度.
方海涛既然在方言的这件事情上要回避.在别的事情上.他肯定会给安天伟找麻烦.张得意现在是他的一员大将.当然要为方海涛出力.
“张得意现在捏着这么多的案子在手里.他一个人怎么能办的过來.分一点给我们可以减轻他的负担.”
“那就得看张副局长同意不同意.以及方海涛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了.”
安天伟有点无语.
赵局长的态度前后变化的太快了一点.刚刚才豪气干云的说要发光发热.才这么会又将自己置身事外.
不过.这也确实怪不得赵局长.
安天伟与方海涛之间本來就已经火药味很浓.现在他又选择了办方言.这无疑是在挑起一场战争.赵局长现在能扛着担子在一般xìng的事务上支持安天伟.已经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再让他有更进一步的表现.确实有些难度.
用赵局长的话來说.他还想平平安安的退休.而安天伟前途无量.可以拼可以闯.天下是属于年轻人的.
“处于什么位置讲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应该量力而行.安组长.有时候你可不要怪我啊.”赵局长道.
他看的出來.安天伟虽然现在对他沒有什么意见.但是对他总不喜欢和方海涛正面对抗.还是有点小不舒服.
“怎么会.赵局长这段时间以來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的.”安天伟道.
“好了.我们也不要这样浪费时间了.一会儿我來通知开个会.你和张得意之间的事情.就留到会上你们自己解决.你看这样行不行.”
“好.就这么办.”
赵局长说着便去通知市局的各部门到会议室开会.这一次会议的规模挺大.他要求市局所属各部门以及各派出所的一把手务必参会.
会议定在了下午.赵局长想留安天伟吃个饭.但被安天伟婉拒了.
他带着穆武清去了一趟别墅区十八号.将这个省武jǐng总队的尖子生介绍给了李美娜和众位寄住的美女们认识.
穆武清平时在总队里呆的多.一次xìng遇到这么多风格各异的美女.显的有些局促.
“小伙子还害羞.”常冰冰不比穆武清大.但是怎么都觉着她是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來看待穆武清.
“沒.我哪里有.”
“不害羞你脸红什么.”常冰冰逗穆武清.看起來还挺享受.
李美娜一旁偷笑不止.
穆武清长的很正.也很英武.虽说少了点像安天伟身上的那种男人味道.但是他比之安天伟更像一个标准的军人.而且是一个很纯的军人.
四大美女对待穆武清.表现则就各不相同.
赵雪雁是欣赏.何子矜是偷眼看还带脸红.再夸张一点的则是肖沉雪.围着穆武清转着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好像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的样子.
“喂.肖沉雪.你别把我们的尖子生给吓着了.”安天伟道.
“不会.这么脆弱.”
“对付敌人他的手辣.不代表也能对付得了你.”
“我又不是敌人.他要对付我干吗.我只是好奇.”
“好奇.”
“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军人.怎么能长的这么秀气.这不符合常识.”
第一次听说还有符合常识的长相.李美娜不再偷着笑.而是放开了笑.这一笑.笑的穆武清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说.你们是不是沒见过帅哥.一个个表现的.馋样你们.”
“是.见过帅哥.沒见过这么帅的.”肖沉雪实话实说.
“你们当初见我的时候.我也沒有见到着你们这么馋相.怎么见到小武就这样了.难道说在你们的眼里.我比不过小武.”
“各有风味.不过你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像这个兵哥哥.是个人都想上去咬一口.”常冰冰接着打趣.
“伟哥……”
安天伟单手扶额.“兄弟啊.你也太脆弱了.不管什么时候.你得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的道理你不懂.”
“哎.哎.安大局长.你这话的打击面太广了.”李美娜不乐意了.
“我带小武來是给你们认识一下的.你们倒好.把人家吓成这个样子.我在小武心目的形象都给你们破坏完了.你们让我以后还怎么混.”
安天伟这是想马上转移众女的目标.因为穆武清刚才的那个伟哥.只能是小范围内的称呼.如果全面扩散开來.这以后见人了还真不太好意思.
李美娜知道安天伟这是转移注意力.她沒有点破.但也不附和.常冰冰也听出來安天伟的意思.但她在等别人先开口.
果然.等了一会儿之后.就听到了终于有人反应了过來.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笑什么.”安天伟问.
“伟哥.……”
第273章 随机应变
。 众女看穆武清一脸的愁苦.常冰冰有意调戏.但她更喜欢看穆武清被别人调戏.但鼓动着肖沉雪.这丫头被常冰冰一鼓动.更來劲了.
“武哥哥.你为什么脸sè这么苦呢.”
“哪有.我.我.我要去卫生间.”
军人做派一般是说到做到.穆武清当然也承袭了这种做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进了卫生间.
安天伟真心沒有发现四大美女之一的肖沉雪有这么厉害.他平时都觉得这四女温柔可人.也就肖沉雪稍微话唠了一点.沒有感觉到那么大的杀伤力.怎么换一个人來了.就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穆武清从卫生间里出來时.带着一脸的水珠.看來他进卫生间不是为了方便.而是为了洗一把脸.顺便将姑娘们带给他的压迫感一起洗掉.
“小武.你不是.有这么夸张.”安天伟奇怪.
“伟哥.你不知道……”
“你别那什么的.有些称呼在这里是禁止的.”
“哦哦哦.那我不喊你伟哥.喊你什么.”
“组长.”
“对对.我怎么将这么现成的称呼给忘记了.”穆武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状.
“伟哥……你好.伟哥.再见……”肖沉雪道.
轮到安天伟苦脸.这称呼被肖沉雪记住.八成沒有个一年半载肯定是纠正不过來了.这事万一要是给狼牙特战旅的黄奎文知道了.他得笑的满地找牙.
李美娜难得今天在众女对穆武清的调戏之中.这么轻松了一回.这些rì子她在zhèng fǔ里面主政.提心吊胆.他身边的刘秘书又不敢随便调走.怕坏了安天伟的安排.
她在夹缝之中艰难度rì.好在有众女相陪.在c市也总算过的不是十分愁苦.
做人难.做一个女人更难.做一个想要有所建树的女官员难上加难.
中餐是安天伟亲自下的厨.也沒有弄什么大菜.就是几样家常小菜.吃起來却香喷喷的让穆武清舍不得放筷子.
“组长.你这手艺是从哪里学來的.这以后谁要是跟了你.真是有福了.”穆武清有一说一.
李美娜听着这话心里一动.偷眼看了一下安天伟.
她也知道现在李悦对安天伟动了心.她和安天伟之间结不出什么果子.甚至连花都开不出來.可是有时候人这种动物挺奇怪的.你想要刻意去控制某种情绪时.它偏偏又显的无比坚强.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來捣一下乱.
这种困扰.李美娜长这么大是第一次遇见.对于政事.她该果断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拖拉.可是对于感情这种事.她真的感觉到有时候挺无力.
有时候.她还是挺羡慕像李悦那样的.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不必要把情绪藏的那么深.这种潇洒的活法.李美娜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学的会.
在一片祥和的嬉闹之声里.一个中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间肖沉雪还盯着穆武清不停的说.说的穆武清只能弊着自己很好的食yù.
“看你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來大家听听.让我们高兴高兴.”肖沉雪趁胜追击.
“组长.时间到了.我们应该去开会了.”
“还沒吃完呢.”
“回头再吃.如果迟到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就两口了.哎.你拉我干吗.两口就完事了啊.”
穆武清拉着安天伟落荒而逃.
下午市局上班之后.各部门的负责人陆续都直接去了市局的会议室.各负责人不知道市局现在又要发生什么事.
c市正处多事之秋.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再加上市局处于漩涡的中心.谁都怕在一场yù來的风暴之中受到牵连.所以一听赵局长要开会.而且是各部门的负责人要全员参会.就沒有一个敢像以前那样.借口不來.
这其中.张得意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在接到了赵局长电话的同时.就将这个情况向方海涛做了汇报.
赵局长和安天伟穿一条裤子.他也不能孤军奋战.
方海涛给他的指示很简单.就四个字：见机行事.
这四个字太过于笼统.有指示等于和沒有指示一样.张得意能想到的方海涛只说这四个字的原因.大概是被安天伟的一记闷棍打的找不到方向感.
既然方海涛沒有明说什么.他就决定在下午的会议上zì yóu发挥.
他是第一个到达会议室的人.别人还沒有來.他就一人坐在会议室里想心思.
人员陆续到來.张得意和同事们一一的打着招呼.他对每一个人都显的很客气.
赵局长和安天伟穆武清三人是最后进会议室的.
赵局长是一把手.当然得坐长条形会议桌的最上端.安天伟在市局的身份是一般科员.就坐在最下端了.
“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叫來开这个会.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大家讨论一下安天伟的提议.”赵局长十年一遇的开门见山.
“赵局长.一个科员的提议而已.有必要将市局全部的中层干部都叫过來开会.”张得意很不满.
“嗯.张局.你先不要着急.等你听完了.再决定我让大家开这个会有沒有必要.”
赵局长扫视了一下会议全场.看全员都在屏息准备听他接下來的话.知道现在的人心浮动.
“是这样.安天伟想要将王局沙漠之狐行动组的所有案子都接手过去.”
“什么.”张得意霍然起身.站了起來.“赵局.你这不是开玩笑.”
“我怎么会跟你开这么大的玩笑.所以才要召集大家來开这个会.形成一个会议记要.然后大家遵照执行就行.”
“他有什么资格全部接手市局的大案要案.”
“我当然有资格.如果我沒有资格接手.那么放眼整个c市.恐怕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接手案子的人了.”安天伟道.
“你有资格.”张得意斜眼看着安天伟.“你倒是说说.你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
“我哪个部门的负责人也不是.难道说接手案子.就非得是部门负责人才行.好像沒有哪条规定必须得如此.”
“不是部门负责人.你怎么保证破案的成功率.”
“以我的个人能力和我头上的国徽.”
第274章 要露尾巴了
。 “呵呵.呵呵.”张得意冷笑不止.“就你头上是国徽.难道我们头上戴着的都是草帽.”
“嗯.我看挺像.”
“安天伟.你不要太得意忘形.”
“我根本就沒有得意忘形.因为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确实挺像草帽的.你不说我想不起來.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挺像那么回事.”
“噗……”穆武清沒忍住.笑起來.
“你又是谁.这里是市公安局.你一个外人跑到我们的会场來干什么.”
“哦.他是武jǐng总队的穆武清.是我批准的.”赵局长接过话头道.
今天这事看來不一定能够善了.赵局长先不着急着揭底.他想再看看风向.张得意是毛了.但是张得意后面的方海涛是什么个意思.他还沒有看出來.
做为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的一个老干部.他知道有时候站错队比办错事更可怕.在安天伟和方海涛之间.目前他还能努力的保持着转变余地.但如果矛盾激化了.后面的调和的空间将更小.他是希望这二人的正面突冲最好是留待他退休以后.
想办点事.也得需要在可承受的范围以内.
“安天伟想要接手我手头上的案子.赵局.这沒有问題.但是按照规矩.总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是我办案不力能力不够.还是我这个副局长比一个普通科员的资格更浅.”
“张局.你不要这么激动嘛.安天伟提这么个建议.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能不能先平心静气的听他把话说完.提议的好.我们通过；提议的不好.这不是将大家召集过來开会嘛.凡事集体的智慧肯定比个人单打独斗要强.对不对.坐下來.别搞的那么剑拔弩张的.你看把大家都搞的有点紧张了.”赵局长当起了和事佬.
这个关口上.他不和事不行.市局的中层今天基本到会.这么多双上眼睛在看着呢.不能让这些市局的中层干部们觉得.上级党委有分歧.闹门派.这将会造成一个很坏的结果.
“是我搞的剑拔弩张.赵局.我张得意在市局也干了不少的年头.是从基层派出所一步一步干起來的.到刑支队.再到现在的副局长.行.你要是说我能力沒有安天伟强.这点我认.可是.我沒有功劳也有苦劳.直接将我手里的案子夺走.这是对我个人的整体否定.这件事.我持保留意见.”
“看看.又生气了.呵呵.张局.沒有说你的个人能力不行.要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局长就更不行了.安天伟有他的出发点.你也不能别人提一点点建议.你立即一棍子打死.好了.先抛下个人的情绪.大家继续开会.”
张得意的反应比较激烈.这点赵局长和安天伟事先就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安天伟所想看明白的.也是张得意身后的方海涛.对这件事持何种态度.
方海涛自他要办方言之后.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这种沉默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方海涛不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他迟早会出招.安天伟对这点坚信不疑.要从张得意的手里将所有的大案要案接过來.其实是敲山震虎.想逼着方海涛将他的底牌露出來.
不然.一直让方海涛这么沉默下去.等到他爆发的那一天.可能结果会非常惨烈.
“赵局.上次的那事.我已经上报了市委.我觉得我们局里.现在的风气很不正.”张得意道.
安天伟和穆武清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要露尾巴了.
“呵呵.张局.你看你不承认自己是意志用事.局内部的事情.你要报市委干什么呢.你这不是给我难堪吗.”
“我沒有想给你难堪的意思.但是局里现在的风气这么不好.我觉得有必要请上级领导知道这种情况.”
“那么上级领导怎么说.”
“这你得自己去问.”张得意坐了下來.
方海涛沒头沒脑的给他见机行事四个字.他目前还沒有摸透这四个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不过.将方海涛搬出來作一下挡箭牌.在现在的情况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今天这里沒有上级领导参加.那我们还是将会议的议題转到接手案子上來.这件事.我觉得应该要充分发挥我们党内的mín zhǔ.所以.同意安天伟这个提案的.就举手.不同意的.不要举.”
赵局长自己带着头举起了手.安天伟紧跟其后.穆武清因为不是市局的人.就沒有举手.
张得意扫视着全场.目光如炬.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们今天举手的人我都记下了.要秋后算账.
市局的中层之中.都在相互的交流着眼神.一番沉默之后.有的微微摇头.有的假装低头看表.
“赵局.这个结果你满意不满意.”张得意现在是真的得意.
赵局长将举着的手放了下來.看了看在坐的所有中层干部.
这些人有的是部队出身.有的纯是地方提拔起來的政工干部.照理说不会出现这样一边倒的情况.可现实很无情.除赵局长和安天伟两个人之外.无一人举手.
“你们全部都觉得让安天伟接手案子是不合适的.”赵局长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下他的尴尬.
他是市局的一把手.也是同意安天伟接手案子的第一人.现在全员沒有一个人响应他的号召.这也可见他在市局的影响力有多么小.
到会的中层干部有二十多人.平时开会时都会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案子.争的面红耳赤.今天他们的表现.太反常.
“公道自在人心.这个结果已经很能说明问題了.赵局.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张得意咄咄逼人.
“看來.mín zhǔ有时候.并不是万能的.”
“什么意思.难道赵局.你想反悔.”
此时.安天伟站了起來.穆武清也跟随着一道站了起來.
“赵局.既然市局内部对这件事形成不了统一意见.那么我们只能换一种方式來.”
“怎么.你还能抢.”
“张局.我不是抢.抢案源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在你看起來.就像抢一样.小武.你來宣布.”
第275章 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 穆武清正要宣布.赵局长举了一下手.将他打断了.
“稍等一会.”
“赵局.难道你觉得事情还有转弯的余地.”安天伟问.
“安……jǐng官.我觉得这个决定还是通过我们市局的党委会比较好.这样也更双能体现出我们的班子.对形势的判断很准确.”
安天伟抬了抬双手.意思如果你坚持你就接着试试.
张得意见安天伟一幅有持无恐的样子.心里有点打鼓.他知道安天伟的身后站着高厅长.虽然现在的人事任免权不在省厅.但是省厅的建议和指导作用也是不能小视的.
他相信高厅长对安天伟的支持不遗余力.不然这个特种兵在c市不可能过的这么滋润；如果沒高厅长.安天伟差不多应该早就已经被下放到边远山区去了.
赵局长能这么支持安天伟.看的不也是安天伟身后的这个坚实的靠山.实力悬殊的斗争.依赵局长的处事风格.他绝无可能将宝压在这么个一点根基都沒有的年轻人身上.
“张局.你初升副局.目前还不是班子成员.所以你的意见只能代表你个人.不是市局党委的意见.同志们.在有的事情面前.也许我们都怕引火烧着了自身.但是你们看到的只是眼前的这把火.万一将來有更大的火头扑过來时.你们又怎么应对呢.”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市局今天被召集而來的这些中层.其本意对安天伟接手张得意手中的案子并不怎么在乎.他们在乎的是如果投了反对票.以后老赵一退.而张得意又是最有可能升任一把手的人.
张得意那个人很记仇.要是给他盯上了.依他的风格.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要把跟他作对的人搞倒.这可是比王世功还要厉害和辣手的一个人.
基于对以后的考虑.这些中层干部们当然不愿意在张得意的当面和他对着干了.这也就是二十几个不同xìng格的人.却能就一件事达成这么统一的原因.
张得意对自己在众人之中的这份影响很满意.他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天伟有着怎样的底牌.就在刚才.安天伟的底牌差一点亮出來.却被老赵阻止.
这似乎是老赵给在场所有人提的一个醒.人家安天伟是有备而來.你们要认清形势.
中层干部之间开始有了一些窃窃私语之声.
这个时候.张得意便觉得自己的力量有些单薄了.赵局长一屁股坐到了安天伟那边.而安天伟有持无恐的样子已经很能说明问題.今天他手里的这些案子.看來是想交也得交.不想交也得交.
不行.不能这么被动.还是得主动出击.
“赵局.同志们.也许如赵局所说.我们眼前的这把火不够大.但是.我们自己内部的火都扑不了.怎么可能还有jīng力去扑外面來的火.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大不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大家都落个利索.”
“张局.过头饭可以吃.但是过头话可不能说.”赵局善意提醒.“交接案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张局你至于这样.”
“我只是希望组织能公正的对待每一个同志.如果发生了不公正的事.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这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
中层干部听张得意这么一说.刚才有点松动的心理.又顿时崩紧了.
县官不如现管.安天伟有省厅.但张得意有方海涛.这两个人的后台.他们这些人哪个都得罪不起.不过.相比较于高厅长.方海涛來的就更实在一些.
升职加薪实缺肥缺这一块.可都是拿在方海涛的手里.高厅长可以指出他们工作之中的不足.可是不能给他们带來实惠.
大家出來拼死拼活.也就是混口饭吃.谁都愿意将自己的rì子朝好里奔.谁沒事闲着让自己树敌.也就安天伟这样无家无口的.不需要顾及这些.
于是.中层干部们又集体陷入了沉默.
“张局.党委决定.让安天伟接手你手里的案子.”赵局长道.
“凭什么.”
“凭我现在还是市局的一把手.我尊重同志们的意见.但是.你要始终记着.党内mín zhǔ到最后还是需要集中.大的决策还是要党委來拿.不能凭个人的主观臆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我不交呢.”张得意铁了心.
“哈哈.我说赵局.你就不要难为自己.也不要难为别人了.党委的决定.我们的张局都可以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他能放在眼里的事.张得意我告诉你.今天案子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你滚蛋.现在是市局领导层在说话.沒你事.”张得意终于原形毕露.
“张得意.我现在以扫鬼行动组组长的名义.严正的跟你申明.你手里的所有案子.都要一件不少的交给我.”
“扫鬼行动组组长.这是什么东西.”张得意有点变sè.
扫鬼行动组他不是沒有听过.方海涛无意之间提到.但是马上就将话題转走.当时他还觉得很神秘.也沒有太当回事.现在看.方海涛是刻意对他隐瞒着这件事.
“由省委省zhèng fǔ下文成立的扫鬼行动组.专门从事清理队伍内部驻虫的工作.你的案子不交.我是不是可能理解成.你介入到这些案件里比较深了.”
“你不要诬蔑我.”
“那你给我个不交的理由.我很想听听你的理由.”
安天伟既然亮了身份.他可就不想让张得意这么容易就脱身.张得意既然甘为方海涛的爪牙.那么打痛了这只爪牙.方海涛也会有痛感.
“我.我需要什么理由.我的案子本來就应该交由我办.”张得意的气势明显的矮了一截.
扫鬼行动组.如果真如安天伟所说.是针对队伍内部.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样的一支队伍的权力有多大.
“因为今天是市局的内部会议.所以我在这里亮明身份.案子我肯定要接.而且.”
安天伟将而且两个字加重了说.“张得意.我对你不想移交案件的动机相当怀疑.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要不要跟我说实话.我给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第276章 楚汉相争
。 安天伟敢说这样的话.当然是因为他在c市市局呆了一段时间.对张得意以及市局的情形比较了解的缘故.这不是他犯狂.而是一种心理战.
王世功和张得意都是方海涛的得力干将.现在王世功自杀.这条线被掐断；现在急需要建立另外的线头.安天伟想要接手张得意手里的案子.就是想给方海涛压力.现在张得意表现的这么激烈.正好给他提供了借口.
这儿安天伟正对张得意步步紧逼.眼看着张得意就有了些慌乱.快要得手之际.会议室的门却悄然的被人推开.
方海涛像个鬼一样的悄无声息的站在会议室的门口.yīn着脸一句话沒有的看着会议现场的每一个人.
方海涛yīn沉的脸.似乎对c市在场官场里混的人.有着不少的杀伤力；就连赵局长.乍一见他的这种表情.都有点冷汗直冒的感觉.好在他马上又恢复了镇定.
张得意看到了方海涛.不亚于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顿时他的胆气就壮了.
你的后台不是高厅长吗.你有本事让高厅长也來会议现场.张得意洋洋得意的想着.
安天伟转身见到了方海涛.两个人都沒有吱声.连声官场之上应有的礼节都沒有.
他直视着方海涛.方海涛直视着他.两个人都面无表情.那情形看起來.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估计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方海涛來会议现场.他当然不会是一个人來.他的身后还跟着市委的一批人.连检察院和法院的一把手都來了.他一次來的排场.应该说还是蛮大的.
他直步走入了会场之中.因为他的级别关系.赵局长给他让了座.
“你们都坐下.”方海涛脸sè依旧yīn沉.
跟随着他一起來的市委一班人和两院的一把手.都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方海涛在座首.安天伟在座尾.这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长会议桌.倒很有些楚汉相争的味道.
“我今天是你们市局的不速之客.有点不受欢迎.”他用严厉的眼神扫了一下会议全场.扫的那些中层干部们头自然的一缩.“不过.市局这里恐怕不管我速不速.都是很不欢迎我來的.”
赵局长想调和一下现场的气氛.这种很浓的火药味不太适合拿來开会.前面张得意和安天伟的火药味已经够浓了.再添点火药怕是要爆炸了.
方海涛将手一举.挡住了赵局长想要说的话.“我因为那个不肖子的原因.现在正处于回避阶段.一般沒有大事.我绝不会登你们公安局的大门.今天.我來这里.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市委书记的身份.”
安天伟默然无语的听着.面无表情.穆武清端坐着.和安天伟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安组长.你的身份我想现在应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沒错.”
“文件下到的是地市级.你现在自己私自透露自己的身份.算不算违规.”
“我也奇怪.我好像沒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份.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是我的事.现在我要说的是你的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违反规定的.”
“嗯.那又怎样呢.”
“这只是其一.”
“哦.其二呢.”
“王世功的自杀.虽然直报到了省里.但是我做为c市的一把手.我有义务也有足够的理由.想要请你给个解释.并且.我怀疑.王世功是不是自杀.所有的结论都是你们扫鬼行动组搞出來的.这个结论很牵强.”
王世功的事.是安天伟的一个软肋.方海涛今天是提着刀子.直插软肋來了.可王世功自杀已经有些天数了.连周副省长都表态要压一压.怎么这个当口.他忽然将这件事情提出來了呢.
“结论是经得起任何推敲的.已经形成定论.我不知道方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翻案.”
“沒错.今天我來这里.就是要翻王世功的案.”
安天伟想了想便懂得了方海涛的打算.
只要他翻这个案子.不管成功不成功.至少在目前.就等于是限制了安天伟的一切活动.更不要谈接手张得意手里的案子了.
方海涛因为儿子的事情他需要回避.同样.安天伟作为王世功自杀案的第一责任人.在王世功的案子沒有结论之前.也需要回避.
周副省长的想法是压一压.拖一拖.这样就可以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让扫鬼行动组立一些功劳出來.也好让他对省委省zhèng fǔ有个交待.
凭方海涛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省里面的情况.他不可能了解的这么透彻.这不用说.是有人指点他这么干.
这些想法只是电光一闪.安天伟已经心知知肚明了方海涛的用意所在.
周副省长想要用安天伟立功.功夫下到了下面；那么方海涛就出面來阻止安天伟的扫鬼行动组立功.这是要堵住源头.让省里面的几大班子对扫鬼行动组失去信心的一个很有效的方法.
安天伟扬起手.双掌交击.一下一下的鼓着掌.“jīng彩.jīng彩.”
“你不要故弄玄虚.你沒有合理的解释沒有关系.我有.”
方海涛拿出了一叠的材料.摆到了会议桌上.
“这些是我写给省里的信访材料.我以一个为党服务了很多年的老党员的身份.要向上级党委要一个公道.”
原來.方海涛一直都有行动.只是一直沒有等到相应的时机罢了.
安天伟要接手张得意手里的案子.倒是给了他一个不小的刺激.逼迫着他匆忙出手.
“方书记.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今天我是不能接手张得意的案子了.”
“先把你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净.然后再來谈办别人.”
“你的信访材料.省里是怎么说的.”安天伟故意问.
分管信访的是付家兴.这还能有着什么好事.
“省里付省长给我的信访材料做了批示.让我直接以c市党委的名义.请你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你解释你认为不合理呢.”
“那就对不起.你沒有资格再接着办案.省里正在成立对王世功自杀这个事的调查组.过几天就会來.你要协助调查.”
第277章 要来硬的
。 关于王世功调查组的事情.安天伟有所耳闻.高厅长虽然想极力淡化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可要说一点影响沒有那不现实.也是不可能的事.
安天伟只是沒有想到调查组的事.会这么快.他对调查组早有了心理准备.正是想抢在调查组來之前办点事.
方海涛抢先了一步.这着棋下的挺狠.
可安天伟深知.在这整个的布置中.方海涛充其量不过是一牧小小的棋子.是冲在最前线的棋子罢了.
从种种迹象表明.从省里到下面.正在形成着一股针对高厅长和扫鬼行动组的联合势力.甚至于有时候.安天伟怀疑这样的势力最终目标.是否会指向周副省长.
当然.这个假设同他一贯以來的假设一样.都十分的大胆.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科学的态度.也是他这个扫鬼行动组组长办案子的态度.
“如果调查组來了要我协助调查.我当然沒有意见.但是至少在今天.调查组还沒有來.我还沒有被要求协助调查.所以.方书记.我很感谢你的提醒.但是我要办的事就必须得办.今天张得意手里的案子.我必须要接手过來.”
“你现在自己的事情都沒有理清.就想接手别人的案子.这是对市局的不负责任.也是将c市的市委不放在眼里的表现.我这里表个态.张得意手里的案子.我不同意交接给安天伟.今天正好两院的同志都在这里.你们也表个态.”
一府两院.一府的主官沒來.两院的负责人都悉数到了会议现场.
检察院的方院长是方海涛的表亲.他自然会站在方海涛一边.
“这个.方书记.安组长.我的意见是.一切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安组长的权力很大.这是省委省zhèng fǔ赋予安组长的职权所在.我们检察院当然沒有半点不同意见.但是.我这里要强调这个但是了.省委省zhèng fǔ对于我们c市的情况.对于基层的办案环境.不一定就了解的那么详细.所以我们地方检察院.需要替上级领导机关把把关.至于案件移交的事.我看还是暂缓一下比较好.等到安组长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再接手也不迟.案件在那地方.也不会长腿自己跑了.“
一通长话里.半点也看不出來他和方海涛是亲戚的样子.就是最后.还是绕到了对方海涛有利的方面去了.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一般人会给他前面的一通大论弄的晕头晕脑.最后的结论也就晕头晕脑的接受了.
“肖院长.你的意思呢.”方海涛接着拉人头.
“咳.咳.这个.我最近身体不是太好.老感冒.人老了.身体也就差的多了.这点老赵可以作证的.”法院的肖院长道.
方海涛撇了撇嘴.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
“咳.当然.我也不能因为身体不行.就耽误了工作.我们法院是审判机关.一般对前期的事情不过多的介入.我这里表个态.如果送到我们法院的案子.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一切都在法律的框架里进行.不会超出法律的范围之外.”
“肖院长.我重复一下.我问的是关于安天伟接手张得意的案子.你有什么意见沒有.”
“哦哦.这件事情啊.我们的前置机关是检察院.所以检察院的意见.基本代表了我们法院的意见.”
“你的意思也不同意了.”方海涛确认道.
“方院长如果觉得这样不好.那就不好.程序上.检察院公诉我们才能审.对.”
一府两院是国家公器.而党委则是统领这些国家公器的组织.
也是因为安天伟的身份特殊.换着别的人.早就被方海涛拿下來不知道放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方海涛和安天伟之间的这层矛盾.已经由下面延伸到了上面.正在逐渐的形成两大阵营.以前有屎的或者无辜的人.都在被这股浪涛席卷.再想一点不受影响的置身于事外.已经很难做到.
像肖院长这样.就有些被方海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他的本意是不想搅到这趟浑水里來.这趟水太浑.搅的不好就会把自己淹死.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并不是他想或者不想就能躲的过去.方海涛点名要他來.他不能不來.又点名让他表态.他当然不能不表态.
所谓非敌即友.同样.如果今天他不表这个态.很难保证方海涛会不会将他拉到黑名单里.这才是最可怕的.
安天伟不管是科员也好.是副局长也好.都是省派官员.这样的人等翅膀硬了点.马上就会飞走.他们这些还要在地方上混到不知猴年马月的人.当然不能得罪地方党委.
“安组长.我们的两位院长的话想必你也听清楚了.现在你还是回你的蓝sè星球度假村里.写一写你的汇报材料的比较好.至于接手案件.等你把自己洗白了.我们再來谈.不过.到时候.你扫鬼行动组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題.”方海涛冷笑着.
“这样啊.小武.你说我们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怎么跟扫鬼行动组的兄弟们交待.”
“组长.别的事情我不怎么懂.但我知道一个道理.今天的事今天办了.不能积压给明天.”
“正是如此.方书记.两位院长.你们也听到了.后面如果查出了我安天伟有问題.你们怎么搞都行.但是今天.张得意手里的案子.我一件都不能少的必须接过來.开始我是想大致來得去得.给我几件案子就算了.我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张得意.现在我们马上去交接.至于方书记.你是c市的党委.你可以和c市所有的一切.但是你管不到我扫鬼行动组.所以.今天.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节奏.安天伟看來也是铁了心.要将市局的案源挖空了.
“你想來硬的.”张得意胆气壮了.说话声音也粗了.
“我这不叫來硬的.而是我们扫鬼行动组.本來的作风就是硬的.跟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你的问題我们留待着后一步再说.别给人查出证据來.否则.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
中秋节.白天匆忙的跑节送节.晚上匆忙的赶回來码字.今天的万字终于沒有失言.虽然辛苦.但也挺开心有这么多的书友支持着我.在这里.祝所有的书友们家庭幸福.合家欢乐.
第278章 当一个旁观者
。 这是威胁吗.
这不是威胁.
安天伟已经站起身.而穆武清与此同时也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个动作当然是对张得意做的.
现在不只是张得意脸sè铁青.方海涛更是一脸黑.别说安天伟的扫鬼行动组.省厅不管是成立这组那组.真要到了地方基层办案.从來沒有出现过不尊重当地党委zhèng fǔ的事情.无论什么事情在做之前.都需要先知会一声.取得了当地党委zhèng fǔ的同意或者谅解之后.才会行动.
现在倒好.安天伟将这一规则全然打破.更为严重的是.他是当着方海涛的面让张得意下不來台.明显这是打当地党委的脸.说白了也就是打他方海涛的脸.
赵局长一看.事情要向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而且安天伟和方海涛一直以來虽然说撕破脸.但也都是暗里较劲.像今天把什么事情都公开化.这是要掀起官场斗争的节奏.
他一生行事胆小.虽有为民之心.但是那也是建立于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的基础之上.要他真的为着某事做出太大的牺牲.这也有着不小的难度.
他看方海涛的一脸黑.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矛盾已经无法调和.既如此那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一次老赵有点良心发现.沒有悄然的溜出去.而是给法院的肖院长使了个眼sè.
两人心有灵犀.相互点头.
老赵手握成拳.伸开拇指和小指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接听电话的动作.肖院长点头表示明白.
肖院长偷偷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很熟练的翻出了赵局长的号码.在屏幕上按了一下.赵局长的手机会响了起來.
老赵假模假样的拿出电话一看.放到耳边.
“喂.是我啊.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开完会再说……什么.”赵局长说到此处时霍然站起身來.向会议室在座的稍躬了一下身子.“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家里面老太婆打來的.家里出了点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之关口出事.”
赵局长说完.便起身到了会议室的门外.一幅十万火急的样子.
肖院长偷笑不止.
这个老赵每一遇到难办的事或者比较麻烦的场合.总是能找到理由或者借口单溜.实在找不到借口的时候.他连招呼都沒有直接跑.
一次会议能跑出去不难.难得是这么多年能一直坚持跑.这才是真功夫.
赵局长到了会议室之外后.便掐断了肖院长的电话.接着反打了过去.一会儿功夫.肖院长也从会议室里逃了出來.
“老赵啊.你这逃跑的功夫可真是不得了.什么场合你都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溜出來.”
“嘘.别那么大声.我们隔远点说.”赵局长拽着肖院长.两人快步下楼.
“到你办公室里坐坐.”肖院长道.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不能呆.要走的越远越好.”
赵局长带着肖院长一路很迅速的到了公安局的大院.他们坐上了肖院长的车.在车上时.赵局长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把车随便开到哪里去都行.就是回家也沒关系.不算他公车私用.
“领导.要是有人问起我您的下落我该怎么回答.”司机电话里问.
“你就你只知道我这出事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赵.你这么小心干什么.”肖院长不以为然.
“老肖啊老肖.所以说你们这天天搞法律的.把脑子都搞成一根筋了.眼下是什么情况你还看不出來.安天伟什么人.高厅长的得意门生.张得意什么人.方海涛的心腹大将.现在好嘛.方海涛亲自跟安天伟干上了.你想想要是换着方海涛以前.这种事他会干吗.”
“嗯.这倒是.级别上也不配.要是以前.方海涛都会让别人去干这事. 他自己自视还是很高的.”
“所以啊.现在方海涛拉下了架子.亲自上了前线.这要发生什么事你还看不出來.”
肖院长恍然大悟.
这两人的矛盾到了公开化的地步.开始肖院长也沒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之中有点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安天伟有着高厅长撑腰.但山高皇帝远.安天伟肯定是斗不过方海涛的.
现在好嘛.安天伟当上了由省委省zhèng fǔ的名义下文组建的扫鬼行动组组长.这个组长的职能超乎了地方zhèng fǔ和党委.直接向省委省zhèng fǔ负责.这就有了跟方海涛斗的本钱.
肖院长知道方海涛做事向來深谋远虑.这才答应跟着他一起來公安局的会议现场.他把定了方海涛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安天伟.
可现在看.安天伟完全不卖方海涛的账.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还能算条鱼.还有比鱼更小的虾米之类.如果不能明哲保身.恐怕在这场斗争中.要倒霉.
“老赵啊.还是你看问題比较超前一步.开始吃准了安天伟能起來.一脚往他那边一站.给方海涛吃了不少的瘪.现在.马上又抽脚.你可真是个实实在在的老滑头.”
“肖院长.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开始我也是实心实意的想帮安天伟做点事.毕竟为官一任.我还是想留下点清名.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留不留清名的事.而是会不会被这塘水淹死的事了.”
“老赵.你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还能怎么办.先躲躲风头再说.实在躲不过去.我看我就提前打个病退报告送上去.反正我明年也要退了.早一点退正好可以享享清福.”
“那我怎么办.”肖院长有点争.
“你能怎么办.你又不能跟我一样马上就退.你就抱定一个宗旨.”
“什么宗旨.”
“你可还记得大清朝的时候.两广总督叶名琛的名言.”
“你说的意思是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
“正是如此.现在的情形是战不能战.守不能守.降不能降.你就当个二皮脸.总之不要介入到这场看不清结局的斗争之中.在国内.轻率出手而致丢掉身家xìng命的事.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了.”
“好.我就当一个旁观者.”肖院长毅然决然的说道.
第279章 兔子蹬鹰
。 赵局长和肖院长跑的快.一溜烟便沒影了.留着市局会议室里的方海涛和安天伟对峙着.
方海涛现在确实有点拿安天伟沒有办法.虽然安天伟的编制在市局.但他现在的身份是扫鬼行动组组长.这个组长超乎了他的管辖范围.并不需要听他的话.
穆武清对张得意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作风跟安天伟也一样的硬朗：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这是当我c市市局沒人了是不是.”张得意问.
“当然有人.你不是人.这里坐的大大小小的中层干部不是人.还有方书方院长不是人.”
“你.”张得意怒.“安天伟.你别给你几分颜sè就蹬鼻子上脸.尼玛老子到市局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躺谁的怀里喝nǎi.”
“你怎么骂人.”穆武清眼睛瞪着了.
“骂你.老子沒打你算不错了.毛都沒长齐.就想到老子面前摆威风.”
张得意其实一惯喜欢爆点粗口.只是自当了副局长之后.要注意影响.才一直将爆粗口的这个习惯弊着.今天安天伟欺负到他头上來.他实在忍不住.
“你要是再敢爆粗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武清道.
“你.敢对我不客气.哈哈哈.好笑.老子就爆你的粗口.你能把老子东边搬到西边.小子.别以为你当了几年武jǐng就天下第一了.你要搞清楚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穆武清脸涨红了.他回看了一下安天伟.安天伟点了点头.
穆武清离座而起.走到了张得意的边上.一伸手将他的领口抓住.即向往后一倒.带着张得意的身体前扑.他的一只脚向上一蹬.蹬在张得意的肚子上.借着后倒拽拉的惯xìng.将张得意一百八十斤重的身体.轻巧巧的摔了他个四仰八叉.
穆武清紧跟着一翻身.便骑到了张得意的身上.一个反背.将张得意控制了起來.
“不错.不错.兔子蹬鹰.动作利索干净不拖泥带水.给你打八十分.”安天伟赞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张得意不配合我们扫鬼行动组的工作.我们只能出此下策了.方书记.这事有什么责任.我担着.”
穆武清将张得意从地上拽起來.两手将张得意的双臂绞到背后.押犯人一样的押了出去.
穆武清的动作太快.安天伟的反应又跟的太快.刚刚的那一幕.前后加起來不足十秒.搞的会场诸人全沒有明白过來是怎么回事时.张得意已经被押到了门外.
回过神來的方海涛一巴掌拍到了会议桌上.拍的桌上的茶杯乱跳.杯里的水蹦出來.洒到了桌面上.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扫鬼行动组就是这么办案的.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同志的.方院长.还有在座的各位.这是你们亲眼所见.你们都是今天这场会议的见证人.他扫鬼行动组我治不了.我就不相信扫鬼行动组就能这么一直无法无天下去.走.”
方海涛愤而离席.回去整理材料.将今天在市局会场上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去.让秘书电邮给了上级.同时.他又给孙维青打了电话.把安天伟在c市怎么无法无天怎么当着他的面把张得意押走的情形.一一作了汇报.
“孙书记.请你向上级党委转达我们基层党委的抗议.如果任由着安天伟这样在c市胡闹.我请求组织批准我辞职.我沒有办法干下去了.”
“方书记.不要这么激动.你要相信组织.相信上级党委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答复.安天伟是省委的名义派下來的.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要不一会你到我这里來一趟.我陪你一起去省zhèng fǔ上访.我也觉得安天伟这样的做法.不是在维护基层的安宁.扫鬼行动组现在起到的是破坏作用.这种事可一不可二.需要让省里知道在下面发生的事.”
两级党委的书记一通电话就达成了共识.方海涛很快就起身去了a市.
孙维青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方海涛上來.连方海涛传过來的电邮.孙维青都打印好了.
“走.去省zhèng fǔ.”孙维青大步流星的头前带路.
两级党委一把手的车很快便上了高速.向着省zhèng fǔ的方向急驰而去.
在孙维青和方海涛还未到省委的时候.安天伟已经从张得意的手里接手过了大部分的案子.
张得意被穆武清这一押.在全局中层干部面前颜面扫尽.再看看方海涛当时一点动作都沒有.也有点寒心.索xìng也就将案子一起转交了过去.
他为着方海涛鞍前马后的跑.到事情临头的时候.就在方海涛的眼前他被穆武清押走.这种事搁谁心里都不会好受.虽然张得意知道方海涛一定会就这件事大作文章.但是弊在他心里的这口气.却很难出清.
一恨方海涛.二恨安天伟.三恨他的权力不够大.
安天伟沒想到张得意竟然这么配合交接.在交接的过程之中也就沒有让穆武清怎么为难张得意.文档材料.案宗等办案所需的要件.一一比对之后.张得意身上的机要档案室的钥匙.由安天伟接管了.
“张局长.对不住啊.小武手有点重.但是相对而言.他这还是最轻的一次出手.”安天伟笑着对张得意说道.
“哼.老子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张得意半点也得意不起來.
“这个.就不劳张局长cāo心了.我们能得意一天是一天.到不能得意的那天.再说.不过.张局长.你确定你跟这些案子沒有牵连.我可是做为同事.给你好心的提个醒.现在我们是同事.将來如果是我查出來.可能就是同事之间的关系了.”
“你有本事就去查老子.老子屁股沒屎.还怕你查.笑话.”
张得意拂袖而去.
“伟哥.他这是不是心虚.”穆武清看着张得意急走的背影道.
“当然心虚了.我不怕告诉你.市局里.除了老赵我不敢说.别的人要是真查起來.谁都沒有那么干净.”
“啊.不会.组长.你这话可是很严重的.可不能乱说.”
“唉.小武.你别把事情想像的那么单纯.你自己想想.五千就能入刑.五千.太容易了.”安天伟伸出五个手指道.
第280章 漏掉了什么
。 基层现状如此.安天伟起先也是怎么相信的.但是如果真的要按照条文比照.以五千入刑的标准.那八成市局里沒有几个人够不上这个标准了.
“你想想.现在一条软中华.他们喜欢抽的3字打头的就七百了.十条中华烟就能入刑.你说有几个人能逃的掉.”安天伟形象的解释给穆武清听.
穆武清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因为五千入刑的标准.不是单笔而是可以累积的.以一天一包的烟量.十条抽不到半年.而且.这只是单纯从中华烟的角度來说的.还有别的东西加一起.五千块只要一不小心.很容易就到了.
“那怎么办.全抓.”穆武清问道.
安天伟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全抓.抽点烟喝点酒.人情往來什么的.在基层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法律是法律.人情是人情.背离了人情太远的法条.执行起來也很困难.我们的职责不在此.以后再说.”
“嗯.我觉得也是.如果太严酷了.感觉我们扫鬼行动组好像不在人间生活一样.到时候也挺麻烦的.”
“今天我们动了张得意.张得意是方海涛的人.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善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整理案卷.争取在调查组进來之前.找到一些可用的线索.王世功这么怕死的人都会自杀.他带走的秘密肯定是个不得了的秘密.不把这个秘密挖出來.我觉都睡不好.”
两人沒头沒脑的就扎进了一堆的案卷之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从张得意手里接过來案子.量实在太大.陈案积案和最近发生的新案并于一处.要想短时间之内就理出个头绪.难度很大.
但是不能因为有着难度就不去做.一屋子的灰尘.只要起手打扫.总是能扫干净.
“眼怕手毒.什么事情只要真的干起來.都是很快的.就像当初在狼牙特战旅……”安天伟说到这里.冷汗一冒.
“狼牙特战旅.”穆武清的眼前一亮.
所以说言多必失.尤其是当你和一个很放心的人在一起时.思想自然的会出现松懈.
“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我的意思就是说.看上去不管多难的事.只要努力着往前走.很快就能达到预期的目标.通常我们都是被困难的本身所吓倒了.部队里的训练艰苦.开始哪个敢打包票就能坚持下來.但最后又有几个人真的被刷下去了.”
“组长.我觉得我们只是这样翻卷宗找线索也不是个办法.积案太多.还沒等我们找到线索.估计调查组就已经來了.”
“嗯.我也在想这个问題.我已经有了一个思路.”
“什么思路.”
“其实这些积案陈案看起來很杂很多.但是要细细的理一遍.就会发现这些案子里都有着一个共同点.”
“蓝星座夜总会.”
“嗯.所有的积案陈案.沒有一件不牵涉到蓝星座夜总会.但是一到这里.总是因为证据或者线索断了.沒有办法继续下去.蓝星座夜总会是很这么多陈案很关键的一个点.”
“组长.这起入室掳人案是怎么回事.”
安天伟接过穆武清递过來的案卷.看了看.唉了口气.
“这件案子到现在还是件无头公案.我还沒有找到那个掳走大人和小孩的凶手.小孩的母亲就是住别墅区十八号里的那个常冰冰.所以每次去别墅区十八号时.我其实都是带有着一份愧疚.”
“怎么会这样.这件案子也跟蓝星座夜总会有关.”
“是的.小孩的生父就是蓝星座夜总会的老板安烈火.这是常冰冰自己说的.”
“可是组长.我怎么感觉总有些不对劲.”
“哦.”安天伟眼前一亮.
有时候案子陷入到一个死胡同里时.转换下角度和思维方式也许就能获得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安烈火掳走自己的亲生子的目的是什么.”
安天伟想了一下.“要挟常冰冰.”
“不应该.”
“怎么说.”
安烈火给安天伟一贯的印象是心黑手更黑.常冰冰最大的把柄就是她的孩子.将孩子掳在手里.从道理上讲.确实是让常冰冰闭口的一个很实用的方法.
常冰冰和安天伟曾经卧底时一样.当过蓝星座夜总会的总经理.她当这个总经理时接触到蓝星座夜总会的内幕.很深.如果沒有孩子的这层因素.相信常冰冰一早就开了口.而安烈火也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逍遥自在.
“组长.虽然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可是我就是觉得有种说不出來的违和感.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会不会还有着别的什么隐情.只是常冰冰沒有告诉我们.或者连常冰冰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可能xìng有.但不大.不过.安天伟向來的态度是如果有一个假设对案件的突破能产生重大影响.那么在这个假设上多花点功夫未尝不可.
他很清楚穆武清的优秀.也很清楚穆武清如果心里的那种疑惑不是特别大.他也不会将这种想法说出來.毕竟这会影响到安天伟对整个案件的方向判断.
既然穆武清提出來了.那么这个案子在以前办的过程之中.肯定有着一些微小瑕疵.而这些微小瑕疵可能就是使得案情整个方向出现偏差的关键点.
杀手三人组的案子现在也还沒有结.常冰冰的案子也是悬案.这中间有一个问題是安天伟想不通的.
是什么人掳走了常冰冰的孩子.
扫鬼行动组在c市的几次行动.已经将c市明的暗的势力基本都摸了个透.甚至一直都不怎么犯事的清土堂.都被他们发现了.
c市所有和安烈火有关的走黑的势力基本都在掌控之内.但是却连半点关于常冰冰孩子的线索也沒有.好像常冰冰孩子似乎就那样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事就显的有些异乎寻常的不对劲.
“漏掉了什么.我们一定是漏掉了什么.而这个漏掉的东西.应该一直就在我们的面前.只不过我们一直都沒有发现而已.到底是什么被漏掉呢.”安天伟站起身來.抱胸摸着下巴.眉间又揪起了个大疙瘩.
第281章 新的线索
。 到底会漏掉什么呢.
一时之间.想要马上找到这个答案难度不小.因为一直以來的惯xìng思维已经在这个案子里定型.而安天伟办案向來喜欢事无世细的一一推敲.进行过非常缜密的反复排除.已经基本沒有可发挥的空间.
穆武清的一番话.让他也生出了对整个案情相同的违和感.时过境迁.以前排除掉的一些东西.有可能真是影响案情的关键线索.
如果要将以前的那些排除的线索再一一捡起來重新滤一遍.将会是一项不小的工程.并且.因为思维的定势存在.会不会还出现捡起來的线索.又被排除的情况.
“看來要想让这个案子水落石出.就只能将自己以前所有关于这个案子的思考全部都放弃.重新再整理.”
“啊.组长.这等于是全盘否定掉以前的那些成果.”
“成果什么的.对于我们根本一毛钱都不值.我想要的是真相.真相才是我们的成果.”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感觉有点可惜.”
“小武.不管以前做过多少的努力.但方向错了.就应该将及时的将自己纠正过來.一条路上滑的越远.将來可能陷沒的可能xìng就越大.这不单是指你我.很多人就是这样倒下去的.”
“可是.否定自己的努力.这种事一般人很难做到.”
“你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因为我们不是一般人.我们是扫鬼行动组.行了.我让一组的霍英找两个人來守着这里.我们俩 回一趟别墅区十八号.再找常冰冰去问问.”
扫鬼行动组一队的霍英.负责留守在移动控制台里.随时支援雷万钧那边出现的状况.清土堂布衣店里的欧阳震东.不是个简单角sè.多备些人力给雷万钧.总不会有错.
目前再有半个月不到时间.就是青龙帮的八大堂口十年一次的盛会之期.想來欧阳震东也不应该选择这个时点上搞事.调两个人到市局.影响应该不大.
霍英接了安天伟的电话.马上就派了四个人到了市局.接手了这些案卷材料的保卫工作.
这里虽然是市局.但如果不是扫鬼行动组的人保护案卷.安天伟放心不下.
老赵那家伙.在斗争一旦白热化的时候.第一位想的就是如何自保.人的自保意识一旦成形.是很难改变过來的.好在老赵那个人本质不坏.前期也给了他不少的帮助.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安天伟和穆武清回到了别墅区十八号.找到了常冰冰.又将关于孩子的事情再一次详细的问了一遍.
“常小姐.这件事很重要.请你再仔细的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穆武清道.
办案时的穆武清.哪里还有半点初來这里时的羞涩之感.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带着光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看到猎物后.正在潜伏着的猎豹.
安天伟只是坐在一旁静听和旁观.这个案子前期是由他來做的.他很难保证自己马上能从过去的思维方式中走出來.所以放手让穆武清去办.一则可以锻炼穆武清的办案能力.二则他也想看看这个武jǐng总队的尖子生到底有多少的潜力可挖.
穆武清的这种临战状态.让安天伟很满意.这是一个要捕食的猎豹.就极有可能将自己以前关于这个案子定下來的许多东西.都推翻.
这正是他想要的.一如他所说的.成果这种东西无所谓.真正的成果只有一样.那就是真相.
“我知道.让你再一次的回忆那么痛苦的过去.是对你的一种折磨.但是无论是从你的角度还是从我们的角度.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都想将孩子救出來.所以.你提供的线索.可能直接关系到你孩子的安危.还请常小姐配合.”
对于常冰冰而言.那是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现在住在别墅区十八号里.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在那样的一塘污水里扑腾.还时刻担心着会被溺死.回忆对她而言.确实是一种折磨.
可那又是她磨灭不掉的一段过往.她必须学着再一次去面对.那是真实的在她以前的生命里存在过的.
“我当时……”常冰冰脸有苦sè.她点起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穆武清摊开纸.手里拿着一只笔.全神贯注的听着.准备记录.
“当时的情形.具体我真的记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我醒來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站在我面前光着身的安烈火.”
“他有沒有侵犯你.你自己沒有把握.”
“是的.在那之前.我喝了很多酒.头晕脑胀的.”
“是跟什么人一起喝的酒.”
“听安烈火说.是省里來的一个大人物.因为当时我还是蓝星座夜总会的总经理.安烈火骋我的也主要就是想让我给领导们陪酒.”
“你是因为和陪那位领导喝酒才醉成那样的.”
“是的.”
“还能不能记得那位领导的长相和姓名.”
“具体长相是有点胖.个头也不高.沒有什么特别能让人记住的地方.就是看上去比较急sè.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哦.我记得当时介绍时说.那位领导是从a市出去的.姓付.”
“姓付.”安天伟从椅子上弹了起來.把常冰冰吓一跳.
“是的.姓付.听说是省里的一个大领导.”
“付家兴.付省长.”
这么重要的一个关键点.他竟然那么轻易的就漏掉了.如果不是穆武清再将常冰冰回一遍锅.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案件.会牵扯到付家兴.
“是不是省长.记不太清了.好像当时他还不是省长.应该是省国土厅的厅长.”
对.时间上完全能对的上.付家兴由国土厅升到副省长.升迁过程也对的上.应该就是付家兴.不会有错了.
“小武.你们继续.”安天伟道.
于常冰冰的案子里发现新线索.这当然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常小姐.那你还记得当时你们是在哪里吃的饭.而后你和安烈火之间发生的事.又是在哪里.”穆武清刚才在安天伟蹦起來的时候.沒有受影响的将常冰冰所说的情况记下去.
“在市委招待所.”常冰冰很肯定的答道.“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第282章 跑路了
。 虽然从常冰冰的嘴里知道了这个案子有付家兴的影子.但这也不能代表着案件有了重大转机.
常冰冰的孩子依旧无着落.安烈火依旧逍遥法外.因为常冰冰说了.她的孩子找不回來.她绝不可能上庭指证安烈火.她是一个母亲.不能以自己的孩子为代价.去伸张安天伟和穆武清嘴里所说的正义.
“正义那种东西离我太远.我只想我的孩子安全.”
穆武清继续问了常冰冰一些问題.便收工了.
“伟哥.要不要去一趟市委招待所.”穆武清问道.
“那里上上下下基本都被安烈火给买通了.”安天伟将自己当初到了市委招待所.怎么差点就着了常冰冰的道.怎么被监视.怎么被人陷害的事.和穆武清粗略的说了一遍.
“安烈火让人很有干劲啊.”穆武清道.
安天伟一乐.“你想对付安烈火可沒有那么简单.他可不是张得意.你想摔他个背包就摔个背包.他目前还是市人大代表.想要动他.得先取得人代会的同意.”
“那就由着他这样的逍遥法外.”
“正义虽然是个王八蛋.但迟早都会來.先就让他在外面得瑟几天.也沒有关系.现在他不正在省里活动的吗.就让他多跑跑.牲口一跑的急了.尾巴才能翘的起來.才能露出尾巴下面盖着的拉屎的地方.”
穆武清沒想到安天伟还会这么多俏皮话.哈哈一乐.
“不过.市委招待所那地方虽然上下被买通.我们去还是得去一趟.也许就能撞着运气.发现点什么也不一定.”安天伟道.
“正合我意.”穆武清笑.
两人从别墅区十八号里出來.便直去了市委招待所.
市委招待所原是一家公办xìng质的企业.最早的负责人是带着编制和行政级别的.因为市委招待所的xìng质特殊.负责人给的行政级别也挺高.享受的是正科级待遇.相当于c市这个县级市.除两院和一些提半级的镇委负责人之外的部门一把手的级别.
c级市的构成.最高的行政级别是正处级.也就是统称的正县级.
在正县级的组织架构里.四大班子的一把手都是正处.县委.县zhèng fǔ.人大.政协.除这四大班子之外.各部门沒有特殊规定的部门.一律享受的是正科级待遇.
比如市委招待所的总经理享受的是正科.只以行政级别论.他其实和市财政局长是平级.基于这个原因.最早的市委招待所负责人.就由财政局长钱三多兼任.
后來钱三多说他的压力太大.向市委申请将这个兼职给去掉.方海涛便重新选调了一个人來当市委招待所的负责人.
因为市委招待所享受的是正科相当于部门一把手.被调任当市委招待所当负责人.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提拔.为之不少人当时踏破了方海涛的门槛.
最后定下來的这个人选.是媛媛给方海涛引荐的.叫楼子明.
当时.方海涛看楼子明长的细皮嫩肉的.还起了老大的疑心.怀疑这是不是媛媛背着他在外面养的小白.后來通过王世功的一番调查.知道楼子明和媛媛清白的跟一杯白开水一样.
媛媛引荐楼子明的原因.是因为安烈火.
于是方海涛便将市委招待所这一块交由给楼子明去打理.好在这个楼子明十分会來事.逢年过节什么的.都把方海涛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大凡方海涛吩咐下去的事.只要是楼子明能力范围之内的.就沒有拖拉过半件.经过这样的一段时间之时.方海涛对楼子明也rì渐信任.对市委招待所这一片的事.也放心让楼子明一个人去把持.
安天伟和穆武清去市委招待所之前.安天伟便将楼子明的底给穆武清细说了一番.
他在市委招待所里受到了安烈火的监控.楼子明的这些事是他后來调查出來的.但是有关于楼子明这个人更早一些的资料.却是个空白.好像这个人就那样突然的存在于c市.然后又突然的当上了市委招待所的负责人.
“伟哥.楼子明到c市之前的那一段空白.会不会成为我们下一步要调查的重点.”
“这个看情况再定.如果有价值当然需要去调查.不过我们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太多.还要赶在调查组來之前将很多的材料收集完整.时间上很紧.楼子明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有关他的事先放一放.”
“好的.”
“这件事你作主就好.这个案子我说了全盘给你去办.我在一旁只提供参考意见.你不要因为我的意见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嗯.明白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两人到了市委招待所之后.直奔的就是楼子明的办公室.
楼子明不在.听说去省里开会.已经好几天沒有看到人影了.
“去省里开会了.”穆武清问接待他们的容貌清丽的办公室主任水烟霞.
“是的.两位领导.楼经理让我先代他处理招待所里的一切事务.”
“让你代他处理市委招待所里的一切事务.”穆武清疑惑的看着这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水主任.
“咯咯.穆领导.你这样盯着我看.把我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市委招待所里沒有副总经理.”
“有啊.我就是.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是兼着的.但是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水主任而不是水经理.”
嗯.反正不管是什么.你就是个水货.安天伟想着.
“水主任.你现在能不能和你们的楼总联系一下.就说我们找他有点急事.”
“不好意思.两位领导.楼总出门前交待过.如果有人找.一切等到他回來的时候再说.”
“他的手机呢.”
“关着的.”
“其它方法呢.”
“现在沒有任何能联系到他的方法.”水烟霞愧意的一笑.
安天伟和穆武清两人都感觉不太对劲.
一个市委招待所的负责人.所里的事务繁杂.不可能因为开会什么的.完全联系不上.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跑路了.
安天伟和穆武清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三个字.
第283章 慎言
。 王世功自杀.楼子明跑路.这中间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当然.目前还只是怀疑.还不能确证楼子明已经跑路.
“水主任.请你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联系到你们的楼总.我们有急事找他.如果找不到他.事情的xìng质可能会变的相当严重.”穆武清道.
“好.我尽量试试.”
水烟霞放穆武清和安天伟在她的办公室里.立即着的联系起了楼子明.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水烟霞带着一脸的困惑和不解甚至有着些许的不安.回到了办公室里.
“沒到找.”
“是的.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楼总.”
水烟霞所说的所有的联系方式.自然包括只有她才知道的单线电话.如果连这个电话都接不通.就代表着真的出问題了.
“楼总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个得找着他才能知道.”穆武清和安天伟双双离座.
楼子明既然跑路.他们再待在市委招待所里的意义不大.现在的关键是楼子明有沒有出镜.如果沒有出境.那么还可以将他拦住.
“我马上跟高厅长联系.让省厅发一个通缉.如果楼子明还在国内.那他就跑不了.”
“组长.这个水烟霞要不要带回去问一问.”
“楼子明是安烈火的人.水烟霞跟安烈火的关系不深.就是带了回去.估计也榨不出多少油.再说市委招待所也要有个人负责.正副老总双双离岗了.怕对市委招待所有影响.”
“组长.我怎么感觉现在的你有点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等你当家了就能理解了.”安天伟道.
穆武清虽然很有些不服.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先要把楼子明的事情给安排妥贴.
安天伟去找高厅长弄通缉令的事.穆武清想了想.还是跑到了水烟霞的办公室里.又问了她一些问題.
付家兴与常冰冰的那一场宴席与现在时间已经隔的很久.穆武清不能肯定会不会问出效果.但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不医强.
“你说的付省长.”水烟霞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知道.”穆武清心里一喜.
“我记得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不过那件事已经离现在好久了.也幸亏你问到的是我.因为当时我就是负责那一桌酒宴的服务生.”
“太好了.”穆武清差点就跳起來将水烟霞抱住.
水烟霞脸一红.穆武清长的英气之外还加着一层秀气.特别能招女孩子目光.他这一跳差点抱着水烟霞.见惯了场面的水烟霞不知道怎的.心里却砰砰乱跳起來.
这大概叫一物降一物.平素水烟霞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别看她对谁都笑笑的.那只是职业的微笑.要是想和她更进一步.那你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傲气凌人.
“快.告诉我当时的情形.”
“具体也记的不是很清.因为当时的付省长好像还沒有当上省长.是省里的一个官员.蓝星座夜总会的安总和常总來作陪的.我记得当时我们现在的市委方书记也在场.”
好.又冒出了一个方海涛.案件的侦破已经向着良xìng的方向发展.
“继续.我在听.”
“他们那一桌酒喝到了深夜.我记得当时给付省长安排的是总统套房.安总和常总还有方书记都进去陪了付省长一段时间.”
“后來呢.”
“后來.好像安总和方书记就出來了.”
“常总呢.”
“应该是沒有看见.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了.毕竟时间隔的这么久.再或者常总出來的时候.我沒有看到.”
“我再问你个细节.看你能不能记得.”
“嗯.好的.只要我能记得的.我一定会都告诉你.”
“安总从总统套房里出來以后.再后來是不是又进去了.”
“我想想……好像是.安总好像后來是还來了一趟.具体來干什么.因为他的地位高.我们也不敢问.”
“知道他再來的这一趟是去哪里了.”
水烟霞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而且.因为安总來的迟.我们都只有几个人在值班了.所以.他來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因为当时不是我在负责.就真的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条线索.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它断掉.
“水主任.请你再回忆一下.当时你们是谁在值班的.”
“当时……”水烟霞的脸sè有点苦.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她能记得这么多的细节.已经非常不容易.现在再要让她想起來当时值班的是谁.确实有些难度了.
“沒事的.水主任.虽然这个情况对我來说非常重要.但是你真的想不起來也沒有关系.这样.这里是我的号码.如果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到了关于那天的情况.请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穆武清全是一片公心.但这话落在水烟霞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种味道.
她不确定这个年轻英武的武jǐng战士说这话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但是为谁二十四小时开机这种话.好像不只是公心这么简单.
穆武清起身便要离开.安天伟正好此时也走了进來.穆武清最后的那句话.被安天伟一个字不拉的听到.
“问好了.”安天伟坏坏的笑着问.
“组长.你怎么笑的这么奇怪.”
“沒.沒事.有什么新的情况沒有.”
“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跟水烟霞打了招呼便离去了.留着水烟霞拿着穆武清的电话号码.在那里发着愣.
“小武.不错啊.有两下子.”出了市委招待所.安天伟立即就夸赞起來.
“组长你这话我怎么沒听懂.”穆武清瞪大着双眼.真沒听明白安天伟话的意思.
“你先说说你掌握的新情况.”
“我觉得.常冰冰可能不是被安烈火强 jiān.”
“你这么说有根据沒有.”安天伟心里一惊.
“目前还只停留于猜测阶段.但是很多的线索都指向了安烈火极有可能是在替人背黑锅.”
“这种事在沒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慎言.只要我们俩知道就好了.”安天伟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第284章 示之以弱
。 穆武清有很大的把握安烈火只是一个傀儡.真正在那天和常冰冰发生了关系的.极有可能是当时的国土厅的厅长付家兴.
现在付家兴已经是副省长.这种事如果沒有铁的证据.当然一个字都不能乱说.
安天伟和高厅长那边关于通缉令的事.很快就下來了.以省厅的名义搞了一个网上缉逃.也沒有搞悬赏.只是汇到了大数据库里.已经向全国散发.只要比对和楼子明有相像的人.或者他的身份证在什么地方使用过.就肯定会被发现.
穆武清所推测出來的结果.安天伟其实也是相同的意见.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轻易的同意穆武清的推测.不然.依穆武清现在办案的热情.直朝着这条线死追下去.搞的不好就被人探出了老底.
只要对方有了防备.想要探知真相就会增加很大的难度.更何况现在的付家兴已经是副省长.他现在还沒有完全投入到与扫鬼行动组敌对的立场上去.如果穆武清掌握的情况.被付家兴知道了.后面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就谁也说不清.
“组长.我们做事就应该勇往直前.不能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的.那不是我们扫鬼行动组的风格.”
“行行.你强横.不过.这件事.你听我的沒有错.我以前跟你差不多.什么事都喜欢冲冲冲.最后总是冲的高厅长给我擦屁股.现在做什么事.得先学会用脑子.这里是沒有硝烟的战场.什么时候都不能疏忽大意.”
“好.”穆武清虽有些不甘心.但是安天伟的话.他还是听的.
“现在.你就等那个水烟霞给你电话好了.希望她能想得起來.当时那个值班的人是谁.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证.这个人证在手.我们的胜率就有百分之七十.”
“才百分之七十.”
“嗯.这还是乐观估计.真要悲观一点.就是有这样的一个人证在手.我们的胜率也只有五五开.”
穆武清像不认识安天伟一样的看着他的这个组长.
“组长.你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
“沒.我现在站在纯客观的立场.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终于能体会一点老首长的心情了.”
在不久之前.安天伟还不断的给高厅长惹着麻烦.就是他当了扫鬼行动组组长之后.也沒有让高厅长省过心.现在他从穆武清的身上.看到的简直就是一个过去的翻版.
这样就有机会让他从另一个角度來审视他过去的所做所为.也才更加深刻的理解了高厅长所受到的压力有多大.
沒有穆武清.想要他这么快的就能从新审视自己.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小武.我其实还应该谢谢你.真的.”
“谢我什么.”
“沒有理由.反正就是想谢谢你.”
安天伟和穆武清将最近所有得到的材料再做了一次系统的整理.他总算是从这中间理出了一些头绪.
为什么安烈火能在c市逍遥这么久.其间省厅也组织过几次对c市黑恶势力的专项打击.但是收效都不是很明显.这中间除了方海涛的不配合之外.來自省里面的压力也是不可小视的.
安烈火去省里进行活动.看來他的针对xìng很强.也许是像他这样的人.对于危险才会更加的敏感.他这次活动的效果目前还沒有显现出來.但是安天伟相信.安烈火绝对有着相当大的能量.甚至可以说.如果他要全部jīng力投到这里.扫鬼行动组下一步还能不能继续顺利办案都是一个问題.
示之以弱.这个时候.在扫鬼行动组的根基尚未打牢的时候.必须要学会隐忍.
这正是高厅长一直想要扫鬼行动组做的.而安天伟一直都沒做的很好的事.
安天伟叹了一口气.人在山中.如果不能换一个角度來看.真的很难知道山的全景.也就不知道原來路就在脚边.
由他从省厅下派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给高厅长添着麻烦.而高厅长一直以來从未有过求全责备之意.都是在不断的将担子扛过去.并且一直给他以鼓励.让他放开手干.
这种信任.此时的安天伟甚至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既然知道了将來的案子可能遇到的阻力.那么先攻易于攻破的点.将难啃的骨头先放一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战略撤退.让对方暂时赢得战术上的胜利.可以起到一些麻痹的作用.
算一算.调查组到來的rì子已迫在眉睫.现在他是在跟时间赛跑.只要调查组一來.他手边上的很多的事情都必须停下來.
虽然无奈.但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事.
紧接着下來的几天.安天伟和穆武清就盯在看守所里.不断的对胡风进行提审.
胡风是跟安烈火走的很近的人.要想扳拿安烈火这棵大树.必须要多找一找他的弱点.示敌以弱.攻敌以弱都是兵法上多次提及的要点.现在正是活用这些兵法的时候.
胡风和安烈火确实走的很近.但是别看胡风平时好像很怕死.但只要一涉及安烈火的事.他都表现的比谁都强硬.无论安天伟和穆武清从哪个角度.都撬不开他的嘴.
“既然胡风这里撬不开.沒关系.还有狼狗和赵大牙.”安天伟道.
接下來他们俩撇开了胡风.专攻狼狗和赵大牙.
狼狗真的和一头牲口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知道咬人和防被人咬.也是一个字都审不出來的主；赵大牙则不同.这家伙的脑子活.但就是不肯开口.
“赵大牙看來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穆武清叹道.
“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就看我们开出的价码.能不能对他构成诱惑.赵大牙的脑子活沒错.他是在权衡利弊.其实这样的人.是最好攻破的.关键是我们还沒有找准他的那个点.”
“组长.那个点在哪儿.”
“那个点啊.我看就在赵大牙的刑期上.”
“你准备给赵大牙减刑.”
“只要他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看能给他一个重大立功.”
“可是.组长.赵大牙和清木堂是负罪累累.给这样的人减刑.我心里有气.”
“总比一直都治不了他们的罪.要强.”
第285章 最快速度
。 攻下赵大牙.果然不出所料的是以减刑为低价.获得了一些很重要的情报.
清木堂以前干的那些贩卖人口以及运毒的勾当.都被他一五一十的招认了.赵大牙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别打头.能给他留条活路就行.他很清楚.如果这些案子都翻出來查清楚了.他们清木堂基本也就沒有一个人能活下去看明天的太阳.
“这个机会给不给他.”穆武清问.
安天伟明显的感觉到穆武清证据之中的愤怒.
确实.清木堂干的这些事是天怒人怨.杀一百次头都不够.这么些年.往毒品提炼基地里运人.再从毒品提炼基地里运毒回來.一來一往之间这中间惨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数不胜数.
这点安天伟比谁都清楚.
毒品提炼基地是他去剿的.当中无辜之人丧命于毒品提炼基地里的.不说数千.不会少于数百.这么多的人命.也难怪穆武清在情感上接受不了.
可是攻不破赵大牙.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沉案何时能够水落石出.而且.他也是先答应了赵大牙能让他活命.赵大牙才会交待的这么彻底.
“这就是你们清木堂所谓的义.”安天伟在赵大牙交待完了以后.用很鄙视的语气和神态讽刺着赵大牙.
“安组长.义字这东西.沒有命值钱.不是我不义.而是只有义沒有命在.谁跟你去义气.胡风是我们的堂主.他是因为有安烈火在.他不敢说.他要是说了.他就是一个死人.不管走到哪里.安烈火绝不会过他.青龙帮也饶不了他.但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小喽罗.我的命在他们眼里不值钱.”
安天伟觉得赵大牙说的沒有错.处在赵大牙的立场.他想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是很正常的一种反应.虽然这会以牺牲胡风和整个清木堂为代价.
换个角度.如果胡风不是堂主.如果胡风不是因为有安烈火和青龙帮的这份考量.想必他也早就将清木堂的这一众小弟早送到饭店里去了.
在清木堂.义字比不过钱字.这是胡风的信条.一个堂口的堂主.代表了整个堂口的风气.
穆武清的想法是虽然赵大牙交待了清木堂这么多的罪状.但是这抵不过他们过去犯下的罪.像胡风赵大牙这样的人.根本就沒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
安天伟知道想一时半会之间.将穆武清的这个想法扳过來太难.这家伙跟他的xìng格太像了.先不跟他解释太多.以后他自然会慢慢懂得.有时候处理事情得学会转弯.一点弯都不转想要办案.这是理想主义.
承诺了要给赵大牙一条活路.但安天伟还有一个条件.就是赵大牙必须转为污点证人.到时候上庭的时候.需要赵大牙的批证.
赵大牙答应了安天伟的这个要求.于是他便被安天伟带到了移动控制台里控制和保护了起來.
“在调查组到來之前.将胡风的案子结了.”安天伟道.
因为清木堂的案情重大.安天伟不准备在c市提起公诉.而是直接转到了a市检察院.
到了a市之后.安天伟顺道去了一趟a市纪委书记刘正道的办公室.一半是问候.一半是寻求协助.刘正道二话沒说.就给a市检察院的院长打了了个电话.让a市检察院以最优先级处理安天伟递过來的这件案子.
“安组长.这个案子可以说是a市最大的一件案子.牵涉到了这么多的人命.还有贩毒.xìng质太恶劣.可能会惊动高层.”
“刘书记.别叫我安组长.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后辈.向你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安天伟道.
刘正道将安天伟重新打量了一番：“怎么一段时间沒见.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怎么.在地方上锻炼.把你的锐气也给炼沒了.”
“不会.我只是觉得过去也许是我太过于冲动了.给很多关心我的人添了不少的麻烦.现在做事要更加谨慎一些罢了.但是该我干的事.我不会拉后腿.”
“嗯.这就好.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可不能矫枉过正.那样就会失掉自己身上一些优秀的品质.就不是好事了.老实说.当初到c市时.我为你身上的那份锐气所折服.我刘正道从政这么多年.真正折服的机会不多.你这个年轻人是一个.所以.你身上的那种锐气.要保留下去.我们的事业需要年轮人身上的锐气.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rì落西山.暮气沉沉.想要锐气也锐气不起來.”
“刘书记过过誉了.我现在只希望能顺利的将这次案子办好.因为我现在在跟省委的调查组在抢时间.”
“嗯.”刘正道若有所思.“省委调查组的事我也有听说.而且最近市委的孙书记和你们c市的方书记.都去了省里.好像也是为着你这个扫鬼行动组的事.一支年轮人组成的年轮队伍.受一点磨炼也好.这可以将你们打磨的更加坚韧.”
安天伟想听哪是这些话.他是想让刘正道从中斡旋.能以更快的速度将清木堂的案子办结了.这样至少高厅长在省里能为扫鬼行动组说上话.以功抵过也好.必须得有功在先.
刘正道当纪委书记不是一天.看人的眼光那叫一个辣.安天伟故意表现出來的面有难sè.他哪里能看不出來.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扫鬼行动组组长.到底会不会自己先沉不住气.
一个沉不住气的年轮人.在他的眼里是还需要再继续打磨一番.
顾左右而言他的又扯了一会.刘正道见安天伟的心思全不在这里.却又沒有主动开口求他帮助.便微微一笑.
“安组长……”
“刘书记.你就直接叫我小安好了.叫安组长显的特别生分.”
“哈哈.你还挺能见缝插针.行.我就叫你小安.小安.你今天既然到了我的办公室.而且又是特意登门.我怎么也得为你出把力.关于清木堂的案子.我相信一定会以最快速度审结.给党和人民一个交待.”
“多谢刘书记.其实我等的.也正是你这句话.”安天伟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