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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旧月安好     蛰伏txt下载     蛰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16.沈博文

    徐姐这句话一出,我立马否认说:“不是。”

    这话快速得让我自己都惊讶了,徐姐更加感到怪异,我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解释说:“是因为离开沈柏腾,我一样活不下去。”

    徐姐明白了什么,她说:“确实,如果没有药维持,你自然是活不下去。”

    我说:“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牢笼,挣脱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徐姐说:“先别沮丧,也别瞎想,你以后行事注意就好,毕竟沈柏腾不是袁婉婉,没那么好糊弄。”

    我们谈到这里,徐姐催促我签文件,我没有再犹豫,至少我终于摆脱了会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今后的造化。

    我拿着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我看到自己的名字完整出现在合同的左下脚,至今还觉得不真实,徐姐比我还高兴,她激动的握住我手说:“梁笙,恭喜你。”

    我并没有太高兴,不过还是勉强的笑了笑。

    徐姐拿着那份文件离开后,我便坐在那儿发呆,有些坐立难安,在心里不断想着沈柏腾这个做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中,一天的时间非常漫长,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沈柏腾的秘书打来电话说,今天他不会来我这里,让我好好休息。

    在戴秘书即将挂断电话,我快速追问说:“沈先生在你旁边吗?我想和他说话。”

    戴秘书说:“不好意思,沈总并不在,他目前正在和饭局上应酬。”

    我说:“我什么时候能够见他。”

    戴秘书说:“不知道,沈总如果想见您,自然会联系您。”

    戴秘书问我是否还有事情,我回了一句:“没有了。”

    她便将电话给挂断了,我在酒店内待了三天,这边没有退房通知,那我只能继续等,可等到第三天时,我决定主动去找沈柏腾,一般白天他基本上都在公司处理事情。

    我没去过沈氏集团,但我听说过,我并不能够保证自己见到他,只能去碰碰运气,试试看能不能,可我到达那里时,站在那栋高楼大厦前时,看到大门口一些精装男女出出进进,彻底就傻了。

    下意识有些自卑的往后退了退,似乎总怕那一双双精明的眼睛下可以从我身上看出一些什么,可这完全是心理作用,我站在大门口时,根本就没有人会看我,我松了一口气,便在大厅内四处看了几眼,目光落在前台处,我快速走了过去和她询问沈柏腾的所在地。

    那前台刚接听完电话,动作上满是不耐烦,她头都不抬一下,问我有没有预约。

    我说:“没有。”

    那前台忽然将文件一合住,说:“要见我们沈总必须预约,而且你见的是小沈总还是大沈总?”

    我这才想起,沈氏有两个总经理,沈柏腾家里是两兄弟,他还有个大哥,沈博文。我刚想回答是沈柏腾时,门口快速走进来一些人,我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便被匆忙从服务台前冲出来要去迎接的前台撞倒在地。

    我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本来正要朝着电梯口走去的人马,忽然被我这小声的惊呼声给吸引住了,竟然朝着我这方走了过来,我捂着摔疼的腰,想从地下艰难的爬起来,还没站稳,眼前忽然出现一双带有褶皱的手。

    我看到这双手,背脊一僵,紧接上空传来手的主人的声音,他说:“这位小姐?是否有事?”

    我这才抬起脸,看到的是一张大约六七十岁的脸,他身后站了许多人,均是工作装打扮,手中抱着文件,胸口挂着吊牌,而那老人的身旁站着的人是沈柏腾。

    我看到沈柏腾,起身的动作一顿,沈柏腾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也没有想过要出面打招呼的意思,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那句差点冲口而出的柏腾,硬生生被我压了下去。

    面前的老人见我望着沈柏腾发呆,又再一次朝我伸出手问:“这位小姐?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并没有去碰触老人的手,而是独自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老人笑着说:“没关系,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老人在确认我没大碍后,又问:“你是?”

    我笑着说:“我是来找个人,我的一个表姐在这里工作。”

    那老人还想多问,站在他身边的沈柏腾开口提醒说:“高层们都已经在等您了。”

    那老人听了沈柏腾的话,似乎也觉得不能再耽误,多看了我几眼,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对身边等候着的一些人说:“走吧。”

    一堆人又朝着电梯走去,而沈柏腾在快要进电梯前,对身边抱着文件跟随的戴秘书低头耳语了一些什么,所有人入了电梯后,唯独戴秘书没有进,在电梯门关闭上楼,戴秘书这才朝着我这方向走过来,她到达我面前说:“跟我走。”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跟着戴秘书离开,我们还没走出门口,门外不远处便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与沈柏腾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戴秘书在看到他时,忽然将本来走在她右侧的我往左侧一拉,我感觉到一阵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在经过那男人身边,戴秘书象征性唤了一句:“沈总。”

    那男人带着秘书,起初似是没听见,因为他没有反应,可走了几步后,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对身后的我们说了一句:“等等。”

    我和戴秘书同时站住了脚步,那男人盯着我们背影,他盯着戴秘书看了许久,脸上忽然扬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回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站定在戴秘书身侧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戴秘书。”

    戴秘书在听到沈博文的声音,身体明显僵硬,但却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那男人问好,那男人根本不理会她客套恭维的话,眼睛像盯猎物一般,色眯眯看向戴秘书,他说:“戴秘书几天不见,越发娇艳了,看来这段时间跟着柏腾挺滋润啊。”

    戴秘书面对这男人下流的话,只是面不改色说:“如果沈总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要拉着我走,那男人及时拉住了戴秘书的手臂,刚想说什么,当我一抬脸时,他目光一顿,视线落在我身上。

    戴秘书感觉到那男人在看我,眼睛内闪过一丝惊慌,她身体稍微往我面前一挡,对沈博文略带警告说:“沈总,上面高层会议快要开始了。”

    沈博文根本不理会戴秘书的话,眼睛紧紧盯着我,说:“这女人是……”

    “这是我表妹,我现在送她回家,希望沈总放开我。”戴秘书打断了他的话。

    沈博文见戴秘书满是紧张的脸,忽然大声一笑,笑完后,眼神在我身上继续穿梭,满是有趣说:“戴秘书的表妹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戴秘书略讽刺说:“是吗,反正您只要是个女人都觉得挺眼熟。”

    沈博文身旁跟着秘书提醒了他一句会议开始了,他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余光再次打量了我几眼,便颇有意思对戴秘书笑着说:“放心,对于别的女人我仅仅是眼熟,可对于戴秘书,我可是兴趣浓厚。”

    他有些下流的盯着戴秘书挺翘的**说:“今天暂时就放过你,我会再次找你。”

    他说完,便带着秘书从我们身边经过,朝着电梯快速离去。

    戴秘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受到惊吓还是怎样,戴秘书的额头上竟然冒着一层细细的冷汗,她不敢在这里多有停留,匆忙对我说:“跟我来。”

    尽管我心里有不少怪异,只能暂时跟着戴秘书出了沈氏。

    戴秘书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车,车子开到公司附近一条马路,并没有开走,而是在那里等着,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戴秘书接到了一个电话,车子再次朝着沈氏集团开去,到达大门口时,我坐在车内看到沈柏腾带着助理从大厅内径直朝这里走了过来。

    他到达车门口我要起身出去时,戴秘书一把按住了我,示意我不能出去,紧接着司机将车门打开,沈柏腾刚要弯身进来,身后忽然再次传来沈博文的声音,他动作一停,直起身往后去看,沈博文便朝我们这方走来。

    沈柏腾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沈博文朝他走过来时,他反手将车门一扣,便将我关在车内。

    

017.不是人人都有出路

    我从酒店收拾好自己,在回去的路上给徐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话已经和沈柏腾说了,他最后是否真会帮忙,我不敢保证。

    徐姐仔细询问我,沈柏腾是否亲口和我答应了。

    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他答应了。”

    徐姐说:“答应了就好。”她有点庆幸的说:“只要他答应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成。”

    我坐入出租车内问:“若娇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徐姐说:“还能够怎么样,已经通知她家人来收拾尸体。”

    我说:“那杀死若娇的人呢?”

    徐姐问我:“你为什么如此执着问杀死若娇的人干嘛?”

    我说:“杀人要偿命,若娇不能白死。”

    徐姐听了我这句话,忽然在电话那端笑了出来,她用沧桑的语气说:“梁笙,在这欢场里,有钱是爷,女人说到底比畜生还要低贱,一个比畜生还不值钱的人,她的死亡是没有任何价值。”她叮嘱了我一句说:“记住了,千万别不知死活去管若娇的事情,她的家人会好好收埋她,你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沈柏腾。”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让司机在路口停了几分钟,去了饺子馆买了两份饺子,打算夜晚做我和小美的晚餐,可我回到家里后,房间内空无一人,小美不知去向。

    我在房间内翻来覆去找了很久,最终在餐桌上的水杯下发现了小美给我留的一张纸条,里面简短说了几句话,她说,她害怕有一天,若娇的下场会成为自己的下场,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她说,梁笙姐,我们都要为自己活一次。

    我看着这寥寥数语,第一时间便是将纸条给撕掉,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己一个人吃掉了两人份的饺子。

    第二天早上,徐姐一早就给了我一个电话,没有问别的,她问小美去了哪里。

    我当时正缩在温暖的被窝,听着不远处风吹打着窗户的声音,沉思了几秒,便快速和徐姐说:“我不知道。”

    徐姐不相信,她逼问我:“梁笙,你和我说实话,小美去了哪里,你知道私自逃走她的下场会怎么样吗?你应该比谁都知道那下场,她年少无知,鲁莽冲动,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你不会不明白,你这不是对她好,而是害她。”

    面对徐姐的话,我仍旧平静回答她说:“我回来后,她就不见了,给我留了一张纸条,没有告诉我去哪里,我没有骗你。”

    徐姐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沉默寡人,可最会明白明哲保身这几字该怎么写,如果小美这次逃跑,我知情不报,上面的人追究下来,我也要受牵连,我不会自讨苦吃,她没再追问我,而是对我说,如果有了小美的消息,便给她电话。

    我们挂断电话,我从床上起来,便例常下楼去买早餐,然后晨跑锻炼。

    又是半夜,我被一场噩梦惊醒,浑身是冷汗张开眼后,徐姐便恰好在此时打来电话,她在电话内简短的和我说了一句,小美已经找到了。

    第二天我去看她时,她被五花大绑捆在一间阴暗的小房间内,全身是鞭笞过的血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我站在门口看到她这惨状时,正要离开,谁知,转头便看到了徐姐。

    她看到脸色苍白的我,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两个保镖从我身边经过,去了关押小美的房间,似乎是为了查看她是死是活而来,她踢了地下的小美一脚,见她没有反应,便有保镖端了一盆水出来,朝着小美泼了过去。

    还是没有反应,徐姐让身边的人喊医生来留住她最后一口气。

    她出来后,便对门口没有离开的我,低声说了一句:“跟我出来。”

    我跟着她出了这条阴暗的走廊,我们两人站在院子内一颗树下,徐姐从口袋内拿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我,我接过,她便给我点燃,又给自己点燃。

    我颤抖着双手吸了一口,徐姐察觉到我的手在抖,她同样也吸了一口,迷离着眼睛,望着大门口守着的保镖,问我:“梁笙,你在会所待了这么久,对于这样的事情看了也不少了,现在有什么感想?”

    我同样朝着徐姐的方向看了过去,许久,说了一句:“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徐姐似笑非笑说:“既然你清楚,为什么还要有这样的想法?”

    我假装没听懂看向她,徐姐对于我装傻,冷笑了一声说:“梁笙,你是个聪明的人,恰巧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就算你和小美拥有同样一种想法,可你始终没有付诸行动,因为你知道后果。

    我相信小美确实没有透露行踪给你,可你在她失踪后知情不报,没有包庇,我不会相信。

    当然,你并不是包庇小美,你是用她来当你的实验品,你想看小美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如果她逃出去了,你便会吸收她逃跑成功的经验,来套用在自己身上,以方便自己下次使用。”

    徐姐毫不留情看破了我心内所想,我并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一味的抽烟。

    徐姐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她说:“有这样的想法,你还不如用更为保险的方法。”

    我抬脸看向她,徐姐说:“你的出路在沈柏腾身上。”

    徐姐高深莫测给我指点了这条迷津,她没有再继续停留,将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脚踩灭后,便从我面前离开。

    江南会所,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这里面的所有女人全部都是经过严格标准精挑细选出来,然后经过漫长的调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送进会所去服侍那些身份尊贵,非富即贵的男人。

    这会所后面是一个庞大的机构,上头的老板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就连徐姐都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可以在这会所里养尊处优的活着,可同样也需要像条狗一般,舔着男人的脚趾而活。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进来的细节了,只粗略记得,小山村生长的我,有一天被人卖到这会所,那时候我才十八岁,懵懂无知,和小美一样拥有不顾一切的冲动,也想过要逃脱这噩梦一样的地方。

    可一直没有付出行动,因为我看过太多没有逃成功人的下场了。

    

018.做我的女人

    张哥听到远思集团的沈柏腾时,许久都没有说话,但他停止了对我下手,从我面前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沈柏腾到底是怎样的身份,还不认识他那会,我甚至都没有听过他的名讳,就连远思集团都很少听说过,我只记得一年前,我和沈柏腾第一次见面,是在电梯内相遇,当时他身边跟着很多人,远看不过也只是再不普通不过的富家子弟来贪图享乐,我恰巧和他坐的是同一部电梯,他就站在我身后,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等电梯开了后,他身边跟着的人主动拦住了我,并且在我胸口看了一眼工号。

    我当时还挺疑惑他们看我工号干嘛,不过他们看完后,便又让我离开了。

    那天我正好是挂牌,本来已经被另一位大老板选定,都已经双双到达房间,徐姐不顾得罪客人,来门口直接把我人给劫走,还和那已经买下我一夜的老板道歉说,今天夜晚我没空,询问他明天我再陪他是否可以。

    那人自然是不肯,仗着自己家有点家底,便叫嚷着要见老板,口口声声说要喊来人,把这会所夷为平地,情况闹得不可开交。

    徐经理因为急需要我,也懒得和那人周旋,直接下手为强,让会所雇佣的打手把那男人摁在房间内先下手为强将他打了一顿。

    徐经理便牵着我离开了那里,一直来到一个走廊转弯处,徐姐才停下脚步对我说,今天有个客人看上我了,让我务必好好伺候,不能有半点差错。

    我当时感觉徐姐口气挺慎重,这是我来会所这么久以来,极少见的,因为说到底,江南会所至今这么多年,在扫黄阶段仍旧保持行业老大不倒,并且仍旧安然无恙,日进斗金,后面的背景,不可谓不大。

    能够如此引起重视的人,必定背景与会所后面的老板背景是与之相恒。

    徐姐只简短告诉我,反正是大客户,让我伺候就是,还说我走了狗屎运。

    那时候我尚且懵懂,对于徐姐艳羡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不过又是那种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可被徐姐打扮一番送进去后,一向热闹非凡的包厢里面,只坐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沈柏腾,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年轻,并且还很绅士,不会说龌龊下流的话,从始至终,我们两个人只是单纯的聊天说话。

    他问我年龄多大,都会些什么才艺。

    对于这样英俊的男人,他给予我尊重我自然也会给予他尊重,他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他什么,似乎是那天他对我的态度和服务都很满意,便在当天夜晚把我从会所带去了酒店,我们两个人发生了关系。

    到达第二天,会所下了我的牌子,便不再挂牌,一直任由他出钱养在会所。

    说实在话,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那个时候我还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算不上什么头牌,可经过沈柏腾一掷千金包下我后,便让我在会所的名声大噪,很多男人慕名而来,可他的人早就和徐姐说清楚了规矩,在我属于沈柏腾这期间,就连别的男人看一眼都不行。

    徐姐自然是不敢得罪,除非是我愿意接客,如果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她不敢强迫我。

    就这样,他偶尔来,偶尔不来,有时候一个月里面来的特别频繁,有的时候,他甚至两三个月不来,放任我在那里,没钱了便有人送钱给我花,让会所内不少人同事羡慕不已。

    当然,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也并没有什么感情,来看我时,除了和我**还是**,他好像对我的身体一直不曾厌倦。

    我也是经过大半年后,才得知沈柏腾的身份,原来他们家没上过财富榜,没有上过名人榜,甚至外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存在,可商人圈里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关系错综复杂,政商都涉及,什么生意都有掺杂,是典型的隐形的名门望族。

    

019.转变

    身后的男人边吻着我颈脖,边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才松着他衬衫口的领带,他呼吸有点喘,吻到我锁骨位置后,他手将我的浴巾给解掉,他将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后,便直接放在了化妆镜上,终于,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微微睁开眼,便看到沈柏腾高挺的鼻梁正低着鼻尖,他唇正一点一点吞噬着我身体的每一寸。

    我很享受他的亲吻,这是我唯一不会讨厌的客人,以前那些人,只要稍微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可沈柏腾不一样,他完美的吻技,和充满绅士的修养,基本让我讨厌不起来,反而还很享受。

    几个月不见,我身体被他轻易的几个吻,吻得反应连连,他也感觉到了,吻到我肩膀位置时,他低笑了一声停下手上动作问:“这几个月,没碰过我以外的男人吧。”

    我靠在镜子前,全身虚软的嘤咛了一声,有气无力说了一句:“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嗯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继续手下的动作,他说:“在我拥有你期间,我不喜欢有第二个人拥有你,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我为他解着衬衫扣子,感受着他手下的动作,好半晌才哽咽了一下,低喘说了一句:“我知道。”

    半夜时,窗外正下起了大雨,我身体懒懒的躺在沈柏腾的怀中,他正好抱着我半靠在床上点燃了一根烟,我们都没说话,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沉默着,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身份,他说过,他不喜欢聒噪的女人,他需要安静。

    所以,一般在他不开口说话时,我不太会主动和他说,只是安静的靠在他怀中,听着他胸口平稳的心跳。

    房间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床头柜上沈柏腾的手机响了,他将烟掐灭后,拿起来按了接听键,是他工作上的电话,他手上没有烟了,在漫长工作电话中,便一直轻轻抚摸着我的一头长发,他好像摸不厌,到达他这通电话停止后,他停止抚摸我头发的动作。

    将手机关机随意扔在床上,便抱着躺了下来,他说:“还过几天我要去国外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有时间会来找你。”

    我窝在他怀中,乖巧的应答了一句:“好,我知道。”

    到达第二天早上,沈柏腾醒得很早,我睁开眼,便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间内进来,正站在沈柏腾身边左侧,拿着一份文件给沈柏腾念着今天到明天的行程,他始终都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翻动一下报纸。

    我不敢太打扰,独自穿好衣服后,便去了一趟浴室,出来后,坐在沙发上的沈柏腾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穿着睡裙过去后,他将我抱在怀中,便抬起我下巴,深深吻了我一下,吻到我有些微喘了,他才放开我。

    而他秘书从始至终,都很自然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他松开我后,便将我抱在怀中说:“陪我看文件。”

    我便只是安静的坐在他腿上,望着他手上那份密密麻麻不知道是什么合同的文件,他看文件看得很快速,我还没看清楚几行字,他便已经看完合上,然后递给了秘书,又由秘书换另一份文件递过来。

    他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文件后,全部处理完成,秘书主动抱起桌上那些文件没再叨扰沈柏腾,对他说了一句:“沈总,我在门外酒店大堂等您,您今天下午还有一个会议。”

    沈柏腾听了应答了一声后,秘书才离开了酒店。

    将我抱在怀中的沈柏腾,才对我说:“还有事吗?”

    我知道,一般他询问我这句话时,就代表他要去忙事情了。

    我想了几秒,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在我脸上,观察着我情绪,隔了好久,我还是对他摇摇头,小声说了一句:“没有了。”

    沈柏腾似乎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犹豫,不过他并不喜欢追问,也没有追问什么,将我放在沙发上后,便起身去拿秘书送过来的新换洗衣物,他刚穿上换上衬衫时,忽然拿了一条往我这边伸,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沙发上起来,便来到他面前,稍微踮起脚尖给他仔细的系上。

    领带系好后,他拿起外套穿好,又问了我一句:“确实没事了?”

    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他又问了一句:“钱够花吗?”

    我说:“够,上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用。”

    他说:“嗯,够花,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要离开时,我动作比脑袋反应快,便快速伸出手拉住了沈柏腾,他动作一顿,侧身来看我,我站在他面前一直没说话,他也没有问我说什么,而是等着我主动开口。

    我在心里想了许久这些话该怎么说,为了怕沈柏腾等得不耐烦,我还是说出了想了许久的话,我小声问了一句:“博腾,你知道我们会所的事情吗?”

    他说:“嗯,昨天听说了。”他见我没说话,问:“怎么,你有麻烦?”

    我说:“不是我有麻烦。”

    沈柏腾问:“那是怎样。”

    我仔细盯着他表情,发现没有不耐烦,我才语速缓慢说:“柏腾,我想求你一个事情,我们会所可能会被查封,徐经理对我一直很好,你……能不能帮我一点忙,不然会所查封?”

    沈柏腾听了后,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不过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样,他说:“梁笙,你跟了我也不是几个月的时间了,应该知道我对你的要求,你要钱,只要和我开口,合理的我都会给,可对于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去帮助你一些什么,这样的事情你一直很有分寸,也从来不会提。”

    沈柏腾虽然和我发生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可他时常都给我一种迫人的感觉,可徐姐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尽力,我在他满是压迫的眼神下,继续说:“我知道,可我没求过你什么事情,我能不能求这一件?就这一件?以后不会再有了?”

    沈柏腾一直面无表情的长久凝视着我,良久,他说:“唯一一次。”他拨弄了一下我眼前的发丝,说:“我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我发丝上收回手,转身离开了这房间,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020.天大的笑话

    徐姐说:“袁婉婉还是道行太浅,果然是太自傲的人,往往容易被这种东西给误事。”

    我微笑说:“这就是女人的弱点,一个自傲的人,往往就是因为太自卑,她拿捏不准沈柏腾,所以必定会找机会来倒打一耙,将我彻底从沈柏腾心尖除掉,然后她顺势而上,不过,她不了解沈柏腾了,沈柏腾这个人在欢场里最要求女人简单,不生事,就算那天真的是我给了袁婉婉两巴掌,对于沈柏腾来说不过也是一件不值得提起的事情,反而是袁婉婉哭着去找沈柏腾主持公道,才让他厌烦,而我要的正是她去沈柏腾面前倒打一耙。”

    徐姐喝着咖啡,意味深长笑着说:“可惜,她就是不懂,袁婉婉以前不过是利用自己的美色去魅惑男人,可有时候光有美色还不行。”徐姐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脑子也是必须要有,很显然,她所服侍过的人,和她玩的都是皮囊游戏,没有玩过脑袋,自然是连自己怎么死都没明白。”

    我对徐姐举起手中的水杯说:“徐姐,我谢谢你。”

    徐姐说:“谢什么,你也帮过我,相互的。”

    我说:“小美怎么样了?”

    说到这件事情上,徐姐眉头紧皱,好半晌才说:“已经全身腐烂了,我上次去看过她,差不多不成人样了。”

    我说:“若娇的事情呢?”

    徐姐说:“还能够怎么样,对方赔了钱给若娇的表哥,人便轻松的从监狱里面出来了,前几天若娇的家人把钱和骨灰盒全部拿走,这件事情大约是这样了结了吧。”

    我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法律到底是用来规范平民百姓,还是用来规范掌握法律的人,我现在也终于明白,平民是处在法律牢笼内,而那些制造的法律的人,始终站在法律的牢笼外,甚至手中还握了一把钥匙。”

    徐姐笑而不语。

    我见完徐姐,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一些小巷子内转了一圈,买了一套寿衣寿服,买好后,我又折去了咖啡馆,徐姐还没有走,我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徐姐,对她说,如果真有那一天,就给小美穿上,至少让她走得体面。

    徐姐没说话,她拿在手上,研究了几眼说:“大红,她喜欢的颜色。”

    我说:“我能够为她做的,只有这些。”

    徐姐将那套衣服往包内一塞,带上墨镜,朝我挥挥手说:“够了。”便提着包出了咖啡厅。

    回到酒店后,我坐在床上一直拿着手上那瓶暗红色药发呆,我在决定到底要不要注射,可现在全身瘙痒,满是红疹,肯定不能以这模样出现在沈柏腾面前。

    可这一瓶小小的药液进入我体内,我的寿命便会减少一年。

    我害怕死亡,更害怕可预见的死亡,可相比死亡,我更在乎我的容貌,和此时的痛苦。

    这一针下去,我又可以没有痛苦度过一天。

    我思虑了很久,直到楼下服务台打来一个电话,我接听完后,才重新拿起那小瓶药剂,将药吸入注射器内以后,我正要抬手往自己手臂上缓慢扎下去时。

    门在此刻,却毫无预兆被人打开了,我侧脸去看,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吓得手一晃,注射器便指间脱落,从脚边滚落而去。

    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针筒内摇晃出很多白色泡沫,那枚注射器一直滚落到沈柏腾脚边。

    他将我眼睛内的慌张尽收眼底,他看了我一分钟,才弯下腰将脚边那枚注射器捡起来,他放在手上研究了两下,笑着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一瞬间,我脸色惨白,手心内一手冷汗。

    “说话。”他又问了一次,这次脸色不明。

    

021.我不是江姵蓉

    那同事还在追问发愣中的我,她见我不回答,忽然目光久久的落在我脸上,她惊讶大叫了一声,我捂着脸看向她,疑惑问:“怎么了?”

    同事捂着唇瞪大眼睛说:“你……脸上的红疹。”

    她这句话说出来,我立马用手给捂住,匆匆说了一句:“我去找徐姐。”便快速离开了这里。

    我去找徐姐时,她人没再办公室,听人说是招呼客人去了,应征刚才同事的话,那么此刻徐姐必定是在为沈柏腾引荐新的女人,到达贵宾厅后,我并没有硬闯,因为我知道,聪明的人都明白,面对这样的事情,大吵大闹只会显得你人愚笨,刁蛮无理,其它事情并不会改变。

    我只是站在一个巨大的花瓶后面静静等着。

    等了二十分钟,我看到徐经理领着沈柏腾和一位一袭白裙子画着淡妆的女人走了出来,我看不见那女人的脸,只觉得气质确实如之前那位同事描述的一般,非常貌美年轻,她站的距离和沈柏腾并不远,在徐姐和沈柏腾说话时,那女人便满是痴迷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眉间满是爱慕的情意。

    而沈柏腾眉间看不出什么,只是随着徐姐引荐的方向带着那女人离开。

    几人朝前走了几步时,本来正在和沈柏腾说话的徐姐,视线瞬间一移,正好落在花瓶后面的我身上,她在看到我时,眼睛内闪过几丝警告,似乎是害怕我来搅合这事情,可我并没有,我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

    徐姐在确认我并没有别的动作,才想起自己话只说到一半就停了,便赶忙想要去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刚才的异样,可谁知,沈柏腾在徐姐要开口说话时,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准确的看到我。

    我站在花瓶后面,不知道该继续躲着,还是该站出来时,沈柏腾身边的女人似乎是认识我,她眉间闪过一丝精明,主动握住沈柏腾的手,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本来正看向我的沈柏腾被她吸引过视线,徐姐也反应过来,对沈柏腾说了几句话,便笑着引着他继续朝前走着。

    等他们从我视线离开后,我才死死握住自己衣角,复又松开,笑着告诉自己,没事,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从开始来这里的第一天,我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没有离开,在花瓶后面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徐姐果然上来,她一上来便拉着我进入了包间,满脸不郁问我来这里干什么,还说谁准许我来这里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我只是浑身难受,我想求徐姐帮助,可这主要的话没有问出来,反而第一句便是问徐姐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徐姐听了,眉间的怒色才稍微收了收,说:“上面新派给沈柏腾的女人,用来代替你。”

    我说:“他接受了吗?”

    徐姐说:“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

    徐姐盯着我脸上细细红疹的脸,问:“发了多久了?”

    我说:“十天了。”

    徐姐说:“你一点都没抓过?”

    我说:“嗯。”

    徐姐冷笑一声说:“你真对自己下得了狠手。”

    我说:“徐姐,有什么办法让我缓过这一个月?我很难受。”我在和徐姐说这句话时,由于皮肤瘙痒,已经拳头紧握看向她。

    徐姐说:“我没办法帮你,上面已经吩咐下来了,现在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你自己忍过这个月吧。”

    

022.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张哥听到远思集团的沈柏腾时,许久都没有说话,但他停止了对我下手,从我面前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沈柏腾到底是怎样的身份,还不认识他那会,我甚至都没有听过他的名讳,就连远思集团都很少听说过,我只记得一年前,我和沈柏腾第一次见面,是在电梯内相遇,当时他身边跟着很多人,远看不过也只是再不普通不过的富家子弟来贪图享乐,我恰巧和他坐的是同一部电梯,他就站在我身后,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等电梯开了后,他身边跟着的人主动拦住了我,并且在我胸口看了一眼工号。

    我当时还挺疑惑他们看我工号干嘛,不过他们看完后,便又让我离开了。

    那天我正好是挂牌,本来已经被另一位大老板选定,都已经双双到达房间,徐姐不顾得罪客人,来门口直接把我人给劫走,还和那已经买下我一夜的老板道歉说,今天夜晚我没空,询问他明天我再陪他是否可以。

    那人自然是不肯,仗着自己家有点家底,便叫嚷着要见老板,口口声声说要喊来人,把这会所夷为平地,情况闹得不可开交。

    徐经理因为急需要我,也懒得和那人周旋,直接下手为强,让会所雇佣的打手把那男人摁在房间内先下手为强将他打了一顿。

    徐经理便牵着我离开了那里,一直来到一个走廊转弯处,徐姐才停下脚步对我说,今天有个客人看上我了,让我务必好好伺候,不能有半点差错。

    我当时感觉徐姐口气挺慎重,这是我来会所这么久以来,极少见的,因为说到底,江南会所至今这么多年,在扫黄阶段仍旧保持行业老大不倒,并且仍旧安然无恙,日进斗金,后面的背景,不可谓不大。

    能够如此引起重视的人,必定背景与会所后面的老板背景是与之相恒。

    徐姐只简短告诉我,反正是大客户,让我伺候就是,还说我走了狗屎运。

    那时候我尚且懵懂,对于徐姐艳羡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不过又是那种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可被徐姐打扮一番送进去后,一向热闹非凡的包厢里面,只坐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沈柏腾,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年轻,并且还很绅士,不会说龌龊下流的话,从始至终,我们两个人只是单纯的聊天说话。

    他问我年龄多大,都会些什么才艺。

    对于这样英俊的男人,他给予我尊重我自然也会给予他尊重,他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他什么,似乎是那天他对我的态度和服务都很满意,便在当天夜晚把我从会所带去了酒店,我们两个人发生了关系。

    到达第二天,会所下了我的牌子,便不再挂牌,一直任由他出钱养在会所。

    说实在话,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那个时候我还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算不上什么头牌,可经过沈柏腾一掷千金包下我后,便让我在会所的名声大噪,很多男人慕名而来,可他的人早就和徐姐说清楚了规矩,在我属于沈柏腾这期间,就连别的男人看一眼都不行。

    徐姐自然是不敢得罪,除非是我愿意接客,如果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她不敢强迫我。

    就这样,他偶尔来,偶尔不来,有时候一个月里面来的特别频繁,有的时候,他甚至两三个月不来,放任我在那里,没钱了便有人送钱给我花,让会所内不少人同事羡慕不已。

    当然,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也并没有什么感情,来看我时,除了和我**还是**,他好像对我的身体一直不曾厌倦。

    我也是经过大半年后,才得知沈柏腾的身份,原来他们家没上过财富榜,没有上过名人榜,甚至外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存在,可商人圈里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关系错综复杂,政商都涉及,什么生意都有掺杂,是典型的隐形的名门望族。

    

023.身份

    没多久医生便赶来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沈柏腾五花大绑的捆住,那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又给身上的皮肤抹了一层什么东西,本来还瘙痒的皮肤,在清凉带着点微辣的药膏涂下后,竟然奇迹般恢复了正常。

    那医生给我涂完后,见我也正常安静了下来,对床边的沈柏腾叹了一口气说:“这药膏是治标不治本,只是让她免受皮肉之苦,还是尽早用**丸给她服下吧。”

    沈柏腾说:“这几天需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说:“特别注意的没有,但尽量别碰海鲜之内的东西。”

    沈柏腾嗯了一声,便侧脸看向床上的我,见我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眼泪长流又满脸委屈的望向他,他将全身被捆住的我从床上给抱在怀中,声音难得的温柔说:“不舒服可以哭,可不能动,也不能抓,知道吗?”

    此时身上的痛苦得到缓解,靠在他胸口的我觉得无力又很安静,只是乖巧的应答了一声说:“你别看我脸,一定很丑。”

    沈柏腾居然笑了,他细细打量着我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说:“是挺丑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埋在他怀中,有点急了说:“我让你别看,你还看。”

    男人一旦骄纵女人,女人势必便会恃宠而骄,以前这些话我基本不敢对沈柏腾说,对于他也一直是唯命是从,我认为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要的是懂事,不要刁蛮任性的,所以任性或者违背他意思的话,我都不敢开口说,就像是一个禁区,知道是禁区,所以从不敢踏足。

    我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便感觉到不妥,刚在心里懊恼自己的鲁莽与不知分寸时,可我没想到我这偶尔的任性,并没有让沈柏腾不开心,他反而问:“怎么?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身体刚动了两下,紧接着,他手便按住我,声音低缓音量适中说:“好了,不看就是,别乱动。”

    他这句话,让我身体又软了下来,往他怀中埋得更紧了。

    没多久,戴秘书便带着徐姐匆匆赶来,徐姐一进来便看到抱着我坐在床上的沈柏腾,她愣了一会儿,不敢再停留,将手中的东西快速递到沈柏腾面前说:“沈先生,只要梁笙服下这种药,身上所有的症状立即会消失。”

    沈柏腾并没有接,而是戴秘书代为接过,她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盒子中间是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她看完顺势递给了身旁的医生,医生接过对那颗药丸闻了闻进行检查,检查完后,这才递给沈柏腾说:“沈先生,是这种药丸没错。”

    沈柏腾这才接过戴秘书递过来的水杯,将那颗红色药丸递到我唇边给我服下。

    我服下后,他便放我在床上躺好,带着徐经理离开了这房间,沈柏腾走在前面,徐经理跟在后面,在即将出门时,徐经理侧脸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后,这才继续朝前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沈柏腾要找徐经理谈什么,今天也确确实实闹了太久,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床边坐的人不是沈柏腾,不是戴秘书,而是徐经理,她正望着我脸发着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睁开眼,她便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后,有些意外问徐姐:“你昨晚没回去?”

    徐姐说:“我昨天回去了,今天早上来的。”

    我用被子拥住自己,有点疑惑,因为感觉徐姐今天是有话和我说,徐姐没有理会我眉间的疑惑,而是从腿上的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我并没有立即接,而是看了她一眼,徐姐说:“是好事,你想不到的好事。”

    她再次将那份我没有接的文件往我面前伸进了一点,我过了半晌才从被子内伸出手接住,将文件打开后,我看到合同内的内容时,皱眉看向徐姐问她什么意思。

    徐姐说:“昨天沈柏腾找我谈了话,谈的是给你赎身的事情,我起初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了说,今天早上就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说是让我把你的合同带过来找你,签完字,办理完一些相关手续,你就是沈柏腾的人。”

    我还有些不相信,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觉得让沈柏腾买下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他会,可这事情来得也太快太顺利了,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以为是自己做梦,竟然伸出手还捏了自己手腕一下,发现是疼的,才知道,这不是梦。

    我脸上表情的转变被徐姐看在眼里,她握住我的手说:“起初我也有些不相信,可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是上面亲自给我的电话。”

    我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前我最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挣破这牢笼,可真正挣破那天,我才发现,挣破得太容易,也太不真实了。

    徐姐真心为我高兴说:“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可是……”

    徐姐不愿意多说,而是给了我一支笔说:“你不要再怀疑了,梁笙,这样的运气你应该珍惜,你赶紧签完,就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我并没有立即签,因为此时的我还处于无法接受的状态,现在我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买了十几年的彩票,就在今天,有人告诉我,我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这违和感让我不太相信。

    我问徐姐:“沈柏腾呢?”

    徐姐说:“沈柏腾早就去公司了。”

    我说:“我给他个电话。”

    我说完,便从床上快速爬了起来,冲出卧室后,便在客厅茶几上拿起座机给沈柏腾那边一个电话,电话是他本人接听的,听到他声音,我有些激动,可激动归激动,最终我还是压下自己的一切情绪,小声问了沈柏腾一句话,我说:“沈先生,徐姐在这里。”

    电话那端的沈柏腾没有任何惊讶,他说:“我知道。”

    我说:“她带着我的合同来了。”

    沈柏腾说:“嗯,合同有不懂的地方?”

    我赶紧否认说:“不是,我只是想问,您想买下我吗?”

    沈柏腾听了,笑了出来,他说:“嗯,算是,你签下徐姐给你的那份解约合同,之后,一些事情我都会让律师去处理,你不用管。”

    我说:“这是真的吗?您为什么要这样?”

    电话内沉默了一会儿,沈柏腾开口说:“这不就是你心内所想吗?”

    他这句话带着另一层意思,我有些没听明白,紧接着沈柏腾又说:“如果听不懂,去餐桌边。”

    我感觉到疑惑,可还是按照沈柏腾的指示朝着餐桌边走去,桌面上有一张祝福卡,里面写了几段话,是酒店经理亲手为我写的生日贺词,既贴心又体现了酒店内的服务周到。

    沈柏腾说:“这是酒店经理亲自交给我的,应该不用我明说。”

    沈柏腾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我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徐姐从卧室走出来,见我拿着那张贺卡发呆,走上来便问了一声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她感觉到奇怪,便伸出手从我手指间拿过那张贺卡,翻开一看,看到上面的贺词时,她皱眉疑惑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今天生日了?不是十一月二十吗?”

    我说:“徐姐,沈柏腾看出来了。”

    徐姐听到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自然满是疑惑问我沈柏腾看出什么来了,我看向她手中那张贺卡说:“昨天我以我生日想要给沈柏腾惊喜为由,骗了酒店大堂的前台,让她们帮忙如果沈柏腾车到达了酒店的停车场,便打电话通知我,我是故意让沈柏腾撞见我用那些药的,因为我知道,他如果知晓了这些事情,一定不会视而不见,可我没想到,我一时疏忽,忘记了这种大酒店内的服务规矩,对于客人的生日,他们都会亲自写祝福语给客人。”

    徐姐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让沈柏腾知道你这些事情?”

    我说:“对。”

    徐姐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让沈柏腾帮你摆脱会所?”

    我直言不讳说:“是。”

    徐姐听后,良久都没说话,隔了半晌,她又问:“可他还是帮你赎身了,就证明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说:“徐姐,你不了解他,沈柏腾不会喜欢我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他这次帮我赎身,有另一层意思。”

    徐姐问:“什么意思?”

    我说:“意味着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

    徐姐说:“这样不是更好吗?这样你就获得自由,你就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

    我没说话。

    徐姐见我沉默,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我:“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024.旧情人

    没多久医生便赶来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沈柏腾五花大绑的捆住,那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又给身上的皮肤抹了一层什么东西,本来还瘙痒的皮肤,在清凉带着点微辣的药膏涂下后,竟然奇迹般恢复了正常。

    那医生给我涂完后,见我也正常安静了下来,对床边的沈柏腾叹了一口气说:“这药膏是治标不治本,只是让她免受皮肉之苦,还是尽早用**丸给她服下吧。”

    沈柏腾说:“这几天需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说:“特别注意的没有,但尽量别碰海鲜之内的东西。”

    沈柏腾嗯了一声,便侧脸看向床上的我,见我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眼泪长流又满脸委屈的望向他,他将全身被捆住的我从床上给抱在怀中,声音难得的温柔说:“不舒服可以哭,可不能动,也不能抓,知道吗?”

    此时身上的痛苦得到缓解,靠在他胸口的我觉得无力又很安静,只是乖巧的应答了一声说:“你别看我脸,一定很丑。”

    沈柏腾居然笑了,他细细打量着我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说:“是挺丑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埋在他怀中,有点急了说:“我让你别看,你还看。”

    男人一旦骄纵女人,女人势必便会恃宠而骄,以前这些话我基本不敢对沈柏腾说,对于他也一直是唯命是从,我认为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要的是懂事,不要刁蛮任性的,所以任性或者违背他意思的话,我都不敢开口说,就像是一个禁区,知道是禁区,所以从不敢踏足。

    我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便感觉到不妥,刚在心里懊恼自己的鲁莽与不知分寸时,可我没想到我这偶尔的任性,并没有让沈柏腾不开心,他反而问:“怎么?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身体刚动了两下,紧接着,他手便按住我,声音低缓音量适中说:“好了,不看就是,别乱动。”

    他这句话,让我身体又软了下来,往他怀中埋得更紧了。

    没多久,戴秘书便带着徐姐匆匆赶来,徐姐一进来便看到抱着我坐在床上的沈柏腾,她愣了一会儿,不敢再停留,将手中的东西快速递到沈柏腾面前说:“沈先生,只要梁笙服下这种药,身上所有的症状立即会消失。”

    沈柏腾并没有接,而是戴秘书代为接过,她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盒子中间是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她看完顺势递给了身旁的医生,医生接过对那颗药丸闻了闻进行检查,检查完后,这才递给沈柏腾说:“沈先生,是这种药丸没错。”

    沈柏腾这才接过戴秘书递过来的水杯,将那颗红色药丸递到我唇边给我服下。

    我服下后,他便放我在床上躺好,带着徐经理离开了这房间,沈柏腾走在前面,徐经理跟在后面,在即将出门时,徐经理侧脸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后,这才继续朝前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沈柏腾要找徐经理谈什么,今天也确确实实闹了太久,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床边坐的人不是沈柏腾,不是戴秘书,而是徐经理,她正望着我脸发着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睁开眼,她便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后,有些意外问徐姐:“你昨晚没回去?”

    徐姐说:“我昨天回去了,今天早上来的。”

    我用被子拥住自己,有点疑惑,因为感觉徐姐今天是有话和我说,徐姐没有理会我眉间的疑惑,而是从腿上的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我并没有立即接,而是看了她一眼,徐姐说:“是好事,你想不到的好事。”

    她再次将那份我没有接的文件往我面前伸进了一点,我过了半晌才从被子内伸出手接住,将文件打开后,我看到合同内的内容时,皱眉看向徐姐问她什么意思。

    徐姐说:“昨天沈柏腾找我谈了话,谈的是给你赎身的事情,我起初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了说,今天早上就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说是让我把你的合同带过来找你,签完字,办理完一些相关手续,你就是沈柏腾的人。”

    我还有些不相信,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觉得让沈柏腾买下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他会,可这事情来得也太快太顺利了,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以为是自己做梦,竟然伸出手还捏了自己手腕一下,发现是疼的,才知道,这不是梦。

    我脸上表情的转变被徐姐看在眼里,她握住我的手说:“起初我也有些不相信,可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是上面亲自给我的电话。”

    我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前我最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挣破这牢笼,可真正挣破那天,我才发现,挣破得太容易,也太不真实了。

    徐姐真心为我高兴说:“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可是……”

    徐姐不愿意多说,而是给了我一支笔说:“你不要再怀疑了,梁笙,这样的运气你应该珍惜,你赶紧签完,就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我并没有立即签,因为此时的我还处于无法接受的状态,现在我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买了十几年的彩票,就在今天,有人告诉我,我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这违和感让我不太相信。

    我问徐姐:“沈柏腾呢?”

    徐姐说:“沈柏腾早就去公司了。”

    我说:“我给他个电话。”

    我说完,便从床上快速爬了起来,冲出卧室后,便在客厅茶几上拿起座机给沈柏腾那边一个电话,电话是他本人接听的,听到他声音,我有些激动,可激动归激动,最终我还是压下自己的一切情绪,小声问了沈柏腾一句话,我说:“沈先生,徐姐在这里。”

    电话那端的沈柏腾没有任何惊讶,他说:“我知道。”

    我说:“她带着我的合同来了。”

    沈柏腾说:“嗯,合同有不懂的地方?”

    我赶紧否认说:“不是,我只是想问,您想买下我吗?”

    沈柏腾听了,笑了出来,他说:“嗯,算是,你签下徐姐给你的那份解约合同,之后,一些事情我都会让律师去处理,你不用管。”

    我说:“这是真的吗?您为什么要这样?”

    电话内沉默了一会儿,沈柏腾开口说:“这不就是你心内所想吗?”

    他这句话带着另一层意思,我有些没听明白,紧接着沈柏腾又说:“如果听不懂,去餐桌边。”

    我感觉到疑惑,可还是按照沈柏腾的指示朝着餐桌边走去,桌面上有一张祝福卡,里面写了几段话,是酒店经理亲手为我写的生日贺词,既贴心又体现了酒店内的服务周到。

    沈柏腾说:“这是酒店经理亲自交给我的,应该不用我明说。”

    沈柏腾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我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徐姐从卧室走出来,见我拿着那张贺卡发呆,走上来便问了一声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她感觉到奇怪,便伸出手从我手指间拿过那张贺卡,翻开一看,看到上面的贺词时,她皱眉疑惑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今天生日了?不是十一月二十吗?”

    我说:“徐姐,沈柏腾看出来了。”

    徐姐听到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自然满是疑惑问我沈柏腾看出什么来了,我看向她手中那张贺卡说:“昨天我以我生日想要给沈柏腾惊喜为由,骗了酒店大堂的前台,让她们帮忙如果沈柏腾车到达了酒店的停车场,便打电话通知我,我是故意让沈柏腾撞见我用那些药的,因为我知道,他如果知晓了这些事情,一定不会视而不见,可我没想到,我一时疏忽,忘记了这种大酒店内的服务规矩,对于客人的生日,他们都会亲自写祝福语给客人。”

    徐姐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让沈柏腾知道你这些事情?”

    我说:“对。”

    徐姐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让沈柏腾帮你摆脱会所?”

    我直言不讳说:“是。”

    徐姐听后,良久都没说话,隔了半晌,她又问:“可他还是帮你赎身了,就证明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说:“徐姐,你不了解他,沈柏腾不会喜欢我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他这次帮我赎身,有另一层意思。”

    徐姐问:“什么意思?”

    我说:“意味着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

    徐姐说:“这样不是更好吗?这样你就获得自由,你就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

    我没说话。

    徐姐见我沉默,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我:“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025.搬离

    身后的男人边吻着我颈脖,边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才松着他衬衫口的领带,他呼吸有点喘,吻到我锁骨位置后,他手将我的浴巾给解掉,他将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后,便直接放在了化妆镜上,终于,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微微睁开眼,便看到沈柏腾高挺的鼻梁正低着鼻尖,他唇正一点一点吞噬着我身体的每一寸。

    我很享受他的亲吻,这是我唯一不会讨厌的客人,以前那些人,只要稍微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可沈柏腾不一样,他完美的吻技,和充满绅士的修养,基本让我讨厌不起来,反而还很享受。

    几个月不见,我身体被他轻易的几个吻,吻得反应连连,他也感觉到了,吻到我肩膀位置时,他低笑了一声停下手上动作问:“这几个月,没碰过我以外的男人吧。”

    我靠在镜子前,全身虚软的嘤咛了一声,有气无力说了一句:“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嗯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继续手下的动作,他说:“在我拥有你期间,我不喜欢有第二个人拥有你,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我为他解着衬衫扣子,感受着他手下的动作,好半晌才哽咽了一下,低喘说了一句:“我知道。”

    半夜时,窗外正下起了大雨,我身体懒懒的躺在沈柏腾的怀中,他正好抱着我半靠在床上点燃了一根烟,我们都没说话,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沉默着,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身份,他说过,他不喜欢聒噪的女人,他需要安静。

    所以,一般在他不开口说话时,我不太会主动和他说,只是安静的靠在他怀中,听着他胸口平稳的心跳。

    房间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床头柜上沈柏腾的手机响了,他将烟掐灭后,拿起来按了接听键,是他工作上的电话,他手上没有烟了,在漫长工作电话中,便一直轻轻抚摸着我的一头长发,他好像摸不厌,到达他这通电话停止后,他停止抚摸我头发的动作。

    将手机关机随意扔在床上,便抱着躺了下来,他说:“还过几天我要去国外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有时间会来找你。”

    我窝在他怀中,乖巧的应答了一句:“好,我知道。”

    到达第二天早上,沈柏腾醒得很早,我睁开眼,便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间内进来,正站在沈柏腾身边左侧,拿着一份文件给沈柏腾念着今天到明天的行程,他始终都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翻动一下报纸。

    我不敢太打扰,独自穿好衣服后,便去了一趟浴室,出来后,坐在沙发上的沈柏腾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穿着睡裙过去后,他将我抱在怀中,便抬起我下巴,深深吻了我一下,吻到我有些微喘了,他才放开我。

    而他秘书从始至终,都很自然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他松开我后,便将我抱在怀中说:“陪我看文件。”

    我便只是安静的坐在他腿上,望着他手上那份密密麻麻不知道是什么合同的文件,他看文件看得很快速,我还没看清楚几行字,他便已经看完合上,然后递给了秘书,又由秘书换另一份文件递过来。

    他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文件后,全部处理完成,秘书主动抱起桌上那些文件没再叨扰沈柏腾,对他说了一句:“沈总,我在门外酒店大堂等您,您今天下午还有一个会议。”

    沈柏腾听了应答了一声后,秘书才离开了酒店。

    将我抱在怀中的沈柏腾,才对我说:“还有事吗?”

    我知道,一般他询问我这句话时,就代表他要去忙事情了。

    我想了几秒,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在我脸上,观察着我情绪,隔了好久,我还是对他摇摇头,小声说了一句:“没有了。”

    沈柏腾似乎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犹豫,不过他并不喜欢追问,也没有追问什么,将我放在沙发上后,便起身去拿秘书送过来的新换洗衣物,他刚穿上换上衬衫时,忽然拿了一条往我这边伸,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沙发上起来,便来到他面前,稍微踮起脚尖给他仔细的系上。

    领带系好后,他拿起外套穿好,又问了我一句:“确实没事了?”

    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他又问了一句:“钱够花吗?”

    我说:“够,上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用。”

    他说:“嗯,够花,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要离开时,我动作比脑袋反应快,便快速伸出手拉住了沈柏腾,他动作一顿,侧身来看我,我站在他面前一直没说话,他也没有问我说什么,而是等着我主动开口。

    我在心里想了许久这些话该怎么说,为了怕沈柏腾等得不耐烦,我还是说出了想了许久的话,我小声问了一句:“博腾,你知道我们会所的事情吗?”

    他说:“嗯,昨天听说了。”他见我没说话,问:“怎么,你有麻烦?”

    我说:“不是我有麻烦。”

    沈柏腾问:“那是怎样。”

    我仔细盯着他表情,发现没有不耐烦,我才语速缓慢说:“柏腾,我想求你一个事情,我们会所可能会被查封,徐经理对我一直很好,你……能不能帮我一点忙,不然会所查封?”

    沈柏腾听了后,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不过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样,他说:“梁笙,你跟了我也不是几个月的时间了,应该知道我对你的要求,你要钱,只要和我开口,合理的我都会给,可对于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去帮助你一些什么,这样的事情你一直很有分寸,也从来不会提。”

    沈柏腾虽然和我发生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可他时常都给我一种迫人的感觉,可徐姐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尽力,我在他满是压迫的眼神下,继续说:“我知道,可我没求过你什么事情,我能不能求这一件?就这一件?以后不会再有了?”

    沈柏腾一直面无表情的长久凝视着我,良久,他说:“唯一一次。”他拨弄了一下我眼前的发丝,说:“我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我发丝上收回手,转身离开了这房间,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026.以后我还是你的女人吗?

    我从酒店收拾好自己,在回去的路上给徐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话已经和沈柏腾说了,他最后是否真会帮忙,我不敢保证。

    徐姐仔细询问我,沈柏腾是否亲口和我答应了。

    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他答应了。”

    徐姐说:“答应了就好。”她有点庆幸的说:“只要他答应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成。”

    我坐入出租车内问:“若娇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徐姐说:“还能够怎么样,已经通知她家人来收拾尸体。”

    我说:“那杀死若娇的人呢?”

    徐姐问我:“你为什么如此执着问杀死若娇的人干嘛?”

    我说:“杀人要偿命,若娇不能白死。”

    徐姐听了我这句话,忽然在电话那端笑了出来,她用沧桑的语气说:“梁笙,在这欢场里,有钱是爷,女人说到底比畜生还要低贱,一个比畜生还不值钱的人,她的死亡是没有任何价值。”她叮嘱了我一句说:“记住了,千万别不知死活去管若娇的事情,她的家人会好好收埋她,你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沈柏腾。”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让司机在路口停了几分钟,去了饺子馆买了两份饺子,打算夜晚做我和小美的晚餐,可我回到家里后,房间内空无一人,小美不知去向。

    我在房间内翻来覆去找了很久,最终在餐桌上的水杯下发现了小美给我留的一张纸条,里面简短说了几句话,她说,她害怕有一天,若娇的下场会成为自己的下场,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她说,梁笙姐,我们都要为自己活一次。

    我看着这寥寥数语,第一时间便是将纸条给撕掉,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己一个人吃掉了两人份的饺子。

    第二天早上,徐姐一早就给了我一个电话,没有问别的,她问小美去了哪里。

    我当时正缩在温暖的被窝,听着不远处风吹打着窗户的声音,沉思了几秒,便快速和徐姐说:“我不知道。”

    徐姐不相信,她逼问我:“梁笙,你和我说实话,小美去了哪里,你知道私自逃走她的下场会怎么样吗?你应该比谁都知道那下场,她年少无知,鲁莽冲动,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你不会不明白,你这不是对她好,而是害她。”

    面对徐姐的话,我仍旧平静回答她说:“我回来后,她就不见了,给我留了一张纸条,没有告诉我去哪里,我没有骗你。”

    徐姐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沉默寡人,可最会明白明哲保身这几字该怎么写,如果小美这次逃跑,我知情不报,上面的人追究下来,我也要受牵连,我不会自讨苦吃,她没再追问我,而是对我说,如果有了小美的消息,便给她电话。

    我们挂断电话,我从床上起来,便例常下楼去买早餐,然后晨跑锻炼。

    又是半夜,我被一场噩梦惊醒,浑身是冷汗张开眼后,徐姐便恰好在此时打来电话,她在电话内简短的和我说了一句,小美已经找到了。

    第二天我去看她时,她被五花大绑捆在一间阴暗的小房间内,全身是鞭笞过的血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我站在门口看到她这惨状时,正要离开,谁知,转头便看到了徐姐。

    她看到脸色苍白的我,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两个保镖从我身边经过,去了关押小美的房间,似乎是为了查看她是死是活而来,她踢了地下的小美一脚,见她没有反应,便有保镖端了一盆水出来,朝着小美泼了过去。

    还是没有反应,徐姐让身边的人喊医生来留住她最后一口气。

    她出来后,便对门口没有离开的我,低声说了一句:“跟我出来。”

    我跟着她出了这条阴暗的走廊,我们两人站在院子内一颗树下,徐姐从口袋内拿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我,我接过,她便给我点燃,又给自己点燃。

    我颤抖着双手吸了一口,徐姐察觉到我的手在抖,她同样也吸了一口,迷离着眼睛,望着大门口守着的保镖,问我:“梁笙,你在会所待了这么久,对于这样的事情看了也不少了,现在有什么感想?”

    我同样朝着徐姐的方向看了过去,许久,说了一句:“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徐姐似笑非笑说:“既然你清楚,为什么还要有这样的想法?”

    我假装没听懂看向她,徐姐对于我装傻,冷笑了一声说:“梁笙,你是个聪明的人,恰巧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就算你和小美拥有同样一种想法,可你始终没有付诸行动,因为你知道后果。

    我相信小美确实没有透露行踪给你,可你在她失踪后知情不报,没有包庇,我不会相信。

    当然,你并不是包庇小美,你是用她来当你的实验品,你想看小美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如果她逃出去了,你便会吸收她逃跑成功的经验,来套用在自己身上,以方便自己下次使用。”

    徐姐毫不留情看破了我心内所想,我并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一味的抽烟。

    徐姐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她说:“有这样的想法,你还不如用更为保险的方法。”

    我抬脸看向她,徐姐说:“你的出路在沈柏腾身上。”

    徐姐高深莫测给我指点了这条迷津,她没有再继续停留,将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脚踩灭后,便从我面前离开。

    江南会所,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这里面的所有女人全部都是经过严格标准精挑细选出来,然后经过漫长的调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送进会所去服侍那些身份尊贵,非富即贵的男人。

    这会所后面是一个庞大的机构,上头的老板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就连徐姐都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可以在这会所里养尊处优的活着,可同样也需要像条狗一般,舔着男人的脚趾而活。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进来的细节了,只粗略记得,小山村生长的我,有一天被人卖到这会所,那时候我才十八岁,懵懂无知,和小美一样拥有不顾一切的冲动,也想过要逃脱这噩梦一样的地方。

    可一直没有付出行动,因为我看过太多没有逃成功人的下场了。

    

027.惋惜

    沈柏腾也注意到戴秘书看我的眼神,但他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淡淡一句:“知道了,你先下去备车。”

    戴秘书微微低头说了一声:“是。”便从书房内退了出去。

    只剩下我和沈柏腾时,他似乎并没打算立即就走,而是对愣怔的我说:“继续念。”

    我这才回过神来,一字一句念着合同内的条款。

    最后这份合同的批文是沈柏腾一点一点指教我怎么写,又修改了几遍才完成。

    从书房出来后,沈柏腾便去卧室换了一件衣服才打算走,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开后,才关上了门回了房间。

    沈柏腾下午没在家,我便趁着这空隙去了一趟医院看小岚,从医院回来后那一天夜晚,我在酒店内等了沈柏腾一夜,可那一夜他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将我从沙发上给抱了起来,因为那天夜晚他压根就没有回酒店,我是第二天早上从沙发上醒来才发现的。

    我从沙发上下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给沈柏腾电话,可他号码还没从手机上按出去,门便被人给推开了,是从门外进来的沈柏腾,我看到他那一霎,便小跑到他面前说:“柏腾,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里透露着连我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欣喜,可今天的沈柏腾并没有像平时一般给予我一个吻,而是神情相当冷淡问:“等了我一夜?”

    我点头说:“对呀,我还以为你昨晚会回来呢。”

    沈柏腾并没有理会我这句话,而是别过我,一边扯着胸口的领带,一边朝着卧室走去,我跟在他身后刚想问他是否吃了早饭,谁知沈柏腾满脸严肃转过身看向我问:“前天,你见过沈博文。”

    不是疑问句,而是特别肯定式的肯定句。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知道,我见他表情不是很好看,怕他误会什么,刚想开口和他解释什么,沈柏腾便打断我的话:“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我说:“是,我见过他,但是那是……”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沈柏腾眉间的神色越来越阴冷。

    我说:“因为我们只是巧遇,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沈柏腾微眯着眼睛问:“难道你还觉得你们之间应该发生些什么吗?”

    我还没弄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沈柏腾便从我身边经过,出了卧室入了书房,我听见门啪的一声,传来一阵巨响,我被他关门的力道给吓到了,站在那儿始终都没明白,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

    到达晚上戴秘书来了这里很多趟,每次都是去书房找沈柏腾。

    我坐在客厅外面一直等他们聊完事情,已经是夜晚十点,戴秘书正好从书房内出来,她目光若有似无看了我一眼,被我发现后,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对我微笑了一声,一句话都没说,抱着文件朝大门口离开。

    可在她即将关门的时候,我从沙发上下来朝她走了过去问:“戴秘书,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戴秘书反问我:“梁小姐问的是哪方面?”

    我说:“柏腾怎么会知道我和沈博文见过面?”

    戴秘书想了一会儿,我以为她最终会回答我,可没想到,许久她开口对我说了一句:“抱歉,我不知道。”

    她毫无余地说完这句话,没有再多做停留,也没有管站在门口的我,将门拉上后,便离开了酒店。

    晚上睡觉时,沈柏腾睡在我身边不知是否入睡,我们中间隔了很远的距离,我不敢靠近他,很多次我都想主动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纠结到大半夜,最后没有抵挡住睡意,便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凌晨四点,我下意识去摸身旁的人,手所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冷,显示身侧的人已经离开了很久,我脑海内的睡意在那一刻烟消云散,睁开眼灯都来不及开,想去客厅找人,可刚到门口,我脚步一顿,便立即去看不远处的阳台,才发现沈柏腾正在外面抽烟。

    阳台外漆黑一片,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靠在阳台栏杆上,黑暗里,时不时有零星火星在闪烁,我迟疑了一会儿,朝那端走了过去,刚到达阳台,冷风便从四面八方袭来,我无端打了一个寒颤,我并没有立即靠近,而是试探性唤了一句:“柏腾。”

    这句话在风声中不是特别大,但是沈柏腾听见了,可他没有应答我,我正要抹黑朝他走过去时,灯忽然轻啪了一声便亮了,沈柏腾已经从前方站在了我身侧,他眉头微皱问:“怎么出来了。”

    我顺口也问了一句:“怎么大半夜在抽烟?”

    沈柏腾淡淡说了一句:“烟瘾发了。”

    他说完,要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适时握住他手,感觉自己刚从房间出来的手反而比一直待在外面的他还要冰冷,我小声解释说:“柏腾,那天我不知道沈博文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所在的饭店内,我们真的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听说你和沈博文关系不是很好,怕惹你心烦。”

    我解释完,便一直低垂着脸站在他面前,地面上是他细长的影子,耳边是风声,还有楼下偶尔传来的车鸣声。

    地下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很快,沈柏腾朝我靠近了一些,他一言不发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我知道他这动作表示什么。

    他抱着我进入房间后,将我放在床上,快速褪掉了我身上衣服,身体便进入我,和上次不一样,他动作轻缓了一些,让我缓慢的接纳他。

    结束后,我全身酸软的趴在他怀中,闭着眼睛感觉沈柏腾的手仍旧在我身上,我身体仍旧忍不住轻颤,半睡半醒之间,沈柏腾声音内没有丝毫感情说了一句:“一年前我就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便很难戒掉,就像这具身体。”

    我听了他这句话,猛然睁开眼看向他,发现沈柏腾正情绪莫测的落在我身体,他手指一点一点顺着我身体线条的位置滑到我心口。

    

028.谈话

    等保镖再次出来时,便通知我进去,我没有看沈柏腾,也没有停留和迟疑,由着保镖推开门便走进了病房,到达房间内时,沈廷正躺在床上看着报纸,有护士在他床边为他调着点滴的速度,我站在门口轻声唤了一句:“沈董事长。”

    正在看报纸的沈廷听到我声音,拿住报纸的手一抖,抬脸来看我,他惊讶的唤了一句佩蓉,可唤出口后又意识到自己唤错了,立马又改口温和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梁笙来了呀。”

    这次的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没有前几天激动了,我到达他病床边后,他看我的眼神虽然没有了激动与痴狂,可也并不平静,他就那样神情略带点痴呆望着我,等我坐在他对面后,我轻轻唤了一声:“沈伯伯。”

    沈廷起先并没有听清楚我唤他,隔了好久才如梦初醒问:“你刚才唤我什么?”

    我笑着说:“沈伯伯啊,那天在饭店过后,我听别人和我说了您和我母亲的事情,你们两人是旧相识,按道理说我应该唤您一句伯伯。”

    这句伯伯没有让沈廷高兴,他笑了两声说:“你和你母亲年轻时候真像。”

    我接话说:“我是她女儿自然像。”

    沈廷没有回答我,而是关切的问:“沈伯伯那天没有吓到你吧?”

    我笑着说:“还好,没有太被吓到。”

    沈廷松了一口气说:“那天我太激动了,毕竟我们多年未见,我找了你七年,这七年里始终没有你消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这次多亏了柏腾,不然我临死都不会瞑目。”他说完,又问:“这几年你都过得好么?”

    我早就想到过沈廷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从善如流好似自己过的就是这样生活熟稔说:“我妈妈在生下我后没多久便去世了,便一直是村里一位寡妇奶奶所抚养,养我到十岁时,她也生病去世了,之后一直靠村里的邻居们接济,十八岁那年后外出打工,如今在一家小工厂做文员工作,一直都自给自足,日子虽然孤单艰苦了一些,不过得舒心踏实。”

    我半真半假的说完,沈廷听了脸上却满是怜惜,还直言这几年的我吃苦了,又心疼的握住我手说:“既然你叫我沈伯伯,按照我和你妈妈的交情,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正好沈伯伯身边缺你这样的人。”

    我听了沈廷的话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他我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廷听了感慨万千的说:“你妈妈年轻漂亮,温柔娴淑,是一个好女人。他看向我,嘴角含着丝丝微笑说:“就像现在的你。”他再次感叹一句:“你们母女两实在是太像了,就像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般。”

    我和沈廷在房间内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后,沈廷被医生催促着休息,我也和他告了辞,从病房内出来后,沈柏腾还在门外等候,他看到我后,便将手中还有半截的烟给掐灭,他朝我走了过来,像个陌生人一般,对我客气又疏离的微笑说:“梁小姐,走吧。”

    他说完,便没有再看我,最先转身朝电梯口门口走,戴秘书紧跟其后,我这才迈开步子跟在他身后。

    到达电梯内时,狭小的空间内,戴秘书安静的站在角落好像不复存在一般,我仍旧站在沈柏腾的身后,气氛还是如来时一般安静又诡异。

    沈柏腾看着电梯门上相互交叠的身影问:“感觉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说:“感觉很好。”

    沈柏腾说:“很好就好。”

    电梯门开了后,我对沈柏腾说:“说不定以后我会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后母。”我说完这句话,便最先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沈柏腾在我身后轻笑一声,对于我这无理的做法并没有责备,而是笑着说:“但愿,可这样的可能性并不会有。”

    之后几天,沈廷身体也越来越好转了,我自然是被安排天天去医院陪他,在陪他的这过程中,我不断让他清醒的认知我是梁笙,并不是江姵蓉。

    我坚信沈廷只是因为我像江姵蓉,只要改变他这个观念,他自然不会对我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对于江姵蓉这个让人,在我脑海内的记忆条内,对于她没有多少印象,从懂事起,便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她生下我后没多久,出了一趟远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在她离家的第十天,被发现死在另一座村庄的池塘内。

    至今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别的村庄,又为什么会死在别的村庄的池塘,在落魄的大山里,一个人的死亡并不会引起人们重视,也没有人去查她的死因,我们那座小村庄内村民的关注点,反而是年幼丧母的我该由谁来抚养。

    经过村民一致的商量,我被交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寡妇来接手抚养,她抚养到我十岁,又因为生病没钱治疗,在某一天病逝。

    之后的我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好在十岁了,在这个年纪内,饿了知道找吃的,生病知道喊疼,又加上那小村庄的村民都很和善,时不时有人喊招呼我去他们家吃饭,这混吃混喝中,不知不觉我也活到十八岁,到了可以自力更生的年纪。

    十八岁那年外出打工,我听信了一个招聘人的话,和她去江洲某一处小厂子内去流水线上干活,这一去,却再也没有机会出来,而那座小山村内的人和事物在我记忆力越来越遥远,之后的我,便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一直在想,如果很多年前,我没有迈出小村庄,一直在大山里偏于一隅,也没有因为年少无知,听信了人贩子的话导致被拐卖,现在的我会怎么样?

    大约年纪轻轻就活成了一个粗俗的农妇,二十岁没到就找了个没文化的普通男人嫁了,几年后,四五个孩子,将本来就不宽裕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一辈子都在为了孩子和丈夫而操碎了心,没有自由,没有目标,没有出头之日,到老到死都在和农田土地打着交代,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像五十岁一般疲惫苍老。

    这样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来相比,哪一种都让人觉得万分恐怖。

    两种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似的,一种是被大山困住了自由,而另一种是被人控制住了自由。

    其实说来说去,都没什么两样,我也没觉得多么遗憾。

    我在医院内陪了沈廷五天,到底第六天他便出院了,在出院的那天下午,他吩咐身边的助理去我所居住的酒店收拾我东西,说是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酒店,让我一同和他去沈家,也好有个照应。

    他提出这个建议时,我在心里犹豫了很久,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无意识时看向门口正在和助理交谈工作的沈柏腾,他吩咐完后,转身恰巧看到我看向他的视线,他嘴角带着一丝温和又亲切的笑意,他对我说:“爸爸这个提议很好,梁小姐一个人在外,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沈廷听沈柏腾都赞同了,自然是笑得更加欢喜了,他再次询问我意见,我没有再挣扎,决然的从沈柏腾身上收回视线后,便对沈廷不好意思微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麻烦到您……”

    沈廷打断我的话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哪里会麻烦到我。”

    我只能勉为其难笑着说:“那就谢谢沈伯伯了。”

    沈廷当即便让沈柏腾吩咐手下的人去办理这件事情。

    

029.树敌

    我见到沈柏腾时,是在一间中式饭店,他当时正好几位合作伙伴应酬完,桌上剩下一些残根剩饭,我坐在他对面后,服务员便动作麻利的收走,又换上了新煮好的茶和餐具。

    等服务员将一系列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离开,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似乎喝了酒有些薄醉,手从始至终支撑着额角,微闭着双眸在养神阶段,没有看我。

    我目光肆无忌惮在他脸上穿梭着,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看过这张脸,并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敢,我一直挺害怕和他对视,因为他总给人一种压迫感,现在他闭着眼睛,倒像是多了一层屏障,给我仔细看他脸的机会,我发现这个男人真英俊。

    这种英俊无法从他五官上来描述,应该说的是他自身所带的气质,就算就这样安安静静坐着,也仍旧轻而易举吸引女人的目光,这种沉稳永远保持平静情绪的男人,无疑是对女人最致命的吸引。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他多久,直到对面一直支着额角的沈柏腾闭眼说了一句:“晚饭吃了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了他太久了,便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还没。”

    他听了我这句话,缓缓睁开了双眸,眼睛内还带着醉意,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招来了服务员连菜单都不曾看,信手捏来便念了几道菜名。

    很快,他点的几样菜被快速端了上来,他并没有用餐,而是乌木筷时不时夹一些我爱吃的菜放入我碗内,我暂时性的也没有开口和他提别的事情,他夹什么我就吃什么,吃到后面,我觉得七分饱,便放下手上的碗筷。

    正打算给我夹一道蔬菜的沈柏腾问了我一句:“吃点蔬菜。”

    我说:“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他也没有强迫我,他将手中筷子放于筷托上后,我喝了一口茶,笑着说:“我已经决定好,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沈柏腾并没有太大惊喜,眉目仍旧淡淡的,他说:“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不过……”我说:“我想知道沈廷和我妈妈之间的关系。”

    沈柏腾笑着说:“很简单,旧情人。”

    我皱眉重复了一句:“旧情人?”

    沈柏腾说:“对。”

    我说:“你是带着目的靠近我的?”

    他没有半分隐瞒和犹豫,直接说了一个是。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在会所见面,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便拿着我的工号牌看,紧接着夜晚我便被徐姐带去给了沈柏腾,那一天在包厢内沈柏腾问了我很多平常的问题,那些问题却都和我的家庭和背景都有关,现在重新联系起来,才发现他买下我,要了我都早有预谋。

    我刚想说什么,靠在椅子上的沈柏腾说:“其实沈家找了你已经七年,沈廷有间歇性精神病,对你母亲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偏执感情,沈家这么多年断断续续不断在找你。”

    我说:“为什么找到我的第一时间没有把我送给你沈廷?”

    沈柏腾笑问:“现在送跟第一时间有区别吗?”

    我说:“当然有,如果你一早就准备把我送给沈廷,却在找到我私自藏了我一年,这其中的微妙还是有区别的。”

    沈柏腾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从椅子上直起身,身体朝我靠近,他食指微微挑起我下颌,便亲吻了一下我干燥的唇说:“这区别就在于,我很想尝尝这个让我找了七年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他并没有放手,我们两个人的距离仍旧隔得很近,他看到我眼睛内的恨意,笑着说:“如果不是他要你,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将你拱手相让。”

    我说:“你对我真的没有别的感情了吗?”

    我死死盯着他离我只有几厘米远的双眸,我想从他眼睛内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可他双眸内的光只是暗了一些,其余根本没有变化,他简短又迅速回了一句:“没有。”便松开了我下颌处的手。

    他没有过多停留,起身离开了房间,剩我一个人出神的坐在那儿望着一桌基本没有怎么动的饭菜,嘴角扯开一丝笑,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曾有过。

    我从饭店回去后,便站在酒店房间的窗户口看了半夜,一直到感觉风吹进来有点冷,我才回了床上休息。

    之后几天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便和沈柏腾达成了一种共识,既然我是他买下来的,他要我做什么,那我照做就好。

    沈廷自从那一次和我见面当场发病后,便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一直到情绪稳定下来,医生判定没有事情后,沈柏腾才再次安排我和沈廷见面。

    当然在见面之前,沈柏腾早已经命人去会所将我以前的资料全部抹除重新捏造了一份剧本,内容不过是从小生长在农村,十八岁外出打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某小工厂内当文员。

    并且禁止我和提我和沈柏腾以前的关系。

    这些我当然懂,如果让沈廷知道,他一直在找的女人,却被他儿子捷足先登,那不得把他气死啊。

    他那边怎么说,我这边就怎么做,星期五的那天,沈柏腾来接酒店接我去见沈廷,在去的路上车内都没有人说话,一直到医院,我和们进入电梯,本来一直站在我前面的沈柏腾,从电梯门上盯着他身后的我,许久,他转过身,伸出手将我扎起的马尾轻轻一扯,我长发如瀑披散而下,我错愕的瞪大眼睛看向他。

    沈柏腾笑着说:“我喜欢你头发披散的样子。”

    我说:“可今天的我不是为了讨你欢心,而是沈廷。”我伸出手将他扯落的长发悉数扎好。

    他看着这闹别扭的模样,倒也没有说什么,重新面对着电梯门。

    一分钟过后,电梯门开了,我跟着沈柏腾走了出来,到达一处守卫森严的病房门前时,沈柏腾的助理对门口的保镖说:“通知沈董事长,梁小姐来了。”

    那保镖听了立即低头说了一声是,便转身进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030.梁笙,你真漂亮

    面对沈柏腾的逼问,我紧握的手又放松开来,假装平静说:“是止痒的药。”

    他看到了我脸上的红疹,没说话,而是走到我身旁后,微弯腰,当我意识到他是要去拿我身边的药盒,我第一时间便是去抢夺,可沈柏腾手稍微一用力,我手便被他反手扣住,女人和男人的力道比起来,不过是以卵击石,我感觉到疼痛。

    沈柏腾略带命令式口吻了一句:“坐好。”在确定我不会再挣扎后,才松开我手腕,将药盒放在眼下研究,他在看的过程中,我心脏始终保持兴奋的状态,自己都可以听到她在我胸口拼命的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跳脱而出。

    说明书很短,可沈柏腾却看了很久,我有点垂死挣扎再次解释说:“这真的只是普通的……止痒药。”

    沈柏腾却对于我这句话并不理会,他不发一言去沙发处拨了一个电话,我起初并不知道他是要打给谁,只听见他说了一句:“现在过来一趟。”语毕,没有啰嗦半句,便伸出手将电话扣在座机上。

    差不多三分,我才知道沈柏腾这通电话是给的谁,因为门口进来了两个提着医药箱的医生,我从床上一冲而起,走到沈柏腾身边,便双手发颤的紧握住他手腕,满是哀求和他解释说,这真的只是普通的止痒药。

    可沈柏腾看都不看我一眼,将我推给了她的秘书,便将那盒药还有吸了药液的注射器全部给了医生,对其中的一个医生语气平静说:“我要知道这药的用途以及副作用,多久时间会有结果。”

    医生都是内行人,在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盒跟药时,脸色便一变,沈柏腾注意到了,眼睛微眯再次问了一句:“要多久。”

    稍微高一点的医生,立马回了一句:“请您给我们两个小时。”便拿着药盒去了桌边放下药箱开始研究,他们在研究的过程中,沈柏腾便坐在沙发上抽烟,两个小时过后,在桌边的医生,将各种仪器收拾了一番,便再次拿着那药盒走到了沈柏腾的身边。

    我起初还有些挣扎,看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挣扎全部化为徒劳,只能认输站在那儿,听着医生和沈柏腾报告结果。

    那医生一开口便对沈柏腾说:“这是一种剧毒。”

    沈柏腾摁烟蒂的手不经意间迟滞了一下,他没有抬脸,继续摁着手中烟蒂上并没有灭掉的火星,等着医生再次开口。

    医生观察了一眼沈柏腾阴晴不明的脸,这才继续说:“当然,如果是健康的人注射这种药,在一天之内便会死亡,可如果是作为另一种药的辅助药,那么这只会让人折寿。”

    那医生说:“有一种药叫**丸,产自于国外,这种药是一种剧毒,只要一旦服下,从此以后,每个月都要服用一颗,才能够维持生命,假如超过两个月没有服用,那么这个人便会全身腐烂而亡,您之前给我查的药剂,名字叫做navy,这种药可以暂时抑制服用**丸人身上的毒性,可副作用是用一剂,便会折寿一年,这种药一般用于比较高级的会所,而服用对象,便是会所内进行特殊服务的小姐,高级会所对自己旗下的小姐的投入资金极其庞大,为了防止小姐逃跑,人才遭遇损失,所以才用这种方法困住她们。”

    沈柏腾问:“是否有解药。”

    那医生沉吟许久,他失望的摇头说:“目前没有解药,服用**丸的人只要每个月准时服用,身体便和健康人没有什么两样。”

    沈柏腾说:“也就是这种毒性没办法根治,必须一辈子都要服用,如果超过两个月,便会死亡。”

    那医生说:“对。”

    沈柏腾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也没有了下文。

    那些医生都拿捏不住他心里在想什么,可也不敢先行离开,只是一直低着头等着他的吩咐,等了好久,倒是等来了一串电话铃声,是我身后戴秘书的手机响了,她暂时性松开我,拿着手机出了套房。

    等戴秘书再次进来后,便对沈柏腾说他父亲沈廷来电话了,急需他回一趟沈家,并且是即刻,他没有多停留,从沙发上起身后,便要出门,可走到门口,沈柏腾又折身来到我面前,他抬起我低垂的脸,说:“桌上还剩两瓶药,如果少了一支,或是少了一厘一毫,你应该知道我处事方法。”

    他手指在我脸上的红疹停留抚摸,说:“难受,也要给我忍着。”

    他说完,手从我脸上收回,带着秘书出了门。

    医生也跟着沈柏腾出了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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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介绍:
ldquo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梁笙,你呢。rdquo
ldquo沈先生,我爱你。rdquo
ldquo什么程度。rdquo
ldquo愿意为你付出所有。rdquo
ldquo比如利用美色讨我父亲欢心?rdquo
梁笙生来贫贱,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可这样肮脏的她,也会不知身份爱上一个男人。
她爱上的男人,有这世界上最坚硬的心,最残忍的手段,最冰冷的情。
她以为她有能力把他捂热,可当沈柏腾为了利益,让她上他父亲床榻,她才发现,现实在她脸上狠狠甩下一计耳光。
葬礼上,四月飞雪,她穿着一身孝服跪于灵堂前,直视丈夫的灵位,颤声问身侧的沈柏腾:ldquo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dquo
他连犹豫都未曾有,薄唇吐出一句残忍至极的话,他说:ldquo梁笙,你是我棋局上最好的一步棋。rdquo
梁笙冷笑一声想,原来,只是棋子。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不只是他的棋,她要变成一把挖开他心的刀!
蛰伏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蛰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蛰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