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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旧月安好     蛰伏txt下载     蛰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88.凶手

    袁江东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便知道转机来了,让袁长明趁热打铁,将粥端给他,袁长明也照做,粥短刀袁江东面前后。所有人都看着他,都以他会拒绝做打算时,袁江东语气还算温和的说了一句:“把粥放下,我现在喝不了。”

    他虽然没接,但情况好转了不少。

    袁长明也老老实实的放下。他坐在了袁江东的床边。主动开口说:“爸爸,您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养自己的身体,虽然公司的事情很重要,可如果没有好的身体,公司的事情您也管不到。”

    袁江东还算接受的嗯了一声,他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喜,但缓和了不少。

    他说:“长明,今天你来了,我要说的事情。和你刚才的话有关。”他看向袁长明,平时目光炯炯的眼睛,现在多少也带了些疲惫与倦意,人也瞬间衰老了不少,再保养得多么好,天命之年。很多东西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他说:“爸爸也老了,以前倒是不怎么觉得,可昨天我在会议室内晕倒后,我最后担忧的是自己可能再也醒不来了。我并不是怕死,相反我并不怕死,我之所以会害怕,是因为我醒不来后,你怎么办,公司该怎么办,你应该也知道,爸爸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想把公司交到你手上的意思,可因为你并不喜欢接受我的生意,也一直都很抗拒,所有,让你接受公司的事情也一再往后拖。

    可现在……”

    袁江东说到这里,停了停,隔了好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可现在,如果再不将公司交到你的手上,我想,我真怕如果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就真的没有机会再来安排这些事情了。”

    袁江东说这些话时,站在一旁的沈柏腾,漆黑的瞳孔有光闪了一下,不过这细微的动作,房间内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包括离他最近的袁姿,她的全部视线全部放在了袁长明和袁江东身上。围尤何巴。

    我盯着沈柏腾看了一眼,沈柏腾察觉到我的视线,抬脸看向我,我又立马转过脸,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看向袁江东和袁长明。

    袁江东继续在那里说:“爸爸老了,袁氏是我这一辈子的心血,你应该明白我最大我的希望和期盼。”

    袁江东问袁长明。

    袁长明自然也知道袁江东绕了一大圈是想说什么,他低着头,也不说明白也不说不明白,没有说话。

    袁江东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再接再厉说:“长明,你难道真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这话一说出来,就相当于往袁长明身上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块,他反应很激动说:“爸爸!我从来没有这么想,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袁江东见到袁长明的反应,便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他继续开口说:“到了这个年纪,我已经是知晓天命年了,这并不是不吉利,而是自然规律。”

    袁长明无法反驳。

    袁江东说:“长明,接下来恐怕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了,趁我还有能力为你处理好一切之前,我必须让你进入公司实习,这次不是你答不答应的事情了,而是你必须要这么坐了。”

    袁江东后半句是确确实实对袁长明说,可他前半句就不知道是对谁所说了。

    袁江东是非常了解自己儿子的弱点在哪里,如若和袁长明硬碰硬,他必定不会按照他的话来走,可如果用苦肉计,袁长明这种人,很容中招。

    果然如我猜的没错,袁长明没有反抗,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爸爸,我没这个能力……”

    袁江东听到他这句话,握住他手说:“你别这么没自信,爸爸知道你并不笨,你只是善良而已,如果你要处理好这些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你就姐姐还有柏腾都在,他们都会帮你的。”

    袁长明不说话。

    袁江东又说:“而且我一时半会也还不会死,爸爸一定会让你完全胜任了,才会放心的。”

    袁长明说:“爸爸,你能不能别再说这样的话?什么死不死的?”

    袁江东见袁长明真的生气了,便也收敛了自己的用词,他说:“这段时间我的身体状况肯定不能处理公事了,长明,爸爸的心血就全都拜托在你身上了。”

    他说完这句话时,手还在袁长明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这两下,对于袁长明来说,尤为沉重。

    就在袁长明和袁江东都沉默的间隙中,站在一旁的沈柏腾接了一通电话,电话结束后,他忽然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便收回了视线,插入了袁长明他们两父子之间,对袁江东说:“爸爸,关于给您投毒的这件事情,凶手已经查到了。”

    沈柏腾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双手立马紧握,不过我脸上并没有动声,握紧一秒后,又将手缓缓的松开。

    提到这件事情上,袁江东自然是来气,甚至是高度重视,他冷哼了一声问:“说,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对我下这样的手。”

    沈柏腾并没有立即告诉袁江东,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结果可能会有些麻烦。”

    他说完这句话,又用余光瞟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模样。

    我回敬了他一眼。

    袁江东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他说:“你直说无妨。”

    沈柏腾听袁江东如此说,便只能开口说:“凶手是……”他在这个时候卖了一个关子,直接将我的心脏从心口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也全部看向沈柏腾。

    他关子卖得恰到好处时,终于继续说:“凶手,是在您家。”

    袁江东大喊一声:“什么?!在我家?”

    沈柏腾无比肯定的说了一个对字。

    袁江东满脸愤怒的说:“是谁?竟然敢这么大的胆子?”

    沈柏腾又沉默了一下,袁江东忽然眯着眼睛,像是猜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单……颖?”

    沈柏腾直接否认说:“不是。”又有些意外的反问:“您怎么会认为是单颖?”

    听到沈柏腾如此肯定的否认,袁江东怀疑的神终于退散了,他下意识的说:“因为单颖是最近来的,她来后,我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想到她,不过,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单颖,毕竟单颖是我……”

    当袁长明看向他时,袁江东意识过来自己说漏嘴了,话立马一收,他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立马改口说:“毕竟单颖是我朋友的女儿,她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只是下意识瞎猜了一下。”

    沈柏腾这么精明的人,自然是清楚刚才袁江东要说什么,便在一旁帮他圆话说:“单颖不可能,她没有这个动机会做这样的事情。”

    好在袁长明根本没有听出来袁江东未出口的话的意思,倒也没有去注意什么,只是坐在那而听着沈柏腾人和自己的父亲袁江东说着话。

    袁江东见话题被沈柏腾成功的转移带跑,他继续接茬说:“是啊,单颖是个好女孩,这段时间多亏她的照顾了。”他感叹一句说:“也是我们袁家对她不住啊,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身子笨重又不方便,听仆人说,她现在因为怀孕腿肿得厉害,每天人看上去病怏怏的,真是不容易啊。”

    袁江东这些话自然是说给袁长明听,袁长明的头低得更低,他对单颖,始终有愧。

    人太善良,就变得懦弱又自我为难。

    一旁的袁姿一直等着听凶手是谁,现在听他们聊得越来越远了,便有些焦急的对沈柏腾说:“哎呀,凶手是谁啊,这才是重要的点,你们怎么反而不急了。”

    沈柏腾见袁姿着急,便终于对袁江东说:“是您家里的一位仆人。”

289.宋南生

    袁江东听到这句话更加惊讶了,他有些不敢相信问:“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沈柏腾没有一丝犹疑说:“千真万确。”

    袁江东说:“立马把那个人带过来。”

    沈柏腾说:“那个人就在外面。”他说到这里,反而迟疑了一秒,他对袁江东说:“您真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审吗?”

    袁江东没有丝毫惧怕说:“怎么不能审,正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个教训。”

    沈柏腾见袁江东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三阻拦。便朝着病房门口说了一句:“带进来。”

    差不多三秒的时间,门便应声而开,被保镖架进来的人,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穿着非常朴素,他低垂着脑袋。我看不见他表情,但直觉让我觉得这是个认识的人,因为他身形让人觉得非常熟悉,但又一时半会想不是在哪里见过。

    躺在病床上的袁江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他当然也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只是开口说了一句:“把头抬起来。”

    那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垂在那里,两个保镖直接用手拽住他头顶本就稀疏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拽。他感觉到疼痛不得不抬起脑袋。

    当他那张脸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时,大部分人眼里露出陌生的神,只有我冲口而出喊出一句:“宋南生!”

    那男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将视线转向我。嘴角忽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他说:“袁太太,好久不见。”

    我愣了三秒,我怎么都想不到再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自从徐姐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没有管过他,我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没有了音讯,应该是另外成了家有了孩子了,毕竟徐姐人都死了,没有谁还会为一个死人而守身如玉,永不再娶。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宋南生。

    我如此准确的唤出了宋南生的名字,引起了病房内人的怀疑,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袁江东,他似乎不记得宋南生了,反而表情危险的看向我说:“宋南生?这个人你认识?是你派来的人?”

    听到袁江东这样说,我立马撇清楚关系说:“袁总,你误会了,如果他是我派来的人,我根本就不会在此刻喊他名字了。”

    这样的说辞,袁江东自然是不信的,他说:“你居心叵测,心思歹毒,几次都想要致我于死地,这不是你,又是谁?”

    我根本懒得去理会袁江东往我身上泼脏水的话,而是将审问步入正轨说:“这个人袁总应该要认识。”

    袁江东显然是将有些小事抛得干干净净了,他对于我这句话不仅难实现疑惑,眼睛甚至还在宋南生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可他打量了很久,他脸上的陌生还是没有消失。

    我冷笑一声问:“袁总是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吗?”围台余划。

    袁江东冷笑看向我说:“这个人看来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说:“袁总不必急着拿脏水往我身上泼,我说过,如果我指使他投毒给您的人是我,我根本不会自投罗网在这个时候来和认出他,怎么说我都应该站远点,撇得干干净净才好。”

    袁江东说:“你不用狡辩,你别以为你没这个心。”

    我笑而不语,干脆不说任何话。

    袁江东见我不再答话,他重新将视线看向宋南生,再次观察了他两眼,他确定他不认识他后,便抬起见看向沈柏腾说:“这个人到底是谁。”

    宋南生见袁江东还是没有认出他,被保镖架住的他,忽然发出几声怪异的笑。

    袁江东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问:“你笑什么?”

    宋南生问:“你真不认识我?”

    袁江东眼睛内满是寒光,尽管在病中却也还有几分摄人,不过,宋南生丝毫没有害怕跟闪躲,仿佛现在只是一场闲谈,他一字一句念出了徐姐的名字。

    每念一个字,眼睛内的恨便加深一分。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反而是沈柏腾,他朝着袁江东走了过去,弯身在他耳畔悄声说了一些什么。

    袁江东眼睛内的疑惑才终于拨开云雾,沈柏腾从他耳边离开后,他脸有些微变,似乎是怕宋南生胡说,第一时间便对保镖说:“把他带出去。”

    等了好久,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经过的袁姿,听到袁江东这句话时,她立马站了出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事情都还没和清楚的经过,您怎么就让人带下去了?”

    袁长明也说:“是啊,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到底是谁?这都还没问清楚怎么就带走了?”

    袁江东见袁姿和袁长明对于这件事情非常关注,便轻描淡写说:“五年前我曾遭遇绑架,而这个人,就是当时逃脱成功,未被抓到的一个嫌疑犯,事情大致我们都了解,所以我们也管不了,送给警察去处理最好。”

    袁长明并不傻,特不笨,他抓到了我们刚才对话的漏洞,他皱眉问袁江东说:“这个人是五年前绑架您的嫌疑犯,可为什么梁笙会认识她?”

    这个问题倒是将袁江东给问住了,站在一旁的袁姿看出了端倪,她看了袁江东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对啊,爸爸,既然是五年前绑架您的嫌疑犯,为什么梁笙会认识?难道她和五年前绑架您的那个案子有关?”

    袁江东和袁姿不愧是父女,都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共同点,那便是只要有点污水,就以为是我制造出来的。

    我听到袁姿的话后,冷笑了一声说:“袁小姐,说这些话可是需要负责的,你还是斟酌斟酌再说与我有关,我两年前才到沈家,试问,五年前我怎么会认识你,认识你们袁家的人?”

    袁姿指着宋南生说:“可这个人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我说:“这事情你就该问问你们的好爸爸了,我只知道我两年前就认识他了,他和绑架你爸爸的案子并无关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毫无关系的两者车上干系。”

290.老天无眼

    袁江东见我们吵了起来,本来身体还算好的他,忽然捂着胸口**出来,我们所有人侧脸去时,袁姿第一个冲了过去扶住病床上的袁江东问:“爸爸,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躺在床上的袁江东眼睛翻白。看上去很有一种一口气窜不上来就会落气的感觉,袁长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便立马冲出啊病房,在走廊外面大喊着医生。

    没多久,就在隔壁的医生们闻讯赶来。立马为病床上呼困难的袁江东检查身体。

    一旁的沈柏腾也走了上去关切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袁江东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对沈柏腾示意了一些什么,沈柏腾看向一旁焦急的袁长明袁姿两姐弟。便明白的点点。

    从袁江东的手上抽回手。便对身后那些架住宋南生的保镖说:“把他带去警察局,让警察去处理。”

    站在那儿一直看着病床上的袁江东额的宋南生冷笑了一声说:“隔壁装死!敢做的事情却不敢承担,这是怕你的儿子儿女知道你那些恶心的勾搭吗?”

    宋南生的话再次引起了袁长明和袁姿的注意,都回头去看他。可才一秒,病床上的袁江东翻白眼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喘气声也越来越大,看上去仿佛随便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便又会昏死过去一般。

    又加上医生在那里动静略大的进行抢救。袁姿和袁长明的视线和注意力根本再也无心去注意那个奇怪的宋南生。

    而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的沈柏腾,才又对两个保镖说:“把人带走。”

    两个保镖立即按照他的话,不敢再拖延半分,带着人转身朝们离开,可宋南生又怎么会善罢甘休,竟然在保镖手上挣扎着,便病床上的袁江东大叫说:“袁江东,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利用自己的一丝之职,以为天高皇帝就占据一方独霸,为官者还知法犯法,竟然还杀人不眨眼,贩卖人口,逼良为娼,官商勾结!我这次来是为徐良讨回公道的!你杀死了她!这比债我一定要你血债血还的!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宋南生的声音特别大,大刺耳,就算袁江东这边再怎么情况紧急,还是又再次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本来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袁江东,忽然从床上一坐而起,指着他两个动作有些迟钝的保镖大骂说:“还愣着干什么?说让你们弄走你们怎么还在自己磨磨蹭蹭?!你们是想干嘛?不想干了吗?!”

    他的大发雷霆,吓得其中一个保镖立马捂住宋南生的嘴,另一个便死命拉住他,防止他从手上挣扎出来。

    两个大男人,并且还是经过特殊培训的大男人,一个快接近五十多岁的宋南生怎么可能比得过,自然是被他们拽得摔倒在地,他挣扎不过,也爬不起来,忽然歇斯底里的痛哭出来,他一边哭,一边用自己微薄的力道挣扎着大喊徐姐的名字,他说:“徐良!老天无眼啊!”

    这声音听着真让人觉得悲怆。

    老天确实无眼,如果老天有眼,他袁江东怎么会有这一天,这世界上无辜的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真是讽刺。

    宋南生被带出去后,袁江东人便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袁长明和袁姿在一旁忙着大喊着爸爸。

    病房内忙碌的一切,好像只有一个人悠闲的像是在看一场无聊的电影。

    等沈柏腾要转身离开出去时,我跟着他出了病房,走到走廊口,沈柏腾听到我跟过来的脚步声,他停下步伐,灯光将他影子在地上拉得无比修长,他偏脸对我说了一句:“别跟着我。”

    我说:“你要带宋南生去哪里。”

    沈柏腾说:“与你无关。”

    他继续朝前走,我立马从后面追了上去,冲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说:“不关我事?你们这是打算私了还是送去警察局?”

    沈柏腾对于我的纠缠不休,眉心拧紧,说:“宋南生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管。”

    我说:“我为什么不管?他对于我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明白。”

    沈柏腾讥笑说:“梁笙,有些事情你千万别得寸进尺,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也并不代表我就是在包庇你,你最好收敛一点。”

    我收起撑开挡住他去路的手,似笑非笑说:“看来你是知道了些什么。”

    沈柏腾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他迈开长腿继续朝前走,根本不理会我挡在他面前,可我仍旧没有退开,他离我只有一臂之远我还是没有走让路,他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半拳之远时,我反手死死抱住他腰身,沈柏腾脚步成功停了下来,我脸埋在他胸口,哀求的说:“沈柏腾,就当是我求你,求你手下留情,宋南生只是一个可怜人,这件事情的起因你应该也清楚,你能不能……有点善恶观?”

    我闭着眼睛,看不见沈柏腾的表情,只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和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烟草香味,这种味道,从很久以前就给我带来安心,可现在再次零距离的感受到,安全感没有了,反而多了几分心烦意乱。

    这个时候,我才管不了我们之间的身份,也管不了袁姿和袁长明就和我们隔着一墙之隔,我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让他心软,并且还要心慈手软,手下留情,好给我足够的时间去计划该怎么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宋南生。

    我没想到他竟然潜伏在了沈家,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对袁江东偷毒。

    她是徐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的人,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完了,不然我怎么和她交代?

    她一定会死不瞑目。

    被我抱住的沈柏腾并没有回抱我,而是低眸看向他胸口处的我,我以为他有丝动容,毕竟,我们现在虽然各自成家了,可以前的旧情还没有消耗掉,他应该不会那么绝情,可谁知道,他反而没有表情的冷笑,他说:“这一招对你的助理管用。”他抬手捏住我肩膀,我感觉到一丝疼痛,被他的力道我推开出他的怀抱。

    我往后退了几步,沈柏腾抬手拂了拂胸口说:“别人的事情你没办法管,也管不了,你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管好你自己。”

    他说:“别在跟着我。”

    他说完这句话,便直接从我面前别过,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抱着双手冷笑了一声,虽然被他推开,可并没有有觉得任何羞耻,反而在心里冷笑的想,装什么正人君子。

    袁江东再次晕了过去,经过医生们的抢救,终于过了两个小时再次醒了过来,医生们和护士都双双松了一口气,其中袁江东的主治大夫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后,便对一旁满是担心的两姐弟说:“现在袁先生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你们别再刺激他了,最起码等他度过这几天危险期,我给你们最好的忠告便是,这几天都不要来烦他。”

    袁姿和袁长明看到病床上去了半条命的袁江东,自然不敢再提之前的事情,便按照医生的吩咐立马点头。袁姿对医生说:“麻烦您了。”

    那医生说了一句:“这是我的本分。”便从病房内走了出去,留下护士在这里照看袁江东。

    在医生离开后,袁姿还有些不放心了,见袁江东疲惫的闭着眼睛在那里,她趁势拉上袁长明去了病房外面,对他叮嘱说,这几天让他老实点,别再和袁江东唱反调,也别再惹他生气。

    袁长明自然是知道分寸,他这次很老实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姐,你放心。”

    袁姿听到袁长明说了这样一句,也才放下心来,嗯了一声说:“知道就好。”

    袁姿说完这些话,便发现我正在门口站着看向他们两姐弟,她似乎觉得有我在,有些话没什么好说,便对袁长明说:“我去照顾爸爸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

    袁长明还要说什么,袁姿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进了病房门,门被关上后,我走到他面前问:“你爸爸的情况怎么样?”

    袁长明满脸担心的说:“医生说没有大碍了,也不知道真假。”

    我说:“医生说没有了大碍,那肯定就是没事了,别担心。”

    虽然我的安慰对于现在的袁长明来说起不了任何作用,不过他为了不让我担心,还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现在袁江东这边有人照顾,袁长明既然答应了他爸爸要去回公司正式帮忙,所以他自然也不该久留,我们两个人刚转身想离开这里时,可正前方却走过来一个人,我身旁的袁长明身体忽然一震,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朝我们走过来的人正是怀孕的单颖。围台讽血。

    孩子大约四五个月了,她小腹已经明显隆了起来,走路也有些沉重,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发福,可脸不是很好。

    她也看到我了我和袁长明,可她情绪并没有像袁长明那么大的波动。

291.弱点

    她笨重的到达我和袁长明的面前,还算有礼的和我打了一声招呼,我看了她一眼,也随之点了点头。

    她又捂着肚子看向袁长明。

    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就是血缘,就算袁长明和单颖以前发生了多少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她的肚子内怀的孩子是他袁长明的。有着他袁长明的血脉,这是不可抹杀的事实。

    袁长明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单颖有些失落了,但她也没有纠缠他什么,朝我们说了一句:“我去看袁先生了。”便从我们身边经过,捧着大肚子朝着袁江东的病房走了去。

    单颖进去后。我正想提醒袁长明该走了,可低头一看,谁知道他拳不知道什么开始竟然已经紧握,也不知道在克制什么。我打量着他拳头上暴起的青筋。想了想说:“走。”便没再说话,最先抬步离开。

    我们回到酒店都有些心事重重,袁长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洗澡的时候。刮胡子把下巴刮出一条血痕,从浴室出来才发现睡裤穿反了,头发没干就往**上一趟。

    看上去非常反常,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

    不过我也没有问。因为我也心事重重,我在想着宋南生的事情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真是让我觉得意外,现在我又该怎么办呢?

    想了很久,大约是今天太累了,到后面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到达公司便将朱文招了过来,我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便是问他是否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文说:“袁江东病了。”

    我揉了揉眉头说:“不是。”

    朱文说:“袁江东让袁长明去公司上班。”

    我继续揉眉头,有些焦躁的说:“也不是。”

    朱文还要往下猜,我抬起脸看向他,语气微带着一丝不耐烦说:“你肯定知道。”

    朱文这才正说:“宋南生是吗?”

    我说:“朱文,你应该知道宋南生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人我必须要救,我根本没想到他会潜入袁家,而且还会对袁江东投毒,这真是让我措手不及。”

    朱文见我心事重重的模样,他说:“太太在宋南生没出来前,认为谁会是像袁江东头投毒的凶手?”

    朱文一句话碰触到我心内的红线,我说:“你什么意思?”

    朱文却像是无意说:“您别紧张,我随便问问。”

    我辩解说:“首先,在宋南生没有出来前,我真没猜到过凶手是谁,毕竟我又不是袁家的人,这次投毒事件要是你不告诉我,我更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朱文说:“您现在的意思是要去袁江东和沈柏腾手上去抢人?”

    我无比肯定的说:“对,这个人我一定要抢。”

    朱文问我:“怎么抢?”

    他将我问住了,这才是我最头疼的问题,我说:“还不知道,所以我才来问你。”

    朱文分析说:“要从沈柏腾和袁江东手上去抢人,这个人并不好抢。”

    我沉思的想:“这个我自然知道,必须要有个周密的计划。”

    朱文想了想,说:“袁江东的弱点便是他这个儿子,目前,只有利用袁长明把宋南生给带出来。”

    我说:“不可能,目前袁江东病了,袁长明是个孝子,根本不可能会在这关键时候去摸他的逆鳞。”

    朱文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说:“昨天宋南生最后的那些话必定会让袁长明起疑心,而且身为袁江东的儿子,这么多年他老子在外面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他不会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依照袁长明的性子,他只是还不确定而已,袁江东昨天在病房内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其实他非常害怕自己的子女他做了一些什么,也很害怕袁长明知道,所以才会用昏倒来转移他们两姐弟的视线,可他这一招虽然是恰到好处的将马虎眼打了过去,可并不代表袁长明对这件事情不会心存疑虑和好奇。”

    我说:“你的意思是?”

    朱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说:“现在我们只需要查出宋南生在什么地方,将地址透露给袁长明,他自然会主动上门去找,到时候,你觉得依照袁长明的性格他会不放宋南生吗?”

    我说:“这点我倒是不觉得多么难,毕竟袁长明的性格摆在这里,可问题是怎么糊弄过沈柏腾这么精明的人?只要有沈柏腾在,就算给袁长明宋南生的地址,他也根本见不到人,这反而让我们打草惊蛇了。”

    朱文说:“当然,这也其中的难点之一,不过,缠住沈柏腾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对于太太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我说:“你是说……让我?”

    朱文说:“我没有方法让您怎样去缠住沈柏腾,我只能告诉您您是唯一可以缠住沈柏腾并且让他无法脱身的人,至于您有什么办法,就要看您自己了。”

    我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深思的说:“办法……”围尽何圾。

    我嘴角勾起一丝笑说:“我知道了,你下去。”

    朱文见我嘴角的笑,没再说话,转身出了我办公室,不过他走了几步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说,他昨天已经和警察局那边接触了,曲敏敏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听到他这个答复,对于今天来说,还算是一件好事,我松了一口气说:“她出来了,就让她先休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处理。”

    朱文点点头,没再说。

    之后我便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够缠住沈柏腾呢?可想到晚上十点,我还是没有想出沈柏腾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我有点恼怒了,身为人怎么会没弱点呢?为什么会没弱点?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绑架他老婆?他孩子?

    这显然不现实,这种方法太过冒险了,不可取。

    可除了他老婆和孩子,他其余弱点还有么?

    我有些痛苦的抓着头顶的头发,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沈柏腾这个人真是把自己的情绪把握得滴水不漏,导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竟然对他害怕什么,一无所知。

292.感性

    最后,朱文都把沈柏腾关押宋南生的地方找到了,我还是没想到那天到底该怎么缠住他。

    直到有一天,我们在饭店和一位导演吃饭时,遇到了同样来这里吃饭的戴秘书,那天她没有穿职业装。身上反而是休闲衣服加身,身边陪着一位男子,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窗口的位置走去,她刚坐下,目光居然瞟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我。

    我自然也看到了她。她对我微笑时,我主动伸出手朝她挥了挥,两个人打完招呼后,她看到我桌上有客人。便没有走过来和我说话。

    直到和我一起吃饭的导演接了一通电话。因为有点事情不得不先离去,刚点完餐的戴秘书才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笑着说:“您也在这里?”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有些意外的说:“没想到这么巧。”我看向她的衣服。又问:“你今天休假吗?”

    戴秘书说:“是啊,今天我休息,所以中午才有时间来这里吃饭。”

    戴维珊是沈柏腾身边的员工最和善也是最没有心眼的一个人,虽然以前我跟了沈柏腾很久。我们之间没有太过深交,但也没有恶交,这次在这里遇见,她主动和我打招呼,就代表她并没有因为我和沈柏腾的关系发生改变,而对我有任何看法,还是和以前一般,这倒是让我有点欣喜。

    我们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我视线从她肩头掠过,看向她身后同他一起来的男士后,便笑着问:“那是你男朋友?”

    戴秘书见我看了过去,也随我看了过去,她男朋友在看到我们看向他时,便儒雅的朝我们这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戴秘书没有否认,反而很大方说:“是,是我男朋友。”

    我称赞说:“你们两个人看上去真般配。”

    戴秘书对于我这句话,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赞成,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本来在这样的情况我不应该找她聊太久,可戴维珊是跟着沈柏腾最久的人,她必定会知道沈柏腾的弱点是什么,我正在心里想着,该怎么找她继续坐着聊下去呢。

    可谁知道,戴秘书主动问我是否还有什么事,我本能的脱口而出一句:“没事……”话刚到嘴边我又吞了回去,想了想说:“今天好像是袁姿的生日是吗?”

    戴维珊听我提到这件事情上来,她还是如实的说:“是。”

    我苦笑一声说:“他应该正在陪他过生日。”

    戴秘书可能没有多想,下意识说了一句:“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可话完全出来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自然明白我和沈柏腾以前的那端过往,她自然也清楚以前的我对沈柏腾有多么迷恋,她这句话要是换成是以前,就相当于在我伤口上撒盐。

    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另娶另嫁,可这种话说出来终究还是有些不妥。

    戴秘书说完就后悔了,她立马在后面加了一句:“对不起。”

    我故作释怀的叹了一口气微笑说:“没关系,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旧人,再去自寻烦恼也实属不必要。”我有些感叹的说:“可说实话,到现在来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在一起过这么久,我对他的了解竟然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害怕什么,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在我眼里就像一团雾,我永远都在猜,但永远都猜不透。”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很多事情都不用强求,现在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结果,大约是天意。”

    戴秘书说:“对不起,提起了一些不该提起的事情。”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喜欢他这么久,竟然对他一点了解也没有,他这个人太深藏不露了。”

    戴秘书唇微微抿紧,她低下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隔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虽然他们这种人看上去捉摸不透,刀枪不入,可有时候,也并不是都不近人情,也不会如梁小姐刚才的话所说,对您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说:“是吗?”

    戴秘书说:“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跟了他这么久,他对谁都是温文有礼,对谁都很温和,包括对袁小姐他都从来没生过气,在别人眼里或许会认为沈总很爱她,才会事事迁就她,尊重她,可在我眼里,这反而像是一种固定的模式,没有多少真实感情在里面,倒像是他特定制定好的一种方式来敷衍袁小姐,就算是现在这种方式也从来都没有任何改变,这让人觉得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情绪。

    夫妻之间怎么可能一点脾气都不闹?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迁就至此?”围尽场血。

    戴维珊看向我说:“可他和您在一起那段时间明显和对袁小姐有很大的不同,沈总会有脾气,生气时候会不说话,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也会笑,兴趣来的时候,也会和您说一些情人之间才应有的话,有时候来了兴致,甚至还会有心情逗逗您,前者和后者相比,虽然当事人看不出来,可我们这些当旁观者还是非常明白,其实在沈总心里您还是很重要的,不然,他也不会……”

    戴维珊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说的太多,差点就没刹住脚了。

    我站在她对面,见她停下了嘴里的话,顺势好奇的问了一句:“也不会怎么?”

    戴维珊在沈柏腾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差,对于在别人面前失言的情况,她还是知道该怎么处理挽救的,她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您真不要有遗憾,虽然你们最后没有结果,可也并不是说您什么都没得到。”

    我说:“谢谢你安慰我,有你这些话,我确实舒服了许多。”

    我见戴维珊的男朋友正频频低头看手表,便提醒说:“你男朋友等了很久,你去,别耽误了他。”

    戴秘书见我这样说,便也点点头,对我说:“那我先走了。”

    我说:“去。”

    戴秘书朝他男朋友那桌走去,可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了下来,突然隔了一段距离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这个人不能有弱点,一旦有弱点,别人抓在手上后,他便只能拿自己的所有去交换,有时候喜欢的东西未必要占有,不喜欢的东西未必不能在一起,现在梁小姐已经站到了一个足够高的位置,您应该明白,在您周围,会有多少人在研究者您身上的突破点,一旦这个点被人攻破,被人看透,那你就会变成的特别危险,我不知道你是否听明白了我想要说什么,可这些话是我一直以来想要说的。”

    她说完这些,对我笑了笑,抛却平时工作上的严肃,微微吐着舌头说:“哎呀,今天一不小心说了太多,女人果然还是太感性了。”

    我没再说话,只是微笑。

    离开这间饭店后,我着实是被吓出了一身虚汗,我本来是打算从戴秘书套点什么东西,可没想到她竟然知道我今天的来意,她说这些话意思?

    是要告诉我沈柏腾有多爱?还是沈柏腾的弱点是我?

    想到这上面,我难免自嘲的笑了出来想,梁笙,这样的想法你也真敢想,如果你要是他的弱点,当初他就不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剁掉你的手指了。

    不过今天戴秘书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是知道我在套她的话?

    正当我满是疑惑的在心里琢磨这件事情时,忽然又觉得好像不对,戴秘书的神看上去并不知道我今天的目的,她神情很自然,好像是临时起意才会说出这些话,难道是巧合?

    我运气未免太好了?

    可说到底,今天也没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戴秘书刚才的话也对我没有半点帮助,他沈柏腾的弱点我还是没有找到。

    回到公司后,出去办完事的朱文见我回来了,便来办公室问我是否想到了缠住沈柏腾的办法。

    我对他描述了今天在饭店遇到戴秘书的事情,并且还将我们两人聊天的详细的说给了他听。

    朱文听了许久都没说,我问他为什么说话。

    朱文很简短的给了我一句:“因为无话可说。”

    我说:“怎么可能无话可说?你不觉得戴秘书今天的话很可疑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想从她身上套出沈柏腾的弱点是什么,可下一秒,她就真的说了,我运气要是这么好,袁江东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如此大言不惭的说。

    可说完,我又觉得无比可笑的说:“你觉得我会是沈柏腾的弱点吗?这是在搞笑什么?我在他沈柏腾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妓女,绝对不可能会是他身上的弱点。”

    朱文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的看法,而是对我说了另一个消息,他说:“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

    一般他说消息,就是很有价值的消息,我立马抬起脸去看他,问:“什么消息?”

    朱文说:“沈博文出狱了。”

293.实验

    我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下。

    朱文再次肯定的说:“确实出狱了,昨天已经回了自己家。”

    最近这段时间,所有事情都挤在一起,让我都快忘记了有沈博文这样一个人,朱文要是不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他的存在。

    我笑着说:“看来,今年真是一场大杂烩啊,什么事情什么人都冒了出来。”

    朱文说:“您不觉得沈博文的出狱是一个机会?”

    我说:“你的意思是?”

    朱文说:“他出狱后的第一件事情必定是找您的麻烦。”

    我说:“找我麻烦这还是好事?我现在躲都躲不急,当初我就不应该帮沈柏腾,导致现在惹火上身。而且这火都还不知道该怎么扑灭。”

    朱文说:“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来评价您和他之间的关系,可黛秘书是跟在沈柏腾身边最久的一个秘书,或许,我们可以冒险试一试。”

    我说:“你是说。利用沈博文出狱来找我的报仇这次机会来缠住沈柏腾?”

    朱文说:“缠住沈柏腾以后。我会带人先把看守宋南生的人给引开,到时候袁长明便有足够的时间去和宋南生交谈,还有放他走。”

    我说:“朱文,戴秘书的话你也相信吗?如果我对于沈柏腾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无的人。他置之不理该怎么办?如果到时候沈博文对我……”

    朱文打断我的话说:“这样的可能绝对不会有,因为我不会让您有任何危险。”他无比肯定的看向我说:“相信我。”

    朱文承诺事情向来是有把握才会做,没有把握,他绝对不会来答应我。也不会信誓旦旦和我承诺什么。

    说实话,我至始至终对戴秘书的突然出现有些怀疑,对她的话更加怀疑,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巧合,就相当于你上一秒希望自己中五百万,到达下一秒,你真的就有了五百万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缥缈虚幻了。

    我也从来不相信沈柏腾真会如戴秘书所描述的那样。

    我一直保持怀疑的态度。

    可现在一向沉稳的朱文却反而认为这件事情可行。

    宋南生不能被关太久,一旦等袁江东病好转有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时,他必定会催促沈柏腾把他处理掉。

    现在时间对于我来说很宝贵,有办法总比没办法,而且沈博文这件事情总该被解决,不可能躲他一辈子。

    我想了想说:“这件事情你有多少的把握。”

    朱文说:“百分之九十。”

    我说:“还有百分之十呢?”

    朱文说:“海投百分之十就是最终宋南生虽然被放了出来,可难保以后他不会再被抓回去。”

    我说:“没关系,我只救他一次,因为我不欠他什么,如果不是他碍于他对徐姐的情谊,说实话,我现在根本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去对他进行搭救,至于他今后的造化,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朱文说:“您这是已经决定了吗?”

    平时我要做什么冒险的事情,朱文虽然最终还是会同意,可一开始不会非常赞成,这一次很明显他是赞成过头了,而且还试图说服我来做这样的事情,他的目的何在?

    我自然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朱文没有丝毫遮掩,甚至对于我很透明化的说:“很简单,因为我也想看看他沈柏腾的弱点在那里,他对您,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听到他这话,我干干的呵呵了出来,盯着朱文那张脸左右打量说:“朱助理,有时候我发现你这人也挺梦幻的,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你绑架的是他的儿子和妻子,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可如果换作是我,他能够帮我打一通报警电话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这句话似乎是给了朱文什么灵感,他忽然很有兴致的提出一个建议,他说:“不如我们来做一个大胆的实验如何?”

    我说:“什么实验?”

    朱文说:“到时候您被沈博文困住,沈柏腾一定会得到消息,如果他袖手旁观,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发现朱文最近很喜欢卖关子,便简短的说:“别卖关子。”

    朱文说:“我们在这计划上设置三个点,第一个是您,第二个是袁姿,第三个是孩子。到时候,三个对他可能重要的人都同一时间发生了意外,那个时候沈柏腾就算知道这是一个局也根本由不得他想办法来破解,他也没有退路来化解,他必须要去救一个,并且从中救一个,到时候拖住他这件事情,一定万无一失。”

    听到朱文的建议,我暂时性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隔了好一会儿,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我说:“其实最想知道沈柏腾弱点是什么的人其实是你。”

    我低头看着杯内褐的液体,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抬起脸看向朱文,我说:“你说我的话对吗?”

    朱文没有否认,他说:“您不是很想知道吗?”围尽贞圾。

    我说:“我当然想知道,可我抓住他的弱点,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你知道了他的弱点,说不定对于沈柏腾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伤害。”

    我想了想,说:“不,朱文,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

    朱文听到我这些话,脸上竟然是冷笑,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我将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杯内的咖啡被震荡了出来吗,全部溅在了我的衣袖上,我用命令的口吻说:“回答我!”

    朱文因为我的话站定住了脚步,他没再继续像前走。

    可也没有转过身来看我。

    我没有管手上的粘稠,再次说:“面对我。”

    朱文转过身。

    我说:“怎么?你回答不上来?你是无言以对,还是这就是事实?”

    朱文说:“您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吗?”

    我没想到他突然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冷笑一声说:“我不知道。”

    朱文说:“等有人触碰到我的底线我的弱点,那天,您就会明白到底是什么。”

294.活着太不易

    我们两人都同时没有说话,房间内只有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转动声,咔哒,咔哒,声音特别微妙,却又刺耳。不断在督促着这丝沉默往前走,越往后,越清晰。

    我也知道今天是自己太鲁莽了,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口,虽然我们都心知肚明,可说出来就伤了人。

    这丝沉默最后由我打破。我说:“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你别乱想。”

    朱文也冷静了下来,他见我用手揉着眉头,又往回走,他从桌面上抽出几张纸巾为我擦拭着桌面上的咖啡液体,擦完后。他将脏掉的纸巾扔在纸篓内,又重新抽出几张为我擦拭着手背。围讨讽亡。

    因为时间过得太久,溅在我手背上的咖啡渍已经逐渐变干,让我手背有一种怪异的紧绷和粘稠之感,擦起来也非常费力,不过朱文还是擦得很仔细,一点一点将我手上的咖啡渍拭干后。他声音平稳的说:“我说过,我不会背叛您,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伤害到您,所以,您不用恐慌。”

    我靠在椅子上,用手揉着眉头说:“你让我如何放心,如何不恐慌。我对你一无所知。”

    朱文说:“您想知道什么。”

    我放在眉头上的指尖一顿,看向朱文的脸,我说:“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你的身份是什么,这些你都可以告诉我吗?”

    朱文将纸巾从我手背上拿开。他说:“如果我说我没有目的呢?”他说完这句话,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他说:“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您?太太难道会不清楚。”

    朱文平时没有太多情绪的眼睛,此时竟然有透露了一些连我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情意,我看到那丝情意,我下意识躲避,朱文忽然音量增高唤了一句:“太太。”

    他这是在示意我不要躲避,我只能看向他。

    朱文说:“这一切不都是您希望的吗?让我爱上您为您所用,我明知道是您的手段,我明知道是个困住我的深渊,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往上爬,这些事情您不是不清楚,您不是不知晓。我不明白,您到底还在怕什么?怕我背叛您吗?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背叛任何人,可绝对不会背叛您,因为我说过,您永远都是我的太太,无论您要做怎样的决定,需要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帮您。”

    朱文情绪难得有些激动的说出这些话,可却听得我头皮发麻。

    他还在继续说:“我可以忍受您对我的猜疑,我的不信任,可我无法接受您逃避我的感情,怀疑我对您的感情,这是对我一种侮辱。”

    我保持着僵硬的坐姿听着他说这些话,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因为我无法回应,也不知道对他的话回应什么。

    朱文见我一直都没说话,他本来朝我挨近而稍微弯曲的身体直了起来,他眼神内激动的情绪如一把熄灭,那一丝青烟消失后,倒是恢复得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了,他说话的音量也变回了平时的自持平稳,他转移话题说:“我相信,这次事情您也万分乐意知道结果。”

    我这才动了身体说:“不管怎么样,我最终要的结果是宋南生安然无恙的出来。”

    朱文说:“我可以和您保证这点。”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

    晚上我下班后回到酒店,发现平时只要我一开门,就会迎出来的袁长明并没有在家,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想了想,便记起他今天正式去袁氏上班。在上班之前他还和我抱怨说,真的不想去袁氏工作,他说他宁愿去马路上捡垃圾也不愿意去那种整天勾心斗角的地方工作,他真会疯。

    我那时自然是安慰了他很久,还给他做了很久的心里开导,他才磨磨蹭蹭离开。

    想到这里,我走进去后,给自己换了一双鞋,刚想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可想到一件事情,我动作又停了下来,动作迅速的从自己的包内翻出手机,我翻到一通陌生的电话后,没有半分犹豫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里面的人给接听,不过电话那端的人并没有说话,我也语速非常快的说了一个地址,让她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对方说了一声明白,我们双方挂断电话后,我又转过身换上了鞋子。

    我将车开到路边一家非常简陋的快餐店,坐在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给自己点了一个蛋炒饭和一杯茶便开始吃了起来,蛋炒饭吃到一半,本来就没人的快餐店外终于来了一位客人,那客人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穿着黑的大棉衣,将稍微隆起的小腹给遮住,那老板娘非常客气的招呼着她,问她要坐哪里,带着墨镜的女人目光落在我身后那一排桌子,她手也随之一指,那老板娘立马高高兴兴的招呼着她过去坐。

    戴墨镜的女人坐在我后面,我们两人虽然是不同桌,可却背对背坐着。

    老板娘给她点单完后,她便用小餐馆内劣质的纸巾擦拭着油油的桌子,等老板娘去了厨房后,她将手上的纸巾扔掉,开口说了一句:“我动了手。”

    她面前没有人,可她却自言自语般说出了这一句话,我将手上的水杯从唇边放到桌上,看着前方说:“可为什么会是宋南生。”

    坐在我身后的女人说:“我投的量并不大,原本袁江东身体病倒最起码还要半个月以后,大约是我和这个宋南生同时放了东西,才导致他身体会损伤得这么快。”

    我说:“宋南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戴墨镜的女人说:“如果不是出了宋南生这件事情,我根本不会知道有人也和我们一样想要袁江东的命。”

    我冷笑一声说:“看来这次我们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坏,我还在担心你会被沈柏腾给查出来,不过,有个宋南生替你顶替了,你也可以继续安然无恙的待在袁家。”

    我们两人对了几句话,老板娘又从厨房内走了出来,手上提着热水瓶给我们两个人添了壶水之后又离开了。

    我说:“现在你怀了袁长明的孩子,而且是袁江东亲自挑选你来当他破坏我婚姻的帮手,他根本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所以你之后谨慎行事便好,这次绝对不要让袁江东有翻身的机会。”

    身后的人喝了一口水,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她轻声说了一句:“梁姐,为什么不痛快的要他死,这样会减少我们很多麻烦。”

    我笑了笑说:“让一个人死太容易了,有时候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松去解脱,我要让他安然无恙的活着,悠闲的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他的袁氏,在他最疼爱的儿子手中是怎样一步一步成为别人的产物,我让他到老年看着自己这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心血瞬间崩塌。”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缠绵病榻,不能自理,每天困在一张床上,遭受病痛侵蚀,每经过一次漫长无法入眠的夜晚,他便会去怀念曾经的他是何等的威风,然后再对比现在的自己,这种感受怎么也比死要更让人难以接受。”

    我望着塑料杯内的浅绿茶水冷笑说:“死,死太容易了,活着才不易。”

    隔了半晌,身后的她小声问:“我们会成功吗?”

    我无比肯定的说:“会。”

    她说:“我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梁姐。”

    我说:“你再忍忍,很快你就自由了。”

    她没再说话,因为这时,她的饭菜已经上桌了,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再交流,各自转过身吃自己的,我也不方便再久留,付完款后便从桌上站起来,拿起椅子上的衣服穿好,便要离去。

    而戴墨镜的女人正细嚼慢咽的吃着,两个人好像从来都没有交谈过一般。

    我将车子开了很远,忽然觉得特别累,便将车停在了一处马路边,靠在椅子上便迷茫的望着这样这黑夜,忽然不想动弹,也不想回去,就只想这样靠着椅子休息一会儿。

    我回到家后,袁长明还没有回来,我给了他一通电话,他立马就接听了,张开嘴便是和我哭诉说:“梁笙,我今天快累死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一上来就给我看各种报表,现在都晚上九点了,他们还说有一场会议,我好烦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袁长明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显示出的忍耐度已经为负了,我听了,只能耐心安慰说:“公司的事情本来就这么麻烦,你没处理过当然是这样,不过过一段时间你习惯了就好了,好好看资料,你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熟悉公司的业务,辛苦一点,你是个男人,这些东西迟早要承担的。”

    袁长明说:“可是我讨厌啊,我现在都觉得待在这里每分每秒都是一种折磨。”

    我说:“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该为了你爸爸支撑下去,毕竟他对你的期望很大,他也年迈了,你千万别让他失望。”

    袁长明听我这样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一句:“好。”

295.出差

    袁长明只能按照我的话乖乖的继续上班,平时我每天很晚下班,一般都是袁长明在为我煮晚饭,我难得早回来,自然也要为他准备好晚餐。

    夫妻之间是互相帮助的,也是互相体贴的。不然总是让他一个人为我付出,未免显得不太好。

    我发现才九点时间还早,虽然在小餐馆内吃了一些蛋炒饭,但总觉得有些不够,便换掉身上的衣服去厨房为袁长明准备夜宵,差不多两个小时。他终于从外面回来,满身疲惫的模样。

    我端着菜站在厨房门口对袁长明微笑问:“怎么样?”

    袁长明见我身上围着围裙,他有点讶异了,放公文包的手一顿,问:“你怎么下厨了?”

    我将手上的菜端到桌上,便走到袁长明身边。为他从玄关内拿出鞋子放在他面前笑着说:“现在你在赚钱养家,我自然就要兼顾起妻子的责任。”我拉住还有些略懵的袁长明走到餐桌边,说:“肯定饿了,我做了一些你最爱吃的菜。”

    当袁长明看到满桌子的饭菜,他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反而满是感慨的看向我说:“梁笙,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鼓励我,体贴我。”

    他眼里是**裸的感激没有半丝遮掩,我被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感谢着,反而表情有些不自然了,便立马转移话题说:“先吃饭,不然菜都冷了。”

    袁长明非常配合的捧场,虽然我没试过今天菜的味道怎么样。不过他吃得非常起劲,吃了一碗饭后,还盛快乐第二碗,我便坐在他对面,嘴角带着笑看着他吃饭。时不时问问他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提到这事情上来,袁长明整个人跟打鸡血了一般,不断和我说今天第一上班的感受。

    总之,言语间对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不是很喜欢,也不是特别满意,他抱怨了很多,可抱怨到后面他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地方了,赶紧止住话匣子说:“梁笙,虽然我在抱怨,不过你放心,身为女人的你都这样努力了,身为男人的我怎么会轻易说放弃?”他重振士气和我保证说:“就算不为了我爸爸,怎么说我也应该为了你去努力,我不想成为你眼中那个无用的袁长明,我要成为有一个值得你依靠的男人。”

    他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完,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回应他什么,便只能给他打起的说了一句:“加油。”

    袁长明对我嘿嘿笑了几声,便继续低头吃着米饭,吃了一口后,他又放下了筷子,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问:“怎么了?”

    袁长明脸上的笑容收了不少,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他没有先前的爽朗,反而变得慢吞吞,他说:“梁笙。”

    我嗯了一声,继续问了一句:“怎么了?”

    袁长明想了想,声音有些拖拉说:“那天在病房……”他观察了一眼我的脸,似乎是见我还没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他仿佛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他攒足底气说:“那天在医院,那个宋南生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他?你和他什么关系?”他话落音,又补充了一句说:“还有那个徐良,徐良又是谁?你们那天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明白?”

    我知道那天的事情袁长明不可能不会在意,就像朱文所说,他应该对袁江东所做的事情应该有点了解了,但一直不确定而已,我们那天的话在他心里种了一颗疑心的种子,可我并不打算亲自告诉他这些事情,反而我亲口和他说了,他虽然不会怀疑我的居心何在,但也决计不会相信,反而会破坏我们两个人现在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关系。

    反而让他亲自去见证自己的父亲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他不想接受,可事实一定会强迫他去接受。

    袁长明见我没有反应也没有回答,又再次问我:“你……能够告诉我吗?”

    我躲避他视线,看了一眼桌上被他吃剩下的饭菜,问了一句:“还吃吗?不吃的话,我就收拾好桌子拿去清洗了。”我刚想伸出手去拿碗筷,袁长明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再次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他话都问到这个地步了,我不给他点回应似乎就不妥了,我回握住他的手说:“你别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宋南生我确实认识,因为他是我一个朋友的男朋友,至于你问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是你多想了,根本没有隐情。”

    我这么简单的应付袁长明肯定不会信,但他也没有多问,他见我不肯多说,只是对我笑了笑说:“没事就好。”

    我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说:“先去洗个澡,很晚了。”

    他坐在餐桌边对我点点头。

    我便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等我我收拾好家里的一切,从浴室内洗完澡出来时,袁长明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这一天似乎是太累了,他睡的很沉的模样。

    我也没在打扰他,轻手轻脚的躺在了他身旁。

    早上七点是上班的高峰期,我们的车到达人多的路段时,被堵得根本动不了,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等交警来指挥疏散后,车子才艰难的往前挺进着,我低头浏览完手机内的邮件后,因为脑袋低久了脖子有些酸痛,便抬起脸来想要活动脖子,可才动几下,我眼睛忽然瞟窗外反光镜内跟在我们车后的一辆车。

    那辆车好像从我出门时便一直跟在了我车后,当时我也没有当一回事,不过现在还在我们车后,难道和我们是同一个方向?

    前面的车都疏散的差不多了,我们的车也终于加快了速度,当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的车到达公司后,竟然去了另一个方向,看上去似乎只是和我们同路而已。

    我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也就没有多想。

    我到达办公室后,朱文和我说今天可能需要出差,说是公司最近正在筹拍的一部电影,虽然剧本已经选得差不多了,可因为影视场地租借那边出现了一点问题,需要我和当地的老板去那里调解一下。

    我看了一眼时间,也没有任何异议,和朱文说了一句让他去准备,便给袁长明一个电话,在电话内和袁长明说了我要出差的事情,袁长明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有些不高兴的问我要去哪里出差,出差多久。

    我在电话内柔声和他说不会太久,大约一两天的时间,他语气内的不高兴这才缓和了一点,他说:“那出差的路上你要注意安全哦,到了出差的地点就给我一个电话。”

    我在电话内说:“嗯,我会准时给你电话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我们打完电话后,朱文的车也早已经备好了,正在楼下等我,他为我提好行李箱和公文包后,便跟在我身后。

    到达楼下我坐入车内,发现朱文这次什么人都没带,只有我们两个人,司机坐在前面为开车做准备,朱文将我的行李放入,也跟着坐了上来,车子发动后,我问朱文:“就我们两个人?”

    朱文笑着说:“这不是给有心的人制造机会吗?”

    我也没在多问,因为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便靠在车上养神,我们十点上了飞机,差不多十二点左右,飞机落在了外f市的机场,这是一座小城市,以山水著名,很多影视公司都来这边取景,而我们这次的电影也选在了这方的一所著名影视城内,可因为双方资金弹得有些不太满意,影视城的老板暂时的押下了合同说还需要考虑一下在决定与我们租借场地。

    我听朱文说,皇煜影视那边也有一部新戏在这里拍摄,估计是那边的价格出得更高,要将影视城进行包场。

    如果不是我们这边时间紧急,说实话,让皇煜这种大公司先使用也未尝不可,没必要大费干戈来和他们抢,可这一次,看来是不得不抢了。围系肝划。

    我们在那边落地后,正好十二点约影视城的老板一起见面吃饭,虽然我们星辉才在一年内冒出头的,可在影视行业这方面也算是实力具备,未来会怎么样,谁都无法预料,那影视城的老板自然也会给我们两分颜,我们在吃饭的过程中,我不断试探问影视城的老板对于我们的合同有些哪些不满意,他起初还跟着我打马虎眼,所有马虎眼的话都用尽后,影视城的老板被我逼得没有办法,这才满脸为难的说:“虽然我对贵公司给的价格有点不是很满意,可贵公司胜在态度好,和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接触,也非常的友好愉快,按道理说,这样的价我们也应该把场地租给你们的,可好巧不巧,皇煜那边也和我们约好了,要在5月份用北边的皇宫拍片,我也是实属无奈才想要将你们这边推后的。”

    影视城的老板终于说出了实话,虽然这个消息我和朱文早就知道了。

    他满是为难的和我们说。

    我笑着继续说:“陈总,我知道您的难处,希望您体会我们的难处,毕竟我们也是提前和您约好的,虽然皇煜这种大公司确实是我们星辉的五倍之高,可这也不代表我们星辉毫无前途可言,这次我可是放下手上所有工作转成来和和您谈这件事情,我希望您能够通融通融,将五月份的皇宫租用让给我们,皇煜那边应该是不着急的。”

    影视城的老板听我这样说,满脸为难的模样没给我们答复。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一口拒绝,就显得未免太无情了,可如果答应了,皇煜那边自然是不可能得罪,他正脸面为难时,站在我身后的朱文恰到好处开口说:“潘总,不如我们先让陈总考虑清楚,我们都是做生意的,都清楚这其中的难处。”朱文看向影视城的陈总说:“只是我们也希望陈总能够多多考虑一下我们,两方都换位思考,可调解的就调解,如果着调解不了的,我们也不为难您,可我们同样也是做生意的,也希望陈总能够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行吗?”

    影视城的老板见朱文如此说了,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我和朱文握手道歉说:“给潘总和朱助理带来了麻烦,真是我们失职,我先回去问问下属是否可以调一下日期,到时候有准确的答案了,再来联系您,您觉得怎么样?”

    我自然是笑着说好。

296.上钩

    和影视城的老板见完面后,我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这边定了酒店打算歇上两日。

    歇的第一日时,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平平安安并没有任何异样,朱文给我当了一天的导游,在这边游山玩水非常悠闲。这一天很容易就过去了,吃好玩好,心情也还算好。

    到达晚上我和朱文从酒店楼下吃完晚饭上来,朱文送我回房间,问了我一句:“夜晚休息您一个人害怕吗?”

    他虽然没有说出真实的意思,但我也明白他想要问的是什么。我说:“以前一个人时,又不是没有出过差,有什么好怕的。”

    朱文说:“既然是这样,那您早点休息。”

    我点了点头,用房卡将门给打开后,便进入自己的房间内洗澡。洗完澡出来,发现时间还早,便躺在这里的阳台上看了一会儿杂志,吹着这里凉爽的风,到达晚上十点,时间已经是很晚了,我起身回了卧室休息。这一天一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很平安的就度过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上影视成那边一大早打来电话,还是因为影视场地租借的原因,还说需要和我们聊聊,说实话,我还以为我们和影视城这边谈崩了,毕竟和皇煜这种大公司相比。我们这种星辉无论从哪一方去拼,都拼不过,是个傻瓜都知道选好看实用的,绝对不会选我们这种看上去平凡无奇,要说出彩。其实也没哪方面出彩的星辉。

    不过,还算是个好消息,也算是我们这趟没有白来,我和朱文一大早便去了前天见面的饭店,影视城的老板赶来后,笑呵呵的和我们说,那天谈完回去后,因为我们的态度实在太好了,让他心里非常内疚不安,他说他朋友那边有一处地方,也是专门用来拍宋朝年间的建筑,有皇城和闹市,而且还是新砌的,唯一的不好点便是西面有一面城吗墙还没有完全砌好,绿化这方面目前也还在建设中,拍出来会有点儿不自然,他问我们愿不愿去那边拍摄,愿意给我们的折扣,也算是和我们交个朋友。

    我和朱文都没有去过,但也听说过n市那边有个新开影视城,还要半年之久才会开放,所以我们在选景时,并没有把n市的新都影视城算进去。

    不过听人说,那边影视城虽然还没开业,可那边的场地非常之大,比这边的大三倍不止,非常适合拍年代战争片。

    影视城的老板见我和朱文都没有说话,便笑了笑,他让秘书拿出平板电脑,便给我和朱文看了新都影视城那边的内部情况。

    他说:“我仔细查看了一下,虽然还没有完善好,可到时候如果导演的镜头角度采用好了,又加上后期修片剪辑,也一点问题都没有,这里的一切可都是崭新的,半年后开张,可就没有这个价格了,你们好好考虑了,如果觉得可行,我立马和我的那个朋友的打电话,让他们在五分月的日子内给你们安排出来日子。”

    朱文见那老板是诚心想帮忙,便也知道皇煜那边肯定是空不出来了,他看了我一眼,便对影视城的老板说:“我们是否可以去现场参考一下?”

    影视城老板笑着说:“当然欢迎,随便你们什么时候过去,只要打个电话给我就即可。”

    朱文问我的意见,我想了想,现在也不可能真的去和皇煜争了,他们财大气粗,我们星辉肯定是争不过,而且这个影视城的老板是真心想帮忙,若是不接受,也显得我们太辜负别人的这番心思了,而且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需要和他们合作的时候,公司第一次筹拍电影,吃点亏打好关系才是最主要的。

    我自然对朱文赞同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得到解决后,我们双方自然是比上次相处的愉快,聊得也挺愉快,双方都喝了一点小酒,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两点十分影视城的老板接了一通电话,似乎是财务部那边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他不能再和我们多聊,便和我们说了一些告辞的话,带着秘书匆匆离去。

    朱文见我喝了不少的酒,给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说:“先喝一杯,回酒店我再给您准备醒酒汤。”

    我确实也觉头晕,以前白酒十杯下肚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很长时间不喝酒了,功力竟然往后退了不少。

    我接过了朱文递给的茶,接二连三喝了几杯,觉得清醒了一点后,才起身和朱文离开,可刚出包厢门时,因为脚无力,踢到了门口的台阶,差点摔倒了,还好朱文将我一把给扶住,他握住我的手,低眸问:“您还好吗?”

    我松开他的手,立马摇头示意我没事。

    朱文见我还能够说清楚话,便小心翼翼扶着我跨过了门口的阶级,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低声问了一句:“你真确定沈博文他们会行动吗?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动静?”

    朱文听到了我的声音,也小声的回了我一句:“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您不知道而已,他来了f市这边,不可能就不会对您下手,您别担心,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

    我嗯了一声,继续问:“袁姿那边呢?”

    朱文说:“只要沈博文一动手,袁姿那边的人也立马会动手。”

    我简短的说了一个字:“好。”

    在本市的时候沈博文肯定不方便下手,在这陌生的地方,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应该不会白白放过。

    我以为这鱼还要钓上一段时间才会上钩,可当我和朱文出了包厢门,刚要从大堂经过下楼时,有一位服务员朝我们走了过来,并且还询问我们谁是梁笙梁小姐。

    我下意识说了一句:“是我。”

    那服务员看了我一眼,她笑着说:“梁小姐,您有一位老朋友要见您。”

    我听到老朋友这几个字,眉头一皱,看向朱文。

    朱文代为我问话说:“请问这位老朋友的名字可方便透露?”

    那服务员说:“不好意思,他只是让我这样和您说。”

    我和朱文对视了一眼,朱文对那服务员说:“请带路。”

    那服务员便走在我们前面,我和朱文跟在后面,她把我们带到一间包厢门口后,便停下了脚步,对我和朱文说:“就是这里。”

    朱文说了一声谢谢。

    那服务员回了我们一句不用谢,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当朱文伸出手将门给推开,里面静悄悄地,我和朱文都有些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走了进去,刚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许久都未见的沈博文。

    他离半年前老了不少,不过气质这方面还是没有丝毫改变,怎么说和沈柏腾都是同一个爹的基因,又同样是富家公子,他外形这方面自然不会比沈柏腾差。

    沈博文见我愣在当场,笑得无比高兴说:“梁小姐这是怎么了,在这里看到至于让您这么惊讶吗?”

    朱文拉上我就想走,可我们身后忽然冲出来两个保镖直接将门给按上,并且给上了锁直接关上了,明显是只准进不准出。围系团划。

    沈博文打量着我和朱文,说:“这大半年不见面,作为老朋友,您一句话都不讲未免太健忘了。”

    我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朱文身后问:“你想做什么?”

    沈博文从屏风那端朝我们靠近,到达一定距离,够我们双方看清楚各自脸上的一切细节后,他站住了脚说:“半年前,我和梁小姐合作,不仅无条件的相信梁小姐,并且还帮梁小姐解除了公司的危机,可谁知道,我以为我和梁小姐的合作会固若金汤,最后却遭到了您的背叛,不仅将我的证人给带跑,还让对方反过来指控我,我和沈柏腾打了半年的官司,我那好弟弟还真是狠啊,不仅让我输掉了官司获了半年的牢狱之灾,还趁机把我从沈氏给踢了出去,你说,我这样的下场是该感谢梁小姐呢?还是感谢我自己?”

    沈博文牙齿缝中每吐出一个字,他眼神内的恨意就像是最烈的毒药,恨不得将我当场毒得七孔流血。

    我早就想过再次见面时,沈博文一定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可现在看来,他不仅想杀了我,还想将我尸体大卸八块才解恨。

    对于他的恨意,我也没有再装傻,只是开口辩解说:“当时那样的情况不是我真要对你叛变,而是你的好兄弟沈柏腾威胁我,我别无选择,这半年我对于你的遭遇也很内疚,毕竟……”

    沈博文咬牙切齿的说:“他威胁你?”

    虽然我知道这时候将一切事情往沈柏腾身上推已经是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我还是咬了他一口,当初我帮了他,他可是差点把我给咬了,现在留下的后遗症没道理让我来独吞,怎么说也分点给他。

    我说:“对!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那个时候基本上就是沈柏腾手上的木偶,随时被他操控,我只是一个女人!在面对那样的情况,我只能选择和他妥协,在你邀请我合作的时候,沈柏腾就已经对我进行了威胁,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话做,他就会让星辉完蛋,让我破产,导致我只能假意和你合作,我也是被逼无奈!”

    沈博文似乎是听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他说:“这个时候了,你还将一切往他身上推有什么用?在我眼里,你们早就是一样,没什么区别,你以为是他胁迫你,我就能够对于半年前被你背叛的事情释怀吗?或者善罢甘休吗?”

    我说:“我没有说要善罢甘休,我只是想强调,如果当时我有权利选择的话,我根本不会选择去害你。”

    沈博文满面阴冷说:“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梁小姐我可以说一句这样的话,你会利用一次更为狠毒的手段,将我踩死让我再也没有办法翻身,你的心里现在一定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让我终身监禁,导致我现在还出现在你面前找你寻仇是吗?”

    听到沈博文这样说,我也不打算再辩解什么,便冷笑说:“看来这次沈董是不会放过我了,你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必定也是计划已久,你想怎么样,直接说,不用再争辩什么,也不用兜圈子。”

    沈博文眼里的恨意没有退散,反而更为严重,他嘲讽的说:“看来这一次你倒是无比的坦荡了,也早已经有准备了。”

297.高级货色

    我说:“我早就料到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找我报仇,既然这场劫数我躲不过,我为什么要躲?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把我怎么样,你就直说。”我看向身边的朱文说:“这你没你的事。你先出去。”

    端着酒杯的沈博文听到我这句话时,笑了,他说:“呦,梁小姐真是好讲义气,都这个时候,还想让自己的助理脱身。都到达这个时候你还你的助理走?走去哪里?通风报信还是让他先出去等想到办法来救你?”

    我说:“当初这件事情我的助理没有插手,你只要冲着我一个人来便是。”

    沈博文说:“没插手?你是在逗我玩啊?你这个助理就是你的狗头军师,当初他可没少为你出谋划策。”

    沈博文走了上来,一般捏住我下巴,我刚呼了一声疼,朱文立马就要冲过来。后面那两个保镖将他迅速的压在地下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动弹不得。

    朱文冷着脸:“把你的手从他脸上拿开!”

    沈博文笑得越发开心了,他说:“呦,这主仆情分真是让我都感动了。”他盯着眉头紧皱的我,又看向被制裁在地下的朱文说:“这才摸一下你就受不了?如果我说我还要上这个臭婊子呢!”

    沈博文说完这句话,忽然从我下巴处拿开手,反手扯住我披散的头发,我再次惨叫了出来。

    朱文想冲上来帮忙。可事与愿违,他被两个保镖摁在地下根本动弹不得。

    沈博文听到我的惨叫和朱文无力的挣扎时,他笑了,笑得比开心又痛快说:“不急,这才刚开始,这个婊子等下还有的时间叫,你留着你这些力气等着心疼。”

    他说完这句话。又扭头看向我,见我因为疼痛脸涨得通红,他朝我靠近了一点,他表情就像一条吐着鲜红舌头的毒蛇,他说:“谁也别想走。一并带走。”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狠狠甩了地上,他收回了手,看着地下摔得无比狼狈的我冷哼了一声,朱文焦急的大喊了一声夫人。

    最后,我和朱文被沈博文堂而皇之的带了出来,走出去时候,他还真像个老朋友一般问我半年时间过得怎么样,如果我不回答,保镖衣袖的刀便往我后背紧了一分,我只能简短的说:“很好,一切都很好。”

    沈博文笑着说:“想来也是很好。”

    饭店内都没有看出我们这边的一样,以为我们这里大约真是几个熟人,在开口玩笑着什么,出了饭店的大厅,保镖将门给打开,我和朱文便被押进车内,我不知道他要带我们去哪里,我只能静静的坐在那里。围系夹划。

    车子一直到达一家赌场,里面非常嘈杂,沈博文的人将我和朱文给押了下车后,在昏暗的赌场内,有赌场老板看到了走进来的我们,他看到走在前方的沈博文眼前顿时一亮,朝我们这边迅速走了过来,张嘴便喊了一句:“哎呦!沈大少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里来了?”

    沈博文对赌场的老板笑着说了一句:“谢三爷这是不欢迎?”

    赌场的老板谢三立马开口说:“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沈大少爷大家光临又岂敢不欢迎的。”他说完这句话,又看向他身后的我们,他可能并没有看清楚抵在我们身后的倒,见我们被保镖搀扶着,端端正正站在那里还以为我们是沈博文的朋友,便开口笑着说:“呦,这么照顾我们啊,还给我们带来了几个朋友啊,我可真要好生招待了。”

    谢三说完这句话,正要走上来拉住我带我往前走,可他感觉到有寒光在他眼睛内一闪,他拉我的动作立马一顿,低头去看时,才发现抵在我腰间的那把刀,他立马明白了什么,碰触我肩膀的手立马往后一缩,他抬起脸看向沈博文,脸上的笑有些紧绷了,他小心翼翼的问:“沈、沈董这是什么意思?”

    沈博文说:“和你们没关系。”

    那谢三才松了一口气,笑容才再次升了起来,问:“那您来这里是想摸一把还是?”

    沈博文指着被保镖押住朱文对谢三说:“把他关好别让他跑了就行。”他又看向我,脸上带着一丝耐人深思的笑说:“至于这个,自然是跟我走。”

    那谢三可是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场所待惯了人,早已经是八面玲珑了,自然是知晓什么一丝,他暧昧不明的笑了出来说:“这好办,我们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关人的房间,看个人而已,这里这么多人守着,想必他也插翅难飞。”

    他立马找来几个人带押住朱文的人去他们该去的地方,至于我们,谢三打量了我几眼,满是眼馋的咂舌说:“啧啧,白嫩白嫩的,想必滋味是不错。”

    沈博文听到谢三如此说,倒是笑着问了一句:“喜欢吗?”

    谢三下意识的要说喜欢,大约是顾忌到我是沈博文看中的人,他那句喜欢刚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他对沈博文尴尬的笑着说:“沈大少爷可千万别来和我开这个玩笑,您的女人,我再喜欢也不能碰啊,您说是不?这行的规矩,我倒是懂的。”

    沈博文见谢三口是心非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他说:“谢三爷如果喜欢,给你尝尝她的滋味也不难,不过这女人我抓到的,自然是我先尝,谢三爷要是不嫌弃,等我尝完你今天来我房间接着尝也没什么大碍。”

    我听出沈博文的意意思,伸出手就要去甩他耳光,便被保镖狠狠踹了一脚,我人便被他们踹翻在地,引起周围正在忙着赌博人的围观。

    那谢三瞧见了,脸上满是兴奋的说:“呦,这妞够烈,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好不好。”

    沈博文盯着地下狼狈的我,笑着说:“江南妓院的,谢三爷说呢。”

    那谢三听了更高兴了说:“靠,那里面的货可是高级货啊,那技术肯定没得说!”

    他脸上满是心猿意马。

298.危机

    沈博文见那谢三的神,笑着说:“行,先找一间房间。”

    谢三自然是答应的飞快,立马找来几个人将我从地下给拉了起来,扛着我进了一间房间。

    保镖将我扔在了地上后,我刚想从地下爬起来。谢三就想来踹我,阻止我站起来,不过被沈博文给拦住了,他说:“对女人可不能这么粗鲁,你先出去。”

    谢三听了沈博文的话,他已经抬到我肩头的脚又缓缓的缩了回来。笑了三声说:“话说的不错,还是沈大公子懂得怜香惜玉。”

    沈博文又让他先出去,这下反倒是谢三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沈博文知道他迟疑的意思,便补了一句:“放心,这个女人夜晚我会让她陪你到尽兴,谢三爷可千万别急,这种事情来日方长。”

    那谢三有了沈博文这句话。也就没有逗留了,倒是心满意足走得我洒脱,走的时候还对沈博文说了一句要他玩的尽兴。

    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沈博文朝我一步一步走来,我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时,我和沈博文都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多少害怕,因为在决定要救宋南生之前,我就想到过折磨是肯定要受一些的,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你得到一样东西。就总要拿另外一些东西去交换,而且朱文给我做过思想工作。他说让我不要害怕,只要稳住自己,他绝对不会让我受到伤害。

    沈博文见我警惕的模样,他笑得无猥琐说:“说实话,我还真想尝尝你这个女人的滋味呢。”

    我干脆全身都放松下来,坦坦荡荡看向他说:“难道沈总忘记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一个妓女而已,如果你能够放过我,你要我陪谁我都乐意。”

    反而是沈博文有些意外了,他大约没想到我会如此放得开。

    他笑了,语气内满是讽刺说:“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我说:“在婊子的世界,从来没有我男人之分,身体对于她们来说,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且是在这种我们都能够得到我快乐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去抗拒?婊子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我说完这句话。主动朝着沈博文靠近了一点,手大胆的放在他胸口,脸上是媚意,语气柔软又带着一丝撩拨说:“沈董如果你真喜欢我,不如就让我来陪您可好?”

    我的主动进击反而让沈博文眼里升起一丝厌恶之意,他嫌恶的打掉我放在他胸口的手说:“虽然我对于女人来者不拒,可对于你这种女人,我还是有自己的底线。”

    沈博文朝我退后了几步,他打量着我说:“而且,我要真对你怎么样了,老二不把我碎尸万段才怪,我是没这个福分享受你,倒是这个谢三嘛,真是好运。”围土匠技。

    我听出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又补了一句:“好好准备,谢三会代替我来满足你。”

    我说完便出去了。

    我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沈博文这是想借别人手来侮辱我,谢三这种是什么人?从外形来看就是个瘪三,而且还是个粗汉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这种男人碰自己。

    我心里直打鼓,我和朱文虽然已经商量了整个状况,将所有会发生的情况和可能都有了一个心理准备,可对于沈博文让突然冒出来的谢三来侮辱我,这剧本里面可没有。

    我被关在房间内后,便一直来来回回的走着,心想,这样的事情朱文可有应对之策?他现在也是受困于人,哪里能够伸出手这么长的手来碰我?

    我有点担忧了。

    可到达晚上八点左右,本该被沈博文派来这间房间的谢三却没有到,而是换成了在这里工作为我送晚饭的服务员,这个服务员并不知晓我的情况,以为我是住在这里的客人,便还热情的和我聊了几句,说如果这里的饭菜不合我的口味,和她说一句,她换掉便是。

    我和放松自己的紧张,和她闲聊了几句,在闲聊之间,我试探性的问她谢三在哪里。

    那服务员听我问谢三,也没有半分要隐瞒的意思,她说谢三就在两个小时前去别的赌场巡视时,那里正好有人闹事,把他腿给打折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治疗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傻了一下,因为这消息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恰巧就在这个时候腿会被打断了,那么就意味着这段时间他都不能够动了。

    自然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了,怎么能不是一个好消息呢?

    服务员端着盘子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下脚步对我说了一句说:“有人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他让您别担心,不会有人伤害到您,您只需要安心等待即可。”

    服务员说完这句话,脸上又恢复了专属于服务员热情微笑的模样,她柔声和我说了一句您请慢用,便转身出了房间。

    我望着已经再次紧闭的门,忽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一夜过去后,沈博文很早就来了我房间,他走进来对床上坐着的我问昨天夜晚是否睡好的。

    我抚顺睡乱的长发,笑着说:“托沈董事长的福气,睡得很好。”

    沈博文嘴角的笑意渐深,他说:“昨天谢三没能来会你的约,真是遗憾。”

    我说:“说实话,我也挺遗憾的,枉费我等了他一夜。”

    沈博文说:“你是先用完早餐再走,还是不用呢?”

    我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博文说:“一个很好的地方,那地方是没有苦痛和没有欺骗的极乐之地。”

    我还没参透沈博文这句话,外面便有几个服务员端着早餐走连进来,他已经擅自为我决定要不要吃早餐的事情。

    可我刚吃几口,沈博文看了一眼时间,说了一句:“我也算对得住你了,之后的事情就看他对不对得住你了。”

    他这话落音,他看了门外两个保镖一眼,他们双双走了进来后便又再次将我钳住,我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只知道车子一路朝着荒山野岭开去,越往后开,我便越心惊,因为此时的沈博文完全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们两个人结怨太深了,他会对做什么这完全是说不准的。

    可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多废话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向车窗外陌生的风景,直到车子停在一栋未完工的楼盘前。

    那两个保镖将我从车上拉了下来,动作非常的粗鲁,他们带着我上了一架摇摇晃晃又光秃秃的施工电梯,当电梯缓缓升起,感觉自己的脚离地面越来越远时,我终于有点怕了,因为我从小怕高,当四面八方的冷风朝着我脸吹过来时,我脸上的血瞬间跌成惨白。

    站在我对面的沈博文看到我这模样,他轻蔑一笑,问我说:“这就怕了?”

    我不断在心里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可奈何失重感太严重了,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上牙和下牙已经不受控制的相互碰撞着,说的话也带着抖音,可我还是勉强的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博文看着脚下的风景说:“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为我这半年讨一个公道。”

    我说:“公道?”

    沈博文见我一脸迷茫,他冷笑一声说:“你根本不需要知道什么。”

    电梯还在往上深,就在我一不留神中,忽然骤然停了下来,我整个人吓得双腿瘫软的坐在了地下,沈博文见我这样子,一脸的看不起说:“瞧你这点出息。”

    他哼笑了两声,便提前从电梯内走了去,那两个保镖才将瘫软在地的我给提拉了起来,他们将我带到一个空荡荡都没有栏杆的天台后,竟然从一个袋子内拿出一捆特别粗的绳子,将我推到地后,便用那捆绳子在将我捆成一个麻花状,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大声问沈博文到底想干嘛,可其中一个人直接往我嘴上贴了一截胶布,我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们将我捆好后,便抬着我朝天台边缘走去,站在一旁观看的沈博文悠闲的指挥说:“轻点儿,别还没等人到,就给我把人摔死了,到时候你们可赔不起。”

    那些保镖在沈博文的叮嘱之下说了一句:“是。”他们的动作变得越发小心了。

    在我终于明白过来沈博文要做什么时,那两个保镖忽然往我楼下撒手一抛,我身体急速往下坠落,平时那些被我们称之为风的东西此刻根本只能用刀来形容,将我全身包围着,在我身体每一处都用力刮着。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那些刀子一样的风将我眼睛吹得差点失明,我看不清楚眼下是什么,因为我身体坠落得太快了,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摔成肉饼,头炸开血花时,可身体瞬间被一股力道给吊住了,我身体在半空中剧烈晃动着。

    在那一刻,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那里没有光,没有风,没有房屋,没有树木和人,黑漆漆一片,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

    一声高过一声,这种感觉就好像生命在倒计时一般,仿佛随便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我的脉搏便会停止,再也呼吸不到任何空气。

    好久好久,当我身体终于在半空中静止,那刀子一样的风在我皮肤上终于柔和了一点,我才从那无声的世界中自我突破出来,我死死吞咽着,想让自己的呼吸声没那么巨大,我知道我还没死,我还活着,我没有摔成肉酱。

    我睁开两眼,自己果然悬在空中。

    上方传来沈博文的声音,他大声问了一句:“梁小姐!你是否还好?!没被吓着?”

    此时的我,已然没有任何理智再去回应他任何问题,何况是他嘲笑式的问题,我只能咬紧牙齿来放松自己,不断在心里说不要紧张,一定不要紧张,大不了就是一死,虽然这种死法非常的难看又惨烈,可死了,就不会再有痛苦,这时的疼只是一瞬的事情,怕什么,死一点都不可。

    我不断在心里给自己灌输这种思想,很神奇,竟然真的就冷静下来了,我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下的一切。

    自己离地面还有四十米高。

    上方的沈博文没有听到我的回应,他笑声在空旷的四周更为大了,他说:“不用害怕,我不会决定你的生死,虽然我恨不得你现在立即就去死,可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办理,你死了,对于我来说就真的太可惜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站在边缘看向吊在空中的我,嘴角的笑冷了下去,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自言自语的说:“该来了。”

    这极其小声自我呢喃的话很快便被风给吹三,没多久,这栋光秃秃的大楼果然传来车的声音,声音非常大,似乎来了很多人。

    沈博文站高楼上眯眼看着,接二连三三四辆车正好停在大楼下,第一辆车内出来两个人。

    四十米的距离,而且我还是倒挂,血冲脑顶压迫着自己的脑袋的情况下,我还真有些看不清楚来的人是谁,只看见有一个黑点抬头往我上空看了一眼。

    我看不见那人的脸,可这安静阴森的大楼里,忽然传来一声不算特别尖锐但也并不特别微弱的电话铃声时,底下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他声音特别沉稳的喂了一声。

    楼上传来沈博文的说话声。

    他站在边缘看到楼下的黑影,嘴角带着痛快的微笑说:“不是说不要带人来吗?这是我们两兄弟之间的问题,你把别人带来了,你觉得合适吗?”

    楼下的人听沈博文的声音后,又再次抬起脸眺望了上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天台边缘的沈博文。

    而沈博文语气内的戏谑终于消失,他脸上的神带着杀气,他说:“你自己上来,如果你的人敢靠近这大楼半步,我就把吊住这女人的绳子给隔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四十几米,不死也得残?我的好弟弟。”

    沈柏腾说:“她要死了,你陪葬就好。”他像是又想到什么,又轻描淡写加了一句:“哦,不对,还有你袁姿。”

299.交涉

    沈博文听到他这句话,他大笑了出来,他说:“你怎么那么蠢,你以为袁姿在我心里算什么?她当初左右不过是一颗为我拨得利益的棋子而已,损失了她,对于你来说是一种损失。对于我,你并威胁不到我什么。”

    沈柏腾说:“你真确定她威胁不到你?”沈柏腾说:“你再好好想想,在我和袁姿闹离婚那段时间,你们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

    沈博文没听明白沈柏腾的意思,他说:“你想要说什么。”

    沈柏腾低低的笑了出来,他说:“我们先到楼上一起好好聊。”

    他说完这句话。便朝着那简陋生锈的施工电梯走了去,站在他身后的周助理想要跟上来,沈柏腾面无表情的说了退下两字,这两字让周继文停住了脚,可他脸上还是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他说:“沈博文这次让您上去,就肯定没想过让您下来,一个女人而已,死了没有什么可惜。您一向理智分得清楚,难道现在突然间就分不明白了吗?”

    周继文的话一出来,沈柏腾进入电梯的动作便突然停顿了下来,他侧过身去看周继文,他对周继文简单的说了一句:“你过来。”

    周继文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沈柏腾,他不明白他此刻让他过去是为了什么,以为是允许他一道上去,等他靠近后,沈柏腾忽然直接从周继文的腰间摸出一把枪,动作迅速的顶住他的脑袋,周继文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他有些不明白的问:“沈总您这是……”

    沈柏腾说:“这是我的私事。你要再敢插一句嘴。”他将枪拿了下来,对着他腿部的位置说:“我就让你的变成残废。你记住了吗?”

    周继文唇抿着,虽然脸上是不满,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说了两个字:“知道。”

    沈柏腾将枪从他腿上移开,放稳妥在口袋内后,便上了电梯。

    他到达天台时,沈博文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沈博文迎风站笑着说:“喔唷,喔唷,我的弟弟还真痴情,一个人竟然还真敢上来。”

    沈柏腾直接开门见山问:“你想怎样。”

    沈博文从边缘处走了下来,他笑着说:“我想怎样,难道你不清楚吗?”

    沈柏腾看向天台边上的绳子,沈博文注意到他的视线,他笑的越发得意了,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一般,他说:“原来。你沈柏腾也有舍不下的人啊,我还以为你真如表面上的冷酷无情呢。”

    沈柏腾并不想和他说什么废话,他说:“你开出去条件,我相信你今天约我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和我闲聊。”

    沈博文说:“你还是一贯如此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沈柏腾笑着问:“难道是我说错了?你就单纯的想让我来亲眼看你是怎么报复我的吗?”

    沈博文笑着说:“当然不是。”

    沈柏腾说:“你我都是男人,我们这之间的恩怨自然是由我们两个人解决,你想要什么。”

    沈博文见沈柏腾这么痛快,他也抛掉前戏问:“你能够给我什么。”

    沈柏腾说:“你用她来威胁我,想必已经是有了自己心内想要的东西。”

    沈博文笑着说:“你一向都很聪明,难怪你刚满二十岁的时候,爸爸就想过要杀你。”

    这句话伴随着风声落在沈柏腾的耳内,他表情凉薄,可他的心更凉薄,他没有说话。

    沈博文见沈柏腾不说话,倒也不在提那些旧事,他回到主题上问:“是不是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同意。”

    沈柏腾说:“当然,只要你提出来。”

    沈博文:“我让你现在把手上所有关于沈氏的股份抛出去。”

    沈柏腾意外了,他说:“就这些?”

    沈博文笑着说:“不急,还有一些。”

    沈柏腾说:“你再提。”

    沈博文说:“写一份生命主动放弃自己所有财产投给福利院,并且立马让律师过来签字盖章,对外发布。”

    沈博文提出这个要求后,沈柏腾没有先前那么洒脱了,只是抿紧唇看向他,让他放弃所有身价,就相当于他一无所有。

    沈氏股票跑出去,全部身家捐赠,他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穷光蛋。

    沈博文见他犹豫了,笑得更加开心了,那笑声在这么高的地方被放肆放大,多了几份阴森寒意。

    沈博文问:“怎么?舍不得了?我还以为你愿意为这个女人放弃所有呢。”

    正当沈博文这句话说出来,下一秒沈柏腾无比干脆的说了一个好,很快他便付出了行动,用手机给楼下的周继文打个电话,让他现在立马找一个律师和过来。

    他吩咐完,便将电话挂断了,摊开手看向沈博文问:“行了吗?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沈博文也不是傻子,他也是老奸巨猾,什么东西全都在事先准备好了,弯下身从地下捡起一个本子丢到他面前说:“为了节约时间,这份申明你先写。”

    那本子摔在地下后,带起一地的水泥灰,沈柏腾蹲下身将本子和笔一一捡了起来,沈博文还非常的体贴的让其中一个保镖给沈柏腾搬了一张简陋的仅用木块拼起来的桌子搬给他,沈柏腾想都没想,便在那张木桌上离了一份申明。

    他写好后,拿着本子和笔正要朝着沈博文走过去,可沈博文说:“不牢你过来,你过来即可。”

    沈柏腾又按照他的话,丢给了他。

    沈博文从地下捡了起来,翻开看了几眼,似乎是觉得还算满意,笑得幸灾乐祸说:“看来这个女人对你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要。”

    沈柏腾并不反驳什么,只是开口说:“我已经做了你所提出的要求,你也应该将她拿上来了。”

    沈博文说:“急什么,律师还没到,你这份申明就是一份废纸。”

    沈柏腾说:“律师最快也要半个多钟头,倒挂一个小时之久,如果你交到我手上的最终成为了死人呢?”

    沈博文说:“现在是你在和我谈条件,如果你不同意,当然可以不做我刚才所说的条件。”

    沈柏腾没在说话。

    事情到达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律师来便可以,沈博文和沈柏腾这两兄弟一直都没什么话可说,到达现在自然也是一样,便各自沉默的站在猎猎作响的风中等着。

    很快,律师和周继文都匆匆赶了过来,当要他们看到上面的情况后,都不敢造次,只能规规矩矩到达沈柏腾身后。

    周继文喘着气在他身边提醒了一句:“沈总,律师已经来了。”

    沈柏腾没有看周继文,而是对沈博文说:“律师来了。”

    沈博文将手上的本子丢了过去,问沈柏腾:“股票抛了吗?”

    沈柏腾看向周继文,周继文接触到他视线后,立马说了一句:“已经全部都抛售了。”

    沈博文听了,笑了笑,对身后的保镖说:“查查。”

    那保镖按照沈博文的话拿起一旁的笔记本查看着股市,他查了很久,确认到结果后,便对沈博文说:“确实已经抛售了。”

    沈博文又看向沈柏腾说:“你这么洒脱,都让我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诈了。”

    沈柏腾冷笑说:“你都查了,这其中还怎么容我做假,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心想要,自然就要有这么大的心去相信。”

    沈博文说:“还有第二件事情。”

    沈柏腾看向律师,那律师得到他的眼神示意,立马拿起一旁的本子他快速翻看,看到本子内的那些文字后,他看了很久,察觉无误,便对沈柏腾说:“一旦您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下了您的印章,我会让您再签几份别的文件,我会利用网络拍摄出去,这份申明便生效了,我将代表您将这份东西拿去天使基金,让天使基金来对这笔巨额财产进行分配和管理。”

    那律师想了想,又开口问了一句:“您是否想清楚了?”

    沈柏腾身边的周继文也开口想说什么,被沈柏腾打断了,他直接对律师说:“我同意,你问对方是否还有疑问。”

    那律师见沈柏腾没有再考虑,只能看向沈博文说:“沈先生您呢?您是否有疑问?如果没有疑问,我现在会立马将这份证明上传到我个人的博客上进行公开。”

    沈博文问:“把你的律师证和工作证给我。”

    那律师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他会要查看他这些东西,便立马从公文包内掏了出来,他想递过去,沈博文的人已经走过来接。

    当沈博文放在手上查看完毕后,他觉得无误后,便说:“没有任何异议,现在你们可以上传了。”

    工作证和律师证被归还后,那律师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包内,便用手机对刚才的文件进行了拍摄,拍了好久,便立马登陆自己的博客,登陆了很久,才将刚才的照片,一一上传。

    直到屏幕上显示成功二字,律师将手机递给了沈博文的人。围土他圾。

    沈博文的人又接过转交给了沈博文本人,沈博文查看后,觉得无误,再次笑了出来。

    沈柏腾问:“是否可以让人上来了。”

    沈博文说:“你遵守了承诺,我自然也要遵守承诺,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我可没说两个条件就算罢休了。”

    沈柏腾眉头紧皱,明显不太喜欢他这得寸进尺的作为。

    沈博文说:“怎么?沈总不想?如果你不同意,可以不答应。”

    沈柏腾说:“是否是最后一个。”

    沈博文笑得意味深长说:“千真万确的最后一个。”

    沈柏腾简短的说:“你提要求。”

    沈博文并没有立即说出这最后一个要求,而是在原地走动了两下,他似乎在思考要提出什么条件才好,来来回回走了差不多五六步,他到第七步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沈柏腾说:“最后一个要求很简单。”

    沈柏腾看向他,等着他提这个很简单的要求。

    可沈博文还在关键时候买了一个关子,他说:“这个条件,不会对你有任何损伤,只需要出一点力气而已。”

    沈柏腾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说:“你提便是。”

    沈博文说:“这个条件你真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做到?”

    沈柏腾说:“你不提,我怎么知道?”

    沈博文大笑了出来,他笑了很久,笑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耐心,而被吊在半空中的我也难受到想吐,脑袋发晕了,早已经了连失重感都顾不上了,不断在那里挣扎缓解着头晕作呕的状态。

    和那根吊住我的绳子便不断随着我的动作摇摇晃晃。

    沈柏腾他们自然看到了那根不断在天台边缘摩擦的绳子。

    沈柏腾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他没有更加皱紧一分催促说:“别再拖延时间了。”

    沈博文却假装不知道我下面的情况,他对沈柏腾打趣的说:“呦,心疼了?这短短几个小时,根本就死不了,你急什么。”

    沈柏腾没说话,反而是他身边的周继文对于沈博文无赖的做法产生了意见,刚想冲过去,被沈柏腾直接呵斥了一句:“退下!”

    周继文的脚步因为他的话,硬生生僵硬在半空。

    沈柏腾再次呵斥了一句:“退下。”

    周继文终于不满了,他侧脸对沈柏腾咆哮了一句:“沈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您何必任由他这般戏耍?这口气您咽的下去吗?”

    沈柏腾面无表情的再次重申了一句:“退下。”

    对于沈柏腾的坚持,就算周继文再怎么心生不满,对于眼前的状况再怎么愤恨,他还是退了下来。

    沈博文笑看了好久,就像是在看一场猴子耍戏般。

    终于他开口说:“我知道沈总心急,好了,那我也就不再卖关子了,最后一个条件。”他看向沈柏腾,嘴角的笑容消失,他说:“我让你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应该做得到?应该没有让沈总我的好弟弟为难?”

    这句话,简直是在羞辱沈柏腾。

230.孩子

    周继文忽然直接从口袋内掏出一把枪对准天台边缘的沈博文。

    可当他一拔枪,沈博文带来的人立马也掏枪对准沈柏腾,两人对峙着,火药味瞬间四溅。

    只有他们两兄弟相互云淡风轻的看着对方,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一场对决,谁妥协了。自然就是谁输了。

    沈博文在这场对峙中最先动,他转身去看后面的那根还在不断摩擦的绳子,他从一个保镖手上拿过匕首,弯身要朝着天台边缘走去时,沈柏腾说了一句:“把枪放下。”

    周继文把他第一句当做没有听到。

    沈柏腾再次说了一句:“把枪放下。”

    周继文还是不说话,他手中那柄枪仍旧坚定不移的对准沈博文的后脑勺。

    沈柏腾直接从自己口袋掏出一柄枪顶着周继文。提高一段音量说:“把枪放下。”

    周继文说:“就算您今天杀了我,我都不会放。”

    沈柏腾听到周继文如此说,冷笑一声说:“我这个人最讨厌有人对我的事情插手,你知道的,我并并不会感激你。”

    周继文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您感激,只要一旦您跪下去,沈柏腾便再也不是什么沈柏腾。”

    沈柏腾眼睛内寒光四起,他说:“是吗?”

    周继文丝毫不惧怕,他说:“如果您要跪。就从我尸体上跪……”

    周继文这句话还没说完,忽然空荡的周围一阵枪响,沈柏腾手上那柄枪朝着周继文拿枪的手狠狠开了一枪,他手上那柄枪便掉落在地。

    周继文疼的直接跪在了地下,因为疼痛他脸都扭曲了,用没受伤的手死死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

    沈柏腾面不改说:“她对于我多重要,或者我要不要救她,这只是我的私事,我从来都不喜欢任何人对我的私人事指手画脚,你也不行。”

    周继文跪在地下,垂着脑袋不说话,那颗子弹直接从他手臂射穿。卡在了骨头内,鲜红的血蜿蜒的布满他整条手臂。

    他没再抬起脸来。

    沈博文看了这样一场好戏。脸上的神更加开心了,他嘴角的笑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这大约是他这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了,他最恨最厌恶的人,也有这一天,这让他怎么不痛快?

    沈博文看向他的好弟弟沈柏腾,问:“这个条件你答应吗?”

    沈柏腾说:“是不是只要我给你跪下,你就放过她。”

    沈博文说:“你是我的弟弟,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沈柏腾笑了,在面对着样的情况他反而笑得无比淡定又轻松说:“从我来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开条件,现在该我了,要我跪你没有问题,但你现在必须让她先上来,如果在我给你跪下那一瞬间,你趁机反悔割断了绳子,那我岂不是做了赔本生意?”沈柏腾说:“我这辈子。从来不喜欢输,这一次是我愿意拿自己的东西输掉去换取别的东西,我给你要的东西,你自然要保证我的东西是安全的,并且不会有危险,我还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博文听到沈柏腾这样说,他张开嘴想说什么,沈柏腾又抢先了他的话:“我当然知道,这场游戏是你掌控。”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用手中的枪对准沈博文的眉心说:“可你要应该知道,你现在踩在了我的什么之上,如果不同意,那把这局彻底毁掉又如何,反正最终都是鱼死网破,现在我们就来赌谁的子弹快。”

    沈博文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保持沉默下去,我亲爱的弟弟不可能这么乖顺的。”

    沈柏腾说:“你说呢?”

    沈博文说:“既然你要看人是否还安全,让她上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沈博文朝着身后的两个保镖挥了挥手,那些保镖看到他的示意后,便立马拉动天台边缘的绳子,两人合力将我往上拉。围土帅亡。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剧烈摇晃,那种作呕头晕的感觉更加严重了,我真有一种随时都可以死过去的错觉感。

    我不断用鼻子呼吸着,用力呼吸着,想用空气将胸口那些恶心和头晕之感驱散,大约五分钟,我的身体终于被他们合理给抬了起来,我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而是全身虚软无力的躺在地下。

    等身体内的难受终于被完全驱赶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沈博文对沈柏腾说:“你的要求也已经做到了,你是否也该实现你的了。”

    沈柏腾看向躺在地下失去知觉的我,他唤了一句:“梁笙。”

    我耳朵暂且还处在耳鸣中,可他这句话,我还是听到了,虽然很小。

    我身体还在发软,眼睛也因为充血视线还是有些模糊。

    只能动了动手指回应了一下他。

    沈柏腾见我有了反应,他继续开口说:“从现在开始,你躺在那里不好动,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他见我没有反应,又再次说了一句:“听到了,就动一下手。”

    我艰难的呼吸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又动了动手指,表示我已经听到了。

    沈柏腾的声音永远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他再次说:“嗯,好,我已经明白了,好好躺着。”

    沈柏腾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向沈博文,沈博文微笑的看向他,等着他实行最后一个条件。

    可谁知道沈柏腾忽然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的笑,这丝笑被沈博文给捕捉到后,他脸上立马严肃了起来,因为今天这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了,沈柏腾也顺从过头了,一直让他赶到非常的怀疑,当他嘴角异样的笑一出现后,沈博文瞬间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所以,他脸一变后,便大声说了一句:“你笑什么?”

    沈柏腾笑着说:“我突然发现事情原来还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他这句话一出,他仍旧持枪对准着沈博文,可脸却偏了几分看向天台入口处的方向说了一句:“是打算躲一辈子吗?”

    沈柏腾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因为天台入口处安安静静,没有人,只有风声。

    所有人都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天台所有人全部都屏息。

    几秒过去后,天台的入口处,终于出现一处衣角,当衣角一点一点被放大时,朱文从入口处走了进来,他看向沈柏腾说:“我很好奇,沈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柏腾说:“给我设局,却不出现在这个局里面,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朱文笑了出来,他说:“原来沈先生已经全都知道了。”

    沈柏腾说:“结果你的到了,该来解局了”

    朱文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彻底站在了光亮的地方,所有人这时才看到他怀中所抱的孩子。

    沈博文看到又出来了一个,眼睛内是兴奋的光芒,他说:“呦,这又来了一个,是闹哪一出啊?”

    朱文看向沈博文,他抱着怀中的孩子不顾沈博文那边的枪,闲庭信步的走过去,他对沈博文说:“沈董事长,您千万别误会,我是友非敌。”

    沈博文听到朱文的话,他冷笑一声说:“这话该从何说起呢。”

    朱文说:“我用一个孩子来和您交换一个人,您说如何?”

    沈博文目光落在朱文怀中的孩子身上,那孩子大约一岁多,被朱文单只手抱在怀中,他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

    沈博文说:“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孩子?朱助理这是觉得我在沈博文缺孩子吗?”

    朱文不疾不徐说:“沈董事长自然是不缺孩子,您周围想要为您生孩子的人太多了,可这个孩子有别的孩子不同,因为这个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您唯一出世的孩子。”

    朱文的话非常拗口,沈博文还没琢磨清楚是什么意思时,天台入口处忽然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朝着我们这方声音无比尖锐说了一句:“把孩子还给我!”

    可当她的话说出口后,脚踩在一个坑里面,她人直接趴在了地下,带起一地灰尘往她脸上扑了过去,她张开嘴嚎啕大哭,不顾嘴里脸上的灰尘,在地下挣扎着朝朱文撕心裂肺的哭喊说:“你把孩子还给我啊。”

    这个人,在场的主要几个人里面谁都认识,她便是袁姿,这般狼狈的袁姿,真是不常见。

    可此时的袁姿早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从地下连爬带滚的爬了起来,朝着朱文走去,伸出手想要去从他怀中夺取孩子,朱文忽然将孩子高高举起,防止她来抢夺。

    他对袁姿说:“袁小姐,我并不想要为难您,今天之所以劫持您和孩子是逼不得已,现在您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即可,如果您回答出了令我满意的答案,这个孩子我会安然无恙的还给您。”

    袁姿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去听朱文说什么,她眼睛死死盯着朱文手上的孩子,瞳孔内清晰放大出恐惧。

    她连声说:“好好,你问,我一定回答,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回答,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告诉把孩子还给我。”

    朱文听到袁姿这样说,很满意的点点头,他也没有再废话,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孩子是谁的。”

    这个问题出一出来,死死叮嘱孩子的袁姿动作明显一僵,可她没有去看朱文,也没有去看这其中任何一个谁,她继续努力保持着死盯孩子的动作。

    她并没有回答。

    朱文说:“不回答?”

    朱文的手举得更高了,吓得袁姿死抓住他衣袖说:“我说!我说!你别这样,孩子还太小不能放在太高的地方,这样太危险了!”

    朱文再次问:“孩子到底是谁的?”

    袁姿还是没有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她看了一眼朱文手上的孩子,神情便慌张在场环顾了一圈,她这个时候才注意沈柏腾也在这里,她眼里忽然升起一丝狂喜,连孩子都忘了,她欣喜若狂的喊了一句:“柏腾!”刚想冲过去时,她看到沈柏腾指向沈博文的枪,脚步又立马急刹车,脸煞白的站在那里。

    朱文看到这一幕后,笑了,他举着手上的孩子缓缓朝沈博文走去,对面三四只枪口对准他,他却像出入无人之境一般,他离沈博文只剩下半米远时,终于停下了脚步,直接从抱住孩子的毯子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博文说:“你好好看看,人会骗人,但数据不会骗人。”

    沈博文看了朱文一眼,他迅速将手中那份文件打开,他翻看第一页时,眉头皱了一下,翻看第二页时,眉头皱得更紧了,翻到第三页时,他直接将文件合住,看向惨白着脸的袁姿。

    本来还算平静的他,忽然抬起手激动的问了一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袁姿看到沈博文的反应,她第一反应便是去看沈柏腾,她快速冲了过去,根本不管眼前是什么情势,她死死握住沈柏腾的手,慌张的说:“柏腾,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别相信那些人的话,他们只是想破坏我们之间,你知不知道?”

    沈柏腾没有她,袁姿见他不回答,她更加着急了,她哭着说:“柏腾?你怎么不说话?你听到我的解释了吗?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他现在会叫爸爸了,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你抱,你不知道昨天你突然离开,他哭了一夜要爸爸,我们母子两有多喜欢你依恋你,你知道吗?”

    听到袁姿话的沈博文冲了过来,将他从沈柏腾身边一把拽了过来,开口逼问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袁姿见所有人都不听她的解释,她彻底暴躁了,忽然抬手狠狠给了沈博文一巴掌,她红着眼眶说:“孩子和你无关!这个孩子是我和柏腾的!沈博文,你这下三滥是不会有任何喜欢你的,我这辈子只会为柏腾生孩子!只会成为他的妻子!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被袁姿打了一巴掌的沈博文,忽然抓住她肩膀疯狂的大喊了一句:“再问你一次!孩子到底是谁的?!”

    袁姿捂着脑袋,歇斯底里呐喊说:“孩子不是你的!说了不是你的!”

301.不薄

    虽然袁姿极力否认孩子不是沈博文的,可她的表情,她所说的话,还有她的眼泪,都在告诉别人答案。

    沈博文虽然没有从袁姿那里得到答案,可这个答案在他心里显然已经不太重要。因为那一份报告和袁姿的反应早就让他对孩子是谁这个问题已经有了一个无比确定的答案。

    他竟然朝着朱文伸出手说:“把孩子给我。”

    朱文并没有退后,将高高举起的孩子用一个比较安全的姿势抱在怀中,他看向向他索要孩子的沈博文,他说:“这么说,沈董事长是同意这个交易了?”

    沈博文连犹豫都不曾说了一个对字。

    朱文说:“既然沈董事长这么爽快,那我们一起交人。”

    沈博文明白朱文的意思。便立马转过身看向我这方,对看守我的人说:“把人给他们。”

    沈博文的人面面相觑,似乎对于他这个决定有些意外,相互你看我我看你,沈博文再次说了一句:“把人给他们!”

    这次语气重了不少,他的人听到他这如此肯定的话,也只能按照他所说的照办,两人合力将我从地下给抬到朱文面前后,沈博文的人全部退了下去。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等着,而朱文看了一眼地下的我,察觉没有太大问题后,他正打算履行自己的承诺,把孩子给沈博文。

    可刚伸出手,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袁姿忽然之间冲了出来,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袁姿早已经从朱文手上把孩子抢夺了过去,她死死的抱紧在怀中转身就想跑,可谁知道沈博文的反应竟然比她还快,反手便从后面托住了她的衣襟,袁姿动弹不得。想要反抗,可她在前面。沈博文在后面,光两个人的位置就注定他根本躲不掉沈博文,她感觉到危机,便将孩子更加抱紧了一分,拔高音量警告说:“别碰我的孩子!你们都别碰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与你们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沈博文!你放手啊。”

    可她这些话并没有让身后的人住手,他反而利用身高的优势,从袁姿身后随便一伸手,拽住孩子的衣襟后便一把捞了过来,在袁姿还没有回过神来,为了防止她再次来纠缠,沈博文伸出手狠狠将他推了一把。

    袁姿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下,沈博文拿着孩子就走,袁姿在慌张中爬了起来,她朝着沈柏腾冲了过去,从他手上夺过那柄枪便朝着已经走到出口处的沈博文大喊了一句:“把我的孩子哦还给我!”

    沈博文不理会他。甚至连听都没听,自顾自抱着孩子朝前走,可当他一只脚刚跨过半扇门时,天台上传来一阵刺耳的枪响,沈博文行动的身体便猛然一阵,他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口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了出来,他又看了一眼怀中已经熟睡的孩子,他今天才发现,原来他的眉目和他是如此之像,他呼吸很均匀,根本就不明白现在正发生着什么。

    沈博文满足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可才摸一下,婴儿嫩白的肌肤上便沾了一滴鲜红的血,他想用手擦干净,可谁知道,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连这一个件简简单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他双腿直接跪在了地下。

    袁姿握住枪的手不断在剧烈颤抖着,她全身在颤栗,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防止自己哭出来,只是憋着气,憋了好久,她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说了一句:“把孩子给我。”

    沈博文长跪在那里没有反应,袁姿并没有放下自己手上的那把枪,反而是朝着沈博文一步一步靠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后,见跪在那里的沈博文始终都没有反应,袁姿这才将手上那把枪给扔掉,她冲沈博文面前,从他怀中一把拽出孩子,可孩子的手却被沈博文死死握住,她又拽了一下,低垂着脸,跪在那里的沈博文还是没有松。

    袁姿哀求的说:“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他是我的命啊,我不能没有他,你放过我好不好?”

    沈博文还是没有反应,袁姿便用手去他手掌心内抠,她想抠出孩子,好不容易将孩子的手抠出了半只,可袁姿的手却被沈博文给一并握住,她慌了,伸出手就要去推,可她的手刚碰到他满是鲜血的胸口,她又被吓得立马缩了回来。

    此时的沈博文已经缓缓抬起脸看向袁姿,他脸竟然出奇的平静,他看向袁姿,缓缓开口问:“再告诉我一次……孩子到底是谁的。”

    袁姿又想否认,沈博文用尽全身力气死握住他,他笑得无比艰难说:“我要听实话。”

    袁姿忽然间泪流满面,她望着还在流血的沈博文,望着他嘴角的笑,她哭着摇头,始终不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沈博文嘴角的笑一点一点化大,他对袁姿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小姿,我是你的柏腾哥哥啊……”

    他说完,便松开了孩子和袁姿的手,咳嗽了几声后,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连爬带滚的挣扎站了起来,他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出了这里,他输了一辈子,不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输。

    他喘着气,捂着胸口,终于一步一步出了这天台。

    剩下袁姿抱着孩子傻站在那里。

    在所有人都望着那一幕发愣时,朱文第一个想要来扶地下的我,现在的我,虽然已经舒服了一点,可脑袋还是处在晕眩状况,朱文将我扶着坐了起来,皱眉询问我是否还好,我咳嗽了两声,朝他摇头,和他示意没事。

    他见我脸被血液逼得通红,又摸了摸我手,发现是冰凉一片,他刚想将我从地下扶起来时,周继文的不声不响的落在朱文脑后,朱文想要抱我的手一顿,他嘴角弯起一丝笑说:“沈总这是。”

    周继文的善作主张,沈柏腾并没有阻止,反而有赞同的意思,他打量着朱文说:“你说呢。”

    朱文说:“我以为我们目前至少可以算的上同盟。”

    沈柏腾居高临下看向他,他笑着说:“几分种前,我们或许是,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你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给我设局的敌人。”

    朱文不慌不忙的哦了一声,问:“那您现在是打算怎么对我呢。”

    沈柏腾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身体缓缓弯曲,将周继文手中的那把枪从他后脑处拿开,他说:“如果现在我对你动手,我今天未必能够走出这里,说不定只要我这枪刚扣动扳机,下一秒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就会飞出一颗子弹,这毕竟是你的局,你自然不会将自己放置在如此危险的境地,没有万全的准备,你一个人敢来这里吗?”

    朱文说:“沈总别太高看了我,我并没有您所说的那么有本事,绑架您的妻子和孩子,实属无奈之举,希望您不要介怀才好。”

    沈柏腾笑了笑,见他还在和他打着马虎眼,他也并不想多费口舌,将我从朱文的手下给抱了起来后,他对蹲地下的朱文说:“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想带走自己的东西,既然事情已经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一步,适配。”

    他说完,便抱着我朝着出口走去,周继文看了一眼仍旧蹲在地下的朱文,见他没有反应,也才收回手上的枪跟在了我们身后。

    朱文站在那里也没有再说什么。

    沈柏腾将我从天台上抱了下来,我也没有力气挣扎什么,只是盯着他紧绷的下巴,他将车门打开后,问了一句:“这次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不怕了,我说:“你为什么还要来。”围吗有血。

    沈柏腾低眸扫了我一眼,他说:“你以为我想来?”

    我还想说什么,胸口又是一阵难受,我在他怀中用力的咳嗽出来。

    沈柏腾骂了我一句活该,便把我抱入了车内。

    车子发动后,我便安静的窝在他怀中说:“孩子不是你的吗?”

    沈柏腾不回答。

    我再次问了一句:“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忽然移到我嘴巴上,他捂住我唇说:“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回答。”

    我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便挨在他怀中感觉车子不断在这些山路上点颠簸,可我一点也不害怕,只是觉得有点累,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可休息了大约五分钟,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扛住睡意,用已经有了知觉的手将沈柏腾的手从我嘴巴上轻轻扒开,又轻轻扯了扯他衣襟,他低头看向我。

    我小声说了一句:“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我忽然原谅了你,什么事情都原谅了。”

    沈柏腾听到我这句话,刚想说什么,可他抬头一看,发现窗外的路况有些不对劲,他忽然将往怀中用力搂住,伸出手便从后面拽住司机的衣领,他冷声勒令:“立马停车。”

    可那司机根本不听他的话,反而一踩油门将车加速到更快。

    我感觉到车子剧烈的震动,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司机的手忽然从方向盘上离开,他反手将驾驶上的车门给推开,往车外纵身一跃后,车内传来衣服的撒拉声,沈柏腾手上只剩下一块布料,而那司机跳车后,立马从地下爬了起来,往和我们相反的方向狂奔消失。

    车子还在疯狂的奔驰着,我感觉到剧烈的颠簸,这种颠簸和之前相比有很大不同,上一次的颠簸还算平稳,可现在颠簸却完全是处于失控中,我感觉我们两人的身体都随着车在摆晃着。

    沈柏腾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他刚想奋身去掌控住方向盘,可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容他这么做了。

    他只能改为在慌乱之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他想都没想,忽然将我往怀中搂得更紧,在车子即将冲出某一处山坡,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抱着我从车内跳了出来。

    当耳边一阵轰隆声时,我听到沈柏腾说了两个极小声的话,他说:“别怕。”

    这别怕二字刚落音,我们的身体便从陡峭的山坡上迅速往下翻滚,他做了最后一个动作,便是将我夹紧在怀中,用手臂我挡住了两只耳朵,挡住了一切声音的来源,和恐惧。

    我忽然一点心慌意乱的感觉都没有,心里特别特别平静,我想,老天爷对我真不薄,真的。

302.相拥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当时我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是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以为自己是死了,可谁知道。看到的却是破败的屋顶和一盏极其微弱的灯光。

    我左右看了看,当自己意识到我竟然还活着时,第一时间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小木门外恰巧走进来一个老人,那老人手上拿着一个次瓷碗走了上来,看到我醒了后。便有些兴奋唤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脸茫然的看向她。

    那老人大约六十岁年纪,满脸的皱纹,头上的头发就像被染白了一般,没有一根黑的。

    她端着药走上来,便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握住我的肩膀,嘴里继续冒出一堆叽里呱啦的话,听得我一阵头晕。

    她说了好久。见我满脸迷茫的模样,便知道我是听不懂,脸上表情有些尴尬,她只能端着手中那碗药递到我面前,示意我喝掉。

    我愣愣地有些发懵看向她,因为她的动作太过大幅度了,好像我不接,她便要亲自往我嘴里灌一般,我只能像个僵硬的机器人一般接过,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可才喝一口,我将手中的碗往那老人的手中一塞。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当即便在房间内四处找着。

    沈柏腾呢。沈柏腾去了哪里,我们当时不是一起摔下山坡的吗?怎么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那些那碗的老人看了我许久,似乎是明白过来我在找什么,立马伸出手抓住我在床上胡乱乱摸的手,又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便拉着我下床。

    她又说了一大堆话,我还是听不懂,她便将我从床上给拉了下来,示意我跟着她走。

    现如今我深处在一个陌生又不熟悉的地方憋,只能跟着那老人下床,她带着我出了这间房后,在另一间房间里面沈柏腾躺在一张木板搭成的木床上,他那天的衣服已经换了,现在身上所穿的,是普通的农家男人的衣服,长手长脚的他。躺在那里就搭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像是死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看到他出现在我眼前,我松了一口气,可一口气刚落到心间的位置,又再次提了起来,我不顾脚上的疼痛冲了过去扑了沈柏腾身上,我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问:“沈柏腾?你醒醒?你死了没有?”

    床上的人无论我怎么摇晃,躺在那里始终没有反应,我越发着急了,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老人看我这这样便知道我误会了什么,便走佝偻着腰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便往他鼻尖放了过去,当我感觉到温热的鼻息时,我手抖了抖,瞬间就喜极而泣了。

    还好他还活着,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

    确认了这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后,我便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发现除了身上有几条擦痕和脑袋上的转伤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很好。

    那老人朝我摇了摇头,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我他没事,让我别担心。

    我全身出了虚汗,只能抬起虚软的手,朝那老人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到大晚上,这个陌生的地方终于来了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人,那个人见我和那个老婆婆在一起吃饭,放下手中的篮子,便走了上来甜笑了一声,唤了一句娘。

    正在吃饭的老人立马抬起脸看向,从餐桌边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接过那姑娘手上的袋子,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

    那姑娘似乎是听懂了,也用同样的话给回复了她,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段时间后,那姑娘走了上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了一句:“我是卓娜,你呢?”

    终于听到听得懂的话了,我也放下心来,对那自我介绍叫卓娜的姑娘也友好的笑着说:“我是梁笙,终于有人听得懂我的话了。”

    见卓娜的女孩子笑着说:“我们这个村庄比较偏僻,普通话在老一辈根本没有普及,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才会说,才说得出,是不是交通起来很困难?”

    我没有否认说:“有点。”

    那卓娜在我能身上打量了几眼,有些意外的说:“哇,你居然没有事情耶。”

    终于可以正常的交流了,我问出了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我说:“我们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那卓娜笑着说:“我和我妈妈前几天去山上采草药时在山坡底下看到了两个人,而且都还活着,最后去村里喊来了几个人合伙把你们抬回了家,本以为你还要几天才醒,没想到会这么快。”

    听到她这样说,我只能我们自己的语言来和她说着谢谢,来表达自己这微弱的感谢之意。

    她豪爽的拍了拍我肩膀说:“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她又想起什么,又问:“你那个朋友呢?”

    我说:“他还没醒。”

    卓娜说:“他除了手有点骨折以外,其余地方都没什么大问题。”

    我听到他说骨折,高声的重复了一句:“骨折?”

    卓娜走到洗脸架处,将手上都泥巴洗掉说:“你别大惊小怪,只是轻微的骨折,你别担心,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又再次松了一口气,今天整个人就跟坐过山车一般,心也不段往上往下。

    之后我和那卓娜便一起吃饭,她问我们两个人是怎么摔下山坡的,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便干脆简短的和她说,车子翻车了,所以就滚下了山坡。

    她感叹说我们命大,还问我和沈柏腾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时之间竟然被难住了。

    她瞧我这幅为难的模样,便小声又好奇的问我们是不是情侣关系,我刚想否认,卓娜哈哈大笑说:“你别否认了,我是知道的,当时我们捡到你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把你抱的很紧,我们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你们分开。”

    卓娜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忽然传来她妈妈的呼唤声,虽然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可还是随着卓娜一道站了起来。

    卓娜走到门口用家乡话问了她妈妈一些什么,她妈妈指了一下我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我立马就明白了一些什么,比卓娜她们还要迅速的冲出了屋内,到达沈柏腾睡的房间门口时,正好看到他已经醒来并且正好坐在了床上用手揉着眉头。

    我站在门口忽然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在此刻唤他的名字,隔了好久,从眉头上放下手机的沈柏腾侧脸看向我站在门口的我,那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我想都没想,甚至都无法控制住自己,快速的冲了过去,便一把抱住了他。

    他也顺势将我拥在怀中,我声音内满是庆幸说:“还好我们都还在,还好我们都还过活着,你不知道我醒来那一刻没有见到你,我有多慌。”

    沈柏腾抱着我没说话,隔了好久他从松开我我,从上到下查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没有受伤,他才说:“好了,没事就好。”

    他牵住我的手就要带着我出门,我还有些没明白他要带我去哪里,走到外面后,沈柏腾才发现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村庄。

    卓娜见沈柏腾从醒来后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和她妈妈,她觉得有些太高兴了,便抱着手靠在门上说:“这位先生,这是乡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知道沈柏腾暂时性有些没明白过来,便和他解释了我们从坡下跳车后之后发生的事情。

    沈柏腾听了半晌,皱眉许久,大约是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

    我立马将卓娜和卓娜的母亲介绍给沈柏腾,他看到后,没有表现得多么热情,只是对卓娜的母亲说了一声多谢,卓娜的母亲对于这两个字还是听得懂,便立马招呼着我们全都去餐桌上吃饭。

    到达深夜后,我和沈柏腾用过晚饭后,卓娜的母亲便为我和沈柏腾准备了一间房间,因为被子不够,我起先想说什么,可看沈柏腾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房间内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沈柏腾因为手暂时性的动弹不得,虽然我现在也全身跟散架一般,但还是将我们两人分别盖的被子铺好在床上。围吗女号。

    我看了一眼站在窗户边的沈柏腾,没有说一句话,最先躺好在了床上。

    我快要睡着时,才感觉床微微塌陷,沈柏腾躺了上来,床只有那么大,高大的男人躺了上来瞬间就占了一大半。

    我缩了缩,尽量让自己不去碰到他,沈柏腾也没有再靠近,我们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约是我们一觉太过空荡,外面又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大雨,打在瓦片顶上,像是石头敲击着地面的声音,让这个本来就寂静的夜晚更加安静,这薄薄的被我为越发冰冷,我有些受不了的缩了缩,将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

    我以为这个也要即将在这寂静的雨夜过去时,身边的沈柏腾忽然动了动,将我冰冷的身体搂进了怀中,他用另一个能够动的手抚摸了一下我冰冷的脸说:“睡不着吗。”

    我动了两下,小声嗯了一下。

    沈柏腾的脸埋在我的发丝内,他叹息了一声说:“害怕吗?”

    我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的害怕,所以问了一句:“现在吗?”

    沈柏腾声音特别低说:“不是,是摔下山坡那时。”

    我实话实说:“不,我没觉得害怕,因为当时我什么都听不到。”

    沈柏腾没说话,只是抱住我的手一点一点收紧让我的身体更加铁紧他。

    他许久都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睡着了,又试探性的唤了一句柏腾,沈柏腾嗯了一声回应我。

    声音还跟清晰,就代表他还没有睡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他,就觉得此刻睡不着,不说点的什么又好像不对。

    他将我许久都没有说话,为没有追问什么,房间内继续沉默。

    我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可以聊,我说:“那天你车内的司机为什么会跳车?”

    沈柏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隔了一会,淡淡的说:“想让我们两人一起死,你说呢。”

    我抓住他衣领,抬起脸看向他问:“这个人会是谁。”

    沈柏腾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笑声内带了几丝寒意,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摸了摸我的脑袋说:“睡。”

    他似乎不想告诉我,我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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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105/ 第一时间欣赏蛰伏最新章节! 作者:旧月安好所写的《蛰伏》为转载作品,蛰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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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介绍:
ldquo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梁笙,你呢。rdquo
ldquo沈先生,我爱你。rdquo
ldquo什么程度。rdquo
ldquo愿意为你付出所有。rdquo
ldquo比如利用美色讨我父亲欢心?rdquo
梁笙生来贫贱,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可这样肮脏的她,也会不知身份爱上一个男人。
她爱上的男人,有这世界上最坚硬的心,最残忍的手段,最冰冷的情。
她以为她有能力把他捂热,可当沈柏腾为了利益,让她上他父亲床榻,她才发现,现实在她脸上狠狠甩下一计耳光。
葬礼上,四月飞雪,她穿着一身孝服跪于灵堂前,直视丈夫的灵位,颤声问身侧的沈柏腾:ldquo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dquo
他连犹豫都未曾有,薄唇吐出一句残忍至极的话,他说:ldquo梁笙,你是我棋局上最好的一步棋。rdquo
梁笙冷笑一声想,原来,只是棋子。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不只是他的棋,她要变成一把挖开他心的刀!
蛰伏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蛰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蛰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