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蛰伏TXT下载蛰伏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蛰伏全文阅读

作者:旧月安好     蛰伏txt下载     蛰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罪孽

    yuuuuuu我大方笑着说:“我知道啊。”大太太见我如此坦然的承认,稀疏的弯眉稍微一挑,我又笑着说:“沈伯伯只不过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所以才会对我照顾有加,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我想像我这样的身份,根本连坐在这里和大太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很感谢这段时间太太和沈伯伯对我的照顾,也希望沈伯伯能够将我妈妈放下,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人永远惦记着,只会有痛苦。”

    大太太端起一旁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笑容雍容说:“你有这样的心,我很欣慰,既然你懂你沈伯伯的心结在哪里,就帮我多劝劝他,像我们对他说再多,他也不一定会听,你是佩蓉的女儿,多少有些作用,他现在看到你就跟看到你母亲似得,精神也比从前好了不少。这段时间你多陪陪他。”

    我说:“这是自然,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为沈伯伯做的。”

    聊了这么久,两人似乎一时半会都找不到有什么话题再聊,我也低着头装模作样的品尝那味道并不是很对我胃口的花茶,这种东西喝到我胃里。不过是暴殄天物,只是比白开水多了点香味,其余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杯内的茶水喝到快要见底,我将杯子放在桌上,有些好奇的问大太太我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沈廷,可男人记住的女人的东西。只有漂亮年轻,性格温柔娴淑这普遍性几点,而女人对女人的见解,就要更深入彻底得多,特别是情敌。

    我很想知道,那个从我出生就意外死亡,并且让沈廷如此病态般深爱这么久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大太太有点意外我会问她这个问题,我笑着补充说:“您也知道,我母亲在我出生后没多久便离世,我想多了解一些她的消息。”

    大太太沉默了半晌,她嘴角慈祥温和的笑收了收。良久,正色的叹了一口气说:“你的妈妈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性格温柔又娴熟,对每个人都很友好。”大太太看向我说:“其实我也只和你妈妈见过一面,对她印象并不是特别深。”

    我有点遗憾的说:“原来是这样。”

    大太太略带歉意说:“抱歉,没有办法让你多了解你的母亲。”

    我笑着说:“没关系,我只要知道我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就好了。”

    我和在大太太房间内待了一会儿,楼下的仆人便上来通知我们,去医院复查身体的沈廷回来了,大太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带着我下楼去迎接沈廷。

    我和大太太从楼上下来后,沈廷正好从门外走进来,榕惠满面笑容去迎接,可刚到达沈廷面前,沈廷却看都不看她,目光直接掠过她看向随着大太太下来的我,他隔着老远的距离朝我笑。等我和大太太下楼后,到达他面前后,他笑着问我:“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我当然同样是笑着回了一句:“三位太太对我都很照顾,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很适应。”

    沈廷眉目间的笑意越来越大了,脸部表情幅度越大皱纹便越明显,他放下心来说:“适应就好,我还怕你会不自在。”

    大太太插话笑着说:“老爷放心,有我和榕惠蓉蓝三个人照顾梁笙,您切勿忧心。”

    一旁的三太太最先迎接,却反而被彻底无视,平时在沈家,因为大太太年老色衰,沈廷对于大太太只有尊重,并没有什么夫妻之实,而蓉蓝因为性格木讷并不讨喜,所以也不怎么得沈廷的喜爱。

    而最得宠的人,自然就落在年轻与性格活泼的三太太榕惠身上,平时只要沈廷出门,回来后第一个找的人便是她,可谁知,今天却在众多人面前被忽视,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自然是不甘心,张开嘴要继续说话将沈廷放在我身上的视线拉回来时,大太太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看了一眼沈廷身后助理手上所提的一个袋子,比三太太最先开口,似是不经意间问了一句:“老爷,您今天还去了商场吗?”布讽华巴。

    大太太一提,所有人全部看向沈廷助理手中一个珠宝盒子,沈廷这才从我身上抽回视线,同样看向那珠宝盒子笑着说:“你不是和我说梁笙缺一些首饰吗?我今天从医院出来,顺带给她选了一套。”

    大太太一听,笑看向我说:“梁笙穿着太素雅,需要用些首饰来配,没想到我随便提一句,老爷就记得。”

    沈廷从助理手中接过珠宝盒,将东西递给我说:“试试看,看看喜不喜欢。”

    全场人的视线全部聚集在沈廷手中的珠宝盒子上,只有我注意到了三太太榕惠表情的转换,从最初的欣喜到笑容退却,在到面无表情一张脸。

    虽然我初来乍到,并不清楚沈家的一些人际关系,可大太太这明显是想扶持我来打压三太太榕惠,不仅正中沈廷的心,还能够给我树立敌人,又能得到识大体的名声,这一招,左右都是她获利,可真是高明啊。

    可大太太这一出又有另一层意思,在试探我脑袋的聪明度,如果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对于这招数可能还觉得会欣喜,毕竟老爷只给自己买了礼物,没给他们买礼物,这就证明他对自己重视。

    可如果狡猾的人都明白,这种重视根本无福消受,不会欣喜,反而还会想办法来巧妙的将自己脱身撇开,可明显现在的梁笙并不能狡猾,狡猾了会让大太太起疑心,甚至紧接着怀疑到我的来历和身份,那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三太太可不是个什么善良的主儿,可大太太更加阴险。

    正所谓不会叫的狗才可怕,我左右衡量了一会儿,想了想,既然没办法完美脱身,那只能暂时得罪其中一个,总好过两边都得罪。

    我自然是欣喜的去接沈廷给我的礼物,拿在手上打开后,盒子内是全套钻石项链,这个高级定制的牌子我以前听过,听说每一个季度只出一款,而每一款都是限量销售,价钱自然是贵到离谱。

    我看到这礼物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沈廷再次追问我是否喜欢,我捧在手中爱不释手,笑容甜甜的回了一句:“谢谢沈伯伯。”

    沈廷见我眉开眼笑的模样,笑得更加开怀了,他说:“你喜欢我就放心了。”他说完见所有人都在站着,便开口说:“都站在门口干什么?都进去吧。”

    挡在门口的人才朝客厅内走去,沈廷最先往沙发那端走,大太太随在沈廷身后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儿始终都没在说话的榕惠,便立马又笑容灿烂招呼我过来,把我安排在沈廷身边坐下。

    三太太被骄纵惯了,知道现在没什么自己地位了,便走到沈廷面前语气带着刻意埋怨,满脸不悦说了一句:“老爷,我有点头疼,先上楼休息了。”

    沈廷听到后,刚想问她身体情况,谁知三太太直接甩了他脸子,没有等沈廷说话,便最先从他面前离开。

    场面微带着些尴尬,沈廷被三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甩脸面,自然是下不来台面,脸色有点沉的坐在那里,而一旁的大太太却不断拿着茶盖在茶杯口处拂着茶,脸上始终带着面善的笑意。

    到达晚上吃饭时,三太太借着胃口不舒服没有下来吃饭,沈廷对于三太太无理扫兴的做法,自然是不高兴,又加上今天白天的事情,对仆人随意说了一句:“不下来就算了,给脸不要脸,随她。”

    便一桌人开始用餐。

    用晚餐后的两个小时,我刚从浴室出来,仆人便在门外敲我门,我问了一句什么事。

    仆人说:“梁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他房间。”

    我全身猛然紧绷。

107.离婚协议

    z}~~~~~这是我来沈家这么久,第一次见沈柏腾,说实话,见到他一刻心里的激动藏也藏不住。身体甚至差点有些不受控制的站立,可刚起身一半。已经离我没有多远的沈柏腾对我友好性的微笑了一下,随即淡漠的移开视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一旁的仆人问:“二太太呢。”

    仆人接过后,立马笑着回了一句:“二太太正在佛堂念经,等您好久了。”

    沈柏腾听了,眉目平静的点点头,便随着仆人朝侧门去佛堂,连看都未曾再看过我,我望着他背影,压下激动的心,嘴角难免弯起一丝嘲讽的笑,原来是自作多情了,他根本不是来看我,而是来看他母亲。

    我坐了下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继续翻阅着手上的佛经,可之前看不下去什么,现在更加看不下什么,便将手中的佛经往看不见的地方一丢,人便端着手坐在那儿望着大门口不远处的合欢树发呆。

    大约半个小时之久。从佛堂看完蓉蓝的沈柏腾出来了,还是仆人领着从侧门出来,这次我没有动,也没有看他,目光长久性落在那棵有些历史的合欢树上,倒是沈柏腾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不过也只是一眼,他便对身边的仆人叮嘱说:“把我刚才带过的炖品拿去厨房温好。”

    仆人听了。立马弯下腰低头说了一声是,便转身从客厅内离开进了厨房。

    沈柏腾不在说话,而是继续朝外走去,当他离大门口没有多远时,他忽然又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看我,目光落在我单薄的衣服上,低声说:“天凉,不适宜坐太久,记得增添衣服。”

    我说:“我们聊聊。”

    我没有等他回答,最先从沙发上起身,朝着楼上走去。也没有管身后的沈柏腾是否跟了上来,我到达自己房间后,便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等了几分钟。

    果然,外面隐约传来脚步声,当门锁被转动后,门外的人推门进来,还没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形,我人便倾过身一把抱住了他,甚至不容许他反应,便踮起脚尖朝他唇吻了上去。

    沈柏腾起初还没我反应过来,有一瞬间是没有动作,可我的唇始终坚持不懈的吻着他,想激起他的反应。

    可谁知,他并没有意乱情迷,第一时间仍旧保持理智,反手将半开的门彻底给合上,这才将他怀中像条很冲直撞的动物的我,推到墙上,整个人便压了下来,用力的吻住了我。

    就在这几秒钟,我们像两只具有野性的野兽一般,互相攻击,殊死搏斗。

    他唇间的力道几次将我嘴唇给咬破,我虽然感觉到疼但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一边和他死命相抵,一边伸出手摸索着去他腰间解他皮带,可手刚碰触到冰冷的铁锈质感,前一刻还在和我缠绵拥吻的沈柏腾,下一刻便停止住了他所有动作,快速又准确的按住了我放在他腰间的手。

    我手上的动作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压在我身上微喘着气的沈柏腾忽然间笑了出来,他说:“现在可不行。”

    我和他隔开了一点距离,抬脸去看他,略带挑衅的问:“怎么?沈总是不敢还是不要?”

    他胸口仍旧在轻微起伏,眼睛含着笑意问:“这个问题重要吗?”

    我说:“当然重要,沈总敢冒天下大不韪,提前玩了你爸的女人,怎么现在反而变得这么孬种不敢了?”

    我这句话多少带着故意刺激的成分,可沈柏腾是什么人?面对我的话丝毫不受影响,他笑着说:“如果你要这样认为我自然没有办法。”

    他和我打着太极,我上半身死死压着他的胸口,用力大声问:“是不敢还是不想!”

    他被我激动的模样逗得笑意越来越深了,我见他始终不回答,便要再次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皮带,他又再次按住我,笑着说:“是不敢。”

    他趁我不注意时,将我手从他腰间拿来,我刚想反抗,他顺势将我手一擒拿,我感觉到疼痛,抬脚便要去踢他下体,他手上的的力道稍微加重,我腿刚提起来,因为疼痛而无法施展动作,沈柏腾见我眉间的情绪,他话内略带下流的说:“踢坏了,你可只能当寡妇了。”

    我憋红了脸,冷着声音说:“你放开我!”

    他假装听不懂问:“先从哪里开始放?”

    我说:“手!”

    他听了,竟然笑出了声,将我手从他腰间给拿了上来,放在视线下打量着我那只因为被他擒拿住而姿势怪异的手,他将我蜷缩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正,笑问:“你说是这只手不老实,还是这只手的主人不老实?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才考虑要不要放。”

    我倔强的将脸一撇,语气里压抑着愤怒说:“我不会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沈柏腾说:“很简单,不回答那我就不放。”布讽尽技。

    我说:“你不放?”

    他好心情的嗯了一声,等着我的反应。

    我朝他冷笑了两声,再次确认问:“真不放?”

    他再次嗯了一声,我淡淡一笑,张开嘴刚想大喊一句救命啊,有人**。

    这话刚说出半截,我脖子上便被一只大手给用力钳住,我后面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只能瞪大眼睛看向眉色阴冷的沈柏腾。

    我以为他要掐死我,可谁知他下个动作便是用力的封住我的唇。

108.秘密

    ¢¥|||||没多久医生便赶来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沈柏腾五花大绑的捆住,那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又给身上的皮肤抹了一层什么东西。本来还瘙痒的皮肤,在清凉带着点微辣的药膏涂下后。竟然奇迹般恢复了正常。

    那医生给我涂完后,见我也正常安静了下来,对床边的沈柏腾叹了一口气说:“这药膏是治标不治本,只是让她免受皮肉之苦,还是尽早用**丸给她服下吧。”

    沈柏腾说:“这几天需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说:“特别注意的没有,但尽量别碰海鲜之内的东西。”

    沈柏腾嗯了一声,便侧脸看向床上的我,见我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眼泪长流又满脸委屈的望向他,他将全身被捆住的我从床上给抱在怀中,声音难得的温柔说:“不舒服可以哭,可不能动,也不能抓,知道吗?”

    此时身上的痛苦得到缓解,靠在他胸口的我觉得无力又很安静。只是乖巧的应答了一声说:“你别看我脸,一定很丑。”

    沈柏腾居然笑了,他细细打量着我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说:“是挺丑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埋在他怀中,有点急了说:“我让你别看。你还看。”

    男人一旦骄纵女人,女人势必便会恃宠而骄,以前这些话我基本不敢对沈柏腾说,对于他也一直是唯命是从,我认为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要的是懂事,不要刁蛮任性的。所以任性或者违背他意思的话,我都不敢开口说,就像是一个禁区,知道是禁区,所以从不敢踏足。

    我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便感觉到不妥,刚在心里懊恼自己的鲁莽与不知分寸时,可我没想到我这偶尔的任性,并没有让沈柏腾不开心,他反而问:“怎么?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身体刚动了两下,紧接着,他手便按住我。声音低缓音量适中说:“好了,不看就是,别乱动。”

    他这句话,让我身体又软了下来,往他怀中埋得更紧了。

    没多久,戴秘书便带着徐姐匆匆赶来,徐姐一进来便看到抱着我坐在床上的沈柏腾,她愣了一会儿,不敢再停留,将手中的东西快速递到沈柏腾面前说:“沈先生,只要梁笙服下这种药,身上所有的症状立即会消失。”

    沈柏腾并没有接,而是戴秘书代为接过,她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盒子中间是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她看完顺势递给了身旁的医生,医生接过对那颗药丸闻了闻进行检查,检查完后,这才递给沈柏腾说:“沈先生,是这种药丸没错。”

    沈柏腾这才接过戴秘书递过来的水杯,将那颗红色药丸递到我唇边给我服下。

    我服下后,他便放我在床上躺好,带着徐经理离开了这房间,沈柏腾走在前面,徐经理跟在后面,在即将出门时,徐经理侧脸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后,这才继续朝前走了出去。布讽吗巴。

    我不知道沈柏腾要找徐经理谈什么,今天也确确实实闹了太久,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床边坐的人不是沈柏腾,不是戴秘书,而是徐经理,她正望着我脸发着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睁开眼,她便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后,有些意外问徐姐:“你昨晚没回去?”

    徐姐说:“我昨天回去了,今天早上来的。”

    我用被子拥住自己,有点疑惑,因为感觉徐姐今天是有话和我说,徐姐没有理会我眉间的疑惑,而是从腿上的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我并没有立即接,而是看了她一眼,徐姐说:“是好事,你想不到的好事。”

    她再次将那份我没有接的文件往我面前伸进了一点,我过了半晌才从被子内伸出手接住,将文件打开后,我看到合同内的内容时,皱眉看向徐姐问她什么意思。

    徐姐说:“昨天沈柏腾找我谈了话,谈的是给你赎身的事情,我起初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了说,今天早上就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说是让我把你的合同带过来找你,签完字,办理完一些相关手续,你就是沈柏腾的人。”

    我还有些不相信,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觉得让沈柏腾买下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他会,可这事情来得也太快太顺利了,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以为是自己做梦,竟然伸出手还捏了自己手腕一下,发现是疼的,才知道,这不是梦。

    我脸上表情的转变被徐姐看在眼里,她握住我的手说:“起初我也有些不相信,可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是上面亲自给我的电话。”

    我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前我最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挣破这牢笼,可真正挣破那天,我才发现,挣破得太容易,也太不真实了。

    徐姐真心为我高兴说:“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可是……”

    徐姐不愿意多说,而是给了我一支笔说:“你不要再怀疑了,梁笙,这样的运气你应该珍惜,你赶紧签完,就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我并没有立即签,因为此时的我还处于无法接受的状态,现在我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买了十几年的彩票,就在今天,有人告诉我,我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这违和感让我不太相信。

    我问徐姐:“沈柏腾呢?”

    徐姐说:“沈柏腾早就去公司了。”

    我说:“我给他个电话。”

    我说完,便从床上快速爬了起来,冲出卧室后,便在客厅茶几上拿起座机给沈柏腾那边一个电话,电话是他本人接听的,听到他声音,我有些激动,可激动归激动,最终我还是压下自己的一切情绪,小声问了沈柏腾一句话,我说:“沈先生,徐姐在这里。”

    电话那端的沈柏腾没有任何惊讶,他说:“我知道。”

    我说:“她带着我的合同来了。”

    沈柏腾说:“嗯,合同有不懂的地方?”

    我赶紧否认说:“不是,我只是想问,您想买下我吗?”

    沈柏腾听了,笑了出来,他说:“嗯,算是,你签下徐姐给你的那份解约合同,之后,一些事情我都会让律师去处理,你不用管。”

    我说:“这是真的吗?您为什么要这样?”

    电话内沉默了一会儿,沈柏腾开口说:“这不就是你心内所想吗?”

    他这句话带着另一层意思,我有些没听明白,紧接着沈柏腾又说:“如果听不懂,去餐桌边。”

    我感觉到疑惑,可还是按照沈柏腾的指示朝着餐桌边走去,桌面上有一张祝福卡,里面写了几段话,是酒店经理亲手为我写的生日贺词,既贴心又体现了酒店内的服务周到。

    沈柏腾说:“这是酒店经理亲自交给我的,应该不用我明说。”

    沈柏腾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我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徐姐从卧室走出来,见我拿着那张贺卡发呆,走上来便问了一声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她感觉到奇怪,便伸出手从我手指间拿过那张贺卡,翻开一看,看到上面的贺词时,她皱眉疑惑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今天生日了?不是十一月二十吗?”

    我说:“徐姐,沈柏腾看出来了。”

    徐姐听到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自然满是疑惑问我沈柏腾看出什么来了,我看向她手中那张贺卡说:“昨天我以我生日想要给沈柏腾惊喜为由,骗了酒店大堂的前台,让她们帮忙如果沈柏腾车到达了酒店的停车场,便打电话通知我,我是故意让沈柏腾撞见我用那些药的,因为我知道,他如果知晓了这些事情,一定不会视而不见,可我没想到,我一时疏忽,忘记了这种大酒店内的服务规矩,对于客人的生日,他们都会亲自写祝福语给客人。”

    徐姐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让沈柏腾知道你这些事情?”

    我说:“对。”

    徐姐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让沈柏腾帮你摆脱会所?”

    我直言不讳说:“是。”

    徐姐听后,良久都没说话,隔了半晌,她又问:“可他还是帮你赎身了,就证明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说:“徐姐,你不了解他,沈柏腾不会喜欢我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他这次帮我赎身,有另一层意思。”

    徐姐问:“什么意思?”

    我说:“意味着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

    徐姐说:“这样不是更好吗?这样你就获得自由,你就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

    我没说话。

    徐姐见我沉默,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我:“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109.息事宁人

    ???????对于沈博文的话我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未给他任何回应,径直上了楼,没有再停留或犹豫。

    之后几天。沈家的几位姨太太虽然没有对我表现得太过热烈,但也没有别冷淡。和我不可避免的撞上时,总会对我能微微一笑,当然三姨太除外,听这里的仆人说,因为她相貌和气质方面是最像我母亲江佩蓉,所以相比其余两位,比较受沈廷宠爱。

    而沈家的二姨太,也就是沈柏腾的母亲,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为人木讷,没有太多言语,可有一次我们在大厅内遇见时,她当时正坐在客厅内,望着大门口外的一树合欢发着呆,目光内除了空洞还是空洞。我很难想象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居然会是沈柏腾的母亲,如果不是这里的仆人透露出来,我几乎都没往这方面去想,因为两人看上去,相貌不是特别像。沈柏腾眉目和沈廷更接近。

    我刚走到楼下,到达她身后,轻声唤了一句二太太,本来正在发呆的她,似是被我声音给惊到了,快速侧过脸,在看清楚是我时。她脸上的惊讶收了收,随即神色恢复了平淡,很平静的应答了我一句:“哦,是你呀。”

    我笑了笑,问:“您一个人在这里吗?”

    对于我的问题,她同样平静的回了一句:“嗯,我一个人。”

    我望了一眼门外开得艳丽的合欢,笑着说:“您也喜欢合欢?”

    她似乎不是很喜欢被人打扰,并不想和人聊天,她从沙发上起身,最后又看了一眼门外的合欢树,语气淡淡的说:“只是觉得比平常的花花草草顺眼一点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说完这句话,便要离去,在经过我身侧时,我小声问了一句:“沈家所有人对于我的到来,都心神不宁,为什么唯独二太太却置身事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难道你就真的不害怕吗?”

    二太太听了我这话哼笑了两声,笑声里没有讽刺没有敌意,甚至是不带感情,她说:“害怕有什么用,是你的留不住,不是你的别人拿不走,而且,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我为什么要害怕,只有在乎的人才会害怕。”

    我笑着:“哦?”了一声,还想继续问下去,二太太竟然主动开口又说了一句:“当然这些东西也自然不会是你的,我们不过都是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她说完,大太太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我和二太太蓉蓝正站在客厅内聊天,便从阳台上快速下楼,笑着问蓉蓝说我们两人怎么都站着聊天,为什么不坐着。

    蓉蓝对于大太太榕鑫的话,淡笑说:“只不过正好碰上随意聊了几句,我还有些金刚经没抄完,暂时失陪了。”

    蓉蓝说完便对大太太笑了笑,自顾自朝着楼上行去。

    等她身影彻底从二楼的拐角处消失,大太太才对我说:“蓉蓝一直是这个脾气秉性,时常十天半个月不和我们说一句话,所以你别太在意。”

    我笑着回答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我当然不会多想。”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开口问大太太:“您是找我有事吗?”

    经我提醒,大太太才想起从楼上下来是为了何事,她立马笑着说:“我确实找你有事,不过我们先上楼在说。”

    我听大太太这慎重的语气,追问了一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大太太笑着坚持说:“我们先上楼。”布讽在圾。

    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便点了点头,随着大太太上了楼,到达大太太卧室后,她招呼着我在雕花椅子上坐下,很快仆人便端了两杯亮红色的花茶上来,我刚揭开盖子,茶杯内的花茶香便在鼻息间四溢。

    大太太试探性问我:“这玫瑰花茶怎么样?”

    我羞涩一笑,将茶盖合在杯口,挡住了清香说:“我对茶没有什么研究,平时都是喝白开水,从来没有喝这种花茶,想必非常名贵吧?”

    大太太一听,笑说:“不是很贵,其实我也不怎么品茶,这花茶只不过是老爷有次外出出差给我带回来的而已,因为几年都未曾碰过,怕发霉,所以今天就拿出来和你一道品尝。”

    我笑得腼腆说:“我觉得很好闻。”

    大太太问:“不如你拿些过去?反正我收着也是收着。”

    我立马拒绝说:“这怎么好意思?”

    大太太说:这怎么会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而且你初来乍到,照顾你是我的本职。”

    大太太这样说,我又推脱不掉,只能笑着接纳。

    两人正一起品杯中的花茶时,大太太像是想起什么,将手中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对我说:“对了,我今天特意请你来,是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

    我说:“打算?什么打算?”我意识过来,赶忙说:“我的打算是暂时先在这里住下,等沈伯伯的病情好转一些后,自然是要搬离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

    大太太笑得满含深意说:“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打算?”

    我说:“还有什么打算?”

    大太太望着我脸,那目光内流露出来的情绪,是个傻子都能够看懂,可现在的梁笙只不过是一个大山出来的女人,在咖啡店打了几年工,没读过多少书,所以对于她这满是暗示的话,自然是不懂。

    大太太见我满脸的懵懂与无邪,笑了三声后,她收住了笑意说:“我听老爷说,你从小就无父无母,吃尽了苦头,对于你这样的女孩子我也非常喜欢和怜惜,当然老爷更喜欢,既然已经过了这么久的艰难日子,后面的生活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一种方式来生活呢?”

    我说:“大太太说的是哪种生活?”

    大太太惊讶问:“你不知道?”

    我笑着说:“有点听不明白,请大太太明说。”

    大太太直接明了的说:“老爷挺喜欢你的。”她又说:“这种喜欢你应该明白,并不普通。”

110.恩怨情仇

    ?o11111沈柏腾离开后的那天夜晚,徐姐便来酒店陪我,她一来,看见床头柜上我没有碰一口的饭菜。便一言不发的去了厨房,在里面折腾了两个小时。出来后,手中端着散发着热腾腾香气的小炒和松软的白米饭,她端到我面前,对我说:“多少也要吃点,人是铁,饭是钢。”

    我仍旧保持着沈柏腾离开时的坐姿,面无表情问:“谁让你来的。”

    徐姐说:“沈柏腾。”

    我说:“让你来劝我?”

    徐姐似乎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望着我叹了好长一口气,便同我一去坐在床上,她握住我冰凉的手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如今过不去什么,我更加不明白你和沈柏腾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徐姐将我身体拉过来面对她,徐姐望着我红肿的眼睛说:“梁笙,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应该被感情绊住脚步,打个比喻,如果你至今还处在会所,你没有遇见沈柏腾,现在的你应该和小岚他们是没有任何分别。要接各式各样的客人,这样的日子和现在的你相比,简直是天堂和地狱,何况,现在的你还不需要像小岚她们这样,沈廷是什么人物你应该清楚,跟着他对于你绝对有益处而无害处。”

    徐姐说:“其实说到底。无论是跟沈柏腾还是跟沈廷,对于你来说并不会有影响。”

    我说:“怎么会没有影响?徐姐,跟了你这么久,我听你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对待,别人不把我们当人,可我们至少不能轻贱自己,可如今呢?沈廷和沈柏腾是父子,让我服侍他们两父子吗??????”

    徐姐听了我这话,忽然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我天真还是笑我愚蠢,她脸上的冷笑散发着浓浓的讽刺。她说:“梁笙,看来你始终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我是告诉过你,别人不把我们当成人,我们自己最起码不要看低自己这句话,可你似乎忘记了,你可以万分看起自己,可你是否想过自己在别人眼中的价值?梁笙,别总是用你一腔勇猛去碰撞现实,你要知道,你今后的一切全部都需要靠沈柏腾来支持,没有他供给你药,你不出两个月就会命丧黄泉,说到底,你的小命不过是从会所过渡到了他手上。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吗?你以为自己可以靠美貌去获取他一辈子的宠爱吗?梁笙,沈柏腾并不会是你一辈子的靠山,你能够保证今后没有人会代替你位置吗?你能够保证自己永远年轻独得他宠爱吗?你根本没有把握去保证这些事情,可跟着沈廷不一样,他虽然年龄大了点,可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好处,你不用担心自己会年老色衰,不用担心自己会失去宠爱,如果你能够将他讨得欢心,在他死后,你还可以从他身上获得一份保障,这比你跟着沈柏腾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得多。”

    徐姐说:“你之所以不肯,是因为你对沈柏腾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感情。”

    我第一时间尖锐否认说:“没有!”

    徐姐说:“没有的话,这么明显的利益权衡你为什么不肯?谁都知道选择沈廷,对于你来说比跟着沈柏腾要有利,可你呢?”

    徐姐咄咄逼人的看向我。

    我解释说:“他们是父子!我的道德不允许我这样做。”

    徐姐说:“会所里比这更道德沦丧的事情你还见得少吗,这算什么?”

    她说:“你可以骗我们,可你不能骗自己!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欺骗,我告诉你,梁笙,你这叫自欺欺人,这样蒙蔽自己的想法,这是一种愚蠢的做法,你也别再对沈柏腾有什么幻想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娶你,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娶一个风尘中人?等他有妻子后,你照样得滚蛋,那个时候我告诉你,你真的就一无所有,到那时,你就会万分后悔自己现在的选择!”

    徐姐的话就像一把劈柴的刀,直接在我心上狠狠砍了下去,砍得我头脑发晕,四肢虚软,我整个人忽然瘫软在床上。布讽丸划。

    我忽然清楚地认识到,原来这么久一直都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每个人都看得很明白,只有我一个人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边朝那方向想象着,一边又在心里假模假样告诉自己,到最后不过是自缚做茧,荒唐而又可笑?

    我这种人哪里有人权可言?他又怎么可能会对我产生不一样的感情?我为什么要对他对我所做的安排产生巨大的不满与怨恨?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物品,制作游戏规则的一直都不是我,在他面前,说到底我只有服从与听命,这么久以来,我居然忘记了自己身份,忘记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真是可笑又可怜。

    忽然间,我被徐姐骂醒了。

    到后面,我流了一脸眼泪,徐姐将我抱在怀中,像是一个大姐姐般拍着我后背,轻声说:“今晚好好想想,徐姐没有了别的话,只能劝诫你,别把自己的感情浪费在一些注定得不到的人身上,我们更应该学会去爱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嫌弃我们身份不嫌弃我们出身的人,只有我们自己。”

    我靠在她肩头,隔了好久,声音沙哑说:“我知道。”

    徐姐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我,将那碗冷掉的米饭重新递给我说:“吃点吧,我做了你最爱的青椒炒肉。”

    这次我没有拒绝,而是很平静的接过她手中的碗,拿起竹筷,一口一口不急不缓将这碗凉透的米饭吃了下去。

    第二天送走徐姐后,我从电梯口回到宾馆房间门口,对门外站的两个保镖说,要求见沈柏腾。

111.合作

    §?£££££等保镖再次出来时,便通知我进去,我没有看沈柏腾,也没有停留和迟疑。由着保镖推开门便走进了病房,到达房间内时。沈廷正躺在床上看着报纸,有护士在他床边为他调着点滴的速度,我站在门口轻声唤了一句:“沈董事长。”

    正在看报纸的沈廷听到我声音,拿住报纸的手一抖,抬脸来看我,他惊讶的唤了一句佩蓉,可唤出口后又意识到自己唤错了,立马又改口温和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梁笙来了呀。”

    这次的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没有前几天激动了,我到达他病床边后,他看我的眼神虽然没有了激动与痴狂,可也并不平静,他就那样神情略带点痴呆望着我,等我坐在他对面后,我轻轻唤了一声:“沈伯伯。”

    沈廷起先并没有听清楚我唤他。隔了好久才如梦初醒问:“你刚才唤我什么?”

    我笑着说:“沈伯伯啊,那天在饭店过后,我听别人和我说了您和我母亲的事情,你们两人是旧相识,按道理说我应该唤您一句伯伯。”

    这句伯伯没有让沈廷高兴。他笑了两声说:“你和你母亲年轻时候真像。”

    我接话说:“我是她女儿自然像。”

    沈廷没有回答我,而是关切的问:“沈伯伯那天没有吓到你吧?”

    我笑着说:“还好,没有太被吓到。”

    沈廷松了一口气说:“那天我太激动了,毕竟我们多年未见,我找了你七年,这七年里始终没有你消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这次多亏了柏腾,不然我临死都不会瞑目。”他说完,又问:“这几年你都过得好么?”

    我早就想到过沈廷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从善如流好似自己过的就是这样生活熟稔说:“我妈妈在生下我后没多久便去世了,便一直是村里一位寡妇奶奶所抚养,养我到十岁时,她也生病去世了,之后一直靠村里的邻居们接济,十八岁那年后外出打工,如今在一家小工厂做文员工作,一直都自给自足,日子虽然孤单艰苦了一些。不过得舒心踏实。”

    我半真半假的说完,沈廷听了脸上却满是怜惜,还直言这几年的我吃苦了,又心疼的握住我手说:“既然你叫我沈伯伯,按照我和你妈妈的交情,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正好沈伯伯身边缺你这样的人。”

    我听了沈廷的话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他我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廷听了感慨万千的说:“你妈妈年轻漂亮,温柔娴淑,是一个好女人。他看向我,嘴角含着丝丝微笑说:“就像现在的你。”他再次感叹一句:“你们母女两实在是太像了,就像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般。”

    我和沈廷在房间内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后,沈廷被医生催促着休息,我也和他告了辞,从病房内出来后,沈柏腾还在门外等候,他看到我后,便将手中还有半截的烟给掐灭,他朝我走了过来,像个陌生人一般,对我客气又疏离的微笑说:“梁小姐,走吧。”

    他说完,便没有再看我,最先转身朝电梯口门口走,戴秘书紧跟其后,我这才迈开步子跟在他身后。

    到达电梯内时,狭小的空间内,戴秘书安静的站在角落好像不复存在一般,我仍旧站在沈柏腾的身后,气氛还是如来时一般安静又诡异。

    沈柏腾看着电梯门上相互交叠的身影问:“感觉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说:“感觉很好。”

    沈柏腾说:“很好就好。”

    电梯门开了后,我对沈柏腾说:“说不定以后我会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后母。”我说完这句话,便最先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沈柏腾在我身后轻笑一声,对于我这无理的做法并没有责备,而是笑着说:“但愿,可这样的可能性并不会有。”

    之后几天,沈廷身体也越来越好转了,我自然是被安排天天去医院陪他,在陪他的这过程中,我不断让他清醒的认知我是梁笙,并不是江姵蓉。布序丰扛。

    我坚信沈廷只是因为我像江姵蓉,只要改变他这个观念,他自然不会对我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对于江姵蓉这个让人,在我脑海内的记忆条内,对于她没有多少印象,从懂事起,便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她生下我后没多久,出了一趟远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在她离家的第十天,被发现死在另一座村庄的池塘内。

    至今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别的村庄,又为什么会死在别的村庄的池塘,在落魄的大山里,一个人的死亡并不会引起人们重视,也没有人去查她的死因,我们那座小村庄内村民的关注点,反而是年幼丧母的我该由谁来抚养。

    经过村民一致的商量,我被交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寡妇来接手抚养,她抚养到我十岁,又因为生病没钱治疗,在某一天病逝。

    之后的我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好在十岁了,在这个年纪内,饿了知道找吃的,生病知道喊疼,又加上那小村庄的村民都很和善,时不时有人喊招呼我去他们家吃饭,这混吃混喝中,不知不觉我也活到十八岁,到了可以自力更生的年纪。

    十八岁那年外出打工,我听信了一个招聘人的话,和她去江洲某一处小厂子内去流水线上干活,这一去,却再也没有机会出来,而那座小山村内的人和事物在我记忆力越来越遥远,之后的我,便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一直在想,如果很多年前,我没有迈出小村庄,一直在大山里偏于一隅,也没有因为年少无知,听信了人贩子的话导致被拐卖,现在的我会怎么样?

    大约年纪轻轻就活成了一个粗俗的农妇,二十岁没到就找了个没文化的普通男人嫁了,几年后,四五个孩子,将本来就不宽裕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一辈子都在为了孩子和丈夫而操碎了心,没有自由,没有目标,没有出头之日,到老到死都在和农田土地打着交代,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像五十岁一般疲惫苍老。

    这样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来相比,哪一种都让人觉得万分恐怖。

    两种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似的,一种是被大山困住了自由,而另一种是被人控制住了自由。

    其实说来说去,都没什么两样,我也没觉得多么遗憾。

    我在医院内陪了沈廷五天,到底第六天他便出院了,在出院的那天下午,他吩咐身边的助理去我所居住的酒店收拾我东西,说是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酒店,让我一同和他去沈家,也好有个照应。

    他提出这个建议时,我在心里犹豫了很久,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无意识时看向门口正在和助理交谈工作的沈柏腾,他吩咐完后,转身恰巧看到我看向他的视线,他嘴角带着一丝温和又亲切的笑意,他对我说:“爸爸这个提议很好,梁小姐一个人在外,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沈廷听沈柏腾都赞同了,自然是笑得更加欢喜了,他再次询问我意见,我没有再挣扎,决然的从沈柏腾身上收回视线后,便对沈廷不好意思微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麻烦到您……”

    沈廷打断我的话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哪里会麻烦到我。”

    我只能勉为其难笑着说:“那就谢谢沈伯伯了。”

    沈廷当即便让沈柏腾吩咐手下的人去办理这件事情。

112.身不由己

    ???????徐姐这句话一出,我立马否认说:“不是。”

    这话快速得让我自己都惊讶了,徐姐更加感到怪异,我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解释说:“是因为离开沈柏腾,我一样活不下去。”

    徐姐明白了什么。她说:“确实,如果没有药维持,你自然是活不下去。”

    我说:“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牢笼,挣脱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徐姐说:“先别沮丧,也别瞎想,你以后行事注意就好,毕竟沈柏腾不是袁婉婉,没那么好糊弄。”

    我们谈到这里,徐姐催促我签文件,我没有再犹豫,至少我终于摆脱了会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今后的造化。

    我拿着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我看到自己的名字完整出现在合同的左下脚,至今还觉得不真实,徐姐比我还高兴,她激动的握住我手说:“梁笙,恭喜你。”

    我并没有太高兴。不过还是勉强的笑了笑。

    徐姐拿着那份文件离开后,我便坐在那儿发呆,有些坐立难安,在心里不断想着沈柏腾这个做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中,一天的时间非常漫长,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沈柏腾的秘书打来电话说,今天他不会来我这里,让我好好休息。

    在戴秘书即将挂断电话,我快速追问说:“沈先生在你旁边吗?我想和他说话。”

    戴秘书说:“不好意思,沈总并不在,他目前正在和饭局上应酬。”

    我说:“我什么时候能够见他。”

    戴秘书说:“不知道,沈总如果想见您,自然会联系您。”

    戴秘书问我是否还有事情,我回了一句:“没有了。”

    她便将电话给挂断了,我在酒店内待了三天,这边没有退房通知,那我只能继续等。可等到第三天时,我决定主动去找沈柏腾,一般白天他基本上都在公司处理事情。

    我没去过沈氏集团,但我听说过,我并不能够保证自己见到他,只能去碰碰运气,试试看能不能,可我到达那里时,站在那栋高楼大厦前时,看到大门口一些精装男女出出进进,彻底就傻了。

    下意识有些自卑的往后退了退,似乎总怕那一双双精明的眼睛下可以从我身上看出一些什么,可这完全是心理作用,我站在大门口时,根本就没有人会看我,我松了一口气,便在大厅内四处看了几眼,目光落在前台处,我快速走了过去和她询问沈柏腾的所在地。

    那前台刚接听完电话,动作上满是不耐烦,她头都不抬一下,问我有没有预约。

    我说:“没有。”

    那前台忽然将文件一合住,说:“要见我们沈总必须预约,而且你见的是小沈总还是大沈总?”

    我这才想起,沈氏有两个总经理,沈柏腾家里是两兄弟,他还有个大哥,沈博文。我刚想回答是沈柏腾时,门口快速走进来一些人,我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便被匆忙从服务台前冲出来要去迎接的前台撞倒在地。

    我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本来正要朝着电梯口走去的人马,忽然被我这小声的惊呼声给吸引住了,竟然朝着我这方走了过来,我捂着摔疼的腰,想从地下艰难的爬起来,还没站稳,眼前忽然出现一双带有褶皱的手。

    我看到这双手,背脊一僵,紧接上空传来手的主人的声音,他说:“这位小姐?是否有事?”

    我这才抬起脸,看到的是一张大约六七十岁的脸,他身后站了许多人,均是工作装打扮,手中抱着文件,胸口挂着吊牌,而那老人的身旁站着的人是沈柏腾。

    我看到沈柏腾,起身的动作一顿,沈柏腾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也没有想过要出面打招呼的意思,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那句差点冲口而出的柏腾,硬生生被我压了下去。

    面前的老人见我望着沈柏腾发呆,又再一次朝我伸出手问:“这位小姐?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并没有去碰触老人的手,而是独自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老人笑着说:“没关系,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老人在确认我没大碍后,又问:“你是?”

    我笑着说:“我是来找个人,我的一个表姐在这里工作。”

    那老人还想多问,站在他身边的沈柏腾开口提醒说:“高层们都已经在等您了。”

    那老人听了沈柏腾的话,似乎也觉得不能再耽误,多看了我几眼,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对身边等候着的一些人说:“走吧。”

    一堆人又朝着电梯走去,而沈柏腾在快要进电梯前,对身边抱着文件跟随的戴秘书低头耳语了一些什么,所有人入了电梯后,唯独戴秘书没有进,在电梯门关闭上楼,戴秘书这才朝着我这方向走过来,她到达我面前说:“跟我走。”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跟着戴秘书离开,我们还没走出门口,门外不远处便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与沈柏腾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戴秘书在看到他时,忽然将本来走在她右侧的我往左侧一拉,我感觉到一阵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在经过那男人身边,戴秘书象征性唤了一句:“沈总。”

    那男人带着秘书,起初似是没听见,因为他没有反应,可走了几步后,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对身后的我们说了一句:“等等。”

    我和戴秘书同时站住了脚步,那男人盯着我们背影,他盯着戴秘书看了许久,脸上忽然扬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回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站定在戴秘书身侧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戴秘书。”

    戴秘书在听到沈博文的声音,身体明显僵硬,但却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那男人问好,那男人根本不理会她客套恭维的话,眼睛像盯猎物一般,色眯眯看向戴秘书,他说:“戴秘书几天不见,越发娇艳了,看来这段时间跟着柏腾挺滋润啊。”

    戴秘书面对这男人下流的话,只是面不改色说:“如果沈总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要拉着我走,那男人及时拉住了戴秘书的手臂,刚想说什么,当我一抬脸时,他目光一顿,视线落在我身上。

    戴秘书感觉到那男人在看我,眼睛内闪过一丝惊慌,她身体稍微往我面前一挡,对沈博文略带警告说:“沈总,上面高层会议快要开始了。”

    沈博文根本不理会戴秘书的话,眼睛紧紧盯着我,说:“这女人是……”

    “这是我表妹,我现在送她回家,希望沈总放开我。”戴秘书打断了他的话。

    沈博文见戴秘书满是紧张的脸,忽然大声一笑,笑完后,眼神在我身上继续穿梭,满是有趣说:“戴秘书的表妹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戴秘书略讽刺说:“是吗,反正您只要是个女人都觉得挺眼熟。”

    沈博文身旁跟着秘书提醒了他一句会议开始了,他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余光再次打量了我几眼,便颇有意思对戴秘书笑着说:“放心,对于别的女人我仅仅是眼熟,可对于戴秘书,我可是兴趣浓厚。”

    他有些下流的盯着戴秘书挺翘的**说:“今天暂时就放过你,我会再次找你。”

    他说完,便带着秘书从我们身边经过,朝着电梯快速离去。

    戴秘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受到惊吓还是怎样,戴秘书的额头上竟然冒着一层细细的冷汗,她不敢在这里多有停留,匆忙对我说:“跟我来。”

    尽管我心里有不少怪异,只能暂时跟着戴秘书出了沈氏。

    戴秘书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车,车子开到公司附近一条马路,并没有开走,而是在那里等着,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戴秘书接到了一个电话,车子再次朝着沈氏集团开去,到达大门口时,我坐在车内看到沈柏腾带着助理从大厅内径直朝这里走了过来。

    他到达车门口我要起身出去时,戴秘书一把按住了我,示意我不能出去,紧接着司机将车门打开,沈柏腾刚要弯身进来,身后忽然再次传来沈博文的声音,他动作一停,直起身往后去看,沈博文便朝我们这方走来。布乐匠扛。

    沈柏腾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沈博文朝他走过来时,他反手将车门一扣,便将我关在车内。

113.应酬

    |{xxxxx徐姐离开后,我又返回拘留小美的房间,站在窗户口看了两眼,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的她。已经有了知觉,她像是一条染血的蚯蚓一般。在地下缓慢蠕动着,双手双脚蠕动好久,她似乎是发现了窗户口有人,她缓慢抬起脸来看,看到是我时,她那张肿得像是馒头的脸上,流满眼泪,眼神里带着渴求与绝望,她用口型对我说了几个字,救我。

    她说完这两句,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脑袋直直的砸在地下。

    我垂放在身侧的手,猛然一紧握,最终又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漠然转身离开了这里。

    离开拘留小美的地方后。我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着,晃荡了好久,我来到一处小卖部,问老板要了一张电话卡。装上后便用这张卡匿名报了警,给了他们一个地址,告诉他们,那里非法拘禁了人。

    电话内的警察仔细盘问了我好久,她便对我说,如果事情属实,之后要怎样联系我。布乐讨才。

    我说:“打我这个号码。我还会告诉你们更多的消息,但你们要确定我的信息不会被暴露。”

    警察在电话内说:“当然,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

    我们挂断电话后,对于这通报警电话并没有什么期望,因为像类似于这样的电话我打过太多了,每换一张卡,便打一通报警电话,可每次电话打出去,那端的警察都会答应的好好地,会进行破案,一天两天后,他们或许还会很积极打来电话查问我情况。可等得知是江南会所的事情,一切又不了了之。

    我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不甘心自己永远被困于这地狱中,无用功总比从来没有努力过要好,如果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呢?

    我想到这里,又对这通电话带着点点期待。

    可之后,我等警方给我来电话等了三天,他们并没有再给我电话来查询,也没有受理我这个案子,我知道,肯定又被人给拦了下来,结果又是失败了,没有谁会来拯救这些受困于牢笼的女人,在一切权利金钱的趋势下,每个人都搞搞挂起,都事不关己。

    这通电话无声无息后,我以为又和以前一般结束了,将手中的电话卡销毁后,仍旧当做无事人一般,该干嘛干嘛。

    可到达夜晚,徐经理打来电话和我说,会所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让我来一趟会所,我没想到沈柏腾动作这么快,前几天还大手大脚的搞封锁,短短几天的时间便解决了,我不知道徐姐找我什么事情,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会所的事情解决了,她也好向上面交代,会所也可以重新开业,赚那些男人们的钱。

    我去了会所后,那里有清洁阿姨在打扫卫生,金碧辉煌的大厅内随处可见身材苗条,皮肤白皙,打扮的跟富家女一般的小姐,在大厅内来来回回走着,遇到认识有过交集的人,我们双方都还会打招呼致意,甚至还有一些人上来问若娇死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我并不想多谈,敷衍她们几句后,便去了徐姐办公室门口,我刚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徐姐一句进来。

    我像往常一般走了进去,可刚将门给推开,看到的不是徐姐坐在办公桌前,而是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是谁,我不认识,看到徐姐低垂着脸站在他身后,我便知道,这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我可能会有麻烦。

    那中年男人靠在办公椅上打量了我几眼,开口第一句话便问我叫什么名字。

    尽管知道预感有些不详,可我还是镇定的回了一句:“梁笙。”

    徐姐也立马抬起脸来给我介绍这个中年男人说:“梁笙,这是张哥,负责我们江南会所199号分店经理。”

    徐姐又对那张哥开口介绍我说:“张哥,这是我们会所内梁笙,这次会所没有被封查,也多亏了他。”

    那张哥对于徐姐的话无动于衷,眼神像钩子一样在我全身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我面前,伸出手就要来扒我衣服,我下意识反应握住他拽住我领口衣服的手,眼神凌厉看向他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我这句话问出来,徐姐当即便呵斥了出来,问我是怎么和张哥说话的。

    我知道徐姐是在暗示我别自讨苦吃,可我仍旧和那中年男人对峙着,我开口笑着说:“张哥如果喜欢我,就开价,这是会所的规矩,虽然是自家人,规矩可不能破。”

    徐姐下得浑身冷汗看着我,那中年男人听了反而觉得有意思,目光猥琐的在我脸上打量几番后,他笑着说:“一直听说199号分店的头牌姓梁,今日一见,果然傲得有风情。”

    他手在我脸上轻轻拍打问我:“你知道今天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我媚笑着说:“还请张哥明说。”

    他忽然直接伸出手在我脸上狠狠给了一巴掌,紧接着便骂了一句:“婊子!”我被他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地下,嘴角流出了血,徐姐想上来阻拦,可最终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动。

    那中年男人回过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他看了几眼,便蹲在我面前,扯住我头发,将文件内的纸张放在我面前问:“这些号码你都认识吗?”

    我张开眼一看,文件上全部都是我给警察报警过的电话号码,我没说话,那中年男人张哥再次逼问:“这些号码是你的吗?”

    我不说话,徐姐急了,她甚至不顾场合大叫说:“梁笙!你回答啊!”

    我说:“这些号码我不认识。”我将脸别过,那男人听到我否认又想给我一巴掌,谁知徐姐又再一次插话说:“张哥,梁笙现在是沈柏腾包下的女人。”

    张哥想挥到我脸上的手硬生生截止在半空,他反问:“哪个沈柏腾?”

    徐姐本来也只是这样一说,没想到张哥真住手了,她立马快速补了一句:“远思集团的沈柏腾。”

114.忘川

    ???????若娇死的那天,我刚从美食城打包回来一份炒米粉,小美便打来一个电话,她在电话内哭着告诉我说。会所里面出事了,让我赶紧过来一趟。

    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话。挂断电话便将手上的炒米粉往桌上一丢,赶到那里,警察正在房间内处理若娇的尸首,洁白的床单上是血红一片,地下一片凌乱,安全套,铁链,撕破的衣服,还有男人的内裤全部都躺在地下,任由来往的人,来回踩上一脚。

    我和小美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若娇的尸体被警察从里面抬了出来,她身上不着一缕,无一丝血色的脸上保持着死亡最后一秒痛苦,下体还在源源不断流着鲜血。连担架都被弄脏了。

    有一位女警察顺手给若娇的尸体盖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盖住了她最后残破不堪的惨状。

    小美本来一直忍着,可尸体被警察抬起经过我们身边时,小美再也没忍住,她哭了出来。她说:“若娇是死于客人的床上,那客人有特殊癖好,把若娇的手和脚全部用铁链给拴住,用了一根差不多有女人手腕粗的木棍捅进若娇的下体,听说是伤到了体内的器官,若娇被发现时,床单上全部都是她下体流出来的血。”

    我听到这句话时。久久都没回过身来,我没想到昨天上午还和我说,要赚钱寄回家的若娇在今天夜晚死得如此之惨烈。

    小美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她满是害怕的问:“梁笙姐,我们有一天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下场?我不想啊,我还想回家,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去找我妈妈。”

    小美才二十岁,还非常年轻,在面对这样的事情,并且是如此直观的接触到死亡,自然会害怕会恐慌。她满是焦急的看向我,似乎是想从我脸上寻找令她安心的答案,可我根本无法回答她。

    身处风尘之地,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谁都是过着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谁又能够保证以后呢?

    我只能对她笑了笑,给了一个相对中肯的回答说:“我们应该没这么倒霉,放心吧。”

    小美听了我这句话,总算放下点心,谁都相信自己运气不会太差,我也是,我们都在拼自己的运气。

    警察将若娇的尸首抬出去没多久,经理打来电话找我们,让我和小美去趟她办公室。

    我们到达她办公室门口,她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进去后,经理便问我和小美,是否知道若娇家里人的信息。

    若娇来会所并不久,才几个月的时间,我只听她说过,家里有两个哥哥,可一个哥哥是傻子,另一个哥哥是瘸子,家里又有重病的母亲,急需要钱,所以才会迫不得已来这样的地方。

    会所对于她的消息也不是很全面,我平时和她一起出去吃饭时,才听她闲言碎语说过几句,经理喊我们进来问,大约是想让若娇的家属过来接她的尸首。布央巨划。

    我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尽可能的全部告诉给徐经理,她听了,便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上的烟给掐灭,对我们说:“这几天会所里会放长假,警察要查办几个月,可能这几个月内你们都不用来,是否还会重新开这还说不好,到时候有准确消息了,再对你们另行通知和安排。”

    在这个自身难保的关键时候,我问了徐经理一句:“杀死若娇的人有没有被抓?”

    徐经理冷笑了一声说:“抓是被抓了,可会不会被关目前还不知道,杀死若娇的人听说背景很大,估计都是做做样子。”

    徐经理见烟灰缸内的烟蒂还没灭得彻底,拿起桌上的纸杯往里面倒了一点水,她又说:“你也知道,如今这样的社会,有钱是硬道理,人命还没钱值钱。”

    我皱眉说:“就这样算了?不赔钱?若娇家里三个人等着她供养,她死了,她妈妈哥哥怎么办?”

    徐经理抬眸看向我说:“现在会所频临关业状态,我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这些事情自然有警方在管理。”

    我听到徐经理这样回答,没有再问下去,三个人相对无言做了好一会儿,我正要拉着小美和经理告辞离去时,经理忽然又对我说了一句:“梁笙,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停了下来,小美看了我一眼,眼睛内是疑惑,我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先离开。

    小美对我说了一句:“那我在外面等你,我今天夜晚想和你睡。”便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经理两个人,她态度比先前软了一些,她让我继续坐在沙发上,便起身去饮水机那倒了一杯水过来,到达我面前,她将水杯递给了我,我立马伸出手接过,我知道经理这么做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坐在我对面后,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我在烟雾中看到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隔了好一会儿,经理对我说:“梁笙,徐姐求你一个事。”

    我握住水杯问:“什么事?”

    徐姐说:“是这样,你有一个客人,一直长期包下你的客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我思索了一下,问:“沈柏腾?”

    徐姐说:“对,就是沈柏腾,远思集团的沈柏腾。”

    我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姐开门见山说:“梁笙,如果会所最终遭遇关门,我这个负责人会受牵连,到时候上面会给出什么惩罚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想,不会太好,我想请你帮忙,帮我在沈柏腾面前求个情,你应该也知道沈家背景绝对不单单是商人这么简单。”

    徐姐说的很隐晦,她再次追问了一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说:“可是我和沈柏腾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他除了包下我一整年以外,我们偶尔见上一两次面以外,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国外,偶尔回来才会找我,就算我见到他,他也不一定会帮我们忙。”

    徐姐说:“我查了,还过几天便是沈廷六十岁的寿宴,身为儿子的沈柏腾会赶回来祝寿,正好这边查封还要一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在这半个月内帮我想想办法。”

    我犹豫了,因为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最关键是,我和沈柏腾关系根本没到我可以拿这么大的事情去求他。

    徐姐忽然从沙发上起来,直接跪在我面前,我吓得立马起身,想要去拉她起来,徐姐不肯,她说:“梁笙,你是跟徐姐最久的人,你也知道,和别人相比,我一直比较偏爱你,给你分配事情,从来是以最好的方式为你着想。

    就像今天若娇这件事情一样,她们同样是我的人,可她每天必须要去接客,所受的待遇和所拿的钱都和你不一样,你一年里,除了应付一下沈柏腾,基本上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如果,那天我将若娇的客人分给了你,今天的若娇就是你的下场。

    可徐姐没有,徐姐知道你应付不来这样的客人,梁笙,今天算是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说实话,徐经理确实在这几年里给了我很多照顾和帮助,她刚才的话也确实没说错,如果她将若娇的客人分配给了我,说不定今天的我,就是若娇现在的下场。

    我想了想,也许可以试一试,成不成再说。

    最终,我对徐姐说了一句:“我尽量试一下,但徐姐,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保证会成,但我会尽力。”

    徐姐说:“好,多谢你了。”

    我和徐姐聊完后,便回了家里,夜晚睡觉时,小美整个人埋在我怀中瑟瑟发抖,她似乎是怕,一直没有睁眼过。

    我也并不比她好多少,只要一闭眼,眼睛内全部都若娇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仿佛随时都会出现在眼前。

    我们没工作这段时间,小美便一直住在我这里,在这里住到第四天时,徐姐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是航班落地的信息,我看完便顺手将信息给删掉。

    在第五天时,我给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想你。

    没过多久,陌生号码也回了一条短信给我,里面只有一串数字,可这数字让我松了一口气。

    到达晚上七点时分,我和小美说了一句我今天夜晚有事,不会回来,让她自己休息好。小美知道我今天有任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说让我明天早点回来。

    我出了家,便提早去了一家本市的大酒店,到达8045的房间,我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从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沈柏腾还没到,我坐在化妆镜前发着呆,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自己头发。

    直至身后有人抱住了我,我才回过神来,刚想回头去看他,便有一双手覆盖在我眼睛上,身后抱住我的人,轻轻吻着我颈脖左侧,他一边吻,一边用沙哑又染着**时才的低沉声音对我说:“第一次听你说想我。”

    我靠在他怀中,小声说了一句:“忽然发现很久没见到你。”??????

115.强大且失败

    urqqqqq没多久医生便赶来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沈柏腾五花大绑的捆住,那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又给身上的皮肤抹了一层什么东西。本来还瘙痒的皮肤,在清凉带着点微辣的药膏涂下后。竟然奇迹般恢复了正常。

    那医生给我涂完后,见我也正常安静了下来,对床边的沈柏腾叹了一口气说:“这药膏是治标不治本,只是让她免受皮肉之苦,还是尽早用**丸给她服下吧。”

    沈柏腾说:“这几天需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说:“特别注意的没有,但尽量别碰海鲜之内的东西。”

    沈柏腾嗯了一声,便侧脸看向床上的我,见我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眼泪长流又满脸委屈的望向他,他将全身被捆住的我从床上给抱在怀中,声音难得的温柔说:“不舒服可以哭,可不能动,也不能抓,知道吗?”

    此时身上的痛苦得到缓解,靠在他胸口的我觉得无力又很安静。只是乖巧的应答了一声说:“你别看我脸,一定很丑。”

    沈柏腾居然笑了,他细细打量着我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说:“是挺丑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埋在他怀中,有点急了说:“我让你别看。你还看。”

    男人一旦骄纵女人,女人势必便会恃宠而骄,以前这些话我基本不敢对沈柏腾说,对于他也一直是唯命是从,我认为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要的是懂事,不要刁蛮任性的。所以任性或者违背他意思的话,我都不敢开口说,就像是一个禁区,知道是禁区,所以从不敢踏足。

    我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便感觉到不妥,刚在心里懊恼自己的鲁莽与不知分寸时,可我没想到我这偶尔的任性,并没有让沈柏腾不开心,他反而问:“怎么?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身体刚动了两下,紧接着,他手便按住我。声音低缓音量适中说:“好了,不看就是,别乱动。”

    他这句话,让我身体又软了下来,往他怀中埋得更紧了。

    没多久,戴秘书便带着徐姐匆匆赶来,徐姐一进来便看到抱着我坐在床上的沈柏腾,她愣了一会儿,不敢再停留,将手中的东西快速递到沈柏腾面前说:“沈先生,只要梁笙服下这种药,身上所有的症状立即会消失。”

    沈柏腾并没有接,而是戴秘书代为接过,她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盒子中间是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她看完顺势递给了身旁的医生,医生接过对那颗药丸闻了闻进行检查,检查完后,这才递给沈柏腾说:“沈先生,是这种药丸没错。”

    沈柏腾这才接过戴秘书递过来的水杯,将那颗红色药丸递到我唇边给我服下。

    我服下后,他便放我在床上躺好,带着徐经理离开了这房间,沈柏腾走在前面,徐经理跟在后面,在即将出门时,徐经理侧脸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后,这才继续朝前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沈柏腾要找徐经理谈什么,今天也确确实实闹了太久,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床边坐的人不是沈柏腾,不是戴秘书,而是徐经理,她正望着我脸发着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睁开眼,她便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后,有些意外问徐姐:“你昨晚没回去?”

    徐姐说:“我昨天回去了,今天早上来的。”

    我用被子拥住自己,有点疑惑,因为感觉徐姐今天是有话和我说,徐姐没有理会我眉间的疑惑,而是从腿上的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我并没有立即接,而是看了她一眼,徐姐说:“是好事,你想不到的好事。”

    她再次将那份我没有接的文件往我面前伸进了一点,我过了半晌才从被子内伸出手接住,将文件打开后,我看到合同内的内容时,皱眉看向徐姐问她什么意思。

    徐姐说:“昨天沈柏腾找我谈了话,谈的是给你赎身的事情,我起初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了说,今天早上就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说是让我把你的合同带过来找你,签完字,办理完一些相关手续,你就是沈柏腾的人。”

    我还有些不相信,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觉得让沈柏腾买下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他会,可这事情来得也太快太顺利了,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以为是自己做梦,竟然伸出手还捏了自己手腕一下,发现是疼的,才知道,这不是梦。

    我脸上表情的转变被徐姐看在眼里,她握住我的手说:“起初我也有些不相信,可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是上面亲自给我的电话。”

    我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前我最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挣破这牢笼,可真正挣破那天,我才发现,挣破得太容易,也太不真实了。

    徐姐真心为我高兴说:“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可是……”

    徐姐不愿意多说,而是给了我一支笔说:“你不要再怀疑了,梁笙,这样的运气你应该珍惜,你赶紧签完,就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我并没有立即签,因为此时的我还处于无法接受的状态,现在我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买了十几年的彩票,就在今天,有人告诉我,我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这违和感让我不太相信。

    我问徐姐:“沈柏腾呢?”

    徐姐说:“沈柏腾早就去公司了。”

    我说:“我给他个电话。”

    我说完,便从床上快速爬了起来,冲出卧室后,便在客厅茶几上拿起座机给沈柏腾那边一个电话,电话是他本人接听的,听到他声音,我有些激动,可激动归激动,最终我还是压下自己的一切情绪,小声问了沈柏腾一句话,我说:“沈先生,徐姐在这里。”

    电话那端的沈柏腾没有任何惊讶,他说:“我知道。”

    我说:“她带着我的合同来了。”

    沈柏腾说:“嗯,合同有不懂的地方?”

    我赶紧否认说:“不是,我只是想问,您想买下我吗?”

    沈柏腾听了,笑了出来,他说:“嗯,算是,你签下徐姐给你的那份解约合同,之后,一些事情我都会让律师去处理,你不用管。”

    我说:“这是真的吗?您为什么要这样?”

    电话内沉默了一会儿,沈柏腾开口说:“这不就是你心内所想吗?”布央叼号。

    他这句话带着另一层意思,我有些没听明白,紧接着沈柏腾又说:“如果听不懂,去餐桌边。”

    我感觉到疑惑,可还是按照沈柏腾的指示朝着餐桌边走去,桌面上有一张祝福卡,里面写了几段话,是酒店经理亲手为我写的生日贺词,既贴心又体现了酒店内的服务周到。

    沈柏腾说:“这是酒店经理亲自交给我的,应该不用我明说。”

    沈柏腾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我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徐姐从卧室走出来,见我拿着那张贺卡发呆,走上来便问了一声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她感觉到奇怪,便伸出手从我手指间拿过那张贺卡,翻开一看,看到上面的贺词时,她皱眉疑惑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今天生日了?不是十一月二十吗?”

    我说:“徐姐,沈柏腾看出来了。”

    徐姐听到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自然满是疑惑问我沈柏腾看出什么来了,我看向她手中那张贺卡说:“昨天我以我生日想要给沈柏腾惊喜为由,骗了酒店大堂的前台,让她们帮忙如果沈柏腾车到达了酒店的停车场,便打电话通知我,我是故意让沈柏腾撞见我用那些药的,因为我知道,他如果知晓了这些事情,一定不会视而不见,可我没想到,我一时疏忽,忘记了这种大酒店内的服务规矩,对于客人的生日,他们都会亲自写祝福语给客人。”

    徐姐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让沈柏腾知道你这些事情?”

    我说:“对。”

    徐姐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让沈柏腾帮你摆脱会所?”

    我直言不讳说:“是。”

    徐姐听后,良久都没说话,隔了半晌,她又问:“可他还是帮你赎身了,就证明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说:“徐姐,你不了解他,沈柏腾不会喜欢我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他这次帮我赎身,有另一层意思。”

    徐姐问:“什么意思?”

    我说:“意味着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

    徐姐说:“这样不是更好吗?这样你就获得自由,你就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

    我没说话。

    徐姐见我沉默,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我:“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116.下手为强

    {|等保镖再次出来时,便通知我进去,我没有看沈柏腾,也没有停留和迟疑。由着保镖推开门便走进了病房,到达房间内时。沈廷正躺在床上看着报纸,有护士在他床边为他调着点滴的速度,我站在门口轻声唤了一句:“沈董事长。”

    正在看报纸的沈廷听到我声音,拿住报纸的手一抖,抬脸来看我,他惊讶的唤了一句佩蓉,可唤出口后又意识到自己唤错了,立马又改口温和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梁笙来了呀。”

    这次的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没有前几天激动了,我到达他病床边后,他看我的眼神虽然没有了激动与痴狂,可也并不平静,他就那样神情略带点痴呆望着我,等我坐在他对面后,我轻轻唤了一声:“沈伯伯。”

    沈廷起先并没有听清楚我唤他。隔了好久才如梦初醒问:“你刚才唤我什么?”

    我笑着说:“沈伯伯啊,那天在饭店过后,我听别人和我说了您和我母亲的事情,你们两人是旧相识,按道理说我应该唤您一句伯伯。”

    这句伯伯没有让沈廷高兴。他笑了两声说:“你和你母亲年轻时候真像。”

    我接话说:“我是她女儿自然像。”

    沈廷没有回答我,而是关切的问:“沈伯伯那天没有吓到你吧?”

    我笑着说:“还好,没有太被吓到。”

    沈廷松了一口气说:“那天我太激动了,毕竟我们多年未见,我找了你七年,这七年里始终没有你消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这次多亏了柏腾,不然我临死都不会瞑目。”他说完,又问:“这几年你都过得好么?”

    我早就想到过沈廷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从善如流好似自己过的就是这样生活熟稔说:“我妈妈在生下我后没多久便去世了,便一直是村里一位寡妇奶奶所抚养,养我到十岁时,她也生病去世了,之后一直靠村里的邻居们接济,十八岁那年后外出打工,如今在一家小工厂做文员工作,一直都自给自足,日子虽然孤单艰苦了一些。不过得舒心踏实。”

    我半真半假的说完,沈廷听了脸上却满是怜惜,还直言这几年的我吃苦了,又心疼的握住我手说:“既然你叫我沈伯伯,按照我和你妈妈的交情,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正好沈伯伯身边缺你这样的人。”

    我听了沈廷的话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他我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廷听了感慨万千的说:“你妈妈年轻漂亮,温柔娴淑,是一个好女人。他看向我,嘴角含着丝丝微笑说:“就像现在的你。”他再次感叹一句:“你们母女两实在是太像了,就像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般。”

    我和沈廷在房间内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后,沈廷被医生催促着休息,我也和他告了辞,从病房内出来后,沈柏腾还在门外等候,他看到我后,便将手中还有半截的烟给掐灭,他朝我走了过来,像个陌生人一般,对我客气又疏离的微笑说:“梁小姐,走吧。”

    他说完,便没有再看我,最先转身朝电梯口门口走,戴秘书紧跟其后,我这才迈开步子跟在他身后。

    到达电梯内时,狭小的空间内,戴秘书安静的站在角落好像不复存在一般,我仍旧站在沈柏腾的身后,气氛还是如来时一般安静又诡异。

    沈柏腾看着电梯门上相互交叠的身影问:“感觉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说:“感觉很好。”

    沈柏腾说:“很好就好。”

    电梯门开了后,我对沈柏腾说:“说不定以后我会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后母。”我说完这句话,便最先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沈柏腾在我身后轻笑一声,对于我这无理的做法并没有责备,而是笑着说:“但愿,可这样的可能性并不会有。”

    之后几天,沈廷身体也越来越好转了,我自然是被安排天天去医院陪他,在陪他的这过程中,我不断让他清醒的认知我是梁笙,并不是江姵蓉。

    我坚信沈廷只是因为我像江姵蓉,只要改变他这个观念,他自然不会对我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对于江姵蓉这个让人,在我脑海内的记忆条内,对于她没有多少印象,从懂事起,便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她生下我后没多久,出了一趟远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在她离家的第十天,被发现死在另一座村庄的池塘内。

    至今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别的村庄,又为什么会死在别的村庄的池塘,在落魄的大山里,一个人的死亡并不会引起人们重视,也没有人去查她的死因,我们那座小村庄内村民的关注点,反而是年幼丧母的我该由谁来抚养。

    经过村民一致的商量,我被交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寡妇来接手抚养,她抚养到我十岁,又因为生病没钱治疗,在某一天病逝。

    之后的我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好在十岁了,在这个年纪内,饿了知道找吃的,生病知道喊疼,又加上那小村庄的村民都很和善,时不时有人喊招呼我去他们家吃饭,这混吃混喝中,不知不觉我也活到十八岁,到了可以自力更生的年纪。

    十八岁那年外出打工,我听信了一个招聘人的话,和她去江洲某一处小厂子内去流水线上干活,这一去,却再也没有机会出来,而那座小山村内的人和事物在我记忆力越来越遥远,之后的我,便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一直在想,如果很多年前,我没有迈出小村庄,一直在大山里偏于一隅,也没有因为年少无知,听信了人贩子的话导致被拐卖,现在的我会怎么样?

    大约年纪轻轻就活成了一个粗俗的农妇,二十岁没到就找了个没文化的普通男人嫁了,几年后,四五个孩子,将本来就不宽裕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一辈子都在为了孩子和丈夫而操碎了心,没有自由,没有目标,没有出头之日,到老到死都在和农田土地打着交代,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像五十岁一般疲惫苍老。

    这样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来相比,哪一种都让人觉得万分恐怖。

    两种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似的,一种是被大山困住了自由,而另一种是被人控制住了自由。

    其实说来说去,都没什么两样,我也没觉得多么遗憾。

    我在医院内陪了沈廷五天,到底第六天他便出院了,在出院的那天下午,他吩咐身边的助理去我所居住的酒店收拾我东西,说是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酒店,让我一同和他去沈家,也好有个照应。

    他提出这个建议时,我在心里犹豫了很久,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无意识时看向门口正在和助理交谈工作的沈柏腾,他吩咐完后,转身恰巧看到我看向他的视线,他嘴角带着一丝温和又亲切的笑意,他对我说:“爸爸这个提议很好,梁小姐一个人在外,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沈廷听沈柏腾都赞同了,自然是笑得更加欢喜了,他再次询问我意见,我没有再挣扎,决然的从沈柏腾身上收回视线后,便对沈廷不好意思微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麻烦到您……”

    沈廷打断我的话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哪里会麻烦到我。”布央边亡。

    我只能勉为其难笑着说:“那就谢谢沈伯伯了。”

    沈廷当即便让沈柏腾吩咐手下的人去办理这件事情。

117.永不分开

    ???????若娇死的那天,我刚从美食城打包回来一份炒米粉,小美便打来一个电话,她在电话内哭着告诉我说。会所里面出事了,让我赶紧过来一趟。

    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话。挂断电话便将手上的炒米粉往桌上一丢,赶到那里,警察正在房间内处理若娇的尸首,洁白的床单上是血红一片,地下一片凌乱,安全套,铁链,撕破的衣服,还有男人的内裤全部都躺在地下,任由来往的人,来回踩上一脚。

    我和小美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若娇的尸体被警察从里面抬了出来,她身上不着一缕,无一丝血色的脸上保持着死亡最后一秒痛苦,下体还在源源不断流着鲜血。连担架都被弄脏了。

    有一位女警察顺手给若娇的尸体盖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盖住了她最后残破不堪的惨状。布央乐号。

    小美本来一直忍着,可尸体被警察抬起经过我们身边时,小美再也没忍住,她哭了出来。她说:“若娇是死于客人的床上,那客人有特殊癖好,把若娇的手和脚全部用铁链给拴住,用了一根差不多有女人手腕粗的木棍捅进若娇的下体,听说是伤到了体内的器官,若娇被发现时,床单上全部都是她下体流出来的血。”

    我听到这句话时。久久都没回过身来,我没想到昨天上午还和我说,要赚钱寄回家的若娇在今天夜晚死得如此之惨烈。

    小美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她满是害怕的问:“梁笙姐,我们有一天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下场?我不想啊,我还想回家,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去找我妈妈。”

    小美才二十岁,还非常年轻,在面对这样的事情,并且是如此直观的接触到死亡,自然会害怕会恐慌。她满是焦急的看向我,似乎是想从我脸上寻找令她安心的答案,可我根本无法回答她。

    身处风尘之地,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谁都是过着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谁又能够保证以后呢?

    我只能对她笑了笑,给了一个相对中肯的回答说:“我们应该没这么倒霉,放心吧。”

    小美听了我这句话,总算放下点心,谁都相信自己运气不会太差,我也是,我们都在拼自己的运气。

    警察将若娇的尸首抬出去没多久,经理打来电话找我们,让我和小美去趟她办公室。

    我们到达她办公室门口,她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进去后,经理便问我和小美,是否知道若娇家里人的信息。

    若娇来会所并不久,才几个月的时间,我只听她说过,家里有两个哥哥,可一个哥哥是傻子,另一个哥哥是瘸子,家里又有重病的母亲,急需要钱,所以才会迫不得已来这样的地方。

    会所对于她的消息也不是很全面,我平时和她一起出去吃饭时,才听她闲言碎语说过几句,经理喊我们进来问,大约是想让若娇的家属过来接她的尸首。

    我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尽可能的全部告诉给徐经理,她听了,便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上的烟给掐灭,对我们说:“这几天会所里会放长假,警察要查办几个月,可能这几个月内你们都不用来,是否还会重新开这还说不好,到时候有准确消息了,再对你们另行通知和安排。”

    在这个自身难保的关键时候,我问了徐经理一句:“杀死若娇的人有没有被抓?”

    徐经理冷笑了一声说:“抓是被抓了,可会不会被关目前还不知道,杀死若娇的人听说背景很大,估计都是做做样子。”

    徐经理见烟灰缸内的烟蒂还没灭得彻底,拿起桌上的纸杯往里面倒了一点水,她又说:“你也知道,如今这样的社会,有钱是硬道理,人命还没钱值钱。”

    我皱眉说:“就这样算了?不赔钱?若娇家里三个人等着她供养,她死了,她妈妈哥哥怎么办?”

    徐经理抬眸看向我说:“现在会所频临关业状态,我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这些事情自然有警方在管理。”

    我听到徐经理这样回答,没有再问下去,三个人相对无言做了好一会儿,我正要拉着小美和经理告辞离去时,经理忽然又对我说了一句:“梁笙,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停了下来,小美看了我一眼,眼睛内是疑惑,我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先离开。

    小美对我说了一句:“那我在外面等你,我今天夜晚想和你睡。”便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经理两个人,她态度比先前软了一些,她让我继续坐在沙发上,便起身去饮水机那倒了一杯水过来,到达我面前,她将水杯递给了我,我立马伸出手接过,我知道经理这么做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坐在我对面后,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我在烟雾中看到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隔了好一会儿,经理对我说:“梁笙,徐姐求你一个事。”

    我握住水杯问:“什么事?”

    徐姐说:“是这样,你有一个客人,一直长期包下你的客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我思索了一下,问:“沈柏腾?”

    徐姐说:“对,就是沈柏腾,远思集团的沈柏腾。”

    我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姐开门见山说:“梁笙,如果会所最终遭遇关门,我这个负责人会受牵连,到时候上面会给出什么惩罚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想,不会太好,我想请你帮忙,帮我在沈柏腾面前求个情,你应该也知道沈家背景绝对不单单是商人这么简单。”

    徐姐说的很隐晦,她再次追问了一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说:“可是我和沈柏腾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他除了包下我一整年以外,我们偶尔见上一两次面以外,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国外,偶尔回来才会找我,就算我见到他,他也不一定会帮我们忙。”

    徐姐说:“我查了,还过几天便是沈廷六十岁的寿宴,身为儿子的沈柏腾会赶回来祝寿,正好这边查封还要一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在这半个月内帮我想想办法。”

    我犹豫了,因为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最关键是,我和沈柏腾关系根本没到我可以拿这么大的事情去求他。

    徐姐忽然从沙发上起来,直接跪在我面前,我吓得立马起身,想要去拉她起来,徐姐不肯,她说:“梁笙,你是跟徐姐最久的人,你也知道,和别人相比,我一直比较偏爱你,给你分配事情,从来是以最好的方式为你着想。

    就像今天若娇这件事情一样,她们同样是我的人,可她每天必须要去接客,所受的待遇和所拿的钱都和你不一样,你一年里,除了应付一下沈柏腾,基本上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如果,那天我将若娇的客人分给了你,今天的若娇就是你的下场。

    可徐姐没有,徐姐知道你应付不来这样的客人,梁笙,今天算是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说实话,徐经理确实在这几年里给了我很多照顾和帮助,她刚才的话也确实没说错,如果她将若娇的客人分配给了我,说不定今天的我,就是若娇现在的下场。

    我想了想,也许可以试一试,成不成再说。

    最终,我对徐姐说了一句:“我尽量试一下,但徐姐,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保证会成,但我会尽力。”

    徐姐说:“好,多谢你了。”

    我和徐姐聊完后,便回了家里,夜晚睡觉时,小美整个人埋在我怀中瑟瑟发抖,她似乎是怕,一直没有睁眼过。

    我也并不比她好多少,只要一闭眼,眼睛内全部都若娇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仿佛随时都会出现在眼前。

    我们没工作这段时间,小美便一直住在我这里,在这里住到第四天时,徐姐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是航班落地的信息,我看完便顺手将信息给删掉。

    在第五天时,我给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想你。

    没过多久,陌生号码也回了一条短信给我,里面只有一串数字,可这数字让我松了一口气。

    到达晚上七点时分,我和小美说了一句我今天夜晚有事,不会回来,让她自己休息好。小美知道我今天有任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说让我明天早点回来。

    我出了家,便提早去了一家本市的大酒店,到达8045的房间,我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从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沈柏腾还没到,我坐在化妆镜前发着呆,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自己头发。

    直至身后有人抱住了我,我才回过神来,刚想回头去看他,便有一双手覆盖在我眼睛上,身后抱住我的人,轻轻吻着我颈脖左侧,他一边吻,一边用沙哑又染着**时才的低沉声音对我说:“第一次听你说想我。”

    我靠在他怀中,小声说了一句:“忽然发现很久没见到你。”

118.墙头草

    ???????我听了徐姐的话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沉默且无言的望桌上几本时尚杂志。

    隔了一会儿,我说:“新人如果取代了我的位置后,我的后果是怎么样。”

    徐姐说:“可能不会再捧你。你的日子不太好过,和当初的若娇一样。各式各样的男人都要接。”

    我说:“徐姐,我会有和若娇一样的下场吗?”布丰宏技。

    徐姐递了一根烟给我,我没要,她自己叼在嘴里点燃,说:“只要你自己愿意向上爬,若娇绝不会是你的下场,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

    我说:“还有机会吗?”

    徐姐吸了一口烟,良久,她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人,很难说,如果会所没有在沈柏腾面前推荐人成功,你可能还会有出路。”

    我说:“出路过后呢?”

    徐姐说:“抓住他,让他给你赎身。”

    我说:“赎金是多少?”

    徐姐说:“一个亿吧。”

    我叹息了一声,略带嘲讽笑了笑说:“让一个男人在一个妓女身上花一个亿,徐姐。你觉得可能吗?”

    徐姐说:“这样的例子很少,来这里的男人都很精明的,花几百万在这里玩够一个女人,谁还愿意赎身呢。”

    我颓废的想:“徐姐,你多久没有回家了。”

    徐姐听了我这话。有些动容了,似乎是想起家里的事情了,她感叹似的说了一句:“很多年了,都不记得家是什么样了。”

    我说:“我也是,我都忘记回那座小村庄的路了。”

    徐姐笑了笑,没说话。

    我又问:“我们还会有回家的机会吗?”

    徐姐好半晌才说:“不知道。”

    她眼里也是一片迷茫,我十八岁入了这里。在特训班培训了三年,三年后,是徐姐亲自挑了我,如今我已经二十三了,跟了她差不多有两年,这两年来,我偶尔听她提起过家人,她是结过婚的,有一个孩子,刚生下孩子没多久,丈夫与情人私通,合力将她卖来这里。

    寥寥数语。没有太多特别,却道尽了人世心酸,当然她自己不觉得心酸,只是我们觉得而已。

    她说,从踏入这行后,她便有一个愿望,若是她还有机会从这里离开,第一件事情,便是杀了那对狗男女,然后自杀。

    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对于家这个字眼,总觉得遥远又陌生,隔久了,竟然都忘记了回家的路该怎么走。

    徐姐从一个陪酒的女人,一步一步走到人事管理,说实话,我很佩服她。

    徐姐吸了手上最后一口烟,她在烟灰缸内掐灭,从沙发上站起,她说:“明天沈柏腾会来这里,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是一些沈家商业上的伙伴来这边谈事情,我已经派了袁婉婉去招待,明天,你就负责去倒酒,给袁婉婉挡酒。”

    徐姐停顿了一下,看向我说:“梁笙,徐姐愿意给你机会,看你自己愿不愿意给自己机会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房间内离开。

    第二天早上十点,我坐在镜子前努力用粉将自己脸上的小红疹给遮住,又自己给自己打了一针徐姐今天早上派人来给我的不知道什么药,听说可以暂时压制住身上的痛苦,但会有副作用,会损害身体,听说是一针会折寿一年,基本上,没有人敢轻易去给自己扎。

    可用一年的时间,来换取自己一辈子,我认为,值。

    我又换上会所的制服,一切整装完毕后,我便去了会所,刚到达沈柏腾他们所在的包厢位置时,徐姐带着人朝我这边走来,在我即将进去之际,徐姐说:“袁婉婉是一个特别自傲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行事。”

    我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

    我们两个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徐姐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而我自然也端着手上的酒水推开了包厢门,到房间内时,里面果然如徐姐描述的一般,来了不少人,年龄大约都是在我四十五六之间的中年男人,每个人身边都陪了一个女人。

    沈柏腾正被人围坐在沙发正中间,而袁婉婉则坐在了沈柏腾身旁陪着他,来这里无非是寻欢作乐谈事情,而包厢内这些围着沈柏腾的人,有百分之十全部都是沈家的股东。

    我瞄了一眼里面的形式后,便低着脑袋,老实本分的开着酒,又拿上水晶杯,一杯一杯给倒上,可最后我倒了一杯苏打水,唯独将苏打水递给了袁婉婉身边的沈柏腾,本来正在和人谈论项目款项问题沈柏腾,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我,当他端着水晶杯喝了一口后,似乎是察觉到问题,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苏打水,又抬起脸看向我。

    我正好对他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他的视线,又动作轻细的将倒好的酒,放在各个相应人的面前。

    直到沈柏腾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了一句:“东南区那边的旅游业,一直是沈博东在负责,前年他的人和沈董事长报告时,将账本做得非常漂亮,今年公司来了个大审查,沈董事长的人亲自去的,沈总,您猜怎么着?”

    他身边的人问了沈柏腾这一句话,可并没有等到他回答,便发现他视线正好落在我身上,很明显刚才沈柏腾并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他只是盯着我脸看了很久,时间久到房间内所有人都满是异样的看向我,又看向沈柏腾,来来回回好几次后,他才在众人的异样与猜测中,缓缓开声问:“脸怎么了。”

    我有点受宠若惊,下意识便捂着脸,小心翼翼看向袁婉婉,发现她从始至终只是面含微笑坐在那里,可实际上,她眼睛内带着警告与冷意。

    恰巧,沈柏腾随着我视线眼光一转,便落在袁婉婉脸上,她眼睛内的警告还来不及收回,便正好被沈柏腾给撞个正着。

    袁婉婉脸上有些慌,眼睛内的神色便僵硬的镶嵌在里面。

    沈柏腾并没有拆穿,只是笑着问了袁婉婉一句:“袁小姐在看什么。”

    袁婉婉被他问的有些措手不及,她尴尬笑着说:“我在看梁笙姐姐脸上的红疹,想着回去给她拿药擦擦,以前我也和她有过类似的情况。”

    她似乎是怕沈柏腾不太相信,立马又问了我一句:“梁笙姐姐,你说是不是?”

    我自然笑着说:“是这样没错。”

    我便不再开口说什么,端着手中的托盘,并没有特意对谁说,而是微微弯腰,小声说了一句:“各位慢用。”

    便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119.和好

    urqqqqq我见到沈柏腾时,是在一间中式饭店,他当时正好几位合作伙伴应酬完,桌上剩下一些残根剩饭。我坐在他对面后,服务员便动作麻利的收走。又换上了新煮好的茶和餐具。

    等服务员将一系列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离开,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似乎喝了酒有些薄醉,手从始至终支撑着额角,微闭着双眸在养神阶段,没有看我。

    我目光肆无忌惮在他脸上穿梭着,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看过这张脸,并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敢,我一直挺害怕和他对视,因为他总给人一种压迫感,现在他闭着眼睛,倒像是多了一层屏障,给我仔细看他脸的机会,我发现这个男人真英俊。

    这种英俊无法从他五官上来描述。应该说的是他自身所带的气质,就算就这样安安静静坐着,也仍旧轻而易举吸引女人的目光,这种沉稳永远保持平静情绪的男人,无疑是对女人最致命的吸引。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他多久。直到对面一直支着额角的沈柏腾闭眼说了一句:“晚饭吃了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了他太久了,便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还没。”

    他听了我这句话,缓缓睁开了双眸,眼睛内还带着醉意,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招来了服务员连菜单都不曾看。信手捏来便念了几道菜名。

    很快,他点的几样菜被快速端了上来,他并没有用餐,而是乌木筷时不时夹一些我爱吃的菜放入我碗内,我暂时性的也没有开口和他提别的事情,他夹什么我就吃什么,吃到后面,我觉得七分饱,便放下手上的碗筷。

    正打算给我夹一道蔬菜的沈柏腾问了我一句:“吃点蔬菜。”

    我说:“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他也没有强迫我,他将手中筷子放于筷托上后,我喝了一口茶。笑着说:“我已经决定好,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沈柏腾并没有太大惊喜,眉目仍旧淡淡的,他说:“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不过……”我说:“我想知道沈廷和我妈妈之间的关系。”

    沈柏腾笑着说:“很简单,旧情人。”

    我皱眉重复了一句:“旧情人?”

    沈柏腾说:“对。”

    我说:“你是带着目的靠近我的?”

    他没有半分隐瞒和犹豫,直接说了一个是。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在会所见面,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便拿着我的工号牌看,紧接着夜晚我便被徐姐带去给了沈柏腾,那一天在包厢内沈柏腾问了我很多平常的问题,那些问题却都和我的家庭和背景都有关,现在重新联系起来,才发现他买下我,要了我都早有预谋。

    我刚想说什么,靠在椅子上的沈柏腾说:“其实沈家找了你已经七年,沈廷有间歇性精神病,对你母亲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偏执感情,沈家这么多年断断续续不断在找你。”

    我说:“为什么找到我的第一时间没有把我送给你沈廷?”

    沈柏腾笑问:“现在送跟第一时间有区别吗?”

    我说:“当然有,如果你一早就准备把我送给沈廷,却在找到我私自藏了我一年,这其中的微妙还是有区别的。”

    沈柏腾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从椅子上直起身,身体朝我靠近,他食指微微挑起我下颌,便亲吻了一下我干燥的唇说:“这区别就在于,我很想尝尝这个让我找了七年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他并没有放手,我们两个人的距离仍旧隔得很近,他看到我眼睛内的恨意,笑着说:“如果不是他要你,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将你拱手相让。”

    我说:“你对我真的没有别的感情了吗?”

    我死死盯着他离我只有几厘米远的双眸,我想从他眼睛内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可他双眸内的光只是暗了一些,其余根本没有变化,他简短又迅速回了一句:“没有。”便松开了我下颌处的手。

    他没有过多停留,起身离开了房间,剩我一个人出神的坐在那儿望着一桌基本没有怎么动的饭菜,嘴角扯开一丝笑,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曾有过。

    我从饭店回去后,便站在酒店房间的窗户口看了半夜,一直到感觉风吹进来有点冷,我才回了床上休息。

    之后几天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便和沈柏腾达成了一种共识,既然我是他买下来的,他要我做什么,那我照做就好。

    沈廷自从那一次和我见面当场发病后,便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一直到情绪稳定下来,医生判定没有事情后,沈柏腾才再次安排我和沈廷见面。

    当然在见面之前,沈柏腾早已经命人去会所将我以前的资料全部抹除重新捏造了一份剧本,内容不过是从小生长在农村,十八岁外出打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某小工厂内当文员。

    并且禁止我和提我和沈柏腾以前的关系。

    这些我当然懂,如果让沈廷知道,他一直在找的女人,却被他儿子捷足先登,那不得把他气死啊。

    他那边怎么说,我这边就怎么做,星期五的那天,沈柏腾来接酒店接我去见沈廷,在去的路上车内都没有人说话,一直到医院,我和们进入电梯,本来一直站在我前面的沈柏腾,从电梯门上盯着他身后的我,许久,他转过身,伸出手将我扎起的马尾轻轻一扯,我长发如瀑披散而下,我错愕的瞪大眼睛看向他。

    沈柏腾笑着说:“我喜欢你头发披散的样子。”

    我说b“可今天的我不是为了讨你欢心,而是沈廷。”我伸出手将他扯落的长发悉数扎好。

    他看着这闹别扭的模样,倒也没有说什么,重新面对着电梯门。

    一分钟过后,电梯门开了,我跟着沈柏腾走了出来,到达一处守卫森严的病房门前时,沈柏腾的助理对门口的保镖说:“通知沈董事长,梁小姐来了。”布丰史技。

    那保镖听了立即低头说了一声是,便转身进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120.真实

    ?±22222沈博文也注意到了沈柏腾这细微的动作,他视线若有似无扫了一眼紧闭的车窗,似乎想看车内到底有些什么,直到沈柏腾微笑说:“沈副总今天好像对我车很感兴趣。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沈博文听了沈柏腾的话哈哈大笑一声后。从车上移开视线说:“柏腾,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哥只是发现你换车了,多看了两眼而已,哪里会有不妥之处。”

    沈柏腾嘴角带笑反问:“是吗?”

    沈博文肯定的说:“当然是,难不成你这车内藏了个大美人不成?”

    “说不定真藏了呢?”沈柏腾话语里满是深意说。

    沈博文被沈柏腾的反问的一愣,又哈哈大笑说:“要是真藏了,那大哥也只能眼馋观望了,你说是不是?”

    不过他笑完,又添了一句:“只是大哥目前对你身边的秘书,戴小姐很感兴趣,也非常欣赏她的办事能力,对于其他女人倒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沈博文这句话似乎是特地想让谁听见,因为最后的话音量提高了不少,他说完。又停了停,复又说:“今天来找你只不过是问你能否将戴秘书派来我身边工作一段时间,我这边正缺你身边这样能干又漂亮的秘书。”

    坐在我身边的戴秘书很显然同样在听车外模糊的对话,她好像很害怕沈柏腾真会将她送走,放在身侧的双手竟然拳头紧握。直到车外清晰传来沈柏腾一句:“那就要看她自己意愿了。”她握紧的拳头才又放松下来。

    沈博文说:“哪天我亲自找她聊聊这事?”

    沈柏腾笑着说:“如果她自己同意,大哥什么时候要人,通知我一句便可。”沈柏腾说完后,并不想时间浪费在和沈博文无意义的周旋上,便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博文当然笑着称好。

    沈柏腾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后,便快速坐入车内。直接将沈博文还试图往里面看的视线彻底给阻隔。

    车子发动后,沈柏腾之前还挂在嘴角的笑意收敛了起来,面无表情看向前方,车子开离很远,他才说了一句:“戴秘书,看来你很想去我大哥那里。”

    戴秘书心内忽然警铃大作,握紧双拳,脸色有些惨白辩解说:“我没料到……”

    沈柏腾说:“你知道,借口这样的东西我向来不买单,我只要结果。”

    戴秘书咬着唇说:“下次不会再有类似于的事情发生,请沈总放心。”

    我并不知道沈柏腾再和戴秘书说着什么,但隐约也能够察觉得出。是和我忽然出现在沈氏有关系,可我只是这样猜测,并不敢主动去戳破什么,车内气压很低,沈柏腾连看我一眼都不曾,周身传递出来的信息是此刻的他处在极度不悦的状态,并不适合靠近。

    我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不发一言,车子到达酒店,刚进入房间,沈柏腾便将身上的外套给脱掉,朝着沙发上走了过去,他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个键,房间内便传来女主播有些僵硬的声音。

    内容是今天早上的股市情形,我见状快速入厨房给他煮了一杯咖啡出来,站定在他面前时,我将手中的杯子轻轻递到他面前,小声说:“柏腾……”

    我这句话一出,靠在沙发上的沈柏腾眼神不冷不淡的看向我,看得我心里直打鼓,猜不透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正在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沈柏腾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解着自己领口的衬衫扣说了一句:“脱衣服。”便朝着卧室走进去。

    我端住咖啡杯的手一紧,许久才将热腾的咖啡放于茶几上,缓慢朝着卧室走去,到达房间内,浴室内传来水声,我主动将身上衣服脱掉。

    脱完没多久,沈柏腾便从门口走出来,他看到双臂抱着胸口全身**的我后,到达我面前,他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今天的他并没有什么耐心和我做前戏,其实干我们这行的人都知道,大部份男人找女人都是纯发泄自己,根本不会在乎身下的女人是否舒服或者难受,我在会所内见过不少被折磨得不顾场合大哭的女人,她们却始终还要承受男人在自己身上横冲直撞,一场下来,基本上要了她们大半条命。

    可沈柏腾不一样,一年里,和我发生关系他都会和我做足前戏,在确定我可以后,才会有所动作,我一直觉得和他这种男人发生关系是非常美妙的一种感受,可今天的他,却和以往不同,他强行进入我体内。

    我本来就没动情,体内一片干涩,他粗暴进入后,根本连看都不曾看我,我想缓解这样的疼痛,想用亲吻来转移这种痛楚,可双手刚缠上他颈脖,唇靠近他薄唇角时,我人被他直接按了下去。

    我被他按在床上后,身体有些撕裂的疼痛,身体本能想逃避这样的状态,伸出手便要推开他,沈柏腾忽然一把钳住我撑在他胸口的手,他眼眸内一片阴沉问:“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我疼得满头大汗,忍受着火辣的疼痛,我喘着气说:“我知道。”

    他说:“说原因。”

    我说:“我不该在面前玩手段,不该出现在沈家面前。”

    他说:“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为什么还要犯?”

    我哭着说:“我以后不会了,我可以和你保证。”布丸杂号。

    沈柏腾并不买账我的求饶,他说:“梁笙,千万别用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聪明才智去挑战一个男人的耐心,从明天开始我希望你把肚子内的心机通通收起,别在我面前表现,如有下次。”他冰冷的说:“既然我可以将你拉上来,自然有本事将你推下去。”

    他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便继续着身下的动作。

    我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为了不让自己自讨苦吃,不管之后再怎么疼痛,我都不再反抗,只是全身冷汗的承受着,到达最后,这场**结束后,沈柏腾从我身体抽离出来,拿起一旁的浴袍穿好,走到窗户口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便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我。

    我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那里没有动,眼角滑落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而产生的眼泪,我动了动干涩的眼睛,斜眼去瞧窗户口的吸烟的沈柏腾,他也正倚靠在窗口看向我。

    我动了动酸痛的身体,从床上下床便一步一步朝着抽烟的沈柏腾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后,他居高临下看向我。

    我仰起头和他对视着,最终不发一言的缩在呀怀中,脸贴着他胸口,没有说话看,而沈柏腾没有动作,他任由我紧贴着他,继续保持靠在窗口抽着烟,直到他手上那根烟终于到达烟蒂处,他按在墙壁上掐灭,然后才抱住我。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只是在他怀中不断发抖流着眼泪。

    他下颌处抵在头顶,手指抚摸着有些凌乱的长发说:“好了,别哭了。”

    我小声啜泣了一下,说:“柏腾,我以后不会了,你相信我。”

    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肩膀嗯了一声。

    又过了好久,我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疼。”

    我说完这句话,他手便抬起我脸,薄唇朝我吻了下来,将我的哭声全部封住,吻到后面,有点擦枪走火时,他适时放开了我,目光落在我红肿的唇上说:“还疼吗?”

    我委屈的点头,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他笑了,将我打横抱起说:“嗯,洗完澡涂点药。”

    他说完便带着我去了浴室,洗完出来后,便给我我下体涂着药膏,涂完后,他也知道我没有力气再折腾什么,抱着我便躺在床上休息。

    我始终是窝在他怀中,吸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并没有睡,从始至终只是垂眸看向闭眼睡觉的我,到最后,我支撑不住了,终于在他胸口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人是在声沈柏腾怀中,第一次,身体从上到下全部都是暖的,已经是接近中午,沈柏腾并没有去公司,只是拥着我靠在床上翻着手上的文件,目光专注又认真。

    我盯着他认真看文件的脸看了一会儿,往他胸口埋得更深,他手指抚摸着我脸庞说:“还疼吗。”

    我说:“还有点。”

    他说:“嗯。”

    之后,他便看文件,我便安静的窝在他胸口听着耳边他指尖偶尔的纸张翻动声,很奇怪,心竟然从没有过的平静。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105/ 第一时间欣赏蛰伏最新章节! 作者:旧月安好所写的《蛰伏》为转载作品,蛰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蛰伏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蛰伏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蛰伏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蛰伏介绍:
ldquo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梁笙,你呢。rdquo
ldquo沈先生,我爱你。rdquo
ldquo什么程度。rdquo
ldquo愿意为你付出所有。rdquo
ldquo比如利用美色讨我父亲欢心?rdquo
梁笙生来贫贱,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可这样肮脏的她,也会不知身份爱上一个男人。
她爱上的男人,有这世界上最坚硬的心,最残忍的手段,最冰冷的情。
她以为她有能力把他捂热,可当沈柏腾为了利益,让她上他父亲床榻,她才发现,现实在她脸上狠狠甩下一计耳光。
葬礼上,四月飞雪,她穿着一身孝服跪于灵堂前,直视丈夫的灵位,颤声问身侧的沈柏腾:ldquo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dquo
他连犹豫都未曾有,薄唇吐出一句残忍至极的话,他说:ldquo梁笙,你是我棋局上最好的一步棋。rdquo
梁笙冷笑一声想,原来,只是棋子。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不只是他的棋,她要变成一把挖开他心的刀!
蛰伏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蛰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蛰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