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将士登岛则可功成
袁绍葬礼如期而至。
甄宓与袁旭的婚事也将举办。
红白之事同日操办,河北僚属虽不敢多言,大多却心中腹诽。
袁旭住处,念儿伺候他穿戴衣衫。
大红锦袍穿在身上,衬的袁旭唇红齿白,更显翩翩风度。
立于一旁的马飞说道:”公子与甄夫人今日完婚,河北僚属虽不敢出言阻止,却多有微词。”
“可是探查到了什么?”袁旭问道。
“是!”马飞说道:“不少僚属暗中议论,公子此时完婚乃有大不敬之责。”
袁旭说道:“某若打算常驻邺城,或将顾及僚属之言。待到安葬父亲,某再与甄姬完婚,便将回返蓬莱。河北僚属日后尽归三兄,某也理不得他们如何去说!”
“公子不觉可惜?”马飞说道:“兵权已是入手,倘若留在邺城……”
“你可见到二兄回返?”袁旭打断马飞。
“不曾见到!”
“他未回返,乃是得知邺城之事。”袁旭说道:“某得河北,曹操一旦北进某将诸多掣肘。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河北留于他人,我等自背后攻伐曹操!长兄此时待某甚厚,若真得了河北将会如何还是两说。”
马飞没有吭声。
劝说袁旭推迟婚期,他绝不会做!
自从登上蓬莱,袁旭不在之时,一应之事都是甄宓打理。
袁绍新故,守孝须三年之久。
眼见甄宓整日操劳却没个名分,马飞也觉着不妥!
红白之事同日操办,恰恰正是最合理的处置!
只是他可理解,甚至袁谭也是懂得,河北僚属大多却难以接受。
“父亲离世之前,常常记挂此事,于灵前成婚正是孝义所在。”袁旭说道:“至于他人如何去想,某也顾不得许多。毕竟人活着,有时也许依照自家想法。做些看似冲动之事!”
“公子所言极是,是某唐突了!”马飞应道。
只顾与马飞说话,袁旭稍稍动了动。
将他衣衫领口扯平,念儿嗔怪着说道:“莫要乱动!”
“这丫头。自打跟了甄姬,脾性渐涨。”袁旭虽是笑着在说念儿,却果真没再乱动。
小嘴一撅,念儿说道:“今日乃是袁公下葬之日,又是公子新婚之喜。衣衫若是穿戴不甚平整。外人如何看待公子?”
“你说的有理,某不动便是!”平举着手臂,袁旭笑道。
为他穿戴齐整红袍,念儿又从一旁取出一件白袍。
将白袍披在袁旭身上,念儿为他系着束腰。
“公子!”一个卫士出现在门口:“袁公葬礼将行,长公子请公子速往!”
“告知长兄,某即刻便至!”袁旭回道。
回话之时,他下意识的又动了动。
“别动!”念儿又嗔了一声。
摆着平举双手的姿势,袁旭朝马飞撇了下嘴。
马飞也是撇了撇嘴。
替袁旭系起束腰,又将他的衣襟整好。念儿朝马飞剜了一眼。
“姑娘因何瞪某?”马飞满头雾水说道:“公子乱动,又非是某。撇嘴也是公子先撇……”
“公子是主子,做奴婢的怎敢造次?”念儿说道:“倒是你,整日跟在公子身边,公子这些举动,都是从你那里学来。”
被她说的直眨巴眼,马飞正想辩解,念儿已是退了出去。
“这丫头,如今也是学的牙尖嘴利!”见她出门,袁旭小声说道。
马飞没敢接话。
念儿才出门。袁旭说什么都不打紧,若他说话被听了去,少不得又惹恼了她。
“父亲将要出殡,我等也须赶去。”袁旭说道:“莫要让长兄等的急了。”
出了房门。他在马飞与几名卫士的簇拥下往灵堂去了。
灵堂外站满了身穿白袍的河北僚属。
停放尸体的屋内,袁康等庶子跪列两侧。
见袁旭来了,袁谭迎了上来。
“时辰将至,父亲葬礼须显歆操持。”
“长兄乃是家中长子,如何轮得到某。”袁旭推辞道:“还请长兄操持!”
袁旭不肯僭越,袁谭也不推辞与他一同进入灵堂。
河北袁家操办袁绍丧事与袁旭婚事。
许都的曹操还在观望。
曹宅。
曹操与一众幕僚坐于书房。
“袁显歆回返邺城。某以为将有场争斗,不想他竟轻易夺取兵权。”曹操说道:“此子若坐镇河北,中原之事难有定论!”
“曹公多虑。”荀攸说道:“袁显歆必不会坐守邺城。”
“因何?”
“他纵有通天之能,袁家却是情势繁杂。邺城一地他可轻易平抚,幽州、并州、冀州等地,绝非一日可定。”
“袁家早已沉疴难医。”郭嘉接着说道:“曹公可不必理会,用不多少时日袁显歆必将撤出邺城。”
“他若不撤,又将如何?”曹操问道。
“决然不会!”贾诩说道:“坐守邺城将是诸多掣肘,袁显歆定可看出。”
“曹公可还记得,袁显歆曾与某对峙?”郭嘉问道。
“可是被烧粮草之事?”
郭嘉说道:“我军五倍于敌,与之决战却难得先。直至军粮被烧不得不退。袁显歆麾下有支兵马,非寻常袁军可比!”
“曹公早晚将率大军北进。”荀攸说道:“袁显歆麾下有兵,待我军进击河北,他可自背后发难,届时许都危矣!”
郭嘉、荀攸相视点头,曹操则是满脸惊愕。
果如俩人所说,河北不过诱使曹操北进的诱饵。
放弃北进,袁家早晚南征。
倘若北进,袁旭又可自背后突袭!
袁旭放弃河北,无论如何曹操都将陷于不利!
“如之奈何?”他向众人问道。
“东海一带海贼猖獗,时常袭扰我军与袁家口岸。”郭嘉说道:“我军多为步卒,水军形同虚设。闭锁海岸阻断袁显歆进退之途已是不能,曹公可令沿海以剿灭海贼为名建造大船,筹备攻伐蓬莱!”
“筹建水军,少说也须两月!”曹操说道:“彼时袁显歆已是回返!”
“盘踞海岛,他麾下水军必是了得。”郭嘉说道:“若要将之击破,须强登岛岸。曹公只须建造大船,船头以铁甲覆之。将士登岛便可功成!”(未完待续。)
第438章 丧事喜事一起办
河北袁家,袁绍葬礼正在进行。
郭图念了祭文,八名精壮卫士抬起袁绍,将之安放于灵柩。
抬棺的是八个赤膊壮汉。
抬棺汉子个个满脸横肉、面相凶恶。
挑选抬棺者有个说法。
寻常人抬不得,须选命硬者为之方可抵御邪气。
袁谭走在棺前,袁尚、袁旭则分别于两侧扶棺。
袁康等庶子,跟随棺后。
在他们身后是长长的送葬队伍。
无数招魂幡高高举起,队伍中的幕僚个个身穿素衣,将军们则身披甲胄,头上缠裹雪白丝绢。
离开袁家,队伍缓慢想邺城袁家陵墓行进。
身为河北枭雄,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袁绍死前早是备了墓**。
青石搭建的陵园比不得皇陵却也气度不凡。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进了陵园,随队行进的袁家女眷悲悲戚戚。
她们的悲泣使得葬礼笼罩着浓厚的愁云。
到了墓**前,八名抬棺壮汉齐齐止步。
袁谭高声喊道:“落棺!”
八人发了声喊,将棺木落下。
袁绍的墓**当然不是寻常民家可比。
打开石门,黑洞洞的墓**入口有着一条青石铺设的阶梯。
点燃火把,袁谭走在最前,袁尚、袁旭则紧随其后。
河北幕僚、将军等在墓**外,只有逢纪、审配、郭图等人尾随进入。
一应女眷此时也是放声嚎啕,却因女子阴气深重不可随同进入墓葬。
“起棺!”目送袁谭等人进入墓**,袁康随即喊道。
再度抬起棺木,八名壮汉跟着进入。
进入墓葬,起先是袁谭走在最前。
到了阶梯尽头,袁旭发现前方的通道隐隐亮着火光。
“墓葬多年无人前来,莫非时常更换灯油?”袁旭小声说道:“因何前方会有光亮?”
“显歆坐拥蓬莱,莫非不知鲛人?”袁谭问道。
“鲛人?”袁旭一愣。
他只在传说中听说过这种生物,从没想过真的会有。
“东海有鲛。上身如人下身似鱼。”袁谭说道:“鲛人凶猛,时常掀翻渔船以渔民为食。渔民对之痛恨至极,常有凶恶者,或三五成群入海捕捞。所获鲛人。取其皮成油。若是燃之,可千年不灭!”
“过真有鲛人?”袁旭愕然。
“当然是有!”袁谭说道:“墓葬之中长明灯,便是以鲛油为料。”
袁谭说的头头是道,袁旭还是不太敢相信。
他听过无数有关鲛人的传说,却从来没有见过。
到了亮着油灯的墓道。袁旭特意观察两侧墙壁上点燃的油灯。
与寻常油灯不太相同,墓葬中的油灯火光并非很亮,光影略显黯淡,呈现橘红色。
无论炭火还是油料,燃烧时都不会是这种颜色。
对袁谭说的鲛人传说,袁旭多少相信了几分。
他甚至有些期待,将来也能有机会见见传言中的鲛人!
许多传言中的生物,或许曾经真的生存于世间,只因人们捕捞过度或出于自然淘汰法则,逐渐被历史长河淹没。
随同袁谭等人进入墓葬的。还有一对卫士。
卫士披坚执锐,一个个面相很是凶恶,与寻常卫士颇有不同。
墓葬乃极阴之地,寻常人进入,若是压制不住邪气,很容易被邪气侵身。
虽是传言,下葬之时却须特别讲究!
袁绍墓葬挖的极其深远。
穿过两条走道,众人来到两扇紧闭的大门前。
一个卫士上前,将手中之物嵌入机关。
大门缓缓打开,出现在袁旭眼前的。是一处四四方方灯火通明的墓室。
看到这一幕,袁旭更是惊愕无比。
此情此景他虽然曾从一些经过艺术加工的场景中见过,却没想到竟会亲自参与到安葬袁绍。
抬棺者将棺木抬入墓室,放在正中的台子上。
袁谭朝身后卫士点了下头。先前开门的卫士上前,将开启机关之物镶嵌进一个凹槽。
轻轻一拧,平整的台面突然下陷,半截棺木陷入台子。
立于众人身前,袁谭屈膝跪下。
带领袁旭等人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袁谭说道:“父亲在上。长子谭带领三子尚、五子旭,顿首叩拜!”
随同他们进入墓**的卫士也纷纷跪下。
行了叩拜礼之后,半数卫士四处散开,立于墓室各个角落。
见此一幕,袁旭更是狐疑。
待到礼毕,袁谭招呼众人离去,那些散在墓室角落的卫士并未跟上。
回头看着关闭的铁门,袁旭问道:“卫士因何不一同回返?”
“人殉!”袁谭说道:“他们都是死忠于父亲之士,进入墓**,便没想过要离开此处!”
清楚记得人殉应是夏商周时期之事。
大秦立朝之前已是废止,没想到袁家还是承袭此俗。
惊愕不已,袁旭说道:“莫非留于此处,活生生憋死?”
“墓葬通风,如何憋死?”袁谭说道:“倒是饿死者居多!”
没再言语,跟随袁谭回到地面,袁旭心中还是隐隐不爽。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留在了墓**中陪葬。
无论如何,他都觉着太残忍了些!
安葬了袁绍,送葬队伍回返袁家。
袁家大宅内,满树挂着的白布已被仆从、侍女取下,换上的是鲜红的红绸。
进入袁家大宅,送葬队伍脱去罩在外面的白袍,里面穿着的竟都是喜庆的红衣。
“显歆!”脱下白袍,袁谭小声对袁旭说道:“与父亲葬礼同日成婚,汝可想过,或将成为天下人笑柄?”
“事已至此,纵成笑柄又将如何?”袁旭说道:“父亲临去之前,时时牵挂某之婚事。某若不与甄姬完婚,方为不孝!”
“此言在礼!”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袁谭说道:“无论你如何抉择,长兄与你站在一处便是!”
“多谢长兄!”袁旭拱手道谢。
袁谭向身后喊道:“我等方才安葬老父,此时又将为显歆完婚。袁家可谓丧事、喜事一举临门,纵观天下,也是无人如此!你等须将精神打起,好生操持着桩婚事!”
河北幕僚虽对袁旭此时成婚颇有非议,袁谭也是与他站在同一立场,便是再没人敢当面说个不字。
更不用说袁尚。
自打被从监牢放出,他哪敢再对袁旭有半点不敬之心?(未完待续。)
第439章 坏了规矩
甄宓住在袁家,迎亲队伍在正门外等候,绕城一周再行返回。↑頂點小說,
袁旭等人为袁绍送葬,甄宓并未前往。
她起了个大早,侍女伺候着穿戴嫁衣。
汉末女子出嫁,尚未有红盖头一说。
身穿锦缎嫁衣,大红色的衣衫映衬着她雪白美艳的脸庞,使得她看起来越显美艳。
从清晨等到临近巳时,房门被人推开,念儿走了进来。
“小姐。”欠身一礼,念儿说道:“公子为袁公送葬,此时已在回返的路上。”
俏脸一红,甄宓甜甜一笑。
“恭贺小姐新婚大喜。”到了甄宓身旁,念儿说道:“再过一个时辰,迎亲队伍便将到了。”
袁旭当初抢亲,到如今已有将近两年。
跟随他上了蓬莱,也是一年有余。
终于将要出嫁,甄宓心底是又慌乱又欣喜。
站在甄宓身旁,念儿发现她云鬓稍显蓬松,对她说道:“小姐云鬓有些蓬松,奴婢为你整整。”
甄宓应了,念儿轻手轻脚的为她整理着发髻。
才将发髻整妥,一个侍女进入屋内:“夫人,亲家夫人来了!”
得知母亲前来,甄宓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侍女退下,张夫人随后进入屋内。
见了母亲,甄宓赶忙起身行礼。
甄宓母亲来了,母女俩必定有不少话儿要说。
念儿很识趣的告退离去。
临出门前,她还招呼了另几个侍女一道。
屋内只余下甄宓和张夫人。
“宓儿。”坐在甄宓面前,张夫人牵起她的手说道:“将要出嫁。母亲有几句话交代!”
甄家姐妹将要出嫁,张夫人都会交代几句。
“母亲请说!”甄宓俏脸通红。垂下头轻声说道。
“公公已是不在,嫁到袁家须孝敬婆婆。”张夫人说道:“五公子乃是成就大事之人。我儿以一己之身难以开枝散叶,若是将来纳个妾室,断不可从中掣肘。”
“母亲放心!”
虽知张夫人所言不差,想到袁旭为传宗接代或许会迎娶许多女子,甄宓不免就有些失落。
袁旭曾说过,世间女子千万,唯娶她一人而已!
可男人口中的承诺……
甄宓不敢信,也不会信!
袁旭真心实意待她,她则愿生死相随!
交代了甄宓一些出嫁后须留意的事情。张夫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凝望甄宓。
以往甄家嫁出女儿,她总会哭上一场。
女子出嫁便是婆家的人,即便回娘家省亲,也须婆家允准!
由不得她不触景生情。
可嫁出甄宓,她却没有半点即将分别的忧伤。
袁旭娶了甄宓,她也将一同前往蓬莱。
母女相见只在每日,何来分别之忧?
更何况与袁旭接触一些时日,亲眼见证他稳固邺城局势,张夫人更加坚信。甄宓跟了他,才可不受乱世侵扰,才可安安顺顺的过完一生!
“公子回来了!”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念儿跑了进来:“小姐早做准备。稍候迎亲队伍便至。”
“母亲!”即将出嫁,甄宓心底那一丝慌乱瞬间膨胀。
轻轻一笑,张夫人说道:“生为女子终将出嫁。五公子乃是当世人杰,我儿嫁给他。此生也是有了依托。”
母亲开口相劝,甄宓多少放了些心。
红着脸。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到袁家,卸去孝袍,身穿红袍的袁旭在马飞陪同下走向后园。
“公子!”眼看快到甄宓住处,马飞提醒道:“夫人尚未出嫁,虽是在袁家,此时公子也不宜相见。”
“怎的?”袁旭问道:“某之夫人,竟不可相见?”
“公子曲解了。”马飞说道:“待到夫人上了马车,公子于袁家正门等候便可!”
“规矩?”袁旭问道。
“向来如此!”马飞说道:“寻常百姓之家,或有新人前往娘家迎娶,世家公子若非另有隐情极少如此。”
“当年二兄娶甄姬之姐,也是亲往上蔡。”袁旭说道:“甄姬就在袁家,某走上几步又能如何?”
“二公子亲往,乃是奉了袁公之命!”
“规矩!”袁旭微微一笑:“规矩都是人立的,别人可立某便可破。某迎娶甄姬,便要遵照某的规矩!”
马飞无奈,只得跟着袁旭往甄宓住处去了。
快到门外,马飞说道:“此次回到邺城,公子与以往确有不同?”
“你可是想说更加专横跋扈?”袁旭笑着问道。
没有应声,马飞的表情已是给了答案。
“天下犹如一盘棋,早先某只是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袁旭说道:“父亲已薨,将母亲接至蓬莱,某便再无顾忌!自此往后,某要离开棋盘,成为坐在一旁的执子之人,而非黑白分明的棋子!”
并不是很明白袁旭所言,马飞却不会再多做劝阻。
无论袁旭决定做什么,他都将一路跟随。
至于其他人会如何去说,袁旭不欲理会,他也不会去听。
袁旭到来,念儿和其他伺候甄宓的侍女都是吃了一惊。
“公子怎的来了?”侍女不敢多问,念儿却是迎上来说道:“今日公子迎娶小姐,新妇尚未入门,还不可相见!”
并未回应,袁旭问道:“甄姬可在?”
“在!”念儿应了,还想再说,马飞已向她使了个眼色。
赶紧闭上小嘴,目送袁旭进入甄宓住处,念儿小声向留在门外的马飞问道:“公子怎了?莫非无人提醒,此时他与小姐尚不可见?”
“公子有意异于常人,你我哪管得了许多?”马飞说道:“念儿姑娘无须理会,只管侍奉夫人出嫁便是!”
眨巴了两下水灵灵的大眼睛,念儿虽不懂袁旭因何如此,却也没再多问。
袁旭推门进入,见张夫人也在,他行礼说道:“小婿见过岳母!”
没想到袁旭回来,张夫人愕然问道:“公子因何……”
“稍后甄姬将要绕城一圈,邺城不甚太平,某放心不下决定亲来迎接!”
袁旭如此回应,张夫人虽觉不妥,却也不便多说。
毕竟他是因担心甄宓,才坏了规矩!
“马车已在正门等候,甄姬可否筹备停当?”袁旭向甄宓问道。(未完待续。)
第440章 是该破一破了
袁旭闯进甄宓住处亲自迎娶新妇。
消息很快在袁家散播开来。
为袁绍送葬才回到家中的张夫人,得知此事,轻声叹息道:“显歆这孩子进来雷厉风行的,他决定做什么,也无人管得了。由他去!”
张夫人虽是如此说,同样才回到家中的刘夫人却不是如此想。
得知袁旭亲自前往迎接甄宓,刘夫人向她亲信侍女吩咐道:“显歆择今日完婚,已是大不敬。如今又亲自前往迎娶甄宓,更是乱了规矩、伦常。你且去探查,看邺城之内众僚属如何说。”
侍女应声退下。
刘夫人心中觉着很是不安。
暗中探查邺城僚属想法,若被袁旭知晓,必将给她惹来不小的祸事。
袁旭身在邺城,袁尚举步维艰,身为母亲,她又怎能不操心?
亲自带着马飞迎接甄宓,将她送上等在袁家宅门外的马车,袁旭骑着骏马,走在队伍最前面。
一户馆舍的窗前,立着个女子俏丽的身影。
女子体态妖娆,却是一身劲装。
她正是屡次打算刺杀袁旭的公孙莺儿。
目送马车从街道上走过,公孙莺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袁旭成亲了!
应该早些下手杀他。
在他成亲之前将他杀死,世上便将少个寡妇!
一切都已经晚了,即便造就一个寡妇,公孙莺儿也是非杀他不可!
迎亲队伍走在街市上,并非动手的最佳时机。
袁旭身边卫士众多,且有马飞跟随。
虽可击退马飞,被众多好手包围。公孙莺儿也无必定成事的把握!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袁旭进入洞房,无人打扰之时再做计较!
袁旭亲自带领迎亲队伍走在街道上。
城东采蝶阁来了几名客人。
被数名游侠簇拥着的正是袁康。
进入采蝶阁,问了婉柔住处,袁康径直来到门外。
“敢问婉柔姑娘可在?”立于门口,袁康问道。
房门自内打开。恭叔出现在袁康眼前。
“姑娘正在内室,公子先请入内。”
采蝶阁并非寻常馆舍,而是招待才子佳人之处。
入住此地的,都是云游四方的文士或有才名的女子。
婉柔虽是歌者,却早已名声远播,她来到此处,当然是在最好的上房。
早先婉柔也曾来到邺城,采蝶阁她也曾经住过。
只为暗中观看袁旭,后来的几次。她选择了距袁家很近的馆舍,而非此处!
此次来到邺城,她并未想过避开袁旭,因此再度入住采蝶阁。
进入屋内,袁康四处环顾。
房间里布置典雅,上首一方矮桌上还摆放着香炉。
熏香冒出的青烟袅袅,屋内弥漫着馥郁的芳香。
“可是四公子来了?”过了片刻,屋内传来婉柔的声音。
“正是在下!”袁康向内室拱手说道:“早先姑娘曾允准显歆成婚之日前往献艺。某特来迎接!”
“公子少待!”婉柔应了一声,就再没了动静。
没请他进入内室。袁康当然不敢贸然闯入。
毕竟婉柔与袁旭是相识,或许将来很可能成为袁旭的妾室。
闯入内室,惹恼了她并不值当!
没过多会,婉柔从内室走出。
她换上一身粉罗裙,举手投足透着素雅、清幽。
只看了一眼,袁康就觉着浑身骨头酥了半边。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她直视。
“有劳四公子亲自迎接,”向袁康欠身一礼,婉柔说道:“袁公新丧,五公子之举坊间颇有微词。奴家前往道贺着实不该,今日前往。只可抚琴吟唱!”
“某与姑娘早有所言。”袁康说道:“只须姑娘前往便可,一应之事某不相强!”
微微一笑,婉柔出了房门。
将她送上马车,袁康带着众人赶往袁家。
骑着高头大马,袁旭走在迎亲队伍最前。
路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看着迎亲队伍,百姓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什么。
有俩人说话的声音稍稍大了些,被一名夜刺听见。
那夜刺冲他们一瞪眼,将手按在了剑柄上,俩人见状连忙闭嘴!
从百姓的举动和神情,袁旭可看出他们私下议论的,必定是他选择袁绍下葬之日成婚。
百姓窃窃私语,袁旭听不真切,却知他在邺城树立起的威望,正因此事逐渐消磨。
“公子。”凑到他身旁,马飞小声提醒:“此举或将惹得邺城上下不快!”
“那又怎样?”袁旭说道:“某要的正是如此。”
马飞愕然。
袁旭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若非如此,待到我等将要离开之时,某如何说服长兄?”
眼睛瞪的溜圆,马飞惊诧的望着袁旭。
说了许多豪迈不已的话,到头来竟只是为了这层打算!
“邺城留不得,长兄又舍不得!”袁旭说道:“某正可借着行所欲之事,使得邺城上下暗中对某多有微词。如此一来,我等便可名正言顺退出!不过三两日之事,你不必记挂!”
“公子若是不说,某还想不通透。”马飞应了一声,退到一旁。
迎亲队伍绕城一周,整整用了两三个时辰。
临近黄昏,才到袁家正门。
袁旭娶亲,完全没有遵照习俗。
到了袁家大门外,他翻身下马。
见入门处摆放着一只火盆,他向等候在此的袁尚问道:“三兄因何在门外摆放火盆?”
“新妇入门,须从火盆上迈过。”袁尚说道:“此举寓意显歆夫妻日后红红火火……”
“无稽之谈!”袁旭笑道:“将火盆撤了!”
“此乃规矩……”袁尚说道:“显歆亲迎新妇绕城而行,已是坏了习俗……”
“规矩是人立的,习俗是人养的!”袁旭说道:“火盆临门,依照习俗可说是红红火火,在某看来,此乃引火烧身,或是大不吉之举!”
被袁旭说的一愣,袁尚说道:“显歆何出此言?祖宗留下的规矩……”
“祖宗留下的,当然多是好的!”打断袁尚,袁旭说道:“须承继者也是诸多,只是有些规矩,是该破一破了。”
邺城掌握是袁旭手中,袁尚虽不赞同怎敢多言?
他向守门卫士吩咐道:“将火盆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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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迟到的袁谭
蛰伏在墙角,等了好一会,袁旭终于起了身。
他将屋内油灯一盏一盏熄灭,只留下离甄宓最近的一盏。
房间里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公子……”已经躺下,衣带也是解开,甄宓红着脸说道:“可否将灯尽数熄灭?”
“屋内黑暗,若是熄灭如何可见?”袁旭微微一笑。
“妾身……”甄宓红着脸说道:“妾身有些……”
“你我乃是夫妻,无须害羞。”到了她身旁,袁旭轻轻剥下她身上的红袍。
粉白的香肩露了出来,在昏蒙的光线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凝望袁旭,甄宓轻声说道:“还请公子怜惜则个。”
“你是第一次,我也是!”轻柔的吻了她的脸颊,袁旭说道:“路径不熟,正是某点亮油灯的缘由。”
娇羞无限,甄宓把脸偏向一旁。
看着袁旭将甄宓衣衫剥去,公孙莺儿也是面颊微红。
在心底啐了一口,她暗暗骂了句“狗男女!”
转念一想,骂的又非妥当。
房间里的两个人,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无论他们行何事也是情理之中。
眼看着袁旭也卸去了衣衫,将甄宓压在身下,公孙莺儿动了!
轻手轻脚的自窗口爬了进去,她轻柔的像是一股风。
若在平日,袁旭或许已经发觉她的存在。
可此时,他的心思全在甄宓身上。
正如公孙莺儿预料的那样,他在与甄宓行夫妻之事时,果然是最没有防备心理,也是最为脆弱的!
被袁旭抱着,甄宓起初闭上了眼睛。
初行人事,袁旭有些笨手笨脚。
被他压的有点难过,甄宓睁开眼睛。
她正想提醒袁旭换个姿势,陡然看见一条人影出现在他们身旁。
“公子小心!”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当公孙莺儿刺向袁旭后心时。甄宓猛一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长剑下落,宽厚的脊背陡然换成莹润如玉的后背,公孙莺儿也吃了一惊。
她连忙收剑。甄宓的喊声却惊动了在外面值守的马飞等人。
众人抽出兵刃跑了过来。
当他们撞开房门时,公孙莺儿已从窗口蹿出。
几个纵身,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飞等人撞进屋内,袁旭扯起锦被,将甄宓裹于其中。
在屋内搜了一圈。没有发现异状,马飞来到窗口。
检视了窗台留下的痕迹,他向袁旭说道:“刺客乃是自窗口进入。”
“没事了,你等先行退下!”袁旭向众人吩咐。
马飞等人应了,纷纷退下。
保护袁旭时,甄宓是出自本能。
直到此时她才有些后怕。
裹在锦被中,被袁旭搂着,她浑身也还在微微哆嗦。
“不用怕,有某在!”将她搂的更紧,袁旭轻声安抚。
依偎在袁旭怀中。甄宓好似忘记刚才是她救了夫君。
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渐渐平缓:“夫君,刺客好似是个女子。”
“女子?”袁旭一愣。
从甄宓将他压在身下,到公孙莺儿越窗逃走,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他只顾着保护甄宓,竟没看清刺客的身影。
被袁旭搂着,甄宓没再多言。
袁旭也没再说话。
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曾经救过他,与他单独在相处过的女子!
既是救了他,又要杀他!
此女究竟何人?因何会在他新婚之日动手?
袁旭想不明白。
疑惑萦绕在心头,总会让人不爽!
袁旭此时就很不爽!
他甚至不知何时得罪了这样一个女子!
“马飞!”他向屋外喊了一声。
已经退出去的马飞在门口应了。
“即刻派出人手。探查曾入营地的女子!”袁旭吩咐道:“无论如何,定要查明她自何处而来!”
袁旭新婚之夜遭了刺客,消息很快在袁家传开。
张夫人当然匆匆赶来探视,刘夫人和袁尚也假心假意的来此探问。
见袁旭夫妻无恙。刘夫人和袁尚心底虽是失落,口中却在称着庆幸!
最后来到的正是袁谭。
被公孙莺儿搅了兴致,又不断有人前来探访,袁旭夫妇的新婚之夜只能留到日后!
穿戴齐整,打发走了一拨又一拨人,夫妇俩已是精疲力尽。
正打算歇息。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公子,长公子来访!”
袁旭遭了刺客,袁谭应比别人早些来到才是。
他偏偏慢了半拍,所有探视者都已离去,他才来到!
“请长兄入内说话!”正打算天明去找袁谭,得知他来了,袁旭向卫士吩咐。
房门推开,袁谭进入屋内。
“显歆!”见袁旭无恙,袁谭跨步上前。
牵起他的手,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说道:“听闻显歆遭了刺客,为兄即刻差人四处探查,城门也已紧闭,只要刺客还在城中必可将之擒获!”
“有劳长兄!”袁旭谢了一声,随后说道:“某与甄姬已是完婚,再过两日打算回返蓬莱。”
“回返蓬莱?”袁谭一愣:“邺城已入显歆之手,因何回返?”
问题出口,袁谭好似明白了什么,接着说道:“莫非是刺客之事,使得显歆怕了?”
“怕?”袁旭淡然一笑:“某是很怕,却并非因刺客而怕。”
“显歆在怕什么?”
“怕袁家内耗,怕你我兄弟以死相搏。”袁旭说道:“自从官渡之战袁家败北,我等兄弟并非整兵秣马、励精图治,而是各怀心思,都想继承河北!”
“如今形势明了,邺城已在显歆掌握,为兄也可从旁策应,还有甚可怕?”
“邺城果真在你我兄弟之手?”袁旭反问。
被他问的一愣,袁谭说道:“邺城僚属多以显歆为尊,因何不在你我兄弟之手?”
“若父亲尚在,长兄可领河北!”袁旭说道:“父亲不在,看似某已平定邺城,然而暗流涌动,你我兄弟若是留此,早晚必受其害!”
“显歆何意?”袁谭冷下脸,已是有些不快。
“父亲亡故,二兄理应回返,长兄可有见他?”
“并未见到显奕!”
“由此可见,邺城之事二兄已是知晓。所以未有回返,正是返回幽州整兵秣马,以备与你我决战!”
凝视袁谭,袁旭说道:“袁家已是乱了!无论长兄还是某,都不可能坐稳邺城。尽早离去,方为正途!”(未完待续。)
第441章 新婚洞房
袁旭成婚,破了些规矩,更多的规矩却被沿袭下去。
接受河北僚属道贺,酒宴罢了,袁旭被送入洞房。
袁家后园凉亭,摆放着一张矮桌。
婉柔抚弄瑶琴,弹出悠扬的曲调。
她舒展歌喉,吟唱着河北小调。
曲调凄婉,本不应在婚宴吟唱,河北僚属却无人觉着不妥。
毕竟早上他们才为袁绍送葬!
婚宴已散,僚属各自返家,袁家后宅也安静了下来。
抱着瑶琴,离去之前婉柔回头看了一眼。
只顾忙着婚事,袁旭并没留意到吟唱曲调的是她。
他的心思全都在甄宓身上!
袁旭的婚房灯火通明,窗口透出的光亮将附近的庭院都映亮了一片。
嘴角浮起甜美的浅笑,婉柔转身离去。
她早知袁旭与甄宓订有婚约。
虽是芳心暗许,她却不会嫉妒甄宓!
毕竟甄宓是袁旭的正妻,是他明媒正娶也得了袁绍允准的妻室!
婚房内点着十多盏油灯。
并没有饮多少酒的袁旭回到屋内,看见的是跪坐于矮桌的后的甄宓。
甄宓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一些酒水、肉脯。
“公子先是为袁公送葬,随后又迎娶妾身,整日劳顿,还请歇上一歇。”欠身一礼,甄宓对进入屋内的袁旭说道。
“来此之前,某祭拜了父亲。”袁旭说道:“本应唤你一同前往,只因你乃新妇,不便如此,便代你去了!”
“妾身乃是公子妻室,公子代妾身行事便可!”伺候袁旭坐下,甄宓亲手为他斟上一盏酒,高举过额说道:“请公子饮下此盏。”
接过酒樽,袁旭一饮而尽,随后也为甄宓斟了一盏。
“请夫人饮下此盏。”
甄宓谢了。也接过酒樽饮了。
夫妻俩坐于屋内对饮,彼此都没再多说。
他们已不需要再说什么。
自从袁旭来到邺城,所行之事出人意表,甄宓已知他必定有所谋划。
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甄宓却知道,袁旭的筹谋一定不会将她与蓬莱众人带上绝路!
马飞带着卫士在距婚房不远的地方巡视。
他们并未太过靠近。
新婚夫妇说些体己的话儿,若是离的近了,万一听见,身为袁旭麾下也是不妥。
正因有着如此想法。对袁旭的保护也有了些许漏洞。
婚房屋顶上,坐着个黑影。
夜色将她笼罩其中,若非近距离观看,根本不可能发现她的存在。
她正是心心念念想要诛杀袁旭的公孙莺儿。
新婚?
想起这个词,公孙莺儿就觉着好笑!
她见过的袁旭,从来都是一本正经,即便偶尔有两句玩笑之言,也不会说的太过!
公孙莺儿很好奇,像袁旭这样的人,新婚之夜将会如何对待他的夫人?
莫非行周公大礼之时。还将举止有礼?
仰脸望着漫天星斗,公孙莺儿的耳朵却支楞着。
她在细细聆听袁旭和甄宓的对话,也在判断俩人行夫妻之礼的时辰!
如袁旭这样的男人,何时戒备心最弱?
唯有与女子袒衣相见之时!
卫士就在附近,此时杀了袁旭,他应是无怨无悔!
嘴角浮起一抹冷冰冰的浅笑,公孙莺儿在等待着屋内的动静。
房间里,与甄宓对饮几樽,袁旭起身走到甄宓身旁。
俏脸通红,甄宓垂下了头。
“甄姬!”挑起她的下巴。与她相互凝视,袁旭说道:“为某生个孩子。”
红着脸,甄宓轻轻嗯了一声。
自打袁旭当初抢亲,她就一直跟随。
其间虽有分别。却也是为他打理蓬莱。
俩人尚未行夫妻之礼,无非袁旭顾念到还没成婚。
婚礼已成,今晚她便要成为人妇!
弯腰将她抱起,袁旭走向已经铺起的睡处。
蜷缩在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胸膛,甄宓感到无比的安心。
身在蓬莱之时。她须操劳诸多事务。
蓬莱众人,当袁旭不在时,以她马首是瞻。
她早已成为支撑在袁旭背后的那堵暗墙。
依偎在袁旭胸前,她却感觉到,此时此地,她不过是个小女人而已!
专属于袁旭的小女人!
将她轻轻放下,袁旭挨在她身旁坐了。
挑起她粉嫩的下巴,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袁旭轻柔的问道:“怎了?你很害怕?”
红着俏脸,甄宓摇了摇头。
即将成为人妇,她当然会有些害怕。
将她轻轻放倒,凝视着她如水的眸子,袁旭没有言语。
甄宓也没说话。
俩人只是彼此凝视着。
他们并没有急于除去对方衣衫,只是默默的相互凝视。
屋内灯影摇曳,空气中弥漫着特别的芬芳,让人嗅上一嗅,则会意乱情迷!
蛰伏在房顶静待时机的公孙莺儿,听见袁旭将甄宓抱起的动静。
她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默默等待着。
片刻之后,她没再听见任何动静。
杀人,对公孙莺儿来说并不陌生。
她也曾在男人行苟且之事时动手。
彼此她听见过奇怪的声音。
粗重的**、女子的低吟、甚至皮肉撞击的声响……
可房间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好似甄宓和袁旭凭空消失!
心底疑惑,公孙莺儿趁着无人留意,一纵身蹿下房顶。
进入屋内除了房门就是窗子。
离房门不远,马飞等人正警觉的观望四周。
潜入袁家后园她曾仔细观察。
除了马飞,今晚守在袁旭屋外的还有一人须特别留意。
此人不过十五六岁,浑身却流露着沙场宿将的杀伐之气!
若是动静大了,一旦惊扰马飞与他身旁之人,公孙莺儿今晚必将事败。
蹲伏在墙角,她一边聆听着屋内的动静,一边在暗中观察马飞等人。
见马飞等人并未留意,公孙莺儿悄悄推开窗页,从怀中摸出一根早已准备的树枝,支起窗页。
探出脑袋朝屋内看了看。
只是一眼,她当即明白因何半晌没听见响动。
房间里的袁旭和甄宓,只是一上一下相拥着。
俩人衣衫都没有除去,好似看不够的彼此凝视。
见此情状,公孙莺儿撇了撇嘴。
袁旭还真是沉得住气!
娇妻在怀,居然抱了这么久,还能把持得住,对她没采取最终的攻势!(未完待续。)
第442章 迟到的袁谭
蛰伏在墙角,等了好一会,袁旭终于起了身。
他将屋内油灯一盏一盏熄灭,只留下离甄宓最近的一盏。
房间里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公子……”已经躺下,衣带也是解开,甄宓红着脸说道:“可否将灯尽数熄灭?”
“屋内黑暗,若是熄灭如何可见?”袁旭微微一笑。
“妾身……”甄宓红着脸说道:“妾身有些……”
“你我乃是夫妻,无须害羞。”到了她身旁,袁旭轻轻剥下她身上的红袍。
粉白的香肩露了出来,在昏蒙的光线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凝望袁旭,甄宓轻声说道:“还请公子怜惜则个。”
“你是第一次,我也是!”轻柔的吻了她的脸颊,袁旭说道:“路径不熟,正是某点亮油灯的缘由。”
娇羞无限,甄宓把脸偏向一旁。
看着袁旭将甄宓衣衫剥去,公孙莺儿也是面颊微红。
在心底啐了一口,她暗暗骂了句“狗男女!”
转念一想,骂的又非妥当。
房间里的两个人,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无论他们行何事也是情理之中。
眼看着袁旭也卸去了衣衫,将甄宓压在身下,公孙莺儿动了!
轻手轻脚的自窗口爬了进去,她轻柔的像是一股风。
若在平日,袁旭或许已经发觉她的存在 。
可此时,他的心思全在甄宓身上。
正如公孙莺儿预料的那样,他在与甄宓行夫妻之事时。果然是最没有防备心理,也是最为脆弱的!
被袁旭抱着。甄宓起初闭上了眼睛。
初行人事,袁旭有些笨手笨脚。
被他压的有点难过。甄宓睁开眼睛。
她正想提醒袁旭换个姿势,陡然看见一条人影出现在他们身旁。
“公子小心!”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当公孙莺儿刺向袁旭后心时,甄宓猛一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长剑下落,宽厚的脊背陡然换成莹润如玉的后背,公孙莺儿也吃了一惊。
她连忙收剑,甄宓的喊声却惊动了在外面值守的马飞等人。
众人抽出兵刃跑了过来。
当他们撞开房门时,公孙莺儿已从窗口蹿出。
几个纵身。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飞等人撞进屋内,袁旭扯起锦被,将甄宓裹于其中。
在屋内搜了一圈,没有发现 异状,马飞来到窗口。
检视了窗台留下的痕迹,他向袁旭说道:“刺客乃是自窗口进入。”
“没事了,你等先行退下!”袁旭向众人吩咐。
马飞等人应了,纷纷退下。
保护袁旭时,甄宓是出自本能。
直到此时她才有些后怕。
裹在锦被中。被袁旭搂着,她浑身也还在微微哆嗦。
“不用怕,有某在!”将她搂的更紧,袁旭轻声安抚。
依偎在袁旭怀中。甄宓好似忘记刚才是她救了夫君。
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渐渐平缓:“夫君,刺客好似是个女子。”
“女子?”袁旭一愣。
从甄宓将他压在身下。到公孙莺儿越窗逃走,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他只顾着保护甄宓。竟没看清刺客的身影。
被袁旭搂着,甄宓没再多言。
袁旭也没再说话。
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曾经救过他。与他单独在相处过的女子!
既是救了他,又要杀他!
此女究竟何人?因何会在他新婚之日动手?
袁旭想不明白。
疑惑萦绕在心头,总会让人不爽!
袁旭此时就很不爽!
他甚至不知何时得罪了这样一个女子!
“马飞!”他向屋外喊了一声。
已经退出去的马飞在门口应了。
“即刻派出人手,探查曾入营地的女子!”袁旭吩咐道:“无论如何,定要查明她自何处而来!”
袁旭新婚之夜遭了刺客,消息很快在袁家传开。
张夫人当然匆匆赶来探视,刘夫人和袁尚也假心假意的来此探问。
见袁旭夫妻无恙,刘夫人和袁尚心底虽是失落,口中却在称着庆幸!
最后来到的正是袁谭。
被公孙莺儿搅了兴致,又不断有人前来探访,袁旭夫妇的新婚之夜只能留到日后!
穿戴齐整,打发走了一拨又一拨人,夫妇俩已是精疲力尽。
正打算歇息,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公子,长公子来访!”
袁旭遭了刺客,袁谭应比别人早些来到才是。
他偏偏慢了半拍,所有探视者都已离去,他才来到!
“请长兄入内说话!”正打算天明去找袁谭,得知他来了,袁旭向卫士吩咐。
房门推开,袁谭进入屋内。
“显歆!”见袁旭无恙,袁谭跨步上前。
牵起他的手,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说道:“听闻显歆遭了刺客,为兄即刻差人四处探查,城门也已紧闭,只要刺客还在城中必可将之擒获!”
“有劳长兄!”袁旭谢了一声,随后说道:“某与甄姬已是完婚,再过两日打算回返蓬莱。”
“回返蓬莱?”袁谭一愣:“邺城已入显歆之手,因何回返?”
问题出口,袁谭好似明白了什么,接着说道:“莫非是刺客之事,使得显歆怕了?”
“怕?”袁旭淡然一笑:“某是很怕,却并非因刺客而怕。”
“显歆在怕什么?”
“怕袁家内耗,怕你我兄弟以死相搏。”袁旭说道:“自从官渡之战袁家败北,我等兄弟并非整兵秣马、励精图治,而是各怀心思,都想继承河北!”
“如今形势明了,邺城已在显歆掌握,为兄也可从旁策应,还有甚可怕?”
“邺城果真在你我兄弟之手?”袁旭反问。
被他问的一愣,袁谭说道:“邺城僚属多以显歆为尊,因何不在你我兄弟之手?”
“若父亲尚在,长兄可领河北!”袁旭说道:“父亲不在,看似某已平定邺城,然而暗流涌动,你我兄弟若是留此,早晚必受其害!”
“显歆何意?”袁谭冷下脸,已是有些不快。
“父亲亡故,二兄理应回返,长兄可有见他?”
“并未见到显奕!”
“由此可见,邺城之事二兄已是知晓。所以未有回返,正是返回幽州整兵秣马,以备与你我决战!”
凝视袁谭,袁旭说道:“袁家已是乱了!无论长兄还是某,都不可能坐稳邺城。尽早离去,方为正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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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剿灭不如招抚
袁旭要离开邺城,袁谭百思不得其解。
邺城僚属,多以袁旭为尊。
因袁旭早先曾提起要他领受河北,许多人甚至以为,将来的河北之主会是他,而非袁尚。
得知袁旭遭了刺客,袁谭立刻安排人手四处搜寻,即便将邺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找出来。
他偏偏没有想到,见了袁旭,等着他的竟是这番言论。
“袁家虽是历经官渡、仓亭两场大战,却并未动及根本,我等麾下尚且有兵!”
“纵然有兵,又待如何?”袁旭说道:“长兄莫要忘记,二兄、三兄麾下,也是有兵!”
“显甫身在邺城,他纵然有兵又将如何?”
“长兄!”袁谭不舍将河北拱手让给袁尚,袁旭劝道:“你我兄弟昔日并肩作战,彼此策应。某莫非还将害长兄不成?”
盯着袁旭,袁谭脸色阴冷:“显歆不会害某,某却不知,因何要将河北交于显甫!”
“长兄且听我说!”袁旭说道:“河北凋敝,即便励精图治,也须五到十年方可重振雄风。曹操虎视眈眈,又怎肯容我等五年甚至十年?”
提及曹操,袁谭没有言语。
袁曹两家征战,无论官渡还是仓亭,袁家兵马在人数上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面对人数并不占优的曹军,袁家竟是屡屡兵败如山!
单独面对曹操,袁谭并无必胜把握。
“曹操于外,袁家内部也是纷乱不堪。”袁旭说道:“为了争权夺利,兄弟相互攻伐,二兄、三兄甚至不惜砍去我等头颅。”
一拳打在桌上,袁谭咬牙说道:“可恨显奕、显甫,祸乱袁家竟不自知!某恨不能斩去他二人脑袋!”
“长兄若是如此,与他二人何异?”
“舍弃邺城,坐视显甫得之,便可拯袁家于水火?”袁谭冷声问道。
“当然不可!”袁旭说道:“以三兄之能。岂是曹操对手?”
“既是如此,显歆因何……”
“只为活命而已!”袁旭说道:“自打汉室衰微,豪雄拥兵自重。大势去时却是何等凄凉?”
“刘虞、陶谦乃至公孙瓒,何人不会是家败人亡?”袁旭恳切的说道:“袁家是否破败并无打紧。紧要的是保住身家老小,尔后再图天下!”
“既有争斗,便有成败!”袁谭起身说道:“显歆若要离去,某不留你。只是河北,不可轻易交给显甫!”
丢下这句。袁谭拂袖离去。
目送他走出房门,甄宓到了袁旭身旁。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挨着袁旭坐了。
“甄姬莫非也觉着某做错了?”
“妾身始终不明,公子回到邺城因何急于破除规矩。”甄宓说道:“听闻公子与长公子一番畅谈,妾身已是明了!”
“某因何如此?”
“探查僚属忠心。”甄宓说道:“若僚属对公子并无微词,邺城或可领受。公子之心,众僚属虽不敢言,暗中却有腹诽。如此看来,河北断然不可取!”
“甄姬看的通透,只可惜长兄却是不明就里!”
袁旭决定离开邺城。与袁谭起了争执。
此时的青州沿海,一座渔村来了许多人。
村民都被赶了出去,小小的渔村里,住着的都在身披甲胄的曹军。
带领这支曹军来此的,是个不过三旬的幕僚。
此人样貌寻常,走在人堆里,一眼根本寻不见他。
他名为何夔,奉曹操之命来到青州,为的便是收伏海贼,为曹操所用。
进入渔村的曹军点着火把。一双双眼睛警觉的凝望海岸。
夜晚的浪涛拍打着沙滩,发出巨大的轰鸣。
距海岸不远的渔村,被浪涛声包围。
何夔站在村口,与曹军将士一同望着海边。
曹操令他来到青州。本为剿灭管承、郭祖。
何夔却认为,与其剿灭,不如招抚。
自从陈留募兵,曹操对黄巾贼向来宽仁。
三十万青州黄巾,当年走投无路投奔曹操。
他不仅没有半点为难,反倒将他们安顿在泰山一带。
老弱妇孺供给耕田。精壮则选入军中,半兵半农。
袁曹开战,兵力不如袁家,为曹操巩固青州防线的,恰恰是当年他招募的青州军!
剿灭海贼,动用水军无数难有建树。
即便将之剿灭,残余海贼只须在沿海一带袭扰,也可令他头疼不已。
招抚,则成了最好的策略。
一旦招抚成功,不肯投效的海贼,自有他们昔日同伴前去剿杀。
曹操无须动用一兵一卒,就可稳固东海沿线。
除此之外,海贼进可攻打蓬莱,退可袭扰袁家海防,于曹操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很是赞同何夔提议,曹操将他派到青州。
出发之前,何夔就曾派出人手与管承、郭祖联络。
管承、郭祖也曾想过投效朝廷。
他们毕竟是海贼出身,即便有心接受招安,谁又容得下他们?
何夔派来的信使,恰恰让俩人看到了机会。
虽非同一拨海贼,劫掠时却是时常碰面,管承、郭祖也算得熟人。
得到何夔约见的讯息,来人互通了音讯,便给了回应,约定在小渔村相见。
黑黢黢的海岸时常掀起雪白的浪花。
聆听浪涛翻卷,何夔略显焦躁。
约定的时辰已快到了,还是没有见到管承、郭祖的船队。
“来了!来了!”正焦急的等到着,一个曹军喊道:“海面来船了!”
眺望海面,何夔果然看见夜色中浮现几艘大船。
大船并未靠岸,距岸边尚有一段路程便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只舢板靠岸。
从舢板上跳下几个人,匆匆往小村赶来。
见有人从海岸边赶来,何夔招呼卫士迎了上去。
“敢问哪位是管公、郭公?”到了近前,何夔拱手一礼。
来到他面前的,是几个衣衫破烂的汉子。
常年在海面飘荡,他们的衣服湿漉漉的,还沾着一块块的盐霜。
袒露的双腿并无任何保护,毛茸茸的大腿黝黑粗壮,站在被浪涛掀起的船板上,定然也是稳稳当当。
“来者可是何叔龙何公?”当先汉子将他打量了一遍,警觉的问道。
“正是在下!”何夔问道:“敢问阁下是郭公还是管公?”
“海上讨生活的,怎敢当个公字。”拱了拱手说道:“我乃管将军手下,我家将军与郭将军正在船上等着何公!”
海贼自称将军,世道也是乱了。
何夔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敢说出。
他愣了一下,向汉子问道:“管公与郭公曾与某约定,在此处相见。因何不见上岸?”
“岸上欲取两位将军性命者太多!”汉子说道:“我等与何公也是不熟,怎知何公无有加害之意?”
“大胆!”何夔身后一名卫士闻言大怒,按剑上前喝道:“区区海贼,竟敢推三阻四……”
“退下!”不等卫士说完,何夔喝了一声。
拱手向汉子赔礼,何夔说道:“某管束麾下无方,多有冲撞,还望阁下莫怪!”
瞪了卫士一眼,汉子给何夔回了个礼说道:“无妨!何公若有诚意,请随我等登船!”(未完待续。)
第443章 剿灭不如招抚
袁旭要离开邺城,袁谭百思不得其解。
邺城僚属,多以袁旭为尊。
因袁旭早先曾提起要他领受河北,许多人甚至以为,将来的河北之主会是他,而非袁尚。
得知袁旭遭了刺客,袁谭立刻安排人手四处搜寻,即便将邺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找出来。
他偏偏没有想到,见了袁旭,等着他的竟是这番言论。
“袁家虽是历经官渡、仓亭两场大战,却并未动及根本,我等麾下尚且有兵!”
“纵然有兵,又待如何?”袁旭说道:“长兄莫要忘记,二兄、三兄麾下,也是有兵!”
“显甫身在邺城,他纵然有兵又将如何?”
“长兄!”袁谭不舍将河北拱手让给袁尚,袁旭劝道:“你我兄弟昔日并肩作战,彼此策应。某莫非还将害长兄不成?”
盯着袁旭,袁谭脸色阴冷:“显歆不会害某,某却不知,因何要将河北交于显甫!”
“长兄且听我说!”袁旭说道:“河北凋敝,即便励精图治,也须五到十年方可重振雄风。曹操虎视眈眈,又怎肯容我等五年甚至十年?”
提及曹操,袁谭没有言语。
袁曹两家征战,无论官渡还是仓亭,袁家兵马在人数上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面对人数并不占优的曹军,袁家竟是屡屡兵败如山!
单独面对曹操,袁谭并无必胜把握。
“曹操于外,袁家内部也是纷乱不堪。”袁旭说道:“为了争权夺利,兄弟相互攻伐,二兄、三兄甚至不惜砍去我等头颅。”
一拳打在桌上,袁谭咬牙说道:“可恨显奕、显甫,祸乱袁家竟不自知!某恨不能斩去他二人脑袋!”
“长兄若是如此,与他二人何异?”
“舍弃邺城,坐视显甫得之,便可拯袁家于水火?”袁谭冷声问道。
“当然不可!”袁旭说道:“以三兄之能。岂是曹操对手?”
“既是如此,显歆因何……”
“只为活命而已!”袁旭说道:“自打汉室衰微,豪雄拥兵自重。大势去时却是何等凄凉?”
“刘虞、陶谦乃至公孙瓒,何人不会是家败人亡?”袁旭恳切的说道:“袁家是否破败并无打紧。紧要的是保住身家老小,尔后再图天下!”
“既有争斗,便有成败!”袁谭起身说道:“显歆若要离去,某不留你。只是河北,不可轻易交给显甫!”
丢下这句。袁谭拂袖离去。
目送他走出房门,甄宓到了袁旭身旁。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挨着袁旭坐了。
“甄姬莫非也觉着某做错了?”
“妾身始终不明,公子回到邺城因何急于破除规矩。”甄宓说道:“听闻公子与长公子一番畅谈,妾身已是明了!”
“某因何如此?”
“探查僚属忠心。”甄宓说道:“若僚属对公子并无微词,邺城或可领受。公子之心,众僚属虽不敢言,暗中却有腹诽。如此看来,河北断然不可取!”
“甄姬看的通透,只可惜长兄却是不明就里!”
袁旭决定离开邺城。与袁谭起了争执。
此时的青州沿海,一座渔村来了许多人。
村民都被赶了出去,小小的渔村里,住着的都在身披甲胄的曹军。
带领这支曹军来此的,是个不过三旬的幕僚。
此人样貌寻常,走在人堆里,一眼根本寻不见他。
他名为何夔,奉曹操之命来到青州,为的便是收伏海贼,为曹操所用。
进入渔村的曹军点着火把。一双双眼睛警觉的凝望海岸。
夜晚的浪涛拍打着沙滩,发出巨大的轰鸣。
距海岸不远的渔村,被浪涛声包围。
何夔站在村口,与曹军将士一同望着海边。
曹操令他来到青州。本为剿灭管承、郭祖。
何夔却认为,与其剿灭,不如招抚。
自从陈留募兵,曹操对黄巾贼向来宽仁。
三十万青州黄巾,当年走投无路投奔曹操。
他不仅没有半点为难,反倒将他们安顿在泰山一带。
老弱妇孺供给耕田。精壮则选入军中,半兵半农。
袁曹开战,兵力不如袁家,为曹操巩固青州防线的,恰恰是当年他招募的青州军!
剿灭海贼,动用水军无数难有建树。
即便将之剿灭,残余海贼只须在沿海一带袭扰,也可令他头疼不已。
招抚,则成了最好的策略。
一旦招抚成功,不肯投效的海贼,自有他们昔日同伴前去剿杀。
曹操无须动用一兵一卒,就可稳固东海沿线。
除此之外,海贼进可攻打蓬莱,退可袭扰袁家海防,于曹操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很是赞同何夔提议,曹操将他派到青州。
出发之前,何夔就曾派出人手与管承、郭祖联络。
管承、郭祖也曾想过投效朝廷。
他们毕竟是海贼出身,即便有心接受招安,谁又容得下他们?
何夔派来的信使,恰恰让俩人看到了机会。
虽非同一拨海贼,劫掠时却是时常碰面,管承、郭祖也算得熟人。
得到何夔约见的讯息,来人互通了音讯,便给了回应,约定在小渔村相见。
黑黢黢的海岸时常掀起雪白的浪花。
聆听浪涛翻卷,何夔略显焦躁。
约定的时辰已快到了,还是没有见到管承、郭祖的船队。
“来了!来了!”正焦急的等到着,一个曹军喊道:“海面来船了!”
眺望海面,何夔果然看见夜色中浮现几艘大船。
大船并未靠岸,距岸边尚有一段路程便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只舢板靠岸。
从舢板上跳下几个人,匆匆往小村赶来。
见有人从海岸边赶来,何夔招呼卫士迎了上去。
“敢问哪位是管公、郭公?”到了近前,何夔拱手一礼。
来到他面前的,是几个衣衫破烂的汉子。
常年在海面飘荡,他们的衣服湿漉漉的,还沾着一块块的盐霜。
袒露的双腿并无任何保护,毛茸茸的大腿黝黑粗壮,站在被浪涛掀起的船板上,定然也是稳稳当当。
“来者可是何叔龙何公?”当先汉子将他打量了一遍,警觉的问道。
“正是在下!”何夔问道:“敢问阁下是郭公还是管公?”
“海上讨生活的,怎敢当个公字。”拱了拱手说道:“我乃管将军手下,我家将军与郭将军正在船上等着何公!”
海贼自称将军,世道也是乱了。
何夔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敢说出。
他愣了一下,向汉子问道:“管公与郭公曾与某约定,在此处相见。因何不见上岸?”
“岸上欲取两位将军性命者太多!”汉子说道:“我等与何公也是不熟,怎知何公无有加害之意?”
“大胆!”何夔身后一名卫士闻言大怒,按剑上前喝道:“区区海贼,竟敢推三阻四……”
“退下!”不等卫士说完,何夔喝了一声。
拱手向汉子赔礼,何夔说道:“某管束麾下无方,多有冲撞,还望阁下莫怪!”
瞪了卫士一眼,汉子给何夔回了个礼说道:“无妨!何公若有诚意,请随我等登船!”(未完待续。)
第444章 可敢靠近
管承、郭祖临时改了主意,要何夔登船说话。
卫士小声提醒:“何公,谨防有诈。”
何夔淡然一笑并未回应,而是对前来迎接的汉子说道:“烦劳诸位引路!”
“何公!”卫士还想劝阻。
何夔说道:“你等在岸边候着。”
不敢争辩,卫士虽是心存担忧,却只能目送他离去。
数名海贼簇拥着何夔登上舢板,其中俩人划着船,向停在海面上的几艘大船行去。
夜晚的大海比白天疯狂了许多。
海风呼啸,浪涛翻卷。
越离海岸远,海浪越是疯狂。
距大船尚有不近,何夔已被浪涛拍了个浑身透湿。
管承、郭祖应了何夔相邀,并没想过真的登岸。
海贼一旦上岸,将会失去大海的庇护。
在岸上,他们甚至还不如打家劫舍的山贼!
被几艘大船夹在其中的一艘船上,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量不高,却是肌肉绷结,立于船头,他站的比船上任何人都要稳当。
他正是海贼管承。
在他身旁的那人,比他高的有限,皮肤却白皙了许多,并不像是常年在海面上摸爬滚打的人物。
此人则是与管承齐名的郭祖。
东海沿线极长,并非一支海贼能够吃下。
管承与郭祖之间虽有竞争,也时常彼此策应,时日久远,俩人也算得是老友!
他们脚下这艘大船,正是管承的舰船。
望着岸边,管承说道:“何夔写来书信,要我二人登岸。只怕让他上船,他是不肯!”
“登岸”郭祖撇嘴一笑:“我等上岸,犹如鲨鱼入了浅滩。倘若何夔有杀我之心,此生怕是再难回到船上!”
“何夔若是不敢前来。奈何?”管承问道。
“他若不敢前来,我等也不上岸!”郭祖说道:“时常袭扰沿岸,他也拿我等无有法子。”
“若不见他,只怕难被招抚!”
“若是登岸。只怕人头落地!”
管承叹了一声没再争辩。
曹操曾招抚三十万青州军,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三十万青州军,曹操当年若要杀戮,只怕是尸可填海。
数千海贼算得什么?
即便杀了,不过是海中多了些鱼食而已!
“来了!来了!”俩人正猜测着何夔敢不敢登岸。船板上一个汉子喊了起来。
扶着船舷,俩人向远处望去。
夜中的海面出现了舢板的浮影。
距大船越来越近,舢板上亮起火光。
望着晃动的火把,管承、郭祖相视一笑。
何夔来了!
可见他果然带了几分诚意!
坐在舢板上,承受着海浪的冲刷,行的路程不远,何夔却觉着七荤八素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看见一旁的海贼点燃火把用力晃动,他向领头的问道:“因何如此?”
“告知两位将军,何公来了!”
没再多问,何夔已是明白。
晃动的火把犹如两军厮杀摇摆的令旗。
每个动作都有着它的意义!
眼看快到大船边上。何夔听见船上有人喊道:“何公果真来此?”
“回将军,果真来了!”舢板上的汉子高声应道。
“带了几名卫士?”
“舢板太小,止有何公一人!”
沉默!
除了海浪声,何夔听见的只有一群海贼乱哄哄辨不清在吵嚷着什么的喊声。
一根绳索从大船上甩了下来。
舢板上的汉子对何夔说道:“委屈何公,请缘绳而上!”
接过汉子递来的绳索,何夔犯了难!
他并非武将,又是在海面上。
乘坐舢板已令他七荤八素,要他缘绳而上,谈何容易?
见他犯难,汉子拿过绳索。在他腰上缠绕了两圈,随后将绳索绑缚在他的两侧腋下。
“委屈何公!”拱了拱手,汉子说道。
正要回应,大船上已是有人用力。被绳索牵着,何夔如同飞翔般蹿上船头。
数名海贼将他扯上船头,立刻有两个人跑了过来。
亲手为他解开绑缚,其中一人说道:“某乃郭祖,一旁之人便是管承。因常年做贼,遭乡人记恨不敢轻易登岸。劳烦何公来此还望莫怪!”
“不怪!不怪!”解开绳索,何夔揉着被绑疼的手臂,笑着说道:“两位顾忌甚是,正因想到此一层,某才特意前来!”
“何公来此,诚意斐然。”郭祖说道:“我等理应当即投效。只是不知若投了曹公,我等有何好处?”
“两位要何好处?”
“曹公再不兴兵讨伐,可成?”郭祖问道。
“既已投效,便是曹公麾下。”何夔说道:“因何还要讨伐?”
被他问的一愣,郭祖有些尴尬。
“官拜将军可成?”管承问道。
“二位麾下猛士数千,常年行于海上,试问东海沿岸何人不是闻风丧胆?”何夔说道:“区区将军,有何难处?”
郭祖、管承相视一笑。
他们要的是被朝廷承认!
曹操不再讨伐,唯一的敌人是袁家水军!
何夔登船之前,俩人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人心不足古来有之,轻易应允了两件,郭祖、管承便觉着可再多讨一些。
郭祖试探着问道:“敢问郭公,封侯拜相可成?”
被问的一愣,何夔露出一抹为难。
攥紧拳头,管承、郭祖满怀期盼的望着他。
见他没再言语,郭祖有些失落的追问:“莫非不成?”
“并非不成!”何夔接下来的一句话,又给了俩人希望:“当今陛下身在许都,对曹公很是倚重。两位若有战功,封侯拜相有何不可?”
得此一言心中大喜,管承说道:“有何公这句话,我二人便是放心!”
“只不知曹公须我等做些什么?”郭祖毕竟老成些,他向何夔问道。
“敢问两位,可知蓬莱?”
“蓬莱?”与管承对视一眼,郭祖说道:“蓬莱乃是袁家五公子治处,海防甚紧,环岛建造高墙、塔楼。我等虽知,却从未靠近!”
“两位可敢靠近?”何夔追问。
管承说道:“袁显歆不仅建造高墙、塔楼,麾下商队有护航大船。我等劫掠东海,却从未敢劫夺蓬莱商队。靠近蓬莱……”
“只须将曹公大军送上蓬莱便可!”何夔说道:“至于两位,麾下无须登岛!”未完待续。一下“三国之袁家庶子”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44章 可敢靠近
管承、郭祖临时改了主意,要何夔登船说话。
卫士小声提醒:“何公,谨防有诈。”
何夔淡然一笑并未回应,而是对前来迎接的汉子说道:“烦劳诸位引路!”
“何公!”卫士还想劝阻。
何夔说道:“你等在岸边候着。”
不敢争辩,卫士虽是心存担忧,却只能目送他离去。
数名海贼簇拥着何夔登上舢板,其中俩人划着船,向停在海面上的几艘大船行去。
夜晚的大海比白天疯狂了许多。
海风呼啸,浪涛翻卷。
越离海岸远,海浪越是疯狂。
距大船尚有不近,何夔已被浪涛拍了个浑身透湿。
管承、郭祖应了何夔相邀,并没想过真的登岸。
海贼一旦上岸,将会失去大海的庇护。
在岸上,他们甚至还不如打家劫舍的山贼!
被几艘大船夹在其中的一艘船上,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量不高,却是肌肉绷结,立于船头,他站的比船上任何人都要稳当。
他正是海贼管承。
在他身旁的那人,比他高的有限,皮肤却白皙了许多,并不像是常年在海面上摸爬滚打的人物。
此人则是与管承齐名的郭祖。
东海沿线极长,并非一支海贼能够吃下。
管承与郭祖之间虽有竞争,也时常彼此策应,时日久远,俩人也算得是老友!
他们脚下这艘大船,正是管承的舰船。
望着岸边,管承说道:“何夔写来书信,要我二人登岸。只怕让他上船,他是不肯!”
“登岸”郭祖撇嘴一笑:“我等上岸,犹如鲨鱼入了浅滩。倘若何夔有杀我之心,此生怕是再难回到船上!”
“何夔若是不敢前来。奈何?”管承问道。
“他若不敢前来,我等也不上岸!”郭祖说道:“时常袭扰沿岸,他也拿我等无有法子。”
“若不见他,只怕难被招抚!”
“若是登岸。只怕人头落地!”
管承叹了一声没再争辩。
曹操曾招抚三十万青州军,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三十万青州军,曹操当年若要杀戮,只怕是尸可填海。
数千海贼算得什么?
即便杀了,不过是海中多了些鱼食而已!
“来了!来了!”俩人正猜测着何夔敢不敢登岸。船板上一个汉子喊了起来。
扶着船舷,俩人向远处望去。
夜色中的海面出现了舢板的浮影。
距大船越来越近,舢板上亮起火光。
望着晃动的火把,管承、郭祖相视一笑。
何夔来了!
可见他果然带了几分诚意!
坐在舢板上,承受着海浪的冲刷,行的路程不远,何夔却觉着七荤八素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看见一旁的海贼点燃火把用力晃动,他向领头的问道:“因何如此?”
“告知两位将军,何公来了!”
没再多问,何夔已是明白。
晃动的火把犹如两军厮杀摇摆的令旗。
每个动作都有着它的意义!
眼看快到大船边上。何夔听见船上有人喊道:“何公果真来此?”
“回将军,果真来了!”舢板上的汉子高声应道。
“带了几名卫士?”
“舢板太小,止有何公一人!”
沉默!
除了海浪声,何夔听见的只有一群海贼乱哄哄辨不清在吵嚷着什么的喊声。
一根绳索从大船上甩了下来。
舢板上的汉子对何夔说道:“委屈何公,请缘绳而上!”
接过汉子递来的绳索,何夔犯了难!
他并非武将,又是在海面上。
乘坐舢板已令他七荤八素,要他缘绳而上,谈何容易?
见他犯难,汉子拿过绳索。在他腰上缠绕了两圈,随后将绳索绑缚在他的两侧腋下。
“委屈何公!”拱了拱手,汉子说道。
正要回应,大船上已是有人用力。被绳索牵着,何夔如同飞翔般蹿上船头。
数名海贼将他扯上船头,立刻有两个人跑了过来。
亲手为他解开绑缚,其中一人说道:“某乃郭祖,一旁之人便是管承。因常年做贼,遭乡人记恨不敢轻易登岸。劳烦何公来此还望莫怪!”
“不怪!不怪!”解开绳索,何夔揉着被绑疼的手臂,笑着说道:“两位顾忌甚是,正因想到此一层,某才特意前来!”
“何公来此,诚意斐然。”郭祖说道:“我等理应当即投效。只是不知若投了曹公,我等有何好处?”
“两位要何好处?”
“曹公再不兴兵讨伐,可成?”郭祖问道。
“既已投效,便是曹公麾下。”何夔说道:“因何还要讨伐?”
被他问的一愣,郭祖有些尴尬。
“官拜将军可成?”管承问道。
“二位麾下猛士数千,常年行于海上,试问东海沿岸何人不是闻风丧胆?”何夔说道:“区区将军,有何难处?”
郭祖、管承相视一笑。
他们要的就是被朝廷承认!
曹操不再讨伐,唯一的敌人就是袁家水军!
何夔登船之前,俩人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人心不足古来有之,轻易应允了两件,郭祖、管承便觉着可再多讨一些。
郭祖试探着问道:“敢问郭公,封侯拜相可成?”
被问的一愣,何夔露出一抹为难。
攥紧拳头,管承、郭祖满怀期盼的望着他。
见他没再言语,郭祖有些失落的追问:“莫非不成?”
“并非不成!”何夔接下来的一句话,又给了俩人希望:“当今陛下身在许都,对曹公很是倚重。两位若有战功,封侯拜相有何不可?”
得此一言心中大喜,管承说道:“有何公这句话,我二人便是放心!”
“只不知曹公须我等做些什么?”郭祖毕竟老成些,他向何夔问道。
“敢问两位,可知蓬莱?”
“蓬莱?”与管承对视一眼,郭祖说道:“蓬莱乃是袁家五公子治处,海防甚紧,环岛建造高墙、塔楼。我等虽知,却从未靠近!”
“两位可敢靠近?”何夔追问。
管承说道:“袁显歆不仅建造高墙、塔楼,麾下商队有护航大船。我等劫掠东海,却从未敢劫夺蓬莱商队。靠近蓬莱……”
“只须将曹公大军送上蓬莱便可!”何夔说道:“至于两位,麾下无须登岛!”(未完待续。)
第445章 唯有黯然离去
何夔前往东海招抚管承、郭祖,袁旭还在邺城,劝说张夫人与他一同离开。
张夫人住处,袁旭与甄宓并排坐着。
张夫人则端坐上首。
面带悲楚,她淡淡的说道:“袁公新丧,显雍又不知身在何处。我如何可轻言离开?”
“母亲!”袁旭说道:“孩儿已探查清楚,显雍乃是董晴暗中送出。放眼袁家,她可将显雍送往何处?”
“显歆是说……”
“幽州!”袁旭说道:“显雍必在幽州!”
“既是知晓,因何不派人前往讨回?”得知袁买被送往幽州,张夫人眼睛一亮。
“显雍生死,只在母亲决断!”袁旭说道:“苦无实据,二兄若是不认,差人前往只是无端害了他性命!”
脸色灰暗下去,张夫人问道:“我改如何抉择?”
“离开邺城,与孩儿一道前往蓬莱。”
张夫人没有言语。
嫁到袁家已近二十年。
跟随袁绍南征北战,终于在邺城安下了家。
她早将此处当做最终的归宿。
袁绍新丧,袁旭就要她离开此处,无论如何,张夫人还是放不下。
“敢问母亲,对邺城可有眷恋?”见她迟疑,袁旭说道:“孩儿身在蓬莱,或将多年不回。显雍也被歹人劫走,不知何日才可回返!”
“袁公葬于邺城,我留于此地,还可时常前往祭拜。”
“即便母亲去了蓬莱,也可时常回到邺城祭拜父亲。”袁旭说道:“母亲可为显雍想过?”
提起年幼的袁买,张夫人眼圈顿时又红了。
甄宓见状,连忙说道:“婆婆无须忧心,夫君必有法子将八弟救回!”
“是有法子!”甄宓之言使得张夫人脸色稍稍变了,袁旭趁势说道:“只是母亲须与孩儿一同前往蓬莱方可!”
“我留邺城莫非不可?”张夫人问道。
“当然不可!”袁旭说道:“不瞒母亲,孩儿回到邺城之时,三兄曾布下伏兵。欲取孩儿性命!幸而田公、沮公早有部署,方可险中求胜。若孩儿回返,日后三兄怎不将怨气发在母亲身上?”
“他若要发,由他去便是!”
“母亲!”袁旭急了:“母亲身在此处。为三兄之质,孩儿便将诸多掣肘。莫说救回母亲,将来孩儿也会成为二兄、三兄随意摆布的傀儡!”
张夫人愕然。
可想到要离开邺城,她还是心存不甘!
见她还在迟疑,甄宓说道:“夫君也是担忧婆婆安危。儿媳不懂太多道理。却知男儿立世须孝敬父母。公公已是不在,婆婆莫非要让夫君心怀不安一世?”
被甄宓问的一愣,张夫人说道:“显歆乃是我儿,我怎肯他如此?”
“夫君领兵征伐,若是心有记挂,将是诸多掣肘!”甄宓说道:“心有挂念难成大事,还请婆婆成全夫君!”
愕然看着袁旭和甄宓,张夫人脸色一片死灰。
她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我随你夫妇前往蓬莱便是!”
劝说张夫人与他一同回返蓬莱,袁旭回到住处。当即令人将袁尚请至。
邺城已落入袁旭之手,身为俎上鱼肉,袁尚怎敢不来?
袁旭住处,兄弟二人相向而坐。
袁尚面如死灰,低着头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三兄不必如此!”冷着脸,袁旭说道:“请你前来,只为告知一事!”
“五公子只管差遣,某无不向前!”
“某将离开邺城。”袁旭说道:“得知此事,三兄是否心中暗爽?”
被他问的心头陡然一凛,袁尚连忙说道:“五公子如此说。直是折煞了某。河北一盘散沙,除公子再无他人可将僚属聚拢。公子当坐镇邺城,若是曹贼来犯,某愿为先驱!”
“某从未怀疑袁家诸人抵御曹贼之心!”袁旭说道:“只是我等兄弟尽在邺城。内耗多于外患,河北早晚将破。某若离去,三兄坐镇,外有二兄强援,曹操若来也是讨不到好去!”
“显歆曾经说过……”袁旭连着称呼他数次“三兄”,袁尚改了称谓说道:“河北早晚将破。不过是借曹操之手,斩某头颅罢了!”
“河北人杰地灵,征召将士并非难事!”袁旭说道:“若无内耗,三兄励精图治,用不多年当可成就父亲伟业!”
愕然看着袁旭,袁尚没敢应声。
他始终不相信有人会把得到手的好处让出来!
“三兄好似并不信某?”袁旭问道。
“不敢!”袁尚连忙低头!
“明日一早某将离去!”袁旭说道:“将河北交于三兄,并无他求。只有一事,须三兄应允!”
袁旭早说过会把河北还给他,袁尚只是没敢想过真会发生这样的好事。
他连忙问道:“何事?”
“某离去之后,与河北袁家再无瓜葛。”袁旭说道:“二兄、三兄成就大业也好,兵败也好,与某无半点干系!显雍前些日子遭人掳去,某派人查探,得知是董晴所为。敢问董晴得了显雍,将送往何处?”
“显歆是说……”
“幽州!”袁旭说道:“董晴劫了显雍,必是无处可送。将他杀死也无好处,唯一可送之处,便是二兄掌管的幽州!二兄与三兄最为相善,某欲请他送回显雍。不知三兄可否代劳?”
“显雍是显歆之弟,也是吾弟!”袁尚说道:“显歆放心,此事某将代劳!”
袁旭将袁尚请去,袁谭正在他的住处大发雷霆。
将满桌物事尽扫于地,他脸色铁青的向随从说道:“收拾细软,明日回返青州!”
自打袁谭回到青州,郭图每日都要来他的住处。
“公子怎的要走?”见他要走,郭图说道:“五公子将走,长公子若是离去,河北岂非拱手交于三公子?”
“显歆不欲留下,某费尽口舌,又有何用?”袁谭说道:“郭公不必再劝,某留于邺城,除显甫暗中将会做些不利之事,显奕也将从旁策应。孤掌难鸣,即便得了此处,某也守不住!”
“到口的肥肉竟是丢了!”郭图叹道:“当日逢纪、审配所出遗书,不过是假传袁公遗命罢了。五公子聪明绝顶,竟也当真。某着实想不通透!”
叹息一声,袁谭说道:“某与显歆向来互为策应,他若离去,某将如何对付显甫、显奕?唯有黯然离去一途而已!”(未完待续。)
第445章 唯有黯然离去
何夔前往东海招抚管承、郭祖,袁旭还在邺城,劝说张夫人与他一同离开。
张夫人住处,袁旭与甄宓并排坐着。
张夫人则端坐上首。
面带悲楚,她淡淡的说道:“袁公新丧,显雍又不知身在何处。我如何可轻言离开?”
“母亲!”袁旭说道:“孩儿已探查清楚,显雍乃是董晴暗中送出。放眼袁家,她可将显雍送往何处?”
“显歆是说……”
“幽州!”袁旭说道:“显雍必在幽州!”
“既是知晓,因何不派人前往讨回?”得知袁买被送往幽州,张夫人眼睛一亮。
“显雍生死,只在母亲决断!”袁旭说道:“苦无实据,二兄若是不认,差人前往只是无端害了他性命!”
脸色灰暗下去,张夫人问道:“我改如何抉择?”
“离开邺城,与孩儿一道前往蓬莱。”
张夫人没有言语。
嫁到袁家已近二十年。
跟随袁绍南征北战,终于在邺城安下了家。
她早将此处当做最终的归宿。
袁绍新丧,袁旭就要她离开此处,无论如何,张夫人还是放不下。
“敢问母亲,对邺城可有眷恋?”见她迟疑,袁旭说道:“孩儿身在蓬莱,或将多年不回。显雍也被歹人劫走,不知何日才可回返!”
“袁公葬于邺城,我留于此地,还可时常前往祭拜。”
“即便母亲去了蓬莱,也可时常回到邺城祭拜父亲。”袁旭说道:“母亲可为显雍想过?”
提起年幼的袁买,张夫人眼圈顿时又红了。
甄宓见状,连忙说道:“婆婆无须忧心,夫君必有法子将八弟救回!”
“是有法子!”甄宓之言使得张夫人脸色稍稍变了,袁旭趁势说道:“只是母亲须与孩儿一同前往蓬莱方可!”
“我留邺城莫非不可?”张夫人问道。
“当然不可!”袁旭说道:“不瞒母亲,孩儿回到邺城之时,三兄曾布下伏兵。欲取孩儿性命!幸而田公、沮公早有部署,方可险中求胜。若孩儿回返,日后三兄怎不将怨气发在母亲身上?”
“他若要发,由他去便是!”
“母亲!”袁旭急了:“母亲身在此处。为三兄之质,孩儿便将诸多掣肘。莫说救回母亲,将来孩儿也会成为二兄、三兄随意摆布的傀儡!”
张夫人愕然。
可想到要离开邺城,她还是心存不甘!
见她还在迟疑,甄宓说道:“夫君也是担忧婆婆安危。儿媳不懂太多道理。却知男儿立世须孝敬父母。公公已是不在,婆婆莫非要让夫君心怀不安一世?”
被甄宓问的一愣,张夫人说道:“显歆乃是我儿,我怎肯他如此?”
“夫君领兵征伐,若是心有记挂,将是诸多掣肘!”甄宓说道:“心有挂念难成大事,还请婆婆成全夫君!”
愕然看着袁旭和甄宓,张夫人脸色一片死灰。
她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我随你夫妇前往蓬莱便是!”
劝说张夫人与他一同回返蓬莱,袁旭回到住处。当即令人将袁尚请至。
邺城已落入袁旭之手,身为俎上鱼肉,袁尚怎敢不来?
袁旭住处,兄弟二人相向而坐。
袁尚面如死灰,低着头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三兄不必如此!”冷着脸,袁旭说道:“请你前来,只为告知一事!”
“五公子只管差遣,某无不向前!”
“某将离开邺城。”袁旭说道:“得知此事,三兄是否心中暗爽?”
被他问的心头陡然一凛,袁尚连忙说道:“五公子如此说。直是折煞了某。河北一盘散沙,除公子再无他人可将僚属聚拢。公子当坐镇邺城,若是曹贼来犯,某愿为先驱!”
“某从未怀疑袁家诸人抵御曹贼之心!”袁旭说道:“只是我等兄弟尽在邺城。内耗多于外患,河北早晚将破。某若离去,三兄坐镇,外有二兄强援,曹操若来也是讨不到好去!”
“显歆曾经说过……”袁旭连着称呼他数次“三兄”,袁尚改了称谓说道:“河北早晚将破。不过是借曹操之手,斩某头颅罢了!”
“河北人杰地灵,征召将士并非难事!”袁旭说道:“若无内耗,三兄励精图治,用不多年当可成就父亲伟业!”
愕然看着袁旭,袁尚没敢应声。
他始终不相信有人会把得到手的好处让出来!
“三兄好似并不信某?”袁旭问道。
“不敢!”袁尚连忙低头!
“明日一早某将离去!”袁旭说道:“将河北交于三兄,并无他求。只有一事,须三兄应允!”
袁旭早说过会把河北还给他,袁尚只是没敢想过真会发生这样的好事。
他连忙问道:“何事?”
“某离去之后,与河北袁家再无瓜葛。”袁旭说道:“二兄、三兄成就大业也好,兵败也好,与某无半点干系!显雍前些日子遭人掳去,某派人查探,得知是董晴所为。敢问董晴得了显雍,将送往何处?”
“显歆是说……”
“幽州!”袁旭说道:“董晴劫了显雍,必是无处可送。将他杀死也无好处,唯一可送之处,便是二兄掌管的幽州!二兄与三兄最为相善,某欲请他送回显雍。不知三兄可否代劳?”
“显雍是显歆之弟,也是吾弟!”袁尚说道:“显歆放心,此事某将代劳!”
袁旭将袁尚请去,袁谭正在他的住处大发雷霆。
将满桌物事尽扫于地,他脸色铁青的向随从说道:“收拾细软,明日回返青州!”
自打袁谭回到青州,郭图每日都要来他的住处。
“公子怎的要走?”见他要走,郭图说道:“五公子将走,长公子若是离去,河北岂非拱手交于三公子?”
“显歆不欲留下,某费尽口舌,又有何用?”袁谭说道:“郭公不必再劝,某留于邺城,除显甫暗中将会做些不利之事,显奕也将从旁策应。孤掌难鸣,即便得了此处,某也守不住!”
“到口的肥肉竟是丢了!”郭图叹道:“当日逢纪、审配所出遗书,不过是假传袁公遗命罢了。五公子聪明绝顶,竟也当真。某着实想不通透!”
叹息一声,袁谭说道:“某与显歆向来互为策应,他若离去,某将如何对付显甫、显奕?唯有黯然离去一途而已!”(未完待续。)
第446章 拿得起放得下
黎明出现,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尽头探出脑袋。
邺城的房舍在阳光下被镀上薄薄的金边。
袁旭带着一队人马离开袁家。
除马飞等人之外,跟随他离去的,还有当日临阵倒戈叛离袁尚的数百将士。
军中将士众多,投效袁旭的数不胜数。
袁尚不可能将他们尽数诛杀。
唯有随他离去的数百人,因当日曾开罪过袁尚,若是留在邺城必将被斩去头颅。
把他们带走,不过为了避免遭受戕害罢了。
袁旭离开邺城当日,袁谭也带领他的亲随离去。
随同袁谭赶往青州的,还有郭图与一众幕僚。
邺城落入袁尚手中,亲近袁谭的人自是少不得会遭受一场清洗。
郭图等人拖家带口离去,无非为了保命!
离开邺城,袁谭脸色很是不好!
尚未走远,他每行几步都会回头看上一眼。
几乎得了河北,却因袁旭一念之差拱手让人,无论如何袁谭都觉着心中不快!
袁旭等人离去,留守邺城的袁尚却是满心欢喜。
他本对承继河北不抱指望,袁旭却突然离去,生生将邺城还给了他。
失而复得,袁尚自是欣喜莫名!
袁家后园,袁尚住处。
除他之外,屋内还坐着审配、逢纪等人。
袁旭已是走远,再无顾忌,逢纪拱手说道:“恭喜公子承继河北。”
“承继河北!”袁尚面露忧色,对众人说道:“显歆曾有料断,曹操必将攻伐河北。无有外援,某当如何?”
“公子莫忧。”逢纪说道:“五公子既如此说,待到曹操攻伐河北,他又怎肯坐视?”
“逢公太过乐观!”审配摇头说道:“五公子既出此言,必是已抛弃河北。公子理应励精图治,待到曹操来此。也可兴兵回击!”
“五公子近两年南征北战,为袁家立下汗马功劳,河北若是告急,他怎会坐视?”逢纪并不赞同审配看法。
淡然一笑。审配说道:“若他未有舍弃河北,因何自家不取,却平白交于三公子?”
被审配问的哑口无言,逢纪也是面如死灰。
历经官渡、仓亭两场大战,河北早成了烂摊子。
曹操一路北上。袁旭若是不做理会,凭着袁尚根本无力守住!
袁家被曹操击破,不过时日而已!
“显歆临行之时,曾说董晴当日挟了八弟,将他送往幽州。”袁尚说道:“也不知究竟可有此事。”
提起袁买,逢纪眼睛一亮:“公子若可讨回八公子,或可卖个人情给五公子!”
“逢公是说……”
“八公子与五公子乃一母所生,自是更加亲近。”逢纪说道:“讨回八公子,五公子担了人情,曹操北上。他如何不会领兵来救?”
“诸位以为如何?”袁尚向众人问道。
“逢公想法不差,只是二公子可肯将八公子交出?”审配说道:“袁公已故,五公子与长公子也舍弃邺城而去,二公子对三公子可会如同以往,尚难定论!”
袁熙向来胸怀大志,袁尚怎会不知?
捏着下巴,他沉吟片刻说道:“且不论他,某先差人给二兄送封书信,看他如何回应!”
与袁旭在邺城短兵相接,深知非他对手。袁尚已是多有忌惮。
袁旭临行之前托他办的事,他也不敢不应。
离开邺城走了一日,袁旭反倒觉着轻松许多。
为争夺继承权,袁家诸子争来争去。甚至不惜取了兄弟性命,也要扫清绊脚石。
他将河北送给袁尚,曹操一旦北上,他则有机会挥兵自南方登陆,从背后进击曹操。
中原之地,各路豪雄不是归附袁家就是依附曹操。
两场大战失利。袁家早是大不如前。
烫手山芋扔掉,又使得袁尚知晓他并无夺取河北之心,自此之后袁尚也不会再与他为难。
唯一让袁旭感到不爽的是,袁谭并不理解他的做法。
甚至出城也不肯与他一道。
一路往东行进,袁旭等人路上无话。
只说蓬莱岛上。
自从何夔见了管承、郭祖,海贼在蓬莱附近出现的次数比以往多了许多!
坐在袁旭画出图纸令人打造的轮椅上,沮授眺望海面,神色很是凝重。
“近来海贼时常出没,却不袭扰商队,很是古怪!”站在他身旁的田丰说道:“沮公以为,他们意在何为?”
“攻伐蓬莱。”沮授淡淡应道。
“仅凭海贼?”田丰已是看出,却假作不知问道。
“元皓心中有数,因何问某?”沮授说道:“海贼向来不敢逼近蓬莱,近日却是屡屡抵近海岛,又不袭扰商船,可见他们是在观望!”
尴尬一笑,田丰说道:“若论智虑,某不如沮公。虽是看出,却不敢妄断,因此才向沮公询问。”
“自从登岛,元皓脾性与以往也是不同。”沮授说道:“当初得罪袁公,元皓服过谁来?如今怎的?连海贼有何意图,也是不敢妄断!”
“公子智虑非常,舍取更是有度。”田丰说道:“得了邺城,却不顺势占据,反倒将之让于三公子。敢问世间之人,如他这般可舍弃所得者,又有几人?”
“舍弃邺城,正是公子阴损之处。”沮授说道:“三公子才干寻常,若无外忧,或许可振兴河北。曹操虎视眈眈,河北早晚沦丧,公子此举恰是要致三公子与二公子死地!”
田丰微微一笑:“沮公此言不妥。公子乃敦厚之人,怎会行此不义之事?”
“三公子与二公子先行不义,公子纵使如此,又有何错?”
沮授先是应了一句,发觉田丰笑而不语,顿时明白过来。
笑着点了点田丰,沮授说道:“元皓自打上了蓬莱,是越发圆滑!”
没再接沮授话头,田丰说道:“海贼时常打探,虽不可知岛上如何,却可看清外围防务,我等不可毫无动作!”
“元皓之言正是某心中所想。”
“来人!”得了沮授认同,田丰向身后卫士吩咐道:“请太史将军来此一叙!”
卫士应声离去。
眺望远处海贼大船,沮授说道:“太史将军前往,不知可会与海贼厮杀!”(未完待续。)
第447章 莫大功劳
一艘大船驶出蓬莱海岛。
太史恭站在船头,眺望着距他并不是很远的海贼大船。
甲板上,身穿宝蓝色战袍的天海营将士,搭弓上弦做好了战斗准备。
袁旭在蓬莱之时,曾画出图样,令工匠赶制船帆。
包铜的船身配上四桅大帆,蓬莱战船一出,海贼则会生起四处逃窜的念头。
站在船头,眺望着海贼大船,太史恭一脸淡然。
发现有艘蓬莱战船靠近,数艘在附近游弋的海贼船一片慌乱。
有两艘甚至掉头离开。
田丰、沮授安排太史恭做的,只是将海贼船驱散。
已有海贼离开,他当然是乐得见到!
距海贼船越来越近,太史恭喊道:“此乃蓬莱地界,前方大船速速离去!”
他的嗓音洪亮,穿透海浪轰鸣,传进船上的管承、郭祖耳中。
来到蓬莱附近,为的只是打探虚实。
为免引起冲突,管承当即下令:“转舵,离开此处!”
管承的大船掉头离去,郭祖见状,也连忙下令。
蓬莱战船虽是四根桅杆,船身包铜却限制了速度。
海贼船由木料打造,为便于劫掠之后迅速逃离,船身设计成狭长的锥形。
并未得到回应,眼看海贼纷纷掉头离去,太史恭向船头兵士吩咐道:“停船!”
大船缓缓停下,目送海贼远去,太史恭说道:“我等回返!”
海贼在蓬莱附近游弋,天海营将士早憋了一股劲。
本以为会有场仗打,没想到还没靠近,海贼已是跑了。
望着远去的海贼战船,太史恭身旁的校尉啐了口唾沫骂道:“娘个腿的,老子以为有仗可打!”
“想打仗了?”看了校尉一眼,太史恭问道。
“自打公子击破郭嘉,我等回到蓬莱。整日便是操练!”校尉说道:“披着这身甲胄却不上阵厮杀,整日在岛上,都快憋出个鸟来!”
“急甚!”太史恭说道:“待公子回返,早晚有你等打仗的时候!”
“只巴望着这一日早些来到!”
海贼逃走。太史恭向船上将士喊道:“掉转船头,我等回返!”
大船转舵,向蓬莱港口行去。
海岸边上,田丰、沮授远远观望。
见海贼远遁,田丰说道:“沮公如何看待?”
“元皓如何看待?”
“以某之见。或是真有战事将至!”田丰说道:“海贼若非前来查探,太史将军前往,不过应对几句便可。见了我军大船则掉头离去,此非心虚,又作何解释?”
“公子尚未回返,我等须早做筹备。”沮授说道:“只怕公子到了东莱,海贼将于海中拦截,还须派出大船前往迎接方可!”
“沮公所言甚是!”田丰应道。
蓬莱发觉海贼有进攻的意图,带领数艘大船回返的郭祖、管承二人,天黑之后登上海岸。
何夔早在等候。见大船靠岸,他匆匆迎上。
“二位将军,如何?”见了管承、郭祖,他拱手问道。
“蓬莱防备森严,我等并未探查多久,便有大船迎来。”管承说道:“为免冲突,我二人率众回返!”
“两位将军糊涂!”得知二人因蓬莱派出战船而撤走,何夔顿足说道:“蓬莱派出战船,两位只须待他靠近,与船上之人说是路过便可。如此一撤。只怕曹公决断敌已尽知!”
郭祖、管承愕然相顾。
发现蓬莱战船靠近,俩人只想着尽快离开,哪里想到这层?
“如此奈何?”郭祖问道。
“无妨!”何夔说道:“曹公大军来此尚须时日,你等近日莫要靠近蓬莱。听闻袁显歆已是离开邺城。可遣派战船于东莱等候。若可一举擒杀袁显歆,何愁蓬莱不破!”
郭祖、管承相互点了下头。
何夔允过他们可封侯拜相,俩人当然想要立下大功。
曹军将要进击蓬莱,没什么比擒获袁显歆更大的功劳了!
此后数日,东莱沿海许多海贼船往来游弋。
蓬莱对此并没有回应。
离开邺城的袁旭,此时已进入青州境内。
得知袁旭将往蓬莱。沿途少不得有些官员前来迎接。
不说袁旭,只说袁谭。
晚半日离开邺城,他始终吊在袁旭的队伍后面,与其保持百里之遥。
入了青州,斥候已是数度回报,各地远远迎接袁旭。
每次得到回报,袁谭脸色都会更加阴沉。
袁旭舍弃邺城,将之留给袁尚。
本以为河北唾手可得,没想到竟是落了个这等境地,无论他找什么借口和理由,也是说服不得自己。
更可恨的是,袁旭离开邺城,他便无力与袁尚争斗,也不得不随之离去。
“长公子。”见袁谭脸色不好,郭图轻唤两声。
满脑子邺城,袁谭并未听见他的呼唤。
郭图抬高嗓门,再度唤道:“长公子!”
袁谭一愣,随即向郭图问道:“郭公有何话说?”
“自打进了青州,长公子脸色便是不好。”郭图说道:“可是想起邺城之事?”
“正是!”袁谭说道:“某百思不得其解,显歆究竟在想什么?好端端的邺城,竟是拱手让给显甫!”
“五公子可有与长公子说些什么?”
“说倒是说过!”袁谭说道:“他新婚之日遭了刺客,某前往探视,他说河北不可久守,早晚必遭曹操击破。此事某想不通透,河北人杰地灵,自古以来燕赵从未少过慷慨悲歌之士!曹操进击河北,我等也非全无还手之力。因何将遭曹贼击破?”
“易京一战,长公子知晓如何破城,某也知晓。”压低声音,郭图说道:“自彼战伊始,五公子可有错过?”
“好似极少犯错。”袁谭锁起眉头。
“河北僚属以五公子为尊,无非也是因此。”郭图说道:“倒是他将邺城让给三公子,令人难以揣摩!”
脸色阴沉,袁谭没再言语。
郭图对他说道:“三公子得了河北,虽因五公子想让。却也与他假传袁公遗命有关!若无遗命,五公子又怎会将邺城拱手让出?无非因不欲违拗遗命耳。”
“郭公究竟要说什么?”袁谭问道。
“长公子若是心中不忿,只以巩固青州防务为名,请三公子调拨兵马。若他不肯,便可名正言顺前往攻伐!五公子不予,长公子莫非不会自家去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