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战熠阳中枪了
听完纪凡逸的话，叶子安有瞬间的愣怔，她看向许荣荣，声音有些颤抖：“荣荣，战熠阳……”
听完叶子安的话，“啪”的一声，许荣荣的行李箱掉到了地上。
“荣荣，你不要……”叶子安的话还没说完，许荣荣已经跑向了机场高架的出入口。
正好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客人，许荣荣不让客人把车门关上，忙忙钻进去，边关门边急匆匆地说：“师傅，军区总医院。”
司机见小姑娘脸色不好，又是要去医院的，点了点头，“我会开快点，你坐好了啊。”
许荣荣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战熠阳执行任务意外受了枪伤，现在在军区总医院。——刚才，叶子安是这么对她说的。
为什么？战熠阳为什么会受伤？他不是说过，只有他让别人受伤的份吗？他为什么要受伤？还是枪伤……
他身上一个伤疤都没有，为什么要让自己多一个伤疤？
许荣荣以为自己放得下，可是现在她才知道，那是在战熠阳平安无事的前提下，她见不得他受伤，一听说他受了枪伤，她就感觉有人朝着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
军区总医院很快就到了，许荣荣付了车钱连找零都来不及要就匆忙往高干住院部跑，正好撞上了战亦琳。
她抓着战亦琳的衣服，慌忙地问：“亦琳，熠阳伤得严不严重，他在几楼？”
“本来他不应该受伤的。”战亦琳没有回答许荣荣的问题，反而是说，“这次的任务并不难，而且上级也不是指派给他的。可是他硬是去执行了，还因为心不在焉受了伤。”
“心不在焉……”许荣荣茫茫然地问，“他怎么会心不在焉？”战熠阳不是那种人，任何事他都成竹在胸，心不在焉那种表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
“你走后第二天他就回了部队，然后他一直是这个状态。”战亦琳点到即止，“二十六楼的的零七号病房，你上去看看他吧。”
“……”许荣荣愣愣地站在原地。怎么会这样呢？战熠阳后来没有找她，为什么是因为回了部队，而不是因为他已经忘了她？
到了病房的门前，许荣荣迟疑了好一会才握上了门把手。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看他了，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只要一想到他居然受了枪伤，就感觉比自己要死了还要难过。她想看看他，只是想看看他。
推开门，见到的却是……
客厅。
这是套房，她穿过客厅，听见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很年轻的声音，甜甜地叫着“熠阳哥哥”，竟然是欧阳娇娇。
透过门缝，她隐隐约约看见欧阳娇娇坐在战熠阳的床边，脸上的笑容十分甜美，战熠阳不出声，她自顾自地演讲着，似乎企图通过这个来感染战熠阳……
许荣荣看不见战熠阳的脸，只能看见雪白的被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娇娇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看见了门外的许荣荣，“咦”了声，“许……”说了一个字她就反应过来，不再说下去。
可惜的是战熠阳也已经反应过来，即刻拔了手上的枕头，掀开被子要下床。
“熠阳哥哥，你干什么啊？你还在输液呢？”欧阳娇娇叫着。
许荣荣转身就跑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是看见战熠阳的被子掀开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就跑了。
“许荣荣！”战熠阳叫着许荣荣的名字追出来，就算他受了枪伤追上许荣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病房的大门口，他成功地抓住了许荣荣的手。
许荣荣不敢回头，却放下心来，战熠阳还能出来追他，说明他伤得不是很严重。
那她……可以走了。
他们不该还有过多的纠缠。
许荣荣微微挣扎起来，战熠阳拉着她转身向着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本来就很瘦的她又瘦了不止一圈，脸色差得比他更像伤患。
手上稍稍用力，战熠阳就把许荣荣拉入了自己怀里，用双手紧紧圈住。
许荣荣挣扎起来，他们已经离婚了，不该这样的。可是她才动了一下，战熠阳就“嘶”了一声，她立马停下来，惊慌地看着他：“碰到你的伤口了吗？”
“对。”战熠阳抱紧了许荣荣，“所以不要乱动，让我抱一会。”
许荣荣当真就不敢乱动了，“你的伤口在哪里？”
战熠阳说：“你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
许荣荣的眼睫毛垂下来，“你还能开这样的玩笑，说明伤得不重。”她漠然推开战熠阳，“你回病房吧，我回去了。”
战熠阳拉住许荣荣的手：“不准走！”他目光灼灼，“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荣荣想了半天，“我……我来拿我那份离婚协议书。”
战熠阳的目光瞬间沉下去，胸膛剧烈地起伏，咬着牙说：“怎么办呢？我还没签字。”
“你……”许荣荣愕然看着战熠阳，“你为什么……？”
“跟我进去，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还没签字。”
“……”许荣荣有些迟疑。
“你怕什么？欧阳娇娇在里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许荣荣这才放心地跟着战熠阳进去了， 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文件袋，战熠阳说：“我今天早上收到的。”他把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
许荣荣防备地看着他：“你别想撕了，你撕的速度快不过打印机的速度。”
战熠阳看着许荣荣的签名，冷笑，“你的签名这么漂亮，我当然不会撕了。”
许荣荣总感觉战熠阳想干什么，目光一毫秒也不敢从他身上移开，“你到底……”
她话还没说完，战熠阳就劈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
“你干什么？”许荣荣惊叫了一声，以为战熠阳要用水果刀破坏离婚协议，下意识地去抢，可是……
他一刀狠狠地划过了自己的掌心。
顿时，鲜血淌满了他的掌心。
许荣荣攥着离婚协议书，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两份离婚协议书散落在地上，许荣荣上去捂住战熠阳的伤口，朝着门外大叫，“医生，医生——”
战熠阳看着许荣荣急得冒出一层薄薄的稀罕的额头，勾了勾唇角，“许荣荣，你就是紧张我，我看你怎么否认。”
第二十一章不许走
他的语气里透着得意，根本不在意手上那个伤口，许荣荣气急败坏地冲着她吼：“你还笑！”
战熠阳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两名护士跑进来，看见战熠阳手上的血，忙说：“两位小姐，请你们出去，我们要给病人处理伤口。”
许荣荣要放开战熠阳的手，可是却被战熠阳快一步握住：“你不准走！”他的目光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许荣荣刚才就想走，而他也知道，这一走她就不会回来了，他才不会傻到给她机会。
一旁的欧阳娇娇也停下了脚步，“那我也不走了。熠阳哥哥……”
“出去！”战熠阳冷眼看着欧阳娇娇。
“熠阳哥哥……”欧阳娇娇的声音嗲得能滴出水来。
“滚、出、去！”战熠阳对欧阳娇娇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点，脸色和声音一样又沉又冷，“马上！”
欧阳娇娇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在护士的催促下离开了病房。
许荣荣的手被战熠阳用左手握着，他的力道很大，她想挣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乖乖呆着，看着护士给他处理伤口。
他像对待敌人那样狠狠地对待了自己，伤口又深又长，笔直地横过他白皙的掌心，怵目惊心。
许荣荣看得脚发软，别过脸去，想不明白战熠阳到底在干嘛，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不会签字离婚吗？
伤口很快就包扎好，护士退出去，战熠阳拉着许荣荣在床边坐下，让她看他缠着纱布的右手：“看见没有？”
“看见了。”许荣荣把“疼吗”两个字咽回肚子里。
“我不能签字了。”战熠阳俨然是比刚才说许荣荣紧张他还要得意的口吻。
“……”许荣荣愣愣地看着战熠阳，说不出话来。这个笨蛋，把自己的手割伤，就是为了这个？
难过忽然在心脏里没完没了地翻涌起来。
“战熠阳，你才是真正的蠢蛋！大蠢蛋！”许荣荣大吼。
战熠阳眯了眯眼，扣住许荣荣的头把她带过来，低下头攻占了她的双唇。
“唔……”许荣荣挣扎了两下，记起战熠阳身上的伤口，又不敢动了，乖乖地被他占便宜。
将近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战熠阳想坏了许荣荣甜美的味道，不顾身上的伤口深深地吻，恨不得把这只小白兔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以后真真正正跟她个他寸步不离。
许荣荣的舌尖被吮吸得有点疼，出声抗议，战熠阳却恶作剧似的更加用力，她一气之下捶了一拳在他的肩膀上，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却仍然没有松开她。
她一愣，他的伤口在肩膀上？
手摸上去，果然摸到了他的肩膀上凸起来一块，应该是伤口的包扎物。
被子弹打中肩膀，会很疼吧？
想着，许荣荣渐渐地就忘了反抗，手依然轻轻地放在战熠阳的肩膀上。
战熠阳勾勾唇角，恶作剧似的强势地把自己的津液喂到许荣荣口中，强迫她吞下去……
黎嫂把午饭送进来，看见的就是小两口抱在一起忘情地深吻的画面，笑了笑，放下饭菜，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许荣荣注意到了黎嫂，匆匆推开战熠阳，“你吃饭吧，我先走了。”
战熠阳攥住许荣荣的手，非常不满地看着她，“谁准你走了？”
“你……”许荣荣不可理智地看着战熠阳，话没说完黎嫂就笑着离开了，病房内又只剩下她和战熠阳。
战熠阳不顾许荣荣愤愤的表情，看了眼饭盒，说：“拿过来打开。”
“……”许荣荣不动。
战熠阳眯了眯眼，他刚才眯眼就吻了许荣荣，所以许荣荣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战熠阳拉着她的手把她扯回来，不满地低吼：“再躲我真的吻你！”
许荣荣没办法，只好把饭盒拿过来，说：“放开我。”
“不放！”战熠阳脸上是孩子气一样的固执。
许荣荣无奈地垂下肩膀，“我手上都是血，不去洗手，我怎么打开饭盒？”
战熠阳看了眼许荣荣的手，警告道：“你不准走，听见没有！？”
“我要是走了呢？”许荣荣问。
战熠阳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刀，许荣荣以为他又要乱来，忙忙把刀捡起来，藏在了身后。结果战熠阳勾了勾唇角，“你要是敢走，我就不吃饭。”
“……”幼稚！
许荣荣拿战熠阳没辙，洗了手只好又乖乖回来了，把黎嫂带来的饭盒拿到一旁的玻璃小圆桌上，打开，饭、菜、汤都一一摆了出来。
之所以还回来，是因为她太清楚战熠阳的脾性了，他孩子起来的时候，说不吃就不吃，估计还能把自己饿上好几天，直到她再度回来看他。
她摊上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战熠阳在许荣荣的对面坐下，许荣荣把饭和汤都摆到他面前，他又推回她面前去了。
“黎嫂送来给你吃的。”许荣荣皱着眉说。
“我又不是让你吃。”战熠阳很大爷地往椅背上一靠，“喂我。”
“……”许荣荣恨不得去切腹，她早该想到战熠阳会得寸进尺的。
见许荣荣久久不动，战熠阳端起板栗烧鸡往垃圾桶那边走去，许荣荣忙上去拦住他：“你干嘛？”
“倒了。”
许荣荣一听就急了，忙抢回来，结果看见战熠阳奸计得逞似的扬了扬唇角，“不让我倒了，就乖乖喂我。”
“……”
一口饭，一口菜，许荣荣就像在喂刚上幼儿园，不肯自己吃饭的小朋友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给战熠阳。
战熠阳享受得心安理得，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惬意的微笑，许荣荣瞪他：“战熠阳，我们离婚了。”
战熠阳目光一冷，要吃了她一样看着她：“我还没有签字，你还是战太太！”
“那你什么时候签字？”许荣荣心情复杂地看着战熠阳，一面希望听到他的答案，一面又害怕听到。
“你……”战熠阳气急败坏地吐出一个字，中途把长长的一句“你想都别想”，改成了：“你猜。”
许荣荣什么都猜不出来，只是意识到：他会签字。
那她就可以放心了，可是……那种难过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渐渐地，许荣荣的眉睫垂了下去，“没兴趣猜。快点吃，吃完了我也要回去吃饭。”
“你还没吃饭？”战熠阳挑了挑眉梢，把剩下的所有饭菜推到她面前，“吃了。”
第二十二章久违的温柔
“我才不要吃你的剩饭剩菜！”
“我的东西……你吃过的可不止剩饭剩菜。”他的语气若有所指。
而他的“所指”是什么许荣荣再清楚不过了，愤愤地把他吃剩下来的饭菜咽了进去，反正他总有方法让她吃下去的，这叫早死早超生。
吃完饭，许荣荣说：“协议书你签好了给我寄一份，我先走了。”
“我没让你走。”战熠阳拉着她往床边走，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某些暧昧的画面，脸倏地红起来，战熠阳却只是把她按在床边的凳子上，然后他躺到了床上，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我要睡觉，别再说话了。”
“战熠阳……”许荣荣皱着眉，睡觉就睡觉啊，他牵着她的手不放是要干嘛？
战熠阳蓦地睁开眼睛，把许荣荣扯到床上，熟门熟路地把她压在身下，眯着眼睛说：“再废话，我就要到你说不出半个字来！”
“……”许荣荣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流氓！太流氓了！
战熠阳勾勾唇角，翻过身躺好，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不忘紧紧牵着许荣荣的手。
半晌后许荣荣爬起来，本来是想抗议的，可是看着战熠阳疲惫的脸，最终是由着他去了。
可能，这几天以来，休息不好的人，不止她一个。
这样静静地看着战熠阳，许荣荣感觉时间仿佛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以前，他们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在一起，把每天都过得像情人节。
看着，许荣荣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贪婪的目光一秒钟都不曾战熠阳的脸上移开。
他睡着的样子同样迷人，没人得时光好像都静止了。
渐渐地，许荣荣也感觉到困了。这些天来她其实都没怎么睡，整夜都是醒着的，有时候好不容易睡了两三个小时，却总是免不了被梦境缠住。
而此刻，握着战熠阳的手，似乎就是最好的睡眠时间。
她把椅子放低下来，趴在了战熠阳的床沿上。
战熠阳当即就醒了。
他向来不需要午休，今天闭上眼睛也只是为了找个借口把许荣荣留下来，她一动他就醒了，以为她要走，睁开眼却没想到她居然睡了下来，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散在了他的床沿，像一朵墨色的花。
过去十五分钟，战熠阳下床，把许荣荣抱到了病床上。
虽然许荣荣并不重，但是肩上的伤口还是被扯得有些疼，他皱了皱眉，躺到许荣荣身边，正想把她抱过来的时候，她像章鱼一样缠了上来，小小的脸依偎在他的胸口，睡得香甜。
一如以前的她，喜欢黏着他睡觉。
这样，要他怎么相信这只小白兔是真的想和他离婚的？
“笨蛋。”战熠阳伸手绕过许荣荣的腰，把她搂住，下抵着她的头顶，也闭上了眼睛。
这是和战熠阳分开后这么多天以来，许荣荣睡得最香甜的一觉。
就好像回到了最熟悉的港湾，呼吸着熟悉的气息，没有梦境的困扰，好眠到睁开眼睛。
睡得太饱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躺在战熠阳怀里？他为什么会抱着她？
她用惊恐的表情看着战熠阳，战熠阳只是微微笑着问她：“醒了？”
“我……”她眨眨眼睛，反应过来后迅速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衣着完好，松了口气。
“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失望？”战熠阳压住许荣荣，“我是不是该对你做些什么？”
他是故意的，许荣荣知道，所以很淡定地说：“你敢做什么我就敢叫！”
“你当然会‘叫’。”战熠阳吻上许荣荣的唇，“但是你是想叫我再快一点，还是叫我不要停，嗯？”
“我会叫救命！”许荣荣更加淡定了，她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战熠阳。
很明显，她低估了战熠阳。
要叫救命？
战熠阳眯了眯眼睛，狠狠地在许荣荣的唇上咬了一口，许荣荣痛得叫了一声，他的舌尖趁机越过她的牙关，在她的领地里肆意妄为。
许荣荣能感觉到战熠阳真的生气了，不然他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
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他们是在离婚中的人，不应该这样。
“战熠阳……”许荣荣挣扎得不太敢用力，生怕会碰到战熠阳的伤口。
战熠阳有恃无恐地看着许荣荣，唇角的笑意让人火大：“不是说要叫救命？来，叫给我听听。”
“……”谁要真的叫啊，吓吓他而已的好吗？
“看来你还算聪明，不会白费力气。”战熠阳在许荣荣白皙的颈项上狠狠吮吸了一口，满意地看着自己种下的小草莓，“你就是喊破嗓子，没有我的允许，也没人敢进来。”
“……”无耻啊。
战熠阳扬手就扯开了许荣荣上衣的扣子，许荣荣惊恐地看着如狼似虎的他，“你……你再不放开我就真的叫了。”
“他们只会以为战少将和自己的小妻子太投入了。”战熠阳压根儿不怕。
许荣荣被战熠阳的厚脸皮打败了，她只好提醒他：“我们在办离婚，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战熠阳恨不得把许荣荣整个生吞下去，拳头落在她的枕头上，“许荣荣，你再提离婚两个字试试看！”
许荣荣下意识地看向战熠阳的手，果然，他掌心上的白纱布被染成了红色。
“你……”她拉住战熠阳的手，“你不要再乱动了。”
战熠阳冷笑，“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还关心我做什么？”
“我……”许荣荣无话可说，只能瞪着战熠阳，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不准再跟我提起离婚两个字。”战熠阳含住许荣荣的唇瓣，动作比刚才温柔了不少。
记忆被战熠阳的动作勾起来，许荣荣才发现自己有多怀念这样的战熠阳，他轻柔地吻着她，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他这一生的至宝。
久违的温柔，诱惑着许荣荣去沉沦。
许荣荣庆幸自己残余的理智足够多，战熠阳的吻落到她的眉眼上时，她猛地清醒过来，使劲地推他：“战熠阳，你走开，我要回家了。”她费力地看了一眼窗外，天不知道什么已经黑了。
第二十三章病房里的禽兽
这一觉，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睡了这么久。
“我打过电话到你家了，你今天晚上不回去。”战熠阳埋首在许荣荣的颈间，贪婪地吻着。
“你……”许荣荣气急，“你跟我妈乱说了什么！”战熠阳的脸皮厚起来的时候，她相信没什么是他说不出来的。
“放心。”战熠阳慢条斯理的，“只是说你要照顾我。”
“谁要照顾你了！”许荣荣抡眉竖目，万分不高兴。
“我受伤了，身为我太太，你照顾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战熠阳不再给许荣荣废话的机会，攻占了她的双唇，双手在持续在她身上作恶，甚至提醒她，“战太太，战先生身上有伤，你差不多可以了，别太调皮。”
“……”许荣荣被战熠阳抓住了软肋，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
战熠阳见身下的小白兔渐渐安静下来，解开她胸衣的扣子，双手取代了她的胸衣，把她的小小白兔拖在掌心里，肆意揉弄。
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战熠阳的手里传来，迅速地传遍了许荣荣的全身，渐渐地，她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下来。
战熠除轻车熟路地除去两人身上所有的障碍，左手的两根手指邪恶地探进了小白兔的私密甬道，重重地按压着，直到两指都被最天然的润滑剂包围……
许荣荣就好像被召唤了一样，在战熠阳的身下闭上了眼睛，反应能力降到最迟钝，什么都忘了，只知道她想身上的那个男人。无意识地，她开始迎合回应战熠阳。
战熠阳的手指满意地从许荣荣的体内抽出来，火一样滚烫的坚硬抵在她湿润的入口，许荣荣的腰肢扭动了两下，他勾勾唇角，抚着她的脸颊：“我们家荣荣是不是很想我了？嗯？”
“嗯……”许荣荣的声音绵软妩媚，不知道是无意识的轻吟还是回应，她平时清澈的眸子此刻慵懒妩媚，双颊粉红，俨然是一直绝色的小白兔。
战熠阳就当许荣荣是承认了，狠狠地撞入了她的体内，用力地要她。
这只小白兔还不够懂事，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告诉她，他永远不可能放开她的手。
许荣荣被撞哭了，战熠阳野兽一样撞得又深又狠，快感传遍她的全身，痛感却凝聚在某一处，她彻底成了一只“泪兔”。
尽管如此，战熠阳还是没有放过许荣荣，一遍一遍地狠狠地要，到了最后，许荣荣的哭声都随着他的冲撞颤抖，痛苦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在心里直骂禽兽。
……
凌晨一点钟，整个医院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激烈运动后的人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许荣荣背对着战熠阳，恨恨地咬着牙不理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是怎么也甩不开身后贴着她的战熠阳。
战熠阳心情很好地拥着许荣荣，手指一会抚着她光滑的肩头，一会勾起她一绺黑发在手上绕着玩。
已经这么晚了，小白兔再怎么生气也跑不掉了，等她的气头过了再哄她也不迟。
然而事实证明，小白兔真的生气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许荣荣越想越憋屈，倏地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战熠阳一把揽住，“你去哪儿？”
“回家！”
战熠阳把许荣荣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他，“就这样回去？”她浑身上下一块布料都没有。
许荣荣想起刚才去捡自己的上衣，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禽兽！”
战熠阳像是听到了最大的赞美一样微笑起来，“你敢再提‘离婚’两个字，我还有更禽兽的。”
许荣荣在气头上，情绪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怒吼而出：“我就是要跟你离婚！我要离婚！唔……禽兽，你出去！”
禽兽没有出去，反而是很禽兽地和许荣荣试了一个更加禽兽的姿势，狠狠地禽兽起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许荣荣又重新体验了一遍什么叫苦不堪言，好几次她都想说不离婚了，可是战熠阳禽兽得连说话的机会都给她。
凌晨三点，战熠阳从小白兔的体内退出来，埋首在她的颈间问：“还要离婚吗？”
“……”许荣荣虚弱地趴在床上，根本说不出话来。
战熠阳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把许荣荣抱到浴室去，两个人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许荣荣总算清醒了一点点。
泡完澡，战熠阳擦干了许荣荣的身子，给她穿上了自己的衬衫，捏了捏她的脸颊：“睁开眼睛。”
“……”许荣荣装死。
战熠阳没有办法，只能把许荣荣带出浴室，让她躺在沙发上，自己进了病房。
听不见战熠阳的脚步声许荣荣才睁开眼睛，一肚子满满的都是气。
禽兽完了她之后就让她睡沙发，这算什么？
越想越委屈，她睁开眼睛从沙发上起来，走向门口……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
她现在全身上下只有战熠阳的一件衬衫，这样走出去，会不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握着大门的门把手，许荣荣犹豫了……
战熠阳从病房出来，就看见许荣荣低垂着脑袋站在大门前，一急，疾步走过去把她拉回来：“这个时间你想去哪里？”笨兔，没看见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吗？
许荣荣回过头看着战熠阳，眼眶微微泛红，眼神里有委屈的控诉，战熠阳一下子知道了什么叫心疼，把许荣荣拉过来紧紧抱住。
“对不起。”战熠阳低低地道歉，“你闹着离婚，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
许荣荣难过的不是这个，看着战熠阳不说话，战熠阳和她对视了三秒，把她带回了病房。
病床的床单被换了，之前那床沾满了可疑液体的床单被收起来扔在一旁。
战熠阳不是故意把她扔在沙发上的，他回来换床单的而已。
许荣荣的头垂得更低，自动滚到床上，把被子扯过来蒙住头。
战熠阳勾了勾唇角，走过来掀开被子躺下去，从后面揽住了许荣荣，把捂在她脸上的被角拉了下去。
许荣荣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虽然中午睡了很久，但是这个星期以来她几乎没怎么睡，加上刚才被战熠阳折腾得快要散架了，已经累成了一只病兔。
战熠阳能感觉到许荣荣的呼吸越来越平稳，等她完全睡过去的时候，把她翻过来，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许荣荣逃避，他就伺机行动。反正跟他比智商，许荣荣的肯定远远不够用。
许荣荣想离婚，他就……
考虑叶子安的提议。
也许，想要让许荣荣忘记自己不能怀孕的事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呆在他身边继续爱他，只有用那个方法了。
否则，许荣荣真的有可能和他闹到他在协议书上签字为止。
他怎么可能舍得和她离婚呢？
第二十四章 要到你下不了床
第二天许荣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床边，空无一人。
战熠阳呢？
她下床趿上拖鞋四处找，推开了病房的门后，见到了战熠阳。
他在客厅换药，她见到了他的伤口。
早就知道他的伤口在肩膀上，但是从来不曾想过，伤口是这么怵目惊心。
红红的，好好的皮肉被子弹打穿了，血肉模糊，他线条优美的肩膀从此多了一个永远磨灭不去的伤疤。
“乱跑什么？”战熠阳回头一看见许荣荣脸色就沉了下来，不等医生给他换完药就站起来，推着许荣荣回了病房，反手“嘭”一声关上门，不悦地看着她。
许荣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茫然不解地看着战熠阳。
战熠阳不能拿许荣荣无辜的表情怎么样，叹了口气，打开了壁柜，把昨天何惠兰送来的衣服递给她：“去换上。”现在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诱人的锁骨和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裸露着，给他换药的小医生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只小白兔还什么都没察觉。
果然是笨蛋！
许荣荣这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噢”了声把衣服接过来，进浴室之前又被战熠阳拉了回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唇已经成了战熠阳的领地。
战熠阳对自家的小白兔没有抵抗力，这一点他早就认识到了，就像此刻小白兔的穿着他的衬衫，就像是一种无言的诱惑，迅速地如数瓦解了他傲人的自控力。
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这只闹着要跟他离婚的笨兔手上了。
许久，战熠阳才放开了许荣荣。
许荣荣茫茫然反应不过来，睖睁着双眸看着战熠阳，战熠阳眯了眯眼睛：“还看？是不是想让我狠狠撕了你的衣服，嗯？”
那是她很久以前的台词了，战熠阳居然还记得，许荣荣脸一红，抱着衣服一头冲进了浴室。
“我在外面。”战熠阳朝着浴室说了一声，这才出了病房。
外面的医生和护士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镇定地继续给战少将换药。少将和他的小妻子在医院过夜，小妻子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什么的，他们都没有看见！
许荣荣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想去看看战熠阳的伤口，却不敢出去了。
刚才太囧了，居然被被人看到她穿战熠阳的衬衫的样子……
正囧着，战熠阳换好了药，把上衣挂在手上回来了，见许荣荣低着头站在床边，扬手就把上衣兜头扔到了她头上，很大爷地张开手：“给我穿上。”
许荣荣的视线被从头上挂下来的上衣遮住了，她幽怨地把上衣扯下来，看着战熠阳：“你又不是不会自己穿。”
战熠阳指了指自己肩上的伤口：“我是伤患。”
“……”什么伤患能抱起一个体重九十的女人却穿不上一件衣服啊？
许荣荣扁扁嘴，伺候战熠阳穿上了衣服，扣上最后一个扣子的时候，听见战熠阳说：“去刷牙，粉色牙刷是你的。”
“噢。”许荣荣进了浴室才反应过来——她干嘛这么听战熠阳的话，现在她有衣服了，可以想走就走了啊！
不过……算了，进来都进来了，那就刷完牙再走吧，不差这点时间。
刷完牙出了浴室，许荣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走，战熠阳又叫她：“过来吃早餐。”
她站在原地不动，双手不安地扭绞着，犹豫地开口：“战熠阳，我……”
战熠阳知道许荣荣要说什么，给她倒了杯水过来，递到她手里，非常温柔地说：“外面有两个警卫兵，我交代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你……”许荣荣攥紧了手中的水杯，怒瞪着战熠阳。
战熠阳勾了勾唇角，“想走就乖乖听我的话，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让你走。”
许荣荣知道战熠阳不是开玩笑的，扭过头恨恨地去吃早餐，几乎把早餐当成了战熠阳来咬。
战熠阳心情很好，连着早餐也变得美味了。
笨兔，居然还想走。
她好不容易落入他手里，他可能会让她走吗？
许荣荣单纯地相信了战熠阳的话，小心翼翼地伺候了他一整天，给他按摩，喂他吃饭，陪着他睡午觉，让她吃豆腐，反正他是大爷，一切都随着他。
战熠阳很满意，但就是不提让许荣荣走的事情。
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候，许荣荣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了一下，战熠阳不悦地瞪着她：“你要是还想让我吃饭，就不要提这件事。”威胁得很明显，许荣荣要走他就不吃饭了。
“幼稚。”许荣荣撇撇嘴，“那你不要吃了，我就是要走。”
战熠阳脸色一冷，把面前的饭碗汤碗通通推开：“真的想好了？我待会要是饿了，吃的可就不是饭了。”他盯着许荣荣，目光如狼似虎，暗示得很明显。
许荣荣知道战熠阳说到就会做到，昨天晚上被他撞得要死过去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颤了颤，把汤碗饭碗送回到战熠阳面前：“我不走了。”
战熠阳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重新拿起了碗筷。
……
夜深了。
“放开我……战熠阳，你混蛋！”许荣荣在某只禽兽的身下挣扎着，“我都答应你不走了。”
战熠阳解开许荣荣衣服的扣子，“你留下来，不就是让我吃的？”
“……”
合着她无论如何都逃不了这个下场？
禽兽！
……
第二天早上，许荣荣早早地醒了，蹑手蹑脚地起床，穿上衣服，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病房。
不让她走，那她可以自己走啊！这么早，警卫兵还没执勤呢吧！
可是手才刚刚摸上大门的门把手，她就被人拦腰扛了起来，整个人挂在了某人的肩膀上。
“战熠阳！”她捶着战熠阳没受伤的那边肩膀，“放我下来。”
战熠阳把许荣荣摔到了床上，沉着脸扑上去压住她，迅速扒光了她才刚刚穿上的衣服……
“唔……混蛋……禽兽！啊，轻点……呜呜，不要了，我不走了啊……”
许荣荣就这样被战熠阳软禁了，他不许她提起“离婚”两个字，不许她离开，她几次试图逃跑，后果都是被他抓回来，狠狠地撕了衣服，肆意蹂躏。
床单换了一床又一床，许荣荣终于被战熠阳的一句话吓住了，不再试图逃跑了。
他沉着脸说：“你再跑，我就要到你在我出院之前都下不了床。”
“……”按照他这几天的战斗力来看，许荣荣对这句话深信不疑，终于变成了一只乖乖兔。
第二十五章定制的婚纱
四天后，战熠阳出院，许荣荣收拾东西的时候特地把她和战熠阳的东西分开了，为待会的逃走做准备。
现在在病房里她逃不了，但是出了医院也许就容易多了。
战熠阳好像知道许荣荣在想什么一样，出了病房就紧紧牵着她的手，一毫秒也不放松，许荣荣一有动静，他就用犀利的眼神看她，看到她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定制的婚纱送过来了，回去看看。”战熠阳说得自然而然，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许荣荣低着头不说话。
到了医院的大门口，许荣荣远远就看见战熠阳的军车停在不远处，她心想绝对不能跟他上车，被她带回浅水湾软禁，那就真的再也逃不掉了。
就在这时，许荣荣听见了战司令的声音：“熠阳。”
战熠阳下意识地看过去，许荣荣趁着这短暂的两秒钟时间挣脱了战熠阳的手，跑向了出租车。
“许荣荣！”战熠阳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地吼，要追上去，许荣荣却已经钻上了连车门都打开在等她的出租车。
不用说，一切都是战司令安排好的。
“她都要跟你离婚了，你还这样缠着她不嫌弃掉身价吗？”战司令走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战熠阳，“丢战家的脸！”
战熠阳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捣的鬼。我绝对不可能在协议书上签字的。”他上了自己的车，交代司机开回浅水湾。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战熠阳才平静下来，拨通了纪凡逸的电话：“就按照叶子安提议的办，尽快准备。另外，我送样东西到公司去给叶子安，让她帮我转交给荣荣。”
此刻，许荣荣也在出租车上，眼眶有些发热。
事情这样发展根本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她没想到战熠阳会这么坚决地不肯跟她离婚，哪怕她已经那么冷漠那么绝情。
可是，他不能给他生孩子，就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现在起，无论如何，她不会再去找战熠阳了。
再这样牵扯下去，对离婚没有好处。
回到家没多久，叶子安来找许荣荣了，拎着一个奢华精美的袋子。
“这是战熠阳让我转交给你的。”叶子安说。
许荣荣接过来放在床上，从袋子里抽出盒子，打开，跃入眼帘的是洁白的一片。
“我靠！”叶子安走过来，“漂亮得有点过头了吧？”
许荣荣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上婚纱，的确很漂亮。可惜的是，她没机会穿上它嫁给战熠阳了。
盒子里还镶嵌着几个小盒子，许荣荣打开来看了看，是和婚纱配套的首饰，cartier出品。
叶子安又“靠”了一声，“太奢华了。”
“……”许荣荣没有说话，一遍一遍地抚着婚纱和首饰暗忖：战熠阳为什么还要把这个送过来给她呢？他知道她不可能穿戴上这些嫁给他了啊。
“小荣荣，你反悔吧，回去和战熠阳结婚，这么漂亮的东西不能浪费了，否则会遭天谴的。”叶子安抱着手说。
“不能穿上它，是很可惜。”许荣荣叹了口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叶子，我已经不可能嫁给战熠阳了。”
“……”叶子安“咳”了声，不说话了。
“你说，他为什么还要把这个给我送过来？我都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小荣荣不解地看着叶子安，希望这个目光毒辣的女人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呃……”叶子安想了半天，最终说，“可能是觉得反正是给你定做的，别人穿不上，给你以后结婚的时候用吧。”
许荣荣摇了摇头，“我只会为了他穿上婚纱。别人……不可能。”所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穿上婚纱了。
“咳。”叶子安整理了一下发型，抱着手又不说话了。
就这样，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几天，许荣荣一直是魂不守舍的，经常会接到战熠阳的电话，可是她不敢接。每次电话铃声响起来，她都只能把手机捂到枕头底下，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天晚上吃了晚饭，许荣荣早早的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手机在手边不停地叫着。
西城男孩的《my love》唱了一遍又一遍，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战熠阳”三个字，就是没勇气把电话接通。
接通了能说什么呢？
不一会，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战熠阳发来的.
——下来，我要见你。
她跑到窗边往下看了看，果然看见了战熠阳。
——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会见你的。快点在协议书上签字，我很急。
本来以为这么回复战熠阳就会彻底死心，可是他又回复了过来。
——我在美国接受过雇佣兵训练，回国后在部队接受过特种兵训练。
呃，这短信是什么意思？他想说什么？威胁？
许荣荣正想着，战熠阳的短信又进来了。
——我攀岩学得很好。
攀岩……攀岩？
攀岩！！！
许荣荣突然反应过来，往下一看，果然，战熠阳准备爬上来。
她家住在十六楼，战熠阳居然要爬上来！
就算他攀岩很好，她也不能让他冒这种险！他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呢？一用力，又裂开了怎么办？
许荣荣忙忙回拨战熠阳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大吼：“战熠阳，你不准爬上来！你……你爬上来我就把你推下去！”她只能这么吓战熠阳。
“你不会舍得谋杀亲夫的。”战熠阳的口吻里有笑意，“不让我爬，就下来给我开门。”
“不要！”许荣荣狠下心，“战熠阳，我们在办离婚手续，不能再见面了！”
“可是我想见你。”战熠阳说。
他的声音很轻，许荣荣的心里一阵巨痛，咬了咬牙，“战熠阳，我求你，回去吧，在协议书上签字，结束这一切。”
战熠阳好像没听见许荣荣的话一样：“我想看看你把婚纱穿起来的样子。”
许荣荣在这一瞬间泪流满面，却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你回去，我不要你爬上来见我。”
“那我不用爬的，你是不是就可以见我？”
“我不会给你开门的！”许荣荣严词拒绝。
第二十六章决绝的离开
“我也不要你开门。”战熠阳笑了笑，挂了电话。
许荣荣还想问他要怎么进来，却看见他给别人打电话了。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许荣荣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目光一秒钟也不敢从战熠阳身上离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或疯狂或傻瓜的举动来。
不一会，她看见一辆消防车开进了小区。
准确地说，是云梯消防车。
消防车没有鸣笛，车上也没有穿着制服的消防队员，应该不是小区发生了火灾。
难道……战熠阳叫来的？
他叫消防车干嘛？发出火警警告让所有居民下楼，好把她也逼出去？
虽然有点荒唐，但是她相信战熠阳干得出这种事。
可事实证明，她把战熠阳想得太缺德了，他想出来的方法要高端得多。
战熠阳登上了云梯消防车的升降斗转台，伸缩云梯开始慢慢地升高，战熠阳慢慢地离地，然后升高，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十六楼……
动静太大，周围的邻居纷纷打开窗来看，有几个小孩大喊着：“太帅了！”
许荣荣愣了……
这种方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睖睁间，战熠阳已经到了十六楼她的窗前，他开了窗，利落地越过窗沿跳了进来。
许荣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目瞪口呆地看着战熠阳。
战熠阳连上百米的陡峭山峰都爬过，云梯消防车只能吓吓许荣荣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他没事人一样看了眼床上的婚纱，挑了挑眉梢拿过来，“换上给我看看。”
“你……”许荣荣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奇葩啊？
“你觉得这样上来不合适？”战熠阳走向窗口，“那我可以下去再爬上来，这样应该更有诚意。”他真的准备爬窗出去。
许荣荣一急，忙上去抱住战熠阳把他拖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主动权就被战熠阳夺了回去，她被他紧紧圈在了怀里，双唇迅速地被他攻占了。
无耻！他一定是故意的！
想着，许荣荣挣扎了起来，可是她越挣扎战熠阳就把她抱得越紧，好像要硬生生地把她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最终，她停止了挣扎，任由战熠阳吮吸她的双唇。
感觉到许荣荣安分了战熠阳才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强势的吻也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这时，许荣荣邻居家正在上高中的小女孩的声音从窗口传了进来：“荣荣姐姐，我以后也要找和你老公一样的男朋友。太帅太霸气了啊！”
战熠阳松开许荣荣，正想自恋一下，许荣荣却先发制人，瞪着他：“看看你做的好事，把小女孩都教坏了！”
战熠阳不解，“这为什么是教坏？”
许荣荣别过脸不说话了，答案在她自己的心里。
——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啊。再也没有和你一样的了。
过去半晌，许荣荣终于看向战熠阳：“你为什么要这样子？”
“我想见你。”战熠阳完全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就为了见她一面就这么大费周章，出动消防车，轰动整个小区吗？
“你何必这样呢？”许荣荣不敢看战熠阳，目光四处闪躲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许荣荣……”战熠阳咬牙切齿的声音。
“干嘛？”许荣荣茫茫然看向战熠阳。
战熠阳接着说：“如果不是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一定现在就狠狠地掐死你。”
“……”
“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战熠阳又问。
“没必要。我们现在唯一的话题是你什么时候签协议书。”许荣荣漠然看着战熠阳，这种眼神让战熠阳几乎要怀疑自己不认识她了。
她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他？
怒火攻上战熠阳的心头，他从牙缝里把字一个一个地挤出来：“许、荣、荣，我现在就掐死你！”说着他的手猛地伸向许荣荣。
他脸上的表情异常骇人，好像许荣荣是他追杀了十辈子的仇人一样，许荣荣以为他真的要掐死自己，下意识地去躲，却被战熠阳狠狠地拉入怀里，他攻占了她的双唇，狠狠地咬噬她。
这一次战熠阳把许荣荣松开的时候，她的双唇红肿得吓人。
“我不可能会签字，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战熠阳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掷地有声。
许荣荣看到了他的坚定，疼痛的感觉又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到底为什么她不能怀孕？她和战熠阳，明明就可以很幸福。
命运为什么就是不肯让她幸福？
许荣荣摇了摇头，“你走吧。反正我已经签字了，那我们就是离婚了。”
战熠阳被这只小白兔气得脸色都发青了，如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筹备，她保证会把她拉过来告诉她，他要她，宁愿不要孩子也要她。
“如果说没有你我会死呢？这次子弹打中的是我的肩膀，下次说不定就是我的心脏。”现在战熠阳只能这么说。
许荣荣知道战熠阳不会的，只要和她离婚他就会爱上别人，他会找到新的动力活下去。
她狠下心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被子弹打中哪里，已经不关我事了。”
“……”战熠阳的心脏很健康，但是再呆下去他就要被气出心脏病了。
他放开许荣荣的手，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许荣荣听见了大门开关的声音。她知道，这次战熠阳是真的走了，他再也不会找她了。
这不就是她要的么？为什么脸上都是泪水？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许荣荣跑到了床边，躲到窗帘背后，看着战熠阳的车子。
消防车早就已经开走了，不一会，战熠阳出了大楼，上车，离开。
她想多看两眼他的背影都没有，他走得那么决绝，比她刚才的话还要决绝。
这一次，应该说的不是再见了，而是……
再也不见。
慢慢地，许荣荣坐到了地板上，眼泪淌满了掌心。
心脏被人活生生地挖走是什么感觉，她现在就是什么，痛得翻天覆地。
她的手捂在心口上，却抚慰不了快要碎成齑粉的心脏，就好像她那么想和战熠阳在一起，现实却残忍地出来阻拦她……
一样的无能为力。
第二十七章破坏战熠阳的相亲
这个晚上许荣荣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过去，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躺到了战熠阳熟悉的怀抱里，鼻端是他熟悉的气息，整夜安眠。又好像看见了战熠阳，他叫她“老婆”，极具磁性的声音把这两个字演绎得像天籁。
最后，她和战熠阳走进了婚礼的殿堂。
他温暖粗砺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缓缓走向神父，跟神父说他愿意娶她，他会一辈子疼她爱她，无论生老病死都对她不离不弃。
教堂外的阳光稀薄温暖，照在盛开的鲜花上，美好得像战熠阳的誓言。
她弯起唇角，甜甜地笑了，幸福的眼泪流了下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唇角依然保持着那个弧度，一脸的泪水。
是梦境太幸福了么？
看现实是天亮了，她和战熠阳……彻底结束了。
许荣荣从这天开始了无穷无尽的失眠，以前沾到床就能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人，现在整夜在黑夜里睁着眼睛，回想着和战熠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遍一遍地想他叫她“老婆”时的声音、样子，后悔没有录下来，这样她以后的漫长人生至少还有一样东西可以珍惜。
叶子安又来了，和许荣荣说话，许荣荣却恍若未闻，就算是听见了反应也非常迟钝，好半晌才“嗯”一声，她豁出去了：“我和纪凡逸滚床单了！”
许荣荣的眼睫毛动了动，淡淡地看向叶子安：“噢。”
“噢你的头噢！”叶子安气急败坏地把许荣荣从床上拉起来，强迫她换了衣服，把她拖出了房间。
初夏的阳光明晃晃的扎人眼，许荣荣有些不适应，上了出租车，过去大半个小时，她才看向叶子安：“你刚才说什么？你和纪凡逸……”
“……见鬼了！”叶子安狠狠拍了一掌在许荣荣的脑袋上，“一个小时才反应过来，你的智商还健康吧？”
许荣荣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子安把许荣荣带到了一家咖啡厅，特地挑了临窗的位置让她晒晒太阳，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脸色，摇了摇头。
服务生来问两人要喝什么，叶子安按照惯例给自己点了杯白咖啡，给许荣荣点卡布奇诺，许荣荣却说：“我要红豆奶茶。”
“为什么不喝卡布奇诺了？”叶子安不解。
过去半晌，许荣荣说：“咖啡太苦了。”她没必要再用咖啡去加重心里的苦涩。
“……”叶子安抚了抚额头，看了眼咖啡厅门口，好了，最苦的来了。
门口那边，战熠阳挽着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他西装笔挺，那女人衣裙飘飘，两人同样的出众，出现在这小咖啡厅里，顿时咖啡厅的档次都提高了。
叶子安不太忍心许荣荣看到这一幕，却还是去踢了踢她的脚，示意她往后看。
这一看，许荣荣就彻底呆了。
她一直在设想的画面出现了——战熠阳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温柔得像牵着她一样。
原来，他的温柔不止给她一个人。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她贪婪地看着战熠阳，而战熠阳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无意间撞见了一个陌生人的目光一样移开视线，带着那个女人坐到了她前面的那一桌。
混蛋，为什么要选那个正好可以让她看见他的位置？还背对着她！他是故意的吧！
他一定是故意的，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加腹黑的人了！
叶子安满意地看着许荣荣又是愤怒又是嫉妒的表情，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她的脚：“还好吧？”
许荣荣端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咬了一口杯口：“很、好！”
叶子安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许荣荣这才活过来了似的，盯着战熠阳的后脑勺问：“你和她滚床单了吗？”
叶子安疑惑地看着许荣荣，“什么？”
“呃，我是说……”许荣荣这才反应过来，心虚地看向叶子安，“我是问你真的和纪凡逸……那个了吗？”
叶子安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还没堕落到要去和一个种马上滚床单的地步！刚才是为了试探你是死是活，没想到你现在才活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战熠阳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跟对面的女人说了声失陪就出了咖啡厅，许荣荣的脑袋怪飞速运转起来……
就在这时，战熠阳带来的女人走到了许荣荣身边，问：“小姐，麻烦你们帮我看看，我今天的妆可以吗？你们觉得跟我在一起的男人会喜欢吗？我在跟他相亲，好喜欢他，希望他也喜欢我。”
“你的妆化得很好。”许荣荣很认真地说，“但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不会喜欢的。”
“……”女人愣了，“为什么啊？”
“他最讨厌化妆的女人了。”许荣荣说。
女人疑惑，“你认识他？”
“呃……”许荣荣犹豫了一下，“略熟，略熟。”
“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欢女人打扮成什么样？”女人问得很急切。
旁边的叶子安笑了笑，悠闲地喝刚送来的白咖啡，等着看许荣荣怎么回答。
“这个……”要是叶子安不在这儿的话，许荣荣保证会指着自己说：来，看着我，仔仔细细地看，然后化装成这个样子战熠阳就有可能喜欢你了。可是叶子安在，她不能做这么丢脸的事情，只好说，“其实……他不喜欢女人。”
女人愣了愣，感叹了一声：“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有男朋友了，亏我还想和他结婚呢。”感叹完女人黯然离开了。
许荣荣吸了一口红豆奶茶，深深觉得她今天出来真是出对了。可是，她为什么要破坏战熠阳和那个女人呢？
许荣荣，你的理智呢？冷静呢？
“许荣荣！”战熠阳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咖啡厅，许荣荣闻声，头也不敢回，下意识地趴在了咖啡桌上，装死。
叶子安无语地看着许荣荣的脑袋，踢了踢她：“你干嘛啊？”
“战熠阳会杀了我的，你说我喝醉了。”许荣荣赖在桌子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第二十八章许荣荣出车祸
这时，战熠阳已经走到了许荣荣的身边，冷声命令道：“许荣荣，起来。”
“咳。”叶子安尽量装出一脸真诚的表情，“她喝奶茶喝醉了。你帮我照顾一下她，我先走了。”
然后，许荣荣听见了叶子安离开咖啡厅的脚步声。她默默地泪了，不带这样的，叶子安居然在组织最需要她的时候把组织抛弃，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诅咒叶子安真的会和纪凡逸滚床单！一辈子都和纪凡逸滚床单！
战熠阳冷冷地抱着手，“我知道你是装的，起来！”喝奶茶喝醉了，这种借口亏许荣荣想得出来。
许荣荣知道她能装下去战熠阳就能和她耗下去，而她是耗不过战熠阳的，这个男人有耐心的时候可以把一根铁杵磨成针。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见了战熠阳嘴角的冷笑：“你的智商只够想一个这么烂的理由吗？”
许荣荣郁闷地看着自己的红豆奶茶：“哪里烂了，喝奶茶喝醉了，多有创意啊……”
“我指的是你告诉我的相亲对象我不喜欢女人的事情。”战熠阳眯了眯眼看着许荣荣，“之前在我身下求着我不要了的是谁？她不是女人，嗯？”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战熠阳的声音有怒气。
“……”许荣荣愣愣地看着战熠阳，他是真的生气了。他……在凶她。
是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和战熠阳离婚不就是为了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是故意的。”许荣荣站起来，看着战熠阳。
战熠阳没想到许荣荣会这么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不想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因为不想看见你对别的女人好。”——这些心里话许荣荣没有说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很完美的理由：“因为你还不在协议书上签字！你……你最好尽快在协议书上签字，不然我就天天骚扰你！让你相不成亲！”
“是吗？”战熠阳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说是你嫉妒了生气了？”
“很简单！”许荣荣一昂下巴，“因为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快点签字，不然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不喜欢女人！”说完，她落荒而逃，匆匆忙忙跑出了餐厅。
“哎哎，小姐！”服务生大喊，“小姐，你还没付钱呢？”
战熠阳走过去，给服务员递过去两张钞票：“她的我来付。”他看向许荣荣逃跑的方向，她大概是听见了服务生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看，看见他付了钱，纠结了一下转身又跑了，一下子消失在拐弯处。
战熠阳勾勾唇角，发短信问她什么时候还咖啡的钱。
许荣荣的回答很霸气：不还了！当是你给我的赡养费！
看见“赡养费”三个字战熠阳的脸就沉了下去，拨通了许荣荣的号码，响了好几声许荣荣才接通，她先发制人：“干嘛？是不是觉得我要的太少了，想再多给我一点啊？”
战熠阳咬牙切齿，“许荣荣！”
“有事吗？”许荣荣是闲闲的语气。
“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战熠阳说，“有时间我会寄到你家给你。还有，我的婚礼定在这个月的十五号，你要不要来参加，嗯？”
“……”
“新娘是你…………刚才见过的那个女人。”战熠阳中间那长长的停顿是故意的。
许荣荣的心情在战熠阳停顿的时候激动了一下，听见他的后半句，扁扁嘴，恨恨地说：“她以为你是同性恋！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我可以跟她证明，我喜欢的是女人。至于用什么方法证明，你最清楚了是不是？”
“……”许荣荣现在承认了，战熠阳才是虐心的高手，他那种若有所指的语气，像利剑飞往她的心脏。
“你……”她犹豫了半晌，“你真的要和她结婚吗？”
“怎么？你有意见？”
“……”
“没有的话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十五号……”说到这里，战熠阳没听见许荣荣的回答，反倒是听见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急促地散发出危险的讯号，他的心脏猛地被提了起来……
“许荣荣！”战熠阳急急地喊，“回答我！”
“……”
许荣荣没有任何声音传回来，战熠阳终于急了，连找零都不要就跑了出去。
那只笨兔，会不会出事了？
该死，他刺激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她可能正在过马路呢？按照她的性格，听见这样的话失魂落魄地走到车轮下去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顺着许荣荣刚才跑的方向跑去，拐了个弯，战熠阳看见了前面的马路乱成一团。
车，行人，乱糟糟的围着什么。
这样的场面……车祸。
许荣荣……
战熠阳的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迈开脚步往前跑去，拨开人群，被围在中间的人，果然是许荣荣……
她……
斑马线尽头的红灯在闪烁，许荣荣抱着双腿蹲在斑马线中间，脸深深地埋在膝盖上。旁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却好像自动与外界隔绝了一样，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笨蛋，不知道这样蹲在马路中间有多危险吗！？
战熠阳又生气又担心，走过去把许荣荣拉起来，一看她的脸，瞬间，心疼站到了情绪的制高点上。
许荣荣哭了，她明亮的双眸里满含着泪水，白皙的脸颊上也挂着一道道泪痕。模样看起来分外的无助可怜，直接狠狠击中了战熠阳的心脏。
“叭叭——”
催促的喇叭声凌乱地响成一片，战熠阳再心疼也要先带着许荣荣走到人行道上。
走出一段距离后，许荣荣像是如梦初醒一样挣脱了战熠阳的手，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不说话。
战熠阳回过头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许荣荣的脑袋，冷冷地问：“你哭什么？”
许荣荣一愣，旋即抬起头来，愕然看着战熠阳冷峻的脸……
忽然，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是真的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否则……他不会这样对她。
以前，她流一滴眼泪，战熠阳都可以心疼地搂着她哄半天。可现在，他给她的不是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怀抱，而是冷声冷气。
他属于别人了。那么，她再也不应该在他面前流眼泪了。
“没什么。”许荣荣抬起手，揩去脸上的泪珠，努力装出“我很好”的样子。
“没什么？”战熠阳哂笑，“没什么你会蹲在马路中间哭？”笨蛋，还是不肯承认她很难过，根本不想让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吗？
第二十九章就是不要你
“我……”许荣荣想了半天，“我以为我把手机摔坏了才哭的。”
战熠阳冷笑：“你的智商还是只够想这种水平的借口？”
“……”许荣荣不说话，战熠阳又问，“是不是觉得很心疼？”
“当然心疼了，这手机花了我一个多月的工资呢。”许荣荣边说边吸鼻子，没心没肺的俨然是一脸在说真话的表情。
“……”战熠阳咬牙咬得牙都疼了，恨不得扑上去好好训一下许荣荣这只笨兔。
“那个……”许荣荣嗅到危险的气息，支支吾吾地说，“你的婚礼我就不出席了，那天我正好有事情。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再见。”
说完，许荣荣转身就想走，战熠阳及时地攥住她的手：“你真的愿意我和别的女人结婚？”
许荣荣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反而是说：“跟我没关系。”这才是最冷漠绝情的。
她这么绝情，一是为了做给战熠阳看，二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
战熠阳的胸膛里倏地燃气一股怒火，且越烧越旺，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荣荣，这本来是我们的婚礼。”
可是，天都不让他们举办婚礼。
一句话击溃了许荣荣，她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却努力不让自己出声，狠狠挣脱了战熠阳的手就往前跑。
她这种状态战熠阳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乱跑？
战熠阳迈步追上去，不一会就追到了许荣荣，强势地把她拉回来，逼着她面对他。
“放开我。”许荣荣挣扎着，还是没有勇气看战熠阳，“被你未婚妻看见了解释不清楚的。放开我，我要回家。”
“……”战熠阳置若罔闻地拉着许荣荣往咖啡厅那个方向走，最后，不由分说地把许荣荣塞上了他的车子。
“你要干什么？”许荣荣防备地看着战熠阳。
战熠阳勾勾唇角，“本来只是想送你回家的。但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你这脸期待的表情？”
尾音落下，战熠阳的唇也已经蛮横地覆上了许荣荣的双唇，不留任何缝隙。他用力地舔舐吮吸，不忘伸手把许荣荣搂紧，用双臂把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好像要借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许荣荣，他有多想她。
“唔……”许荣荣挣扎，但是根本挣不脱，反而被战熠阳用更大的力气钳制住了。最后，她只能安安分分地接受战熠阳的掠夺，眼泪再度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不是委屈，而是……她清楚自己的意志力。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会不顾一切地扑入战熠阳怀里，告诉他：她一点也不想他和那个女人结婚，阻拦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礼。
战熠阳抱着许荣荣吻得深入忘情，咸涩的液体却忽然滑入他的嘴角，他一愣，松开许荣荣，用粗砺的指尖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问：“又哭什么？”
许荣荣哽咽着指控，“战熠阳，你太过分了！你是快要结婚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战熠阳挑挑眉梢，沉吟了片刻，“所以，你是因为我要和别人结婚才哭的？”
“……”许荣荣怎么都想不明白，战熠阳是怎么理解出那种意思的，根本就是断章取义好吗？虽然……那是事实。
战熠阳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勾勾唇角：“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15号那天，你就是我的新娘。”
“不可能！”许荣荣别开脸看向车窗外……不要再这样诱惑她了，她的自控力远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强大。
“确定？”
“万、分、确、定！”许荣荣回过头瞪着战熠阳，“要不要我把心脏掏出来给你看一下我有多想离开你？”
“许荣荣！”战熠阳的脸色果然变了，他怒瞪着许荣荣，只想把许荣荣拉过来压在身下好好教训一顿，最后却只能咬着牙发动车子，开往她家。
接下来的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都十分压抑，战熠阳沉着脸开车，许荣荣也不说话。
到了许荣荣家楼下，战熠阳只是踩下刹车，脸依旧紧绷着。许荣荣解开了安全带，说：“谢谢。我回去了。”要去推开车门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我们……就这样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熠阳，祝你幸福。”
说完，许荣荣推开车门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跑上楼了，没人看得见她的眼泪。
战熠阳的目光追随者许荣荣的背影，想起许荣荣最后那句话，唇角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没有许荣荣，他要怎么幸福？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荣荣，没人能让他幸福。
所以，这唯一的幸福来源，他，绝不可能放手。
这时，许荣荣已经跑上楼了。
她冲回房间，躲在窗帘后往下看，战熠阳的车还停在原地。
战熠阳还在这里干什么？她明明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
还没想出个答案来，战熠阳的车子就缓缓地调转了车头，开向小区的出口。
许荣荣想，这样才对啊，早就应该这样离开的。那样的话，她不需要目送，也就不用这么……心痛。
明知道只需要开口就能挽留，只需要开口就能和战熠阳踏进结婚的礼堂。可是她不可以，只能站在这里，看着战熠阳消失，看着他渐渐退出她的生命。
这……是最后一面了吧？他15号就结婚了，他……再也不是她的了。
心脏越来越痛，许荣荣慢慢地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她捂着心脏，缓缓滑到了冰凉的木地板上，有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一滴，两滴……
很快，许荣荣面前的地板就被泪水打湿了。
几个月前，她在这个房间答应了和战熠阳结婚的事情。今天，她也在这里目送他离开。
那短暂的一瞬，已是永恒。
今天起，她只能靠着那短短的几个月的回忆支撑着自己活一辈子。
从此，只要战熠阳幸福，她就满足。
……
……
十天后。
机场。
许荣荣拉着简单的行李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了叶子安，扬了扬唇角，朝她走过去。
今天是14号，她刚从束河回来。
这十天，她在古镇缓慢地行走、安静地发呆、出神地看那些蕴藏着光阴的故事的风景，想在那里忘记时间，度过她生命中最难熬的那一天。
可是，当时间缓缓地逼近15号，她就越来越无法逃避，好像无论去到哪里都有人告诉她，战熠阳快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她越来越焦躁，失眠也随之加重。
叶子安说，那些我们无法逃避的痛苦，为什么不学着去享受它呢？
是啊，与其这样徒劳无功地去逃避，不如回来，坦然面对。
所以，她在这天回来了。
叶子安接过许荣荣的行李，搂着她的肩膀，“走吧，今天晚上你去我那里住。”
“嗯。”许荣荣点头，她也不太想回家。
回到叶子安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晚饭已经摆在餐桌上，在叶子安的胁迫下，许荣荣勉强吃下去一点点，然后她就无精打采地倒在了沙发上。
打开电视，正好是八点档的播出时间，她漫无目的地换着台，却找不到称心合意的电视剧，渐渐地，脑海中再度浮出战熠阳的脸。
这些天，这张脸有事没事就出来占据她的大脑，她一边觉得真的够了，另一边却又舍不得把他从大脑里挥走。
十天了，他们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有好几次，她看着战熠阳的号码想拨出去，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是想起他的婚礼，她又默默地放下了手机。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都不能联系，她必须要去习惯。
不一会，叶子安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碰了碰许荣荣的手臂：“喝下去。”
许荣荣不解地看着叶子安，她只好耐心解释：“你不是失眠吗？喝一杯这个， 帮助睡眠的。”
许荣荣其实试过这个方法，帮助不大，但叶子安是一片好意，她只好接过来，喝得一滴不剩。
喝牛奶的过程里，许荣荣错过了叶子安眼底那片诡异的笑意。
叶子安在牛奶里放了东西，为了明天。
许荣荣把杯子递回去给叶子安，看着电视出神，不一会，困意袭来。
她已经很多天感觉不到困了，跟叶子安说了一声，放下遥控器回房间去了。
叶子安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发出去一条消息：一切正常，尽在掌握中。
致亲爱的读者
写在话前，致亲爱的读者朋友。
在此芊芊要郑重的向大家要说一声对不起。
因为本文参加了联赛，上周有比赛，一天更了七八万，因为更得太多了，所以划分章节上传的时候就更乱了顺序。（ps，当时一捉急，就给传到“外传”里面去了，当时急急忙忙往正文里转，就……给转乱鸟。泪目……）
比赛完之后，就是定时的一天一更，因为工作忙没有来得及查稿子。偶然的机会，发现在wap端，偶还有一批亲爱的读者们，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情就是像做过山车一样。
特别兴奋——震惊（看到小伙伴们的评论）——紧张到要挂（居然章节乱了！）——欣喜（急忙查稿子终于查粗来了）——长吁一口气。
我平时有时间也看小说的，如果看到正兴起时，章节突然乱了，我会——摔！xxxxx。完全明白大家的心情，所以我把之前发的几章都撤掉了，重新发一次，这次真的是正确的准备确的啦！放宽心。
而且顺便说一下，因为下个月偶还有比赛的说，所以最近没办法得存稿啊，存稿啊，只能发一章啊，啊啊啊啊，发的不爽啊。但是到了那一天，我会让大家一次爽个够的，敬请期待哦。
么么，wap客户端的各位读者朋友们。
下次如果再重复了，就表客气了，直接在评论里刷错了哪章就好嘛，乃们也太羞射了（捂脸遁走~~~~）
第三十章 只想和你一生一世
第二天。
许荣荣一觉醒来，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一个这么满足的觉了，醒来后感觉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得到了放松，浑身舒爽无比，就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今天是战熠阳的婚礼，她以为昨天晚上她会彻夜无法入眠的。
这样，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放下战熠阳了？
许荣荣心里忽然一阵惆怅和茫然……
这时，叶子安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许荣荣的婚纱，叫得百转千回：“小荣荣~”
许荣荣望过去，“呃”了声，“叶子，你……在干嘛？”
叶子安把婚纱从自己的身前移开，许荣荣终于看清楚，叶子安身上穿的是米白色的礼服，但是她无法理解。
“我来教教你怎么度过今天。”叶子安说，“换上婚纱，我带你去一个教堂。你不是说这辈子只会为战熠阳穿上婚纱吗？那就在今天为他穿上婚纱吧。就算你的这场婚礼没有新郎，没有祝福和掌声，但是……你有我陪着你啊。”
许荣荣茫茫然望向窗外。
初夏季节，温度怡人，阳光正好，她穿着最爱的人为她定制的婚纱去赴一场只有她一个人的婚礼，小小的教堂，孤独的新娘，听起来，很美很悲伤。
想要熬过今天，这似乎是个很好的方法。
“好。”许荣荣答应了下来。
既然她这辈子只能嫁给战熠阳，为什么不趁着今天，假装他们之间幸福如初，正在举办婚礼呢？这样在以后孤独的日子里，她又多了一个美好的念想。
“这就对了！”叶子安打了个响亮的弹指，“起来吧！”
许荣荣用龟速爬起来，去洗漱的时候看见客厅里来了大堆的人，一个个笑得跟降落凡间地天使似的，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惊恐地看向叶子安。
“没出息！”叶子安拍了拍许荣荣的头，“化妆师和造型师，快点去刷牙，迅速啊！我们十一点钟之前要赶到教堂。”
“不、不用这么认真吧？”许荣荣咋舌，“又不是真的结婚。”
“少啰嗦！”叶子安把许荣荣拖进浴室，“人的一生，没有意外的话只有一次穿婚纱的机会，不认真怎么行？”
想到叶子安是个完美主义者，许荣荣也不再纠结了，洗刷完后，乖乖地去让化妆师化妆做造型。
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很细心，叶子安在旁边指指点点，一直折腾到十点多才算是大功告成了。
穿上足足十厘米的高跟鞋，许荣荣拖地婚纱走到门口的全身镜前看自己。
都说穿上婚纱和生下孩子的那一天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一天，许荣荣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
可惜的是，她无法再生下一个孩子，所以，她的婚礼也只有她一个人。
叶子安发现许荣荣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忙上去拉着她出了门，“好了，别想太多，车子已经在下面等了。
许荣荣低低地“嗯”了一声，跟着叶子安下楼，上车。
车子是叶子安的车，开车的是一个男人，叶子安让他开到郊外的一个小教堂去。
许荣荣并没有想太多，安安静静地坐着，叶子安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努力找出来一个话题：“那个，荣荣，明天我和纪种马要去g市出差。你……”
“我可以的。”许荣荣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工作。”她以为叶子安担心她会想不开。
其实根本不是，叶子安“咳”了声，“嗯。”其实啊其实，关于许荣荣的明天什么的，她才不操心呢。
很快地，车子开到了郊外的教堂，下车的时候许荣荣眼前一亮。
这个教堂她上大学的时候和叶子安来过，红砖建造，有着浪漫的异国风情，不大，却非常雅致漂亮，那时候她甚至跟叶子安说：以后要和最爱的人在这座教堂举行婚礼。
“我没想到。”许荣荣惨笑，“叶子，最后陪着我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你。”
叶子安笑了笑，牵着许荣荣的手走过去。
走近了许荣荣才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教堂外被用鲜花布置得很漂亮，很像婚礼现场，她问：“今天有人在这里结婚？”
“嗯哼。”叶子安点点头，唇角的笑意比鲜花还要灿烂明艳，“就是你啊。”
许荣荣感动得连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她没有想到，为了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叶子安可以这么用心。
“感动可以，不许哭啊！”叶子安拉着许荣荣走向教堂的大门，唇角一直挂着笑意。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教堂的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许荣荣目瞪口呆：“爸？
老许笑着点了点头，走过来，示意许荣荣挽着自己的手。
许荣荣懵了，“爸，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宝贝女儿的婚礼，我怎么能缺席呢？”老许拍了拍许荣荣的手，眼底只有欣慰。
许荣荣云里雾里，茫然无措地看向叶子安，叶子安却只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走进了教堂。
“爸……”许荣荣的声音有些颤，老许却只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牵着她走向教堂。
教堂的厚重的木门再度被打开，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路绵延，尽头那边，站着英俊挺拔的战熠阳。
许荣荣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见到战熠阳，她连呼吸都痛。
庆幸的是，他看起来很好，至少没有变瘦。
而且，他穿白西装的样子真好看，为他的英俊挺拔添了一点阳光的味道，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冷峻阴沉了。
可是，叶子安为什么把她带来战熠阳的婚礼现场？抢亲也要提前问问她的意见的好吗？
许荣荣眨眨眼睛，努力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这时候才发现，在场的人都朝着她笑，而且她穿着婚纱闯进了战熠阳的婚礼现场，战熠阳居然也不生气。
怎么回事？
“傻姑娘。”老许笑了笑，带着许荣荣走向战熠阳，那句话，他希望战熠阳亲口对他家的傻闺女说。
战熠阳走下来，迎向许荣荣。
隐隐约约的，许荣荣有了某种预感，却没有勇气去认定，于是，心脏开始狂跳。
她不敢期待太美好的事情发生，电影中太多这样的画面了，那个人向着你走来，然后，从她身边绕过去，拥住你身后的某个女人。
说不定，战熠阳的新娘就跟在她身后呢。
一路的胡思乱想，许荣荣走到红毯中间的时候和战熠阳狭路相逢，她看着战熠阳，而战熠阳……并没有从她身边走过去，他停了下来，同样看着她。
“……”
“……”
战熠阳目光灼灼，许荣荣被她看得万分无措，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我了半天，她愣是我不出下文。
战熠阳牵起从老许手中接过许荣荣的手：“荣荣，这是我们的婚礼。”
许荣荣怀疑这是梦，可是眼前的战熠阳，坐在教堂里的那些熟悉面孔，都那么真实，连她的母亲大人都在！
“你……”她瞪大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战熠阳，心中的某种预感越来越强强烈，却还是试探地问，“你不是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吗？”
战熠阳看着许荣荣半晌，最终有些嫌弃却也包容地吐出一个字：“笨！”
“……”
许荣荣低下头，十指纠结地绞在了一起。
这次战熠阳的唇边只剩下无奈的叹息声了，他双手捧起许荣荣的脸颊：“我如果真的可以那么随便就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结婚的话，还需要花30年来等你吗？”
许荣荣愕然抬头，诧异地看着战熠阳，眼泪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簌簌地留下来。
战熠阳抬手，用指腹轻轻地拭去许荣荣脸上的泪珠：“我耗了三分之一的生命才等到你，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开你的手？”
顿时，许荣荣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终于明白过来，什么相亲，什么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礼，战熠阳都是做给她看的，就是为了刺激她。
没错，当时她确实很难受，确实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有多舍不得战熠阳。
而现在战熠阳这样做，她无法否认，她很感动，感动得可以这辈子再没有其他追求了。
可是，她不能因为自己开心，就给他的生命留下巨大的遗憾啊，她不能生孩子。
一点一点的，许荣荣挣开了战熠阳的手。
“别闹了。”她说，“熠阳，我们根本没有可能。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给你生孩子。当初你去相亲，不就是为了找个女人生孩子吗？”
战熠阳的心头跟挨了一刀似的尖锐地疼，他抓住许荣荣的肩膀，用力地把她搂入了怀里，力道很大却不至于弄疼许荣荣。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可是现在、以后，你比孩子重要。没有孩子我们可以领养，只有你任何人也无法代替。”战熠阳缓缓地说，“荣荣，没有孩子我可以活下去，但是没有你，不可以。”
许荣荣的眼泪不断地滑落下来，濡湿了战熠阳的肩膀，从无声到有声，她似乎只会哭了。
战熠阳也不急，他给许荣荣时间冷静和思考，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等到她的哭声渐渐小下去的时候，他认真地问：“荣荣，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第三十一章 霸道的温柔
许荣荣看着战熠阳，心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感动。
她不清楚战熠阳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离开他的原因的，可是她所谓的原因，在他眼里，远远没有她这个人重要。
他说，没有孩子他可以活下去，但是没有她，他不可以。
他说，他耗了三分之一的生命来等她。
上辈子要积下多少功德，她才能在这辈子遇见战熠阳？
他们其实是幸运的，在最对最好的年华遇到了最好的彼此，是她副身体不够争气，所以她只能狠心斩断这份缘。
现在，命运让她重新抉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看出许荣荣的犹豫，战熠阳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是摇头，今天我们谁都别想走出这里。我就不信，耗上一天，你还不肯嫁给我。”
“……”他、他终于又露出强势霸道的那一面了吗？
“还有，无论结果如何，今天我都会把你带回家。”战熠阳说，“你踏进这个教堂的时候，就已经跑不掉了。”
“……”居、居然这么光明威胁她！
“我还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们还是合法夫妻。”战熠阳又说。
“……”许荣荣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么久以来，一切战熠阳都了然于心，她爸妈、纪凡逸、战亦琳、甚至梁淑娴都在教堂内，说明这一切他们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地为不能生孩执意要离开战熠阳。
如果没有今天这个转机，如果战熠阳真的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也许她真的就可以狠下心来彻底放弃战熠阳了。
可是，他软硬兼施，又霸道又温柔地把她骗到了教堂，用最实际的行到告诉她：他并不介意孩子的事情，他只要她。
她体会到战熠阳的诚意和用心了。
这样的诚恳，她还能拒绝战熠阳吗？
好像……不能了，就连战熠阳霸道的威胁，她都感动得想哭，都爱到了骨子里。
“考虑好了吗？”战熠阳说，“我们举行婚礼，嗯？”
许荣荣哭笑不得，这就是战熠阳，霸道到这种地步。
她并不急着回答，认认真真地看着战熠阳的眼睛，这才发现，其实他幽深冷静的眼神底下，是一种深深的不安。
战熠阳只是表面上冷静镇定而已，实际上他也是害怕的，他害怕她还是不肯答应。如果她坚持不嫁，也许，战熠阳舍不得逼她。
“孩子的事情，”战熠阳又说，“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荣荣，你还不明白吗？”
许荣荣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为了她，战熠阳宁愿不要孩子，瞒着她策划这场婚只为了告诉她，他娶她的决心。
她……怎么舍得让他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失望？
许荣荣脸上的泪水不断地淌下来，一行一行的，战熠阳以为她还在一个人纠结孩子的事情，急得想把她直接拎到见证人面前去办了婚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荣荣忽然擦掉脸上的眼泪，扬了扬唇角，扑入战熠阳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老公。”
这一瞬间，战熠阳觉得这一声“老公”就是他生命里最动听的天籁。
这么多天，费尽心思地布置，总算让这只小白兔明白过来，她才是他生命里的至关重要。
战熠阳拥住了许荣荣，亲友团一直忧心忡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战熠阳一点一点地拭干净许荣荣脸上的泪珠，让她挽着他的手，走向婚礼的见证人，有着上将军衔的老总参——战熠阳的爷爷和b市军区的司令、陈浩然的父亲——陈雷中将。
战爷爷笑得很欣慰，半开玩笑似的说：“荣荣，你点头嫁给我们家熠阳，连犯罪分子都松了口气啊。”
许荣荣不懂战爷爷的点，茫茫然看向战熠阳，好心的陈司令解释道：“你要是不答应，熠阳满肚子的气没地方撒，犯罪分子就该倒霉了。”
“……”许荣荣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两位见证人开了一番玩笑后，接下来就是婚礼中最重要的环节——交换戒指。
戒指由陈浩然和战亦琳送上来，纪凡逸和叶子安接过，打开，送到战熠阳和许荣荣的面前。
战熠阳从纪凡逸手中拿过戒指，缓缓地带到了许荣荣的手上，他说：“荣荣，这个品牌的钻戒，每个男人一辈子只能用身份证买一次，象征他一辈子只结一次婚的决心。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把戒指取下来。”
许荣荣再度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她点点头，拿过戒指，慢慢地带到了战熠阳的手上。
关于一生一世的诺言，就此完成。
身兼婚礼司仪的战亦琳带头欢呼，“接下来，新郎吻新娘——就免了，我们直接进入新娘抛捧花的环节！”
战熠阳比刀锋还要冷厉的眼风扫向战亦琳，他大半个月没尝到小白兔的味道，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解解馋，死丫头居然出幺蛾子捣乱？
台下为数不多的来人都知道战少将不开心了，笑起来，许荣荣忽然觉得不能让自己老公被人这样笑，彻底放开了自己，好不矜持地环住战熠阳的脖子，把自己的双唇送上去……
“哦——”台下一片呼声。
战熠阳受宠若惊地愣了愣，旋即圈住许荣荣的腰，深度索取小白兔的味道，恨不得就这样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当众这样深吻，两个人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
坐在下面的何惠兰擦了擦眼泪，她知道，今天起，她再也不需要为这个女儿操心了，天底下，有一个优秀出众的男人，比她更爱她的女儿。
缠绵的吻许久才结束，战熠阳松开许荣荣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得可以跟红富士媲美，他越看越爱，只想立刻把她藏回房间。
接下来，就真的是新娘抛捧花的环节了。
今天来见证战熠阳婚礼的人并不多，何惠兰夫妻，战爷爷和战熠阳的继母梁淑娴，另外就是纪凡逸和陈浩然两个伴郎，还有叶子安和战亦琳这两个伴娘。
能去接新娘捧花的，只有两个伴娘，战爷爷觉得人太少，把纪凡逸和陈浩然也派去参加了。
纪凡逸嘴角抽筋了似的看着战爷爷：“爷爷，哪有男的去接新娘捧花的？您老比我们还潮啊！”
战爷爷赏了纪凡逸一拐杖：“去！”
纪凡逸只好郁闷地拉着陈浩然下海了。
许荣荣背对着身后的几个单身年轻人，开始倒数：“3、2、1——”
捧花从许荣荣手中被跑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不偏不倚的落入了纪凡逸手里。
纪凡逸一下子记起那个“谁接住捧花谁就下一个结婚”的说法，嫌弃地“呓”了一声，扬手扔了。
这一扔，捧花直接扔给了叶子安。
叶子安愣了，皱着眉想：纪种马这是……想变相暗杀她？
战爷爷的思维比较正常，笑眯眯地问纪凡逸：“凡逸，你这意思是……希望这姑娘当你的新娘？”
纪凡逸见鬼一样跳开了，“爷爷，我宁愿要陈浩然当我的新娘。”娶叶子安这种自虐的行为，他才不会做！
闻言，叶子安瞪大眼睛，一捧花砸向纪凡逸……
靠！砸花那张招蜂惹蝶的脸最好了！没眼光的种马！
打打闹闹中，一行人出发去酒店。
战熠阳和许荣荣先走的，自然是最早到酒店，但是许荣荣还要去换衣服，她总不能穿着拖地婚纱去和家长朋友吃午饭。
战熠阳把车子听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带着许荣荣从地下室的电梯上楼。
一进电梯战熠阳就迫不及待地吻住了许荣荣，许荣荣也想他，搂着战熠阳的脖子颇为热情地回应。
许荣荣的回应还是不够熟练，但是战熠阳已经很满足，搂着她纤细的腰，呼吸越来越急促。
“唔……”许荣荣轻声抗议，示意战熠阳别乱来，现在可是大中午啊。
战熠阳才没有那么多顾忌，电梯的门一开，一把把许荣荣抱起来，进了预定好的房间。
脚往后一勾，“嘭”一声关上房门，战熠阳把许荣荣按在墙上，再度攫住她的双唇。
“叶子他们要到酒店了。”许荣荣小声提醒。
“让他们等。”战熠阳找到许荣荣婚纱的拉链，往下拉，许荣荣的婚纱往下滑去，他的唇贴上了许荣荣的锁骨。
许荣荣的身体太熟悉战熠阳的节奏，不一会就软了下去，也没心思管家长和朋友到酒店没有了。
“荣荣……”战熠阳的声音里有忘情的沙哑，“有没有想我，嗯？”
“想。”许荣荣红着脸，羞涩地地方表露心迹，“每天都在想。”
一句话就软了战熠阳的心，他的动作慢慢地变得温柔起来，“怪我吗？瞒着你那么多事情，假相亲那天你还差点出事了。”
许荣荣摇摇头，“我爱你。”
闻言，战熠阳的动作有一秒钟的停顿，一秒后，他忽然深深地吻住了许荣荣。
“我也爱你。”这是在被战熠阳撞得意识模糊之前，许荣荣听到战熠阳的最后一句话。
第三十二章 新郎是你，就是我最好的婚礼
战熠阳就把许荣荣按在墙上要了她，他动得异常兴奋且持久，最后还是许荣荣求着他，他才释放出来。
激情慢慢地退下去，两个人身上都是一片狼藉。
许荣荣名贵的婚纱在脚下散成了一团，身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脸上可疑的潮红还没退下去，整个人软软地挂在战熠阳身上，还沉浸在余韵里，有气无力。
战熠阳把许荣荣抱进浴室，给两个人都冲洗了一下，许荣荣终于回过神来，被战熠阳放到床上的时候，自动滚到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战熠阳。
有句话叫“幸福来得太突然”，现在，她终于体会到那种带着庆幸的窃喜心情了。
原本她以为人生从今天起和战熠阳分道，从此相见也要装作不相识的，可是，他们在今天举行了婚礼，许下了一个关于一生一世的诺言，更加紧密地走到了一起。
想到战熠阳这些日子为了让她明白过来所做的一切，许荣荣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感动。
这么多年来，战熠阳是第一个为了她愿意付出这么多、也承担了那么多的男人。
“你这么看我，”战熠阳的眼神忽然变得别有深意，“是还想要？嗯？”
“流氓！”许荣荣坐起来，忽然亲了亲战熠阳的唇，“不管怎么样，以后，我只爱你，一辈子都只爱你。”原谅她没有华丽的语言，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心里话。
战熠阳的心头热热的，揉了揉许荣荣的头发，“笨蛋。”
“我是认真的。”许荣荣看着战熠阳，“以后，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包括死。”
战熠阳承认听见许荣荣这么说他很开心，但是最后那个字让他皱了皱眉，他索性堵住了许荣荣的唇，“你只需要呆在我我身边，好好爱我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狂风暴雨，他会一一挡住，给许荣荣一隅安定的天地，守护他们的家。
许荣荣的心脏跟被战熠阳泡进了蜜罐似的，甜滋滋的，吻战熠阳也更加卖力了。
眼看着战熠阳又要再度失控，敲门声及时地响了起来。
“哥，大嫂，你们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战亦琳的声音传进来，“大家都在楼下等着你们呢！”
战熠阳这才松开许荣荣，给许荣荣把衣服拿过来，自己也去换了套西装，牵着许荣荣的手下楼。
梁淑娴定了整个酒店最好的单桌包厢，一包厢的人有说有笑的，战熠阳和许荣荣一进来，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许荣荣身上。
许荣荣的连本来就红彤彤的，再被这么一看，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战熠阳看许荣荣被那群人看得手足无措的，冷冷的一个眼风扫向同辈的几个，他们收敛了，长辈也心领神会，纷纷收回目光，招呼他带着许荣荣去坐下。
其实这算是喜宴，虽然只有一桌，但是陈浩然和纪凡逸都是特别能闹的人，席间气氛倒也特别好，连向来严肃的战爷爷都眉开眼笑。
战司令没来，梁淑娴替整个战向何惠兰夫妻致歉：“亲家，你们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我们就这样简单地娶进门了，还有熠阳他爸爸做的事情，我向你们道歉。我保证，以后荣荣在我们家，我们不会给她半点委屈受。”
梁淑娴出身书香世家，举止永远都是那么得体到位，语调都透出极好的教养，何惠兰夫妻也更加放心了。
战熠阳在暗中捏了捏许荣荣的手，许荣荣看着他笑了笑，给了他夹了个香酥虾球。
趁着众人不注意，战熠阳用口型说：“你喂我。”
许荣荣是乐意的，但是想到在场的那么多长辈她的头皮就发麻了，低下头装没听见。
战熠阳皱皱眉，把许荣荣的手拉过来，在她的手心上重复那三个字。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刚好，许荣荣被他弄得有些痒，躲躲闪闪的，又怕被其他人看出端倪，忙在他手心上写：晚上补偿你。
战熠阳勾勾唇角，终于满意地放过了许荣荣。
晚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等晚上来临了。
期待中，陈浩然忽然闹起来，找着各种借口给战熠阳灌酒，战熠阳心情好，来者不拒。
一顿饭，闹腾着三个多小时才吃完，散席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
其他人人纷纷离开，许荣荣和战熠阳回了酒店顶楼的套房。
这次进来许荣荣才看清楚了整套房间，十分豪华的总统套房，被鲜红的玫瑰和气球点缀得格外梦幻，床边用铁艺红酒架搁着红酒，两个干净得找不到半点指纹的高脚杯颇具艺术美感地摆放着，给人的感觉非常好。
一切都十分浪漫，战熠阳从后面圈住许荣荣的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喜欢吗？”
许荣荣点头，只要是战熠阳为她准备的，就算破烂的茅草屋她也喜欢啊。
他回过头看着战熠阳：“你喝了那么多酒，要不要躺一会？”
“你觉得我需要？”那点酒，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虽然说他不嗜酒，但是他的酒量绝对是可以拿最高规格的证书的。
“需要啊！”许荣荣就是单纯地认为战熠阳需要休息，不想他太累。
战熠阳也不再和小白兔废话了，抱着她倒到床上，倒在了鲜红的玫瑰花瓣上。
许荣荣以为战熠阳会做什么，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紧紧地拥着她，问：“如果今天我真的和别人结婚了，你怎么办？”
“就那样啊。”许荣荣说得波澜不惊，“我会假装跟你结婚的人是我，可能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有点伤心吧，白天我要上班，帮我妈做点事情什么的，嗯，应该没空伤心。……但是，熠阳，我会很想你，很想很想。”
“笨蛋。”战熠阳把许荣荣搂得更紧了几分，“这是给我们准备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会让别的女人走上那条红毯？”
许荣荣毫不吝啬地狠狠亲了战熠阳一口：“老公你最好了！”
“婚礼还满意吗？”战熠阳又问，“觉不觉得太简陋了？”
“不会。”许荣荣摇了摇头，“在我最喜欢的小教堂，有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新郎是你……我梦想中的婚礼就是这样的。”
“……”战熠阳想，他家的小白兔向来没追求，他也向来只有吐槽的份。但是对于婚礼她没追求到这种地步，却让他很窝心。
这时，许荣荣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困了？”战熠阳问。
许荣荣“嗯”了一声，战熠阳揉揉她的头，“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困意袭来，许荣荣连头都懒得点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地放松，呼吸也逐渐平稳，战熠阳把手从她的后颈抽出来，给她盖上被子，下床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震动起来，他拿起来，到外面的客厅去接。
打电话过来的是军委的首长，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熠阳，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没事。首长，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婚礼，不适合跟你谈这个，但是这件事情，我只信得过你，只能跟你谈……”
和首长的通话大半个小时才结束，战熠阳放下手机，望着窗外。
窗外的近处是酒店的花园，远处是这座城市的cbd区，一幢幢高楼大厦耸立着，每天都有无数的资金从那里进进出出。
首长说，你才是新婚，我知道这个任务不该派你去，但是熠阳，你看看我们的城市，这么好的一座城市，有人妄想破坏它，我只信得过你来守护这座城市。
他的家也在这座城市，他又是军人，从哪个方面看他执行任务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他怎么能在新婚的时候离开许荣荣那么长的时间？
回到房间内，战熠阳掀开被子躺下去，把许荣荣紧紧用在了怀里。
军人，常常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
这个下午觉许荣荣睡得异常香甜，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城市已经亮起了华灯，她躺在战熠阳怀里，仿佛岁月都安稳无比。
“醒了？”战熠阳扶着许荣荣起来，给她递过来一杯水，边看着她喝边问，“饿了没有？”
许荣荣摇摇头，“中午吃得很饱。”说完她把空水杯递回去给战熠阳。
战熠阳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但是……我没吃饱。”他看着许荣荣，诡异地笑了笑。
“……”许荣荣的头皮瞬间麻了。
第三十三章 不宜车震
许荣荣被战熠阳压倒，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中午那次算是开胃菜，现在是主菜，战熠阳拿出了很好的耐心来细细品尝。
他吻着许荣荣的双唇，舌尖扫在她的牙齿上，诱哄着她一点一点地打开齿关，然后舌尖滑进去，若有若无地扫弄他的舌尖，再慢慢地深入。
许荣荣几乎要融化在战熠阳这样前所未有的、温柔细腻的吻下，她的双手抵在战熠阳的胸前，还维持着要推开他的手势，最后却慢慢地从他的身侧绕过去，把他抱紧。
“别忘了。”战熠阳在许荣荣耳边暧昧地吹气，“中午你说过的，晚上补偿我。”
许荣荣耍赖，“我忘了，我说过咩？”
战熠阳勾勾唇角，“你忘了，可是我的手没忘。”他褪去两个人身上的障碍，双手邪恶地游走在许荣荣的身上，好像要点起一把火把许荣荣燃起来似的。
房间开着一盏光线极其暧昧的壁灯，战熠阳清清楚楚地看到，许荣荣光洁细腻的肌肤被鲜红的玫瑰衬托得更加诱人，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更加用力地吻许荣荣。
许荣荣哪里招架得住他这种攻势，很快就变成了一直乖乖缠着他的兔子，配合他所有的指令。
“现在记起来了吗？”战熠阳边逼问，手边在许荣荣的私密处作恶。
许荣荣被折磨得难受，艰难地表示记起来了，战熠阳问她要怎么补偿，她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摇着头无力地说不知道。
战熠阳的力道又大了些，许荣荣缠在他腰上的腿更加用力了，几番哀求后，他终于进去。
许荣荣被撞得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动，偏偏身上的男人根本不知疲倦，仍然狠狠地进出冲撞。
不一会，许荣荣的眼泪就跟决堤的河水一样涌出来，战熠阳放轻了剩下的动作，轻声哄着她，“乖，叫老公，叫老公就不会难受了。”
单纯的小白兔乖乖叫了，战熠阳的声音忽然又变得邪恶起来，“乖乖的，老公是在疼你。”
“……”
许荣荣在大半夜的极致折磨中吸取到一个教训：不能再相信战熠阳的话了，他有多爱她，就有多喜欢阴她。
……
……
第二天，许荣荣很晚才醒过来，就跟以往一样被战熠阳紧紧圈在怀里，她睁开眼睛，战熠阳的吻也随之落下来，她倦倦地靠在他的胸口上，打算赖床。
“早。”战熠阳在许荣荣耳边低声说，“昨天晚上的补偿，我很满意。”说完奖励似的亲了亲许荣荣。
许荣荣把脸更深地埋进了战熠阳的胸口，流氓，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赖了一会床，战熠阳有些疑惑，按理说，许荣荣向来不会这样赖床的，问原因，她把脸闷在被子里，过去半晌才说：“你太用力了，……昨天晚上。”
战熠阳扬扬唇角，“战太太请放心，战先生以后一定……更加用力。”
“……”
“或者，现在就更加用力让你体验一下？”
“流氓！”许荣荣猛地咬了咬战熠阳，掀开被子起床了。
战熠阳跟着许荣荣进了浴室，又在浴室闹了她一会才让她去洗漱，吃了早餐，带着她离开酒店。
本来是安排了蜜月行程的，可是昨天首长的那通电话过来，计划不得不搁浅。
跟许荣荣说的时候，战熠阳以为许荣荣会不高兴，千方百计地在脑海里组织哄她的词汇，可她却是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战熠阳听叶子安说，女人都很看重蜜月，他生怕许荣荣是在迁就自己，暗地里不开心。
“真的！”许荣荣做出誓天断发的表情。
是真的，能穿上婚纱当战熠阳的新娘，许荣荣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蜜月，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小日子甜甜蜜蜜，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每一天他们都可以过得像在度蜜月。
再说，战熠阳是军人，国事和他们的蜜月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他理解战熠阳，也支持他。
“以后补偿你。”战熠阳亲了亲许荣荣的唇，带着她回家。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着，许荣荣的心情一路都很平静，只是回到那个熟悉的家时，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扑过去抱住了战熠阳。
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永远失去战熠阳，再也不能回来这个让她无比眷恋的度地方了。
战熠阳门都来不及关上，抱紧了许荣荣，揉揉她乌黑的长发，“没事了。”
许荣荣点点头，可还是不愿意从战熠阳的怀抱中出来，任性的小孩一样黏在他身上。
多少年后，她仍然记得战熠阳身上这种很淡却足够温暖的体温。
战熠阳没办法，只好把许荣荣这个大孩子抱起来，坐到了沙发上，正想着该怎么哄这个时笨时聪明的大孩子时，手机响了起来。
许荣荣熟知战熠阳的手机铃声，这个铃声是总部机关那边的电话，她马上跳起来，让战熠阳接电话。
她分得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战熠阳知道肯定又是昨天的事情，他跟许荣荣说了因为这件事要耽搁蜜月，但是没跟她说要离开好长一段时间，所以走到了书房去接。
几大首长一起开会讨论这件事情，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派他去执行这项任务。但是他们也顾及到战熠阳是新婚，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
挂了电话，战熠阳心情复杂地走出书房，这时许荣荣已经没事人一样在厨房捣鼓冰箱里的东西了。
许荣荣从冰箱里拿出一颗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水分的娃娃菜，“哎，这是我之前买的吧？你怎么不让打扫的阿姨清一下冰箱？好多过期的东西……”她无语了，叹了口气，幸好她回来了，否则没她战熠阳真的是无法活下去了。
“我还等你回来给我做饭。”战熠阳说。
许荣荣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利落地收拾起了冰箱，顺便琢磨要给战熠阳做什么菜。
战熠阳一看许荣荣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把她拉过来，“中午我们回去和爷爷吃饭。”那件事，他也想和爷爷商量。
许荣荣并不知道战熠阳心底的挣扎，点了点头，“好啊。”
中午回到战家，仍然没见到战司令，梁淑娴说是在机关开会，只有战爷爷和梁淑娴在家。
许荣荣去帮着梁淑娴做午饭，战熠阳上楼，关上书房的门和经验丰富的爷爷长谈。
这次上级委派下来的任务很难，而且，危险系数很高，需要国家来制造假身份让他出国，最少也要四个月才能回来，如果有意外的话，也有可能好几年都不能回来，最坏的结果，是他为国捐躯。
如果是以前，战熠阳也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执行任务，但是现在，他有了许荣荣，有了家和牵挂的人，他无法想象失去他许荣荣会怎么样。所以，他无法再像以前觉得命只是很普通的东西，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战爷爷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叹了口气：“熠阳，我希望你去，也不希望你去。你是军人，这种事应该义不容辞。可你也是我的唯一的孙子，这个险……太大了，我没法放心地让你去冒。”
“他必须去！”就在这个时候，恰好回来的战司令推门进来了，俨然是不容置喙的口吻，“目前总部首长能够信任的、且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的，只有熠阳！熠阳，你是军人，这是你的荣幸，为了一个女人而犹犹豫豫，你还当什么军人？”
战熠阳冷笑了一声：“战司令，十年只需要你犹豫一下，你太太、我妈，就不会惨死在犯罪分子的枪下。现在，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战司令气得不轻，认为战熠阳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许荣荣，端出司令的身份：“少将，我以你上级的身份命令你，执行任务！一个月后出发！对任务内容和去向跟任何人一律保密！”
“……”战熠阳没有说话，沉着脸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下战爷爷和战司令两个人。
战爷爷的目光也有些深沉，“只能派熠阳去吗？”
“从哪方面来讲，他都是最好的人选，只有他才能保证任务的成功率。我不能因为他是我儿子就派其他人去冒险，在我心里，他首先是一个军人，其次才是我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犹犹豫豫，不配当战家的儿子！”
战爷爷只是叹了口气，他也为难。
结果，这顿午饭吃得并不开心，许荣荣能从战熠阳的表情以及他全程一语不发中看出来。
离开战家的时候，许荣荣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战熠阳：“你是不是又和你爸爸吵架了？是因为我吧，爸还是不同意我们结婚，对吧？”
战熠阳的脸色好看了一点，把许荣荣搂过来，“笨蛋，不是因为你。”
车内的空间不够宽敞，许荣荣动了动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看着战熠阳，“那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意见不一样罢了。”他低头，吻上许荣荣的唇，企图转移掉她的注意力，“没事，别瞎想。”
女人天生就有奇异的第六感，许荣荣已经瞎想了，而且预感很不好，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选择相信战熠阳。
她捧着战熠阳的脸，“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和我商量。”
“战太太的命令，战先生哪敢不从？”
“真乖。”许荣荣摸了摸战熠阳的头，狠狠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奖励。”
软香在怀，还动来动去的，战熠阳难免就有些心猿意马了，警告似的咬了咬许荣荣的轮廓，“别再乱动，否则……说不定我会想要更多奖励。”
许荣荣看了看地方，在车上；再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战家的大门口；最后看了看时间，大白天的两点钟。
她摇摇头：“不宜车震！”说完她迅速回到副驾座上，系上安全带，不让战熠阳靠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