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8.第4218章 恶劣的弓灵2
她恶作剧地从戳少年的手臂，改为戳少年的脸。
然后，指腹一触碰道少年的脸，便忍不住眼前一亮。
哎哟喂！这皮肤真滑溜，比作为女人的她还过犹不及！
啧啧。
忍不住又用力猛戳。
旁边，墨连城黑眸深邃，且逐渐危险地眯了起来，他还没开口，却冷不防地，那正戳个高兴忘乎所以的女人蓦地轻呼一声，然后，整个人弹到墨连城的身边，手指指着床上的少年，“城城，他，他，刚睁开眼了！”
睁开眼了？墨连城立即走过去。
床上，少年轻闭眼帘，他依旧在沉睡。
墨连城掂起他的手腕，须臾，得出结论，“他还在睡觉。”
曲檀儿摇头，脸色慎重道：“不，我刚才明明看见他睁开眼了，他跟我对望了一下，城城，他有点奇怪！他的眼睛……一只是墨绿色的，但是，另一只却变成了黑色！”
墨连城听到最后，明显地愣了一下。
如果说，少年刚才睁开眼过，也有可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但是，檀儿说的，如果是真的，就有些古怪了……
墨连城思索一下，“我看看。”
他上前，再次把脉，依旧没有发现不妥，然后，拇指和食指并拢，置于少年的眼皮上，掰开，数秒的停顿之后，换到另一只眼睛。
墨连城眉头一蹙。
檀儿，没有看错。
少年的其中一只眼睛，确实变了色。
这是什么原因？
他沉吟一下，倏地，联想到某件事情，他二话不说将少年的身体给翻转，甚至，顾不上让曲檀儿回避，直接刷的一下，少年的上衣被拉落，白皙的背部显露无疑。
真的很白。
白到一点瑕疵都没有。
面对此情此景，夫妻二人双双一愣。
藏宝图纹身呢？
曲檀儿有些反应不及，她伸手，无意识地扯了扯墨连城的袖子，“那个，城城，是不是我眼花了，这回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墨连城脸色沉了沉，“你没有眼花。”
曲檀儿狠狠吸了口气，“那纹身去哪了？”
这情形，还用他说吗？墨连城叹气，“消失了。”
怪，只怪他百密一疏，终究是大意了。
只确定少年的脉象是否平稳，却漏掉了其他方面。
可是，谁会想到，居然有脉象也检查不出来的身体变化呢？
他甚至连少年何时发生变化，都不确定。
他们来真煌界，主要是冲着宝藏，少年身上的藏宝图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本来已经得到手的藏宝图，突然消失了！曲檀儿心里那个窝火嗷嗷。
感觉比吃方便面，里面只有面，没有调料一样的有气无地撒！
曲檀儿脑袋乱糟糟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须臾，她脑光一闪，“对了！我可以找弓灵那家伙问问！”
怎么能忘记弓灵呢？
当初，还原少年背上的藏宝图真面目的人是他，也是他一直鼓吹着夫妻二人道真煌界来寻宝。
后来，夫妻二人告诉他决定要过来一趟的时候，他还很得瑟地表示，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4219.第4219章 恶劣的弓灵3
很快，曲檀儿就找出了鸾月弯弓。
进入真煌界的这段时间，弓灵没有什么动静，难道又睡了？
夫妻二人双双站立在鸾月弯弓面前。
墨连城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每次叫醒弓灵，都需要血。
曲檀儿知道，他在顾虑她。
但就算她怀着孕，她的身体原本就比一般人强健，流一两滴血，真的不碍事。而且，每天他都会固定地替她把脉，加上，固定时间吃下养胎的东西。
曲檀儿伸出手指，递到墨连城的跟前。
墨连城拿着银针，眼看着，银针就要跟昔日一样，利落地往她指腹上一戳。
蓦地，银芒一闪，细针拐了个方向，伴随着身边某爷淡定果断的一句，“用的我来试试看。”
银针，已经戳进了墨连城的指腹。
一滴血珠落到鸾月弯弓的身上。
血珠消失的那瞬间，一把漫不经心的嗓音也响起来，“唔，美味……”
弓灵！！
城城的血也可以？！曲檀儿小震撼了一下。
这是件意想不到的好事，墨连城无声地勾了勾唇。
弓灵吧唧两下嘴，才悠悠叹了句：“你们终于记起来要找我了啊？”
终于？曲檀儿敏感地主意到这个词，“你在等我们？”
弓灵哼的一声，“一直在等。”
曲檀儿感觉不妙了，“你，一直清醒着？”
弓灵回道：“也不是一直清醒着，大概是你们被蛊虫追踪的时候，醒过来的吧！”
他们被蛊虫追踪，已经是好些天的事情了！
所以，这些天，弓灵醒了，却一直没有主动告诉他们？
就连刚才少年身上出现了古怪，弓灵应该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不吭声？
突然间，曲檀儿感觉，弓灵神马，真的太吐艳了。
啊啊啊，好像揪他出来狠揍一顿！有木有？
曲檀儿手痒痒的。
只可惜，它没有实质，光是弓的话，揍起来没效果！
弓灵没有理会曲檀儿的恼火，反而，一个劲地感叹着，“这地方啊，好久没来了，日转星移，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啊，我记得以前主人还在的时候，你们现在踩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小村落……”
对于他的感概，夫妻二人没有搭理。
弓灵也没有说太多，渐渐地，嗓音沉了下去。
大概，又在追忆以前。
顷刻，墨连城才开口：“前辈，他背上的藏宝图消失了，你知道原因吗？”
弓灵从回忆中被拉回现实，“噢，原因啊……”他的尾音耐人寻味，夫妻二人正猜着，他或许不知道，或是，他知道，但是，又卑鄙地想要跟他们交易的时候，弓灵满口回答下来，“我知道。”
墨连城立即追问，“是何原因？”
弓灵不屑地回，“还能是什么？中了蛊毒了呗。”
中了蛊毒？墨连城跟曲檀儿对望一眼。
夫妻二人这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不让少年磕着伤着，而且几乎跟他都是形影不离，唯一离开过一段时间，就是刚才。
但少年的症状，不像是刚才发生的。
少年是何时中的蛊毒？
4217.第4217章 恶劣的弓灵1
由于他俩突然的离开，倒让守在牙行外的人，扑了个空。
而离开牙行的夫妻俩，并没有立即回客栈。
优哉游哉地沿着大街走了一圈。走在大街中，经过一家又一家的小贩。
曲檀儿随意问道：“城城，你说，秦岭他们怎么会跑去绿宗了呢？”
说到这件事情，墨连城早心中有数，颇为无奈地道：“那几个家伙，无利不起早。”
曲檀儿眼前一亮，“绿宗小姐给了他们好处？”
墨连城反问道，“檀儿不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吗？”
“哈哈，想是想到了！但是，没想到那几个家伙居然这么胆大，才来多久，就将主意打到绿宗的头上了。”话是这样说，但，说话间，曲檀儿的表情，却是无比骄傲的。须知，那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是她给带出来的，哈哈！
想到这里，曲檀儿突然很感兴趣，“不知道那位小娃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前面，是个市集。
人比较多。
迎面走过来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婆婆，墨连城侧身避让过，顺带拉了曲檀儿一把，然后，才淡淡地挑唇道，“以后见着他们，你可以问问。”
最初担心，是因为没有他们的消息。
当得知他们都活着后，再了解到这里的情况，就没有什么好担忧了。只要不是像赤凤界那样，限制了修为的，没有夫妻俩，他们也能混得如鱼得水。因为像秦岭他们那样的人，就是放在沙漠，也能整出新活法来。
因此，夫妻俩找人的心思，没有当初那么急切。
曲檀儿倒有点期待着重逢时候，那几个家伙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她呵呵笑道：“呵呵，这个问题，必须的。”
撇开对秦岭等人的担忧，夫妻二人头一回轻轻松松地闲逛。
可别小看从市井上得来的所见所闻，就这么轻轻松松溜达一圈之后，对真煌界的认识，夫妻二人更上了一层。
一个时辰以后，待夫妻二人回到客栈。
走到少年的房间门口，墨连城的脚步一顿。
他跟曲檀儿快速对望一眼，然后，解开了禁制。
只见房间漂浮着充盈的灵气。
明显地，比外面的要浓郁多了！
没有其他人，刚才夫妻二人在门外感应到的，应该是灵气的力量。
这些灵气为何聚集在这里？
脑袋簌簌闪过疑问，曲檀儿想也不想地，瞬间将灵气吸光。
墨连城已经伫立在房中，将房间环顾一遍，然后，视线落到了床上的少年身上，微微一定，才说道：“他刚才醒过。”
曲檀儿也环顾一周，没看见房间有被移动过的迹象，“城城何以得知？”
墨连城指了指床上，“睡姿变了。”
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少年，所以，对少年一些变化，他都了如指掌。
只是，能了解到，睡姿变了都比较得出来，这照顾也太体贴入微了吧……
曲檀儿走到床边，伸手，戳了戳少年的手臂，“醒了吗？那怎么还在睡？喂！醒了就起来，老让城城背来背去的，你……”
4220.第4220章 被人盯上1
墨连城疑惑，“前辈可否告知详细？”
这时，弓灵说话，“小子啊，你确实百年难得一遇天纵奇才，只是，你空长得像主人，却没有主人的智慧……”
对弓灵的点评，墨连城不置可否。
他这是在批评城城的不是？
一旁，曲檀儿眯了眯眼，然后，暗咬牙，她忍！
弓灵又摆起长辈的谱，就像是长辈教训不懂事的晚辈一般，继续训道：“真煌界炼蛊为重，这个界域，任何一个地方，都隐藏着蛊虫，就是你站着的这家客栈，表面干净，实际上，都不知道藏了多少只，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如果不幸遇上厉害的蛊王，只怕你回来时，看见的，只剩一堆白骨了！”
闻言，墨连城皱了皱眉头，“前辈的意思是，他是在我和檀儿不在的时候，被蛊虫咬了所致？”
弓灵一口否定，“当然不是！”
夫妻二人，“……”
那他刚才胡诌了一大堆，是干吗用的！？
弓灵老神在在地提示了一句：“你还记得前不久你们给一个小姑娘治疗的事情？”
蓝灵？墨连城快速回想，然后，电光火石间，他记起来了。
确实，为了给蓝灵治疗，他那个时间没有看着少年。
不过蓝灵曾用药粉撒在周围，理应不会闹出这种事情才对。
正在某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弓灵嗤的一声笑，“你确实谨慎，但是，只提防外面的蛊虫不要爬进去，却忘记了小木屋里面有蛊虫的可能性。”
墨连城想到这一点，微微一愣。
弓灵说的没错。
那木屋子，他跟檀儿逗留过，所以，没考虑过会有问题。
所以，问题关键就是出在这里了。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受教。”有错就认，没什么丢脸的，某爷为人，素来坦荡磊落。
承认失责以后，他正色询问道：“前辈，不知道这蛊毒如何解？前辈是否知道法子？”
弓灵得瑟反问，“哼哼，你不是医术了得？”
墨连城默了一下，如果只是解毒，他自然可以一试，虽说，除了身体两处变化，目前没发现少年有何异样，但是，要找出根源，只是要花多一点时间罢了。
可他担忧的是，藏宝图的事情。
这蛊毒既然能使得少年的眼睛变了颜色，甚至，背上的藏宝图消失。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个结果，还不知道。
他对这个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最保险的方法，便是询问知情的人。
弓灵，无疑对这个界域很是了解。
“事情尚未解清，晚辈不敢贸然处理。”
弓灵哼的一声笑，“所幸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墨连城依旧模棱两可地勾了勾唇。
一旁的曲檀儿秀眉倒竖，简直要七窍生烟了！
她很想将弓丢掉粪池里，怎么破？
它明明知道少年被咬，却还是不提醒？！
突然，她有点怀疑，这弓灵的用心了……说是帮他们，却一直有条件，不会无偿帮忙。想要知道什么事，也要付出点什么？
听它的话，来到真煌界，真没问题吗？
4221.第4221章 被人盯上2
心中想的，曲檀儿就忍不住提醒墨连城几句。
墨连城笑了笑，传音，让她别担心。
他倒没有曲檀儿想得多。他所想的，是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弓灵的性格用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还是可以理解。人类都能有千百种性格，弓灵这般斤斤计较，也不奇怪。就是不讨喜，不，是讨人厌一点罢了。
像弓灵这样，明着为难人，总比暗中阴人好。
弓灵见到夫妻俩阴暗不定，也暗暗有发虚，于是，他赶紧说道：“少年中的蛊毒，来自一种名叫僵蚕的蛊虫，这种蛊虫一睡便是数年，数年醒一次，吸足了养分，就会继续回窝里沉睡。它的毒性，并不算很强，却胜在可以改变人的体态形貌，这蛊一般用于女子改变自己容貌，丑的变美，有胎记的洗清胎记，你们得争取时间了，一旦僵蚕的毒性深入骨髓，藏宝图很难在重现。”
曲檀儿有些怀疑，“区区一点蛊毒，能让图消失？”
弓灵嗤的一声，“丫头，再厉害的秘术，它都是依附在某个实物上，好比少年的纹身，藏宝图隐藏在纹身里面，倘若纹身被蛊毒吸掉，藏宝图还会在？”
说到这里，弓灵停顿一下，“不过，僵蚕出了名的难捕捉，你们还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气，才会遇见它。”
这话，是好话？还是——？？
怎么她听着，像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曲檀儿默了。
墨连城又问道：“那此毒，该如何治疗？”
弓灵告诉他，“不难，只需万年精元树的一滴树汁就能治好。”
墨连城重复，“精元树？前辈可否告知此树哪里可以找到？”
弓灵意味深长道：“眼睛用来看的，耳朵是用来听的，此树的下落，并不难查到，自己琢磨去，你漏掉了什么讯息……”
墨连城微微一愣，聪明如他，立即猜出来了。
而曲檀儿几乎是跟他同一时间地脱口而出：“牙行！”
弓灵哈哈放声笑，“哈哈，这回你俩总算没让我失望，没错，就是牙行。”停顿一下，他又神秘兮兮地补充道：“提醒你们，牙行可不单只是交换宗门成员这么简单，它还是个情报地，任何有关于真煌界的事情，你都可以在那里找到答案。”
居然是这样子？
夫妻二人为弓灵的话感觉到意外，倒是很快就接受这个信息。
每个界域几乎都有出卖消息为营生的组织，真煌界也有，不足为奇。
倒是，弓灵的话，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曲檀儿问道，“弓灵，牙行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弓灵的嗓音变得飘渺高深，“丫头，你想知道什么？”
曲檀儿问道：“赵家跟绿宗，是什么关系，为何刚才我和城城去牙行，听见人说，牙行是属于赵家的。”
“牙行，是赵家祖宗创建。至于绿宗……可能是抢来的？”弓灵耐人寻味地嘲讽感慨，“是我离开真煌界太久了，人心都浮动，变样了。”
曲檀儿想了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4222.第4222章 被人盯上3
弓灵奇怪，“还有？问吧！”
“为什么你对真煌界这么熟悉？”曲檀儿问道。
其实，弓灵对赤凤界也熟悉，但是，熟悉的程度却远远及不上真煌界。
对这个问题，弓灵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开口回道，“最初，我就出自真煌界，也跟着主人在这里待了很久的一段时间。”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炼者，都有近乡情怯的情愫。
弓灵大抵就是这种恋乡感觉吧。
反正，它有意识之初，就是在真煌界。
曲檀儿明白地点点头，又问了些问题。
弓灵这一回倒是配合，替夫妻二人解了不少疑惑。
……
翌日，夫妻二人吃了早饭。
墨连城在厢房里外都撒了药粉，确定不会再有蛊虫出来作祟，又将厢房设下禁制，这才带着曲檀儿二人离开客栈。
依旧是人潮汹涌，小贩们争相吆喝，一派繁荣景观。
墨连城跟曲檀儿并肩走，走着走着，蓦地，脚步一顿。
曲檀儿好奇，“城城，怎么了？”
墨连城回头。
曲檀儿莫名其妙地跟着回头看了看。
只见身后，人来人往，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墨连城沉吟了一下，“刚才闻到一股气味，不太对……”
气味？
曲檀儿奇怪问：“什么气味？”
墨连城形容不出来，但是，那股气味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孩童不小心把手里的冰糖葫芦掉落地上，他还想去捡，旁边，行动不便的老婆婆一把将他拉住。
两婆孙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墨连城神色微怔，下一瞬，像是想通了什么，他吐出一句，“檀儿，我们赶快回客栈。”
曲檀儿呆了呆，旋即，点头，“好。”
此时，客栈里。
有一位精神硬朗的老婆婆正拘着一张笑脸，对店小二道谢，“多谢小兄弟了，我那儿子儿媳是出远门探亲，居然把最重要的东西忘了带，害我一路找上来，那个，我那小孙子，是在这间厢房里面吗？”
店小二笑脸吟吟回，“是的，你说的一男一女，还带着个行动不便的少年，没错了，肯定就是他们，不过他们夫妻刚出去了，你先进去看看你孙子吧！”
老婆婆感激不尽地道谢，“有劳了，你去忙吧，小哥儿。”
店小二应了几声好，边走，边才摸着脑袋，带着几分困惑说道：“咦，刚才老人家说什么？里面是她小孙子？那男人不是说是弟弟吗？到底是弟弟，还是孙子？哎，我应该没搞错人吧？”
他犹豫着，想回去再问清楚。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小二哥！”
店小二立马嗳的一声，然后，将帕条往肩上一搭，匆匆跑下楼去。
那被遗留下来的老婆婆，站在空无他人的走道上，那腰原本是弯的，却诡异地，开始一点一点直了起来，原本，那嶙峋不直的骨架也在徐徐拉宽，变挺，变撞，最后，俨然，变成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的身材。
男人站在曲檀儿他们的房门前，伸手，欲推开门。
可是，推门，竟然推不开？
4223.第4223章 被人盯上4
再试了几下，男人发现还是怎么都推不开。
怎么回事？疑惑，闪过他的眼，他加重力道。
居然不行？
又试一遍！
这一次，门终于开了！
男子心口微微一松，但，旋即，他呆滞住了！
那个他想法中，本不该出现在房间内的女子，却确确实实站在门里！
这个时候，曲檀儿是双手抱胸，吊儿郎当的戏谑望着他。
曲檀儿浅浅地一声嗤笑，“这位……不知该怎么称呼？老婆婆？还是兄台？”
她的语调耐人寻味，令人听出危险。
男子来之前，对夫妻二人事情略有听闻，虽眼前只见着曲檀儿，但人精着呢，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面前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人，就不是他单靠单枪匹马能对付的！
只是，不是说那一男一女出了门，这房间只剩病秧子一人吗？
情报居然有误？！真是该死！
男子假装和善地笑笑，“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姑娘。”
他退后，冷不防地，撞到了人。
才扭头。
却连对方的相貌都没能看清，只感觉得到一股子叫人心发颤的威压，他所有动作生生被人控制住般，杵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句似笑非笑的戏谑，“你的本事不小，差点连爷都骗过了。”
浑身动弹不得，男子眼睛充满惊骇之色。
下一秒，只觉脖子一紧，被人拎了进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只听，某位爷淡漠又危险的嗓音：“来，我们好好审审。”
某女跟着凑合道：“是呀，不想死……不不，是不想被折磨的，就乖乖配合。”
“不是折磨，是求生不得，不求死不能。”
“……”
夫妻俩一答一应，就吓得某个想做贼的人不轻。
本来就没什么胆子，不然，便不想趁着夫妻俩离开才动手。
……
小半个时辰以后。
门，再度打开。
紧接着，从房间里走出了三个人。
是满意至极的夫妻二人，以及，一个垂头丧气的老太婆。
当然，这老太婆，是男子假扮的。
男子抢成老太婆，心下忐忑地走在前面，而夫妻二人一派轻松，优哉游哉地走在后面。
三人先后走出客栈门口的时候，正忙着招呼客人的店小二看见了，心中暗奇：那两人不是一早就出门了吗？
再看走在身前的老太婆，又放下心来。
三人走一块呢，应该没认错。
店小二想着，便没有多留意了，继续工作。
当然，如果店小二足够的仔细，他便会发现，老太婆依旧是老太婆，但是，表情非常不对，俨然不是最先他看见的那一副精神矍铄笑脸迎人的样子。
夫妻二人从客栈。
跟在易容成老太婆的男子走着。
走着走着，就一直走到城中人烟较少的一条巷道。他们这么坦然走着，就算路人见了，都不会怀疑什么。
最后，在男子迷迷糊糊的带路下。
夫妻俩最后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宅院大门前。
4224.第4224章 被人盯上5
只要大门外停顿了片刻。
不用曲檀儿传音说明，某位爷的神识一扫，就知道院子内的情况。
接着，夫妻俩大摇大摆踏了进去。
大约两刻钟后。
夫妻二人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两刻钟的时候，足够他俩做很多事了。
如果有人在，就会看到，在夫妻俩身后，院子的某个角落，几个大男人各自以稀奇古怪的姿势，站在太阳底下，动也不动。
而他们的脚边，倒落几只瓶子。
越来越多的不知名的虫子，从四面八方爬出来，聚拢到他们脚边，最后，将惊骇无状的他们给全然覆盖住。
曲檀儿走在小巷中，掂了掂手中多出来的几袋子银钱，感慨道：“看来在这绿宗干差事，油水不少，城城，你瞧瞧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秦岭几个家伙不是被那绿宗的小姐带走的吗？不知道现在敛了多少？”
闻言，墨连城无奈地摇头笑笑。
“那间牙行那么黑，我刚还愁着怎么跟那老掌柜沟通呢！嘿，转眼就有人送钱来了！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买一个消息？应该够了吧！分量不浅啊！”曲檀儿感叹着，忽而想起来一个问题，连忙问道：“不过，城城，你刚才是怎么察觉出来有问题的？”
墨连城告诉她，“假扮成老太婆的男子身上有一股很浅的气味。”
“气味？”
“嗯，这股气味，白天我们从牙行回来时，我就闻过，当时，差点撞到我们的也是一个老太婆。”
一个人的气味很难改变。
同样是老太婆，相似的气味，并且不过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擦肩而过两次，这巧合，引起墨连城怀疑。
曲檀儿惋惜道：“只可惜啊，只抓到些虾兵蟹将，背后的大鱼没等到。”
墨连城淡淡地说，“大鱼，迟早会回巢，看见被我们洗劫的巢，估计很快就找上我们的。”
曲檀儿想起，刚才那几个男子招供出来的内容，不禁笑了笑，“呵呵，我期待着，这种不用花费什么功夫，动动手指头，钱就到手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
因为，中途出了这么一件岔子，时间耽搁了不少。
太阳高照，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夫妻二人直接去的牙行。
高高的柜台之上，依旧，是那个老掌柜的。
夫妻二人走了进去，那老掌柜抬起眼皮子，看见夫妻二人，老眼里闪过一抹细微的惊讶，虽然他掩饰得快，但是，这小小的细节变化，依旧被夫妻二人给收入了眼底。
夫妻二人同时眯了眯眼。
这老掌柜的，看来并不是表面的简单啊。
老掌柜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绝对不是惊讶他们又见面了！
反而像是惊讶于，“这两人居然还活着的？”惊奇当中。
老掌柜地最先开口：“二位，有何事？”
墨连城眸光似带着笑，平静说道：“我们来买东西。”
老掌柜看似随意地接话，“嗯，二位也算是熟客了，老规矩，你们应该知道的。”
所谓你知道，不外是——钱！
4225.第4225章 被人盯上6
墨连城告诉他，“老先生，我们这回要买的，不是奴，而是想买一个消息。”
闻言，老掌柜挑眉，“一个消息？呵呵，牙行多年不卖消息，二位找错门了，请回吧。”
老掌柜不假思索的一口拒绝，这，跟弓灵提供的消息不一样？
从弓灵口中，夫妻二人得知，这么多年下来，这牙行表面一直从事买卖人口，但是，实际上，却也兼卖消息。
只不过，它所知的消息，是很久很久前而已！
曲檀儿开口问道：“老先生，你就不好奇我们找上贵行，想要打探什么消息吗？”
老掌柜波澜不兴，他甚至看了不看夫妻二人，只管拨弄手中算盘。
啪啪的算珠声响，在小小的一家店里，异常的清脆。
老掌柜悠悠开口道：“不管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这边没有任何可说的。”
曲檀儿懒得跟他兜圈子了！
一般人，都有好奇心。
听闻他们要买消息，就算自身没消息可卖，多少都想知道，别人宁愿花钱都要买的什么消息。
可老掌柜的却不一样，他越是这样无动于衷，反倒，令人越怀疑，牙行，确实也兼卖消息，只是，任何一个消息，他们不会随便卖罢了。
曲檀儿直接开口说道：“我们想知道万年精元树的下落。”
算珠碰撞声戛然而止。
但老掌柜是个何其机警的人，立马，就放下算盘，改做其他的事情。
那动作连贯自然，可以说没有一丝破绽。
然而，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了夫妻二人。
就在刚才，曲檀儿提到万年精元树的时候，老掌柜的气息明显重了一点点。这种变化，说明一个情况：他知道万年精元树的下落。
甚至，老掌柜跟万年精元树有关系！
跟曲檀儿对看一眼，墨连城再度开口：“老先生能否将宝树的下落卖与我们？”
老掌柜低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么死缠烂打吗？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不知道？
是未见着钱，所以不知道吧！曲檀儿财大气粗地往柜台上丢出一袋子的蛊币，“你们打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赚钱，这袋子钱不少了，万年精元树的下落，可以卖给我们了吗？”
老掌柜总算停下了手边动作，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夫妻二人，冷笑不语。
不够吗？曲檀儿皱了皱眉，这一袋子蛊币，她刚才数过了，足足有两千多，不过买一个消息，本应绰绰有余才对。
但是，联想到老掌柜的贪婪，她默了一默。
毕竟，不是自己用费脑子辛苦换取得到的钱，花起来，她也不心疼。
一袋子钱，打动不了对方。
曲檀儿很干脆地又抛出第二袋，第三袋。
老掌柜依旧不为所动。
“老先生，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曲檀儿别含深意地警告了一句。
突而，一只小虫子飞落那些袋子上。
老掌柜瞥了眼小虫子，老眼闪过精芒，再看底下两人，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钱留下，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4226.第4226章 被人盯上7
曲檀儿问道：“老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掌柜眼皮子一掀，居高临下地扫了微恼的曲檀儿一眼，明显的不将她放在眼里，不以为意道：“我的意思，姑娘心中有数。”
曲檀儿沉声问道:“你想讹诈我们？”
老掌柜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黑吃黑的，姑娘，既然有本事黑得住别人，就没想过会有被人黑的一天？”
接着，老掌柜又道：“黑与被黑各凭本事，姑娘若不信邪，尽管拿钱回去，若能安然无恙度过今晚，明早尽可找我。”
曲檀儿只能说，恼怒之余，一听到这些话，又微微感到惊讶。
墨连城黑眸同样一沉，闪过异色。
如今的夫妻俩，伪装了身份，在真煌界又没有名气。其实，老掌柜在牙行算是权利不小的一个人物，对夫妻俩轻慢无礼的态度，很正常，也能理解。若老掌柜对他们俩热情，那才更担心会有诈。
可是，他们昨天才来过一次，跟红平也不过是擦肩而过。
当时双方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可是听老掌柜的口吻，似乎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动向？
如果老掌柜只是单纯的贪财，他们还可以容忍，但如今看来，老掌柜倒像是，在利用这件事情要挟他们，想吞掉他们的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然，是曲檀儿有个信条，从来只有她黑吃黑别人，什么时候轮到有人黑到她的头上了？！
于是曲檀儿就想有所行动，墨连城先一步拦住了她：“我来。”
他说着，蓦地，大掌一抬。
赤凤界一道火龙秘术直逼老掌柜。
来到真煌界后，某位爷也发现了，赤凤界的秘术，在真煌界称得上最好用。谁让世上大多数的虫子，都害怕火！
老掌柜脸色微微一变：“你使用的并不是真煌界的秘术。”
他锐利的老眼微眯，震惊的神色很快收敛起来。
这一刻，他依旧是，从容镇定。
老掌柜道：“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些旁门邪道！今日就让我，教训教训一下你。”
他粗糙的手指轻拔算盘珠子，只闻嗡的一声细响，珠子与珠子的缝隙间，溢出一条条细长的阴影。再仔细一看，那居然不是阴影，而是一条条类似于初引的虫子，虫子缓缓的蠕动，软绵绵的黑乎乎的身子，正在无限延伸。
缓慢的速度，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那些虫子永远都触碰不到你。
然而，事实是，不过是眨眼的瞬间，那一道道的阴影虫子却从算盘上消失不见。
旁边曲檀儿都微微愣神的瞬间，视野出现了问题一般。
眼前居然出现了无数道阴影，长短不一，大大小小，大有将他们的视线范围，全部覆盖掉的架势。
老掌柜的嘴边，泛起一抹阴森森的笃定笑意。
可这笑意维持不了多久，很快的就彻底消失！
顿时，老掌柜惊呼，“怎么可能？！”
他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变幻莫测，往往敌人还没看出门道，就被杀个措手不及。
4227.第4227章 被人盯上8
在他这一生中，试验无数，也成功无数。
原以为，这一次，也像以往一样，战无不胜！然而，教他大惊一跳的是，夫妻二人的身影，居然就在他的眼前，倏地一下就消失了。
他无法判断，二人消失的方向。
一股强大威压袭来，他精养多年的盅虫，仿如被千年寒冰冻结住的冰柱，“咚咚咚咚”！砸落地上！
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惋惜和愤怒，脖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双脚缓缓离地。
“啊……”
他双眼凸突，脖子处，青筋暴露。
他面前，六步之遥，夫妻二人冷眼看着一切。
墨连城单掌轻抬，黑眸沉沉：“黑吃黑？我夫妻二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不妨亲眼看看。”
那语气，淡漠，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却有着不容侵犯的神圣尊威。
“你，你们……”老掌柜眼睛首度闪过惊慌。
风平浪静的一生，即使主子换了一任，他也能忍辱负重，独善其身。
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却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后悔吗？
不后悔……
为了少主子的安全，万年精元树的秘密，绝不能透露！
老掌柜的气息，在墨连城的手中逐渐减弱，混浊的眼睛，逐渐出现灰败之色。
墨连城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与心软：“万元精元树的下落，就算你不说，我夫妻二人迟早查出来。”
他说着，波澜不兴的表情，薄薄的唇角微抿，凝着一抹残酷的弧度。
蓦地，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划过不悦之色，他下巴微侧。就在他眼睛看向某个角落时候，角落阴影处，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走了出来：“哟！杀人啊？想谋财害命吗？赶紧动手，杀了他——”
男子摇摇晃晃地伸手，指了指如同傀儡，任人摆布的老掌柜，呵呵地一声笑，然后手指方向一转，他指着自己，“然后，杀掉我。我可是目击者啊……呵！这样窝囊废，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眼下这起家公子，虽眉目透着颓丧，身着布衣，浑身散发着浓浓酒气，却不失贵家公子的气度。
这男子，夫妻二人并不陌生。
昨日一墙之隔，加上对陌生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因此没有探个究竟。直至昨夜从弓灵口中探知部分事情原委，如今再度遇上，倒是觉得要从这位赵家的公子获得精元树的消息，未必不可。
夫妻二人皆想到这一点。
然后，夫妻俩不着痕迹对望一眼。
见过太多人了，某位爷那双毒眼，岂是白练的？
赵公子口口声声催促他们动手，与其说是要得到个痛快了结，不如说是以退为进，想他们放了老掌柜。
墨连城没有当即杀掉老掌握，倒是淡漠地开口了：“阁下求死，简单不过。自我了结就成，何需我夫妻二人动手？再说，阁下激将法用得一声不响，是真的想我们杀了他？还是，放过他？”
男子闻言，执瓶仰首狂饮的动作微微一顿，一口香酒洒落地上，他手缓缓垂下来。
4228.第4228章 被人盯上9
“想死不代表敢死，二位，我若有自我了结的勇气，何会厚颜苟活至此？”男子这话，说的简单，可是，要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又何尝不是件极需勇气的事情？
墨连城暗暗打量他，须臾，松开老掌柜。
老掌柜落地，咳个不停，这一遭，他像是走了趟鬼门关，尤其看见少主子被引了过来，更是懊恼不已，同时，不敢再轻视夫妻二人。
“少爷……”他开口，在接触到男子投过来的眼神时，表情滞了滞，下一刻，后悔地闭上眼。
男子喝下一口酒，问道：“二位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为何伤我家人？”
家人？夫妻二人挑了挑眉。
墨连城开门见山说道：“这位想必是赵公子。”
男子苦笑：“赵家的产业被绿宗接管以后，这世上哪有赵家。”
墨连城无声地勾了下唇，对男子的自怜自艾没有接话，反而径自说道：“我无意伤害老柜头，只是老人家的做法，过于欺人太甚。”
男子看了眼一旁欲言又止的老掌柜，沉声问：“什么回事？”
墨连城不答反问：“赵公子，有人到牙行买消息，牙行是卖还是不卖？”
男子斩钉截铁回答：“卖！”
听闻这个字，墨连城殊无笑意地勾了下唇。
他简单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然后，才轻描淡写地询问道：“事情经过便是这样，敢问我们真金白银上门买消息，老掌柜不卖，并且还要黑掉我们的蛊币，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明显不信，鼻子呼出浊浊酒气，他略透怒气看向老掌柜，质问道：“赵伯，有这回事？”
被唤赵伯的老掌柜老脸赫颜：“少爷，是老奴不对。”
男子死心不息:“你为何要这样做？”
老掌柜目光闪烁一下，紧接着，老泪纵横：“少爷，是老奴一时起了贪，老奴行为不正，愿意接受少爷责罚！”
老掌柜爽快承认错误，使得夫妻二人感到惊奇。
莫不是当中还有内情？
夫妻二人看向男子，却见男子沉默了。
手里拿着的酒瓶仿如千斤重，这酒，男子怎么都喝不进去了。他突兀笑出声，很诡异的笑，笑声从小到大，从响亮到尖锐，甚至，肆意地隐隐几分破音。
“哈！哈哈哈哈……”
他明明在笑着，但是屋子里无端弥漫着一股悲凉。
“赵伯，你说什么？你贪？任何人都有可能见财忘义，唯独你——不可能。”他咬牙切齿说着，一双半醉还醒的眼睛，因为情绪，染着血红的血丝。
他狠狠盯住赵伯，直把赵伯说得百感交集，最后，赵伯轻轻地发出一声哀叹，“唉！”
男子才看向夫妻二人，“二位，这当中确有误会。”
误会么？即使是误会，又与他们何关？
像这种事情，他们只需一个满意的结果即可。
夫妻二人皆不置可否。
事实上，夫妻俩今日，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起初面对赵伯刁难，都沉得住气。若不是老掌柜太过份，想白收钱银又不给消息。墨连城和曲檀儿还一定会出手。
4229.第4229章 被人盯上10
墨连城轻描淡写，将事情原委说出，剩余的交由对方处置的态度，光这份安之若素却坚持河水不犯井水的气度，便叫男子折服。
柜台上，还搁着几袋子沉甸甸的钱，上面停留着三只不起眼的小虫。
看见那几只小虫，男子已然心中有数。
赵伯是用何借口黑他们的钱。
身体呈现醉的状态，偏偏，脑袋清楚得很，男子随手将手中酒瓶搁一边，走上去，问也懒得问，伸手，拎起几袋子钱：“就算赵家牙行不再，但牙行规矩没废，二位，既然在这边得不到消息，钱，请拿回去！”
墨连城淡淡扫了眼那几袋子钱，“我们是过来买消息的。”
男子顺着他的话询问道：“你想打探什么？”
一旁，老掌柜听闻男子这一句问话，脸色突兀变得紧张，他张开口，想要拦阻，可是，还没说出话，就被一股强大威压给震慑得无法说话，就连四肢都像是被灌注了钳，无法挪动。
老掌柜只能铁青着脸，转动着眼睛，然后，不偏不倚，看到笑眯眯的曲檀儿身上。
顿时，他心中一惊。
原以为这一男一女里面，男人已经出乎他意料的厉害了，如今看来，这个女的，居然也是意想不到的高手？
这两人虽然穿着蓝宗的衣裳，但是，从他们得罪红宗的态度看来，想必不是蓝宗的人，真煌界什么时候多出两个这么强大的高手？而且，这两个人一出现，便是寻找万年精元树的下落。
精元树，在真煌界有不少，但是，能活到上万年，却只有一棵。
而万年精元树的实际用途，知道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
不知为何，老掌柜越是往下猜想，心中越是惊疑不定。
想到，二人刚才跟他打探万年精元树的下落，老掌柜更是心急如火燎，他一个劲地冲男子挤眉弄眼，希望男子注意到他的身上。
然而，曲檀儿动手脚这一幕，进行得悄然无声，男子没有发觉，就算有所察觉，当他无意往老掌柜的方向投去注视的之前，视野早被曲檀儿有意无意地挡住了。
他想查看老掌柜，却不料看见曲檀儿，并且，曲檀儿冲他友善地笑笑。
男子微微一愣，点点头。
墨连城也淡淡地瞥过去一眼，然后，才薄唇轻启道：“我们想知道万年精元树的下落。”
似乎没有料到他们要问的是这件事情，男子神色倏然闪过一抹不自然，“你们找万年精元树？”
这表情，倒是跟先前夫妻俩询问起老掌柜的时候，不谋而合，夫妻二人更是确定了，牙行确实知道万年精元树的下落。
就在夫妻俩暗忖着，如何从牙行这边探出口风的时候，男子却主动开口了，“不瞒二位，万年精元树，原本就种植在我赵家的后院，如今，已经被人移走了。”
夫妻二人同时开口询问道：“谁移走了万年精元树？”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痛恨，“绿宗。”
果然，听闻这个答案，夫妻二人了然于心。
4230.第4230章 被人盯上11
“多谢告知。”墨连城点了下头，又跟曲檀儿对望一眼。他们这一趟，主要是找出精元树的下落，如今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逗留在牙行，并且，这位赵公子，这般轻易告知他们万年精元树的下落，居心不简单啊。利用人者，终究也会被人利用，夫妻俩交换一下眼神，墨连城又开口说了句，“告辞。”
转身，就要离开。
就这样？他们没有别的疑问了吗？男子疑惑闪过心头，没来得及多问，突然扫见手中的钱袋子，立马追过去，“二位，请收回你们的钱……”
墨连城淡扫过去一眼，“既然是买消息，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宝树的下落，钱，自然归你们。”
步出牙行门槛前，似乎记起来某件事情，墨连城拥着曲檀儿，脚步微微停顿，然后，侧眸。
漆黑不见底的一双夜眸，目光深邃，淡漠地投落到越过站到男子身边，一脸担忧的老掌柜，再落到神态颓废的男子身上。
“万物有衰就有兴，既然有倒下来的一日，自然，也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一味地意志消沉，为难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人。”墨连城别有深意地提醒道。
男子脸上快速闪过一抹赫颜，最后，沉沉地抿唇吐出四个字，“多谢提点。”然后，礼尚往来般，又暗示地补充一句，“世道桀骜，外面……二位亦多加保重。”
多谢提点，是么？就算是提点，也见仁见智，得那人听得进去才行。至于后面那句话，夫妻二人从没担心过。
墨连城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然后，带着曲檀儿头也不回地离开。
目送夫妻二人离开，老掌柜才松了口气，可是，很快，又忧心忡忡，“少爷，你怎么能将万年精元树的下落告诉他们？”
万年精元树，只有他赵家成功种植了一棵。
这事，在真煌界，是个秘密。
当初被绿宗以卑鄙的手段，明骗暗抢地移植走了。
赵家为了保住九代单传一点血脉，不得不吞声忍气，归顺绿宗，而赵家现任的家主，身为一家家主，则委身进了绿宗帮忙看管精元树。
赵律是赵家仅剩的一点血脉，原本意气风发，却因为大宗主突然颁发的新规条，赵家牙行不得不归顺绿宗门下，昔日如同高山一样巍峨挺拔的父亲，也纾尊降贵进了绿宗做看护，赵律这个众星拱月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儿一时受不住这样的现实打击，导致性情大变，终日以酒买醉，意志消沉。
可是，牺牲了这么大的代价，才保住他一个人。
如今，居然，这般轻易地，将万年精元树的下落透露给陌生人。
依老掌柜看，这夫妻二人下一刻，应该是进绿宗找精元树的。
万一让大宗主知道，万年精元树的下落，是他们这边传出来的，赵家之前所有牺牲与让步，都竹篮子打水了！
此时，听出赵伯的一丝责备，赵律没有丝毫后悔，他随手，拿起刚才放下的酒壶，摇了摇，里面还剩小半壶的酒水。
4231.第4231章 被人盯上12
赵律一口饮尽，略带红丝的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嘲讽道：“告诉他们又怎样？牙行本来就是明着买卖人口，实际买卖消息的，当初，大宗主不是吩咐我们，要一切照旧么？既然他有言在先，我们不过是依照规矩办事，有何错？”
老掌柜知道他是心有不忿，张嘴好半天，最后，不再劝了，只感叹一句：“只怕他们真的找绿宗麻烦，到时候，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赵律嗤的一声笑了，“赵伯，你真以为赵家牺牲掉一切，大宗主就会放过我们？他不过是看在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罢了，待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他还会让我们苟活，成为他管理真煌界有失公允的把柄？”
老掌柜眼睛浮上沉沉的担忧。
事实是如此，但，他们势不如人，只能见步走步。
将最后一滴酒，都喝个精光，赵律甩手摔破瓶子，才解气地道：“反正，迟早要死！在有生之年，看见有人给绿宗添堵，有何不好？”
还有一句话，赵律没有说出口的，那就是，如果这夫妻二人从他这边打探消息以后，真有潜进绿宗的本事，这朋友，赵家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须结交下来！
赵律如此打算着，将钱袋子往柜台一放，举步就要进内院。
老掌柜匆匆忙拿了钱袋子跟上去，“少爷……”
赵律头也不回：“钱，不需要再给我了，今日以后，我滴酒不沾。”赵家归顺绿宗以后，他连喝口酒，都让身边的人如此为难。
若不是今日恰巧撞破，他都不知道，原来，大家都到了举步艰难的地步。
停顿一下，他又道：“赵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身后，老掌柜拿着几只钱袋子，老泪纵横。
……
那头，曲檀儿跟墨连城离开牙行不久，便感觉到被人跟踪了。
夫妻二人对视冷笑。
等待半日，终于追过来了吗？
身边人来人往，在这边动手，恐怕，会伤及无辜。
夫妻二人很快就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
身后，跟踪夫妻二人的人，脚步唯一迟疑，很快，就跟了过去。
巷子通幽。
往深处走去，渐渐地，街道上的沸腾人声也变得遥远了。
直到，走到巷子的尽头，再也无路可走，夫妻二人才转过身，幽深的巷子，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地上，都能清晰听闻。
红平自以为藏得够隐秘了，但，修为远远不及夫妻二人的他，一下子，就被夫妻二人辨别出方向来。
淡淡地朝某个角落处扫过去一眼，墨连城淡如止水的开口：“既然跟了一路，何必藏头缩尾？现身吧。”
空气静寂一阵子。
然后，暗处，一道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红平。
此刻，他对夫妻二人虎视眈眈，表情阴森森地，宽阔的肩上，驮着一个麻包袋。
麻包袋沉甸甸地，看起来像是藏了个人。
看见那个麻包袋，夫妻二人皆闪过疑惑，但是，并没有关注太久，注意力很快就回到红平的身上。